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翔長空(2)

鷹翔長空(6)

幽蘭軒外,一個雪白的身影,正怔怔地望著月光,夜風拂動著她沒有完全束好的長髮,逃脫紫玉簪束縛的幾絲烏雲輕輕地舞著,襯著風中飄拂不已的雪白衣裙,格外地超塵脫俗,尤其是這白衫美女眉目如畫,肌膚之白淨細膩竟不比潔白的衣衫稍遜,週身除了隨風輕揚的秀髮和如泣如訴的烏瞳外,純是一片白皙,輕啟的朱唇仿若正向空中訴說著什麼。

若要比起美貌,蘭花殿主可以說是巫山神女之下的第一絕色,容貌絕不在嫦娥仙子之下,雖說常常下山步入江湖,但她一向少露名聲,所以知道她艷名的人很少,或許這也是件可惜的事。神魂飄渺於夜空,也不知在夜風之中站了多久,蘭花殿主陡覺腰上被雙有力的臂膀圈了起來,足尖輕輕地、虛虛地觸著地面,整個人都依在背後那人懷裡。

「是誰?」充滿火熱慾望的氣息呼在後頸上,熱熱麻麻的,蘭花殿主的聲音裡沒有一絲驚詫,似是麻木了,從破了處女身到投入巫山殿,這樣的事情她早就習慣了。也不知有多少獨行在外的日子,客棧之中,蘭花殿主在夜間醒來,發覺自己的胴體被男人制著,熾烈的慾火正在自己身上發洩,伴隨著男人得意的淫笑聲。

雖是嬌質體弱,但蘭花殿主可也不是盞省油的燈,那些佔她便宜的人,到現今還沒有一個能從她晶瑩如玉的胴體上爬起來的。但是,一向心冷若死的她,近來芳心裡卻是一片迷惘茫亂,從那一天看到姊妹們趐爽若死卻又愉悅非常的樣兒起,蘭花殿主心裡就有些怪異的動搖了,床笫之間的事,是否自己真錯過了太多美好呢?

在之後的幾天裡,巫山殿的姊妹們輪番上陣,試圖吸取葉凌紫身上的強烈陽氣,但都是失敗而歸,一個個都沉淪在被男人征服的極樂裡,除了每次都淺嘗即止的蘭花殿主以外。由於她體質纖弱,眾人也由得她,只有蘭花殿主自己才知她為何不肯對葉凌紫出手的原因,要是她也被純肉慾的歡樂所征服,而沉淪不返,等以後葉凌紫離開了,漫漫長夜該如何打發?與其事後夜夜回味,偏是不可能再次試那滋味,還不如一開始就別嘗了。但看著這幾天來,眾姊妹事後那慵弱又歡愉的神情,聽到她們床笫間不自禁的喘息呻吟,蘭花殿主不禁要想,自己這麼做是否錯了?從前夜葉凌紫離開之後,她便一直留在自己的小天地中,也不知自己在後悔或什麼。

「是我。」葉凌紫那熟悉的聲音傳來,蘭花殿主感到週身都綿軟下來,無力地依著他。

葉凌紫或許是來復仇的,這幾夜下來,蘭花殿主也知道他心下是什麼滋味,嫦娥仙子盈滿羞愧的心裡更不好過,落在他手中的巫山殿中人大有可能被蹂躪得慘不堪言,可是在蘭花殿主心中,卻沒有一點逃脫的意念,另一種感情在心中升起。身後的男人赤裸著,那肉體的熱力透過薄衣薰烤著她,不用想也知道葉凌紫想做什麼,蘭花殿主輕輕踢了踢雙足,讓布履飛了出去,猶著羅襪的纖足輕輕擦著葉凌紫的腿,挑逗之意不言可喻。

回到了房中,蘭花殿主雙目微閉,專注地感覺著葉凌紫那雙帶著烈火的手在身上的每一步巡遊。葉凌紫並未為蘭花殿主寬衣解帶,只是解下了她的衣扣,讓手伸了進去,下下著肉地直接撫貼在蘭花殿主的身上,讓褻衣從裙下滑了下來,那種全心投入的感覺,蘭花殿主以前從沒有遇見過。

坐回了床上,蘭花殿主感到呼吸急促了起來,隨著葉凌紫驟急驟緩的動作,蘭花殿主身上的束縛物一件件地飛了出去,迷人的胴體上下再沒有一分屏蔽。雖說沒有點燈,但以葉凌紫的功力之深,蘭花殿主纖毫畢露的胴體又有那一寸可以逃得出他眼去?想到這兒,蘭花殿主不禁意亂情迷了起來。

在微光下欣賞了蘭花殿主曲線曼妙的胴體好一會兒,葉凌紫的手才慢慢在蘭花殿主的身體上動作了起來,愛不釋手地撫玩著蘭花殿主每一寸的香滑細膩,一點一點的,卻是十分確實地將深藏蘭花殿主骨內的淫蕩本性挑露出來,等到葉凌紫滿足了手上的感覺,準備好『淫』她的時候,這空谷幽蘭般的玉人早已嬌喘細細,再保存不了一絲矜持。每一寸肌膚都被強烈的慾火所焚燒,隨著葉凌紫將她的玉腿扛上了肩膀,讓她股間抬起,濕膩的幽徑敞了出來,蘭花殿主已可預知,自己將在葉凌紫強猛的侵犯下一敗塗地,徹徹底底地臣服在他的雄風之下,這姿勢讓她根本沒得反抗,只能承受他一下下更強力的衝擊,但這正是她所期待的。

隨著葉凌紫在蘭花殿主敞開的幽徑裡,火燙的陽具一下一下愈來愈有力的衝擊,每一下都點燃了蘭花殿主體內愈形熾烈的欲焰,燒的她拚命地拱起纖腰,迎合著他火燙的進犯,每一下都盡情地烙上了蘭花殿主花心處的嫩肉, 的她蜜液噴洩。

蘭花殿主並沒有選擇將纖腰移下,暫避葉凌紫的銳鋒,反而挺起腰來,完完整整地承受他每一下的抽送,蘭花殿主知道,這樣下去先撐不下去、先高潮洩身的一定是自己,但她毫不在乎,她就是要敗的體無完膚、一洩千里、徹底崩潰,讓葉凌紫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將自己這美麗的戰利品恣意凌辱蹂躪,算是前些夜裡他沒有在自己身上發洩的補償。

愈來愈痛快了,蘭花殿主感到自己一次次地被推上了高潮的尖端,又一次次地癱倒了下來,每一次的震盪愈來愈大,那種歡樂衝擊著她身上每一寸經脈,讓她每一個毛孔都在無限歡愉中敞開。蘭花殿主沒有叫喊出來,她再也沒有心思去管這了,只能全心全意地享受著性愛的快感,眼裡迷迷濛朦的不知是淚是霧;纖腰幾乎折成了一直線,好讓幽徑更為敞開,迎上葉凌紫粗大的陽具熱烈的抽插。

她崩潰了,那前所未有的快感真是舒暢透了,讓蘭花殿主只能沉浸在高潮的快感中,再無力迎合,可是身上的男人並未鬆下,反而更形威猛,帶給蘭花殿主更大的快感、再次的崩潰,也不知得到了幾次高潮,蘭花殿主再無力動彈了,而葉凌紫也停了下來,陽具深深地插著她,暫不動作。

「好……好人兒……怎麼會……怎麼會這麼美呀……蘭花……蘭花真的不行了……」

也不知哪兒來的想法,葉凌紫在蘭花殿主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只聽的蘭花殿主花容慘變,隨即是一聲哀叫︰「不……不要……嗚……」只見葉凌紫抬起了蘭花殿主纖腰,陽具抽送地更加猛了,走的卻不是蘭花殿主原已被他 的蜜液橫流的幽徑,而是蘭花殿主猶未開封的柔嫩後庭。又羞又氣又痛的蘭花殿主猛捶著葉凌紫胸口,纖腰美臀卻在不自覺之中,已開始迎送了起來。擂胸的小手愈來愈輕,腰臀的擺動卻愈來愈有力,那異樣的快感讓蘭花殿主再次崩潰下來,達到高潮。

躺在嫦娥仙子身畔,葉凌紫猛喘著氣。這一月來他沉迷在五朵鮮嫩的花蕊之中,幾乎都忘了嫦娥仙子的存在,也難怪她今夜會如此需索,令葉凌紫險些就敗倒裙下。偏生昨夜和他同枕的是夜櫻殿主,小小的個子,配上娃娃臉,看來似乎比巫山神女還小,褪去衣服之後,身材卻是好的令人難以相信,絕不在艷名在外的其他殿主之下,加上在床上又是柔媚萬端,技巧高明,纏的葉凌紫幾乎喘不過氣來,這一熬戰下來可真是累倒了。不過事後看著那小小的女孩癱軟床上,嬌慵乏力,發育成熟的胴體在雲雨後倍增嬌艷的樣兒,只要是男人都不會不滿意的。

夜櫻殿主被葉凌紫射了三、四發在體內,爽的神魂飄蕩,連午餐時都起不來呢!

要不是他看到嫦娥仙子那有些氣惱的模樣,大概連今夜都不會來,不過藏在嫦娥仙子體內的那股怨氣,或許也是他今夜幾乎被吸乾了的原因。

「恩憐還怪我嗎?」葉凌紫半撐起身子,望著嫦娥仙子那慵懶無力、弱不勝衣的樣兒,愛憐地說︰「怪我冷落了你好久,到今晚才來服侍恩憐妹子。」

「不……不怪,」嫦娥仙子嬌軀光滑得如波濤不興的湖面,起伏的胸口乳峰微顫,點點香汗映在月光下,真是美不勝收。要不是葉凌紫才剛剛在她身上滿足過,立刻就是再次的靈慾交流,她口中的嬌喘聲和葉凌紫比起來也是不惶多讓︰「決定跟了紫哥,嫦娥心裡早有準備了,只是求紫哥不要讓嫦娥苦盼這麼久,嫦娥心裡只想好好地陪著紫哥一世一生。」

「我那捨得?」葉凌紫面上泛著幸福的笑容,自己現在不但有嬌妻美妾,又個個生的如花似玉,閨房之事又是那麼讓自己沉醉其中,什麼俗事都忘了。葉凌紫猛的一省,溫柔鄉是美雄塚,自己要是再耽下去,何時才能報得了仇?嫦娥仙子不解地看著他陡變的臉色,深怕不知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恩憐別怕,」努力緩和了表情,葉凌紫說出口的卻不是這熱戀的女孩所想聽的︰「等到明天,凌紫得到了收發自如的秘方後,就要先下山去。凌紫對翔鷹門尚有家仇未解,等功力回復之後,凌紫就要做個解決。這段時間如果冷落了恩憐,千萬別怪我,答應我好嗎?凌紫的好妹子。」

「嗯!紫哥你一定要活著回來。」嫦娥仙子嫣紅的臉上又加上了酡彩,艷麗非常,纖手輕撫著他的臉,熱烈的愛慾從眼中透出︰「離去之前好好再寵恩憐一次吧!盡量在恩憐身上發洩,恩憐想為你生幾個好孩子呢!」

時間終於到了,葉凌紫隨著巫山神女走進密室。巫山神女形色坦然,雖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卻一點扭捏的樣兒也沒有,倒是葉凌紫一面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每一次下來渾圓玉潤的臀部都嬌嫩地搖著,那誘人的步姿令葉凌紫忍不住想起當日她在那洞前,柔媚順從地為自己口交的情況,走路都顯得僵硬了起來。

走到了四圍的書架中央,巫山神女回眸一笑,像是在安撫著葉凌紫不要緊張。

「這裡是巫山殿鎮殿秘笈的所在,」巫山神女坐了下來,葉凌紫這才看出,地上 著厚厚的地毯,即使有人在上面翻滾也不會有什麼不適︰「本來是不該讓外人進來的,不過葉公子和殿主姐姐們名份已定,也不算是外人,小女子才敢引公子進來。坐下吧!公子何必站著說話呢?」

「難道你不怕嗎?」葉凌紫坐了下來。這裡雖處於地下深處,卻一點沒有氣悶的感覺,更沒有地下所應有的潮濕之氣,乾乾爽爽的空氣襯著室中天頂處的夜明珠,一點也無封閉的樣子。「在這裡,就算我對你做了什麼壞事,神女根本也叫不到人來幫忙,只有任我欺凌的份兒。」

「就算在外面又有人幫忙嗎?」巫山神女盈盈一笑,笑容中還有一絲微微的苦笑氣息,「五位姐姐和你熬戰了整月,卻一絲功勁也無法從公子身上吸出,反而徹底賠上了身心,現在姐姐們都還無力地倒在床上。更何況就算她們醒著,身心都給公子佔奪的人也不會更無法幫我,」巫山神女嫩頰稍稍紅了起來,就連為葉凌紫口交之時也沒有這樣的羞意出現︰「如果公子是想要佔奪小女子的貞操,她們最多會當公子的幫兇,怕又有什麼用呢?」

葉凌紫還未來得及說話,巫山神女又說了︰「何況公子也不是能硬下心來壞了女兒家貞潔的人。小女子首見嫦娥仙子,便看出她有一種積鬱盡抒的神情,想必公子和嫦娥仙子在荒郊野……野合,是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吧?」

「沒錯。」葉凌紫一五一十地把那夜的事情述說了一遍。雖說在 嫦娥仙子的肉體時,呈半失神的狀態,但那些記憶並不因此而稍淡,葉凌紫偏偏故意把事情交代的很清楚,聽的巫山神女嬌羞無限,險些就想逃出去。

聽完了之後,巫山神女深吸了一口氣,定下心來才敢再說話︰「其實小女子有件事要向公子說聲抱歉。」

「什麼事?」

「在姐姐們和公子熬戰之時,小女子早把這兒翻遍了。能使公子收發自如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神女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下去︰「公子必須找一個身懷陰功內力大約和公子陽氣相當的女子,在一夜之歡後,將她陰氣盡情吸取,調和公子體內陰陽之氣和雌雄勁力後,因為陽氣盛極致使能發不能收的情況自然會不藥而癒,公子內力也會大進。」

「那女子之後會怎麼樣呢?」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巫山神女頭垂了下來,不敢正視葉凌紫的眼光︰「陰氣被人吸取殆盡,不能陰陽交會融合,那女子自然香銷玉殞,無藥可醫。」

「這又是問題了,」葉凌紫笑的好苦︰「這種人要到那兒找?更何況凌紫又怎能為了一己之私,不只壞了那女子名節,又讓她死於非命?除非那女子是十惡不赦之人,否則教凌紫怎生出手?看來凌紫也算運氣不好了。」

「人倒是有,只看公子能不能狠得下心。」巫山神女連耳根子都紅透了,臉差點觸上了驕挺的雙峰上,雖是不算亮的室內,葉凌紫仍能看得一清二楚︰「小女子自幼苦修,雖是內力不及,陰功媚術這方面和公子大概也算得上是旗鼓相當了。」

「這我更做不到了,」葉凌紫拍了拍巫山神女的香肩︰「神女月前夜裡雖欺負的嫦娥妹子夠狠了,可是凌紫可下不了手,再說這樣也對不起你的姐姐們。」

葉凌紫吞了吞口水,這才知道要推阻一個美女是多麼的不容易,趁著他靠近來的機會,巫山神女一鑽,整個暖熱柔滑的胴體投進了他懷裡,教葉凌紫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軟玉溫香滿懷,偏是不敢下手採花,僵在那兒動也動不了。巫山神女纖手輕移,像帶著火花般的嬌柔玉指撫在他小腹下,解去了施加在葉凌紫身上的禁制。陽氣和功力登時滿溢,加上一月來沉溺慾海,床笫之術突飛猛進,現在的葉凌紫比這月以來的任何一刻更沒有自制力。

「小女子不美嗎?難道對公子一點誘惑都沒有?」巫山神女纖手輕觸著葉凌紫褲檔,輕輕佻逗著那良家婦女連看都不敢看的部份。葉凌紫雙掌按著她柔若無骨、暖如春陽的香肩,一絲絲處子的幽香鑽入了鼻孔,卻是連動都不敢動她。

「第一次看見公子的時候,要不是姐姐們見機的快,小女子早就被公子強姦了,怎麼現在……」巫山神女微微發顫的胴體和輕柔的嬌囈,在在都有著令男人發瘋的力量,加上她纖手輕撫的動作是那麼有效,葉凌紫全身上下又燙又熱,一毫不下於懷中的美女。他心中早一萬遍地想把巫山神女壓倒身下,毫不憐惜地剝光她的衣物,任她叫痛呼苦也要破了她的處女身子,但在這情況下,就是再不樂意也只得忍著,比起在嫦娥仙子淚光盈然的眼前,和五位殿主翻雲覆雨,現在的折磨可更苦得多。

「不……不是,可是凌紫真的下不了手。你也是好女孩,還有大好青春,何必這樣?做了之後你就沒命了。」

「我知道,」巫山神女嬌嫩如夢囈的微波帶著熱氣,沖在葉凌紫的耳鼓裡︰「可是小女子既掌巫山殿,便不再能和男子談婚論嫁,一生一世都和愛慾無緣。

如果沒見到你就算小女子命苦好了,誰叫你要來這兒,又把姊姊們陪到那樣幸福滿足的樣兒?就算是死吧,小女子也想死在你懷裡,至少在死前要享過一次男女之樂,不然我看著姊姊們心裡就又羨又妒,那感覺快讓我發瘋了。在小女子身上盡情地來一次吧!算我求求你。」

給巫山神女那樣又騷又嗲的語氣在耳邊迴盪,葉凌紫怎麼可能忍得住?在他懷中的女孩輕柔地擺動著腰臀,磨擦著他下身最敏感的部位,原就單薄的春衫滑了下來,有好些部份都揉破了,這模樣比全裸更是誘人。葉凌紫原以為,像夜櫻殿主那樣面似天使、體比妖嬈的人物不會再碰上了,沒想到巫山神女的胴體一點也不比她有所遜色。她在端莊冷嫻時都有著令男人心旌動搖的魅力了,這熱情如火的嬌媚樣兒更是令人無法抗拒。

葉凌紫自己也知道,他這一月來在女子身上消耗太多精力,但巫山神女卻是養精蓄銳,不然巫山神女也不會敢這樣逗他;再加上這種陰陽功氣相吸的結果,如果他在巫山神女達到高潮前便射出精元,被吸乾而魂歸西天的就是他,上了這女子之後的後果可還不確定呢?

「我怕,」葉凌紫喘著氣道︰「我怕陽氣太強,無法自控,不但有可能傷了你,而且太過猴急,會讓你……不舒服。」

「有什麼苦都讓小女子承受好了,」巫山神女纖手顫著,慢慢褪去了葉凌紫身上衣衫,自己卻是羅衫半解、春光外洩,葉凌紫好不容易才按下毛手毛腳的念頭︰「難道連小女子這樣挑逗你,都引不起你的心?」

巫山神女自憐自艾的言語被熱烈的嘴唇封住了,慾火焚身的葉凌紫再忍受不住,把她整個人壓在身下,沒七、八下就把她身上單薄衣衫全撕光了。「我不管了,」葉凌紫看著身下那一絲不掛的嬌娃,那纖合度的身材,真是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完美的近乎天上神物。巫山神女媚眼閉上、氣喘吁吁,聽著葉凌紫的聲音︰「你這是自找的,凌紫要把你這小騷娘子 的欲仙欲死,你叫痛叫苦都沒有用,凌紫非活活插死你不可。」

說出這種話就表示葉凌紫還有一絲不願,雖是淫聲浪語,卻是要激使巫山神女反抗,未經人道的女孩哪經得起這種話在耳邊?但巫山神女早知可能有這情形了,都已做到這地步,哪能留點羞恥感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用最曼妙的呻吟聲輕呼著︰「是……是啊……小女子是淫婦……是蕩女……小女子要被你插死……奸死……活活 死……啊……唔……好……哥哥……好丈夫……小女子的心肝兒……來吧……小女子求你……快……快干死這小騷貨……小淫娃。」聲音中攙著微微的鼻音,巫山神女同時眼睛微閉、扭腰擺臀,那美貌嬌姿足以令任何男人看到都焚燒起來,何況是正和她蜜蜜貼著的葉凌紫?

被這一嗲,葉凌紫哪忍得住?要不是他知道巫山神女和那幾位殿主不一樣,幽徑未嘗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容不得男人的動作太過強悍,老早就上馬奔馳了。他坐在地上,雙腿成盤,把巫山神女的玉腿抬起,讓她們擱在兩肩上,用她大腿根處夾著自己的淫棍。巫山神女微微睜眼,雖是羞不可抑,卻不敢掙扎,這姿勢讓她渾圓豐滿的臀部正貼緊在葉凌紫那火熱又粗大的淫棍,曲線修潤的小腿夾著他的頭,聳挺如山的雙乳一點屏蔽也無地顯露在他俯視的眼前。股間的高熱,和葉凌紫那宛如實物、不斷悛巡著未曾裸露人前的胴體的熱切目光,讓她的羞恥心又回來了,但玉臂給壓在他腿下,又如何逃避呢?巫山神女早就知道一旦獻身,可能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也曾偷窺過葉凌紫和薔薇殿主在浴池之中的燕好,但怎知輪到自己時,竟會被撥弄成這樣羞人的姿勢?

都搞成這樣了,千萬不能後悔,但巫山神女現在也後悔不了,那只會落得從床上合歡變成慘遭強姦的下場,結果還是一樣,真沒想到男女之間的事,會讓原本以為做好了心理準備的自己不自禁地打起退堂鼓來。巫山神女芳心怦怦地跳動著,帶動著乳房不斷抖動,幻起的乳浪真是迷死人了。

比起巫山神女來,葉凌紫早是此道高手,自然看得出媚眼緊閉、櫻唇不啟的巫山神女芳心之中的搏戰,在自己被愛慾衝到發昏前,非得開了她緊閉的花苞不可,但看她這樣緊忍的樣子,叫人怎下得了手?看來這小姑娘是不太可能放開心來,享受初夜的樂趣了,葉凌紫只好狠下心來,辣手摧花。

「叫吧!掙扎吧!我會擊潰你的反抗,把你整個人完全征服,就算你不願意也會 得你呼天喊地。」

巫山神女原來的才智全飛到了不知何處,黃花女兒現在能做的只有喊叫了。

聽著巫山神女出乎自然的哀求和呼救,葉凌紫感到慾火延燒起來,但現在要正式入侵還嫌太早了。

巫山神女的嬌叫聲愈來愈高昂,葉凌紫空出的雙手撫在她高聳微顫、香軟細滑的乳上,虎口來回刮弄著她豐腴滾圓的乳房,巫山神女如受電擊,腰臀猛掙,纖柔無力的雙手則抓著地毯,指根處戳著他的腿部,但她的掙動只是讓緊貼著她身子的葉凌紫更感刺激而已。

隨著葉凌紫的手向著小腹下方移動,輕揉慢捻著巫山神女未嘗君開的幽逕啟處,巫山神女的乳波浪的更加迷人了。一手愛撫乳房,一手輕點幽徑,葉凌紫的手技已臻化境,逗的巫山神女慾火焚身,掙動的胴體現在忘了工作,反而挺上了身子,給予男人的手無限方便,口中的呼聲也轉為呻吟,和期盼他佔有的懇求。

看到巫山神女已淪為慾火的俘擄,葉凌紫這才放她的手自由,反正她的掙扎已不構成威脅了。隨著四肢都放了下來,巫山神女不住地嬌吟媚叫,微開的媚眼看著男人將自己四肢敞開,擺成了個大字形,他半跪在腿間,嘴巴湊了上來,吸吮著巫山神女在剛剛被他有效的逗弄中,流洩出來的甘露,那種無可名狀的歡快感覺,令巫山神女愈發騷吟嬌喘了起來,處女的種種矜持和羞赧隨著高昂甜美的妖媚叫床聲全飛走了。

嘴離開了,巫山神女的欲焰反而更形高漲,內蘊波光的眼睛根本睜不開來,全憑感覺知道葉凌紫在她身上所為的一切。男人的手有力地扳開了巫山神女的玉腿,讓她私處盡露,蜜水甘露毫無遮擋的流湧了出來。巫山神女很快就感覺到,一根無比粗燙的淫棍貼上了她嫩如豆腐的腿根,還不停輕輕地磨擦著。磨擦揩撫愈來愈重,巫山神女禁不住地淫呼起來,懇求著身上的男人馬上佔有她,毫不留情地將她凌辱蹂躪。

慢慢地撐開了巫山神女窄如羊腸小道的幽徑,那種被侵犯的感覺讓巫山神女的聲音更嬌柔誘人了,被開啟的不適之中,夾雜著點點令她臉紅心跳的感覺,一點都沒有推拒男人動作的想法。正當巫山神女逐漸地習慣他慢慢入侵的動作,和淫棍頭處那脹的紫紅、像是要裂開來一般龜頭的大小時。

葉凌紫終於忍不住了,下身一用力,葉凌紫臀部猛力一衝,將粗大火熱的淫棍全插入了她那細嫩的幽徑裡。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從內陰傳來,巫山神女好像整個人都給撕裂了一般,痛的她珠淚漣漣,四肢緊緊摟抱著伏在身上的男人。

葉凌紫也樂得讓她溫暖如香湯的胴體摟著,這動作讓他那粗大的淫棍被她的幽徑緊緊箍著,陣陣的熱氣滋潤著龜頭,真是十分好受。剛剛插入實在是太用力了,趁著她忍痛的當兒,就在她身上繼續撫玩吧!細緻柔滑的肌膚摸來真是舒服。

好大啊!巫山神女幽徑裡痛的像是被刀劍刺入一般,那淫棍又大又燙,充滿了她窄深幽徑的每一片感覺。深怕再動一下會引發內陰那無法言述的漲痛感,巫山神女緊緊摟著葉凌紫的背,雙乳緊緊地擠在他胸前,痛的淚水直流的臉頰也埋著。

這樣緊貼著,叫葉凌紫要怎麼刺激她的敏感處呢?他微微挺起了上身,俯下了頭,吸啜著粉紅色的驕挺乳尖,另一邊的乳房則交給左手,右手則在巫山神女柔嫩的粉背上來回愛撫摸弄、柔柔摩挲,撩起她因破瓜之痛而暫歇的慾火。好久好久,巫山神女才感到幽徑裡沒有那麼痛,倒是因為葉凌紫在身上為所欲為、恣意逗弄,陰門裡癢癢的,幽徑深處好像有蟲行蟻走般,勾的她情火高燃。

葉凌紫感覺到身下的美女開始動了,儘管她雙眼仍閉合著,淚跡未乾,彷彿仍忍不住痛楚,腰臀處卻慢慢地扭搖著。扭搖的幅度愈來愈大,巫山神女閉著美目,豐臀轉著圈,好讓男子的龜頭在花心處緊緊磨擦著,渾然不覺先前的痛楚,剛才被男人的淫棍插入時那種無法容納的感覺好像已經不存在似的。看著巫山神女下身扭旋的動作愈來愈大,葉凌紫依舊留戀著她乳房那種豐潤鼓脹的舒適,逗弄的動作不曾有一刻稍歇,已深深插入了她胴體深處的火熱淫棍卻動也不動,老神在在的讓巫山神女自行動作。

隨著愈來愈滿溢的快感,巫山神女嬌呼著,拋去了羞赧和矜持,主動附在男人身上求歡,動作愈來愈狂野,絲絲落紅順著滴下的甘露,流在兩人的腿上。葉凌紫抱著她,站了起來,開始走動著。葉凌紫每一步踏出,淫棍就深深地狠頂著她一次,那無比舒爽的感覺使得巫山神女愈形瘋狂,呻吟聲也愈來愈銷魂。她媚眼半睜半閉,卻什麼東西也看不到,所有感官全集中在幽徑和花心處。為了支撐身子,藕臂自然而然地摟著葉凌紫脖頸,粉腿則圍在他腰間,好讓腰部更方便動作,噴濺的落紅和甘露順著步伐的方向滴成了一線,好長好長。

一直努力動作著,巫山神女的魂魄愈飛愈高,像是飛上天去的風箏一樣的不肯落地,直到漲滿全身的快感爆炸開來,才倒向後去,享受到了處女開苞後的第一次高潮。

葉凌紫卻沒有這麼快洩精,巫山神女的倒下正象徵著他的勝利,他按住巫山神女那柔若無骨、汗濕水滑的香肩,下身抽送地愈來愈強悍,次次都讓巫山神女的嬌呼聲愈來愈騷媚。巫山神女的粉背貼上了冷冷的地方,但她的心神在葉凌紫不斷的攻伐侵佔之下,早感覺不到種種異樣了,垮下的她完完全全臣服在男子強力淫棍的抽送之下,高潮的快意再次湧上身來。

她良久良久才感覺到,男人的龜頭變得更為燙熱,抽插也變得更為粗暴,處子元陰隨著洩精的痛快源源而來,不能自抑地潮湧而出,被吸入了男人的體內,但男人在胴體深處的抽送卻令她愈來愈爽,叫床聲愈來愈淫。這或許是自己最後的感覺了吧?如果真的在被葉凌紫那強壯淫棍抽插的情況之下脫陰而亡,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巫山神女的意識愈來愈薄弱,陡地,花心深處傳來一陣又趐又酸的感覺,一股熱熱燙燙的液體勇猛地沖刷著她的體內,使肉慾的快感愈加提升,爽得巫山神女高昂嬌媚地呻吟了出來,什麼「親親好哥哥」、「心肝」、「猛丈夫」都不足以感謝這個和她盡興交合的男人。

……癱軟了好一陣子,巫山神女突然有個奇怪的感覺,我沒有死!她睜開了眼睛,葉凌紫還伏在她身上,呼息聲未歇,疲倦的臉上泛著笑意。

「太好了,」葉凌紫的喘息聲響在耳邊︰「我們都好好的,你這可愛至極的小女人也活著。」

「唔!」巫山神女這才感到一陣涼意。看了看四周,這裡已不是剛才的密室之內了,這景色對她來說是如此的熟悉,是在庭中的涼亭裡,而她正癱瘓在亭中的石桌上,身上香汗淋漓,不著一縷。眼光朝著四周望去,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原本已洩的全身無力的巫山神女鑽進了葉凌紫懷裡,羞紅的臉埋的深深的,一毫都不敢鑽出來,桌旁的石椅上,坐著的玫瑰殿主正朝著她笑呢!

「凌紫你好壞,」巫山神女的聲音嘶啞,卻有著令人發熱的性感味道︰「怎麼也不讓人家穿衣服,才幹完了就把妾身帶出來,都被別人……姊姊看光了。」

「神女也不用埋怨,」玫瑰殿主的嬌笑傳了進來︰「公子是把神女從密室裡帶出來,放在桌上共赴雲雨的,連玫瑰無意間看到了都嚇一跳呢!神女的媚男之術真是讓我們汗顏。」

「討厭!討厭!」聽完這話,巫山神女更是羞的無地自容,難道自己竟在玫瑰眼前和葉凌紫做愛的嗎?

「別羞她了吧?玫瑰姐姐。」葉凌紫的嘴湊上了巫山神女通紅的小耳︰「我帶你去洗洗身子。」

鷹翔長空(7)

赤條條地倒在池裡,任男人拭洗著胴體每一寸肌膚,對巫山神女來說真是再幸福也沒有了。她這才發現自己有多幸運,想必這一個多月來,葉凌紫在殿主姐姐們身上大有補益,吸了不少陰元入體,雖然采吸了自己的元陰,卻沒有吸盡,還在自己的體內射了精,讓自己元氣不致大損。這可真是撿回了一條命啊!

看著巫山神女那樣享受的樣兒,葉凌紫也鬆弛了下來。自己原來決定後天就要下山,那麼這兩天就盡情地和巫山神女渡個甜甜蜜蜜的假吧!這樣想的葉凌紫連在池中都忍不住,在浴池裡就和巫山神女狠狠的來了幾次,弄的初嘗滋味的她嬌聲求懇,偏是葉凌紫這兩天連救兵都不給她叫,過著痛快的兩人世界。

但葉凌紫可不是獨自一個人下山的,巫山神女硬是把丁香殿主塞給了他,由於丁香殿主一向負責情報方面的收集,或許對葉凌紫的報仇有點用吧!這是巫山神女說的話。嫦娥仙子則因從獻出初夜之後的房事,都在葉凌紫那強悍不知收斂的摧殘之下,雖說葉凌紫事後溫柔地輕憐蜜愛,但她嬌柔的身子仍傷著,被恣意抽插過的股間好久好久了還滲著血,合都合不起來,一個月來都是嬌慵地倒在床上,連送行都不可能,只得在巫山殿中好好休養。

看著丁香殿主輕盈地像是將隨風飛去的身子緩緩前行,長長的裙子隨著臀部的扭動而飛揚,即使是背面都有著勾魂攝魄的魅力,令葉凌紫不禁馳想著,和她同床共枕時的歡樂。其實葉凌紫之所以讓她跟著,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對這女子很感興趣,其他和他同赴雲雨的女孩兒,在做完愛後都會依偎著他,聽著枕畔的甜言蜜語入夢,連蘭花殿主也再保不住平時那冷艷如雪飄梅綻的神態,溫溫柔柔地蜷縮在他懷裡,像只軟軟的小貓兒。但丁香殿主不是,她在床上騷浪的像是久旱逢甘霖的蕩婦,媚態橫生的種種聲情動作,像是想要把葉凌紫整個人吞下去似的;但在高潮之後卻孤孤獨獨地躺倒,任葉凌紫怎麼逗弄都不答理。

葉凌紫原以為是因為他第一次上她時,完完全全將她當作是洩慾的玩物般玩弄,好生唐突了佳人,讓她對他特別生氣冷淡。但在雲雨之後,從薔薇殿主那兒得到的消息卻是,丁香殿主一向就是這個樣兒,好像是因為她有著從不願說出的過去似的。在送他下山的時候,巫山神女還特別蜜蜜叮囑,她們都很關心這位姊妹,但丁香殿主的心房卻似從未打開過,所以要他在床笫之間,熱情歡好之後,試著敞開她的心靈,那時才是女孩子家最脆弱的時候。

「丁香姐姐……」葉凌紫加快了速度,和她並排而行,聲音和步子一般的輕輕巧巧。

「公子有事嗎?」

「大概要走多久才到的了山下市鎮?」

「很久,」丁香殿主微抬螓首,看著西移的斜陽︰「公子離開山莊時已是午後,看來在日頭下山之前是走不出去的了,或許公子得在山上野宿一夜。」

「野宿嗎?也好。」

吃完了野炊,葉凌紫舒舒服服地躺倒在草地上,他以前野居慣了,打野味和佈置野外寢處可說是熟嫻至極。丁香殿主則在閃過一眼佩服的眼光之後,坐在小溪旁邊,解去了鞋襪,在全無烏雲擋著的明亮月光下宛如透明的纖足浸在沁寒的水中,波光閃動的眼神望著林蔭處,怔怔地不知在想什麼事,連葉凌紫已離開了好的床被處,坐在身旁好一會兒了都不知道。

葉凌紫看著她,這姿勢真的太像了,記得紀素青也是這樣子,有事沒事就呆看著天空、河面或樹林,好像在想些什麼似的,出神了的風姿也是那樣的俊美,要是紀素青是女子,或許光是靜靜地坐在那兒,就不知可以迷死多少人了。

好久葉凌紫才握住了丁香殿主纖細的小手︰「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嗯!」丁香殿主在這浪漫的氣氛之下,嬌軀微微地斜依著,倒在葉凌紫懷中,眼光之中有著葉凌紫前所未見的迷離。陡地,她開始發抖了起來,那決不是害羞的抖顫,也不是受了風吹,倒像是想起了或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讓她像是受驚的少女一般,在葉凌紫懷中簌簌地發著抖,一毫也不像以前那在床上風情萬種,在床外冷淡的目中無人的樣兒。

「怎麼了?丁香姐姐,發生了……你想到了什麼事?告訴我好不好?」葉凌紫拚命安撫著她,好久好久才讓她恢復正常。

「凌弟,」葉凌紫幾乎要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是第一次丁香殿主在正常的情況下,這樣情深款款地呼喚著他,這女子以往總是冷冷地喊他公子,好像床上那淫浪的叫春聲都不存在那樣。他支起了她纖細如花瓣細紋的臉蛋兒,丁香殿主那波光迷離的眼睛正亮亮地飄飛著,深深注在他臉上,欲言又止的眼光像是個稚嫩的小女孩,有點又害怕又期盼的感覺,就好像葉凌紫第一次深入洞中探險時,那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樣子,卻又有些不同︰「凌弟……」

「我在聽著,」葉凌紫輕輕貼上了她的臉頰,感覺到丁香殿主嫩頰上微微的濕潤︰「有什麼事就告訴我,好嗎?就算心痛也讓凌紫幫你分擔。」

對葉凌紫的聲音仿似充耳未聞,丁香殿主的叫喚是那麼的嬌弱,令人心生憐惜︰「聽著我好嗎?丁香好怕,這和當時的樣兒簡直一模一樣,救救我!不要讓丁香再碰上那種事情,一點點都不要,救我啊!」

丁香殿主愈來愈激動,深藏的記憶像是泉水一般地湧出,不斷拍打著葉凌紫的耳朵,原來她也有那樣可怕的過去。

……丁香殿主的本名叫丁宜妤,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纖細的五官配著柔如秋水的波光,使她在地方上四遐聞名,是個村內男子爭相示好的對象。那時她才十六、七歲,還沒許給人家,和武林中一點點糾葛都沒有。此時正是少女情竇初開的年紀,芳心裡總在盼望著那令她怦然心動的溫柔情郎,但美夢卻在那一夜破碎了,一點令人寧願想要回憶的痕跡都沒有。

丁宜妤一個人走在夜空下,圓圓的月光映著,遍地像是灑上了銀色的光粉,大地一片靜謐。要不是貪看河上的新建龍舟,丁宜妤也不敢一個人走在路上,參與建龍舟的人都是同鄉的少年,除了幾個游手好閒的流氓外,所有的男人在最近這時候都忙得要命,根本抽不出人手來陪女孩兒們回村裡,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呢?

丁宜妤停下了腳步,心裡怦怦地跳著,有一個黑影就站在路的正當中,丁宜妤走來正對著月亮,逆著月光的那人根本看不出長相。在丁宜妤沒來得及喊叫之前,突然覺得人影一閃,那黑影又回到原處,像是從沒動過,但自己的胸前和喉頭一麻,酸酸僵僵的,動都動不了,叫也叫不出來。

「第一個就是你好了,算你不幸吧。想不到我第一個欺凌的,就是這種小少女,看來我也墮落了。」黑影喃喃說著,走近了她。他伸出兩指,捏住了丁宜妤的領口,丁宜妤但覺身上一涼,那人已一把撕去了她身上的粗布衣衫,連肚兜也撕落了,秀秀嫩嫩、冬筍般的乳房露了出來。丁宜妤根本無法阻止他的動作,只能任眼淚流下來,由的他將自己剝光,成了一隻待宰的小白羊。

被那人抱到路邊的草地上,丁宜妤光裸的背觸著了草地上冷冷的露水,但那種涼寒的感覺,卻抵不住胸前被吸吮帶來的熱氣。丁宜妤閉著眼,任那人在剛可一握的乳上為所欲為,眼淚像是決堤般地湧了出來,流洩在草地上。男人口手兼施,吻吮著她隨著緊張的呼吸而彈躍的乳房,逐步逐步地吸上了乳蒂,這小小少女膚上溫溫潤潤的感覺真是棒透了!

一股股的火在丁宜妤纖細的體內燃燒著,皮膚愈來愈紅潤,緊合的腿間愈來愈濕,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在裡頭漲大了起來,微微地抽搐著,讓丁宜妤的呼吸愈來愈急促。閉著眼的可憐樣子沒有讓男人鬆手,反而使丁宜妤的感覺更加敏銳,讓男人在她身上的挑撫更加有效果。

火熱的嘴才離開了乳房,聳起的乳蒂隨即又被一雙手輕輕籠住,在乳上和乳蒂四周撫摸揉捏,身體裡愈來愈熱,灼燒的丁宜妤香汗微沁、玉頰嫣紅,偏是她仍閉著眼,一副欲拒還迎卻又無力抵抗的樣子,看來是多麼誘人啊!丁宜妤癱軟著,感到熱熱的嘴又回到了身上,只是這次不是乳房,而是在臍旁打轉著,舌頭輕吐,連舔帶吮。

丁宜妤的陰毛長得很茂盛,從陰門處一直長到肚臍附近,給他這樣微微咬拉著,那稍稍的痛感和一種詭異的感受,讓丁宜妤忍不住輕聲叫了出來。縱是穴道解了,被男人逗的四肢無力的丁宜妤也沒有力量反抗身上這可惡的人,何況她又被他緊緊地壓著,挑引得渾身發軟。丁宜妤緊閉著嘴,死命不讓男人聽到她喘息的聲音,軟綿綿的身子卻再擋不住他的進犯,男子的頭慢慢下移,順著陰毛泛生的方向舐了下去,在他的舔舐和腿間那不斷腫脹的兩相夾攻下,丁宜妤的腿慢慢敞了開來,甜蜜蜜的汁液溢流著,被男人連舐帶吸,那種感覺讓丁宜妤差點忍不住呻吟了出來。

男人的嘴流動著,從丁宜妤的大腿吻下來,直吸到背面,他將丁宜妤的腿舉到肩上,嘴唇從她在這姿勢下裸露出來的幽谷,順著會陰處吻到了臀上,吻的又深又重,留下了一個個紅痕,丁宜妤已給他逗的心花怒放、四肢乏力,再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

最後的防線終於棄守了,隨著他的舌頭從臀上轉了回來,緊噙著丁宜妤的幽幽谷口,舌尖伸了進去,在裡面又吸又吮,丁宜妤再也忍耐不住的呻吟了出來,那叫喚聲好愉快。也不知是什麼回事,丁宜妤的胴體特別容易動春情,給男人這樣子微微逗弄就洩了一江春水,谷裡又濕又膩,滑潺潺的水蜜汁浸的陰唇粉嫩嫩的,水光在上面亮的又嬌又俏。男人這才暫時放下了逗弄丁宜妤的作業,聽著她的叫聲愈來愈趐軟騷麻,丁宜妤的星眸半睜半閉,反正都叫出來了,再裝淑女也沒有用,就看著這事的發生吧!

在丁宜妤春情冶蕩的眼裡,男人迅速地脫去衣褲,一根又黑又粗大、直挺挺的陽具彈跳了出來,在丁宜妤眼裡真是可愛極了。她大字形地躺著,兩腿盡力張著,任妙處在男人灼灼的眼光焚燙之下,蜜液溢流到了腿上,口裡一直嬌媚地呼喚著男人的侵入。男人伏上了丁宜妤那被慾火焚的發燙的胴體,腰部微微一挺,順著那濕潤的陰唇侵入了丁宜妤。那前所未有、被侵犯的感覺,讓丁宜妤醒了一醒,但沖刷在腦中的慾火燒去了她的羞意,男人到這地步偏又逗她,陽具在丁宜妤的谷口擦來擦去,不時小小地頂一下,就是不肯長驅直入。

被他這樣弄的蜜液直流、谷中濕膩滑溜的丁宜妤再忍不住春心蕩漾,她玉腿箍上了男人的腰,下身向上一挺,主動地奉上了處女童貞。很痛很痛,丁宜妤感到幽谷似乎被撕開來了,又燙又巨偉的龜頭直頂上了她最深處的花心,在痛楚中卻又有著一點點、微微沁出的甜蜜感覺。

男人看她痛的冷汗直冒、手足冰冷、娥眉緊蹙、紅唇泛白,連剛剛那樣的愉悅叫喚聲音都不見了,他體貼著丁宜妤處女破瓜的苦處,陽具並沒有趁機大舉攻伐,反而溫溫吞吞地停下,雙手在剛剛測試出來的,佈滿丁宜妤全身各處的性感帶上又撫又捏,頭也俯了下來,將她一邊的乳房納入了口中,除了舔舐外,再加上牙齒的輕輕咬噬,下體則深深地抵緊著她,享受著丁宜妤那窄窄緊緊的幽谷之內,那熱熱氣息的滋潤。

良久良久,丁宜妤才慾火再起,完全不知羞恥地摟抱著男人,腰臀慢慢搖扭起來,男人這才仰起上身,兩腿跪在草地上,有力的雙手抱著她的腰,把丁宜妤的屁股給撐了起來,讓她自己去動作。

現在的丁宜妤完全不像是被強暴的淒涼樣兒,她媚目半閉,雙手抓在男人臂膀上,兩腿緊緊地箍著他,死命地扭搖著屁股,好讓男人的粗大火熱的陽具熨在幽谷的每一處,小嘴裡歡愉非常的淫叫著,臉上滿溢著既像痛苦不堪又是歡娛非凡的神情,比最淫蕩騷浪的妓女還熱情。

冷靜地看著她,男人發現每一次丁宜妤搖動時,從兩人交合處便滴出了點點落紅,她果然還是塊未開發的處女地,沒想到她的第一次就能發浪發成這樣子,真是天生尤物。

隨著屁股的旋轉,丁宜妤的花心被男人不斷地鑽探,渾身的精力都化成了蜜液,從幽谷中流瀉了出來,那無比爽快的感覺讓丁宜妤叫的更加騷浪了,纖腰和屁股扭動地愈來愈有力而淫蕩,動的香汗淋漓,男人嗅著丁宜妤身上隨著動作發散的處子幽香,舒舒服服地任她奉獻嬌嫩胴體。

好愉快好愉快,丁宜妤很快就在重重高潮的拍打之下垮倒了下來,但男人養精蓄銳,現在才是正要發揮的時候吶!丁宜妤軟癱草上,被男人抓在渾圓而汗濕的屁股上,恣意抽插著,動作愈來愈大、衝刺的愈來愈深,花心似乎被男人干穿了,丁宜妤再無力動作,只是軟軟癱倒著,任狂蜂浪蝶采香戲蕊,口裡的嬌吟聲愈來愈淫浪,直到她眼前迷茫著一陣金星,男人才終於射了出來,熱熱一發射在她嬌嫩的花心裡,讓丁宜妤歡欣非常的浪叫出來,達到了最高潮。

東方的太陽升了起來,丁宜妤醒了,幽谷裡又酸又痛,被男人墊在屁股下的破衣上,洩著紅紅白白的汁液。丁宜妤拖著趐趐軟軟的胴體,想逃躲到樹林子裡去,但惡運並沒有離開她,四處遊蕩的小流氓們看到了她雲雨之後,可憐的丁宜妤再次被拖入樹叢之中,光裸可人的乏力胴體又慘遭輪姦。

抓住了丁宜妤的人一共有六個,都是些不務正業的年輕人,健壯的體力無處發洩,今天全找到了洩出的孔道了。最讓丁宜妤傷心欲絕的,她的胴體在初嘗雲雨極樂之後,完全違背了她的心意,只要被男人稍一逗弄,就春情冶蕩的不知所以,放肆地迎合著姦淫她的男人那無比折辱女子的動作,不堪入目。

年輕人各輪了六、七次,年輕強壯的體力完全用盡了,洩精洩到精疲力竭,卻是滿足的要命,而獨承威力的丁宜妤卻不知從哪兒來的精力,迎合的男人們心滿意足,給男子們稍一逗玩就是香汗微沁、幽谷濡濕,每一根滑入的肉棒都讓她發出了動人心魄的媚吟聲,使得丁宜妤屁股亂旋、纖腰款擺,白皙的玉腿緊緊箍上身上的年輕男子,讓方啟的幽谷更形窄緊,夾得男子們的下身舒適至極,那種美態即使射過精的人看了都雄風重振,輪著再上幾次。

丁宜妤不斷被姦淫著,雙乳和幽谷都性感地抖著,被男人輪姦的春情蕩漾,陷入了瘋狂的境界,她決不願意迎合身上的男人,但他們年輕的陽具的每一次入侵,卻都深深頂住了她淺淺幽谷內部的花心軟肉上,熱熱的龜頭被花心深處的嫩肉包著,將淫水全一絲絲地吸唧出來,鑽的她慾火高燒,插的丁宜妤柔靡萬端地迎上了男人一次次的侵佔,騷浪的比最曠最蕩的淫婦還妖媚,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名妓也要甘拜下風。

不止是下陰,丁宜妤的小嘴也為男人們服務,差點連屁眼也被這些人干了。

等到滿意的男子們射的茫茫趐趐,拖著酸軟的腿離開時,月亮已升了起來,薄薄地灑在她傷痛的胴體上。丁宜妤淚水直流,被輪姦的媚眼如絲、四肢冰冷,卻連拭去淚水的力氣都沒有,纖手上、小腹上、乳間和嘴邊,都是男人力射的白白精液,更遑論被男人恣意敞開,無力遮掩的羞人妙處了,一片狼籍,精液汨汨地流出,混著丁宜妤體內將竭的蜜汁和昨夜的落紅,彷彿怎麼流都流不盡。

丁宜妤一顆破碎的芳心裡好痛好痛,她的討饒和懇求只換得那些人再一次的淫辱蹂躪,嬌慵無力的她卻連動手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躺在那兒,任風吹在赤裸裸的身上,被男人強姦了近四十次的胴體麻麻的、酸酸的,軟玉一般、吹彈可破的肌膚連一點感覺也沒有,茫茫然的,只有濕潤的幽谷口處被風吹的涼涼冷冷的,難道這就是死了的感覺嗎?

……聽著丁香殿主悲苦的回憶,葉凌紫輕拍她的粉背,卻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在床上那無比誘人的聲情動作看來像是源自天生、毫不做作,但這也不該讓她受到如此惡運。

「然後呢?」葉凌紫的聲音微弱,幾乎問不出來了。這一夜的景觀顯然就是丁香殿主慘遭強姦和輪暴的那晚一樣,這回憶叫人怎能承受的起?或許自己硬是挖出了丁香殿主深藏的記憶,只是讓她再痛苦一次罷了。

「然後,」丁香殿主仍在哭泣,但聲音中已有些沉靜下來了︰「宜妤好不容易回到家,卻發覺家破人亡。那些人在回村之後,大肆宣傳將宜妤淫辱的多慘,把宜妤比成了最淫最賤的蕩女,爹爹年老,聽的當場氣憤而死,娘則和那些人拚命,拉扯中被推倒地上,頭撞著了土地,在宜妤回家前就逝世了,舅舅說他們會死都是因為我,連拜祭都不讓宜妤拜祭,不准我再入家門。宜妤在跳崖自盡時,被巫山殿的上一任神女所救,以後就待在巫山殿了。」

「難怪你對凌紫一直不假辭色,」葉凌紫心裡好憐惜,不禁摟緊了她︰「凌紫頭一次沾上丁香姐姐的身子,就是不顧姐姐心意地強姦了姐姐,所以丁香姐姐要生氣。」

「或許有點吧?」丁香殿主就著他的衣服拭乾了淚︰「可是丁香一點都沒有怪凌弟的意思,畢竟凌弟是那麼多情溫柔的人。很對不起,前面都沒有服侍好凌弟,這一趟山下之行,就讓丁香晚晚都陪你,好好補償凌弟好不?」

「丁香姐姐原來住哪裡?」葉凌紫眼中射出了恨火,現在丁香殿主已是他的妻妾之一,說什麼他也要為她復仇雪恨︰「姐姐的舅舅太過份了,這又不是姐姐你的錯!而且凌弟也要好好教訓那些落井下石的年輕小流氓,姐姐已經身心受創了,竟然還下此毒手,事後竟還那樣宣傳!簡直一點良心也沒有。」

「不用了,」丁香殿主依偎在葉凌紫懷中道︰「丁香的舅舅只是遭到喪妹之痛,無法平復而已,何況他已死了好久;至於當年的那些小流氓,姐姐早報復過了,六個都沒跑掉。」

「怎麼報復?」

「說了凌弟不要生氣,」丁香殿主仰起了嬌秀容顏,比起一向冷漠的她來,現在的丁香殿主感情豐富,才像是真正的她︰「丁香也曾想過,如果他們改過自新的話,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就饒了他們,所以就……」

「就怎麼樣?」葉凌紫愈來愈好奇,怎麼知道他們會不會改過向善呢?

「丁香就趁著他們再聚在一起的時候,裝作腳傷,倒在路旁,給他們看到。

誰知這些人真是一點良心也無,又把丁香拖到樹林內,肆行姦淫,而且還呼朋引伴。」

「那時你練了武功,怎會讓他們如願?一定沒兩下就把他們打倒,好好地教訓了一頓,或者是殺了他們?」

「凌弟錯了,」丁香殿主閉上了眼,伏在他懷裡的樣子像是只想求人愛惜的小女孩兒︰「丁香讓他們和被他們呼來的人如願以償,共十二人在丁香身上輪了三次,直到看到他們都累乏時,丁香才出手制住了他們,用採陰補陽的功法吸乾了他們。上一任的神女知丁香心中之苦,並沒有懲處丁香,也沒讓姊妹們知道這件事,凌弟是唯一一個知道的人。如果凌弟因此看輕丁香是個淫蕩妖女,丁香也只有承認了,丁香的身子的確……」

葉凌紫吻住了她,好久好久才放開,深入挑逗的結果,這誘人的女郎早是頰泛桃紅、眼浮媚光︰「那些人是罪有應得,只是丁香姐姐苦了。可是丁香姐姐不是妖女,只不過是天賦異稟,姐姐絕不要因此而看輕自己,凌紫一定會好好愛惜姐姐,不讓姐姐再遇上這種惡事。不過,」

「不過什麼?」

葉凌紫不答,只是開始動手,丁香殿主這才發覺,葉凌紫的手不知何時已解開了她的衣扣,伸入了衣內,一動手就褪去了她精巧的抹胸,讓兩個晶瑩纖巧的乳房躍了出來。

雖說是床笫經驗豐富,但由於媚功精深的關係,丁香殿主的乳頭仍如處女一般,粉紅的色澤令人忍不住就想要咬下去。丁香殿主的胴體原本就擋不住男人的愛撫調情,再加上積鬱盡抒,芳心裡正準備獻上肉體,給愛郎享用,哪挨得了葉凌紫熟稔的撫玩?

葉凌紫連她的裙子也不脫,上衣都未全剝去就吻上了她的雙乳,將那堪堪一啜的玉乳納入口中,舔舐吸吮,引發了丁香殿主體內那澎湃的春情。將纖纖玉足從水中輕輕抬起,丁香殿主主動褪下了上衣,蓮藕般的玉臂輕輕抱著他的頭頸,鼓勵他再接再厲,芳心裡就像是要把自己珍貴的貞操獻給愛人的處子般怦怦亂跳著。她知道下身的裙子一定要留給他來脫,讓男人能夠動作才能讓他可以在女人身上得到完全的滿足感。

慢慢地,葉凌紫壓倒了她,讓丁香殿主赤裸的粉背貼上了微沾著夜露的草地上,一腿跨在她腿間,雙手齊出,柔柔地撫摸著丁香殿主纖秀的雙峰,嘴則封住了丁香殿主的嘴,將她歡愉的喘叫聲全封在唇內,「咿咿唔唔」的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好久好久才放開了她,看著這情熱的女子,皙白的臉頰上洩上嬌艷無比的嫣紅,無法自制的喘息著。

「千萬不要因為那時候的事,把房事當為畏途,凌紫只想夜夜都帶給丁香姐姐快樂。」

「我知道,」丁香殿主情動至極,嬌滴滴的像是花兒一般的柔嫩嬌羞︰「丁香的身子很愛男人沒錯,但丁香的心裡只要被凌弟一個人帶上床去,以後丁香的身子都會完完全全地奉獻給凌弟,再不會有所保留。唔!」

葉凌紫終於忍不住,開始將攻勢集中在丁香殿主的裙子上,將它慢慢脫了下來。丁香殿主微微地喘叫著,配合著他的動作,裙內並沒有穿其他東西,臀股之間早濕了一大片,那滑潺潺、水嫩嫩的粉紅陰唇之中,滴滴蜜汁已溢了出來,羞的丁香殿主摟的他緊緊的,不敢抬頭看他。沉浸在愛中的她,不像個床上浪女,倒真像是清純的處子,雖說如此,丁香殿主仍輕抬雙腿,好讓葉凌紫更方便地褪去她最後的防護,將她剝的精光。

「哎……呀!」丁香殿主皓齒緊咬,任葉凌紫的淫棍深深地 進幽谷裡來,脹滿了她緊窄幽谷之中的每分每寸。

葉凌紫功力高深,氣血暢順,陽具原本就大得可以,若非是像巫山殿中精研男女之道的美女們,一般女子根本就無力承恩;偏偏葉凌紫在開了巫山神女的甜蜜小花苞之後,將她的陰氣吸了好多,體內功力大進,淫棍變得更是碩偉而銳如刀鋒,丁香殿主窄緊的幽谷一開始也撐不了。

想到後來和巫山神女交合時,都把她弄的嬌聲求饒、慵弱不勝,葉凌紫也知現在的丁香殿主受的是什麼苦頭。他陽具緊緊抵著丁香殿主的胴體,雙手在她的身上繼續撫愛,嘴則在她的小耳邊不住地吹著熱氣,不時說著令她心顫魂眩的甜言蜜語,好一會兒才讓丁香殿主的慾火再次升起,令她輕聲嬌弱地討饒。

「讓我主動來好不好?凌弟你真的太大了。」

翻了個身,丁香殿主騎上葉凌紫的下身,將那碩壯的淫棍深深地納了進去,幽谷漲的滿滿熱熱的,像是被火熱的刀熨割著般,又有些痛楚又令人心動。輕咬著唇皮,丁香殿主抓著葉凌紫的手,讓他盡情地撫握著她敏感的玉乳,下身旋動了起來,讓那火燙的尖端盡情地在花心裡旋轉著,一點點地把蜜液唧了出來。淫蕩的丁香殿主很快就嘗到了甜頭,腰臀轉得愈來愈快,讓蜜液的溢出也愈來愈密集,很快就連草地也浸濕了。

看到她達到了高潮,身子一軟,微微喘著氣,腰臀停了下來,讓蜜液溢流而出,渾身似乎都癱軟了下來,葉凌紫猛的一翻身,把丁香殿主玲瓏有致的窈窕胴體壓在身下。丁香殿主還來不及抗議,已被葉凌紫強壯的淫棍插了進來,恣意抽送,下下直達花心,將丁香殿主鑽探的津液直流、嬌赧不勝。

丁香殿主微弱的抗議聲,很快就變成了歡愉非凡的呻吟,快感在神經線上奔馳,漲滿了全身,在四肢百骸之中不斷地爆炸,爽得丁香殿主胡說八道起來。

好久好久,葉凌紫看她氣若游絲、手足冰冷,連在男人胯下求饒的浪叫聲都愈來愈低弱,連續的高潮已非她所能承受,這才開放精關,精液從漲大的龜頭射了出來,比以往更熱燙更有力的精華幾乎一擊衝破熨穿了她趐嫩的幽谷深處,讓丁香殿主發出了迴光返照的媚吟騷喘,舒服脫力到連根手指都動不了了,迷離的星眸直浸在愛人的身上。

「丁香姐姐……舒服嗎?」

「舒服死了,」丁香殿主獻上了熱吻,放都不想放︰「丁香從沒受過這樣美的好滋味。就算是前幾次被凌弟你征服佔有,也沒有這一次連魂魄都投進去的愉快。丁香愛死你了,只消凌弟你拋棄丁香,丁香就再也不想活了。」

其實丁香殿主說的完全不假,那確是她芳心裡的感覺。從第一次失身以來,每一次被男人 時,不管是她甘願或是不願,總是很自然就會奉上嬌軀,得到肉體的高潮,但之後總是讓她沉浸在難以言喻的自責和痛苦之中。但這是第一次,她在床笫間事完後,還想和男人溫存,身心全部奉上,一絲罪惡感也沒有,比起純粹肉體的歡快,這初次體驗的快感彷彿還多加了些,不能言喻卻又是那麼令丁香殿主狂喜。

「別再說這種話了,嗯?」

哇哇哇!!最近靈感好少,剩下的一點又快搾乾了啦!

葉凌紫︰「……」喘息未定,硬撐著才從床上爬起來。

紀曉華︰「那我呢?」順便踢了一腳累癱的葉凌紫︰「配角就別搶那麼多戲啦!」

鷹翔長空(8)

下了山後,有著丁香殿主帶來的情報相助,葉凌紫一人力破了翔鷹門的數個分舵,同時也將翔鷹門戰力遍佈天下的消息傳出,好讓翔鷹門的惡名一日千里的高漲。由於深恨著這些人,葉凌紫的出手極狠,幾乎沒留過幾個活口,使他的身份顯得神秘非常,江湖上很快就傳出了「魔手誅鷹客」的名號。但他下山不過才數月,獨力承恩的丁香殿主早已經不起他的夜夜求歡了,嬌慵不勝的她被送了回去,葉凌紫只得保持聯絡,獨行江湖。

這一天,葉凌紫獨坐在湘光樓上,就在初次遇上紀素青那時坐的位子,一個人看著湘水發呆。到現在他才知道,這種姿勢真是很好的一種寄托心意的方式,在水面的翻湧間,什麼煩心的事都不見了,眼前變成一片自自然然的亮麗美景,好輕鬆好輕鬆。

本來當他走上湘水樓時,心中還在生著氣呢!不知什麼人冒著他的名頭,在不少名城大邑犯下了採花案子,先姦後殺或者利用此事來勒索的都有,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偏偏在每一處犯案現場都留下了他名字,擺明了是要誣陷他。偏是連巫山殿那麼強大的情報力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氣的他只好坐著發呆了。一些負面的思緒才快要被滌去,吵雜的人聲又湧來了,葉凌紫歎了一口氣,任美好的心境消失無蹤,準備再打一架,反正那些人都不會聽他說。

葉凌紫微微一驚,也沒回過頭去看,只憑耳聞的他發現,那些人在他身後擠著,但並沒有人要先出手,連喝罵都沒有,不知在等待著什麼,連湘水上也泛了幾片湖舟,分明是把他包圍起來了。

「請問是葉凌紫葉公子麼?人稱『魔手誅鷹客』的那位?」

葉凌紫回過了頭來,眼前站著五個人,一僧一道一尼一丐,還有一個溫文儒雅的中年儒士,其他人則躲在後面,看來這五人是他們的領袖人物︰「在下便是葉凌紫,不知五位前輩如何稱呼?大號是否可以示知在下?」

「連少林、武當、峨眉、丐幫和華山的五位掌門都不知道,你這小子怎麼敢出來武林混?是誰教出你這麼不知好歹的傢伙的?讓南宮玄胤問問他,是怎麼教出像你這種徒弟的?」發話的是個面紅耳赤、老而彌堅的老者,一旁的人趕忙安撫。

葉凌紫知他是江南武林首領,南宮世家的家主,南宮玄胤,以嫉惡如仇、出手狠辣而聞名,和葉凌紫也不知交過幾次手了。他之所以連鬍髯都沒一根,就是因為上次被葉凌紫一劍掃去的。葉凌紫的佩劍仍是他在洞中拾到的寶劍,等到出來才知道那上面的篆字是陶音二字,看來應是陶音劍了,使用的結果果然是削鐵如泥、滴血不沾,好一把名劍。

站起了身來,葉凌紫恭身一禮,向五人各打了一揖︰「在下不知是白道中的五位最負盛名的長輩駕臨,有失遠迎,無禮之處敬請前輩恕罪。」

這五人都是俠名在外,尤其是少林武當前一代的掌門人,人稱排山倒海兩上人。二十年前在一代大俠楊鳴楚的帶領之下,擊滅了當時最出名的惡魔,黑道盟主張清風的夜修盟,讓黑道勢力二十年來都無法蓬勃發展,此役武林之中童叟皆知,對事後即不知所蹤的楊鳴楚和之後便退出掌門之位,專心閉關的兩掌門,葉凌紫也是好生相敬,即使其面對其後人也不敢有絲毫失禮之處。更何況有他們出馬,這或許是他洗清罪名的最好機會。

「好說好說,」那和尚舉了舉手,五人和葉凌紫都落了座︰「衲子普迪,這幾位是武當的懷風道長、峨眉的靜意師姐、丐幫的凌霄凌老幫主和華山的孔常日孔掌門,此來是為了和公子了結幾件公案,望請公子配合。」

「是官家問案子麼?明明包圍住人家,還假惺惺地要人家配合,前輩高人好大的架子。」一聲冷冷的聲音打斷了普迪的話,五人身後的人群分了開來,一個俊雅書生走了出來,飄向葉凌紫的眼光有著懷舊的感情,瞟著白道中人的臉色卻是一點笑容也無。他算得上是個美男子,而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寧和溫雅的臉,而是那靈慧明敏的眼眸,彷彿什麼秘密在他眼下都不值一哂。

「青弟!」葉凌紫站了起來,明知在五位前輩之前這樣做有些失了禮儀,但不知哪兒來的感覺驅使他這樣做︰「過來坐呀!你跑到哪裡去了?怎麼近一年了都沒和大哥聯絡?家裡的事情解決了嗎?這麼難得才碰到你,這回我要罰你一盅酒才成!」

「大哥,」紀素青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兒走到葉凌紫的桌邊坐了下來,先叫小二上了壺茶︰「先別敘舊了,解決眼前的事,還大哥清白要緊。事有輕重緩急,反正有的是時間。」

「這淫賊有什麼清白好講的?」南宮玄胤吼叫出來︰「你跟這惡賊一路,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正好今日自投羅網,一併誅除,也還我武林一個公道!」

「南宮施主先別動氣,」普迪大師還真有些方外人的清心,連言語被這樣無禮打斷還不動氣︰「一切有衲子擔待。近來洛陽、華陰和太原等處,發生了好些件採花案子,做案的人在牆上留下了『魔手誅鷹客葉凌紫到此一行』等字樣,未知葉公子做何解釋?」

「那不是我幹的,」葉凌紫吐了口氣,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向人解釋了,連解說的他自己都有些心煩︰「如果是葉凌紫所為,葉某願受天打雷劈。」

「那麼能否請公子將第一個案子發生日起,也就是四月以前的庚寅日至今的行蹤解說一遍。」

葉凌紫照實解說了,但很麻煩的是,每個案子的發生日時,都是他獨處的時刻,根本找不到人為他證明不在場,而他的行蹤和案件的發生偏又極為契合。普迪大師想了想,但說話的是華山的孔常日︰「依公子這麼說,這些案子顯然公子都脫不了關係。」

「我說過不是我做的。」

「那也要公子提出不在場的證明才行,否則叫我等如何相信公子所言?若是公子所為,公子自然是堅不吐實的了,沒有一個惡賊會在被刑之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葉凌紫怒火勃發,沒想到白道的領袖也是這樣就把罪名硬栽在他頭上,要不是他已習慣了這語氣,再加上紀素青壓著他的手,或許葉凌紫當場就要爆發。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南宮玄胤指揮眾人散出一條路來,讓一乘小轎緩緩地抬了上來︰「老夫有一人證,可以證明葉凌紫這惡徒根本是個無情無義之輩,所有的惡事一定都是他所為,錯不了的。」南宮玄胤的白髮根根直豎,顯然是氣憤已極,恨不得馬上對葉凌紫出手,四周的人也被他的怒火所感洩,紛紛對著葉凌紫辱罵,一副他真是武林公敵的樣兒。

轎簾慢慢打了開來,一個天香國色、清麗秀美,大約剛上二十歲的少婦,抱著個剛出生的小嬰兒緩緩步出,修長的鳳眼有些浮腫,看來才剛剛哭過,但那不僅無損其美貌,反而更添她楚楚動人的氣質,那模樣令人忍不住想擁她在懷,溫柔呵護。

「凌哥,」少婦輕移蓮步,走向當中,四周的喧嘩聲在她的步伐之中靜了下來,眾人全被她傾國傾城的容貌懾住了。她在南宮玄胤的身前停了下來,峨眉的靜意師太正遮護著她︰「這就是凌哥你的孩子,絲瑩剛生下他,就聽到你在這兒的消息。」

「你是誰?」葉凌紫這下可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目不知所措︰「我不認識你。何況我現在也還沒有孩子,那嬰孩又怎會是我的兒女?姑娘到底是誰啊?」

「我是司徒絲瑩啊!凌哥你怎不認我了?」

「我從不認識你這位姑娘。」

「難道你也要否認年前和絲瑩同游秦淮賞花燈時,燈前月下所說的山盟海誓嗎?」

「抱歉,我雖去過建康,卻從沒有閒情去游秦淮河,更不知何時和姑娘去賞花燈。」

「為什麼?為什麼?」司徒絲瑩滿臉是淚,螓首輕搖,顯出了不能至信的神色︰「難道你那時的甜言蜜語,說要納絲瑩為正室,還說要在最快時間內迎娶絲瑩過門,並要為絲瑩的爹尋名醫治病,要為絲瑩再復司徒世家,說的全都是假話嗎?」

「我沒有對姑娘說過這種話,我甚至不認識你。」

「天啊!難道凌哥你那時說的那些話,全是為了要誘騙絲瑩同床共寢嗎?太過份了!」司徒絲瑩一副再也站不住腳的樣兒,幾乎就要栽倒下去。

南宮玄胤趕忙扶住了她,對著葉凌紫戟指大罵︰「你這沒有良心的登徒子!

看著你妻兒如此傷心,卻連認都不認,你還有一點天良沒有?司徒世家和我南宮世家皆為江南名族,雖說司徒家這一代來家道中落,老夫至友司徒剛膝下只有女兒,但即使這弱女也不是你可以任意欺侮的。南宮玄胤就算不是你對手,今日拚了一命也一定要你還個公道!」

「今日以前在下從沒見過這位司徒姑娘,也從未和江南名族結下任何緣份,叫我認什麼呢?」要不是看在司徒絲瑩抱著嬰孩,楚楚可憐的樣子,葉凌紫真想衝上前去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誣陷自己。他氣的手足顫抖,紀素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住他,但在南宮玄胤眼中,葉凌紫不過是因為壞事被揭發,嚇的手足不聽指揮的發抖罷了,只要再幾下追問,不怕他不承認。

「別說了,」司徒絲瑩珠淚盈眶,懷中的嬰孩也大哭出來︰「絲瑩向有蘇杭仙子之譽,沒想到一念之差,受奸人所騙,竟在此如此受辱。葉凌紫你等著,司徒絲瑩一定會報復的,你的所作所為有老天在看,你如何躲得掉?」

看了這一幕,普迪、懷風、靜意三人都微微搖頭,歎息著葉凌紫這等人才,竟是如此心腸,孔常日義憤填膺,凌霄怒火沖天,幾乎是立刻就要出手,四周人眾也議論紛紛。

「真沒想到呢?看那葉凌紫一表人才,竟是如此狼心狗肺,干人人不齒的採花案不說,對自己的妻兒都始亂終棄。」

「是啊是啊!江南一帶,那蘇杭仙子的大名一向響亮,是這樣天香國色的人兒,再說她也是武林世家,又何苦毀了自己名節,來誣陷葉凌紫?那姓葉的真是禽獸不如!」

「真是奇怪了,有了這麼美的妻兒,竟還要在外拈花惹草,這葉凌紫真是怪人一個。」

葉凌紫愈來愈氣,他的功力原本就陽氣過盛,雖說有巫山神女和諸位殿主的陰氣層層灌溉,陰陽調和,但本質中的心性烈氣仍是無可消除。礙著紀素青懇求的眼神,葉凌紫一杯一杯喝乾了桌上的茶,清火的茶點卻壓不下心中的火力,杯上都被他捏出了痕,要不是他還有壓抑,怕早破了。

陡地,紀素青哈哈一笑,站了起來,向著靜意師太微微一揖︰「司徒姑娘已經說完了吧?在下紀素青,有幾句話想代葉大哥說明白。」

「有屁快放,」南宮玄胤怒吼著︰「你和葉凌紫一路,蛇鼠一窩,同是一丘之貉!」

「不知在下是做了什麼大事,要被南宮老先生如此侮罵?」

「你、你……」南宮玄胤被紀素青冷冷的口氣一激,差點說不出話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紀某人再墮落,也絕不會和南宮老先生走在一路!」罵得南宮玄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紀素青隨即轉向靜意師太︰「紀某有一事要請師太幫忙。」

「紀少俠請說,」靜意師太顏色平和,這紀素青除了入座時好好地譏刺了他們一番外,連葉凌紫被那樣斥罵都沒有說話,面上神色絲毫不變,彷彿一切成竹在胸,一點也沒有大奸大惡的樣子︰「只要合情合理,靜意無不應允。」

「司徒姑娘口口聲聲說這嬰孩是我葉大哥的子嗣,」紀素青微微含笑︰「那豈有不讓親父抱抱孩子的道理?至少我這做叔叔的,也想看看侄子的樣兒。」

這請求聽來完全合情合理,在這情況下卻又是匪夷所思,靜意師太一怔,還沒來得及答話,紀素青那柔和微沉的語音又響起︰「如果各位怕我等利用這嬰孩為人質,想趁機逃離,那就請師太抱著孩兒,讓我兩人看看,總行了吧?」

「也對。」普迪大師淡淡一笑,懷風道人也點了點頭,靜意師太隨即把嬰孩抱了過來。這小孩像是哭夠,瞪著大大的眼睛,渾然不知自己正是現下爭議的主題。

紀素青陡地伸手,將兩個茶杯裝了半滿的清水,左手一挪,抓過了嬰孩的小手,右手銀針已在嬰孩指上輕輕紮了一下,幾滴血水落入了杯中。靜意師太見機極快,左手拂塵輕揮,阻止了紀素青的動作,右手輕揮,已將嬰孩抱了回來,紀素青也沒阻止,彷彿他所要的就是這幾滴血而已,但感到痛的嬰兒當場又大哭了起來,靜意師太忙哄著它。

「紀公子為何如此?」普迪大師青了臉,連懷風道人也是滿臉憤怒和不解的表情︰「難道以為傷了這小孩兒,就可以讓葉凌紫逃出去了麼?竟視我等有如無物!」

「請大師和道長恕罪,」紀素青微微一笑,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倒是司徒絲瑩的驚叫聲只有一半就堵住了,她臉色慘白,依靠著南宮玄胤的身子微微發顫,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事。

紀素青拉過了葉凌紫的手來,放在靜意面前,那盛著血水的杯上。葉凌紫雖是不解,卻任著紀素青動手,倒是靜意師太微泛笑容,樣子像是已經看出了紀素青想要做什麼︰「古時有滴血認親之術,今日請各位做個見證人,這嬰兒到底是誰的孩兒,誰都不能抵賴。」

普迪大師盤坐如儀,懷風道人則淡淡一笑,把才纔那一時發怒全都拋到了腦後,倒是孔常日和凌霄急急地湊了過來,看著紀素青右手銀針輕探,扎上了葉凌紫的指頭,滴下來的血液和原先的血好似水滴入了油般,毫不兼容。

「這……不可能有這種事!」叫出來的是南宮玄胤,司徒絲瑩則搖搖欲墜,失了神般︰「一定是銀針上有問題!」

話猶未止,紀素青已把針交給了靜意師太,讓她好好檢查,這針上什麼問題也沒有。南宮玄胤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難怪你們如此胸有成竹,一定是利用什麼時候,把孩子給掉換了,現在這孩子根本只是冒牌貨,真的早被你們殺人滅口了!」這話本是衝口而出,但南宮玄胤話一出口,便想到或許這才是真話,以葉凌紫的武功,要偷入司徒世家掉換嬰孩,絕不是件難事,南宮玄胤幾乎是立刻就堅信了自己的假設。

「或許有可能喲!」說出話來的人是紀素青,只氣得葉凌紫怒氣勃發,普迪等人大感驚愕,連南宮玄胤也想不到紀素青竟會附和他,一時怔怔地瞪著兩人,卻是呆若木雞,像是失了魂般。

趁著眾人一片呆愕,紀素青陡地出手,左手托杯,右手針探,一長身就在司徒絲瑩的纖纖玉掌上紮了兩下,將血水納入杯中。司徒絲瑩從紀素青針扎嬰孩時起,就呆住了,什麼反應也無,旁人被紀素青剛剛那句話一嚇,根本沒人來得及反應,倒是南宮玄胤一驚之下出手,全力一擊重重地拍在紀素青肩上,但為了不讓杯子傾覆,紀素青選擇了硬挨,旋身而退,穩穩當當地把杯子放在桌上,血色全無的臉上顯出了強壓著痛苦的神情。

靜意師太幽幽一歎,從他手上取過針來,在嬰孩的手指上輕輕再紮了一針,這回血倒是一下去就融合在一起,血親關係極為明顯,毫無可疑之處。

「杯中事實俱在,諸位……請……看……唔!」紀素青吐了一口血,若不是給葉凌紫扶著,只怕當場就要栽倒下去。

南宮玄胤年事雖高,功力卻只有隨著年紀更加深厚,這一掌又是全力出手,紀素青年紀輕輕,全無花巧卸力的硬挨一掌,內力又怎較得過他?這一下看來內腑受傷不淺。

葉凌紫扶他坐在椅上,這一下實在讓葉凌紫內咎不已,明明是他的事,偏累得紀素青內傷嘔血,連旁觀的普迪、懷風和靜意三人都是好生過意不去,凌霄更急的猛掏懷裡,想找些靈藥出來,偏偏叫化子身上就是沒能帶出什麼好藥,只急的他在那兒干跳腳,倒是孔常日穩如泰山,不為所動,好像眼前之事毫不重要似的。

「青弟、青弟,你怎麼樣?」葉凌紫抓著他的手,將內力源源渡了過去,讓紀素青引領著,打通因傷而受創的血脈。紀素青的手是那麼柔軟無力而且冰涼,讓緊握的葉凌紫心痛不已,這一掌著實傷的不輕。好一會兒紀素青才睜開眼來,揮揮手表示不礙事了,舉手輕輕擦去嘴角血痕。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幾乎沒人看到司徒絲瑩接過孩兒,噙著眼淚,垂著頭走回轎裡去。

「司徒姑娘這樣就想走了麼?」葉凌紫看著紀素青復元過來,緊繃的心思緩了下來,登時回復了平常的耳目靈敏,發覺了司徒絲瑩的異動。「葉凌紫和姑娘初次見面,自認從未有任何得罪姑娘或司徒世家之處,姑娘為何要將如此重大、毫無天良的罪名,硬是蓋在葉凌紫的頭上?望請姑娘解釋。」

葉凌紫面色狐疑,椅上的紀素青扯扯他的衣袖,微微搖了搖頭,眉目微皺,示意他別再問下去,但葉凌紫年輕氣盛,怎容得事情如此不明不白?無論如何也要問出一個所以然來,葉凌紫完全不瞭解紀素青阻止他詢問的原因。

搖了搖頭,兩行眼淚在司徒絲瑩白玉般的臉頰上緩緩流下,倒是那嬰孩恍似已在母親懷中睡熟了,什麼聲音都沒有。突然之間,已走到轎旁的司徒絲瑩變了方向,一頭猛地向牆上撞去,站得最近的南宮玄胤立時出手,抓住了她,但他驚怒下出手,忘了分寸,用力至重,捏得司徒絲瑩香肩一麻,抱著嬰孩的兩手登時鬆了,那餘勁帶得嬰孩向前直直地飛去,小嬰兒連動都來不及動,小小的頭在牆上一撞,血肉洩了一大片,當場氣絕。

事出突然,旁觀的武林人眾雖多,卻根本無人能來得及出手救人。看到了牆上血肉,司徒絲瑩身子一軟,跪了下來,南宮玄胤也怔住了,好一會才說得出話來。

「我……我……」南宮玄胤想要解釋,口舌卻像是被膠住了一般,結結巴巴的,什麼也說不出來。在他還未回過神來之前,最應悲嚎的司徒絲瑩反而一言不發,旁人只見她弱不禁風的身子搖了幾搖,便倒了下來,嘴邊滲出了一絲鮮血,等到發覺不對的懷風道人撲了上來時,她早已香銷玉殞。

彷彿沒有看見臉前的慘劇,孔常日緩緩發言,聲音一樣的平常沉穩︰「縱使這孽種非葉凌紫所生,也不能就此擺脫了數月來這些案件的嫌疑。孔常日認為應暫將葉凌紫押下,再尋求直接的證據,以免又有人受害,如此方為萬全之策。」

「這也沒錯,」南宮玄胤憋了好一會兒,這才敢再次說話︰「為了武林和平和正道的和諧,先押下葉凌紫,由正道加以刑訊,以求證供,才是正理。」

「所以我說,」紀素青坐穩椅上,方才母子俱亡時,一閃而過的不忍表情已按住了,代之而起的是入樓時那毫不在乎的臉孔︰「再墮落紀某人也不會落到和南宮玄胤一路去。眼前明明就是一個大毗漏,事中大有蹊蹺,偏只有你老眼昏花看不到,只會隨著另一個眼睛不知長在哪裡的笨人起哄,真不知你年紀都活到了哪裡去?」

「公子言中頗有深意,不知可否見告?也好為葉公子排除犯案嫌疑。」靜意師太淡淡一笑,普迪大師和懷風道人也微微點頭。紀素青言語之中雖頗為無禮,但所做所為大有深意,聽他這麼說,或許真有什麼證據也說不定。孔常日則氣的說不出話來,華山門下的人兩眼瞪的大大的,一副擇人而噬的凶狠樣子。

「也還算不上什麼決定性的證據,只是此事或有內幕。」紀素青侃侃而談︰「第一,依諸位所言,犯案者在事後都在現場留下了名字,揚威之意至為明顯。

若真是我大哥所為,那他現在又何以不認?若我大哥真的想要隱瞞,那又何必留名?」

「說的也是。」

「第二,關於我大哥的行蹤,不知道諸位以白道的力量明察暗訪,依得到的資料湊合,才能和各案的時間對上呢?還是因我大哥說明,這才得知呢?」

「葉公子行蹤神秘,」凌霄微微頷首︰「丐幫誇說是弟子遍佈天下,其實也沒能掌握,全都是今日聽葉公子所言,方才得知。但依葉公子所言,湊合上各案的發生時間,葉公子實在是頗有嫌疑。倒不知此中破綻又在何處?」

「問題就在這兒了,」紀素青啜了口茶,繼續說明。葉凌紫微微皺眉,眼尖的他,看到紀素青放下的杯中,餘茶之中有一絲絲微不可見的血漬,紀素青顯然是強忍不再嘔血出來,將血水強自壓抑在喉間。「如果說我大哥真是犯案之人,他又何必要將對自己不利的行程和盤托出,好對自己更加不利?如果他承認是自己犯行也就罷了,配上現場的留言,可見得是想要留名江湖。但是一直否認的人卻自己說出明顯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好入自己於罪,各位難道真不覺奇怪?此事大有可能是有人栽贓嫁禍,是以將事情編造的毫無破綻,其中或有層層內幕,望請諸位明察。」

「沒錯!」普迪大師恍然大悟,連一直在語氣中對葉凌紫甚不客氣的凌霄也微微正容,倒是孔常日反駁出口︰「姓紀的,你和葉凌紫是一丘之貉,方纔所言之中必有陰謀,諸公不可上當。若是相信了這兩人,只會讓他們更有機會犯案而已,喪盡天良、大奸大惡之徒,其言豈可聽信?還是先抓了再說,嚴刑之下保他們招出來。」

「多謝孔公對我大哥如此相信,紀某在此先行謝過了。」

「你說什麼?」孔常日一愕,眼睛眨了好幾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倒是紀素青不急答話,慢慢地啜盡一杯茶之後,才說了出來︰「如果不以我大哥所言為據,孔公為何以為我大哥於這幾件案子頗有嫌疑,想將我大哥押禁以求證供?如此這般信任,紀某和大哥實不敢當。」

「你、你……」孔常日氣得吶吶連聲,卻連一句反駁都說不出來,旁觀眾人中有好些人已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可能會得罪華山也管不得了。聽到這些笑聲,孔常日更是怒不可抑,氣得當場就走,倒是紀素青又出言留人︰「孔掌門請稍等一步,紀某還有一句話未說,此事關乎華山及正道門面,至為重要。」

「什麼事?」

「湘水樓依江傍道,一向生意興隆,給諸位正道人士這一上門尋我大哥的晦氣,門庭大受影響,至少今日的生意是做不太下了。華山向稱名門正派,總不能不賠償賠償人家吧?」

眼光掃過滿面愁苦,聽了紀素青話後才現出了一絲微微笑意的掌櫃和小二,孔常日冷哼一聲,手揚處,一錠金子已經釘上了掌櫃面前的櫃檯上,看來沉甸甸的,份量著實不輕呢!

「此事確是疑竇叢生,待衲子尋到其他有力證據,再找葉公子言明事實。」

普迪大師雙掌合什,深深一拜,領著諸人轉身就走。待大家大半都已步出門時,懷風道人回過頭來︰「紀小兄若不棄,老道還有一事相詢。」

「道長請說。」

「不知紀兄和當年楊鳴楚楊大俠可有關係?」

「楊大俠?」紀素青一臉茫然和疑惑︰「楊大俠一代人傑,威震江湖,在下心儀久矣,卻是從來不曾謀面。不知道長何有此問?」

「當年掌門師兄和楊大俠同赴戰役,老道亦適逢其會。紀小兄遇事之冷靜沉著,從毫無破綻中尋出破綻的手法,加上武功出手和楊大俠的手段都好生相似,老道還以為遇見了故人之後。可惜啊,可惜!」

懷風微微一笑,轉身而去,留下葉凌紫趕忙扶著因心神鬆懈而再坐不住,險些就跌倒下來的紀素青。放心下來之後,紀素青終再忍不住,嘴邊緩緩滑出了一道血跡。

「苦了你了,青弟,叫凌紫怎還得起?」葉凌紫半蹲椅旁,攙扶著他,也不讓紀素青謙讓,愛惜地以袖子拭淨他口旁血漬,餵了他好幾口水,好久好久他才睜開了眼來。

「別說了,」虛弱到血色退盡的臉上,紀素青綻出了無比淒弱的笑容,看了更令人心生憐意︰「我們是好兄弟,好兄弟就是要互相幫忙的不是?倒是和大哥分開了這麼久,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素青好想聽聽呢!」

「先養好傷吧!讓凌紫一點一點的說給你聽,保證一點不漏。」葉凌紫和緩地說完,怒氣又湧了回來︰「竟害得我如此,連青弟你也連累了,到底是哪個混蛋傢伙幹的好事?八成是翔鷹門的那些人,明打打不過,就來暗招兒,想借武林中人的力量來對付我!」

「事涉翔鷹門的話,那就麻煩了,」紀素青喟歎了一口氣︰「素青家門中的長輩,和翔鷹門頗有關係,素青此次回去,就是為了請命和大哥合作,共同搏戰翔鷹門人,可是家人不答應哪!還警告素青不准再對翔鷹門人出手,這事可真讓素青為難。」

「那你這次的所作所為,豈不是會對家裡不能交代?」葉凌紫皺著眉頭,他從十歲上就喪了家人,對「家」極為珍視,如果為了他,讓紀素青不能對家裡人交代,那絕不是他心中所望。

「大哥放心,」紀素青看他那緊張的樣兒,心中也感到陣陣溫柔甜意,這人是真把他放心上的,並不是為了報自己的仇,而把自己的事看得比天還大的那種人︰「這次的事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翔鷹門人所為;何況只是把事實弄明白,素青怎麼樣做也不算過份。加上上次的事……」

「哪個上次?」葉凌紫一臉疑惑,難道紀素青曾經和翔鷹門的人動過手嗎?

「大哥也真健忘,」紀素青笑了出來︰「難道大哥忘了常恩憐常姑娘的事?

哦,不,現在應該是素青的大嫂了吧!那時的翔鷹門副門主司馬尋啊!大哥你記不記得?因為他是做壞事,素青的家裡人也沒什麼好說。倒是常姑娘怎麼沒和大哥一路呢?」

「說來話長。」提起山洞中的那一夜,葉凌紫臉都紅了些,給紀素青看來頗是有趣︰「恩憐其實不是她的真名字。」

「或許也是,對初次見面之人,有些防範是很正常的事,常姑娘這樣做也不算錯,何況我也整回她了。」

「你啊!」葉凌紫戳戳這頑皮小弟的頭,這才有了當時和他一起逃避追殺,像小孩一般的玩興。看紀素青方纔的智略明決,葉凌紫差點有些認不出他︰「留衣服就留衣服,寫那封信幹嘛!小心你大嫂見了你要討回代價。」

「那時大哥可要好好護著我喲!」

「當然。」葉凌紫正了正神色︰「其實恩憐……我還是比較習慣這樣叫,她是廣寒宮的嫦娥仙子,因為那處是巫山殿的地盤,所以要改名換姓,並不是因為我們的原因。」

「原來如此。」紀素青放下了已干的茶杯,葉凌紫瞥到杯緣上還有一小圈紅絲,就像女孩子家用的胭脂一樣︰「你又咳血了,這樣可不行,今晚我們就先找個地方住店,我再和你說。」

配上了紀素青的參與後,葉凌紫的復仇就更如虎添翼了。雖說紀素青不便直接出手,也不曾參與殲滅翔鷹門分舵的任何謀議,但即使從來不露面的他,也一直為葉凌紫安排著離開時的走避路線,讓葉凌紫的行蹤直如神出鬼沒,翔鷹門的人一直不能來得及救援同門,或者是趁葉凌紫出手後力盡疲乏的時刻,對他展開攻擊。但在這段時日之中,以葉凌紫之名而為的採花案件,卻絲毫沒有減少的趨勢。

這一天晚上,兩人又走到山裡了,明天就到了葉凌紫故居的小城,下一個目標自然就是鷹揚鏢局。正當兩人找到了個大樹蔭下,準備將就著過一夜時,葉凌紫敏銳的耳朵聽到了遠處女子的哀叫聲。

「青弟,你聽到沒有?」葉凌紫對著高坐在大樹枝上的紀素青叫著。紀素青為了練輕身功夫,連睡床都是與眾不同,在野外就睡在樹枝上,在客店裡就在房中結個繩橋睡下。他用功之勤,連葉凌紫也自歎弗如,葉凌紫自己在那人跡罕至的山中練功時,雖說是心無旁騖,可也沒有這樣日以繼夜、日復一日哪!

「沒有。大哥聽到了什麼?」紀素青眉頭微皺。本來在他們初見時,兩人的武功相差並不太大,紀素青內功之深遠超想像,葉凌紫內力只不過強他一點兒;但在兩人分開後,葉凌紫夜夜春宵,在巫山殿諸女和嫦娥仙子深厚的陰元輔助之下,不但沒有色慾傷身的問題,反而功力大進,一日千里,而紀素青無此奇遇,他的內力只是按正常情況增加而已,兩人之差已不可以道里計了。

「有女子的哀叫和求救聲,在那個方向!」

「那我們就去吧!可能跟牽在大哥身上的採花案有關係呢!啊!大哥,等我一下!」

葉凌紫性急也是一個原因,但紀素青後來那句話,使他驚覺,自己既不想讓別人將此罪名加在自己身上,便不能坐視如此事情發生,更何況救人如救火。葉凌紫這下可使出了全力飛奔,把紀素青遠遠地拋在後面,連叫聲都聽不到了。

鷹翔長空(9)

走近了一間山中小屋,這看來不像是有人久居的住所,不過是為了山中非得野宿的人著想,而造起的小屋罷了。葉凌紫輕手輕腳地走近窗邊,此時屋內的行房聲音已經隱去,代之而起的是男人的喘息聲和女子的抽泣聲,顯然葉凌紫來晚一步,屋中女子已慘遭惡徒蹂躪。

他挨著窗邊,望了進去,屋中爐火通明,床上是一個赤裸著身子,正傷心哭泣的少女,貞操業已被奪,股間只剩下落紅點點,臉上頗有幾分姿色,四周散著算得上是富家女子使用的簪飾。那女子只是哭,卻又不敢大聲,綢緞的衣裳破破裂裂,墊在身下,濺滿了落紅和交合後的穢物;另一邊的男子正在著衣。

葉凌紫看得明白,那人的臉他並未忘記,即使初次見面也是在深夜的山中也一樣,是司馬尋。葉凌紫強抑下怒火,先射出一縷指風,制住了那可憐的失身的姑娘的穴道,讓她暫時昏迷,這才躍進了屋去。

「誰?」哭聲突然中止,司馬尋一驚回身,看到是葉凌紫,嚇得他連動都不敢動,上次葉凌紫的出手已讓他嚇破了膽,再加上後來知道此人專門對翔鷹門不利,更是心驚膽落。幸虧他反應夠快,在葉凌紫出手之前,已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葉少俠饒我!葉少俠請饒我!司馬尋必有回報。」

本來想一掌送他歸西的,葉凌紫突地腦中一震,一個想法湧上了心頭。如果那些案子真是翔鷹門人嫁禍給他,司馬尋自己貴為副門主之尊,一定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只要讓他去向正道中人對質,自己的冤屈不就可以洗清了嗎?

「說說看你有什麼可以回報的。」葉凌紫保持著站姿,居高臨下地看著發抖的司馬尋,腰際的寶劍亮出了點點殺氣,陶音劍果然不同凡響,連在鞘中都有著無比強大的威嚇力。

「是,是。」司馬尋的聲音之中帶著哆嗦,把什麼情報都說了出來,包括作案嫁禍給葉凌紫的,是司馬尋的獨子司馬空定,翔鷹門的本部所在的確定位置,還有翔鷹門的門主紀曉華並不太管事,幾乎所有事都是由司馬尋負責的,所有的事都是外頭不傳,葉凌紫一點都不曉得的內幕。

為了全滅翔鷹門的實力,葉凌紫決定饒了司馬尋一命,司馬尋實在是沒骨氣的一個人,如果能夠讓他反叛了紀曉華,就可以偷襲翔鷹門了。約定了連絡的暗號,司馬尋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了,等到他走的不知多遠之後,紀素青才走了進來。

「大哥!」

「沒事。」葉凌紫揮揮手︰「那人剛剛和我交換了幾招就逃走了,倒是這姑娘可憐。」也不能算葉凌紫多疑,紀素青自己說家中和翔鷹門關係匪淺,雖說葉凌紫是絕對相信他的,但司馬尋的身份非同等閒,他不只是唯一能證明葉凌紫清白的人,更是葉凌紫是否能夠一擊全滅翔鷹門的關鍵所在,也難怪葉凌紫連紀素青都要瞞著了,萬事總是小心點好嘛!

「能夠在大哥手底下逃出來的,這人只怕不是泛泛之輩,或許就是冒充大哥之人。」紀素青微微尋思,眼光隨即飄到了昏迷不醒的床上女子身上去︰「這位姑娘……」

「為了怕那人利用她做人質,也怕她羞於見人,憤而尋短,到時救人反成害人,所以進來前我先制住了她。」

「她是誰啊?」紀素青將扔在一旁的一件外衣拾起,蓋住了那裸女的身子︰「大哥打算拿她怎麼辦?」

「聽那人說,」葉凌紫也問過司馬尋,那姑娘是城中方大員外的三女兒,司馬尋原來是來視察鷹揚鏢局的,看她姿色過人,便先擄來洩慾,司馬尋原先還打算擄人勒贖的。「這姑娘是城中方員外的小女兒,是他掌上的千金。」

「那我先送她回去吧!太遲可來不及了。」

「要這麼急嗎,青弟?」

「大哥不知道,」紀素青微微一笑,神情和以前一樣的動人︰「要不快快送回,就難免把事情鬧大,方姑娘身心已創,如果再加上街坊鄰居的指指點點,叫她可怎麼辦才好?」

「也對,」葉凌紫點了點頭︰「那我去好了。」

「不必了,」紀素青搖頭婉拒︰「這次去要輕手輕腳,把她放回床上,再暗地通知方員外所有的事情。在這方面大哥可及不上我,是不是?」

「說的也沒錯,」葉凌紫苦笑點頭,坐回了椅上,司馬尋原本為了事後食用的餐點,還熱熱地在桌上呢!「那我就待在這兒等你回來,這樣累了一夜,那一場還是等到後天吧!」

左等右等,葉凌紫愈等愈不耐煩,紀素青怎麼還不回來?等待的焦燥真是令人受不了。葉凌紫在屋中走來走去,還無聊到以吃司馬尋留下來的食物來打發時間,只是食而不知其味,白白糟蹋了花了銀子買好的東西。尤其是當他看到了床上的痕跡之後,更是血氣翻湧,那落紅混著淫水,紅紅白白的,令他忍不住想起被他奪去了處女之軀的女孩子們。

不知巫山神女和嫦娥仙子現在過的可好?他才陪了巫山神女兩天,這下卻一口氣讓她空虛了半年多,真不知再碰到她時,這女孩會有著怎麼樣的反應?還有嫦娥仙子,她是他所得到的第一個女子,卻被不知節制的他傷了身子,當他離開時都無力來送行,在那原為宿敵的巫山殿中,不知她會不會習慣?映入葉凌紫腦海中的,除了她們以外,還有巫山殿各有各的嬌艷的殿主,真的是好久好久不見了。

葉凌紫搖了搖頭,不禁有些奇怪,怎麼今晚自己老想到床笫方面的事,莫不是因為這裡的影響吧?就算忍著不去看,那濃濃的異味也強烈無比地飄進他的鼻中,在在令葉凌紫的色慾大盛。怎麼會這麼無法自抑呢?葉凌紫陡地感到不對,在和巫山神女共赴巫山雲雨之後,自己這情慾過盛的毛病,應該改善了,應該改善了才對呀!難道那些食物之中……

當紀素青步入屋內時,當場驚慌地扶住葉凌紫,他抓著肚子,坐在椅上,強壓著藥力的散發,滿臉大汗,喘息聲愈來愈響,幾乎已是將近不能抑止的樣子,明澈的眼中儘是紅絲,熱氣不斷從鼻中噴了出來。

「大哥!大哥!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紀素青好緊張,真怕他中了什麼毒。距他的離去才有個把時辰,怎麼就出問題了呢?是剛才被打跑的人下的毒手嗎?

「東西裡……」葉凌紫手一拂,袖風帶著桌上的食物飛出了窗外去,這一用力牽動了腹中壓抑著的藥力,讓他再次汗水直流。紀素青見機好快,手指及時在食物中沾了一下,在鼻尖聞了聞︰「東西裡有毒……毒……藥……」

「大哥放心,」紀素青幫他倒了杯冷冷的山泉水,看著葉凌紫一飲而盡,暫時用冷氣涼了涼他腦子,壓一下藥力︰「這不是什麼無藥可解的毒,只是媚藥罷了,或許是那人下在食物中,想要助興的小玩意兒。大哥先忍忍,我扶你到山下的城裡頭去,在妓院找個妓女發洩發洩就沒事了。」

「來不及了,」葉凌紫喘息著,強忍著動作的衝動,眼前的紀素青雖是個男子,但那比得上第一流美女的臉孔,令他忍不住想把他壓在床上,當女子一般的發洩獸慾︰「青弟……你先走,讓為兄……讓為兄自己用手……解決,下山……下山實在來不及了。快走,不然連你都會遭殃的。」

「大哥……」紀素青也呆住了,生得比一般女孩還美麗的他,怎會不知「遭殃」的意思?葉凌紫是這麼想的,真不知這情況下紀素青還磨磨 的幹什麼?

直起了身子,紀素青的臉上彷彿有著什麼難解的謎,在他內心裡不斷的交戰著。葉凌紫咬著牙,看著紀素青終於有一點下定決心的樣子︰「還不趕快走?當心我把你都當成女孩子了,如果我再壓不下藥力的話,青弟你就真的……」

葉凌紫的嘴被紀素青的手堵住了,他不解地抬頭看著,強烈無比的慾火彷彿要從眼中燒出來,連著紀素青也一塊燒化的樣兒。紀素青右手輕拂,將發上的簪子拂了下來,一頭長長的頭髮像水一樣流了下來,襯著紀素青的臉更為誘人。紀素青慢慢解下了衣襟,將內衣也脫了去,一雙豐盈軟嫩、輕彈微顫的乳房露了出來。

「對不起,大哥,素青一直騙你。」紀素青垂著臉,彷彿不敢面對葉凌紫一般︰「素青是假名字,其實我的真名是紀淑馨,一直都是女兒身。可是為了遊走江湖,而且想和大哥一直在一起,淑馨一直不敢說明,怕會因此傷了我們之間的友誼,淑馨真的一直把大哥當最親最親的大哥來看。別說什麼自己來的話,那樣絕清不了餘毒,會傷到大哥你自己的。」

「不行……不……行……」葉凌紫狂吸著氣,硬生生把紀淑馨壓倒在身下、恣意摧殘的衝動,紀淑馨的舉動是那麼稚嫩,再加上她那白如冰雪的左臂上,守宮砂是那麼明顯,顯然紀淑馨還是未嘗人道的纖柔處子之軀,怎承得住在媚藥沖激下,不知收斂的葉凌紫的強橫猛烈?嫦娥仙子的殷鑒就在前面啊!

「素青永遠……是……我的……好兄弟,不必要……不必要為了我……傷了你自己,快……快走!凌紫……自己來……一定行的,你還有……自己的……將來……要走。」

如果葉凌紫急色的撲上來,紀淑馨或許真的會忍不住羞赧,落荒而逃,但看著他強忍著折磨,仍這麼的關心自己,叫紀淑馨又怎麼能留下他不管?顫抖的手解去了褲子,紀淑馨白而修長的美腿盡露在葉凌紫眼前,腿股間那一撮誘人無比的黑毛,令人更想探津而上。

拂了拂床上,紀淑馨背著葉凌紫,將衣衫鋪了上去。依她的想法,葉凌紫絕忍不住媚藥火力的侵襲,這種毒原本就會隨著血脈的流動,流通全身,功力愈強流動愈快。紀淑馨原本想,或許來不及自己 好衣衫,葉凌紫就會一撲而上,強行將自己蹂躪,那種失身之痛,紀淑馨早有心理準備,無論如何都會忍住的。

即使從背後看,紀淑馨的媚力也絲毫不減,曲線玲瓏的粉背、皙白暖熱的肌膚、圓潤緊翹的臀部,配著她臉紅耳赤,連背上都微現嫣紅的嬌羞神情,即便是柳下惠也忍不住了。靠上了床,紀淑馨原想轉過身來,卻被葉凌紫發燙的手按住了香肩,他火熱的臂彎緊摟著紀淑馨羞紅的臉蛋兒,這少女的體氣又暖又香,愈接近她就愈令人忍不住心中的火焰。

「淑馨,」葉凌紫呼出的熱氣直熨在她酡紅的頸項,比任何的挑逗都令人心動︰「謝謝你。接下來讓凌紫來,凌紫一定……一定讓你的第一次……不會太痛苦的。」

「紫哥哥,」紀淑馨的聲音微不可覺︰「別……別忍了……千萬不要別著,你的身子重要,盡量……盡量在淑馨身上發洩吧!淑馨受得住的,只是你……紫哥哥……千萬別為了淑馨,而傷了你自己的身子……」

閉起了眼睛,紀淑馨微微地喘息了出來,葉凌紫發燙的手貼上了無比柔滑的臀部肌膚,來回撫摸著,還不時伸指到凹陷處,輕摳慢揉著,叫這冰清玉潔的少女如何忍耐?紀淑馨靠在葉凌紫的懷中,他全身的熱力熨著她裸背香肩的嫩膚,那媚藥的藥力之強,已將近把葉凌紫的靈智燒化,將他熬成了情慾的猛獸。從他像是火燎般的身體,紀淑馨不禁有些微微的瑟縮,既怕他火性不休,將自己蹂躪的生不如死;又怕葉凌紫強忍不動手,殘餘的藥力傷身。

「紫哥哥,淑馨不怕,你怎麼還……」

「淑馨你不知道的,」葉凌紫喘著氣,熱力燒灼在她耳際和頰上,烘的她身子一陣熱,「淑馨還是處子之軀,凌紫要不好好先挑逗淑馨的春心,你怎經的起初夜的處女苦?」

紀淑馨芳心裡一陣感動,忍不住微微側了側頭,那柔軟的紅唇封著了葉凌紫的嘴,迎上他火熱舌尖的入侵,讓葉凌紫像是幹幹的棉花一般,在她口中不斷吸吮著甘甜的玉露。櫻桃小嘴任他吮吸,紀淑馨顫抖的手慢慢地為他寬衣解帶。

葉凌紫強忍著慾火不斷的燒上身來,一雙手在紀淑馨身上的男子禁區來回愛撫,如果不在他理智尚存的時候,就開了紀淑馨的花苞,破了她的處女身子,事情就嚴重了,等到他被媚藥埋沒心智的時候,一定會把紀淑馨 的痛不欲生。縱使這是女子成為成熟婦女所必要的,葉凌紫至少想讓這關心他的少女別承受太多的痛楚,至少不要讓她變的和嫦娥仙子一樣,連床都下不了。不然佳人在懷,葉凌紫怎捨得放過這艷色比得過嫦娥仙子的超級美女,那白皙誘人的曼妙胴體?

微微地一窒,紀淑馨的臉上登時羞得一片火燙潮紅,他那又直又挺、燙的像是剛從爐裡出來的陽具,正微微的跳躍著,頂在她臀上,比他的手心還熱得多。

它躍的那樣有力,紀淑馨不禁嚇著,只差一頂,差一些兒就開了她的後庭,那時可真的是不堪設想了。

紀淑馨轉過身,坐上了床上的衣衫上,正面對著葉凌紫。他一腿欺了上來,將紀淑馨修長的雙腿分開,然後跪在中間,灼燙的嘴在紀淑馨帶著香氣的口裡深吻著,熱熱的掌心熨著紀淑馨豐腴的乳房,慢慢地緣峰而上,良久良久才捧起了紀淑馨漲挺的乳尖,用虎口輕捏著那可愛的粉紅尖端,輕輕地又夾又揉,讓紀淑馨媚眼微闔,又像痛苦又像歡樂的呻吟聲不住呼出。紀淑馨早給他激起了處子的春情,幽徑之中一片黏濕,加上又不能合起腿來,葉凌紫的腿正夾在中間吶!

那種熱情和羞赧兼俱的感覺,讓紀淑馨粉臉發燒、一片酡紅,股間是愈來愈濕、愈來愈黏膩了。紀淑馨偷偷睜開了眼,葉凌紫的嘴和手正在她身上來回肆虐著,遊遍了每一處的羞人地方,一點也不放鬆,但眼睛卻是努力地閉上,從眼瞼透出的微光之中,看得出他滿目皆赤,一直在強忍著發洩的衝動。

紀淑馨心中微微一歎,修長有力的玉腿輕輕地抬了起來,夾上了葉凌紫的腰後,將他整個身子箍著,讓那漲的將要爆裂的龜頭,觸上她那從未被男人看見過的嫩嫩陰唇,涔涔的香露不斷湧出,流過了葉凌紫強韌挺立的龜頭,嬌羞地在他耳邊輕吟著。

葉凌紫給她這樣逗著,殘存的一絲理性即刻掩沒,強烈到燒遍他全身的慾火像是全灌進了腦子裡,讓他只想征服這和自己肢體交纏的女子,其他什麼都不管了。

紀淑馨咬緊銀牙,該來的終於來了!葉凌紫結實的手掌握著她不盈一掬的纖腰,將她壓緊床上,讓她大開的玉門全無防備,陽具一下直貫進去。的確很痛很痛,紀淑馨痛出了一串晶瑩淚珠,痛得她玉腿緊夾,想抑住葉凌紫強力的插入。

葉凌紫被她這樣有力的一夾,陽具像是被一層肉壁緊緊地包住了,那熱熱的氣息緊緊敷著他敏感無比的龜頭,暖洋洋地甚是舒暢,讓他更形泯滅神智,腰臀處大起大落,一次比一次插的更深更有力。紀淑馨被他這樣痛插了幾下,險些沒有哭叫出來,幽谷裡痛的像是被把利刃片片割著,而且還愈割愈用力!

被他這樣強力地插了好幾十下,紀淑馨再無力夾住腿了,她敞開了幽谷,讓葉凌紫盡情的發洩,方才葉凌紫在她身上的輕薄,這才顯出了效用,濡濕的幽谷慢慢容納了他強悍的攻勢。

慢慢地,隨著他的動作扭搖起來,紀淑馨在無力之中一絲絲地品嚐到了床笫的歡樂,在痛苦之後所得到的尤感甜蜜,一股股無可言喻的痛快感,像如雨下的亂箭一般射穿了她,每一下都讓她騷浪地媚吟起來。雖然是嬌羞滿面,芳心裡真是感到很不好意思,但紀淑馨還是叫了出來,而且愈大聲的淫叫、愈放浪形骸,那從被狂抽猛插處湧上的快感不知為何就愈加爽利,讓紀淑馨元陰盡洩,趐爽得不知所以,雖說承受著葉凌紫野獸般的猛抽狂插也甘之如飴。

快感一波一波地湧上身來,打的紀淑馨在浪濤之中,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偏又是無法自抑的高聲調用著,那種種感受絕不是筆墨所能形容的。紀淑馨被抽送的欲仙欲死,死而復甦好幾次,幽谷中的柔嫩肌膚被擦的又麻又趐。也不知趐了多久、麻了多久、癢了多久、酸了多久。

正當紀淑馨被那一波接著一波,愈來愈高,每承受一次之後都以為不可能更美、卻是又終有更超越其上的至極的舒爽感重重佔據了胴體的時候,葉凌紫終於下身猛地一顫,射出了陽剛精華,讓媚藥的力量完全散了出來,重重的一擊,又熱又燙地熨在紀淑馨嬌嫩的子宮裡。

紀淑馨放吭高叫了出來,那快感讓她不自禁地奮盡餘力,緊緊摟住了身上的男子,一點也不想放開,就這樣承受著發洩之後無力的葉凌紫的身子,帶著嬌嫩的子宮首次被男人燙熱陽精射入的美妙感覺中睡去,秀雅的臉上帶著嬌嬌甜甜的笑意,一點痛苦的樣子也沒有。

淑馨,我還要啊!你真是美透了、美呆了,凌紫愛死你了,凌紫愛死你美麗的身體了,以後一定要納你入門,天天都和你行房作愛,直到老死。

葉凌紫醒了過來,完全發洩過的身體有些疲累,卻是舒服透頂了,昨夜的種種還在腦際,紀淑馨那婉轉承歡的嬌媚樣兒,真像是一場最美的夢一般。轉過身來,葉凌紫一摸身畔,猛的一醒,紀淑馨不見了,嚇得他當場坐了起來。

朝西的窗子透著陽光,看來像是已經近晚了,難道昨夜自己真的用上全力了嗎,不然怎會睡得這樣晚這樣死?那麼,夜裡完全承受自己的威力的紀淑馨,簡直像是被強暴一般的她,現在是怎麼樣的淒涼樣子呢?葉凌紫看了看床上,昨夜的那場愛慾並非夢境,紀淑馨的衣衫仍鋪在身下,沾著新滴的落紅和愛液,從那範圍之廣,葉凌紫幾可想見昨夜自己的狂逞勇猛,紀淑馨這下只怕真是受創頗重了。

把散在地上的衣服胡亂穿上,葉凌紫急著跑出去找紀淑馨,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呢?跑出門來的葉凌紫呆了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依他的想法,獻上了寶貴的處子之身,又在他絲毫沒有自製的發洩之下,紀淑馨這下應是一副令人憐愛的嬌柔模樣,或是悲泣可憐的樣兒,要他負起責任。但是,紀淑馨好端端地坐在樹下,身上穿的依舊是她一直帶著的男裝,和以前一樣的明亮笑容正迎著他,一絲不同都沒有。

「大哥你睡得真死,都近夜啦!」紀淑馨的聲音,不是昨夜那無比嬌柔的女聲,而是她以前一向裝出的男聲,悅耳又有些低沉溫雅︰「看來對付鷹揚鏢局的行動,又得改天羅!」

「淑馨,你……」葉凌紫吶吶連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怎會是這樣的?他的聲音軟軟弱弱,紀淑馨怎聽得到?

「還是先下山吧!總不能老在山裡待著。」紀淑馨起步欲行,葉凌紫這才看出,昨夜真的不是一場夢,被自己開了苞的她,步履是那麼艱辛,彷彿每一步踏出,身體就被撕裂一次。葉凌紫忙扶住她,紀淑馨這才恢復了女子嬌弱的神態,軟軟弱弱地依在他懷裡。

「我錯了,」紀淑馨喟歎著,仍然是男聲,聽來卻有一絲嬌媚的感覺︰「原本以為休息了這麼久會好得多的,沒想到還是這麼痛,竟然連路都走不了了。」

「別說了。」葉凌紫半強迫地脫下了她的褲子,大腿上仍有他昨夜緊抓的痕跡,股間幽黑的烏潤中雜著幾滴紅點,不是暗紅色的,顯然是剛才流出的血,昨夜紀淑馨的破瓜之血顯然她已清潔過了。

紀淑馨羞的粉頸燒紅,任葉凌紫解帶脫衣,手指輕輕探入幽谷,在創口塗上了金創藥。葉凌紫趁機輕揉著她腿上的紅痕,微微揩撫著,還在上面呵著熱氣,這種催情手法是最有效的,是他從巫山殿學到的好東西,紀淑馨哪能忍住?

「馨妹你怎麼這麼逞強呢?黃花女兒剛剛破瓜,行動一定都會有所不便的,那可真是難忍得緊。只要你有這個意思,要凌紫把事情延多久都行,只要你一句話。」

「不行!」紀淑馨的聲音那樣冷,葉凌紫面露不解之色,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她,眼神是那麼銳利而堅決︰「大哥昨夜說過,素青永遠是大哥的好兄弟,是不是?」

「可是,我昨夜對……對馨妹做了……那樣的事,凌紫一定會負責到底,所以……」

「不,」紀淑馨沒有搖頭,拒絕之意卻比搖頭更堅定︰「昨夜的事是素青自願,以後也絕不要大哥說什麼負責的事。素青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當大哥的好兄弟,一直做兄弟!如果大哥要把我當成女子來看待,而不是想和素青做好兄弟,那就讓素青現在走吧!」

她站起身來,推得葉凌紫轉了身,將褲子穿了回去。她站的是那麼的直,下身的痛彷彿全部消失了一般,但回過頭來的葉凌紫明明白白地知道她正忍著痛,等著自己最終的決定,從他第一天認識的紀素青就是這樣的人。

「好吧!青弟,」葉凌紫伸出了手,和紀素青握著︰「你永遠都是凌紫的好兄弟。雖然凌紫仍忘不了你是女兒身,但凌紫一定會把你當兄弟看,除非青弟自願,否則在凌紫眼中,紀素青永遠都是葉凌紫最好的兄弟!如果你還聽大哥的,現在就好好坐著休息休息,我們等到大後天再去鷹揚鏢局,行不行?」

「是,大哥!」紀素青怎不知道,這是葉凌紫關心她傷痛的一片心意,心中不禁微微沁著甜意,何況光是這樣站著,她窄緊的幽谷中昨夜勉為其難地容納葉凌紫的龐然大物,那種難抑的痛楚,一直從內裡摧殘著她,看來最好是依他指示行動吧!不讓葉凌紫扶著,紀素青慢慢地步入了屋子裡去,負了這樣的創傷,她總不能再躍上樹枝去睡覺了吧?

「大哥已經知道是誰嫁禍給你了?」紀素青臉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從湘光樓上面對諸正派的攻訐以來,她和葉凌紫幾乎是形影不離,怎麼這件事連她都一毫不知?

「嗯。」葉凌紫點點頭,步向少林山上的步子卻一點不停,山路雖陡,他走來卻是步履輕快無比。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把司馬尋約了出來,好讓他在白道諸派之前,洗清自己的冤屈,同時也順便讓諸門眾派瞭解翔鷹門的勢力之廣,潛伏之久,其中必有一統武林、成為武林至尊的奸謀。不過他全滅翔鷹門的想法也有所改觀,不單是為了司馬尋求他讓自己成為翔鷹門的下任門主,也因為他知道了新情報,所有的事都是由紀曉華一手指導,司馬尋不過是傳聲筒罷了,何況翔鷹門位置重要,山後又產有貴金礦石,留下來成為葉凌紫背後的財力來源,也算是好事。「不過此事和翔鷹門有關,所以凌紫一直不敢和青弟你說,生怕你難做人,畢竟青弟家裡親近翔鷹門的態度,對凌紫來說也頗為麻煩。」

「素青知道,」紀素青微微一歎︰「那我就別在大殿出現了,好在少林的偏殿別室也不少,素青隨便躲一躲就行了,這次大概不必素青出面吧?」

「交給我就好了。」葉凌紫點了點頭,他也知道紀素青芳心裡在想什麼。一旦她露面,便不可能向長輩交代;但如果她和葉凌紫一起入少林,卻沒有露面人前,更會啟人疑竇,想來想去也只有偷偷溜走一途了。另外一個原因,或許連葉凌紫自己都沒有自覺,從紀素青在湘光樓為他解圍以來,他一直對她有一種不能輸的對抗意識,在山居的一夜纏綿之後,這心態更加重了,只靠自己就把冤屈洗刷,這樣才能讓葉凌紫滿足自尊。所以他才一直將司馬尋跟隨自己的事瞞著她,也算是一種……一種自卑吧?

接下來的事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污名盡刷的葉凌紫受到了普迪大師為主的白道諸派門的致歉,連那脾性臭硬的南宮玄胤也低了頭,答應隨同他一起攻伐翔鷹門,而紀素青,這一次是當然缺席了,總不能在明刀明槍的出手時讓她出面吧?

至於司馬尋,雖然他凶殘毒辣、好殺好淫,污名在外,但他現在總歸是投了葉凌紫手下,算是歸附正道,為了對付紀曉華所代表的翔鷹門主要勢力,對他不齒的正道人士也只得原諒了他。不過葉凌紫和司馬尋也達成了協議,因司馬空定是司馬尋唯一的兒子,就算是葉凌紫原宥了他,家中女兒妻子被害的人也吞不下這口氣,就把這些事全推給一個和司馬尋一直不合的那幾個分舵主好了,主謀的責任則推在紀曉華身上。

葉凌紫本來對這種栽贓的作法沒什麼好感,但當司馬尋說出,那被嫁禍的分舵主其中之一,就是當年決定殺害葉凌紫家人的人時,葉凌紫就下了決定,當場在白道諸人面前就處決了那些人。

「司馬副門主!」翔鷹門的大廳上,紀曉華踱著方步,這一回葉凌紫的入侵規模極大,要對敵可並不容易,翔鷹門的部屬大多數都苦著臉,好多都向紀曉華進言撤退,讓他想了好久,才終有點下了決心的樣子。

「屬下在!」

「這一仗敵方太強,本門難以力敵,」紀曉華俯視階下的司馬尋,眼光之中威稜閃耀,彷彿像是正要將勝利抓在手中的大將軍一般的神氣。「所以曉華要你帶領門下所有的精英,前去暫時阻阻他們的進程,好讓門內的老弱婦孺能夠及時撤出,免蹈那些被葉凌紫所滅分舵的覆轍。」

「是。」司馬尋也知紀曉華指的是什麼,他之所以以成為下任的翔鷹門主為條件,交換對葉凌紫的投誠,有一半也是因為葉凌紫對翔鷹門分舵的出手實在太狠了,雞犬不留不說,幾乎所有的女子事後都有被強姦過的痕跡,好些人都是被強姦到面露媚笑、陰元盡脫而亡,不過翔鷹門在司馬尋的主政下,搜羅了不少淫娃蕩婦,在遇敵時常以媚術對敵,也是原因之一。若非葉凌紫想要留下翔鷹門的部份實力的話,或許他自己事後都會被葉凌紫殺掉的,尤其他的長子才是嫁禍他的主謀啊!「但是司馬尋的力量,如何能抵住敵方的進攻呢?力量差的實在太遠了啊!」

「副門主放心,」紀曉華淡淡一笑︰「曉華並不是要你們去硬碰硬,那樣一點效果也不會有的。曉華的意思是要你們伺機偷襲葉凌紫的後方,畢竟本門的位置隱密,葉凌紫等人絕不會找的到的,只消你們發揮一擊脫離的戰術,將葉凌紫諸部帶的七葷八素,再留下假線索,讓他們循線撲空,曉華自然能讓門內諸人撤離,好落落葉凌紫那小子的面子,叫他知道,光是武功勝人,不過是武林中的一代高手罷了,要戰勝敵人還差的遠呢!尤其他這一次的對手是我,這種不入流的計劃只是自找死路。」

「門主英明,」司馬尋微微抬頭︰「但是此去生死未卜,司馬尋有點心事,不知門主能否替屬下完成?」

「說說看。」

「是關於門主之女,和犬子空定的婚事。」司馬尋窺伺著紀曉華的反應,繼續說著︰「門主之女也近雙十年華了,和犬子早有秦晉之約,一直不曾完婚,司馬尋好生心焦啊!」

「那孩子啊?」紀曉華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的女兒的確是足以令一個最不知足的父親也為之驕傲的對象,秀美嬌雅、麗質天生不說,心智才略也都高人一等,就是有些太剛強了,不像一般女孩一樣的溫柔解語,大概是因為生母早死,從小只由父親一人扶養的緣故吧?「可是她近來一直遠遊,現在也不在門下,叫我怎麼讓她完婚呢?」

「在出兵之前總有時間叫她回來的吧?」司馬尋期待著,這是他給紀曉華的最後機會。

將近二十年前,紀曉華一人一騎,深入翔鷹門內,將司馬尋在三招內擊敗,逼他讓位,之後紀曉華就成為了翔鷹門的門主,翔鷹門之所以勢力暗中發展得極快,也是紀曉華的謀策所致,但他只管發展的計劃和財務,其他的內政和人事全部都是由司馬尋代勞的,幾乎可以說紀曉華只是翔鷹門的名譽門主罷了,真正的實權仍留在司馬尋手中。

司馬尋之所以背叛他,一半也是因為他想得回他應得的門主之位,想做個名實俱符的掌門人。但是紀曉華於公於私,這十多年來並沒有任何虧待他的地方,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也自小就許給了司馬空定,一點也沒有排擠他或是他的心腹的想法。司馬尋的打算是,如果紀曉華肯下決定,提早給司馬空定完婚,那麼他就懸崖勒馬,依紀曉華的計謀讓葉凌紫撲個空;但若紀曉華決定時有任何一絲猶豫,那他就全心全意去為葉凌紫做事算了,那時所有的後果可都是紀曉華自找的了。

「兵貴神速,何況在時間上來不及,先算了吧!」

「是!」

「門主的決定,屬下有些意見。」司馬尋帶著精銳出發後,紀曉華命所有留下來的人整理行裝,自己則步入屋內。他自己並沒有什麼行李要收拾的,不過這兒終舊是住了十來年的地方,父女的所有記憶都和這裡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像是已整理好了行李,方亥輕輕巧巧地走了進來,小小聲在他耳邊說著︰「請門主准屬下言明,若認為屬下是危言聳聽,便請門主嚴罰,方亥決無怨言。」

淡淡地笑著,紀曉華轉回了頭來,看著方亥的眼神非常慈和。雖說方亥和他同樣輩分,不過是年紀小了他幾歲,但是方亥對他一向就像是對待父親一樣地尊敬。這也不是方亥對上諂媚,當年方亥還是一個普通門人時,一直不得司馬尋歡心,有一次司馬尋甚至蓋他一個罪名,要以門規處死他,恰好那時紀曉華前來挑戰,才留下了方亥一條性命,以後紀曉華還他清白,方亥便一直對他感念在心,侍候他的態度就像對再生父母一般,而紀曉華也對他照顧有加,一如親人友伴。

「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吧,方亥,別老悶在心裡。是有關於副門主的事嗎?」

「是,門主。」

「你想說副門主有不穩的心態,是嗎?」紀曉華微笑著,那表情十分深沉,彷彿方亥心裡什麼事都瞞不了他。雖說因為當年的事,方亥對司馬尋一向不滿,但他一向自制,加上紀曉華對他太過照顧,為了不讓紀曉華被評為偏向私人,方亥一直不敢多話,尤其是對司馬尋的事。

「門……門主?」方亥退了兩步,臉上滿是驚嚇的神情︰「門主如何會知道……屬下心裡想的事?」

紀曉華不答反問︰「說說看,你為什麼這麼認為?總不可能是直覺或是胡猜吧!」

「是,」方亥深吸了兩口氣,把心緒緩下來︰「從方才廳裡副門主的說話,副門主竟在這時候要迫門主完婚,這不是脅迫嗎?屬下只是認為副門主心裡想的事有些……有些詭異,並不敢直指副門主心懷不軌。」

「也難怪你會這麼想,」紀曉華坐了下來︰「因為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為,司馬尋或許暗地裡和葉凌紫有些牽連。」

「什麼?為什麼?」方亥被這一句話,嚇得呆住了,紀曉華腳輕輕一翻,將只椅子頂在他膝彎,方亥便怔怔地坐了下來,思緒彷彿都僵住了,只等著紀曉華解釋。

「對於葉凌紫的資料,司馬尋傳進來的太少了,有許多武林中傳出的消息,他一絲都沒有提到,所以我認為司馬尋在心態上或許頗有疑問。」紀曉華抿了口茶,狀似悠閒︰「司馬尋這人或許武功上不太能成,心志也不堅定,但在這方面的判斷和分析能力,曉華卻絕對不敢輕視。要說他在這方面被瞞過,紀曉華決不相信!」

「那麼?」

「所以我才讓他帶精銳出去,因為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人,是門下老將,」

紀曉華昂然而起,步向門外,步履之間頗有自信,那是他一向迎向勝利的步伐。

方亥呆呆怔怔地跟在他身後,聽著他說話︰「不把他們弄出去,我就不能讓其他人完整的撤走。傳我命令下去,叫所有人帶好行裝,在廳中集合!每人只准帶一個小包袱,所有笨重物品一律留下。」

紀曉華在大廳中央,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將地上的一大片磚塊分了開來,一條大大的地道顯在眾人眼前,「這是本門之中,只有門主方知的逃生秘道。」紀曉華淡淡一笑。他也知道,門下一直流傳著一個流言,說是大廳之中有一條秘道,所在處和開啟方法,是代代唯門主才能知道的鎮門之秘。有好幾任門主做的很不得人心,有一大部份就是因為這個設置,讓門人以為在危難之際,門主將會首先逃走,棄眾人於不顧。

「地道的裡面十分寬廣,慢慢地走也不會有擁擠的感覺。出口遠在數百里之外,應不虞被那些人堵上。而且你們無須帶飲食之物,只要帶些紀念物就行,地道之中每十來里,就有一處物資的屯積處,糧食、衣物、清水和各種必需品一應俱全。另外在出口的地方,有著本門二十年來積存的財物,等你們到了那兒,方亥你便公平分配所有財物,相信可以讓大家好好過活、衣食無憂。等出去之後就各自散了吧!翔鷹門這一散之後,就算是沒有了,除非有本人再出江湖的消息,否則大家就別聚著,各自歸隱。我知道你們都是和司馬尋處不好的人,所以讓你們都走光,以後就不要自己再去找麻煩碰,不要再想對付他了。」

「那門主您怎麼辦?」人群中有人發話。

「放心吧!」紀曉華笑的好生犀利,眼光似能將所見人的心靈看穿︰「曉華自有自己的安排。曉華年才四旬,還不想這麼早死,自會找出一條生路,保葉凌紫那群人連影子都摸不著。」

說來也算奇怪,在紀曉華解釋完之後,沒有一個人懷疑司馬尋叛亂的消息,只是安安靜靜地照著方亥的帶領,一個一個步入地道裡去,或許這就是他的魅力吧!方亥回頭一眼,眼光中是那麼的期望,期望紀曉華也和他一道走,但紀曉華搖了搖頭,催促他快走,讓方亥一點勸告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走入地道裡去,噙著眼淚,聽著紀曉華啟動機關,將地道封死。看來紀曉華是絕不讓司馬尋有機會銜尾疾追,將其他人等全部誅戮的了。

坐回了大廳最上的位子,紀曉華對著小盤膝而坐,所有的事都已解決,接下來的就是和葉凌紫的大軍對陣了。慢慢取出了兩把短刃,紀曉華將兩匹白絹密密實實地纏上了短刃的把手處,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司馬尋比他想像之中還快,幾乎是一出谷口就遇上了葉凌紫所率的大軍。為了確保所帶出來的所有人都支持他,司馬尋玩弄了個小小詭計,故意讓部屬們被調的頭昏腦脹。等到有人認為不對時,他們已被葉凌紫所帶領的白道聯軍完全包圍住了,在這情況之下,就算心有不服的人也只有舉手投降的分。

「辛苦司馬門主了。」看著翔鷹門的降卒在司馬尋統率下井井有條的樣子,葉凌紫不禁出言稱讚︰「翔鷹門的本部果是精銳的雄兵,要是真打起來,正道中人雖操必勝,這損傷也絕不會小的,司馬門主果然是才高之士,佩服佩服!」

「少俠謬讚了。」司馬尋深深一揖到地︰「如今大勢已定,紀曉華的撤退計劃已是胎死腹中,丐幫中人早在地道出口埋伏,保證能將殘餘的不知時勢之徒一網打盡。倒是紀曉華這廝,少俠絕不可稍有小覷了,他武功可強的很呢!」

「我知道,」葉凌紫身邊的巫山神女點了點頭︰「聯軍的最大弱點,就在於不能持久。在這種大軍壓境的緊急情況下,部署還能如此周詳,一毫不見紊亂,紀曉華這人的沉著功夫果然深厚,看來他養氣也有獨到之秘。」

「夫人說的是,」司馬尋低著頭。巫山神女委實太美了,初見時,司馬尋和身邊的司馬空定差點就連眼光都移不開,呆呆地看著她那出塵天仙般的美色,比起紀曉華的獨女可說是各擅勝場,但司馬父子可真是戰戰兢兢,要是給葉凌紫發現他們偷偷看著巫山神女時的好色眼光,因而心中存有疙瘩,那他們的前途就完了,他們以後的日子可全要靠著葉凌紫罩著哪!尤其是司馬空定有個大大把柄在他手上,一旦惹葉凌紫生氣就完了。

「紀曉華為了配上翔鷹門的名堂,創出了『翔空五式』和『鷹唳七啄』,比起本門以前的武功要高強得多了,」司馬尋禁不住露出了神往的表情,他雖為葉凌紫那強絕的功力所震懾,但若論招式變化,葉凌紫招式雖奇異,但在這方面應不會是老經驗的紀曉華的對手,所以他非得先提醒不可。「本門本部的精銳多是修練了他所教下的武功之後,脫胎換骨的新銳,跟以前真的是不能比啊!純以內力而論,紀曉華應不是少俠對手,但加上了招式的詭變莫測,少俠在臨陣時可要千萬當心,免生不測。」

「說到這兒,」華山的掌門孔常日插了話︰「正道諸人幾乎沒有和翔鷹門本部的人交過手,更別說是完整地見識過這兩套武功。我方的人很快就要和紀曉華交鋒,為了萬全之計,就請司馬門主示範一下這兩路武功如何?」

「也好。」司馬尋下到場中,一式一式地將「翔空五式」和「鷹唳七啄」練了幾遍,這兩套武功走的都是鷹爪手的路子,居高臨下,以強凌弱,以堅破堅,從正面直擊,只是紀曉華多加了好些詭奇的變化進去,在交手時好多殺招都會從出人意料之外的方向殺來,令人防不勝防。要不是他先行演練,猝然遇上只怕真要吃了大虧。也幸好司馬尋硬讓紀曉華答應,讓他們抵擋五日,紀曉華的撤退行程應該也是以這日子為準,不然他們可沒有這麼多時間磨在這兒,慢慢地一招一式尋找破綻。

鷹翔長空(10)

哈!來了嗎?紀曉華聽著殿外人聲鼎沸,心中暗笑著,這一次是他與司馬尋再一次的交鋒,只是鬥智而非鬥力,結果應該很快就出來了。倒是這次啊!紀曉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次司馬尋可算不上主角,最多只是陪襯葉凌紫和紀曉華此戰的小小配角罷了,可也真是可憐哪!

葉凌紫一馬當先,衝了進來,他身後嫦娥仙子、巫山神女和丁香殿主緊緊跟著,深怕有失。本應在前領路的司馬尋這時才慢慢走入大廳中,背後普迪大師、懷風道人和靜意師太跟著,最後進來的才是華山的孔常日。

任他們形成合圍之勢,紀曉華盤坐等著,將剛滾的熱水傾入壺中,濃濃茶香隨即溢了出來,淳厚的香味瀰漫了整個大廳,讓人幾乎想不到這裡將是戰場。

「丁香姐姐,丁香姐姐。」葉凌紫小小聲地問著。

從一進來,丁香殿主整個人就不對勁了,她眼睛直瞪著紀曉華,像是要從裡面噴出火來一樣,兩隻手握緊了拳頭,彷彿連指甲都刺進了肉裡一般的用力,微微顫抖著,在茶香四溢的廳中,那股掩也掩不了的怨恨之氣更顯熾烈。丁香殿主就這樣站在當場,連葉凌紫在叫她也聽不到,還是葉凌紫碰了她好幾下才恢復過來。

「姐姐怎麼了?」

「凌弟,」丁香殿主咬著牙,唇都破了,一線血絲抿在嘴角處︰「幫丁香殺了這人!」

「我知道。可是,為什麼?」

「當年害的宜妤家破人亡,流落在外,他就是首惡!要不是因為他,宜妤也不用……」

「我懂了。」葉凌紫點點頭,他猜到了大概,紀曉華大有可能就是當年強姦了丁宜妤,奪去她貞潔的人,而之後丁宜妤所遭的慘事,他也該負上部份責任。

將茶倒入杯中,紀曉華像是眼中全無他人的樣兒,一派自若。驀地,紀曉華手一揮,一杯茶像是有隻手托著一般,緩緩飛出,穩穩當當地向葉凌紫飛去。

葉凌紫心中一懍,這種讓杯子慢慢移來的手法,不但出力要沉,準頭也要極準,這可比純粹的暗器手法要更顯困難得多。幾乎是反射動作,葉凌紫接下了杯子,茶香撲鼻而來,這才發覺紀曉華的厲害處,算的可真準!他接杯的手幾乎感覺不到杯上傳來的任何一點力量,反倒是他差點來不及把手上的力量卸掉,餘力讓原本平平的茶面鼓蕩著,將茶香激了出來。

葉凌紫捧著杯子,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喝嘛!又怕他的杯中下毒;不喝嘛!

自己率了這麼多人鼓躁而來,總不成連他送上來的一杯茶都不敢喝,那豈不是讓紀曉華小覷了?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遠來,曉華無以為敬,只有先請用茶,以慰公子遠征勞苦。」連頭也不抬,紀曉華輕抿著手中茶水,慢慢啜干,除了葉凌紫以外的其他人,彷彿根本就映不入他眼中一般︰「公子請放心飲用吧!曉華若要下毒,就會下在杯上,當公子接杯之時,便已中毒,不會讓公子有空避毒的。」

「哼!」的一聲,葉凌紫頭一仰,杯中物一飲而盡,茶杯一甩而回,勢夾勁風,他看紀曉華武功不弱,想先來個下馬威︰「紀兄未免太吝,翔鷹門財力雄厚非常,即便吾等遠來,堂堂一門之中竟連待客的酒都沒有麼?無禮且吝,豈不太過?」

「公子見諒。」行若無物地接下了杯子,紀曉華語音依舊平靜,一點兒動氣的樣子也沒有︰「美酒最是傷身,不僅暈腦,而且亂性,是以本門並未藏酒,一向以茶水待客。」

葉凌紫正待反唇相譏,心中突地一震,紀素青也是從不喝酒,問她原因時,她總以量窄為辭。而且……而且她一向以酒水會亂腦智思考,常勸葉凌紫少飲;再加上紀素青一向的溫和沉著,那神態和紀曉華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難道說……葉凌紫心中一陣亂,迷迷惘惘的,好久都理不出一個頭緒來,而接下來和紀曉華互相譏刺的工作,就由巫山神女接手了。

「依禮而言,若要待客,酒液菜餚都是必備之物,做主人的只恐酒薄菜少,從無以茶待客之理,更無自知吝鄙,還能巧言利舌至此的。巫山神女這就直說了吧!我等遠來,並非為了做客,而是為了兵陣之事,將與紀門主決一死戰。如果門主想以禮待我,酒菜自需求豐盛完滿、賓主盡歡;若門主已有決死準備,將與我等一戰,那之前這些虛禮就免了吧!徒有草草虛禮,也不足贖門主之罪,故示悠閒並無任何一點實效。」

口舌果然犀利,紀曉華心中冷笑。「神女修真之人,何苦事事以塵世為準,徒以塵世污垢穢身?眼界未免太狹了些。倒是曉華之禮,只為葉公子一人而設,不知公子感想如何?」

葉凌紫正想說話,身後的正道人士已經嘩然,紀曉華這番話,分明是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中。南宮玄胤和孔常日性剛如火,早忍不住罵了出來,其他人也推波助瀾,一時間大廳之中吵嚷至極,倒是紀曉華閉了嘴,注意力又回到了茶杯上去,冷眼旁觀正道諸人愈吼愈有精神,紛爭對象的自己卻一點也沒有加入爭吵的意思。

葉凌紫花了好大心力才讓大家安靜下來,一時間,差點自己也氣的定不下神來,巫山神女向他眨了眨眼,做了個眼色,示意該讓司馬尋出面了,看來也只有這個人出面,才能讓紀曉華怒火湧起,將他的悠閒樣兒和沉著完全打散開來。

司馬尋排眾而出,清了清喉頭正要說話,身後人群中突然一陣安靜,隨即一點點喧嘩聲傳了出來,愈來愈大,卻沒有掩住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葉凌紫回頭,當場就呆住了,來的人他認識,在場的好多人在湘水樓上也看過她,但卻從來沒有看過她穿成女裝的樣兒;其他人則看著那有如天仙下凡的美女如分花拂柳般,緩緩步向前來,不自覺的從人群中分出了一條路,好讓她通行無阻。葉凌紫吞了吞口水,看著那曾和他有過一夜纏綿的女子,穿回女裝刻意妝扮的樣兒竟是那麼的美,美得令人屏息。

「司馬門主,司馬門主,你怎麼了?」葉凌紫微微地一瞥身旁,司馬尋的眼睛也正盯著那女子發直。他本以為是司馬尋的好色根性又發作了,這種事司空見慣,葉凌紫早看到司馬尋不經意瞄向巫山神女的眼光了,他本人也是好色如命,心中根本不以為意。但司馬尋的手微微發抖,整個人看來似乎是驚嚇比驚艷多得多,加上司馬空定躲在司馬尋身後,一點也不敢露面,掩掩藏藏的,讓他登時覺得事情並不尋常單純,難道他們知道紀素青的真實身份?紀素青實際上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讓他們如此驚訝和恐懼?

「司馬門主是否認得她?認得我青弟?」

「葉少俠認得她?」司馬尋一臉驚恐神色︰「她是紀淑馨,紀曉華的獨生女兒,也是紀曉華的唯一傳人,盡得其武功和心術真傳,有她出手,這一仗只怕不太好打。」

緩緩走到前頭來,紀淑馨臉上兩行淚滴了下來,連對葉凌紫都不打招呼,眼中彷彿只有紀曉華的存在。她慢慢走著,每一步似乎都帶著重重的足煉,蹣跚而沉痛,好久好久才走到了葉凌紫身前,對著紀曉華跪了下來。

「不孝女淑馨,見過爹爹。」

「你回來啦?淑馨。」紀曉華這才抬起了頭來,臉上浮起了微微的苦笑,那是父親對一個頑皮女兒的笑容︰「野到哪兒去啦?偏趕在這時候回來。」

「女兒五年來都在外頭,許久不見爹爹了。」紀淑馨垂著頭,眼淚直滴,打在磚上,葉凌紫看不過去,伸手過來為她拭乾了淚。她也沒拒絕,只是按住了葉凌紫的手,葉凌紫這才看到她眼中的神色,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依賴。「淑馨只想問爹爹,冒葉凌紫之名,做下案子栽贓嫁禍,是不是爹爹的主意?還有本門在外的各處分舵,內中藏污納垢,什麼份子都有,爹爹是否也有所知聞?」

隱隱的笑意埋在口裡,紀曉華何嘗不知,這靈秀的女兒是在為自己辯護?這兩件事完全是司馬尋擺佈的。從當年定下這數十年為期的發展計劃後,紀曉華就處在半退隱的狀態了,一點不曾過問門中所有事務,除了財務之外,幾乎所有的事都是司馬尋處理的,而紀曉華只是在出大事的時候,做為顧問的人而已,徒擁門主空名。但是,紀曉華又為什麼要對他們解釋呢?尤其對那些他看不起的人,那些正道之中的佼佼者。

「曉華是翔鷹門主,所有翔鷹門的事自然都是曉華的主意。」紀曉華的聲音好冷, 的紀淑馨心中發寒,依著葉凌紫的手才沒有癱倒下來︰「倒是淑馨,你上次回來的時候,爹爹不就和你說過,不要再和葉凌紫混在一起,也不准你妨礙本門的所有行事?你為什麼在湘光樓為葉凌紫辯護,明知他是本門之敵卻又和葉凌紫形影不離?將我的話全丟在腦後!」紀曉華聲色俱厲,壓的紀淑馨根本站不起來。她邊抽泣邊跪在葉凌紫身畔,靠著他扶著才沒當場坐倒,只能悲泣著︰「爹爹……」

「除了這些之外,你還為他做了什麼?」

「女兒……」紀淑馨仍跪著,淚水又滴了出來︰「女兒並未對門下各分舵出手,連計劃都未參與,只是有時幫他遁走,不讓本門援軍有機可乘可以。為葉大哥辯護時,女兒並不知那是本門的所為,這應該不違爹爹的禁令吧?」

「哼!」紀曉華手上微一用力,茶杯破裂,一點破片陡地從他手中飛出,直刺紀淑馨眼前。虧得葉凌紫從進來面對紀曉華起就全面戒備,一絲也不敢大意,才在碎片擊中前截了下來,將那點破片打在地上,發出了「叮」的一聲。

「你既然已決定跟著葉凌紫,和爹爹作對,叛門而出,便不該再回來,不配再做翔鷹門的門人!以後我們之間恩斷義絕,你的事和我再不相干!」

四周正道中人登時大罵出來,連血肉至親也不管了,這人竟連自己的女兒也下此毒手!葉凌紫氣的說不出話來,他移到紀淑馨身前,翼護著她,以免讓紀曉華有再次出手的機會。他眼中精光閃爍,怒火幾欲噴出,半癱倒的紀淑馨則交由巫山神女扶著,在怒斥聲如鼎沸之際,只有巫山神女仍保持著靈台一片清明,沒有加入斥喝的行列,心中彷彿在盤算著什麼似的,一絲不可見的微笑隱在嘴邊,紀曉華的企圖她可是瞭然於心。

葉凌紫還未動手,半空之中突地一聲大吼,孔常日長劍出鞘,居高臨下直擊而來。他看紀曉華方才出手,功力果然不弱,心中不敢怠慢,一出手就是華山傳自當年儒宗的秘招--道濟天下。他也知紀曉華的武功是以鷹爪手之類為主,最重奪取先手,以強擊弱,所以先行出手搶得先機,務要讓紀曉華不能登高,無法發揮鷹爪手武功的優勢所在,那可是他看了司馬尋一步步演示了「翔空五式」和「鷹唳七啄」之後,所看出紀曉華最大的弱點所在,連葉凌紫也對他這手先發制人、攻敵之弱的戰術心中叫好,更遑論華山的門下弟子了,讚歎聲如雷貫耳。

白道中的其他人看孔常日這凌厲無匹的出手,除了普迪大師和懷風道長等修養深厚的方外人以外,無不叫絕,人人都以為紀曉華這下將不堪一擊,縱不斃命當場,也會在這一著下重傷,接下來就是一面倒的戰況了,這凌厲的殺手豈是易與的?

在旁人的叫好聲中,孔常日信心愈振︰「道濟天下」是他極少露於人前的絕學。這一式在一口氣下連出八招,擊向八處,出手極快,直搗對手頭頂、下陰、雙臂、雙肩和腿側,招招都有奪命之能,即使是功力差相彷彿的對手,在同時接下了八招之後也要手忙腳亂、氣盡力竭,但這八招只是前奏而已,消耗了對手功力之後,接下來的一記直劈對手前胸才是此招的真命天子所在。而且這招並不是如講的這般僵硬,出手者看對方的反應,隨時可以將九下出手掉換位置,或者是調節出力,隨心所欲的內勁變化才是此招的精華所在。

孔常日眼中紀曉華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精氣神早在這氣勢壓抑之下摧折,全無還手之力,只能呆呆地坐在那兒,任憑宰割,嘴角不禁浮出了一絲淺淺微笑。

從當年儒道法佛四宗和魔教兩敗俱傷之後,中原四宗瓦解,餘眾各自分立成派,佛化少林、道成武當、儒宗之餘力則聚集成為華山一脈,至於法宗卻是跡近全滅,再無留存,而峨眉則是佛宗的女弟子所成立的宗派。這四派雖共執武林牛耳,但私下仍是針鋒相對,彼此不讓,這一下紀曉華被自己一擊成功,華山將能大大露臉,威風凌於眾家之上。

眾人的呼聲同時靜下,廳中一時連根針跌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那震撼帶著沉默,在大廳之中好好地環繞了幾圈,人人張口結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孔常日更是驚呆了,長劍脫手跌在地下,虎口濺血。

就在孔常日的劍猛向下衝、直劈敵首的那一剎那,紀曉華突地長身立起,站的筆直,讓孔常日原本算的精精準准的攻擊範圍登時縮小了一大半,從他的全身上下,縮到只有紀曉華的頭頂和雙肩。就在孔常日空中換氣變招、內勁微微一窒的那時刻,紀曉華左手一伸,從孔常日的劍圈之中直進,樣子雖是和緩輕柔,速度卻快的連孔常日此等高手都來不及反應,被他一把抓住胸口,將孔常日整個人丟了回去,要不是他弟子趕忙攙扶著,只怕當場就要摔跌在地上。

孔常日定了定神,轉回頭去就要對司馬尋大罵,卻被葉凌紫一伸手阻住他︰「紀兄果然不凡,沒想到『鷹唳七啄』中最是簡簡單單的一式『鷹擊長空』,在你使來,竟有如此威力!連孔掌門在猝不及防之下都要吃了虧。」葉凌紫雙眉凝緊,紀曉華的武功遠在他想像之上,剛剛對紀淑馨的出手像是沒用上半分力。

「你這混蛋!」司馬尋氣的罵出來︰「明明說這兩套武功要完完整整的傳給所有門徒,偏留了這麼一手,連我都不知道,存心欺瞞門內所有人,真是狼子野心!」

「副門主,」紀曉華的聲音一樣平靜︰「武功要活學活使,不能死練死用。

你一聽到翔鷹門的武功,就以為一定要用鷹爪手的方式來用,這種打法碰上真正高手,一定大大吃虧,用武一定要有自己的路子,這句話我老早就說過了,是你聽不懂話,怪得誰來?」

巫山神女暗暗心驚,葉凌紫也微蹙起眉頭,心中暗凜,他見了司馬尋這背叛了他的人,竟還能保持如此平靜,一絲怒氣勃發的徵候也沒有,此人之深沉實遠在想像之外。

葉凌紫心中還有一個疑惑,本來照他的計算,這下突擊應該會讓翔鷹門下大亂,或許自己進來時會碰上大批難民擠在密道口的情景,但進來時卻是什麼也沒有,只有紀曉華一人在悠悠閒閒地沖茶。他本以為是紀曉華還來不及打開密道,好讓眾人逃脫,殘餘人等都躲在廳後不敢出來,但他聚功力聽,整個翔鷹門的範圍之中,除了自己的人以外,就只有紀曉華一人的呼吸了,其他連一隻狗的聲音都沒有。難道其他人都全部退走了嗎?是紀曉華一開始就瞭解了司馬尋的意圖,還是司馬尋根本就是紀曉華所派來的臥底,這一次不過是讓自己撲個空,接下來再由司馬尋重掌翔鷹門,準備東山再起,而紀曉華本人只是個餌罷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葉凌紫心中的思緒,司馬尋氣的全身發熱,和紀曉華的唇槍舌劍往來一點未歇。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老子早已決定要把你這個僭稱門主的惡徒打到地獄裡去,你還假惺惺地叫老子什麼副門主?告訴你,等把你殺了之後,司馬尋就是翔鷹門實實在在的門主,你就認命吧!不要再擺個什麼門主的譜了。連你女兒都叛你而去,你這門主還有什麼好幹?」

「副門主還弄不清楚一件事喲!」紀曉華笑了笑,興味盎然地看著縮在葉凌紫身後的司馬尋︰「淑馨被我逐出了翔鷹門,以後和曉華再不是父女關係,她做什麼都不關我的事。可是司馬尋你還是翔鷹門的副門主,」紀曉華的聲音沒有什麼變化,但聽著的人卻感到背脊上遊走的寒意︰「叛門之罪、通敵之實,在門規來說只有一條死罪,紀曉華之所以不將你逐出門去,就是為了要以門主的職務權力,將你處以門規重刑。」

司馬尋縮了縮身子,不敢再說話,紀曉華積威之下他根本不敢回嘴,何況以他的經驗,紀曉華要做這種事八成能成,無論有誰保他都一樣。白道聯軍的氣勢登時滯了下去,凝結在空中,就像是被紀曉華一個人壓了下去一般。就在這個時候,葉凌紫發覺,背後的眾人又空出了一條路,有兩個人的腳步聲緩緩而來,柔和低沉的語音比人還先到,連紀曉華的臉色也變了。

「二十年不見,沒想到施主風采依舊,猶是威風八面,這氣度風華一點都未減。」

「是啊!若非小兄剛剛出手,氣度沉著仍是當年手段,懷滅還不敢確信便是故人。」

慢慢走到陣前的是一僧一道,連普迪大師和懷風道人都讓了路出來。那僧人鬚眉皆落,面上皺紋不少,很難讓人由外表來判定他的年紀,眼中精光湛然,顯然武功不弱;那道人卻是羽衣高冠、修養整齊,乍看之下頗為年輕英挺,但目光含蓄而充盈,活脫脫是個高明的修真之士。

「師兄和道長閉關二十年,怎麼出關都不和貧尼說一聲?」靜意師太語中含笑,先行施禮,看來和這兩人頗為熟識︰「沒想到今日之會,竟連當年的排山倒海兩上人都請出來了,看來二十年修練果是成效不少。是為了什麼要勞動兩位大駕?」

「師姐謬讚了,」那僧人淡淡一笑,原本看來枯木死灰一般的臉上登時生機燦然︰「普生此來,不過是訪故友罷了,順道解了二十年來心中謎團。」

「懷滅也是,」道人單掌一禮︰「這謎團在心頭二十年不解,師兄和老道閉關多年,卻是想也想不透。」

葉凌紫心下登時驚歎,這兩人竟是當年武林之中最頂尖的僧道中兩大高手,號稱力能排山倒海的少林普生大師和武當懷滅道長,但他們來訪的,是哪位故人呢?難不成他們和紀曉華早已熟識了嗎?這紀曉華背後又有什麼秘密?

紀曉華顏色頓斂,他慢慢地、很虔誠地,將面前茶盞上兩個空杯洗了又洗,用白巾抹乾了,之後將手伸入水盆之中,好好地清洗了一遍,用另一塊白綾拭淨之後,這才重注沸水,沖了兩杯熱茶,放在托盤之上。他走了下來,兩手端著托盤,穩穩地走到兩人身前,極虔敬地奉上了茶水,動作是那麼的流暢柔和,就像是個虔心禮佛的佳人一般,令人心裡舒服。

普生和懷滅兩人毫不推辭,舉杯便將清茶啜盡,像是一點也不懷疑這人是否會下毒的樣兒,旁觀的人不禁心中驚訝,怎麼這三人的樣兒竟像是至交好友的樣兒?兩人飲盡了茶,將茶杯放回托盤,任紀曉華走了回去,葉凌紫和正道諸人被這景象所懾,連司馬尋也呆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沒有人趁紀曉華雙手沒空的機會加以襲擊,他的種種模樣看起來是那麼的祥和,大廳中一點也沒有剛才一觸即發的緊張感。紀曉華輕輕放下托盤,站在後,這才向著普生和懷滅深深施禮,和剛剛那不把正道中人放在眼中的人物比起來,簡直像是天壤之別。

「鳴楚別來無恙?老衲好生掛念。」普生大師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從當年老衲和道兄、鳴楚三人共破張清風老先生的夜修盟之後,老衲便棄了掌門之位,閉關修行,之後就一點鳴楚的消息也無了。令嬡可還好吧?」

「或許懷滅道長也是吧?」紀曉華微微一笑,看著懷滅道人點了點頭︰「曉華棄世近二十年,楊鳴楚之名早已煙消雲散,沒想到今日還會遇上兩位,世事真是難料。倒是不知大師和道長心中有何疑惑?是否有曉華可以效勞的?」這話只聽得眾人張目結舌,連司馬尋和紀淑馨也是不知所措,難道今日的翔鷹門主紀曉華,就是當年的大俠楊鳴楚?這叫人如何相信?

「疑惑有二,」這次換懷滅道人說話了︰「一是當日夜修盟中一戰,吾人和鳴楚兄弟遠去勞累,而張清風以逸代勞。張清風那老魔頭好生驕狂,竟敢言說坐在椅上,任我們合攻三招,若離椅算輸,鳴楚兄卻說不願讓那老魔佔便宜,寧可自坐椅上,任那老魔出手三招。之後張清風三招不勝,老羞成怒,憤而當場自廢武功,任我等處置。鳴楚小兄何以說那種情況下,是我等佔優?老道和普生師兄苦想了數十年,其中關節猶未通透。」

「其實這也簡單,只是道長和大師泥在一個地方而已。」紀曉華笑著,看著普生大師和懷滅道人面現疑惑的樣子,連葉凌紫和其他人也洗耳恭聽,那場仗是武林之中的一個謎團,很多人提了很多答案,卻是沒有一個能令人信服。「道長認為,若當年我等三人齊攻,能勝張清風的機會有多少?」

「張清風那老魔武功不凡,」懷滅道人沉吟著︰「當年我等遠去勞累,武功大打了個折扣,若以一比一,只怕不是對手,但若以三比一,應是必言可勝。」

「那要多少招呢?」紀曉華繼續追問。

「也要上千招吧?」

「這就對了,」紀曉華喝了一杯︰「張清風為人驕狂,但那時的處置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以當年我四人的武功,彼此之間要在三招之內制敵是絕不可能的,就算坐在椅上也是一樣。當時我等遠去,身疲力累,若拖久了,對我等不利,所以曉華要和他定下三招之約,因為以一比一,曉華至少抵的過三招的。

更何況攻為求有功,守只求無過,尤其是把自己定在椅上,採了守勢的人也要省力些,何況夜修盟的座椅全由石製,做為憑依堅固無比,倒是張清風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未看出曉華的小計,將自己的攻勢限在三招,簡直就是自廢武功,曉華可絕對不願如此地畫地自限。這不過是小小心計的運用,道長和大師心境光明磊落、不屑小節,也難怪看不透內中之秘,其實也不必因此自責。」

「原來如此。」懷滅面上一凜,連聲音也沉了下來︰「還有第二件事,當日張清風已自廢武功,不過是一個老人,何苦鳴楚定要下殺手,毫不容情?」

「沒錯,」懷風道人也叫了出來,語氣激動,完全沒有修道中人道骨仙風的樣子,從一進來他的樣子就很激動︰「何況從張清風留下的管家證言,張清風曾育有一子,失落在外,身上種種特徵和你一模一樣,再加上你幼時家鄉中的種種證據,不難明白你和張清風有血緣關係,甚至可能是親生父子。為了不讓他影響你日後前途,竟連親父也要下此毒手,難道你想推說當時不知嗎?」

「此事當真?」連普生大師和懷滅道人都怔了一怔,倒是紀曉華冷冷一笑。

「此事不錯,當年出發之前,曉華便知他是生父了。」紀曉華也不管旁人眼光,說了下去︰「所以當日的大俠,也只不過是個弒父凶人,正道諸公敬請出手吧!」銳利的眼光陡地從紀曉華眼中射出,打的眾人臉上熱辣辣的,尤其是正道中人往往把大義滅親之類的話掛在口頭,被這樣一搶白更是難堪。

「是嗎?」普生大師合什一禮︰「如果真是如此,鳴楚便不會留下張清風的家人了,更不會就此失蹤數十年,避跡於翔鷹門。當年鳴楚有何打算,不知是否可以示知老衲?至不濟當時我等三人也是親如兄弟的方外之交,雖是相別以久,老衲自認還有這個資格詢問,鳴楚絕非狠心如此的人。更何況老衲明知,當日鳴楚在殺他之前,曾給他看了一個東西,想來那就是鳴楚的身份證明了,怪不得張老先生入土之時,神情悲悔至極。」

「真不愧是大師啊!」紀曉華苦笑︰「其實當日曉華是非殺他不可。他雖是我生父,但也是家母畢生怨仇之人,何況在曉華生後,為免日長夢多,他還曾經派人來追殺我母子,讓我母子奔走江湖,無依無靠。家母逝世時,曉華在床榻旁起誓,必親手殺之,以償此恨。他既不以子待我,我又何能盡孝?不能兩全,該當如何?請大師教我。」他頓了一頓,冷冷的眼光再次掃下來︰「此事不過是曉華家務之事,和什麼大義滅親全扯不上關係。」

「雖是如此,」懷滅道人臉色更沉更陰︰「鳴楚小兄又何必屈身於翔鷹門,流落黑道之中?難道我二人在小兄眼中,竟是連護住小兄都無能為力的無能之輩麼?」懷滅道人眼光一轉,望向了跪著的紀淑馨,聲音一轉而為溫柔慈愛。紀淑馨面上表情卻是震撼之極,這事好像連她都不知道,紀曉華一直埋在心底︰「淑馨一出世,懷滅和師兄就是第一個抱著她,認她做乾女兒的人了。就算是修為不足吧!懷滅可是一直掛在心裡的,」紀淑馨聞言至此,眼眶中淚花翻滾,只差沒再流下來,不知何時,普生大師已站在她身邊,輕輕地拍著她肩膀︰「鳴楚小兄不覺太心狠了嗎?」

紀曉華的反應很是奇怪︰「當時發生了什麼事,道長會一點也不知道嗎?」

「現在知道了。」懷滅道人的反應更是奇怪,臉色瞬間冰寒如水,旁人完全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倒是懷風道人先跪了下來︰「師兄,懷風在此請罪受責,但懷風也有幾句話說,無論如何請先讓懷風盡言。」

「果然是武當門下,」紀曉華手上擺了個勢子︰「這把翔風回星劍法果然不凡,當年在先母墓前曉華負創而走,雖說是暗襲,但曉華至今仍無法破解,實在心服之至。」

「不錯,」懷風道人一副豁了出去的樣子︰「出手的人就是我!當年懷風知道此事,瞞著師兄下山,蒙面伏擊楊大俠,因為懷風絕對不相信任何弒父之徒,和與黑道有關係的人!誰曉得這人中我一劍,竟能負創而逃,留下翔鷹門這麼大一個問題,以致今日勞師動眾!」

「你……」懷滅道人氣滿胸膛,偏又不能出手,這情況下,他又怎能對懷風下得手?雖然很卑鄙,他卻是那麼的義正辭嚴,反而讓懷滅和普生兩個想為楊鳴楚伸冤的人無所下手,無論如何,這算計可真是厲害,不愧是在黑道之中混過的人。懷滅道人不禁想起了往事,懷風當年棄惡從善,是第一個由夜修盟中脫出的人,是以懷滅收他做師弟,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連這一次也一樣。

「那麼,」普生大師滿面慈悲︰「小兄現在姓楊、姓張,或是姓紀?普生應當如何稱呼才是?」

這時候問這個幹什麼?葉凌紫一臉迷糊,連巫山神女也不懂話中 機,其他人更是 然不知。

雙掌合什,紀曉華低頭為禮︰「楊姓是家母之姓,張姓為先父之姓,曉華現在姓紀,大師叫我紀曉華得了。大師出手吧!曉華早定了自己的路。」

「是嗎?」普生大師低首默然,搖了搖頭,慢慢走了出去。懷滅道人也歎了口氣跟了出去,連武當門下也同他一起撤走,而懷風道長這下卻是留著也不是,走了也不是,他無話可說,頓了頓足,也跟了出去。

「倒也不錯,」紀曉華冷冷一笑︰「這段公案算是了結了。司馬尋你給我聽好,本門中人就是從我身後這扇門撤走的,」他指了指身後的布簾,聲色轉厲︰「要追他們的人,都得先要跨過紀曉華的屍首才成!你可有膽敢先出手麼,司馬尋?或是還像以前一樣,只敢躲在別人身後?」

「你胡說!」司馬尋一聲大喝,手指指向另一面的一幅壁畫︰「司馬尋好歹原也是翔鷹門之主,自然知道本門之中,唯門主能知的秘道在什麼地方!那幅畫後才是秘道所在,你休想騙我!以這種小詭計就想騙過正道眾俠,你也太小覷人了。」

「那你就追追看吧!」紀曉華冷笑未已,葉凌紫已經撲了上來,無論如何,葉凌紫都不容翔鷹門的餘眾退走。兩人在那扇門前交換了好幾招,司馬尋趁機打開了秘道,正道中人一湧而上,殺了進去,司馬尋趕忙大吼︰「退出來,快退出來,裡面有機關!待我閉了機括之後再進去。」

聽著司馬尋的大吼和巫山神女急忙指揮眾人退出地道的聲音,看來像是掌控了全局,葉凌紫這邊卻是愈來愈危險。他本來以為,心計被揭穿了的紀曉華會奮不顧身地去擋住司馬尋所指出來的門戶,至少在這情況下也會心神微分,這才搶先出手,一腳踩在紀曉華身前的茶上,出手如雨點般迅急。誰知紀曉華心平氣和,坐得好穩,招來招往一點慌急也沒有,反而是腳踩著小,一腳停在空中的葉凌紫平衡不佳,在這姿勢下又不好使力,才三十招後便已迭遇險招。

紀曉華的出招極為平凡,全沒用上司馬尋示範時的種種詭變,但一招一式都節段分明、渾然天成,全沒半絲忙亂之氣。在功力的深厚上他還不是葉凌紫的對手,才剛交手葉凌紫就知他的內力差了自己一大截。但葉凌紫發覺寶錄上所習的各種詭譎招式,在他眼前好像是一點效用也沒有,幾乎每一式都還沒有使全,就被紀曉華簡潔有效率的攻勢逼了回來,如果兩人功力差相彷彿,或許葉凌紫還撐不上三十招就給打下來了。

咬牙苦撐的葉凌紫心中愈來愈驚駭,紀曉華的出手舒緩至極,彷彿處在危險之中的不是他自己一樣。一點光芒突地在葉凌紫腦中一閃︰紀曉華明知司馬尋知道那條秘道,那他為什麼要指向自己身後?又不是不知道司馬尋一定會指出來?

莫非他大膽到以司馬尋知道的秘密之處作為疑兵之計,而殘餘人等真是從他指的路退出的;還是他指向身後的才是疑兵之計呢?葉凌紫發覺自己這下完全沒有辦法,不能對自己的判斷下決定,一點自信都沒有。

兩人交換了近五十招,葉凌紫背上冷汗直流,這情勢之下,他根本沒有辦法腳踏實地,自己優勢的功力無法盡情發揮,不退下是不行了。葉凌紫果決無比,身子猛的一讓,直壓了下去,順勢退回了大廳中央。

紀曉華的小在大廳的高處,中間還隔著階梯,如果他順勢退下,紀曉華要追擊至少要花上躍在空中,再落下來的時間,否則就是從斜裡奔出來。雖說是居高臨下,但耽擱的一瞬間足以讓葉凌紫喘過氣來,重組攻勢,何況腳踩實地的他一定能發揮內力上的優勢,毫不需畏懼他。而在另外一邊,在付出了近十來人的死傷之後,在巫山神女和普迪大師的指揮之下,正道諸人算是退了出來,連南宮玄胤身上也帶了傷。

退了下來,正待喘口氣的葉凌紫嚇了一跳,一直沒取出兵刃的紀曉華雙手一分,兩柄短刃取在手中,茶一劈兩段,整個人順勢衝出,絲毫沒照葉凌紫預算地浪費任何時間,雙刃一前一後,向葉凌紫面上直刺而來。葉凌紫頭一偏,險而又險地讓過了第一擊,一手 出背上長劍,陶音劍直取紀曉華前胸。

他本沒想過要出劍,從司馬尋的形容,紀曉華雖非泛泛,武功也不過稍勝司馬尋一籌,加上剛剛對紀淑馨出手的那一記,雖快卻沒有加上多少內力,葉凌紫心中本以為能手到擒來,誰知紀曉華竟似連在司馬尋面前都從未使過全力,真功夫竟是如此難惹。情急之下,這一劍用上了全力,連身子都衝了上去,這是兩人交鋒以來最慘烈的一擊。

葉凌紫手上一輕,紀曉華手中短刃在他劍脊處一抵,借力彈飛開去,也躲開了丁香殿主攻來的一掌,力量使得恰到好處,方纔那猛烈的一擊好似完全不存在般。葉凌紫被他一帶,退了兩步才壓下被他帶著轉的身子,卻已來不及阻著紀曉華的斜飛。看著紀曉華飛躍向巫山神女背後,不禁心驚,他這一擊若殺下去,巫山神女八成抵擋不到,自己過去援護,旁邊的司馬尋也會遭殃,當下手中一振,陶音劍勢如飛虹,直貫紀曉華背心,嗚嗚之聲大作,葉凌紫並不想這一劍刺中目標,只盼望紀曉華躲開來,暫解巫山神女背後之危。

冷冷的一笑,紀曉華手中兩柄短刃同時飛出,一柄撞上了陶音劍,當場斷成兩截,但也撞得陶音劍飛了開去;另一劍則直直地,飛向司馬尋腦門,破空之聲全被陶音劍的響聲蓋住了,要不是普生大師及時推了他一把,司馬尋只怕逃不開背後的這一劍。

即使如此,司馬尋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那短劍就插在他手邊,劍柄處纏著的白絹散了,被餘力震的飄散了開來。紀曉華這一擲之力極強極猛,加上這一擊正好順著他衝來的勢子,更添威勢,這一劍刺入了壁內,劈的司馬尋正按著機關的手邊的牆壁上裂了開來,一絲微乎其微的味道當場散出,拂過了眾人鼻尖。

「快退出去!」普迪大師和靜意師太叫了出來,額上沁著汗水,一點方外人的沉著都沒有了,顯然茲事體大。「是炸藥!紀曉華在牆裡埋了炸藥!」

「來不及了,」紀曉華坐回了斷裂的後,笑的好狠好毒︰「炸藥就快要爆炸了,這次保你們一個人都逃不了。什麼正道中人?都給我留下來殉葬吧!哈哈哈!」

正道諸人原本就已經開始在逃出去了,聞言更是心驚膽裂,大廳原本算是寬大的出口擠滿了人,擁擠的人群中甚至已經有人為了搶路而大打出手,混著紀曉華冷沉的笑聲,和葉凌紫、普迪大師、靜意師太和孔常日高亢的指揮聲音,更顯淒慘。

好不容易大家都逃了出去,坐在地上喘著氣,門邊洩滿了鮮血和飛濺出來的生人肢體,逃出來的人大部份身上都帶傷,沒有人的兵刃上是干而不帶血的。葉凌紫最後一個出來,他不只要堵著紀曉華,不讓他銜尾追殺而來,更要把長跪廳心、呆在那兒、動也不肯動的紀淑馨強拉出來。差一點點就來不及了,兩人幾乎是一掠出門來就滾倒在地上,背後紀曉華的笑聲仍然未歇。當兩人好不容易出來時,炸開來的火星差點就燒著了他們,真沒想到他竟連女兒也不顧了。

招式描寫方面真的不行……如果大家有看漫畫的習慣,就知道華山的那一招「道濟天下」其實就是神劍闖江湖裡的九頭龍閃,不過寫完回頭看看,真是……連自己都有點看不下去,看來後面還是多寫點體位,少寫點招式好了。

雖然翔鷹門裡預藏的火藥炸了開來,讓正道大軍被紀曉華「兵不血刃」地弄得死傷沉藉,大削葉凌紫的臉面,不過故事還沒有結束喲!請期待續集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