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瑪麗亞
「你知道『賽非洛特』這個字的意思嗎?」
形狀詭異的玻璃管對面,出現了露彩所長的臉。
她的一頭長髮輝映著雪白的肌膚,散發出成熟的氣息。但是那充滿知性美的臉龐,映照在玻璃管上卻成了扭曲的有趣形狀。
(如果拍下從這邊看過去的照片。所長會生氣吧?)叫做瓦特的青年一邊想著無聊的事,一邊回應她。
「賽非洛特,就是指這個玻璃管吧?」
「當然!」
露彩笑著點頭。
瓦特會覺得在那微笑之下抬不起頭,多半是因為自己單方面承受著壓力吧。
「嗯-」
瓦特叉著手臂深思。平凡但爽朗的青年臉龐上,眉頭深鎖。
但是這不像是英語的單字,對他來說是完全沒聽過的語彙,結果只能向露彩請教。
「我投降!所長,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生命之木』的意思。」
露彩說道。
「隱藏著神創造世界的一切秘密的『生命之樹』…那是賽非洛特本來的意義。
」
「原來如此!」
看到瓦特略為癡呆的表情,露彩只能露出『多讀點聖經吧』的苦笑。
「舊約聖經中,寫有許多非常重要的事。若你立志要認真做研究,就得花點時間讀一讀。」
「可是,要我讀聖經,好像是教會的主教才會做的事哪!」
瓦特一邊在燒杯內加入各種藥物一邊說。
露彩披上白衣,對他說道。
「不!研究聖經,對我們煉金術師來說是非常有必要的。這點我深信不移。」
煉金術-
原本是為了以人工創造出純金為目的,所被研究出的一種禁忌的秘術。
不是去採掘金礦,而是以自己的手無中生有-發現這種方法的話,就等於得到了無窮盡的財富。煉金術的完成,是人類長久以來的夢想。
無數的煉金術師,經過了數百年,使用過各種方法,只求提煉出黃金。
其過程中,諸如『賽非洛特』或『萬能溶媒』等器具或藥品被發明出,不存在自然界的物質和成品也不知產生了多少。
然而,只有生成黃金的方法,始終未被發現。
然後…時代不斷演進。
出現了蒸氣機關車,產業革命開始。
以英國為中心,歐洲各地紛紛創建起工廠。
『工學』領域學問蓬勃發展,操縱機械的技師需求暴增。
在此種世界的趨勢之中,煉金術被視為過去的學問,逐漸變得沒落。
數年前進入了二十世紀的現在,英國國內自稱煉金術師的人,已變得少之又少。
而且他們多半躲進威爾斯或蘇格蘭的深山內,過著隱者的生活。開設煉金術研究所的『好事者』,可以說完全沒有了。
現在,存在於倫敦近郊的煉金術研究所…只剩下露彩所長所經營的『戴爾梭爾』研究所。
「雖說如此,這裡的所員只有我一個人哪?所長一個,所員一個,真的能稱為研究所嗎?」
「瓦特,你在和誰說話?」
「曖?啊,沒有,是有讀者問起…」
「光說一些聽不懂的話。」
露彩懷疑地看著唯一所員-瓦特,一邊對他下了指示。
「總之,賽非洛特已經準備好了。首先,製作一些恢復體力的藥品看看。」
「只要能夠恢復體力,什麼樣的東西都行嗎?」
「當然,越有效的藥品分數會越高。這是測驗你的能力,要盡力而為。」
「是,我會加油!」
瓦特的回答,讓人感覺到比平日更有氣魄。
因為,今天是他每月一次的測驗日。
(要是今天能及格,就能請露彩所長讓我使用比以前更高價的。『Jewel』。加油,一定要成功!)約十五平方公尺的研究所,中央放置著實驗用的桌子和賽洛非特,沒有窗戶的壁面擁擠地陳設著書架和櫥櫃,以及實驗用的大鍋等等。
瓦特走向其中最老舊的櫥櫃-有許多小抽屜的藥劑用櫃子,拉出了許多個小抽屜。
裡頭放置的,是綠色、淡青色、乳白色等各種顏色的寶石原石,還有搗碎的寶石粉末。
這就是『Jewel』-煉金術必用的最基本材料。
瓦特從寶石當中,取出了許多顆紫水晶原石。
紫水晶尚未被切割所以並無明亮的光澤,但原石的濃紫色調已美得驚人。
他的手上另外拿起幾支小瓶的藥品,站在賽洛非特之前。
賽洛非特依玻璃管的形狀不同,各被取名為《智能》與《勝利》不等。
瓦特將手伸向《神聖》的賽洛非特。黃金色的『萬能溶媒』在其中翻攪沸騰著。
「我要把紫水晶放入《神聖》的賽洛非特。」
他對露彩說完後,慎重地把紫水晶一個個放入賽洛非特細長的入口中。
紫水晶發出噗通的聲音,沉入萬能溶媒之中,然後配合著溶媒的對流,激烈地起伏。
不久,紫水晶表面的鈍角被磨光,慢慢變得又圓又小。
儘管不是真的『萬能』,但能融化各種礦物質的萬能溶媒-其金色液體,突然變威濃濁的綠色。最後,塊狀的紫水晶完全融解了。
製成了紫水晶溶液。
(好戲要開始了…!)
瓦特浮現緊張的表情,將茶色的藥品及粉紅色藥品一點點注入賽洛非特當中。
咕嚕!
這時,紫水晶溶液與兩種藥品產生激烈的反應,使賽洛非特之中冒起了白煙。
「唔…」
露彩以右手蓋住嘴邊,發出深思般的聲音。這對測驗中的瓦特而言,是令他更加不安的舉動。
賽非洛特持續噴出白煙約莫一分鐘後,終於靜止了下來。確認過後,瓦特捻熄了下方酒精燈的火焰。
過了數分鐘,溶液的溫度逐漸下降。
「溫度就此繼續下降,應該能產生砂礫般的結晶…」
「產生的結晶,就是你所要的藥品吧!」
在兩人的注視當中,溶液慢慢持續著對流。
終於,在其中見到了像是固體般的物質。
「太棒了!成功了!」
一瞬間,瓦特喜形於色。
可是…樣子很奇怪。
在他的計算中,應該會生成砂礫般的東西,但在賽洛非特中所見到的,卻有著玫瑰花瓣的形狀。
「奇怪?怎麼會這樣?」
對著百思不解的他,露彩說道。
「拿出來看看。」
被她一說後,瓦特從賽洛非特中取出數枚花瓣,慎重地洗淨。
然後放在手掌上,仔細觀察。
「好奇怪,應該不會是這種形狀的。」
「聞一聞味道大概就會曉得。」
「是嗎?」
於是瓦特將它拿近鼻子,聞它的味道。
他的膝蓋…出乎意料地跪了下去。
「咦?」
一發出聲音,緊接著無力地倒在地上。
「身、身體使不出力量…!」
「花瓣的味道,有麻痺身體的作用喔!」露彩說道。
臉上浮現出的是沉穩的笑容,但瞳孔中閃著的是對學生的失敗感到失望的光芒。
「把那粉紅色藥品放入《神聖》的賽洛非特的話,會增強在生物腦部中直接作用的效果。雖然你曉得這點,為了加強藥效才使用它,卻好像忘了計算它和紫水晶的配合度。」
露彩靜靜地對他說教。
但是,對現在的瓦特而言,根本沒有聽她說明的力氣。
「好冷,好冷喔,所長…!」
「放心。只是聞聞花瓣味道的程度而已,麻痺現象很快會解除…怎麼回事?瓦特?」
一臉得意說著的露彩,表情頓變。
瓦特的臉色變得蒼白,如嬰兒般縮成一團蹲在地上。
「意料外的反應…」
倫敦近郊數一數二的煉金術師,略為驚訝地輕聲一言。
「紫水晶內該不會有雜質吧?」
恢復意識的瓦特最初體會出的感覺-是壓在唇上的柔軟感觸,與流入口中的液體的苦味。
(這、這是什麼感覺?)
感到不可思議而張開眼睛的他,幾乎要暈過去。
「唔、唔唔!?」
映在他眼中的,是露彩如白磁般美麗臉龐的特寫。
露彩似乎以她的嘴巴,令瓦特不知喝了什麼東西下去。
知道嘴唇上接觸的是露彩的唇後,瓦特頓時恐慌不安。
「露、露彩所長和我接、接吻…」
微妙的誤解,在喝下口中液體時即刻消除。
(曖?這是藥品的味道嗎?)
液體通過食道到達胃中後,全身的麻痺突然間就消失了。露彩大慨是讓他喝下解毒劑了吧。
「…藥水似乎生效了。」
她察覺後,微笑著離開瓦特的身上。
一旁的瓦特,和剛才全然不同,連耳朵都紅透了。
「對、對、對不起!」
舌頭打結的他,用手拭淨嘴角流出的解毒劑。
手掌沾上了露彩所擦的口紅,又令他嚇了一大跳。
看著直翻白眼的他,露彩忍不住輕歎了口氣。
「雖然沒釀成大禍,但連這種程度的測驗都沒法通過,真傷腦筋哪!」
「對不起…」
瓦特無話可說。他根本想像不到紫水晶竟會摻有雜質。
(借此良機?),露彩手叉著腰,取笑了他一番。
「而且你還中了自製物品的毒,還昏迷不醒。真是的,非要我每樣事情都親自教你一遍,你才會做嗎?」
(啪嚓!)瓦特生起氣來,表情變得像少年一樣。
「所長,你別把我當小孩子好不好?」
「呵呵,為什麼呢?」
露彩掩嘴而笑,更刺激瓦特的神經。
桿著搖搖晃晃的雙腿勉強站起,瓦特虛張聲勢。
「我確實對於煉金術的知識與技術還不熟練,可是我負責研究所的所有雜事,研究的時間本來就少…」
『戴爾梭爾研究所』雖只有露彩和瓦特兩人,但由於露彩除了研究以外的事一概不管,全部的雜事都是瓦特的工作。從整理收拾道具及研究資料,到買材料、帳簿及財務管理、飲食準備與調理、掃除、洗衣等…
總之,瓦特是一邊負擔所有的瑣碎雜事,再從其中擠出少得可憐的空閒時間來研究煉金術。如此當然沒辦法做出讓他感到滿足的研究。
想到這兒,他又忍不住再反駁一次。
「可是,我總算學會了JEWEL的使用方法,可以用煉金術來製作出簡單的東西了!該做的事我都好好去做了,但因為實驗失敗就被當成小孩子般看待,我實在不能接受!」
聽完學生的主張後,露彩站在他的正面,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這動作讓瓦特感受到奇妙的壓力。或許是頂撞了露彩令他有些退縮吧。
「對不起,我沒那種意思。可是,看到你,好像引發了我的毋性本能挪。呵呵呵…」
「…反正,我是小孩子。」
瓦特板起臉孔。露彩一臉意外的表情,卻像是故意裝出來的。
「唉呀呀,在撒嬌啊?」
「才沒撒嬌。」
「這是你最可愛的地方,我怎麼會討厭呢?」
「所以,請別把我當小孩子看待!」
就在他說的話變得支離破碎的這時候。
「才沒這種事呢,你看,這是證據。」
噗溜。
「唔嗯…」
突然間,瓦特喘不過氣來。
他的整個臉被不知什麼東西壓住,沒法用鼻子呼吸。
(這個軟軟的東西是什麼?好像比剛才所長的嘴唇,更有彈力…)對了,好像頭也被緊緊抱住。
瓦特疑惑地凝聚視線…然後渾身僵直。
映入視界的,是兩團飽滿的乳房,以及微微發汗的乳溝。
(這這這,這難道是,所長的胸部…!?)
而且,應該剛剛還緊緊包在衣服中的,不知何時趐胸已露出在外。霹彩毫無隱藏的乳房,直接塞住了瓦特的鼻子。
「所、所長!」
他終於忍不住,發出難堪的哀號。
然後露彩以一如往常般沉著,但意外地帶著性感的聲音問他。
「柔軟嗎?」
「咦?」
「我的胸部,柔軟嗎?」
「啊,是的…」
瓦特的聲音自然地變調。
藥品的味道與露彩甜美的體香互相混合,刺激著他的鼻孔。
臉上泛起紅潮,胸中噗通跳動。終於,雙腿間不可抵抗地變得燙熱。
「啊,感覺到瓦特胸中的悸動了。心跳不已對吧?」露彩說道。
「是…」
「如果你是小孩的話,不會像這樣心跳個不停吧?所以,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露彩再次緊抱著瓦特的頭。
可是,瓦特根本沒多餘的空閒聽她說話。
「露、露彩所長的乳頭,就在我的眼前!」
顏色略為深濃的乳頭就正對著瓦特的眼睛,使他完全沒辦法冷靜下來。
而,且乳頭正慢慢的勃起之中。他的喉嚨深處,不由得變得乾涸。
「那那那個,露彩所長…」
「怎麼了?」
「那個,所長的…漲起來了!」
「可能是被你看著,所以有點興奮了吧!」
露彩邊回答邊微笑,輕輕敲了敲瓦特的頭。
她八成是一半真的感到興奮,而另一半是在戲弄自己的學生,覺得好玩吧。
瓦特可能察覺到了她的內心,有些憤憤不平。
然而,他說不出「請不要再戲弄我了!」,是因為想要將臉繼續埋在露彩胸部之中的欲求太強烈了。
(所長的胸部…好軟,好舒服!)
軟綿綿的舒適感大棒了,瓦特不自覺間想要擁抱及撫摸她。
(不,不行,我們是師生關係…可是,只是一下下的話,應該沒關係…)瓦特從動彈不得的狀態離開,伸出手想觸摸露彩豐滿的乳房。
敲玄關門的聲音,迴響在研究所之中。
叩叩、叩叩、叩叩。
敲玄關門的聲音,迴響在研究所之中。
(唔哇!)嚇了一大跳的瓦特,被彈開似的離開露彩身邊。冷汗一口氣由全身竄出,脈搏暴漲到平常一倍的速度。
露彩像什麼事也沒發生般穿好衣服後,對著瓦特說。
「你剛才說『我負責研究所全部的雜事,可以研究的時間很少』是嗎?」
「啊,是,我太任性了,對不起!」
剛才的氣勢已不復見,瓦特不自覺說出道歉的詞語。
滿臉通紅的他,被露彩告知了個好消息。
「其實,我找了一個朋友的女兒,從今天開始要到研究所中來幫忙。」
「…咦?」
「敲門的大概就是她吧,快去開門吧。」
瓦特花了數秒的時間,才瞭解她說的話的意思。
「那麼、那麼,從今天開始,我…」
「你不必再做雜事,取而代之的是擔任教育她的工作。為了讓她勝任你的職務,你要使出渾身解數教導她喔!」
朝著幹勁十足的他,露彩所長微微一笑。
「哇,好古老喔!」
瓦特慌慌張張的跑到玄關旁,聽到少女感慨的說話聲。
「可是沉甸甸的,好有質感。」
加春風般清爽,又帶著一點嬌甜的聲音。
(是可愛的女孩吧!)
光聽見聲音,瓦特就開始任意的想像。
但是門一打開的瞬間,他一下子說不出話。
年齡大概比瓦特還小三、四歲吧。小巧玲瓏,讓人連想到松鼠的身材,骨碌碌轉動的水藍色大眼,忍不住想輕撫的圓臉頰,以及從可愛唇間稍微露出的虎牙…站在門前的是正如想像,不,比想像中更可愛的女孩子。
「啊,你好!」
少女看到瓦特以後,臉上浮現緊張的神色,馬上恭敬地鞠了一個躬。
頭上兩團可愛的髮髻,隨之略微搖晃。
(哇,好可愛…)
瓦特心花怒放得像出了神。少女覺得怪異,向他開口。
「那個,您是『戴爾梭爾研究所』的人嗎?」
「曖?…啊,是、是啊!」
瓦特有點驚慌失措,不過總算以笑臉迎人。
「歡迎來到『戴爾梭爾研究所』,研究員們都期待你的到來。」
少女天真無邪的臉龐上,浮現了帶著少許害羞的笑容。
「我叫做瑪麗亞,今後要受你們的照顧,請多指教!」
然後,再度深深鞠了個躬。
這時,一陣溫柔的微風自兩人之間吹過。
彷彿有什麼預感,爬上了瓦特的心頭-
(…這一切太順利了吧?)
努力抑制苦笑前的表情,他招呼瑪麗亞進入研究所中。
「進來吧,露彩所長正在等著呢。」
翌日。
「好吧,今天也要提起精神做早飯才行…哈~啊…」
大大打了個哈欠後,瓦特慢慢走下階梯。
他的鼻孔,聞到了烤麵包的濃郁香味。
「咦?露彩所長是不可能做飯的,怎麼回事?」
他一瞬間想不透,但謎底馬上就揭曉了。
「啊,瓦特先生!早安!」
因為,瑪麗亞正在廚房準備早點。
(對了,昨天開始她就已經在研究所工作了。)。
想起前一天的初次見面,瓦特自然地笑顏逐開。當然也因為雜事的負擔減輕而高興,不過最喜悅的是因為他首次有了學妹。
「早安,睡得好嗎?」
他邊走進廚房邊問。
「嗯,睡得很好!」
瑪麗亞以燦爛的笑臉回答他。
「而且,這裡真是個很棒的廚房耶。調味料都在伸手可及的範圍內,我好喜歡喔!」
「你能這麼說我也很高興。」
不知為何害燥的瓦特,注視著瑪麗亞的模樣。
她穿著深紫色的裙子,寬幅的紫色吊帶,以及配上紅色蝴蝶結的白色罩衫。
…她穿的衣服,和露彩平常穿的好像。
「那件衣服是?不大象是便服哪…」
「這個嗎?是露彩所長幫我準備的。」
瓦特的疑問,令瑪麗亞有點臉紅地回答。
這時瓦特不由得自言自語。
「真適合你…」
等到瑪麗亞發出「噯?」的聲音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
「不,那個…謝謝你。」
看到她的臉變得更紅,瓦特慌張得不知所措。
(喂喂!我怎麼對昨天才見面的女孩子說這種話!?)。
其實根本不是讓他這麼狼狽的事,只不過從他進入研究所後就幾乎沒有和同年紀的女孩子說話的機會,看到眼前的害羞少女,令他更加手足無措。
(因此,他才興奮得像飛上天了『本人會矢口否認吧』。)。
「啊,不,我們快來做早餐吧!我也來幫忙!」
瓦特為了掩飾自己的靦腆,特地以開朗的聲音提議。
「今天很忙喔!你要先習慣實驗器具的操作使用,然後要記住買東西的店與路線。其他還有不少事要做,在那之前要先吃頓豐盛的早餐,才能儲備一天的活力!
」
「是,是的!」
瑪麗亞一改之前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向他點頭。
實際上,正如瓦特所說,瑪麗亞必須學會的事情多得數不清。
研究所的家事當然不用說,就連事務處理、來客應對、訂購研究材料等,以前瓦特一手包辦的業務她都得全部熟悉才成。
再加上,為了要令瑪麗亞毫不出錯地完成維護研究器具以及訂購材料等,與煉金術研究有直接關係的工作,有必要將關於煉金術的基礎知識教給她。
因此,不學不行的瑪麗亞,與不教不行的瓦特,連日展開了苦戰惡鬥。
「端給所長喝的紅茶,一定要濃得到達苦澀的程度才行。」
「這樣可以嗎?」
「我試試看…好苦!這,這不是紅茶!這是東洋的綠茶嘛!」
「瓦特先生,我照您說的將藥品放進『賽洛非特』後,有煙冒出來了,沒關係嗎?」
「不是『賽洛非特』,是『賽非洛特』。那個煙不過是水蒸氣而已,沒問題的。只不過要小心,不要被燙到。」
「可是,煙好像有顏色耶…」
「…唔哇,產生瓦斯了!趕緊閉氣!不要吸入瓦斯!」
「是,是的~!」
-全都是這種狀況。
瓦特與瑪麗亞,嘗試摸索出彼此最適合的方法。教導的一方與被教的一方,都在不斷重覆的失敗中,慢慢學會了知識與指導法。
尤其,露彩所長幾乎對兩人都采放任的作法。因為她不但原本就是稱不上嚴格的個性,而且對研究以外的事全然沒興趣。即使瓦特他們在實驗室失敗,她也只以旁觀者的身份說『失敗了再安靜的做一次就是了』而已。不會溫柔的指導學生,也不曾反過來嚴厲地斥責他們。
她這種說好聽點是放任主義,說難聽點是不負責任的方針,對瓦特而言是求之不得的。因此他能夠邊教瑪麗亞各種研究所的雜事邊幫忙她,又可以仔細地教育她。
結果,雖然最初兩個人忙得不可開交,但不到一屋期他們就能游刃有餘的處理每日的業務。
看著瑪麗亞井然有序地準備著實驗器材,露彩所長也說「真是令人意外,瓦特你滿有教師素質的嘛!」
另一方面…既然瑪麗亞已學會了最基本的知識,瓦特就逐步開始教她工作與研究以外的事。
「至少在休假的日子,要盡量讓自己放鬆一點。」
因此,每逢假日,他都帶瑪麗亞到研究所近郊的湖邊,或訂貨的寶石店附近的劇場和書店等場所去玩。
「所以,今天我們來到訂購藥物的藥房附近來了。」
「瓦特先生…你在跟誰說話?」
「啊,不、只是向讀者說明,啊哈哈…」
「瓦特先生好奇怪喔!」
意思不明的話,令瑪麗亞歪著頭想不通。
-車站前的馬路上滿是各種商店,除了藥房外,還有飄著麵包香的麵包店,農家帶來各式蔬菜肉類販賣的果菜市場,本身存在即為一種骨董品的書店,任何事均能接受下注的投注站,庶民們經常小酌一番的酒吧等等…人來人住,好不熱鬧。
瑪麗亞幾乎沒有來過車站附近,對她來說這是極為珍奇的景象,不斷四處東張西望。
「很有趣吧!」瓦特一開口,瑪麗亞就高興地回答他。
「嗯,好好玩喔!我幾乎沒來過這麼大的街道,不管看到什麼都覺得有趣極了…啊!那個男人,皮膚好黑喔!而且還搬得動那麼大件的行李,好有力氣!」
「哈哈哈,那是印度人。瑪麗亞第一次見到嗎?」
不久,瓦特找到了目的地的場所。
「啊,就是那裡,我今天想帶你來的地方。」
「…哇啊!」
瑪麗亞看著他所指的地方,不禁瞪大了雙眼。
瓦特引領她進入的,是叫做OPENCAFE的店。這是一家不只在店內,連外面的陽台都擺設著桌椅的咖啡廳。
整店一致的淺咖啡色調,能夠讓顧客的心沉穩下來。原木桌椅似乎都是英國制,既樸素又堅實。
相對的,談笑風生的客人們所使用的杯皿,多半都小巧而精緻,設計成可愛的模樣。卻與粗獷的裝潢和衷具意外地搭調。
「怎麼樣?不過以都市來說,這家店說不定有點土氣。」
口中雖這麼說,但瓦特的臉上充滿了自信。他深信瑪麗亞一定會喜歡。
果然,瑪麗亞用力的點頭。
「才不會呢!這裡給我又幽雅又可愛的感覺,是間氣氛非常棒的店!」
她和以前身為新人研究員的瓦特,被露彩所長帶來時有幾乎相同的反應。
「這家店的菜單很豐富。不過晚上會變成酒吧,對瑪麗亞來說可能還嫌太早。
」
瓦特走入店內讓瑪麗亞坐下後,向她介紹這兒。
「可是,白天的菜單上有很多種蛋糕喔。我想,一定也有瑪麗亞喜歡的糕點。
」
「哇!好高興!」
瑪麗亞自服務生接過菜單,傷腦飭了一會兒後點了奶油餅和紅茶。瓦特也點了烤三明治與法式咖啡。由於客人很多,料理的到來需要花一點時間,瓦特就趁這時發問。
「對了,你為什麼想到研究所來工作?」
「我嗎?」
瑪麗亞認真的回答他。
「我對煉金術很有興趣,因為,覺得中世紀的魔法這類的是很酷的東西。而且剛好我父親和露彩所長是朋友,所以就介紹我過來了。」
「和所長是朋友啊,那麼你父親應該也是個怪人。」
就在瓦特說著對雙方都失禮的話時,侍者將料理端過來了。
「哇!看起來好好吃!我要吃了!」
興奮的瑪麗亞,切了一片奶油餅放入口中。
然後,睜大了雙眼。
「…唔唔-」。
「喂喂!你還好嗎?噎住了嗎?」
她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這個,這種在口中擴散開的鬆軟感覺!奶油也一下就溶開,好像連舌尖都要化掉了…我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奶油餅!」
她將雙手摀住臉頰,該不會是怕下巴掉下來吧。
「不,不用那麼高興,沒關係啦!」
瓦特微笑著。瑪麗亞的臉上,浮現出自從來到研究所俊最幸福的表情。
這天的夜晚。
「宵夜,我放在這裡了。」
以托盤端著宵夜進入露彩的研究室中的瓦特,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
而露彩只對他回了一句『謝謝』,毫不打算從寫著複雜數學式的計算紙上抬起臉。
埋頭在研究中時的露彩,總是這個樣子。像上次把瓦特的頭壓在自己胸前時那樣淘氣的舉動雖然也不少,但像現在這樣熱中于思索的時候,她什麼事也不管。
知道種情形的瓦特,當然不會想待在研究室太久。
「那麼,請早點休息。」
說完後,他不待所長回應就走出房間。
「差不多該睡了。」
邊伸懶腰放鬆身體,他慢慢爬上通住二樓的樓梯。
這時候。
咚、咚、咚、咚。
聽到了輕巧的下樓足音。
瓦特覺得驚訝,對二樓發問。
「瑪麗亞,怎麼了?」
「啊,瓦特先生!時機剛好!」
停在他上方五格階梯的瑪麗亞,看到學長的身影後洋溢出滿臉笑容。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帶我去一個地方?」
瓦特更訝異了。時間這麼晚了,要去哪裡呢?
「為什麼在這種時間?」
「要去看天空啦!」
瑪麗亞回答他。
「我房間的窗戶,剛好在玄關屋頂的上方。從那裡爬上二樓屋頂的話,可以看到夜空。」
「屋,屋頂上!?」
看著她笑咪咪的臉蛋,瓦特睜大了雙眼。
「不要緊嗎!?你爬得上去嗎?」
「嘿嘿,我的身體可是很輕巧的。」
瑪麗亞得意地挺起胸,拉起瓦特的手。
「快一點!慢吞吞的話,天空被雲遮住後就看不見了!」
「喂喂,這樣拉我會在樓梯上跌倒啦!」
-兩人爬出窗外後,總算來到玄關屋頂上,攀向二樓屋頂。
「哇!一片雲也沒有!」
先爬上去的瑪麗亞高聲歡呼。
隨著她的聲音,瓦特抬頭望向屋頂頂端…看到了短裙的裡頭。
光源只有用光的緣故,內褲並看得不大清楚。不過,對看到小褲褲會心跳不已的正常男子瓦特而言,已忍不住要大叫(瑪麗亞,你太沒防備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
包含著望見底褲的心情,瓦特坦率地說出他的感歎。
但是瑪麗亞的反應卻出他意料之外。
「你是說因為我是女孩子嗎?」
「呃…?」
「有什麼關係嘛,又不比爬樹危險。」
令瓦特一瞬間心驚後,瑪麗亞惡作劇般『嘿嘿』地笑了。
對她來說或許爬樹是很平常的事吧。
搞不好,她是比外表看來更淘氣的女孩子。
「即,即使是男生也很危險…」
瓦特雖然嘴中念個不停,還是爬了上去,坐在瑪麗亞的旁邊。
瑪麗亞馬上用手指著天空。
「你看,很漂亮吧!」
「真是的…哇!是銀河耶-!」
彷彿象潑撒在天際的牛奶河流,橫越過無盡的夜空。
壯觀的景象,讓兩人看得目不轉睛。
一時間,瓦特和瑪麗亞無言地注視這星空的藝術。
過了許久,凝望星空的瑪麗亞,轉頭望向瓦特。
「瓦特先生…我說了謊。」
「噯?不會吧?」
「在OPENCAFE中說的話,有一些是謊話。」
「真的嗎?」
瓦特不記得她曾撒過什麼謊。當時兩人始終熱絡地交談,到底那些地方不是真實的呢?
答案令他十分意外。
「我說對煉金術很感興趣…其實,我並不那麼有興趣。」
「對煉金術?」
那麼,為何要來到『戴爾梭爾研究所』呢?
「可以的話,告訴我真正的理由好嗎?」
對著一臉不敢置信的瓦特,瑪麗亞慚愧似的苦笑。
「是父親要我來的,他說我必須接受『社會學習』。」
「…只是這樣?」
「很消極吧?所以我非常難以啟齒,以致於對瓦特先生說出了騙人的理由。」
「又沒什麼好害燥的。」
瓦特稍稍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然後,瑪麗亞再度凝望夜空。
「可是,我想如果我能對煉金術產生與趣並且熱中此道,好像也是很不錯的事。」
「這又為什麼?」
「我正在尋我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
瓦特神情一改,接著喃喃自語。
瑪麗亞彷彿思索著自己方纔所說的話。
「我從以前,並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做的事。或許是因為活得太無憂無慮了吧。
可是,朋友說『現在是女性獨立自主的時代』,大家都去找各種工作。例如雜誌編輯或合唱團的一員,在各階層努力著。」
時序是二十世紀-這是歐洲的君主專政步向崩潰,以新興國家美國為首,女性也接連登上主流社會舞台的新世紀。
「看到我的那些朋友,心中難免會覺得『好羨慕哪』。可是…我沒辦法採取任何行動,因為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麼,有什麼能讓我 寢忘食。」
「因此,你希望煉金術能成為你所尋找的那種事,才來到研究所。」
瓦特看著瑪麗亞的側臉,托著腮深思。
對於當初意志堅決來到研究所,說『拜託,請務必讓我當研究員!』的他來說,瑪麗亞找尋不到目標的苦惱,令他十分難以理解。
可是,她能夠如此坦率地闡明自己心中的煩惱,這點使瓦特產生了好感。
多少有點不負責任,不過他決定勉勵身旁的少女。
「…可是,不管有什麼原因,你現在已來到了研究所,這不就代表你採取了行動嗎?」
「不,不是這樣的!」
瑪麗亞用力地搖著頭。
「因為,假如露彩所長沒有說想找人來這裡工作的話,我想我一定還是毫無意義地在家中廝混。」
「但是,你現在已坐在我身邊。」瓦特說。
「如果你不想在此工作,現在就不會在這裡吧?也就是說,即使沒有來此任職的契機,你還是會自己採取行動的,對吧?」
「可是…」
說到一半,少女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仔細想想,我怎麼會對才認識不久的瓦特先生說這種話呢?」
然後,浮現了害羞的嫣然一笑。
氏特也對她微微笑著。
「總之,輕鬆一點吧。有一天你一定會找到你的生命意義的…可能的話,希望那是煉金術。」
最俊的話帶點玩笑成份的他,耳中傳進了學妹的輕聲呢喃。
「瓦特先生,謝謝你…」
「嗯?你說什麼?」
「啊,不,沒什麼!」
瑪麗亞慌慌張張的背過臉。
羞得連耳根都紅透了。
她的秀髮,靜靜地被拂面而來的清爽夜風所搖曳著。
第二章向洞窟出發
「…什麼?大理石原石,變得這麼貴了嗎!?」
在寶石店中發出驚呼的,是來買東西的瑪麗亞。
「這不就變成前陣子價格的兩倍了嗎?」
「沒辦法啊!」
甚至像生於百年前的十八世紀而非十九世紀的老店主,抽動著滿是皺紋的臉對她說明。
「一搬進貨量大的裝飾用寶石沒啥變動,可是有裂痕也沒關係但要求高純度的煉金術用寶石原石,最近在市場上變得稀少了。這是因為需求量變低,所以業者也不太採集。由於採集量變少,結果運送費等等…的成本就漲價了。」
「怎麼這樣?」
瑪麗亞困惑極了。如此一來,就無法確保能買到露彩所長所吩咐的Jewel的數量了。
老闆看著她的樣子,從玻璃櫃中取出了某樣東西,遞到瑪麗亞面前。
「既然這樣,那麼這只戒指上所使用的大理石可以嗎?這種大理石進貨量很多,可以用平常的價格再打八折賣給你。」
大概是想安慰她吧…
「和煉金術用的比起來,價格如何?」
「嗯…是它的五倍。」
「…」
(他在戲弄我嗎?)
瑪麗亞不安地看著眼前的老人。
另一方面,這時候在『戴爾梭爾研究所』…
「唔哇!?」
突如其來的迸裂聲,使瓦特嚇得尖聲大叫。
「怎麼了?突然發出女生的聲音?」
露彩連頭也不回,手中拿著裝有Jewel溶液的試管,像在思考著什麼。
瓦特拍拍她的肩膀,硬要她回過頭來。
「請,請你看一下!」
「哎呀…賽非洛特破掉了。」
桌上無數的賽非洛特之一,粉碎得成為灰燼。不但其中的藥品蒸發掉了,四處飛散爆裂的玻璃碎片也損毀了其他幾個賽非洛特。
望著桌上的慘狀,露彩以奇妙的溫柔語調輕聲說道︰「…實驗又失敗了嗎?」
「等,等一下!不要嫁禍在我身上!」
瓦特拼了命辯解。
「我有好好的調合所長準備的材料對吧?而且放入賽非洛特的順序也沒搞錯,是它自己然啪的一聲…」
露彩聽完後,又慢條斯理的補上一句。
「沒關係,我不會生氣的,說實話吧。」
「我說我沒失敗!」瓦特氣急敗壞的狂叫。
可是露彩根本無視於他的氣勢,把手裡的試管推向他的面前。
「看著這個。」
「這、這是什麼?不是單純的石榴石溶液嗎?」
「裡頭溶解的是最近訂購的石榴石原石。我要在其中放入對鉛會有反應的六號試劑,你好好看著。」
她在石榴石的紅色溶液中,滴入二、三滴透明藥品。
這時,溶液一轉眼就變色為濃紫色。
「這、這是…!」
「嗯,這是陽性反應。這個石榴石溶液中混雜著鉛質。其他的Jewel中也都有著不純物質…唉!」
她輕歎了口氣。對於心情不大寫在臉上的露彩而言,這是相當煩惱的證據。
「為什麼會混有那麼多雜質呢?」瓦特不安地問道。
「寶石的品質變差了。」
「怎、怎麼會?」
「最近,寶石的採集量減少了許多。無法用來裝飾用的寶石,也無視純度全部被當成Jewel出貨。」
「…怎麼有這種事!」瓦特以又困惑又憤怒的語氣吼叫。
「使用那種純度低的Jewel來做實驗的話,根本不會得到結果!」
「沒錯,所以要想個對策。」
對照似的,露彩像在自言自語。
「說不定可以將之粉碎後再精製,可是那樣太麻煩了…」
然後,瓦特發覺了。
「嗯?她事先就準備了石榴石溶液和六號試劑,表示她一開始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嘛。可是,她還想歸咎於我的實驗失敗…」
瓦特的表情驟變。
「所長,你早就如道了,還想嫁禍給我對不對!?」
「哎呀,你在說什麼啊?」
被研究員指責,所長開始裝傻。這位女性平時相當溫柔且認真,但有時也有陷人於不義的奸詐演出。
就在想對露彩繼續發牢騷之際。
「所長!瓦特先生!寶石,寶石的價格…」
數分鐘後,兩人由瑪麗亞口中得知寶石價格飛漲的事情…
翌日清晨。
瑪麗亞說「明天我一個人做早飯」,於是瓦特比較晚起床。
「嗯~真是好天氣!」
站在寢室窗邊伸了個懶腰,他心情暢快地自言自語。
「天氣這麼好的日子,好像會發生什麼好事哪!」
這種天氣要打開窗戶透氣、曬棉被,然後去吃早餐…他這麼想的當兒。
叩、叩。
「咦?」
突來的敲門聲,讓瓦特嚇了一跳。還這麼早,會是誰呢?
打開門後,發現站著的是令他意外的人物。
「早安,瓦特。」
「露彩所長!」
早上一向起不來的她居然會在連早飯都還沒吃的時間來找他,是瓦特從未碰過的事。
「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露彩遞給驚訝的瓦特一張紙條。
上面畫著研究所近郊的簡單地圖,有一個地方用紅筆作了個記號。
「咦?這個記號畫在什麼都沒有的地方哪。這是怎麼回事?」
露彩並不直接回答瓦特的疑問。
「今天,你要和瑪麗亞兩個人到這裡去。」
「要做什麼呢?」
「你們要到這個地方去採集寶石。」
被她這麼一說,瓦特更加愕然。在這樣近的地方,竟然會有寶石採集場!
「根據昨天瑪麗亞所說的話,今後市場上流通的恐怕都是高價且粗劣的Jewel。如果想繼續進行實驗,我們必須自己去尋找貨源。」
因此他們必須到地圖上所指示的地方去。確實,瓦特也認為有心要以自己的力量去調度寶石。
可是所長說的話讓他好像有種被陷害的感覺。
(假使那裡真的有寶石…為什麼她不一開始就到那裡去採集?)深入思考這一點的瓦特,差點漏聽了所長別具深意的一句話。
「我幫你們準備了某個程度的裝備,萬一發生什麼事的話可以派上用場。」
「啊,謝謝你…萬一發生什麼事!?」
聽到這料想不到的話,他產生激遽的反應。
露彩只是輕輕微笑。
「我只是舉例。『有備無患』嘛!」
她雖這麼說,但瓦特和她可不是今天才認識的。
(…我好像,被她玩弄在掌心中。)
所長美麗的眼眸,被他以懷疑的眼光看著。
「啊,然後,你們要在當地找一個人。」
對他的視線視若無睹,露彩從懷中取出一張照片。
波浪長髮的女性,在照片中不懷好意似地笑著。
「她的名字叫克蘿蒂亞。雖黑白照片上看不出來,但她頭髮的顏色是金色的。
找到她後就說是我派來的,她就會帶你們到寶石的採集場去。」
…越來越可疑了。
「那個,克蘿蒂亞小姐和所長,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瓦特的質疑,完全不被露彩聽入耳中。
「好香喔!瑪麗亞在做早餐吧。走吧,我們去吃早餐。」
「噯?等、等一下,所長!?」
「兩位,早飯準備好了!」
結果,瑪麗亞愉快的聲音,將兩人的對話完全打斷。
「真不可思議…」
瑪麗亞對歪著頭的瓦特詢問「怎麼回事?」
她的學長一邊打開她圖,一邊自言自語。
「畫著記號的地方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嗎?為什麼這種東西沒記載在地圖上呢?」
那是,鎮外的小山山腰上突然出現的…洞窟。
寬廣的入口內,綿延著生長青苔的巖壁。
踏入一步後,濕冷的空氣緊緊包圍住兩人的肌膚。
「洞窟中好像有流動的空氣,有點毛骨悚然。」
瑪麗亞畏懼的低語,也得到瓦特的附議。
「可是,洞窟深處可能有寶石的採集場吧。我們鼓起勇氣前進吧!」
「是、是的!」
即使心驚膽跳,瓦特和瑪麗亞還是邁出步伐,走向洞窟深處。
洞窟的地面相當平坦,高度和寬度也很充裕,走起路來並無特別不方便之處。
但是,通路極端的分歧。還走不到百步,就出現許多雙叉成三叉,甚至更多的叉路。在這如迷宮般的洞穴中迷路的話,八成會困在黑暗中,一輩子走不出去吧。
「假使沒有露彩所長給我們的《鬼火種》,真不知要怎麼辦?」
瓦特邊對瑪麗亞說話,邊將松果形狀的物體拋向空中。
松果靜靜地發出火光,幽然地浮游在空中。這就是煉金術所生成的道具《鬼火種》。
「它會繼續燃燒一整天,所以我們就算走完所有的叉路也不會迷路。」
「哇,煉金術真是厲害。」
從未直接見到煉金術成果的瑪麗亞,對眼前的光景與瓦特的說明感到格外佩服。
「只要有這個,應該很快就能採藥到寶石了。」
瓦特點頭對她說︰「是啊!」雖讓瑪麗亞稍稍鬆緩了緊張感,但還無法消除警戒心。
理由,是那個叫做克蘿蒂亞的女性。
(為什麼,她會在這種洞窟中呢?)
以洞窟為家的女性這種事,在正常人的想法中是很不像話的。
是露彩的朋友所以大概是和煉金術有關係的人物…果然是非常令人在意的身份。
「…奇怪?」
突然,瑪麗亞的表情驟變。
「怎麼了?」
瓦特問她,但她不立刻回應。轉而用手抵在耳朵上,仔細地凝聽。
「瓦特先生…你有沒有聽見從那邊的通路傳來的聲音?」
「我好像沒聽見…」
瓦特才說到一半,耳中就捕捉到了微弱的聲波。
而且並非瑪麗亞所指的方向,而是相反方向-兩人來時的方向。
『呼、呼、呼』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什麼東西的呼吸聲。也聽到了啪答啪答的足音。發覺聲音由前後緩慢的接近,瓦特和瑪麗亞也心驚膽跳。
「瑪麗亞…你有帶《鐵平底鍋》吧?」
「啊,有…!」
戰戰兢兢的兩人,拿起一個看來像平底鍋縮小模型,比手掌還小的物品。
簡單的說,《鐵平底鍋》是一種在戰鬥之際可以當成武器來攻擊的道具。當然,拿著這個來毆擊敵人,不能說是它正確的使用方法(不如說這是不可能的)正確的做法,是指定敵人後朝他扔過去…就這樣而已。
《鐵平底鍋》被拋在空中後會巨大化,然後撞擊敵人,給予重大的損傷。並且,擊中敵人後它的任務就結束,會一瞬間如煙霧般消散。
「只要有這個就不要緊,放心,沒什麼好怕的。」
瓦特盡力壓抑自己的不安,以堅強的語氣鼓勵著瑪麗亞。
(沒錯,不管那是什麼東西,一定會沒事的。我也要振作一點才行!)突然間。
嘎啊啊啊…!
前後雙方的盡頭突然各出現了一頭熊,邊咆哮邊朝向兩人奔來。
而且-它們的內臟醜陋地自腹中擠出,頭也被左右剖開。襲擊兩人的,竟然是熊的殭屍!
「…唔哇…!」
「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恐怖的光景,令瓦特和瑪麗亞發出壯盛的哀嚎。
「不、不,不要過來!」
「救命啊!媽…!」
瓦特面無血色地腳都軟掉了,瑪麗亞也緊拖著瓦特害怕地哭叫。
對兩人而言還是有幸運之處-有點意外,但卻是它們由通路的兩側襲來這一點。
假設熊的殭屍只由通路的一邊奔來,兩人大概會朝另一邊逃跑吧。但是,若在受到驚嚇的狀態下跑走,多半不能循著正確的逃脫路線跑掉。說不定會被追上,也說不定會迷失在洞窟之中。搞不好會被殭屍追入死路。
另一方面,他們面臨的現狀是前後遭到夾擊,縱使想逃也無路可逃。
所以,他們反而可以放乎一搏…這時,他們想起了《鐵平底鍋》的存在。
瓦特雖然從來沒使用過這項道具,但也沒空去思考(這個,真的會有效嗎!?
)之類的事。
「準備好了嗎?要拼了,瑪麗亞!」
「是,是的!」
「我對付前面這隻,你把《鐵平底鍋》扔向後面那隻!」
「我知道了!…嘿咻!」
「看我的!」
兩人幾乎同時,把手上的武器丟向前後的殭屍。
然後,《鐵平底鍋》在空中一下子變大,命中了兩隻殭屍的頭部!
『嘎喔…!』
受到重擊的兩頭熊,當場痛苦掙扎。殭屍痛苦的樣子滿難得一見的,但兩人可沒時間去理會那種事。
「啊,頭,熊的頭變形得很厲害!」
「再丟一個!再來一次的話,它們的頭就會完全爆掉了!」
「是!」
平底鍋再度飛舞在空中。
鏘!
聽起來更加爽快的巨大響聲之後-熊殭屍們的頭部,完全被擊潰。
它們沒有頭了,自然連吼叫也沒辦法。兩頭熊像喝醉酒似的,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
周圍再次恢復寧靜。震撼兩人耳朵的吼聲也聽不見了。
「…」
瓦特和瑪麗亞彼此鬆了口氣,對望了一眼。
忍不住先動的是瑪麗亞。
「哇啊啊啊啊~好可怕…!」
她緊抱住瓦特的身體,像小孩般抽泣不已。
瓦特拚命安慰著她,一方面對初次使用的《鐵平底鍋》的威力及效用,感到深深的佩服。
(這麼一來…不管多強的妖怪出現,有這個就搞定了!)從最初的熊殭屍開始,各式各樣的怪物出現在瓦特和瑪麗亞的面前。有巨大的蜜蜂、泥人偶、殺人鸚鵡、幽靈、龍捲風妖怪、晰 人等等…「喂!現在是科學萬能的二十世紀吧?為什麼還會接二連三出現這種不像話的妖魔鬼怪!?」
多到讓瓦特煩透了的怪物接踵而來襲擊兩人,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順便一提,日後瑪麗亞在寫給故鄉雙親的信中,是這麼記述著該日的事的。
「簡直,就像被丟進鬼屋裡面一樣。」
不過,以《鐵平底鍋》為首的攻擊道具,有效得沒話說。
每次這些列舉不完的怪物一出現,都用手上的攻擊道具將它們完全擊退。
就連最初一出現妖怪就嚇哭的瑪麗亞也慢慢習慣了,變得能夠冷靜的應付。
每回打倒怪物就倍增自信的瓦特和瑪麗亞,以順暢的步調在洞窟中來回探險。
但是-不管怎麼走,兩人遇見的都只有怪物而已。別說寶石了,就連露彩所說的克蘿蒂亞都沒看到人影。
終於,瓦特忍不住比學妹瑪麗亞更先洩了氣。
「露彩所長,那個叫克蘿蒂亞的到底在哪裡啊!?」
擊退第二十回的怪物之後,他再也壓抑不住燥郁的心情而狂叫。由於過份的疲勞,他再也不想走下去了。
「這樣下去我們再也回不去嘛!」
瑪麗亞聽了後,在沾滿塵埃的臉上硬擠出一絲笑容,為學長打氣。
「放心啦,瓦特先生。我們已經來到這麼裡面的地方,目的地一定不遠了。」
「…沒錯,瑪麗亞說的一點都沒錯。」
被學妹鼓勵的瓦特,不得不深自反省。
結果,他向瑪麗亞提議在這裡休息後,一個人自言自語。
「可是,還是很令人在意哪…」
「什麼事呢?」
「露彩所長的態度,不覺得很奇怪嗎?她好像連我們會受到怪物攻擊的事都早就知道了。」
瑪麗亞坐在瓦特的腳邊,表達出自己的意見。
「我想是你想太多了吧?我認為她不是會故意讓我們遭遇危險的人。」
「可是,說不定她認為這沒什麼危險的。所長個性上的某些地方,是不能以普通人的看法來衡量的。」
就在瓦特歎了口氣,背靠在巖壁上的時候。
磅當!
他所背倚的那一部份巖壁,突然上下回轉了。
「唔哇!?」
這預料不到的事態令瓦特大叫一聲。但是,他的身體已經趴在回轉壁面上了。
他所靠著的部份,多半是一扇「隱藏門」吧。
「瓦,瓦特先生!」
嚇了一跳的瑪麗亞大聲調用他,但瓦特的身影已消失在牆壁的另一邊。
「痛死了…我怎麼這麼倒楣。」
被回轉的隱藏門上被拋出去的瓦特,一面摸摸撞上地面的腰部一面站起。
環視周圍,這裡和巖壁的「另一邊」相同,是一條貫通左右的通路。
不過牆壁和地面的凹陷較少,比「另一邊」還有人工開墾的感覺,看起來有那麼一點洞窟中的小屋的味道。
「這裡到底是幹嘛?不但有怪物跑出來,還有奇怪的房間…」
並且,轉了一圈的隱藏門,從這邊不管怎麼推也完全推不動。
「看來從這裡是回不去瑪麗亞所在的地方了。」
沒辦法,他只有走回原路,沿著左邊的通路走出去。
就在此時。
「嗯…」
「咦?」
突然聽見喘息的聲音,瓦特睜大了眼睛。
「是從前面的路傳來的吧…?」
前方通路約三十公尺處,直角向右彎了進去。喘息的聲音,就是由轉角的右方傳來的。
那恐怕是女性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該不會,是和我一樣,被關在這裡的人?」
要是那個人是因受傷或空腹而呻吟的話,就不妙了。瓦特趟緊跑向轉角處。
「那裡是什麼樣的地方?」
為防萬一,他先躲在牆壁後面,慢慢探出臉偷看。
然後-以雙倍的速度將臉縮回。
「…騙人的吧!?」
瓦特一邊壓低聲音,一邊忍不住脫口而出。
整個臉,通紅得像蘋果。
「冷靜下來,瓦特,冷靜下來。說不定是看錯了。再一次靜下心,仔細看清楚再說…!」
他像繞口令般自言自語,再度偷窺轉角的前方。
這次,他就好像石頭般定住。
瓦特所看見的東西。
那是…妙齡女郎,沉迷在自慰中的樣子。
外表的年齡比露彩要年輕一點…看起來甚至比起性感豐滿的露彩,還要更來得凹凸有致。她那美妙身材沉溺在快感中的模樣,瞬時燒灼在青年的眼眸中。
(為、為為為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會有,女人在自自自自…慰!?)錯亂的頭腦,根本沒辦法思考。
或許沒發現瓦特的存在吧,女性在通路當中敞開濃紫色的披肩,以修長的手指玩弄自己的花瓣。由於她的身體向著轉角這邊,泛紅的臉蛋和潔白的裸體,全部暴露在瓦特的視線之中。
「嗯…嗯咕…啊啊…」
女性張開修長的美腿,用手揩撥開淡色的恥丘,發出咕啾咕啾的猥褻水聲,不停的玩弄濕濡的肉縫。
這種癡態,對瓦特來說刺激大強烈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儘管內心感到疑惑,他的視線卻一動也不動的固定在女性的花瓣。
女性的手指,更加大幅的逗弄。
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彷彿要摳出愛液般增加了激烈的程度,而姆指則刺激著赤紅突起的蒂頭。
左手揉搓著豐滿的乳房,同時也用力擠弄著嵌有珍珠乳環的乳頭。
卑猥的腰部擺動,使瓦特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液。
「啊、啊…誰,誰來觸摸我…來攪弄我的這裡!」
女性弓起身體,腰桿更向前挺出,成為將濕潤花瓣向瓦特的方向突出的狀態,連淫汁滴落地面的樣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動作,看起來簡直像知道瓦特就在轉角的那一邊,而故意挑逗他。
(怎,怎麼會呢,哈哈哈…)
瓦特在心中想用苦笑矇混過去,但不見效。
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
(…這個女人,該不會!)
慌張地在懷中亂搜一通,取出露彩所長交給他的照片,然後,比較了一番。
分毫不差的容貌,令瓦特睜大了眼。
(沒錯…她就是所長所說的,克蘿蒂亞!)
瞬間。
「你,就是露彩的徒弟吧?」
「哇啊!?」
突然被她開口一問,他在心中猛然一驚。
(什、什麼時候被發現了!?)
女性-克蘿蒂亞,現在正面望著瓦特的眼睛。彷彿射穿他心思的視線,使他無法連移開目光都辦不到。
「到這兒來。你是來採集寶石的吧?那麼,是不是聽我的話會比較好一點?」
「是,是的…」
瓦特不得已只有從轉角處現身。
或許是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所產生的罪惡感,瓦特走起路來垂頭喪氣。
他無精打采地走近後,克蘿蒂亞又露出和照片上相同,別具深意的微笑。
「放心,我不會把你吃掉的。露彩的私生子,不,是得意弟子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我可會吃不完兜著走!」
瓦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有默不作聲。克蘿蒂亞披上零亂的披肩後,站起身詢問他。
「和小姐初次見面,禮貌上應該男士先自我介紹吧?」
「啊,是、是的。那個…我叫瓦特。」
「我是克蘿蒂亞。我也是煉金術師,和你們家的露彩,是從小到大的損友。」
「啊…」
瓦特點點頭,但不曉得視線該投向何處才好。克蘿蒂亞只披上披肩,連胸前都遮不住,完美的裸體在瓦特眼中一覽無遺。
「瓦特,我的庭院,你喜歡嗎?」
「庭院?那裡有那種東西…」
她得意地朝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瓦特回答。
「就、是、這、裡、唷!」
「噯?」
「這個洞窟,就是我的庭院。包含隱藏門和怪物,這裡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做的。」
「…」
瓦特驚訝得說不出話。
(這麼說,我和瑪麗亞是被克蘿蒂亞玩弄在手掌心中羅!?)「露彩說,就當成順便活動一下筋骨,要我稍微鍛煉一下你們,所以我簡單的佈置了一下,來迎接你們的來訪。希望你們玩得開心。」
克蘿蒂亞邊微笑邊說出可怕的話。
知道了真相的瓦特,不由得目瞪口呆。
(原來,早上覺得所長說的話很可疑,就是這個原因哪…)「我的小怪物們,現在應該都回自己的小屋了。它們不會加害你的學妹,你可以安心。」
「…那是當然的。」
這時,瓦特終於可以提出強烈的自我主張了。
「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庭院,但是如果瑪麗亞受了傷,就算你是所長的朋友,我也不會放過你!」
可是,克蘿蒂亞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不但如此,好像還對他的態度感到興致勃勃。
「嘿…你滿關心學妹的嘛!」
「你,你的眼神,在嘲笑我嗎?」
「唔呼呼,何必誤解我的意思嘛!」
明顯的在諷刺他。
但是,接下來她所說的話,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
「不過,我覺得把你們兩人分開,果然是正確的。」
「…難道,你想對瑪麗亞做什麼!?」
「討厭啦,我又不是同性戀。」
瓦特花了將近一分鐘,才發覺到克蘿蒂亞這句話的意思。
「你,你想要…幹什麼?」
下一句話,他則在一瞬間就理解。
「瓦特,我找你有點事喔!」
「克…克蘿蒂亞小姐,別開這種玩笑了。請不要再戲弄我。」
瓦特的氣勢被她壓倒,拚命的想掩飾臉上的窘態。但是,他那受到挑逗的男性本能,卻是掩飾不住的。
克蘿蒂亞抓起他的手,蓋住自己的乳房。乳頭與乳環的感觸,清清楚楚的傳到瓦特的掌心中。
「我不是在戲弄你,只是對於你以自己的力量來到這裡,想給你一點獎品而已。只不過這對可愛的學妹,說不定有點不公平。」
「不、不要這樣,克蘿蒂亞…」
掩飾或拒絕,對他來說都已經很困難了。原本,除了倫理道德的教誨之外,是沒有被她這樣的美人這麼說了還拒絕的理由的。
什麼倫理觀之類的,現在都已成風中殘燭。
克蘿蒂亞抓著瓦特的手向下滑去,潛入嫩草叢林之中。
豐盈的大腿間,綻放著為夜露所濕潤的肉色花瓣。
冶艷的濕濡感觸,更加狂亂了瓦特的理性。
「被你注視之後,就變得這麼濕了。瓦特,都是你害的。」
克蘿蒂亞以格外煩悶的聲首說完後,用手指掏取了下半身濕熱的黏液,點在瓦特的鼻頭上。雌性的甘美香味,使理性開始麻痺的瓦特身心舒暢極了。
「不快一點的話,學妹在隱藏門外會等得昏倒喔。趕快來領取我的獎品吧。」
「可,可是,我…!」
到最後仍然阻止他採取行動的,『是不能對剛才遇見的女性做出冒犯舉動』的原始罪惡感。
這種罪惡感,被親切的克蘿蒂亞一言之下驅散殆盡。
「再猶豫不決的話,寶石不分給你喔!」
「啊啊!好棒…!」
鋪在地面的披肩上,飛散著克蘿蒂亞的汗珠與唾液。
在弓起身子的她下方,瓦特激烈地向上突刺腰桿。
這對男女在冷冽的洞窟中,貪婪著彼此火熱的肉體。
「如…如何,我的獎品…哈啊!」
克蘿蒂亞一邊問他,一邊以奇妙的音調抽動著鼻子。
同時,她的身體也發生了2、3次痙攣,這是她達到輕微高潮的證據。
另一方面,瓦特則一點也不『輕鬆』。他已經在克蘿蒂亞的淫猥蜜壺中,散放了4次他年輕的精液。可是他的男根不但並未失去雄壯的氣勢,反而更加硬挺,貪婪著克蘿蒂亞的身體。
「唔啊…好、好棒!身體快要溶化了…!」
瓦特一邊狂叫,一邊從克蘿蒂亞的背後伸出雙手,揪住那如白桃般的乳房。自指間露出的乳頭,彷彿象渴求男人的撫弄般高聳突起。
「不行,那樣用力捏住的話…啊,啊…」
女方空虛的眼中溢出了淚珠,洩滿白色與透明黏液的下半身肉芽,與乳頭一樣堅挺勃起。
瓦特那根一股勁蠻幹的男根,執拗地摩擦著肉芽。克蘿蒂亞火燙熱的愛液,不只沾濕了她自己的屁眼,連瓦特的屁眼都被沾洩得濕答答的。
「好棒…流出這麼多!」
「對、對啊,是你那根年輕又魁武的男根,讓我流出這麼多淫亂的蜜汁…啊,那裡,那裡不行!」
佯裝拒絕的渴求之聲,與結合部份傳來的咕啾咕啾聲重疊在一起。
「這裡,這裡也好舒服!」
不知何時,克蘿蒂亞的手指,開始抽插自己後面的穴。
也因此,她的花瓣產生了更強的貪慾,緊緊套入瓦特的男根。
「喔喔!…要、要噴了,克蘿蒂亞!這是最後了!」
瞭解自己到達極限的瓦特,用力抱住克蘿蒂亞的腰部。
然後,扭動著上半身的克蘿蒂亞,將沾滿了唾液的豐唇靠近他。
他們在洞窟一角抽動著身體,以及不間斷的接吻。彼此的舌頭,像軟體動物般纏繞在一起。
接吻完之後,克蘿蒂亞沾滿淚水與唾液的臉上浮起微笑,用低沉的性感嗓音對他說道。
「快點,快來…再射在我的體內…啊,要高潮了!求求你,快點!!」
以此為契機,兩人的動作到了激烈的限界。
飛散在空中的汗水,飽漲的乳房,咬著牙的瓦特,沿著頸部流下的唾液,抽插花瓣的指尖,纏繞的愛液,眨起紅潮的身體,僵直的四股,後仰的裸體,還有…「啊…用力,用力突刺,撞到花瓣內了,再用力翻攪…啊啊…要高潮了!!」
狂叫的克蘿蒂亞,身體被瓦特使盡吃奶的力氣抱住。
他將體內所有的精液,全部一滴不剩地注入花瓣之中。
彷彿捨不得這最後的絕頂高潮般,克蘿蒂亞的叫聲響徹了整個洞窟…
「…啊,瓦特先生!」
看到瓦特的身影後,瑪麗亞邊哭邊跑向他。
然後,緊緊抱住他。
「太好了!你沒事了!瓦特先生到牆壁的那一邊去之後,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瓦特一面溫柔地摸著哭泣的瑪麗亞的頭,一面問她。
「不過,你一直都待在這裡嗎?」
「因為,我想如果瓦特先生來找我卻找不到的話就不好了…我覺得與其去找你,說不定讓你來找我會比較好。」
「正確的判斷。在那之後我也發生了許多事,不過總算找到了克蘿蒂亞。哪,你看!」
瓦特打開手上拿著的袋子給她看。
「…哇!有好多寶石喔!而且,全都是高價的鑽石與紅寶石原石耶!」
瑪麗亞哭泣的臉蛋,也因為學長圓滿的成果而笑顏逐開。
瓦特一邊點頭對她說「那麼,我們回去吧!」一邊難為情地思考著。
(如果告訴她實情的話,她一定會生氣的!)
這時候。
「怎麼了?瓦特先生好像很疲累哪?」
(哇!)
「好像碰到很棘手的事哪。發生什麼事了呢?」
「啊,不…不,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哈哈哈…」
瓦特的反應變得亟亟不自然。
他就是這種不擅說謊的性格。
後日談。
「所長,你這不是大過份了嗎?事前什麼都沒跟我們說,就設下那樣的陷阱…」
「哎喲,不過這是一種防災訓練喲。如果你們一開始就知道了,還會認真的去執行任務嗎?」
「說得是沒錯啦…可是,既然就在附近地方有那麼棒的採集場,為什麼以前都不去哪裡采?」
「沒辦法啊,因為克蘿蒂亞說,如果不和肯與她做愛的男人一起來,她是不會給我寶石的。」
「…這麼說,你是為了寶石而出賣了我羅!?這未免太過份了!」
「不過,你很舒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