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逍遙劍(4)

清風逍遙劍(三十一)

在同一月色,同一天空下,這艘前往江東的大船之中,關著除了孫錦紅這個受盡凌辱的女子之外,還有程逸楓的愛妾──張綠。

單看孫錦紅的下場,就猜想得到如花似玉的張綠定無倖免之理。

這麼一個孤傲中帶點天真的少女,正是二八年華,惹人垂涎,試問怎可以逃過男人們冷酷無情的欺凌淫虐?

就連身在遠方的程逸楓,也早有心理準備︰只要可以和張綠再次團聚,已屬萬幸,不管她曾經受到甚麼折磨。

一樣的房間,一樣的天窗,透進一樣的月兒清暉,照在一個少女的臉上。所不同的只是這個少女仍是女好端端的,除了程逸楓這個令她刻骨銘心的男人外,再沒有別的男人碰過她的身子。

她被單獨困在孫錦紅隔壁的船艙,每天聽著孫錦紅受虐痛苦的嬌吟聲與神拳門弟子的調笑聲。起初的時候她既驚且怒,深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但是後來聽多了,麻木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漸漸她再聽不到孫錦紅的叫喊了,因為孫錦紅她連眼淚也哭干了,彷彿靈魂也隨著眼淚同時耗盡。現在的孫錦紅,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不用說,她當然是令程逸楓擔心不已的張綠。

船上的男人們也開始對這個孫家小姐失去了興趣,沒有反應的女人,玩起來有甚麼味道?

眾人想到隔壁還有一個新鮮嫩口的少女,都食指大動,可惜掌門人馮萬鈞曾下嚴令,不准任何人碰張綠半根汗毛,違令者死!還要好好的照顧她一日三餐,無論寒衣、火爐等,應有盡有。

沒道理的!這內有甚麼文章?同樣是俘虜回來的兩個少女,為什麼待遇上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只因為在張綠被捉住的時候,神拳門的高層人士知道了她的身勢。她正是當朝內閣大學士、軍機處大臣、深得雍正皇信任、在朝野有巨大影響力的張廷玉的寶貝女兒。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現在說的是一個中央大官的親生女兒,一個不好得罪了張廷玉,以他在朝野的影響力與人脈關係,要一舉挑了神拳門也非不可能的事。

畢竟武林的人物門派再盛,豈會是如日中天的清庭之對手?

張綠頓成了一個燙手山芋,輕不得,又重不得。如果馮萬鈞知道區區一個程逸楓的小妾會有這麼大的來頭,他一定不會將張綠拿下來。但是既已成定局,當下只好小心翼翼的看著張綠,到了江東的時候再遣人將她送回京,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吧!

如意算盤是這樣打的了,可是世事往往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變數。

知道張綠身份的,只有馮萬鈞、韓川峰和冷峻,其餘的人都對馮萬鈞的舉動大惑不解。既然連孫家的小姐也淪為眾人的玩物,一個小小的姑娘有甚麼能耐得到掌門的保護令?

其中最不服氣的,是掌門人之子馮偉松。

當日馮偉松初到京城之地,欲姦淫張綠不成,反被程氏兄妹所傷,弄得個落荒而逃的下場。此刻張綠落入他手,還不來個大快朵頤,一親香澤而後快?其中有多少是為了復仇,多少是為了她的美色,恐怕連馮偉松自己也分不清楚。

馮萬鈞的保護令,打亂了他的計劃,就如一塊肥肉明明吃到嘴邊,被人硬生生的奪了下來。

五日來,他不停地拿孫錦紅來出氣。當他埋首於孫錦紅的美乳豐臀,操得她呼爹喚娘時,所幻想的正是張綠那嬌小玲瓏的身體,那一雙有待發育、卻潛質優厚的小小初乳,還有那一雙不失嬰兒胖的可愛大腿。他多麼希望臣服於自己胯下的,不是殘花敗柳般的孫錦紅,而是嬌嫩欲滴的張綠。

機會來了。

張綠被捉已有五天,這晚正是月圓之夜,馮偉鬆腰際一挺,吼叫一聲,再一次將火熱的激情在孫錦紅的身體深處發放。

無論事前事後,孫錦紅都木無表情,一言不發,身子像軟皮蛇般無力,任由擺佈。馮偉松草草了事,全無性趣可這。

『喂!你啞了嗎?不發一聲的,你這是找死!』馮偉松狠狠的咬了她的左乳一下,半軟不硬的男根還棲息在她的隱密處,享受著激情過後的餘韻。

孫錦紅依然沒哼一聲,就像來自身體的痛楚已再不能牽動她的一切。她的眼光虛浮,無處著力,看得他在不快之餘還有一點點心驚的感覺。

馮偉松看著如死魚般的孫錦紅,冷哼一聲,道︰『死妞兒全沒反應的,浪費我的時間!』說著他抽離孫錦紅的嬌軀,整理衣衫,丟下衣衫盡去的少女,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離開房間。

馮偉松未能盡興,心情大壞,在船艙中四處散步。走到一個轉角處,看見四個負責當值的弟子正圍坐在一張木桌旁,桌上擺放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狗肉煲,幾瓶女兒紅,幾個杯子及無數佐酒的小吃。其時冬春交替,天氣也算寒冷,開講有話︰『三六滾兩滾,神仙站不穩』,此刻正是取暖進補的好時候。

馮偉松上前說︰『你們在吃什麼?不是要當值的嗎?』其中一人道︰『嘿!

馮師叔你好!天氣這麼寒冷,我們幾個宰了一條原本養在這船上的狗,正要大吃它一頓。相請不如偶遇,師叔不如坐下喝幾杯,吃它幾片香肉,暖暖胃吧!』

馮偉松嗅著鍋子裡的香氣,想到和孫錦紅歡好時也消耗了不少,補補也是好的,當下欣然坐下,自有人替他加添碗筷酒杯等物。

四人見這位掌門之子如此賞面,滿心歡喜,對他勸吃勸酒,忙個不亦樂乎。

起筷之聲、杯盤碰撞之聲,響個不停。五人不消一會便有講有笑,從天南說到地北、拳法說到女人。

三句不離本性,五人皆是好色之徒,說到了女人,自然是眉飛色舞,精神一振,話題自自然然的轉到被捉到船上來的張綠及孫錦紅。

其中一人說︰『哈!我郭貴自出娘胎,從沒有幹過像孫錦紅那樣棒的女人,就可惜她木無表情,一叫也不叫,真是大煞風景。』

另一人道︰『就是就是!這五天來,這女人弄得我腰酸背痛,也不知和她來了多少次。』

再有一人道︰『你算是好命呀!我就慘了,人太多了,根本輪不到我。我連她的手指頭也沒碰到呢!』

最後一人哂道︰『依我說呢,那個孫錦紅根本說不上美,美的是那個掌門人下了保護令,叫張綠的小姑娘。她是程逸楓那小子的愛妾,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登時三魂不見了七魄!哎呀,可惜呀!為什麼掌門人要下這道保護令呢?馮師叔你知道嗎?』

馮偉松將手中一杯女兒紅一乾而盡,頹然道︰『我怎麼知道……要是沒有這個保護令,我第一個上了她!』

五人扼腕輕歎,均想這麼一個美玉放在前面,卻是不能動分毫。

馮偉松多喝兩杯,酒意上湧,想起從前在京城時差一點便可佔有張綠,卻給程逸楓那小子壞其好事,愈想愈氣,望著從鍋中不斷上升的水氣,忽然大聲道︰『不管了!不管了!我理得甚麼保護令,我馮偉松要的女人,怎麼也要弄上手!

我現在就去!你們四個替我把風。』

四人面面相覷,均想掌門所下的嚴令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是掌門之子,可以放肆;但自己只是尋常弟子,一個不留神隨時沒命的。當下面有難色的說︰『師叔,我們看這件時……還是作罷吧!』

馮偉松豪氣上湧,道︰『萬大事有我擔當!一句話,你們幫不幫我?』

四人支吾其詞,只是搖頭。馮偉松大叫一聲,道︰『好!你們不敢去,我自己去!』說著淫目一閃,驀地起來,大步大步的向張綠所在的船艙走去。

好累呀!打字太辛苦了,這陣子出文速度暴走中,連小弟也不肯定可以維持多久……看反應吧!反應好的自然寫得快一點。

小弟在前言中說過,《清風逍遙劍》是中篇小說,但小弟審查過大綱表後,發覺三十一回寫下來,還未到故事的核心。正確的說,應該是連核心的外圍也未到。所以小弟修正為長篇小說,如果順利的……大約一百至一百三十回左右。當然,以小弟之慵懶,完成之日……呃……很難說了。

清風逍遙劍(三十二)

小弟會不會因為《清風逍遙劍》人氣濃淡而開心或不開心?坦白說,當然是有的,小弟的確是因為拙文的反應未如自己的期望而有一點點不開心的。

這可能是小弟的文筆不好,又可能是《清風逍遙劍》已有三十餘回,長期讀者不再每篇回應,老朋友了嘛!但小弟想來想去,覺得更可能是與小弟的寫作風格有關,未能滿足一些追求『刺激』的讀者。

小弟總覺得,男女之間幹那回事,你知我知。在寫作文章時用字太老了、太露了,反而不及『點到即止』的好。描述寫得太白,反而不及留給讀者一個令人神馳物外的想像空間好。所以,小弟鮮有將人物歡好(自願與非自願的、正方邪方的、同性的、帶有暴力成份的等等)的過程詳細列出。同時又不喜歡『亂』、『虐』、『奸』等元素,這可算是小弟的風格與堅持,說是平淡、不夠痛快亦未嘗不可。小弟會將心力放於劇情的安排、人物的塑造等方面上(雖然亦不見得出色,汗顏Λ)。

千金易得,知音難求。既然知音難求,小弟非常珍惜每人位知音人。縱使在寫作途中有過失落的時候,小弟從未想過放棄。作者就如父母,文章就如親生孩子,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那份滿足感不足為外人道的。坐在電腦之前,一字一字的打著鍵盤,看著心裡的種種念頭出現在螢幕上,嘿!小弟很喜歡。

好了,說了這麼多,清風三十二,火熱送上。

馮偉松藉著三分酒意,不理在身後苦苦相勸的弟子四人,直向張綠身在的房間奔去。

他走到房間之外,左顧右盼一下,確定了四周沒有其他人,從懷中拿出房門的鑰匙,『卡察』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馮偉松小心翼翼的推門內進,只見張綠如海棠春睡般躺在床上,朱唇半開半合,一雙修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眼角還隱隱泛起令人憐愛的淚光,顯然是曾經偷偷飲泣過。

馮偉松輕輕的走到她身旁,哼了一聲,就要侵犯她的身子。在下手之際,忽然想起馮萬鈞的保護令,他曾嚴令任何人都不可傷害張綠,馮偉松雖不知道個中因由,但也知道這是非同小可的。剛才的只是一時意氣,現在到了下手的時候,又猶疑起來,一雙淫手在張綠胸前進退不得,正是天人交戰中。

馮偉松歎了口氣,心道︰『罷了罷了!犯不著為了一個程逸楓那小子幹過的女人冒險。要是幹了她而受到父親的責罰,豈不是得不償失?』他狠狠的盯了張綠一下,就要退出房間。

忽然張綠囈語道︰『逸……逸楓!你……你沒事吧……我……救我……救我呀……』

馮偉松想起了那對可惡的程氏兄妹,令他在神拳門中淪為別人的笑柄。自從『京城採花不遂被傷』以來,有哪一個弟子不是在他面前就恭恭敬敬,背後就笑他無能的?他登時無名火起三千丈,怒道︰『程逸楓程逸楓!又是這個臭小子!

我今天不操翻了你的女人,我就不是馮偉松!』

他盛怒攻心,二話不說的一把舉抓起張綠,『撕』的一聲,她的一身淡綠色上衣被扯過稀爛,只可僅僅掩蓋著那一雙嬌小無助的初乳。要不是還有貼身的褻衣,此刻她和赤裸上身已經沒甚麼分別了。

張綠猛然從夢境中驚醒,花容失色,臉上血色盡去,發抖的說︰『你!……又是你!』馮偉松一把扯去了她破碎的外衣,隨手掉在地上,淫笑著道︰『是我又怎麼樣?哼!上次在京城的時候有程逸楓那小子來救你,我看今天還有誰來救你!』

他將張綠推倒在床上,就如一隻餓狼般撲上去,一手撕開了她的長裙,上下其手的大佔便宜,一口封著她的櫻桃小嘴,只見一道帶著屈辱的津液從張綠的嘴角流出來。

張綠不要命的掙扎著,忽然一口咬在馮偉松的上唇,痛得他呱呱大叫,鮮血直流。張綠連連嬌喘,哀叫道︰『你……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有馮萬鈞的保護令的!要是侵犯了我,你也……你也不會好過……呀!』

張綠慘叫一聲,身子就如煮熟了的蝦子一樣卷作一團,馮偉松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悻悻然的說︰『保護令又怎麼樣!下令的人是我的親爹,就算我真的幹了你,難道他會殺了我嗎?哼,現在你是自身難保呀!』說著一聲怪叫,右手沿著她的大腿向上撫摸,就要進犯她的方寸之地。

張綠哭叫不止,屈辱的眼淚涔涔落下。

沒希望了。

張綠人小力弱,微微的反抗力反而深化了馮偉松的獸性。她看著自己的衣衫被一件一件的脫下,想到終於要經歷與孫錦紅一樣的悲慘遭遇,只覺萬念俱灰,手中的力度一點一滴的流失。

沒希望了。

再沒有人會來救她的了。在這艘船上,只有想佔有她身體的人,沒有真的愛護她的人。

沒希望了。

張綠別過了頭,終於放棄了無力的抵抗。

馮偉松望著垂頭喪氣的張綠,慢條斯理的脫下褲子,說︰『一早就聽聽話話不是更好嗎?你說你是不是賤骨頭?來來來,讓我今晚好好的教你甚麼是做女人的樂趣!』

張綠不發一言,目光虛空。馮偉松爬上了張綠身上,在她耳邊說︰『笑一下吧,我一定比程逸楓來的更好!』

張綠一震,如聽平地一聲雷。

程逸楓,那個曾在馮偉鬆手上救她的程逸楓,那個為她帶來平生最快樂之時光的程逸楓,那個為了保護她而身受重傷的程逸楓。

真的沒希望了嗎?

張綠心中大叫道︰『逸楓為了我,他寧可自己受傷,為了他,我……我怎可以放棄!怎麼可以讓別的男人糟蹋自己的身體!』

人在絕望的時候,往往會發揮出超乎平日的力量,所謂『哀兵必勝』,正是如此。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充滿了張綠的身體。她躺在床上,猛一咬牙,左腳一踢,一下撞在馮偉松劍拔弩張的男根上。馮偉松哪想得到張綠還有如此求生意念?冷不提防下,他的子孫根被狠狠的撞過正著,痛得錐心刺骨,失去平衡下,『碰』的一聲滾落地上。

張綠見機不可失,發揮那一股遠超她平時的能力,也不理會自己已經衣不蔽體,連跌帶撞的離開床上,開門往外面跑。

她要逃到哪裡去?她可以逃到哪裡去?在這條船上還有生路嗎?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要盡一切力量保護自己,絕不可以屈服!

馮偉松大吼一聲,穿回褲子,走在張綠身後說︰『臭女人,看我宰了你!』

二人追逐在船艙之中,按道理說張綠哪有馮偉松走得快?只是她抱著必死的心態,不要命的拔足狂奔,而馮偉松又受了『重傷』,此消彼長下,馮偉松還是追不上她。

張綠慌不擇路,終於頭上一片清暉,原來已經離開了船艙,走到船尾甲板之處。

前無去路了。在張綠面前的,除了船尾甲板那方寸之地外,就是黑漆漆的一片海水。

馮偉松終於追上了張綠。他面容扭曲,勉強邪笑了一聲,說︰『走呀!為什麼不走?臭女人竟敢反抗!今晚我不將你煎皮拆骨,我跟你姓!哈!如果你跪下來求我饒你一命,我或者可以考慮看看。』說著一步一步的迫近張綠。

張綠退無可退,後面就是船邊了。她目光懾人的瞪了馮偉松一眼,語氣堅定的說︰『寧為玉碎,不作瓦存!』

只見一個少女飄落在月兒的亮光中,『咚』的一聲,沉沒在深不見底的大海裡。比起受人折磨凌辱,張綠選擇跳海。她,寧願一死。

是的,經過五天的船程,大船所在的位置,已經是渤海之上了。

大船繼續向前,沐浴在令人心碎的月光裡。

清風逍遙劍(三十三)

日復一日,小村子的寧靜和諧,讓人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康靖、程映霞及青兒三人,轉眼已在這條靠近黃河的小村子中住了十日,其間幸好有村長兩夫婦收留。村長夫婦年老無子,忽然有三個年輕活潑的青年男女陪伴他們,正是求之不得。

康靖右腿骨折,數日來靜心休養,一向筋骨強壯的他倒也復原甚快。青兒自從成了康靖的小丫頭後,終日不離他左右,細心侍候,連旁人也看得出這個小妮子對她的大恩人經已情根深種,不能自拔。

程映霞終日鬱鬱寡歡,她想到自己的大哥生死不明,表姊落入敵手,但卻是無法可想,只有干急的份兒。

十日之後,康靖大致復原,三人都覺得不宜再浪費時間,是動身去江東的時候了。於是他們向村長夫婦辭行,問明方向後,向著古都名城──開封而去,打算從陸路前往江東。

三人曉行夜宿,在三日之後到了開封城外。隨著中國經濟重心的南移,海上貿易的發達,這個內陸古城已無復舊時作為全國中心之勇。不過,開封城內依然是萬家燈火,商賈雲集,不失歷史名城的風範。

三人從北門進城,只見城內的街道寬闊整潔,房屋櫛比鱗次,人聲馬聲,熱鬧非常。青兒長居鄉下地方,平日難得有機會入城,開封城內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無比的新鮮。她伴在康靖身邊,左看看,右瞧瞧,只覺開心滿意,所有煩惱一掃而空。

三人走到一個售賣胭脂水粉及飾物的地攤,駐足觀賞。青兒雙目發亮,艷羨的看著滿地貨品,卻不敢用手觸碰,更不敢有購買的念頭。這個樸素的小丫頭平日雖然不施脂粉,但實在是美人胚子一名,就如一塊未經打磨的藍田美玉,他日之艷麗,絕不在任何女子之下。

康靖看著青兒羨慕的眼光,道︰『青兒,你是不是看上了甚麼胭脂水粉呀?

我送你一件吧。』青兒感動的說︰『是……呀!不……還是不要了,少爺,我只是一個丫頭哩,不需要這些東西了。』

康靖沒好氣的說︰『青兒,我跟你說了多少遍呀,你不是我的丫頭,更不要喚我作少爺。你只是跟我一同回孫家去見師公去,看他老人家有甚麼安排。嗯,這些東西,你真的不要嗎?』

程映霞笑道︰『青兒,你就不要浪費康大哥的一番心意吧!我替你選一盒好了。』她拿起一個盒子,打開蓋子,是一盒桃紅色的胭脂,說︰『你看!這個顏色跟你很相襯,怎麼樣?』

青兒自幼便失去父親,與母親相依為命,平日朋友不多,更少有對她那麼好的。當下感激的說︰『好!多謝程姑娘,多謝少爺……啊!不……康公子。』

程、康二人無奈一笑,說︰『青兒,看來你這個常以下人身份自居的習慣要好好改掉。』青兒雙頰微紅,不好意思的說︰『是,青兒會留意的了。』

青兒購得胭脂,滿心歡喜,三人在開封最熱鬧的大街上閒逛,康靖道︰『是了青兒,和你認識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姓名,青兒恐怕只是你的乳名吧!』

青兒說道︰『是呀!青兒這個名字,是娘親替我起的小名,我本姓楊,名素青。』

程映霞道︰『楊素青……不錯的名字。不過呢,我還是覺得叫你青兒比較親切。』康靖也道︰『映霞說得對。青兒呀,你以後不要再公子前,公子後的喚我了,還是跟映霞叫我一聲康大哥吧!』

青兒甜甜的一笑,既感觸又親熱的說了一聲︰『康大哥!』

三人經過十多天來的相處,感情又深了一層。康靖對二女只有兄妹之情,反觀青兒卻對他死心塌地的愛慕,視他為唯一的親人,正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之境況。

眾人不經意的走到開封衙門之前,只見在公堂之外,聚集了不少平民百姓,圍觀著幾張皇榜,正在議論紛紛。

康靖一看那幾張皇榜,立時大吃一驚,對身邊的程映霞及青兒低聲說︰『我們被官府通緝!』

皇榜上的,竟是程逸楓,程映霞以及康靖!

三人垂首向地,盡量不引人注意,慢慢地走近人群之中。只聽得其中一個百姓道︰『啊!這兩男一女是誰呀?年紀輕輕的就被官府通緝,難道是江洋大盜不成?還懸紅五百兩銀一個!』

旁邊一個文士打扮,衣著光鮮的男子說︰『嘿!他們哪是犯了甚麼法,只是得罪了神拳門的人,被神拳門追捕而已。我跟你說,現在神拳門的勢力擴展得很快,背後又有官府撐腰,要不然怎麼可能公然出皇榜抓人?』

後面一個婦人問道︰『嗯?神拳門是甚麼東西?為什麼連官府也要買他們的怕?』

文士男子道︰『這可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神拳門和官府有某些合作關係,正在互相利用。』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康靖等三人愈聽愈心驚,離開了人多聚集的地方,康靖說︰『現在開封滿是通緝我們的皇榜,百姓在懸紅之下,我看不出幾天,開封再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

程映霞憂心的說︰『我們當然是愈快出城愈好,但是我們已經趕了三天路,康大哥你的腿又未完全復原……不如這樣吧,既然青兒不在官府通緝之列,就由她到客棧租一個房間,我們休息一晚,補充糧水,明兒一早出城!』

三人均無異議,當下便由青兒用『楊素青』的名字在開封大街中的『雲來客棧』租了一間雙人廂房。補充了糧水後,三人趕緊時間休息。

康靖既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和二女共枕一室實在不太適合,只是現在時勢緊迫,三人也不會介意此等小事。

一夜無話,寅未卯初,當此清晨之際,三人已經從睡夢中醒來,匆匆收拾行裝,就要提早出城。

不料程映霞一打門房門,只見四個衣飾不同的漢子正站在門外,其中一人,康靖看得分明,正是昨天在衙門之前侃侃而談的文士男子。

文士男子微一抱拳,儒雅瀟灑,道︰『請問三位是否程映霞姑娘、康靖公子及青兒姑娘?』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程映霞手按素女劍劍柄,小心翼翼的道︰『你們四位有何貴幹?』

文士男子道︰『在下四人奉邵盟主之命,務必要到請三位的大駕,還請三位不要推辭,隨在下四人回去。』

康靖冷笑一聲,道︰『又是一群神拳門的走狗。多說無益,動手吧!』說著默運真氣,就要殺上。

文士男士道︰『三位誤會了,神拳門算是甚麼東西?在下四人是天道盟散行派的人,奉邵盟主之命,恭請三位到烈陽山莊盤桓數日。』

康靖頭腦急轉,搜索枯腸,突然恍然說︰『四位莫非就是散行派的「士」、「農」、「工」、「商」四散人?』

文士男子微一愕然,說道︰『康公子好眼力,區區賤號不足掛齒。在下便是「士」白錦文,這三位是在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農」田尚然,「工」鐵碩坤及「商」錢有利。』

程映霞全神貫注,打量四人,只見白錦文一身雪白文士服,手握一把金色的折扇,舉手投足之間充滿文人書生的味道,但看不出折扇是用何物料所制;田尚然一副樸實的模樣,手握一個鐵製的鋤頭,十足十一個尋常的鄉下農夫;鐵碩坤一身肌肉紮實賁起,呈古銅色,虎目生威,手裡拿著一個大錘子;錢有利一派典型商人的模樣,身體略胖,雙眼瞇成一字體,嘴角掛著一絲令人不安的微笑,手中拿著一把二尺許長的鐵尺。

白錦文道︰『三位可曾聽說過「一盟」、「二道」、「三派」、「四幫」之名?』

程映霞長居關外,自然不知這些是甚麼東西。康靖雖非井底之蛙,但也不清楚別的門派之事。當下康靖問道︰『願聞其詳。』

白錦文不慌不忙的說︰『「一盟」是指天道盟,「二道」是指正道與邪道,「三派」是指邪道的「烈陽派」、「玄陰派」、與敝派「散行派」,「四幫」是指「金刀幫」、「銀槍幫」、「銅斧幫」與已被消滅的「鐵劍幫」。其中關係異常複雜,簡單的說,在總總原因之下,邪道「三派」與正道「四幫」這「二道」

在二十五年前結成天道盟。天道盟由「烈陽派」之主邵飛龍出任盟主,有機會在下再向三位詳述天道盟的事。至於在下四人之邀請,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康靖說︰『貴盟的事,我們沒有興趣。如果我們拒絕邀請的話,四位打算怎麼做?還有,貴盟主與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河水不犯井水,何以要我們到貴盟的地方?』

白錦文面有難色的說︰『這個嘛……邵盟主交帶的東西,在下四人怎樣也要完成,只好……只好用適當的武力,請三位走一轉了。至於邵盟主召見三位,所為何事,就請三位親自問邵盟主吧!』

愈說愈僵,眼看再無轉圜的餘地,只剩下動手一途。『士農工商』四散人是河南『散行派』的核心人物,年過三十,但成名而久。他們的武功分開來說不及程逸楓等江湖新一代的傑出小輩,但四人聯手的時候,威力是以幾何級數般上升的,地位僅次於派主『一劍凝雪』陳敬風。

程映霞、康靖二人交換一個眼色,前者拔劍,後者使拳,撲向『士農工商』

四人。

『碰!』的一聲,農夫模樣的田尚然首先以一記鋤頭接上程映霞的『落日紅霞』。他力氣比程映霞大上不知幾凡,震得她素女劍險些脫手。不待她回氣,只見『工人』鐵碩坤與『商人』錢有利的大錘與鐵尺左右殺到,時間上配合得天衣無縫。程映霞清叱一聲,後退一步,素女劍在空中畫了一圈,一招『仙女散花』

將錘蹤尺影悉數困在劍芒之中。

說時遲,那時快,手持鋤頭的田尚然又從程映霞身後擊來,頓成前後夾攻之局。她以一敵三,雖驚不亂,一個『滾地葫蘆』式的閃避躲開了敵人一鋤一錘一尺的凌厲猛攻。

那邊廂康靖單挑『士人』白錦文。康靖拳腳攻去,每每在擊中對手的時候,總是被他以折扇格開。康靖腿傷未癒,勉力上陣,只可發揮平日六成的功力。

康靖對白錦文的一陣看似佔上風,但其實程、康二人正一步一步墮入四散人的圈套。康靖有傷在身,加上白錦文銳意穩守,二人一時之間也休想分出勝負。

不過程映霞以一介女兒之身,硬拚『農工商』三個壯漢,正是嬌喘連連,左支右拙。

一盞茶時份過去了。程映霞香汗淋漓,手中素女劍微微抖顫,勉強發一招迫退了三人,再也支持不住,以劍尖點地借力,垂首向地,不住喘氣。

錢有利的胖臉一笑道︰『小姑娘呀!你也到了極限了吧,其實你可以堅持到現在,已經相當不錯的了!快快棄劍投降,免得落個力竭而死的下場,只要你乖乖的不反抗,我們不會對你動粗的。』

程映霞佇劍當胸,猛運一口真氣,驀地雙眼異芒一閃,全身綻放著一抹帶有邪氣的紅光,心道︰『娘親!對不起!女兒要變招了!』說︰『要本姑娘投降,你們三人未夠資格!看我的「血洩斜陽」!』

只見程映霞身法詭異,素女劍化作血紅之色,與平日之燦爛朝氣大大不同。

她運劍如飛,比之平日快上不下兩倍,轉眼落到三人身邊,『唰唰』數聲,三人的手臂均被她劃上一道既長又深的傷口。

程映霞殺得性起,就像變了另外一個人般,對三人橫砍直刺,毫無力竭的跡像。正在與康靖對招的白錦文奇道︰『玄陰心法?姑娘與天道盟玄陰派之主祝綺清作何稱呼?』

程映霞在百忙之中道︰『本姑娘不知道甚麼玄陰心法,更不知誰是祝綺清!

你不要胡言亂語,亂我心神!』

白錦文道︰『姑娘現在使出的可是素心劍法?情慾愈大,威力愈小的一種劍法,我可沒有說錯吧!』

程映霞心頭大震,道︰『你……你怎會知道的!』她心神一分,再次被『農工商』三人團團圍著。

清風逍遙劍(三十四)

白錦文道︰『在下四人對姑娘全無惡意,只希望三位隨我等同行,回烈陽山莊見邵盟主吧!要是三位仍然冥頑不靈,在下四人只好冒犯了。』

程映霞冷哼一聲,道︰『冒犯?你們早已冒犯了本姑娘了!有本事的話就拿下我抓回去,看劍!』只覺冷氣逼人,一柄素女劍化作一道血虹,程映霞撇下了『農工商』三人,就如鬼魅般撲向白錦文。

白錦文搖頭輕歎,揚扇逼開連連進招的康靖,道︰『姑娘屢勸不聽,莫怪在下不再留情。』

『叮!』的一聲,清脆利落,只見素女劍劍尖正面擊中白錦文的金扇。程映霞勁力一吐,劍勁透扇而入,源源不絕。奇怪的是,白錦文非但不運勁去硬接或化解她的全力一擊,反而面露微笑的說︰『姑娘中計了,還是乖乖的跟我們回去吧!』

程映霞又哪會在意?反而認定了這是他的惑敵之計,加緊催動真氣,嬌叱一聲,定要以劍氣攻破他的防守,四周的空氣彷彿也熾熱起來。

康靖回氣過來,就要上前夾攻白錦文之際,『農工商』三人迅速包圍了他,不讓他幫助程映霞。

數息之間,程映霞猛覺不妥。白錦文沒有絲毫辛苦的跡象,反而自己的真氣卻從素女劍中不停外洩。回劍徹招吧,但劍尖彷彿與金扇聯成一體,無論自己如何用力,也不能收回素女劍。

程映霞大吃一驚,道︰『你!你這是甚麼功夫!』白錦文踏前一步,無奈的道︰『姑娘既然不肯跟在下回去,在下只好化去姑娘的真氣,讓你力氣全失,不能反抗吧。這只是權宜之計,望姑娘海量!』

紅光轉弱,氣力漸失,十息之後,程映霞嬌哼一聲,再也拿不住手中的素女劍,頹然倒在地上。白錦文拾起地上的劍,收之回鞘,掛在自己的腰間,說道︰『程姑娘,請恕在下無禮了。』只見他手起扇落,連點程映霞身上十二處大穴。

程映霞見大勢已去,頹然昏倒。

接下來的戰況更是一面倒。『士農工商』四人聯手,威力倍增,受了腳傷的康靖哪是其對手?扇、鋤、錘、尺同時殺到,康靖看了看在旁著急萬分的青兒,說︰『唉!我們就隨四位回去吧……但切勿傷害映霞與青兒!』

四人同時停手,四件兵器堪堪停在離康靖不到二寸的地方。白錦文道︰『這個當然,由始至終在下四人均無加害三位的意思。』說著點了康靖的穴道,對青兒說︰『青兒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勞煩你扶著程姑娘隨我們同行吧。』

青兒早就沒了主意,上前一手抱著康靖,嗚咽道︰『你們說甚麼也好,我都依你們的,只要你們不傷害康大哥……』

白錦文道︰『烈陽山莊就在離這裡五十里外的赤焰山山頂,在下四人恭送三位上山!』

『啊~~啊!小……小姐……奴婢……奴婢不行了!要去了!』在一聲特別高亢的女子叫床聲響起過後,一切回復平靜。

環翠雅榭的主人房裡,正上演著一場活色生香的春宮淫戲。

只見兩個妙曼的女體交纏在芙蓉暖帳上,一上一下,彼此一絲不掛。

『春蘭,你真沒用!這麼快便不行了嗎?平日調教的成果去了哪兒?』祝綺清嗔道。她雙手輕輕的搓揉著春蘭的乳尖,忽然用力一掐,癱軟在床上的春蘭呼天搶地的叫了一聲,道︰『呀~~小姐!很痛……春蘭知……知錯了!饒了春蘭吧!嗚嗚……』

祝綺清淡淡一笑,道︰『沒用的東西,害我未能盡興,滾到一邊去!』她手一推,春蘭即被推到大床的一角。祝綺清伸手向帳外一揚,道︰『夏荷,你快脫光衣服,過來接替春蘭。』

夏荷臉色慘白,『咚』的一聲跪了下來,叩頭如倒蒜的說︰『小姐……奴婢今天月事來潮……不可以的呀……會弄髒床 的……』

祝綺清不悅的道︰『月事來潮又怎麼樣?不聽話了是不是?再不脫光上來的話,今個月的解藥休想我會給你!』

夏荷大吃一驚,一面脫衣,忙道︰『不不不!小姐,奴婢這就來了……』祝綺清滿意地一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婢子,秋菊、冬梅,你們也不要站著,乾脆一起上來吧!我今晚要好好的整治一下你們。』

秋菊、冬梅二女相視一眼,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就要寬衣解帶。

一道黑影旋風般打開房門,進入室內,再關上房門,不過是一眨眼的事。

黑影走到祝綺清床前,夏秋冬三婢對來者毫不感到奇怪,還一直脫衣。

祝綺清不理來人,見夏荷已然脫光,便說道︰『夏荷先上來吧,其他人快一點!』

黑影嘻嘻一笑,道︰『哎呀,我的好姊姊,你一晚御四女,吃得消嗎?不如分一個給我吧,好讓我替你分擔一下。』這是一把男子聲音,但語調陰陽怪氣,不知是先天如此,還是因練功而走火入魔,亂了氣脈。

祝綺清橫了他一眼,道︰『好吧,今晚你要哪一個?』男子逐一打量仍在床邊的三女,道︰『就要夏荷吧!』

夏荷聞言魂飛魄散,哭道︰『少爺!饒命呀!奴婢今……今天不方便呀!』

男子走近夏荷,親了她小嘴一下,在她耳邊道︰『有甚麼不方便?我就是喜歡在你「不方便」的時候來,特別刺激嘛!放心吧,你忘了是我替你開苞的嗎?我一定不會弄痛你的。』

祝綺清道︰『好了,弟弟,你今晚玩玩她可以,但不要弄死她呀!這個丫頭的身子,我是很喜歡的。』

男子摟著已經嚇得半昏倒的夏荷,道︰『這個自然。嗯,大姊,那個叫凝香的姑娘,你不是說過三天之內一定把她弄到手的嗎,怎麼現在已過了十三天有多了,你還未下手?』

祝綺清意味深長的一笑,說︰『我當初也打算以武力佔有她,事後殺了她也好,怎麼樣也好。後來呀,這個凝香,我真的愈看愈喜歡!現在我打算以藥物控制她,要她以後聽聽話話的作我的禁臠。這樣一個剔透玲瓏的可人兒,不收了她在私房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男子怪笑一聲︰『大姊,那你的這個「禁臠」,可否也預上小弟一分?』

祝綺清冷笑一聲,道︰『有了春夏秋冬四婢給你予取予求,你仍不滿足,還要打大姊的珍藏主意?唉!好吧,一世人倆姊弟,我考慮一下吧。』她的臉色一轉,變得凝重非常,道︰『正事要緊。邵盟主的吩咐,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辦到。

我曾經搜過程逸楓那小子的全身及行囊,均沒有「玉白虎」的蹤影。這麼重要的東西,你說會去了哪兒?』

男子沉吟一會,道︰『會不會在黃河時丟了?』

祝綺清微微搖頭,道︰『希望不是吧!如果「玉白虎」真的沉在黃河裡,那我們玄陰派怎向盟主交代?我收到消息,散行派的「士農工商」四散人已經發現了程映霞他們的蹤跡,應該可以順利拿下他們……』

男子道︰『大姊多想無益,必要時對程逸楓那小子嚴刑逼供,看看那「玉白虎」是否還在他身上。如果真的丟了,我們就押他上烈陽山莊向盟主請罪吧!嘻嘻……大姊,今晚花好月圓,小弟不阻大姊作樂了。』轉向秋菊,冬梅道︰『你們二人好好伺候大姊,知道嗎?』

秋冬二婢不住點頭,道︰『謹遵少爺吩咐。』

只見男子環抱夏荷,如鬼魅般打開房門,消失在祝綺清的視線之內。

環翠雅榭的主人房裡,再次傳來陣陣女子的嬌吟聲與叫床聲,迴盪在冬、春交替的清朗夜空中。

放棄的念頭,曾經在她的腦海裡出現過無數次。

她真的很累了!身如是,心如是。

她已經堅持了兩天兩夜,對一個平日『十指不沾陽春水』、絲毫不懂武功的女子來說,死神與她的距離,只是在咫尺之間。

要不是她幸運的在海面上找到了一塊浮木,她根本連一天也支持不了。

她清楚的知道,只要她一旦睡著了,就永遠不會醒來。

令她可以撐下去的,是她堅信程逸楓仍然活著,等待著和她重逢的一天。

奇跡地,經過三天在海面上的飄流後,她終於發現了陸地。

她用了最後一口氣,游近那片就如蓬萊仙境的陸地,終於暈倒在岸邊。

『逸楓!』少女大叫一聲,終於從多日來的昏迷中醒來。

她環視四周,只見自己身處一個類似山洞的地方,原本應該一絲不掛的她,正披著一些以動物毛皮製成的衣服。她一掐自己,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心想︰『天呀!我……我還沒死!』

這時,一個身穿獸皮,身材高大,面露笑容的老人拿著打獵而來的兩隻兔子由山洞口進來。他一見少女已經醒來,滿心歡喜的道︰『小娃兒,你昏迷了足足五天了!現在總算撿回小命了,你叫甚麼名字?為什麼會昏倒在這個小島的岸邊上的?』

少女唇乾舌燥,勉力的說︰『我……我叫張綠……』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