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花公子

第1章 快活

一個夏夜,清風徐來,明月升起,一白天的暑氣在寂靜中漸漸消散。人們吃完飯,多在庭院中搖扇乘涼。感受著夜色與月色之美。

此時,在定遠侯府的後院,一個華麗的房間裡,傳出一對男女的調笑之聲。

燭影搖紅,柔和的光輝正灑在二人的身上。二人坐在床榻上,依偎在一塊兒。

「公子,我可什麼都給了你。你千萬不能負心,你如果負心,小蓮只有死路一條了。」一個丫環模樣的少女把頭靠在一個公子的懷裡,柔聲而鄭重的說著。

「小蓮,我都發誓發過一百遍了。難道還叫我重複一遍不成?」說著,瞅著小蓮,小蓮正望著他,面有憂色。

公子見此,不得不提高聲音,昂起頭,重複誓言:「我傅成虎,不管將來娶了誰當老婆,都一定帶著小蓮在身邊,讓她為妾,讓她伺侯我,一生不變。如果違誓,讓我……」說到此,他又瞅瞅小蓮,小蓮注視著他,沒有阻止的意思。

公子歎口氣,接著說:「如果違誓,讓我全家死光光,斷子絕孫,讓我腸穿肚爛,撕心裂肺,不得好死,死無全屍,死無葬身之地。」說完,他感到全身發涼,嘴唇都有點抖了。心裡暗暗嘀咕:「這個誓言沒有那麼準吧?我從小就習慣發誓了。怎麼最近一發誓,就有點怕怕。」到了此時,他有點發悔,發這個毒誓。為了得到一個小丫環的肉體,我至於這樣嗎?

小蓮聽了,這才有了笑容。一對水汪汪的眼睛,含情地望著公子。公子望著她起伏的酥胸,薄紗下的嫩肉,及紅色胸圍,不禁心中一蕩。剛剛下降的慾火重又升騰起來。

公子右臂摟緊她,在她白嫩的蘋果型的臉上一吻,微笑道:「小蓮,我的心肝兒,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現在就開始吧。」說著,吻住小蓮的紅唇,左手按在小蓮的乳房上。貪婪地用力的揉搓起來。小蓮下意識地去阻攔,可她身小力弱,根本無濟於事。

公子在小蓮的嘴上親著,舔著,輕咬著,過了會兒癮,又把舌頭伸進她嘴裡。小蓮為討公子歡心,主動含住公子的舌頭糾纏。這使得公子非常舒服,另隻手已經脫下她的薄紗,將手伸進她的胸圍中,在兩隻奶子上輪流撫弄著,一會拉,一會捏的,兩粒小奶頭迅速地硬起來。乳房也慢慢漲起來。

小蓮被公子挑逗得呼吸變樣,眼中有了火焰。她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於是,她伸出雙臂,勾住公子的脖子,鼻子發出迷人的聲音。

公子放開她的嘴,說道:「小蓮,咱們脫光吧。」小蓮紅著臉點點頭。

很快,兩人變成原始人。公子望著她苗條玲瓏的身子,直咽吐沫。小蓮見到公子那胯下的傢伙,芳心亂跳。那根傢伙,像一條大茄子,堅硬如鐵,每次進去,都叫自己死去活來的。那種滋味,真叫人迷戀。

公子上床,分開腿坐下。對小蓮說:「小蓮,來嘗嘗味兒。」小蓮乖乖地伏到他的胯下,一手握棒,伸出香舌,照馬眼就是一掃。爽得公子「啊」地一聲,誇道:「好舒服呀,小蓮,繼續呀。」小蓮展開香舌,在肉棒上細緻地舔著,蹭著,頂著,把棒子弄得乾乾淨淨,紅通通的。繼而,又把龜頭吃到嘴裡,一下下含著,一下下套著,搞得公子喘著粗氣,直按她的頭。公子極力控制著,他可不想戰前發射。

公子叫道:「小蓮,來吧,坐上來。」小蓮便吐出肉棒,擺動著圓溜溜的小屁股,扒開肉縫,緩緩地套入。儘管洞裡已經水流成災,但棒子過大,費了好大勁兒,才算到底。

肉棒被一個緊緊的暖暖的肉窩勒住,妙不可言。公子一邊享受著,一邊抓住兩隻小巧的奶子把玩著。而小蓮則屁股起落,嬌喘噓噓,半瞇著美目望著公子,小嘴還啊啊地叫著。

公子抱住小蓮的屁股,配合她向上猛頂著,頂得小蓮大聲浪叫:「公子,你頂得我好爽呀,再快些呀。」公子聽罷,摟住她翻身,把她壓在底下,一陣猛插。一口氣把小蓮給推上高潮。

公子停一會兒,微笑著:「小蓮,你的功夫不行呀,這麼快就敗了。你家裡人是不是都像你的身體這麼弱呀?」說著,伏下身,舔起她的奶頭來。

小蓮嬌哼著,嘴裡說:「誰說我家人都體弱呀?我姐姐身體就很好。像一頭豹子。」公子說:「小蓮,你在蒙我吧?我怎麼沒聽你說你有個姐姐呢?」小蓮回答:「她一直跟師父學武,近些日子才回家來。我媽媽好高興。」公子眼睛一亮,問道:「你說你姐姐身體很好,那她長得什麼樣?能不能比上你?」小蓮臉現得意之色,說道:「我們家這些親人裡邊,大姑娘,小媳婦兒的,那麼多人,沒一個能及得上我姐的。她長得很高,快趕上公子你了。她的身材好極了,男人見了她沒有不動心的。她的臉蛋長得更好,相比之下,我就成醜八怪了。」這些話聽得公子眉開眼笑,大聲說:「小蓮,你有這麼好的姐姐呀,太好了。改天你領她來,讓我看看。」小蓮橫他一眼,嗔道:「你想幹什麼呀?可別打她的主意。」公子輕輕地抽動肉棒,嘴上說:「那還用問嗎?這麼美的姑娘,我一定要操她。你們姐妹倆一起陪我睡覺。豈不是快活死了?」小蓮在公子的抽插下,輕聲哼著,兩臂摟著他的脖子,柔聲道:「公子,我勸你還是別打她的主意。她的武功很厲害,脾氣也大。在江湖上,人稱她是「玉手羅剎」。你見了她,只要多看她兩眼,你的小命就沒了。」公子狠狠地幹了幾下,說道:「聽你這一說,我非見她不可,不但要見她,我更要操她。還叫她給我舔。就像你剛才那樣。」說著,狂風般地動作起來。身下幹著妹妹,心中想著姐姐,肉棒硬得不得了。

一會兒,公子跪坐,雙臂挎著小蓮玉腿,肉棒平穩地動著。看那結合處,肉棒頂開兩片小紅門,進進出出的,帶出大量粘液。這粘液使叢林和菊花都變得水淋淋的。真乃天下奇景。看得公子興高采烈。

小蓮的洞穴把棒子夾得舒服,公子一高興,將玉腿分置肩上,以扛山蓋鼎之勢,進行最猛烈的攻擊。一邊狂插著,一邊叫著小蓮的名字,還說著髒話。這一下,幹得小蓮浪叫不止,嬌軀顫抖,彷彿是大風下的荷花。

公子正幹得熱火朝天,忽聽門外有人喊道:「公子,不好了。老爺回府了,火氣很大。聽富強說,馬上就來了。公子小心。」這聲音正是公子的跟班:富貴。

公子一聽,嚇了一跳,撲撲地便射了。然後喊小蓮快穿衣服,快跑。小蓮動作麻利,很快穿好。又幫公子穿,公子催道:「小蓮,你快跑。老頭子不敢把我怎麼樣的。我畢竟是他兒子。」話雖這麼說,可他的聲音發抖,手有點不好使。

小蓮心想,早晚也得叫老爺知道。老爺知道了,能饒了自己嗎?老爺是朝庭大將軍,自己往哪裡跑?跑也是個死。要死不如死在這裡。這裡想著,她並沒有跑,而是很冷靜地幫公子穿衣服。

剛穿好內衣,外邊便傳來諸多聲音。男人的吼叫聲,斥罵聲,女人的勸阻聲,哭泣聲。以及雜亂的腳步聲。怦地一聲,有人踢門。隨著踢聲,插著的門,搖晃一下;又是怦地一聲,兩扇門便訇然倒下。像兩條死狗。

空空的門框外,站著好多人。為首是兩人,一個是位魁梧老者。一個是美貌少婦。這兩位正是公子的父親跟二娘。二娘拉住老爺的手,哭叫道:「老爺,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你饒了他這一回吧。」老爺雙眉倒豎,小心地掙開夫人的手,說道:「夫人,你不用再勸我了。這個小畜牲,今天我非除掉他不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養了一個花花公子。什麼上妓院,玩丫環的,我的臉都叫他給丟盡了」說著,氣勢洶洶地衝進來。

小蓮急忙跪下,哀求道:「老爺,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勾引公子的。老爺要殺,只管殺奴婢一人好了。這事與公子無關。」老爺抬起腳,本想一腳踢死這個俏丫頭,但聽了這幾句話,又把腳放下。冷哼一聲,便不再理她了。

扭頭一找兒子,兒子不見了。目光稍一搜尋,便在桌底下發現兒子了。老爺怒髮衝冠,衝上前,一腳將桌子踢得粉碎,然後伸出一隻蒲扇大的手,老鷹抓小雞一般,抓脖子一提,公子便在空中了。瞧老爺那架勢,是要將他擲出去摔死。

公子嚇壞了,手舞腳蹬的。他想求饒,想叫二娘說情。但他知道,他爹最看不上軟骨頭,那樣的話,自己凶多吉少。他情急之下,大聲叫道:「爹,爹,你不能殺我。」老爺將他提得更高些,叫道:「你是我兒子,又不幹好事。我怎麼不能殺你?」「爹,爹,你兒子可是小候爺。是當今皇上親口點名的。在朝庭註冊的。你殺了我,怎麼向皇上交代呀?」老爺冷笑幾聲,說道:「大不了,讓我皇帝砍了我的腦袋,給你償命。」說著,將他舉到最高,看樣要玩真的。

公子冷汗直流,又說:「你不怕皇帝,難道不怕太子嗎?我可是太子的乾兒子,又是太孫的好兄弟。你殺了我,你怎麼對得起太子,太孫?」一聽這話,老爺腦袋嗡地一下,心說,沒錯呀。太子幾次救自己性命,且很疼愛這個畜牲,真殺了他,太子會怪罪的。這個小畜牲,真是狡猾,居然懂得用太子的大帽子壓我。

這麼想著,老爺便把公子又放低些。公子鬆了口氣,繼續玩口才:「爹爹,你兒子不怕死。你兒子雖沒出息,也有錯誤,但也沒犯死罪呀。自古道,父讓兒死,兒不得不死。兒子不怕死,但兒子若死了,你以後身體不適,誰在你身邊伺侯你呢?一旦你百年之後,又有誰給你披麻帶孝,給你燒紙呢?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這個兒子,我也不活了,你讓我自盡吧。我自盡了,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了。皇帝跟太子問起來,你也好回話。」說著,公子竟掉下眼淚來。

這些話,說得老爺眼圈都紅了。自己一把年紀,真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真要殺了他,我們傅家就斷了香火。可這麼饒了他,他下回再犯,可怎麼辦呢?

老爺正猶豫間,夫人衝過來,跪在老爺的腳下,抱住他的大腿,哭道:「老爺,你不能殺他呀,你的頭髮都白了,就這麼一個孩子。你殺了他,咱們這個家,以後還指望誰呀?千錯萬錯,都是為妻的錯,是為妻沒有管好他。你要殺,就殺我好了。」說著泣不成聲。

老爺喉結動了一下,雙眼濕潤了。他搖頭歎氣,望著門外那幫跟夫人一塊跪下來的僕人,像找到出氣筒似的。他大喝道:「你們都滾開。我不想看見你們。」

僕人們便站起來,匆匆散去。像被狼追逐的羔羊。一瞬間,門外空空蕩蕩。

老爺手一鬆,撲通一聲,公子便掉在地上。摔得他哎呀一聲。一旁跪著的小蓮忙過來扶他站起。公子輕輕推開她,使個眼色。小蓮明白公子的意思,他是怕自己這樣的關心,會惹怒老爺。使老爺對自己不利。還好,老爺看都沒看她。

老爺彎腰扶起夫人,以袖子給她擦淚。輕聲說:「夫人那兒,你嫁到我們家太委屈你了。都是這孩子不好。我若是有第二個兒子,今天我非殺了他不可。」夫人微笑道:「老爺,你有一個兒子已經很不錯了,有的人家連一個兒子都沒有。還好,老爺祖上積德。老爺又宅心人厚,好人有好報。老天爺給咱們一個兒子。這孩子雖不聽話,總算心眼不壞。以後長大些,他會變好的。」老爺回頭瞪著公子,嚴肅地說:「你這小子,我不想再見你。從明天起,你離開這個家。自己出去謀生。不混出個人樣來,別回來見我。記住,在外邊不准打我的旗號。更不准說你是我的兒子。」一聽這話,公子撲通一聲跪下了,說道:「爹爹,你不要我了?你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嗎?兒子求你了,你就饒兒子這一回吧。以後,我都聽你的。」老爺背過身不理他。夫人過來,拉住他的手,說道:「成虎呀,你爹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爹的意思,是想叫你出去鍛煉一下。等鍛煉好了,有出息了,你再回來。你還是你爹的兒子,你還是小侯爺。」聽了這番解釋,公子心裡才踏實了。老爺轉過身來,睜大眼望著他,說道:

「我這一生南征北戰,憑真本事當上定遠侯的。而你呢,從小便長在榮華富貴中,根本不知道外邊的百姓有多苦,為生有多難。你出去長長見識,嘗嘗人世的艱辛。你就知道活著有多難了。對你以後是有好處的。你爹活著,能養活你,可你爹有一天不在了,你怎麼活下去呢?只靠跟皇親國戚的關係能行嗎?你這孩子,唉,文不成,武不就的。這可怎麼好。真不明白,太子跟太孫怎麼會看上你的。」

說著,跺一下腳,便往外走。

走了兩步,又回頭對小蓮說:「小蓮,你這丫頭不壞,但你不能在這個家呆了。明天,你就是自由身了。回家去吧。」說著,便大步流星出去了。

小蓮聽了,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她認為這個結局已經不錯了。原以為,連小命都保不住的。只是跟公子分開,心裡未免酸酸的。

公子緊抓住夫人的手,說道:「二娘呀,爹爹要趕小蓮走,你跟爹爹求個情,讓小蓮留下吧。我今後一定好好孝順你。」夫人摸摸公子的頭,說道:「你爹現在正在氣頭上,我說什麼他也不會聽進去的。我看這樣吧,讓小蓮回家住一段時間。等你爹氣消了,再讓小蓮回來。」公子聽了大喜,拿起夫人的手,親個不止。夫人被親得臉一紅,罵道:「你這個孩子,就得讓你爹拿鞭子抽你。這麼不規矩。」公子笑道:「二娘,你真好,跟我親娘一樣。」夫人一笑,說道:「收拾一下東西吧,明天你還要出門闖天下呢。以後,你一切都得靠自己了。混出個樣來,讓你爹瞧瞧。你是個大英雄,大好漢。你不比他差。」公子點頭,一臉堅決地說:「孩子要不混出個樣來,絕不回家見你。我要你以我為榮。」夫人說:「你有這個志氣,二娘很安慰。好了,早點休息吧。有什麼話,你跟小蓮快點說吧。今晚,你們再不能住一個房了。」說著,便抬腿出門。

公子跟小蓮坐在床上,正準備說話呢。突見一個人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公子罵道:「富貴,你這個狗娘養的,快滾進來。剛才你死哪兒去了?」富貴長得像個猴子。這時,從外邊走了進來。還向小蓮身上瞅一眼。嘴上說:「小的剛才擔心死了,真怕老爺動真格的。不過,他總是你爹,看樣是嚇嚇公子罷了。」公子一肚子火,正沒處撒呢。蹦起來,在富貴的屁股踢一腳,罵道:「你這個混球,老爺回來,為什麼不早點來報。本公子差點叫你給害死。」說著,又是幾腳。富貴在地上滾著,叫道:「公子要怪就怪富強那個奴才。是他報信報晚了。哎呀,公子饒命,再踢下去,小的就成死狗了。」公子聽了,不再踢了,笑罵道:「你這條死狗,快滾你的吧。我不想再見你。」說到後半截,已經有了老爺的腔調。

富貴巴不得有這話,爬起身來,比兔子逃得都快。

屋裡的公子,摟住小蓮,想到明天的分離,真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在她的臉上親著,在她的身上摸著。數日的肉體關係,已使他對她戀戀不捨了。

想到明天,傅公子暗暗歎氣。他的明天,還不知什麼樣呢。長這麼大,他從沒有出過京城,更沒離開過父母的懷抱。江湖險惡,惡狼極多,還不知哪一頭,正張著大口,等著自己這塊肥肉呢。

第2章 成歡

再說老爺傅錦程,回到前廳悶坐一會兒,便叫丫環小夢取來酒菜,放在桌子上。

一會兒,二娘進來,吩咐丫環說:「沒事了,你出去吧。」小夢便低頭出去。

二娘在老爺旁邊坐下,慇勤地給老爺倒酒。安慰道:「程哥,瞧把你氣得臉都變色了。成虎再不好,也是你兒子。以後,我們好好管教就是了。」老爺「吱」地喝口酒,搖頭道:「琴琴那,我今天心情不好,不全是因為那個小畜牲。是因為……」說到這兒,老爺皺皺眉,又是一口酒。

二娘關切地問:「莫非是朝廷有變?或是這回出征不利?」老爺歎氣道:「琴琴啊,今天我能活著回來見你,已是老天爺垂憐。你不知道,皇上他差點殺了我。」二娘臉一變,睜大眼睛問:「怎麼會這樣?皇上不是挺器重你嗎?」老爺說:「這次出征蒙古,由太子指揮。因為他判斷失誤,我軍中了埋伏,損失很重。回到朝廷,龍顏大怒,要追究責任。太子對我恩重如山,我自然把所有的罪過都自己扛了。皇上拍案而起,要把我腰斬。幸好太子拚命保我,不然,我真的回不來了。」二娘一撫胸口,長出一口氣,說道:「好險呢。太子真是大救星。保佑太子長命百歲。」老爺接著說:「我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左將軍卻被皇上殺了。說他指揮不利。」二娘叫道:「左將軍可是大好人呢,正義又仗義,想不到會這樣。他好歹也是一品大員,怎能說殺就殺。再說,憑著過去的軍功,也不該死呀。」老爺連拍自己的大腿,悲聲叫道:「左兄弟是替我而死的。我對不住他。可惜他這條好漢了。」二娘說:「皇上真是老糊塗。竟做出這麼蠢的事。」老爺藉著幾分酒勁兒,說道:「皇上是糊塗了,也多疑了,心黑了。前些天,他因為一點小事,殺了四位大臣。唉,他當年那股英明勁兒,仁慈勁兒,都哪裡去了?難道他要學太祖皇帝,把滿朝功臣都殺光才安心嗎?真是昏君。」說完,一杯酒一飲而盡。

二娘低聲道:「老爺,你小點聲,被錦衣衛聽到,要誅滅九族的。」說完,二娘忙站起來,開門後,向外張望。見外邊鴉雀無聲,月色溶溶,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她這才放心,關好門,回原位坐下。

老爺經二娘一提醒,出了一頭冷汗。暗罵自己酒後無德。真要傳出去,自己掉頭,死不足惜,連累全家,可是不得了的。想到此,半天無語。

二娘拿帕子給他擦乾汗,然後,又滿上酒,自己也來了一杯。接著,二娘逗他開心,重提十年前兩人結緣的事。老爺一聽,果然滿臉喜色。

當年,傅錦程妻子病故,他抱著幼兒黯然神傷。久久不能釋懷。他們伉儷情深,當愛妻閉眼的那一刻起,他肝腸寸斷,恨不得與之同歸黃泉。可孩子,國家,都需要他,他不能死。他要留著有用之身,盡職盡責。

那時傅錦程已是皇上的愛將。地位顯赫,名動華夏。加個相貌堂堂,武功高強,提親的人踏破門坎。儘管如此,他一一回絕。他都看不上眼。認為沒有人能取代自己的妻子。妻子是最好的。又怕擇妻不慎,幼兒受苦。

也許是命中注定吧。有一天,他穿上便裝,騎馬出城散心,經過一個小村莊。隔著一堵矮牆,見一位村姑正在院裡晾衣服。她的身材好極了,粗布衣服也無法掩蓋。不胖不瘦,婀娜多姿。她動作麻利,又哼著小曲,聲音甜美嬌柔。這背影,這聲音,已叫他心醉。當村姑轉過頭,望著他時,他呆若木雞,手一鬆,馬鞭掉在地上。

女子見此,掩口微笑,那笑容真甜,真純。女子指著地上,說道:「這位大哥,你的鞭子。」說完,又是一笑,拎著空盆回屋了。

真是花容月貌,千嬌百媚呀。錦程怦然心動。找人一打聽,原來這家姓馮,女子叫馮琴,是這片出名的美人。父母年紀已大,就這麼一位寶貝姑娘。這姑娘已經二十歲,因為心高,還未出閣。

錦程心花怒放,特地叫人瞭解這家人的品質。得到的結果讓他滿意。這老馮家,幾代人種地為生,是最本分最正經不過的。

錦程歡喜不禁,很快找人提親。他生怕姑娘不答應,還把那根掉在地上的馬鞭,當做信物給姑娘送去。於是,這段因緣便成了。錦程的年紀,能當姑娘的父親。

馮琴是位好女人。過門之後,對成虎,視如己出。對老爺,更是細心伺候。

老爺暗暗欣喜。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呀!

今晚,老爺望著馮琴,仍是一往情深。馮琴對老爺笑著,陪老爺喝酒。幾口酒下肚,已是紅霞飛面,雙眸如水了。老爺看得熱情如火,過去把馮琴摟在懷中。

兩人進了內室,上了床榻。老爺急不可耐,將馮琴壓在底下。在她的火熱的俏臉上親吻。手按著高高的乳峰,不停地揉搓著。馮琴喘息道:「老爺,你來吧。我要你的棒子。」說著,溫柔地推開老爺,給他寬衣。老爺望著馮琴的動作,溫情滿懷。

馮琴又給自己脫。當身上只剩肚兜時,便不動了。含情脈脈地望著老爺。老爺會意,親手把她最後的「屏障」摘除。

老爺躺下來,那肉棒便如大槍,直指棚頂。馮琴笑道:「老爺,別看你有了白髮,你的傢伙還是那麼棒,那威風。琴琴好喜歡。」說著,便用手摸弄。粗硬的肉棒,帶著火一樣的溫度,男人特有的腥味兒,使馮琴芳心亂跳。

老爺驕傲地說:「人老槍不老。不信你試試,照樣讓你春水長流,梅開八度。」馮琴笑道:「老爺,一會琴琴可真要試了。到時,別叫琴琴失望呀。」說著,纖手加力,套弄著肉棒。那龜頭黑紅黑紅的,馬眼已經現出一滴水來。

老爺伸手,從馮琴的後邊摸索,在細腰上捏了兩下,便抓起她的屁股肉來。

馮琴的屁股,長得很美。潔白,飽滿,肥膩,滾圓,富有彈性。常叫老爺愛不釋手。漸漸地,老爺的手指滑向陰毛,向玉門進攻。

馮琴受到刺激,張開腥紅的小嘴,啊啊地叫起來:「老爺,我要,我要,你插進來吧。」說著,伸臂去摟老爺。

老爺說:「慢著。我要嘗嘗味兒。」說著,抽出在穴裡活動的手指,放在嘴邊舔著。舔得那麼專注,如飲佳釀。

雖是老夫老妻,馮琴仍感到羞澀,笑罵道:「真是老沒正經的。總吃不夠呀。」老爺說:「我可以三天不喝酒,不能三天不喝你的蜜呀。」說著,讓馮琴平躺,玉腿高翹又大開,露出神秘的小洞來。馮琴羞答答地做了。

馮琴的大腿高舉著,兩半白屁股異常耀眼。那地方毛不多,張開兩片薄薄的粉唇。粘粘的春水,把下邊那朵小巧的菊花,澆得水淋淋,亮晶晶的。還不止如此,那水正下滑著,向床單蔓延。

老爺誇道:「琴琴,十年過去了,我老了,而你比從前還動人。」說著,伏下身,從馮琴快要滑落的那滴春水舔起,慢慢地上升,來到菊花上。把那裡的「甜蜜」吃盡,又把菊花的紋路,用舌頭細細的查數。爽得馮琴身體如遭雷擊,一陣陣的振動著。嘴裡叫道「老爺,琴琴美極了。要成仙了。下輩子也當你老婆。」

老爺更加熱情,用嘴撫弄著馮琴的小洞,咬著她的「珍珠」,馮琴水流不止,大叫道:「老爺,快插吧。我…要死了…快插吧……」老爺見時機成熟,這才握著老槍,對準那處縫隙,挺了進去。當棒子全根進入時,兩人都舒服的喘息著。

老爺振作精神,沉著而有力的抽動著。一點不像年青人那樣急躁。每一下都頂到馮琴的最深處,給她最大的刺激。

馮琴雙腿勾著老爺的腰,大屁股配合著,又顛又晃,又挺又轉的,小穴有節奏地夾著肉棒。夾得老爺粗喘著,直有射的感覺。還好經驗豐富,把那射的感覺都解除了。

馮琴滿臉酡紅,美目半閉,嬌媚地叫道:「老爺幹得好…還是那麼硬…那麼有力…。要把我幹死了…干吧…。我…好舒服……」老爺叫道:

「琴琴,我不老吧,還是那麼勇猛吧。照樣能叫你「死」。」

馮琴挺動下身,奶子波濤起伏。看得老爺大為得意。更加快速地插著,力求讓馮琴先「死」上一回。馮琴哪肯先死呢,她正當虎狼之年,要求高,定力好。

而老爺畢竟上了年紀了,不過幾百下,便有些力弱。再加上馮琴的呻吟,騷穴的夾吸,龜頭癢癢的,後脊樑一麻,便射了出來。

老爺趴在馮琴的身上,說道:「琴琴呀,對不住你。我不行了。」馮琴正在關健時刻,心中非常失望。這種失望在這幾年中越來越多了。她知道老爺的身子不如從前了。他再強壯,也是一個老人了。但她沒有怨氣,微微一笑,安慰道:「老爺,我已經吃飽了。已經好了。」老爺輕聲說:「琴琴呀,我幫你吧。」說著,把頭放到馮琴的胯間,又把嘴湊上去。馮琴感激地望著老爺,沒等說什麼呢,老爺已叼住她的小豆了。使她的沒失的熱情,又升上來了。她又張開嘴,愉快地叫起來。

老爺發揮戰場上的謹慎,小心,又大刀闊斧的戰術,終於讓馮琴痛快地洩了一回身。馮琴高興地親著老爺的白髮,叫道:「老爺,你對我可真好。琴琴嫁給你真是福氣。」心裡卻覺得有幾分內疚。

有好幾回,老爺把肉棒挺到她嘴邊,讓她給「吹簫」。可她總是以種種借口給拒絕了。她到底是一個傳統的保守的人,在床上再怎麼大膽,也不能含男人的肉棒。那事想想,都覺得噁心。那種玩法,她聽都沒有聽過。

在她看來,那種事就算真做,也是男人痛快,女人受罪的。她想,這種事,她這輩子是不會做的了。她突然想到成虎那孩子。這小子,這兩年變色了。京城的青樓,沒有他沒去過的。青樓的名妓,沒有他沒玩過的。這府裡的丫環,只要是稍有姿色的,沒有他沒幹過的。這孩子真是可惡,難怪老爺要殺他。

她之所以會想到他,是因為她想到,幹那事,他一定很有經驗。既然會玩,那麼他那根肉棒一定叫女人給舔過了。想到女人給男人舔,她的心怦怦直跳。繼而想到,那孩子已經十八歲了,傢伙事也不小吧。本領也一定很大。不然的話,哪有本事玩那麼多女人。想到自己是他的二娘,竟然會想到他的東西,她感到臉紅和自責。真想罵自己幾句。自己可不能亂想,那可是亂了倫常的。

老爺躺在馮琴身邊,見她表情有點怪,便問:「琴琴,你怎麼了?」馮琴把頭枕在他的身上,問道:「老爺,你真要把成虎那孩子趕出門嗎?」老爺說:「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想讓他出去鍛煉的。」馮琴說:「可他根本沒有離過家門,外邊他什麼都不懂。萬一出點什麼事,咱們後悔都來不及。」老爺笑道:「沒事的。這小子命大得很。我們老傅家人,代代都是硬漢子。他如果是軟骨頭,就不是我們傅家人。」馮琴說:「那你總不能讓他四處亂跑吧。他武功不行,又沒有跑過江湖。我實在不放心。」老爺說:「吃一塹,長一智,多吃點苦,對他是好事。」馮琴搖頭道:「我看還是讓他學好武功再闖江湖的好。」老爺望著她,問道:「你的意思是?」馮琴柔聲說:「我的意思是先送他學武去。他現在這三腳貓的功夫,遇到敵人,還不是送死嗎?」老爺說:「我經常忙著朝廷裡的事,沒多少工夫教他。請了幾個師父,都叫他給氣跑了。這小子,真得找一個厲害人收拾他。你看找誰呢?」馮琴胸有成竹地說:「上雪山,找你師妹方曉娥。」老爺點頭道:「好主意。我師妹武功比我高。做事又周到。把成虎交給她,我是放心的。只怕這孩子不爭氣,給她惹麻煩。」馮琴說:「成虎見了方曉娥,還不耗子見貓呀。」老爺擔心地說:「成虎要是不聽話,可有他受了。」馮琴突然一笑,問道:「我和你師妹,你說哪個更漂亮?」老爺一呆,說道:「這還用問嗎?當然你好看。」馮琴哼一聲,說道:「別言不由衷了。你師妹號稱「塞外嫦娥」,我也不是沒見過她。」老爺歎道:「都十年了,她當然也老了。」馮琴說:「老不老,你最清楚了。你當我不知道嗎?你每年都去看她。她難道還在記恨當年那事嗎?」老爺說:「是我不好,害了她一輩子。她恨我也是應該的。」馮琴反駁道:「根本與你沒關係。你師妹如果是個通達情理的人,她就不該怪你。要怪,只怪那小子心眼小。」一說起師妹,老爺一臉的歉意與無奈,還有感傷,柔情。他都說不話來。多年的恩怨早該了結的。

馮琴問道:「成虎到她哪兒去,她不會把怨氣都撒在孩子身上吧?」老爺堅決地說:「不會的,她不是那樣人。」馮琴望著老爺的臉,忽然問:「你還愛著她嗎?」老爺一愣,說道:「你別亂說。她只是我的小師妹。」馮琴說:「我是你妻子。知夫莫如妻。難道我還不瞭解你嗎?有一天,咱們行房時,在你最受用的時候,你叫出了她的名字。」老爺一呆,記得確有其事,便不言語了。

馮琴也不多問。便說:「老爺,你明天不送送成虎嗎?」老爺哼道:「那小子,我一見就生氣。我這個侯爺,成了京城笑柄了。誰都知道,我養了一個「採花大盜」。真是愧對列祖列宗。明天,還是由你送他吧。別給他好臉色看。他要是不改好,這輩子我是不見他了。」馮琴摸摸老爺臉上的皺紋,說道:「好了,咱們安歇吧。明天,你還得上朝呢。」說著,鋪好床,吹滅蠟燭,又鑽到老爺懷裡。

第3章 離別

次日,老爺上朝去了。唯一的兒子,要出遠門,他也沒空送別。即使有空,這樣的不肖之子,還是少見為好。見了倒惹氣。但他對兒子也不是那麼冷血,他把兒子的事,都托給馮琴了。

大家吃過飯,成虎還沒起床呢。幾次叫小夢去叫,都叫不起來。沒法子,馮琴親自去了。成虎聽丫環說,二娘到了,只好爬起來。昨晚,他換了一個屋睡,原來那屋的門被踢壞。好在,他家大得很,房間有得是。

等他穿衣洗臉完畢,馮琴才進屋見他。

丫環端上早飯,成虎一邊吃著,一邊聽二娘的訓話。昨天的事,他早忘腦後了。他還以為,老爺叫他遠行,只是嚇嚇他,不會當真的。因此,他只是擔心一陣兒,便放輕鬆了。和平常一樣,照樣睡懶覺。

當他見到二娘進來,丫環還拎著一個包裹時,他心一涼,知道這回是真事了。向來樂觀的他,臉上也不禁變色了。他不出聲,慢慢吃飯。

二娘在他對面坐下,望著這個十八歲的少年。雖不是親生,相處多年,感情倒也不薄。「成虎呀,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吃完飯,你就去吧。」成虎望著二娘,哭喪著臉說:「二娘,我實在捨不得離開你和爹爹呀。你們不在跟前,我會很想你們的,會想得要命的。」二娘溫和地說:「孩子,我是看你長大的。你從來沒吃過苦,你出去我一點不放心。可是,你爹是鐵了心要你走。他也是為了你好,是盼著你成才。」成虎說:「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常說,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孩兒為了當人上人,給他爭光,只好先去吃苦了。」這話說得挺冠冕堂皇,卻透著濃重的苦澀。聽得馮琴心裡發酸。

二娘安慰他:「你安心的去好了,一有機會我就跟你爹說,讓你早點回來。」

成虎說:「我還不知道去哪裡呢?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怕走得遠了,你們都找不到我。」二娘說:「這個,我們都給你想好了。我跟你爹說了,別讓你亂跑,讓你先去你師姑那兒學武。你師姑的武功比你爹爹還好呢。你在她那裡,不會吃虧的。

成虎簡單地吃幾口,放下筷子,擦乾淨嘴兒,問道:「我怎麼不知道還有個師姑呀?她老人家住哪裡?長得很醜吧?對人好不好?」二娘微笑道:「你師姑的事,你爹一直沒有跟你說。你師姑這些年一直住在關外的長白山上。她叫方曉娥,外號叫塞外嫦娥。是個不錯的人,你跟她錯不了的。」成虎心道,跟爹爹一輩的女人,自然是老太婆了。這個外號自然是年輕時取的了。嘴上說:「這路怎麼走呀?她具體在什麼地方?我能找到她嗎?」二娘說:「這個嘛,我都給你想好了。」指指包裹,「裡邊除了是些銀兩之外,還有你爹他們雪山派的信物,你師姑一見,就知道是自己人。還有地圖,憑這張地圖,你就不會走錯路。還有一張畫像,畫的是你師姑。你看了畫像,自然不會找錯人了。」成虎誇道:「二娘,你好細心呀。爹爹娶了你,真是祖墳冒青氣。」二娘嫣然一笑,說道:「別說這話,讓你爹聽了,會生氣的。」成虎說:「怎麼會呢?爹爹聽了,一定會誇我「這個逆子,就這話是句人話」。」說著,成虎笑了,二娘也爽朗地笑起來。二娘笑得很美,如鮮花盛開,艷光照人。成虎眼睛一直,想到她是自己二娘,只好暗暗歎氣。

二娘見成虎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臉上一紅,忙別過頭去。嘴上說:「小孩子,不要亂看。」成虎說:「二娘,你笑起來真好看,像西施,貂嬋她們,若笑起來,可能也不過如此吧。」二娘說:「你這些甜言蜜語,還是留著以後說給你妻子聽吧。」成虎說:「是,謹遵二娘吩咐。甜言蜜語給老婆。」二娘見他一副認真的模樣,覺得很好笑。

該說的都說完後,成虎穿戴起來。頭戴公子巾,一身藍衫,足蹬薄底快靴,若不是嘻皮笑臉,肯定有幾分像書生。他又在腰上掛一柄長劍,用來殺敵。以他的武功,遇上三流高手,他都會頭疼。

二娘前前後後打量一番,誇道:「還不錯,是個美男子。出門要注意,要老實點,不要惹禍,見到好看的姑娘,更要離得遠些。在外,可不像在家,出了事,沒人幫你的。」成虎笑道:「二娘說的是,不過,要是那些漂亮姑娘追著我跑,我也沒有辦法了。」二娘笑罵道:「你這小子,就會耍貧嘴,就得讓你爹來扁你。」成虎縮了縮脖子,吐了吐舌頭。像一個淘氣的孩子。

一切準備好,成虎忽然問:「二娘,小蓮她走了沒有?」二娘說:「還沒呢。早上天一亮,我就叫管家送她走,她說啥不走,說一定要等見你一面才走。」成虎一聽,忙問:「在哪呢?我這去見她。」二娘說:「在門外呢,你叫她進來。有什麼話,快點說吧。」說著,走了出去。她前腳一走,小蓮便跑了進來。一頭扎進成虎的懷裡,落下淚來。

成虎看著她抖動的肩膀,心裡不好過。便輕拍著她的後背說:「哭什麼,又不是生離死別。用不多久,我就回來了。我就去接你。咱倆還在一塊兒,還能一塊兒睡。」小蓮抬起頭,推著他的胸脯,說道:「都這個時候,你還有那個心思。只怕我一走,你就找別的女人去了。」成虎真誠地說:「不會的,我都發了毒誓了。這輩子不會負你的了。」說著,給她擦著眼淚,又說:「別哭,女人老哭,會容易老的。」這麼一說,小蓮果然收淚。

成虎摟著她的腰,坐在床榻上,說道:「你笑一個給我看,我可不喜歡人家愁眉苦臉的。」小蓮聽話的笑了,俏麗的臉蛋,還帶著淚痕,彷彿梨花帶雨,看得公子一呆。猛地吻住小蓮的櫻唇。小蓮也乖乖的,伸玉臂勾住他的脖子。

成虎伸一隻手在她的胸上抓弄著,彈性真好,摸起來好爽。公子吐出舌頭,小蓮熱情的親著,臉紅得像成熟的蘋果。

公子低聲說:「小蓮,咱們再干一回吧。」小蓮喘息道:「我怕有人進來,會嚇死我的。」公子說:「老頭子不在這兒,這裡是我的地盤,不會有事的。」小蓮扭著腰說:「公子,我還是怕。算了,還是別幹了吧。等咱們下回見面,我陪你樂個夠。」說著,不勝嬌羞。

公子說:「這好辦,我把門插上就是了。」小蓮說:「這還是不行,萬一又有人踢門呢。」公子急了,說道:「那你說怎麼辦才行。用不用找一個道士,畫道符貼門上。」小蓮笑道:「這便不用。不過,怎麼也得再保險一點才成。」公子一聽,說道:「有法子了,你看我的吧。」說著,過去把門插了,又把一張桌子搬起,靠到門上,又將一張椅子貼在桌子上。然後沖小蓮一笑,問道:

「你看這下如何?」小蓮高興的跑過來,摟住公子的脖子。公子讓她坐在椅子上。小蓮問:「公子,就在這上面幹嗎?」公子說:「你真聰明呀。咱們時間不多,趕快行動吧。」說著,自己一解腰帶,把陽物掏出來,那東西一露面,便搖頭晃腦的。

小蓮羞澀地脫光下身,身著紅肚兜,腳穿繡花鞋,坐在椅子上。由於並著腿,只能見到腹下一叢黑毛。公子說:「張開腿,讓我看看你。」小蓮紅著臉,把兩條白生生的大腿分開,露出裡邊的大好春光來。在捲曲的黑毛中,粉紅的肉縫張開嘴兒,淫水已溢到椅面上。

看得公子兩眼盡赤,不能自持。誇道:「小蓮,你的逼真美呀。見了就想操一操。」說著,身體微蹲,抬起兩條玉腿,將陽具向前湊去。小蓮很懂事,用玉手引導著。公子一挺屁股,「滋」的一聲,半截沒入。再一挺,已經到底。小蓮哼道:「公子,昨晚才幹過,怎麼還這麼大,這麼硬呀。小蓮有點受不了你呀。」

公子一邊操著,一邊笑道:「小蓮,本公子的本事大得很,還沒有全部施展出來呢。只怕你經受不起呀。」小蓮哼道:「公子呀,那你就使勁操我吧。我是你的人,你操死我好了。」公子說:「可是你說的,我就用力了。」說著,狠狠地頂起來,每一下,都虎虎生風,屁股上的肌肉有節奏地游移著。插得小蓮淫水更多,快感更多,呻吟聲也加大了。

公子舉起小蓮的玉腿,使勁兒地幹著,喘著粗氣。想到離別,情緒更是激動。插了一會兒,讓小蓮換個姿勢。小蓮便站起身,轉身彎腰,雙手扶桌,把個屁股撅得高高的。兩半雪白的屁股間,是迷人的一條溝。妙的是,玉洞水汪汪的,陰毛亮晶晶的,連後庭都泛著水光。

公子興發如火,蹲下來,伸長舌頭,在她的溝裡一陣吮吸,吸得唧溜唧溜直響,如吃麵條。爽得小蓮屁股直晃,嬌軀直顫,嘴上叫道:「公子,你可害死奴婢了,奴婢要死了。」公子聽罷,淫興更高,不但要舔,還用嘴輕咬著小蓮的珍珠,一隻手指還撓著小蓮的後庭,小蓮一衝動,便洩了回身。那股溫水澆得公子一嘴。公子吃了兩口,覺得味道還不差。

公子站起身,脫掉長衫,挺起長槍,對準濕淋淋的肉縫,滋的一下,給操到底。這回,他也不說話了,抱住小蓮的細腰,一陣猛攻。緊緊的穴肉包得陽具好舒服。隨著成虎的動作,裡邊像是有只小手在愛撫龜頭。

公子一邊幹著,一邊去揉弄她的奶子。解開肚兜,那兩隻興奮的奶子,便跳了出來。令人眼前一亮。兩隻奶頭,早充血地硬了起來。

小蓮一邊後聳著屁股,一邊叫道:「公子,好硬呀,你好猛呀,我又不行了。」公子笑道:「這回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說著,又使勁兒挺兩下。每一下干到花心,小蓮都發出滿足的呻吟。

這是一幅多美的春宮圖。一個美貌的丫環,被一位俊俏的公子,用大肉棒從後插入,大肉棒一進一出,呼呼有聲。兩片紅唇,在夾弄的同時,春水潺潺,弄濕了兩人的陰毛。那菊花般的後庭,如同有生命的一張一縮的。

在公子的耕耘下,小蓮的屁股肉抖顫得令人傾倒,而前邊那兩隻小巧但結實的奶子,高懸著,擺動著,更叫人眼花瞭亂,銷魂蝕骨。

公子在激烈的運動下,享盡艷福。深感操逼的樂趣。成虎在成人以來,操過的逼也不算少了。但象小蓮這樣清純,這樣美麗的女孩並不多。公子干的多是青樓女子,那裡的女人雖然風情萬種,會拿情拿調,會更細心的用肉體伺候男人,畢竟都是殘花敗柳。想想她們的逼被好多男人操過,公子便有點鄙視。

他沒幹過多少處女。她們都是府中的丫環。小蓮是最漂亮的,也是最懂事的。因此,他留著最後吃。對別的女孩兒,幹過幾回,便不大找了。小蓮成了他在這府中的最愛。

公子是歡場老將,經驗豐富。在他又一陣兒的衝擊下,小蓮又洩身了。公子仍干個不止。小蓮求饒道:「公子求求你,快完事吧。再操下去,奴婢真要沒命了了。」公子見小蓮身體發軟,快要站不住了。便加快速度,把小穴幹得撲滋撲滋直叫。公子說聲:「小蓮,好東西都給你。」便把滾燙的精液射出去,燙得小蓮啊啊直叫。

幹完之後,兩人不再停留,匆匆穿衣。兩人把屋子整理好,便要出去了。四目相對,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成虎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打開一個箱子,拿出一隻玉蝴蝶,放在小蓮的手心裡。小蓮覺得太貴重了,有點不敢接。

公子替她戴在脖子上,說道:「以後見了它,就等於見了我。」小蓮說:「公子,我會好好保留它的。等你回來,我還要伺候你。」公子一聽,就笑問:「你怎麼伺候我呀?就像剛才那樣嗎?我好喜歡。」小蓮羞得低頭道:「才正經一會兒,又沒好話說了。」公子說:「好了,說正經的。咱們快走吧。再呆在屋裡,說一定老頭子又來抓奸了。」小蓮聽了,身子一抖,急忙跟公子出屋。出屋後,送小蓮上了馬車,公子囑咐王管家,要親自給送回去。王管家連忙點頭。

又拿出一些錢給小蓮,讓她好生在家度日。送小蓮出府門,跟她惜別。小蓮撩開車簾,淚眼朦朦地望著成虎。成虎望著她,歎息一會兒。車子拐彎了,這才回府。

二娘領著一群家裡人相送。公子背上包袱,騎上高頭大馬,向二娘揮別。富貴苦著臉,上前說:「公子,我跟你去吧。一路好伺候你。」公子輕踢他肩膀,笑道:「你這奴才,還是把這份忠心用在老爺跟夫人身上吧。你這笨手笨腳的樣兒,呆在我身邊,只會越幫越忙。等我回來,要是發現,你對老爺跟夫人不夠忠心,看我不用鞭子把你打成豬頭。」富貴摸著自己的瘦臉,憨笑道:「那公子現在就打好了,讓奴才這瘦臉盡快的胖起來。」聽得大家臉上都有了笑意。

二娘拉著成虎的手,說道:「孩子,多保重。外邊若混不好,就趕快回來。你爹要是不要你,為娘要你。」聽得成虎眼睛都有點濕了。

他緊緊地握了握二娘的手,激動地說:「二娘,你也保重。我會上進的,我會自強的。我會八面威風地回來見你。」說罷,沖馮琴笑了笑,又跟家人們做個鬼臉。自我安慰道:「侯門公子一聲喊,江湖毛賊嚇破膽。」大笑一聲,打馬揚鞭,離了侯府,奔城門而去。

馮琴在後邊望著,見他的背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她感到一陣陣的淒涼,就像秋天來臨一般。

第4章 氣勢洶洶爭美人

成虎一邊向前跑著,一邊想,此次出門,不知何日歸來。應該和親朋好友告別一下。尤其是太子,太孫,還有幾個狐朋狗友,還有那些相好的。最該去看一眼近日才親熱起來的那個大美人。但一想到這次出門,可不是遊山玩水,風風光光的,而是被老爹趕出去的,讓人家知道,自己的顏面可全沒了。還是別看了吧。

正想著呢,前邊人影一閃,有人叫道:「小候爺,你這是去哪兒耍去呀?」成虎勒住馬,見馬前站個熟兒人。五十多歲,一雙綠豆眼,閃著狡黠的光。

肩上背個包袱。別看人生的矮小,一部山羊鬍子倒挺長的。

成虎一瞧他的尊容,哈哈大笑,說道:「飛天老鼠,你這老小子白天出來幹嘛?老鼠不是在晚上出洞嗎?」飛天老鼠嘿嘿一笑,低聲說:「小侯爺,幹我們這行的,也不能總在大白天睡覺的,也得常出來摸摸行情,找找肥羊什麼的。不然的話,冒然出手,搞不好,老鼠就成死鼠了。」成虎說:「遇見你正好,正有事找你呢。」飛天老鼠說:「小候爺有何吩咐。」成虎低聲說:「把你那些寶貝兒送我一套。讓我也學學你的本事。」飛天老鼠笑道:「小候爺,怎麼,你也手癢了嗎?要是被人家抓住,定遠侯可會大發脾氣的。到時連小老兒我也得去坐班房。」成虎哼道:「老小子,你看不起我?本公子有那麼差勁嗎?你教我的輕功,我現在練得比你還好呢。」飛天老鼠說:「好吧,萬一你失手了,千萬別把小老兒供出去。你有侯爺保著,什麼事沒有。小老兒弄不好就得被砍腦袋,連鼠子鼠孫都會倒大楣的。」說著,很不情願地把肩上的包袱遞給成虎。

成虎打開一看,裡邊的東西還真全。什麼問路石,迷香,迷藥,彈弓,各種鑰匙等等。成虎突然問:「老鼠,怎麼沒有春藥呢?」老鼠笑了,笑得很難看,說:「小候爺,小老兒的興趣在於偷,對女人不感興趣。再說,我都這把年紀了,帶那玩意幹什麼。」說著,捋捋山羊鬍子。

成虎再一打量他,見他老得隨時都能嚥氣的模樣,便又笑了。嗯,這樣的體格,是缺少征服女人的本錢。

成虎故意逗他說:「老小子,謝謝你這包東西,等我回來,我一定請你去藏春院玩個痛快。」說著,要縱馬而去。

老鼠問道:「小侯爺還沒說要到哪裡快活去呢?」成虎做出一派高雅的樣子,沉吟道:「本公子要去作詩。蘆溝曉月,西山霽雪,玉泉垂虹,都是風光無限好呀。」老鼠嘻嘻一笑,說道:「小候爺,我看你還是去藏春院看看。海堂紅被人抱著的風景更好。」成虎一聽,極不舒服,問道:「老小子,你說海堂紅被誰抱著?快說。」老鼠停頓一下,說:「就是你的好朋友紀龍呀。」成虎聽了,呸地一聲,罵道:「他媽的,這個兔崽子,專門跟本公子過不去。本公子寧可跟一隻老鼠做朋友,也不跟他做朋友。」老鼠點頭道:「那是,那是。小候爺有眼光。」成虎又問:「那個兔崽子什麼時候去院子的?」老鼠說:「昨天掌燈時就去了。現在還沒有走呢。一直在海棠紅的房裡不出來,好像要住一輩子。」成虎大怒,說道:「他媽的,他竟然在那兒過夜了。不把他打成豬頭,本公子就跟他一個姓。」說罷,拔轉馬頭,向北而去。

老鼠在後邊喊道:「小候爺,他武功厲害,你只可智取,不可武鬥。」成虎聽了,也不答話,他此刻只想上藏春院。

到了藏春院門口,翻身下馬,大模大樣往裡闖。裡邊的龜奴急忙迎上來,討好地說:「小候爺,是哪陣香風把你給吹來了,你老人家這陣子可快活。」成虎這時已經冷靜下來,說道:「王九呀,你嘴巴越來越甜了,我應該跟趙媽媽說,給你加錢了。」王九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說道:「那敢情好了。小的給你跪下了。」成虎笑道:「跪下就免了。快叫海堂紅出來見我。」王九一臉苦色,說道:「小候爺,海棠紅她正有客人。小的還是給您找別的姑娘吧。這幾天又來了幾個新的。嫩得能掐出水來。」成虎冷哼一聲,說道:「我就要海棠紅伺候我。」王九苦笑道:「小候爺,你可難死小的了。你和那位紀公子都是大人物,小的哪個也不敢得罪呀。得罪哪個都吃不了兜著走。」成虎說:「那你就閃在一邊,閉眼裝瞎子。本公子自己去找那個兔崽子算賬。」說著,逕直向後院走去。

王九知道攔不住,知道這兩位公子一見面,又得鬧個天翻地覆。京城裡有誰不知道傅公子跟紀公子是天生的對頭。一見面,不是吵就是打的。他王九束手無策,連忙去叫趙媽媽了。

再說成虎,一進後院,沿著迴廊來到一個花圃前,便聽到二樓上的男女的笑聲。男的笑得狂妄,女的笑得淫蕩。成虎聽了,氣惱不已。

他還是很機靈的。他先瞅瞅跟前的地形,又思索一會兒。仰望那個打開的二樓的窗戶,正要行動時,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藥丸吃下。定了定神,這才身子一縱,上了半空,身子再一橫,飄入窗子,穩穩地落在海堂紅屋裡。

屋裡的情形讓成虎想罵娘。一張檀木椅子上,坐著一位少年公子,他懷裡橫坐著一位美嬌娘。他一手摟她腰,一手執杯,正笑嘻嘻的勸酒呢。不用說,這兩人正是成虎的對頭紀龍跟藏春院的紅牌海棠紅。

成虎笑道:「好快活呀,大下巴,聽說你近日頭頂上生瘡,腳底下冒膿,怎麼還沒死呢。」紀龍一見是他,也是不爽,推開海棠紅,回敬道:「大雞巴,你還沒死,老子怎麼能先死呢。」成虎不客氣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說:「我說大下巴,我又不是你爹,你老跟我學幹什麼?」紀龍惡狠狠地盯著他,猛灌了一杯酒,吼道:「大雞巴,老子什麼時候跟你學了?」成虎瞪了一眼旁邊微笑的海棠紅,說道:「還說沒有?我鬥雞,你也鬥雞。我玩鳥,你也玩鳥。我騎馬,你也學騎馬。我逛窯子,你也跟著逛。你說,天下有那麼巧的事嗎?」紀龍瞪了瞪眼睛,說道:「憑什麼說是我學你。我看你是跟我學才是。只不過你小子手腳快,事事都搶了先。我落在後頭了。」成虎說:「你明明知道我包了海棠紅三個月,你怎麼還來嫖她。你這不是明擺著跟我過不去嗎?今天,這事不弄明白,你小子別想走出這屋。」紀龍站起來,指著成虎說:「她又不是你老婆,你管得也太寬了吧。她願意跟我,我也沒辦法。」成虎很嚴肅地望著海棠紅,慢慢地而有力地說:「海棠紅,你說,你願意跟他還是跟我。」海棠紅擺弄著手帕,一會兒瞅瞅成虎,一會兒瞅瞅紀龍,一臉的為難,半天才說:「兩位公子都是人中之龍,都是世間一等的好男子。奴家只有一人,叫我如何選擇呢?」成虎一笑,說道:「既然你為難,我有個辦法,保證大家都滿意。」紀龍跟海棠紅便都望著成虎。成虎胸有成竹地說:「大下巴,你不是總和我對著幹嗎?總不服氣是吧。今天咱們再比比本事,誰本事大,誰留在這屋。敗了的,滾他媽的。」紀龍一跺腳,粗聲說:「行,老子跟你玩到底。我就不信,我堂堂的錦衣衛指揮使的公子,會輸給你一個小毛孩子。」成虎笑道:「少在我面前賣老。你不過大我十歲而已。多浪費了十年的糧食嘛。俗話說,搖籃裡的爺爺,拄枴杖的孫子嘛。」紀龍知道自己鬥嘴鬥不過他,便說:「你說吧,你想怎麼比?」成虎說:「為了公平起見,咱們比三場。這三場的內容都是對你有利的。」

一聽對自己有利,紀龍眼睛裡閃光,說道:「你會那麼傻嗎?」成虎說:「咱們這三場,分別比試床功,酒量,武功。」紀龍有了興趣,武功跟酒量自己穩操勝券。便湊近他,問道:「你說說,具體怎麼個比法?」成虎瞇眼笑道:「很簡單。床功嘛,咱們一人找一個姑娘,同時干進去,誰先完蛋,誰就敗了。酒量嘛,更簡單了,咱們一起喝酒,我喝一碗,你喝一碗,誰先倒下,誰就敗了。武功嘛,也容易。咱們雖然是對頭,可我實在不想傷你。咱們點到為止。雙方較量起來,只要一方被打倒,就算敗了。你看,這三局怎麼樣?」紀龍摸摸大下巴,心說,今天我是贏定了。多次的失敗的窩囊氣,終於可以出一出了。為了更有把握,他提出:「這三場的順序,要調一下。要先比武,再比酒,再床功。」

成虎爽快地回答:「好,就這麼辦。讓海棠紅當證人。誰要他媽的賴帳,叫他全家死光光。讓他被最醜的一群女人輪姦死。」紀龍跟成虎擊掌立誓,重複道:「賴帳的,全家死光光,被醜女輪姦死。」一邊的海棠紅聽了,差點笑出聲來。她饒有興趣地望著這兩個為她打架的男人,她感到非常得意。為了表示對英雄的敬意,海棠紅親手倒了兩杯酒給二人。

紀龍接過,一仰脖,一乾而盡。臉上充滿英雄得志的氣概。成虎放下酒杯,放在桌上。笑瞇瞇地說:「美人,這杯酒是得勝酒,本公子一會兒得勝歸來再喝。一會兒,你要脫光衣服,要好好伺候我呀。」海棠紅嫵媚地一笑,說道:「只怕奴家沒那個福氣呀。」紀龍喝道:「大雞巴,做你的大頭夢吧。一會兒,她伺候我時,你在旁邊瞅著。」成虎撇嘴笑道:「好呀,就看看誰在旁邊看戲了。」紀龍握握拳頭,說道:「少廢話,咱倆開練吧。」說著冷笑著。

成虎說聲:「比武開始,跟我來吧。」紀龍問:「到哪裡去?」成虎不答話,身子飛起,從後窗躍出。那窗子本是關著的,成虎撞開後,人過去了,窗子又自動關好。

紀龍見狀,也依樣畫葫蘆。這老兄的輕功太差了,人是出去了,不過窗子沒有自動關上。因為他撞得力量太大,他落地時,窗扇也跟著落地了。

海棠紅跑到窗前叫道:「哎呀,我的窗戶呀,很貴的呀。」紀龍不理她。他落地後,眼前沒了成虎的蹤影,他東張西望,正準備抬頭。

突然感覺頭頂生風。明白有東西砸來。便靈活地閃躲。哪知,對方算準他要躲的方位,早在那個方位的上空扔下瓦片。躲閃不及,連續幾塊瓦準確地砸在頭頂上。雖然他武功不錯,畢竟沒有練過鐵頭功,這幾塊瓦片砸得他暈頭轉向的。這還不算完,成虎在他一猶豫時,又把一個鳥窩擲到他頭上。

鳥窩不是什麼重物,不會傷人。偏偏裡邊是一窩鳥蛋,相撞之下,蛋殼盡破,汁液在紀龍的頭頂象小溪一樣,四散流淌。黃色的液體,淋淋漓漓的,害得紀公子睜不開眼睛。正想用手去擦一把,只聽成虎叫道:「我的兒,暗器來了。」說著,風聲又起,紀龍雙掌揮動,把幾塊瓦拍得粉碎。

哪想到,他顧了前邊,顧不上後邊。在他忙活的同時,成虎從天而降,人在半空,便憋足力氣,雙腳齊動,結結實實地踢在紀龍的肩上。紀龍猝不及防,被踢得向前急衝,成虎生怕他不倒,追上去,又加了一腳。這下,紀龍不倒也不行了。

撲通一聲,紀龍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成虎拍手大笑道:「大下巴,沒吃早飯,也不用著吃泥吧。」紀龍爬起來,用袖子擦臉,怒視成虎,罵道:「臭小子,大雞巴,你耍詐。不算數。」成虎一笑,說道:「大下巴,你想賴帳怎麼的。咱們事先說的好,只要能把對方打倒就算贏。可沒說不讓使詐。」紀龍不服氣地說:「說好是比武,可不是比詐。」成虎教訓道:「你沒長腦袋嗎?扔瓦片不就是暗器嗎?暗器不算武功嗎?我用腳踢你,不算武功嗎?我又沒找人幫忙。」

紀龍怒道:「第一局你不算贏。我不服氣。」成虎說:「好吧,咱們來比第二局。你還有機會。」說著,身子拔起,飛回屋中。

紀龍也不甘示弱,也學他飛起,由於輕功有限,高度不夠,雙手勉強抓住窗台,再來個空翻,翻入屋中。

屋中,成虎抱著海棠紅,讓海棠紅喂自己喝酒。海棠紅拿起杯子,向他嘴上湊去。成虎搖頭道:「不要這樣的。用你的嘴來喂。」海棠紅是個風月老手,乖乖地含了口酒,印在成虎的嘴上。成虎一邊接受美酒,親著美女的香唇,一邊揉著海棠紅的奶子,揉得海棠紅直哼哼。顯然是擰到奶頭了。

紀龍一進來,海棠紅便離開成虎。去端來一盆水,給紀龍洗臉。成虎瞅著紀龍的狼狽樣兒,笑了一陣兒又一陣兒。海棠紅想笑,卻不敢笑出聲來。

等紀龍收拾好,像個人樣了。成虎便叫人去搬四罈子酒。都是這院子裡最好的酒。平常客人是喝不到的。

兩位公子坐在桌上,面對著面。不同的是,紀龍衣服沾滿塵土,額前濕了些頭髮,神情是兇惡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瞪的人自然是成虎了,而成虎面帶微笑,很同情地望著這位老兄。

二人也不說話。海棠紅坐在側位,笑瞇瞇瞅著兩人鬥酒。

紀龍冷哼一聲,抱起一個罈子,嘀咚咚嘀咚咚的,一口氣喝了半壇,才放下。酒水沾滿了下巴,又落上衣服。他望著成虎,想看看他是怎麼把這罈酒喝下去的。

成虎笑笑,把酒倒在碗裡,一碗一碗的喝,喝到半壇時,也停下來。挑釁似的瞅著紀龍。紀龍大驚,心說,怪了,這小子平時喝半壇就鑽桌子底下。今天,怎麼這麼大酒量?莫非他又在耍詐。

見對方在望著自己,便又抱起罈子痛飲起來。這次,他站了起來,酒水便像河水奔入他的嘴裡。一直把酒喝乾,他才放下罈子。

成虎照樣是用碗喝,把剩下的半壇也干了。紀龍一見,心裡更沒底了。今天怪了事了,這小子喝了一罈酒,臉都沒變。莫非他喝的是水嗎?

有了這個懷疑,在繼續鬥酒前,紀龍仔細查過兩罈酒,確定是真酒,這才放心。可心中的疑惑卻不能解開。

這功夫由不得他多想,喝吧,一定得喝倒這小子。自己的酒量,最多能喝一罈半,過了這個限,自己就趴下了。他硬撐著,他非得讓這小子先倒地不可。

他又喝了半壇,已經頭暈目眩,身體直搖晃了。而成虎還是老樣子,面不改色,很從容的一杯接一杯的,把半壇喝完。紀龍一咬牙,又大喝起來。沒喝一會兒,便身子一歪,咕咚一聲,摔倒在地。罈子也啪地一聲,掉到地上,摔個四分五裂。酒撒了一地。

海棠紅叫道:「哎呀,我的屋子呀,晚上怎麼睡呀。這麼大酒味兒。」成虎過來摟住她,說道:「咱們換個屋吧,有幾天沒干你了。傢伙事老是硬。」海棠推拒道:「公子呀,你的玩意太大了,奴家有點吃不消呀。」成虎抱起她,笑道:「常吃就行了。」海棠紅風騷地笑著,問道:「公子,那紀公子怎麼辦?」成虎親一下她的臉,笑道:「好辦。咱們換個屋親熱,叫人把他抬到那屋,用水潑醒,讓他看看本公子的床上功夫。準保讓他佩服的跪下喊我做爺爺。」海棠紅媚笑道:「公子,你的鬼主意真多。奴家佩服死了。」成虎色色地笑著,說道:「我要的不是你佩服死,而是另一種死。你那另一種死的樣子,能叫男人把魂都丟了。」海棠紅不依地捶著成虎的胸膛,嗲聲嗲氣地說:「公子,你說的奴家都害羞了。」成虎笑道:「羞什麼羞,被傢伙事插進去時,怎麼不羞了?叫床聲那麼大,整個京城都能聽見。」說著,將海棠紅抱進別的房間。他要用實力,讓這個騷浪的美女臣服於自己的不倒金槍之下。

第5章 大禍臨頭

何處飛紀龍醒來時,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明白是給人點了穴道。他像根木頭,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的臉正對著床榻。他一睜眼,便瞧見床上的活春宮。

兩人都赤裸著。成虎舒服地躺著,身子很白皙,看來不甚壯健,那胯間的玩意,卻出奇的大。此刻,它像一根旗桿,青筋突起,傲然直立。在成虎的控制下,正一翹一翹的,像在對海棠紅示威似的。

海棠紅如一隻大白羊,滿頭的青絲披散著,斜落在她修長的脖頸上,圓滑的肩膀上。她的腰纖細,可盈盈一握。她的屁股,光滑如緞,軟如棉花,圓如玉盤,且彈性驚人。此時,成虎的手正在撫摸它,由他臉上的滿意的笑容,可以想見其中的魅力了。

海棠紅微側身,上身趴在成虎身上。一張紅艷艷的小嘴,正在成虎的臉上,蜻蜓點水的親著。那靈活的香舌,時不時地舔舔耳朵,癢的成虎直誇:「乖乖,你的功夫就是棒。難怪那麼多男人迷戀你。」海棠紅媚笑道:「不管有多少男人惦記奴家,奴家心裡可只有你一個呀。」成虎拍拍她的屁股,笑道:「乖乖,你真會說話,為你,本公子花多少錢都值。」海棠紅很有風情地一笑,把嘴壓在成虎的嘴上,細心的吻著,磨擦著。一隻手還在成虎的身上按摩著,滑動著。

成虎說道:「小乖乖,我想嘗嘗你的舌頭。」海棠紅便把舌頭吐出來,伸到成虎的嘴裡。成虎象吃糖一樣,貪婪地吃起來。吃的海棠紅輕聲哼著。那只撫摸的手,也由男人的胸膛,滑到下邊。

她的纖手握住那雄偉的陽具,那傢伙粗得像根大茄子。熱得像爐中的炭火。

想到它在自己體內的滋味,海棠紅芳心忐忑,一張俏臉紅得像火燒。慾火更強,主動含住成虎的舌頭不放。那隻手在陽具上又抓,又捏,又套,又夾的,忙個不停。

成虎親夠她的香舌,便說:「小乖乖,別老用手玩。用你的嘴來親,那滋味兒更好。它會變得更大。」海棠紅一聽,笑罵道:「那玩意臭得很,有什麼好親的。」說著,轉過頭,靠近陽具,瞅一眼這威風的傢伙,心中一陣激盪。一低頭,一手握住根部,伸出香舌,輕柔地在龜頭上掃著,在馬眼上頂著。爽得成虎輕聲叫道:「我的乖乖,你不愧是行家。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不對,是伸舌。你的品簫功夫,當得起簫後呀。」說著,坐起來,一邊摸著她的秀髮,一邊捏著她的奶頭。

海棠紅果然厲害,將龜頭含在嘴裡,時而套弄,時而輕咬,時而刮弄稜溝,把成虎伺侯得直抖,直喘粗氣。要不是控制得好,早一洩如注了。

成虎喘息道:「你把屁股靠近我,我要摸摸你。」海棠紅聽話地將屁股湊過來,而嘴裡仍吞吐著肉棒。展開口技,便男人更享受。

成虎把手伸進她的?溝裡。在她的玉戶上摳弄著。她的玩意,像一個包子突出來。上面的毛茂密如林。兩片肉顏色稍暗,且長得肥厚。此刻,嘴一般的張合著。在成虎的五指將軍的衝鋒下,充足的淫水潺潺而出。浪得海棠紅鼻子哼叫,把白屁股搖個不停。

成虎說聲:「乖乖,上來吧,試試你有多深。」海棠紅也是急不可耐了。跨到男人身上,玉腿下蹲,把住大陽具,緩緩下沉。眨眼間,凶巴巴的大玩意,便被女人的下嘴給吃掉了。就像變戲法一般。

海棠紅叫道:「公子爺,你的玩意真硬呀,跟鐵一樣,頂得我好爽呀。」說著,屁股起落,那根東西便時長時短,時有時無的。擋不住的淫水沿著結合處,冉冉地溢出來。

成虎享受著美女的伺候。見海棠紅一邊玩著陽具,一邊自摸著奶頭,美目半瞇,一副騷不可耐的浪態。看得他很過癮。她下邊的小洞已經不算緊了,幸好成虎的傢伙夠大,插進去撐得起來。因此,他仍能得到一種被勒緊的快感。

成虎撥開海棠紅的手,讓奶子自由跳動著。她的奶子只算中號,但圓圓的,尖尖的,奶頭黑紅的,很有誘惑性。成虎一飽眼福後,便出手隨意地捏弄著,把玩著。下身配合著她的動作不時向上狠頂著。頂得海棠紅一聲聲浪叫。叫聲悅耳,清亮,雖不能響徹京城,也可響徹後院吧。

海棠紅扭肩晃臀,嬌軀震顫,浪叫道:「公子爺,我好美呀,你的玩意好可愛。叫奴家快要浪死了。」成虎坐起來,一邊輕咬著她的奶子,一邊叫道:「操死你,操死你這個騷貨。」海棠紅浪哼道:「使勁操我,我是騷貨,我要騷死了。」成虎雄心乍起,抱她一翻身,生龍活虎地幹起來。小腹撞擊聲啪啪響著。跟海棠紅的浪叫聲連成一片。一陣狠幹,不知擠出多少淫水。

成虎一邊有聲有色地幹著,不時瞅瞅當觀眾的紀龍。他已經知道,他醒來了。兩人目光相對。成虎是得意洋洋,充滿嘲笑。紀龍是咬牙切齒,臉漲得通紅。

成虎使出功夫,那根陽具跟鐵打的一樣,又粗又硬,每插一下都令海棠紅顫慄不已。成虎笑道:「騷貨,舒服吧?」海棠紅緊抱成虎的背部,一邊扭動屁股,一邊叫道:「舒服極了,公子爺真是男人中的寶貝呀。那玩意是萬里的挑一的。」聽得成虎好不得意,不再多說,唯有以實力來證明此言不虛。

成虎一氣幹了幾百下,先讓海棠紅洩了一次。稍後,成虎讓海棠紅下床。海棠紅知趣地靠近桌子。知道成虎要從後邊干,那招叫隔山取火。

成虎笑道:「錯了,不是在那裡,是到大下巴跟前做。」海棠紅微笑道:「要怎麼幹,還請公子爺明示。」成虎一邊握著自己的利器,一邊說:「你雙手按在大下巴的腿上,把屁股撅起來。」海棠紅問:「幹嘛非得按他的腿?那會把他氣壞的。」成虎道:「他不是喜歡你嗎?挨得近些,讓他看得清楚點。看看你的騷樣,聽聽你的浪叫。」說著,嘻嘻地笑起來。

海棠紅扭著屁股,給他個媚眼,說道:「你的餿主意可真多。」說著,真的雙手按在紀龍的大腿上,把屁股撅給成虎看。

成虎瞅瞅紀龍,紀龍瞪了他一眼,便把眼睛閉上了,氣得張嘴大喘。成虎一笑,握著陽具,一邊對準入口,一邊笑道:「我的小乖乖,大下巴最愛聽女人叫床了。你一定要叫得大聲些。不然,你給他的印象會不深的。」說著,猛地將大傢伙插進去。插得海棠紅啊地大叫。

「公子,你輕點呀,你一下便頂到奴家的花心上。奴家痛呀。」「痛才快活嘛。不痛你會叫嗎?」說著,一下比一下快地幹著。

成虎有意賣弄本事,每一下都幹得迅速而有力。因此,海棠紅的浪叫聲接連不斷,白花花的身子,像風中的百花一樣,抖顫不已。她的表現,令成虎大為滿意。

因為海棠紅的玉戶夾得舒服。成虎興致勃勃,一鼓作氣,就是幾百下。把滿堂紅幹得叫聲都嘶啞了。在一聲悠長的叫聲後,她的洞裡又洩出一股緩流來。成虎覺得夠了,便把熱流射入她洞裡。

這一次幹事,使海棠紅全身發軟,站立不穩,要倒在地上。成虎便把她抱到床上去。自己笑嘻嘻的,滿足地穿起衣服。

穿好衣服,他來到紀龍跟前,像看活寶一樣,繞著紀龍轉了幾圈,說道:「你看我的功夫怎麼樣?想不想學呀?你磕幾個響頭,我心情一好,就收你當徒孫了。」說著,呵呵地笑起來,隨手解開他的啞穴。

紀龍嘿嘿冷笑道:「大雞巴,你在這兒風流快活,你全家都要死光光了。」成虎眼睛一瞪,罵道:「大下巴,你媽的說話也太惡毒了。我得罪了你,我家裡人可沒得罪你吧。你用不著這麼詛咒我吧。」紀龍得意地說:「你不信是吧?不信就等著瞧,用不幾天,你全家都得掉腦袋。」成虎聽他說得正經,便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叫道:「你到底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說得明白些。」紀龍大叫道:「還有什麼他媽的不明白。皇上要殺你全家。」成虎一聽,放心地笑了,說道:「大下巴,你胡說也得有個譜吧,我爹是皇上的寵臣,深受皇上的重用。皇上不會虧待他的。你這謊話實在編得不太高明,要說謊,還是跟本公子學幾年吧。」紀龍說:「大雞巴,虧你還笑得出來。你全家人都在天牢裡等死呢,你還在這裡笑。沒良心,真不是人。」成虎瞪著紀龍,大聲道:「你放屁,我剛才出門時,他們還好好的呢。」紀龍說:「對呀,要不是你出來的快,你現在也在天牢裡享福呢。」說著,露出幸災樂禍的笑。

成虎聽他不像開玩笑,便把他穴道全部解開,急問道:「你快說,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紀龍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地上走幾步,又是活動腳,又是伸胳膊的。恢復自由,真是舒服。他閉著嘴,不理成虎。

成虎叫道:「人命關天,你裝什麼傻?還不快說。」紀龍哼道:「要死的又不是我全家,我著什麼急呀。」成虎說:「看在咱們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什麼都說了吧,晚了,我全家都完了。再說,如果因為你說話晚了,出了什麼事,你心裡也一定不好過是吧?再說,外界誰不知道,咱哥倆關係最好。你就是我大哥,我是你兄弟。當兄弟的有難,大哥若不救的話,傳出去,你怎麼有臉出去見人。」一聲大哥,叫得紀龍好受用,嘴上罵道:「他媽的,大雞巴,你少跟我套近乎。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你自己說說,你捉弄過我多少回?你什麼時候,當我是大哥?一見面就是大下巴長,大下巴短的。這大下巴是你叫的嗎?」成虎急得團團轉,臉上還得笑著,說道:「紀大哥,以前得罪之處,小弟向你陪不是了。求求大哥,救救我全家吧。以後,小弟再也不敢捉弄你了。你就是我全家的大救星,大恩人。我拿塊板,寫上你的大名,把你供起來。」聽得紀龍臉上有了笑容,這麼多年了,這小子總算向他低頭了。多年的惡氣總算出了。他考慮到事情緊急,就不再為難他了。

紀龍坐到一把椅子上,對心急如焚的成虎說:「我實話對你說吧。今兒早上,我爹正要上朝,卻接到皇上的秘令,便將你全家抓入天牢,等候發落。至於你爹,不驚動他,等他一上朝,直接扣起來。」成虎聽得直冒冷汗,問道:「我家有什麼罪?皇上要這樣做?我爹可是有大功的。」紀龍說:「具體的事,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昨晚上,你爹在喝酒後,發了牢騷,對皇上不滿。這罪可不小呀。如果屬實,禍滅九族的。」聽得成虎嘴唇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爹爹在家中喝酒,皇上怎麼知道?一定是家裡出了奸細。這是誰?讓我知道,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定了定神,成虎抓住紀龍的手,重重的搖著,叫道:「紀大哥,大恩不言謝。兄弟我先走了。」紀龍問:「大…。不,傅兄弟,你幹什麼去?」成虎說:「我要去救人。我要把他們都救出來。」紀龍勸道:「兄弟呀,不是我當大哥的看不起你,以你的武功,能救出人來嗎?再說,一旦拿到大牢裡,就是武功第一高手,他也很難從牢裡救人的。那是什麼地方,是天牢呀,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成虎說:「那我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嗎?」紀龍拉著他的手說:「你現在最要緊的是逃命,逃得越遠越好。只怕你連京城都出不去呀。

成虎暗恨自己無能。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說道:「紀大哥,你怎麼知道這些秘密?昨晚,你不是在這裡住的嗎?這事發生在早上,你又不在家裡。難道,你有分身術不成?」紀龍摸摸大下巴,得意地說:「這個嘛,是你大哥的秘密。不過,可以透露一點給你。我爹身邊有我的人,只要是重要的事,他都會派人通知我。」聽得成虎暗暗吃驚,這個他一向以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竟有這樣的算計。他不禁重新打量他。

紀龍說:「兄弟,你快跑吧。乘著他們沒有找到你。有多遠跑多遠。」成虎問道:「紀大哥,這秘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也許你早點告訴我,我家裡人會有救呢。」紀龍一聽,甩開他的手,指著成虎的鼻子,沒好氣的說:「我一接到秘報,就打算通知你。而你很快就來這兒了。我本想告訴你,可你一見我,不是罵,就是打的。我一生氣,把這事都給氣忘了。你小子行呀,讓我看活春宮,把我氣死,你才開心是不。」成虎歉意地說:「哪有這回事呀。小弟只是跟大哥開開玩笑的。誰不知道,咱們京城四少關係是最好的了。我跟你開過那麼多玩笑,可從沒想過要你死的。你要是死了,咱們京城四少可就少了一個最重要的。沒有你,我活著都沒勁兒。兄弟你保佑你長命百歲。不,是千歲。」紀龍聽得非常受用。竟沒有聽出來,成虎是拐彎罵他是王八。

成虎想到家人的處境,心痛欲碎。向紀龍深施一禮,說道:「紀大哥,兄弟我逃命去了。大哥保重。」紀龍點頭道:「你小子也保重。平時一見你,我恨得牙根直癢,可是,要時間長了,見不到你,還真不舒服。他媽的,真是冤家。」說著,在成虎的頭上重重一拍。

成虎笑了笑,便轉身而去。紀龍突然想到一件事,喊道:「你小子把賬算了。」成虎已經出屋了,聲音卻遠遠地傳來:「兄弟掏錢,大哥多沒面子。」聽得紀龍心裡直罵。怎麼,又是我算帳。

成虎背上包袱,上了馬,剛出院門,便見好多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和平時恭敬艷羨的目光大不相同。這使他更加相信,是出了大事了。

他打馬如飛,向家裡跑去。他不敢想像家裡此時的樣子。當他來到家門前時,他不禁呆住了。大門上鎖,不見守門人。平時無比威嚴的朱紅大門,已經貼上醒目的官府的封條。那交叉的形狀,就像兩把利刃,刺著成虎的心。

爹爹,二娘,你們在哪裡?我該怎麼去救你們?我不能眼瞅著你們去死,要死,咱們全家人死在一塊吧。

我該怎麼辦?我去找太子,求他老人家幫忙?不行,皇上要對我全家下手,我去找他,不是給他找麻煩嗎?弄不好,連太子都會遭殃。我去找我師姑,聽說她武功好,讓她來救人?遠水不解近渴,沒等她來,我全家人早人頭落地了。

他一時沒了主意,那馬彷彿也知道主人的心情,在原地緩緩轉著圈子。正這時,斜對面的一家大門開了,一陣風似的,衝出五騎馬來。眨眼間,便到成虎眼前。成虎一瞧,倒吸口冷氣。他認識他們的黑衣服,黑帽子,紅斗篷。他們的表情都一樣,都是傲慢,野蠻,狂妄的。天下人誰不知道錦衣衛向來橫行霸道的。

望著他們過來,成虎的腿不由發軟。心說,我命休矣。這幫傢伙,如狼似虎的,都是武功好手。我一個都打不過。難道,我傅成虎今天真要命歸黃泉嗎?媽的,就是死,也要找幾個陪葬的。說著,心一橫,朝地上吐一口吐沫。臉上又露出平時的小侯爺的笑容來。

第6章 沖天殺氣刀飲血

為首一人,是個胖子。腦袋比常人稍大。他笑嘻嘻地說:「小侯爺,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大人正等著你呢。」成虎揚著下巴,傲慢地說:「哪個大人?想請本公子,何不自己來?本公子今天事忙,沒空。」胖子使個眼色,另四個人催馬上前,要把成虎圍起來。成虎發現了,叫道:「給我站住,再往前上,本公子要殺人了。」說著,拍拍腰上的長劍。那四人互相瞅瞅,果然站住了。

胖子說:「小侯爺,我們弟兄幾個也是奉命行事,請小侯爺不要為難小的們。」成虎一瞪眼:「我說馬大頭,你別狗仗人勢。別人怕他紀永豪,本公子可不怕。這個烏龜王八蛋,早晚有一天叫他跪在我跟前喊爹。」這話一出口,聽得那幾名錦衣衛直咧嘴。不過,誰都沒敢言語。這公子是侯爺之子。雖然定遠侯現今身陷囹圄,但以後的事,並不好說。他是皇上的重臣,萬一皇上不殺他,把他放回呢。我等只是小人物,可得給自己留條退路。

馬大頭再次說:「小侯爺,算小的求你老人家了。紀大人再三吩咐,務必請到小侯爺,不然,小的們人頭不保。」成虎罵道:「他娘的,這個老不死的,想玩什麼花樣,是不是想認本公子當爺爺。那可不成,本公子可不能讓他佔了便宜。不去,沒空。」馬大頭向前湊湊,一臉無奈地說:「既然如此,小的們可要得罪了。」那意思很明顯,要動武。

成虎心說,光棍不吃眼前虧。便改口說:「既然這個老八蛋有如此孝心,本公子就給他個面子,走吧。頭前帶路。」說著,一揮手,很有氣派。

馬大頭面露喜色,使個眼色,便有兩名弟兄向東先行,而他跟另兩人卻不動。成虎叫道:「怎麼?還怕我跑了不成?通通帶路。」馬大頭心說,料你那三角貓的功夫,也逃不過我的手掌。便與另兩人也跟上去。

成虎裝作向前催馬,馬走幾步,突然一掉頭,向西急馳,嘴裡大叫道:「他奶奶的,這馬毛了。」一陣風的奔跑。

馬大頭慌忙大叫:「快追,別叫他跑了。」五匹馬掉頭,匆匆追趕。成虎的馬,乃是蒙古良駒,非常馬可比。馬大頭等人大呼小叫的,把馬打得直掉毛,始終差了一段路。

成虎心驚肉跳的,心道,這在大街上,他們這麼一叫嚷,前邊來兵一堵,我可凶多吉少。得改變路線才是。這麼想著,一撥馬頭,那馬嘶鳴一聲,便鑽進附近的胡同裡。

這片胡同,是京城有名的「蛛網胡同」。又長又密,複雜之極。猶如江南水巷,縱橫交錯。人入其中,如入魔宮。不熟悉的人,良久不能脫身。而這片地方,是成虎孩童時代的最愛。可以說,他是在穿胡同中長大的。此時,一入胡同,如魚得水。

那幾名錦衣衛,對這胡同,雖慕名已久,卻不常來。他們一進來,頭都大了。早不見了成虎的足跡。馬大頭打量一下眼前的形勢,便分兵三路追趕。自己為一路,另四人分兩伙。交待完畢,開始行動。

別看是胡同,並不狹窄。兩匹馬並排跑,也不覺擁擠。其中兩名弟兄,東望西望的,慢慢前行。突然一人叫道:「那小子在那兒呢,快抓。」另一人一看,可不嘛,成虎騎著馬在一個岔道上,左顧右盼的,像在找路。兩人齊聲歡叫,向他追去。成虎一見,媽呀一聲,閃電般進入那道口,看不見了。

這兩人豈可放手,拚命馳去。當他們一進那道口時,齊聲驚叫。沒等想什麼呢,兩道白光閃過。卻是成虎在揮劍。

他算準了兩人追來時,絕想不到自己會不跑,而在此隱蔽。他想,主動出擊,勝過逃命。今天這事,若不解決掉這五個尾巴,想逃出京城,勢比登天。明刀明槍的搏鬥,自己是白廢。不如鋌而走險,來他個伏擊。因此,他遠遠望見五人分伙,暗暗高興。他故意露出行跡,讓二人來追,二人果然上當。

成虎站在道口,拔出寶劍。屏息凝視。聽到馬蹄聲近了,猛然上前,一招「二水分流。」攻向二人。這是雪山派「摘花劍法」中的一勢。以快,狠,准著稱。一劍發出,分削兩人。若是高手,練到高明處,可同時斬下兩個人頭。

成虎平時練劍不夠賣力,火候不到。此時被迫出劍,出劍前,不知在心中演練幾十回。他咬著牙出劍,盼著砍掉兩人的頭。

二人猝不及防,只聽兩聲慘叫。一人人頭飛起,一人掉下一條胳膊。成虎大喜,偷襲成功。他正準備補上一劍,將那傷者幹掉。可這時馬蹄聲又起,卻是另三人聽見動靜,倉促追來。

成虎暗叫不好,還劍入鞘,催馬急行。這回看到影兒了,想甩開可不容易。

再說,胡同究竟不比大街。馬無法全力奔跑。眼看距離越來越近。

後三人樂了,馬大頭叫道:「小侯爺,你就束手就擒吧。你那點道行,我還不知道嗎?耍詐只能詐一回。還是乖乖的跟我們回去,可以少受點苦。

成虎笑道:「想叫我回去,行,先試試你們的本事。」跑著跑著,一回手,一顆眼珠大的石子射來。馬大頭一笑,一舉掌,石子撞上,便落地了。馬大頭嘲笑道:「小侯爺,我玩暗器時,你還穿開襠褲呢。」說著,哈哈大笑,另兩人也笑個不止。雖然在說話,可速度不減。跟看快碰到馬尾了,成虎暗暗著急。

一回手,又一顆石子出手,馬大頭一歪頭,後邊的弟兄,學著馬大頭,也豎掌,撞落石子。成虎急了,一連發出三顆石子,不用說,都落空了。

馬大頭狂笑道:「今天該我馬大頭陞官發財了。抓住你,紀大人一定會升我當副手的。哈哈哈。」成虎一回頭,一揚手,暗器又來了。馬大頭畢竟是高手,發現不對勁兒。這回,他沒有抓,沒有閃,而是身子從馬上躍起,躍到半空。暗器從腳下過去了。

後兩人還以為是石子,當他們發現是針時,已經晚了。兩人豎起的手掌,還有他們的身上,共中數根銀針。

兩人大叫一聲,從馬上滾了下來,在地上直打滾。原來這針上有藥,也不知是毒藥,還是麻藥。

馬大頭從半空落下,無法落回馬上。因為,他的馬也倒地不起了。他是躲過去了,那馬卻不會輕功。中了幾根針,在地上直哼哼。

成虎勒住馬,微笑道:「這麼不中用,還是回家抱孩子去吧。」馬大頭大怒,施展輕功,向成虎飛來。成虎催馬急馳,馬大頭快如流星。好比惡狼撲向羔羊。

無論成虎怎麼跑,就是沒法甩掉他。成虎暗暗叫苦,這個馬大頭,簡直是索命無常。本公子今天就跟你鬥鬥,看看誰有道行。

馬大頭越追越急,突地身上一起,在半空翻了兩個跟頭,向成虎落去。成虎早防著這一招呢。當他落來前,早身子一躥,飛進旁邊的一戶人家院裡。馬大頭緊跟著也落進院子。

一進院兒,他有點傻了。腳前腳後進來的,這小子怎麼失蹤了?瞅瞅這院子,一幢古雅的房子,一棵大榕樹,一片花圃。花園旁還有一口井。那花長得有半人高,奼紫嫣紅的,芳香撲鼻。

馬大頭皺著眉,心裡嘀咕著,這小子躲哪裡去呢?總不會在井裡吧。於是,他四處轉悠,看過大榕樹,花園,及房後。那房門上了鎖,這小子自然不能進屋。門窗都完好,沒有動過的痕跡。那麼,只有一處可疑了,那就是水井。

他會躲到井裡嗎?也不怕淹死。隨即想到,也不是不可能。這小子輕功不錯,可能在井裡橫著身子,維持身子不落呢。這麼一想,他便來到井旁。為了防止被暗算,他聽了聽動靜,又試探著往裡扔一顆石子,沒什麼異樣,這才放心的把臉湊到井口。

井裡空空的,並沒人。只有那清清的井水,映出馬大頭那超乎尋常的大頭的影子。媽的,這小子難道土遁了不成?

他沉吟著,緩緩直起腰,剛一轉身,眼前突地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無數的粉末飄進自己的眼睛,使雙眼疼痛難忍。接著,便聽到成虎的笑聲:馬大頭,怎麼樣,當瞎子的滋味如何?你整天帶著一幫瘋狗到處咬人,折磨人。今天,自己也嘗嘗那滋味兒。」馬大頭彎著腰,叫道:「你暗算老子。他媽的。小畜牲,你躲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沒有找到你。」成虎說:「你不是都搜過了吧,我哪兒也沒躲。本公子是從天而降。」馬大頭突然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剛才是躲在井裡。」成虎問道:「可你已經搜了,我並沒有在井裡呀,不然,不被抓到了嗎?」馬大頭苦笑道:「不用蒙我。你一進院,便跳到井裡。當我搜別處時,你再從井裡爬出來。當我望著井時……」成虎替他說:「當你像只癩蛤蟆,向井裡張望時,本公子正躲在花後邊。當你站起身時,本公子一包石灰賞賜給你。快快叩謝小侯爺的大恩吧。」馬大頭忽地拔出腰刀,罵道:「小畜牲,老子跟你拼了。」說著,向成虎站立的方向撲來。成虎連連躲閃。退到榕樹跟前。馬大頭不甘心,也尋聲而來。

成虎用劍敲敲樹身,馬大頭便舉刀砍樹。砍進多深,當用力拔刀時,成虎無聲地繞他身後,一劍刺入他的後背。馬大頭慘叫一聲,向成虎劈出一掌。成虎一側身,又到了樹後。這一掌是他全力而為,功力不凡,擊得樹身一震,樹葉飄落如雨。

這一掌後,馬大頭頹然坐在地上。成虎從樹後出來,離他遠遠的站定,並擺出一個要跑的姿勢。防他突然偷襲。嘴上說:「馬大頭,不是我想殺你。咱們兩個只能活一個。你活著,本公子就沒好。早晚叫你逮到。你逮到我,怕也不會輕饒了我吧。」馬大頭喘息著說:「那是當然。我和你爹同時當兵,你爹受皇上寵愛,一直當到候爺。我呢,只能當一名錦衣衛小頭目。同樣是人,憑什麼我就沒出息。我不服,我恨不得你爹早點死。」成虎罵道:「你奶奶的,馬大頭,是你的本事不如我爹,怪不得別人。」說著,大膽的上來,踢了馬大頭兩腳。

馬大頭說:「還有呀,十年前,我看中了馮琴,要娶她當二房,卻被你爹搶了先。這口氣我嚥不下去。一想到你爹趴在馮琴的身上,我就要瘋了。」成虎聽了哈哈大笑,罵道:「你奶奶的,竟敢對我二娘無禮。踢你個癩皮狗。」說著,又是兩腳。」馬大頭恨恨地說:「小子,你也別得意。你爹這回怕也活不長。」成虎叫道:「不會的,不會的,我爹不會有事的。皇上不會殺他。」馬大頭嘿嘿笑道:「他酒後罵皇上老糊塗,你說,這罪重不重?就算皇上不想殺他,有李太師和紀指揮在旁邊扇風點火。你說,你爹還活得成嗎?你也不知道,李太師跟紀指揮最恨的人裡,就有你爹。你爹仗著自己是老臣,有軍功,不把太師放在眼裡。太師早想除掉他了。你想想,有這麼個好機會,太師會放過嗎?」聽得成虎全身發涼,嘴上罵道:「這個大奸臣,早晚得被滿門抄斬。」馬大頭說:「現在要被滿門抄斬的,是你家。」成虎問道:「不想再聽你放屁。有什麼遺言,你就說吧。」馬大頭說:「我生平殺人無數,得此下場,也不冤枉。我死之後,你得空去看看我的家人。我的女兒叫馬清雲。她恨我恨得要命。」成虎點頭道:「我會去看的。」突然問:「你告訴我,是誰出賣了我爹?皇上怎麼知道我爹罵他?」馬大頭嘴巴張了張,以蚊哼般的聲音說:「是,是……」成虎把耳朵湊上去。馬大頭頭一歪,便嚥氣了。成虎暗罵自己,為何不早點問呢。

成虎望著他的屍身,罵道:「你作惡多端,讓你這麼死,倒便宜你了。你給紀永豪當幫兇,不知害死多少忠臣跟無辜。」真想多砍他幾劍,但想到他已經死了,沒必要再理睬了。

經過這一陣廝殺,他感到渾身疲勞。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深吸了幾口氣。短短的片刻,自己便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要不是自己機靈,要不是飛天老鼠的寶貝多,自己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要是真被帶到東廠,還不如趁早死了呢。

早知如此,我還不如直接奔城門去。又一想,不好。皇上既然要抓我,自然會通緝我。自然也會在城門設卡,防我逃走。

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得想法出城。不出城,便還是在龍潭虎穴中。這麼想著,便從馬大頭身上拔出劍還鞘。背好包袱,又飛出牆外。

只聽一聲馬嘶,卻是成虎的馬在叫。原來這馬一直在牆外等他呢。成虎一喜,跳上馬後,拍拍馬頭,那馬心情好,又叫了幾聲。

成虎瞅瞅那倒地上的兩人,也無心理會他們的死活。說聲跑,那馬便四蹄如飛,衝出胡同,上了大街。上街後,奔東門去。跑到半道,又想,不好,那是我家的方向,可能還有大批的殺手在我家等我呢。還是奔北門去的好。北門是太孫直接管轄的地盤。到了那邊,再想辦法。

離北門不算遠時,迎面跑來十幾騎馬。都挺有派頭的。成虎一見,有點慌了。心說,不好,這可能又是那幫錦衣衛。因此,他一看到後,便一撥馬頭,向旁邊側道奔去。

哪知對方已經看見他了,加快速度追來。那馬之快,不比成虎的良駒差多少。成虎一邊跑,一邊盤算,今天算完了。避坑落井。躲過初一,躲不了十五。人人艷羨的小侯爺,這回搞不好,要跟家裡人一塊兒被綁到法場,一齊問斬呢。這個昏君,你奶奶的,快點翹辮子吧。

快跑到盡頭時,前邊出現六騎馬攔路。一回頭,後邊那幫人也趕來了。這下成虎絕望了。低下頭,心裡叫道,完了,本公子英雄一世,鬧到最後,跟項羽差不多。大丈夫可殺不可辱。咱也來個烏江自刎吧。說著,拔出劍,橫在自己的頸下。

第7章 野林奔月櫻桃香

成虎畢竟不是項羽,他狠不下心自殘。正遲疑間。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叫道:「賢弟,你這是做什麼?為兄是來救你的。」成虎放下劍,回頭一看,只見後邊的騎士向旁一分,一個錦衣青年騎馬過來了。成虎一見他,險些掉下淚來。叫聲:「義兄。」便跳下馬,撲了過去。

那青年也忙下馬,跟成虎緊擁在一塊兒。來者正是皇太孫,是成虎的義兄,爵封鄭王。但他並不須到封地去。有他皇爺爺寵著,他只管留在京城,卻身兼要職。

太孫拉他到僻靜處說話。太孫說:「今早,你家一出事,聽說你不在家。我趕忙帶人出來找你。可不能讓你落在錦衣衛手裡。我要幫你逃出去。」成虎拉著義兄的手,感動地說:「義兄,謝謝你還想著小弟。小弟想問的是,我爹爹跟家裡人都如何了?」太孫拍拍成虎的手背,安慰道:「暫時沒事的。雖然進了大牢,有我跟父親照顧,不會吃什麼苦的。」成虎急問:「義兄,我爹爹會不會被處死呀?」太孫皺眉不語。成虎帶著哭腔說:「義兄,你跟義父可不能不管呢。我爹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喝點酒發點牢騷,也是有的。但他絕對是忠於皇上,忠於大明的。絕沒有二心。你千萬別讓我爹死呀。」太孫鄭重地說:「好兄弟,我跟父親都會盡力的。現今最要緊的,是幫你出城。你不知道,我出來時,你奔月妹妹要跟著,我怕引人注意,沒讓。她再三囑咐我,一定要把你送出去。看那架勢,若是城門出不去,就是讓我找只大鳥也要把你馱出去。」成虎含淚說:「奔月妹妹對我太好了。這份情如何報答她。」太孫淡淡一笑,說道:「她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要是以後你對不起她,我第一個不饒你。」成虎說:「怎麼會呢?我是求之不得呀。只怕好事多磨。」太孫說:「快上馬吧,馬上出城。城門那裡我都安排好了。快。」成虎不再說什麼,一躍上馬。太孫說:「跟我來。」當先向城門而去。他的那些親隨,很自然地把成虎夾在中間。一行人飛奔城門。

來到城門,太孫對守軍使個眼色,守軍便即刻打開城門。太孫望著成虎說:

「好兄弟,快跑吧。千萬別叫人抓住。最好跑到天涯海角。為兄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保重。」成虎對太孫抱拳,說道:「義兄,我家的事,就托付給你了。小弟去了。」說著,咬咬下唇,雙腿一夾馬,那馬便一溜煙地出城了。

太孫瞅著他的背影,長出一口氣。對守軍說:「好好盤查行人,別叫欽犯給跑了。欽犯若跑了,拿你們是問。」守軍頭目答應道:「是,王爺。」太孫笑了笑,領著親隨到別處巡邏去了。

成虎出了城,感覺逃離大難了。回頭望望京城,真感覺隔世一般。

出了城,是一座木橋。下了橋,是一片茂密的松林。這條官道在林前拐個彎,貼著林子邊,向東北方延伸。才走出半里路,他發現前邊樹下坐著三個樵夫。

三人打扮相似,都是粗布衣服,頭戴斗笠,遮了大半張臉。

他們各坐在一捆柴薪上,想來是進城賣柴的,在此小憩一下。成虎也沒在意。他一臉輕鬆地縱馬向前。

當他快接近三人時,三人同時彎腰,從柴薪裡抽出雪亮的刀來。三人同聲喝道:「傅成虎,站住。」喊的同時,跳到成虎馬前,成品字形圍來。

成虎明白,又有瘋狗來咬人了。一抱拳,強自笑道:「三位英雄請了,小弟不買柴火。我還有事,失陪。」說著,向前催馬。

為首的那人攔住他。將斗笠一扔,露出一張黑臉來。另二人也都扔掉斗笠,露出張臉來。成虎大略一瞧,這三人長得有點像。都是大鼻,小眼,黃鬍子的。

成虎鎮定一下,指著他們說:「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缺錢花了,儘管開口。本公子手裡不缺打發要飯的錢。」為首的那人冷笑道:「我們是胡氏三雄,我是老大。奉紀大人之命,在此等你。小子,乖乖下馬,跟我們走吧。不然的話,嘿嘿。」說著,揮了揮手裡的大刀。

成虎笑道:「原來是三個大狗熊呀。狗熊豈能攔住我。」說著,催馬猛衝。

他打定主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沖的同時,已拔劍在手。

為首一人砍向馬頭,另兩人砍向成虎的雙腿。成虎叫道:「孫子們,想叫爺爺斷腿,哪有那麼容易。」一提馬韁,那馬忽地跳起,從胡老大頭頂高高躍過。

那人反應很快,刀一立,想給馬來個開膛。成虎一腳甩蹬,俯身下來,揮劍斬他的頭。這樣一來,雖然馬活不成,他的頭也得搬家。那人當然要保命。收刀護頭。成虎要的就是這效果,坐好身子,向前跑去。

幾個人大吼道:「快追。抓住他,扒他皮。」各自展開輕功,咬牙切齒的追來。

成虎的馬不比尋常。他們再快,也快不過馬去。雙方彷彿比賽,成虎始終落他們一段。這樣跑下去,當然可以甩掉他們。但他想,不除掉三人,終究是禍害。這麼想著,跑著跑著,他突然一撥馬頭,馳入樹林。三人緊跟在後,奇怪的是,當三人進林時,成虎人馬俱失。

這松林一眼望不出去,飄著松油的清香。三人跟沒頭的蒼蠅,轉了半天,也沒個結果。他們知道,這小子肯定就在跟前。不知道躲在哪棵樹上,或者樹後。

不用說,是要襲擊他們。

半響過去,松林悄悄。三人耐不住性子,大罵起來。什麼龜兒子,落水狗,直娘賊等等,都罵出來了。三人一邊罵著,一邊分開,在林子中轉。又怕被各個擊破,彼此不敢相離太遠。

成虎此時就躲在他們頭上的一棵樹上。他一進林子,便飛上一棵大樹。那馬知人意,自己找藏身之所去了。

成虎聽著他們的大罵,也不生氣。要放在平時,早就髒話滿口的還擊了。但此刻,他都忍了。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對方的用意,就是要激他出來。他偏不上當。罵就罵吧,三個大狗熊還能罵死本公子不成。

等對方罵著罵著聲音弱了,成虎暗道,該我收拾你們了。他從懷裡掏出兩顆石子來。在右手中輕輕掂著。他想用暗器擊敵人死穴,一次除掉兩個。他本應掏三顆石子的,分打三人的。可他沒那個本事。他父親教他暗器時,可手握一把石子,石子出手,各奔目標,從不失手。成虎功夫有限,只能一次打兩人。

雖說打兩人,他還怕打不死呢。他的內力太差些。他的武功不好,主要是內力不行。他的頭腦不差,悟性也好,只是不肯在內功上下力。因此,與別人打鬥,通常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

他對輕功情有獨鍾,因此,下的工夫最多。自然,他的輕功也就很棒。連一向看不起他的老爹,也看了微笑。至於暗器功夫,雖不高明,打穴倒蠻準的。

成虎掂著石子,心怦怦直跳。他不怕打不中,他怕打中了,打不死人。那就可壞了,暴露目標,還得逃之夭夭。

他定定神,吸幾口氣。他要出手了。當其中的兩人背對他時,成虎心一橫,用盡內力發了出去。發的同時,他閉上眼睛,暗叫:上天保佑。

「撲通撲通」,那兩人接連倒地。那老大大驚,上去一瞧,都沒氣了。他看準成虎藏身的那棵樹,縱身飛來,人沒到,那刀的寒光已到。

成虎早有防備,從這棵樹跳到那棵樹上。那老大氣呼呼的,緊追不捨。那把刀不知劈倒了多少棵樹。

總逃也不是辦法。成虎跳下樹來,拔劍在手,用目光掃掃地上的屍體,自吹道:「想不到本公子暗器天下第一,一次打死兩個狗熊。」那老大臉色鐵青,叫道:「納命來吧。」兜頭便砍。成虎用劍一架,震得虎口生疼。大叫道:「好大的熊勁兒呀。」那老大也不答話,一刀快似一刀,招招奔要害。成虎勉強抵擋幾個回合,便手忙腳亂,險象環生了。心裡急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還是得逃。」那老大一招「橫掃千鈞」,成虎急退,稍慢些,還是給劃破衣服。嚇得成虎臉色都變了。嘴裡大叫道:「胡老大,你別殺我。咱們好好談談吧。」胡老大獰笑道:「小子,你受死吧。你殺我的兩個兄弟,就算皇帝下令,讓我放過你,那都不成。今個兒,我要把你大卸大八塊,方解我心頭之恨。」成虎硬氣的說:「想叫我死,你做夢吧。」說著,倒主動進攻起來。使開「摘花劍法」。這套劍法,招式精妙,很有威力。要是他爹使將出來,那胡老大走不出十招。可成虎是個內力平平之輩。因此,這套劍法便成了花架子。

胡老大看了幾招,便冷笑道:「名揚天下的摘花劍法,也不過如此。小子,你受死吧。」說著,一刀將成虎的劍磕飛。

成虎手中沒有兵器,雙手空空,不知所措。眼見得胡老大張著血盆大口,步步逼來。正打算逃命。突然,他沖胡老大背後叫道:「公主,你怎麼來了?快救我」胡老大用刀瞄著成虎的面門,奸笑道:「小子,少玩這套把戲。你胡大爺是那麼容易被你耍弄的嗎?你這招,大爺我十歲就……」後邊的話沒說完,便頭一歪,絕氣身亡。死屍倒地。身後便露出一個少女的身影。

可憐的胡老大,至死還不知道是誰殺了他。更不知道那人的樣子。

成虎撲通坐到地上,嘴裡大喘著氣,對那少女道:「我說奔月妹妹,你怎麼不早點來。害得差點沒命了。」那少女正是太孫的妹妹,奔月公主。比成虎小一歲,此時作男裝打扮。但這身男裝,仍遮掩不住她美妙的身段。她把帶血的劍插入鞘後,笑嘻嘻過來,說道:「沒命也是活該,誰叫你平時不好好練武功。這三個沒用的傢伙,要是在本公主劍下,他們一塊上,走不上二十回合。」成虎一指那邊兩具屍首,大聲說:「本公子今天也不差呀,用石子打死兩個呢。」奔月用手指在臉上劃著,譏笑道:「也不害羞,那兩個人是你打死的嗎?」成虎騰地站起來,不服氣地說:「不是我打死的,難道還是你打死的嗎?」奔月臉現得意,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不錯,這兩人是死在本公主的手下。」

成虎笑了笑,說道:「奔月妹子,幾天不見,吹牛功夫大有長進。你說,這兩人是你打死的,可空口無憑呀」奔月哼了一聲,說道:「你去那死屍跟前,睜大你的狗眼使勁兒瞅瞅,本公主的暗器在那裡呢。」成虎不信,走到兩具屍體跟前一找,可不嘛,屍體旁邊分散著四顆石子。除了自己的兩粒之外,還有兩粒。是橢圓的,呈暗褐色。

奔月走到他身邊,微笑道:「這下相信了吧。」成虎搖頭道:「這石子說明不了什麼的。我的石子還在地上呢。我可以說人是我打死的。」奔月的鼻翼扇了扇,哼聲道:「就憑你那內力能打死他們兩個?」成虎一想不錯的,我還以為今天運氣好呢。難道是她幫忙的?嘴上還是不服氣地說:「咱們幾日不見,我自然內力大進了,你不知道的。」奔月斜視他,說道:「你內力要那麼好,怎麼被人打得抱頭鼠竄?」成虎大感慚愧,幸好臉皮夠厚,沒有發紅,只是笑了笑。

奔月說:「這回明白了吧?是你的石子發出後,我才發的石子。我知道你打不死他兩人,就發出石子撞你的石子,給你加把勁兒,這樣,那兩人就死了。要不是我,倒在這裡的,就是你傅成虎。」一想到對方的救命之恩,成虎滿臉堆笑,拉住她的手,說道:「我的好妹子,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奔月甩開他的手,驕傲地說:「我哥哥前腳一走,我也出門來。我猜他一定能找到你。就先出城在這片林子前等你。那三個錦衣衛,我早瞧見了。當你要進林子前,我先進來了。你上了樹,我在你之前就上樹了。只是你太笨,沒發現我。」說著,嘻嘻的笑了。

成虎皺眉道:「我說公主殿下,你既然知道他們是奔我來的,你怎麼不提前把他們解決掉呢?卻害得我差點完蛋。」奔月笑瞇瞇地說:「我是想,讓你親自動手出氣。我如果把他們殺掉,就顯不出你這個大英雄了。」成虎明知這是在諷刺自己,也沒生氣。為何呢?原來,公主是絕色美人,那一顰一笑,都分外動人。這笑瞇瞇的神態,令成虎神為之一奪。他兩眼都冒出亮光來。

奔月覺察到了,臉上一紅,嗔道:「有什麼好看的,剛活下來,就露出色狼的臉來。」成虎由衷地讚道:「我的好妹子,幾日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仙女下凡也不如你。」奔月心中好不得意,嘴上說:「你少來,少來哄我。我自己長得醜我知道。

要說漂亮,那位蒙古公主沙月才叫美呢。你見過沒有?正在京城呢。

成虎搖頭道:「沒見過。聽說這女子跟哥作為蒙古使者來給皇上下書。」奔月說:「不錯的,她的眼睛長得好美,那麼水靈,還有點發藍呢。我見了,都心醉了。不如我領你去見見怎麼樣。我剛剛認識她,她還稱讚我是少有的美女呢。」成虎長歎道:「我的大美女公主,我現在是欽犯。皇上要砍我腦袋的。」奔月一怔,說道:「可不嘛,皇爺爺也不知哪根筋不對勁兒,說抓人就抓人。你爹可是大功臣呀。總不會被殺吧?我哥哥,我父親都會求情的,你放心好了。很快就會沒事的。

她這麼一說,成虎只好自己寬慰自己:「沒事的,很快就沒事的。」奔月扯扯他的衣袖,問道:「成虎,你想去哪裡呀?」成虎心說,我去投奔師姑,可我不能告訴你。嘴上說:「沒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不過,人中之龍,到哪兒都是龍」奔月柔聲說:「無論到哪裡,你可別把我給忘了。」成虎握住她的玉手,這回奔月沒掙扎。成虎說:「不會的,我還要娶你當老婆,跟你洞房呢」奔月紅了臉,低聲說:「想娶我,得有本事才行。起碼得是個侯爺。」成虎說:「我的本事大得很,你不是不知道。」奔月撇撇嘴,笑道:「你的本事,我是見識過了,被那三個大狗熊追得直跑。還……」下面的話,她說不出來了。

原來成虎已把她拉入懷裡,堵住她的嘴。不是用手,是用口。

第8章 耍完公主奔前程

公主被吻,全身一震。女孩的矜持,使她反抗。伸臂想推開他,卻不使全力。隨著成虎的親吻的力度的加大,公主的雙臂反而摟住成虎的脖子,生怕他停止似的。

兩人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感情甚好。小時的成虎,便淘氣得很。長大後,迷戀女色。公主聽到風言風語,對成虎大為不滿。好在成虎有一張巧嘴,每回都能令公主轉怒為笑。因此,多年以來,兩人感情有增無減。

令公主有點臉紅的是,近來,成虎越發大膽了。從前,只是拉拉手,抱抱腰,現今,一見面,只要是沒人在旁,便要跟公主親嘴。品嚐公主的櫻桃小嘴。每回都親得公主全身發熱,如同火烤一般。事後回想,既覺沒臉見人,又覺滋味滿好。

成虎親了會兒公主,抬起頭,輕聲道:「奔月,我想親你的舌頭。你把嘴張開。」奔月一臉的羞紅,用美目瞪著成虎,假意怒道:「不行。不行。咱們還沒成親呢。」成虎笑道:「那還不容易嗎?眼前成親也來得及。」說著,再度吻上公主的小嘴兒。用唇拱著公主的唇瓣,又輕咬著,含著。雙手已經很不老實,在公主的屁股上時輕時重地抓弄著。那裡的彈性跟豐隆讓成虎暗暗叫好。

公主哼了起來,哼聲悠長而婉轉,似難過,又似痛快。成虎暗笑,你便是淑女,我也要把你變成浪女。這麼想著,便用舌頭,在公主的嘴上舔起來,舔得公主喘息不止。

忽然,公主啊地一聲,要不是嘴被堵著,準保叫聲很響。原來,是成虎的手伸到她的胯下,在她敏感的部位捏了一把。捏得公主渾身發軟,借此機會,成虎把公主按倒在地。那條過分的舌頭,也伸入公主的嘴裡,跟她的香舌纏舌纏在一起。

成虎一邊嘗公主的舌頭,一邊將身子稍移,那隻大魔手從前邊按住公主的羞處,一陣軟一陣硬地摳弄著。摳得公主嬌軀不安的扭動著。那俏臉艷如桃花,那哼聲之美妙,能叫人發狂。

成虎在她下身摸了一陣,兩手同時移到她的酥胸上,各握一隻,毫不溫柔的揉搓起來。別看公主年紀不大,已經成熟。兩隻奶子發育得極好。非小蓮之輩可比。成虎暗叫爽快。

當公主在美麗的夢境裡翩翩飛時,她突然覺得上身一涼,新的刺激又似大浪一樣席捲而來。原來是成虎解開公主的上衣,拿下肚兜,使之露出迷人的胸膛。

兩隻奶子,粉團一般白,碗口一樣圓,兩粒奶頭尖尖的,紅嫩紅嫩的,令人驚艷,不吃不快。更好的是,她的奶上還飄著淡淡的幽香,使成虎口乾舌燥,難以自持。

他先是雙手去玩,使之在手中變化各種形狀。又以拇指撥弄小奶頭,使其很快硬如花生。這還不算,成虎一歡喜,便把嘴挪了過來,一口便叼住一個奶頭,餓了一般吸吮著。

公主的嘴一沒束縛,登時叫了起來:「傅郎,不要,不要呀,你太無禮了。咱們還沒有成親呢,不能那樣。」聲音嬌柔而甜美,不但起不到制止之功效,還令成虎更為放肆。親得唧唧有聲。

成虎心說,今日不馴服你,我這風月高手也太無能,簡直沒臉見人。公主怎麼著?還不是跟常人一般嗎?

公主見無法制止他,便雙手放上他的頭。原意是推開他,可手一到頭上,倒不忍心推了。於是,這推的動作,成了熱情的鼓勵。

成虎再接再厲,極力耕耘。輪流在兩隻奶上玩弄,兩隻手也隨時幫忙。公主長這麼大,何曾受過這般挑逗,激動得全身直顫,下邊不知流了多少春水。

當成虎再度伸向下邊,要解她腰帶時,公主抓住他的手,膩聲道:「傅郎呀,公主是你的,一生屬於你。今日你饒了我吧,我不想那樣。」成虎不忍強迫她,說道:「饒了你也中,不過,我有條件的。」公主瞇眼望著他,問道:「你說吧,只要我能做的,我都答應。」成虎一聽,心裡大喜。本想說你張開嘴,我掏出傢伙來,你給舔乾淨。但想到她是公主,目前兩人關係還沒到那個地步,便改口道:「我想伸進去,摸摸妹子的饅頭。」公主嬌哼道:「你這個大色狼,我一猜就不是什麼好話。」成虎笑道:「咱們是老夫老妻了,這話自然是甜言蜜語。」說著,一隻手輕輕探入公主的褲子,慢慢游移著,終於到達公主最動人之處。那裡的森林好密,花瓣好嫩,春水成災。

成虎得意的曲張手指,在那條神密的暗溝裡,細心的行路。那小豆豆,桃源穴,以及公主的後庭花,不免要被這花花公子任意的遊玩。

成虎下邊摸著,還望著公主的反應。公主臉現春情,嬌媚中透著幾分風騷。小嘴張合著,一聲聲呻吟與浪叫從皓牙間發出,那是成虎聽到的最美的聲音。

往下看,公主的花朵般的奶子,隨著公主嬌軀的戰慄,而一漾一漾的。那圓圓的小肚臍,像一個小酒盅。成虎覺其可愛,便伸過嘴去親,親得公主叫道:「你好無賴呀,好討厭。」稍後,成虎把嘴又挪到奶頭上,手在下邊越來越無禮。在成虎的戰鬥下,公主不久便要洩身了。成虎忙解開她的褲子,把嘴貼到她的花瓣上,一頓狠親,很快,公主便洩出一股春水來。成虎張大嘴,全部吸掉,並且把公主的私處舔得乾乾淨淨。

公主按著成虎的頭,兩條玉腿高舉,並大開,小嘴叫道:「傅郎呀,你好壞呀,奔月快活死了。」聽得成虎好不爽快。正想違背許諾,掏出傢伙,給她插進去。可公主很快推開他,套上褲子。可憐的成虎,還沒來得及認真地瞧一眼公主的下體呢。

成虎沒法子,只好爬起來,幫公主穿好衣服。成虎望著公主興奮的臉,誇道:「奔月妹妹,你剛才那樣兒,把我迷死了。」公主坐起來,在他臉上擰一把,笑罵道:「你這壞蛋,等我見到皇爺爺,一定告訴他,你怎麼欺侮我的。他一定刮了你的。」成虎笑道:「那好呀,行刑之前,我一定會大喊大叫,告訴旁邊的人們,說公主的身子有多白,奶子有多大,那地方毛多厚。」公主大怒,來個雙雷貫耳,成虎一笑,及時抓住,伸手一位,公主便軟軟在倒在他懷裡。半天不出聲,合上眼,似乎在憧憬未來的的神仙日子。

公主一轉頭,見成虎的嘴上還粘有自己的春水,便貼耳問道:「奔月的水好吃嘛?」成虎嘿嘿一笑,「你想知道嗎?。自己嘗嘗就知道了。」說著,猛地壓在公主的嘴上。於是,兩人又來了一陣兒口舌之爭。直到公主快喘不過氣來,成虎才放開她。

當一切安靜時,兩人站起來,無聲地抱了一會兒。稍後,公主關切地問道:

「傅郎呀,你快些逃命吧。別再被東廠的人盯上。你記好,出了林子後,到前邊,換身衣服,再改扮一下。皇上肯定會到處貼告示抓你的。」成虎說:「放心吧,皇上抓不到我。我早算過命了,我是大福大貴的。跟貓一樣,有九條命呢。你就等著當貓婆吧。」公主一笑,又問:「你現在成了欽犯,咱們以後還怎麼成親?皇上不會同意的。」成虎說:「不如,你跟我跑吧,咱們當尋常百姓夫妻。你在家做飯,養雞,我上山打柴,種地。你看如何?」公主驚道:「你讓我跟你私奔?不成,那不成。我可是大明公主呀。再說,我是不能離開我的親人的。還有,那種日子,我怕不習慣。」成虎嘴一撇,說道:「那沒法子。哪天皇上把你許配給別人,我只好給你送賀禮了。」公主急的抓住他的手,說道:「你可不能不要我,咱們都那樣了。我是不能嫁給別人的。你如果負心,我叫你不得好死。」成虎大聲說:「我沒有想負心的。如果你的親人都反對,我有什麼法子。」公主一聽,臉現愁容,沒說什麼。成虎知道她沒了主意,便安慰道:「你也不用擔心。你爹是很疼你的,你哥哥也是能人。他們不會不管你的。」公主擔心地說:「萬一皇上真要我嫁別人,我可怎麼辦?」成虎說:「他也知道你喜歡我,不會為難你的,你是他的親孫女呀。保你沒事的。」公主又說:「現在沒事,能保證以後一直沒事嗎?」成虎說:「他都多老了,還能活幾年?過幾年,你爹當了皇帝,你可什麼都如意了。」公主點頭道:「可不是嘛,他都六十多了,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我爹當了皇帝,我可誰都不怕了。」成虎拍拍她的屁股,笑道:「老婆,你快回去吧,出來這麼久,會有人找你的。」公主一把抓住他的傢伙,哼道:「我警告你,以後,不准隨便摸我,不准隨便親我,不准隨便抱我。還有,不准叫老婆。」這一下抓得突然,抓得很結實,成虎動彈不得,只得苦笑道:「娘子教訓的是,為夫都聽你的便是。快放開,別弄壞了,弄壞了,咱們以後就沒有寶寶了。」

公主瞪他一眼,說道:「還有一條,到外邊不准沾花惹草。要是讓我知道,你跑到天邊,我追到天邊,把你變成太監,天天伺侯我。」成虎皮笑肉不笑地說:「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相公我照辦就是。快放手。」公主微微一笑,說道:「就信你這一回。要是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老天罰你下輩子當狗。」成虎說:「我當狗也成,那你當母狗。」公主一放手,成虎就變得硬氣了。

公主叫道:「罵我是母狗,我跟你沒完。」說著,舉起掌來,要玩真的。

成虎急忙拉住她胳膊,笑嘻嘻地在她臉上親了又親。公主這才消氣。

成虎問:「奔月,你是騎馬來的嗎?」公主說:「是呀。」說著,長嘯一聲,只聽到馬嘶聲回應,接著,一匹棗紅馬從松林深處跑了出來,後邊還跟著一匹馬。這馬更快,很快趕上紅馬,跟紅馬貼臉蹭脖子的。這正是成虎那匹寶馬。

公主橫了成虎一眼,笑罵道:「這馬跟他主人一樣,也是好色的。」成虎厚著臉皮說:「我不好色,你嫁誰去?」公主吐吐舌頭,哼道:「天下就你一個男人嗎?你這樣的,一上大街,隨時能找到一堆。」成虎說:「那你去找吧。本公子可得逃命去了。再不走,那幫瘋狗又來咬人了。」說著,跳上馬來。公主也上馬,兩人一起出林子。

來到林外,成虎沖公主說:「我走了,你也回去吧。」公主深情地望著成虎說:「你先走,我看著你走。你走後,我才走。記得呀,我等你回來。」成虎用力點點頭,衝她揮揮手,一夾馬脖子,那馬風馳電掣地跑了。成虎沒有回頭,他知道她一直會看到他沒影才走。他怕看她留戀的影子,那樣,他會狠不下心走的。

跑了一陣兒,從前邊的岔道繞到東路,頭也不回地奔跑。當經過一座小鎮時,買套青衣換上,又在鼻子下沾了兩撇鬍子,又在臉上抹了些灰。自覺已不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了。

之後,又是趕路。離開京城後,覺得保險多了。他趕路也不是那麼急了。當天黑時,他來到一座縣城,名叫落鳳城。經打聽,這裡最大的客棧叫金葉客棧,他便去那裡投宿。

來到客棧,一打量,高高的圍牆,裡邊聳立著三層小樓。多數窗子都透著燭光。

成虎一進院,便有夥計笑臉相迎。成虎問道:「有上好的客房,給我找一間。」隨手把馬交給夥計,又囑咐說:「這馬給好生餵著,掉一根毛,找你算帳。」

夥計笑道:「這位客官,你就瞧好吧,在我們這店裡,你這馬到明早只能多毛。」成虎聽夥計說話中聽,臉上了笑容。摸摸假鬍子,當夥計要離開時,成虎又說:「我這馬放馬棚裡,不用拴,把韁繩掛在馬鞍上就行。」夥計不解其意,又不能多問,只能木然的點著頭,把馬牽往樓後。

成虎挺挺胸,大搖大擺地走入樓裡。他已經喬裝改扮了,不怕別人。再說,捉人的告示也不能下來這麼快吧。

一進樓,大廳裡有幾排飯桌。只有一張有人,坐著個中年漢子,長著一雙牛眼,長巴上儘是胡茬,正獨自大碗的喝酒,從那滿意的表情看來,想必那酒還不錯。值得注意的是,他腳下蹲著一隻獅子狗,金黃的毛,腦袋特大。

對這些,成虎只不過一掃而過。他更注意的是櫃檯後那個人。那是個女人,正對他笑著。見他進來,忙走出櫃檯。那笑容成熟而嫵媚,禮貌中透著誘惑。令成虎心癢癢的,在公主身上沒發洩出的激情,又像火一般燃燒起來。

第9章 金葉風情公子醉

這位老闆娘正當花信年華,熟兒的像一枚桃子。雖非白白嫩嫩,嬌嬌柔柔,卻也眉眼俏麗,極有風情。尤其那高胸豐臀,撩人之極。男的一看,就想杵她幾下。

成虎一見,不免胡思亂想。見老闆娘過來,連忙臉上微笑,裝作君子模樣。

老闆娘一邊打量他,一邊招呼他:「客官一路辛苦,快請坐下。來點什麼吃的?」

成虎就近坐下,隨口說了幾道菜,聽得老闆娘一愣一愣的。原來成虎說的都是侯爺府裡常吃的。她們這小地方自然沒有。

老闆娘一笑,說道:「客官說的這幾道菜,我們這裡也有。只是天晚了,無法買到做菜的用料,還請客官換一換吧。」成虎是個聰明人,隨即明白。便說:「老闆娘,隨便來幾個菜就行,能吃飽就行。」老闆娘說道:「這太容易了。」然後叫道:「唐三,給客人上菜,上咱們這裡最好的小菜。」說著,沖成虎一笑,這一笑如野花乍開,看得成虎骨頭都軟了。

菜很快上來。成虎可真餓了,再也沒有什麼公子風度,大吃起來。看得老闆娘很有興趣。正這時,一個漢子從裡間出來,一臉的興奮。

老闆娘見了,上前攔住,怒問:「死鬼,你幹什麼去?」那漢子瞪著眼睛道:「還用問嗎?晚上沒事,跟朋友去玩兩把。」老闆娘叫道:「你不准去。上次都輸了五兩銀子,再玩下去,咱們這個店都沒了。」那漢子推開老老闆娘,粗聲粗氣地說:「老爺們的事,你們娘們少管。」老闆娘又攔住他,威脅道:「你要敢去,我就……」那漢子不怕,笑道:「你想怎麼樣?還想回娘家不成?你要再回去,我可不去接你了。外邊的娘們有的是。」老闆娘掐腰叫道:「你要出去,今晚別回來了。」那漢子一笑,將她推到一邊,說道:「好好好,今晚俺不回來了。明早再回來。」說著,向門口走去。

對著他的背影,老闆娘尖聲叫道:「你這個死鬼,最好一輩子都別回來。」說著,眼圈都紅了。

成虎正坐在他跟前。老闆娘說:「對不起,客官,家裡事讓你見笑了。」成虎一邊大嚼食物,一邊答道:「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老闆娘在他對面坐下來,輕聲問:「客官,你跟你的娘子也打架嗎?」成虎放下筷子,長歎道:「打呀,怎麼不打。打得凶著呢。每回,都打的直叫喚。」老闆娘皺眉道:「夫妻嘛,總有感情的。你打娘子,也太狠了點吧。」成虎解釋道:「不是我打她,是她打我。每次都騎在我身上,打得我鬼哭狼嚎的。還不敢跟人說。」說著,做出一副很苦澀的表情。像真事似的。

老闆娘一怔,便想笑,但硬是忍住了。說道:「我才不信呢,看你像個機靈人,怎麼也不像受氣包。」成虎站起來,鄭重地說:「你不信嗎?我身上都是傷呀。不信,我給你看看。」說著,要解衣。

老闆娘見他要來真的,趕忙阻止道:「我信,我信,別脫,不用脫」成虎一笑,又坐回桌子,繼續吃東西。這裡的東西,自然比不上侯府的好,但人在飢餓之下,吃什麼都是香的。

飯後,夥計領成虎上樓,給他找了個房間。進房一看,簡陋而乾淨。成虎自然不會滿意,但人在外邊,也只好從權了。好在,也不常住,明天就走。

在房裡躺一會兒,養養精神。想到這一天,真如夢幻一般。轉眼間,小侯爺變成欽犯。老侯爺成為階下囚。全家人都成了罪人。自己出逃在外,還不知能不能脫離虎口呢。只怪自己當初不好好練武,要有老爹那本事,那些錦衣衛早成我劍下之鬼了。又一想,又完全不是那回事。如果自己武功好,那紀永豪就不會派這些飯桶來了。他知道自己武功不行,才派他們來的。若自己是一流高手,他早親自出馬了。

皇上會不會殺我爹?我家人會不會有危險?我能不能順利地找到師姑?一想到師姑,成虎便想起那兩張圖來。這兩張圖是二娘交給自己的。一張是二娘畫的,一張是老爹親手畫的。

自己接圖以來,一直沒有看過。現在瞧瞧,別走差路了。這麼想著,便點上燈,拿出圖來。那地圖畫的很細,成虎一目瞭然。放下這張,他拿出那張,心說,這師姑一定一把年紀了,沒什麼好看的。不過,還是看一眼的好,別找錯人了。還有呀,自己老爹一直是個武夫形象,他畫的畫不知什麼樣子。本來師姑夠老夠難看了,他那麼一畫,自是更難以入目了。

他強打精神,展開那張圖。當圖一展開,成虎的心格登一下,像被大錘狠擊一下,那雙色眼猛地睜大了。他不敢相信,這世間有這麼美麗的女人。

畫中是位少女,頂多雙十年華。身著杏黃長裙,身段之優美,五官之靈秀,實在難以形容。像成虎這樣的花間老手,端祥半天,愣沒挑出毛病。更難得的是她那高華的氣質,如一泓山泉,清新脫俗,簡直可以洗淨成虎身上的俗氣。

成虎呆了半響,暗叫,我的乖乖,可不了不得。這分明是仙女呀。她的綽號取得好,「塞外嫦娥」,好,依我看,嫦娥也不如她看。這樣的美女,常能見一見,便是艷福不淺。要是能拿來老婆,嘿嘿,給當皇帝都不幹。

想到對方是自己師姑,不禁心涼。哪有師侄娶師姑的。還有呀,這是她年輕時的畫像,多年過去,不知老成什麼模樣了。想到美人遲暮,不由為美人長歎。

但又想,自己二娘也已三十了,不一樣很美嘛。估計這師姑跟二娘也差不多,就算老了,也不會多難看。

同時,他也佩服老爹。想不到他除了領兵打仗,武功高強外,還擅長畫畫,老爹的確比我強多了。

正胡思亂想呢,有人敲門。成虎忙收起圖來,心說,這定是夥計來給送茶的。叫了聲:「進來。」門一響,果然是來送茶的。不過送茶人不是夥計,而是那位風情萬種的老闆娘。

老闆娘笑吟吟地進來,將茶盤放在桌上。成虎客氣地說:「老闆娘親自上門,小弟實在不敢當。」說著,施了一禮。

老闆娘笑道:「我叫金葉,別叫老闆娘了。」成虎誇道:「金葉姐,你這名字取的真美。你本人也像金枝玉葉一樣美。男人一見,失魂落魄。」說著,大膽地盯著金葉的身子看。

看得金葉又害羞又得意。媚眼一掃成虎的臉,笑問:「你也著迷了嗎?」成虎長歎道:「何止著迷了。今晚,小弟注定是要失眠了。真是天下第一可憐人。」金葉笑了笑,說道:「你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才認識,就跟我油腔滑調的。再說這種話,小心我叫夥計把你趕出去。」聲調挺嚴厲,笑容卻甚是迷人。

成虎露出一張苦瓜臉,委屈的說:「姐姐,我說的是真話呀。小弟一見你就喜歡得要命。」金葉不理這話,隨口問道:「小兄弟,你姓什麼,這裡條件還滿意嗎?」成虎近前兩步,回答道:「小弟姓成。這裡的條件嘛,」成虎環視一下房間,「什麼都好,就一點不好。」金葉也瞅瞅房間,問道:「是什麼不好?我叫夥計給你解決。」成虎說:「這屋裡有耗子洞。」金葉一聽,搖頭道:「不會吧。從來沒有的事呀。在哪兒呢,我來看。」成虎裝作煞有其事的說,在這兒呢。說著,一指床下。「剛才我一進屋,便有一隻耗子從我腳下跑過,像是出來散步的耗子。」金葉聽了,便走到床邊,剛想蹲下,找那耗子洞。成虎跟上去,忽地抱住她,將她推倒在床。金葉一驚,輕聲叫道:「快放開,你別這樣。叫人家知道,我那死鬼非不要我不可。」成虎壓在金葉的身上,用下身摩擦著金葉的大屁股,嘴在她臉上蹭著,還說道:「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知道。再說,他出去玩女人,這對你不公平。他能睡別的女人,你為什麼不能跟別的男人睡呢?」金葉聽得心靈一震,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外邊有女人?你又不是這裡人。」成虎解釋道:「我雖不是本地人,但我這裡的朋友好多。你也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那種事誰會不知道。」金葉聽了,便不動了。像是想起什麼傷心事。乘這機會,成虎將她翻過來,面面相對,成虎又趴了上去。慾火熊熊,勢不可當。

成虎親吻著金葉的臉,親了幾下,便吻在金葉元寶形的紅唇上。她的唇很熱,很軟。成虎使勁的親著,感受著她的好處。

兩隻手不再規矩,握住金葉的奶子。一手一隻,猛抓猛搓。金葉的奶子,又大又挺,令成虎大為過癮。

成虎的下身也在使勁。那硬起的陽具,隔著褲子,在成虎的運動下,那陽具一下一下的頂著金葉的下邊。

這三路進攻,令金葉難以自持。一陣陣新異的舒爽,不斷地衝來,令她哼起來。她隨手一抓,竟把成虎的鬍子給抓掉了。成虎一愣,金葉一見,忙推開他坐起來。問道:「你是誰?怎麼還改了裝?」成虎不客氣地摟著她,說道:「姐姐,不滿你說,我被一個仇家追殺,不得已才裝成這個樣子。我跟他有什麼仇呀,不就是跟他比武時,刺了他一劍嗎?弄得他年年來找我,煩死我了。」見金葉疑惑地望著自己,成虎嘻嘻一笑,說道:「姐姐,你看我現在好看,還是剛才好看。」金葉又看看他,肯定地說:「還是不安鬍子俊俏。想不到你生得這麼好看。你家娘子一定很美了。成虎說:「她是個母老虎,黃臉婆,哪有姐姐美貌。一見你,就讓我走不動路。」說著,又湊上去,吻她的嘴唇。這次親吻,比剛才更為熱情。

在成虎的揉弄乳房的刺激下,金葉將嘴張開。成虎便伸舌頭進去,去舔她的舌頭。金葉先是不知所措,在慾望的支配下,也回應成虎的動作。

她男人是個粗人,每次幹事,脫光就插。插完就睡,哪像成虎這般細膩呀。

她成親多年,連真正的親嘴的滋味兒都沒有嘗過。此時,她摟住成虎的脖子,吐出香舌,讓成虎享用著。一會兒,又把香舌伸到成虎嘴裡,跟成虎纏在一塊兒。

她的反應,使成虎大為得意。像剛才一樣,又把她放倒。一隻手溜到下邊,在她的胯間摸了起來。別看隔了褲子,成虎能感覺那裡鼓鼓的,高高的。心說,這一定是個妙穴。今晚,有的享受了。

成虎把金葉弄得面紅耳赤,渾身發軟。嘴上不住地輕哼著。成虎放開她,說道:「姐姐,咱們開始吧。」金葉忽地推開他,說道:「好弟弟,現在時間還早呢。店裡有好多事要我辦呢。等我辦完事,把店裡的燈都熄了,我來找你。你別插門。」成虎在她嘴上親了一口,笑道:「我不插門,我想插你。」金葉掐他一把,恨恨地說:「你這人太色。咱們才認識,你就這樣。不是個好人。」成虎說:「只要你快樂,我快樂。管他好人與壞人。」金葉下了床,整理好衣服。說道:「我很快就來找你。」成虎拉住她的手,說道:「你要是不來,我就半夜去鑽你被窩。我可是說到做到。」金葉掙脫他的手,說道:「你這人真難纏,讓人受不了。」說著,一笑出屋。

她一出屋,成虎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覺得每一刻都那麼難熬。他隨手推開窗子,往外看。上面是潔白的皓月,及黑藍的天,淡淡的繁星。下邊是分散的數點燈火,人家的屋子,在溶溶的月色下,只是個黑的輪廓。

街上的喧聲已漸漸止息,夜晚的寧靜越來越深。偶而有馬匹通過店前,讓成虎意識到,自己是個逃犯。很可能,過往的人裡,便有追捕自己的傢伙。

誰知道,哪一天自己便落入官府的魔爪,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吧。今晚享受美嬌娘,興許明日,自己便被抓獲,跟家裡人一塊兒掉腦袋呢。

接著,他恨恨地想,想叫我死,沒那麼便宜。這些錦及衛狗腿子,老子學好武藝,殺光你們。想到學武,便想到師姑。師姑長得好美,沒聽二娘提起她男人的名字,莫非師姑一直沒嫁嗎?」這麼想著,他又把那兩張圖拿出來。對著師姑的畫像,越看越愛。雖然心裡不停地叫師姑,可另一個聲音卻叫的是老婆。這使成虎有點自責,暗罵自己大逆不道。

再看看地圖,成虎突然想,自己隨時都有危險,這圖若落在官府手裡,怕對師姑不利。還是毀掉吧。

拿起圖,仔細地看了幾遍,記准後,便用燈火將其化為灰燼。而師姑的畫像,他再三猶豫,到底不忍心燒掉。這麼美的女人,用火一燒,她會疼的。這麼一想,成虎臉上有了笑容。

收起圖,對月喝茶。喝了好久茶。只盼這時間過得快些。那樣,自己便能吃到美食。

忽聽樓下一陣叫嚷。成虎好奇,便又沾好鬍子出了房門,站在二樓平台上俯視。原來又是金葉跟他男人吵架。他男人這麼快就回來了。成虎盼著他快點滾蛋,別耽誤自己的好事。

金葉拉著男人的胳膊,說道:「輸就輸了吧,就別去了。以後再也別去了。」

她男人猛地甩開她的手,叫道:「那不行,我輸了,我就得撈回來。不撈回來,老子覺兒都睡不好。別廢話,快給我拿錢來。」金葉哼道:「要錢沒有。你到別處借吧。」她男人說:「你不給錢,我自己拿。」說著,奔櫃檯來。

金葉忙攔住他,說道:「好了,我給你拿。」一邊拿出三串錢,一邊罵道:「你這個王八蛋,今晚我把門掛上,你休想進來。」她男人笑嘻嘻地說:「不進就不進,我還沒有睡覺的地方嗎?」金葉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快滾,老娘再不想見你。」她男人拿了錢,哼著小曲出去了。

金葉長歎著,一轉頭,見成虎正在二樓看她。她有點羞澀,覺得讓人家看到自己像個潑婦,實在有點不爽。便對成虎嫣然一笑,同時,也把掐腰的兩手放下來。這一笑,成虎極為舒服。差點從二樓掉下來。

成虎見下邊沒人,便指指自己的房門。金葉向他揮手,讓他先進屋。成虎色色的對她笑了笑,只好進屋。

當廳裡的燈都熄滅後,門插上了。成虎大喜,一閃身,他躲在門後,想給她來個襲擊,以增加情趣。

第10章 春宵如夢犬聲多

成虎在門後作出老鷹抓小雞的姿勢,等了半天,也不見金葉的影子。他懷疑金葉失約,很不舒服。便打開房門,想將她抓來。

一出房間,便碰到一個人,藉著房裡的燈光,能看出正是金葉。這女人在門外徘徊良久,鼓不起勇氣進門。要一個不太放蕩的女人主動上門求歡,對她而言,是很難堪的事。

成虎輕聲一笑,將她拉進屋來,把門插好。然後笑嘻嘻地說:「姐姐,小弟來了。」說著,抱住金葉就親。金葉說:「小兄弟,你走之後,咱們就當不曾見過。姐姐老覺心中對不起他。」成虎一邊捏著她的奶頭,一邊說:「就你那個死鬼男人,你沒必要替他守身。且讓小弟伺侯你一夜,讓你嘗嘗真正的男人味兒。」一彎腰,將金葉抱向床榻。

金葉輕聲說:「吹燈,姐姐怕羞。」成虎笑了笑,將燈吹滅。幸好,月光從開著的窗戶灑落,屋裡並不是很黑。

成虎慾火焚身,在金葉的臉上親幾口之後,急不可耐地將其脫光。在月光的映襯下,金葉身子潔白如玉,而朦朧如霧,兩隻奶子象山峰一般聳起個影子。身上還飄著一縷縷肉香。

成虎叫了聲:「姐姐,讓我來干你吧。讓你一輩子想著我。」說著,光光的趴在金葉身上。分開玉腿,將自己脹得像棒槌的陽具向裡就插。

雖然金葉下邊已經淌水,並不乾澀,無奈成虎的玩意太大,難以順利進入。

別看金葉成親多年,由於沒生孩子,男人傢伙不大,玉戶仍是嬌小的。遇到成虎這巨無霸,其艱難可想而知。

金葉摟著成虎的脖子,嬌聲說:「小兄弟,慢點來,你的好大呀,姐姐怕吃不消。」成虎說道:「習慣就好了。」說著,伸過嘴去,親她的嘴兒,又咬奶頭,下邊的棒子試探著往裡擠。

隨著淫水的增多,和金葉的放鬆,總算一個頭先塞進去。金葉爽快地哼一聲:「好脹呀,姐姐今晚非死不可。」成虎聽著高興,又把後邊部分給插進去。當陽具停下,金葉滿足地呻吟起來:「好弟弟呀,這滋味真好。」成虎說道:「後邊感覺會讓你成仙的。」說著,慢條斯理地抽動著。這每一下抽動,都使金葉的魂兒跟著動。她的嘴兒哼個不止。

同樣,成虎也覺得爽極,那玩意果然是妙品,包得好緊,美不可言。成虎興致勃勃的動著,越動越快。還騰起雙手,揉搓著金葉的奶子,撥動著她的奶頭。

金葉被插的舒服,便輕聲叫道:「好兄弟,你真會玩。姐姐美極了。」成虎說:「姐姐的穴不錯呀,小弟一輩子都不想出來。」說著,將玉戶幹得唧唧有聲。淫水無聲地從兩人結合處溢出。

成虎一口氣幹了幾百下,金葉受不了,便洩了一回身。稍作休息,兩人又開始玩起來。成虎坐在床榻前,金葉面對面跨坐上來,陽具插得好深。成虎抱著金葉的肥屁股,使勁向裡挺著。上邊親著她舌頭,下邊插著她的洞。有一根手指,在她的?溝騷擾著,不時撓著她的後庭,癢得那裡的皺肉直縮,成虎覺得好玩,便沾了些淫水,將手指擠了進去。

這三路進攻,把金葉弄得又哼又叫,嬌軀又顫又軟的,自從經人事以來,何曾受過這般玩弄。成虎沒干多少下,金葉便緊抱成虎說:「姐姐美死了,姐姐又叫你玩死了。」成虎加快動作,沒過多少下,金葉又洩了一回。

成虎躺下,讓金葉壓在自己的身上,陽具仍插在她的洞裡。金葉趴在成虎的身上,嬌喘不止。

成虎摸著她的屁股,微笑道:「姐姐,看你像一員虎將,想不到這麼不經干。你男人一晚上干你幾回。」金葉輕聲說:「他是個粗人。每次只顧自己,姐姐的熱勁兒剛上來,他就完蛋了。姐姐好久沒這麼痛快了。」成虎笑道:「那姐姐還要不要干?」金葉柔聲說:「要干,要干,讓兄弟你干死我好了。」成虎忍不住,又挺了起來。金葉便坐下來,一下下動著下身。成虎在享受小洞的同時,雙手抓住她的大奶子,一個勁兒的玩呀。這兩種感覺,叫成虎暗暗叫好。

一會兒,成虎讓金葉撅起屁股,自己從後邊干。金葉的屁股,又大又圓,做起這姿勢來,自然誘人之極。

成虎插著她的玉戶,兩手不停摸著她肥美的屁股肉,嘴裡誇道:「姐姐,你的屁股長得好美呀,兄弟我愛死你了。」說著,狠狠地頂著她。

金葉浪叫著:「兄弟喜歡,就好好享用吧。今晚,姐姐的身子是你的。」成虎便如狼似虎的插她,使她說出各種淫蕩而動聽的話來。

別看成虎武功平平,床功可是一流高手,金葉自然不是對手。過不久,金葉又不行了。她央求道:「好兄弟,姐姐不行了。你也快完事了吧。」成虎笑道:「想叫我完事,當然行,不過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金葉說:「只要姐姐辦到的,什麼都行。」成虎說:「那就開始吧。」說著,抽出陽具,放到金葉的嘴邊。金葉不解其意,望著成虎問道:「好兄弟,你讓我看它的樣子嗎?我已經看清楚了。」成虎暗笑,說道:「我要姐姐用嘴幫我吸出來。」金葉一聽,羞得無地自容。連連擺手道:「不不不,姐姐不會做那個。再說,那也不乾淨的。」成虎說:「那好吧,還是接著插下邊吧。」金葉急忙說:「再插下去,姐姐會死在你手裡的。」成虎說:「那你看怎麼辦?」金葉說:「讓姐姐我想想,有什麼好辦法。」成虎嘿嘿笑道:「好辦法就是你張口嘴來。」金葉便張口嘴,成虎就勢把濕淋淋的棒子伸進她的嘴裡。金葉想吐出來,成虎按住她的頭不准。金葉只好勉為其難含著,在成虎的教導下,又是套,又是舔的。初時覺得屈辱,滋味不好。後來,倒主動給弄了起來。那尖尖的舌頭,令成虎受不了。一下子便射了出來,金葉想退,成虎不讓,結果那麼多精液,全射進金葉的嘴裡。在成虎的央求下,金葉違心地把那東西都嚥了進去。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時,金葉委屈地哭了起來。成虎急忙抱住她哄,過了好久,她才平靜下來。兩人蓋上被說話。

成虎便問:「姐姐,你這麼漂亮,怎麼嫁的男人跟鍾旭一般。太可惜了姐姐的人材。」金葉依偎在成虎的懷裡,幽幽地說:「有什麼法子。我家姐妹多,父母多病,因為窮,我才嫁給他的。」成虎問:「那你喜歡他嗎?」金葉苦笑道:「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就是閉上眼,糊里糊塗的過日子。」成虎問道:「姐姐,你跟幾個男人睡過?」金葉羞澀地說:「除了我男人,就是你。」成虎不敢相信地說:「兄弟我這麼幸運呀。得給老天磕頭了。我還以為……。」金葉哼道:「你以為我人盡可夫是吧。」成虎說:「那倒不是。覺得怎麼也不會只有一個男人吧。」金葉問他:「你有過多少女人?」成虎很正經地回答:「除了我老婆,你是第二個。」金葉呵呵笑道:「你拿我當傻瓜呢。你經驗那麼多,不知睡過多少女人了。」

成虎說:「我又不是皇帝,哪有那麼多女人喜歡我。」金葉說:「那也不一定,有好多女人就喜歡主動送上門的。」成虎笑問:「那你也算一個嗎?」金葉舉起粉拳向成虎打來,成虎抓住,兩人又鬧了起來。都覺得心情很不錯。

天一放亮,便聽到一個聲音在叫:「快開門,快開門,快給老子開門。臭婆娘,你在哪個男人的床上睡呢?」金葉一下坐起來,急忙穿衣,因為這個聲音,正是她的死鬼男人。昨晚一快活,後半夜才睡,睡過頭了。

成虎用手摸著她的奶子,笑道:「別理他,讓他叫去。叫累了就不叫了。」金葉說:「我得趕緊下去了。讓別人看到,我就不用開店了。人家的口水能把我淹死的。」金葉匆匆下樓,成虎又躺了會兒,才慢慢起身,下去。

當他沾著兩撇鬍子下樓,正看到金葉的男人跟老婆說好話。原來,她男人又輸個精光,被老婆罵個狗血噴頭。

成虎經過時,金葉望了成虎一眼,那一眼好溫暖,帶著很親切的意思。她男人也仔細看了一眼成虎。

稍後,成虎洗完臉吃飯。金葉叫人給他送上好吃好喝,在沒人注意時,成虎用舌頭舔一下筷子,金葉立時想起舔棒的事來。俏臉立時就紅起來。

成虎看看在座的客人,多數看來都不是武林人物。昨天看到的那個帶狗的漢子,正坐在成虎對面。和昨天一樣,他獨自喝酒,一臉的愁容。那條狗仍趴在主人腳下。

成虎望了這漢子數眼,那漢子一眼都不瞅他。他只瞅自己的酒碗跟酒,好像這世上只有這東西令他有興趣。

這時,金葉喊他男人:「死鬼,廚房裡的菜快沒了。你去買些回來。快去。」

男人望一眼老婆,見老婆今天真美,容光煥發,兩隻眼睛甚是勾人。嘴上說:「拿錢來。」金葉算了算錢,然後吩咐男人買什麼菜。她男人答應一聲,金葉囑咐道:「剩下的錢,你給我一分不少拿回來。」她男人衝她咧嘴一笑,說道:「我,你不不知道嗎?」說著,出門去了。

成虎吃完東西,正想上樓。忽聽門外有人喊叫:「快,圍住這樓,別叫欽犯跑了。」這叫聲令成虎大驚,憑直覺,也知道是衝著自己來的。正尋思呢,怦地一聲,門被踢開,幾個人進來了,是一幫當差的,由兩名捕頭領著。走在最前的,正是金葉的男人。

她男人指著成虎說:「姚大哥,姚二哥,這人就是欽犯,你們看清楚了。」那姚大哥叫姚千,弟弟叫姚萬。姚千掏出一張圖,對著成虎看。成虎把臉背過去,不理他。但也沒用,他已經確定是他了。

姚千叫道:「弟兄們,快抓住他,抓住他,黃金萬兩,快上。」成虎對錦衣衛有點忌憚,對這幫傢伙根本不放在眼裡。他扯下嘴上的鬍子,哈哈大笑道:「孫子們,你們鼻子夠好使的。你爺爺走到哪裡,你們都能聞出來。比狗還靈。」說著,瞅瞅對邊那漢子腳下的獅子狗。

這幫當差被罵,都氣得火冒三丈,個個抽刀,大呼小叫地衝來,比一幫瘋狗還凶。成虎不跟他們動手,腳尖一點,上了二樓。進了自己房間,背好包袱,帶好劍,從窗子飛出。他打定主意,只要這幫傢伙攔路,一定殺他個落花流水,丟盔棄甲。

成虎從窗子一跳下來,早有當差的在下邊等著呢。他們喊叫著,將成虎團團圍住。姚氏兄弟也從店裡跑出來。店裡的人也都出來看熱鬧,金葉望著成虎,一臉的憂慮。她男人一臉得意地瞅著。他等著拿賞錢呢。

金葉問他男人:「是你告的密?」他男人笑道:「我一出門,就看見新貼的告示,就是抓這小子的,別看他沾了鬍子,俺眼睛可不瞎。抓住他,黃金萬兩,到時候,咱們還開什麼店呀,在家享福吧。」金葉罵道:「你缺不缺德,小心有報應。」他男人說:「老子不怕。」他夫妻在說話,那邊姚氏兄弟正指揮當差的上前呢。成虎笑道:「憑你們這些膿包還想抓爺爺,做你們的大頭夢吧。」劍一出鞘,刺向兩名衙役、一個用刀去撥,沒撥開,被刺傷胳膊。手腕一轉,刺向另個胸口,那衙役躲閃不及,被刺個透心涼。

成虎笑道:「不怕死的,儘管上來。」在姚氏兄弟的喊喝下,又有幾人衝上來。成虎展開摘花劍法,削,挑,砍,劈,慘叫連聲。一個個衙役倒在血泊之中。剩下的那些人在旁邊干叫,不敢上前。

成虎的武功雖說不行,要對付這幫傢伙還是綽綽有餘的。姚氏兄弟一見,只好親自上場了。在這個縣衙裡,只有他兩個身手最好。

兩人拔刀,擺出個搏鬥的架勢,姚千說:「傅成虎,你還是投降吧,跟我們回去。你跑得再遠,也跑不出官府的地盤。跑到天邊,錦衣衛也能把你抓回來。

老實跟你說吧,錦衣衛正在來此的路上。」成虎說:「少放屁。儘管放馬過來。我是紀永豪他爹,我會怕他們嗎?你們這幫孫子,想拿爺爺換錢花,真是大大的不孝。」說著,成虎猛地刺向姚千的咽喉。姚千一側身,還了一刀,橫砍成虎的頭。

成虎用劍封住,劍身向前,直副姚千的面門。兩人戰在一處,姚萬見哥哥不能取勝,也揮刀加入。

若是單打獨鬥,這兩人都不是對手。但兩人聯合,便跟成虎難分高下,成虎因昨晚休息不好,體力下降,因此,打了幾十個回合,便有點招架不住。他暗暗著急,這樣下去,老子今天就交待了。時間一久,脫身更難了。

這麼一分神,姚千的刀從頭上削過,把成虎的頭髮削去一縷,嚇得成虎直出冷汗。

他連忙定定神,一邊應付著,一邊慢慢後退著。找個空隙,突然急退,退到一個人後邊,低語道:「老兄,救救我吧,我會報答你的。」那人問:「有什麼好處呢?」成虎說:「我請你喝酒。」那人又問:「喝幾頓?」成虎回答道:「喝三天。」那人搖頭。

「一周。」那人仍是搖頭。

「我請你喝一個月酒。」那人一聽,渾濁的眼睛放出亮光來。嘴上叫道:「成交。你要反悔,我放狗咬你。」這人正是領狗的中年漢子。

兩人的對話,姚氏兄弟聽得清楚,以刀指著那漢子,怒道:「沒你的事,趕緊閃開。不然的話,連你一塊抓。」那人一瞪眼,大聲道:「你凶什麼凶,別嚇壞我的狗。」低頭一看狗,那狗彷彿真受了驚嚇,嘴裡不停地叫著,在姚氏兄弟腳下轉著。那人說:「狗呀,狗呀,見了你這幫兄弟,也不用這麼高興吧?」姚千火了,劈頭就一刀,那人不躲不閃,一伸手抓住刀身,隨手一拋,那刀便上了樓頂。他不理他們,只盯著自己的狗,嘴裡唸唸有詞。

姚氏兄弟知道遇上高人了,不敢跟人比劃,便想繞開這人。可這人表面上是跟狗兜圈子,暗地裡攔著兩人。兩人好像遇到一座活動的牆壁,怎麼都衝不過去。

趁此機會,成虎跳出重圍。姚氏兄弟叫道:「弟兄們,把住大門,別叫他跑了。」於是,一幫人便衝向大門,站成一排,將刀尖對著成虎。

成虎哈哈大笑,說道:「你們應該把牆也把住。」大家正愣神呢,成虎突然吹了聲口哨,眾人以為他的幫手來了。

馬蹄聲傳來,一匹大馬從樓後迅疾地跑來。成虎一躍上馬,正想走。猛然瞧見金葉他男人,氣就上來了。他猛地向他衝去。他男人來不及跑,便被抓住後領,給拎了起來。成虎右手持劍,嘿嘿笑道:「你不是要拿賞錢嗎?到閻王爺那兒去領吧。」這男人嚇得臉色死灰,說不話來。成虎舉起劍;金葉叫道:「傅公子,你別傷他,我求求你了。」說著,跪倒在地。

成虎想起昨晚的溫情,心一軟,便放下劍,對他男人說:「以後,你好好對她,不然的話,我把你砍成肉醬。」說著,將他男人拋了出去,摔得他直哼哼。

成虎一夾馬,向門口跑去,叫道:「小爺去了。你們閃開。」那幫人揮舞著腰刀,不肯閃開。姚氏兄弟追過來,喊道:「堵住他,堵住他,誰放走欽犯,全家抄斬。」成虎衝向門口,突地一轉向,一提馬韁,那馬一躍而起,從一人多高的圍牆跳了過去。把眾人都驚呆了。

姚氏兄弟喊:「快追,快追。」說著,上了自己的馬。他們的馬可沒有跳牆的本事,只好走大門。等他們到門外時,成虎早沒影兒了。

第11章 農家小院風煙起

成虎打馬飛奔,中途除了給馬飲水,加料外,他不敢停留,生怕給那些瘋狗追上。當夕陽西下時,他來到一個小村莊。想到馬已累了,便不忍心再跑。再說,關外還遠著呢,就算連夜跑,一時間也到不了地方。

於是,他向道邊一戶人家投宿。那家是一對青年夫妻,男的長得粗胖,黑臉大眼。女的端正,羞羞怯怯的,胸脯鼓鼓的。

夫妻見成虎不像壞人,便請他進來。男的把成虎的馬牽到牛棚。他家養了兩頭牛,馬跟牛相處一室,不知道會不會起爭執。

雖是鄉下人,對人卻極真誠與熱情。當晚,夫妻倆燉雞款待成虎,還把自釀的米酒端了上來。成虎大喜,跟那漢子喝了起來。

酒後,成虎到東屋去睡,那炕燒得好熱乎。成虎趕路辛苦,再加上酒力,躺下後便入夢了。夢見自己娶了仙女,吃著蟠桃。美得他在睡夢中還咂著嘴兒。

天色已亮,成虎起來穿衣。他想出去方便一下。一推開房門,便聽見西屋裡傳來興奮的喘息聲。成虎一笑,知道是什麼事。便躡手躡腳的過去。在門上的窗紙上,用口水潤濕,捅出一洞,向裡邊觀看。那青年夫妻正在親熱呢。

兩人都是一絲不掛。男的平躺著,露出多毛的腋窩,胸脯,及胯下。在兩條粗壯的大腿間,挺立著一根黑乎乎的陽具,像一根木炭。別看他是個大塊頭,那玩意不算威武,沒有粗度,倒有長度。

此時,女的正跪在男的腿後側,屁股正對著成虎。女子正當妙齡,那個屁股發育得極好,雖不甚白,雖不算大,但很圓,很結實。因為屁股撅著,能見到那條暗溝。溝裡毛不多,暗紅的縫,清晰可見。那屁股不時搖晃,那縫便時大時小,還淌著泉水呢。把毛跟腿根都弄濕了。看得成虎的陽具騰地脹起來,往下按按,卻不低頭。成虎暗笑道,媽的,又想吃肉了嗎?眼前可無肉可吃。

那女子正在舔男人的小奶頭,舔得男人直喘。叫道:「黑妞,你越來越會玩了。最好給哥哥舔舔棒子。」一邊說,一邊捏著妻子的奶子。那奶子又圓又挺。

女子笑道:「那是尿尿的地方,味不好。我才不舔呢。你想要舔,讓你的相好給舔吧。」男的抓著奶子,笑道:「黑妞,我哪有什麼相好呀?別老瞎想。」黑妞哼道:「狗蛋,你還想蒙我呢。村裡人都說,你跟後院的七狼的老婆幹那事。說那老婆在河邊洗衣服,你把人家拉進樹林子裡干,把逼都干腫了。」狗蛋拍拍她的背,說道:「別聽人家瞎嚼舌頭,哪有的事。我一天到晚,伺候你都伺候不好,哪有本事再跟別的人亂來。」黑妞一笑,說道:「倒也是。你那本事,我是知道的。就是不信,我才不跟你計較,要是信了,我早就把你這玩意割掉餵狗。」說著,在男的陽具上一握。

「好硬呀,跟鍬把一樣。」黑妞驚道。

「一會兒看俺不捅死你的。」狗蛋吹牛道。

「還是看我怎麼夾斷你的吧。」黑妞說著,已經站起來,跨上去。狗蛋幫忙,把住陽具,對準門口。黑妞緩緩下蹲,那黑玩意便消失在洞裡。

「啊啊,好長呀,快頂進肚子裡吧。」「我頂死你,我頂死你。」狗蛋叫著,配合黑妞的動作,向上一挺一挺的,挺的黑妞直呻吟。兩隻奶子一蕩一蕩的,像兩朵百合。

黑妞擺動屁股,沒得意多久,便被狗蛋一個翻身給壓到底下。狗蛋瞪著眼睛,雙臂撐在黑妞的頭兩側,那根長長的陽具,瘋了似的的出出入入,弄得黑妞浪叫不止,雙目瞇著,雙臂勾著黑蛋的脖子,兩條腿舉得老高,透明的春水流濕了後庭。使後庭的一圈紋路更為醒目,且閃著亮光。

弄了一會兒,狗蛋問:「黑妞,我幹得好不好?你滿意不?」黑妞一邊扭著腰,一邊哼道:「你幹得好,可我不滿意。」狗蛋停下問:「你還有什麼不滿意?莫非想起了哪個野男人?」黑妞張開眼睛,笑道:「狗蛋,我說句話,你可別上火呀。」狗蛋說:「咱們兩口子,有話就說。我不罵就是了。」黑妞說:「你什麼都好,就是長得不夠俊呀。你看昨晚來的那個小伙子,人家長得多好。女人一見,沒有不喜歡的。」狗蛋一聽,一臉的頹喪,說道:「人家是城裡人,又是有錢人家,咱們怎麼跟人家比呀?一個天,一個地。下輩子重托生,也趕不上人家。」黑妞說:「我只是說著玩的,你還真上火了?」狗蛋一笑:「你想不想讓他干你?你原意的話,我去叫他。」說著,猛地一挺陽具,頂得黑妞嗯地一聲。

黑妞笑了笑,說:「你捨得嗎?」狗蛋有點生氣了,罵道:「看你那副騷樣,准想讓人家干了。真是個騷逼」說著,像堵氣似的大力抽頂起來。於是屋裡又是一片春色。

那話聽得門外的成虎好不得意。他倒沒有干人家老婆的意思。但聽到有女人喜歡自己這樣的,自然心裡痛快。他感到尿急,不能再看了,便悄悄地出屋,上後院方便。

成虎繫好褲子,走向房前。這時,突然門外一陣馬嘶,夾雜著一些人的吼叫。緊接著,門被撞開,十幾人騎馬進來。成虎一看這派頭,便知道大事不好。他急忙一閃身,躲到房後的草垛後邊。心裡直打鼓。他生怕給這對熱心的夫妻帶來災難。

只聽屋裡一陣喊叫,哭鬧,砸東西的聲音。成虎的心一緊,明白是這些傢伙對付那對夫妻。他心裡好酸,卻又不敢出去。

「放開我媳婦兒,放開她。你們別碰她。」是狗蛋的聲音。激動而急促。

「你們這幫牲口,放開我,我跟你們拼了。」「臭娘們,讓你知道什麼是牲口。」說著,一陣淫笑。

「啊」的一聲,黑妞尖叫一聲。眾人都笑了起來。

另一個聲音,透著威嚴的勁,在說話:「你們快說吧,那小子在哪裡?要是不說實話,我可管不住我這幫弟兄。要是說了,馬上放了你們。」狗蛋說:「我不知道,我根本沒見過你說的那個人。」「啪」地一聲,狗蛋挨個耳光,一個聲音罵道:「臭小子,不識抬舉。有人親眼看見那欽犯進了你家。快說,把他藏哪裡了。你要說了,我們毛大人會重重有賞的。」這聲音成虎記得,是那個捕頭姚千。

那個威嚴的聲音,哼了一聲,顯然是同意那個的意思。

狗蛋再次說:「我真的不知道。」姚千叫道:「你不知道是吧。叫這些弟兄干死你媳婦兒。」說著,討好地說:「大人,您先來吧。這女子雖是鄉下人,長得也還行。瞧這奶子還不小呢。下邊水都流了。」那毛大人哼了哼,說道:「你們來吧。」姚千笑道:「既然大人有令,小人就打先鋒了。」只聽狗蛋又罵了起來,罵得很凶。黑妞又尖叫起來,叫得很淒厲。像刀子一樣,在成虎的身上割呢。成虎心說,罷了,罷了,看來我是逃不出錦衣衛的手心了。早晚得挨抓,不如自己自首吧,免得連累無辜。這麼想著,咬咬牙,在窗外大叫道:「你爺爺在這裡。你們放開她。」屋裡的毛大人哈哈大笑,說道:「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殺人了。不過,我早知道你在房後呢,我就想看看小侯爺長沒長良心。」說著,後窗一開,露出毛大人的臉。刀條子臉,透著陰沉。

成虎說道:「毛仁傑,請你放開他們夫妻。我的事與他們無關。是我要他們留我的。有什麼事,只管衝我來。」毛仁傑微笑道:「好,不愧是侯門之子,有膽量,有義氣。」一回頭,對手下人說:「放開他們。」那些如狼似虎的傢伙一聽,很不情願地放開他們。

狗蛋被兩名錦衣衛按了半天,差點親眼看妻被奸。而黑妞被四人把住手腳,小洞被扒開,姚千挺著黑傢伙正要往裡進呢。這時,聽到命令,他只好提上褲子,在心裡暗罵這毛大人的祖宗八代。

夫妻死裡逃生,相擁而泣,趕緊穿衣服。然後又不安的望著這幫人,暗暗為成虎擔心。

成虎很有風度,沒從窗戶跳入,而是從前門大搖大擺走進去的。表面上看來,他無所畏懼,其實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知道自己離掉頭時間不遠了。

毛仁傑坐在一條凳子上,對成虎笑道:「小侯爺,你真是難請呢。兩路弟兄,都叫你給打發了。紀大人真是低估了你。」成虎哼道:「你們也了不得,比京城裡的狗還多,怎麼殺都殺不完。」聽得狗蛋夫妻在旁想笑,卻笑不出來。

毛仁傑並不生氣,說道:「小侯爺,這就請吧,紀大人都等你等急了。」說著,向一名弟兄使個眼色,那弟兄便掏出一條繩子來。很顯然,是要捆上他才放心。

成虎一擺手,說:「等等」說著,便到東屋取來自己的東西。又掏出兩錠大銀放到炕上,對狗蛋夫妻說:「這位大哥大嫂,讓你們受驚了。實在對不住。這裡是二十兩銀子,請你們收下。」狗蛋夫妻大驚,這麼多錢,他們幾年也掙不來呀。狗蛋忙說:「小侯爺,俺不要,你快收起來吧。

黑妞也說:「小侯爺,你是個好人。這錢我們不能要。」成虎勉強笑道:「我家的錢多得是。不找人幫忙花,都會爛掉的。請大哥大嫂幫這個忙吧。」狗蛋夫妻一聽便笑了,笑得很淒涼。他們知道成虎此去凶多吉少。

毛仁傑說:「小侯爺,該上路了。」成虎說:「毛大人,久聞你武藝高強,晚輩想見識一下,如何?」毛仁傑一聽,臉上全是笑容,說道:「小侯爺想跟我切搓武藝?好呀,咱們到院裡比劃去。」說著,領頭出屋。

成虎心說,反正今天是沒指望了,拚命一搏吧。走到院裡,拔劍一指毛人傑,擺個仙人指路。毛人傑自持身份,不屑跟他動手。他知道成虎的武功,根本不值一提的。他是太極門高手,怎麼會與一個三流角色動武,傳出去讓人笑話。

毛仁傑對成虎說:「小侯爺,我練武多年,跟你動手是佔便宜。這樣吧,我找個弟兄,你跟他玩玩。」成虎借此討價還價,說道:「如果我勝了呢?」毛仁傑說道:「如果你勝了,我放你一馬,再放你逃。」成虎說:「你說了算嗎?」毛仁傑說:「憑我一個堂堂的副指揮使還會食言不成?這些兄弟都可做證。」

說罷,毛仁傑對一個三角臉的漢子說:「賈六,你陪小侯爺耍耍吧。這裡你的武功最低了。」賈六答應一聲,從人叢裡走出來。毛仁傑對成虎說:「他是八卦門弟子,掌法跟刀法都還行。小侯爺可要小心了。」成虎說:「你要他小心才是。本公子可是雪山派的弟子。摘花劍法,天下無雙。」毛仁傑笑而不語。

成虎也不客氣,忽地身子前移,驀地刺他左肩,劍到中途,又改刺心窩。這招叫「聲東擊西」,是摘花劍法中的妙招。出劍之快,是成虎有生以來的最高紀錄。

儘管如此,賈六還是一低肩,一扭身,輕易避過。身子轉了兩圈,轉得奇快,轉到成虎背後,兩掌齊發。成虎一急之下,趴到地上。雖躲過雙掌,樣子極為狼狽。僅僅一個照面,成虎便知道,自己差之萬里。

但他不甘心束手就擒,連連出擊,什麼桃花照影,牡丹飛天等等招數相繼發出。那賈六一雙肉掌加上靈活的身形,在他的劍影中如穿花蝴蝶,來去自如。

成虎越發氣惱,決定拚命。使出最狠最毒的幾招,什麼玉石俱焚,天塌地陷,招招奔對方的要害。賈六被弄得手忙腳亂,對這種打法很不適應,無奈之下,他拔出刀來,掙地一聲便磕飛成虎的長劍,又一招「左右逢源」,這招極快,變化也大。砍成虎的左臂,成虎急閃,那刀又砍向右臂。等成虎發現,已避不開了。成虎眼睛一閉,心說,完了。

「住手」,毛仁傑大叫道。人影一晃,已牢牢抓住賈六的手腕。成虎這才逃過一劫。賈六說道:「毛大人,紀大人有話,砍掉這小子的手腳,再帶京城。」毛仁傑見成虎已退到一邊,便放開賈六,微笑道:「賈老弟,你想呀,咱們真要砍了他的手腳,萬一他失血過多,死了怎麼辦?就算不死,半路自盡怎麼辦?皇榜上說得好,活得賞金萬兩,死的五千。你說,咱們要活得好,還是死的好呢?」賈六一聽,乾笑兩聲,說道:「毛大人所言極是。卑職才粗心了,忘了這茬。」說著,從容收刀入鞘。

毛仁傑對臉色大變的成虎說道:「小侯爺,咱們這就走吧。」說著,一個人拿條繩子上來。成虎說:「我這個包袱,由毛大人保管吧。可不要弄丟了,裡邊好東西多得是。」毛仁傑上前接過包袱,說道:「沒問題。丟什麼,給你賠什麼。」成虎不再說話,讓人家給五花大綁。又有人給他的馬牽過來,成虎一跳,便騎到馬上。成虎跟狗蛋夫妻點頭告別,心中很不是滋味兒。他覺得自己死定了。

他真的不想死。這世上的樂事他還沒有嘗夠呢。

姚氏兄弟押著成虎走在最前,而毛仁傑走到最後。毛仁傑聽成虎說包袱裡邊有好多好東西,便動了好奇之心。等一干人走得遠了,毛仁傑打開一看,對那些金銀,他倒不在意。當見到方曉娥的畫像時,他不禁一呆。心說:原來是她,又見到她了。他的臉上頓時一片傷感,有塊肌肉還顫著。

這時,前邊的成虎正在挨打呢。原來姚氏兄弟見毛大人不在跟前,想到昨天成虎對他二人的辱罵,對他二人的戲耍,使他們在人前很沒面子。姚千再想到剛才沒幹上那娘們,都怪這小子。

哥倆相視一眼,便把成虎拎到馬下,拳打腳踢。打得成虎在地上直滾,儘管痛得難受,他不叫痛,反而拿出無賴脾氣,一邊大笑,一邊大罵,什麼孫子打爺爺,好孝順。什麼改天爺爺當大官,請你倆當看門狗。什麼我跟你奶奶睡覺,不小心有了你們爹…。」罵得倆兄弟眼睛都紅了。氣喘吁吁地在成虎身上招呼。成虎也想好了,你們打吧,打死我更好,省得回京城受罪。不過,他也知道,他們不敢真的打死他。

一會兒,錦衣衛果然過來阻止。姚氏兄弟這才住手。這一陣兒的痛打,已使成虎鼻青臉腫,嘴角出血,沒個人樣了。儘管這樣,他的嘴兒還不老實呢,仍然堅持痛哭姚氏的親人,問候他們家女性成員。

第12章 一團紅焰照青天

毛仁傑趕上來,見此情景,向姚氏兄弟瞪了眼睛,嚇得倆兄弟低頭不語。毛仁傑看過成虎的傷,見無大礙,這才放心。對手下吩咐道:「沒我的話,不誰碰欽犯一根指頭。萬一欽犯想不開,自殺死了。你們擔當的起嗎?」他冷冷的目光,在誰的臉上一過,那人便覺得緊張毛仁傑叫人給成虎擦了臉上的血,處理過傷口,休息一會兒,繼續趕路。不久,來到一個小鎮。大家都餓了,便找家館子吃起東西。

成虎被解開繩子,想到此去大凶,自是愁眉不展。他伸伸酸麻的雙臂,大吃起來。反正也快死了,不如好好的吃幾頓,到那邊也當個飽死鬼。

成虎跟毛仁傑等在一桌,姚氏兄弟在鄰桌。成虎啃著一條雞大腿,見姚氏兄弟正瞅著他,眼中不善。想到挨打之辱,甚是不平。有心想教訓一下他們。

成虎轉過頭,未語先笑。說道:「我說姓姚的傢伙,你們是親生的哥倆嗎?

我怎麼瞧著不像呢。一個那麼瘦,一個那麼胖。」姚千哼一聲,沒理他。

姚萬卻說:「我們自然是親兄弟了。我哥比我大一歲。我長得比他胖得多,我媽說是懷他時,家裡太窮,她沒有吃著好的。」姚千拍一下他兄弟的頭,說道:「少跟這小子廢話。」成虎輕輕拍桌,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不是親兄弟。長得不像呀。以為你們的娘不止嫁過一個男人,生出的孩子自是不同。還有,你們鬍子那麼黃,怎麼看,也不像中國人,想必你們的娘也跟西洋人好過。」眾錦衣衛一聽,都笑出聲來,這分明是拐彎罵他娘不正經,人盡可夫。又罵弟兄倆是雜種。連毛仁傑聽了,那陰沉的臉上,也有了笑意。

姚萬沒聽出是什麼意思,姚千卻明白了,他霍地站起來,大罵道:「小兔崽子,活得不耐煩了吧?敢消遣你姚大爺。」罵著,他拔出腰刀。

毛仁傑向他看了一眼,他便坐下,憤憤地說:「改天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低頭猛吃東西。

成虎在口舌上大戰上風,心情極佳。平時能吃一碗飯,眼下,竟吃掉三碗。

一臉的得意和滿足。彷彿他不是欽犯,而是領著一夥家丁遊山玩水來了。

吃過飯,眾人上路。成虎又被綁著,放到馬上。一路上罵罵咧咧,盡吐心中的不快。初時還大呼小叫,後來見沒人理他,覺得掃興,便閉嘴了。

出了小鎮不遠,迎面跑來一位公子,騎匹黑馬。長得面如冠玉,唇紅齒白,氣度不凡,且腰掛長劍。

見了毛仁傑,抱拳施禮,口稱:「毛叔叔近來可好?」毛仁傑臉上帶笑,說道:「還好。原來是岳賢侄呀,你爹近來還在忙於武林大事嗎?」公子回答:「在其位,謀其政。承武林人士看得起,選家父當盟主,自是要負起武林大任。」說話時,眼角不時向眾人身後看。

毛仁傑便問:「賢侄,你可有什麼事嗎?」公子臉現窘態,說道:「毛叔叔,你可見到一位紅衣姑娘打這兒經過。」毛仁傑說:「我們一路從過來,不曾見過。不知這位姑娘是什麼人?」公子頓了頓,才說:「她是「伏虎神鞭」齊姑娘。是我的朋友。我正在找她。」毛仁傑一笑,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兒,便說道:「賢侄呀,叔叔公務在身,就失陪了。替我問候你父親。」那公子巴不得如此,便點點頭,施個禮,一溜煙地向前跑了。想必去追什麼齊姑娘了。

賈六上前問道:「毛大人,他是武林盟主岳京奇的兒子嗎?」毛仁傑點了點頭。

賈六恭敬地問:「大人,聽說岳京奇的六合掌獨步武林,無人能敵。真有那麼厲害嗎?」毛仁傑一笑,說道:「賈兄弟,你有興趣的話,等閒空時,我同你是見識一下。」賈六大喜,說道:「多謝大人抬舉。那是卑職的造化了。」毛仁傑一揮手,大家繼續向前。

在經過一座大山時,毛仁傑提醒弟兄們:「這一帶最近不太平,常有土匪出沒。大家當心了。」一名弟兄說:「毛大人,咱們可是錦衣衛,小毛賊怎麼敢惹咱們呢?」賈六說:「大人既然有話,想必是不錯的。大家還是小心為妙。」一行人加快速度,想盡快地離開這片地盤。可山很長,路曲折。一時之間,倒脫離不了。在望見出山的路口時,眾人鬆了一口氣。

有位弟兄奉承道:「有毛大人在此,哪個小賊敢無禮,早嚇得屁滾尿流,逃之夭夭了。」眾人隨聲附和。毛大人的臉上有了笑意。成虎望著這幫傢伙,心說,媽的,這麼能拍,真不要臉。比老子道行還高呢。

在到達那路口前,只聽旁邊的樹林一陣響動。一聲炮響,衝出幾百名大漢來,個個握刀拿棒,橫眉立目的,把路堵住。

為首的有六騎馬。最前邊的是個毛臉漢子,瞪著一雙小眼睛,叫道:「將人留下,饒爾等不死。不然的話,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姚千拍馬上前,說道:「山大王,你們做買賣,找錯人了。也不睜大眼睛瞧瞧,這是誰的隊伍。」那人笑道:「我知道,你是個沒出息的捕頭。你後邊的,是皇上的狗腿子錦衣衛。那幫傢伙幹的事,比俺們山賊還損呢。」說著,一陣狂笑。身邊的土匪們一陣哄笑。

姚千罵道:「瞎了眼的毛賊,不給你們點教訓,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說著,拔出腰刀。

那人在此時,彎弓搭箭,照姚千咽喉就是一箭。姚千刀還不曾拔出,嚇得猛一低頭。咽喉是躲過了,帽子卻被射掉。嚇得姚千臉無人色,掉頭就跑,跑回隊伍中。眾山賊一陣大笑。

賈六向毛仁傑道:「大人,由卑職去教訓一下這幫山賊如何?」毛仁傑點點頭,說道:「那傢伙手底下不弱,不可輕敵。」賈六答應一聲,騎馬向前。那人見到,連發三箭,一箭快似一箭,分上中下三路:額頭,喉嚨,胸口。好個賈六,馬速不減,雙手急出,抓住上下兩箭。剩下的那支,已到近前,眾人替他捏了把汗。那箭來得又快,又准,是全力而為。

賈六不愧是高手,上身一低,一張嘴,竟把那箭給叼住了。雙方的人見了,都大聲喝采。賈六苦笑。那箭雖咬住了,卻震得牙關生疼。心道,這人好大的力氣。

那人見傷不了賈六,氣得將弓扔到地上,催馬上來,舞刀奔賈六就砍。賈六出刀架住,喝道:「大膽毛賊,報上名來,賈爺手下不死無名之鬼。」那人嘿嘿笑道:「你家大王是「追魂刀」宋九泉。小子,送你上九泉。」賈六也笑了,說道:「老子綽號叫「殺鬼刀」專殺你這樣惡鬼的。」二人鬥著嘴,戰在一處。賈六刀法嫻熟,身法靈活。宋九泉刀沉力大,敢打敢拚,幾個照面過去,賈六絲毫佔不到便宜。心中焦急。

毛仁傑一見,暗暗吃驚,這個宋九泉乃無名之輩,竟能跟賈六打成平手,真是不簡單。他想,先把那幫小兵處理掉再說。一聲令下,五名弟兄衝了過去,以為能把這幫小兵常消滅,哪知道,小兵並不慌亂。剩下的那五個騎馬迎上來。又是叮噹叮噹的一陣響,雙方殺成一團。叫毛仁傑更意外的是,這五個人也是硬手,五名錦衣衛竟奈何不得。

毛仁傑見此,又發一令,剩下的弟兄全部衝過去,務必要把這伙山賊殺盡。

當弟兄們衝到近前時,忽聽一聲冷笑,從林間發出。笑得眾人心中直發毛。只覺眼前一花,一人如鬼魅般飛出,站在眼前。原來是個白鬍子老頭,長得圓溜溜的。

眾人也不答話,知道跟山賊都是一路的。一齊拔刀,向他身上招呼。那老頭叫道:「來得好。」身子一晃,在半空旋轉。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同時,聽得驚叫聲不斷,響聲不斷。

稍後,老頭又站回原處,右臂下挾了五把刀。再看五名弟兄,都躺在地上呻吟呢,一動不動。這一下,把毛仁傑驚得差點從馬上掉下來。他摧馬上前,看過眾弟兄的情況,知道是給人用重手法拍了穴道。

毛仁傑一縱下馬,手掌連揮,弟兄們這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的羞愧。

想跳上馬,卻無能為力。那老頭笑道:「十二時辰,不能妄動真氣,否則筋脈盡斷而死。」毛仁傑上前,問道:「你是「關外老鬼」閻不樂?」老頭笑道:「算你長眼睛了。明白人好說話。快把人交上來吧。」毛仁傑哼道:「想搶欽犯,不要命了嗎?」閻不樂說道:「我是天王老子都不怕,我還怕誰?」毛仁傑道:「別人怕你這老鬼,我毛仁傑可不怕。」閻不樂一伸臂,將臂間的刀都射到樹上去,說道:「好好好,今天老爺子就來領教你的開山鐵掌」說著,身形一閃,已欺身而上。

毛仁傑拿住身形,雙掌齊揮,一股強大的力量,無形地向閻不樂衝去。閻不樂嘿嘿一笑,單掌一揚,接住這股力量。內力相交,怦的一聲,毛仁傑身子晃了晃,沒動地方。閻不樂卻退了半步。這並不是閻不樂不及他,而是吃了單掌的虧。毛仁傑暗叫慚愧。

閻不樂這回不敢大意了,跨步急走,一掌向毛仁傑攻來。毛仁傑不敢硬接,閃身側避,急抓閻不樂手腕,閻不樂收腕,橫掃毛仁傑前胸。毛仁傑以「流星趕月」閃過,隨後以「排山倒海」擊向閻不樂肩膀。閻不樂不閃不避,雙掌迎上,硬對了一掌。「啪」的巨響,閻不樂面上變色,而毛仁傑卻飛出一丈開外,身體一沉,竟穩穩的站在地上。

閻不樂大笑,誇道:「好功夫,不愧是一流高手。老夫佩服。咱們再來比劃。」說著,又奔了過來。毛仁傑知道今天是遇到高人了,硬著頭皮,接著戰鬥。

這閻不樂可不是尋常之輩。三十年前,江湖上的頂極高手,有那麼八位,被人稱為「宇內八奇」,這閻不樂雖未能名列其中,但也是公認的第九。這八位之中,其中一位是他的胞兄,綽號叫「風流煞神」,名列八奇中的第二位。武功之高,輕功之好,舉世罕有敵手。這閻不樂的一身武功,便是胞兄親手所傳。毛仁傑不是對手,也在情理當中。

三十年來,「宇內八奇」死的死的,隱居的隱居,於是,這閻不樂自覺舉世無雙,便出來大顯風頭。別說,憑著一身本事,連當今的武林盟主岳京奇也敬他七分。

這次受朋友之邀,來劫欽犯。上回成虎經過這裡時,他還沒有到。那幫山賊的消息有誤,於是叫成虎給跑了。大家歎氣之餘,忽探馬來報,說已經發現欽犯的蹤跡了。宋九泉大喜,告示上說了,誰能捉到活的,便賞金萬兩。

他為何敢跟錦衣衛過不去呢?他是有靠山的,不怕得罪他們。這回有閻不樂幫忙,這事萬無一失。

大家正打得熱鬧,成虎眼珠直轉,東張西望的。心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那幫小兵正注意他呢,看他鬼頭鬼腦的樣子,便叫道:

「他要跑,咱們先抓住他。」這一叫,成虎急了,雙腿一夾馬腹,那馬知趣,掉頭飛奔。在場的人聞迅,都停止爭鬥,向成虎追來。毛仁傑也想追,卻被閻不樂纏住。閻不樂難得遇上個高手,非過夠癮才行,哪能放過他。若不是為過武癮,毛仁傑早就被放倒在地了。

成虎向前奔跑,眾人緊追。成虎馬快,一時間,竟追不上。那宋九泉急了,從同伴的手裡拿過弓來,就要射成虎。這時,樹林中又有人叫道:「各位,那小子是我的仇人,你們誰也別動他。」說著,一騎棗紅馬衝了出來。那馬好快,眨眼便攔在眾人與成虎之間。成虎不敢回頭,玩命前衝。

眾人一見,都怒火熊能,宋九泉的箭本來是射成虎的,這時奔這位來了。這是位姑娘,手持黑鞭。宋九泉的箭奔她的心窩,那姑娘冷冷一笑,一鞭揮出,抽在箭上,若打落地上,也不足為奇,奇的是,一抽之下,那箭一掉頭,竟奔宋九泉的心窩飛來,那力道之強,比宋九泉射出去的還大。

宋九泉不敢去接,急忙躲閃,閃得太急,竟從馬上掉了下來,樣子極為狼狽。那箭雖沒射中宋九泉,卻射中他後邊的一名錦衣衛的胳膊上。那力道好強,帶得那弟兄竟從馬上折了下來。

那姑娘說道:「誰再追來,我將他碎屍萬段。」眾人一呆,隨即一衝而上,心道,一個黃毛丫頭,能有多大本事。還能擋住一大群爺們不成。

那姑娘哼道:「自尋死路,怪不得我。」站坐馬上,長鞭一揮,隱隱有風雷之勢,毒蟒般向眾人身上抽來。明明一是條鞭,竟有無數鞭影。眾人有舉刀的,刀便飛出多遠。有的閃躲,躲得一鞭,躲不過二鞭,轉眼間,慘叫聲迭起,一大幫人都落在馬下。

中鞭者,輕的在地上叫喚。重的,竟掙扎幾下,斷氣而亡。原來那鞭子能打人死穴。賈六算是敏捷的,只是從馬上跳下,並不曾受傷。帽子卻上了天。

這一變故,使大家都呆住了。只有閻不樂跟毛仁傑在較量。毛仁傑想抽身出來,卻哪裡能夠呢。

那姑娘一收鞭,傲然道:「還有沒有敢上來的?」眾人哪敢答話。姑娘微微一笑,掉轉馬頭,去追成虎去了。等眾人清醒,兩人早就沒了影了。

那姑娘追上成虎,一鞭抽來,成虎叫道:「你幹什麼?」想躲沒躲開。那知,他並沒有感到疼痛,他身上的繩子卻應聲而斷。

成虎抱拳行禮,說道:「多謝女俠救命之恩。」姑娘看了看他,說道:「跟我來。」領他拐進一條小路。這小路比較隱密,料那追兵也找不到。兩人跑了一陣兒,便停下來。這裡一片寬闊的草坪,草綠得像要滴水。

兩人都下了馬。成虎上前,深施一禮,說道:「沒有女俠的幫忙,小生真要赴閻王爺的約會了。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話說得客氣,那雙眼睛卻不客氣地在姑娘身上溜轉。才離了虎口,風流本性又顯出來了。

這姑娘長得好美呀!一身紅衣如火,體態妖嬈,豐乳肥臀。俏臉白嫩如玉,鼻挺唇紅。尤其那雙大眼睛,毛茸茸,黑溜溜,亮晶晶的,眼波一轉,令人魂銷。可惜的是,那姑娘一臉的冷氣。

她瞅著成虎,問道:「你就是傅成虎嗎?那位小侯爺?花花公子?有點不像呀」成虎摸摸自己的臉,說道:「叫人給打了,不那麼英俊了,讓女俠笑話了。」

說著,又向那姑娘的胸上直瞄。

那姑娘最恨輕浮男子,想到成虎的劣跡,雙眉倒豎。大聲道:「太好了,找的就是你。」說著,舉起鞭子,奔成虎身上抽動,成虎大叫道:「你幹什麼?幹嘛打人?我沒得罪你呀?」那姑娘一邊打,一邊說:「打完你,我再告訴你,你怎麼得罪我了。」說著,鞭速加快,照成虎的身上亂打。成虎一邊叫著,一邊跳高俯低,躲避鞭子。可他沒躲幾下,便被鞭子打倒在地。鞭子如雨點一般,落在成虎的身上,打得成虎哭爹叫娘的。

那姑娘越打越氣,罵道:「大淫賊,臭流氓,打死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玩女人。」手腕急揮,鞭子如風,鞭鞭不落空。莫說成虎,一般高手,也躲不過她的鞭子。

成虎抱著頭,在地上打滾,被打得遍體鱗傷。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種罪呢。

他暗暗道:「臭丫頭,哪天你落在到我手裡,我非搞大你的肚子。」奇怪的是,身上受傷,那外衣卻一點沒破。而這傷,也只是皮肉傷,可見那姑娘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百個成虎,也早就翹辮子了。

第13章 水中小豹動春情

姑娘打了半天,氣才消些。當她放下鞭子時,成虎還賴在地上不起來。他心說,起來還得挨打,不如就在地上躺著吧。雖然打得挺疼,但並無大礙。

姑娘見他那副無賴樣子,便喝道:「還不給我起來,再賴在地上,我還打你。」說著,晃晃手裡的鞭子。嚇得成虎一下子站起來。這一動,牽動身上的傷處,疼得直咧嘴。

他大膽地問道:「姑娘你是誰呀?我跟你遠無冤,近無仇的,你憑什麼打人。」說著,向後退一步,生怕那姑娘再舉起鞭子。

姑娘瞪著美目,指著成虎道:「無冤無仇?就憑你亂玩女孩子,打你就不冤。」成虎一聽,辯解道:「本公子是有點好色,但也沒有亂玩呀。我都是上青樓找姑娘的,我給錢,她們陪我,兩廂情願,難道這也犯法嗎?」姑娘怒道:「強辭多理,你家裡的丫環你沒有碰過嗎?他們也是甘心情願的嗎?比如小蓮。」聽她提起小蓮,成虎試探的問:「你認識她?」姑娘又舉起鞭子,對成虎罵道:「你這個小淫賊,還有臉提她,你把她玩夠了,又把她趕回家,你真不是人。」看架勢又要打人。

成虎趕緊解釋:「姑娘不要冤枉我。我對小蓮是真心的,我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放棄她,讓她跟我在一起,我沒有騙她。把她趕回家,不是我的主意,是我爹爹的意思。不過,讓她回家,可能也是好事。」那姑娘反問道:「豈有此理,這叫什麼話?」成虎說:「你想,我家現在遇了大難,全家都被皇上抓入天牢,如果小蓮在家的話,不也受連累了嗎?她不在,還能躲過去。」姑娘大聲說:「躲過去?哪有那麼容易。你家一出事,就有兩名錦衣衛衝進她家。」成虎一驚,急問道:「那小蓮她怎麼樣?會不會有危險?」姑娘得意地說:「有我在,豈能讓他們得逞?兩個狗腿子,都叫我給砍成幾段,拿去餵狗。」聽得成虎後背發涼。

成虎問道:「姑娘,你不會也殺了我吧?」說著身子有點抖。

姑娘冷冷一笑,說道:「要不是你這人還有點良心,我早結果了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你,我不能讓小蓮當寡婦。」成虎問:「小蓮現在哪裡?不會有事吧?」姑娘回答:「她跟我娘現在一個很穩妥的地方,誰也找不到。」成虎長出一口氣,說道:「那就好,沒事就好,等我沒事了,就去接她。」姑娘凝視著成虎,輕聲問道:「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成虎點頭道:「你一定是小蓮的姐姐了。」姑娘說:「不錯,我就是小蓮的姐姐--齊小豹,人稱「伏虎神鞭」也叫「玉手羅剎」。

一聽這話,成虎又瞧了姑娘幾眼,暗道,不愧是小豹,是夠厲害的。這個綽號卻不好,像要降伏我成虎似的。

小豹見他不語,便問:「你在想什麼鬼主意呢?」成虎一擺手,微笑道:「沒有,沒有,見到姐姐自然高興之極,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姐姐的功夫真好,神鞭無敵。」小豹一笑,說道:「你這傢伙嘴巴倒挺甜,但姑娘我不吃這一套。少跟我油腔滑調,要不是小蓮讓我送你一段路,我才懶得理你。」說罷,哼了一聲。

成虎忙說:「有她這樣的老婆,我開心死了。」小豹說:「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保管你開心不起來。」成虎一愣,問道:「你說什麼?我家人又出事了嗎?」想到這裡,一顆心便懸了起來。」小豹平靜地說:「外邊貼出告示,說你爹已經死了。」成虎一聽,蹦了起來,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在騙我。皇上不會殺我爹的。」小豹接著說:「告示上說,你爹辱罵皇上,罪當凌遲,念在勞苦功高,特恩賜毒酒一杯,以示寬大。」她說到這裡,成虎已淚如雨下,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放聲大哭。只覺得一顆心碎成無數塊。

哭了一會兒,他突然站起來,衝到小豹面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小豹姐姐,你告訴我,我二娘他們怎麼樣了?」小豹用力推開成虎,淡淡地說:「告示上說,要等抓到你之後,全家人一塊兒問斬,眼下還押在牢裡,死不了的。」成虎這才鬆口氣,淚眼朦朧中,彷彿看見爹爹屍橫就地,二娘在牢裡受苦,感到自己實在不孝,這麼想著,用力的打自己一個耳光。

小豹叫道:「你幹什麼?你瘋了嗎?」成虎喊道:「我算什麼兒子?父母受難,我卻無力搭救,我真不如死了算了。」說著,舉起掌來,向自己頭上劈落。

小豹大怒,一腳將成虎踢出多遠,大罵道:「你太叫我失望了,一死了之,算什麼男子漢?你應該活出個男人樣來,應該好好練武,為你爹報仇。還有,你二娘他們還等著你去救呢。你這麼死了,對得起誰。」說著,又是一腳,這一腳可用力了,把成虎給踢暈了。

小豹罵道:「這個窩囊廢,你真不如死掉算了。」見他半天沒動靜,還真怕他沒氣了,蹲下來察看。半天,成虎才慢慢醒來,見小豹在身邊,悲從中來,像見了親人一般,一時之間,也忘了挨打之事,也忘了此女的脾氣,竟然一頭扎進小豹的懷裡,雙手抱住她的腰,大哭起來。

小豹防不勝防,被他抱住,並被撲倒。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上,實在不舒服。

她芳心大亂,掙扎兩下後,真想再給他兩巴掌。這不是占本姑娘便宜嗎?那個盟主兒子追自己那麼久,都不敢動手動腳,這小子,膽大之極,初次見面,就敢無禮,不教訓他一下,以後那還得了?

這麼想著,便想發招。但她見成虎哭的傷心,心一軟,便沒打出去。心說,換了自己,遇上這事,也比他好不多少。於是,伸出手給他擦擦眼淚,像哄孩子地說:「別哭了,別哭了,你哭死,你爹也醒不過來。快放開我,你再抱著,我可打你了。」說著,作出兇惡的模樣。

經過一陣的宣洩,成虎平靜下來。見自己趴在小豹身上,有點尷尬,心說,這下還不惹惱了她?還不得被她撕成碎片呀。他馬上放手,從她身上下來。

小豹羞紅了臉,這被男人抱的滋味被次嘗到,也不是很壞,那男人的氣息讓她又驚又怕。鎮定一下精神,站起來說:「看不出,你這傢伙還有點良心。你以後要對小蓮不好,瞧我怎麼收拾你。」說著,一鞭揮出,將近前的碗口粗的樹攔腰抽斷。樹身緩緩倒下,直到發出落地的一聲響。

這時成虎反而勇敢起來,說道:「我自然是待她好的。你們姐妹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小豹說:「那還用問,無話不談。她當我說了你不少好話,我就想看看你這位公子長得什麼模樣?「成虎歎道:「一定讓你失望吧?沒有那麼英俊的。」因為哭過,聲音有點嘶啞。

小豹嘴一撇,說道:「太一般了,比起岳公子差多了。」成虎問道:「這岳公子是何方高人?小弟改日倒要會會。」其實他知道一點情況,在路上還遇上過。

小豹臉一紅,說道:「他嘛,是當今武林盟主之子,武藝出眾,相貌俊美,被視為最前途的少年。」說著,臉上已露出沉醉之意。

成虎看得清楚,便問道:「想必跟姑娘的關係很近了?」小豹連忙解釋道:「他只是我的一般朋友。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牛脾氣。」成虎心道,跟你正相配,他是有點牛脾氣,你呢,也不是好脾氣,你的名字取得好,是跟豹一樣厲害。自然,這話他只能在心裡嘀咕。嘴上卻說:「不知道這位最有前途的少年現在哪裡?我倒想去拜訪一回。」小豹哼了哼,說道:「鬼才知道。誰叫他跟我抬槓,我一氣之下,不理他,讓他急死。」說著,在地上跺了幾下腳。這話一說完,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個人私事怎麼能隨便跟他人提起,即使是自己未來的妹夫也不行。

她生怕成虎追問細節。便轉個話題,說道:「走吧,找個地方,你休息一下,明天,我送你上路。有我在你身邊,看誰敢動你。不過,路上,你可得聽話。」

成虎向小豹行禮,說道:「謝謝你,小豹姐姐。一路上,我一定都聽你的,絕不胡鬧。」小豹點點頭,然後囑咐道:「剛才你抱我的事,可不能向任何人提起,知道嗎?讓那位岳公子知道,他會要你的命。」成虎想到她的懷裡的情景,當時只顧傷心,卻忘了感受點什麼,現在想來,只記得她的胸挺大,挺有彈性的。嘴上說:「你放心好了,姐姐,打死我都不說。」小豹瞅他一眼,縱身上馬。成虎也想縱身,可全身疼痛,跳不起來,便只好乖乖爬上馬背,兩人一前一後,向大路進發。

兩人上了官道,向東急馳,中午時分,到達一個叫榛子鎮的地方。找家客棧,要兩間上好客房。吃過東西,便各自回房休息。

成虎這一睡,直睡到掌燈時分。起來時,精神百倍。覺得自己身上髒兮兮的,便叫夥計給燒水,他要洗澡。夥計答應一聲出去了。這時,小豹進房來,打著哈欠。這美女一覺醒來,兩隻眼睛亮閃閃的,臉上帶著幾分紅暈,甚是迷人。

小豹說:「你要洗澡嗎?我也要洗。你洗完我再洗。」說著,不客氣地坐到椅子上。

要是換了平常,成虎準會說:「那正好,咱們一塊洗吧,來個鴛鴦浴多好。」

可此時心情不好,再也說不出那輕薄話來,而是禮貌地說:「姐姐先洗吧,我不急的。」小豹瞅了瞅他,微笑道:「你果然是個有禮貌的人,我妹妹總算沒看錯人。

不過,你記住,以後說話千萬不要傷害女人呀,要不然,我還會抽你的。」說著,又作出金剛嗔目的神情,但這個神情,在成虎看來,一點都不可怕,反而別有風味兒。

成虎心說,同樣是姐妹,小蓮算是漂亮的了,但跟小豹一比,可差得遠了。

小蓮只是普通人中的漂亮,而小豹算是絕色了。這臉蛋,這身材,這胸脯,這屁股,都叫人瘋狂。她的姿色,跟奔月有的一比,只是兩人是兩種類型的。

水燒好後,成虎幫夥計將大桶搬進小豹房間,又幫著倒水,且讓夥計找來些花瓣放裡。收拾停當之後,成虎主動退出房去,小豹望著他笑道:「你可別偷看呀,我脾氣不好,要是你不規矩,我會傷了你的。」成虎說:「我回房呆著,不惹你煩的。」小豹說:「你也別走,你給我把門,我怕別人偷看。」成虎點頭道:「好吧,我不走。」心裡卻覺得彆扭,暗道,我成了把門的了,吃又吃不著,只好干挺著。

答應別人的事,自然要做。他回屋搬來一把椅子,穩當地坐在上邊,盡量不想小豹洗澡的事,居然做到了,當他想起自己家的大難時,成虎的眼睛又濕潤了,好想找個人傾述一下。

再說小豹,見成虎坐在門前,便關門,插門,聽了聽四周沒動靜,再看看花瓣在水裡飄拂,溢出淡淡的清香,心懷大暢。暗道,這小子雖然武功低微,對付女孩子果然有一套。這麼細心,這麼周到,有幾個女人不喜歡男人對自己好呢。

她慢慢將自己脫光,屋裡的燈光有福了,正照耀著一具冰肌玉骨,惹人犯罪的美體。幸好成虎沒瞧見,否則的話,不暈倒才怪。

小豹看看周圍,那麼安靜,便輕輕跨進木桶,將嬌軀浸入熱水之中。坐在水裡,那花瓣正在小豹的胸前蕩著,水一動,花瓣便柔柔地碰著那兩粒粉紅的奶頭,雖是那麼輕,小豹仍覺得微癢,惹得嬌軀不自禁的顫慄,使她不禁想起男女之事來。

小豹這次回家,心情很好,可以跟娘跟妹妹團圓,她有好久沒見她們,甚是想念。妹妹聽說姐姐回來,自然高興,盡量晚上回家,去陪姐姐。姐倆關係親密,晚上在一張床上睡。

有一天半夜,小豹突然醒來,原來妹妹的手正按在自己的酥胸上,雖然同是女人,也叫她害羞。

她把妹妹的手推開,那手不知什麼時候又溜到自己的跨下摸弄,小豹的花瓣很敏感的,很快便濕潤起來。小豹感到奇怪,以往回來,妹妹並沒有這樣的,怎麼眼下變得騷起來呢。

她把妹妹搖醒,盤問起來,小蓮紅著臉把自己的私事說出來。小豹聽了,臉紅得像霞。她很想知道,不是處女了,那地方什麼樣,便脫下小蓮的褲子去看,那裡的薄膜沒有了。

小豹好奇,便細問男女之事。小蓮羞答答講了公子的傢伙是什麼樣的,有多硬,有多長,插進去什麼滋味兒。連兩人怎麼幹的,自己怎麼叫的,都說出來。

聽得小豹水流了好些。雖然她已經不小了,正與岳公子談情,但岳公子是個君子,對自己彬彬有禮,不曾侵犯自己,因此,小豹都雙十年華了,仍是處女。

小豹由此對男女之事有了興趣,但她為何對成虎那麼凶狠,一見面就打呢?

這要怪小蓮嘴不嚴了。

那天早上小蓮被送回來,沒說什麼原因,只說住幾天。晚上,兩人閒談時,小蓮把公子在床上的一句粗話告訴了姐姐,那話就是:我操你姐姐。

小豹聽了大怒,最恨男人對自己羞辱了。正氣著呢,忽有錦衣衛上門,來抓小蓮,小豹怒極,將兩名錦衣衛砍個稀爛,連夜轉移。到達安全地方後,小蓮讓她去送成虎一段路,怕出危險。

小豹答應了,上路不遠,便碰到情人岳公子。兩人一塊前進,半道上,因一件小事起了爭執,小豹一生氣,拍馬而去。岳公子怎麼追都沒追上。是小豹故意躲起來了。

當小豹碰巧救了成虎後,想起那句粗話,便大發脾氣,總算留情了,沒把成虎給打死。等氣消後,對他的反感少多了,對他的不幸倒同情起來。畢竟他不是外人,是自己的自己的妹夫嘛。

小豹閉上眼,想著小蓮給自己講的男女之樂,想像那個畫面真是羞人。羞歸羞,她還是想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兒,一向正經的妹妹怎麼連睡覺時都不老實,那樣子像是盼著男人來抱似的。

這麼想著,小豹的手情不自禁地放在自己的高大,挺拔的乳房上,輕輕揉了起來,不時捏捏櫻桃般的奶頭,於是,那美妙的快感緩緩而起。她還胡思亂想著:如果讓男人給摸摸,會是什麼感覺呢?

這麼想著,小豹的臉上浮起春情來,說多迷人,有多麼迷人,只可惜成虎見不到。

第14章 迷迷糊糊進石屋

小豹在房中洗澡,春情蕩漾。房外的成虎,卻無偷香竊玉之心,他正沉浸在失去父親的悲傷之中。回想父親一生征戰,沒倒在沙場,卻倒在皇上的腳下。真是可悲,可歎。當大臣的,死在天子手下,原屬正常,伴君如伴虎嘛。

在感情上,成虎割捨不下父親,雖然他總看自己不順眼,經常訓斥,經常動手,可他知道,父親是為他好。誰叫自己不爭氣呢?那麼威風的侯爺,卻有一個沒出息的兒子,外界的議論,父親自然聽不順耳。不宰了自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他能活過來,他要我怎麼樣都行。我一定照他的意思,當個好兒子。

當他胡思亂想之時,一個夥計打扮的人經過他身邊,在他不經意時,突然吐出一口煙來,成虎猝不及防,眼前一黑,向旁便倒。那人連忙扶住,瞅瞅小豹的房門,見沒動靜,夾起成虎便走。這人臂力真好,夾成虎如夾一隻羊羔。

他快步來到院裡,腳步一點,便飛出牆外,牆外正有幾乘馬接應,那人一落地,一人便誇:「老二,真有你的,這麼快得手。」老二笑道:「大哥,托你的福,很順利。幸好那丫頭在洗澡,也幸好這小子武功不濟。哈,這下咱們發了。」幾個人都輕聲笑起來。

那個老大發令道:「閉上嘴,快撤,讓那丫頭發現就壞事了。」於是,幾人帶著成虎,飛馬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當成虎再醒來時,是躺在一個床上。他坐起來,環視周圍,原來這是一個石屋,鐵門鐵窗的,一道陽光從小窗外射入,在地上留下耀眼的方塊。這使石屋不那麼昏暗。

媽的,我怎麼在這裡?拍拍頭,想了想,覺得鼻下尚留有一絲絲餘香。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著了道了。坐在小豹房外,讓人給迷倒搬走。自己也真夠窩囊的,怎麼倒的都不知道。

他越想越氣,跳起來,踢著鐵門,大叫道:「外邊有沒有活人,有活人叫喚兩聲,老子餓了。」刷地一聲,門上一個小窗子打開,露出半邊黑臉,一隻眼睛,那眼睛白多黑少,非嚇人。他也叫道:「喊什麼喊,有毛病嗎?你以為你現在是在侯爺府嗎?

給我老實點。」成虎一聽,聲音更大:「你他媽的,你是什麼東西,你配跟老子說話嗎?快叫你們頭來,我有話問他。」那人嘿嘿冷笑道:「想見我們寨主,門都沒有。他老人家哪有工夫管你,正摟著人人快活呢。」成虎哈哈一笑,問道:「聽你這口氣,就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了,你也就是個看門狗罷了。連啃骨頭的資格都沒有。嗯,充其量也就吃點剩菜剩湯什麼的。」那人聽成虎罵他是狗,也氣得不得了,大叫道:「臭小子,你別得意,我不給你飯吃,餓死你,到時候看咱倆誰象狗一樣。」說著,怦地一聲,將小窗子關上。

那人關上窗,在外屋的一張桌子上坐下,用手在桌子上輕拍著,臉都氣白了。這人是山上的一副寨主,名叫張海牛,外號獨眼牛。這倒不是他真的是獨眼,只因一隻眼睛生來反常,白多黑少。儘管難看,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人還是有兩下子的。不然的話,大寨主領幾位兄弟下山時,也不會留他看家了。

不過此時,張海牛的心情很差。起因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昨天,有個女人經過山下時,讓探子發現,報給張海牛得知。張海牛一聽,大有興趣。親自下山把女人搶上來,要她當老婆。那女人倔強得很,說要用強,她就咬舌自盡。張海牛較有心計,給她一天時間考慮,一天後不答應,便霸王硬上弓。

晚上,大寨主回來了,還抓一個俘虜。聽說張海牛弄來一個美女,非要見見,這一見不要緊,兩人認識。多年前還是一對情人呢,這下張海牛傻了,眼看大哥把美女帶走了。張海牛這個氣呀,到嘴的鴨子飛了,自己是給別人扛活啊。自己都三十好幾了,連個老婆都沒有。

由於抓到一個欽犯,還打跑一幫錦衣衛,大寨主投宴慶祝,有頭有臉的都上聚義廳飲酒作樂,而自己卻被安排到這兒來看犯人。陪自己的只有幾名嘍囉,儘管也送來酒肉,張海牛還是覺得憋氣。喝著酒發著牢騷,沒發幾句,便自己閉嘴兒了。他知道這話讓大哥聽到的後果。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對大哥不敬,要受重罰的。自己那幾句話,不掉腦袋,也得失去四肢。幸好那幾名小嘍囉跟自己關係極好,不然的話,可要壞事。

這時,成虎又叫道:「快給老子拿吃的來,餓死老子,你們一個子兒也拿不到。等皇上醒過味兒,滅你們九族。快,快拿吃的。」張海牛倒真不敢餓死他,大哥說得很清楚,要是出了問題,拿他是問。張海牛只好讓手下去給拿吃的。當成虎吃到東西時,他的嘴才老實多了。他實在餓極了,從昨晚直到現在,他一直昏迷著,一直空肚子呢。他覺得再不吃東西,自己很快就死過去了。

吃著東西,想起自己的遭遇,真想大哭一場。前幾天,還是人人羨慕的小侯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夜之間,全家被拿,老爸被殺,要不是湊巧被趕出家門,自己這時只怕正與全家人一塊兒跟閻王爺談話呢。

自己的命也變苦了,走到哪裡,都有人抓,官府抓,土匪抓,武林人士抓。

我成了搖錢樹,誰都想從我身上拿錢,撈好處。我傅成虎落到今天這地步,到底是誰的錯呢?我難道就在這裡等死嗎?不行,不行,我得衝出去,二娘他們正等著我去救呢。我必須活下來。

天色漸暗,成虎便沖張海牛要一盞油燈。在油燈的微光下,成虎思考著脫身之計。自己的武功太差,要是有父親那兩下子,這石屋算什麼呢,雙掌一揚,屋破見天。沒好好練功,唉,沒後悔死了。

父親真可憐,那麼英雄,卻死在昏君心裡。這個仇可不能算完,非得算清楚不可。父親不能白死。一命嘗一命。想到殺昏君,成虎是又驚又怕,這個念頭要是讓九泉之下的父親得知,一定會瞠目結舌的。

自己哪有機會自己下手呢?即使有機會,那三腳貓的功夫,沒等靠近昏君,早叫侍衛給亂刃分屍了。如果能出去,首先要做的,還是得找師姑去,求她老人家大發慈悲吧。

天一黑,成虎吹燈躺下,這幾天的奔波,他實在累了,他要好好休息一下,等體力恢復好了,再做打算。他認為,對方既然謀財,便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可怕的是進京之後,那時,恐怕連太子他們都沒轍呀。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在喊他,成虎迷迷糊糊地醒來,只見一個黑影站在床前。那人催促道:「我是來救你的,快跟我走,快點。」成虎問:「你是誰?不是想害我吧?」那人急了,將成虎拉起來,向外就走,嘴上說:「一會出去了,再告訴你。」一出石門,成虎眼前一亮,只見數盞明燈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人。其中一個是張海牛,他趴在地上。成虎不解,再看拉手的人,居然認識,正是落鳳城裡「金花客棧」中與自己有過一夜之歡的金花。

成虎激動地說:「姐姐,原來是你。」說著,緊緊抱住金花。金花拍拍他的背,急忙說:「快跑,乘他們沒發現,咱們趕緊跑。」成虎不再說什麼,跟著金花向山寨大門跑去。這時,天色微明。

快近寨門時,門口有幾個嘍囉把守,不時還有一小隊土匪巡邏。金花犯愁了,這可如何是好呢?成虎觀察一下眼前的情形,拉金花向旁移動。到安全區後,瞅瞅圍繞的柵欄,雖然很高,也難不住自己。還好,武功不行,輕功還中。看來自己苦練輕功是對的,關鍵時刻用來逃命。

他摟住金花的腰,運氣凝神,腳尖一點,二人便身形拔高,成虎以為一定能落到欄外,結果是落在柵欄上,再差一點,便跌回原地了。成虎只好再跳一次,落到一個大溝裡,然後,二人迅速前行,越跑越快。

金花對這山熟兒悉得很,成虎跟著她,東繞西轉,穿林過樹,一柱香工夫,快到山腳下了。正這時,山上炮聲突響,鑼鼓喧天,夾雜著人叫馬嘶,像受到偷襲一般。不用說,自然是發現欽犯不見了。

金花問成虎:「怎麼辦呢?接著往前跑,下山嗎?」成虎沉吟著,說道:「不行,下了山,一上了道,咱們再快,也沒有人家的馬快。會被抓住的。不如這樣,找個地方先躲起來,等他們走遠,咱們再上路再跑,他們絕想不到咱們還會留在山上。只是咱們往哪裡躲呢?不行,只好上樹了。」金花瞅瞅眼前的叢林跟對面的大山,再看看林中的小路,像想到什麼似的說:「跟我來,有個好去處,準保沒事。」成虎便跟著金花轉悠一陣子,轉到山腰。來到一棵極高極大又極醜的大樹前,這大樹還有一特點,從上到下,沒有幾片葉子。

金花對成虎說:「我小時侯跟老爹來打獵,老爹跟我說,這大樹附近有一個山洞。要找洞口,得先上樹,上到樹腰,沿著一條很長的葛滕找去,就能找到洞口。我不會輕功,我沒有上過。你試試看。」成虎點頭,飛身上樹,按金花說的,果然發現一條葛滕,沿葛滕摸索過去,越來越低,盡頭是幾棵樹並在一起,其中有個夾空,被好些附近伸來的枝葉遮掩著,撩開枝葉,便見到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了。

成虎進去轉了一圈,山洞很大,半天沒到達盡頭,暗中搜索,還有石床,乾草等物。成虎不勝歡喜,急忙出去將金花抱進來。因為脫險,成虎興奮極了,抱著金花在地上的乾草上打滾,一邊滾著,一邊叫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幸虧你這個大救星出現,不然的話,小侯爺就成死侯爺了。」金花說:「公子不必客氣,我也是趕巧碰上你了。」成虎摟著金花,輕聲問:「金花姐,這到底是怎麼事?我還什麼都不明白呢。」金花就說,那天你走後,我跟我當家的吵了一頓,我最恨這種謀財害命的人了。接著,我收拾東西,偷著回娘家。這裡離我娘家已經不太遠了。誰想,在走到這山下時,被張海牛那個傢伙搶到山寨,非逼我當他老婆。我說啥不肯,他就把我關起來,給我一天時間考慮。幸好大寨主回來,把我救了。

成虎問:「他們蛇鼠一窩,怎麼會救你?」金花說:「那個大寨主是我小時候的夥伴,那時跟我挺要好的。誰知道這個宋金娃改了名了,還當了土匪。」成虎問:「他改成什麼名字?」被關了一晚,還不知對頭是誰呢。

金花回答:「他改為宋九泉,這名真晦氣。」成虎驚道:「原來是他呀,怪不得來得這麼快。」金花問道:「你也認識他?」成虎便把自己在半路被劫的事講一遍。又讓金花接著說她的事。金花就說:

「宋九泉見到是我,就把我領他屋裡,想跟我睡覺。我說不行,你要真喜歡我,就明媒正娶,讓我像別的賤女人們跟你胡來,那絕對是不行的。我還要他去落鳳城給我當家的送一筆錢過去。他都答應了。」「他給我找了個好住處,還說他很快要發大財了,我就問他怎麼回事,是不是劫到大人物。他就把你的事說了,我這才知道你到了這裡。昨天我把牢房情況探明,晚上,請宋九泉喝酒,哪知他酒量好得很,灌他不醉,沒法子,只好跟他睡了。完事後,我想馬上救你,可一動,他就醒,直拖到快天亮了,這才脫身。

我又拿了些酒菜到牢房,在酒裡下了點藥,他們就全躺下了,我從張海牛身上拿出鑰匙救了你。」成虎問:「你哪來的迷藥呀?」金花說:「是從宋九泉身上翻出來的,這傢伙變壞了,身上的東西多著呢,幸好我認識迷藥。我是開店的,這點見識還是有的。」成虎親吻著金花的臉,感動地說:「姐姐,你為了我冒那麼大的險,受那麼大的委屈,小弟就算為你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你的大恩。」金花問道:「你不會賺姐姐太下賤,太淫蕩吧?」成虎忙說:「怎麼會呢,姐姐是天下第一等大好人,我永遠敬你,喜歡你。」

金花在成虎耳邊吹著暖氣,柔聲說:「我救了你,你怎麼謝我呢?」成虎說:「你說吧,是金銀財寶,還是綾羅綢緞,儘管開口。」金花搖頭說:「我不這要這些。」成虎問:「那姐姐要什麼呢?」金花把臉貼到成虎臉上,輕聲說:「你知道的。」說著,伸一手探向成虎的跨下,那東西還是軟的呢,可金花的手一碰,那東西便騰地「站」起來,像要發威。

金花驚道:「好嚇人呢,要是進去了,還不要命。」成虎微微一笑,翻身趴在金花身上,說道:「你又不是沒吃過它,來吧,姐姐,讓我盡力的謝謝你的大恩。」說著,吻向金花的紅唇,兩手同時握住她的大奶子。

兩路進攻,金花有點暈了,她知道,今日又得被干死了,可自己就喜歡被他干死。他那根東西真真是寶貝,她好想親親它。

第15章 洞裡春光無限美

脫光衣服,成虎親吻著金花的臉,金花的臉好光滑,成虎用舌頭不時舔舔,舔到耳朵上,金花忍不住吃吃笑。當成虎的嘴來到她的唇上時,金花不再顧慮,雙臂蛇一般纏住男人的脖子,極熱情的回應著。在昏暗的山洞裡,四片嘴唇磨擦著,吮吸著,兩條舌頭打起架,互不相讓,唧唧有聲。

口舌上的快感令成虎慾火上升,一時間,忘掉一切煩惱憂愁,全心投入到享樂之中。而金花則舒服得呼吸加快,鼻子時不時的哼上幾聲。

稍後,成虎放開她的嘴兒,向下移動,一口便叼住一個大奶頭,又是舔又是咬,一隻手還揉著另一隻,時而將其壓扁,樣子如餅;時而拔起,像一個尖尖的梨。時而在上邊劃弧,撥動著敏感的奶頭。如此這樣,不斷攻擊,金花忘情地叫起來:「好公子,你把姐姐弄得癢死了,姐姐想要你了。」成虎抬頭一笑,說:「你想我什麼呀?說個清楚。」金花閉上眼,輕聲說:「我想公子狠狠地乾姐姐,干死姐姐好了。」成虎聽著舒服,一邊玩著乳房,一邊伸出手,下探玉戶,在萋萋芳草下,那小溪已經氾濫成災了。成虎的手指準確地捏住那粒小豆豆,又按又撓的,使金花水流更多。還把中指插入溪中,一試水高。

金花嬌聲叫道:「我的好公子,快點幹吧,姐姐受不了,好想好想你幹我。」

說著,抓住成虎的陽具不放,陽具經過這一番的刺激,早硬得想衝鋒陷陣,南征北戰了。

當成虎將手指抽出時,金花迫不急待地引著陽具奔玉門,嘴裡大聲喘息著。

成虎順勢調整自己的姿勢,終於,陽具跟玉戶碰頭了。猙獰的大龜頭在嬌嫩的穴唇上,蹭了幾下,沾了些春水,便朝裡邊擠去。

金花兩手撫著成虎的背,扭腰擺臀的,以促進陽具的順利插入。嘴上叫道:

「公子,你的雞巴真大,我真怕吃不消呀。」成虎雙手握住奶子,緩緩動著下身,試探著向裡干,那緊緊的穴肉給他很大快感。他猛地向前一挺,龜頭便滋地塞入。金花叫道:「好疼呀,輕點,別把騷穴刺穿了。」成虎笑道:「先疼後癢,先苦後甜。一會兒要輕了,你還不原意呢。」說著,一下子又把後半截挺進。陽具完全被小穴包入,包得嚴嚴實實的。好暖,好緊,好濕潤啊。

成虎抽動兩下,便感到自己的魂都飄了起來。不禁誇道:「我的姐姐,你的洞真好,夾得我爽極了,你再夾夾看。」說著話,兩人一起瘋起來。成虎一下下插著,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快。插得小穴咕咕直叫。金花也不示弱,擺腰配合著,嘴裡浪叫著,兩條玉腿舒服得高舉著,一會兒張大,一會彎曲,一會又大膽的盤在成虎的腰上。

雙方同時挺下身,陽具跟玉戶緊密磨擦,不但滋滋有聲,且春水沿著結合處無聲地溢著。弄濕了陰毛,後庭,又流到草上。

成虎一邊喘息著,一邊操著,不時問道:「姐姐,舒服嗎?」金花連哼帶叫的,邊挺下身邊答道:「美,美死了。好公子,你真厲害,姐姐叫你給干死了。」聽著跨下的女人如此反應,成虎得意洋洋,大力操弄著,操得金花全身發軟,叫聲都有點嘶啞了。成虎豪氣大發,將女人的玉腿扛在肩上,以霸王舉鼎的氣概,以子龍大戰長板的雄風,以自己豐富的技巧跟經驗,盡情地享受著美女的肉體。那根男人的傢伙,在女人的洞裡放肆地衝撞著,多日來受到的壓抑得到有效的排解。

他武功不行,這些天總受欺侮,心裡窩火得很。自己哪像個大男人。只有當他趴在女人的身上時,他才覺得自己的強大跟有用,男人的尊嚴在這裡找回了。

當代人曾說,你要感謝一個對你好的女人,用別的都沒用。女人最想要的,便是男人的性愛。古今同心,古人雖沒說過這樣的名言,但他們會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這句話的千真萬確。這不,成虎正在實踐那句名言呢。

成虎大展雄風,狠幹了千八百下,把金花推上第一個高潮。金花四肢纏住成虎,大叫道:「我的好人,姐姐愛死你了。愛你一輩子。」一股股溫水澆到成虎的陽具上,差點令成虎交槍。

兩人休息一會兒,成虎仍趴在金花身上,陽具仍泡在金花的洞裡。聽著美女在自己的身下喘息,成虎自豪得很。因為,她的每一聲喘息裡都透著舒服,爽快,及被征服的意思。那是對男人能力的充分肯定,也是對英雄男人的屈服。

成虎問道:「姐姐,這下飽了吧?還要不要再吃?」金花膩聲說:「我的公子,你真了不得,姐姐差點沒死掉。你的本事真好,要是天天能這樣享受,就是讓姐姐當你的僕人,當一輩子,姐姐也原意。可惜姐姐我有家了,不是自由身了,不然的話……」成虎輕輕舔了舔奶頭,問道:「要不然姐姐怎麼樣?」金花說:「只要公子願意,姐姐就跟你走了。你帶我到那裡都行。姐姐這個人就是你的。只怕公子會嫌棄姐姐,不原意要我。」成虎搖頭道:「怎麼會呢,姐姐這次捨身相救,成虎感激不盡,沒有姐姐的幫忙,我這次死定了。我不是個沒良心的人,我早把你當成自己的女人了。我怎麼會嫌你呢?要不要我發誓。」金花阻止道:「不用發誓,我信的。」說著,撫摸著成虎的頭,說道:「如果公子不棄的話,我將來就當你的女人。不過現在還不行,我要回家把家裡事處理好了,那時,我沒有了牽掛,再去尋找公子。」成虎點頭道:「好的,也許那時,我又回到京城,又變回小侯爺了。那時,咱們一塊享受榮華富貴。」金花說:「我不在乎什麼榮華富貴,只要你能陪著我,就算吃了這頓沒下頓的,我也開心死了。」這話聽進成虎耳朵裡,感動得又親起她的嘴。

金花伸出香舌,任成虎隨意地吮吸著,玩弄著。兩隻大奶子,又在成虎的挑逗下,興奮起來。兩粒奶頭挺立著,硬如花生。

成虎放開她的嘴,笑道:「姐姐呀,你又想要了。」金花嬌嗔道:「你怎麼知道?」成虎說:「我感到你開始又流水了,有水災了。」金花帶著幾分羞澀,說道:「那你還不快點救災呀。」成虎答應一聲,說道:「好了,看本公子如何為女人解決水災的。」說著,身子一滾一立,已站在地上。

金花是過來人,知道他的意思,立即四肢纏住,成虎低頭親幾口奶頭,親得紅紅的奶頭泛著水光,看得成虎很是舒服。

他兩手抱住金花的大屁股,一邊捏弄肥美,細嫩的屁股肉,一邊虎虎有聲挺著下身,讓陽具繼續發揮男人的威力。沒幾下,便插得金花嬌軀亂顫,淫水潺潺,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成虎很調皮,不時騷擾金花的後庭,那敏感的一圈皺肉,像是不勝挑逗似的,往回縮著,成虎不放鬆,到下邊沾些淫水,緩緩把手指塞進緊緊的小洞,同時,大肉棒仍豪氣沖天地幹著。兩路刺激,令金花難以招架。

成虎一口氣又是幾百下,金花又敗北了。當那高潮到來時,金花叫道:「我的親親好漢子,好心肝,姐姐叫你給操死了。」說著,四肢發軟,成虎怕她掉下來,趕忙抱著她邁步,將她上身放在石床上。那根傢伙仍不拔不出來,今日,成虎有心要盡情的發洩一回。

在金花稍稍平靜時,成虎就這姿勢,兩臂把著兩條美腿,幹了一會兒。這個姿勢,隱隱可見那小穴象嘴巴一樣,在吃大陽具。可惜,洞內的光線有限,不能過足癮。

成虎又坐在石床上,金花窩在他懷裡,兩人緩緩動著,親密無間。成虎問道:「姐姐,這招怎麼樣?」金花媚笑道:「我的公子,你會的可真多。不愧是將門虎子。你以後不知會操多少個女人呢。」成虎說:「兵在精,不在多,像你這麼有用的女人只要有一個就行了。」金花哼道:「我的好公子,你難道不喜歡那些漂亮的小姑娘嗎?可惜姐姐不是處女身了,要不獻給你,夠你回味一時的。」成虎聽此話,便想起小蓮,奔月來。在床上,玩處女不一定會過癮,不過在心理上倒挺過癮的,因為女人一生也只有那一個膜。

成虎皺眉道:「我是小侯爺時,在京城裡,想嫁我的姑娘還真不少,現在慘了,一個欽犯,連保命都成問題,哪有心思找處女,娶老婆?我如今連一個百姓都不如。女孩子早對我怕而遠之了。」金花親一下他的嘴兒,說道:「公子不可自卑呀,說不定哪天,朝廷便下旨給老侯爺平反呢。那時你可風光了。就算那一天不來,憑公子的人才,在江湖上,在百姓中,也是很難得的了。想找幾個美麗的處女還不多得是。」聽這些話,成虎心裡受用,問道:「我爹常說我文不成,武不就的。幹正事十個不頂一個,幹壞事一個頂十個。」金花聽了直笑,說道:「公子,那是你爹在激你上進呢。在我看,你挺不錯的。長相沒得說,百里挑一的美男子。論聰明,一般人更是不及你。雖說是公子哥,可對人有情有義的,不說別的,就說我那個當家的,出賣了你,而公子卻沒有殺他。這都說明公子是一個難得的好人。」成虎臉一熱,說道:「可我好色,怎麼都改不了。」金花寬慰道:「男兒本色嘛,為什麼要改?有什麼苦惱的。不要說你們男人,就說我們女人吧,碰到好看的男人還想多看兩眼呢。比如,我看到了你,不就是個例子。你們男人都要不好色,我們女人嫁給誰去?」成虎感激地說:「姐姐,你好會說話,你這麼一說,我對自己算有點信心了。」說著,摟住金花的大屁股,狠狠頂幾下。

金花瞇著美目說:「公子,頂得好,頂得好,我原意被你操死。」金花的淫聲浪語,助長了成虎的火氣。他把金花抱到床上,令其平趴在床,自己覆身上去,從後邊緩緩而入。兩手撐著肩兩側,親著金花的臉。金花回眸一笑,眼中充滿春意。還把香舌吐出,成虎湊上去,美美的舔一會兒。

稍後,大陽具使勁兒的頂著,這姿勢使玉戶便為狹窄,夾得龜頭爽快之極,強烈的快感,令成虎氣喘不已。他大力地幹一會兒,又叫金花雙臂前支,翹起屁股,來個「虎步」,也叫隔山取火。

在朦朧之中,大屁股泛著白光,好圓,好翹,好香。成虎愛憐地撫摸著,抓弄著,而後伸長舌頭,在花瓣及後庭上一陣吸吮,弄得金花啊啊地叫起來,不時的擺動屁股。花瓣裡不斷地流水。

成虎忍不住了,把槍對縫,快而有力地操進去。然後,狂風暴雨般,毫不留情。操得金花浪叫不止,浪語叫不成句。

整個山洞裡,迴盪著成虎的喘息聲,金花的狂叫聲,干到興奮處,成虎的雙手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拍打著,在一陣瘋狂的抽插中,金花再也支撐不住,又像剛才那樣要趴下,成虎連忙抱住,又是一陣的拚命,終於撲撲地把精液射出來。

金花叫道:「公子,燙死我了。好美呀。」說著,趴到床上,成虎也累了,趴到金花的後背上。這一番激戰,真是過癮。其中的美妙,難以名狀。

歇了一會兒,金花翻過身,成虎舒服地趴在她的胸腹間。金花問:「公子,你有沒有覺得這床有沒什麼不對勁兒?」成虎含糊地回答:「沒有什麼呀,挺正常的。床躺上去,不都是暖和的嘛。」

金花眼睛眨著,說道:「家裡床是這樣的,可這床上什麼都沒有,好像還是石頭做的,你說石頭怎麼能是暖的呢?」聽金花這麼一說,成虎感覺一下,說道:「是呀,是夠奇怪的。」說著,坐起來,用手摸摸,還挺光滑的。而床上還有暖意傳來。

成虎猜測道:「難道這床是玉作的?只有玉的才那麼光滑的。」金花出身小戶人家,沒見過太貴重之物,便問:「公子,這玉也有暖和的嗎?」成虎長這麼大,對於金銀珠玉見得多了,不以為奇。

他解釋道:「嗯,這玉大多數都是冷的,世人稱為寒玉。不過,在前人的書裡,說有一種玉,產自南海蠻國,和咱們國家不同的,他那兒的玉竟是暖的。至於是哪個蠻國,書中記載不詳。想不到,咱們在這裡竟見到這樣的寶貝。」說著,又用手摸摸。

金花誇道:「公子,想不到你這麼有見識,有知識,你爹說你文不成,看來那是冤枉你了。」成虎說:「也不是冤枉。他那麼說我,是指我不讀正經書。他讓我讀四書五經,我一讀就想睡覺。在老師的教導下,在老爹的逼迫下,我是讀過了,可覺得沒什麼意思。什麼之乎者也的,煩透了。爹爹說,這種沒意思的東西能參加科考,能當官。你讀那些東西能當官嗎?」金花笑問:「那你平時愛讀哪些書呢?」成虎說:「我嘛,喜歡讀有意思的書,像唐僧取經,武則天風流史,西廂記什麼的,還有一些記載有趣的東西,有趣的故事的。最喜歡的是一本叫做<遊仙窟>的。」金花不懂書,就問:「<遊仙窟>是什麼意思?」成虎摟著她,一邊摸弄奶子,一邊說:「那是講一個才子的艷遇的故事。裡邊寫得真好,其中有一段是寫一對男女在床上幹事的。」金花大感興趣,就問公子:「那是怎麼寫的,你講給我聽。」成虎就耐心地給她一句句講解,講得很細緻,分寸拿捏得很好。聽得金花面泛桃紅,春心浮動,要不是體力不支,差點要拉成虎再幹一次。雖沒幹成,也激動得她在成虎的臉上身上親吻不停。

成虎見此,心道,我也想再戰一次,可我也不是鐵打的。再戰的話,還不得累吐血了。在這方面,女人絕對比男人強。

稍後,兩人拿來衣服,當被子一樣,蓋在身上,又談了好多話後,兩人相擁而眠。暫時忘記了洞外的世界,忘記了身處的凶險,好像這世上只有他們兩人。

第16章 古廟夜暖雨瀟瀟

金花是先醒來的,她慢慢穿上衣服。見成虎睡得正香,微微一笑。轉頭一看,見石壁上隱隱有圖形,不知是什麼東西。因為光線太暗,看不真切。當成虎坐起時,她便指給成虎看。

成虎穿好衣服,定睛一看,是兩排圖,像在練武。幸好金花身上帶著火石,便燃起一堆火,洞內立刻亮起來了。藉著微晃的紅紅的火光,成虎看清了,是一個人在練武。上排是練劍,一共十幅。下排是練掌,一共三幅。

換了從前,成虎一見這東西,馬上向後轉。他對武功沒什麼興趣,遠不如對酒對女人。可自從在京城被人追殺起,他沒有一刻不悔恨自己當初沒刻苦練武的。想到受人種種的欺侮,成虎恨得咬牙切齒。

他仔細觀察一下圖形,並不複雜,跟尋常劍術一般。他隨手折根樹枝代劍,他那把劍,早不知丟哪裡去了。對他而言,有劍跟無劍一樣,只是裝飾,根本起不到殺敵之用。多數時候,都是人家在殺他。

照圖一比劃,才發現其中奧妙無窮,劍術平平,可是步法卻很微妙,使成虎大感興趣。他依法施展後,他斷定比自己平時引以為傲的輕功高明得很。難道這步法便是高明的輕功,那尋常的劍術配上這輕功便自不凡了嗎?有了這種猜測,成虎越練越有癮,幾遍之後,便牢記在心了。

不用說,十幅圖,便是十招了。這看起來平淡無奇的招數能打敗敵人嗎?成虎想,既然人家能刻下來,想必有一定好處。這圖的盡頭,還有字,寫著「奇風劍法」。

這劍法也太短了吧?不夠用的。跟人家過招,沒打幾個回合,便沒了。再看掌法吧。第一圖原來不是在練掌,竟是打坐,雙手貼胸,旁邊注有穴道名稱,像是告訴練者導氣之法。

再看後兩圖,這是真正的掌法。這兩掌都是有名字的,一招叫橫掃六合,一招盤古開天。成虎照樣子對山洞內的兩塊石頭劈去,石頭紋絲不動,自己的手掌倒震得生疼。看得旁邊的金花直笑。這使成虎臉上泛紅,大感羞愧。

成虎沒有洩氣,而是坐在玉床上,照圖導氣。初時毫無反應,一頓飯工夫,竟有一股暖氣從丹田升起,由此蔓延全身,氣到之處,無不舒泰。漸漸感到渾身是勁兒,兩眼放光。

成虎明白,這就是內功心法了。不久,他跳下床來,依然用那樹枝舞動,竟舞得虎虎有聲,勁風大起,吹動金花的衣角。金花頭一次看到成虎這麼有英雄氣概,不禁拍手叫好。

當成虎扔下樹枝,再練掌法,再拍石頭時,這回竟把巨石拍動,手也不痛了。這使成虎大為驚喜,高興得抱住金花直親。金花笑道:「我的好公子,你變成武林高手了,再不怕人家欺侮了。」成虎說:「哪兒的事,這麼一會兒,頂不了多大用的。以後得天天練才行」金花說:「公子,咱們也不能總呆在山洞裡,得想個辦法。」成虎想了想,說道:「不急的,再住兩天,等外邊風聲稍好些,咱們再走。」

金花點頭說:「公子,我聽你的,不過,我現在肚子有點餓了,你得想想辦法,咱們總不能吃樹皮吧。」成虎就問:「金花姐,這山上有沒有什麼獵物?」金花說:「有的是,虎,鹿,獐子,野豬,野兔的多了。」成虎說:「你等著,我去打獵去。」金花說:「你快點回來呀,不然我會害怕的。」成虎笑道:「只要我一伸手,便有獵物往我手上蹦。」不過一袋煙工夫,成虎跳回山洞,一手拎一隻兔子。金花笑著迎上去。憐愛地摸著兔毛,說道:「小兔呀,真捨不得殺你,可沒法了,你們不死,我們就得死。你在那邊,也不要怪我們呀。」成虎見了笑出聲來。

就著火堆,把兩隻兔子烤了,雖然缺少材料,兩人仍然吃得滿嘴流油。金花經過的事情多了,不覺怎樣,而成虎卻覺得很新鮮。這種生活在當小侯爺時無論如何是碰不到的。

兩人在洞裡一住兩天。白天成虎練功,金花在旁邊看著。晚上,兩人一起睡覺,動情時,便狠幹一陣兒。每次金花都被成虎操得欲死欲仙。她發現成虎的能力更強了,成虎自己也覺得體力勝過去百倍。連干幾次,也不感到累,反而越戰越勇。那陽具比以前更長,更大,更硬。這一切變化,都令成虎欣喜若狂。他明白,這只是練了牆上武功的關係。他暗暗感激這位無名前輩的大恩。練了人家的功夫,竟不知人家是誰。

到出洞時,成虎已將武功練得滾瓜亂熟的,經過這短暫的練習,成虎覺得獲益良多。出洞時,是第三天入黑的時候。兩人蓋好洞口,悄悄下山。此時,下山的道口仍有嘍囉把守,然而這難不住他們。在金花的帶領下,兩人順利地繞過封鎖,到達山下的大路。

離別之際,金花緊緊抱住成虎,在成虎臉上,嘴上狠親著。成虎笑道:「你再親下去,我就想扒你褲子了。」金花紅臉笑道:「我這麼大人了,還怕你那招嗎?」成虎撫摸著她的秀髮,說道:「不如你跟我走吧,咱們當個逃亡夫妻。」金花說:「我不會武功,跟你一塊兒,反而拖累你。你自己走吧,我回家處理家事,等你穩定時,我可能會去找你的。到時,你可別不認我。」成虎笑道:「如果你見到我時,我喝多了,一時認不清你,那你就把衣服脫了,我一見你光著身子,就會馬上清醒的」聽得金花鑽到成虎懷裡,用粉拳直捶他。

要走時,金花從衣服裡掏出一錠銀子送給成虎。成虎不要,金花硬塞給他。

他的銀子,連同包袱都落到毛仁傑手裡。現在是身無分文,沒錢可怎麼活下去。

總不能要飯趕路吧?我哪裡像小侯爺呀,真像逃難的。

依依不捨的分離後,成虎向東去,那是出關的方向。他想到榛子鎮去,也許小豹還在那裡等他呢。也許那姑娘已經走了。自己的寶馬還在客棧裡呢。

天色陰沉,已經是夜晚。路上沒有行人,成虎便展開輕功,在路上急跑。這一跑連自己都吃驚,那速度之快,超平時十倍不止。且身形輕盈,跑上半天,也不見汗,更無疲憊之相。太好了,要是父親看到這一幕,準保會驚訝得瞠目結舌。

離榛子鎮約有十幾里路時,竟下起雨來。成虎一打量,前方不遠的左首有一些燈光,想必有人家吧。何不去避避雨呢?他加快速度,如飛而去。哪知,那雨初時細濛濛的,片刻就如傾盆。把成虎澆得如落湯一般,濕衣貼身,涼涼的,很不舒服。

跑著跑著,右邊的樹後竟現出一個大房子,細一瞧,才知是一座廟。

成虎毫不猶豫,奔廟跑去。那廟黑洞洞的,像是沒人。成虎來到門口一推,那門竟沒有開。成虎叫道:「有人嗎?快點開門呀,這雨夠大的。」說著,連連拍門。

拍了半天,裡邊傳出一女人聲音:「你是誰?這裡有人了,你到別處去吧。這聲音在黑乎乎的雨夜出現,顯得十分詭異,怕人。」

成虎擦擦臉上的雨水,說道:「我是過路的,我不是壞人。我來避避雨,雨晴就走。啊,你是女的,這位姐姐,你放心,我是男的,我會保護你的。」那女人靜了一會兒,問道:「你是傅公子吧?」成虎一驚,在這麼荒涼地方,怎麼會有人認識我呢?該不會又是要抓我的吧?便小心地問:「你是誰?你認識我?」那女子說:「如果你是傅公子,你也該認識我的。前幾天,你還在我家住過,還給我們銀子呢。」成虎想了想,叫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黑妞。啊,是小嫂子呀。」那女子也高興地說:「真是傅公子呀,不知道你是怎麼從那幫壞人手裡逃出來的。俺們夫妻還為你擔心呢。」隨著這句話,門吱呀地開了,黑妞站在門口,看不清她的臉。

成虎關好門,往裡邊走。黑妞在前走著,提醒道:「當心呀,別撞到我的驢。」成虎不解地問:「你的驢?」黑妞道:「下雨了,我把驢牽到廟裡來了。」成虎站定凝神,果然聽見還有第三者呼吸的聲音,想必就是那頭驢了。

走了幾步,成虎眼前一亮,黑妞已點亮油燈。成虎便看見黑妞黑裡帶俏的臉蛋,臉上正帶著幾分羞怯的笑容。見成虎被雨澆得狼狽樣兒,黑妞說:「傅公子,你一定很冷吧,我生堆火,你烤一烤。」說著,到一座佛像後抱來一些乾柴。

成虎幫忙,點起一個火堆來。成虎立刻覺得臉上身上熱乎起來,只是衣服貼身,十分難受。黑妞羞澀地說:「公子,把濕衣脫下來,我給你烤烤。」成虎說:「在小嫂子面前脫衣,太不成樣子了。」黑妞說:「你比我小,只要你心放正,你還怕個什麼勁兒。」說著,到驢背上的包袱裡取出一套衣服來,說道:「公子,這是我的衣服,你將就一下,把它換上吧。」成虎一看是女人的花衣服,啞然失笑。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呢。他答應一聲,接過衣服,便開始換衣。黑妞忙轉過身去,她可不好意思看。

成虎把全身的衣服脫掉,只留條內褲。這才穿上黑妞的衣服,只是短些,露出半截腿來。樣子很好笑,黑妞見了,忍不住露出笑容。但沒有笑出聲。

兩人坐在火堆旁的乾草上,聽著柴火的畢畢剝剝聲,兩人談起話。成虎便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跟女人親熱的事,自然略過不提。黑妞聽得臉色變了又變,感歎道:「公子,你太苦了。幸好老天保佑,讓你沒事。」成虎笑了笑,又問黑妞怎麼會在這裡。黑妞告訴成虎,說有人給自己家送信,說姑姑想自己了,要自己去看看。自己就借頭驢出來,跟前的那小城便是了。

她有個習慣,每經過這廟時,都要進來跪拜一番。不想這次,跪拜完後,吃了點東西,就睡著了。睡醒後,外邊下起雨來。想走走不了,只得留在廟裡。因為害怕有人傷害,便插上門。不想,來的人竟是公子。要是別的男人,她是絕不能開門的。她丈夫常說,外邊的人壞得很。

成虎側臉望著火光下被照得紅撲撲的黑妞的臉,說道:「小嫂子,幸好我不是壞人。要不然,今晚我就得在外邊挨澆了。」黑妞瞥了成虎一眼,見他生得俊俏極了,兩眼清亮,臉孔清秀,別看有幾分狼狽兒,那種豪門的氣質,是一般人身上所沒有的。他的那眼神,像火一樣熱,令女人見了,就心跳加快。

何況黑妞有生以來,除丈夫外,從沒有跟別的男人這麼近的坐過,何況是在夜晚,是獨處一室,更何況對方又是那麼讓人心醉的美男。黑妞跟丈夫關係很好,丈夫待她也沒得說。但黑妞有時就想,如果有來生,自己得找個英俊點的男人當老公,那樣,女人的虛榮心能得到滿足。自己老公什麼都好,就是不夠英俊。

成虎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只管自己說著些笑話,小故事逗黑妞開心。他說:「一個聾子到朋友家去,見一條狗在雨中叫喚,聾子聽不見,歎氣說:」這狗得了火症,渴得厲害,張著嘴巴接水喝。」黑妞聽了,嘻嘻笑了。長這麼大,很少有人逗他開心,老公嘴笨,不會講故事。

成虎見她笑得好看,又講了一個:道士,和尚,鬍子三個人過江,遇到狂風,船要翻了。和尚跟道士慌得把經書拋入江裡,求神救命。而鬍子沒有拋的,便把鬍子一根根拔下來,拋入江中,和尚跟道士就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鬍子說,我在拋錨。這下黑妞笑出聲來,因為害羞,她輕掩著嘴笑。在說話間,成虎的衣服快被黑妞烤乾了。成虎見她笑得有幾分嫵媚,多看了兩眼。黑妞見他看自己,連忙別過頭去,心裡跳得厲害。

黑妞輕聲說:「傅公子,你真會逗人。一定有好多姑娘喜歡你的。」成虎笑道:「以前有人喜歡,現在沒人喜歡了。我現在是欽犯。別人躲都來不及。我不是說你。」黑妞說:「好人有好報,老天爺不會虧待你的。傅公子,你講故事很有意思,再講一個吧,讓我聽聽。」成虎平時滿肚子笑話,這時想不起來什麼好的了。想起來的,也都是黃的。

摸了一會兒頭,就說:「小嫂子,我現在沒什麼講的了,再講,只能講些不入流的了。我不可不能在你眼前放肆。」黑妞明白什麼是不入流的,她在村裡聽到過不少,女人們講時,嘻嘻哈哈的,不怎麼在意。可從沒有男女在一塊兒講的,她很想知道聽男人講那笑話是什麼滋味兒。可這話又說不出口。

黑妞想了想,說道:「你比我小,只是個小兄弟,你說什麼都不要緊,我當你是小孩子好了。」說這話時,聲音輕得差點聽不見。臉上是不勝嬌羞的,看得成虎心有所動。他倒沒有冒犯她的意思。

成虎笑了笑,說道:「那嫂子不怪我,我就大膽地講了。說夫妻在辦事,丈夫在上,妻子在下,高潮後丈夫問妻子,我這傢伙像什麼?妻子說像個瓢,把罈子裡的酒都舀出來了。過一會兒,兩人又幹起來,妻子在上邊,丈夫在下邊。妻子問丈夫,你這傢伙又像什麼?丈夫說,好像一把破傘。妻子說,傘就傘為什麼加一個破字?丈夫回答說,如果不是破傘,為什麼在傘柄上有水流下來。」黑妞聽了,羞得低下頭,心如鹿跳,臉紅如布,不敢看成虎。心裡卻被這笑話逗得浮想聯翩。心說,這笑話是夠羞人的,不過,也不是沒有道理。

雖然黑妞只是個農村少婦,不及城裡人白淨,但她自有鄉下人的美麗。正像花一般,桃花,牡丹當然動人,可那些山谷的野花就未必不動人。成虎被這少婦打動了,但他是有原則的,從不對女人用強。幹那事,得女人原意才行。他完全可以勾引她,可想到人家夫妻救過自己命,自己無論如何不該有那罪惡的念頭。

衣服烤好,成虎換上,身上好受多了。成虎道了聲謝,黑妞笑了笑沒出聲,臉上猶帶著紅暈,看得成虎色心微動。

天晚時,兩人休息。在地上鋪好乾草,成虎睡左邊,黑妞遠遠地睡右邊。互道晚安,兩人各自躺下。成虎跟女人在一起,習以為常,閉目就睡。黑妞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到他講的那個黃笑話,不由的有幾分動情。

她偷偷轉身看成虎,成虎胸膛起伏,臉帶微笑,樣子很受看。黑妞就想,平時在家,這時候應該在丈夫的懷裡,此時,丈夫不在身邊,要是能在這少年的懷裡睡一夜,那是多麼幸福的事呀?

稍後,她為自己的念頭感到臉紅和自責。憑白無故的,怎麼發起騷來?還是睡吧,自己跟這樣的男人是兩個世界,不要胡思亂想。過了不知多久,她才睡了。

不知什麼時候,火堆熄滅,廟裡又恢復黑暗。廟外的雨仍瀟瀟有聲,像是低唱,又像是哭泣。

第17章 大戰黑妞幾百合

火堆熄滅,廟裡越來越涼。黑妞朦朧中醒來,肩膀縮著,有幾分怕。寂靜中聽見成虎均勻的呼吸,心裡才踏實些。她下意識地向成虎跟前湊去,似乎怕黑暗中突然衝出個什麼怪物來。

在成虎身邊躺下,閉眼不久,冷不丁那驢輕叫一聲,嚇了黑妞一跳,翻身抱住成虎。成虎慢慢醒來,感到了黑妞的氣息跟體溫。既然對方抱住自己,自己也不必客氣,一轉身,將黑妞緊摟在懷裡,輕聲問:「小嫂子,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黑妞在成虎懷裡,覺得好受多了,只是羞得厲害。她柔聲說:「傅公子,我覺得好冷,好害怕。」成虎一笑,說道:「我在這裡,沒事的,就算跳出一隻老虎,我也能打跑它。」心裡卻沒底,真要是一隻大老虎在跟前,自己有沒有武松那兩下子,還未可知。不過,在女人面前,總不能像武大郎。

抱著女人休息,感覺爽多了。片刻,成虎輕拍著黑妞的背,問道:「小嫂子,你感覺好點沒有?」黑妞羞澀地說:「好多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成虎非禮她,相信她無力反抗。還用動強嗎?那股強烈的男人味兒,就令黑妞心驚肉跳,春情蕩漾。兩人此時親密無間,貼得緊緊的,跟夫妻一般。

成虎先是很冷靜,漸漸地,那女人的氣息,令他慌亂起來,下身碰著黑妞的下部,呼地硬起來。一翹一翹地,頂著黑妞的小腹。黑妞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變化。她害羞,下身向後縮縮。成虎那只摸背的手,突地下滑,來到黑妞的屁股上,溫柔地捏弄著,磨擦著,越摸越用力。

黑妞被逗得渾身不舒服,輕輕掙扎著,說道:「公子,放開我,你不能這樣,我是有男人的。」成虎一愣,隨即放開她,道歉說:「對不起,小嫂子,我太過分了。」黑妞向後挪挪,說道:「我沒有怪你,再說,也不能怪你。」她摸摸自己發燙的臉,想必已經很紅了。兩人拉開距離,各睡各的。經過剛才的親近,黑妞哪睡得著,不安地胡思亂想著。心說,傅公子真是君子,要是換了別的男人,早把我幹了。

成虎也睡不著了,想到自己這麼君子,暗暗歎氣,心說,我什麼時候能勇敢點,也強姦一個女人。為何總是那麼心軟,女人一反抗,自己就放棄了。看來,我一輩子也當不了淫賊的。

後來,兩人都睡了。在天色微明時,一陣陣寒意又把黑妞給凍醒了,像剛才一樣,她上前抱住成虎,說道:「公子,我好冷呀,你快醒來。」成虎醒來,見她又在懷裡,真有點把持不住。清晨是人性慾較強的時刻,本來他可以自控的,但女人投懷送抱,他可受不住。這次,成虎沒有當君子。那手直接伸過去,揉摸黑妞的屁股肉,摸了幾把,便探向黑妞的跨下,在那裡輕輕摳弄著。

這幾下,黑妞可受不了,女人的矜持使她叫道:「傅公子,不要嘛,我不能對不起我男人的。」成虎說:「小嫂子,這時候不要提他,你只要想,你是個女人,我是個男人就夠了。」說著,不容黑妞再說什麼,已吻上她的嘴。兩路進攻,令黑妞渾身發顫。英俊的男人開始愛撫自己了,她掙扎幾下,便老實了。

成虎使黑妞平躺著,自己趴在旁邊,狂吻黑妞的嘴唇,親得唧唧有聲。她的唇是不如城裡女人那麼香,卻也是嫩的,火熱的。成虎的手在黑妞的乳房上用力的抓著,抓得黑妞鼻子直哼。後又伸向下身,在她敏感之處,猛烈地挑逗著,令黑妞呼吸加快,扭腰擺臀的。

成虎放開黑妞的嘴,喘息著問:「小嫂子,你舒服嗎?」黑妞當然舒服,可那話說不出口,只是嬌喘著不語。成虎是花間老手,明白她還有點放不開,便一挪身子,整個壓在她的身上,兩手握住奶子,時輕時重,時快時慢地玩著。一張嘴在在黑妞的臉上,耳上,脖子上親著,同時,硬邦邦的陽具隔著好幾層布向黑妞的跨間直頂,頂得黑妞啊啊叫著,不知是舒服還是難受。

藉著外邊的天光,成虎已看清黑妞的臉已經緋紅,兩眼瞇起來,小嘴微張,不時發出迷人的浪叫。親著親著,成虎解開黑妞的衣扣,又將肚兜打開,兩隻圓圓鼓鼓的尤物便在眼前了。羞得黑妞閉上眼睛,叫道:「傅公子,別這樣呀,我…我好怕你…」成虎憐愛地摸著,捏弄兩粒硬起的奶頭,稱讚道:「小嫂子,你的奶子摸起來真爽,又滑又有彈性。」說著話,摸個不止。

就著那股熱勁兒,又把黑妞的褲子脫掉,於是,那神秘的紅縫露出來,上邊已有水光。成虎笑道:「小嫂子,你已經濕了。」說著,用手指去摸豆豆跟嫩唇。

黑妞扭動身子,浪叫道:「公子呀,你害死我了,我…我好難受呀……」成虎說:「一會兒你就好受了,保管你喜歡我喜歡得要命。」說著,舔上一個奶頭,一根手指塞入黑妞的玉戶,一曲一伸的,弄得玉戶流水更多。

黑妞受不住折磨,雙臂不禁勾住成虎的脖子,淫蕩地叫道:「公子,我的好公子呀,你別逗我了,快點來吧。」成虎輕咬一下奶頭,說道:「來什麼呀,小嫂子,我不懂。」黑妞輕哼道:「快來插我,我要你的大傢伙。」說著,直挺下身。成虎知道是時候了,三兩下脫光,挺著那隻大槍,抵在黑妞的洞口上,黑妞用手一摸,叫道:「好大呀,還不要了我的命呀。」成虎笑道:「小嫂子,沒事的,插幾下就好了。」說著,向裡一挺,一個龜頭進去了。黑妞叫道:「痛死了,慢點呀,要出人命了。」成虎說:「小嫂子,你又不是處女,哪有那麼痛呀。是騙我玩的吧。」黑妞顫聲說:「我男人的傢伙,哪有你的大。這回,被你害死了。」成虎笑了,說道:「那我就叫小嫂子死一回。」說著,小幅度抽動幾下,然後,一下子盡根,硬大的龜頭頂在黑妞的花心上,頂得她魂快沒了。

成虎也不說話,一下一下地插著,插得黑妞直哼哼,摟住成虎不放。成虎兩手把住奶子,大指拔動奶頭,大陽具狠狠地幹著小洞。那小洞好緊,包得成虎舒服極了。一邊干,一邊誇:「小嫂子,你的洞真好,我越干越想幹。」黑妞答道:「公子你干吧,在這裡我是你的,你使勁干我吧,小嫂子讓你干死好了。」成虎發威,閃電般挺著下身,小腹的撞擊聲,肉棒入穴的滋滋聲,還有男人的喘息,及女人的浪叫,交織在一塊兒,使這座古廟春意無限。

幹了一會兒,成虎一翻身,讓黑妞騎著干,見她閉著美目,搖晃屁股,一副很爽的樣子。兩隻奶子在她的動作下,跳跳蕩蕩的,十分好看。兩片紅色的肉唇,一張一張的,夾著大肉棒。肉棒閃著水光,威風地在穴內進出。

成虎兩手揉著奶子,問道:「小嫂子,你快活嗎?」黑妞浪叫道:「我快活死了,長這麼大,沒這麼爽過。」成虎說:「那就好好幹吧,本公子讓你爽死。」黑妞歪頭叫道:「公子呀,你好本事,你要干死我了。」成虎聽她叫得動聽,坐起來,抱住她屁股,使勁挺肉棒,幹得黑妞渾身軟如麵條。片刻,便洩出一股水來。

成虎還沒夠,想到那天早上,她撅屁股的樣子分外動人。於是,他叫黑妞又做出那姿勢,這回看得更清了。屁股滾圓,飄著肉味兒,一條暗溝,將其分成悅目的兩半。暗溝之中,絨毛稀稀,兩個濕淋淋的小洞,上下映襯,各有美妙。肉洞張合著,急需肉棒的安慰。

成虎看得爽極了,貪婪地撫摸著,又在屁股上親了幾口,這才握棒,一下子干進去,幹得黑妞身子一聳一聳的。兩手不是拍屁股,就是抓奶子,一邊干,一邊問道:「小嫂子,本公子幹得你爽不爽?」黑妞一邊哼著,一邊回答:「爽,爽,爽死了。這輩子都沒這麼爽過。」成虎笑道:「那小嫂子你浪一個給我看看。」黑妞低聲道:「我不會呀。我不會浪。」成虎說:「那很簡單,你就說,小侯爺,黑妞要你操,操死我吧。」黑妞說:「我說不出口。」這類話太羞人了,黑妞在丈夫身下也沒有說過的。

成虎歎氣道:「那咱們不做了吧?到此為止吧。」黑妞急道:「不能呀,公子,你不能這樣。」成虎說:「那你就說吧,你想聽你說。」黑妞為難地說:「那好吧,我說就是了。」成虎催促道:「我聽著呢,你說出來一定很好聽。」黑妞頓了頓,才以蚊哼的聲音說:「小…小侯爺…黑妞…讓你操…你操……操死我好了。」那聲音嬌嬌滴滴的,聽得成虎大為銷魂,嘴裡說:「既然小嫂子這樣說,本公子就滿足你,一定要操死你,操翻天。」說著,肉棒象發瘋一樣狂插著黑妞,插得黑妞浪叫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也不知插了多少下,成虎才在無限的爽快中,把精液射出來。那感覺,真是妙不可言。是用語言說不出來的。然後,兩人抱在一起休息。黑妞卻嗚嗚地哭起來,成虎問:「小嫂子,你怎麼了?」這一問,黑妞哭得更傷心了。成虎只得抱住她,手在她光滑的身子上撫摸著,等她哭聲小時,又問原因。

黑妞推開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把我給幹了,我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我們那個村子有規矩的,要是哪個女人不守婦道,要裝入豬籠,沉到河裡的。我這次死定了。我更對不起我男人,他一直對我很好的。我算什麼女人呀。」成虎也穿上衣服,過來安慰道:「小嫂子,這事都是我不好,你放心好了,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絕不會跟任何人提的,你村裡人不會知道,你男人更不會知道。」說著,抱住黑妞,又摸又親的。黑妞也沒有拒絕,既然最大便宜已經被佔了,這小接觸也不算事了。

兩人靜靜地抱在一塊兒,誰也不說話。天漸漸大亮,外邊的雨早就停了。那頭毛驢不時地叫幾聲。

黑妞瞅著毛驢,說道:「幸好毛驢不會說話,不然的話,我就慘了。」成虎笑道:「那樣的話,咱們只好殺人滅口,不,是殺驢滅口了。」黑妞勉強笑了笑,問道:「傅公子,咱們總算是一夜夫妻,我想,你一走就會忘了我吧?」成虎搖頭道:「怎麼會呢?我一定把你記在心裡。以後,要是擺脫困境,我一定去你那裡看你去。」黑妞眉頭一皺,歎氣道:「得了吧,我只是個鄉下女人,除了會種地,幹點粗活,什麼都不會。而像這樣的公子哥,只把我當玩物吧,玩完就算了。」成虎堅決地說:「我傅成虎可不是那種人,別人要是對我好,我記他一輩子。你們夫妻對我有恩,小嫂子你又給我這麼美的一夜,我會永遠記住的。」黑妞說:「我這樣的一個鄉下女人,能跟你這樣好看又有身份的男人睡一夜,已經很知足了,也不指望什麼。以後,你多多保重,我會為你在菩薩面前求福的。」成虎感動地摸著黑妞的臉,說道:「謝謝你,小嫂子,我如今是個欽犯,說不定哪天小命都沒了。」黑妞摀住成虎的嘴,說道:「不要這麼說,老天爺會保佑好人的。你這怎麼好的人,老天爺不會讓你短命的。」成虎壞笑兩聲,衝著黑妞一擠眼,嘴向上湊,問道:「我是個好人嗎?」黑妞臉一紅,說道:「你什麼都好,就是色了點。」成虎說:「我這人從不強迫女人的,除非那女人是自願送上門的。」黑妞一聽,叫道:「你說什麼?你說我是送上門的。」說著,眼中有了淚光。成虎見此,忙說:「那倒不是,是我喜歡你,迷戀你,受不了美色的引誘,就把你給幹了。」說著,吻住黑妞的嘴,吻得黑妞快透不過氣時,才將她放開。

稍後,兩人整理好衣服。黑妞說:「傅公子,咱們走吧。天都大亮了。我要去我姑姑家,你呢?」成虎沉吟道:「我要趕往榛子鎮,那裡正有朋友等我。」黑妞深情地望他一眼,說道:「你多多保重。」說著,牽著毛驢出廟。成虎跟出去,兩人沒走幾步,便到岔道口了。

黑妞說:「公子,多保重。等你脫險了,到我村裡告訴一聲,我好知道你平安。」成虎點頭說:「你也保重,我會去看你的」說這話時,有點心酸。在此落魄時候,有個熟兒人在身邊,那是多好的事呀。

黑妞含著眼淚,瞅成虎最後一眼,然後上了驢子,快速進城去了,沒有再回頭。她怕自己哭出來。不知道為何,只見過這公子兩面,便那麼難忘。昨晚一聽他的聲音,自己便能斷定是他。如今,兩人有過一夜之歡,關係更密切,她知道這一生都忘不了他了。她覺得,他倆是天定的孽緣。不然的話,怎麼會那麼巧地在夜晚,在古廟,在下雨時遇上。

黑妞的影子消失在前方,成虎呆立半響,心想,我也該走了。前邊不知又有多少人在等我進陷阱呢。正準備走時,忽然想到,我這個樣子,人人認識,得改改才行。

他彎腰,從地上抓起稀泥在臉上抹了幾把。又在道邊撿一隻破草帽,帽頂裂個大口子。成虎皺著眉頭,戴在自己頭上。在一個水窪裡一照,還真有點像鄉下青年。心說,只要我不說話,相信認出我的人不多。

正要往前走時,對面跑來十幾乘馬。成虎用眼光一掃,暗暗叫苦,這些人正是毛仁傑賈六等人。他定一下神,轉身向旁邊的小城走去。心說,這些人還是躲遠點為妙。

那些馬很快,轉眼便到面前。姚千上前問道:「小子,看沒有看見這個人?」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張通緝令來,上邊有成虎的畫像。成虎彎著腰,像傻瓜一樣,左瞅瞅,右瞅瞅,半天才搖搖頭。

姚千怒道:「你沒看見,你裝什麼樣子。」說著,在馬上踢成虎一腳,正踢在成虎的胸上。成虎裝作受不了,急退好幾步,又坐在地上。心裡大罵:「你這個龜孫子,狗娘養的,將來老子非搞死你不可。」他連滾帶爬地向城裡走去。那些錦衣衛見他如此狼狽,都笑得眼睛瞇成縫。

這時,賈六盯了成虎幾眼,之後,跟毛仁傑耳語幾句,然後,高聲叫道:「鄉下小子,你給我站住,我有話問你。」成虎裝作沒聽見,一直向城裡走去。心道,誰理你這狗放屁。我站住,站住還有我好嗎?毛仁傑這麼精明,一照面,老子非露餡不可。

賈六一見,拍馬追過去,像一陣風一般。

第18章 流雲飛袖太傷人

成虎聽到馬蹄聲,知道他追過來。怎麼辦?大家一見面,只要細一看,便被識破。事到如今,只好逃跑了。我這兩條腿,怎麼跑得過人家的馬?沒空多想了,成虎展開輕功向城裡飛奔。

他這一跑,越發使賈六堅信自己判斷沒錯。成虎這一手輕功,看得後邊人一愣,實在不錯,堪稱一流好手。

當然,他再快也不如人家馬快。兩人越來越近,快要追上時,迎面又跑來十幾騎馬,都是窮凶極惡的模樣,要吃人一般。為首的正是那張海牛。

成虎跟他們要擦身而過時,賈六追上來,大叫道:「傅成虎,乖乖跟我們回去吧,在我們眼前,你跑得掉嗎?」張海牛一聽這話,勒住韁繩,用馬鞭指著成虎問道:「你是傅成虎那小子?」

成虎一邊向前跑著,一邊回敬道:「是你老子。」張海牛大怒,也奔成虎來了。

成虎暗暗叫苦,這傢伙我也打不過呀,這可如何是好?看來逃是逃不掉了,自己衡量一下輕重,與其被這傢伙抓,還不如跟錦衣衛走。至少不用在石牢裡關著。跟他們在一起,找機會再逃。

想到此,成虎在原地劃一個弧線,迅速地轉到賈六馬前,大叫道:「賈大人,我跟你走就是,不過,你得替我趕走這條瘋狗。」賈六見此,大為高興,說道:「小侯爺,只要你跟我們回去,什麼事都好辦。」說著,沖毛仁傑一點頭,毛仁傑領人衝過來。他忽地跳下來,出其不意地扣住成虎的脈門,冷笑道:「小侯爺,你神通廣大,叫我們好找啊。」成虎被他扣得全身無力,臉上卻盡力笑著,說道:「毛大人,別來無恙,嗯,氣色好多了。」毛仁傑嘿嘿一笑,說道:「小侯爺,你太狡猾了,兄弟得罪了。」說著,出手如電,點了成虎幾處穴道,成虎便動不了了。

毛仁傑對一名錦衣衛說:「看好他。」說著,像扔包袱一樣,扔過去,那人一手接住,放在自己的胸前坐好。

張海牛知道不是對手,只得氣哼哼地說:「各位大人,咱們改天見。」說著,也不等對方答話,領人跑了。想必去搬救兵去了。這兩天,他窩囊壞了。欽犯逃走,他被大哥罵個臭死,若不是眾人求情,他的小命都難保。

他領伙人出來,苦苦找了兩天,好容易找到,又撞上這幫錦衣衛。看著到手的鴨子又飛了,張海牛兩眼冒火,但也無濟無事,趕緊給大哥送信吧。自己也算沒白跑。他暗中留下幾個弟兄作眼線,自己跟餘下眾人飛也似的奔山寨去了。

錦衣衛眾人幾天奔波,總算沒白辛苦,終於又把欽犯抓回來。一行人都是興高采烈的,這回回去,人人有賞。因此,大家的臉上都露有喜色。

毛仁傑提醒他們:「弟兄們,別得意太早了,咱們一天沒回到京城,一天不算平安。大家還是處處小心為好,切不可掉以輕心。」眾人齊聲答道:「是」。

眾人一大早出來,還都沒有吃東西。這時,毛仁傑下令,進城喝酒。大家都興致勃勃地進城,來到一家飯館。為了小心起見,他們坐在一個偏廳。席間,成虎的穴道被解開,他也餓了,大吃大喝,不發一言。而心中無時無刻不盤算著如何脫身的問題。

毛仁傑喝了幾口酒,環視一下各位,不無苦惱地說:「弟兄們,老天有眼,咱們又將欽犯拿住。這裡離京城不算遠,別處我不擔心,只擔心那臥龍山的宋九泉。咱們從那經過的話,那閻老鬼要是還在的話,咱們能保不失手嗎?」說著歎口氣。

眾人相互瞅瞅,都不發一言。片刻有個弟兄說:「大人,不如咱們通知附近的官府,讓他們來派兵保護。咱們也好輕鬆一下。」賈六見毛仁傑沉吟不語,便搖頭反對:「這樣不好。傳出去咱們錦衣衛多沒面子,日後還怎麼出來見人。再說,那些官兵有什麼用,都是些飯桶。」那位弟兄面露羞愧之色。

毛仁傑點點頭,問道:「賈兄弟,你的意思呢?」賈六想了想,說道:「大人,這裡去京城的道難道只有一條嗎?」毛仁傑輕拍一下桌子,說道:「不錯,不可能只能一條。」接著說:「賈兄弟,這事交給你了,你去問路。」賈六將杯中酒清掉,說道:「是,大人,卑職這就去問。」說著,快步出廳。沒到一盞茶工夫,賈六眉開眼笑地回來,不用說,是成功了。

從這裡到離京城確實另有條路,只是曲折些,路面坑多些。不過,不用經過土匪窩。這是賈六花十兩銀子,從飯館小老闆嘴裡得到的信。

稍後,毛仁傑美滋滋地領著眾人上路。那條路是差多了,平時,大家上馬都是一陣風的跑,在這條路上,只能慢慢地走。相比之下,就像蝸牛在爬。一直到天黑時,眾人才到落鳳城,住到成虎跟金花有過一夜歡的客棧。

成虎滿指望能見到金花,那樣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哪知,瞅了半天,都不見影。他跟夥計打聽,夥計說老闆娘回娘家了。成虎暗自擔心,怕她有什麼事。

成虎注意到櫃檯那兒站著老闆,他一見成虎,臉都變了。想是想到上回那事,怕成虎砍他腦袋。成虎衝他一笑,他嚇得直發抖,成虎感到很好笑。

眾人要來吃的,痛快地吃一頓。要好房間,早早地躺下安歇。為安全起見,成虎跟毛仁傑,賈六一房。為防止他半夜脫逃,還點他的穴道,令他難以活動。

若要方便的話,只能喊叫。

成虎心中有氣,一夜叫了好幾回,把兩人折騰得夠戧。賈六惱了,給了成虎好幾腳。他自然不能用力,毛仁傑吩咐過,不能傷害他。

成虎躺下,愁眉不展。要真是給押回京城,老子就交待了。以往看刑場砍頭,聽人家在臨刑前大呼老子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他向來覺得有趣,想不到這麼快,就輪到他來喊這句話了。想到自己年紀輕輕就得去死,老大的不情願。想到傷心處,眼淚都下來了。他暗暗盤算,我不能眼睜睜地去死,我一定在路上逃掉,得找人幫忙。要是小豹在身邊就好了,她那條鞭子真厲害,恐怕連毛仁傑都打怵吧?

人在危難時,想到熟人兒,覺得特別溫暖。平時他一想到小豹,首先是想到這姑娘太霸道了,第一次見面,就把我打得不成人樣。有機會,非報復她一次不可。她長得那麼漂亮,打她是捨不得,那麼白嫩的。至少得扒光衣服,摸她個夠本。

唉,這姑娘在哪裡呢?我被人抓走,她一定到處找我吧?不會的,她討厭我,巴不得我離她遠遠的,這時候可能已經回家了。告訴她妹妹,說你男人已經安全到關外了,你安心在家等著吧。

唉,我怎麼這樣想她呢,把她想得那麼壞,其實接觸時間雖短,看得出,她是一位不壞的姑娘。她雖打我,並沒想害我。這麼一想,小豹打他的事反而變作好事。小豹呀小豹,你在哪裡,你快來救我呀。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成虎快完蛋了。

次日早晨,成虎洗罷臉,說我衣服太髒了,我要換套衣服。毛仁傑就叫手下人去給買。瞅身邊沒人,成虎低聲問:「毛大人,你為何對我這麼好?這裡沒人,你跟我透露一下,讓我心裡有個底。」毛仁傑沉吟半響,才說:「出京時,太子爺派人找過我,說是要抓到你時,要完好無傷地把你帶回去。而紀大人的意思是,砍掉四肢帶回也中。」成虎聽罷,跪倒在地,說道:「毛大人,你對我的好處,成虎銘記一生,成虎若將來有出頭之日,一定不忘大恩。」毛仁傑扶起他,說道:「這算什麼恩呢,我想放你,奈何王命在身。我跟你無冤無仇,也不想你回去送死。」成虎問道:「毛大人,你給我出個主意,我該怎麼辦?」毛仁傑說:「除非有高人救你,打得我們沒反抗能力。不過,在這一帶,怕也難找那種人。」不到一柱香工夫,新衣服買到,成虎換上,又恢復公子哥模樣。成虎在銅鏡裡一照,心道,這才是我傅成虎。從此後,老子再也不改模樣了。誰有本事,誰就來抓我吧。

下樓吃飯時,照例,成虎被點穴道。不過這次點的是啞穴,防止他在飯廳大喊大叫。手腳卻是能活動的,他武功低微,大家都明白,因此,也不怕他逃跑。

吃飯時,成虎的眼睛四處亂看,看能不能找個高人出來。多數桌上都有人,就沒看到個武林人物打扮的人。成虎暗叫道,哪怕再碰到那個醉鬼也中,大不了我請他多喝一陣子的酒。可惜這麼多人,沒一個象武林高手。這高手臉上也沒貼個帖子,不好辨認。

姚千在他旁邊坐著,見他東張西望的,想到他老跟自己過不去,不禁有氣,用筷子敲一下他的頭,訓斥道:「臭小子,你瞅什麼呢,給我老實點,別打歪主意。」成虎瞪了他一眼,暗罵道:「我瞅你媽呢。」只是穴道被點,無法說給大家聽。不然的話,可以從眾人的笑聲中,得到一點的快樂。

正吃飯時,門口進來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左右,長身玉立,十分英俊,只是一臉的傲氣和深沉。女的十八九歲,一套綠色勁裝,背一把寶劍。一看她的臉,成虎一愣,暗叫道,這娘們好美呀。面如芙蓉,眉似彎月,明眸水汪汪,會說話一般。雖比不上畫上的師姑美,也可跟奔月一比高下了。

老闆見二人氣度不凡,趕緊上前招呼。男的說:「找張乾淨點的桌子,把你們這裡最好吃的都拿上來。」女的望一眼男的,說道:「不怒,隨便吃一口算了,不用那麼浪費的。」男的一聽,說道:「好吧,就聽你的。」他跟老闆說話,看都不看,目視前方。而跟女的說話,不但看她,且看得很仔細,那聲音也特別柔和。顯然,兩人的關係不一般。成虎不禁想,難道他們是情人?年紀相差大點,老牛吃嫩草,這姑娘跟我在一塊兒,倒蠻配的。

老闆吩咐一聲,夥計忙給找桌子,又把桌子擦個幾遍。這才去上菜。那對男女坐下來,就在成虎斜對過。成虎見姑娘生得漂亮,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姑娘注意到了,本想瞪他幾眼,一看是個俊俏的公子,只笑笑便沒事了。這公子的目光雖然很無禮,可也說明,自己實在美貌動人。

姑娘不計較,那男子眼尖,發現成虎以登徒子目光瞅過來,不禁大怒。他霍地站起來,瞪成虎一眼。姑娘見此,拉拉他胳膊,說道:「快坐下,你也餓了吧?」這麼一說,那男子才緩緩坐下。這時,夥計把飯菜端來。

成虎被對方瞪了一眼,嚇了一跳。那男子的一眼,像劍鋒一樣犀利,像寒冬一樣冰冷,令成虎全身發涼,不敢再看。然後他又想到,也許他們可以救我,只不知他們的武功如何,肯不肯幫忙。我得想個主意。

毛仁傑眾人都吃完了,只剩成虎一人在吃。姚氏兄弟等得頗不耐煩,姚千一跺腳,叫道:「你小子快吃,你是餓死鬼托生的嗎?」成虎無法說話,只笑了笑,一副鄙視他的樣子。

好容易這碗吃完,成虎拿起碗,遞給姚千,向廚房那邊揚揚下巴,意思是說,我再來一碗,你去給我盛飯。姚千大怒,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你還是小侯爺嗎?你現在連個叫花子都不如。」說著,向碗上打去。

成虎一笑,一縮手,姚千打個空。成虎作出無奈的樣子,自己站起來,向廚房走去。不用說,是自己盛飯去了,剛邁出一步,他突然回頭,將碗砸向姚千,姚千躲開。

與此同時,他忽地抱住旁邊那美女的腰,迅速地在她臉上親一口。那美女驚叫一聲,回肘後撞,將成虎撞出多遠,疼得他直咧嘴。他剛想爬起來,一隻腳已踩在他身上,正是美女身邊的那男子,男子瞪著成虎,說道:「看來你不想活了。」腳下用力,成虎連連張嘴指著自己。

那美女這時醒過味兒來,叫道:「不怒,你別殺他,先問清楚了,快解開他的穴道。」那男子無奈,衣袖一揮,成虎便叫了出來:「美女姐姐,快救救我,這些錦衣衛要殺我。他們害了我全家不說,還要害我。美女姐姐,你一看就是仙子下凡,有副菩薩心腸,求求你救救我吧。」那美女一聽,臉上變色,走到毛仁傑眾人面前,問道:「你們是錦衣衛嗎?」

事到如今,毛仁傑自然不能丟了面子,答道:「我等正是錦衣衛,不知姑娘怎麼稱呼。」美女一臉怒容,回頭向男子叫道:「不怒,就是這幫傢伙害死我爹的,你可不能不管呢?」那男子原來叫不怒。他見美女變色,趕忙過來扶住,關切地說:

「明霞呀,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美女瞪著毛仁傑等人,一字一字地說道:「我要你殺光他們。」不怒點頭道:「好,就殺光他們,我多年沒大開殺戒了,為了你,就破戒吧。」不用說毛仁傑,就是他手下這些弟兄一聽這話,都不禁大怒,這話也太狂妄,全不把錦衣衛放在眼裡,稍有點耳聞的都知道,錦衣衛得到皇帝器重,主要是每個人都有好身手。何況今天來的都不是差手,這人發瘋了嘛,聽那意思,把他們都當成隨手可殺的雞鴨了。

姚千第一個不服氣,別看他不是錦衣衛。他跳上前叫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大呼小叫的,看老子不割了你的舌頭。」沒等往下說時,那男子一甩衣袖,碰到姚千胸上,姚千便如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跌到門外,扭動幾下,便不動了。眾人驚得面如土色,這是什麼工夫?聞所未聞。雖說姚千武功不行吧,也不至於一招都接不住便翹辮子吧。

弟兄們都望著毛仁傑,毛仁傑說道:「好個「流雲飛袖」,佩服佩服。尊駕可是「風流煞神」閻前輩?」那男子聽罷,狂笑幾聲,說道:「想不到三十年過去了,居然還有人認識老夫。就沖這一點,今天饒你不死。」說著,也不答話,向眾人連連揮袖。毛仁傑叫道:「弟兄們,快逃。」弟兄們想逃,哪裡逃得了,在閻不怒的揮袖下,有兩個弟兄躲閃不及,被餘波波及,口吐鮮血而死。

其它人向門口跑去,閻不怒嘿嘿冷笑,身形一閃,已越過眾人頭頂,堵在門口。弟兄們大怒,明知不敵,也要拼上一場,紛紛拔出刀來。閻不怒叫道:「一起上吧,這樣能死得慢些。」說著,衝進刀叢中。

眾人舞動鋼刀,如狂風暴雨向對方身上招呼,又快又狠,把最好的表現都拿出來。而閻不怒身形飄飛,捉摸不定,所到之處,必擊倒一人。隨著連聲的慘叫,轉眼之間,弟兄們都見了閻王。

當閻不怒停手時,地上橫七豎八地躺好多屍首。其它吃飯的客人,早躲得沒影了。連老闆都不知所蹤。成虎早爬起來,躲在一張桌子後邊看熱鬧,看得大為過癮。這人太厲害了,簡直不是人。自稱老夫,想必不年輕了。這麼聽美女的話,他們是什麼關係?父女嗎?不像,哪有女兒直呼父親名字的。

不好,我剛才非禮過這美女,美女一句話,這些錦衣衛都沒命了。這些人還沒有直接得罪過她呢,我親她一口,那男子豈能饒我。瞅準機會,我也得逃。這叫什麼事呀,本來是找人幫忙的,不想卻找到一個魔頭。老子這運氣也真夠差的。

第19章 驚人美貌醉群雄

毛仁傑見弟兄們一個個倒下,不禁心驚肉跳。知道今日凶險無比,能不能活著離開還是個問題呢。對方說饒自己一命,不知是否真的。如果非死不可,我毛仁傑好歹算一條好漢,寧可戰死,也不能服軟。

當一切安靜下來時,場上只剩毛賈二位還站立著,別的弟兄都躺著。二人相視一眼,都拔出兵刃,知道這一戰有死無生。

毛仁傑鎮定一下,眼望著那美女,說道:「姑娘,我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趕盡殺絕?讓我等死,也應說個清楚。」那姑娘一臉的悲傷,說道:「我父親左忠良你認識吧?」毛仁傑說:「那當然認識,誰不知左將軍是大大的忠臣,文武雙全,戰功赫赫呀。」姑娘說:「我是他的女兒左明霞。我爹被昏君殺害與你們有直接關係。」毛仁傑不解地問:「左姑娘,皇上殺左將軍,我們也知道是冤枉的,可這事與我等有何關係,倒要請教。」明霞問:「你們是錦衣衛不是?」毛仁傑說:「是呀,這有什麼不對的?」明霞恨恨地說:「我爹之死是紀永豪造成的,要不是他在皇上跟前進讒言,我爹也不會死。」毛仁傑說:「冤有頭,債有主,這也找不到我們頭上吧。」明霞怒道:「怎麼找不到你們。是你們錦衣衛去我家抓走我父親的,也是你們逼得我娘上吊的。這筆帳不該找你們清算嗎?」毛仁傑一時怔住。這抓人之事,可以辯解,那是例行公事。可逼死她娘,錦衣衛卻難辭其咎。當時是一個弟兄見左夫人美貌,色心大起。在眾人押走左將軍後,那弟兄將左夫人給奸了。左夫人悲憤之極,懸樑自盡。事後,也沒人追究那事,因為這事在錦衣衛眼裡,最平常之極。有幾個弟兄沒強姦過罪犯女眷呢?

事到如今,毛仁傑只好說:「你娘出事時,我不在場,我公務在身,押著你爹先走的,哪知道那傢伙發了瘋,會做出這禽獸之事,等我回京,一定重重責罰他。」這話已經有服軟的意思了。

閻不怒上前兩步,毛賈二人下意識地後退兩步,雖瞪著眼睛,仍難掩驚慌之色。畢竟誰都不想死的。閻不怒瞧瞧兩人握刀,拉開門戶打算背水一戰的架勢,嘿嘿笑了,說道:「不是老夫自吹自擂,別看你二人武功不錯,可在我手底下走不出十招。」賈六叫道:「士可殺不可辱,今日我賈六能死在宇內八奇中人的手上,總算死得其所。」說著,欺身而上,閃電般劈出一刀,劈向對方頭頸,這招叫斷金碎玉。閻不怒一笑,出掌擊向賈六的胸膛,他這招比賈六稍快。哪知賈六不閃不避看來要跟對方同歸於盡。

閻不怒可不想同死,回手一捏,那鋒利無比的刀鋒便被他牢牢地鉗住,賈六兩手拔刀,那刀愣是絲毫不動,賈六的臉脹得通紅。

躲在桌後的成虎,這時從桌後緩緩站起。見此情形,知道打下去,毛賈二人都會沒命。這賈六死就死了,不足為惜,可毛仁傑對自己還算不錯,沒有他,自己就算不死,也成廢人了。

他大著膽子走到左明霞跟前,一躬到底,說道:「左姐姐,小弟傅成虎有禮了。多謝姐姐的救命之恩。」左明霞望著他,臉色稍好些,輕聲問:「你就是定遠侯的公子嗎?」聽她提起父親,成虎心一酸,答道:「是的,姐姐,他已經不在了。」明霞歎道:「老侯爺最欣賞家父了,想不到他們先後都去了,咱們是同病相憐呢。」說著,兩眼含淚。美女哭時,也是很美的。此時的明霞,令成虎想起帶雨梨花的句子來。

成虎也是難過,不禁上前握住明霞的手,說道:「姐姐,不必難過,一切都會好的。」說著,扶她坐下。

一旁的閻不怒眼尖,放下賈六轉頭對成虎吼道:「臭小子,拿開你的髒手,不准碰她。」嚇得成虎趕忙放手。

明霞瞅一眼閻不怒,說道:「你發那麼大脾氣幹什麼,你別嚇壞了他,他只是個孩子,我沒有拿他當大人的。傅公子,快去見見前輩。」成虎大膽地走到閻不怒跟前,施禮道:「晚輩傅成虎參見前輩。前輩大名如雷貫耳,晚輩能一瞻前輩風采,真乃三生有幸。」成虎只覺一彎勁風襲來,他這想彎的腰就沒彎下去。卻是閻不怒揮了一下衣袖。

閻不怒橫一眼成虎,沒好氣地說:「免了吧。遇見你,我真乃三生不幸。」接著,他望向明霞,問道:「明霞,這兩人還殺不殺?」明霞望著餘下二人,沉吟起來。剛才一聽錦衣衛的名,就怒火沖天,此刻見地上那些屍體,有點不忍了。成虎看出來了,藉機進言道:「姐姐,這位毛大人對我不錯,沒有他的照顧,我早沒命了。看在小弟的薄面上,放他一回吧。」明霞點點頭,說道:「既然傅公子這麼說了,那這個人就不殺吧。」閻不怒瞪成虎一眼,又問:「那個傢伙呢?」他一指賈六。

毛仁傑連忙說:「我與賈兄弟同生共死,要殺一起殺,要活一起活。」這話感動得賈六熱淚盈眶,顫聲叫道:「毛大人,卑職我……」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了。

明霞站起來,指著門外說:「你們倆個快滾吧,看著就生氣。」二人巴不得有這話,拿起東西,急忙往外去。

成虎想起一件事,叫道:「毛大人,請稍等一下。」毛仁傑站住,問道:「小侯爺,你還有何吩咐。」成虎來到跟前說道:「吩咐可不敢當,我的包袱還在你那裡呢,我沒有錢,這一路上不餓死呀。」毛仁傑忙把他包袱遞過來。

成虎打開瞅瞅,沒少什麼。又說:「把畫像也還我吧,你留著也沒有用。」毛仁傑一聽,猶豫半晌,才從懷裡慢慢掏出來。畫像在成虎手裡時,只是簡單的一張,這時毛仁傑拿出來,卻在外邊包了好幾層的。

成虎驚訝,想不到他如此珍愛一副畫像。一邊接過來一邊問道:「毛大人,你認識畫中人嗎?是不是喜歡她呀?」說著,嘻嘻笑了。

毛仁傑老臉一紅說道:「她是仙女下凡,我等凡夫俗子,怎敢癡心妄想。」又囑咐成虎:「這畫收好了,不要丟了。」接著,他向成虎一抱拳,說道:「小侯爺大恩,改日再報。」說著,向明霞二人拱拱手,跟賈六往外去。

成虎在後叫道:「毛大人,別忘了給我留下一匹馬,我沒有馬騎。」毛仁傑答應一聲。

兩人走後,閻不怒走來,瞅著成虎手中層層包裹的物事,問道:「這是誰的畫像?讓我看看。」成虎往懷中一揣,說道:「一個老太婆,有什麼好看的。」閻不怒說:「我明明聽見毛仁傑說什麼仙女下凡。」成虎一笑,說道:「他是太誇張了,他是指這畫中人年輕的時候。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什麼好看的。」閻不怒搖頭說:「我一定得看看,你這小子說話不可靠。」成虎撇撇嘴,說道:「就算這人年輕的時候,也不如明霞姐姐好看。你還要不要看?」明霞笑著走過來,說道:「不怒,算了吧,人家不讓你看,就別勉強了。」閻不怒這才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成虎怕毛仁傑騙自己,他向前走幾步,背過身,慢慢打開外邊的包裹,是那幅紙,再打開紙的一角,便露出師姑的臉了。沒等成虎有什麼反應,忽聽見閻不怒叫道:「是方曉娥!」這傢伙不知何時到了身後,跟鬼一樣。

成虎急忙包好畫,見閻不怒象傻子一樣杵在那兒不動,眼睛發直,張著嘴。

他好生奇怪,就問明霞:「姐姐,他怎麼了?」明霞搖搖頭,扶住閻不怒,呼喚道:「不怒,不怒,你別嚇我呀。」又是揉胸,又是捶背的。

好半天,閻不怒才回過神來,坐在一把椅子上,唉聲歎氣的。明霞餵他喝兩口水,他指著成虎問:「你是她的什麼人?」成虎已把畫收起,答道:「這還問嗎?你自己不會想嗎?」閻不怒想了想說道:「是了,是了,你爹是方曉娥的師兄,你是她師侄。」成虎遠遠坐著,說道:「你問完我了,該我問你了,你是她什麼人?怎麼一見畫像就發蒙?我告訴你,不准對我師姑打什麼壞主意。」閻不怒看看身邊的明霞,說道:「明霞,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關外隱居嗎?」明霞說:「你不是為了練流雲飛袖嗎?」閻不怒一臉的凝重說道:「不全是因為這個。有些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這對你太不公平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呀。」這話一出口,驚得成虎差點從椅子上倒到地上。

他們竟然是未婚夫妻,這閻不怒少說也得五十歲,而左姐姐才十八九歲,這不是老牛吃嫩草嘛,才可惜了,鮮花插牛糞。他越看明霞越覺得不值,多美的姑娘,幹嘛要跟一個老頭子,圖個什麼啊。要跟也得跟我這般模樣的。

閻不怒還在說話:「我年輕的時候武藝高強,又出手狠毒,而且好色如命,傷害了好多女人。江湖上叫我「風流煞神」。那時,我自覺是這個世上最了不起的人,武功厲害,玩女人厲害,名聲也大。大概十多年前,我去看望一個朋友,這朋友以「摘花劍法」名揚天下。」成虎心說跟我派的劍法同一個名字,莫非跟我們有什麼瓜葛嗎?往下聽聽。

他有了興趣,把椅子向閻不怒跟前湊湊,又不敢離得太近。

閻不怒說:「在朋友那裡,又是喝酒又是比武,十分高興。但更高興的是,見到一個小姑娘,她是我這個朋友的徒弟。幾年不見這小姑娘竟長得那般漂亮。

我平生見過無數美女,美如天仙的,倒從沒見過。那小姑娘才十三歲,已經有點像仙女了。要是再長幾年,更不得了。我看得有幾分心醉。

按說,我那個年紀,不該對一個女兒輩的女孩兒胡思亂想的。可是我就忍不住。我這位朋友,讓小姑娘跟他的師兄一塊練劍我看,讓我指點。那小姑娘年紀輕輕,在劍法的造詣上選勝他師兄,卻暗暗相讓。瞧兩人那個神態,是彼此有意的了。」明霞插嘴問:「這小姑娘就是方曉娥嗎?人家稱她作「塞外嫦娥」,咱們也住在塞外,可惜沒見過她,真不知她是怎麼個美法。想是勝我千倍,萬倍。」閻不怒深情地望一眼明霞,說道:「你也不比她差。你說得沒錯,這小姑娘就是方曉娥了。我從朋友那裡回來,一直無法忘記這小姑娘。我心說,我這是怎麼了,好色怎麼好到那個份上,連這麼點的小姑娘都有興趣,太不該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也沒有在江湖上走動,而是定居在松花江邊,住在一個山上。」明霞說:「就是咱們的住處。」閻不怒點頭道:「是呀。我用練功來忘記那小姑娘。武功是越來越好,可始終無法忘掉那方曉娥。三年之後,我那位朋友過五十六歲生日,我也接到請帖,想到能見到那位姑娘,我心裡好高興。

生日那天,到場的武林高手好多。我這位朋友是雪山派掌門,號稱摘星無敵劍,罕有對手。在酒席上,大家喝酒喝得高興,我這個朋友便叫三個徒弟舞劍助興。當我再見到這小姑娘時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說她是天上的仙女也不為過,在場的人士都看呆了。這些人裡就有宇內八奇中人,也有紀永豪,毛仁傑等人。

沒等我們看過癮,他兩個男徒比起武來。結果大徒弟在一百二十三招時,劃破二徒弟的衣服取勝。這本是尋常小事,想不到幾天後,那二徒弟心眼小,竟然自殺了。接下來,朋友的愛妻去逝,這連番打擊,我這個朋友受不住也病倒了,不幾天便也撒手西去。

人生真是無常。我去悼念老友時,見到這小姑娘跟大徒弟,那大徒弟一臉的痛苦,好像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其實與他有什麼關係呢。不過看得出,方曉娥對大師兄有點冷,顯然是怪他造成心上人的自殺。

那天去的人好多,有不少年青人都想趁此機表白心事。雖然這場所實在不合適。那姑娘很聰明,像看出大家的心意。她領著各位到房後的心上人的墳前,發誓說,這輩子,她是不會嫁人的,只在此陪著心上人。這一下,大家都傻了。隨即又想,這一定是開玩笑。

誰想到,從那以後有好些人先後求婚,均遭到拒絕。沒有一個人能跟她親近的。有的人癡情得甘願為奴,只要能見到她便好。真想不到,十年過去了,她還沒有嫁人,一直守著那房子,那墳丘。這姑娘太死心眼了。

我呢,從此也不再對她有什麼想法,回到我的家裡,繼續練功,就那麼一個人活著,直到遇到了你,我活得才開心些。」說著,望著明霞微笑。

明霞拉住他的手說:「不怒,過去的事就別提了,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讓你成為天下最有福氣的男人。」成虎看了他們的親熱,又暗暗歎氣。這老頭子真是艷福不淺,我傅成虎要是到了他這把年紀,不要說這麼漂亮的姑娘不肯跟我,恐怕連老太婆都不喜歡我。

他想到一個問題,就問:「閻前輩,你說的那位大師兄,是不是我爹?」閻不怒不高興地瞅他一眼說道:「就是你爹,你拿著方曉娥的畫像幹什麼?

想去投靠她嗎?我勸你還是別去了。」成虎睜大眼睛,問道:「這是為何?她是我的師姑,我投靠她,她還能不收嗎?」閻不怒抽抽鼻翼說道:「你爹害得人家心上人自殺,人家不報仇就不錯了。

你去找她,她不宰了你才怪。」成虎大聲說:「她心上人自殺,是他心眼太小,管我爹屁事。那麼小心眼的人,即使不死,也不會有多大出息。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我師姑呢?」閻不怒誇道:「說得好,說得好,你就這一句話說得有理。」成虎一笑,心說,我說的話都有理,只是你有毛病,就覺得沒理了。我的左姐姐,這老頭有什麼好的,你把青春都浪費在他的身上。我真替你難過呀。

成虎心說,我也該走了,在這呆著幹嘛。我得去榛子鎮找小豹,至少得找回俺的寶馬,盡快去關外,找到師姑,請她幫忙救我二娘她們。出個好主意也行,這時候,只好找她了。

成虎站起來,背上包袱,說道:「左姐姐,閻前輩,謝謝你們相救,我這就告辭了。不知二位往哪裡去?」明霞正要說,閻不怒搶先說:「那傅公子,咱們就作別了。不送不送。」說著不理成虎。成虎見此,向外走去。

明霞追到門外,成虎回過頭來,說道:「姐姐,你多保重。後會有期。」明霞說:「你也小心,抓你的人不少呢。不如我們送你去見你師姑吧。」成虎當然樂不得,只是想到閻不怒對自己的態度,便心一涼。自己何必麻煩人家呢,最不喜歡看人家臉色活著了。便說:「謝謝姐姐,那會耽誤姐姐辦正事的,不知姐姐往哪裡去?」明霞回答道:「我們去京城,有好多事要辦。」成虎聽說去京城,心裡一酸,說道:「姐姐,如果得空,如果可能,請替我去看看我的家人。告訴他們,我會去救他們的。」明霞點頭道:「你放心好了。」成虎感激地抓住明霞的手,說道:「謝謝姐姐,我走了。」說完這句話,那閻不怒鬼一般出現眼前,瞪眼看他拉著明霞的手,成虎忙放開,心說,這老傢伙還不得殺了我,我得快走。

於是,他去馬棚牽匹馬出來,跟二位揮揮手,拍馬而去。他要繼續趕路,他要去闖重重障礙,他要踏出一條活路。

第20章 他鄉好友突相遇

風塵僕僕的,成虎來到榛子鎮。一進那家自己呆過的客棧立即有夥計出來。

成虎把馬交給人家,精神抖擻地往廳裡進。迎面正有一位青衣少女往外走,因為成虎進得急,兩人差點撞上。那女子忙一閃身,而成虎也及時收步。

成虎一打量對方,彎眉秀目,身形苗條,是個美妞,腰上還掛把劍。成虎說聲:「姑娘,對不起,我走得太急了。」向旁一讓。

那姑娘淡淡地說:「沒事的。」橫了成虎一眼,便出門去。

裡邊的掌櫃的一見成虎,三步並兩步地迎上來,叫道:「是傅公子吧?您的朋友都等您好幾日了。您這這位朋友真是出手大方,說起來,小店也是沾了您的光。

成虎不解,不知道他說的是誰。試探地問:「你說我的朋友在等我,是那位齊姑娘嗎?」沒等掌櫃的回答,只聽一聲嬌叱,一個女聲喝道:「你就是傅成虎?」成虎轉頭一看,一個姑娘一臉怒氣地站在眼前,正是剛才差點撞上的那位。誰知突然又回來了。

此時,她睜圓美目,手握劍柄,殺氣騰騰的。

成虎望著她,一頭霧水,心想,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怎地如此待我?我跟你無冤無仇的。這是在這個小地方,要是在京城,有人敢這麼對我,那他一定是活得太舒服了。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傅成虎?」那姑娘急問。急於知道他的身份。

成虎笑了笑,說道:「我想先知道你是誰。」姑娘一揚下巴,說道:「你先回答我,我再說。」成虎拱拱手,說道:「區區正是傅成虎,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那姑娘一聽,眼中頓時冒火,恨恨地說:「我找的就是你,這回不會殺錯人了。」說著,拔劍就刺。那掌櫃嚇得大叫一聲向後就跑,貓在櫃檯後邊看動靜,心說,怎麼這麼倒霉,這天氣不錯啊,怎麼轉眼間就出事了。兩位要打架,上外邊打去,別碰壞我的東西。自然了,這話只能在嘴上小聲嘀咕,他可不敢上前去說。

姑娘一劍刺向成虎心窩,又狠又快,毫不留情。成虎身子一轉,轉得更快,躲過攻勢。大叫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呀。」姑娘怒喝道:「我在殺死你之前,一定會告訴你的。」說著話,手卻不停,腕子一抖,藉著前一劍劍勢,橫削過來,這變化比剛才出劍還快。劍未到,寒氣先到,令成虎心怦怦直跳。好傢伙,只要躲得稍慢,小命就交待了。

姑娘越刺越快,將成虎整個人都罩在劍網裡。每一劍都刺向成虎的要害。那個厲害勁兒,非要將成虎穿個透心涼才罷休。成虎不敢答話,生怕稍一分神,便丟了一隻耳朵,或者胳膊腿什麼的。這可不是鬧著玩,忽地,那姑娘奔自己小腹刺,成虎急忙側身,哪知這招是虛的,驀地,她腕子一抬,奔自己喉嚨來了。

成虎叫了一聲不好,急忙縮頭,縮得稍慢,頭布叫人給挑落。嚇得成虎直出冷汗。定了定神他大叫一聲:「臭丫頭,給臉不要臉,看大爺我怎麼收拾你。」那麼一著急,便使出那洞中學到的步法,這步法本是舞劍時用的,成虎這時使出來,卻也快如鬼魅。

那姑娘見成虎硬往上闖,不由大喜。心說,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活該你死在本姑娘手裡。哪知怪事出現了,姑娘劍舞得風雨不透,而成虎卻奇妙地突破她的防線,在姑娘一呆之際,成虎已拿住她的手腕,扣住她的喉嚨。那姑娘毫不示弱,瞪著成虎罵道:「臭流氓,大淫賊,有種的你就殺了姑娘。你若不殺了我,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我會天天找你報仇的,讓我活不安生。

成虎根本不想殺她,他長這麼大不輕易殺人。這次逃離京城時,不得已,才殺了幾名錦衣衛。那不是本意,是為了自己活命。他跟這姑娘素不相識,更不會下毒手,他想,這姑娘一定是有什麼事誤會自己了,只要說開了,還怕解決不了嗎?

成虎一笑說道:「姑娘,你是誰?只要你說出你的名字我就馬上放了你。」那姑娘脖子一轉,一副堅貞不屈的模樣。說道:「想套本姑娘的底,再想法對付我,沒門。姑奶奶可不是小孩子,不會上當的。」成虎哈哈大笑,說道:「你會錯了意,我想套你的底,這是不假,可不是為了對付你。」姑娘斜視著他,問道:「那你想幹嘛?」成虎說:「我見你生得美猊,想知道你的名字,打聽到家門,我好去提親,讓你當我的小老婆。」說著,嘻嘻地笑起來。他為自己的風趣感到得意。

那姑娘先是一愣,隨即滿臉通紅,怒叱道:「大淫賊,你少做夢了,本姑娘寧可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你。」聽得成虎大怒,這罵得也太損了,這是明擺著罵自己豬狗不如。

他自以為自己,活到這麼大,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沒什麼大罪,充其量只是一般的公子哥的壞毛病。而這些,跟豬狗不如的行為差點太遠了。

成虎罵道:「你個臭丫頭,蠻不講理。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嗎?」說著,手上用力,那姑娘呼吸困難,憋得滿臉通紅。成虎狠不下心,便放開了她。

那姑娘咳嗽了好幾聲,不敢致信地看著成虎,囁嚅道:「你放了我?」成虎哼了一聲,說道:「不可理喻,我看著就生氣。你趕快走吧,我不想看見你。」說著,把目光轉向別處。

那姑娘將劍入鞘,跺跺腳,又瞪視成虎半晌說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放了我,你會後悔的。我還會來找你的。」成虎笑道:「你最好別來找我,我的女人那麼多,你來找我,她們會吃醋的。

到時打起來,你吃了虧,我可沒法幫你。」姑娘說:「少說風涼話。我會殺了你,讓你的女人都當寡婦。」成虎冷笑兩聲,指指門外,說道:「你趕緊走人,聽你說話,就不舒服。從沒有見過你這麼討厭的女人。我是寧可見豬見狗也不想見你。」說罷,就近坐在一張桌子上,叫道:「掌櫃的,上菜,老子餓了。」那姑娘聽到成虎的話心猛地疼一下,這話太傷人了。還沒有人這麼說過她。

她自尊受傷,兩眼含淚,快步跑出去。到門外時,她嗚嗚地哭出聲來。她發誓,她要報仇,一定要殺了這可惡的傢伙。

屋裡的成虎叫掌櫃的,掌櫃的聽到喊聲,這才戰戰兢兢的從櫃檯上站起來,見那厲害丫頭已經出屋了,便大膽地走到跟前成虎跟前,笑問道:「傅公子,您來點什麼?」成虎說:「先不忙吃東西,我來問你,剛才那姑娘是什麼人?怎麼一見我就殺,見你怎麼就不殺?」掌櫃皺眉道:「我也不知她什麼來頭,來這裡好幾天了,好像在等什麼人。今天這不要走了嗎,這就碰上您了。看她剛才那樣子,想必是在等公子您。」

成虎一看沒問出什麼來,就說:「是個瘋丫頭,不必理她。對了,你剛才說有朋友在等我,不是指她吧?」掌櫃笑著說:「那自然不是,等您的人是位公子,跟您一樣英俊,都等您好幾天了。你再不來他就走了。」成虎一聽,想了想後,問掌櫃的:「那人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徵?」掌櫃想想,說道:「叫什麼名字,人家沒說,小人也不敢問,一看就是有錢有勢的主。我可不敢多嘴。要說這特徵嘛,好像耳朵稍微比一般人大些。」成虎笑了,他已經猜到是誰。便說道:「好了,關於他就說這麼多。我還要問你,那位齊姑娘還在這裡嗎?」掌櫃聽了,苦笑兩聲:「在是在這裡,只是……」成虎一怔,急聲問:「只是怎麼了?她遇到危險了嗎?」說著站起來,直視著掌櫃的。

掌櫃的狡猾地一笑,說道:「她的情況嘛,您那位有錢的朋友,最清楚不過了。」成虎心說,這叫什麼話。小豹跟我那位朋友認識嗎?沒聽小豹說起過,想是沒來得及說呢。

成虎抓住掌櫃的脖領子,叫道:「我那位朋友在哪裡,你快帶我去見他。」掌櫃掙扎著說:「傅公子,您請放手。我這就上樓給您請去。」這時,樓上傳來聲音:「不必了,我自己下來迎接傅兄吧。」隨著聲音,一個人影從樓上跳了下來,這一手輕功夠漂亮,絕不比以前的成虎差。

成虎衝上去,大叫道:「大耳朵,這麼好心,大老遠的來看我,我一定請你多玩幾天。」那人也十分高興,兩人站個對面不約而同地伸掌相擊,擊了三下,相視大笑。

這位公子正是成虎的朋友,名叫李元霸,提起他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乃是當今的李太師。權傾朝野,一手遮天,連皇上都讓他三分。因為他有個好女兒,是皇上最寵愛的貴妃。

雖說太師那麼高地位跟名氣,而成虎卻對他沒好印象。這是為何呢?只為他跟紀永豪勾打連環,作惡多端,專門排除異己,陷害忠良。這次成虎之父遇害,成虎就懷疑有他的份。你想,有太子跟太孫撐腰,憑紀永豪一人之力,怎能使皇上下定決心下此黑手?這太師一定進讒言了。自然,這只是成虎的猜測。

別看成虎對太師看不上眼,可跟他的兒子李元霸卻相當投緣。京城有四大公子,各有特點。一個是太師之子李元霸,愛舞刀弄劍,下棋玩鳥。一個是指揮使之子紀龍,也就是跟成虎在青樓相鬥的那位,愛玩愛喝酒。一位是尚書之子秦慕白,喜歡詩詞,作文編曲,是個才子。還有一位就是成虎了,愛好美色。四大公子中,數成虎跟元霸長得帥氣。

這四位能齊名,主要因為家世顯赫,年紀相當。別看愛好各異,大家在一塊兒滿投緣的。定期要搞個節目什麼的,聚一次會。儘管彼此常愛鬥嘴,或打架,但並沒影響彼此的關係。

成虎跟那三位來往密切。極少叫對方名字,他一人給取個外號。分別是大耳朵,大下巴,大腳丫,此舉令大家不滿,更叫人生氣的是成虎不分場合,見到就叫。使那三位很沒面子。為了報復他,紀龍給他一個渾名,比他們三位的都俗,都粗,叫作:大雞巴。因為太難聽他們倒很少這樣叫他的。只有太生氣時才叫。

這時,二人拉著手隔桌坐下。成虎乍見到京城好友,高興得簡直想哭一場。

這些天來,自己都過得什麼日子呀?快要忘記曾是小侯爺,曾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了。這些天裡,每天都在逃亡,都在想法子保命。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再見到明天的日頭。

掌櫃的見狀,討好地送上茶來,然後知趣地退得遠遠的。成虎望著李元霸,見他正笑吟吟地瞅自己。彼此好像又回到京城的日子裡。

成虎喝一口茶,輕聲問:「李兄,你說實話,我父親之死,跟太師有沒有關係?」李元霸也喝口茶,放下茶杯,沉吟半晌才說:「傅兄呀,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你也知道我父親的為人,我勸過他多少回,少幹那些害人事。可每次都被罵得狗血噴頭,還說我一輩子沒出息,給他丟人。唉,我也問過關於老侯爺之死的事,我問他是不是在皇上跟前說什麼了。他根本不理我,只叫我少管閒事,有空多讀點書。」成虎想到父親慘死,心情沉重。定定神,又喝兩口茶,凝視著李元霸,等他再說點什麼。

李元霸歎息說:「如果你父親之死,真與我父親有關的話,希望傅兄不要連兄弟都一起恨上。畢竟我不想發生這種事。」成虎閉眼沉思一會兒,淡淡一笑,說道:「李兄,我傅成虎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就算真是你父親害死我爹的,我也絕不會把帳算在你頭上。別人不論說什麼,最後的大權還在皇上那裡。

李元霸灑脫地一笑,說道:「傅兄,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多了。我可害怕有一天,你跟我玩命。」成虎拉起李元霸的手,毅然說道:「到什麼時候,咱們京城四公子都是最好的朋友。」李元霸一聽,也緊緊握住他的手。

這時,成虎想起另一件事,便問:「李兄,聽說你知道我朋友齊姑娘的事,我想打聽一下你,她現在在哪裡?她現在怎麼樣?跟李兄是什麼關係?」李元霸笑了笑說道:「傅兄不提這事,我也要說的。那姑娘說是你的朋友,聽你這一說,看來不假了。還好,我沒有下手。險些鑄成大錯呀。」聽得成虎心直往下沉,問道:「李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倒是有點不懂了。」臉上強露出笑容來。

李元霸說:「不瞞傅兄你說,那姑娘已經被我抓住了,在我手裡押著呢。」成虎一愣,隨後一笑說道:「李兄在開玩笑吧,齊姑娘的武功我是知道的,你的武功我也是知道的,你能抓住她,打死我都不信。」李元霸說道:「我是打不過她,不過我有幾個家人當幫手呢。」成虎一笑,說道:「不是我瞧不起李兄跟你的家人,你們就是幾十個衝上去想抓住她也難。」李元霸臉一紅,說道:「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她在我手裡呢。」成虎點點頭,說道:「好好好,我信我信,是你武藝高強,抓住了齊姑娘。

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何要抓她呢?」李元霸臉有難色,半晌不語。成虎盯他片刻,突然笑道:「我明白了,李兄你該不是看上她了吧。她不從,你就來硬的。」李元霸嘿嘿一笑,說道:「我可沒有你那麼好色。見漂亮姑娘就想睡睡。不過這個齊姑娘也真夠美的,我差點忍不住把她給上了。要不是她及時說出你的名字,她就完了。」這話聽得成虎心驚肉跳,心說,小豹要真著了道,以她的性格不自殺才怪。

幸好沒事,要真是那樣,只要小豹活著,這李元霸准叫她碎屍萬斷。我傅成虎敢對任何女人有非分之想,只對小豹姑娘不敢亂想。想到她的厲害勁兒我就打怵。

成虎沉吟著,問:「李兄,齊姑娘是怎麼說起我的名字的。」他想,小豹一定說是我最好朋友,李元霸才放她一馬的。

李元霸笑道:「是這樣的,我說我要強姦她,她向我直吐口水,還大罵說,都是傅成虎這個小淫賊不好,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到這裡,不到這裡就不會著了你們的道。」這話聽得成虎一臉的尷尬,隨即笑道:「她是在開玩笑,我何時成了小淫賊了。」李元霸安慰道:「傅兄對這話也不必放在心上,顯然那是氣話。」成虎說:「李兄還沒有告訴我她現在哪裡,又是怎麼跟李兄結下樑子的。」李元霸說:「傅兄只管放心,當他說出你的名字後,我就對她恭敬多了。我是看你的面子,不然的話,我雖不好色,我也會上她的。她又說你很快來救她,我這才知道你在這一帶,想到咱們弟兄多日不見,也想見見你,另外也想跟你商量一下,怎麼解決她的問題。如果她不是你的朋友,我就帶走她,如果她真是你的朋友,咱們也好說。」成虎鬆口氣,小豹沒事,他心裡就輕鬆多了。他問:「李兄,你可不可以帶我見她去?我想看看她。」李元霸笑道:「她就在樓上,我這就領你去見她。放心吧,我對她跟對大小姐似的。不過,為了安全點,我只好採取一點手段。你見了就知道。」成虎聽說用手段便有點焦急,催著李元霸上樓。李元霸站起身,說道:「我此刻才明白,原來她不但是傅兄的好朋友,也是傅兄的心上人啊。」說著,領成虎向樓上走去。

成虎也不說話,盤算著怎麼從他手裡把小豹救出來。那姑娘也救過自己,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袖手旁觀的。受人點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

第21章 巧奪寶馬傲京師

兩人來到樓上,沒走幾步,李元霸叫道:「快過來見過傅公子。」話音一落,一間房裡出來兩個下人打扮的壯漢,二人向成虎施禮,成虎認識他們,以前在京城時,這二人常跟李元霸伺候著。他二人名喚李吉李祥。

成虎向他們點點頭。突然一陣香風吹來,門一開,出來兩位少女。

一旁的李元霸笑道:「快來給傅公子行禮,從此,見他如同見我一般。他想怎麼樣,你們都不准拒絕。」二女微微一笑,一齊向成虎施個萬福。成虎這才把目光移過來,一看之下,不覺一怔。原來這二位姑娘長得異常美麗,並且是一個模樣,都那麼高,那麼水靈,笑得那麼迷人。

李元霸得意地向成虎一笑,說道:「傅兄弟,你是箇中高手,能說出她們有什麼不同嗎?哪個是姐姐,哪個又是妹妹?」這問題要在平時,他早就急不可待地回答了,今日因為掛念小豹的安危,興趣大打折扣。便說:「這問題難度太大了,小弟感到黔驢技窮。」說著,目光在二女身上不斷地觀察著。

李元霸嘿嘿一笑,說道:「傅兄弟,這問題可不准迴避。你要是不答,愚兄可不讓你跟齊姑娘相見了。」成虎沒法,沉吟道:「她們實在太難區別了。她們的區別想必是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我輩是無福得見,只有李兄有此艷福了。」一聽這話,二女嬌聲笑起來,笑得跟清晨出林的山鳥一樣快活和歡暢。李元霸也笑了,笑得又色又驕傲,他止住笑聲,說道:「傅兄弟,愚兄可不是故意刁難你。她們的區別嘛,眼睛看得見的地方,也有不同的,我不信,傅兄弟看不出來。不然的話,傅兄弟可枉稱採花高手了。」說著,挑畔般瞅著成虎,想看成虎的笑話。

到了此時,成虎可不能再退讓了。平時跟幾位公子相處時,彼此常以出題難倒對方為樂,彷彿不如此不足以顯出自身的優秀來。

成虎淡淡一笑,說道:「既然李兄看得起小弟,那麼小弟就胡猜一下。這兩位美女的區別嘛,是一個小小的黑痣。一個左耳廓上有黑痣,一個則無。」二女一愣,相視一眼後,都以敬佩的目光望著成虎。她們想不到姐妹倆這點細微的區別,竟能被一位初見的公子爺一眼識破。她們真有點不信。

李元霸一驚之後,又豎大拇指又鼓掌的,誇道:「傅兄弟,真有你的,愚兄今日服了你了。我乍見她們姐妹時,眼睛都花了。相處多日後,還老是弄錯。愚兄今日徹底服你了。」成虎展顏一笑,說道:「李兄的眼力,小弟向來是欽佩的。之所以李兄的判斷力受到影響,想必是兩位美女過於美麗,致使李兄失去平時的精明。」聽聞此話,李元霸哈哈大笑,說道:「還是傅兄弟有眼光,一語道破其中的玄機。不愧是我的知己。」成虎也陪他笑了一陣兒。

笑罷,李元霸又說:「傅兄弟,你只答對了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你還沒說呢。究竟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呢。」說著,笑著瞅成虎。

是啊,誰是姐姐,誰又是妹妹呢。當成虎答完頭一個時,就一直在想這第二個。他憑著自己對李元霸的瞭解,知道這問題人家絕不會忘掉。

成虎皺著眉,望著二女發愁。二女被這麼英俊的公子盯著,是又羞又興奮。

二女時而瞅瞅自己的主人,時而瞅瞅發呆的成虎,等著下邊的聲音。

李元霸見成虎被難住了,臉上露出得勝的笑容。成虎這時也變得有趣起來。

不是眨眨眼睛,撇撇嘴兒,就是抓耳撓腮的,活像個大猴子。二女中的一個不禁一笑,笑得極燦爛。

李元霸催促道:「傅兄弟,你要見齊姑娘,就快點說話吧。說不定稍後愚兄可要改主意了。」成虎咬咬牙,一指那笑著的姑娘,毅然說道:「她是妹妹。」這句話竟令李元霸呆住了,片刻才擊掌歎道:「厲害,好厲害。傅兄弟真是神眼,居然說得千真萬確。不知有什麼秘訣?」成虎衝他深沉地笑笑,又凝凝眉,作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並不答話。李元霸對二女喝道:「是了,一定是你們給了提示。」二女嚇得趕緊跪下,一臉惶恐地說:「婢子不敢。」李元霸舉起巴掌,就要開打。

成虎不忍,阻止道:「李兄這是何苦。難道小弟長年在花間度日,總靠美女幫忙才能技壓群雄嗎?」李元霸一聽,想了想,放下巴掌,回頭一笑,說道:「傅兄弟,愚兄實在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成虎笑了笑,問道:「李兄真想知道?」李元霸點頭。成虎讓他俯耳過來,李元霸按話照做。

成虎低聲笑道:「我是瞎蒙的。」李元霸瞅著成虎,眨眨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又問一聲:「真的?」成虎不答,指著地上的二女說:「讓她們起來吧,地上怪硬的。」李元霸衝她們一努嘴,二女便起來,又向成虎施個萬福,嬌聲說:「多謝公子求情。」成虎勝過李元霸一回,心情輕鬆些後,便問:「李兄,你是從哪裡挑到這麼一對姐妹花的,實令小弟艷羨。」李元霸一臉的得意,說道:「不瞞兄弟說,她們兩位是我救出來的。」成虎一愣,心說,你小子還會救人,何時變得這般俠義起來。他作出恭敬的樣子,靜待下文。

李元霸用眼一掃二女,說道:「是這樣的。她們的父親本是大盜,被官府拿到後,被判極刑,按其罪,要全家抄斬的。小弟慈悲心腸,實在不忍見這人間慘劇,便向家父求情,終於得令其全家不死。他父親感恩,就把二女送給我了。」說著,露出大俠的神態。

成虎瞅瞅李元霸,又瞅瞅二女,二女一個低頭悲傷,一個向他微笑。成虎心道,你小子會有這麼好心嗎?該不會看上人家姑娘,才做件好事吧。以往被殺的人多了,沒見你什麼時候動過菩薩心腸。當下不再追問,也作出讚賞的表情來。

等李元霸得意勁稍過,成虎說:「李兄,我想跟齊姑娘談談。有別的問題,咱們換時間再說好嗎?」李元霸轉頭對那個笑得甜的少女說:「花葉,你領傅公子去吧。」又對成虎說:「愚兄要出去散心,不打擾傅兄弟的好事。傅兄弟,咱們的帳,明天再算。

今天你休息一晚,明天有你累的。」成虎知道他想幹什麼,點頭答應。

李元霸又說:「傅兄弟,我信得過你,希望你不要不講信用。你可以放她,但不可讓她走。她要走了的話,嘿嘿,傅兄弟,愚兄一定會跟你急的。」說著,也不等成虎應聲,領著另三人下樓了。

花葉上前說:「公子爺,請隨我來。」向前幾步,推開一個房門。

成虎想,她就在這裡嗎?他不敢想像小豹會變成什麼模樣。只要沒被強暴就好。他相信自己這位狐朋狗友還不至於強姦民女。

當他進屋後,大吃一驚。原來小豹被捆在一把椅子上,嘴裡堵著毛巾。難怪一點聲音都沒有呢。花葉向成虎施禮後,轉身出去,還把門帶上。

小豹本是一臉的憤怒,見到他後,眼中露出喜悅,隨之還有點淚光。鼻子哼著,全身扭動,但怎麼扭都掙不開四肢上的繩索。

成虎立即上前,掏出毛巾,解開繩索。小豹一自由,立即抱住成虎歡呼,歡呼幾聲後,又一把推開成虎,哼道:「你這個壞蛋,你怎麼才來,我差點讓人家給廢了。」接著又恨聲恨氣說:「那個姓李的王八蛋,用下三濫的手法,暗算姑奶奶,姑奶奶非將他大卸八塊不可。」說著,眼睛露出凶光。

成虎笑了笑,拉住小豹的手,二人坐在床沿,問道:「小豹姐,這都是怎麼回事?你那麼好的功夫,怎麼會落在他手裡?他十個也不是你的對手。」說著,另一手輕輕地撫摸小豹的玉手。卻是風流的毛病又犯了,才被小豹那麼一抱,平時對她的恐懼之心全忘。

小豹瞪他一眼,抽回手來,不讓佔便宜。

小豹咬牙切齒地說:「這個王八蛋,他自然打不過我。你走的那天晚上,你突然不見了,我還以為你晚上到哪裡去鬼混了呢。次日還沒有動靜,問夥計,夥計說不見你出門。我就知道你出事了。一時間,不知道上哪找你。想了一整天,都沒有主意。晚上吃東西時,我叫夥計送到房間,打算過了那晚,再出去尋你。

哪知吃完東西,就暈倒了,後來發現被牛筋繩子捆著。這狗娘養的,給本姑娘下藥,我絕饒不了他。」「我一醒來,就見到這個討厭的傢伙,還有那兩個僕人,還有那兩個妖裡妖氣的女人。我被捆在椅子上,那姓李的傢伙,見我長得漂亮,還要扒我衣服,要我當他老婆呢。我就破口大罵他,他臉皮也真厚,怎麼罵就不生氣。還對我毛手毛腳的,和你一樣好色。等我提到你的名字,他居然老實了。我真的奇怪了,提武林盟主都不好使,提你卻有用。他一說,我才明白,原來他跟你是一夥的。」說著,向成虎直斜眼睛。

成虎笑著瞅她,說道:「小豹姐,你沒事就好。我一聽你落到他手裡,我都快急死了。生怕你吃虧呀。」小豹哼了哼,說道:「你會那麼有良心嗎?我打過你一頓,你知道我被抓,不知有多麼開心呢,一定會偷著笑個不止吧。」雖這麼說,臉上卻有了微笑。

成虎見小豹笑起來,嬌艷動人,便誇道:「小豹姐,你笑起來真好看。可不可以一生都笑給我看。」小豹一撇嘴兒,冷聲冷氣地說:「我警告你,傅成虎。你是我妹夫,我又是有主的,千萬別再對我存什麼壞心眼的,我脾氣不好,惹怒了我,我沒準會殺了你。」成虎驚訝地問:「我的小豹姐,你什麼時候嫁人了?」小豹瞪眼說:「胡說,我什麼時候嫁人了?」成虎強調說:「你不是說你已經有主了嗎?」小豹臉一紅,說道:「我是說我有心上人了。不是說嫁人。」成虎笑嘻嘻地湊上來,低聲說:「小豹姐,這麼說,你還是處女了?」小豹臉紅得像晚霞,舉起手來罵道:「你這小色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忘了挨抽的滋味了。」成虎見她一笑一怒,都讓人心動,便壯膽說:「小豹姐,被你打我願意。你打我,那也是疼我。」小豹聽了笑起來,說道:「你這傢伙,真是賤皮子,你那麼喜歡被我打,我以後天天打你。」成虎笑著,大有深意地望著小豹,說道:「打一輩子我也願意。」小豹再傻也聽出他的意思,不禁沒了主意,稍後才說:「我是有心上人的,就是岳公子。你沒法跟他比的。不過,你也算不錯了,有了我妹妹,你知足吧,別胡思亂想了。你再對我瘋言瘋語的,我會討厭你的。」聽得成虎直歎氣,心道,我成虎也不是皇帝,並不是要誰都行的。

小豹站起來說:「既然我已經得救了,在這兒呆著幹什麼呀。對了,我得找那傢伙算帳。」成虎說:「人家也沒有把你怎麼樣,你們就算了吧。」小豹想了想,說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饒過他一回。」成虎突然問道:「說了半天,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為何結怨的。我問李元霸多次,他都不肯說,真是想不通。」小豹聽後嘻嘻一笑,說道:「他當然不肯說了。說出來丟臉的。」成虎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把我搞蒙了。」小豹笑著坐回他旁邊,臉上一副得意勁,說道:「姐姐跟你講,是這樣的。

這次我從師父那裡回來,騎回一匹馬。那馬是最普通的笨馬,太慢了。我很不舒服。這次離開京城,妹妹讓我來送你一程,我就想,去哪裡找匹好馬騎。在離開之前,我在京城的大戶人家裡尋訪,查了好多家都沒碰上可心的。在我失望時,可巧,在太師府發現一匹汗血寶馬。汗血寶馬你知道嗎?諒你也不知道,你根本沒什麼見識。」成虎哼了哼,說道:「有什麼不知道的,不就是漢朝時,西域大宛國的一種名馬嘛。為了這馬,漢武帝還發動過戰爭。」小豹讚許地瞅成虎一眼,說道:「看不出,你還有點墨水。對呀,就是這種馬,那長相,那腳程,真沒得說。你不也看到我騎的紅馬了嗎?那匹就是。」成虎讚道:「小豹姐,你騎在那馬上,倒真的美極了。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麼有那過人風采的姑娘。」小豹心裡甜蜜,附和道:「就是,就是,這馬落到他家糟蹋東西了。還不如給我。」成虎笑問:「小豹姐,你還沒有說完故事呢,你是怎麼把馬騎出去的。該不會使出輕功,把馬扛出去的吧。」小豹嘻嘻笑道:「這招不能告訴你,告訴你了,你該洩密了。」成虎抓緊她的玉手,說道:「我發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要是洩漏了,就跟你一個姓。」小豹高興,也忘了甩脫他的手,成虎便佔了便宜。

小豹沉浸在自己的壯舉中:「我嘛,自然不會笨到扛馬越牆。那馬是在後院的,馬棚跟外邊隔了好幾道牆,因為是寶馬,有專人看守。想盜走它真不易呀。

我嘛,看好地形後,在通向外邊的每一道牆上打了一掌,這掌要打得恰到好處。

之後,等到三更半夜,大家睡熟兒時,我悄悄入馬棚,騎上就跑。」成虎聽得大笑,說道:「姐姐在哄我玩嗎?你騎馬從門出去的,還是跳牆出去的。」小豹瞪他一眼,說道:「那又不是自己家,怎能從門出去。人家的牆又不是尋常百姓家的柵欄,防豬防狗的,人家可是太師府,牆有多高你是知道的。」成虎說:「沒錯的,太師府什麼樣,我是知道,那牆的樣子更清楚,跟我家差不多。既然不是走門,又不是跳牆,難道你會飛,會土遁嗎?」睜大眼睛聽她下文。

小豹不屑地白了成虎一眼,說道:「這就是你的鼠目寸光了,沒見識。我不是跟你說過,在每道牆上打一掌嗎?學問就在這裡。」成虎望著她。

小豹說:「這一掌可不簡單,是我師父的絕學,叫做隔山打虎,這掌力打向石頭,木板,牆壁表面一點傷沒有。可當它受到震動時,就變樣了。我那晚騎馬到牆前,馬蹄聲響,這麼一震動,那牆嘩啦一聲……」成虎說道:「牆就倒了。」小豹哼道:「倒了還算什麼本事。不是倒了,而是出現一個大洞,剛好伏在馬上能通過。明白了吧,傻妹夫,我就是這麼走的。等他們知道丟馬時,我早沒影了。」成虎連連鼓掌:「姐姐好厲害,哪天你也教教我那掌法。只要學到這絕招,誰再來抓我,我就打他一掌,表面完好無損,當他走出五步時,我大叫一聲,這麼一震動,只聽嘩啦一聲,他肚子便出現一個大洞,然後就死翹翹了。」小豹聽得眉開眼笑,道:「人家走五步,就完蛋了,你不成了五步蛇了。」說著格格又笑。

成虎見她笑得比桃花還美,色心一動,一把摟在懷裡,向她臉上親去,也不管這後果是什麼了。

第22章 虎落平陽被豹欺

小豹猝不及防,被摟在懷中。那股男人味兒熏得她不禁一呆,就在這瞬間,成虎的嘴唧地一聲在小豹紅艷的櫻唇上吻了一口。初次被吻,小豹的頭腦中忽地一片空白。稍後,她驀地清醒,一臉的惱怒。

成虎知道惹禍了,占完便宜就鬆手。接著,向門外竄去。打算跑遠點避避風頭。哪知道,小豹比他還快,當成虎一腳要出門坎時,小豹已閃電般追上,一抓一提,再一擲,嗖,啪,哎呀。小豹冷笑一聲,將門關上並插上。然後向成虎走來。

成虎被摔到床上,摔得好痛。差點骨斷筋折,一爬起來,已見到小豹來到床邊,一臉的凶相。成虎的心怦怦亂跳,這下苦也。上回只為她妹妹的事,她便狠打自己一頓,這回冒犯虎威,還不知要被人家怎麼折磨呢。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好服軟。

成虎陪笑道:「小豹姐,你就原諒小弟一回吧。小弟是看你長得太美,一時情不自禁,情難自已,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這就算了吧。」小豹一聽,眼中有了淚光,說道:「我本以為你還是個不錯的人,想不到你跟那些公子哥兒沒什麼區別,都是淫賊。這次,我不能饒你,非把你砍為肉泥不可。」成虎聽她那聲調不像開玩笑,連忙求饒道:「小豹姐,你看在小蓮的份上,你就放我一馬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我給你作揖了。」小豹冷哼道:「為了小蓮,我更得教訓你。這一次,別說你給我作揖,就是磕頭也不成。

成虎一急,便說:「小豹姐,你不會真的殺了我吧?」小豹說道:「你這樣的色狼,不能留著,留著你,不知會有多少好姑娘要倒霉的。今日我要為女人們除害。」說罷,凝視著成虎,伸出雙掌。

事到如今,成虎索性厚起臉皮,他突然蹦起來,身子落地,大膽地站到小豹跟前,也瞪眼道:「齊小豹,你不能那麼沒有良心,這次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的命運可能比青樓女子更慘。」小豹也不示弱,兩手叉腰說道:「你救了我不假,難道我就沒救過你嗎?」成虎一想,沒錯呀,人家上回也救過自己。於是便說:「既然大家都救過對方,那咱們就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不用算帳了。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

明日見。」說著,往門口走。

小豹比他快,如影隨形的攔住他,喝道:「想跑沒那麼容易,不算清楚,休想離開。」成虎退了一步,明知故問:「還有什麼沒算清楚的。」小豹臉一紅,怒道:「你非禮我,怎麼能就此了帳呢。」成虎自知理虧,嘻嘻一笑,說道:「我也沒把你怎麼樣呀,不就親你一下嘴兒嘛,那沒什麼呀。」小豹大怒,上前一抓,又快又準,成虎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人家老鷹抓小雞似的的給拎起來,撲通一聲,成虎又被扔到床上。

成虎叫道:「男子漢,大丈夫,可殺不可辱,你究竟想怎麼樣。」說著,在床上打滾,一副無賴模樣。

小豹見了好笑,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有這樣在床上打滾的嗎?快給我起來,好好坐著。」成虎連聲叫道:「我不,我不,你要殺我。」小豹罵道:「真沒出息,你這樣的傢伙,當淫賊都不夠格。」成虎一聽,從床上坐起,問道:「小豹姐,要怎麼樣當淫賊才夠格呢。」小豹為之語塞,她雖沒經人事,但也明白淫賊是個什麼東西。她怒道:「眼下只談你的事,少給我扯那麼遠。你說,你非禮我,你想怎麼辦吧?」說著,坐到床沿,盯著成虎,目光象刀一樣鋒利。

成虎瞅瞅小豹漂亮的臉蛋,及高聳的胸脯,心裡真有點癢,這樣的娘們要是真能拉到床上,可真是賽過活神仙。眼下這一關怎麼過呢?這姑娘非要自己給個說法,我能有什麼說法呢?

想了想,成虎嚴肅地說:「小豹姐,我看這樣吧,我有個法子化解咱們的過結。」小豹見他說得認真,以為有什麼高明之策,就說:「有話快說,少浪費時間。」成虎一本正經地說:「小豹姐,我看這樣。我親了你一下,你覺得吃虧了。不如這樣,你再親我一下,咱們就是扯平了。」小豹站起來,一臉羞惱的叫道:「你這個小淫賊,還想佔我便宜,我跟你沒完。」說著話,蹦到床上,推倒成虎,騎到男人身上,連拍帶捶的,打得成虎連聲慘叫:「小豹姐,你輕點,你輕點,別打了,你打傷了我,我明天還怎麼跟李元霸比賽呀。」小豹喝問道:「比什麼賽?不用跟我胡扯。打的就是你。」成虎大叫道:「小豹姐,你聽我說,等我說完,你再打好嗎?」小豹恨聲道:「快說,今日是不會放過你的。」成虎歎著氣說:「是這樣的,我倆在京城時,每回見面都要比試本事的。這回我本不想跟他再比什麼的,浪費時間。有那時間,我還想趕路呢。沒法子,誰叫你被他抓了,這下,他放了你,我欠了他好大一個人情,明日他肯定要和我比試的,你要打傷了我,影響我的身體,我還怎麼跟他比?」小豹就騎在成虎的身上,默默地聽著這傢伙說話,聽完後問道:「你說的是真的?」成虎堅決地說:「我要說的是假的,就叫我不得好死。」小豹哼道:「難道你是死人嗎?你長著腿呢,你不會逃嗎?」成虎強顏歡笑,說道:「姐姐,我是大男人,怎麼能不講信用?我要是逃的話,今後還怎麼在京城混呢?再說,跟別人不講信用我說得出,跟李元霸不講信用,我說不出呀。」小豹不解地問:「他又不是你爹,你跟他客氣個什麼勁兒?」成虎耐心地說:「姐姐,人家李元霸是信任我的,才叫我進你屋把你放了。人家要不信任我,根本不會讓我見你。人家就知道我守信用,不會逃走,才放心地讓我放你。要走,還是你走吧,我什麼都不怕。」小豹哼道:「你不怕,我又怕什麼?你明日跟他比試,我陪你就是了。你們在一塊兒都比什麼?」成虎乾笑兩聲,說道:「小豹姐,你這樣騎著我,你也不會太舒服吧?」小豹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騎到對方身上,想到那是個大男人,小豹就臉紅心跳的,這樣無所顧忌地騎到他身上,這叫人看見,像什麼樣子。為著掩飾自己的窘態,小豹說:「都是你不好,把我都氣暈頭了。」成虎附和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等比試過後,小豹姐你怎麼罰我都成。」心裡卻說,比試之後,我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是逃跑,讓我乖乖任你宰割,我會那麼傻嗎?

小豹跳到地上,臉紅得像醉酒,衝著已經爬起來的成虎問道:「你告訴我,你們都比什麼?」成虎見對方火氣小了不少,輕鬆多了,便說:「還能比什麼,無非是下棋,武功,還有……」說到這兒,嘿嘿笑兩聲,沒說下去。

小豹見他笑得神秘,越發好奇,追問道:「還有什麼?你怎麼不說了。」成虎擺擺手,笑道:「那是男人們的事,不能讓女人聽的。」小豹知道不是好事,便罵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該死。」成虎笑而不語,心裡卻說,你爹不是男人嗎?如果你爹早死了,哪裡會有你。自然這話是不能出口的,一旦出口,那後果之嚴重,更勝於非禮她。

兩人正說著話,只聽門外有人敲門,叫道:「傅公子,齊姑娘,我家公子有請。」成虎急忙下床,整理一下衣服,打開門一看,正是二姐妹中的妹妹花葉。正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屋內的二人。敢情二人插門,引起這姑娘的誤會了。

成虎笑笑,問道:「你家公子在哪裡?」花葉回答:「公子在樓下一個偏廳,已備好一桌酒席,等公子跟姑娘一同享用呢。」成虎說:「這也太讓你家公子費心了。這頓說什麼都得我請。請回復你家公子,說傅某跟齊姑娘隨後就到。」花葉答應一聲,姍姍而去。成虎盯著花葉漸漸遠去,那扭動的細腰跟圓臀令他心裡直癢癢。小豹見此,扯耳朵給拉進去,怒聲道:「你說你,剛打完,又犯戒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成虎叫道:「小豹姐,先鬆手,別把我的耳朵扯掉了。會影響我的英俊外表的。」小豹憤憤地說:「你要是我男人,早把你耳朵割下來下酒了。太不像樣子,見到稍有點姿色的女人,就那副熊樣,我真替我妹妹不值。」成虎哈哈笑道:「我才不當你男人呢,當你男人不會長壽的。」小豹反駁道:「你想當我男人你下輩子吧,你這樣的男人,白給我都不要。

我那岳公子比你強百倍。」成虎笑道:「他那麼厲害,幹嘛你落難時,你連個影兒都沒有?」小豹辯解說:「那是他不知道我在這裡,不然的話,他就算性命不顧也會來救我的。」成虎聽她不住誇別的男人,全身不舒服,比被小豹騎在身下還難受。說道:

「他既然那麼好,你幹嘛跟我在一起。」此言一出,成虎大悔,摀住自己的嘴。

小豹一聽,跳了起來,大叫道:「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在一起嗎?以後,你就是讓人給碎屍萬段,也與我與無關。我現在就找他去。」說著,就往外闖。

成虎連忙攔住,小豹使一個巧妙的身法,從他身邊掠過,成虎大急之下,從後邊摟住她的腰不放,嘴上還說:「小豹姐,我真該死,我只是氣氣你的。你不知道,我多喜歡跟你在一起。」小豹叫道:「你放手,你不放,我不客氣了。」成虎越發抱得緊,說道:「你就是打死你,我也不放。」小豹一回肘,便把成虎給撞得飛出去。哪知成虎在半空一個翻子,又飛回來,又抱住她的腰。小豹清楚地見到他皺眉,知道這一撞不輕,便不忍心再撞。

長出一口氣,小豹說道:「傅成虎,放開我吧,我不走了還不成嗎?」成虎說:「你說話算話。」小豹說道:「我說話自然算話。」成虎說:「那你發個誓,我才信你。」小豹問:「要怎麼發誓?我不會的。」成虎說:「隨便發就行。」小豹無奈,只好說:「齊小豹發誓,在傅公子到達關外前,我決不離開他,若主動離開,就……」說到這兒,她不知怎麼措詞了,說得輕吧,不像發誓,說得重吧,又怕真的應驗,對自己不利。

成虎說:「什麼要死要活的,就免了吧。我不要你有什麼事,我要你好好活著。這後邊嘛,就這麼說好了,你聽我的。」小豹問:「到底怎麼說,我聽就是了。」成虎沉吟道:「若主動離開,就當傅公子的小老婆,一輩子不准反悔。」小豹一聽,回頭瞪著他,說道:「你這人真無賴,什麼損招都有。好吧,我聽你的。」接著說:「齊小豹若主動離開,就當傅公子的小老婆,一輩子不准後悔。」小豹的聲音怒氣中,含著無奈跟惆悵。她的聲音是清脆之中,透著濃重的女人味兒,十分動人。聽得成虎色心飄飄,彷彿小豹已經是他小老婆。

小豹一跺腳,催促道:「還不放手,小淫賊。」成虎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抱腰的手,放開後,還瞅瞅自己的手,好像上邊沾有什麼好看的痕跡似的。

小豹想起剛才的誓言,面紅耳赤的,芳心大亂。心道,只要送他出關,自己便萬事大吉,以後可別跟他糾纏,好女怕纏郎,別真的著了他的道。

成虎一臉的得意,深吸幾口氣後,說道:「姐姐,咱們下樓吃東西吧。人家請客,咱們還客氣什麼呀,我真有點餓了。」小豹點點頭,跟成虎一起下樓。她想到這幾日的屈辱,芳心大怒,打算跟這李元霸算帳。不給他點顏色看看,自己怨氣難消。這個傢伙,比傅成虎還可惡。

傅成虎雖不是東西,但不敢要強暴我,那傢伙,居然想那事,不能饒他。這兩個傢伙,說起來,都不是好東西。也許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第23章 夢時美女夜敲門

二人來到偏廳,李元霸正等著呢。四名僕人站他身後,此時的李元霸看起來好不威風。

二人在他熱情的目光中坐下來。小豹不用好眼神看他,他也注意到了。他給二人倒上酒,站了起來,對成虎一笑,說道:「傅兄弟,咱們哥倆好久不見,想不到會在此相遇,看來上天是注定讓咱們做兄弟的。」成虎忙端杯站起。

李元霸又向小豹說:「真對不起,齊姑娘,你說是我傅兄弟的朋友時,我還不信,真想不到,你不但是他的朋友,還是他的心上人呢。這幾天實在委屈弟妹了。小兄有罪,實在該罰。二位要看得起小兄,咱們一塊兒乾杯吧。」說著,向二位點頭致意。

小豹聽他道歉,心情好些,只是把她說成是成虎的心上人,令她極不舒服。

她心道,自己這麼出眾,怎麼看也不像他的老婆呀,只有小蓮那樣的傻姑娘才喜歡他。

小豹坐那兒不動,警惕地瞅李元霸一眼,問道:「這酒不會不乾淨吧?」李元霸尷尬地笑,說道:「那天實在對不住,不知者不怪罪。今日這酒自然是最乾淨不過的。」說著,自己先滋地來一口,以示清白。

接著,李元霸再請小豹喝酒:「齊姑娘,我們哥倆幹掉,如果你接受小弟的道歉的話,喝一口也可。」說著,跟成虎碰杯,二人相視一笑後,都把杯子清了。

二人坐下,成虎望一眼小豹,說道:「小豹姐,沒酒量,就別喝了。」小豹傲然說:「誰沒酒量?」說著,就喝下半杯。

李元霸見此,大聲鼓掌,忙叫花氏姐妹給滿酒。

成虎好久沒這麼痛快地暢飲了,一邊喝一邊跟李元霸回憶京城的舊事,都不勝感慨。小豹並不插話,只是留意李元霸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再耍什麼花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二位公子臉上都泛起紅光來。成虎便問:「李兄,你跟小弟喝酒,不是只喝酒這麼簡單吧?上回的事,我不信你都忘了。」李元霸笑了笑,說道:「為兄請你來,當然不只是歡慶咱二人相遇,也是為了報上次之仇。」小豹一愣,她想不到稱兄道弟的二人居然還有仇。

李元霸喝一口酒,說道:「上回咱們下棋時,你用悶宮贏了小兄一盤,小兄每一想起,就快活不起來。總想跟兄弟再搏殺幾盤。今日難得相見,小兄豈能錯過良機。」成虎想起上回的事,哈哈一笑,說道:「小弟的棋術並不比兄的高明,兄是一時大意罷了。對了,咱們就比那麼一場嗎?」他知道他是不盡興不罷休的人。

李元霸讚許地望著成虎,說道:「老規矩,咱們還是三場見輸贏。不分高下絕不罷休。」說到這裡,李元霸豪氣如雲,一改平時的油頭粉面相。

成虎嘿嘿一笑,說道:「傅兄呀,還是兩場吧,第三場就免了吧。」說著,瞥了小豹一眼。

李元霸明白他的意思,瞅瞅小豹,嘻嘻笑了,說道:「有美女在旁,傅兄弟有所顧忌呀。為兄也不為難你,咱們先比兩場,兩場若分出高下,就此打住。若成平局,咱們第三場上見輸贏。那時,就是皇上來,也攔不住咱們。」成虎藉著幾分酒勁兒,豈能示弱,朗聲答道:「好,就這麼辦。」說著,將杯中酒一口喝下。

小豹望著二人,就想,這第三場到底比什麼呢?瞧成虎在樓上說時那個神秘勁兒,自然不是好事。可小豹的好奇心挺強,便望著李元霸,問道:「李公子,你說的第三場比試,我有點不懂,你們到底是比什麼的?」李元霸聽小豹這辣女竟稱自己為李公子,顯然對自己態度轉變,心情大好。

便說:「這第三場嘛,嘿嘿,是比男人的體力。如果真需要這一場比試的話,齊姑娘不妨給我們當個證人。」說著,又嘿嘿地笑起來。

成虎忙向李元霸使眼色,李元霸向他一擠眼,意思說,沒事,我不會讓她難堪的。

喝得差不多時,大家要回房去休息。成虎想起一事,便說:「李兄,既然你已經放了齊姑娘,把她的東西也還她吧。」李元霸知道他是指包袱跟兵刃一類的東西,便說:「好說,好說,明日比試結束,立刻奉還。」說著,拱拱手,在四名僕人的相伴下走了。

成虎望望小豹,小豹喝了幾口酒,臉上艷如桃花,兩眼水汪汪的,真有勾魂攝魄的魅力。可惜,她不是自己的女人,不然的話,今晚是多美的一夜。

小豹見他盯著自己,眼睛那麼熱,便問:「你沒喝多吧?用不用我扶你。」成虎說:「我喝多了,走不了路,你最好能抱我上去。」說著,露出壞笑。

小豹瞪著他,哼道:「你又找打了是吧?跟你在一起,遲早得被氣死。」成虎想到明日還有嚴格的比試,涉及到男人的面子和尊嚴問題,不可小看。

於是,淡去輕薄之心,想早點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才能胸有成竹。

他站起來,說道:「咱們也走吧。」小豹嗯了一聲。

經過櫃檯時,掌櫃的說:「公子,你的房間早準備好了,就在這位姑娘的隔壁。」成虎笑道:「讓掌櫃的費心了。必有重謝。」掌櫃的討好地笑道:「公子不用謝我,這都是那位李公子的安排。」成虎覺得好溫暖,這朋友真是細心人。

小豹在旁說:「想不到這傢伙對你還真夠意思,嗯,是臭味相投。」接著,為自己的話感到有趣,便輕聲笑了。

成虎插嘴說:「我們自然是臭的,你是香的,當心把你也熏臭了。」小豹一聽,在成虎的額頭上來個暴栗,怒道:「閉嘴,這麼不會說話。」成虎只好沉默。

二人上樓後,各自回房。成虎實在感到累了,奔波一天,再加上連日來難得好好睡一覺,再加上喝些酒,轉眼間,便甜甜地入夢。在夢裡,他又變成京城的小侯爺,而不是忙於逃命的欽犯。

正夢見跟哪個叫不上名字的美女調情呢,他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睜開眼,沒好氣地問:「誰呀?這麼晚了。」門外有個聲音說:「成虎,是我。」聲音不大,但成虎聽得清楚,這是小豹的聲音。

我都睡下了,她還來幹什麼?莫非是因為我欺侮了她,她感到不平,覺得沒打夠,又來拿我出氣的嗎?這麼一想,成虎忽地坐起,一點睡意都沒了。

他不知道該不該給她開門,生怕開門後,一腳被踢倒在地,然後粉拳如雨地打來,自己滿地打滾,慘叫連聲。

有了這個顧慮,成虎下地後,一邊走向門口,一邊問:「是小豹姐嗎?你有什麼事?」到門口了,還不開門,門是插的。

小豹的聲音停了停後,才說:「我有話跟你說。」這聲音是平靜的,沒有一點火藥味兒,成虎再三猶豫,才打開門。開門後,馬上離門遠遠的,生怕對方拳腳相加。

成虎點上蠟燭,柔和的紅光照亮小豹的面孔,只見她穿得整齊,面孔在燭光中嬌艷無比,面上還帶著一些紅暈。目光有點緊張,看了看成虎,便移開目光,顯然羞澀而靦腆。

成虎看得發呆,從沒有見過她的女兒家之態,真有點意外。他關好門,請小豹在椅子上坐好,用禮貌的目光瞅她,這個時刻,他可不想挨打。他等著聽她的下文。

過了片刻,小豹才吞吞吐吐地說:「原來你剛才睡著了,睡得香嗎?」把成虎搞愣了,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想了想才說:「你沒有睡嗎?我睡得好極了,還有好夢做呢。」小豹慢慢地說:「我沒有睡,在房裡呆了好久,實在睡不著,就來找你。興許是那床太硬了,硌的。」說著一臉的不自然。

成虎察顏觀色,知道她說的未必屬實,便說:「這樣子呀,姐姐若不嫌棄的的話,那咱們換房間好了,我這床躺上去挺舒服的。」說著,要搬被子的樣子。

小豹連忙擺手,連說:「不用了,不用了,怪麻煩的。我還是回去睡吧。興許多躺一會兒,就睡著了。」說著,站起來想走。

成虎淡淡一笑,說道:「小豹姐,請等等。」小豹轉頭望著他,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嗎?我聽著呢。」自從進房以來,小豹的態度跟聲音一直是柔和的,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成虎是個聰明人,隱隱能猜出其中的原因。

成虎轉動著黑眼珠,大膽地說道:「小豹姐,如果你放心的話,你不罵我的話,乾脆,咱們不如……」說著,用眼睛斜視那床。意思是說,你不介意的話,咱們一塊兒睡吧。他不敢說的那麼明顯,生怕此話的後果是一頓好打。

小豹眨動著亮晶晶,黑燦燦,毛茸茸的大眼睛,不解地問:「你……你說什麼?」臉已經全紅了。其實她明白他的意思了,還故意裝傻,非逼著對方說明白不可。

成虎心怦怦直跳,還真不敢說:「小豹姐,咱們一塊睡覺吧。」怎麼辦呢?

成虎大費腦筋,沉吟片刻,便說:「小豹姐,我的床比那個舒服多了。可能你躺上去就睡著了。來,試試看。」小豹用疑惑地眼光望著他,說道:「我躺了你的床,你可怎麼好呀?」成虎笑了笑,說道:「你不用管我,有個地方就能將就的。」說著,將不好意思上自己床的小豹拉到床邊,他可不敢拉她的手,他可不想挨揍。

小豹為掩飾自己窘態,囁嚅著說:「好吧,那我就試一試你的床,試完就起來。」說著,脫掉小蠻靴,緩緩地鑽進被窩裡。

成虎怕她受窘,早轉身去插門了。

小豹聽到插門聲,芳心亂跳,急道:「你別插門,我一會兒還回房呢。」心裡卻說,插就插吧,我不想回房,只怕你不老實。

成虎笑道:「等姐姐想回去,我再給你開。」說著,坐到椅子上,沖小豹又說道:「姐姐,儘管放心睡,我給你守夜。」小豹說:「那苦了你了,我要睡不著,我還會走的。」說著,閉上眼,將頭縮進被裡,立刻聞到強烈的男人味兒,令她極不舒服。暗說,這能睡著嗎?這麼大的味兒,他還坐在那裡。可自己實在不想走。自己的房間,她再不想回去了。

原來不是小豹發春。酒後回房,小豹看到那把捆自己的椅子,再看看這囚禁自己幾天房間,心裡難以安寧。滅燭登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閉眼,便想起這幾日的屈辱,就想起自己被綁的畫面。逆境當中,她不止一次發誓說,自己若能脫困,必定報復,將這李元霸亂刃分屍。

可當李元霸見色起意,要幹壞事時,小豹嚇得全身發軟,別看當時的火氣挺大,要死要活要拚命的,其實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來了。當時,她暗自大罵:

「傅成虎,你這個王八蛋,你快點來救我。再不來,姑奶奶就完了。」李元霸並不是個君子,雖不像成虎那麼好色,想讓他不碰小豹,那是難以做到。他雖不會強暴她,但這麼美的姑娘,總要佔點便宜才是。當小豹大罵起成虎時,李元霸什麼念頭都沒了。看小豹的那架勢,雖然是罵,但看得出她跟成虎關係不遠,不然的話,為何不罵別人,單罵他呢?

李元霸詳細問起她跟成虎的關係,小豹見他居然對成虎有所顧忌,還以為二人是實在親戚呢。既然如此,小豹便說自己是他的好朋友。李元霸將信將疑,但從此刻起,再沒有對她不敬,除了捆她,別的方面都挺照顧。

當小豹脫困後,念在他沒非禮自己的分上,也就不決定報復他了,何況他是成虎的朋友。再說,自己理虧,是自己先盜人家的馬的。另外,自己想殺他,成虎也不會答應的。看來,一切只好算了。可惜那匹寶馬了,還得還回去。最好想法能留下來。

胡思亂想,她睡不著,再想到這個房間,又不敢睡了。生怕睡著後再落到誰的手上。這時,一身不凡武功的她,居然變成小蓮那樣的弱女子了。平時瞪眼殺人的小豹不見了。

她起床後,再三考慮,這房間不能住。自己一閉眼,彷彿就有人來抓自己。

這麼長的夜,怎麼過呢?不如找成虎去吧,有個男人陪著什麼都不怕了。她知道那傢伙雖不是好人,但絕對不會強姦自己的。猶豫良久,她才去敲門。

對於這一切,成虎雖不敢說明明白白,也能猜了個大概。知道她是對那個房間打怵,什麼床太硬,那是騙鬼呢。他也不說破,要命的是,床給她了,自己上哪兒睡去?總不能上床去吧。

明日還要比試呢,這休息不好,注定是要敗了,不知又要欠下多少債呢。欠債事小,面子為大。自己輸了,那傢伙不知多得意。以往,自己跟他比十回,自己得贏七回。這回慘了。

他坐在椅子上,伏到桌子上,胡思亂想著。這叫什麼呀,走又不能走,睡又無處睡,我哪是什麼小侯爺,我成了僕人了。

回頭再看小豹,不知什麼時候,頭已經露出被外,閉著美目,呼吸均勻,長睫毛不時動動,原來竟真的睡著了。成虎心說,這丫頭,真是膽大,也不怕非禮她。

非禮她,自己敢嗎?就算敢,也不會那麼做。我傅成虎不會強迫女人,我喜歡人家投懷送抱。想叫她主動入懷,那是做夢吧。

成虎想到明日的比試,暗暗歎氣。想到未知的命運,連連搖頭。我能否平安地到達關外,能否順利地找到師姑呢?只有老天知道。

他趴在桌子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後來,他被叫醒,原來是小豹,這時房裡的蠟燭已經滅了。

小豹說:「來吧,到床上睡吧,那床夠躺兩人的。」成虎真懷疑自己的耳朵。

小豹又說:「不過,你得規矩點,你要是那樣,我就殺了你。」說著,拉著成虎的胳膊,向床上去。

成虎讓小豹躺裡邊,自己躺外邊,又說:「小豹姐,把外衣脫了吧,那樣睡能舒服些。」小豹心一橫,真把外衣脫了。

兩人躺在一個被窩裡,成虎被她的香氣熏醉了。他在女人的身邊睡慣了,因此,很快便入夢了。

而小豹則不然,生怕他無禮,一時睡不著,直到聽到他的輕輕的鼾聲,她才放下心來。等她睡時,要天亮了。

第24章 棋聲劍氣爭好漢

當成虎睜眼時,日頭已升得老高。小豹已不知去向,估計是害羞,躲開了。

被窩裡空留小豹淡淡的香氣。昨晚,他當了君子,絕對沒有非禮她。並不是他多麼君子,只是顧慮重重。

當他穿好衣服,夥計將洗臉水送上。夥計往外退出,成虎正要問小豹的去向時,小豹已經進屋來。收拾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成虎一邊洗臉,一邊問:「小豹姐,昨晚睡得好嗎?」小豹想起昨晚同床共枕,連脖子都紅了,小聲說:「還好,還好,你得答應我,不准跟別人說。」成虎爽快地回答:「放心吧,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說。」小豹淡淡一笑,接著嗓門大起來,問道:「你對今日的比試有把握嗎?」成虎搖頭道:「沒有,我們倆的實力相當,不然的話他才不會找我比呢。」小豹問道:「用不用我指點一下你的武功?」成虎歎氣道:「來不及了,臨陣磨槍,太晚了。」小豹嗔道:「早知如此,昨晚你少喝點酒呀。」正說著話,花葉又來請吃飯。二人答應一聲,便下樓了。飯後,眾人來到李元霸的房間,在比式之前,兩位公子開始談該談的問題。

李元霸的精神頭極好,身後照例站立著四位僕人。而成虎則和小豹坐在一塊兒。李元霸瞅瞅小豹,誇道:「齊姑娘好漂亮,傅兄弟真是艷福不淺呢。」成虎笑笑,小豹則說:「你身後的兩位美女,加起來不知勝我多少倍呢,李公子艷福更大。」說著,白他一眼。

彼此笑了一陣兒,李元霸問道:「咱們既然是比試,自然照老規矩,就請傅兄弟下注吧。」成虎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我離家在外,可沒有多少錢。不過李兄下多少,我下多少就是。沒有現錢,打欠條吧」李元霸哈哈一笑,說道:「我嘛,押上兩萬兩銀子,再加上兩位美女。」說著,看一眼花氏姐妹。

花氏姐妹一聽,急忙跪下,悲傷地說:「公子,奴婢有何過錯請公子責罰,求公子不要拋下奴婢。」李元霸一擺手,說道:「起來,快起來,你們哪有什麼錯。」二女還是不肯起來,直到李元霸瞪眼時,二女才不情願地站起來。

小豹看得極不舒服,把我們女人當什麼了,當貨物嗎?一點人味兒都沒有。

又覺得二女太賤,憑什麼給他下跪,向他央求。雖沒有說什麼,但看李元霸時,就沒有好眼神。

成虎對這事司空見慣,便說:「李兄的賭注太大了點,這美女就免了吧。」李元霸毅然道:「哎,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說話算話。傅兄弟,你押點什麼呢?」成虎想了想,說道:「我就押上三萬兩銀子。我可沒有美女可押。」說著,瞅瞅小豹。

小豹哼了兩聲,說道:「不用看我,我可不是你老婆,你沒法押我。」成虎笑了笑,心說,你讓我押你,我還捨不得呢。

李元霸說:「咱們就請齊姑娘當個證人。共是兩場,一場比棋,一場比武。

下棋沒什麼說的,一局定輸贏。比武嘛,誰被打倒,誰就輸了。」成虎點頭,小豹瞅瞅二位一本正經的樣子,也表示願意當這個證人。可她心裡念念不忘的是那匹汗血寶馬,那馬那麼快,那麼穩,那麼神駿,她實在不想還給人家。

花氏姐妹擺上棋局,第一局就開始了。二人是老對手了,知道對手不弱,因此,開局時都比較小心。下著下著,成虎的人馬陸續過河,直逼對方的大營,兩個大車,各佔重地,像兩座大山,壓得對方喘不過氣來。李元霸眉頭皺緊,手都有點顫了。

當成虎的「炮」正對老「將」,雙車站成一線,只要向前一衝,李元霸必死無疑。小豹雖不大懂,但見成虎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知道勝利在望。

此時,李元霸正準備認輸,而成虎拿起一個車正要放到指定位置時,小豹衝他來個微笑,當真是比花艷,比蜜甜,比火熱,比月皎潔,傾國傾城。成虎只覺魂不守舍。沒來由的手一鬆,那車便掉在棋盤上,落得那個巧勁兒,正掉在對方的馬腿上,於是,車被踩死,棋局突變,成虎一下轉為劣勢,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成虎知道敗局已定,便主動認輸。

李元霸一拱手,笑道:「小兄勝之不武,咱們重來吧。」成虎說:「認賭服輸,說話算話。咱們再來第二場。」小豹見此情景,一臉的自責,說道:「成虎,都怨我,你罵我吧。」成虎衝她笑了笑,說道:「勝敗兵家常事,再說我還有一場機會。沒事的,你看我怎麼贏的。」李元霸說:「傅兄弟,說得好,咱們再來比過,讓小兄見識一下你的功夫。

多日不見,想是大有進步。」說著話,眾人來到後院。李元霸早就吩咐過,比武期間後院的人通通離開,不准別人觀看。因此,偌大的後院,安安靜靜的。

兩人站好位置,四目相對。李元霸說:「按老規矩,咱們先比劍,五十招為準,再比掌法,也是五十招。兄弟還有什麼說的嗎?」成虎笑笑,說道:「沒什麼說的,只請李兄接招時,定要小心,小弟這段日子武功大進。」李元霸以為他是在吹牛,就說:「謝兄弟提醒,小兄自會注意。」說著,一招手,男僕捧上兩把長劍,兩位公子,一人拿了一把。

小豹來到成虎跟前,悄聲囑咐說:「你可得小心,我盼你得勝。你勝了,也好替我出口惡氣。就是贏些錢來花也好。」成虎在她耳邊說道:「寶貝兒,你就瞧好吧。」這一聲寶貝兒,叫得小豹全身不舒服,低聲哼道:「等回房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一臉惱怒的走開。

二人站個對面,隔著幾丈的距離。拉開架勢。劍尖外指,凝神以待。李元霸叫道:「兄弟留神,我來了。」說著,一式「金蛇出洞」,在快步向前的同時,刺向成虎的肩頭。劍未到,寒氣先到。

成虎叫聲好,腳步迅速移位,手腕一抖,來個「腕底生花」,將李元霸擋到一邊。這本是平常的一招,但卻令李元霸大吃一驚。以往兩人拆招時,成虎也用過這招,是平淡無奇的,可今天不同,劍擋開的剎那間,竟傳來一股強勁兒的內力,將李元霸震得虎口一疼。這是怎麼回事,分開不算太久,他的內力怎會強我許多。

想歸想,手上不停。李元霸學的是武當劍法,以輕盈,流暢,巧妙著稱。而成虎的摘化劍法也差不多。二人身形變化極快,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時而在地上追逐,時而在房上飄飛,劍影耀眼,聲響不絕,看得旁觀眾人直喝采。

成虎越戰越勇,李元霸勉強支持。幸好對方不特別用力磕劍,不然的話,李元霸的劍早上天了。成虎也覺察到自己內力強多了,他想,肯定是在山洞練那不知名的心法的關係。

他大為高興,自己向來在武功上被人欺侮,今日非得好好表現一下不可。這麼想著,當七十招時,他劍法忽地一變,改為奇風劍法,步法也隨之改變。他想試試那洞中的劍法到底能不能殺敵。

在他看來,那劍法太平庸了,沒什麼特別。因此,他隨意地使出第一招,叫什麼名字不清楚,只知道抖腕晃身,在對方劍下掠過,鬼一般到人身後,刺人後背。

李元霸嚇得了一跳,這是什麼劍法,刺我胸口,不等我抵擋時,他居然從我劍下消失,到了我身後。他不禁出身冷汗。急忙飄身前躍,當他再轉身時,成虎如影隨形,仍然到他背後刺其後背。成虎自來輕功勝他,再加上劍法奇特,他更沒法比了。

後背微疼,原來成虎的劍已抵在他的背上,李元霸一呆,隨即笑道:「兄弟劍法高明,小兄認輸了。」成虎收劍,向李元霸拱手道:「多謝李兄承讓了。」說著,還劍入鞘,連這一式都比從前快上十倍。

李元霸暗暗琢磨:「這小子這段日子一定有什麼奇遇。不然的話,不會武功進步如此之快。還好,還有一局。

小豹將成虎拉到一邊,悄聲問:「你怎麼會使奇風劍法,你說,是誰教會你的?」成虎說:「是自己無意中學到的。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小豹一臉的驚奇,說道:「你知道這劍法是誰創的嗎?」成虎搖頭笑道:「我哪裡知道。」小豹低聲罵道:「你知道什麼,就知道跟女孩子調情。我告訴你,這劍法是陸奇風創的,陸奇風你總知道吧?」成虎又是搖頭,小豹一臉的失望,說道:「你真是沒救了,做為一個走江湖的,練武的,居然不知道陸奇風。這趕上學醫的人不知道華佗了。我跟你說,陸奇風是宇內八奇中人,名列第一。」成虎這才點點頭,宇內八奇他還是最近知道的。那跟左明霞在一塊的閻不怒就是宇內八奇中人,還有自己的師祖。自己再笨也知道人家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小豹又問:「你是怎麼學得他的劍法的?」成虎低聲說:「我的好寶貝兒,這話說來太長,等晚上咱們再說。」一提晚上,小豹又是面紅耳赤,橫了他一眼,趕緊沉默。心裡卻亂亂的,這叫什麼事呀,自己竟然跟他睡了一夜。我就是昨晚在自己房間怕死,也不該去男人的屋裡,更不該跟他睡覺。要是傳出去,我的岳公子肯定不要我。

李元霸來到成虎跟前,說道:「兩場比過,咱們平局,按事先說好的,咱們就來第三局吧。」成虎瞅一眼小豹,跟李元霸說道:「李兄,咱們就此罷手吧,平局也好。別再比了。」李元霸不敢相信地望著成虎,說道:「兄弟,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從沒有在我跟前服過軟,今日,你要不比的話,就認輸好了,那小兄就不多說什麼了。」說著,一臉的驕傲。

男子漢,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成虎何時在好友跟前低頭過,他看看小豹,又看看李元霸,心想,寧可被打死,也不能被人嚇死。這要是認輸,以後回到京城,還怎麼見人?人人都道我傅成虎是孬種。那種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可不人能受得了的。

沉吟片刻,成虎堅決地說:「好吧,小弟今日是捨命陪君子了。」李元霸跟他跟擊一下掌,大叫道:「爽快,好,這才是好兄弟呢。」說著,跟後邊四個僕人說:「你們快去準備第三場」。僕人們答應一聲,都去了。

成虎悄悄跟李元霸商量,可不可以讓小豹迴避。李元霸搖頭道:「她是咱們的見證人,怎麼能迴避。沒有她,我怕咱們日後有人會賴帳。」成虎說:「我是怕她不敢看,你也知道,她還是一個大姑娘,比不得咱們兩位。」李元霸瞇眼笑道:「兄弟,你當我是傻瓜嗎?昨晚她不是在你屋裡睡的嗎?

大姑娘,說出來誰信呢?兄弟在那方面的本事,小弟向來是欽佩得無體頭地。想不到這麼剛烈的姑娘,你居然能擺平,小兄服你了。

小豹見他二人在一旁嘀咕著,李元霸一臉的自得,而成虎則一臉的苦惱,以為他遇到什麼困難了,便上前詢問。成虎真不知如何開口,雖然自己臉皮夠厚,但當著一個姑娘的面,做那種表演,他實在有點吃不消,更何況這觀眾還是自己較重視的小豹呢。她要是見自己那副德性,以後,她還會理我嗎?

李元霸見成虎為難,他嘿嘿一笑,就問小豹:「齊姑娘,你說我那匹寶馬騎著感覺如何?」一提那寶馬,小豹眼睛一亮,興沖沖地說:「那自然是好,真是匹寶馬,騎上去,像飛一樣。」李元霸又問:「那你是喜歡那馬了?」小豹坦誠地說:「喜歡也沒有用,那是你的馬。」李元霸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說道:「眼下有個機會,使你可能得到那匹寶馬,只要你幫個忙,唉,只怕你不肯,還是算了。」小豹大聲說:「你說吧,只要不是讓我幹壞事,我自然答應你。」說著,瞅著成虎,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見成虎還是皺著眉,一臉的怪異。

李元霸說:「好的,第三場,你給我們當證人,只要我的傅兄弟勝了,那馬就是你的。」小豹一聽,高興的跳起來,拉著成虎的胳膊對李元霸說:「好,我答應你,第三場也給你證人。」李元霸強調說:「跟第一場一樣,你必須在場上看著,不准走,不准低頭,總之,得一直看著我們比完。」小豹又說:「有完沒完,我答應了還會反悔嗎?我齊小豹是講信用的人嗎?

對了,第三場是比什麼?」李元霸齜牙一樂,說道:「我先去看看他們佈置得如何了。有何不懂之處,你可問傅兄弟。」李元霸一走,小豹便問成虎:「他走了,你可以告訴我,你們比什麼了吧?

你可得贏呀,我好喜歡那匹馬。」成虎說:「好吧,我告訴你。你先跟我到房間裡去。」說著,向前院走去。

小豹跟上去,還嘟囔著:「你幹什麼嘛,搞得神神秘秘的,不會是上妓院吧。」進入房間,成虎把門插上。小豹一見,心怦怦直跳,高聲說:「傅成虎,大白天的,你可別亂來。你想亂來,我誓死不從。」成虎淡淡地說:「我有點累了,得躺會兒。」說著,往床上斜躺著,閉眼不理小豹。

小豹瞅著他,猶豫著到他跟前,又坐到床沿,問道:「你說吧,有什麼見不得的事,只管說,我齊小豹什麼事沒聽過。」成虎睜開眼睛,微笑道:「你真想知道嗎?」小豹說:「為了寶馬,我當然想。

成虎說:「那你把耳朵貼近,我靠近你。」小豹慢慢地貼近,成虎忽地抱住她,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伸嘴親她,小豹左躲右閃,罵道:「你這個混蛋,你又發瘋了。你想幹什麼?

成虎連親幾下,都親到小豹的手上了,小豹掙扎著大聲說:「你給我起來,不然的話,我殺了你。」成虎嘿嘿一笑,說道:「我自然會起來,壓著也沒有用。我只想告訴你,第三場比賽,就是比這個,你懂了嗎?」小豹一呆,成虎得便宜就占,唧地一下,在小豹嘴上親一下。小豹伸手給成虎一耳光,罵道:「你們這兩個混蛋,都是禽獸。」成虎從她身上下來,說道:「算了吧,第三場你別當什麼證人了,想要寶馬我以後給你弄一匹好了。」正這時,花葉來請,說已經準備好了。成虎答應一聲,又跟一臉羞怒的小豹說:「小豹姐,你別去吧,就在屋呆著,我盡快回來。」說著,也不敢看她,快步出屋。心說,這下子,這姑娘想必更瞧不起我了,那有什麼呢,反正你也不是我老婆。你也不會跟我過一輩子。過一陣兒就各奔東西了。

第25章 神龍吸水浪聲高

成虎來找李元霸,兩位男僕正守在門外。一進屋,屋裡已準備好了。一左一右,分置兩張大床,床上鋪著柔軟的墊子。

李元霸正坐在一張椅子上,一臉的躊躇滿志,彷彿他勝券在握。他身後站立的兩位少女卻紅著臉,羞答答地瞅著進來的成虎。

李元霸站起來,說道:「傅兄弟,咱們的證人呢?沒證人不好,若出現問題,會挺麻煩的。」話音才落,一個氣流充沛的聲音說道:「我來了,我要那匹馬。」門一響,一套紅衣的小豹板著臉進來。

成虎皺眉道:「你怎麼來了?你不該來的。那場面你受不了,出事我可不負責。」小豹不理成虎,哼了哼,對李元霸說:「李公子,這就開始吧。他若贏了,你別忘了我的馬」李元霸爽朗地大笑,說道:「我李元霸向來說一不二,傅兄弟若贏了,那馬就是你的。我若不給你,你可以到京城罵我八輩祖宗。」小豹聽了,差點笑出來。只是想到那羞人的場面,她實在笑不出來。

成虎望著李元霸,問道:「李兄呀,好像還缺少女人吧?沒有女人,咱們怎麼比?」李元霸一指身後的二女,說道:「這不是現成的嗎?」成虎瞅瞅二女,二女羞澀地直低頭。成虎說道:「這不大好吧?用你的女人,好歹她們也是伺侯你的,兄弟我不好意思碰的。還是到跟前的青樓找兩個吧。」

李元霸搖頭道:「量這個小鎮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貨色來。憑你我的人材,她們這裡的土娘們配嗎?別說了,就是她倆,看到她們,兄弟你一定會有胃口。」

說著,一臉的淫笑。看得小豹挺不舒服。她坐在一把椅子上,強作鎮定地看著即將到來的春宮表演。

她真怕自己會當場嘔吐的。她暗暗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激動,我只是一個證人。我的目的是那匹馬。萬一成虎不爭氣贏不了,自己可全泡湯了。一想到他要在自己跟前跟別的女人親熱,她就渾身不舒服。這不是什麼吃醋,可到底是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李元霸瞅瞅小豹,又瞅瞅成虎,說道:「傅兄弟,咱們這就開始吧。這是最後一場,勝敗在此一舉,小兄決不會謙讓的,兄弟你要努力了。」成虎勉強笑笑,說道:「她們都是你的女人,只怕對咱們不能一視同仁。」李元霸轉頭瞪著二女,說道:「今日的比試,你們務必要拿出真本事來,誰也不准作假,倘若誰犯規,讓我看見,我把她送到妓院。聽明白沒有?」二女齊聲答應。小豹這時問成虎:「怎麼算勝、怎麼算敗?」成虎沒法子,在她耳邊低語一番,小豹的臉立刻紅如柿子,直用美目剜他。

李元霸沖小豹一笑,說道:「齊姑娘,你要看清楚。」又對成虎說:「兄弟,咱們這就開始吧。」成虎點頭。

二女上前,李元霸笑道:「兄弟挑一下吧。」二女都以美目瞄著成虎,花葉是清純中帶著甜笑,花枝是端正中透著少許風情。成虎一指花枝,說道:「就是你吧。」說著,將她拉過來。

李元霸便摟著花葉,向成虎挑釁道:「誰是高手,咱們床上見。」成虎豪氣頓生,傲然道:「誰怕誰。」說著話,拉著花枝向右床走去。一眼也不敢看小豹,他怕她美麗而嚴厲的眼神。

二女為各自的男人脫衣。當成虎光溜溜時,花枝向成虎的下體一瞅,低聲輕呼:「啊,公子,你這麼雄偉呀。」說著,用手撫摸著。

花葉尋聲望去,只見成虎胯下垂著驢貨一樣的傢伙,嚇了一跳。小豹也好奇地一看,那東西好長,沒硬時已經令人害怕了。她沒有見過男人的玩意,轉頭又瞅瞅李元霸的,比成虎要短一點。她自然不知道,他的也算不小了。

小豹害羞,略一低頭,可為了實踐自己的諾言,只好又勇敢地抬頭。暗暗給自己鼓勁兒:我為何在這兒受氣,還不是為了那馬嗎?忍一忍就過去了。

這時,四人都已一絲不掛。二女的身子白嫩白嫩的,體形好,肥瘦適中。都有一對尖挺的奶子,跟圓潤結實的美腿。身上都飄著淡淡的香氣,令人舒暢。二女脫光,一眼便看出不同來,原來花枝是黑毛茂盛而捲曲的,而妹妹花葉竟是白虎,一毛沒有。成虎不禁多看幾眼。

成虎坐在床上,把花枝抱在懷裡。花枝乖巧,騎坐在他的腿上。成虎兩手在她的奶子上撫摸著,伸嘴在她的臉上親吻著,舔吸著。這姑娘的皮膚挺好,滑如綢緞。

花枝被成虎弄得舒服,呼吸加快,主動把香唇湊上,成虎使勁地吻上去。四片嘴唇忙個不停,手也沒閒著。花枝雙臂纏住成虎的脖子,而成虎雙手正玩著她的奶頭,捏得她不時輕聲呻吟。

那邊的李元霸躺在床上,而花葉跪在旁邊,一邊套弄著主人的陽具,一邊把香舌伸到嘴外,讓主人吸吮。李元霸的手也在花葉的身上亂摸著,摸得花葉不時的扭動玉體。

當成虎把舌頭伸入花枝口中時,花枝熱情的用香舌纏住,二人戰在一處。成虎的手下移,一手摟腰,一邊探入她的臀溝,在後庭與玉戶一帶挑逗著,逗得花枝屁股直晃,鼻子直哼。

一會兒,成虎低頭吃奶,一指已插入花枝的玉戶,那裡緊湊,溫暖,泉水正多。配合著吃奶的節奏,成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插著,那水也越流越多。

花枝受不住刺激,張開小嘴兒叫道:「公子,你弄得我好癢,你好會玩。」說著,抱著成虎的頭,往奶子上壓。

那邊的花葉叫得更浪:「主人,我受不了了,你快得用你的傢伙干我吧。我要你幹我。」原來李元霸的手指正猛揉她的小豆豆。那紅嫩的花瓣正興奮地張合著,像是表達對男人的強烈要求。

李元霸向成虎笑道:「傅兄弟,吃飽了奶,咱們該上馬了。」說著,令花枝躺下,自己挺著硬起的玩意,趴了上去。

成虎也不甘落後,也像他們那樣,來個男上女下式。兩位公子相視一眼,便把陽具唧地一聲干進去。花葉只是啊地一聲,滿足地抱住主人。而花枝則驚叫道:「公子,你的東西太大了,奴婢有點吃不消呀。」說著,用手一摸陽具,原來還有一半沒進去呢。

成虎緩緩動著,問著身下的美女:「舒服不?舒服就叫出來。」花枝瞇著美目,點頭道:「舒服,舒服極了,好脹好熱的。這麼大,今日非要死在公子身下不可。公子千萬給奴婢留一條小命。」成虎笑道:「你這樣的美女,誰捨得讓你死呀。」說著,動了幾下,慢慢地將後邊也都進去。堅硬的大龜頭頂著花枝嬌嫩的花心,那花心似乎顫動起來。頂得花枝魂都快沒了,成虎緩緩地插著,那多水的花房將陽具包得爽極了。難得的是還挺緊呢,想必她經歷的男人有限,沒有自己事先所想像的那麼風流。

「主人,好好好,你插得我爽死了。再快,快呀。」花葉在李元霸的身下,一邊扭腰擺臀地配合著,一邊用小嘴討主人的歡心。李元霸在花葉的浪叫下,雙臂分支兩側,挺起屁股,狠狠地幹她,肚皮撞得啪啪響,兩片嫩唇一緊一鬆的夾著陽具。洞裡還傳出滋滋的水聲,這聲音同樣令人銷魂。

兩個床上都戰火紛飛,戰況激烈。一旁的小豹先是感到羞怯,緊張,可並沒有事先所想的那麼噁心。看了一會兒,她居然身上熱起來。男人的裸體,女人的叫床,激情的動作,急促的喘息,都令小豹感到全身不對勁兒。他們的臉上都是那麼興奮,那麼激動,難道這種事真的那麼好受嗎?

她突然想摸摸自己的禁區,她覺得自己的身上也有反應了。她挺怕這情況會升級,便閉一會兒眼睛,調整心態,當她覺得稍好些,再次睜眼,她發現場上的已有所變化。

二女還是躺著,只是雙腿彎曲,自抱腿彎,而男人則跪式,把著白腿,呼呼有聲地抽動著傢伙。這姿勢,使女人屁股抬高,下身的秘密讓男人看得清清楚楚。二女小洞各含著一根陽具,不同的是,一個光光的,一個毛閃著水光。二女的水都不少,都流髒了床墊。

兩位公子是比著干,都生怕自己在比試中丟臉,都拿出真功夫來。何況旁邊還有一位美貌的觀眾呢,那更得加倍努力才行。成虎這時快把小豹忘了,因為他正忙於戰鬥,忙於征伐,忙於為自己的實力找證據呢。

他全身的肌肉都鼓脹起來,那根陽具硬得像石頭一樣,發了瘋一般在花枝的洞裡馳騁,幹得花枝閉著眼大叫,像受到非人的折磨一般。聽得一旁的小豹直擔心,這會不會出人命喲,男人凶得像野獸一樣,那麼狠。他的傢伙那麼大,她的小洞怎麼容得下。自己的洞一定裝不下的。

想到這事,小豹羞得捂起臉,心裡又酸酸的。這個男人太可恨了,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跟別的女人那樣。回頭跟他沒完,不好好教訓,將來自己妹妹可有點受了。她要為妹妹打抱不平。可是,自己為何會想到用洞裝他的東西呢?她不敢往下想了。

當她胡思亂想之際,畫面又變。改為二女撅屁股,男人從後插入。小豹就想,好噁心呀,那女的真不要臉,撅得那麼高,讓男人干。另一方面又想,原來這樣也可以干呢。想到這個干字,小豹的心都飄了。

李元霸一邊用力插著花葉,一邊拍打著花葉後聳的屁股,腦子裡盤算著取勝之道。斜眼看成虎,正幹得熱火朝天,昏天黑地,瞧那架勢,簡直能把女人干死的。一點也沒有露出衰弱之相,這樣下去,自己豈不要失敗,得想個萬全之策,賺足面子。

當他看到成虎胯下的花枝被幹得張嘴直喘時,眼前靈光一閃,登時有了主意。他快速抽了幾十下,忽然停下來,沖成虎一笑,說道:「傅兄弟,咱們換個口味如何。」說著,拔出濕淋淋的陽具,向成虎作個手勢,成虎明白他要怎麼樣,也滋地一聲,將那桿引以為傲的大槍拉出來。

二人相視笑笑,不約而同地躍起,都落在對方的床上。當二女正感空虛之際,小豹百思不解之時,兩根大傢伙撲滋一聲響,都插入床上的女子的花房。

花枝沒覺得如何,因為李元霸的東西沒有成虎的大,那被撐大的肉洞,收納他的傢伙較容易。而花葉則大叫一聲:「公子呀,輕點,你把奴婢插得好痛呀。」

成虎得意地笑著,心說,這丫頭的穴雖不如姐姐的緊湊,但裡邊的嫩肉挺會活動,夾得人想大叫。

因為感到新鮮,成虎一邊幹著這個陌生的騷穴,一邊兩手在她身上游動。這姐妹倆的皮膚都那麼好,奶頭都那麼嫩,屁股都極有彈性,成虎愛不釋手。幹著幹著,成虎發現一個小紅痣,好看極了,竟長在臀溝裡。在二孔之間,稍靠近左屁股,當成虎動作之時,那白嫩的屁股肉也跟著抖顫,那個小紅痣也一動一動的,挺有意思。成虎便伸手去摸,癢得花葉直哼哼。成虎一邊看著自己的傢伙把她的光光的肉洞插得一張一合,春水長流,一邊用手指在她的臀溝撓著,一會兒,又騷著她的後庭。那暗淡的皺肉,敏感極了,碰一下,便急促地緊縮,像是含羞草的樣子。

成虎感到好玩,又沾了些春水,將後庭抹得濕濕的,先用小指去捅,慢慢塞入,等空間稍大,便改用食指,花葉哪受得了這般挑逗,浪得嬌軀顫慄,張嘴大叫:「公子爺,你玩死奴婢了,奴婢受不了了。」說著話,她洩出一股水。這一洩,花葉的身子便軟得撐不住了,像沒了骨頭一樣,趴在床上。

而李元霸還沒能使姐姐花枝高潮,顯然,李元霸算輸了一招。他不甘心,便把自己想到的主意付諸實踐。他抽出傢伙,說道:「傅兄弟,咱們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時之間,難分高下,不如咱們試試她們的吹簫本領,也好省省體力。」一旁的小豹聽了,心說,原來這二女還會吹簫,不知簫藝如何。只是不明白二人比床功,正比得激烈呢,無緣無故吹什麼簫呀?這比賽要停嗎?她暗暗鬆了一口氣。自己被這活春宮害得全身異樣的難受。剛才兩人的換伴更使小豹睜大美目,這世間還有這事,干女人也可以換的嗎?女人成了什麼?還叫人嗎?

正想著呢,那更為奇異的畫面出現了,使小豹張開嘴兒,一時忘了合上。原來兩位公子坐在床上,二女趴在跨下,各把著一根陽具,連摸帶套的。正當小豹不知何意時,二女都張開嘴,湊上去,用香舌舔起那醜陋的龜頭來。上邊還沾有從洞裡帶出的髒物呢。

小豹想,這怎麼可能?那東西也可以用嘴舔嗎?多麼髒呀,難道花氏姐妹不知道嗎?太不要臉了。這男人好可恨,竟想出這噁心的法子糟蹋女人。男人太壞了。

她低下頭,不想看了。可一會兒,她又抬起來,一會兒瞅瞅成虎,一會兒瞅李元霸,看兩位到底誰能勝。她不明白,這麼吸下去,怎麼能看出輸贏呢。

李元霸享受著花枝的服務,心裡一陣得意。他用眼睛瞄著成虎,心道,傅兄弟,對不住呀,這次為兄耍了一個小花招。你想不敗也不行呀。你可不要怪我,你贏為兄的時候太多了,也該讓為兄風光一回了。

他突然說:「神龍吸水。」成虎及小豹不懂,而二女卻懂,都立刻將龜頭套進嘴巴,動作加快,那手在棒身上有規律地拿捏著。李元霸覺得興奮,而成虎簡直想一射為快。當他看李元霸時,見他一臉自得,沒有自己這麼糟糕,他憑直覺,也明白李元霸有意要搞垮自己。他知道體力不如自己,竟想出這招來讓自己交槍,以贏得最後的勝利。

成虎暗笑,你會玩花招,難道我不會嗎?一會兒,看你怎麼哭的。李元霸也在看他,二人都笑了起來。

李元霸心想這回成了,回京城也有面子。這招他肯定受不了。原來李元霸知道單憑干女這一項上極難取勝。那是顯而易見的,試想,一個人武功高,內功好,相比之下,對那方面自然也有積極的影響。自從李元霸在比武中輸給成虎,他便知道,自己已由跟對方平手的位置上跌落下來,武功如此,床功也不用說了。

於是,他想到用品簫使成虎認輸。

在京城時,李元霸為了自己更快活些,特地找來青樓的名妓傳授床功。二女床功沒學到多少,可在品簫方面卻極有成績。神龍吸水便是其中厲害的一招。

李元霸在跟二女幹事時,一旦二女用上,李元霸堅持不久便會射出。

花氏姐妹相比,妹妹花葉的口技更高,更叫人難以支持。因此,李元霸才想出中途換人,隨後品簫的主意來。體力好,不一定耐力好。干女人行,不一定能受住香舌的攻擊。

既然妹妹更厲害,成虎自然要先敗下陣的。

而成虎被花葉這麼一舔一吸,立時感到她口技不凡。以往在別人做這事時,自己要好半天才有射的感覺,今日不同,她剛做,自己就想射了。他明白,自己遇到高手了。這女子無論是舔,是吸,還是手指在棒上撫弄,一舉一動,都能觸到自己敏感的神經,使自己容易激動。這樣下去,自己必敗無疑。還好自己有了好主意。

那邊的李元霸也感到癢癢了,覺得時候也差不多了。轉頭一看,只見成虎背對他,抱著花葉的頭,輕微地抖起來,繼而抖得更快,嘴裡叫著,越叫聲越大,喘息聲急促。

李元霸大喜,心說,我贏了。當他聽到成虎一聲長叫後,知道結局已定,自己才放鬆警惕,待成虎不動了,哭喪個臉望向自己時,自己做了個同情的神色,接著才撲撲地射入花枝嘴裡。

第26章 美人飄渺冤家近

李元霸交完貨,花枝將東西全部吃掉,正要給主人舔個乾淨時,李元霸已經等不及了,急著去看成虎。他見成虎仍抱著花葉的頭不放。他就想,完蛋了為何還不拔出來呢。

他好奇地過去看,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原來成虎胯下仍是一根粗硬的傢伙,並非自己想像的小軟蟲子,花葉還在不住地舔呢,「他不是交貨了嗎?怎麼會這樣?難道他剛才是在騙我嗎?」成虎轉頭看李元霸,得意一笑,說道:「李兄,承認了,這局看來是小弟險勝了。」李元霸睜大眼睛,問道:「你不是已經……」成虎笑嘻嘻地說:「剛才是要射了,可我又忍住了。不過,李兄交貨我可看個清楚。這回我有銀子花了。小豹也有馬騎了。」說到這兒,他瞅一眼小豹,小豹正用羞怒中帶著幾分喜悅的目光盯著他。看得他心一涼,防線一弱,便顫抖起來,這回可是真的。

那男人的精華撲撲的全進入花葉的口腔,射得花葉直咳嗽。小豹見結果出來了,實在看不下去了,狠狠瞪成虎一眼,轉頭出屋。速度奇快,彷彿身後有老虎在追。

清理好現場,兩位公子穿好衣服,各自回房,相約一起吃午飯。當成虎回到自己房時,並沒有見到小豹,這丫頭哪裡去了?不是氣跑了吧?不會的,她要走的話,起碼得把寶馬帶走。

他邁步進小豹的房,只見小豹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出神,臉上仍帶著受剛才刺激而產生的紅暈。見他進來,把臉扭向一邊,眼望窗戶,不答理他。

成虎剛要說話,小豹喝道:「傅成虎,我不想見你。你走吧,以後也別在我跟前出現。」說著話,臉上變色。

成虎知道她心情不好,說道:「一會兒,咱們去吃飯,好吧?」小豹搖頭道:「我不跟你們一塊吃,你們簡直不是人。」成虎歎道:「小豹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對我沒好印象。不過呢,咱們總算是熟人,一會兒,你跟我去吃飯,在李公子面前,我好有個面子。再說,你不是還想要寶馬嗎?有些話,得談明白才成。」小豹沒說話。

成虎一笑,便回自己屋了。心中暗笑,你再厲害,也是個女孩子,你也有弱點。等你心情稍好,本公子一定要好好哄哄你,把你哄到我懷裡,讓你變成真正的女人,舒服得要死。

等成虎跟小豹來到李元霸的酒席上時,這位李公子一臉的凝重,換了誰輸了,誰都不好受。見二人進來,李元霸笑了笑。沖花氏姐妹一招手,這花氏姐妹此時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臉上有不安之態。

見主人招手,二女起來到成虎跟前,一齊萬福道:「傅公子,奴婢以後就是您的人。奴婢一定小心伺候,讓公子爺您滿意。」成虎一聽,趕緊攙扶,連連擺手道:「我不是,我不是,你們的主人在那裡呢!」他向李元霸望著。

李元霸過來拉著成虎的手,說道:「願賭服輸,為兄輸了,當然要說話算話。

這兩位美女是你的了。」說著話,又拍了拍手,他一個男僕拿著幾樣東西從外進來。

李元霸打開一個包袱,取出幾張銀票,遞給成虎,說道:「傅兄弟,這是兩萬兩,為兄交給你了。」又把另一個包袱交給小豹,說道:「這是齊姑娘的東西,全在這裡了,你來點點,看缺點什麼」。小豹打開,裡邊全是自己的東西,那把常用的鞭子也在其中。小豹摸摸那鞭子,冷臉上有了些溫度。見成虎向她看來,小豹握住鞭柄,橫了橫眼,成虎心中一寒,忙轉頭看李元霸。

成虎拿著幾張銀票,微笑道:「這銀票嘛,小弟就厚著臉皮收了。這美女嘛,我是堅決不要的。君子不奪人所愛,還請李兄收回成命吧。」李元霸正色道:「大丈夫,說話算話。別說是奴婢,就是自己老婆,要真的輸了,也得給人,這兩個姑娘,我也是不要的,請傅兄弟不要多言。」成虎見他認真,知道他的脾氣,便露出一臉的苦笑,說道:「李兄,你看我如今是個朝廷欽犯,自己能活命已是勉強,要是兩位姑娘再跟著,嘿嘿,只怕會受連累。」成虎使出最後一招。

李元霸聽了,沉吟片刻,說道:「好吧,這兩位姑娘我暫時照顧著,跟我回京城,我拿她們當弟妹養著。等你回京時,我會親自送她們過府。」話說到這裡,成虎也只好同意了,再看那二位美女,正用美目打量她們的新主人呢,看得出,她們挺高興的。

收了一對姐妹花,自己舒服,只是如今這處境,他實在輕鬆不起來。自己隨時隨地會有被捕的危險,就算有美女,也無法享受。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說道:「李兄,小弟在這兒呆了一天多了,怎麼沒有官府的人來找麻煩?難道他們沒有接到公文,沒有看到通緝令呢?」李元霸聽了,哈哈一笑,跟成虎坐下來,說道:「傅兄弟,這事你得感謝我了。我一到這裡,派人把附近通緝的文榜全部撕掉。不過,可是偷著撕掉的。兄弟,切不可洩漏出去。」感激得成虎心裡發酸,想大哭一場。想不到自己這位朋友這樣熱心,竟冒殺頭危險,幫自己忙。他想站起來,給他作揖,被李元霸按住了。

李元霸又拿起另一個包袱,說道:「這裡是一把劍,兄弟留著防身用。」成虎也沒客氣,便接受了。自己現在太需要一把劍了,劍法提高,以後玩命,沒劍是不成的。

兩位公子又端起酒杯,開懷暢飲。飲到高興處,李元霸拉著成虎的手,說道:

「傅兄弟,等你再回京城時,咱們再比。小兄回去,一定苦練功夫,不能讓兄弟專美於前。」成虎把抓著他的手,嘻嘻笑道:「那時,小弟也不會相讓的。小弟我從來不會客氣。」李元霸喝了幾口酒,又說:「今日這便是分別的酒了。喝完酒,為兄便要趕往京城。」成虎問道:「何事這麼急呢?」李元霸說:「聽說有個地方出來一個老頭,號稱什麼棋聖,小兄忙著要去拜訪他,我要學幾招絕招。下回准贏你。」成虎眨了眨眼,說道:「看來,小弟也得去拜師了。不然的話,非叫李兄殺個屁滾尿流的。」李元霸愛聽這話,大笑起來,這一笑,好像把失敗的陰影都笑沒了。接著,他把目光轉向小豹,說道:「齊姑娘,那匹馬就送給你了。也只有象齊姑娘這樣的美女才配騎這寶馬。」小豹聽了歡喜,她的目光跟他對視一下,趕忙挪開,心怦怦直跳。別看李元霸穿上衣服了,在小豹看來,彷彿還是那個光著身子,挺著陽具的形象。

小豹心裡罵人家禽獸,嘴上還說:「謝謝李公子,我齊小豹可就收下了。」心裡說,這兩個禽獸,我以後再也不要見你們。

這一次兩人喝個痛快。李元霸先被二女扶走,他喝得多了。成虎雖沒有喝倒,也是不少,舌頭都有點大了,往回走時,腳步有點發飄。小豹看他來氣,也不去攙扶。來到房門口時,小豹往自己房間走,成虎叫道:「小豹姐,陪陪我好嗎?

我想跟你說說話。」小豹哼了哼,說道:「我現在煩著呢,不想說話。你喝多了,回房躺會兒吧。

有什麼話,等你睡醒再說。」成虎知道她的脾氣,便衝她笑了笑,他一向對自己的外表挺有自信的。相信這一笑,一定挺好看。小豹姐看著也舒服。哪知小豹不客氣地把門關上,將成虎關在外邊。成虎暗想,我也沒得罪她呀?是了,是了,我是沒得罪她,可我跟李元霸當場比床功,讓她反感了,讓她瞧我不起,當我不是人。我也沒有辦法,我欠人家人情呀。我為得什麼?歸根結底,還不是為你?我是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這好人可真難當。要不是為你,我才不會要此停留。早去找師姑,尋求救二娘她們的辦法了。

想到二娘她們,身陷大牢,不知會不會吃苦。儘管有太子太孫他們罩著,自己每次想都心驚肉跳的,生怕她們隨時被拖出去砍頭。都怪我沒用,我要是有本事,全家就不會有事。

可憐我的老爹,你留給我擔子太重了吧。我是個欽犯,自己活命都是個問題,又如何去保護家人呢?你是知道的,你兒子玩個鳥,扯個皮,說個謊,搞搞女人,那是強項。至於跟人拿刀玩命,救人於危難之中,這類的事,如今還遠遠不行。

可能下輩子才行。

他慢慢回到自己房裡,想到慘死的父親,想到遭難的二娘。他悲從中來,不禁低聲哭起來。自己好歹是個男人,也怕別人聽見。讓小豹聽見,不知又會怎麼挖苦自己呢。

待心中稍好過時,他合上雙眼,過不多久,他居然睡著了。只有在夢裡,他才是京城那個風流倜儻的小侯爺。那樣的日子,多令人難忘啊。

成虎醒來時,太陽已經偏西了。他叫來夥計,給打盆洗臉水。夥計把水端來,告訴他一個消息,說齊姑娘她走了,說永遠不見公子爺了。讓公子爺自己多保重。

成虎一聽,臉都不洗了,匆匆到隔壁一看,已經人去屋空,屋裡尚飄著熟悉的清香,那是小豹的身上的香氣。成虎不止一次聞到過。

他頹然地坐在小豹的床上,無限惆悵。按說,他應該猜到她會走的。自己在她眼前醜態百出,她一個有性格的少女,當然不屑與自己這類人為伍。不是一路的,自然不能在一塊兒。就算自己沒睡,她要走,自己還能攔住好她嗎?走就走吧。可是自己心裡總不是滋味兒。她只是小蓮的姐姐,又不是我的女人,我何必為她傷心勞神呢?彼此前後認識也不過才幾天,犯不上為她那樣的。雖這麼想著,心頭仍如壓一塊石頭似的的不舒服。

這一天,他沒有走。晚上,他要來酒菜,在自己房裡享用。一邊吃著,一邊胡思亂想。想到傷心事,眼睛就濕潤起來。想到自己上過的女人,也挺不開心。

如果有一個此時能陪在自己身邊該多好。不行,自己是欽犯,還是離自己遠些吧。

免得受連累。

自己還得找師姑去,也許她可以幫我擺脫磨難。可以使我一家化險為夷。自己實在太無用了,若是個有能耐的人,什麼難題都輕鬆化解。

自斟自飲,他竟然喝多了。往床上一倒,什麼煩惱都沒了。這一覺睡得好長,直到次日中午才起來。他收拾好東西,背上包袱,挎上寶劍,騎上自己那匹好馬,精神抖擻地離開小鎮,繼續他的尋找師姑之路。

那匹跑得快而平穩,跟主人乍見,彷彿它的心情也極好。當成虎一見它時,它歡喜得揚啼長嘶,用臉磨擦成虎的手。成虎被這馬感動得心裡直跳。這馬是通人性的。

成虎在路上跑著,心情激盪。這路兩邊不是田野,便是山嶺,半天也沒有走出去。他盤算著今日天黑前能跑多遠。

正想著,只見前邊的拐彎處,跑來一乘馬。成虎一瞧那馬跟人,不禁笑了。

那馬又瘦又小,渾身長滿斑點,像得了皮膚病一樣,醜陋之極。那馬上人,是個黑袍老者,生得又高又大,披散著亂髮,那頭髮竟然是紅的。成虎就想,這是天生的顏色,還是自己弄成的呢?

再看那臉,上下窄,中間寬,皺紋密集,長個朝天鼻子,蛤蟆嘴。那神情又是冰冷的,深沉的,令人心寒。他的外表,跟那匹馬倒真的很配,備不住還是哥倆呢。

成虎放慢速度,瞅著老者好玩。那老者好快,轉瞬間,便到了成虎跟前。見成虎這般表情,心中不悅,在雙方錯過時,向成虎瞪一眼。這一眼令成虎毛骨悚然。那怪眼好可怕,估計見到殭屍也不如見到這一眼可怕。

成虎害怕,忙收回目光,走自己的路。走不多遠,自己的頭髮垂下來,遮住眼睛,咦,好端端的,頭巾怎麼會開呢?想是喝多了,磨到什麼地方給磨鬆了。

他伸手一摸頭頂,驚訝極了,那頭巾竟然不見了。總不會被風刮跑,被馬顛掉吧?他苦苦思索著,終於想起來,剛才那老者在瞪眼時,好像一手還動了動,這麼一想,成虎不禁冷汗下來了。

他想通了,是那老者摘掉自己頭巾的。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出手也太快了,自己竟然沒有察覺。這要是在自己頭上拍一下,自己連什麼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瞧那老傢伙跟個長得跟鬼似的,竟有這樣的神奇的身手,真是世外高人,下回見到,定要向人家討教。

明知人家早跑得沒影兒了,他還是回頭看看,山路彎彎,山嶺連綿,偶有幾隻鳥在空中飛過。當他收近目光,看到自己的馬尾巴時,他是又好氣又好笑。原來自己的頭巾竟被繫在馬尾巴上,要不是那馬不舒服,將尾巴不時揚起,自己還不會注意這事呢。

這一發現,成虎張大了嘴,他停下馬,在地上沉思半天,才解下頭巾,繫好頭髮。看看附近,幸好沒人。這要是讓人見到了,我這公子爺也太沒面子了。這個老鬼,也太可惡了。下次見到他,我也耍耍他。把他的褲子扒掉,套在他的腦袋上,讓他也嘗嘗被玩的滋味兒。

只是這事想得容易,操作起來,確是千難萬難。以自己的身手,跟人家相比,只怕提鞋都不配。自己再練五十年,也許能做到那點,只是那時候,這老傢伙早就死翹翹了。他媽的,這老鬼,太可惡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不放過,又能如何呢?成虎也不甚瞭然。

因為有了心事,他放慢速度,只是讓馬隨意的走,再沒有快跑。正走著呢,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成虎正想是幾匹馬時,自己一轉彎,已經看清楚了。一共是六匹馬,咦,其中一匹怎麼不見人?

當他換個角度再看時,才發現不是馬上沒人,而是自己沒看仔細。原來那馬上竟捆著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從身形上看,一定年紀不大。那個捆法挺有特點,人騎在馬上,上身伏低,被繩子一圈圈纏繞,直捆到腰部。嘴裡還堵著東西。

亂髮遮臉,看不清長相。

成虎再看其它人,個個身強力壯,一臉凶相,料想不是好人。這個女子,十有八九是被綁架的。按說,自己雖非大俠,惻隱之心還是有的,他應該出手相救。

只是考慮到自己的武功,他暗暗歎氣。

他沒有把握能救下對方。萬一失手,救不了對方,再把自己搭上,那樣的話,老子還真是耗子找貓睡覺--找不自在。於是,他打算放棄這個行俠仗義,英雄救美的機會。

哪知,當他看到其中一個大漢時,差點驚叫出聲,媽的,老子怎麼這麼倒霉,這不是那個什麼副寨主張海牛嗎?真是冤家路窄。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快跑。

那張海牛正在女子旁邊,瞅著她淫笑呢。這是幾天來,他幹得最得意之事。

他那天回到山寨,跟老大報告成虎情況。老大考慮到那個閻不樂已經走了,自己無力跟錦衣衛抗衡,便歎著氣放棄了。

張海牛憤憤不平,借下山踩盤子之際散心。在他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個孤身少女,見人家生得美貌,起了色心,動手就搶。不想,那少女手底下不軟,張海牛與她大戰百十多合,才把她抓住。

看著身邊一個個垂涎三尺的弟兄們,張海牛沒有馬上強姦。他不習慣旁邊有人看著。他打算到榛子鎮去,找家客棧,痛快的喝一頓,再玩少女。那是他喜歡的方式。

不想,在這裡碰上成虎。張海牛哈哈大笑,今日該我姓張的走運,財色兼收,雙喜臨門。自己這回再不能讓這小子跑了。抓起來,首先要砍掉他的手腳。這樣,自己放心。

第27章 挺身救美化冤仇

張海牛一見成虎,樂得眉開眼笑。成虎一見他就想逃之夭夭。他撥轉馬頭,催馬就跑。張海牛焉能放他,打馬就追。片刻間,已經拐了幾個彎,後邊的人都看不見了。

成虎就想,他這麼追著不放,難道我要一直這麼逃下去嗎?再逃下去,再遇上他的同黨,我更沒有別的活路了。既然如此,何不跟他鬥上一鬥。自己新學了劍法跟掌法,何不試上一試。若是不成,再跑不遲。想到此,他跑著跑著,突地停下。一撥馬頭,跟張海牛來個面對面。

張海牛也停下,在成虎的幾丈外站定。他大笑道:「傅成虎,你跑不掉的。

跟我回去,我不會難為你。」成虎嘿嘿笑道:「我跟你回去,可有個人不答應。」張海牛脖子轉轉,傲然道:「我再要看看哪個敢壞大爺我的好事。」成虎刷地拔出寶劍,說道:「就是這把劍不答應。」張海牛抽出腰刀,不屑地說:「那大爺我就逼它答應。」說著跳下馬來,奔成虎撲來。

成虎也飛身下馬,挺劍就刺,依然用的是摘花劍法。說也奇怪,自從練了那新的劍法,成虎再用摘花劍法時,出劍,揮劍,舞劍,其速度跟力道遠非從前可比。

這劍刺向張海牛眼睛,張海牛仗著力大,不躲不閃,向外就磕,鐺地一聲,將劍磕到一邊,卻震得張海牛手腕生疼,若不是握刀較穩,刀便會飛出。這太意外了,才幾天不見,這小子的功夫得強了十倍。想到這裡,他小心應付。

刀光劍影,閃閃爍爍,兩人騰挪跳躍,身影不定。十幾個回合過去,難分高下。成虎是越戰越勇,而張海牛卻漸漸不敵。成虎大為得意,原來自己武功這麼好呀,早知道如此,何必逃呢?多此一舉。

想著想著,劍法一變,使出奇風劍法的頭一式,也就是戰勝李元霸的那招。

成虎想看看對他有沒有效。

他挺劍當胸一刺,在張海牛急於抵擋時,他卻忽地身子一矮,從對方刀下一轉,那速度並不算快,張海牛看得很清楚,便身形隨之轉動,哪知他轉,對方也轉,在他弄不清怎麼回事時,成虎已經在他背出手了。

張海牛嚇壞了,急忙來個驢打滾,在地上滾動。成虎接著使出第二招。這招是人忽地飛上半空,頭下腳上,如一條直線,閃電般刺出。得說張海牛還是有兩下子,在那麼兒狼狽的情形下居然還能防身,在劍尖刺到肚皮時,他揮掌橫掃,掃在成虎的劍身上,使劍稍偏,儘管如此,那劍還是刺中了。刺入他的肋下,張海牛慘叫一聲。頓時鮮血流出。

成虎抽出劍,沒有繼續攻擊,只要再來一劍,張海牛絕無活路。張海牛捂著傷口,以刀拄地,呻吟道:「你不殺我?你放過我?」成虎笑道:「這是頭一回,如果你再找我麻煩,我不但要殺你,還要你死得比死狗還難看。」說著,上了馬,朝前方奔去。

真是想不到,這麼厲害的傢伙居然被自己兩招刺傷。這奇風劍法真是不凡,看似尋常,卻如此了得。看來,以後要多下功夫才是。

沒多遠,便遇到張海牛的手下,他們見成虎回來,而寨主不見,大為驚訝。

一個漢子便問:「傅成虎,我們張寨主呢?」成虎指指後邊,說道:「你正忙著呢。你們快去幫忙。」眾人不解地問:「他在忙什麼?一個人還忙不過來?」成虎嘿嘿笑道:「他忙著包紮傷口呢。你們快去幫忙吧。」眾人一聽,都變了臉色。他們想不到武藝高強的張寨主竟會失手。這太不可能了。可是,若傅成虎說得不是真的,為何寨主不見影兒,而這個傅成虎卻回來了呢。

一個小頭目模樣的漢子發令道:「別聽他胡說,咱們砍了他。」說著話幾個人一齊奔成虎跑來。成虎在馬上拔出劍,胸有成竹地衝入其中,在鐺鐺聲響中,眾人的刀都飛到空中。

成虎說:「你們都逃命去吧,我不想殺你們。」眾人驚魂未定,互相瞅瞅,都玩命地跑了。身後留下一股股煙塵。

成虎下馬,解開那馬上的女子。繩子一解開,那女子很迅速地跳到地上。當她的頭髮向旁邊一分時,赫然是一張漂亮的臉蛋。彎眉秀目,鼻挺唇紅。正用憤怒的眼神瞪著他。

成虎認出來了,這人正是在榛子鎮向自己襲擊的那位少女。想到自己救得是她,不禁歎口氣,說道:「原來是你呀。」於是也沒有別的話說,跳上馬想走。

那少女一邊理著頭髮一邊說:「沒錯,正是我,正是我這個想要殺你的人。

你一定後悔救錯人了吧?」成虎一笑,說道:「不管後悔與否,也已經救了。想我傅成虎八輩子也不幹一件好事,想不到一幹好事,竟然救了你。我的好事做完了,我也該走了。」那少女突然跳上馬背對成虎說:「傅公子,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說著,不等成虎答應,她已經急馳而去,奔榛子鎮方向去了。

成虎不解其意,搞不懂她是什麼意思。想到對方對自己毫不留情,自己跟她素不相識,覺得沒必要等她,再說自己並沒答應等她。這種女人還是少惹為妙。

他一催馬,這馬長嘶一聲,小跑而去。心說,我有正事要辦,懶得理你。早知被抓的是你,我是否救你,倒真要認真考慮一下才行。

他這馬跑起來當真是風馳電掣。當黃昏來時,自己覺得有點乏時,便在一個小城停下來,找家客店住下。打算休息一晚,明天接著來。如今他絕不想浪費寶貴時間了。想到二娘她們,他就心急如焚。明知急也沒用,即使現在找到師姑,她們就能馬上脫險嗎?她們關的地方,只怕天下第一的高手也無能為力。而自己只好竭盡全力了。

當他要了吃的,在房間吃東西時房門響了,打開一看,竟是剛才那個女子。

成虎沒好氣地說:「真是陰魂不散。你再跟著我,我對你不客氣。」那女子竟然笑了,笑得很美,令人怦然心動。

成虎不再說什麼,回到自己位子上繼續吃東西。那女子也不客氣,在他對面坐下,說道:「我也餓了,這麼多東西,你一個人吃不了。別浪費了。」說著,拿起一個包子吃起來。

一會兒,又叫道:「夥計,給我拿副碗筷來。」沒等夥計走遠,她又叫道:

「再給我拿個勺子來,不要太大的。最好要帶花紋的。」看得成虎直想笑,這女子毛病還不少呢。這飯菜又不是你出錢,看你那派頭,好像你是主人一樣。

成虎實在忍不住,問道:「你想幹什麼?就直說吧,不用繞彎子。」那女子想了想,用一雙秀美的大眼注視成虎說:「我想跟你在一起。」那聲音清脆,溫柔,又有幾分忸怩。

成虎一聽,不由放下筷子,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那女子又重複一遍,說道:

「我想跟你在一起。」成虎哼道:「我又不是你男人,你跟我一塊兒干屁。」那女子糾正道:「你別會錯了意,我跟你在一起,可不是說我看上你了。你還不夠格。我是想跟你搭個伴。」成虎冷笑看她,說道:「你越說我越不懂了。你說你要跟我搭伴,可我現在連你叫什麼名字,什麼來歷都不知道。誰能保證,你不是哪個青樓跑出來的婊子呀。」那女子聽了,怒火一她眼中一閃而過,稍後說:「我當然是清白的姑娘。我叫馬清雲。」成虎搖頭道:「沒聽過,你什麼來頭。我記得你口口聲聲要找我報仇,說什麼殺父之仇。我問你,你父親是誰?我何時殺過你父親?」馬清雲淒然地說:「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我以後不想找你報仇了。雖然你殺了我父親,可你救了我。咱們算扯平了。」成虎堅持己見,說道:「你還是把話清楚,你到底是誰的女兒,不然的話,我不會跟你一起走的。我怕我止不定是睡覺時,還是走路時,被人害死。死時還不知誰下的手。」馬清雲說:「你既然非問不可,那我就告訴你。我父親是錦衣衛,你好好想想。」成虎回想出京時所殺的錦衣衛,不禁恍然大悟,大呼小叫道:「想起來了,你是馬大頭的女兒,對吧?」馬清雲眼中閃著淚光,說道:「你總算想起來了。這下你明白我為何找你報仇了吧。」成虎點頭道:「我完全明白了,只是你這個仇,沒必要報的。」馬清雲反問道:「這叫什麼話?難道你殺他殺對了嗎?」成虎淡淡一笑,說道:「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是欽犯,他是官府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難道在束手待斃嗎?如果我不殺他,那麼躺下的就是我。」接著成虎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說明了。聽得馬清雲臉色變了又變,時而驚訝,時而慌亂,時而傷感。當成虎講完後,她久久不語。

成虎又說:「你父親臨死時,還讓我有空去看看你們。我答應他了。可我哪有空呢?忙著逃命。不知道你家裡還好不好?」馬清雲神色一暗,說道:「父親死後,母親就走了。剩下我一人,就出來找你報仇。不過,我現在不想報了,其實也不能怪你。」成虎見她明理,便說:「難得你這麼通情達理。以後你還是好好過日子吧。

那樣的話,你父親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到欣慰的。對了,我還忘了問你,你怎麼會落在張海牛手裡的。有沒有吃虧呢。」馬清雲聽了,一臉的怒氣,說道:「那天,我在榛子鎮殺你不成,就去找師姐。我聽人說師姐就在附近的一個小城。於是我就騎了馬向東去,哪知半路上就碰到那個天殺的張海牛,他見我長得好看,就來搶我。我火冒三丈,就跟他的打了起來。打到幾十個回合,他見不是對手,就放了迷煙,把我給熏倒了。這個混蛋,要不是暗算我,他十個也不是我對手。」說著,呼呼喘息著。

成虎問道:「你沒吃虧就好。」馬清雲感激地望著成虎說道:「幸好你救了我,不然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你要我怎麼謝你,我不喜歡欠人家人情的。」成虎擺擺手,微笑道:「謝就免了,只要你不來找我動刀動劍的,我就謝天謝地了。」馬清雲有了笑容,說道:「你放心好了,以後我不會再找你麻煩。」成虎不解地問:「你武功那麼好,幹嘛要跟我搭伴走呢?」馬清雲低聲說:「我武功再好,也是一個女人。有個男人在身邊,我才覺得安全些。」成虎又問:「你要到哪裡找你師姐?要找到什麼時候?」馬清雲說:「她可能就在這一帶,我直找到出關的地方,如果仍找不到她,我就不找了。」成虎眨眨眼睛,說道:「你的師姐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馬清雲狡猾地一笑,說道:「我師姐的名字嘛,不能告訴你,我若告訴你,她會生氣的。至於她的長相嘛,你要見了,準會流口水的。」成虎一說起美女,眼睛都亮了,忙向前湊乎,問道:「她果真美嗎?比你怎麼樣?」馬清雲一臉的不平說道:「上天造人是不公平的。我師姐美得像一個月亮,我嘛,只能算一塊小石頭。」說著歎息不已。

成虎聽得嚮往之極,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見見她,看她怎麼個美法。不過,你也不用煩惱,你長得也算挺漂亮了。」馬清雲聽了,臉上泛起興奮的光輝,一邊撫著自己的臉,一邊問道:「傅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長得真的好看嗎?」成虎一臉認真的樣子,說道:「我自然說的是真話,如果你不信的話,你不妨上街問問別人,如果有誰說你不漂亮,那他不是瞎子就是白癡。」聽得馬清雲低聲笑起來,說道:「傅公子,你說話真中聽,一定有好多女孩子喜歡你的。」成虎搖頭道:「我哪有那個好命呢,你都看見了,我身邊連一個女孩子都沒有。啊,現在身邊有你了,只是不知道你喜歡我不。」說著,作出一副很瀟灑的樣子。

馬清雲吃吃笑著,說道:「我也是個女孩子,你叫我怎麼回答你呀?再說,咱們今日可是第二回見面,我連你喜歡吃什麼東西,喝什麼酒都不清楚,你說,我能答上你的問題嗎?」成虎笑道:「也是,也是,以後時間多得是,你慢慢的就什麼都知道了。」馬清雲問道:「這麼說,你是願意跟我搭伴一塊兒走了。」成虎點頭道:「既然我這麼想跟我呆在一塊兒,我歡喜還來不及。正好,我現在挺寂寞的,而你這時候就及時出現了。不過可惜呀,可惜。」一臉的愁容。

馬清雲追問道:「可惜什麼呀?你說清楚些。」成虎嘿嘿笑道:「可惜晚上被窩太涼,你不能幫忙。」馬清雲一下臉紅了,橫了成虎幾眼,嘴巴動了動,不再說什麼。

成虎突然想到一事,問道:「剛才在路上,你說辦點小事,你去幹嘛去了,可以告訴我嗎?」馬清雲想了想,搖頭道:「這是女兒家的私事,男人是不能聽的。」說著臉上露出羞不可抑的神態,看起來是那麼撩人。成虎瞧著她的美態,暗說,這姑娘長得也不錯了,雖比不上小豹跟奔月,但比小蓮,金花,黑妞強得太多了。

因為二人結伴的事,成虎挺高興,這長長的路上,有個美人陪著,實在是美事。她武功不錯,不用自己操心,自己只要隨時從她那裡獲得溫情就是了。而馬清雲也顯得很高興,臉上儘是笑容。跟成虎說:「我會做包子,你要喜歡的話,我明早給你做幾個包子嘗嘗呀。」成虎哈哈一笑說道:「那敢情好了,我比較喜歡吃包子,尤其是肉餡的。」他真想不到,這馬大頭的姑娘竟能下廚房。他本來想,他爹雖不是什麼大官吧,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家裡准窮不了,他姑娘好歹也是個大小姐。這樣的大小姐,長得白白嫩嫩的,這麼水靈,居然會做吃的,真是難得。像奔月,小豹她們,成虎敢打保票,她們都是下不得廚房的。

晚上快睡覺時,成虎跟跟馬清雲說:「我吃東西時,你來幫忙。我睡覺睡不著時,你也來幫忙的話,我更是求之不得呀。」說著,大笑不止。羞得馬清雲雙手捂臉,笑罵道:「你這個人,說話沒個正經,哪像個侯爺的公子,倒像個……」成虎厚起臉皮問道:「你說吧,倒像個什麼?」馬清雲說:「我怕說了讓你生氣。」成虎說:「你說好了,我這人不生女人的氣。」馬清雲這才低聲說:「倒像個淫賊。」成虎滿意地大笑,說道:「你敢說我像淫賊,那好吧,我現在就淫一個給你看看。」說著,作個惡虎撲食的姿勢,嚇得馬清雲跑回自己房裡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