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海時代系列 李華梅篇(6)

1555年9月月底,一件突然發生的事情又打亂了李華梅的計劃,路將軍從國內派來了信使,信使是一個彪悍的中年人,本是李華梅父親的部下,這次遠航而來,已經換乘了好幾次。在馬達加斯加能夠見到李華梅讓他有點喜出望外。

國內的情況繼續惡化了,來鳥的部隊勢力急劇膨脹,連續襲擾了國內東南沿海的幾座城市,朝廷的陸軍竟然屢次慘敗在倭寇手上,數萬名百姓被倭寇抓走成了奴隸,路雲天將軍無奈之下只好與倭寇硬拚,可是在漳州外海遭到慘敗,三艘船被擊沉,兩艘船被俘虜,損失了八百多人,路將軍自己也受了傷。

「朝廷那麼多人馬就由著倭寇橫行?各大門派也坐視不管?」李華梅氣憤得眼中似乎要冒出火來。

「朝廷也受了很大的震動,聽說已經選派戚繼光為將負責福建一帶的防務,各大門派更是同仇敵愾,不少人已經投靠到了我們的軍營中。」

「聽說倭寇和東南亞的西洋人也起了衝突,我們和他們結盟了嗎?」

「本來,庫恩到是教訓了來鳥幾次,可是現在形勢又起了變化,他們已經暗地裡勾結起來了,來鳥發現打不過荷蘭人,就轉而勾結這些洋鬼子,他販賣了大批華人到東南亞去做了勞工,正好彌補了東南亞勞工的不足,還送去了不少我們中國的美女,現在他們可是打得火熱。」

李華梅稍稍回想了一下當初在東南亞見到的那些塌鼻子,黑皮膚的女人,就明白庫恩肯定是靠不住了,這些西洋色鬼見識過我們中土的美女之後,一定不肯罷休了,看來我得好好重新考慮自己的戰略了。

來鳥,庫恩還有史菲爾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一定會結成聯盟,富饒的中華大地,一定引得這幫豺狼饞涎欲滴,如果自己貿然帶船隊回到南海,一定會遭到對方的圍攻,消滅了自己,他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慢慢劫掠中華的財富,李華梅驚出一身冷汗,他們已經不單只是垂涎自己的美色了,一定還會有更大的企圖。

「你一路上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李華梅立刻召集楊希恩等十幾個心腹將領商討了當前的局勢。

經過熱烈的討論,大家作出了鞏固東非,經營印度的戰略,只有在印度取得穩定的基地後,才可進入東南亞。

「東南亞不能成為西方人的地盤,我們必須在那一帶也站住腳,然後才能北上抗倭,那時,估計台灣等島嶼一定早就被倭寇佔領了。」

「說得很好,明天我們就出發,繼續沿穩妥的路線去印度」,李華梅做了決定。

卡利亥特港內,忽然來了兩艘東方的船隻,立刻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好多印度人都以為又是中國的船,只有李家商會的人員開始坐立不安,日本人竟然來到了印度,而阿蘭剛好又不在。

日本人靠岸後,表現得彬彬有禮,立刻到史菲爾的總督府辦理了經商合約,又去同業工會登了記,同時還給各大商會送了豐厚的禮品。

晚上,史菲爾正在王宮中研讀著一本中國的兵書,忽然有人來報,日本商人小平次朗求見。

「日本人,我可從來沒有和他們打過交道,這麼晚了,來幹什麼?」待要說不見,見禮單極為豐厚,又改了主意。

王宮的一個偏殿裡,此時裝扮得富麗堂皇,史菲爾端坐在中間的座位上,盯著走進來的五個日本人。

史菲爾暗暗好笑,五個日本人竟然都是那種水桶般的體型,穿的衣服到和中國人有點相像。

領頭的日本人走到史菲爾面前微微鞠了一躬,「本人小平次朗是大日本帝國的特使,受來鳥將軍委託,特來與總督閣下結盟。」

史菲爾鷹一樣銳利的雙眼緊盯著小平次朗看了一會,一擺手,小平次朗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四個日本武士齊刷刷地站在了他的背後。史菲爾心中暗讚,這些日本人果然有點門道,難怪能擾得中華帝國不得安寧。

「你們日本和我們印度相隔萬里,為什麼要和我結盟,是要對付誰啊?」

「我們來鳥將軍久慕史菲爾總督英勇無敵,早就想來拜訪,可惜分身無術,至於對付誰,我不想繞彎子,我們是想對付李華梅。」

「哈哈,我早就聽說李華梅和你們是死對頭,我和李家商會可是相交甚厚,憑什麼要和你們結盟啊?」史菲爾不禁身子向前欠了一欠。

「我們和李家有仇那是不錯,總督閣下和李家也不能說毫無過節,聽說李華梅已經收留了卡利亥特王室的塞拉公主,這個女子野心極大,不能說對你沒有威脅,而且,你對中國的政局應該有所瞭解,中國地大物博,美女如雲,是塊大大的肥肉,可是政府卻昏庸無能,我們來鳥將軍已經能在南中國沿海肆意橫行,而李華梅對我們卻是一個最大的威脅,你看看你的朋友埃斯皮諾沙侯爵的處境就知道你的未來了。」

史菲爾大吃一驚,他們竟然知道我和埃斯皮諾沙交厚,看來有點門道,「不要說了,李華梅確實很厲害,我對付不了他們,再說,我和李華梅為敵,有什麼好處。」

小平次朗淡淡一笑,「我們來鳥將軍早就知道,史菲爾總督雖然強悍,但估計還不是李華梅的對手,因此我們已經說動了庫恩商會和我們三家聯手,應該有機會將李華梅一舉消滅,將來的好處嗎,應該說太大了,即使我們不能瓜分中國,但這塊肥肉放在那裡,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割一塊,既是三家聯盟,好處當然共享,給總督的禮單上所列珍寶就全部是取自中國的福建沿海,而且,如果總督閣下喜歡美女,中國的美女也是很出名的,雖比不上你身邊的這位美人美麗,也是別有風味,馬上我就可以送上幾名。」

史菲爾身邊站著的維拉比一聽小平次朗誇獎自己,不禁嫣然一笑,「特使謬讚了,我哪裡比得上中國美女,比如那個李華梅,就一定比我美上許多。」

小平次朗知道自己馬屁拍對了,「李華梅號稱東海第一美女,那當然是很難得了,但在我看來,也不一定比得上小姐。」

維拉比被誇得心花怒放,雖明知自己一定比不上李華梅,還是很高興,站在那裡微笑不語。

史菲爾是個極其精明的人,臉上雖不動聲色,腦子中已經盤算了一個大概,他最近一直擔心李華梅來了之後怎麼應付,雖苦思良久,一直沒有萬全之策,只好拚命和阿蘭搞好關係。其實,埃斯皮諾沙早就來信要與他共同對付李華梅,可他覺得毫無把握,而且,強大的伍丁商會一直與埃斯皮諾沙不和,到時候,戰端一開,說不定很難收場。史菲爾雖然野心勃勃,但他是個極其聰慧的人,明白自己根基還不深,必須穩固自己好不容易取得的在印度這一帶的勢力範圍。

現在,來了一個來鳥的部下,可是句句話說在了他的心坎上。史菲爾因為重視李華梅,所以對中華文化比較景仰,後來與阿蘭交往以後,發現阿蘭雖只有中上之姿,也有無窮的魅力,不禁對中國美女更加垂涎。

「庫恩和我們結盟可有憑據?」

小平次朗知道終於有戲了,一揮手,一個武士呈上一隻錦囊。「這兒有我們來鳥將軍,和庫恩總督分別給您的兩封信,請總督查收,我們來鳥將軍另外還給將軍準備了四名美女,正在門外。」

見到婀娜多姿的四位美女,史菲爾緊崩的臉上終於綻出了笑顏。

「這兩位是朝鮮的美女,這兩位是中國的,可都是名門之後,對這位中國女子可要小心一點,她會點功夫,可算野性未泯。」

史菲爾哈哈大笑,眼睛毫不掩飾地在四位美女身上打轉,最後停留在那個中國女子身上,「我就喜歡帶點野性的,好了,回去告訴來鳥和庫恩,你們如果要對付李華梅可要乘早派艦隊來,不過可不能洩露了秘密。」

小平次朗見事情辦成,欣然告辭。

三天後,阿蘭才從阿拉伯遠航歸來,一聽日本商會在卡利亥特出現的事情就知道大事不好,接著就得到宮中暗線密報,日本人新送了四名美女給史菲爾。

阿蘭立刻給李華梅送了最新報告,接著盤算怎麼破壞史菲爾與來鳥的聯盟。

1555年1月底阿拉伯馬斯喀特港經過長途跋涉,李華梅終於到達了馬斯喀特,駛進寬闊的港灣,一排排船隻整齊地泊在碼頭上,飄揚著各國的旗幟,李華梅注意了一下,西洋人、印度人、阿拉伯人的船隻都很多,甚至發現了不少海盜的旗幟。馬斯喀特是一個完全自由的港灣,給伍丁帶來了滾滾的財源。

在港口的管理部門繳納了大筆的金幣後,李華梅給船員放了三天大假,在伍丁的地盤上雖然沒有危險,李華梅還是囑咐大家多加小心。馬車走在繁華的街道上,李華梅雖然對伍丁的政策頗有微詞,還是不禁稱讚伍丁這幾年把這裡建設得很好。

旁邊塞拉不服氣了,「什麼好啊?阿拉伯人最沒有正義感了,只要賺錢,什麼買賣都可以做,連人口買賣在這裡都是完全合法的,連海盜都可以在大街上隨意遊蕩。」

李華梅有點好笑,「沒什麼奇怪啊,在地中海那邊的港口幾乎到處都是這樣的,欠錢拉,戰敗拉,或者被綁架拉,都變成奴隸了,不過在那裡,大多數人又都被贖回去了。」

「好啊,姐姐,你就一點不同情我嗎?我那時就在這裡被賣過一次。」兩人附在一起耳語。

「唉,其實奴隸買賣也沒什麼不對啊,否則像你這樣出色的女子就讓一個男人享用,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嗎?」李華梅低聲開著玩笑。

「好啊,看你以後被多少人享用?」塞拉狠狠地捏了李華梅屁股一下。李華梅結實的屁股充滿彈性,塞拉捏了一下,都感到心中一蕩。

「對了,你當初不是從妓院逃走的嗎?不怕人把你抓回去。」

「幸好那妓院離這兒比較遠,要不姑奶奶去砸了她。」

「可別啊,我要是男人,可就太喜歡那兒了,能玩到像你這麼出色的美女。」

李華梅說著在塞拉腰上掐了一把。兩女笑成一團。

忽然,李華梅一個手下匆匆走來,「小姐,要不要去一下那邊的奴隸市場?」

李華梅一楞,「去那兒幹什麼?」

「聽說今天要拍賣的人裡面有中國人。」

李華梅一聽就火了,心中也充滿了疑惑,讓大隊人馬先去會館,自己帶著一幫人趕到了奴隸市場。

塞拉幽怨地白了李華梅一眼,「姐姐,你太偏心了,我再怎麼被羞辱,你還取笑我,對你的同胞就這麼關心。」

李華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傻妹妹,你實在多心了,我怎麼不明白女人遇到這種事情是最大的災難,我打趣你,主要是怕你想不開。」

塞拉苦笑了一下,「我早過了想不開的階段了,我現在都經常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天生的淫婦了。」

李華梅扭過塞拉的腦袋,仔細看了一陣,眼前還是那個國色天香,冰清玉潔的小公主,只是原來眼中那些透著純潔的稚氣似乎不見了,眼角眉梢之間多了一些婦人的成熟魅力。

李華梅沒再說話,車廂裡出現了少有的沉默,好在沒多久奴隸市場就到了。

「馬斯喀特的奴隸市場真大啊。」李華梅驚歎不已。

塞拉沉默不語,眼角似乎帶上了淚花,李華梅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裡,「好妹妹,別傻了,那種事情也不是你的錯,姐姐從來就沒有看輕你,不要再想這事了。」

「小姐,今天在六號拍賣台拍賣最貴的奴隸,馬上就要開始了,其他檯子好像也有華人。」

「派人到處盯著,只要有華人通通買回來,不能讓中國人流落在海外當奴隸。」

李華梅呆呆地想著,怎麼最近華人奴隸會突然多起來,以前可是難得碰上一個。

拍賣終於開始了,車廂外面一陣陣的喧嘩,連著三批十幾個男女奴隸賣了出去,下面的人競價並不踴躍,李華梅的人一連買了三男兩女,才花了二百多個金幣。

「最近看來是貨源太充足了,價格上不去嘛。」塞拉一直從車廂的縫隙中觀看著拍賣的熱鬧場景,忍不住開始評論。

又是六個女子被帶到了台上,李華梅留意了一下,有兩個穿的好像是中國的服飾。這幾個女奴顯然檔次要稍高一點,前兩個分別來自歐洲和阿拉伯,顯然都是上流社會的女子,成交價都突破了一百金幣,市場氣氛明顯活躍起來,拍賣師在檯子上也興奮起來。

「下一個可是來自中華帝國,絕對是上好的貨色啊,你們瞧一瞧,身材多迷人啊。」

那女子剛被牽到台前,李華梅就留意上了,這個身影怎麼有點熟悉?而且奇怪得很啊,為什麼唯獨這個女子被反銬著雙手?李華梅極力思索,一絲不祥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但立刻否決了自己,她怎麼會在這兒呢?

台下的買家以阿拉伯人居多,顯然大家都對金髮碧眼,身材豐滿的西洋女人比較偏愛,這個身形苗條的中國女子並沒有什麼人感興趣,起價十個金幣,才抬到六十金幣就止住了,李華梅的手下也是拍賣場上的老手,開始不想太引人注目,因此並沒有搶先出價。

拍賣師有點急了,走過去撥開女子披散的秀髮,托起了女子的下巴向台下轉了半圈,「多標緻的小娘們,就值這麼一點。」

一見女子的臉龐,李華梅不禁輕呼了一聲,猛地攥住了塞拉的手腕。這不就是顧瑩梅嗎,武夷派的一劍驚虹顧女俠武功卓絕,智慧過人,一直是李華梅十分景仰的閨中密友,怎麼會淪落到這裡?李華梅禁不住睜大眼睛仔細端詳。

台上女子雖身材苗條,容色秀麗,但目光呆滯,滿臉憔悴,顯然經受了不小的折磨。

一個胖大的阿拉伯人走近前去,一伸手就向女子胸部摸去,一邊想打聽一下這女子的簡歷。

阿拉伯人的大手已經貼近了女子的胸部,女子呆滯的目光竟然沒有半點反應,只是本能的想退後讓一讓。

忽然,一個苗條的黑影箭一般地掠了過來,伸手把阿拉伯人推在了一旁,拍賣師和阿拉伯人大驚之下正想發作,但話到嘴邊都嚥了回去,眼前的女子不怒自威,絕色的麗容更是讓兩人都暫時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尤其美女眼中閃出的充滿怒氣的厲芒讓兩人像被針刺了一樣渾身發抖,這個冷艷的女子身上猶如不斷向周圍發出無形的壓力,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出兩百。」女子開了口以後,壓力減弱了一點,人群中發出一陣輕歎,不知道是驚訝於李華梅的絕色,還是這離奇的高價?久經沙場的拍賣師終於緩了過來,女子的聲音中自有一種讓人不得不服從的霸氣,拍賣師毫不猶豫地敲下了手槌。

被賣的女子終於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誰,秀目中瞬間湧滿了淚水,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沒有說出話來。

李華梅回手從隨從手中接過一袋金幣,扔給了拍賣師,拍賣師媚笑了幾聲,一邊遞過鑰匙,一邊出語討好,「這麼漂亮的小姐,怎麼也買美女回去?不過你可要小心一點,這個女子可會傷人哦。」

李華梅一聲不發,打開手銬後,扶著顧瑩梅疾步離開。

在回去的馬車上,女子撲在李華梅懷裡哭訴了半天,李華梅和塞拉才明白了一個大概。

1555年6月浙江台州六月的一天,台州附近的韓家堡到處張燈結綵,熱鬧非凡,韓家堡地處台州南面,由於靠近海邊,附近村寨近年來屢遭倭寇騷擾。但韓家堡由於堡主韓天德的緣故,一直較為平靜。

韓天德是南少林的俗家弟子,一身武藝非比尋常,生有五子四女,也多少有些武藝,其中三女兒更是拜在了武夷派靜空師太門下,劍法也算有點成就了,韓天德為人極為豪爽,在江湖中名聲極佳,且疾惡如仇,對倭寇從不退讓。

近年來,由於朝廷下達了禁海令,幾乎放棄了海軍建設,李家商會又屢次敗給倭寇,導致倭寇越來越瘋狂,而且,本來在大海上討生活的漁民和商戶由於對朝廷禁海令不滿,也紛紛下海為盜,不少人還歸附了倭寇。

沿海居民不堪倭寇騷擾,紛紛成立了自衛軍,韓家堡的實力就非常強大,和倭寇連著較量了幾次竟然屢挫倭寇的鋒芒。

今天,是堡主的六十大壽,一大早就來了許多賓客,韓家幾位管事都忙著招呼客人,一個個忙的汗流浹背。

接近中午,賓客基本都已到齊,韓天德滿面紅光,正準備宣佈開席,忽然門外又傳來一聲招呼,「武夷派一劍驚虹顧瑩梅顧女俠到。」

賓客中立刻起了一陣騷動,一劍驚虹顧瑩梅雖然才出道兩年,但由於相貌極美,劍法高超,並且足智多謀,在江湖上已經闖下了不小的名聲,這次也親自來賀,韓堡主可算是極有面子了。

韓天德的三女韓碧翠立刻飛快的迎了出去,不一會,兩個絕色麗人並肩走了進來。

六月的天氣,溫度已經很高了,兩女衣衫雖薄,但都是一身勁裝,韓碧翠打扮得更艷麗一點,顧瑩梅則是一身白衣,腰間掛著一支長劍,劍鞘上鑲著幾塊寶石,顯得極為華貴。韓碧翠長得美麗絕倫,一臉天真純潔的笑容,讓人一見之下頓生親近之感,顧瑩梅容色雖稍遜半籌,也算是一個絕色美女了,但眉宇間隱隱有種說不出的煞氣,讓人不敢稍生輕薄的念頭,一看就知道是朵帶刺的玫瑰。

「六師姐,什麼風把你吹來的?」韓碧翠拉著師姐的胳膊,親膩地問道。

「這次我來可是替師父來拜壽的,順便來看看你這個小丫頭。」兩女一直感情極好,多日不見,自是說個不停。

顧瑩梅一入大堂,韓家父子和一眾賓客都覺得眼前一亮,幾個年輕的少年俊傑更是看傻了眼。顧瑩梅絲毫不以為意,落落大方地呈上師傅的禮物,拜見了韓堡主。韓堡主剛想客氣兩句,韓碧翠就將顧瑩梅拉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就座了。

見到滿桌佳餚,顧瑩梅忽然覺得肚子裡咕咕叫了起來,趕了一個上午的路,真有點飢渴難耐了。

「師姐,喝點我們家自釀的桂花酒怎麼樣?不要光顧著吃東西」,韓碧翠一手支著下巴,笑吟吟地欣賞著顧瑩梅的吃相。

顧瑩梅心下大窘,不好意思地放下了筷子,她本來食量就不算大,剛才一陣掃蕩,肚子已然飽了。

「小丫頭,又笑話師姐了,我近年來行走江湖,可不能和你這千金小姐比了。」

兩女談笑之間,連幹了幾小杯酒。

酒勁雖然柔和,顧瑩梅的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韓碧翠忽然癡癡地瞪著顧瑩梅呆了一會。顧瑩梅被瞧得不自然起來,整了整釵發,滿臉狐疑。

韓碧翠附耳過來,「師姐你真好看,可曾給我找個姐夫。」

顧瑩梅臉色一紅,伸手在韓碧翠腰上捏了一把,「死丫頭,說什麼呢。」

韓碧翠忍住疼痛,繼續輕聲問道,「那麼師姐還沒有意中人了。」

看見顧瑩梅微微點頭,韓碧翠臉上喜色頓現,「那你看我大哥人怎麼樣?」

顧瑩梅略一遲疑,回頭輕聲回了一句,「這兩年我忙於抗倭大業,還顧不上自己的事情。」

大家開懷暢飲,不多久,就提到了倭寇。

「如今朝廷海防鬆弛,聽說倭寇可是越鬧越不像話了。」

「可不是嗎,你們北方人可能還不太清楚,這兩年倭寇可鬧得太凶了,已經逐漸往內地深入了。」

「倭寇可是太凶殘了,簡直是一幫強盜。」一個讀書人憤憤不平。

「說他們是強盜可太抬舉他們了,強盜只要財物,倭寇可是連人都要擄掠走,強盜還講究一個盜亦有道,倭寇可是禽獸不如,殺人放火,掘墳挖墓,姦淫擄掠,可算是無惡不作。」

「原來不是還有一個李家商會在抵抗倭寇嗎?怎麼這兩年好像沒了聲息?」

「李家商會到是還在,不過總是被倭寇趕得東奔西走,連領頭的那個李華梅小姐聽說都被倭寇捉走了。」

一個悅耳的聲音忽然響起,「胡說八道,李華梅是帶著船隊去了西洋,李小姐武功高強,用兵如神,又怎麼會落在倭寇手裡。」

眾人轉頭一看,原來是韓家三小姐,被罵的那個江湖豪客心中並不服氣,李華梅武功高就怎麼了,男人就不能操了?但忌憚韓家的威勢加上三小姐師門的淵源,這話怎麼也不敢說出來,本來就黑黑的臉蛋一下子憋得通紅。

李華梅可說和武夷派也有點交情,李家是武將世家,李將軍當年對江湖人物極為敬重,結交了不少武林大豪,李華梅是長女,幸運地得到很多高手指點武功,因此小小年紀武功就超出了乃父,當年武夷靜空師太一見到李華梅就喜歡上了,一心想帶回山上做個徒弟,可李家總是捨不得,靜空師太愛惜人才,不惜壞了師門規矩,多次來杭州拜訪,傳了李華梅不少武功,那時顧瑩梅也是一個小孩子,只比李華梅略大一點,兩人常常切磋武功,結下了深厚的交情。

李華梅雖遠赴西洋,仍和國內沒有斷絕聯繫,而且,李華梅手下就有不少武夷派的好手,經常傳回在海外的消息,因此韓三小姐要出言反駁。

顧瑩梅見眾人眼光都落到自己這邊來,心中有點不自然,連忙拉了拉韓碧翠的手,示意她不必辯駁這些小事。

顧瑩梅常常在江湖行走,經驗很足,剛進大堂就覺得有一些淫褻的眼光不斷瞧向自己,但在韓堡主壽筵上,不便發作。但也偷偷地留意上了那幾個人,此時目光流轉之間,不覺和一個大漢目光對了一下,顧瑩梅心中暗自一凜,好威猛的一條漢子,不過目光中怎麼會有一絲殺氣?顧瑩梅臉上沒來由地紅了一下,眼光不著痕跡地垂了下來,餘光卻一直留意著那邊,尋思自己在江湖中仇敵雖多,但好像從沒有見過這位。見那大漢身邊還有幾個熟人,談笑間,偶爾有人瞄向自己這桌,眼神中明顯透著輕佻。顧瑩梅心裡不由大怒,忍不住就待發作起來。

忽然,大門處一陣騷亂,一個渾身是血的大漢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韓堡主,大事不好,李家莊被倭寇包圍了,情況很危急。」

李家莊是韓家堡抗倭的盟友,孤懸海邊,一聽李家莊有危險,韓天德臉色大變,但他還是很快沉住了氣,「不要慌,說說究竟怎麼回事,慢慢說,倭寇來了多少人?這兒有這麼多好漢,總能救得了李家莊的。」

「倭寇來了有一百多人,天一亮就包圍了莊子,莊主命令我突圍求救。」

韓天德一個手下上前說道,「堡主,李家莊離這兒有五十多里,我們的人到了那裡估計天都塊黑了,村裡人能堅持到那時候嗎?再說倭寇狡詐無比,最近在這裡吃了幾次苦頭,要小心他們大舉報復。」

顧瑩梅見堡主沉吟不語,就想站出來勸堡主出兵了,誰知賓客中已經有人七嘴八舌的先開了口,「久聞堡主威震一方,怎麼能容忍倭寇欺負到眼皮底下。」

「救兵如救火,如不趕快出兵,李家村的人就全完了。」

「倭寇殘暴無比,可憐李家村的百姓,不知道正受到怎樣的折磨呢。」

一時之間大家群情激憤,眾賓客連同韓家堡的人都紛紛請戰。

顧瑩梅對那幾個眼神不對的人心存厭惡,這時見他們都嚷得很起勁,心中隱隱覺得有點不妥,愣在那裡仔細盤算。

韓堡主終於下了決心,派韓大公子等人領著一百多人的增援隊伍立刻出發了。

見大廳裡人流漸漸減少了,顧瑩梅忽然理清了思緒,「師妹,剛才那個求救的人在哪裡,你過去見過嗎?」

韓碧翠搖搖頭,「我以前到是沒有見過他,對了,口音也不太像本地人,他好像也和隊伍一起出發了,怎麼,師姐,你懷疑其中有詐?」

「我在福建屢次和倭寇作戰,倭寇行事可是詭詐無比、佈置周詳,對付一個小小的漁村,沒有道理會放出報信的。好像有點古怪,還有,我在福建就得到了倭寇主力北移的情報,當時我就擔心他們會不會想對付你們呢?」

「師姐,那可怎麼辦呢?」韓碧翠雖貌美如花,但一直性格柔弱,在自己無比信賴的師姐面前頓時失去了主意。

顧瑩梅立起身,快步走到韓堡主身邊,「韓堡主,既然倭寇曾在這裡吃過幾次虧,我怕這次倭寇是大舉來犯,因而對增援行動有點擔心,我想和師妹去看一看,堡中可要加強守備。」

「要不要再帶一點人啊?」韓堡主有點不放心。

「不必了,就我們兩個行動可以快速一點。」顧瑩梅早就觀察過堡中的人員,發現輕功能夠跟上自己師姐妹的還真沒有。

太陽已經偏西,但曬在身上還是有點火辣辣的感覺,大路旁樹木花草無不令人賞心悅目,顧瑩梅奇怪地發現今天道路上竟然沒有看到行人。越往前走,顧瑩梅心裡越虛,空氣中似乎也有了恐怖的味道。

「師妹,今天好像不對啊,這兒離韓家堡還不到二十里,青天白日的,路上為什麼沒有行人經過?連路邊的田野裡也看不到農夫?」

韓碧翠也有點奇怪,「對啊,我也正奇怪呢,要不要到前面村子裡去問問?」

話音未落,前面林子裡鑽出一群倭寇擋住去路,「兩個花姑娘,要到哪裡去?快快束手就擒。」兩人忙止住腳步,「師妹,果然有詐,前面的隊伍有危險了。」

「我們怎麼辦?是突過去,還是回堡報信?」

「前面可有一百多名弟兄,我們離他們應該不遠了,一定要把他們追回來,這次海盜一定是大舉來犯了,目標估計就是你們韓家堡,你趕快回去吧,要你父親趕快派人到台州和附近的衛所求救。」

「不行,不能把師姐你一個人留在這裡。」韓碧翠剛一猶豫,後面又圍上一群日本的浪人。倭寇見到兩個如此絕色的美女,一個個心癢難搔,怪笑著開始勸降,「兩個小美人,趕快投降吧,保證不會傷害你們的。」

看著對方手裡雪亮的倭刀,顧瑩梅知道遇到了倭寇的主力,看來勢頭不對了,她使了一個眼色,沙一聲輕響,兩把寶劍已經握在兩女手中,兩人如飛般向前衝去。

倭寇一見兩女拔劍的速度,就知道兩女武功不弱,一交手更加吃驚,想不到兩個花朵般嬌柔的女子劍法竟如此凌厲,幾個照面之間就一死五傷,被兩女突了過去。倭寇的頭目驚得目瞪口呆,他已經在中國劫掠多時,還沒有遇到過這麼強勁的對手。

其實兩女特別是顧瑩梅也暗暗心驚,顧瑩梅在福建時已經參加過多次抗擊倭寇的戰役,對倭寇的戰術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倭寇的前鋒已經到了這裡,卻沒有襲擊韓家堡出來的隊伍,那麼倭寇一定是設下了大埋伏,人數一定超出了預計。

這幾個倭寇的武藝也算很高了,顧瑩梅很熟悉倭刀的特點,刀身長而刃利,因此在戰鬥中特別利於群戰,剛才,顧瑩梅的寶劍在無奈之間與倭刀對了一下,到現在右臂還有點酸軟呢。顧瑩梅知道自己這方勝在身法靈活,而且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如果被對方纏上,那就糟了。

兩人展開輕功,如飛前掠,前面出現了一個小山包,「師姐,這兩條路都通李家村,看足跡他們走了左邊的道路,前面山路險峻,倭寇一定會設下埋伏的,怎麼辦呢?」

「天已經快黑了,他們一定就在前面不遠了,加把勁,趕上他們。」

經過一段時間的全力施展輕功,韓碧翠又累又渴,已經氣喘吁吁了,顧瑩梅還是神色如常,韓碧翠不禁對師姐的武功佩服得五體投地。

兩人又轉過一道山灣,終於看見隊伍出現在了前面,顧瑩梅立刻運足力氣長嘯了一聲,前面眾人見兩女追來,詫異地停住了腳步。

山頭上,倭寇首領大竹芳夫舉著千里鏡長歎了一聲,「就差了一點,真是倒霉,傳令下去,動手吧。」

只聽炮聲突然間隆隆響起,山谷間立刻被煙霧籠罩了,韓家堡隊伍中大概有三十多人踏進了包圍圈,立刻倒下了一片。

接著,殺聲震天,兩旁叢林中一股股海盜衝殺出來,韓大公子一看情形,知道中計了,倭寇少說也有六七百人,立刻命令隊伍原路返回。

可是,後面也有倭寇不斷湧出,擋在韓家堡大隊人馬和兩女之間,切斷了退路。

顧瑩梅見前後都出現了倭寇,心中有點擔心,「師妹,向前衝,先和大伙會合再說。」

這時,顧瑩梅的快劍發揮了驚人的威力,在敵人群中左衝右突,擋者非死即傷,兩女拼勁全力,加上倭寇立足未穩,又受到兩面夾擊,倭寇終於讓出了道路,兩女跟大家會合之後,立刻合力向外衝殺。

韓家堡的隊伍中有很多江湖人物,實力不容小視,可是日本武士的戰鬥力也非常驚人,加上倭寇這些年來不知道收容了多少中國武林中的江湖敗類,力量更加大增。

韓大公子也算久經沙場,見形勢危急,立刻組織了幾個武藝最高的人擔任突圍的尖刀,後續的人結成圓陣,倭寇雖然厲害,也被一層層衝散了。

山上,倭寇首領看著自己這麼多部下竟收拾不了一百多個中國人,心中暗暗稱奇,他壓住心中怒火,吩咐身邊一個頭目,「宮本君,你的,下去督戰,天黑前務必全殲。」

時間一久,倭寇在人數上的優勢慢慢顯示出來,韓碧翠顧瑩梅他們這一群人武功雖高,也撼不動倭寇的陣勢了,倭寇不斷在其他方向上全力衝殺。終於,韓家堡的隊伍被從後面完全衝垮了,人群潰散後,立刻被倭寇分割包圍,各個擊破了,顧瑩梅早就留意察看周圍地形,看出只有衝進西邊樹林才有一線生機,立刻領著幾人往樹林方向竭力突圍,圍攻的倭寇一個個悍不畏死,層層圍堵上來,不少人傷在顧瑩梅劍下,幾個武功高強的傢伙也被顧瑩梅用飛鏢所傷。

終於,樹林近在眼前了,顧瑩梅剛舒了一口氣,忽然暗叫一聲不好,韓碧翠不知何時被倭寇截下了。

顧瑩梅此時又餓又渴,疲乏不堪,但想到師妹危急,還是不顧夥伴勸阻,奮不顧身地回頭救援。

韓碧翠就在前面不遠處,竭力抵抗幾個倭寇的圍攻,見師姐反身殺回,心裡感動,「師姐,你快自己走吧,我衝不出去了。」

顧瑩梅強提一口真氣,往前硬闖,誰知不久就被幾個賊兵圍住,囊中飛鏢已經用盡了,眼看漸漸不敵,不遠處,韓碧翠終於力竭被擒,眼看著師妹被幾個倭寇按在地上捆成一團,顧瑩梅傷心欲絕。

手中寶劍雖奮力抵擋,身上還是受了不少傷,特別是倭寇中的一個中國敗類,在顧瑩梅背上印了一掌,幾乎擊散了姑娘的護身真氣,顧瑩梅自忖今日必死,銀牙幾乎咬碎,不顧往身上招呼的刀劍,拚個兩敗俱傷,終於把這個賊子刺死。

顧瑩梅知道自己今天終於要命喪此地了,心中一聲哀歎。

危急時刻,斜刺裡衝出兩人,擋住了刺往顧瑩梅身上的刀劍,顧瑩梅回頭一看,正是韓家堡中所見的那群人中的兩個,顧瑩梅心中暗叫慚愧,剛剛自己還認為這兩位不是好人。

這時天色已暗,旁邊又殺來幾位同伴,眾人合力,終於殺進了樹林。顧瑩梅和幾個人衝過一片密林後,暫時擺脫了追兵。

看著已經昏暗的戰場上東倒西歪的屍體,大竹芳夫面色鐵青,這次,他在來鳥面前誇出海口,帶了大批船隻北上,一定要蕩平韓家堡,可惜,這初次遭遇戰,謀劃那麼周全,還死傷了近百人,和對方損失相當,重重包圍之下,還不能全殲對手,他暗暗歎了一口氣,不禁對韓家堡又高看了幾分。

望著周圍神情木然的手下,聽著傷員哀痛的慘號。大竹芳夫猛醒過來,必須振作士氣。「大家圍著我幹什麼?宮本君,派人把俘虜的三十多人全部連夜送到船上去,再派出幾路人馬,抓緊搜山,盡量不讓他們漏網,其餘人馬必須盡快切斷韓家堡和外界的聯繫。」

一個倭寇頭目上前請示,俘虜中的傷員怎麼辦?大竹芳夫猶豫片刻,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傷重的就卡嚓掉。」

忽然,幾個倭寇鬧哄哄地推著一個反捆的女子走了過來。大竹芳夫猛然記起就是兩個女子讓自己的計劃落空的,不然韓家堡的人早在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火炮的打擊下崩潰了。

站在倭寇面前,韓碧翠恐懼得渾身發抖,她低垂著腦袋,一頭披散的秀髮遮住了大半個面孔。

看著面前女子高挑曼妙的身軀,大竹芳夫暗暗喝彩,這女子的個頭甚至比自己還高上幾分。他上前一步,托著韓碧翠的下巴讓她仰起臉來。在火把的輝映下,一張美麗絕倫的面孔呈現在眾人眼前,大竹芳夫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幾秒,連忙伸出左手,將韓碧翠的頭髮撥開,只覺面前女子越看越美。

「對了,還有一個女子呢?」大竹芳夫轉頭喝問。

眾人停頓了片刻,一個倭寇才開口,「那個逃進樹林裡面去了,這個也差一點就逃掉,這兩個女子劍法都很厲害。」

「這個,今晚送到我帳篷裡面去,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厲害,那個也不能放走,多派人手,封鎖住山那邊的道路,不信她長了翅膀。」

矮胖的大竹芳夫在倭寇中素以足智多謀著稱,一向很有人望,這次親自前來,本以為來鳥對自己是大材小用了,但沒想到這次抓到一個如此絕色的美女,他終於覺得不虛此行了。

顧瑩梅這時候已經累得幾乎要崩潰了,她身上受了三處刀傷,雖不算重也流了不少血,大家在樹林中狂奔了不知多久,都覺得已經遠離倭寇了,才停下休息。

顧瑩梅倚坐在一棵大樹下面,努力調勻呼吸,她忽然隱約聽到附近有小溪的流水聲,立刻感到口渴難耐。

見大家都東倒西歪地倒在樹林裡休息,顧瑩梅掙扎著走了過去,密林中,果然出現了一條小溪。昏暗的光線裡,溪水依然清澈可愛。顧瑩梅趕忙蹲下身子,捧起溪水狂飲起來。這時候,有兩個同伴也趕到了溪邊,顧瑩梅回頭望了一望沒有在意,捧起溪水開始清洗臉上的血污,被清涼的溪水一激,顧瑩梅立刻感到一陣舒適,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那兩個人也湊到身邊,顧瑩梅以為他們也要喝水,連忙往旁邊挪了一點。她正想著師妹的下落的時候,忽然背心一麻,立刻軟倒下來。旁邊人顯然有備,伸手把顧瑩梅夾在了懷裡。

顧瑩梅剛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就被一塊破布摀住了嘴。顧瑩梅瞪著秀美的大眼睛驚恐地盯著這兩個歹徒,一顆心完全冰涼下來,他們果然不是好人。

兩個惡徒架起顧瑩梅飛快地躲進了密林深處,顧瑩梅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夾在腋下,飽滿的乳房剛好落在對方的大手裡,不禁羞憤欲死,耳中雖聽到幾個同伴聞聲敢過來查看,但可惜都沒有能夠發現自己。顧瑩梅知道自己終於遭遇了女人最大的厄運,滿心恐懼。顧瑩梅極力想凝住心神,運力衝開被封住的穴道,可惜鼻子裡不斷灌進來的男人的汗臭攪得她心神不寧。

兩人架著顧瑩梅不知跑了多久,都累得直喘粗氣,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樹林中到處都是一片陰森的氣氛。顧瑩梅的秀髮被樹枝掛掉了幾縷,疼得顧瑩梅直哼哼,在密林深處惡徒終於發現了一個守林人的窩棚,興奮地鑽了進去。

火石輕響了幾下後,一盞昏暗的油燈被點亮了,顧瑩梅緊張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窩棚很小,一張草鋪就佔了快一半的面積,顧瑩梅被粗暴地扔在了草鋪上,嬌嫩的面孔被草棒扎得生疼。顧瑩梅顧不得疼痛,緊張地緊盯著面前的大漢。

「張大哥,周圍我看過了,沒有人煙,這窩棚也修得不錯,一點都不透光,該咱哥們好好樂一樂了。」說話間,外面擠進來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

「小馬,慌什麼,今天有的是時間,明天天一亮,記得趕快找路溜掉,這麼漂亮的女俠總得多玩幾天,可不能便宜了那幫倭寇。」大漢說著俯下身子摟住美女又親又摸。被男人臭烘烘的舌頭在臉上舔來舔去,顧瑩梅又羞又怕,心急如焚,奈何身子動彈不得,只好由著男人輕薄。

大漢順手扯掉了顧瑩梅嘴裡的破布,顧瑩梅又急又怒,「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暗算我?」

「一劍驚鴻顧女俠,記得你去年追殺的那個潮州幫的張老六嗎?」大漢黑紅的臉上滿是仇恨,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顧瑩梅聞言一愣,隨即覺得如墜冰窟,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去年她和幾位江湖同道確實曾在潮州行了一次俠,閹了一個作惡多端的淫賊。

「沒忘記吧?我發過毒誓,要取你的心肝,祭奠我弟弟。」大漢兇惡的面孔幾乎都要變形了。

「我沒有殺他啊。」顧瑩梅慌忙分辨,但馬上又住了口,心中深自悔恨,自己怎麼有了求饒的意思。

「真是一個歹毒的女子,你閹了他還不算,還廢了他的武功,這和殺他有區別嗎?沒多久,他就死在仇家手裡,你說,該不該記在你的帳上?」

顧瑩梅智計武功都是一流人物,還是第一次落於人手,性命交關的當口,也不禁慌了神,「閹,……那事也不是我幹的,你們要殺就殺吧,不要……」

「哼,我也知道不是你動的手,但我弟弟總是傷在你的手上,才被他們擒住的。一劍驚鴻,好高明的武功,好威風的字號啊!不要什麼?你這麼漂亮的人物,不玩上個一年半載,誰捨得殺?老子追蹤你也有好幾個月了,為了你,老子不惜投靠了徐海,擔上個倭寇的罵名,你這麼玲瓏剔透的身子,能隨便放過嗎?」

「這幫倭寇都是你引來的?你還是中國人嗎?」提到倭寇,顧瑩梅氣急而語。

「這倒不是我引來的,韓家堡得罪了日本人,他們早就想報復了,這次是趕巧遇到了你,這還是便宜了你們武夷派,要不,我遲早要鼓動徐海端了你們武夷派的老巢。」

顧瑩梅知道自己不能倖免了,也指望不上什麼人會來解救自己,只有暗自運功衝穴。

幽暗的燈光下,一身白衣的顧瑩梅嬌俏的臉龐分外迷人,大漢端詳良久,不禁性發如狂,雙手揪住顧瑩梅衣襟一分,顧瑩梅的酥胸就露出了一大半。在美色刺激之下,大漢動作變得更加粗暴,雙手拉扯之下,少女的衣服一件件離開了軀體,難以名狀的恐懼使得顧瑩梅心中巨跳,剛剛凝聚起來的一點真氣一下子散得無影無蹤,當顧瑩梅堅挺的雙乳暴露在男人眼光中時,窩棚裡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四隻賊溜溜的眼睛緊盯著這美得近乎奇跡的胴體,大漢忍不住俯下腦袋,把兩隻嬌嫩的乳頭輪流含在嘴裡又吸又咬。又酥又麻,又疼又癢的感覺,伴隨著巨大的恐懼和羞赧,完全摧垮了顧瑩梅自救的努力。

終於在男人面前裸露出自己的嬌軀了,顧瑩梅害怕得全身毛孔都收縮起來,大漢被眼前的美色迷得有點瘋狂,摸捏了一陣乳房以後,大漢的大手順著柔軟的小腹直插下去。

伴隨著一聲輕響,女子的絲質腰帶被拉斷了,大手不可抗拒地伸進月白小衣裡面。

在不算濃密的陰毛裡面,大手停留了不短的時間,接著就慢慢插進了兩腿之間。

「下面也不帶個把兒,就敢闖蕩江湖,顧女俠膽子不小啊。」大漢心中愉快,輕輕出言調笑。看著身下美女那種羞怯難當的表情,大漢心中充滿了快意。

顧瑩梅的內褲連同外褲一同被剝了下來,大漢轉手扔給在旁邊貪婪地看著的傢伙。這大漢名叫張彪,一身家傳的橫練功夫,在閩南一帶小有名氣,小個子和他結識已久,知道他玩女人時不喜歡別人插手,因此雖然已經被眼前美色弄得慾火如焚,還是強忍住在一邊觀看。不過他也知道,張彪在女色上看得較淡,是從來不會獨佔女人的。

小個子接過衣服後,立刻把內褲翻了出來,內褲又軟又滑,是用上好的湖綢製作的,上面還繡了一隻鳳凰,極為精緻,小個子是風月叢中的行家,知道這樣的衣服價格不菲,顯然出自蘇繡大家之手,翻開內褲的內側,小個子輕輕發出一陣驚歎,弄得張彪都轉過頭來。

原來內褲上面,竟有大大的一塊污跡。

「一劍驚鴻顧女俠,表面上那麼乾淨,原來下面也這麼髒啊。」一句話說得顧瑩梅滿面通紅。顧瑩梅趕了半天的路,又激戰半天,下面自然乾淨不了,但被小個子這樣嘲笑,還是難堪之極。

當顧瑩梅終於被剝得一絲不掛時,她已經忘記了恐懼,只有一絲淡淡的無奈,她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當一切都無法改變時,再強的女人有什麼能力同命運抗爭呢?

此時,她只是想著白天時眾人的那些對話,華梅妹妹數月前來信說要回國,信中還預計到了途中的艱險,是否她也早已落到了我今天的結局呢?是否命運真的不允許任何一個高潔的女子獨善其身呢?

圓潤的大腿被粗暴地打開後,顧瑩梅神秘的花園已經一覽無餘,大漢粗糙的手指在顧瑩梅嬌嫩的肉唇上隨意地玩弄著,弄得顧瑩梅麻癢難當。

大漢將手指在鼻尖上輕嗅了一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瞧著這一劍驚鴻,打扮得倒是挺齊整,像個聖女一樣,下面到騷氣很重,我看還不如春香樓的婊子呢,如果有點水洗洗就好了。」

「張大哥,你就知足吧,我看顧女俠這裡至少也有一天沒洗了,再說,你老兄那玩意味道也好不到哪裡去。」

顧瑩梅聽著兩人調笑,羞憤難耐,正在胡思亂想,大漢已經脫光了衣服,挺著高挺的陽具靠了過來,顧瑩梅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堅挺的陽具,被肉棒醜陋的外貌嚇得內心裡狂震了一下,想到這玩意就要犁進自己的下體,心好像沉到了地獄之中,但很快神情就恢復了冷漠。

兩條軟綿綿的玉腿終於被完全打開了,顧瑩梅只覺得渾身充滿了涼意,下體處第一次經歷男人粗暴的蹂躪,讓顧瑩梅內心裡痛不欲生,枉自己平日裡自詡武功高強,足智多謀,到頭來還是得像一隻綿羊一樣任憑男人操弄。

一根火燙的陽具幾經折騰,終於犁進了自己的秘道,顧瑩梅拚命縮緊陰道口的肌肉,妄想阻止肉棒的入侵,但不過徒增了自己的痛苦而已,肉棒來回抽送了幾次,終於一插到底,一陣劇烈的痛楚從兩腿間直傳進小腹深處,顧瑩梅在劇痛之下,終於呻吟了一聲,但立刻咬緊牙關,把秀額偏向一邊,不再出聲。

張彪伸手在兩人下體的結合部抹了一把,滿手的鮮血看得他心花怒放,征服處女緊密肉體帶來的滿足感,使張彪的性慾達到了極致。他趴在顧瑩梅的玉體上努力地耕耘著,很快就累得滿頭大漢,口鼻中噴出的腥臭的氣息不斷打在女人的臉上,大漢忽然感覺到了顧瑩梅的冷漠,不禁怒火中燒,「小婊子,大爺這麼伺候你,竟然沒一點反應,還不如春香樓的妓女,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肉做的。」

矮個子在一邊隨聲附和。

說著,兩人把顧瑩梅的衣服撕成布條,把顧瑩梅反捆起來,見顧瑩梅瞪著兩人,小個子忍不住在她臉上捏了一把,「看什麼看,你今後都不用再穿衣服了。」

顧瑩梅經此折騰,胳膊上的幾道傷口流了不少血,嬌嫩的下體處也有鮮血不斷滲出來,流在雪白的大腿上。

一被解開穴道,早已渾身癱軟的顧瑩梅還是立刻開始了反擊,飛腳踹向身邊的大漢,可惜大漢早有準備,輕易地把顧瑩梅的纖足攥在手裡,獰笑著一使勁,顧瑩梅慘叫一聲,關節被卸了下來,大漢此時終於露出了禽獸的本色,一邊狂奸著少女,一邊在顧瑩梅全身又扭又掐,顧瑩梅吃痛不過,終於開始慘嚎起來。張彪身體強健,那寶貝果然耐戰,少女慘號了好久,大漢才終於達到了高潮,此時顧瑩梅整個人早已經癱軟了,感覺到體內男人的東西不斷痙攣著狂噴著液體,顧瑩梅心如死灰,頭歪在一邊,眼淚狂流,大漢得意地從少女陰道中拔出軟綿綿的寶貝,在顧瑩梅雪白的大腿上揩乾淨血污,就讓出了位置。

矮個子在一旁早已等的急不可耐,不顧女子陰道中還不斷流出白濁的精液,挺著早已脹得通紅的陽具一下子就插了進去。顧瑩梅悶哼一聲,仇恨地瞪著騎在自己身上的小個子,極力地掙扎著,但捆著雙手的布條絲毫沒有鬆動的可能。

大漢看著顧瑩梅在矮個子身體下婉轉呻吟,心中充滿了復仇的快感,剛一輕閒下來,忽然感到腹中飢餓難忍,立刻從身上的包裹內取出燻肉和燒酒大吃大喝起來,燻肉的香味引得矮個子也饞涎欲滴,「大哥,我也餓得很了,快給我來一塊肉。」

看著矮個子在顧瑩梅身上不斷起伏,張彪笑罵了一句,「臭小子,這麼香噴噴的顧女俠還餵不飽你?真他媽不知足。」說著撕下一大塊肉塞在矮個子嘴裡,兩人邊吃肉,邊喝酒,一邊還抽空對顧瑩梅說些污言穢語。

矮個子的陽具比大漢短小了不少,動作也不像大漢那麼粗暴,顧瑩梅的痛苦就減輕了許多,聞著肉香,腹中不覺打起鼓來,眼神不覺之間老圍著燻肉打轉。

大漢冷眼旁觀,早知顧瑩梅一定也是又累又渴,「顧女俠?你是不是飢渴難忍了?」說著伸出一隻油手在顧瑩梅雪白的肚皮上又摸又捏。

顧瑩梅心中雖飢渴難忍,但面對仇敵還是很難親口說出來,但眼神中已流露出一絲求懇的意思。

大漢一聲冷笑,撕下一片燻肉,遞到顧瑩梅嘴邊,顧瑩梅內心只激烈地鬥爭了一瞬間,飢餓感就壓倒了仇恨和矜持,加上她考慮到反正已經尊嚴盡失,保留一點體力興許還有自救的機會,她羞憤地閉上一雙秀目,同時乖乖地張開了小嘴。

半晌之後,顧瑩梅羞憤地睜開眼睛,知道受到了大漢的戲弄,大漢看著燈光下絕色女子羞怒的嬌容,不覺又起了興,「好你個小娘皮,兩個人還餵不飽你,還想吃肉?還是嘗嘗大爺的牛奶吧。」

說著托起顧瑩梅的腦袋,把陽具直插過來。

顧瑩梅聞著一股腥臭味直衝腦門,如果不是腹中空空,一定嘔心得吐了出來,當明白了大漢的意圖後,嚇得魂飛魄散,立刻銀牙緊咬,擺出一副寧死不辱的架勢。

大漢冷笑一聲,伸出大手在顧瑩梅瘦削的臉頰處輕輕一捏,女子吃不住痛,乖乖地張開了小嘴,張彪粗大的陽具慢慢挺了進去,把顧瑩梅的嘴唇都繃得緊緊的,「你可要小心,不要想咬上一口,不然我就把你的牙齒全部拔掉。」張彪凶神惡煞般地威脅著面前的美人。在倭寇的巢穴中,對女人什麼樣的殘虐手段,張彪都見識過了,他內心其實極不贊成,張彪總覺得,女人就是被男人操的,但肉體殘害就太過分了,做人是要積陰德的。

陽具來回抽動了幾次,耀武揚威地把舌頭頂到一邊,雖免不了和顧瑩梅的銀牙發生了幾次親密接觸,但感覺麻麻的,似乎很舒服。

大漢感到沒有什麼危險,毫不客氣地將陽具一捅到底,這時的顧瑩梅真是悲慘極了,咽喉處的痛苦讓顧瑩梅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生不如死,咽喉處嬌嫩的皮膚刺痛無比,胸腹處更是有強烈的嘔吐感,卻半點嘔不出來,片刻之後肺部又氣悶不堪,顧瑩梅拼盡全力用牙齒咬了下去,可惜自己嘴巴早張到了極限,根本用不上力氣,面對大漢鐵棍一樣的陽物,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傷害。

已經連奪胯下美女的兩處處女地,大漢心花怒放,什麼一劍驚虹,名氣再大,脫光了還不是和普通女人一樣,大爺想怎麼操就怎麼操,大漢的陽具正在顧瑩梅細嫩的喉管處操得起勁,忽然矮個子驚呼起來,「大哥,趕快停下,這小婊子快不行了。」

大漢吃了一驚,連忙拔出陽具,顧瑩梅原來雪白的臉龐已經憋得發紫了,人也早已昏厥了過去。

兩個男人可不想這麼一個絕色美人這麼快就送命,連忙全力施救,在人中和胸腹處好一陣按摩,顧瑩梅才終於緩過氣來。

女子剛醒過來就歪著腦袋乾嘔了半天,再看著兩人時,眼神中全是驚懼哀婉的神色,已經完全沒有了起初的冷厲的目光。

看著顧瑩梅梅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張彪內心軟化了不少,他哈哈一笑,「兄弟,今天我們可是教會顧女俠怎麼做一個女人了。」

漫漫長夜,顧瑩梅就在兩個兇惡的歹徒身下淒慘的呻吟,從歹徒的談話中,顧瑩梅終於知道了兩人都和自己有著仇怨,顧瑩梅行走江湖,誅殺過不少淫賊,現在終於被報復了。

兩人早已投靠倭寇巨頭徐海,這次在韓家堡出現都是充當倭寇安排的奸細,但見到顧瑩梅的絕色容貌,兩人都動起了獨佔的心思,希望能帶著顧瑩梅逃跑,可惜,天還沒亮,窩棚就被倭寇派出搜捕的分隊找到了。

天還沒亮,窩棚的木門就被粗暴地打開了,明亮的火把把三具一絲不掛的軀體照得清清楚楚,顧瑩梅下意識地想用手擋一下眼睛,才發現雙手依然被牢牢地綁在身後。姑娘被折騰了大半夜,剛剛睡著一會,這時,面對窩棚中擠得滿滿的人群,嚇得睡意全無。兩個兇徒顯然認識倭寇的小頭目,打著哈哈開始穿衣服。

只留下顧瑩梅蜷縮著身體,在草鋪上瑟瑟發抖。

面對逼上來的倭寇,顧瑩梅瘋狂地掙扎起來,口咬足踢,拚命不讓倭寇得逞,可惜幾雙大手很快就粉碎了她的抵抗。

十幾個倭寇以前都是閩南一帶的海匪,早就知道顧瑩梅的艷名,小頭目本來受命要把顧瑩梅送給大竹芳夫,但見到她早已被張彪兩人玩過,也就不客氣了,小小窩棚於是成為了一個淫窟,倭寇的淫暴顧瑩梅早已清楚得很,但不身臨其境,永遠無法想像那種痛苦莫名,卻又無從反抗的悲憤,這隊倭寇勞累了一夜,終於得到了報酬,一個個歡天喜地,當每個人都輪上一次以後,外面早已艷陽高照了。

當幾個倭寇將捆得緊緊的顧瑩梅抬出窩棚時,她已經奄奄一息了。顧瑩梅從此開始了自己的地獄之旅,她做夢也想不到昨天還是冰清玉潔的自己,第一天落入倭寇手中就承受了幾十次的姦淫。

第二天,顧瑩梅就被押到了海船上,倭寇知道她具有一身武功,因此一直把她的雙手反銬在背後,顧瑩梅竟找不到一點逃跑的機會。

從海盜的談論裡,顧瑩梅知道韓家堡的攻防戰進行得極其慘烈,居民完全清楚倭寇破堡的後果,因此都誓死抵抗,堡門內外躺滿了戰死的人員,但倭寇實在太凶悍了,第一天攻擊不利後,就趕忙拖來了大炮。

又堅持了不到兩天,韓家堡就淪陷了,周圍的官軍沒有一個敢於增援。

被帶到海盜在海上的巢穴以後,顧瑩梅才漸漸弄清了海盜的這次行動,海盜這次出動了大小十幾艘船隻,近兩千人的兵力,橫掃了台州南面十幾個村寨,除掠奪了大量財富以外,還擄掠了三千多人口。

海盜們因為有好幾個同伴死在顧瑩梅劍下,因此都以虐待她為樂,經常一邊輪姦她,一邊吹噓自己的暴行。當顧瑩梅聽到他們談到在韓家堡將老人用火慢慢烤死,將嬰兒用開水活活燙死的獸行時,氣憤得肺都要炸了。

以顧瑩梅的容貌本來一定會留在倭寇的某些大人物身邊的,可惜不間斷的獸行早已破壞了顧瑩梅的玉體,使她得了嚴重的性病,因而被輾轉賣到了阿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