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瞄校對︰CSH
他將腦袋扭過來,注視著我。「我們不能向印第安人射擊,」他表情驚駭地說道。
「如果碰上吹箭和弓箭要怎麼辦?」
「你的思想太陳舊了。」他簡略地說道,回過頭去注視著羅瑞和馬森。只見兩人已拿起的私人物品,恢復了剛才穿梭於貨堆和船艙問的裝卸工作。
第二天,情況只是稍微好轉一些。我們的船駛進一條河面開闊,水流緩慢的淺水區,到處是淹沒了的折斷草木。佩伯建議我們不一定要開動引擎,傑克也贊成此議,男人們用從森林中砍下的嫩竹篙撐著船。
天氣變得炙熱,烏壓壓的一大片小黑蚊蟲停留在我們身上,瘋狂地叮咬著。我在自己的帽子上罩了防蚊紗,面孔看起來就像一個愛德華七世時代的引擎外殼,裡面酷熱,但卻防止蚊蟲。
當我們重回深水區時,河道變得狹窄起來,窄小的令我堅信又迷失了方向。頭頂上方呈拱蓋的豐茂場物碰觸到我們。連根劈裂的樹樁橫倒在水流中。那些被蔓籐場物纏繞著的灌木叢中暗藏著胡蜂巢,呈圓錐形的黃粘土狀吊懸著。
傑克和馬森率先在前面開道,清掃出一條道路來。儘管佩伯不斷提醒有水獺的蹤跡,但我們連隻鳥的蹤影都沒見著,更不用說其它巨獸。
我確信這兒有恐龍存在。那是超自然的,不屬於我們的時代,不存在於我所瞭解的地球任何一處。輕輕迴盪的聲響好似我們正置身於一個綠色,富含雨意的蒼穹裡,五彩斑的蝴蝶在串串腐爛的水果叢中嗡嗡作響。
我看見河水被從無窮盡的樹根中分泌出的安寧酸和毒素洩成了黑色。零落的樹葉漂浮在水面上,遲緩地盤旋著。兩岸的樹彎曲著朝我們哈下了腰,枝端緊密地交織,纏繞著。半淹入水中的樹樁橫臥在我們前方,擋住了我們的去向。身後的河水潺潺而流,緩和了我們崎嶇的道路。
男人赤裸著胸膛站立在水中,將倒落的樹樁拖向一邊,手操大刀劈砍著那些滋生蔓延的熱帶場物,以便制服這條寂靜,狹窄,深藏於熱帶叢林中的水路。
「出了什麼事?」瑪格麗特問道,神色異樣地瞧著我。
貪婪的吸血蟲已被遠遠地拋在了身後。因此我沒有戴面罩,這樣面孔便能被人看見了。
我覺得有些昏厥,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我低聲答道。「我睡著了嗎?」
「你看起來像是生病了,有沒有發燒?你帶著治瘧疾的藥嗎?」
「蛇鳥,」佩伯喊道並指點著。
這隻鳥突然帶著驚恐的叫聲從水面飛起,它那細長的脖頸,伸展的腦袋,不住撲動的尾巴。渾身呈油光光的暗綠色,被白色泥點濺得骯髒不堪。
「是的,」我連聲說。「沒錯。」我喝了一點消過毒的淨水,感覺很糟,眼前老是閃現雙重圖像的視覺。
「快躺下來,」瑪格麗特疾聲說道。「這兒會涼陰些。」
我想脫掉自己那身粘乎乎、沉重的、被汗透濕的衣服,睡進清涼如綢緞般的水中。我覺得自己像在啜泣。
我自認為睡著了。醒來後發覺大伙正置身於一片上有晴朗天空的開闊水域中。一隻碩大的飛禽在空中盤旋著,我推測可能是只食肉鳥。
我的視覺跟蹤太遲緩了,以致於無法確定它倒底是只鳶鷹還是兀鷹。我認為這是只兀鷹。
我迫切感到這絕非棲息地。
我們又開始紮營幕宿,儘管天色尚早。羅瑞過來看看我,表情看上去很難過。
「有什麼困難嗎?」他低聲問道。並解下圍在脖子上的絲巾,浸泡到水中。然後小心地替我擦拭著面孔。
「我想天太熱了。這種情況下游泳會安全嗎?」
「應該安全。佩伯和科林已經捕了快一小時的魚,沒有比拉魚。假如我跟在你後面,你能游過去嗎?」
我們駛進了礁湖。男人們匆忙地爬回船艙,這兒常出現比拉魚。
我們一邊捕魚,一邊休息了一段時間。
「我游不過去,」我身體虛弱地答道。「我想這兒肯定有比拉魚。」
「所以我們先游過去。不過這是個好主意。」
我們全都游過去了。瑪格麗特替我洗淨了髒衣服,佩伯替我們做好了醃牛肉和米飯。我有點餓,現在感覺好多了。
瑪莎又和羅瑞一同乘著橡皮艇,去仔細考察那片礁湖區,這是她的說法。
我昏昏欲睡,一直打算回船上搭好自己的吊床和蚊帳。可又一再拖延,一股倦怠支撐著我同其他人一起待在這兒。事實上,我害怕孤獨。
佩伯吹起了口哨,那曲調並未令人不快。瑪格麗特和卡拉開始和著旋律唱歌。
我捕獲到馬森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那麼不動聲色,好像我是食物。我想起了羅瑞給我的善意,以及他在急流中拯救我性命的情景。
我可以大膽地說出自己正為這傢伙傾倒。那是我最重要的個人禁令,永不陷入複雜的情感糾紛;永遠別讓自己成為易受騙的人。無懈可擊的抑制,那些卑鄙的傢伙總是期待著薄弱時刻的到來,那正是他們襲擊獵物的時候。
馬森抽出一隻口琴,調準了主旋律,開始與佩伯和女生們合奏。
一種孤獨感油然升起,我覺得離家太遠了,腦袋裡有種罕見的感覺。我不相信我的同伴在面對財寶的慾望時,能做出明智的決斷。
那正是能使我恢復信心的原因。我也因此而駭怕、心神不定。我那脆弱的潛意識是想有一個保護者。羅瑞恰好具有往昔熟悉的風采,那麼盡善盡美,才華橫溢,性感的原動力,做起愛來如我熟悉的夢中情人,我已觀賞了他同那個少女卡拉的性交場景。
他同瑪莎一起返回了,並順帶和我講了幾句話,詢問我的狀況如何。
「呆頭鵝,」我說,「告訴我,這附近有沒有美容院?我得做一、二次美容。」
他低下頭衝我咧嘴一笑。「我覺得你夠漂亮了,」他吹捧著。
我感到快慰,他自身的采絲毫未受蟲叮咬以及其它任何東西的傷害,同時還因兩頰的短髮略有增色。我很開心他在與她做愛前沒有修面。請注意,我還未曾忘記那曾有的一幕,並打心眼裡喜歡。
他抽了一刻工夫的煙,我察覺到卡拉正注視著他。「我們還沒有找到去礁湖的主要出口,」他說︰「應該說是入口,因為我是針對上流而言。有好幾處都可能是入口,但很難找出正確的一個。因為它們太相似了。」
接著我們無法找到到礁湖的正確出口,不過時間不長。水流平緩,蜿蜓曲折。
我的口很乾,「水流情況?」我悄聲說道。
「不太強。你可以放心了吧?我用不著擔心你了。」
「我很好。我想現在應該睡覺了。」
「需要我幫忙掛好吊床嗎?」
「那太好了。」
當我們經過馬森身旁上船時,他正面露諷刺地獰笑著。我實在太疲倦了以至於懶得因他煩惱,我感覺如精疲力竭,不願再被任何事打攪。
我做著夢,在幻境般的夢中竟看到一位從十歲起從未謀面的姨婆。她正在烘烤一種上面有櫻桃,外表很好看的糕餅。當把它們從烘箱中取出來時,真像翹著乳頭的豐滿乳房。
醒來後,我在吊床上焦燥不安的輾轉反側,然後又睡著了。現在我又夢見卡爾同我在一起的那次極短暫的恣情放縱。再仔細想想,還是不明白為什麼。
不知為何,在夢中卡爾和我,瑪莎和科林正用大刀劈砍著前進路上的亂木雜草,以便通過這片潮濕的熱帶叢林。我感覺到了希望的曙光,相信最後維卡巴姆芭的秘密會在我們面前曝露無遺。
卡爾渾身大汗淋漓,那件斜紋布的遠征夾克在腋窩到後背心處是由不完整的布片拼湊起來。有關他的體臭總是這樣被認為︰也就是說他是那種一天刷三遍牙,然而一星期只在洗澡時才冼一次雞巴的男人。他控制了整個叢林的氣味。
我們首先闖入了一片開墾地,科林說這是我那過於活動的頭腦,在潛意識裡試圖去理解,卻失敗了。他站在那裡,被許多綠色蔓籐場物綁到了一棵桃花木粗大的樹幹上。他全身赤裸著,由於在瑪格麗特面前公開了生殖器,所以看上去有幾分痛苦,而瑪格麗特一邊圍著跳舞,一邊哼唱著繫上一條黃絲帶。唷噢,我實在討厭那首歌。乃至在夢裡,當我跋涉在臭不可聞的卡爾身後此刻,已沒有更好的理由,再讓他的腦袋和軀幹上綁縛住各式的繃帶聽到出自於瑪莎秘書之口的令人作嘔的歌聲時,也禁不住大聲做著鬼臉。
「注意每個細節,」瑪莎說道,但瑪格麗特只是一味大聲唱著,迫使我用雙手摀住了耳朵,她的雙手撫過科林那令人印象不深的胸膛。他下體始終保持著同種狀態,猶如棍棒般的雙臂與雙腿令我為他感到些許惋惜。因為外形竟如此細小,在夢境中他勃起了,在我那雙富有鑒賞力的雙眼面前迅速腫漲著,直到變得極富比例為止。
遺憾的是外形的變化並未改變他對瑪格麗特的看法。
「別這樣,快住手。」他祈求著,當瑪格麗特突然停止唱歌,在他面前跳起草裙舞,同時伸出一隻手玩弄著他的陽物,試圖令它腫漲起來時,他的臉扭曲得令人作嘔。假如再別有的花樣,它可能就要枯萎了。「放開我!求求你!
快滾開。你是一個臭女人!」
瑪格麗特由於受到侮辱和挫折啜泣起來,猛然倒地用雙手捶打著地面。
「這太殘忍了,科林,」瑪莎譴責道,用令人害怕的表情盯住他。「難道你不能採用一種較為溫雅的方式說出實情嗎?真的,對你這種態度我感到十分驚訝。」
「對不起,」科林囁嚅著說。
蔓籐從他身上掉下來,在這位專橫跋扈的金髮女郎面前,科林用雙手和膝蓋支撐著身體,羅瑞就在他背後。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當他解開皮帶上的褡鈕,迅速拉開褲鏈,脫掉褲子時,我的心開始啪噠,啪噠疾跳著。他的陰莖真大,在我夢中出現了幾個特別的尺寸,如黃瓜般的粗實。他抓住科林的臀部,將陰莖的龜頭部位擦過那緊繃的肌肉組織,一付即將享受插入科林精美洞穴的模樣。羅瑞往洞穴中推送著,陰部的小卷毛愛撫著科林的臀部。他緊握住那男人細長的腰肢,開始了第一下緩慢、深入的推進。
「我很開心大家如此友好地相處,」瑪莎寬慰地說道,毫無表情地注視著一切,「我們真是一個快樂、友愛的群體。」
我根本不高興,一點都不快樂。看到羅瑞從科林的背後完全淹沒進去,令我感到相當淫蕩和瘋狂的嫉妒。
我匆匆地掩遮住他們,試圖擺脫羅瑞的影子。他狂笑著,那碩大的陰莖不停地從科林的肛門中抽出來,接著又強有力地插進去,傳來陣陣叭唧、叭唧聲。他們太有決心了以至於難以阻撓。科林奉獻著他的肛門猶如一個女人呈獻自己的陰部那樣,不停提升著,羅瑞一直讓陽物插得很深,當抽出來時我估計著從露出部分到大腿根部約有那令人驚懼的十二英吋長陰莖中的八英吋,接著又再次隱埋進去。它們看起來似乎超尋常地粘附在大腿上。
我把手放到自己斜紋布外褲的前面,用一根手指和指肚愛撫著自己,無望而歎。
「我需要一個男人,」我喊叫著,由於不愉快以至於無法用懇求的口吻。
卡爾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將褲子上的拉鏈拉開。
我用力搖著頭,不,不要他這樣幹。馬森從熱帶場物林,瑪莎的身後露出來,惡作劇地獰笑著。他看起來很強健儘管太醜了但確實非常強壯有力。我感到自己正在虛脫,身體緊繃著,但我決不能讓自己屈服。尤其不願向他投降。他對於我的顧慮稍遜於我對他的。他開始拉自己褲子上鼓脹部位的拉鏈。「不,」我下定決心地大聲喊道,頓時,他消逝得無影無蹤,連同剩餘的卡爾,就像隱形人一樣。
「過來,親愛的,」瑪莎平靜且實在地說道,並遞給我一些從鱷魚皮包中取出的東西。那只皮包像是活的,有著一張正在開合,長滿牙齒的嘴巴,裡面備置了所有在探險途中一個女人可能需要的小玩意。她借給我她自己備用的自慰物,一段舊式的,由象牙雛刻而成,光滑、淺灰白色,通過觸摸能引起快感的東西。
我緩緩地將它移至陰戶,然後推送進陰道中,因這爽朗的填塞發出了聲聲歎息,我一邊用象牙在體內抽動,一邊觀注著那兩個弓著腰背的男人,同時用空閒的另只手撩撥,愉悅著自己的陰蒂。我用雙手和膝支撐著身體,前後來回扭動著,沉溺於無限的歡快之中。高潮迅速降臨了,我急劇地擺動著身體,劇烈而沉重地喘著粗氣,呻吟著,興奮的頂點所帶來的快感頃刻間波及了整個身體。
我驚醒了。
醒來後發現置身於船上自覺很奇怪,過了一、二秒鐘才回憶起自己正在幹什麼,依然氣喘呼呼的樣子,心臟跳得飛快。我兒鬼祟祟地四處張望著,暗自訴求自己那色情的夢沒有驚醒別人,剛聊以寬慰地喘了口氣,又突然停住了。
除了馬森其餘的人全睡熟了。他正站在岸上吸煙,當他猛吸一口時,那燃著的煙頭發出了熾紅的火光。他心照不宣地訕笑。「做了個好夢,嗯?」
我怒目而視,並未咆哮著反唇相駁,因為擔心吵醒他人,我只好伸出舌頭以示對抗。
「將那玩意吞回去。」
我狂怒地翻著眼球,掙扎著直到感覺找到了一個新的較為舒服的姿勢,然後用力閉上雙眼。我期望在假寐了一段時間後,他會離開了。
「我想知道,那句『不』是針對什麼事或什麼人的?」他低聲輕笑著,我略作思索,馬上回憶起了夢中僅有的幾句對白,我意識到自己當時肯定是大聲叫了出來,現在只希望著少讓馬森捉住更多攻擊自己的可乘之機。
第二天我恢復了正常,夜間極度的疲倦已消失了。
天下起了大雨,一陣喧聲如雷的傾盆大雨劈頭蓋瞼地下了近一小時。船身劇烈地搖晃著,可我卻看見佩伯拿著一盞油燈,上了船正解開纜繩。
早餐過後,我們探討著如何上行從礁湖出去。共有五個可能性的出口,每個出口似乎都有著完全相同的流向。
「就是那一個出口,」我平靜地對佩伯說。我所指的那個出口比其它幾個稍微小些。
「你這麼認為?」他微笑著說道。
「為何你要選那一個?」瑪格麗特疑惑不解地問道,一邊用帽子扇風取涼。
我聳了下肩膀。
前面船上的那些人正在請教佩伯,究竟該選哪個出口,我在一旁緘默無語。
這種討論耽誤了大家半天的時間,剩下的半天又重新轉回了礁湖。男人們既憤怒又駭怕,因為當一隻鱷魚從岸上跳下來游向他們時,他們正拿著大刀在水中清理水面。
卡拉尖聲叫喊著,扶著前面那隻船的欄杆站了起來。傑克將船舵交給瑪莎,拿著一端有鐵鉤的撐篙上前去。馬森沿船側一躍而上,將手中的大刀擲進水中。科林幫忙拽著他伸到船舷外,用鏈綁著的雙腿。我並未親眼所見這一切,只是後來在第二條船上無意中聽卡拉說起的。
由於無法以足夠快的速度追上船,羅瑞開始攻擊那條鱷魚,並用大刀劈砍著。這頭猛獸竟然令人驚駭地停住了。羅瑞重新朝船游來,緊接著船身輕觸到他的雙肩,傑克拋下有鐵鉤的撐篙,撥拉、清除著羅瑞身邊水中的雜物,將他拽過了舷欄。
事後不久我們便駛入一片潔淨的水域探究著。佩伯發出了陣陣欣慰的高喊聲,「又碰到礁湖了,」他說道。
這的確是礁湖,看來我們已轉了個圓圈。
我們休息了一會功夫,吃了點食物,然後重新開始商討究竟哪一條是離開礁湖的信道。
「就是那條出路,」我再次說道。
佩伯注視著我。「為何這麼肯定,西德尼?」
我聳聳肩。同時順著脊骨起了許多雞皮疙瘩。我無法說出理由。
我們又嘗試著另一個出口。並於黃昏前到達了一片沼澤。
佩伯將船駛進泥濘的沼澤邊緣,想找尋一塊堅硬的土地靠岸。卻什麼也沒找到。
水滲進樹幹間,熱帶草木從中滋生出來,周圍所有可見的邊緣都是令人看上去不太舒服的土地,鬆軟,不安全。
他和瑪莎磋商著。「我很難過,這條路又錯了,」他說。「這沼澤極開闊。我想這不是主流。」
我們不得不在船上宿營。佩伯用珍貴的煤油代替通常所用的篝火烹煮食物。船上擠滿了所有的人,因而變得擁擠。瑪莎要科林到我們船上睡覺,顯然是在發脾氣。這是很罕見的。我將此歸咎於她失去了通常每晚同羅瑞一起的槳節目。
這是個糟糕的夜晚,整個晚上都聽見馬兒那種令人精神麻木的啁、啁、啁、噢、呀的鳴叫聲。
清晨,我們看見了蛛猴,它們正從樹蔭處注視著我們,然後用細長的臂和腿攀緣著啾啾叫喊。
佩伯咧嘴笑著。「一定很好吃,」他邊說邊用手揉著自己的肚子。
我們又回到了礁湖。
馬森清了清喉嚨︰「我認為我們應該選擇西德尼提議的那條路。」
瑪莎從另條船向我投來注視的目光。我們都同樣輕輕地搖動著。「為什麼?」她詢問道。
「我夢到的,」我惴惴不安地答道。
隨之而來的是片刻令人吃驚的目瞪口呆。接著馬森發出了一陣哈哈大笑著,並掌摑著自己的大腿。「她太興奮了,」他說。「這位女記者簡直瘋了。」
瑪莎仍在關注著我。我翻著白眼球,佩伯說︰「為什麼不試試?」看來他有點贊同。
「我們也可能做夢,」卡拉不耐煩地說道。「這並不比我們一直在做的其它事情更可笑。」
「那是個最小的出口,」科林苦惱地補充著。
羅瑞一言未發,只是專心地注視著我。
在航路中行駛了近一小時,水道漸漸增寬。水流緩慢而平穩。我們開始加快馬力。沒有一個人,根本沒有一個人同我說話。
但是佩怕在對我霎眼示意。
我們找到了一塊很美的露營地。當天晚上,空氣似乎格外的清新,森林是如此的稀疏和親切。我們大家都感到已排除了一些可怕的障礙。
臨睡前,馬森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臂。「散散步,」他爽聲說道。
「不,笨瓜。」
「好了,別像個小心眼的人。」
「去玩鱷魚。」
馬森大吃一鷲。「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他一本正經地說。
羅瑞緩步過來。「那就趕快吧,西德尼,」他說。「這可不是個壞主意,伸出雙腿走吧,嗯?」
「不錯,」我答道,立刻爬起來向馬森露齒一笑。「你可以拍些照片了,攝影師。憑這便可賺次錢。」說完便同羅瑞漫步而去了。
我倆默默無語卻自由自在地走著,羅瑞用大刀砍著我們經過的小道兩側做著標記,以便於找到回來的路,一個強壯男子會欺騙一個白人, ?為防止蚊蟲,把他裹進一條褲腰帶裡面,一切將會變得酷熱。
伴著諸如此類的想法,我產生了一個溫柔而悅人的期望,我並沒有將這一切真正看作是性的開場白,但能同在他一起真是令人愉快。假如馬森是件粗布短衫,那羅瑞便是雪白的天鵝絨。
在星散的巨大場物之間,蔓生著雜亂向外展開的枝 和懸垂的蔓籐場物,扇形的棕欖葉。羅瑞突然告訴我這種叫chambira棕欖的奇異場物,認為它有很大的價值,因為它的葉子和拉菲亞樹的樹葉一樣能夠撕開,然後在膝蓋上捻動直到變得像根繩子。印第安人用它編成吊床和裝東西的筐。
我耐心地傾聽著這些毫無意義的話,難道這個男人在有意避開我?
終於他止住了滔滔不絕的述說,雙眼凝視著泛著光澤的樹葉。「告訴我,西德尼,」他不經意地問道,「你常夢見有趣的事嗎?」
「從不。」
「現在才做這種夢?」
「沒錯。」
「何時開始的?」
「偶而在瑪瑙斯開始的。」
他凝視著我。「你夢見了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
「只是其中的一些情節。我看見了礁湖以及我們駛進去之前的片刻情景。
我夢到佩伯高喊著蛇鳥,但我並不清楚在夢中究竟是誰提到它的。」
「那是種叫鸕 的鳥,是嗎?」
「沒錯,」我立刻說道。「河面寬闊適度,儘管隨後我們又進了一條稍狹窄的河道。當然,那是因為我們駛入了礁湖附近。」
「你認識從礁湖出來的道路。」
「當然知道,」我毫不猶豫地說。也許我必須脫去自己胸前的衣物。我覺得自己是一個懷疑論和憤世嫉俗二者合一的創始者,有點神經質了。
他歎了口氣,面無表情地用力砍了一會兒身邊的草木。「你相信千里眼嗎?」
「不信,」我回答。「正如不信有誠實的警察,牙仙子和敞開車門,拿著糖果的好男人一樣。」
「這就是今天令你難過的原因?」
「那正是它又開始影響我的時候,當時我感到有點不舒服。」
羅瑞憂鬱地注視著我。我看到他那富於美感的嘴唇輪廓,輕微拖曳的眼瞼。
一位易動感情的男人,一位充滿慾念的男人,我確實打心底裡渴求這個男人,不同他上床真叫做浪費。
「告訴我真相,西德尼,」他平和地說。
我忍不住說︰「我戴了那個面具。」邊說邊垂下目光緊盯著自己的雙腳。
靜默在僵持著。當我重新抬起頭,只見他的臉上毫無表情。他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你是個不同尋常的女人,」他說道。
我沒什麼可說的。為什麼還不脫去我的衣服?
「你同那美國人一起幹的?」
我大吃一驚。「沒有一個人會像你這樣,」我乾淨利落地答道。
「我不信任他,西德尼。你呢?」
「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信任問題,」我果斷地答道。問題是他在意那種形式而非我。
「你告訴他有關這一切了嗎?我是指有關面具的事。」
「不,不,沒有。自它發生後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我自己壓根不信此事。」
「為何現在不保密了?」
我凝視著他,停止了有關性的念頭。「為什麼我還要保守秘密呢?」我警惕地問詢著。
「想知道原因嗎?這次探險除去佩伯,專門為我們所有的人準備了筆巨額獎金。或許可以是為他設置的。」
「瑪莎管理著一切事物。那是她的面具。」
「瑪莎會費盡心機地實驗自己所有的慾望。」
我開始沿著剛來的路往回走,寧願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羅瑞跟隨在身後。
「告訴我有關維卡巴姆芭的事,」我說。
「好吧,是該談談這事的時候了。」他接口道,但緊跟著又閉住了話題,我感到沒有再次詢問的必要了。
當天晚上瑪莎談及了那座山脈,那座我們要去找尋的,位於熱帶叢林區的山脈。
「這座山很大,」她說。「高峻,山頂突兀,峻峭的懸崖,不過我相信還是可攀登的,我也希望這樣。我們一定要盡早獲悉它的方位,盡快爬上去。」
「這就是那個面具的來源之處嗎?」我好奇地詢問著。
「是的。卡爾就是這麼說的,只可惜他沒能來。」
「現在主要是方向問題,」羅瑞說,「假如開始方向正確,那它應該就是被當地的印第安人稱作的雲霧山。」
「假如這是座宏大的山脈,你又如何清楚從何處開始呢?」我反詰道。
「這個面具是從一個洞穴裡發掘出來的,」瑪莎說。她的雙目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有淘金者從那裡出來,由於某些東西使他們變得驚恐萬分,並開始攀登這座山,不久便發現了這洞穴。裡面有畫在牆上及岩石上的駱馬。他們找到了這個面具,不過那是洞中唯一的一件木製品,所以無法估計它值多少錢。卡爾在墨西哥偶爾碰上了這玩意,這是他說的。他愛不釋手,聯想到有關它的那段經歷便買下了它。他曾給一位專家鑒定,據那位專家聲稱它具有典型的印加風格。卡爾知道後大為震驚,印加的遺物竟然出現在離東部如此遙遠的地方,就很自然地推測到可能是雲霧山,儘管它的準確出土位置,如同其它諸如此類、令人困惑不解的事物一樣,還不太明確。」
「卡爾請教了幾位研究美洲太陽帝國時期的歷史學家。」羅瑞口若懸河地繼續補充著。「他聽說了關於很久以前維卡巴姆芭城怎麼消失的一些事情,那是眾所周知的歷史知識,印加族從此便有了一段置身於兀鷹和美洲虎間的傳奇。」
「就是在地球和恆星之間,」瑪莎解釋道。她紅光滿面。
羅瑞接著說道。「後來他又聽說了這張地圖的經歷,據說這張秘密的地圖是那些從西班牙人手中逃脫,失去了維卡巴姆芭城最後的子民製作的。多年來曾有一個新印加共和國和西班牙人共存。但西班牙一名重要的公使被殺後,戰爭便開始了。印加族人放棄了維卡巴姆芭,並趕在西班牙人放火焚燒和洗劫一空之前,自己先將城中的財物劫掠一空。印加族人逃往東部,被熱帶叢林隱沒了。圖派克.阿曼諾是印加至高無上的君主,卻因為有孕在身、拖著笨重身體的妻子而變得行動不便,再加上他駭怕搭乘獨木舟,西班牙人最後在一名叫加西亞的羅耀拉式的隊長指揮下追上了他們。雖有一些印加人逃脫,但最終還是被亞馬遜河的印地安人殺了。據說,極少數倖存的印加人隱匿於雲霧山的兩側,受盡了來自各方面的威脅。但他們卻清楚維卡巴姆芭的財富隱藏在何處,並且繪製出這張藏寶圖以便將來總有一天他們自己的後代,在擊敗西班牙人之後,能夠來到東部找到它並知悉所有真相。這便是我所知的一切。」
沒有一個字是提到有關瑪瑙斯那個矮子。哼,這傢伙,看來還保留了很多真象。
「既然如此,為何這座雲霧山以前從未被搜查過?」我以自己特有的直接方式詢問著。
「沒有一個人能找到它,」科林繼續講這段故事。「西班牙人曾派出過幾支缺乏決心的探險隊,然而亞馬遜河的印第安人和馬納瑞人卻俘虜了他們。後來,這個教訓實際上被遺忘了。直到十九世紀,美洲大陸的重要性開始加劇後,這段歷史才又一次出現。可這片地區屬於亞馬遜河流域,一直很神秘、危險。僅僅在三十年前,傳教士們才來到印第人部落,那些挖掘金礦的,勘探石油的,伐木工以及場物學家才粗略瞭解這地方。如今有關雲霧山的謠傳四起,可至今還未曾有過一次徹底的探險。」
「你也是一同獲得這些謎底的僅有的幾個成員嗎?」我詢問著,表情依舊是甜甜的天真無邪。「也就是和卡爾一樣。」
「不是,」瑪莎略顯緊張地答道。「那是我們所有秘密的關鍵,我們不得不假藉渡假來此。在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將公佈於眾,這不成問題。當前我們還未得到授權,我們甚至不清楚雲霧山位於哪個國家境內。可能在巴西,也可能在哥倫比亞或秘魯。這些政府是如此的動盪和腐敗,我們無法信任他們能完成好這項高尚而獨特的工作。這是一筆建築藝術上的財富,西德尼,只等著被人發現的。想想吧,它就待在那兒,在某個地方。我們一定要成為首位發現者,那樣我們就能保護它了。」
藉著跳躍的火光,我巡視著每個人。隱約聽見一隻美洲虎發出的吼聲,除了我誰也沒注意到。「真是一段不尋常的經歷。」我慢吞吞地說。「簡直難以置信。」我多少有點諷刺瑪莎對於古老建築物的興趣竟超出於黃金製品。
馬森說︰「想想看電影的拍攝版權,華德.迪斯耐一定會愛上它。」
瑪格麗特哈哈大笑起來,工作時間告一段落,接著我們便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清晨,我獨自一人走入森林,悄悄聆聽著大自然的各種聲籟。我個人認為,修理水管也和牙科學是本世紀的兩大奇跡,我衷心期盼自己永遠不要牙痛。
我傾聽著每種聲響,同時停留在原處未動,這樣便意味著一有他人經過,就可以立刻走回河邊。
繼之,我看到有動靜。我能看見別人,但自己卻不會被發現。
出現一個男人。一個令人恐懼的男人。他站在那裡,我難以看清楚。他對著我這邊召喚著,當我剛想跨步上前,卻發現還有另一個人。
卡拉。
根據這男人的穿著,我認為在我們所有的人中間,這種服裝樣式,除了佩伯別無他人有,一件遠征專用襯衫,褲腿塞進長靴裡。我無法看見他的面孔。
唯一能看見的只有那個面具。
他站在那裡無聲地呼喚著,由於被一股強烈的走上前去的慾望煽動著,我發覺自己的四肢禁不住震顫起來,不過卡拉隨後便出現在原本應是我的位置上,佇立在這個男人面前,凝視著那張面具。
在這片猶如大教堂穹窿般永恆不減的雨林遮蓋下,有一塊沒有散佈樹葉、受 騷擾的地盤,卡拉脫去身上的衣服,全身赤裸著為這面具翩翩起舞。
我聽到那優美的旋律就像聽見了面具的召喚,是用心而不是用耳朵聽到的。卡拉鬆開烏黑的秀髮,讓它散落在自己蒼白的雙肩上,她揚起雙臂舞動著,頭部向後甩去,喉嚨裡傳出低微而奇特的嚎叫聲。
她一邊起舞一邊躍動著,這是一種反覆卻沒有節奏的躍動,在她的舞中包含著不太明顯的鼓點。她的雙臂高舉過頭,手腕交叉著,躍動,旋轉,扭身,向左彎腰,向右弓腰,躍動,輕柔地擊掌,頭伴隨著飛揚的長髮,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地動轉著,單是跳,弓起後背,躍跳,撫摸著雙乳……這種舞蹈不斷持續著,她那充滿青春活力的雙乳晃動著,烏黑的陰毛,一團污斑呈現於細嫩、圓潤又白晰的腹股溝處。
面具在細心察看著一切。
她越跳越近,跳躍,更頻繁的彎下腰,躍動,哀懇地撫摸著這個男人的雙腿,雀躍,現在她雙膝及地,輕觸他的身體,愛撫著,在它面前用雙手不停展示著各式花樣,身子朝後仰去,使得腦袋漸漸轉動起來,以致秀髮緩緩散落下來,她將雙乳送到眼前這個男人面前。
她拉開他的褲子,雙手焦燥不安地顫動著,掏出了他的生殖器。
那陽物看起來如此碩大,非常突出。
她輕撫著它,用秀髮揉擦著,並設法用自己聳翹的雙乳觸及它。她將雙唇貼近陽物。
我瞥見她淡紅色的舌頭就像一條初生鱷魚的嘴巴,舌尖不住地伸吐到面前的龜頭上。她伸出雙手,托住了那兩隻沉甸甸、擺搖不定的睪丸。她開始小心地 舔著,先是一個,接著又是另一個。
她的舌頭輕快地顫動著,舌尖緊緊地擠壓住陰莖的頂部,並且將這根粗大的陽物挑了起來,在它受地心引力要倒下去時,緊緊噙住了它。
她舔吻著這根圓柱形器官的根部。我看見包皮在往回縮,腫漲的深紅色龜頭,那淡紅色的小口張開了。我看到如蛇信般迅急的舌頭在口唇閉攏前飛快地掃過鼓漲的龜頭,還看見她的雙頰在吮動著。
面具停滯在那裡,一動不動。
卡拉轉過身,站起來,然後盡最大努力將雙手伸到地面。她向後退到能碰到陰莖的位置,然後讓自己的身體盡量去構它。她開始抖動起身體,這樣在她體內的這玩意便能令她無比快樂。
突然她停止了顫動。緩緩地朝前小心移動著,以致於那個粗大的傢伙從她緊繃而豐滿的臀部中間滑出來。她重新恢復了知覺,再次跌跪到地上。
現在它變得更加粗大了。她把雙乳向前挺送著,向後仰懸著腦袋,這樣秀髮便順著後背散落下來。她雙膝跪地,向前推進,陰莖溜進她口中,淹沒在唇齒之間。她仰起臉孔,盡可能地吸吞著,雙頰吮動著。她的嘴巴張開著,使我能看清那快速攪動的舌頭。然後她又開始吸吮,手指搭在睪丸上。現在她一隻手握住了陰莖,更為賣力地舔吮著,手淫著那玩意。我能看清她那口白白的牙齒。
接著,她的嘴巴又張開了。那男人的腰部劇烈推送著,她不停地吸吮著,吞嚥著,然而他的腰部仍在激烈抽動。她再次張大嘴巴,腦袋後仰,我看到一股帶著珍珠光澤的粘液體噴進她張開的口中。接著她閉起嘴巴嚥下口中的噴射物。她舔吮著,再次吸吮著,渾身戰慄不止轉入平靜安穩。
面具下的男人抽出她口中已逐漸鬆軟的陽物,轉身消逝在森林中。
卡拉一絲不掛地跪著,她似乎不省人事了一會兒。我看見她覺醒後四下張望,目光向下看了看自己,口中發出清晰可聽的喘息聲。她套上鞋子,焦慮不安地拖過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後朝河邊跑回去。
我站在那裡,努力擺脫剛才所見的一切,然後也走回河邊,我不願再單獨和那個面具留在林中。
我仔細打量著營地的情形。佩伯正在抽自己早餐後的煙斗,瑪莎正和傑克兩人頭湊在一起交談著什麼,瑪格麗特正在一本筆記本上寫著什麼,我想她是在寫日記。
卡拉沒在那裡。科林,馬森和羅瑞也都不在。
天一直在下雨,將近五個鐘頭了。我們駕船通過翻滾著棕褐色漩渦的水流,向上游駛去,除了昏暗什麼都看不見。碰上安全平穩的水流時,瑪格麗特和我輪流掌舵,好讓佩伯休息一會兒。
我渾身有些涼意,但卻是唯一自由自在沒受到蚊蟲騷擾的一天。
大約到下午五點鐘左右,雨停住了,天空隨即如煮沸似的,烏雲迅速散去。
一聲令人驚懼的叫喊聲從前面那條船上傳來。使得烏壓壓一大片被驚動的鳥兒鳴囀著竄入天空。我們仰頭注視,頗為驚駭。
起初我還以為它走出現在我們前方的另團烏雲、黑煙和陰霾。漸漸上部變得猶如糖船一般。
「雲霧山,」佩伯滿意地道說。
「雲霧山,」瑪格麗特瞪眼注視著說。
哦喲,原來是那座山。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恰好在預定時間內找到了。
是誰正以救世主的名義利用這些探險?是誰在暗中操縱?
我打心底聳了聳肩。或許這只是我不正常,自己那股與生俱來的力量實難接受他們所期待的東西和行為。
他們邊注視著傳說中的一切,一邊客觀地談論著。我們加大馬力繼續向前行駛,盡量朝西南方挺進,儘管有時主水流偏向東北方向,河道是如此地蜿蜓曲折,亞馬遜河流域無比廣闊,從安迪斯山脈的東側到匯入大西洋的那一段僅有極小的落差,距離卻有幾十英哩。多雨的季節裡,那兒甚至整條河會顛倒原有的流向。
如今,當我們不停地曲折前行時,一次又一次地看到雲霧山,可它似乎總和我們有一段極遠的距離。只盼著明晨拂曉而能抵達。
奇怪的是,馬森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說道︰「印加族土人通常稱之為夜間出。」
「這山好像位於西側,」我不太肯定地說。
「完全正確。」
我凝視著他。這些天來由於在熱帶叢林中的穿梭,使他看上去渾身透出一股古銅色,散發著粗獷的健美。他那張醜陋,滑稽的面孔顯得那樣平靜。
這股寧靜難道是因為今天早晨在杯中,曾有一位年輕的女孩吸吮了陽具的緣故嗎?卡拉至今未滿二十歲。
亦或他的平靜走出於同其他人一樣的癲狂,正狂熱地以為自己的夢想即將成真?
「所有這一切會給你帶來什麼,馬森?」我冷不防問道。
「這一切為我帶來什麼?我想可能是興奮和刺激吧。」
「這麼說你超越了對財富的考量,是嗎?多麼高尚啊。」
「我從未對金錢置之不顧,甜心。只是我說的確是實情。」
「這種興奮。是因為想到了那筆財寶,還是與考古學有關?」
「財寶?」他漫不經心地接口道。「那只有當我親眼看見時才會相信。」
「但你對那張地圖確信不疑。」
他的雙眼呈棕黃色,閃爍著不易察覺的透察力。「你認為它只是塊木頭,是嗎?」他問道。
我的鼻孔憎厭地顫慄著。如此看來,他就是林中的那個男人,那個精力充沛的男人,那個戴面具的男人,這個假面具。
馬森和瑪格麗特遠去了,瑪莎正注視著我,在目送他倆遠去的背影后,衝我霎著眼。「一個愛情故事,你認為呢?」
「和馬森?」我猛然停住話題,臉上佈滿了驚駭的表情。「那麼這個女人不是瘋了就是太絕望了。」
瑪莎挑起一條眉毛。「我想你們倆人……」她聳了聳肩膀。「別介意。忘掉它吧。」
瑪莎是一位可敬的、感覺靈敏的女士,她清楚地知道何時是終止話題的最好時機。
「我要稍睡片刻,」她決定道,伸著懶腰回到自己那艘船上。傑克如往常一樣,在附近徘徊著,佩伯已倚靠在一棵樹旁鼾然入睡,那頂手編的草帽扯下來蓋住了臉。
我四下張望,難以確定自己要做些什麼。科林正在仔細研究黎明時發現的一種特殊的蘭花,卡拉和羅瑞兩人靠在一起。
科林研究的蘭花標本已來進了筆記本裡,準備帶回去細研,當羅瑞和卡拉離開後,科林緩緩地尾隨其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密切注意著一切,這激起了我極大的興趣和好奇心,終於有事可做。我想知道他們要到哪裡。我有一種預感,自己的決定沒錯。
在一塊離營地不太遠的空曠處,卡拉已戴上面具,並扮演著富有影響力的、特有的古怪模樣。
我退縮在樹叢後面,期望鬱鬱蔥蔥的草木遮掩住我,那樣,在此距離內那個面具的神奇力量就影響不了我了。
她的衣服脫落下來,隨後是羅瑞的。而且我看到在空地的邊緣,科林正神情恍惚地剝掉自己的褲子,那細長的陰莖已經像搭帳蓬用的竹竿豎直起來。
我開始感覺非常灼熱和不自在,身上穿的衣服十分不舒服。不知不覺中我也脫得一絲不掛,開始朝那兩個不同尋常、扭作一團的傢伙挪去。他倆緊摟在一起,手臂互相緊抓著,像一個深深著了魔的聚會,我覺得面具在變換著表情,對我咧嘴笑著。我緊擁住羅瑞,渾圓的乳房擠壓著他健壯的胸部。
卡拉開口了。「讓我高興,快幹她。」
羅瑞立即將我堆倒然後趴到我身上,這樣他的舌頭就能自上而下逐漸觸到卡拉的陰唇,卡拉就站在我頭旁邊,雙腿叉開,戴著令人敬畏的印加面具。
「要快,」她命令道。
頭腦中的某些意識告訴我自己並不十分喜歡即將發生的一切,但我已失去控制,似乎沒有選擇,只有任憑健美、全裸的羅瑞為所欲為。
他抓住我的雙腿,提了起來,使得我的雙膝靠緊在自己的胸部,他把自己充血、勃起的陽物放到我完全暴露無遺的陰部,引起了一股期待中的顫慄和收縮,處處閃爍著淡紅色的光澤。那根粗大、堅挺的男根充滿了慾望,一滴晶瑩閃爍的液珠從怒脹、深紅色的龜頭中間滲出。他將它放在我正張開小口的快樂之門,迅快撫弄著,同時將一根手指抵進陰道口,接著,當他開始地吮吸和舔吮卡拉那個比所有淫亂者更為重要的陰部時,他用力將陰莖插進我的陰道。
這種姿勢使陰莖塞滿了我的陰道,幾乎可以說不太舒服,頂得我連身心都快擠滿了。太過份了,我感到自己像只被捆起來的雞仔,想試圖伸一下腿都不行,雙腿被羅瑞牢牢地抓著,一個無論從哪方面都精力充沛的人已是為我們心甘情願、強壯有力的僕人。
越過羅瑞位於卡拉叉開的雙腿間的肩膀,能看見正在發生的事;我看到蒼白的科林正朝前移,跪到羅瑞背後,撫摸著他的後背,他的睪丸,愛撫著在我體內不斷推進、抽出的陰莖。他舔吮著羅瑞的肛門,設法將一根手指插進去,並在我的陰道口沾了些粘液,用來潤滑那個緊繃,被褶皺包裹的洞穴,然後他等待良機,同時又用一根手指撐起我的臀部,專注而愛慕地察看著羅瑞的陰莖。附加的刺激令我的高潮幾乎就要到來了,將我撕成千萬個碎片。我淹沒在無盡的快感之中,興奮地抽搐著,顫慄著,歡快地近似恍惚地鬆弛著全身。緊接著,羅瑞鬆開我,用雙手和膝支撐著的身體,好讓我軟弱無力地扭動身軀,活動一下糾纏成一團的身體。
他仍在舔吮著那位戴著面具的可怕人物,也就是享受著權力的卡拉,一個歡愉的轉折點後,他猛地朝前一帶身體,當科林使勁用自己陰莖前部腫漲的龜頭拱開羅瑞那滿是褶皺的肛門肌並一插到底時,羅瑞高聲叫喊起來,科林根本沒有往回抽,只是稍微動了動,準確地說應是陰部的肌肉痙攣。
卡拉哈哈嘲笑著羅瑞臉部那駭人的表情。很顯然在此之前從沒有人對他幹過這種事。看來他並不喜歡這種方式,然而卻和其他的人一樣,成為這個奇異面具的一個臣民,他順從地待著科林雞姦他。
從前我從未看過兩個男人這麼幹,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不斷抽動的陽物上,羅瑞的臀部被情緒激昂的科林弄得快散了。
可憐的羅瑞,受著這種凌辱,他只是同我一樣失去了自制。我對他產生了些許同情,但不是很多。他跪在那裡,臀部搖晃著,睪丸懸垂著,陰莖再度處於半興奮狀態,成為戴面具的卡拉的奴隸,他無休止地舔吮著,同時將自己尖尖的舌頭抵進她潮濕的陰部,使她在許多次之後又再次狂呼亂叫起來,分開的雙腿顫抖著,小腹用力向他臉上擠推著。與此同時科林的高潮也來了,大聲呼號並狂烈地急抽著,彷彿想永遠持續下去。
我已經尋回自己的衣服,重又感覺神志清醒多了。我躡手躡腳地穿上衣服,覺得這可能是最好的方式,全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