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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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歐也趴到了床上,男根軟軟的,康斯坦薩看上去極為滿足和快樂,正喝著一杯加了冰塊的葡萄酒。

朱利歐用手指輕撫著我被淡紅色褶子包圍著的肛門,觸摸著李嘉圖正抽動著的陰道,一種觸電般的麻木迅速波及到我的頭部。他扒開花瓣似的大陰唇,舌頭輕快地舔動著。我急喘粗氣,揉搓著李嘉圖,令他歡快地呻吟起來。在我的玩弄下他越發劇烈地抽動著。

朱利歐的舌頭落到了兩片大陰唇之間花蕾般的肉芽上,手指向後把玩著肛門周圍的褶皺,每個隱秘的地方都散發出強烈的快美感,極度的興奮令我發出了瀕臨死亡動物般的叫喊聲,伴隨著連續不斷的動作,我一邊抽泣,一邊喊叫,李嘉圖一下接一下地衝刺著,熱乎乎、怒漲的陰莖幾乎戳破了我的陰道底部,可是他仍試圖插得更深些,他雙手用力扒著我大腿根部,以便使我能充分享受強有力的愛撫。

他得意忘形地叫喊著,隨心所欲地抽動,攪和著,就像一條公狗趴到母狗後背般連續不斷地快速抽動,純屬本能的動作。朱利歐的口舌舔弄得我銷魂蝕骨,再度的興奮令我快愉地咯咯作聲,用力揪住朱利歐的頭髮,瘋狂地拽拖著。

第二天是個爽人悅目的日子,我穿上了顯然蚊蟲無法穿透的料紋布外套。

因為這種布質會降低蚊蟲的叮咬速度,使你有足夠的時間拍走它們。要不,就是自己走開。

我認為應該穿上那雙美麗、時髦的橡膠長統靴去吃早餐,會見那位攝影的男人。我曾被人告誡,當你漫遊於熱帶雨林觀賞猴子和鸚鵡時,讓身體全副武裝是必不可少的。

別的方面,我根本不擔心。那個男人極易對付,用不著任何道具。

當我坐到浴盆邊喝著香甜、可口加了奶的咖啡時,已經八點四十五分了。

在家裡這種樣子會使我感覺病態,而在這兒,卻變得如此愜意。

那個臉色陰沈的奧林匹亞人早已到了,我盯了他好長時間。

「怎麼回事?」他怒氣沖沖地問道。

「我需要精心地護理、清潔,才能保護好皮膚和頭髮。你應該有些好辦法,比如你自己的牙齒,是怎麼處理的?」我顧自說著。

他沉默了一會兒。「看來你被情慾搞昏了頭,」最後他吐出這句話。

他偷窺了我們?

我喝著咖啡,心中漾起一股安寧、幸福的感覺。似乎覺得在巴西很適合滋生這種情緒。

服務生將一份菜單遞過來。「你要談什麼?」點過菜後我問道。

他要了薰豬肉、煎蛋、馬鈴薯蛋餅以及一堆烤麵包片。

「你有沒有同卡爾談過這次任務?」

「我已經對你說過,他的下頷被金屬線固定住了。幾乎連眼睛都眨不了。

我去看過他但無濟於事。」

「這就是你瞭解的一切?」

我聳聳肩。新月形麵包已經端上來,一層一層趐暖的。「沒別的了,」我回答。

「那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其實我根本不能替代卡爾,因為我無法完成他做的一切,我所能寫的就是提供一則有關熱帶雨林新近發生的事件。沒有哀傷,濟科.孟德斯T恤衫還放在抽屜裡。」

濟科.孟德斯是橡膠長靴的發明者,一個好傢伙,卻被幾個可憎的混蛋殺害了。

他注視著我。「真的嗎?」探詢道。

我狡黠地笑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放棄了答案。

「你得見見我們的贊助人,這次行動的資助者是位女性。」

「她是誰?」麥克曾提及此人,但他詭計多端並未細述。現在是我瞭解真相的時候了。

「瑪莎。她是位極富有的女人,承擔了此次行動的全部費用。」

「這會給她帶來什麼好處?」

他小心謹慎地看著我。「她喜愛旅遊並以之為樂,她想弄清楚所有的叢林吶喊緣由是什麼。並非缺乏理性,也不是不切實際,她耗費了許多錢想從中獲取有價值的東西。她掌握著特納集團公司。有時,紐約大主教區無力購買一份圖片,特納集團就會捐贈給他們。她不是卡內基,也不是洛克菲勒,更不是利特爾.利格。」

「她知道我是名記者嗎?」

「知道,不過她並不介意。換句話說,她也沒在意過卡爾。不過她會親自審查稿件。那不是你的事,你的主編將和她處理此事。」

不過是一個攝影師,這男人顯得有些驕橫跋扈吧。談話又冗贅。

「你是說假如我埋怨這兒氣候炎熱、又受到各種蚊蟲的叮咬,她回去便會通報我的主編,是嗎?」

他眼中閃爍著受嘲弄的火花。「她不會關心這麼無聊的事。你可以親自同她談。先前我己打電話預約了。」

「為何她會看中倫敦的一家報社?」我緊追不放。「還有我沒瞭解的事情嗎?」

「不是她看中的。只是她想到了卡爾,是我介紹卡爾和她認識的,作為一名作家和一位有成就的男人而言,卡爾距離瞭解種族或某一國家的文化和生活還很遙遠。是卡爾選中了你們報社,而不是瑪莎。」他推開面前吃剩的早餐,沒再要什麼,點了一根煙。「別擔心。你知道,卡爾愛自行其事。也許他計劃一稿多投呢。」

「他並不想我來,」我緩緩說道。「難道我會壞事?」

「關鍵是,只有她才擁有你是否能隨行的最後決定權。今天我就帶你去見她。你看,卡爾就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只顧寫東西。你卻想得大多了。」

這的確是事實,所以並沒有令我不快。是麥克將一切弄得一團糟。我盯著這位身份特殊的攝影師。「還有誰去?」

「她的繼女。秘書。一位保護她安全的男助手。也是這支探險隊的組織者。還有兩個專向她匯報動場物生態的傢伙。一位原電車司機兼廚子。還有你和我,寶貝。作家和攝影師。」

「那麼有九個人。」

「嗨,數得完全正確。」

「三個女人,六個男人。」

「是四個女人,五個男人。那個秘書是個女的。」

我沉默片刻。終於直視著對面的大男孩。這個越看越溫文儒雅的男子正困擾著我。「那些傢伙怎麼樣?」我偽裝正經地問道。「我有自由行動的機會嗎?」

他笑得像條鱷魚,實際上等於作了答覆。我只是想讓他興奮起來。「女士,作為出資人,總是期望一開始就採取嚴厲的措施。那個繼女膽子似乎很小,卻偏偏有一付飢餓的外表,如果你能理解我意思的話,那位秘書很恬靜,不過我卻很喜歡這樣的女人。她也非常美麗。」

「唷,」我逗樂地說。「一對不祥之人。」

「我期望她們別煩擾廚師。那樣你可能就有一次機會了。」

我咯咯笑了起來。「什麼時候能見到女老闆?」

「今天下午。我們所有的人要一起開個會。到時便會知道何時出發了。」

我飲完最後一口咖啡。「在哪兒開會?」

「在夫人的酒店,機場附近的裡約大廈。下午三點。」

「會準時到達。」

我不敢說當前知道的一切會有用。當然每件事情對我而言似乎都很不尋常,不過我卻由此明白了卡爾養成獨行其事習慣的理由,我猜自己已陷入了他營造的境地,卻不知其規則。

實在令人難以忍受。麥克根本沒必要如此盲目地派我來。他曾向我提及這位瑪莎女士,只不過想讓我明白此行主要是為了報社的利益。她可以隨心所欲地做短途旅遊,而不像我是因為工作。如今看來很明顯,是卡爾計劃要去的,儘管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我最好的一招對於女人而言是易如反掌的;寫所有從那兒獲得的令自己高興的事。至於嘲弄那位攝影師僅僅是為了要這項不受歡迎的工作增添些調味劑。從第一次見面,這男人故作姿態的模樣,便成了我猛烈攻擊他的原因。

這是必須的但也有些遺憾。他外形不錯,看上去也蠻有智能。我只是難以忍受假正經的男人,一旦經過他們身邊又會對你勾起手指,他移放我的毛巾就已表現出那種企圖。

所以我盼著開個會,好見識見識那幫人。

全身忍不住顫慄起來。真希望整個探險行動能速戰速決,那樣我便可以回家了。我知道這想法很矛盾,我本不想去,可來到了這裡卻又準備盡力接受它。不過那只是原因之一。一開始拒絕探險對我應是正確的,到後來又同意參與,若是因受了別人的勸阻而放棄,倒真該死了。要知道我有掌握自己生活的力量。

不滿現狀的強烈慾望在內心掙扎已很久了。

夜幕降臨,同瑪莎和其餘的人都見過面。心中已有了一個驚人的概括瞭解。我是名僱傭寫手,這是我一向的說法,如今對於文章的題材已嗅出點蛛絲馬跡。只是還無法深入。

到處都是炎熱酷暑,弄得我暈頭轉向,我在自己涼爽的套房中昏昏入睡,像沉入地獄似的被悶得透不過氣來,恍惚之中卻被屋裡的人驚醒了。

噢,竟然不是自己。我可不是易被你們欺凌的懦弱女子。比如說吧,假如違背了我的意願,我就會咬牙切齒地戴上指節環來打招呼。

我從枕頭底下悄悄摸出彈簧刀。其實我並沒有在旅行時全副武裝的習慣,不過在貝倫我還是做了些準備。

「西德尼,」一個溫柔的聲音傳過來。是個男人的聲音。「西德尼小姐。

我慢慢將刀移向腰部緊緊握著。「是誰?」我冷靜地問道。

「別害怕。是羅瑞。」

「原來是羅瑞先生,我們是同胞。我認為你應該清楚進一位女士的臥室之前該敲門。」

「請扭亮燈。我只是不想大聲喧嘩。你知道那個美國人就住在隔壁,我不想他知道我在這裡。」

我扭亮床頭燈,坐了起來。在瑪瑙斯我發現了一間專營真絲的商店,採購了許多衣物,全都記入了報社的帳中。有便袍、襯衫、幾條裙子和外套、兩套時髦的真絲睡衣褲。現在我便穿著其中的一套,乳白色的衣料在黃色的床頭燈光照射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每個女孩都喜歡自己在床上更美些,尤其是像羅瑞這樣的人在屋裡時。

我想到了馬森,那位攝影師,一個外表通情達理的男人。羅瑞在抨擊他。

他曾抨擊過許多男人,除了馬森看起來有些古怪。他外貌一點都不娘娘腔,是個十足的男人。令我想起了年輕的史思.康納來。

先前我說過,他是英國人,是以生物學專家身份加入探險的行列。瑪莎當然知道怎樣選擇人選。

「我必須單獨同你談談,不想讓他人知道。」

他在站臥室中間。身著黑色長褲,一件黑T恤和雙膠底運動鞋。腳穿運動鞋是為了便於溜進屋裡。我不喜歡隨意被人視作當然,除非一個外表及行為似羅瑞的男人,或許有可能使我放棄成見。

「我可以坐下嗎?」他用一種柔和的、公立學校培養出來的,優秀的英格蘭警察的說話語調詢問道。而我來自於布瑞克斯頓,說話聲音嘶啞粗嘎。

「不能等到早晨再說嗎?」

他坐到床尾。我盡量克制自己,可是全身的毛髮仍止不住豎立起來,彈簧刀緊貼著我的右腿。

「我很遺憾。其實你應該相信我。」

哦?那當然羅,就像信任克裡賓怪醫生一樣。我可沒敢大聲說出來。

「今天下午馬森帶你來時,真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我不懂為什麼報館派你而不是卡爾。我是指,他是代表個人前來,而不是作為一名報社的記者。」

「你去對我的主編解釋吧,」我回道。「卡爾是主編,也許他有比實際上更大的自由度來表現才華。不過,不管怎樣說,羅瑞先生,我們全都是被雇來幫忙的。」

「叫我羅瑞。」他在床上慢慢移動。體重不輕不重。「瑪莎很喜歡你,」

他表情神秘。「別的全靠你自己小心了。」

我穩穩地看著他。「我也喜歡她。一位有膽識的女人,絲毫沒因富有喪失意志。」

「說的沒錯。她是一位出色的鑒賞家。這點迄今為止仍令我驚異。此次探險不會舒服。以前去過很遠的地方嗎?」

我略加思考。「我已把它當成是去克洛頓一、二次,」回答道。

他哈哈大笑。「瑪莎並不是唯一有勇氣的女人,」他柔和地說道。

接著來是一陣安靜。我的好奇心越來越強烈。有時甚至更甚於其它的慾望。

「那麼,你為何來這裡?」我問道。

他立刻停住了獻媚。我發出一聲不太正常的歎息聲,撥拉著雙耳。

「噢,只是想問問你對卡爾瞭解多少?」他探詢道。「我知道你們是同事。」

「我負責專欄,」我坦然地說。「卡爾負責遊記。一年之中或許能在辦公室遇見一、兩回。」

羅瑞雙眼放光,像只晝眉鳥。「儘管你將加入這支探險隊。我還是認為,他選你來是出於自己的利益。」

有時必須通過交換信息才能滿足好奇心。「不完全正確,」謊話從牙縫中吐了出來。並不一定要用正確的情報做交換。「他受了重傷,羅瑞。無法說太多的話,就給我一個大概。」

「什麼大概?」

哎喲,我暗思。小鼻孔不住地開翕著,像個凶悍的潑婦。

「你肯定瞭解卡爾,」我聳了聳穿有綢衣的雙肩。「這個男人不是很坦率。」

羅瑞傾身向前,一隻手放到了我蓋有毛毯的大腿上。和他這種人在一起,便想開著燈幹那事。不想錯過視覺上的享受。相對於馬森他有烏黑的頭髮,寬闊的額頭,富於幽默感的雙眼。

「我並不瞭解卡爾,」他重又溫柔地說。「這就是我的煩惱。我常琢磨卡爾,這種思慮令我寢食難安。我也不相信他會和這位美國攝影師相處得很好。

我曾極力勸告瑪莎不要他倆參加,可她卻說他是最出色的,我便不便多言了。

「你覺得事實同你的想法接近嗎?」我更進一步,就快釣到魚了。

「我怎樣才能確定是否能信任你呢?」

「你當然無法確定。不過馬森不喜歡我,總試圖送我回去。這有幫助嗎?

他咯咯笑起來。「我想卡爾是針對某些事才去的。假定此次去亞馬遜河的探險,只是考察一、兩條支流的情況,以及盡可能多瞭解一些生態環境。卡爾表現得似乎有點超乎尋常的熱衷了,或許這只是我的看法。瑪莎是位堅韌不拔的女子,但在某些方面還是有弱點,易被擊倒的。」

「什麼方面?」我敦促著。

「她是富人。一件貴重物品。」

我頓時領會了。或許聰明的老卡爾寄望瑪莎被綁票。這樣他便會搭救她,要求得到報答,並由此向報館、向社會撰寫一些令人興奮的報導。

卡爾卑劣的品行正與我平素的判斷相吻合。他同我曾有過一次小小的接觸,儘管沒什麼大不了。這傢伙在處理報紙新聞方面著實令人討厭。

情報的共享即為情報價值的削弱。我睜大雙眼。「你認為瑪莎處境會危險嗎?」我有點喘息。

「完全有可能。」這男人莊重及驟然停住的態度蠻有味道。他也明白這比向我詳述要有力的多。

過了一下。

「我們其他人也會有危險嗎?」我喃喃而語,盡量表現得漫不經心。

羅瑞慢慢扯著床單。「如今你已有了一個朋友,你一定要相信這點。」

「我有自己的判斷力。」我心神不定地說。

他愛撫地將散落在我面孔的秀髮撥到了腦後。過了一會兒,雙唇輕擦過我的臉頰,停在耳際。我渾身頓時羅羅哆哆地震顫起來。真是一種悅人的方式。

他低聲耳語。「你有非常成熟的頭腦。」

噢,這個鬼男人。

「你能體會這次探險對我的意義嗎?」他的雙唇一直在我顴骨上輕觸著。

「什麼意義?」

「現在賺錢非常困難。我並非富有、不需要工作的有錢人。同你一樣,我也是被雇來幫忙的。」

「是這樣?」我附合道,向後伸著懶腰,合上了雙目。每條神經末梢都被這傢伙撩撥的不得安分,渴望更多的愛撫。

「瑪莎不僅擁有精力充沛的頭腦。還具有年輕旺盛的身體。」

我一直堅持住。他以鼻輕輕擦弄著我的秀髮,小心舔吮著耳朵。「我無法滿足自己的現狀,」他悄聲說道。「所以當瑪莎以金錢換取援助時,總會得到所需的一切。」

我保持了沉默。當一個你對他有強烈性衝動的男人向你坦白他自己是個為錢賣身的角色時,還有什麼可多說的。

「在你來之前我從沒介意過。我是指自己也喜歡她。這沒什麼困難的。一點也不。是一種快樂。但如今它卻令我處在了一個糟糕透頂的位置。」

我喜歡他的姿勢,坦白地說,喜歡他緊擁著我,親吻我的臉頰,輕輕地搓揉著絲綢睡衣褲。

他吻著我的眼瞼、唇色。「我想和你做愛,」他邊說邊用一隻手小心地搓揉我的胸部,弄得衣服沙沙作響。「不過一旦被瑪莎發現,我就毀了。」

「她不會把你據為己有的,」我接答道。坦率地講,我也很茫然。

他吻著我的下顎輪廓、喉嚨。「所有的有錢人都有極強的佔有慾,」他說,「這是條自然規律。親愛的,所以我必須走了。」

我一下子怒火中燒。原來玩我。我盯視著他,疾速的心跳慢慢平靜下來。

他看起來體魄健美,神情憂鬱,博學多才。「我不會一直是公司的職員,」他說。「說真的,在很多方面她是位出色的女性。我一定要同行的理由是因為我確信她處境危險。你能與我並肩作戰嗎?」

我依舊牢牢地注視著他,盡量平息自己被煽動起的情慾。「我與自己為伍,」我冷漠地答道。

他露齒而笑。「那當然,西德尼。今後對你的好處也就是我的好處。」

在他走後,我吃了許多東西以至於幾乎消化不良。然後又從床上爬起來,在房裡踱著方步。除了熄滅床頭燈,其它一概不去理會。漂亮女人的麻煩就在於她們不會善理一切。舉個例子,又要養狗又反對狗吠聲。假如我是個美人,一定也會這麼幹的。不過把他當作軍火庫的一件額外武器,我還是要充分利用的。

總而言之,雖然羅瑞這傢伙有些華而不實,善於鑽營,攻於心計,未必就有錯。只不過這是他的方法,如同吃、喝各人有各人的方式。

不管怎麼說,為何要捏造這樣一個謊言?我認為此舉根本沒什麼裨益。當然自從和馬森的短暫接觸後,我便預感還有事要發生。

要不要把一切告訴羅瑞?假如馬森和卡爾是同夥,那麼卡爾的缺席勢必使他們暗中圖謀的計劃化為烏有。我當然不相信卡爾與此無關,但他不是壞人。

很簡單,我知道他喜歡錯綜複雜的事情,歡喜生活在刀刃上,是個令人討厭的優秀作家,而且他還相當喜好欣賞他人的痛苦。但說他將圖謀不軌這也完全令人難以置信。

如果馬森失去了他過去同夥的幫助,還會完成這一計劃嗎?他壓根不像我所認識的任何一個攝影師。他們通常沉默寡言,透過尼康鏡頭觀察世界,好排擠同行的男人。容易產生憂愁、乖戾的傾向,狹小的透視世界的方法使他們形成了兩種極其武斷觀察事物的尺度。

馬森絲毫沒有這方面的跡象。他出言不遜,生龍活虎,實在令人疑竇叢生。

剛想到這裡便聽見一陣聲響。既然羅瑞已經曉得酒店的牆壁不太隔音。那麼如今我聽到的肯定是隔壁房門的動靜。接著聽到明顯的門鎖開啟聲。我迅速閃到自己的房門前。鑰匙在慢慢轉動,這次的聲響極輕微,然後腳步聲漸漸在走廊中遠去。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未鎖的房門,朝外面探視著,馬森剛消失在安全梯旁。

我套上運動鞋,拽過一件亞麻布夾克罩在睡衣褲外面,抓起房門鑰匙和一些錢,緊跟著跑了出去。

我盡可能快地順著水泥樓梯跑下去,小心謹慎地溜進大廳觀察著。

已是凌晨三點了。這裡幾乎沒什麼異常現象,昏暗的光線,萬籟俱靜。我迅速穿過大廳,跑到了街上。

我看見他疾步行走著,離酒店大門已有一段距離了。

我現在位於普拉薩,是這座城市的中心地段。馬森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碼頭方向走去。

我不得不一路小跑方可盯牢他,不過他倒是沒回一次頭。我們很快離開了現代高層建築區,進入陳舊,低矮房屋糊著灰泥的平民區。到了這裡,馬森稍放慢了腳步,我憑藉橡膠鞋底躡手躡腳地靠近,時刻準備閃進一旁的門洞或窄巷中。

一股腐爛枯朽的草木味,許多蝙蝠一下子從房屋和樹叢中竄出來。我們穿過一個在白天一定是熱鬧非凡的市集。又進入了一個依然陳舊的城區。所有的住宅間隱隱約約的繩子上都掛著洗過的衣服。

因此我不得不保持較近的距離才能看清前面,不過他一直沒回頭。

突然他拐進一條拱道。我尾隨其後,發現已置身於一個庭院中,院子中有一眼雜草叢生,本用作裝飾的早已乾涸了的噴泉。將近四點了,不知何處仍飄來音樂聲,我抬頭仰視,有一、兩個陽台透過百葉窗的窗戶閃現著一絲微弱的光線。

空氣中瀰漫著貓尿的異味,悶熱的夜空好似一床潮濕、發霉的毯子。

馬森不見了。我很快便搜尋到漆黑的大門。這是穿過建築群,通往公用樓梯的信道。其中一個門廊處亮著盞方形燈,隱約聽到一些聲音。

我透過一個高窗台朝裡窺視著。只見一間骯髒的房間裡,最令人醒目的是天花板上嵌著一大張捕蠅紙,上面粘著幾千隻黑色的死蒼蠅。

我四下打量著,在一堆垃圾中發現了一隻木板條釘的箱子。將它挪到窗戶底下站了上去,暗自祈禱千萬不要有人進來。畢竟我處在主要入口處,儘管夜已很深了。或許說是凌晨。所有干新聞的人都知道,應從兩方面看待問題。其中之一可能就是對的。

看見馬森了,沒錯,正和一個矮子很嚴肅待在一起。這個小個子穿著件深藍色印有白點,亮晶晶的棉布襯衫,黑色褲子。襯衣領口敞開著,戴著一串,至少有三條金鏈交織而成,吊著個大墜牌的項鏈。

這矮個傢伙相當邋遢,一口可怕的牙齒。因為他和馬森倆人均用葡萄牙語對話,所以我一句都沒聽懂。

小個子往包裡放著什麼。馬森要看。倆人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論,馬森變得很危險,那矮子竟抽出一把刀。

我緊握著夾克口袋裡的彈簧刀,因為我是個既沒有隨從又喜歡自由自在逛大街的女人。我思忖著馬森是否需要幫助,若果需要,是否有幫忙的義務。假如我能聽明白他倆方纔所說的事情,或許已在為矮子喝采了。

馬森舉起雙手,顯然是向這個暴跳如雷的矮子講和。明顯奏效了,因為我看見刀不見了,那矮子不太情願地將包遞了過去。

馬森打開外面裹的髒紙。把東西湊近面孔仔細察看著。那矮子不停地跳起落下。

終於馬森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掏出厚厚的一大疊紙幣。

隨後頭部一陣撕裂肺腑的痛疼,昏眩中我感到自己從箱上緩緩掉下來。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我想自己的睡衣褲上將滿是鮮血。

我慢慢甦醒過來,一陣 心湧上心頭。有人扶住我讓我不雅地吐空胃裡所有的東西。腦袋裡的抽痛正得到控制。一張紙幣擦了擦我的面孔,接著我又躺了下來。後腦勺被放了一些冰冷又潮濕的東西。我開始無力地哀號起來。

「閉嘴,」一個熟悉的聲音。「我知道你碰上麻煩了,」這聲音又補充道。

「你這個卑鄙小人,」我回擊道,因為嘴巴抵著枕頭,所以發出的聲音沉悶而低。

「看來你感覺好些了。」他的聲音中夾雜著滿意的語氣。並允許我坐起來。

眼睛好似有人踏過般的刺痛。牙也有些鬆動。後腦像火在燒燎。就連眼睫毛也受到了牽累。我雙眼模糊不清地看著坐在身旁的馬森,原來我正倚躺在自己床上。「怎麼回事?」我哭喪著臉問道。

「你不記得了?」

「有人潛入你房間,大概是想偷東西,因為他曉得你床上肯定沒有男人。

你定是驚醒後遭到了襲擊。」

「醫生呢?警察呢?」

「別亂嚎,小姐,只不過撞了一下。假如需要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喊醫生和警察來,反正我是不會打的。對於這次探險,特納夫人還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她會補償你的損失。」

「我的健康。」

「到了早晨,一切都會好的。」

「還要多長時間?」

「只需幾小時。」

被他放了冰袋的後腦濕乎乎的。我小心地平躺下來。我想他們肯定視它為疼痛的根源。其實在我腦袋熱辣辣的同時,全身也一直非常的疼痛。

「給我幾片阿斯匹林,」我嗚咽而言。

「不行。只要安靜入睡便可解決問題了。假如你確定身體狀況正在轉好,明天再服用阿斯匹林了。」

「我恨你。」

「我才不喜歡你呢。」

我緊閉雙眼躺在床上。他清理著先前被我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不久我便鼾然入睡,一直沒醒。

到了早晨感覺好多了,儘管還未痊癒。馬森沒在屋裡,但我有種他不過是暫時離開的感覺。空氣中瀰漫著雪茄煙的氣味,煙缸中的似乎仍是熱的。

我關掉冷氣,你可能難以想像在巴西竟會產生寒冷的感覺,但此時我的確冷得渾身直哆嗦。

我撥通客房服務的電話號碼,要了咖啡。腫漲的雙眼漫不經心地掃視著房間,看不出任何小偷進來的跡象。

我貪婪地喝著剛送進來的香甜可口的加奶咖啡。然後又去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正在此時馬森回來了。

「你在哪,西德尼?」他透過門大聲問道。

「走開,」我無力地答道。

他還是進來了。我浸躺在大量的沐浴液泡泡中,瞪視著他。

他開始低聲竊笑。「你看上去真恐怖,」他說。「像一個發怒的白化病人。」邊說到邊坐到浴盆的邊緣。

「我好害怕。知道嗎?我挨揍了。」

「沒錯。多虧你遇上了一位糟糕的隔壁鄰居。為了清洗你那可怕的嘔吐物,我幾乎整夜末眠。」

「你是要我感謝你嗎?」我不敢相信地喘著粗氣。

「嗨,親愛的,是我嚇走那個壞男人,挽救了你的私人財產。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他們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後來我把你放到地板上急救,並且幹著只有僕人才會幹的令人嘔心的工作。沒錯,我是要你說句謝謝。」

「謝謝你,」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一隻手伸進沐浴液泡裡。「還記得他嗎?」不經意地詢問著。

「不。他長得什麼樣?」

「二十多歲,偏瘦,斷鼻樑,緊身牛仔褲,襯衫上映有鸚鵡的圖樣,像個飛車手。」他注意了一會兒我的表情。「再看看那腫塊。」

我順從地朝前坐了坐,將前額抵在雙膝上。溫和的手指在後腦殼上仔細探究著。當手指撥弄得太親密時,我不禁畏縮著。

「已經結痂了,」他終於總結道。「這樣的重擊足夠殺死一個小男人。對你卻幾乎傷害不了皮毛。」

「還要過多久我才不必睡冰枕?」我邊問邊吹著肥皂泡。

他用力拖曳我的雙肩,使我向後斜躺在浴盆裡。赤裸,濕淋淋的雙乳滴淌著泡沫。

「十分鐘即可。勿需更多。否則我就會去叫醫生的。」

我將雙乳沉入水下,一動末動。過了一會兒,他撫觸起離他最近的那只乳房,大拇指輕輕劃過了乳頭,我一言未發。「總而言之,體形還不錯。」他說道。

「什麼叫總而言之?」

「你是個狼人,也是一個不願改變過去的人。」他彎下身,親吻著我的胸部。

在這樣的高溫和蒸汽中,我的臉肯定紅得像只火雞。浴盆裡的水溫已高到我能承受的最大極限了。當他吻著我的第二性感帶時,我注視著他長滿棕髮的頭頂。

難道他以為我相信了他?現在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盞黃色的方燈,如同昨晚親眼所見般真切。肯定是他把我扛回酒店的。這真是座無法無天的城鎮。

我肯定昏迷了一段時間。至少他一直待到我恢復知覺,同時確認我既沒死又沒有記住什麼。

事實上,我並沒有出任何差錯。我是指明明記得當時處理得蠻完善,並且還考慮到了他有隨時出來的可能性,自己最好從箱上下來躲起來。隨後便遭到了襲擊。不過我已無法回憶起這兩件事之間是否有時間間隔。

換言之,究竟是誰侵襲了我?假如我的記憶力沒出錯的話,不可能是馬森干的。因為事情發生的同時,我正在監視他。可還是不敢確定。我當然想到了躲起來,或許也做了,可能馬森在窗口認出了我,偷偷溜出來,狠狠地給了我一下。

要殺死我?那倒不會。他很可以把我扛至碼頭,丟棄在那裡。可是他卻沒這樣幹,不僅把我送回來,還搶救我恢復知覺。又查詢我想起些什麼。

如果我承認回憶起一切,他會怎麼做?再次凶狠地打擊我?難道他已編好一席謊言?反正他有充足的時間來編故事。

一想到與之有關的這個男人正在舔吻我的雙乳,便覺得不可思議。他的頭髮搔得鼻子癢趐趐的。他仰起頭,我們幾乎是鼻子碰鼻子。

「如果我一直緊閉雙眼,我想自己會慢慢喜歡你的,」他柔和地說。

「每當一個男人說喜歡我時,總令我很開心。」我瞪著眼睛。

「看來我不得不塞緊耳朵。」

他彎腰向前,小心地親吻我的雙唇。我恰如其分地回應著。這個吻灼熱而性感,意味深長地吸在了一起。

我用濕乎乎的手臂摟住他的脖頸,猛地一拽。

他一下子跌進浴缸,濺得水花四射,亂七八糟。他咀咒,掙扎著,我幸災樂禍地在一旁哈哈大笑,一受刺激腦袋又有點疼了,禁不住呻吟起來。他終於脫出了窘境,雙眼向下睇視著我,撲了過來。

大量的水和泡沫湧出來。我赤裸的身體一覽無遺。

「哎呀,你的外套真髒。」我說。

他欲言又止。再次試圖說些什麼,很遺憾只吐出一句簡短的話。「哦,真討厭,」說著址掉了身上的衣服。

他將我轉了個身,從後面摟住我。假如你諳熟此道,就會懂得在浴盆裡作愛並無很多令人舒服的方法。他的男根濕乎乎的,覆滿了泡沫,不知不覺溜到我柔軟、已充血腫漲、多汁的陰部,一下子刺了進來,混夾著惱怒與色慾劇烈地抽動著。

很難說清為何我竟會首肯。一部分是為了報復。昨晚被羅瑞那傢伙挑逗興起,腦海中仍記得他溫柔多情的吻。他令我感覺像個真正的女人,並且產生了一些大多數男人達不到的慾望,尤其當他們向我解釋不能幹那事時。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利用他的身體來滿足自己被另一個男人激起的性慾,實在是件殘忍的事,不過有時我們都會顯得冷酷無情,當然,他們對待我們也毫不例外,假如馬森在不久的將來惹怒了我,我就有可能告訴他現在的實情。

同時,讓陰道裡塞滿一根有規律顫動著的粗大的陽具,感覺也很過癮,我清楚這個男人並沒有真正喜歡我,也就沒有多加阻攔。皇后充滿愛液的陰肌不斷擠夾著國王粗大、挺硬的男根。他的生殖器令我性慾猛漲,體會著人間極境的快樂。

隨後他坐下來,讓我也面朝著他坐定,周圍到處是水。他親了我一下,由於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使接吻有些費勁。「我們得聲明停戰了,」他說。「明天就要出發,正正經經上路了。」

「我喜歡那樣,」我嚴肅地說。一邊用手輕撫他的陰莖。「你幹那事很在行。」腦中應運而生一個主意。假如我不住地阿諛奉承,或許他就不會有疑心了。

「你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由於腦震盪我感到十分虛弱。我想今天一整天都得躺在床上了。」

「好主意,這有助於你盡快康復。」

「啊。不過我就是在床上遭暗算的。」我故作無知的說。

「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要我帶些吃的嗎?」

「噢。一碟出色的龜頭。」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他發出一聲低沈的歎息,「我敢說莎樂美被人搭救後,勿須任何詢問便會自覺感謝的。」

被解救,哼。

他的男根掛著水滴浮上來。你有沒有注意過男人身上的載重吃水線是如何隨陽具的堅挺情況變換的?

我站起身,他朝前弓著身體,輕咬我那濕漉漉,滴淌著水線的柔軟隆起。

接著又用鼻輕微地摩擦著,舔吮著以至於我的雙膝突然感覺一陣虛脫。

「喂,」我有氣無力地說。「我得擦乾身體躺到陽台上曬太陽。若再來點新月形麵包和咖啡將會更愜意。」

我從浴盆裡跨出來,拿了條毛巾。仔細擦拭著身體。事實上,我感覺並不太好。

他替我端來早餐,然後便走了。臨走前他說要趕在明天出發前為這個城鎮拍些快照。

真是好極了。我正希望他盡快離開酒店。我早就動了私闖他房間的念頭,以便找到昨晚從矮子手中買回的包裹。我要仔細瞧瞧。如今看來,整件事真有點像一個連續的夢。去之前我要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理狀態。真是個好管閒事的人。

一個背著相機去亞馬遜河考察的男人同這樣一件事有關,倒底是想幹什麼?如此不同尋常、究竟是因為什麼?像他這種男人可能會走私一些東西,並在預定的地點交貨。我不過是看到他購買私貨,就值得把我打暈?

那個包裹來自何處?為何那個矮子拿著?馬森是如何知道的?我半信半疑的那個陰謀在沒有卡爾的幫助下能實現嗎?

瑪莎知道這些嗎?

那玩意究竟是什麼?唔,當時昏暗的光線伴隨著腦袋被劈裂的疼痛,我竭力辨認著,那是只面具。

一隻假面具。

那麼像這樣一件東西會有什麼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