1555年1月印度卡利亥特外海易斯卡在睡夢中,忽然覺得船的晃動加大了,剛準備起來看看,忽然覺得自己摟著一個軟軟的軀體,這才想起昨晚銷魂的感覺,麗璐顯然早醒了,也許根本就沒有睡著,正驚恐地縮成一團,易斯卡大手隨便一伸,就插進了麗璐兩腿之間,只覺粘呼呼的,易斯卡知道那全是麗璐的鮮血和自己的精液。聞著懷裡美人淡淡的幽香,易斯卡性慾又衝動起來,他捏著麗璐光滑的小屁股一陣猛搓,弄得麗璐呻吟不止,長長的舌頭則在麗璐的臉上瘋狂地舔著。易斯卡感覺到胯下的寶貝又堅硬如鐵了,正想再玩弄一下,忽然外面有人敲門。
「什麼事?」易斯卡開口問道,聲音中明顯透著惱怒。
「船長,海面上風浪突然加大了,繳獲的那艘船有些危險,左前方好像有座小島,要不要避一下風浪?」
易斯卡一骨碌爬起來,飛快地套上衣服出了門,清涼的夜風吹在臉上感覺很舒服,他習慣性的看了一下星空,知道離天亮至少還有一個多小時,那麼說離松林島還有至少半天的旅程,站到艦橋上後,拿起千里鏡,左前方果然有大片黑乎乎的陸地,易斯卡深吸了一口空氣,空氣中淡淡的腥味使他感覺風力還會加劇,看來海上要起風暴了,到那時,不但麗璐的船,連自己的兩條船都會有危險,他毫不猶豫地向大副下了命令,「改變航向,到那座小島上去避避風。」
半小時不到,三艘船已經在一個小海灣裡面拋了錨,不一會,狂風果然大作起來,易斯卡趴在海圖邊研究了好久,才滿臉狐疑地抬起頭來,「這座島,海圖上沒有啊,我們可能已經偏離了航向,副官,派一隊人上島去勘探一下。那些俘虜嗎,可以檢查一下,是處女的就給頭留下,至於其他的,幹得好的弟兄們可以輪流去樂樂了。」經過昨天一場大戰,船隻沒有能夠精確定位,那個軍官一點也不擔心,這裡反正離印度西海岸不遠,不會迷航的。
睡了一覺後,易斯卡覺得自己又精力旺盛起來,下完命令後,就回艙繼續玩弄麗璐。很快,其他船上也傳來女兵們的驚叫哭泣聲,由於有女人刺激,船員們修船的進程也明顯加快了。
在窄小的船艙裡,易斯卡舒適地斜躺在舖位上,手裡拿著一個酒瓶啜飲著美酒,一絲不掛的麗璐被反銬著跪在一邊,正屈辱地為他口交,易斯卡不時拍拍麗璐高高撅起的屁股,大聲訓斥麗璐的動作,麗璐不知所措地抬頭望著易斯卡,俏臉上滿是淚痕。
易斯卡其實心裡開心極了,這個雪白高貴的美女是他玩過的最上檔次的女人了,而且太容易馴服了,麗璐也許在女人中算比較強壯,但銬起雙手後在易斯卡的蠻力之下像麵團一樣柔弱,剛才麗璐還敢掙扎求饒,立刻遭到了黑人的殘酷毆打,先是臉上被猛扇了幾個耳光,還沒有清醒過來,又被一條皮鞭抽得滿床亂滾,在小小的艙室裡,皮鞭像毒蛇一樣緊緊跟隨著麗璐,專門盯著那些敏感部位,難以抗拒的疼痛很快就使麗璐完全屈服了,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死在皮鞭下。
完全屈服後,麗璐木然地執行著黑人的一切指令,擺出各種羞人的姿勢讓易斯卡在自己軀體上尋求快樂,由於睡覺前易斯卡已經射了好幾次,這次易斯卡簡直變成了一隻恐怖的野獸。麗璐的陰道早已從開始的劇痛變成了麻木狀態,易斯卡仍然耕耘不止。終於易斯卡狂吼一聲把腰胯死命往前一頂,不再動作了。
此時的麗璐已經幾乎進入了瀕死狀態,滿頭的秀髮被易斯卡的一隻大手胡亂扯著,腦袋無奈地拚命上仰,以減輕頭皮的劇痛,一隻乳房已經被易斯卡的另一隻手捏得完全變形了。最擔心的還是小腹中的劇痛早已轉成麻木了,麗璐擔心自己是否受了內傷。感覺到黑人又在體內開始狂噴精液,麗璐輕呼了一口濁氣,總算又挺過來了。
為了活命,麗璐變得像綿羊一般順從,現在的麗璐簡直還不如一個最下賤的妓女。
易斯卡相信,他想在可以讓她做任何事情。其實也沒什麼,易斯卡在床上還沒有遇見過征服不了的女人,這麗璐也算不簡單了,玩了幾次就基本能夠承受自己的寶貝了,到底是練過武藝的女人。
時近中午,派出探險的二十餘人卻沒有一個回來,易斯卡覺得有點不妙,立刻召集幾個軍官商討現在的局勢,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這個小島有點邪門,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船隻破損太嚴重了,到今天晚上都不一定能初步修好。再說,能丟下二十多個弟兄?」
「副官,現在我們還有多少能戰鬥的弟兄?」易斯卡沉吟片刻,終於發話了。
「船長,我們出海時,兩條船共有四百八十二人,現在連陣亡加上傷重的,再去掉失蹤的,能夠戰鬥的也就三百人,還要駕駛三條船,能機動的最多一百人了。」
「這個島不小,肯定有敵人存在,不是土著就是海盜,我們要小心,大家抓緊時間修船,俘虜也要幹活,再派人在周圍加強警戒,暫時不要去找人了。」易斯卡貌似粗魯,其實心思縝密,他已經嗅出了一絲不祥的味道。
島南面,一個隱蔽的巖洞裡,也有一群人在進行著緊張的討論,幾個火把把洞窟裡照得十分明亮,居中的一把交椅上坐著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
「首領,俘虜已經交待得很清楚了,他們是史菲爾的人,我們暫時還惹不起,我看這次就不要攻擊他們了。」
「史菲爾是我們的大仇人,他的人怎麼能放過?」一個女子憤憤地說。
「他們有三條船啊,火力差得太多。」有個海盜顯然有點膽小。
「不要太誇大敵人的力量,我已經審問清楚了,他們有條船是俘虜的我們荷蘭人的。」
「問清楚了,是我們荷蘭人的?是庫恩的人嗎?」一個氣宇軒昂的白人男子問道。
「不是庫恩的船隻,聽說是從地中海新過來的艦隊,提督是個女的,叫麗璐。」
「什麼?是麗璐的船隻?」女首領來了興致。
「對啊,史菲爾這次可是下了血本,調集了全部十幾艘戰船,打了一整天,才打垮了對手,連那個麗璐都被捉住了。」
女首領呼的一聲站了起來,「什麼?麗璐被捉住了,那麼這次一定要救他們了,她可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也有一百多人,雖說比對方至少少一半,但未必沒有機會消滅他們,諸位當了這麼多年的海盜,都是有國難投的人了,既然收留了我們一大幫人,又推舉我做了首領,我就想給大家指一條新路,這次如果能救出麗璐,他一定可以幫我們求得政府的赦免。」原來這股海盜的首領竟然是前幾月從史菲爾手中逃脫的芬尼雅。
眾海盜雖說不是個個願意歸順政府,但首領下了命令,也不好推脫,有幾個老海盜忍不住開口,「首領,你們如果願意回到你們過去的生活中去,我們也不能強留,我們幾個老兄弟可是習慣了海上的生活,不過,這一次,倒是願意為首領血戰到底。」
「好,那麼我就下命令了。」幾個月海盜頭子的生涯,使芬尼亞的指揮能力得到很大的提高。
海灣裡的幾條帆船上,水手們忙成了一團,他們最重要的工作是修補破損的船體,另外還要盡可能的更換損壞了的船帆和索具,烈日下,所有人都忙得汗流浹背,易斯卡看見修船的進展很快,心情略微舒暢了一點,如果能盡快趕到松林島就好了,他知道現在的這支小船隊戰鬥力嚴重不足,只有到了正規的船廠,那艘大帆船才能真正修好,像所有在海洋上生活久了的人一樣,易斯卡對船只有深厚的感情,麗璐那艘北海大帆船真是太棒了,看起來似乎比史菲爾的那艘鳳翔號還要大,船上裝備了不少印度洋還很少見的加農炮,火力真是猛啊,昨天那麼危險的時候,易斯卡拋棄了那麼多物資,都沒有捨得扔掉一門炮,現在船隻看來可以保住了,以後修好了,就是自己的坐船了。
「船長,修船的進度比較快,看來到晚上就可以起航了。」大副走到易斯卡身邊。
「嗯,要注意岸上的動靜,修好船後,盡快離開這個島,有事過來報告我,對了,午飯送到我船艙來,記得加一瓶酒。」
一鑽進自己狹小的船艙,易斯卡立刻就起了性慾,麗璐這個尤物真他媽的太吸引人了,易斯卡已經記不清在她的身體裡發射了多少次了,可是還是興致不減。
易斯卡一把揭開被單,麗璐玲瓏的肉體立刻盡收眼底,麗璐面向艙壁側臥著,全身一絲不掛,身體蜷縮成一團,因害怕而輕輕顫抖著。
易斯卡一屁股坐在床邊,伸手在麗璐胴體上慢慢撫摸,「這腰還真夠纖細的,這屁股看起來還不小嗎?」易斯卡一邊玩弄,一邊逗麗璐說話,麗璐默默忍受這易斯卡加在身上的羞辱,低聲抽泣起來。
當陰戶又被手指侵入時,疼痛讓麗璐扭動了一下身體,但麗璐立刻咬牙忍受了下來。
易斯卡玩弄了一會,見麗璐不肯配合,也不以為意,無意間手指在麗璐肛門口滑動了一下,麗璐大為驚恐,立刻翻過身體,把易斯卡的手推開。
易斯卡心中一喜,原來你的屁眼這麼敏感,可惜我可不敢真玩,否則肯定要把你玩殘了。
易斯卡一手將麗璐的雙乳壓在掌下,輪流擠壓得扁扁的,一手插入麗璐屁股底下,手指慢慢往肛門裡擠去,麗璐驚恐萬分,終於哭泣著求饒起來。麗璐可不知道,易斯卡豈是良善之輩,見麗璐害怕,他倒真想幹一干了。
正在麗璐害怕得要死時,一個水手送來了午飯,「他媽的,來得真不是時候,」易斯卡氣沖沖地穿回衣服,隨手扯過床單蓋在麗璐身上,門開了,一個年輕的水手端進一大盤食品。
「放在那邊吧。」易斯卡閃身讓水手進來,水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床上,身形好像忽然被定住了一樣。易斯卡轉頭一看,原來麗璐兩條白淨圓潤的大腿完全露在了外面,大腿根處隱約露出的血液和精液的混合物,更加引人遐想。
「他媽的,沒見過女人嗎?」易斯卡笑罵了一句,水手如夢方醒,趕忙放下酒飯,臨走時還不忘對著麗璐的臉蛋又死盯了一眼。
「小色鬼,」易斯卡在水手屁股上輕踢一腳,立刻坐在床上享受豐盛的飯菜,昨夜以來,連續的交歡讓易斯卡體力消耗很大,雖然他一貫自詡體健如牛,此時也感到需要補充了。麗璐昨天一天沒有吃飯,早晨也沒有吃多少東西,早已飢腸轆轆,望著易斯卡手上啃著的一塊牛排,不禁饞涎欲滴。
「小美人,不要著急,馬上再給你喝點牛奶。」早晨的口交還讓易斯卡回味無窮,再高貴的美女,到了我的手裡,還不是乖乖的隨便怎麼玩,想著當時麗璐又是羞憤又是無奈的將自己精液吞下肚去的可憐像,易斯卡陽具又直豎起來。
見麗璐那種飢渴難耐的神情,易斯卡忽發奇想,他張口扯下一塊牛肉,在麗璐陰道口擦拭起來,麗璐無從抗拒,乖乖地微分雙腿,由著易斯卡玩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這個惡魔又要幹什麼。
誰知易斯卡將肉沾上污物後,竟直往麗璐嘴裡塞來,麗璐大驚失色,牙關緊咬,寧死也不願接受這種奇恥大辱。易斯卡見麗璐還敢抗拒,漆黑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另一隻手伸過來一捏,麗璐只好張開嘴吞進了牛肉,麗璐珠淚狂滴,痛感最後一絲尊嚴也喪失了,只覺得吃進自己的淫液比吞進男人的陽精還讓自己不能忍受。
此時,麗璐不禁想起當初自己侮辱塞拉時是多麼不該,女人被侮辱蹂躪,自己難道有錯嗎?荷特拉姆,還有華梅姐姐,你們在哪裡啊?什麼時候才能救自己啊?
酒足飯飽以後,易斯卡抱起麗璐放在床沿上,準備開墾麗璐身上最後一塊處女地。麗璐聽塞拉講述過破肛的痛苦,心中恐懼不已,又是求饒,又是掙扎,但絲毫不妨礙男人輕鬆地把自己擺成了一個最羞人的姿勢,麗璐嬌柔的面孔被粗糙的床單硌得很不舒服,肚皮底下墊著零亂的被子,雪白的小屁股被頂得高高的,雙腿間迷人的花園一覽無餘。
易斯卡一隻手將早已嚇得渾身癱軟的麗璐固定住,一隻手開始做前期準備工作,一隻手指沾滿麗璐的淫液後,輕鬆地探進了麗璐的谷道。「嗯,果然緊得很,不過裡面到比較寬鬆。」易斯卡重複了幾次動作後,將手指湊到鼻孔前聞了聞,「不錯,再美的美女,屁眼果然還是臭的,呸,把我手都搞臭了。」說著,探下身子把手指伸進了麗璐的嘴裡,麗璐還沒反應過來,易斯卡的手指已經在嘴裡攪了幾圈。
麗璐猛然反應過來,不禁放聲大哭,「你,你這個禽獸,你不是人。」
易斯卡心下大樂,扶著陽具就想破關而入。
正在這時候,外面想起火槍劈劈啪啪的發射聲,易斯卡一愣,知道外面有了情況,雖不甘心,也只好停止了動作,套上衣服。不一會,有人來報告,山上樹林裡有不少敵人來襲擾。易斯卡大怒,就想親自帶人迎戰,副官連忙攔住,另派人指揮幾個小隊分別迎戰。
正在幹活的戰俘見有人前來襲擊,不禁又驚又喜,一個個放下手裡的工作,抬頭四處張望。
「快幹活,不准抬頭。」監工凶狠的皮鞭上下翻飛,戰俘只好又工作起來。
林中的戰鬥時而激烈,時而鬆緩,戰場越來越遠,易斯卡忽然擔心部隊中了埋伏,連忙命令部下吹起退兵的號角,好一會,幾個小隊的人馬才先後退回海灘。
一點人數,幾隊人都傷亡了十好幾個。
易斯卡大為震怒,命令各船向島上開炮,霎時間,整個海灣炮聲震天,煙霧騰騰。島上飛鳥受了驚擾,呼呼的飛了起來,在遠處盤旋不去。
炮聲停歇後,易斯卡滿意地舉起千里鏡,想看看炮擊的成果,誰知煙霧剛散,林中就又射出冷槍,攪得部隊一直不得安寧。
天黑的時候,岸上的騷擾才稍微減少一點,易斯卡正在準備輕鬆一點的時候,瞭望哨上的一聲尖叫打破了沉靜,「海盜。」
水手們瘋了一樣在甲板上亂竄,往各自的戰位上猛跑,軍官們幾乎都在小餐廳裡用著晚餐。
也許只過了幾十秒,卡利亥特的艦隊就遭到了第一輪炮擊,海盜船來了兩艘,他們顯然對易斯卡這邊的情況非常瞭解,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易斯卡的兩條船立刻遭到了重創,帆、舵和船體到處都是彈孔,船帆好幾處已經被引燃了,易斯卡的船上終於響起了零散的反擊炮聲,但很快被更加猛烈的炮火壓制了。
「船長,船體已經進水了,快逃命吧,」一個水手衝上甲板,對著易斯卡狂吼。
「不要慌,我們還怕這些小小海盜,」易斯卡一隻胳膊已經負傷了,還凶悍地指揮著部下裝填火藥。正在這時,又是一發霰彈飛來,一隻彈丸命中了易斯卡的腹部,這個威猛的漢子終於倒了下來。
「趕快放舢板,準備棄船,你們兩個背著船長,快上那條船。」久經沙場的大副處變不驚。
海盜船上,芬尼亞俏麗的臉上滿是欣慰,趁著夜色發起的偷襲看來要大獲全勝了,對方的船隻已經被煙霧籠罩了,一條船已經明顯傾斜了,「停止炮擊,發信號要他們投降。」芬尼亞顯然低估了史菲爾部隊的戰鬥力。
對方一條船隻帆具還沒有升全,就起錨直衝過來,港灣裡沒有什麼迴旋餘地,芬尼亞可不想和對方硬撞,只好偏舵給對方讓開了航道,芬尼亞剛想命令轉舵追擊,對方已經快沉的船隻上依然向這面開炮射擊,芬尼亞忽然想起麗璐應該就在這條船上,立刻下令船隻靠了過去。
易斯卡的坐船是一隻加長型的北海三桅中型武裝帆船,此時船體已經右傾了十五度,「快衝上對面的船隻,大概還有半小時的時間,一定要救下船上的麗璐。」
芬尼亞剛才一直觀察著對方的動靜,這條船上就逃出了十幾個人,好像沒有帶走俘虜。
海盜的衝鋒隊凶悍地殺了過去,芬尼亞瞧著部下矯捷的身影,忽然感到一陣迷茫,自己在這兒幾個月的生活難道不快樂嗎?自己還能回到過去的上流社會去嗎?她一直不能忘記,當初自己的這條船是已經投降了的,而自己以奴隸的身份殺了主人,我是一個罪犯。
法庭和教會會認為我有罪嗎?芬尼亞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水手從敵船上押回一群群俘虜,很快被一條被單胡亂裹著的麗璐也被救了回來。
接近黎明的時候,麗璐被芬尼亞請回了海盜的巢穴,「芬尼亞,你怎麼在這兒當起了海盜?大家都說你被史菲爾的人擄走了。」經過半夜的休息,此時麗璐已經恢復了平靜。望著過去最好的朋友,麗璐百感交集。
「麗璐,我的事以後我再告訴你,上帝保佑,我們終於都化險為夷了。麗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芬尼亞,我的艦隊不知道怎麼樣了,史菲爾太厲害了,我準備回阿拉伯請李華梅來為我報仇?」
「麗璐,不要擔心,你的船修好後,我和你一起去阿拉伯,這兒一部分人會跟我們走,但是法庭和教會能赦免我們的罪過嗎?」
「沒問題,我可以向荷蘭女王討一份赦免令,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芬尼亞心中暗笑,一年多不見,麗璐還是那樣驕傲,「麗璐,你剛才說的李華梅,就是那個中國的女提督嗎?你和她有交情?」
提起李華梅,麗璐大為興奮,就把與李華梅結識的經過講了一遍。
麗璐雖然被暴奸了一天一夜,但虧得年輕體壯,加上常年練武,受創也不甚重,受侮辱的痛苦夾雜著死裡逃生的喜悅,讓麗璐一會哭一會笑。
就在這小島上,兩女快樂地生活了幾天,白天水手們一邊修船,一邊打撈沉船中的財寶,晚上,大家總要縱情玩樂一番,麗璐手下的女兵自從被易斯卡的部下玩弄以後,一個個也開始放縱起來。
「芬尼亞,你怎麼在這兒當起了海盜?」兩個女孩子躺在被窩裡總要聊到半夜。
「當時,我殺了那個船長後,和一幫難友在海上漂泊,就遇到了這股海盜,他們的頭領看中了我,我只好做了他的妻子。」
「什麼?你嫁給了海盜?」麗璐驚訝得叫了起來。麗璐怎麼也不能把印象中那個高貴典雅的形象與一個骯髒的海盜聯繫在一起。
「怎麼不能,我的身份可是一個奴隸,外加兇手的身份,我們的婚禮可是有一個神甫見證的,再說海盜可不像你想像的那樣骯髒,他可是一個高尚的人。」
在芬尼亞的心中,這段婚姻其實像一段夢一樣,從一個高貴的小姐,淪為海盜的奴隸時,她的心就已經碎了,接踵而來的肉體折磨徹底打碎了少女對未來的幻想,如果最初那段痛苦不是那麼強烈,芬尼亞也許會屈服於海盜的淫威,等著家人的救贖,畢竟,作為一個荷蘭的貴族,在潛意識裡就尊重海上的規矩。
當殺死海盜船長的那一瞬間,芬尼亞覺得自己也已經死了,上帝不會寬恕自己,後來在逃亡的途中,她一直精神恍惚,直到遇到一個海盜船長,並稀里糊塗地嫁給了他。
「再怎麼高尚,他也是一個海盜,是永遠不可能被上流社會接納的。對了,我怎麼沒見到你的那位丈夫?」
「不許你侮辱他,他對我很好,可惜,不久他就在一次襲擊阿拉伯商船的戰鬥中死了。哼,你的那個易斯卡倒是一個可以進入上流社會的人才。」芬尼亞並沒有愛上他的丈夫,但不能容忍別人侮辱他。
「你,你怎麼欺負我,你明知道他只是強姦了我。」麗璐氣得說話都急促起來。
二女同病相憐,沉默了好一會,氣氛才緩和了下來。
「麗璐,我不怪你了,你也怪可憐的,都是那個史菲爾,毀了我們的生活,我想回東南亞,請庫恩為我報仇。」
「我的好妹妹,你還糊塗著呢,現在史菲爾的力量可是今非昔比了,聽說已經擊敗了庫恩的艦隊,兩人並且結成同盟了。我看只有請求李華梅出手了,不過她的部下與史菲爾關係也很密切。」
「沒關係,請不到別人,我們就慢慢地自己找機會報仇。」芬尼亞很自信。
「恐怕沒那麼容易吧,易斯卡的船跑了一條,這兒離史菲爾的基地松林島也不遠,很快就會有人來攻擊這裡的。」提到易斯卡,麗璐輕顫了一下,易斯卡雖受傷不輕,到底逃走了。想起那個粗壯的黑人,麗璐一陣心悸。
卡利亥特城裡的史菲爾這時也不輕鬆,剛剛擊敗了一個強大的敵人,李華梅的艦隊就抵達了,史菲爾思慮再三,覺得還是不宜與李華梅決裂,就安排手下為李華梅準備了隆重的歡迎儀式。
卡利亥特港口外,出現了片片白帆,人們早已經得到訊息,早早佔據了港口處的一切制高點,希望能搶先一睹李華梅艦隊的風采。
碼頭上,史菲爾和阿蘭並肩而立,兩人談笑風生,心底卻打著各自的算盤。
李華梅得到麗璐和荷特拉姆兵敗,麗璐被俘的消息後,大為震驚,不得不中止了與納哥爾普的談判,兼程南下,途中一再飛鴿傳書給卡利亥特的阿蘭,要她與史菲爾拉好關係,李華梅對荷特拉姆怨恨不已,這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本來,李華梅已經下了與納哥爾普結盟消滅史菲爾的決心,現在看來不可能了,史菲爾戰勝荷特拉姆後,氣勢大盛,地位更加穩固了。
阿蘭的來信也讓李華梅拿不定主意了,阿蘭已經發現了倭寇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印度東西海岸,而史菲爾似乎在我們和倭寇的兩面爭奪中倒向了自己這面。
「唉,能夠不與史菲爾爭鬥也好,這樣我們就能夠直插馬六甲,不過在阿鎮有必要建立一個穩固的基地。」李華梅對著海圖自言自語。
「華梅,我看我們太冒進了,你看,除了馬達加斯加,我們在整個印度洋地區幾乎沒有根基,如果在馬六甲地區遭到倭寇的襲擊,形勢太危險了。」顧瑩梅遭到大難以後,變得小心謹慎了。
「這個你不必擔心,倭寇在海上的力量未必及得上我們,再說,普雷依拉和我們關係一向比較友好。」
「華梅,你可千萬不能忘了庫恩,這可是個老狐狸,他可得了倭寇不少好處,到時候說不定會公開與我們為敵。」
「那你說該怎麼辦?」李華梅也拿不定主意了。
「堅持原來的計劃,在卡利亥特解決掉史菲爾的勢力,然後再前往東南亞。」
顧瑩梅美麗的大眼睛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不行,我們不好主動和史菲爾開戰,他一向對阿蘭很友好,再說,史菲爾現在實力很強,一開戰麗璐首先完了,國內也沒法及時趕回去了,而且戰事一旦曠日持久,史菲爾必然和倭寇勢力勾結,那時情況就糟了。國內的形勢一垮,情況就會不可收拾。」
顧瑩梅苦笑著盯著李華梅,「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我最近總有不祥的預感,我們漂泊海外,根基太不紮實了,卡利亥特實在是個不錯的基地,如果能助塞拉先復國,到真是一個雙贏的事情。」
「不要擔心塞拉,在東非時,我已經和她說好了,我們和來鳥的事情一完結,立刻全力助她復國。」
「哦,不過我看塞拉最近有點沉默寡言了,好像有什麼心思。」
「她是近鄉情怯了,也許是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我什麼時候勸她一下。」
李華梅沒有太在意。
「那麼,我們就該兵貴神速,不要在卡利亥特多停留,主力直撲馬六甲海峽,只要穿過那段狹窄的水域,在南海廣闊的洋面上,庫恩應該沒有辦法了,而且,庫恩的船隊分佈得很散,他們結集力量也是需要時間的。」
「提督,船快進港了。」外面一個水兵報告,李華梅立刻披上一件紫紅的披風,帶著一群手下登上了艦橋。
看著李華梅強大的艦隊魚貫入港,史菲爾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李華梅的實力果然強大,艦隊中北海大帆船和西班牙方形大帆船幾乎佔了一半,那幾艘阿拉伯中型帆船肯定是新添置的了,李華梅現在真是財大氣粗。看來不和她決裂是英名決策了。
史菲爾的決策也是反覆了好幾次,才確定了和李華梅維持友好關係的決心,自己出身海盜,地位並不穩固,當今世界,西班牙和葡萄牙已經走下坡路了,荷蘭人的實力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自己得罪了本國人,不知道怎麼才能弭合關係,北歐的英國和瑞典的力量也開始強大了起來,現在正在到處插手,看來海上要起大風浪了。
史菲爾時時感到,現在自己雄霸一方,似乎到不如當初當海盜時逍遙自在了。
最近老是受烏查嫫教誨,史菲爾覺得自己以前的見識實在太短淺了。
歡迎的禮炮響了不久,李華梅登上碼頭,和史菲爾第一次見了面。兩人彼此聞名已久,一見之下,都愣了片刻,史菲爾雖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被李華梅那種驚世駭俗的美貌迷得暈暈乎乎,韓碧翠、塞拉,還有見過的種種美女似乎都遠遠及不上面前這個典雅高貴的中國女子。史菲爾也算見過大世面的人,略一遲疑,立刻恢復了常態。熱情地對李華梅行了一個吻手禮。
李華梅對史菲爾的高大威猛也很震驚,李華梅自問識人無數,第一感就覺得面前的人絕對是一個亂世梟雄,武功智慧看來皆非常人,這樣的人淪為海盜確實是委屈了。李華梅在心目中飛快的將史菲爾與非洲、印度洋海域的各個霸主做了比較,覺得除了伍丁以外,竟無人能比得上史菲爾。
「久聞李華梅提督的大名,今日一見,才知道盛名之下,必無虛士。」史菲爾熱情地開口寒暄。
李華梅見史菲爾沒有放開自己手掌的意思,略有一絲不悅,她輕輕抽回手掌,「史菲爾提督威震印度南部,小女子也是久仰了,鄙商會的人久蒙閣下照顧,在此一併感謝了。」
「李提督,我已備下水酒,請到舍下一敘。」史菲爾出言邀請。
「多謝了,今日旅途勞累,我偶感不適,想先回我的商會休息一下。就讓希恩大叔代我赴宴吧。」李華梅婉言謝絕後,留心打量史菲爾身後的侍從,見各色人種均充斥其中,不禁暗暗稱奇。
藏在李華梅的侍從群中,塞拉心中充滿了悲傷,離開阿拉伯以後,航行在熟悉的航線上,塞拉就開始觸景生情了,曾幾何時,自己曾帶著強大的艦隊航行在這片海洋上,到如今國破家亡,父兄死難,弟妹又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所有這一切都是拜史菲爾這個狗賊所賜,有多少次,塞拉曾想再求上李華梅姐姐一次,但話到嘴邊卻都沒能出口,李華梅有自己的家國之仇,如何能先人後己?背地裡塞拉不知道流了多少淚,曾經是那麼開朗的塞拉一天天變得沉默寡言了。
踏上故國的領土後,塞拉極力控制著傷感的情緒,她深深地知道,自己是史菲爾極力想消滅的敵人,為了復國自己惟有忍耐。
遠遠地看著李華梅和史菲爾握手言歡,塞拉心中忽然湧起一種莫名的嫉恨,如果當初自己不是受李華梅的影響,自己一定還好好地過著自己快樂的公主生活。
何至於落到如此下場,你到好,竟然和我的敵人相處得如此融洽。雖然理智深處,知道李華梅只是和史菲爾虛與委蛇,但情感上總接受不了。
塞拉曾經不斷回憶往事,感到自己國破家亡,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如果不是自己指揮不善,史菲爾根本不可能崛起得那麼快。
走在卡利亥特繁華的大街上,看著一幕幕熟悉的街景,市民們似乎比幾月前還要安逸,戰爭的陰影早已消散,印度人似乎已習慣於荷蘭人海盜的統治,塞拉暗暗心驚,難道這就是我當初捨身忘死去保護的臣民嗎?塞拉自問當初王室對臣民們不薄,可效忠王室的人又有多少?
荷特拉姆和麗璐的力量暫時被擊潰了,李華梅對史菲爾的誠意總歸放心不下,龐大的主力船隊不久就前往錫蘭了,李華梅找了一個機會與塞拉長談了一次,塞拉的心情總算開朗了一點,她自請擔任了一條中等船舶的船長,離開了李華梅的旗艦。
這次最失望的要算日本人了,與史菲爾結盟失敗以後,小平次朗黯然離開了卡利亥特,回到了游弋在印度東海岸的主力艦隊上。此時庫恩的船隊早已離開了,小平次朗權衡再三,覺得與李華梅開戰,連一成勝算也沒有,立刻率船隊趕回東南亞。
李華梅經過深思熟慮,覺得還是應該遵守兵貴神速的原則,將二十多艘船隻分成三隊,全速向東南亞依次進發。
各方畏懼李華梅的兵威,而且各懷鬼胎,不肯首先出頭,在馬六甲海峽竟沒有遇到想像中的攻擊,在馬六甲李華梅拜會了普雷依拉以後,只短暫的停留了三天,就不顧水手的疲勞向文萊進發。
倭寇的力量果然已經滲透到東南亞了,一路上遇到好幾次日本的商船,李華梅都毫不客氣地把他們消滅了。每次都能解救大批奴隸,或者繳獲大批物資,水手們都興奮極了,日本船上火炮的威力明顯比李華梅的船上的火炮差了幾個檔次,根本不堪一擊。
「楊叔叔,看來即使遇到來鳥的龜船也用不了幾發炮彈啊。」想起兩年前,自己武器裝備和倭寇的差距,李華梅難抑興奮的心情。
「小姐,可不能大意啊,據我所知,來鳥從庫恩處可是得到了不少先進的裝備,不比我們差多少。我們還沒有遇到倭寇的主力。」
1555年11月那霸中國台灣島的東北方向有一個很大的群島,叫做琉球群島,島上物產豐富,人口眾多,琉球國王一直仰慕中華文化,自居大明的藩屬。
可是幾十年來,倭寇的力量不斷南侵,琉球人抗爭了幾次,敵不過倭寇的力量,終於默認了倭寇勢力的存在。連首府都被日本人改成了那霸。
今天,那霸港裡,船帆雲集,大大小小的船隻將航道幾乎都堵塞了。自從來鳥控制了這個島國後,利用此地的資源,不斷與朝鮮、中國發展貿易,獲利極豐,可惜,大明朝近年頒發了禁海令,日本人到內地經商的執照也越來越難得到了,商人們怨聲載道。來鳥心中卻越發得意,自己暴力搶劫的政策越來越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很明顯,用不法手段能夠得到的利潤,比起正常經商,高得過去簡直不敢想像。
那霸城北數里之遙,就是來鳥自己修築的一個城堡,其規模幾乎趕上那霸城的四分之一。城堡依山傍海而建,堡內炮台、兵營、酒館、商店、船廠等等,一應俱全,是倭寇在東海最大的基地。高聳的城堡南門上鑲著一隻青銅鑄造的鷹,大家就習慣性地將城堡稱作鷹堡。
最讓倭寇們嚮往的是堡內收羅了大量的各國美女,是來鳥的部下們享樂的樂土。倭寇們在各地搶劫以後,總要回這裡休整一段時間,一來互相交易虜獲的金銀珠寶、美女勞工,二來將大量的金錢消費在妓館酒肆之中,因為淘金容易,城堡中還充斥著大量日本本土過來的藝伎。
在堡中來鳥修建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其規模絲毫不遜色於琉球王的王宮,堡內寬闊的街面上,到處是三三兩兩的日本浪人在到處遊蕩。
宮殿裡的一個僻靜的密室內,一群人正激烈的討論著,中間那個滿臉鬍鬚的威猛漢子正是獨霸東海多年的巨寇——來鳥。
「我還是認為,必須盡快集中力量在馬六甲或者南海一帶消滅掉李華梅的艦隊,明朝自從起用了胡宗憲,啟用了戚繼光等名將以後,我們在陸地上的行動越來越艱難了,這兩個月收入銳減,如果海上再被李華梅控制住,我們大日本帝國就沒有出路了。」正在侃侃而談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矮胖子,此人雖其貌不揚,卻是來鳥倚重的第一謀士——大竹芳夫。旁邊的人對於大竹芳夫的話都很贊同,日本國內貧瘠得很,如果不靠擄掠中國的資源,大家怎麼可能過現在這種花天酒地的日子?
「小平次郎的情報對李華梅艦隊的實力說得很清楚,憑我們的力量估計是消滅不了她,普雷依拉既然不肯出手,庫恩那老狐狸也不敢公開出面,那麼我們在那麼遙遠的地方肯定無法積聚足夠的力量。我的看法是在文萊或者吉阿丁伏擊李華梅的船隊,如果不能得手就在廣東海面上消滅她。」另外一個頭目也發表了高論。
來鳥聽著大家的話語,心中鬱悶不已,兩年前,自己有多少機會可以生擒李華梅,可惜都給她奇跡般的逃脫了,這個李華梅狡猾的就像狐狸一樣,偏偏還有那麼多忠心的手下,有一次,如果不是被她的一個替身欺騙了,李華梅怎麼也逃不脫。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李華梅竟然能從歐洲又殺回來。
大家正在討論,外面匆匆地走進一個武士,把一封密信呈給了來鳥。
來鳥邊看信件,邊習慣性地捻著下巴,「不要爭了,情況有變,李華梅十天前竟然出現在了馬六甲,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文萊或者吉阿丁一帶了,這個小娘們真不簡單,來得也太快了,真是膽大包天啊。」
大竹芳夫默默地看了一會海圖,「將軍,攔不住她了,還好,明朝沿海的島嶼基本還掌握在我們手上,看來和李華梅之間要有很長時間的戰爭了,我看,要趕緊與庫恩聯繫,向他定購的船隻要讓他抓緊一點。」
來鳥圓睜的雙眼不怒自威,他掃視了一眼部下,「各位不要再議論了,各艦隊明天全部起航,集中到粵東一帶尋機與李華梅決戰。」
文萊港已經近在眼前了,水手們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易安可一點不敢大意,站在艦橋上習慣性地巡視著海面,南面是綿延的海岸線,東面,文萊港已依稀可辨。
易安的船隻又前行了一鏈之地,港口中忽然駛出一隊船隻,「好傢伙,有八艘日本船,比我還多兩艘。」易安其實心中很輕鬆,李華梅親自率領的主力離他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航程,而且這些倭寇的船隻最大的也就是北海中型帆船,恐怕經不起自己幾輪炮擊。
易安暗想,首次遇到倭寇的武裝船隊可要打個漂亮仗,兩年前屢敗於倭寇的窩囊氣終於可以出了,「命令下去,各船與倭寇保持距離,咬住他們,用大炮解決問題。」發佈命令後,易安長吁了一口氣,倭寇刀法再凶,也不會有施展的機會了。
此時,海面上東南風漸漸變大,雙方船隊越靠越近,易安命令船隊不斷減速,敵方船隊剛剛進入射程,就發出了第一輪炮。乘著煙霧的掩護,易安命令船隊左轉舵,與倭寇拉開距離。
「敵方有三艘船隻中彈。」瞭望哨報告了即時戰況。易安俊秀的面龐上發出一絲冷笑,「這些卑劣的島民,今天讓你們嘗嘗炮彈的威力。」易安對倭寇的凶殘一直記憶有心,這幫禽獸簡直都是畜生,在華南製造了多少駭人聽聞的慘案。
易安研究過東方的歷史,對中華文明一直很景仰,知道日本在歷史上就是中國的學生,現在竟然欺負起老師來了,因此當初李華梅邀請他聯手抗倭時,他愉快的答應了邀請。
倭寇的火炮與易安艦隊在射程上有不小的差距,倭寇的頭子顯然對這個缺陷認識得非常清楚,他乘著順風,冒著炮火玩命地逼了過來。
「這幫倭寇還真是了不起。」許多與倭寇沒有交過手的水手不禁稱讚起來,好多水手大呼過癮,越戰越勇。
不多久,倭寇有兩條船被打著了船帆,烈火熊熊燃燒起來。
正在易安以為大局已定時,瞭望哨忽然發出驚恐的尖叫,西南方忽然出現了五艘倭寇的船隻,易安立刻陷入了腹背受敵的不利態勢。
「這幫狡猾的倭寇,一定是躲在了海邊的港灣中了。大家不要慌,向北轉舵,各炮位全力射擊。」易安久經沙場,自己也感到了一絲不妙。
倭寇的操船水平顯然是一流的,有兩艘船很快被倭寇纏住了,雙方開始了接弦戰。倭寇在剛才的炮戰中傷亡很大,現在有機會面對面地拚殺了,一個個興奮得嗷嗷怪叫。
易安的部下大多是從西洋各國招募的海員,一個個人高馬大,雙方殺了個難分難解。
正在易安感覺到形勢危急的時候,李華梅的主力船隊趕到了,倭寇見勢不妙,紛紛四散逃命,易安哪肯輕易放過對手,一陣窮追猛打,擊沉了倭寇一條船隻,俘虜了三艘。
當李華梅和易安帶著十幾艘船隻浩浩蕩蕩駛入文萊港時,文萊王親自趕到碼頭迎接,「李提督,終於把你們盼到了,這幫倭寇可把我們文萊害慘了。」
想當年,鄭和的船隊在南洋廣播了中華的恩澤,因此當荷蘭人庫恩的勢力侵入文萊時,文萊國王還向中國派出求救的特使,可惜明朝政府無視海外的利益,根本不願管這些閒事。文萊人抵抗不住庫恩的力量,只好屈膝當一個兒皇帝,幸而庫恩人力嚴重不足,要借助文萊王的力量維持統治,才保留了文萊王室的部分權利。
當倭寇的力量漸漸南來時,文萊王開始還存了一絲幻想,覺得,日本人總是我們亞洲的鄰居,應該會拉自己一把。可惜,不久倭寇就和庫恩停戰結盟了,這幫倭寇可比荷蘭人還要兇惡,倭寇的頭子竟公然在文萊王宮中留宿,對文萊的嬪妃公主大加侮辱,文萊王敢怒不敢言,不知道背地裡流了多少眼淚。
「國王陛下,你太客氣了,放心吧,我們中國人是不會容忍你們受欺負的。」
李華梅見老國王像個孩子一樣掉下眼淚來,不禁心中暗暗歎息。
李華梅對鄭和在南洋的偉績向來崇敬,現在更是把自己當成了鄭和的繼承者,心中唯一感歎的是沒有一個支持自己的朝廷。「犯我漢者,雖遠必誅」,父親當年的教誨時時飄蕩在李華梅的心頭,那是怎樣的一種豪情啊。
城中殘餘的倭寇還有不少,李華梅花了兩天的時間才肅清了倭寇的勢力,倭寇的正當商人也都被驅逐出境了,凡是與來鳥有牽連的,全被一一拿下,還解救了大批華人奴隸。
「提督,這次我們可是收穫不小啊,從倭寇那裡繳獲的船隻物資最少也值兩百多萬金幣。」易安樂得眉開眼笑。
「最解恨的是抓住不少俘虜,我已經把他們宰了幾個了,」提起倭寇,顧瑩梅總是恨得牙癢癢的。當初,顧瑩梅記得自己也曾在文萊被關過幾天,就在這兒,自己被轉賣給了荷蘭的奴隸販子。因此,一上岸,顧瑩梅就直撲倭寇的那個商社,把當初虐待過自己的幾個管事的全部吊死在了大街上。
「對了,易安,聽說你的部下對那些被俘的倭寇女眷很過分啊。」提起這事,李華梅有點不好意思。
易安還沒有回答,顧瑩梅已經搶著回答,「有什麼不對的,這些倭寇,不管男女都不是好東西,過幾天,應該把他們全部賣給西洋來的那些奴隸販子。」
「那我們不也成了強盜了嗎?」李華梅對顧瑩梅的態度有點驚訝。
「對倭寇,只能以暴制暴,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顧瑩梅說得斬釘截鐵,美麗的臉上浮出一股殺氣,一改連日來的斯文表情,易安在一旁看得一愣。
「顧女俠說得沒錯,對倭寇不能手軟。」一向沉穩的楊希恩也附和顧瑩梅。
李華梅望著大家沉默了良久,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
晚飯後,李華梅留顧瑩梅長談了好久,最後,顧瑩梅乾脆就住在了李華梅那裡。
「顧姐姐,你現在越來越暴虐了。」李華梅看著枕邊顧瑩梅絕美的面龐,幽幽一聲長歎。
「華梅,你是不知道我在那些倭寇手中經歷過什麼,如果換了你,也許現在會比我做得更過分。」顧瑩梅把李華梅緊緊攬在懷裡。
隔著薄薄的內衣,李華梅能感受到對方高聳的雙峰的壓力,不禁回想起當初顧瑩梅乳房上焦黑的傷疤,「對了,顧姐姐,你身體上的傷長好了嗎?那些藥效果怎麼樣?」
「謝謝你的靈丹妙藥,效果當然很好了,但心裡的傷痕你有藥可治嗎?」昏暗中,李華梅依然看清了顧瑩梅臉上的淚光。
「我真不明白那些禽獸,強暴女人對他們來說就那麼快樂嗎?」李華梅圓睜秀目,盯著床頂默默發呆。
「他們應該是很快活的,」顧瑩梅喃喃地說,一邊回憶起那些男人騎在自己身體上任意馳騁的場景。
「我們女人的感受就一點都不快活嗎?塞拉和麗璐好像都不這麼認為。」每當與女伴同睡時,李華梅總有一點春心蕩漾的感覺,總想抓住一切機會打聽一些平時不便問的問題,反正這時候沒人能看見自己滿臉的紅暈。
「有時候也許是有點快感,但那些男人沒一個把我當人待,」顧瑩梅忽然生氣地捏了一下李華梅豐滿的屁股,「怎麼了?小妮子開始想男人了?」
「我是很想嫁出去啊,可沒一個男人看得上我,你說怎麼辦啊?」
「我看你是挑花眼了吧?別說我們國內的那些弟兄,就說那幾個西洋人,科魯羅、易安、還有那個荷特拉姆,哪個不是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趕緊挑一個吧。再說了,我們現在過的可是刀頭上舔血的營生,不要像姐姐一樣,到時候後悔。」顧瑩梅吐出肺腑之言以後,靜靜地瞪著李華梅。
「姐姐,謝謝你的好心,他們對我都很好,但我總不想把自己隨隨便便嫁出去,再說了,我的事情還是等消滅了來鳥再說吧。」
別看我們這些女強人平時都威風八面,可是如果厄運臨頭,轉眼間就會變成刀俎上的魚肉,顧瑩梅對這些是有了深深的體會了,但李華梅沒有經歷過這些,恐怕無法理解。聖女和蕩婦的距離其實也就在一層布的距離,顧瑩梅沒有再勸,兩女靜靜地躺在黑暗中。
李華梅過了良久,還無法入睡,鼻中不斷飄進顧瑩梅身上的幽香,不禁對這位美麗絕倫的姐姐的悲慘遭遇深表同情。
李華梅不是呆子,科魯羅和易安對自己有好感,自己怎會不知,科魯羅憨厚樸實,幾乎從沒去過風月場所,在西洋人中算是極其難得了。易安就比較風流倜儻了,對了,易安好像對顧瑩梅很有一點好感,以後可要找機會撮合他們,對自己的終身,李華梅其實一直都在考慮,自己純潔的處子之身是該早點交出去才好,省得那些壞人老是對自己心存歹意,但自古以來自己這樣的美人總得配個英雄才不算辱沒了自己。李華梅忽然想起了荷特拉姆,自己見過的男人中,真正能讓自己內心泛起波瀾的還真不太多,荷特拉姆算是一個了,想起剛見荷特拉姆時自己心中泛起的波濤,李華梅一直很奇怪。她想不明白荷特拉姆是靠什麼吸引住了自己,李華梅不否認,荷特拉姆有種獨特的高貴氣質,身材挺拔,相貌堂堂,對了,他一直有種憂鬱羞澀的表情,是了,就是這點打動了李華梅的芳心。李華梅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當初還吃了塞拉的醋,想不到最後麗璐竟然跟著荷特拉姆離開了。
不知道他和麗璐怎麼樣了,李華梅不禁又想起那個威猛的海盜史菲爾,這人也算是個豪傑了。
接著,她很自然地想起了麗璐,這個精靈古怪的小美人現在竟然下落不明瞭。
當初,在卡利亥特,無數人證明麗璐被史菲爾的部下俘虜了,可跟史菲爾要人時,史菲爾的那個黑鬼部下偏要一口咬定麗璐被海盜搶走了,如果不是阿蘭在一邊相勸,李華梅幾乎要跟史菲爾翻臉了。
但後來自己的調查結果,也證明那個易斯卡沒有說謊,多方打聽的情報都證實這個粗野的漢子曾經粗暴地蹂躪了麗璐,想起這個,李華梅就恨得牙癢癢的,總有一天,要找他算賬。唉,麗璐你在哪裡呢?在海盜手裡沒有吃苦吧?
想起自己的終身大事,李華梅心亂如麻,腦海中翻來覆去地轉換著一個個男人的影子,李華梅很奇怪,自己部下中不乏極其優秀的中國小伙子,可是竟然沒有一個能夠讓自己動心的,是自己要求過高了嗎?李華梅傻乎乎地笑了,不,報殺父之仇之前,自己是不該考慮這些事情的,隨著倦意不斷上升,李華梅的自制力也開始下降,一邊的顧瑩梅似乎已經睡熟了,帶著強烈的負罪感,李華梅將手指偷偷伸進內褲裡。天快亮時,李華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日上三桿,李華梅才醒了過來,「顧女俠呢?」有個侍女連忙回答,「早出去了。」
「科魯羅那邊有什麼消息過來嗎?」
「早晨收到信息了,科魯羅已經控制了吉阿丁,那邊沒有遇到倭寇的武裝船隊。」
「那天與易安戰鬥的倭寇逃到哪裡了?現在有結果嗎?」
「那天襲擊易安的是倭寇在南洋的主力船隊了,領頭的叫小平次郎,他向北逃竄了,去向不明。」
「好,不理他了,留下一隊人馬協助文萊王控制住這裡的局勢,不但要防止倭寇的攻擊,也得防著庫恩這條老狐狸。其他人馬明天繼續北上。」
「放心吧,楊將軍早已經安排好了,這兒華人很多,我們補充了很多精銳的水手。」
1555年11月北京十六世紀的北京,是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大漢民族自從戰勝蒙古人以後,重新找回了自信。大明朝國力空前強盛,真稱得上威震四海。可惜幾十年一過,歷史又回到了他固有的軌跡,貪污腐敗的官員慢慢從中間將這個強盛的帝國一步步蛀空了。
此時權傾朝野的就是大奸相嚴嵩,這日,嚴嵩的府邸裡又來了一個行蹤詭秘的客人。
「什麼人啊?老爺會跟他談這麼久?」
「不知道不要瞎問,小心老爺割了你的舌頭。」一個年老的家人神秘地說。
年輕人頑皮地將舌頭伸了伸,小聲說,「老錢,誰不知道你在府裡最有身份了,知道什麼就透露點給小弟聽聽。」
老錢架不住吹捧,警覺地四處望了望,才附在年輕人耳朵上說了一句,「南面海上的朋友。」
年輕人臉都嚇白了,「什麼?老爺私通……」
話沒說完就被老錢摀住了嘴,「你小子不想活了,這麼大聲?」
「老爺怎麼會幹這事呢?他圖什麼啊?」
「這你就不懂了,倭寇在南面鬧了那麼多年,你以為他們長著九個腦袋啊?還不都是靠人罩著,你說老爺圖什麼?後院密室裡那些金髮的美女你見過嗎?老爺密室裡那些西洋的寶貝你見過嗎?」
「後院有金髮美女?」年輕人瞪大了眼睛。
老錢其實也沒見過,不過他和老爺的一個親隨喝酒時,倒是聽他醉後吐露過,這時要充好漢,就只好胡吹大氣了,「怎麼沒見過,西洋各國的美女,什麼法蘭西、英格蘭、意大利,那是應有盡有,都是什麼皇后公主什麼的,一個個白得那跟面捏的一樣。」說完怕言多必失,慌忙離開了,留下年輕人站在那裡癡癡地發楞。過了一會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他媽的,老爺都七十多歲的人了,還玩那麼多女人,我倒討不上一個婆娘。」
嚴府密室裡,已經略現老態的嚴嵩正在和一個陌生的漢子親熱的交談,兩人面前站著幾個面帶驚懼的女子。
「這次可是難為你們將軍了,一下子竟搞到這麼多。」
「哪裡哪裡,我們將軍屢受相爺隆恩,敢不知恩圖報,這幾個女子可不尋常,都是我們派人從阿拉伯搞回來的,可費了周折了,都是野性未馴的處女,相爺可以驗看。」
「哈哈,不必了,對老弟還有什麼信不過的,你的中國話現在說得可是大有長進啊。」
「相爺過獎,我們將軍還為相爺準備了一批西洋的珍玩,請相爺賞鑒。」說著呈上一份厚厚的禮單。
嚴嵩接過禮單,略掃了掃,轉手放在一邊茶几上,臉上笑容更盛,「你們將軍可客氣得緊啊,有什麼要幫忙的,不過我們現在應該還算是友好鄰邦,可你們現在連府城都敢進了,可不要讓我不好辦啊。」
「那是手下一時沒有控制住,有些也不是我們的人。這次來,是想請相爺幫忙,貴國有個女海匪,屢次搶劫我國商船,使我們蒙受了巨大損失,請貴國協助緝拿。」
嚴嵩聞言一愣,半晌才開口問道,「你們在海上還有對付不了的人?那個女海匪叫什麼?」
「叫李華梅。」
「什麼,就是幾年前被你們殺死的那個杭州將軍的女兒?她不早就不知所終了嗎?聽說倒是一個難得的美人。」
「相爺情報很準,李華梅兩年前確實亡命海外了,不過近幾個月,她勾結了一大幫西洋的海匪,已經快打到南洋了,不多久就可能回國了。」
「竟有這事,你放心,兩廣福建一帶我的門生很多,我今天就傳下話去,事情會了結的。」
「李華梅武功好得很,現在勢力又很大,相爺可不要小看了這個女子。」
「嗯,我倒對她起了一點興趣,什麼時候把她捉來北京吧。」
「相爺,我們將軍可惦記她好久了,請相爺成全。」
「什麼,來鳥也看上她了,看來確實是一個絕色了,這樣吧,誰把她搞到手當然可以先拔頭籌了,然後再送給另一方鑒賞一下,你看怎麼樣?」
「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