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逸
7點,「墮落之夜」演唱會準時拉開帷幕。
體育場中的5萬人瞬時升溫,聲嘶力竭的狂喊,「WE。L!」「WE。L!」「WE。L!」
清冷的夜空中,如水般的音樂傾洩而出。場中又立即靜得嚇人。
舞台的一個角落裡,一架水晶鋼琴在燈光師的特殊照顧下硬生生的暴露在眾人眼中,只見一個白衣黑髮的男子坐在鋼琴前,溫柔的彈奏。鋼琴邊或倚或靠著四個挺拔英俊的高大男人,五個人都低垂了頭,似在沉思。
除了琴聲,沒有一點雜音。
一分鐘過去,彈琴的男人終於停止。緩緩站起,幽雅的用手攏了攏及腰的黑長柔髮,轉過臉掃過一遍體育場,溫厚低沉的聲音發出--「讓你們久等了」。
「WE。L!」
「WE。L!!」
「WE。L!!!」
「啪!」
冰翎臭著臉關掉電視,火大的把遙控器塞到床底下。(這樣,老爸就有好一段時間看不到午夜劇場了 ̄!)
「臭老爸,還說這次會好一點,又騙我!」
想起昨天晚上終於回來睡的老爸,冰翎只覺得胃裡氣得冒泡,酸性的那種。
虧他還大發慈悲的為他做了一頓豐厚的晚餐,犒勞他兩個星期來不休不眠排練的辛苦,結果呢,第二天就在這麼多人面前耍寶賣弄!裝酷玩帥!
長了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有什麼了不起!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評為「全球十大魅力男人」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高了一點,身材好了一點,有男人味一點嘛,有什麼了不起!想他寒冰翎還是全校第一校草咧!(狂:……汗-ˍ-|||,這……差很多好不好?)
他死死的盯著房子中間隔層上的那架黑色鋼琴,還有旁邊的一把純黑色電吉他。
「哼,臭老爸!」
他一躍而起,輕跳到低了二樓幾階的隔層上,拉開藍色的玻璃門,拳打腳踢的用鋼琴和電吉他洩憤。
過了十多分鐘,他又回到床上,摸出書包裡的手機,按下一個號碼。
「喂,阿彪,今天的作業你給我搞定。還有,明天給我帶早餐!」
「怎麼了寒大,又跟你老爸吵架了?」手機那邊傳來調侃的男音。
「少說廢話。好了,我要睡覺了!」
他剛想掛電話,那邊又傳來一個俏生生的女音。
「寒大,要不要媚娘過來安慰安慰你那受傷的心靈?」
冰翎眉頭一皺,冷冷的賊笑到:」風媚娘,剛才回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你家花園裡的燈是開著的哦,嘿嘿。」
「啊!!!!!!!!!!我老爸回來了!」
他如願的聽到電話那頭望月媚風的魔殺之音。
關掉手機。我翻……我滾……我再翻……我再滾……
把那張king size的床糟蹋成狗窩,又把更衣櫥裡他老爸的衣服全拉出來用力踩,全力蹂躪。直到一滴汗劃過細長白皙的臉,他才又倒回」狗窩」,心滿意足的睡去。
過了午夜,樓下傳來開門聲,一個高大的人影輕巧的閃進屋,接著傳來衣物落地的奚索聲。然後浴室的燈亮起,水聲淅瀝嘩啦。
冰翎一個翻身,把黑色的絲被裹得更結實,嘀咕一句又沉沉睡去。
浴室的水聲停止,一具還在滴水的高大身軀鑽進更衣櫥。
「噢 ̄又來了。」
黑影頓了頓,在雜亂的衣堆裡翻出一條小褲褲穿上,帶著水滴鑽進狗窩,手腳並用的纏上冰翎,又用下巴頂著他的頭頂,深吸幾次,滿意的在冰翎的青草氣息的包圍中睡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冰翎又在差點斷氣的窒息中醒來,他費力的想要扳開纏著他的長手長腳,何奈,力量差人一截。
深吸一口氣,他狠狠的咬住身邊人的耳朵,三秒之後放開大叫:」老爸!我要遲到了!」
寒冰翎的老爸—寒月殘,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狹長線條完美的雙眼,巴眨巴眨的。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
「恩……兒子,親……」性感的粉色薄唇微張。
冰翎瞪他一眼,人都還沒醒,居然還記得這個!
他無奈的給老爸一個早安吻—他的初吻早在嬰兒時代就沒了—他老爸的早安吻,晚安吻向來都是吻唇的。
月殘滿足的舔舔唇,這個在外面絕對引發無數人尖叫的性感動作,在冰翎眼裡連個P都不是。
冰翎撥開老爸,起身穿戴梳洗。
「兒子……早餐,我餓……」
「知道了!睡你的覺!」
「……兒子不乖,凶老爸。經濟制裁一個月!」迷迷糊糊的月殘固執的還記得昨天晚上在睡前的決定。
「你!……臭老爸,下個月等著吃青菜蘿蔔吧!」
他就知道,每次老爸開完演唱會回來,只要看到衣櫥裡的全部衣物報銷,就會給他經濟制裁一個月—生活費減半。他自己卻偷偷在外面犒勞了胃才回來。
沒有一次不是這樣的。
不過幸好,在吃過幾次悶虧之後,他已有了應對之策。現在就算老爸經濟制裁個一年半載的他也不用擔心了。
「喲,寒大,這次吵得挺凶?」
龍彪一早來就看冰翎趴在桌上睡覺。這對別人來說或許正常,可對象是他們的第一校草,學生會長,武術社部長寒冰翎同學,那就大大的不正常了!
要知道,全校最活躍的人他寒冰翎若認了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好你個寒大!居然敢騙我!」
跟在龍彪身後進教室的望月媚風一把掐住冰翎的後頸,使勁搖晃。
昨晚冰翎的那句話嚇得她威逼龍彪的大哥以時速180的車速送她回家,闖了無數紅燈。結果,她家那棟黑漆漆的房子哪來一點動靜!害龍爸爸和龍媽媽都為他們擔心死了!
冰翎輕易丟開望月媚風,逕自搶過龍彪手裡的早餐吃起來。
對他的無禮,媚風倒也不介意。反正寒大討厭跟人有肢體接觸是眾所周知的。仗著她是他兄弟龍彪的女友,剛才還算是客氣了。
「寒大,」龍彪坐到他身邊,拿出他的作業,說:」這次這麼嚴重?」
「又是老套,經濟制裁一個月。」
「耶!太好了!」
三。甲班的所有人都高興的歡呼。包括龍彪和望月媚風。
冰翎不爽的瞪他們一眼,卻也抑制不住眾人的喜悅。沒辦法,這關係到他們的切身利益。
「寒大」,龍彪涎著張粗獷的臉貼近冰翎,」這次要撈多少?」
冰翎有些不習慣的把龍彪的臉推離幾公分。看慣了老爸那張精緻的臉,他很難接受其他的。有時候他會在心裡責怪老爸,要不是他,他也不會連國中都要畢業了還沒嘗過初戀的滋味。
他一個月的生活費是一萬,減半的話,那只要補齊五千就夠了。
「老規矩,五千。」
對他來講,五千隻是半個月的生活費而已,可對其他普通的學生來說,那已是幾個月的零用了。
其他人有些失望,每次都只能是五千,寒大一點也不體諒他們。
「寒大,再過幾個禮拜就是校慶了,多弄點來當經費吧。」
寒家將之一的風瑞雲是寒七里唯一跟冰翎一個班的,其他五個寒家將,都在隔壁兩個班。
他也是寒七里的狗頭軍師。
冰翎把竹筷咬在嘴裡,一臉沉思。那酷模樣引得同班的女生臉紅不已。(狂:……關她們什麼事了?)
「恩……我知道了。」
他大略算了算他存折裡的錢,要拿出來賺校慶的經費,估計問題不大。
反正虧了也沒所謂,他老爸存折裡的錢多著呢。
眾人看他臉色凝重的樣子,都沒敢打擾他,各自回位子上等待上課。若有誰知道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的話,估計要對冰翎那幾乎完美的形象大大失望了。
(冰翎:以前只用當他的家庭煮夫就OK了,現在居然把整個人都丟給我,真是不知道他腦子裡有沒有責任和羞恥這兩個詞。到底誰是老爸誰是兒子?哼,臭老爸,你看我不敗光你!)
因為心裡有事,一天的課上下來冰翎幾乎沒聽進去多少。好在現在已經進入了複習階段不用上新課了。就算是不來上課,他都有把握考上一個好學校。
放學後,冰翎沒有跟其他人去混,而是直接回家了。
如果按照常規來看,老爸這會兒肯定窩在床上餓著肚子等他回去。他們沒有叫外賣的習慣。一是不希望有人知道這座別墅裡住的是世界上鮮少有人不知道的著名歌手寒月殘先生。二是,寒月殘的胃口已經被廚藝高超的兒子給養刁了。粗劣的外賣根本就入不了口。
果不其然,冰翎一開門就聽到樓上老爸玩電腦遊戲的大喊聲。
月殘聽到是兒子回來了,立即飛奔下來給兒子一個熱情的擁抱。
「終於回來了,快做點吃的出來,我要餓死了!」
冰翎熟練的掙脫老爸,看到他仍舊只穿著一條小褲褲,一米九的完美身材毫不掩飾的暴露在他眼前,勻稱的麥牙色肌膚在幽藍的燈光下閃著迷人的色彩。還好他出去的時候有把空調開好,不然老爸鐵定又得感冒……再一次,他的胃氣得冒泡.
明明是父子,為什麼差距那麼大?
沒有老爸完美的臉蛋,沒有老爸完美的身材,沒有老爸性感磁性的聲音,沒有老爸迷人的氣質……
事實讓他不得不相信,他是繼承了母親—雖然他從來不知道母親是什麼樣。
「暴露狂,去把衣服穿好!」
月殘跟在兒子身後趴在廚房外的吧檯上,聞言,他擺出一個挑逗的pose,用低沉的嗓音說:」寶貝,老爸的所有都是你的,別害羞,老爸允許你心動不如行動。」說完還嫵媚的拋出一個飛吻,正對冰翎的唇。
冰翎的心著實狂跳了一下。說實話,他絕對不相信有人會對老爸的這個樣子不動心的。不過他也知道,這樣的寒月殘只有他寒冰翎才有資格看得到—而且是經常性的。
在外面的寒月殘,綽號是」冰寒美男」。,除了唱歌外說話冰冷且非常沉默,從不跟人有肢體接觸。眼神也很冷,非常的犀利。
冰翎用鍋鏟沾上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按上老爸的胸膛,滿意的看到他大吼著衝進浴室。(狂:這個……冰翎。你也太毒了吧,居然對你那超自戀的老爸用出這招! 冰翎:他不說他是我的嘛,那我想幹嘛就幹嘛咯,嘿嘿……)
當冰翎擺出最後一道菜,解下圍裙時,月殘也終於肯從浴室裡出來。
胸膛上被鍋鏟沾到的地方已是緋紅一片。可見他是努力刷洗消毒過的。
「兒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對老爸!你知不知道那鍋鏟上有多少細菌,有多少油膩。你知不知道那會對你老爸我的細嫩肌膚產生多少破壞性的影響?!你平時讀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連這麼點尊老愛幼,孝順父母的品德都沒有?!」(狂:不關我的事,這些亂扯淡的話都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 ̄ ̄ -ˍ-|||)
「有,可是對你就沒有……不准挑食!」
冰翎把老爸挑出來放到他碗裡的青椒又夾回他碗裡。沒一會兒青椒又回到他碗裡。往來幾次,他額上的青筋已經高聳的大喊著要鬧解放了。他把所有的青椒攏在一起,夾起來送到老爸嘴邊。
「張嘴!」
月殘不肯開口,冰翎警告的瞪他一眼。
「不張是吧,那今天晚上你自己睡!」
使出殺手鑭,月殘果然乖乖的張嘴把所有青椒都一口吞掉。
「都說過多少次了不准挑食,你就是不聽,如果營養不良生病了又是我照顧你。」
「不好吃的東西當然不會勉強自己吃了!是你的觀念有問題,還說我。還有,我身體很好,不會生病的。」
天哪,這叫哪門子的老爸。冰翎真懷疑,在這樣一個老爸的教導下,他居然沒有誤入歧途!看來他老媽的基因還是很好的。至少完全可以克制住老爸那另外一半的不良基因。
「我是兒子,你得聽我的!」
「這是什麼歪理……我不要吃豆腐,端開……應該是兒子聽老爸的。你不覺得老爸我說的話一般都比你正確嗎?」大人說的話,一般都比小孩正確。這是他的認識—雖然在他身上一般都不實用就是了。
冰翎強迫他老爸吃了幾塊豆腐。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在認定他老爸超無裡頭和有時候會犯神經之後,他已經學會了自立。
吃完飯,月殘良心發現的幫兒子洗碗,讓冰翎跌破眼鏡。(也?冰翎有戴眼鏡嗎?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哦 ̄)
「你不是堅信男人不入廚房才算正常嗎?」
他還記得他10歲的時候,老爸讓他學做飯,他拿這句話堵他,老爸卻賊兮兮的回他一句:「10歲的小孩算男人嗎?」結果他家庭煮夫一做就做到現在。
月殘用洗手液仔仔細細把手洗乾淨,又伸到兒子的衣服裡,貼著兒子腰上滑膩的肌膚搓來搓去。
「臭老爸!又拿我當除臭劑!」
月殘把掙扎的兒子壓在吧檯上,也不管那個姿勢看起來又多曖昧,反正他一米九的身高要壓住才一米七五的兒子是輕而易舉。
冰翎掙脫不了,半晌了才無可奈何的說:「不臭啦……你聞聞看吧。」
月殘就差沒拿顯微鏡來檢查了。終於確認雙手上僅剩兒子的青草氣息。
「好啦,我們回房間去吧。」
說完也不給兒子發表任何意見的機會,橫抱起他跑上樓。
「我們今天的作業很多,不陪你玩遊戲!」
冰翎先一步拿了他的書包到隔壁書房去做他的事。今天他還要看股市計算投資,沒功夫跟老爸鬧。
被拋棄的月殘不滿意的怒瞪藍色玻璃後正在用功的兒子。沒有兒子陪他玩,什麼遊戲都很沒趣也!
可是,他是老爸,不能名正言順的打擾兒子……苦啊!
正在他跟兒子的功課吃醋時,家裡的電話響起。隔音效果良好的書房裡,兒子似乎沒聽到。
哎 ̄兒子這麼用功做什麼 ̄
他肯定,這通電話是找兒子的。因為就連樂團裡的人也只知道他的手機號而已。
他那雙黑得一塌糊塗的眼眸稍一轉,計上心頭。他整整嗓音,裝成一個可愛的小女人的聲音。
「喂,請問找誰?」
「寒大……啊?!女的?喂,阿佐,你撥錯號碼了!」電話那頭驚呼一聲,馬上被掛掉。
月殘拿著盲音的電話有些茫然,寒大?阿佐?
他放下電話,思忖著他的」變音功」又進了一層。看來下次可以拿去唬他家的那個老頭子。
幾秒鐘後,電話再次響起。
「喂,這裡是寒家,請問你找誰?」還是可愛的女音。
電話那頭靜了幾秒。
「呃,你好,我找寒大……呃,寒冰翎。」(電話那頭:還是那個女的?)
月殘知道了,原來他兒子的綽號是寒大。真是奇怪。
「找我翎兒啊,你是他的同學吧?我經常不在他身邊,他在學校乖不乖?沒人欺負他吧?」
……
「呃……他,他很乖。請,請問……請問,你是?」
也,他很恐怖嗎?怎麼兒子的同學聲音在發抖?
「HOHO……怎麼你的聲音在發抖?我是翎兒的……」是什麼呢,老爸肯定不能說,老媽也不能說,那……
「我是翎兒的未婚妻啦(反正他也未婚,只是把未婚老爸改成未婚妻而已,問題不大),他都沒跟你們提過我嗎?」廢話,當然沒提過了。他兒子可沒有什麼未婚妻。
「未婚妻?!」(電話那頭:什麼什麼?阿佐你在跟她說什麼?)
「他沒說過,真是抱歉。」奇怪,他幹嗎要抱歉?
「他沒告訴你們???嗚嗚……。他還天天跟我說他愛我,原來是在騙我……嗚嗚嗚……」
「你,你別哭。寒大他就是這樣的,別傷心……哎,你別哭啊!」阿佐已經被月殘高超的演技給騙得團團轉了。
這個女孩是在寒大家裡接的電話,這就表明,她即使不是寒大的未婚妻,也跟寒大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那可是他惹不起的。何況,聽得這麼可愛的聲音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他的心也莫名的揪緊。
月殘繼續假哭,又在留意書房裡的兒子。如果給他當場抓到,就慘了。
「嗚……我不哭。可,可是你們得,得幫我!」月殘抽抽噎噎的說。
「好!要我們幫什麼忙,你儘管說!」只要你別哭就行。阿佐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人的哭聲這麼可怕。
「我要你幫我試翎兒的真心。我不想嫁給一個不愛我的人,嗚……」
「這沒問題。雖然平時寒大看起來都很酷的樣子,不過對我們幾兄弟都是很好的。看得出來,你對他意義非凡。」
如果不是意義非凡,寒大不可能把她藏得那麼深。(狂:……我暈,這是什麼邏輯。)
嘿嘿,這小子還真會拍馬,連之前聽都沒聽過的人他還能」看得出來」……
「嗯,那你不要告訴翎兒你已經知道我了。#########這是我的手機號,以後若有什麼事或……發現什麼不好的情況,就打這個找我。」
互相交換了手機號。雙方在無形中答成了某個協議。
如果阿佐知道他拿到的是極少有人知道的寒月殘的手機號,估計他要興奮的住進神經病院了。他也是」WE。L樂團」的忠實歌迷。
「你等著,我把電話給翎兒。」
他翻身下床,推開書房的玻璃門,輕聲說:」電話。」
冰翎正沉迷在股票的世界裡,聞言接過電話無意識的說:」喂……」他沒注意到,老爸已經把電話給他接起來了。
月殘幫他關上門。他一向不聽兒子電話的。可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的大意而被兒子發現什麼。
不過,嘿嘿……今天的收穫不小呢,至少知道了兒子在外面是什麼樣。
他心情好的哼起小調,欣賞藝術品似的盯著玻璃牆後面的兒子。只見他一會兒面無表情,一會兒皺眉,然後又把電話夾在脖子間在紙上計算什麼。
不管怎麼看,他都覺得他兒子真是可愛極了。不愧是他優良基因培育出來的。
經過他的精心調教,還沒滿16歲的兒子已經學會了做飯(大師級別的),理財,管理家務。而且,在這樣的環境下,兒子已經學會了自己自學。真是聰明的不得了。
這樣的兒子是他的驕傲!只有最好的女孩才配得上他!
從兒子一出生他就在幫兒子挑老婆。只可惜都16年了,他仍沒找到任何一個有資格配他寶貝兒子的女孩。真是不知道其他父母是怎麼養的孩子。
冰翎把最後一筆帳算好,用電腦傳給風瑞雲,又用網上銀行把自己帳上的錢劃給他。做完這些事,牆上的鍾已經指到12點了。
他揉揉疲憊的雙眼。餘光瞄到臥室裡的老爸已經倒在地毯上睡著了。壁式電視裡正放著成人節目。他傷腦筋的走出書房關掉電視,卻對睡在地毯上的老爸無可奈何。那麼強壯的老爸,每天早上醒來,能慶幸自己沒被他壓S就夠幸運了,他可抱不起來。
梳洗好之後,他蹲下來試圖叫醒老爸,讓他自己回床上去睡,
「唔……兒子,親」月殘翹起雙唇,向兒子索要晚安吻。
「老爸,回床上去睡。快起來。」
冰翎拍拍他的臉,月殘要不到晚安吻,不滿的抓住兒子的小手(相對於他來說小),順勢把他拉倒壓在身下,一張豬嘴準確的找到目標。冰翎剛要開口罵人,就被老爸給吻個正著,還被伸進一條滑滑的舌頭,被強行纏了個死緊。推又推不開,只好任由老爸去了。這樣想著,身體卻在滿滿發熱,頭也越來越暈眩。不自覺中雙手已主動繞過老爸的身體攀上他的脖子,口中也在熱情的回應……
月殘突然撤退,一線亮白的銀絲被拉長,兩人都狂亂的喘著粗氣。
月殘著迷的看著身下兒子眼神渙散,白皙的臉蛋酡紅的誘人模樣,忍不住舔舔他的雙唇,又狠狠的吻下去。直到身體都起了反應,才不夠味的放過他。
他輕柔的把兒子抱上床,脫去他的睡衣跟他一樣只剩下一條小褲褲。雖然這樣擺明了是在折磨自己,但抱著這樣的兒子睡會更舒服啦 ̄!
「寶貝,你偷吃糖了?好甜,越來越可口了哦……」
已經清醒過來的冰翎聞言羞紅了臉(本來就很紅了 ̄),鴕鳥心態的把頭埋到老爸懷裡。(冰翎:臭老爸,自己也是的,就知道笑我!)當然,心裡的這話不能說出來,不然鐵定會被老爸」懲罰」
月殘手腳並用的把兒子緊緊的嵌進懷裡。心想:真是自作孽,把兒子養得那麼好,卻遲早有一天會嫁出去離開老爸的身邊……不知道那時候還能不能睡得這麼安穩舒服。
如果他知道這時候他寶貝兒子心裡在想什麼的話,肯定要悲哀得哭了。
冰翎想他從小到大只跟老爸親過,感覺那麼舒服。聽人說女生的唇舌要比男的要柔軟千倍。那跟女生親吻不是感覺更好?怪不得每次他們寒七聚會的時候,阿彪老跟風媚娘玩親親。看來他也得找一個了。至少可以跟老爸做做比較,打擊打擊老爸,看他那麼拽,自詡為天下第一。
(狂:嘿嘿……我的小冰翎啊,你以為,我會讓你那麼容易的出軌嗎?)
中午,寒七和龍彪的老婆望月媚風照例在學生會的休息室裡聚餐。除了冰翎吃的是自帶的便當外,其他的都是叫了外賣。
冰翎老覺得今天的氣憤有點怪,暗自觀察過每個人,卻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有問題。
他清清嗓子,仍舊是一臉酷樣的說:」風濕,有沒有辦好?」
原本風瑞雲的綽號是風軍師,卻被冰翎給」口誤」成了風濕,久而久之,他想改也改不回來了。
「放心吧,沒出任何錯。我辦事你放心。」
……
「寒大,我們要向你道歉,承認錯誤。」風瑞雲突然帶著哭腔誠懇的說。其他人也同他一樣。
「怎麼?」
「以前」,佐裡奇說:」我們都以為你冷酷無情,而且癖好怪異。」
「我們以為,你既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只愛你自己。」葉紫陌接著說。
「現在,我們終於認識到我們有錯得多離譜。」白秋落說。
「寒大,我們道歉,我們認錯。原來,你還是喜歡女人的,老大你還是正常人。嗚……」哈德。繆拉感動的抱著風瑞雲大哭。
望月媚風深情的盯著冰翎的眼深情的說:」親愛的,你騙得我好傷心。」說完撲進龍彪懷裡肩膀一聳一聳的。
冰翎被這唱作俱佳的幾個人搞得一愣一愣,他本來就是喜歡女人的嘛,他有說過他喜歡男人或是他自己嗎?他還和老爸一起看過午夜劇場,對那裡面的裸體美女心動不已呢!
「之前是我一直忙,讓你們誤會了。我把杜莉莎追來給你們當大嫂吧。」那個女的還算是差強人意。不過,跟其他人比起來,也只有她可以試試了。跟他老爸……還不至於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不會讓他看著就覺得難受。特別是她的那雙唇,看起來跟老爸一樣的誘人。
「什麼?!」
「你要去追那個女人?!」
冰翎莫名其妙的,他們那麼激動幹嗎。他國一用股票給他們撈到第一筆額外的零用錢時也不見他們這樣。
「號稱第一校花,配我這號稱的第一校草,剛剛好吧?」
「不好不好!」
風媚娘激動的拉緊冰翎的手,不讓他掙脫。
「你不能追她!不可以!」
他們昨天晚上聚會,都在阿佐家,所以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都聽了阿佐和月殘的電話。他們心裡已經認同了那個有著一副甜美嗓音的女孩。
那是一種感覺。沒有具體的理由,就是接受了而且也認定了。而杜莉莎,她是非常美不錯啦,遠比她風媚娘好上數倍。不過,他們對她的感覺遠比電話裡的那個女孩差,是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的。
「為什麼?」冰翎不希望風媚娘的答案是他想的那樣。
他知道風媚娘曾經喜歡過他也倒追過他。可現在她是他兄弟的老婆,他不允許她還抱有那樣的想法。
「因為……她本來就是在等你!我敢保證,只要你勾勾手指,她立刻就會像花蝴蝶一樣飛到你懷裡,而且馬上昭告天下,她是你的女人。你不是一向喜歡做有挑戰的事嗎?這樣主動的女人不適合你啦!以後你會覺得她沒趣的。」
其他人也雜七雜八的表示贊同。反正,他們不能讓寒大出軌。
「寒大,你不希望那麼早就讓你老爸知道,你在』找女人』吧?」
恩,確實不行……
「而且,既然是要當我們的大嫂,也要得到我們的認同吧」暈,哈德,繆拉 ̄你這是什麼邏輯啊。
冰翎好像覺得是應該這樣,也就無可厚非的點點頭。
「那,我們都不喜歡這個女人!」
「她有很多缺點哦。高傲,自負又自戀,一點也不善良。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處顯眼,也不愛學習。純粹一繡花枕頭!」
恩……和他老爸有點像哦。不過他老爸可不是什麼繡花枕頭,雖然他平時看起來」裝瘋賣傻」的一副」智商低下」還未脫離」稚氣」的樣子,可他就是知道,老爸很不簡單。
冰翎驚訝的聽他們極盡所能的挑剔杜莉莎,之前的那幾個缺點還可以原諒,可是聽到後面,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狂:……你也太相信兄弟了吧,這些擺明是編造的,你還全盤皆收?)
「那,你們認為我該追誰?」他對女生向來沒什麼注意,所以除了聽得最多的第一校花之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什麼人。
「寒大,反正我們還有半年就畢業了。你要找也不用急在這一會兒啊。要不再等個半年,我們都升入高中再說吧?」
「嗯,那時候要選擇的範圍也更大。」
「何況現在大家都還稚氣未脫的』小孩』,交往起來也沒什麼意思。」龍彪,那你跟現在靠在你身上的風媚娘是怎麼回事?
「所以,我們一致認為,找大嫂這件事就先放著好了,等條件成熟了再做討論。」
冰翎想想,他們說得也對。所以這件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如果杜莉莎知道她苦等了三年的人就這麼給人拐跑了的話,她鐵定得傷心得跳樓了。
「下面播送一則通知,請三<甲>班寒冰翎,風瑞雲同學,三<乙>班佐裡奇同學,三<丙>班白秋落同學,現在到校長辦公室報到。再播送一遍,請……」
「怎麼了寒大?」幾個人在走廊上碰頭,不解的問冰翎。
冰翎聳聳肩,他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不是他那個無裡頭的老爸,對什麼未知的事情都能亂七八糟的胡猜一通,並以此為樂。
「風濕,股票的事沒問題吧?」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如此了。
風瑞雲肯定股票那邊不會出任何差錯,那是他親手辦的。而且,照理說校長也不會就這個問題來為難他們。如果校長他們知道的話,肯定還會堅決鼓勵和幫助他們呢!至少有一個校長會……
「那,去了再說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咯。」
寒七三將加上第一冰翎,四人並肩走在長廊上,引得無數女生尖叫狂拋飛吻。
除了在想事情的冰翎和風瑞雲,佐裡奇和白秋落都溫柔的對她們微笑。充分展示了他們的紳士風度。
「叩。叩。叩。」
「進來。」
冰翎幾人不是沒來過校長室,熟練的找到進去後,才發現不止校長在,連其他三個副校長也都在。這在以前是很少見的。互相對看一眼,仍是不知所以然。
校長樂呵呵的招呼他們坐下。
「呵呵,最近學習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問題?有問題要跟爺爺們講哦。」
「還有奶奶!」三個副校裡有兩個是女的。
四位校長都是高出65歲的老人了。由於」海明私立學園」是由」海明集團」的總裁王海明一手創辦的,是屬於他的私人財產。所以,當家裡的四個大家長在鬧無聊的時候,他大方的把學園扔給了他們玩。到現在,學園已經被四個老人玩得越來越大。不僅只有創辦之初的小學部,初中部也在三年前開設起來。冰翎他們四人就是從小學部直生初中部的第一批學員,而且是最優秀的那種。明年,他們即將畢業。四個老人早已把高中部籌備好了,學員也已招收了大半。但這對他們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他們現在最想要的,是……
「沒什麼問題啦,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很好,謝謝王爺爺和奶奶的關心。」一般這種情況都是由白秋落來應付的。
「嗯,學習也還好,至少考個一線高中是沒問題了。」
佐裡奇話音剛落,四個校長原本笑咪咪的臉立刻垮下,愁容滿面。
風瑞雲跟在冰翎身邊最久,很早就學會了看人臉色(沒辦法,誰叫他跟了冰翎這麼個老大。)。他小心的問:」王爺爺和奶奶有什麼問題嗎?怎麼都不太高興的樣子?是不是我們的升學有什麼問題?」
目前擺在他們面前,能讓四個校長如此」動容」的,想必也只有這個了吧?
由於」海明私立學園」創辦時間並不長,師資力量也不強,至少跟幾個一線學校沒得比。所以,學園的尖子生並不多,也就看他們四個強一點。現在,決定學園以後命運的第一個關鍵時刻就要來臨,四個校長要沒問題才是奇怪。
「不,不是。你們升學到是沒什麼問題。」
王校長從辦公桌裡拿出幾份文件,冰翎他們看過才知道那是幾個一線學校發來的關於他們直生的邀請函。
「我知道,作為一個教育工作者,讓你們去讀這幾個一線學校才是正確的……」
「正確個P!孩子們,我們的想法是,希望你們能繼續做海明高中部的第一批學員,,就像初中部那樣。當然,作為優惠條件,還是學雜費全免。」王校長的老婆王副校長用渴望和充滿慈愛的眼神看著四人,讓他們忍不住心裡發毛。
這四個校長裡,他們唯一怕的,就是這個王副校長了。她總是做些讓他們毛骨悚然的舉動。比如說,用學校廣播把他們叫到校長辦公室,卻只是讓他們試吃她不知用什麼材料做出來的奇怪料理,而且不管好不好吃都得說好吃。不然,她就會發揚堅持不懈,決不放棄的精神,讓他們試吃到她做得自我滿意為止。有時候,她又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大堆沒答案的競賽題,讓他們丟下幾天的課閉門苦做。寫不出個所以然還會受罰。她還舉辦過全校比四的話題答辯賽,美其名曰訓練他們的語言表達能力和邏輯,反應能力。還有……
「當然,我們只是希望而已,不是強迫。畢竟高中的學習比初中重要得多,而且也難得多。」另一個校長奶奶溫柔的說。
「我們也對你們做出邀請,希望能考慮考慮。還有,回去之後讓家長打個電話過來。我們要談談。當然,親自過來也沒問題。歡迎之至。」
他們四人裡,除了白秋落的父親是個公司的部門經理外,佐裡奇和風瑞雲的父親都是個中型私營企業的老總。而寒冰翎的老爸,是誰,是什麼人,四個校長全都一無所知。只知道他是個單親家庭的小孩。他轉過來後對他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問我的父母是誰,我的一切事情由我自己做主。」很難想像,這是一個還十歲不到的小男孩說的話。
由於這些原因,校長和老師們跟他們的家長(除冰翎外)一般都是用電話聯繫的。
冰翎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繼續讀海明,不過也要參加初中部統考。」他得時刻警惕事事小心,才能避免被老爸抓到把柄。然後反抗他的」統治」。
「也!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冰翎小子你能體諒奶奶的心!」
王副校長高興的撲向冰翎,卻抱住了冰翎拉來替他的風瑞雲。她也不生氣,就勢纏上風瑞雲,要他也答應。
「寒大,這次不跟你老爸商量也行嗎?」佐裡奇是肯定要和冰翎在一起的,冰翎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所以,雖然他會回去和老爸商量,但不管老爸同不同意,他都會讀海明。因為冰翎在這。
跟老爸商量?!開什麼國際玩笑,他肯定老爸會回答他:」不用讀了,回家來老爸教你!」
「不用讀了!老爸賺這麼多錢全都是留給兒子你的。看你這麼辛苦,老爸會心疼的!」
當晚上睡覺前冰翎告訴老爸他高中繼續讀海明後,老爸毫不猶豫的這麼說。
冰翎不爽的用頭頂頂老爸,實在想不出,天底下有哪個老爸是他那麼當的。
「你別想了!我不僅要讀高中,還要讀大學,讀研究生,讀博士……」
「那樣不是很無聊?一直都讀書也……看那些字都看暈了。」
(汗……狂實在想不出,居然有不願意讓兒子學業有成的老爸 ̄)
「那配副眼鏡不就可以了。這個不是問題,何況現在做一下激光手術也能輕鬆解決。」
「不可以不可以!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這雙眼睛最好看了,像極了你老爸我的。怎麼能讓那些醜陋的東西給遮起來!」
「……我記得,你一個星期前才說過。我全身上下也只有我那雙唇最好看了,像極了你的……」
「有嗎? ̄噢,那改成眼睛好了。反正只差兩個字而已。」月殘厚顏的親親兒子的雙眼,說得理所當然。
……
「也?兒子你怎麼不回話?不要生氣嗎?」月殘等了老半天也沒聽懷裡的兒子吭一聲。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借助房間裡幽藍的暗光一看,才發現兒子已經皺著眉睡著了。
煞時一張比女人還精緻美麗的臉沮喪的垮下。細長的手指溫柔的扶平兒子眉間的小皺紋。
月殘輕輕的一歎,把渾身散發著青草香的兒子緊緊摟到懷裡,不留一點空隙。
哎,都是自己惹下的禍孽啊!等他一回神的時候,自己那顆層層保護的心已經住進兒子身體裡了。以至於現在,無時無刻不掛念著兒子,擔心他是否開心,不在他身邊的時候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飽,有沒有被風吹到凍僵了嘴唇,有沒有被什麼人欺負,有沒有被人碰到弄」髒」了那一身白皙滑嫩的肌膚……(那個 ̄先聲明,這絕對與狂無關,純粹是月殘的想法!他說這一段一定得老實寫,不然以後他兒子看到這本書的時候就不會感動的痛哭流涕了 ̄ ̄ ̄ -ˍ-|||)
雖然還不明白對兒子是什麼樣的感情,可他自己明白,已經不再是純色的父愛了。
已經睡熟的冰翎突然不安分的在月殘懷裡扭來扭去,嘴裡還囈語」臭老爸!虐待 ̄ ̄ ̄兒子。打!」
月殘苦笑的把滑下的絲被重新拉好,溫柔的吻吻兒子的唇,也閉上眼睛。
他沒有說錯,兒子的唇和眼睛是最好看的。在他眼裡,兒子全身上下沒有哪一點不是最好的。
小別墅周圍的花園裡,9只被冰翎一手養大的蘇格蘭牧羊犬,正有條不紊的沿著牆根仔細巡視。高掛在夜空的明月,被忽略個徹底。
靜謐的時間在偷偷流逝,不給人留下一點蹤跡。
「兒子起床啦!要遲到了!」
「唔……?老爸,今天是星期……天。讓我再睡會兒啦。」床上的人翻個身,把頭縮到白色的枕頭裡。繼續學習樹懶」睡」的精神。
床邊的人見他不肯起來,也不生氣。彎腰連人帶被的抱起來,一腳踢開浴室的門,仔細的幫他洗臉刷牙抹潤膚露,完了還在他唇上粗魯的啃上一口。見他睡得不安穩,還壞笑。又把他抱進更衣櫥,從頭到腳的脫光光,再穿上自己為他挑的包括小褲褲在內的所以衣物。
「恩……老爸?」
開車的人見副座上的兒子醒了,騰出一隻手拍拍他的臉,又指指後面,笑謔的說:」後面有你的早餐,快吃,別餓到了。不然又說我虐待你。」
……
「啊!!!!臭老爸,你又設計我!」冰翎不可置信的目瞪車窗外飛馳而過景物,清醒過來的神智突然意識到,他已經不在他那個溫暖的小窩裡了!
「我怎麼可能設計自己的寶貝兒子呢。只能說明你笨,被我騙了。」恩,果然還是早晨起床的兒子最可愛,不管看多少遍都還是一樣的……美味可口。
這,這有什麼區別嗎?!
冰翎生氣的盤腿坐在副駕上,眼睛直挺挺的盯著開車的男人—側面美得連唯美漫畫大師都畫不下手—他的老爸!
「怎麼,不吃早飯嗎?餓到了老爸會心疼的。」
吃吃吃!都現在這樣的情況了,他還能吃得下?!又不是他!
想起昨天晚上,他的眉梢又抑制不住的連三跳—
還有一個月就統考了,剛剛開完校慶又進行了一次模擬考,快累斃的他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天休息,原本打算補償一下自己睡個整天的大頭覺。也沒和大家一起去慶祝暫時的解放。
沒想到一跨進家門就看到了原本該在法國拍攝新專集MTV外景的老爸。
「兒子,老胡出山了!他到台灣來休整兩天,說要送我件禮物:給我拍一集照片。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咱們拍一集父子照!」
他記得他被老爸勒得快喘不過氣的時候聽到的是這句話。然後他好像也回了一句:」那個胡月笙?」
「對,就是他!以前我跟你說過的,我有個照片拍得不錯的同學叫胡月笙」……才只是拍得有一點好?!
他那時正急著為來之不易的假日跟老爸做殊死抗掙,沒多考慮。不過現在想起來,才覺得不可思議!
那個照片拍得美輪美煥的,總是能輕易把人帶入照片中奇異景色的。隨便拿出一張作品來就能獲得國際大將的。卻一直躲在深山老林中當野人的神秘攝影師—居然是他那無裡頭老爸的同學!
總之,他是死也不肯屈服,家裡一向都是他說了算,怎容老爸動搖他的地位?
後來,好像是吵到半夜被老爸硬壓倒在床上給吻到昏睡過去的。(單蠢冰翎:那個晚安吻也長過頭了吧? 狂:我樂意,你敢不認?)
結果,睡眠嚴重不足的他等清醒過來後,已經在這裡跟老爸大眼瞪小眼了。(那個,好像只有瞪小眼八?人家大眼根本甩都不甩你,看他笑得多開心!)
瞪到眼睛都酸痛了,冰翎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個胡月笙不是對外宣佈過他不拍人嗎?」
他記得是這樣—狗狗是胡月笙的fans,所以有點印象。
胡月笙成名後,有很多藝人,名模,富商什麼的找他拍照,他不勝其擾。不管他們給出什麼報酬,那個胡月笙就是死不肯點頭,最後好像是有個什麼黑道老大之類的,在得不到他合作的情況下毒打了他一頓,不過奇怪的是最後死的卻是那個老大。在那以後他就獨自一人躲到深山老林裡去了。整件事的內幕也無人披露。
月殘一副瞭然的模樣說:」他那句話只說了一半啦。完整的是,他不拍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說完臉上還露出懷念的表情。
突然,寧靜的市區被一聲尖嘯劃破。一輛黑色寶馬在市中心還不算擁擠的中央路上來了個急剎車。
「你幹什麼!?這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月殘趕緊鬆開方向盤,心疼的撫摩兒子額上撞到擋風玻璃的地方。那潔白的額頭受到巨大的撞擊,立刻隆起一塊紅腫。月殘緊張極了,連忙問:」怎麼樣,疼不疼?我們這就去醫院!」
冰翎堅決不肯移開剎車上的那隻腳,陰沉的一字一頓的說:」掉。頭。回。家。」
聰明如月殘,腦中念頭一轉隨即就明白過來。兒子吃醋了!不過這會兒他可顧不得高興,光看兒子額頭上的那塊小腫包他就要心疼死了。
「好,好,我們回家。」月殘溫柔的吻吻兒子,手輕拍他的背。他知道這種情況不能跟兒子吵,只能向他服軟。只要他一溫柔,兒子就絕對沒轍了。
「這裡不能調頭,我們過了前面那個拐角再調吧。」那個拐角就是他所在的』流素音樂傳媒有限公司』的總部大樓。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到目的地了。
冰翎果然臉色好轉,也收回了那只」堅決」的腳。
月殘不動聲色的重新發動跑車,熟練的轉彎,繞到拐角大廈的背後,滑入地下停車場。上面的停車場看守早已認識這個車牌號碼,問也不問就放進去了。
停車,熄火,伸手把兒子摟進懷裡,三個動作一氣呵成。
「先別生氣,兒子。老爸知道不該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可是老爸真的很想有一張跟你的合照,這樣老爸不在你身邊的時候……」
冰翎推開老爸,擰起他的一隻耳朵,陰沉的打斷他:」你敢離開我?」
「不不不!老爸是指出外景和上外地節目的時候。老爸怎麼捨得離開兒子你呢!」
冰翎不甚滿意的鬆手,輕」哼」一聲,算暫時放過他。
「那……」哎,他還是好像要跟兒子的合照哦!可是依目前的情形看來,似乎已經成了奢望……
「這個月的碗,你洗。這個月的洗澡水,你放。這個月的房子,你打掃。這個月的小衛(就是那九隻蘇格蘭牧羊犬啦),你照顧……」拉拉雜雜一大堆。總之一句話,除了做飯外,全都他做。」還有,等會兒見了那個胡月笙,老實點。成交的話,現在就下車。」
「成交!成交!」月殘撲過去狠狠的啃了兒子一口,然後利索的下車給兒子拉開車門。
「寶貝,請。」
冰翎在副座上沉默了幾秒,深吸口氣,拉掉束髮的黑色絲帶,柔順的半長髮傾洩而下,遮住他的半張臉。
「走吧。」他把手交到老爸寬厚的大掌上,任他牽著自己。
如果這時候有人看到的話,只會認為著名的寒月殘終於把情人帶出來了吧?畢竟若是他要裝女人的話,那可以拿到99分,老爸老媽的優良基因可不是當擺設的。
一進公司,冰翎明顯感覺到老爸變了。偷偷瞄過去,只見那張連唯美漫畫大師都畫不下手的臉板得跟冰雕似的,一絲表情也沒有。他似乎覺著,老爸裹在皮衣下的一塊塊肌肉也都繃緊了。整個人都變得充滿力量。不再是家裡那個整天笑嘻嘻的老爸了。只是握著他的那隻手,依舊溫暖而柔。
他們並沒有到上面去,而是直接到地下的攝影室。
「公司的專業攝影室,可以隨便用?」冰翎挑眉看他老爸推開掛著」攝影室,閒人免進。」牌子的大門。
「是你老爸我的話,就可以哦。」月殘俯身在冰翎身邊輕語,曖昧的語氣加上特殊的環境,讓冰翎白皙的臉上飄起兩朵紅雲。他不爽的抬頭瞪老爸一眼,卻被等著他的老爸給吻給正著 ̄額頭上。
「卡嚓。」快門的聲音閃過。
月殘迅速把兒子摟進懷裡。捂得嚴嚴實實。同時眼睛也凌厲的尋找聲音來源。
「月,好久不見咯。」一個滿臉鬍子拉雜的男人揚揚手裡的相機,笑得比賊還賊。
月殘道:」好像是的。」他放開兒子,順手整整他的發,冰冷中帶著溫柔的說:」他,老胡。」
冰翎禮貌的向胡月笙點點頭。沒吭聲,也不說自己是誰。只是緊緊的靠著老爸。看向胡月笙的眼裡帶了稀星的敵意。月殘好笑的撫撫他的背,蜻蜓點水般的在他額上留下一吻。(剛才那個紅腫的地方也消得差不多了,月殘甚是滿意。)
「嘖嘖,月。你變了哦。以前你可不輕易用唇碰任何人的。」胡月笙把攝影室裡的燈光全部打開。偌大的空間剎時明亮的刺眼。他調好相機,似乎很開心很興奮的說:」先讓我拍吧。然後我們再來敘敘舊。」他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拍到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神了!迄今為止他最大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他甚至感覺到他拿著相機的手都在發抖!(很顯然,他幾乎已經忽略了冰翎)
「嗯,那你就給我們倆拍幾張合照吧。」月殘把兒子放到一個道具鞦韆上,教他擺pose。
「等,等等!給你們倆?合照?……月,你忘了嗎。我的相機只拍你,不拍別人的!」胡月笙不滿的抗議。他發過的誓,月不應該忘記!
「怎麼,你不想拍嗎?他不是別人,他也是我……對吧兒子?」最後一句輕語只有冰翎聽到,他嗔怪的瞪老爸一眼。
不過月殘的話,處在被打擊中的胡月笙似乎沒聽全。他慌慌的道:」我當然想拍你,你知道,我都等了這麼久了。可是這……」他只想要拍月一個人而已,
「怎麼,認為我沒資格給你拍嗎?」冰翎把他純男性的聲音稍微一變,模仿成紫陌雌雄難辯的中性嗓音。
胡月笙心情複雜的看他隨意擺出一個pose,仰起頭略帶羞澀而深情的注視月殘,月殘面帶驚喜的倚靠著鞦韆架,俯身跟他深情對望。還沒反應過來的胡月笙手已經反射性的按下快門。捕捉到了那視線交匯的一刻。兩個人又變換一個造型,月殘溫柔而慈愛的抱著冰翎坐在鞦韆上,一隻手細細的為他梳理長髮。快門的聲音響過後,月殘被冰翎按倒在羽絨躺椅上,黑色的長髮被他把玩在手裡……
胡月笙呆掉了。眼神木然的隨著他們兩人而動。手中只是條件反射的動作。
良久,冰翎覺得拍夠了停了下來,笑謔的看向對面那個木然的男人道;」我通過你的資格鑒定了嗎?……應該通過了吧,老爸?自我感覺是挺不錯的。」
月殘沒回話,直接用行動表示他的答案。他一把將兒子摟進懷裡。狠狠的吻上他因緊張而漲紅的唇。輕易撬開他的貝齒,纏上那條柔滑的唇。
「唔……老爸,有……人看。」冰翎彆扭的推開老爸。他不想要別人看到老爸對他獨有的溫柔。就算是因為吻他而稍微洩露出的一點也不行。這也是他允許老爸在家裡和外面表裡不一的原因。
月殘知道。他滿意的將兒子拉起來,走到還處於呆楞中的胡月笙前面。
「老胡?」
胡月笙艱難的接收到月殘的聲音,然後突然回過神來,震驚的看著他們倆,手中的相機無意識的滑下。眼看就要摔破,呆呆的胡月笙卻沒有任何反應。冰翎非但不緊張,反而還有點期待。他緊緊的抵著老爸,不讓他去救相機。
「兒子?」
一隻瘦如柴骨的小手突兀的橫伸出來接住相機,讓它免遭厄運。冰翎不悅的思忖:真是掃興。人跟著閃電般移動,毫不費力的擒住那只不及縮回的小手。真的是……太小了。
一個狸貓般的小女孩,姿態怪異的伏在地板上,一隻手被人拽住,她凶狠的甩頭怒瞪妨礙她的人。收成爪子狀的另外一隻手在離冰翎的脖子一寸的地方停下。月殘還沒喊出口的」兒子小心!」被硬生生拗回口裡。
他戒備的把兒子拉進懷裡,怒氣騰騰的道:」怎麼回事,老胡?!」
胡月笙慘笑,無意識的呢喃:」怎麼回事?該問這句話的是我和烈,不是嗎?月,你背棄了我們,你毀約了,月……」
他看到了什麼?當年的那個冰山美人,可以眉毛都不挑就連斃5人的冷酷月殘,居然在他面前溫柔疼惜的擁住其他女人,還緊張的顯盡無限關懷?!他當真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難道發生過的那些事,都只是他和烈的一相情願?
「老胡!:
「哈哈!你,你會緊張?哈哈哈……真他媽見鬼的國際玩笑!沒有人,連鬼都不會相信你冷酷月殘會緊張!哈哈哈哈……」胡月笙笑倒在地上,那個伏在地上的狸貓女孩不滿的瞪他一眼,又緊緊的盯住冰翎,一點點向他靠近。
「老爸?」冰翎有點擔心的望著胡月笙,雙手不自覺的抓緊老爸的腰,他畢竟只是個十六歲不到的男孩,遇到這樣陷入瘋狂狀態中的男人,會害怕也是正常。
月殘溫柔的拍拍兒子,不著痕跡的把他護到身後,高大的身軀完全擋住他。
「胡,遊戲早已結束,你知道。」
「我知道?……是啊,我不是早就知道了?……月,你好狠。」
「胡月笙慢慢站起來,眼角劃過一顆淚珠。冰翎感到老爸握著他的手緊了緊。沒緣由的,他感覺到了心疼,為老爸也為胡月笙。在那個男人開始渙散的眼神裡,他看到有強烈的恨意,該更加警惕嗎?可是他真的提不起半點戒心。老爸在他身邊,他相信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這個男人,讓冰翎感到悲哀。
胡月笙深深的把月殘看進眼裡,在那個狸貓女孩離冰翎只有幾公分的時候,他開口:」她是我在山裡撿的,隨你們處置吧。」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胡月笙低下頭,繞過月殘推門出去,似乎是沒有任何氣息的人偶。
不,不應該是這樣!
冰翎想伸手拉住他,他想要說什麼。
「幹什麼!」冰翎回頭,看到老爸的手還沒收回,那個狸貓女孩已經口吐鮮血倒在牆腳,周圍是被撞開的許多儲物箱。女孩悶聲嘔血,粗黑的眉皺成一塊,難看至極。
「老爸?」怎麼對一個小女孩出如此重手?
「她想抓你。」月殘毫不懷疑她的那雙小手有多少尖利。敢傷害他的寶貝,他怎麼手軟?
女孩似聽到冰翎的聲音,迅速抬起頭又緊緊的盯著他。人還掙扎的想要爬起來。但剛才那一摔好像很嚴重,她根本無力而為。她氣急敗壞的低吼一聲,嗓子裡發出困獸般的奇異頻調。盯著冰翎的眼眸裡,有太多的複雜情緒。可她自己知道嗎?
冰翎心驚於她的眼神,但似乎又想明白了什麼。他說:」老爸,你去看看胡月笙吧。」
「什麼?你叫我去看他?」不會吧,兒子在想什麼?
「嗯!如果他在這種時候遇到什麼事,你會後悔的,我不想要這樣……去吧,老爸。但你一定要回來哦!我就在這裡等你。」冰翎墊起腳尖,不捨的在老爸唇上留下一吻。
雖然不知道在他們之間,,還有在那個」烈」之間發生過什麼(總覺得,」烈」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 ̄),但他是寒月殘的兒子,他沒本錢自私。
「把你留在這,那她怎麼辦?」這裡還有一個威脅兒子安全的存在。
「她不會傷害我的,就像……小衛們不會對我露出尖牙一樣!」應該是這樣吧,她那雙和小衛們一樣的眼睛。
月殘相信兒子,又囑咐他把攝影室從裡面反鎖。不要讓其他人進來。雖然他已經借了一天的攝影室,也不保證會沒有人下來。
「等我回來。」他稍做掩飾,才出去找胡月笙。
只剩下狸貓女孩和冰翎了。
冰翎朝她微微一笑,慢吞吞的整理剛才被女孩撞飛的物件。還好,只是些裝衣物和道具的箱子而已。那些儀器什麼的倒沒損傷分毫。不然,他又得從每個月的支出裡扣出好大一筆了。
就在他整理的時候,那個女孩還是掙扎的爬起來,艱難的跟在冰翎身後,手小心翼翼的伸出去,要碰到冰翎的那瞬間又飛快的縮回。
冰翎當然知道女孩在做什麼。也理解她為什麼這麼做。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選他,照理說,應該是胡月笙才對吧。
還記得,他8歲那年生日,老爸特意請了假陪他去逛小動物市場。那時候老爸才剛進入演藝圈吧?忙得連吃飯睡覺都還嫌時間浪費。那一天,他們為了要不要養一窩狗—而且還是一窩病狗,第一次吵架。老爸覺得其實養一隻或者兩隻就夠了,他實在照顧不過來這麼多小動物。而冰翎又死不肯放棄那一窩裡的其他幾隻。看著它們都快死掉的樣子,看著他的眼神裡那些求救的感覺,他就沒由來的覺得心疼。而在這個小女孩的眼了,他分明也看到了相同的感覺。
最後,還是老爸讓步,只要他不讓這些狗進屋子,他就買。
呵呵,那個時候掏錢掏得咬牙切齒的老爸,還真是可愛啊。
不知道這回,他想要收留這個女孩,老爸會不會把牙齒咬碎呢?嗯,看得回去之前得先買好牙痛的藥。
冰翎惡作劇的故意在女孩要碰到他的時候稍微向她靠過去。結果女孩漸漸的就碰到冰翎的衣服了。她也不再縮,而是怯生生的抓住冰翎的衣角,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怎麼,不怕了?」
冰翎拍拍身上的灰塵,把女孩按坐在軟椅上,掏出手帕給她擦拭臉上,身上的血。連帶還稍微檢查了她的傷勢。挺嚴重的,肋骨好像斷了一根。這麼久了,她居然還能沉默!同時,冰翎也再一次感覺到她的小,身高只有到他的胸口不說,整個身體都瘦得跟皮包骨頭似的,沒什麼肉。記得他買回九隻小衛的時候,它們也是這個樣子吧。
他輕輕的撫按女孩胸上肋骨斷掉的地方,女孩吃痛,嘴裡發出沉悶的低吼。
冰翎推測,她應該是狼養大的。聲音很像。那麼強的攻擊性也是個依據。
「痛,」冰翎輕柔的對她說,手又按按。」痛,學我說。」
「吼……」她奇怪的看冰翎,眼裡早沒了之前那凌厲的凶狠。
「痛……」冰翎慢慢的說,把口型演示的清清楚楚。他不知道怎麼教人說話,只好按照自己的方式慢慢來。
「……吼……同……」
月殘一側身閃進攝影室,就看到兒子在教那女孩說話。但女孩學得似乎不怎麼理想。
冰翎當然看到了老爸。他奇怪的說:」我已經鎖門了,老爸怎麼進來的?」他起身,女孩也跟著站起來。扯到傷處,她痛苦的悶吼一聲,但手仍舊緊緊拽著冰翎的衣角。冰翎趕緊給她順順氣。還一臉責怪的神情,看得月殘酸得想扁人。
「暗門。」他不爽的把兒子抱進懷裡,手在他背後搞小動作。想要揮開女孩的手。那是他的兒子也!怎麼能讓別人隨便碰,就算是衣服也不行!
「胡月笙怎麼樣了?」
「……送他去烈那裡了。」
「老爸,我想了一下,胡月笙說的烈,應該是德國的那個烈。赫德。帕特森吧」那個德國的鋼鐵業龍頭老大。世界頭號……雙性戀者。毫不掩飾的那種狂囂之徒。
「你,你怎麼知道?……啊,難道我有說夢話的怪癖?」
三條黑線直挺挺的劃下冰翎的額,他毫不客氣的往老爸頭上一錘。還把他嘟起的唇壓下去。
「我看過雜誌(狗狗硬塞給他的),說烈。赫德。帕特森和胡月笙都同時喜歡一個女人。可他們非但不像情敵,感情還非常好。那個女人,叫月。老爸,你說呢?」
「錯了!你老爸我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不是女人!兒子可以作證!」
「哦!」冰翎拉長聲音,一隻手靈巧的鑽進老爸的衣服。摸上他腰間的一個地方,然後用裡一掐,月殘不及防備的整個人攤倒在兒子身上(那是他的敏感點)。冰翎順勢一翻把老爸按進軟椅,一隻腳跨過他。等月殘反應過來,兒子已經居高臨下坐在他的要害部位上,笑嘻嘻的盯著他了。那個小女孩依舊怯生生的站在兒子身後盯著兒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老爸。」冰翎俯下身,整個人貼上老爸,吐氣如蘭的在他唇邊說:」兒子有幸聽聽老爸你的艷情史嗎?」
月殘整個人都楞住了,沒有半點反應。那雙漆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不知在看哪兒。
冰翎見他不回答也不吭聲,不曉得他怎麼了,還以為是剛才那一下掐得太狠,連忙把手再伸進老爸的皮衣,輕易找到那個敏感點,溫柔的撫摸,嘴裡還不斷說:」還痛嗎?還痛不痛?」都怪他,嬌生慣養的老爸怎麼受得起那麼重的一下?要不是剛才聽到和想到的事給他的衝擊太大,他怎麼也不會捨得對老爸出這麼重的手!
感覺坐的地方有點什麼硬硬的,他不舒服的左右挪挪位,還是那樣,他又挪挪……
「別動了!」低吼一聲。
月殘忍無可忍(狂:其實你也無須再忍嘛,有我給你撐腰呢!),頭稍微一側向上吻住兒子。雙手繞到背後按住兒子的頭和背脊,也找到他的敏感點一按,兒子立刻撤去輕微的不怎麼由衷的抵抗,軟趴趴的攤在他身上。
「唔……爸……」冰翎軟綿綿的向他抗議。」還有人……」雖然肯定小女孩看不懂,但還是注意點的好。
月殘不甩他,繼續在兒子的臉上,唇上狂吻。一隻大手也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到處遊走,不過還好,都不是要害部位。
「啊!」月殘居然在冰翎細嫩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他吮掉兒子耳垂上的血珠,停止了親吻。把他緊緊的嵌進懷裡,粗聲粗氣的說:」寶貝,你是我的,是我的知不知道?!沒有人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絕對不會!」
又來了,任性的老爸!
「好好好,不離開不離開。翎兒永遠都和老爸在一起。」他安撫似的親親老爸的唇。耳垂上灼熱的刺痛令他不適的皺眉。轉念一想,又在老爸的左耳垂上留下一道深入皮肉的齒痕,凝出一滴細小的血珠,他小心翼翼的含入口中。
月殘拉下兒子,與他唇舌交纏,兩人都嘗到了血腥的味道,是他們倆的。
玩夠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冰翎起身拍拍身邊的小女孩,對老爸說:」我們去醫院吧,她被你摔斷了一根肋骨!」
「你要收養她?」用膝蓋想就知道。
「你把她摔成重傷,她又只肯跟著我。難道老爸你還能反對我收養她?」冰翎吃定他了。老爸是不可能真正拒絕他的。從來都不會。至於老爸的艷情史,他會從他嘴裡完完整整套出來的。嘿嘿,老爸,你給我等著吧!
結果,等他們回到小別墅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呼----!累死我了!上一天的節目都要比搞定這個小鬼簡單!」在醫院裡不僅不配合治療,還抓傷了幾個醫生和護士,搞得他跟人道歉賠禮點頭哈腰都要忙不過來了!
「起來老爸!去把我的房間整理出來給她住!」說是他的房間,其實他根本就沒去住過幾回。
冰翎輕手輕腳的把小女孩放在沙發上,給她蓋上一層絲被。看她還在麻醉藥的藥效下昏迷不醒,也就自己去做晚餐了。他早飯沒吃,午飯又只勉強塞下半個外賣,挺到這會兒,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估計老爸也給餓壞了。
「弄好了,要不要現在抱她上去?」
月殘幫兒子把菜擺好,給他脫去圍裙,還順便在他唇上偷去一吻—餐前開胃菜。
「先讓她睡那兒吧,吃完飯再說,我餓扁了。」
哎,原來冰翎也是個不負責任的主兒!狸貓女孩來到這個家,不知是福是禍。
吃完飯收拾好東西。小女孩還沒醒,不過在鬆軟的沙發上睡得倒還安穩,只是……姿勢有點怪。
「喂,兒子,跟你當嬰兒的時候很像誒!」都是縮成一團的。
冰翎瞪他一眼,說:」這幾天晚上我跟她一起睡。」到了一個新環境,身上又裝了夾板綁了厚厚的一層繃帶,她今晚肯定睡得不安穩吧。
其實還有一個方案,讓她跟他們睡。不過老爸肯定不同意。想當初,小衛二號受了重傷,在它的窩裡睡不安穩,他想把它抱回房間來就近照顧,老爸卻死也不肯。也不准它到狗房去陪它。氣得他跟老爸斷交了一個禮拜。(狂:……這個,可是這回是個人哪,笨小孩,一概而論!)
「好,」月殘毫不遲疑的一口答應。
「不過,我也要上去跟你們睡。」兒子的床只比他的小那麼一點而已,三個人睡足夠了。何況,他跟兒子睡的時候只用佔一個床位就夠了。(月殘:那小子可能還不知道,他的睡像有多差,讓他一個人去守夜,估計半夜我就得叫急救了。)
吃飯的時候看他老用擔憂的眼神往沙發上瞄,就知道他在擔心啥,早等著他的這句話了。
「那把她抱上去吧,我看看給她做點什麼吃的準備著。對了,給她擦擦身子,好像有什麼怪味。」剛才醫院裡的護士居然說他們虐待小孩!暈 ̄
「啊?!那我給她做吃的吧,你抱她上去……順便也給她擦身。」開玩笑,他才不要碰兒子之外的人的身體。
「你做的東西,能吃嗎?」冰翎毫不客氣的打擊老爸。說真的,他老爸做的東西只能拿去當老鼠藥—不過老鼠吃不吃都成問題。
「少說廢話,不給她擦身今晚我就抱她去狗窩睡!」
月殘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把小女孩從頭掃瞄到腳。那比火柴梗粗不了多少的手指,跟拖把桿不相肥瘦的手臂,還沒他手腕粗的小腿兒……
他使勁咽嚥口水,期待晚餐下肚的食物已經消化,他可不想為了照顧她還要麻煩兒子多給他做頓消夜。他無奈的執行兒子的命令。可憐自己為了訓練兒子,把家裡的一切大權都交給了他。包括財經大權,行政大權……(狂:這就是你樂得輕鬆偷懶的下場!活該!)
太久沒使用過的房間有股怪味。月殘推開閣樓的窗,如水的月光傾洩而入,微風調皮的撩起寶藍的窗紗,撩起月殘如絲黑髮。清涼的香氣縈繞在身邊,跟兒子身上的青草香很像呢。他愉快的揚起唇,雙手半舉感受這寧靜美麗的一刻。
忽然,一個溫熱的身體躺進他懷裡,雙手摟住他的腰。
「老爸,你可別這樣飛走了哦。」那樣,他會失去繼續走下去的方向的。因為他一直在他前面,他才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做他自己。
月殘放開兒子束起來的半長髮。兩人的髮絲在風中交纏糾緊。他抱起兒子坐在窗台上,輕吻他的額。
「要飛,也要帶你一起。別忘了,我們的翅膀都只有一半呢。」那是兒子上幼稚園時候的畫。老師問他為什麼畫上的兩個人翅膀都只有一半,他理所當然的說:因為翎兒要跟爸爸一起飛啊!當他從老師那裡知道後,不知道有多開心!
冰翎害羞的把頭埋進老爸溫暖的懷裡。 他都不敢奢望老爸會記得他小時候心裡的那些小願望。為了怕忘記,他還把畫過的每一張畫,寫過的每一句話,都收藏起來藏在這個閣樓裡。一有時間,他就會悄悄上來重溫兒時的記憶。
冰翎深吸一口氣,整個人舒服的窩在老爸懷裡,享受這少有的溫馨時刻。
沒有一點聲音,連窗外樹林裡的小動物們都在悄悄看著他們,分享他們的幸福。
狸貓女孩一睜開鹽,就聞到了一股她熟悉的青草香。她輕輕坐起身,瞇起寶藍的眼睛大量四周。
當目光掃到正對床的大窗戶上時,看到那兩個相擁而坐的人。目光再也拉不開,只是那麼傻傻的看著,沒有任何思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對了老爸,讓她當你的女兒,做我的小妹吧。我喜歡她。」
「嗯,如果兒子你這麼想的話,當然可以。不過要養兩個孩子,老爸得更努力工作了啊,有什麼好處給老爸?」(狂:我汗,你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不是?每個月生活費一萬美元的人,養兩個孩子辛苦?)
「好處啊……要不這樣吧,我先教她叫爸爸。然後才教她叫哥哥,嗯……只給她灌輸你的優點,不給她講你的缺點。這樣行了吧?」嘿嘿,後面一條當是白說……老爸的缺點不用講都已經很明顯了。(當然,前提條件是在家裡。)
「……成交。」都不是他想要的。失望ing……
「帕……帕……」
狸貓女孩驚奇的看那兩個猛然轉過頭來的人,眼裡全是驚慌。不明白嘴裡為什麼會發出那個音。
冰翎衝到床邊抓起她的手,驚喜的叫道:」剛才你說什麼?」(拜託,人家又不是叫哥哥,你興奮個頭啊。)月殘也在另一邊奇怪的看她。
「……帕帕。」
「爸爸也!老爸你聽到沒有,她好聰明!看來你非收留她不可了,她都認你了!」
雖然很神奇,但月殘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真的很聰明。看她那一雙寶藍色的眼,可真是漂亮,沒有一點雜質。
他獎勵的親親女孩的額,大掌溫柔的扶她躺下,讓兒子睡在她另一側,兩個人把她夾在中間。
看著兒子興沖沖的教她叫哥哥,女孩始終叫不好的彆扭樣子,他才覺得,他當爸爸了啊!而且還是兩個小孩的父親。那種和兩個小生命緊緊相連的充實,自豪和責任感,讓他覺得,他的生命是那麼重要,那麼的被人需要。
「給她取個名字吧兒子。」
「什麼?你是老爸取名字當然是你來了!小妹,老爸要給你取名字了哦,仔細聽。」冰翎賊笑的看老爸,女孩也睜大一雙純潔的眼好奇的看他。她還什麼都不懂啦,只是本能的模仿而已。腦子裡僅有的意識就是:這兩個人是安全的。
哼,算計他?兒子,夠奸!不愧是他的基因!
「取名字嘛,小case。」他仔細的端詳女兒的臉,越看越是驚喜!
「叫寒雅茹!」他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我的女兒,名字得跟人一樣漂亮才行!」
冰翎瞪大眼,一臉」老爸你欠K」的神情。她漂亮?!他可一點也沒看出來!粗得跟掃帚一樣的眉,腫得跟香腸一樣的唇,粗劣乾燥的皮膚,一頭銀髮跟柔順沾不上半點邊。叫寒雅茹,以後她不傷心死才怪。(或者被人譏笑死的。)
「切,難聽!還是我來取吧!」
「不!這麼重要的事,我說了算!」
「不幹,重取!」
「不行!就這個了!」
……
「雅茹乖女兒,吃飯咯,快出來!」
月殘把早飯擺好,聽得房子背後的樹林傳來一陣躁動。沒一會兒從廚房窗戶跳進一個嬌小的人影—不是那個狸貓女孩是誰?她輕巧的幾個空翻,跳到餐桌上,趁月殘不防備,親了他一口—當然,是在臉上的。然後翻身下來坐到月殘身邊。
「老爸吃什麼?」
月殘責怪的瞪她一眼,說:「還改不了,都教過你多少次了,說話要有停頓,你應該這麼說『老爸,吃什麼?』,再不改就不讓你哥帶你去坐雲霄飛車了。還有,把腳印擦掉。」他把紙巾塞到她手裡。
雅茹學老爸不高興時嘟起嘴唇的動作,把自己踩到桌上的腳印擦掉。然後又學老爸吃飯。有模有樣的。
月殘看得甚是滿意,不枉他大費周章的一有空就回來陪女兒吃飯。總算學會用筷子,刀,叉了。想到她剛開始的那幾天,用手抓東西吃,吃生肉的恐怖模樣……哎,還是不要想為好。幸好女兒還算是聽話,各種劣習正在被慢慢扳正。
「慢慢吃,你是女生,得淑女一點,要有氣質,明白嗎?」看她碗裡那一堆小山,還有她粗魯的吃象。月殘認識到她的改造空間還是很大的。至少在吃象和正常行走這一方面。
雅茹塞了滿滿一嘴的食物,模糊不清的說:」淑女是什麼?我沒有氣質嗎?老爸有沒有?可以吃的嗎?」
「呃……老爸也解釋不清楚,等你哥回來再問他吧。慢慢吃,吃完後老爸給你打扮一下,跟哥哥出去不能給他丟臉了對不對?」
「嗯!」她聽話的放慢速度,耐著性子吃完這一頓。
「老爸,給我打扮!」
「好好,你回閣樓去把臉洗乾淨,老爸一會兒就上來。」
等女兒乖乖回去之後,月殘奸笑的從衣櫥裡摸出一包」作案工具」,完美的俊臉上露出一副與形象不符的猥瑣之笑。
「啊!……痛!爸,雅茹不要了!……嗚……老爸欺負雅茹……嗚……」
「乖女兒,別哭哦。一會兒就好了,乖,再忍一會兒哦。」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好痛!!!老爸欺負雅茹……嗚……哥哥救命!」
「別叫了,他不會那麼快就回來了的。忍忍吧。」
……
「好了,睜開眼睛,慢慢的來。。。。。。怎麼樣?漂亮吧?」
衣櫥裡,月殘扶著只及他腰部的女兒雅茹站在穿衣鏡前。
細如柳葉的黛眉,狹長流暢的嫵媚雙眼,寶藍的眼眸在濃密翹長的睫毛下閃著迷人的光澤,小巧而挺的鼻頭俏皮可愛,天生向上微翹的粉色紅唇飽滿而潤澤。白皙的肌膚透出可愛的淺陶紅色,晶瑩如水晶。兩粒肉肉的小耳垂上掛了兩顆小小的粉紅色晶石耳墜,因女孩害怕而跟著微微顫抖,讓她更顯出一絲楚楚可憐的柔弱氣質。(雖然她真的跟柔弱搭不上邊就是了。)
不用我說,大家都明白了吧?我們的醜小鴨變天鵝了。
小雅茹不安的看看鏡中的陌生人,她知道那是她自己,可是,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老爸。」她用小手拉拉還沉浸在自我滿意狀態中的月殘。」哥哥要回來接我了,快給我變回去好嗎?哥哥要不認識雅茹了,會生氣的。」雖然剛剛老爸在她臉上和頭髮上弄來弄去的很痛啦,可她還是比較喜歡原來的樣子,那樣的雅茹她比較習慣呢。
「他不敢。」月殘不高興的說。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他這個老爸更關心女兒,女兒卻為哥哥想得更多!
說白了,他就是,吃醋!
……」老爸,雅茹,我回來咯!」
樓下傳來冰翎進門脫鞋的聲響。
「別出來,等我叫你的時候你再出來哦。」月殘對她眨眨眼,推門出去。他要給兒子一個驚喜。他們家又出了一個漂亮的人!
「噫老爸?雅茹呢?」冰翎奇怪,平時一聽到他的聲音,那小丫頭就會飛也似的竄出來親他的。
月殘不高興的輕彈他光潔的額(捨不得用力啊 ̄哎。),口氣微酸的說:」有了妹妹就忘老爸,兒子,這樣不行喲。」
又在吃醋了,這個老爸,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他脫下挎包,摟住老爸精瘦的腰靠在裝飾架上,仰起頭在老爸沒有鬍渣的下巴上力度適中的啃了一口。
「爸,幹嗎總跟雅茹吃醋,這麼不信任翎兒,會讓翎兒傷心哦。」一隻手若有若無的在老爸胸口上畫圈圈,月殘輕歎,他明白兒子說的。可心裡那鬱悶的情緒,絲毫不變。
月殘把唇抵在兒子唇上,就這麼靜止。
他們都明白,有什麼不一樣了。自從雅茹來到這個家,什麼都在悄悄的改變,包括他們父子之間那層微妙的關係。第一次,他們都發現,對雅茹的親吻,無法用他們自認為理所當然的唇對唇的方式,甚至連雅茹親他們,也都下意識的不願被碰到唇。即使那樣很曖昧很詭異,可他們都只願意只能讓對方碰觸而已。從這裡開始,微妙的情緒就在慢慢滋生發酵。導致了他們倆動不動就互吃乾醋的無聊行為。
「呃……老爸,哥哥,雅茹……雅茹不會梳頭。」
雅茹站在樓梯上,手裡握了把梳子,一頭及腰的銀髮直順的垂在肩上—剛被月殘用」暴力」的手段拉直的。
「哇!雅茹???」
冰翎跟月殘彼此放開,互相自然的整整衣服和頭髮。
雅茹三步作兩步的跳下樓,把哥哥撞進老爸懷裡,滿意的看到老爸緊張心疼的抱住哥哥,而哥哥的臉通紅的樣子。她就喜歡看老爸這樣子抱著哥哥,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覺得很舒服哦。他們都好好看哦。
她不喜歡在電視裡看到的,老爸跟其他四個高高的男人站一起的樣子,雖然那樣子老爸會更漂亮一點,可是她就會莫名其妙的生氣!
「老爸,給雅茹梳頭!」她把梳子塞給老爸,拉下哥哥的頭,在他通紅的臉頰上打個響吻。
看來這樣子的雅茹哥哥也認識,那她就不用擔心咯。嘻嘻……還有,她越看鏡子裡新的自己就越喜歡,原來雅茹也是能和爸爸哥哥站在一起的漂亮的人呢!
冰翎張大的嘴裡可以塞下一個鹵蛋了!
這,這是他那個醜醜的雅茹嗎?簡直美得跟精靈公主似的!
月殘簡單的在雅茹直順的銀髮上打個粉色蝴蝶結。剛才已經把雅茹的銀髮拉直了,不能紮起來。不過披散下來似乎更好看。
「老爸我的手藝不錯吧?簡單給雅茹修整一下就變得這麼漂亮了。」
冰翎點點頭,如果給外面那些女人知道,她們瘋狂想嫁老爸的理由又多了一條,而且是非常有份量的一條。
「不過,你還是早看出來了吧?雅茹的本來面貌。」沒想到,連他都給騙了。(狂:哼,誰叫你你這個當哥哥的從來都不好好看自己的妹妹?活該 ̄ ̄狂絕對不會同情你的。 翎:拜託小姐,你什麼時候有同情過我了?)
月殘理所當然的點頭。不超前一點,他拿什麼當人家老爸?
「好了,我們快出發吧,我下午的節目要遲到了。」
今天是新學期開學的前一天,學校的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寒七作為新高中部內定學生會的全體代表,暑假早在一個星期前就結束了。他們協助四個校長大人將即將開學的所有事宜都打整的緊緊有條,再一次贏得了所有老師的認同。
當冰翎破天荒的向四個校長提出請求時,他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根本沒問是什麼請求。(汗,太不負責了吧?)冰翎說想讓他的」偏房」小妹到學校來讀書,而且是直接就讀初中部。不過要校長找個老師輔導她半年讀完小學的課程才開始正式上課。校長們用商量的口氣問月殘是不是多輔導半年,畢竟小學六年的東西也不能算少—對一個大字不識的小女孩來說。
月殘甩都不甩他們,又丟出他那句名言。我的事情我做主。(現在該改成,我家的事都有我做主了。 ̄)
最後,在四個校長,六個兄弟,一個兄弟老婆的嚴重抗議下,冰翎只得同意在開學前的這一天帶小妹來給他們認識認識。(我想誰都可以好奇吧?對一個沒進過幼稚園,卻要用半年時間讀完小學的天才小孩。女的)
月殘那輛不太打眼的黑色跑車停在郊區外」海明學院」的校大門口。(狂:我想我還得解釋一下,為什麼是輛不太打眼的黑色跑車呢?HOHO ̄其實寒家小別墅的車庫裡還有一輛積了一堆厚塵的紅色法拉利啦 ̄只是在我們的小翎兒8歲時,就禁止老爸開那輛車咯,說那輛車的車門夾到過他的頭髮,硬拉老爸去車行選了這輛在路上絕對不招眼的黑色跑車。HOHO ̄ ̄果然在那以後,他在報上讀到的關於歌迷堵住老爸糾纏不休的報道少之又少了。嘿嘿,他很聰明吧?)
「雅茹,等下要一直跟著哥哥,不准亂跑,知道嗎?」
「老爸知道。」(冰翎反射性的敲她頭,更正道:」應該說』知道,老爸』」)
「還有,要好好學哥哥走路,不要跳,不准見到障礙物就翻,繞過去就行了,知道嗎?」
「知道老爸。」(冰翎又敲她的頭,更正道:」要停頓!」)
「……知道,老爸。」雅茹用一雙小手可憐的抱著頭,像小狗似的縮進車後座的角落裡。冰翎就敲不到她了。他坐的是前座,專署位子。
「好了兒子,你也別在外面總對雅茹動手,有問題回家再算帳好了。下車吧。」
雅茹撲到前座在月殘臉上親了一口。
「老爸,晚上見。」(這句是從電視上學來的)
月殘親親她,又把冰翎拉進懷裡狠狠的吻住。」早點回來。」分開後的兩人異口同聲。
「安啦!老爸放心,雅茹會替老爸把哥哥看得緊緊的!絕對,絕對不會讓哥哥被別人染指的!」(嘿嘿,還是電視上學來的哦!)
三條黑線,劃下冰翎的額頭。他怒瞪笑得一臉白癡的雅茹,月殘卻獎勵的親親她。
冰翎氣極,把雅茹拽下車順便踢走老爸。
「你給我聽著,等下沒有我的同意,不准開口說話。還有,給我發現你的腳抬高過10厘米,今晚就別想到我房間裡來看電視!聽明白了沒?」
5555555待遇不公平!平常哥哥這麼警告老爸的時候,最後都會加上一句」有什麼意見?」,555555哥哥都不給她發表意見!(其實,她也沒什麼意見啦 ̄ ̄ ̄純粹惡搞 ̄)
雅茹腦子裡快速一閃,搜出老爸在這種狀況下的反映。只見她怯生生的低下頭(本來月殘是陰沉沉的低下頭),雙手捏著裙擺不停絞動(本來月殘是氣得不得不捏住衣角克制),氣息微弱的說:」哥哥,你好過分,欺負雅茹……」(本來月殘是氣得顫聲低吼:」兒子,你太過分了!欺負你老爸我啊!)
冰翎唇角不自在的幾個顫抖。老爸那個魅力十足的動作,居然被她學成了這樣!真是有辱他們寒家天才的表演力!
殊不知在別人看來,雅茹這模樣倒是可愛到了極至。
「寒大,現在就算是立刻下流星雨,我也不會驚奇了。」風瑞雲的聲音。
「我們的寒大居然在校門口,欺負一個漂亮的小女生!」是白秋落。
加上微笑不語的佐裡奇,三人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
白秋落眼神在他們倆身上來回幾個打轉,然後一副瞭然的樣子:」我知道了!她就是你說的』偏房』小妹—寒雅茹,對不對?不愧是同一個老爸生的,她簡直跟寒大你一樣漂……好看!」差點就S了,寒大最討厭別人說他漂亮。
雅茹一聽,就要發作,卻被眼明手快的冰翎按住,他甩給她一記警告的眼神,淡淡的到:」雅茹,他是風瑞雲,他是白秋落,他是佐裡奇,要叫哥哥,明白嗎?」
雅茹臉上拉開一個不自在的笑,看在冰翎之外的三人卻是害羞。
「瑞雲哥哥,裡奇哥哥……秋。落。哥。哥。」最後一聲哥哥她叫得咬牙切齒。
切,什麼臭人,居然敢拿她的冰翎哥哥跟她比!她的冰翎哥哥也!跟老爸一樣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好看的人,是她可以比的嗎?!這些人都是笨蛋+白癡+白內障嗎?這麼好看的冰翎哥哥都敢貶低!(狂:……我汗+ˍ+|||)
哼,看她不替哥哥把這個白秋落整得慘歪歪才怪!(純粹是自作聰明外加自作多情……我們大家別理她哦。)
看到雅茹那」害羞」的微笑,白秋落不知死活的又道:」哇……我說錯了!寒大,你這個妹妹比你還漂亮!」
雅茹和冰翎對看一眼。冰翎看到了雅茹眼裡的堅決,雅茹看到了冰翎眼裡的許可。
於是,一拳一腳同時發出。然後,」撲通」一聲,白秋落落水了。
「屁股著地平沙落燕式,YA!」出手出腳的兩人還擊掌以慶。(狂:我記得這一句好像是這麼說的吧?錯了大大們也別計較啦 ̄)
「走了!」心情舒暢的兩兄妹也不甩身後目瞪口呆的兩人,高唱:」今天天氣好晴朗……」
風瑞雲捅捅佐裡奇:」阿佐,剛才你眼睛有沒眨,確定那隻腳是那個小女孩的而不是寒大的?」居然可以那麼輕鬆一腳,就把178CM 55公斤的落落踢下水!
「我確定,從小到大,寒大的腳都沒那麼纖細過。」不過卻是同樣的勻稱白皙,讓人看了就猛流口水。
「落,快起來,我們在那邊等你。」佐裡奇不夠兄弟的朝走遠的冰翎追去,風瑞雲拋給站在水池中全身濕透的白秋落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也追隨而去。
「誒!風濕你怎麼可以學無情佐!」
一聲淒厲,驚起林鳥無數。
「校長爺爺,校長奶奶好!」
當白秋落爬出水池換好一身乾爽的衣服直撲到學生會時,就看到寒雅茹恭身向四個校長問好。
他們怎麼在這?
王副校長(就是總愛惡整冰翎他們的那個)眼尖首先發現他,不動聲色的走過去猛然擰住他耳朵。
「你小子面子大啊!冰翎給你們介紹他小妹,你都敢遲到!」
痛啊!
白秋落齜牙咧嘴的用眼神向其他人求救,除倆知情人外,其他人都用」你活該」的眼神回敬他。(顯而易見,都被雅茹收買了。)
還好王校長出來打圓場,好心的」順便」解救了他。
「好了好了,既然都見到小雅茹了,那我們也就先回去了。你們自己玩,不過也要早點回去休息,知道嗎?」
「知道了,校長爺爺。」一幫乖孩子。(其實乖不乖,我們大家都知道的哦?)
王副校長和另一個校長奶奶不捨的在捏捏雅茹粉嫩的小臉蛋,又在她臉上留下倆明顯的口紅印。
「小乖乖,明天記得到奶奶辦公室來哦,奶奶給你上課。」已經找好的補課老師就這麼被她們拋棄了。
完了,雅茹小妹……
幾個校長一走,眾人一哄而上,圍著雅茹問東問西。HOHO ̄從寒大那裡問不出他家的半點P事兒,一副」我就神秘,咋樣」的欠扁模樣。現在,寒大總不能阻止他們從雅茹這裡下手了吧?
「雅茹乖乖,你幾歲了啊?」
……冷場。這個,雅茹幾歲啊?
冰翎把雅茹拉到角落裡,問:」雅茹,你知不知道你幾歲?胡月笙有沒說過?」可能性不大。
「不知道哇!」雅茹一臉天真的說:」那哥哥說雅茹幾歲,雅茹就幾歲咯!」
雅茹!你知道你說了什麼話嗎?!
果然,冰翎一臉壞笑,拉近雅茹在她耳邊說:」那你就9歲吧,記得其他東西別說漏嘴!」HOHO,他的幸運數字是9呢……
這一天,雅茹的生日,她9歲了。
「老爸,咱們回來咯!」
「怎麼樣,今天玩得開心嗎?」
「嗯!」雅茹撲到月殘背上,開心的啃他耳垂。
也?老爸的左耳垂上怎麼會有一排牙印?她爬下月殘的背,把他按到沙發上。
月殘被壓得一臉莫名其妙,道:」怎麼了女兒?」
雅茹沒理他,向放好東西走下樓的哥哥招手。」哥,你過來。」
她拉進冰翎的頭,湊到月殘耳邊。
「這兒,你看。有牙印也!老爸被狗咬過嗎?」
是在左耳垂上。
「你看你哥我像狗嗎?」」我兒子像狗嗎?」
「去,把碗筷拿出來,菜我已經買好了。」
月殘攆開女兒,把兒子拉進懷裡,注意一看才發現他的右耳垂上也有一排牙印,之前都沒注意到。
這麼說來……」兒子,你身上已經有老爸我的標籤咯。」
切,我有,你不也有?冰翎壞笑的一口咬上老爸有牙印的耳垂,直接用行動提醒老爸。
「對了老爸,我們下星期有迎新會,你看你們公司有哪個小明星空的,幫我們請請看?」
月殘直接把兒子抱到餐廳,聽到他這話,一口氣順不過來被嗆住了。
「我說兒子,你也太為難老爸了吧?」即使是小明星,也不會願意接到一個不出名的小學院的」迎新會」邀請的,那不是太光彩的事。
「那老爸的意思是不幫忙咯?」不幫,他就自己去請。反正已經接下這個case了,無論如何都要辦到。實在沒辦法,把老爸拉去湊湊數,嘿嘿……
「不是不幫,而是老爸跟其他藝人都沒什麼接觸,如果突然去邀請他們,會很麻煩。」
確實會很麻煩,雖然不願意,但他還是常在藝人看他的眼睛裡,發現一種名為」狂熱」的眼神。
「那就算了。」只好自己去了。
看到兒子那張失望的臉,從不拒絕兒子任何要求的月殘覺得很心疼。
「那這樣吧,我寫首歌教雅茹唱,到時候讓她去表演,效果肯定也一樣。」
也?老爸說我什麼?
雅茹一手抓雞腿,一手拿湯匙,嘴裡塞滿食物,臉上一大片油膩,茫然的來回看她老爸和哥哥。
「你認為,你這個方案能得幾票?」一隻狼化的小豬,上台表演?別去丟他的臉了。
「兩票。三分之二的投票率。所以,通過。」
於是,直接導致雅茹在」海明」一炮而紅而決定,就這麼三言兩語定下來了。
當夜,在把雅茹趕去睡之後,冰翎如預料中的被老爸拉進了琴房—就是房子中間的那個隔層。
月殘抱著兒子窩進特製的琴椅,享受的汲取兒子身上的一切溫暖。
「我說爸,你這壞習慣就改不了嗎?你寫歌熬夜就算了,幹嗎每次受罪的都是我?!」所以說,他最討厭看到那些破雜誌上說老爸是」創作型」歌手!要知道那可都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
磨磨兒子的香頰,月殘慵懶低沉的道:」老爸也不想嘛,可是沒有翎兒,老爸就寫不出一個音符。」絕對是真的啦!其實他也挺傷腦筋的。每次寫歌的第二天,兒子都一副腰酸背痛的樣子,連走路都走不好,他也很心疼的。
不行,這次他絕對不要」無償奉獻」了。
「爸,該給我點報酬吧?」想想,他該要什麼呢?
哦?兒子主動問他要東西,千年難得一回!月殘開心的輕吻他的唇,留下屬於自己的氣息。
「寶貝要什麼?只要你想要的,老爸都會給你。」真的是所有的一切,他都會給。
「恩……那老爸就給我首歌吧,用我的名字命名的哦。」
冰翎仰起頭,著迷的看老爸那張完美得猶如雕刻的臉,沒有任何瑕疵,每一處都是自己所熟悉的,溫柔的聲音,寵溺的眼神。
午夜夢醒,一點一滴膜拜緊擁著自己的這個男人時,他總是無法相信,這個男人就是他的父親,從他記事起就只屬於他的美麗男人。
「乖,寶貝你想要的話,當然可以。老爸會特別為你寫一首,只唱給你聽的歌。名字叫—另一半羽翼。」
他雙手放上琴鍵,流暢如水的音樂飄盈而出,雙眸卻仍舊膠著著懷裡的寶貝。看他眼裡的甜美和柔軟,看他眼裡的他。
冰翎聽著琴聲,平日隨時緊繃的神經一點點鬆懈,把頭靠上老爸溫暖的胸膛,雙手攬緊老爸的腰,舒舒服服的夢周公去了。
雖然老爸的每首歌都是這樣在夜裡抱著他坐在鋼琴前寫出來的,可真的說起來,他卻沒聽完整過老爸的任何一首歌。老爸的手指有魔力,從他手裡流瀉出來的音符都能讓他陷入」昏迷」。所以到最後,他已經不再聽老爸的歌。
又睡了。
晚安,寶貝……
雅茹坐在樓梯口的視覺死角,抱了自己的粉紅色小枕頭,雙手撐著不讓自己眼睛閉上。
看到哥哥半躺在老爸懷裡睡著,老爸拉開睡衣把哥哥裹得密不透風,兩人的美麗融合無瑕。
啊哈……終於睡得著了。
雅茹滿足的回自己床上去咯……老爸,哥哥晚安。
「喂,來了來了!快看!」
「看什麼?你們在幹嗎啊?」
「哇……兩個月不見,寒七更酷了也!」
「噢,我的寒大!好帥! ̄X,快扶著我。」
一排教學樓的窗戶邊全擠滿了眼冒」心心」的花癡男女。他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武術社社長,學生會會長,寒冰翎,正在六位帥哥」護花使者」的簇擁下走進高中部大門。(很抱歉,這個時候他們自動忽略了另外兩個女生。)
那張美麗俊俏的臉,那冰寒高貴的氣質,那修長勻稱的身材,那優雅自然的步伐,那頭飄逸柔順的長髮……
「寒大!I love you!」眾女生尖叫。
冰翎微微抬頭,橫掃她們一眼,即低頭繼續走他自己的。
「寒大,還是這麼冷淡,不行喲!」
冰翎微怒的拍開葉紫陌搭上肩的爪子,甩也不甩他。
這些頭腦發熱的白癡,每次開學都要來這麼一次盛大的」入學儀式」,若以前的話倒還沒所謂,只要別去理他們就得。可今天,他腰酸背痛到走路都不順,他們還搞!(狂:我說翎啊,人家又不知道你昨晚被你家老爸蹂躪了是不是?別計較啦 ̄)
「寒大,體諒體諒這些為了你才特地留在』海明』的可憐蟲吧,至少給人家一個微笑才行哦。」風媚娘也是這其中一員,包括所有寒家將。
冰翎抬頭,性感的單鳳眼掃過眾兄弟,除不表態的佐,其他人都是贊同的樣子。
要他對這些人微笑?而且是為了一個愚蠢至極的理由?拜託,別耍他了 ̄
「不要!」雅茹反應過度的抱住冰翎的手臂。」哥哥是雅茹的,雅茹不要哥哥對別人笑!」她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寶藍的眼裡水霧蔓延,粉紅的小嘴抿緊,適度的發出頻率自然的顫抖—這個是老爸教她的絕招哦!
果不其然,風媚娘立刻心疼的把她摟進懷裡(冰翎像只害蟲一樣被她揮開了),一邊安慰她一邊又自我矛盾的警告冰翎別到處亂髮春。
「紫陌哥哥,」雅茹走到葉紫陌跟前,小手抓住他的衣角,可憐巴巴的道:」雅茹不喜歡哥哥對別人笑,紫陌哥哥……」一滴晶瑩的淚珠滑下她白皙小巧的臉蛋。
葉紫陌頓時覺得自己成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人,在十幾道殺人的目光中永世不得翻身。
於是,眾人被雅茹輕鬆搞定。(雅茹:哼,這些笨蛋,才不配看到哥哥的笑臉!只有爸爸和雅茹才可以呢!)
快進教學樓前,冰翎帶雅茹折了個彎去找王副校長,樓上眾人見他們倆落單,才猛然清醒,對冰翎身邊那個只及他胸口的銀髮女孩大喊好奇。
把雅茹扔給王副校長,回教室後迎接他的是振聾發聵的歡呼聲。佐裡奇和哈德。繆拉還有風瑞雲就不用說了,其他人都為能和他分在一個班而興奮不已。
用一記冰冷的眼神把氣氛冷凍後,他心不在焉的坐到最後,佐裡奇已經把他的東西放好,坐在他旁邊。
「哼!」
在想事情的冰翎沒聽到這明顯挑釁的聲音,不過他沒注意到可不代表別人也沒注意到。
佐裡奇一臉平和的看向右邊,風瑞雲和哈德也在看與他們一樣同在最後一排的最後一位同仁。
「請問林森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嗎?」風瑞雲溫和的笑。
那個人,有一張平凡到過目即忘的臉。他聞言,盯著冰翎的目光稍一轉,嘴角稍一挑道:」怎麼,隨便出點聲你們也要管?寒七的風瑞雲軍師。」
「不,別誤會,只是關心而已,既然你沒問題,那就好。」
切,這種挑釁見過了,誰理你。
除了佐裡奇多看了他一眼,其他人即埋頭做自己的事。
那個人,林森目不轉睛的繼續緊盯冰翎。他終於找到了,終於找到他了!
一整個上午,除做學生代表上台演講引起騷亂外,倒也相安無事。不過很奇怪,他總感覺到有兩到灼熱的目光狠狠的跟隨著他,絲毫不讓。
是杜莉莎和另一個奇怪的男生。
「他是誰?」
佐裡奇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過去。是他!
「林森,我們班的。日本人。」這個人的入學資料剛才他已經調出來看過,除知道他是日本人外,一無所獲。他不該那麼簡單。連冰翎都注意到了,那麼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佐裡奇極度不悅。從早上開始,他就發現他眼神中經過處理的侵略性,霸道的鎖住冰翎。那張平凡的面孔一直對著冰翎,讓他感到反胃。
冰翎」哦」了一聲表示明白,又道:」下午沒事吧?跟我出去一趟。」
佐裡奇點頭。就算有事,只要冰翎開口,他也會讓它變沒事。
中午他們倆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冰翎告訴他是要去」流素音樂傳媒有限公司」,佐裡奇稍驚,倒是在認真考慮如何勸冰翎放棄。王副校長交給他的這個任務,擺明了是在整他。
「為什麼要接,明知道完成不了。」是」流素」而不是其他小公司,在他們旗下沒有」小明星」。
「她沒給我選擇,只是個任務。」是任務就代表不管怎麼樣都要去試一試。
兩人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乘公車一路輾轉。兩人身高相同,但在車上佐裡奇卻毫不掩飾的護著他不讓別人碰到他。暗處伸出的手在沒穿過佐裡奇的防線之前已被折返。他們聽到車廂裡壓抑的悶哼。
冰翎坦然的接受佐裡奇的保護。有人替他解決麻煩,他就懶得動手。何況他明白佐裡奇的心情。6年的默契已經變成了一種反射性的自然。就像,他習慣並且離不了老爸的親吻一樣。
「爸,我已經習慣了你,以後怎麼再去習慣別人?」他是指以後要跟他一起生活的妻子和孩子。
「那就不用去習慣那個』別人』好了。」老爸在黑暗中擁緊他,用他熟悉的快窒息的力道。溫熱的唇在他唇上摩挲。
「寒大,我們怎麼進去?」佐裡奇出聲提醒還在自己思維中的冰翎。他們已經在人家大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
兩個16歲少年站在這一幢華麗的龐然大物前,竟無半點緊張和手足無措。
不斷有衣著時髦的人進進出出,纏了蔓籐的大門毫無防備的對所有人洞開。人們看到這兩個少年,美麗的和俊秀的,都面露喜愛之意,卻無人向他們靠近。佐裡奇明顯不爽的臉色告訴他們」生人勿近」。
冰翎沒有回答佐裡奇。他慢慢抬頭仰視這幢60多層的大樓,在艷陽中吐著冰冷的寒氣。那一個個進出的面待高傲的上層人士。上一次來這裡,是從地下停車場直接進入內部,反沒有現在的震驚和感慨。
雖然已經是確定過無數次的事實,可他的父親,真的是這幢大樓上上下下寵膩和愛慕的人哪!真是不可思議。他是該幸運還是怨恨?有這樣一個父親,注定得失去很多,他已經苦的甜的都嘗到過了。
「走吧。」
他輕歎一聲,率先沒入那張大口,佐裡奇緊跟而上,心思卻圍繞於他臉上一閃而逝的無可奈何。這是不該出現在冰翎臉上的神情。
沒有任何人為難他們,佐裡奇只看到冰翎用手上的一張磁卡在電子門的小機器上一插。便暢通無阻的進入大廳內部。
「這是通行證。」冰翎淡淡的說。佐裡奇無異議點頭。卻誤以為這是王副校長給他的。(大概只有這個可能)
其實是月殘的。不過他都是直接開車進地下停車場,從下面進去。所以閒置的這張卡,冰翎就」借」來用用咯。(怎麼借的,咱大家心知肚明吧?*ˍ*)
他們也不知道要找誰,兩個人就這麼傻傻的站在電梯旁看人進進出出,上上下下。電梯上一串冗長的數字讓人頭重腳輕。
「阿佐,一到六十五,你比較喜歡哪個數字?」
佐裡奇看他盯著電梯按扭一臉認真考慮的可愛模樣,寵溺的拉起他的手用他的食指按下33。
「我知道你比較喜歡33。」對學號凡有3的同學特別照顧,對書頁凡有3的課本內容學得特別認真,對第3號球場特別執著,對校門進去的第3棵樹特別眷顧。甚至分給學校養的第3條狗的食物也特別豐盛。
電梯下來了,又有一個眼戴超大墨鏡的男人進來,直接按下關門。
佐裡奇習慣性的把冰翎與那人隔開,沒想冰翎卻引開他站到那人身邊。斜眼認真打量他。佐裡奇皺眉,警惕的注意那人。雙拳握緊。(可能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這樣習慣性的思考動作有多麼的可愛誘人。淡漠的臉上一副認真迷惑的表情,堅強中不經意洩露的無助。)
「請問,你最近忙嗎?我是說我們想邀請你參加我們校的迎新會,希望你能考慮看看。」
那人似乎沒反應過來(這個相信我們是可以理解的 ̄),又很快確定電梯內的兩個少年目標就是自己。
「你們,邀請我參加你們學校的,迎新會?」有趣,這兩個少年知道他是誰嗎?居然這樣直白的想把他一句話搞定?
「對,如果有時間的話,希望你能賞光來玩玩。順便做我們新學部開辦的特邀嘉賓。」話裡的意思就是,你沒有出場費可拿。
「能請問你們是哪所學校的嗎?」
「海明學院。」佐裡奇搶先回答。口氣不冷不淡。
「沒聽過,」那人倒是一點不客氣,」不過你們告訴我時間的話,或許我會考慮看看。」他對這兩個少年的第一印象挺不錯,沒有直接拒絕。
「下禮拜五,能給我們明確的答覆嗎?」
那人皺眉,似感覺冰翎的要求有些過分。冰翎自己也察覺,遂歉意的補充道:」這樣我們比較好安排節目。」
佐裡奇對冰翎有時候的粗枝大葉感到頭疼。他迅速翻出便簽簿寫下自己的行動電話號碼,遞給那人道:」如果你考慮好了,請打這個電話告知我們,我們會很高興的等待你的回音。」
那人接過紙條,玩味的在墨鏡後打量他們倆。真是兩個單純有趣的小子。不但不知道他是誰就提出邀請,還有一副篤定他會去的樣子,甚至還暗示他,他沒出場費可拿!他們以為,這像學校裡玩的家家酒那麼簡單容易嗎?只要他們出手就可以理所當然的辦到!
電梯一路暢通直達33樓,那人一腳跨出電梯門取下墨鏡露出整張姣好的俊臉,混血的優良基因在他臉上留下刀削般深刻流暢的印痕。墨綠的眼眸閃耀著寶石的光澤—詭異,妖媚。單薄的上唇和飽滿的下唇雖讓人有含入口中親吻品嚐的衝動,卻沒有寒月殘那讓人暈眩迷惑的誘人色澤和為之瘋狂的冷情線條。和寒月殘那一米九零的完美身材及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比起來,他也顯得太過消瘦和蒼白。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如果他沒和寒月殘這個禍害出世在同一個年代,估計所有追星的人都會給他冠上第一。只能說,你—太霉運了。
天天受老爸視覺磨練的冰翎早對這等」凡夫俗子」失去了應有的反應。佐裡奇瞟他一眼,就得出一結論—這人還沒有冰翎好看。
那人等了半天也不見兩少年有任何」應有」的反應,終於S心的確定他們真不認識他。心裡再次湧上熟悉的微酸挫敗感。
「你們先跟我來吧。」
他掉頭往裡走,一路上見到他的人莫不跟他親熱的擁抱哈拉。那股高興勁兒,倒是很合作的把他身後兩俊秀少年給忽略了徹底。他把兩人臉上無聊+不耐煩的神情曲解成驚慌和失措。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顯然,他精於此術。
「寒大,」佐裡奇湊近冰翎悄聲說:」下面該怎麼辦?」
怎麼辦?他也傷腦筋。這個人已經確定了是個」明星」,對他們的邀請既沒答應也沒拒絕。搞得他們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為難。還要他們跟著他!真是莫名其妙。
若今天冰翎是讓風媚娘或者寒七里其他的誰跟他來出任務,鐵定那人得興奮的不知頭尾了!
這個人,是新加坡的新生代天王巨星聯伊諾!出場費最低限6位數,最高限達8位數的耀眼新星!被無數媒體喻為」寒月殘第二」。(狂:HOHO ̄ ̄ ̄現在大家知道咱家的月殘有多』貴』了吧?他兒子那要敗光他的誓言 ̄ ̄喔喔 ̄咱就等他累去吧!)
也就是說,冰翎他們今天出門中頭獎,撞到大佬了。而更絕的是,兩人到現在都沒發覺,那個」莫名其妙」的人,到底是啥身份。
「寒大!你看!」佐裡奇拉住只顧埋頭往前挪腳板的冰翎,在他們身前幾米處是一道紅木大門,大門的銘牌上端端正正的幾個燙金大字-----「WE。L』
「WE。L」!!!
一記悶棍狠狠敲在冰翎頭上,他生平第一次,這麼接近老爸工作的地方!眼中前面那人正伸手推開木門,門內的吉他聲傳出,他瞬間清醒。
「佐!走!」他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誒!不說叫你們倆跟著我嘛,別到處亂跑。」那人轉身,死拉硬拽的把兩人拖進門。順腳把門合上----
冰翎在幾種音樂中分明的聽到老爸那熟悉的琴聲。心頭一顫,心跳莫名加速。
還好,他是背對著裡面被拖進來的,老爸應該還沒認出他。
想到這個可能性,冰翎更奮力的試圖掙脫那人大力道的手掌。之前倒是沒想到,這麼纖細的一個人居然這麼」實在」。情急之下,連手臂被扯得緋紅也沒發覺。
「誒!我說你們倆這麼激動幹嗎?」
那人剛開口,兩聲大吼便衝他而來。其中之一的冰冷寒氣讓他一個寒噤,稍不注意,左邊少年立即掙脫。
「放開他!」佐裡奇憤怒的朝他揮出一拳。這個混蛋!居然敢碰冰翎。還把他白皙的手臂弄得緋紅一片!他該死!
「站住!」—是月殘!
聯伊諾反射性的用手去擋佐裡奇的拳頭。無意識的把沒有防備的冰翎甩出去了。收勢不及,冰翎眼睜睜的往後飛。
「翎!」佐裡奇驚恐的發現他雙手抓空。他追不上翎!
眾人心提到嗓子眼,被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弄懵了。練習的音樂聲戛然而止。直到那俊美的少年穩穩的落入一個人的懷抱,才又重重的吁出一口氣。短短兩三秒,驚出一身冷汗!
相對於這些人,月殘何止才驚出一身冷汗!簡直神經細胞都衰竭了一半!
冰翎這時候大氣都不敢出,只能眼巴巴的讓老爸來了個全身掃瞄。加速的心跳在看到老爸對上他被扯到紅腫的手臂時,狠狠一悸。
好,好可怕的眼神!
不對,不行這樣!看到老爸張開欲言的唇,冰翎突然想到,不能給別人懷疑到他們的關係!否則他就沒安靜日子過了。
「寒,寒大哥,」冰翎的手在背後偷掐老爸,以示警告。」對不起,我……」
「手臂腫了,我給你上個藥吧。」月殘冷漠的道。不由分說的抱起臉色蒼白的兒子,兩人反鎖進他的私人休息室。(是自動落鎖的那一種啦 ̄)
這是什麼狀況?一向穩如南極冰山的月殘居然這麼關心那個少年!而且還不介意跟他有親密的肢體接觸!還是主動的,主動的也!難道全球的溫室效應已經嚴重到了讓千年冰山倒塌的地步嗎?!
WE。L樂團的二把手驚奇的問聯伊諾是怎麼回事,他卻只能聳肩表示自己也一頭霧水。連問到他旁邊的那個用怪異眼神緊盯月殘休息室的少年,他也說不出個大概。
兩個湊巧遇上的少年,其中一個能讓寒月殘如此動容,他還好奇得要S咧!
現在的6人中,唯數佐裡奇最靜。靜得讓旁邊的聯伊諾感到詭異。
他,他居然讓冰翎在他眼前受到傷害!而且還讓他被別人從他身邊抱走!可笑的是,被抱走的不做任何抵抗的冰翎居然在門要關上的那一剎那向他拋來一記」安心」的眼神!真他媽見鬼的有趣!
門內,快氣瘋的月殘用僅剩的理智把兒子重重的放到兼做床用的大沙發上(看清楚,不是用丟的哦 ̄)。整個人翻身壓上他,不容反抗的吻住那兩瓣紅唇。舌硬頂開他的皓齒,蠻橫的席捲他的口腔,強取豪奪所能汲取的所有蜜汁。房內的空氣瞬時升溫。
「……唔……爸,嗯……」
冰翎有些渙散的神智根本抓不住實物。糜亂的青草香讓他感覺像在大海中沉浮,快要被淹沒,呼吸也變得鈍重。
雙手無力的攀上老爸寬厚的胸膛。被空調的冷氣浸得冰涼的手指猛的刺激月殘。他猝然清醒。
分離的雙唇間牽出數根銀絲,月殘俯下頭,貪婪的把它盡數含入口中。看著身下的兒子半張著紅腫的唇,迷離的眼神像剛才的銀絲,若有若無的牽著他的。
好,可口的兒子。好想吃掉他 ̄已經想了很久了……
月殘輕佻開兒子的棉衫(早上親手給他穿上的),手指一點點撫摩他嬰兒般細白的肌膚,已經很熟練的一路蜿蜒而上,找到目標。
「寶貝,已經立起來了哦 ̄」他一手捏住兒子的一粒茱萸,看它在他變換的指間更加挺立殷紅。
「啊……爸……」年輕的身體經不住刺激,已經在微微顫抖,如雪的肌膚透出誘人的桃紅。
該死的又是,自作孽 ̄!
月殘艱難的挪開自己的慾望。俯下身,懲罰式的咬了一口兒子櫻桃般的茱萸。強迫自己冷靜!身下的這個可人兒,不是其他的誰,而是他寶貝了16年的心肝兒子,是他唯一摯愛的人!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做出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
「爸!」胸前的刺痛讓冰翎神智回籠,發現他們又是這樣羞人的姿勢,冰翎無力的嗔怪老爸。殷紅的色澤像潮水一樣爬上他的臉龐。
月殘把軟棉棉的兒子扶起來坐好,在房間裡東翻西翻。
「爸,找什麼?」
「急救箱……這裡,找到了!」月殘把兒子仍舊紅腫的藕臂拉過來,小心翼翼的給他塗消毒和消腫的藥水。
聯伊諾,居然敢碰他兒子,哼哼……晚上回去一定得把翎兒徹底清洗幾遍!他的寶貝怎麼能給其他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人的氣息沾上!
「你來這裡做什麼?為什麼和那個聯伊諾在一起?他幹嗎拉你?還有那個男孩是誰?」
暈,月殘你當你是機關鎗啊?!
不知怎的,聞到老爸那連珠炮似的責問中濃濃的酸醋味,他非但不生氣,還竊喜不已!真是奇怪。
「昨晚就跟你說了嘛,我們要找個小明星來當嘉賓。今天是來完成任務的。那個聯伊諾是我們在電梯裡遇上的。另外一個男孩是我同學,叫佐裡奇。我們看他只有一個人,又是一副明星的標準打扮,就試著邀請他看看。不過,他還沒給我們答覆。只是叫我們跟著他。然後,他就帶我們到這裡來了 ̄」
最後兩句話,讓月殘確定兒子沒說假。除了公司負責」WE。L」事務的工作人員和一些必要的人,沒人知道33樓後半部就是」WE。L」的窩。沒有聯伊諾帶著他們,他們根本進不來重重障礙的」WE。L」。不過,那個聯伊諾……
「他不是什麼小明星,他是現在新加坡娛樂界的第二把手。你們找錯人了。」不用懷疑,第一把手就是他們」WE。L」
「那他之前怎麼不說!讓我們白白跟他跑了大半層樓!」冰翎生氣的說。不經意間嘟起的雙唇被月殘溫柔的含入口中。兩人又失去了語言。
被老爸這麼寶貝的親吻,他是很喜歡啦 ̄很舒服的說----可是現在時間,地點,場景都不對!
他在老爸柔軟的下唇上一咬,推開老爸站起來整整衣服,道:」我們進來很久啦 ̄該出去了。記得不准讓別人知道我們是父子。有什麼問題都由我來應付。」
月殘墨黑的眼珠一轉,站起來單手把兒子溫潤的身體摟進懷裡,另一隻手替他梳理長髮。
「不讓知道是父子,那就說是情人好了。我的小寶貝,你認為呢?」
情人!冰翎的心狠狠一顫。明知道老爸又在玩他,還是生不出免疫。這個老爸,越當越不像樣了!會有當老爸的跟兒子玩笑說他們是情人嗎?也不怕遭雷劈。(狂:那你們總是親親又算是怎麼回事?平常父子會這樣嗎?責怪 ̄ ̄ ̄責怪 ̄ ̄ ̄-ˍ-|||)
「不准亂說!否則我就換床!」殺手鑭。
月殘立馬舉手投降。兩人又自然的」變臉」,開門出去。
「月殘!」」寒大哥!」」冰翎!」
寒大哥哦?那什麼聯伊諾叫得可真是親熱 ̄,冰翎悄悄出手,在老爸大腿上一掐。
「回家,算帳。」冰翎在老爸身後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說。
「冰翎!」佐裡奇越眾而出,伸手想要把冰翎從那個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身邊拉回來。看到他們倆站在一起,他感覺冰翎離他好遠!
冰翎繞過老爸的阻攔,合作的讓佐裡奇把他拉過去。站定後又快速御開佐裡奇熱燙的手。不是那個熟悉的溫度,他渾身不自在。
「沒事吧?」
他指指手臂上淡淡的紅色,道:」沒事……寒大哥已經給我塗過消腫藥水了。是不是啊寒大哥?」
月殘不情願的在兒子認真警告的眼神中點頭配合。臉色僵硬難看,倒跟他平日的形象相符。
聯伊諾看他雪白的手臂上那一片紅色,歉意道:」抱歉,我無意的。」
「你認識寒月殘?」佐裡奇問出」WE。L」其他四個成員和聯伊諾的疑問。
今天能這麼近距離的見到這個不可思議的男人,已經足以被他列為人生三大奇遇之一了。相信以後再見到什麼美女帥哥,他都不會再心動緊張了。可冰翎,好像跟這個男人認識的樣子?他們之間……讓人無法忽略的疑問。
「嗯,」冰翎淡淡的道:」有一次寒大哥的車拋錨,被歌迷堵住了,我幫他脫身。然後發覺彼此比較投緣,就成了朋友。」反正他們倆的關係本來就有點亂七八糟的說不清楚,就隨便亂扯好了。又不會有人拆穿—老爸絕對不敢的。
何況,他也不算騙人。以前老爸被歌迷堵住的時候,都是他去解救他的。
眾人都面露懷疑之情。這未免也太簡單了吧,他是」寒月殘」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人哪!首先,他的車有公司的專人定期檢修,拋錨的幾率幾乎可以省略不計。其次,他冷寒的為人處事之道,根本很難和人相處。就算是那小子幫了他,有那麼容易就成為朋友嗎?而且是,一眼看過去就不同尋常的不像朋友的朋友。
不相信?隨你們了,愛信不信。
他禮貌的再次問聯伊諾:」請問,我們的迎新會,你有時間光臨嗎?」最後一次確認,表示禮節。請不到就算了。王副校長又不是第一整他了。
聯伊諾似嗅一絲詭異。說:」被這麼美好的少年邀請,是我的榮幸。」(WE。L的其他人都對聯伊諾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多次的合作,他們知道這個怪異的年輕人其實跟月殘一樣是極討厭社交活動的。)
他挑起嘴角,微笑。伸手托起冰翎的下巴道:」即使沒有報酬。」
男孩如預料中的被人拉開。卻不是他猜測的那個人。
佐裡奇徹底被激怒了!他把冰翎護到身後。他要折了那只碰冰翎的手!該死的混蛋!
「佐!我們走。聯伊諾先生,我們期待你的光臨!」
冰翎把極不情願的佐裡奇拉走。這傢伙,純粹一強力炸彈。他可沒把握收拾暴走的佐。而老爸,就決不止強力炸彈那麼簡單了。再不走,難保不會出什麼事。
殊不知碰了不該碰的人的聯伊諾,這頭還在為剛才的發現驚喜,雖然只有一瞬間,可在他碰到那男孩的一刻,他清楚的看到月殘眼裡那股欲把他碎屍萬段的凶殘。他非但不擔心,還高興得想向全世界宣佈,他終於找到可以扳倒寒月殘的籌碼了!
寒月殘,你讓我等太久了!
冰翎一路拉著沉默不語的佐裡奇回到學校。
「翎,你都沒什麼要跟我說嗎?」他們沒有直接回教室,佐裡奇心裡堵得慌,沒心思回去上課。他們在學生會的休息室。
冰翎知道他固執的脾氣。想來也是他太過分,從頭到尾多沒對他們幾人說過真話。而這個人,為他付出了太多。
「他不會傷害我,我們都姓寒。」他只能坦白如此了。算是一種補償。
佐裡奇聽他簡單的」解釋」,那冷淡的聲音像清泉流過他躁動不安的心,逐漸安靜下來。從那時就捏緊的拳頭也鬆開了。理智慢慢歸位,他才想起剛才自己差點就給冰翎惹上麻煩。如果他真的不顧一切對聯伊諾動手的話。
「翎,對不起,剛才……」
」不用對我道歉,你沒有對不起我。」
他們之間沒有誰對誰負責的需要。只是這樣簡單的兄弟而已。他不敢也要不起他的」對不起」。
佐裡奇明白,他是聰明人。從沒讓自己的感情過界。僅僅縱容自己在中間地帶徘徊。他沒有資本學」飛蛾撲火」
窗戶外劃過柔美的下課鈴聲,冰翎起身走出休息室。
「下課了,我們回去吧。」
「喂,你聽說沒有,我們今晚的迎新會邀請了一個神秘嘉賓!」
「神秘嘉賓?誰啊?」
「……你不覺得你這問題很白癡嗎?」
「那,那人家想早點知道嘛!你誰那兒聽來的?」
「學生會內部消息,通知外圍的人準備時洩露出來的。不過好像連寒七也不知道是誰。」
「我猜肯定是個大帥哥!而且是可以跟寒七媲美的那種!啊 ̄ ̄ ̄ ̄我好期待呀!帥哥,帥哥,帥哥……」
「喂喂,小姐,把你的口水收起來。說不定來的是個大美女。能把杜莉莎比下去的那種呢!」
「哼,誰理你呀!肯定是帥哥!啊 ̄ ̄ ̄ ̄ ̄ ̄ ̄ ̄ ̄我要回去好好打扮一下!親愛的,等下來接我哦!」
「喂!你有點身為……人家女朋友的自覺好不好……」
夕陽中,男孩的身影被孤單的無限拉長,那只伸出的手臂,來不及抓住飛也似的女孩,只來得及 ̄ ̄接住女孩扔出的書包。
場景轉換—寒家。
雅茹小心的走出更衣櫥,等待哥哥的評論。大有」哥哥說不好,咱立馬換掉」之勢。不過,心慌慌的站了近2分鐘,哥哥居然P點兒的反應都沒有!嘟起紅唇,不高興的要回更衣櫥讓老爸給她換掉。
都是老爸!她就說哥哥不會喜歡的嘛!這麼怪怪的衣服,一層一層的。
「站住!」雅茹的動靜驚醒了處於癡呆狀態的冰翎。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把雅茹看個遍,忍不住驚歎:」太漂亮了,雅茹!」簡直就是個精靈公主!
幾撮銀色直髮在頭頂穩穩的纏了一頂粉紅色的水晶公主冠。兩顆小耳垂上不見了平日戴的耳墜,取而代之的是與頭冠相搭配的粉紅色水晶長鏈。細長白嫩的脖子上僅用粉紅絲巾打了個蝴蝶結。下面是身簡易裝的公主裙,也是粉紅色。配上她白裡透紅的晶瑩肌膚—精裝版的限量芭比娃娃,也不過如此吧?
雅茹看哥哥的表情,確認那是喜歡。她開心的抱住哥哥,說老爸今天下午是怎樣給她買衣服買首飾,怎樣給她梳頭化裝。
冰翎越聽越驚疑,老爸一個大男人,女人收拾打扮這方面的本事他怎麼這麼會?一直以來老爸都走的是樸素線!
他抬頭,老爸正倚在櫥邊」深情」的注視他。也?
「爸,你穿這麼正式,要出去?我記得你這個月的行程表上,今天是休假吧?」除了工作,老爸很少出門的。頂著那張招搖的臉太危險了。能跟老爸論得上朋友的四個樂團成員,休假時間也都很少找他。畢竟他們自己也怕出去被人認出的麻煩。
「當然要出去。」月殘搖曳生姿的幾步虛晃,投向兒子的懷抱。
「難道寶貝不喜歡老爸去學校見識見識你的同學和老師?老爸好像知道寶貝是在怎麼樣的環境下學習的嘛 ̄」月殘紅著臉幽怨的說。一隻手在背後向雅茹打暗號—女兒,上!
雅茹是聰明的小孩,當然立即明白咯!她拉起束手束腳的公主裙,一個輕墊跳上老爸的闊背,跟他一起把哥哥壓到床上。
「哥哥,雅茹第一次上舞台,雅茹怕 ̄ ̄哥哥就讓老爸去嘛,老爸給雅茹加油,雅茹就不怕了哦!」她趁亂伸出一雙小手,用與可憐兮兮的表情不相符的敏捷動作向冰翎腰間攻擊,HOHO ̄哥哥怕癢!
加之月殘又在冰翎唇上,耳垂上,頸間等敏感處搞小動作,此時的冰翎,才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引狼入室」—有老爸這頭老不休狼已經不夠應付了,還牽回來一頭小的!
「停!啊 ̄ ̄ ̄ ̄你們兩個傢伙,給我停!哈 ̄ ̄我,我不 ̄ ̄哈,同意 ̄」可憐的傢伙,已經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
月殘停下,朝雅茹眨眨眼,故作迷惑的說:」雅茹,剛才你聽到你哥哥說什麼了呢?同意 ̄還是不同意?」
老爸,收到!—「我有聽到哥哥好像說的是,同意哦!就是同意!也 ̄ ̄ ̄ ̄老爸跟雅茹一起去學校!」雅茹高興的得意忘形,直接用肢體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喜悅。直接後果就是,老爸給他打理了一個下午的造型,報銷咯 ̄
看他們倆正二八經的整理造型,完全不甩他。冰翎懷疑是不是他對老爸和小妹太放鬆了,導致他們忘了這個家,到底誰才是老大。
看來,再不拿出他作為一家之主的威嚴來,是不行了。
「我說,不!行!」
月殘把雅茹的頭髮重新整理好,抬頭剛好看到冰翎堅決且不容反抗的眼神。
他暗自歎息。道:」真的不要老爸去?」
「不。這是我們的約定,老爸。」
雅茹一臉不解的在老爸和哥哥兩邊打轉,他們兩個好奇怪喲!
約定啊,看來兒子是來真的。連那個約定都給抬出來了。也就表明了他的決心。
他無奈的對雅茹聳聳肩,平和而低沉的說:」那好吧,老爸不去了。雅茹記得要跟好哥哥。玩夠了就早點回來。」他親親雅茹光潔的額,看她開心的跑上樓去拿她的小包包。
「爸……」
「」沒關係啦,老爸在家裡等你們回來好了。記住,離那個聯伊諾遠一點。沒事不要和他說話。早點回來 ̄沒有你老爸睡不著哦。」
冰翎無語,任憑老爸抱著他磨蹭。心想這個老爸怎麼越當越回去了。
「為什麼我要離那個聯伊諾遠點?」
月殘把頭埋兒子順滑的發間,悶悶的說:」那傢伙變態,怪胎。碰上他的人都沒好運。相信老爸,這是老爸的親身經歷。」想他一直以來被這個聯伊諾害得好苦。
其實也不是聯伊諾可怕什麼的,主要是,聯伊諾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就代表了另外一個人 ̄而那另外一個人,才是他的麻煩所在。
在「回憶」的月殘被冰翎毫不費力的壓倒在床上。他莫名其妙,卻見兒子瞇起一雙漂亮的鳳眼,若有所思的打量他?
「?」
「那麼,該離那個人遠點的,是老爸吧?相比起來,好像是老爸比我的自衛能力還差哦 ̄」
「呃……你誤會了。他對我沒興趣。只純粹是顆霉星而已。」
這個借口不太能讓人信服。看來,老爸有事瞞著他!聯伊諾,對他那美過頭的老爸,會沒興趣?
看來,他得小心點了。不然老爸什麼時候被壞人騙了都不知道 ̄
早拿好東西站在他們房門口的雅茹,等了老半天也不見他們倆有什麼動靜,就那麼抱著倒在床上,敢情他們已經當這是入寢時間了是不。
時間來不及了啦!
「老爸,你要親就快親吧!我跟哥哥要遲到了啦!」雅茹好心的提醒,更好心的把哥哥的挎包拿下樓,到客廳去等他們。
「爸,這也是你教雅茹的?」
「不是!我還以為是你教的。」
拜託,他怎麼可能會教出這樣的女兒!
對她和她哥之間不公平的」待遇」(就是指平時玩親親,晚上睡覺之類的)一點不吃醋的說,還經常抱怨他對她哥不好!哪一天沒看到他親兒子,就要說他不正常+冷淡。他出節目不回來的日子,她就每天晚上拉著她哥在睡覺前跟他煲半小時的電話粥。半夜等她哥睡著了還偷偷撥了他電話讓他聽哥哥睡覺的呼吸聲。一點沒有金錢概念的拿電話放到哥哥枕頭邊,讓他也把電話放到枕頭邊,他們倆」一起睡」。(還好她聰明,早上偷偷又把電話掛掉不讓兒子知道,不然兒子曉得了那個月電話費暴增的原因,不把家裡的電話給掐了才怪 ̄)
月殘翻身把兒子壓在身下,一點點吻上他的眉心,鼻尖,唇角,最後落在那兩瓣粉唇上。
「爸。唔……我們這樣……唔,好奇 ̄怪」冰翎紅著臉不完整的說出這句話。
月殘離開兒子,撐起半身。奇怪?兒子說什麼奇怪?
「怎麼奇怪?我們一直不都是這樣嗎?從你出生的第一天起,爸就這麼吻你的哪。」
冰翎伸手撫平老爸好看的眉,手指一路描繪他的曲線。一直都是這麼美麗,這麼迷人。這樣的男人,怎麼適合當人家的老爸?
「我有看過,平常的父子都不是像我們這樣來做的。我們都不稱職。不是個好演員,會被導演下的哦。」
「咱家這齣戲,你老爸我就是導演。放心,我們倆都不會被下的。」說完又啃上兒子的粉唇。
嘖,兒子又變明白一點了。看來早晚是騙不了他了。他的寶貝呀 ̄ ̄ ̄開始長翅膀了。
可是,他不想讓他的寶貝飛走也,怎麼辦 ̄
月殘把兒子抱起來站好,給他穿上外套。唇一直不離他的。穿好後才放開他給他打理整齊。又送他下樓,看他和雅茹一起開著小甲蟲離去。
——不想放開他,那就折了他的那一片羽翼好了——反正他也不想飛。
——就算是罪。也不想放開你。我唯一的寶貝。
冰翎帶著雅茹趕到學校時,舞會還沒開始。(其實就等你了,學生會長!)
他先把雅茹安排在休息室裡,有佐裡奇和哈德陪她,他才安心的跟校長去前台致辭。(5555狂寫不來致辭,大大們就跳過這一段吧。)
其實安排是比較彈性的。事先準備了幾個固定的節目,在舞會的曲目之間不定時的演出。
被當作臨時會場的體育館也有足夠大的空間來容納近1000人。看得出」海明」老總對新學部是下了本錢的。(他敢說不嗎?四個老傢伙拿刀—剪刀逼他呢)當然第一個節目就是他這個學生會長的致辭咯。
等他把簡短的發言說完準備下場時,王副校長留住了他說他怎麼著也該做個表率。潛台詞就是,由他來開舞。
頓時,全場經過精心打扮的女生無不明目張膽的往前擠,希望受到台上王子的邀請。其中只花了一個禮拜就榮幸成為高中部第一校花的杜莉莎,更是被眾星拱月般的推在了最前頭。
只見她含情脈脈的注視台上的王子,一張美麗的悄臉紅了個恰當適中。彷彿對著鏡子演練過無數遍那麼自然。
「我呸,就她?」站在台邊角落的白秋落不屑的對她露出眼白。
龍彪大點其頭。對比了台上左右為難的冰翎和杜莉莎,道:」怎麼看還是我們寒大比她更漂亮。若我們寒大不是男生,第一校花肯定落不到那個騷女人頭上!」
風瑞雲聽他們倆的雞婆,無奈的承認,阿彪講的確實是事實。最帥的和最漂亮的都是寒大,怎麼可能跟這種女人站在一起。
不過,像這樣的狀況風媚娘不跳出來打擊一下,也太不像她了吧?
他才想到,已經發現他們身邊不見了望月媚風的影子。
「阿彪,你老婆呢?」剛才還在他們身邊直說寒大今天又怎麼怎麼帥了呢!
「哦?她去後面了。」估計肯定是去搞破壞了。她那顆小腦袋裡,一天到晚淨想些整人的壞事。
四個鶴立雞群的大男生同時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壞笑。不知又迷倒多少對寒冰翎早不抱幻想的女生。
「雅茹乖乖呀,你怎麼還在這裡?!還吃成這樣!真是的!……快擦乾淨。狗狗紙巾拿來!……這樣就對了嘛。來,到台上去,你哥讓你跟他一起開舞哦!……什麼,你不會跳舞?怎麼這也不會,倒 ̄算了,不管了!雅茹乖乖,聽姐姐說哦,不用怕,等下到台上去呢,就跟哥哥說你不會跳舞,讓他帶著你跳,把腳踩到他腳上,這樣不就會了?……恩恩,懂了就好。跳錯也沒關係,有你哥護著你呢,別怕!來,雅茹笑一個,對 ̄就是這樣,好了,上去吧!」
就在大家等得站不住的時候,就在杜莉莎害羞的小女子模樣快裝不下去的時候,就在冰翎想乾脆放王副鴿子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踉蹌的出現在台上。
「啊 ̄她是誰?」「哇,好漂亮的小女孩!」「銀色的頭髮也!」「天哪,好像個精靈公主!她穿的是公主裙也!」「看!她的眼睛是藍色的!」
台下台上同時炸開了鍋。
王副雙眼神光一閃,即起身要去把驚得跟小兔子似的雅茹寶貝帶走。
『媽!」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趕緊拉住她,不讓她這時候去台上搞」破壞」
「幹嗎,放開!」
「媽,你這是去做什麼。他們要開舞了。」
也?王副轉過頭去,瞧見雅茹已經墊著腳踩上冰翎的黑皮鞋。整個小小的身體都掛在冰翎身上。一黑一粉紅,男的更俊,女的更美。
台下已經屏住呼吸,等著他們倆開動了。
「哥哥,雅茹踩得痛不痛?」
冰翎安慰的摟緊她,低頭在她耳邊說:」哥哥還嫌雅茹太輕了呢。你看,都沒什麼重量……。」
台上的兩人動了!寒冰翎邁出優雅的步伐,摟著懷裡的小人跟他輕輕移動。兩個人飄逸得像汪洋大海中的一葉輕舟,一頭漆黑的長髮和一頭銀白的長髮在空中飛揚。
「哇 ̄ ̄ ̄ ̄好美哦……」喂喂,大哥,口水擦擦吧。
台上的冰翎帶著妹妹忘我的舞動。台下的」路人N」口水流了一大片。估計舞會結束後校工都不用打水拖地了。
「落落,看那個人。那邊,林森。」走出後台的哈德把同樣看得一臉癡呆的幾個兄弟叫醒。
幾個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落人堆裡絕對挖不出來的林森,這時卻是那麼的突出。不,應該說是突兀。
手裡晃了杯調和果汁,緊盯著台上的那雙眼裡沒有他身邊所有人的那種癡呆和」愛心」,相反的卻是明亮到刺眼的清亮!一瞬也不瞬的,貪婪的注視冰翎。
不同與其他幾個大男生的不爽。望月媚風對他的第一印象是無法名狀的恐懼。女人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個危險的人。能離他有多遠,就有多遠!
她張開嘴,想對佐裡奇說點什麼,因為在他們幾人裡,他跟冰翎最近。對上佐裡奇的那雙眼,她卻莫明的失去了語言!
比林森還要可怕的佐!望月媚風不自覺的偎進龍彪寬厚的懷中。想要更遠離那兩個可怕的人。
「那麼,下面舞會開始,希望大家玩得開心。」
冰翎稍稍向台邊教師席和台下的同學敬禮,帶雅茹快速下台。
「呵呵,看不出,你不僅人長得漂亮,舞也跳得很棒呢。』
聯伊諾微笑的向走進後台的冰翎伸出手。輕輕一握。收回時不忘在他那只嫩白小手上揩把油。看得冰翎懷裡的雅茹無端火起。
醜八怪,竟敢摸她老爸的專署物品!哼哼,你給我等著!
「過獎。風濕,去把校長請來,說聯伊諾先生已經到了。」
今晚的聯伊諾,倒真像那麼回事兒了。即使用他手裡面的那頂黑色帽子擋著,也讓人無法逼視。不像他老爸,明明一套休閒西裝也能給他穿得比不穿還性感。
看看人家,這才對得起那衣服的真正風格嘛。
「啊 ̄ ̄ ̄ ̄ ̄ ̄ ̄ ̄ ̄ ̄ ̄ ̄ ̄ ̄ ̄ ̄聯,聯,聯 ̄ ̄ ̄ ̄ ̄ ̄ ̄」
現場的十多號人,除了兩個當事人,也只有佐裡奇和對聯伊諾」懷恨在心」的雅茹能有正常反應了。捨不得讓冰翎干」粗活」的佐裡奇只好自己動手給聯伊諾搬根凳子請他坐。(人家不屑他的凳子啦,沒看到嗎,凳子邊兒都不挨一下。)
「聯,聯……」還是沒反應過來。處在原子彈轟過後的餘韻中。
冰翎歉意的對聯伊諾笑笑。」真是抱歉,事先沒通知過他們。」王副威脅的,不准說。
人家新加坡第二把手也,對這中情況老早不感冒了。這才是見到他的正常反映嘛 ̄ ̄不對的應該是這個漂亮男生和他身邊的這個小帥哥才對。
「哥哥,」雅茹怯生生的扯冰翎的衣袖,小小的身體整個偎在他懷中,還帶顫抖的。」他們怎麼了,這位叔叔是殺人犯嗎還是電視裡演的那種壞人?為什麼他們都害怕成這樣。雅茹也好怕 ̄ ̄ ̄」怕整不倒那個醜八怪!
殺 ̄人 ̄犯 ̄?!有他聯伊諾這麼帥的殺人犯嗎???
握著帽子的手僵硬的失了力氣。想瞪那個女孩,卻對她怎麼也皺不起眉。光看她那泛白的小手,微顫的身軀,他都覺得心疼和不捨了。
心裡暗歎一聲,彎下他那尊貴的腰讓自己的視線與小女孩持平,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道:」小妹妹,哥哥是個歌手,不是那什麼,呃 ̄犯人。」這麼貼近的望進那雙寶藍的眸子,才發覺,那大概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兩顆寶石!
伸手捏捏雅茹粉嘟嘟的小臉蛋,他微笑的說:」小妹妹看哥哥像犯人嗎?呵呵 ̄」
廢話,當然像!不止像,你根本就是!不經過他人同意就動人家的私人物品,你—罪無可赦!
雅茹小心的用手指戳戳聯伊諾的臉,再小心的說:」原來不是叔叔,是哥哥呀!」(「轟 ̄ ̄ ̄ ̄」旁邊的一干人等全部倒斃。)
揚起燦爛如花的笑臉:」哥哥不像犯人,因為犯人怎麼能像犯人呢?」根本就是!
「雅茹!不得無禮!他是我們的客人。」
聯伊諾還想說,風瑞雲已經帶校長等人過來了。
「呵呵,聯先生。歡迎您的大駕光臨。」王校長熱情的跟一臉不情願的聯伊諾握手。想他一個」玉樹臨風」的22歲小伙子,要跟一雙干樹皮的手握一起,他不能強迫自己高吧?
「來來,這是小兒王海明。」王校長拉過一旁高大的中年人。雖說是中年人,可看他的面貌,絲毫不輸任何一個20來歲的青年人。臉上沒有任何皺紋不說,皮膚還好得讓一干女生羨慕不已。那種中年男人特有的魅力更是讓他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是跟聯伊諾的俊帥,寒月殘的美麗不同的吸引。
王海明儒雅的微笑,禮貌的跟聯伊諾握握手,卻很快收回。
「聯伊諾先生能在百忙中抽空來參加本校的慶典,真是本校的榮幸。呵呵,希望聯先生能玩得高興。」王海明向他點點頭,即走到一邊去跟冰翎說什麼去了。
在他的這個年紀,已經對聯伊諾這樣的男人失去了興趣。讓他感興趣的,倒是那幾個跟他兒子同齡的少年。
留下聯伊諾跟幾個興致勃勃的老人在一起,加上一旁明目張膽」偷窺」他的學生會幹事,他才真的意識到,那時衝動的允諾有多不明智。
顯然的,他感興趣的那個人對他並不感興趣。
一邊跟幾個老人哈拉一邊注意那個男孩。說真的,若不是足夠瞭解寒月殘的背景,他幾乎要懷疑那個男孩跟寒月殘有什麼血緣關係。儘管他沒有寒月殘那驚心動魄的美麗容顏,儘管他也沒有寒月殘那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氣質,可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找出他們倆模糊相似的影子。比如說同樣漆黑柔順的長髮,同樣深不見底的眼眸,同樣冷漠淡然的神情。
為什麼,從來不動如冰山的寒月殘會對這個男孩如此動容?為什麼,說話從來遵守冷硬原則的寒月殘會在對他的話裡出現一絲絲的溫柔?為什麼,看到別人動他,寒月殘會如此,憤怒+恐怖?
他想,如果他那時候再做得過一點,估計他的」寒大哥」會毫不憂鬱的對他動手吧?不在管什麼,要隱藏事實。
哈 ̄你,到底跟他有什麼關係……好想知道,真的好想。
「寒大,中場了。」
聽到哈德的提醒,跟王海明談得有些入迷的冰翎這才回過神來。看看這邊,也就只有對商場不敢興趣的哈德和和龍彪還能注意到時間問題。能有這種跟台灣商場上的第二把手深談的機會不多,幾個心高氣遠的小子自然不會放過,恨不的要把他的」家底」掏光才甘心。(HOHO,在這會兒功夫,我們雅茹已經利用小小的」手段」把王海明收服咯 ̄試問哪個沒有女兒的中年人能不喜歡雅茹這樣乖巧可愛的小寶貝?)
不過顯然,場合不對。
冰翎有點失望的應聲。王海明早從四個家長那裡聽過無數次他們的豐功偉績,今天親眼看到,才真的認同,這幾個小子都是不可多得的人中鳳。也打心眼裡喜歡這幾個小子。跟他家的那個不孝子相比,他們實在要好太多了。
知道他們的失望,王海明給他們留下了他的聯繫方法,說隨時歡迎他們去找他。要知道,這是給了幾個小子一更高於常人的起跑點。
拉過雅茹,跟她說該她上場了。小丫頭立刻興奮的找不找北了。這可是她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也!可當冰翎把她押到台邊,她就開始退縮了。怕怕的拽住哥哥的袖子死也不肯鬆手。就是寒七在旁邊威逼利誘用激將法,她也不聽。幾個校長連同聯伊諾走過來。看到這麼多人同時盯著自己,雅茹就更不肯了。乾脆的抱住哥哥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冰翎把其他的人全揮開,包括佐裡奇。
「雅茹,沒人了,出來吧。」挖出她那顆小頭顱,不意外的看到一張煞白的臉。
「哥哥……」
「雅茹,真的不想上去嗎?老爸給雅茹秘密練了這麼久,哥哥都沒聽過呢。」他掏出一隻MD,又說:」你看,哥哥還特地買了這個想把雅茹的歌聲錄下哦。如果雅茹不唱,那哥哥會很失望,老爸會很傷心的。」
「真,真的嗎?雅茹不唱,哥哥和老爸就會不喜歡雅茹了嗎?」翹長的睫毛上已經淚光閃閃了。那邊的風媚娘如果不是龍彪按著,估計已經衝過來把雅茹護進懷裡。狠狠的扁冰翎了----如果她真敢對冰翎下手而其他幾個人不阻止她的話。
「對呀。你看,哥哥跟老爸都是這麼勇敢的人,要是雅茹這麼膽小,那他們就會說,雅茹不是哥哥的妹妹,不是老爸的女兒哦 ̄」(汗 ̄怎麼感覺冰翎在演大灰狼 ̄)
「不要!不要!雅茹是哥哥的妹妹是老爸的乖女兒!……雅茹,雅茹唱!」小小的頭顱堅定的一點。視死如歸的拉開門走上舞台。
透過門縫,冰翎清楚的看到雅茹給眾學生帶來的再一次的震撼。
「誒,小子。你可沒跟我們說過要讓雅茹上台。居然還藏著不讓我們知道,你好啊你。」
冰翎靈巧的躲過王副的偷襲,站到王校長身後。而這時做為」海明學院」真正主人的王海明正在向聯伊諾歉意到:」真是抱歉,聯先生。跟幾個小子多說了幾句。玩得還開心嗎?」
倒霉的聯伊諾,根本就沒玩到。半個多小時,全用在了應付幾個老頭老太太和絡繹不絕的學生上了。他看要不是校長及時派人守住後台入口,估計他早被人擠扁了。本來還想找個機會接近那小子的說。
聯伊諾熟練的扯開笑臉,他再怎麼無知,經過這麼長時間也該清楚這個人是誰了。他所在的經紀公司還有15%的股份在他手裡握著呢。
「當然,謝謝貴校的招待。」還好在不愉快中值得高興的是,學生端給他的飲料和小點心都還滿可口的。那麼接下來,就該他來表現了。
「不知小子我能否有那個榮幸為各位獻上一曲?」請他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吧。」我想,那些學生們應該會喜歡吧?」
「那是當然。他們肯定會很高興的。那我們就移到前台去吧。」幾個校長和王海明同時對他做個」請」的手勢,看似重視的把他夾在中間。能享受到此等待遇,他該慶幸了。
只可惜,再一次把聯伊諾和他想接近的人分開。把他氣得牙癢癢。如果這不是第一次見面,他幾乎要以為這些人是故意的!要不為何幾個老頭老太太纏著他連找個借口溜開都不行?為何這個商場劊子手會跟幾個小孩談到忘了他這個貴客?為何那幾個明眼一看就是他FANS的小子會過都不過來打個招呼?而邀請他來這裡的那個小子,沒理由不來盡盡地主之宜。
幾個人就站在後台的門邊,聽到台上的雅茹已經開唱,作為職業歌手的聯伊諾驚奇的發現,這個漂亮的小女孩唱的是如此之好!甜美的聲音隨著音樂的節奏上下起伏,在一邊唱的同時還跳起簡單但難度頗大的舞蹈動作,而卻不見她有跟不上節奏和喘息的樣子。要知道,這是一般歌手都難免的。
那音樂,感覺上好熟悉。但他確定這是他第一次聽這首曲子。(真是奇怪了 ̄)
台下的學生們都聽入迷了。直到雅茹一曲完畢飛快的跑下台,他們才反應過來。
頓時,整個體育館像炸開了鍋。還有不少膽大的學生在靠近後台。
鬧轟轟的會場在台上出現幾個人後,又逐漸陷入寂靜。依稀能聽到玻璃杯掉地上摔碎的聲音。幾秒之後又慢慢出現吸氣聲和顫抖的叫」聯伊諾」的聲音。
王校長拿過司儀給他的話筒,威嚴的道:」感謝剛才我們初中部小學妹的友情演出。唱得真是不錯。呵呵 ̄各位同學,今天我們舞會的嘉賓,如你們所料—如果你們猜中的話。就是我身邊的這位聯伊諾的先生。至於他,我想我就不用介紹了吧?你們大概比我還清楚。我們同學當中,聯先生的FANS應該不少。那麼下面就請同學注意了,聯先生答應為我們大家演唱一首曲子。大家歡迎!」
他頓了頓,等轟然的掌聲稍停,又道:」希望各位同學別為難我們的聯伊諾先生哦 ̄」估計他這話說了是當沒說。離台近點的同學擺明了已經不甩他了。
把話筒遞給聯伊諾,一幹不相關的人等都下台。先得到通知的維持秩序的學生會幹事已經早早的把檯子圍住。還好情緒已經被雅茹引得亢奮起來的學生還記得這是在學校,沒有做出什麼太過的行為。
拿過話筒,聯伊諾先把學生安撫下來(這是他的拿手好戲),再把目光漂向剛走出後台的冰翎,緩緩道:」這次呢,是應一個朋友的邀請(朋友倆字上加重語氣),到貴校來做客……(客套的P話省略不寫)。下面為大家演唱的這首歌,既是希望貴校能夠越辦越好,也是希望我的這位朋友(『我的』倆字上加重語氣),能夠在以後的學習生活當中,能夠越來越順利。」優雅的彎身鞠躬,迷倒無數兩眼冒」心」的少女。那雙媚惑的眼還明目張膽的對冰翎眨了眨。
準備好的音響開始有舒緩的音樂流出,台上的聯伊諾不時輕微的舞動身軀。那身休閒西服不似他平日穿的妖艷的表演服,邊角處跟隨著他輕舞。別樣的聯伊諾,更能讓這些忠實FANS們瘋狂。
「那一天。。你坐在窗台邊……」溫柔卻透露著媚惑的聲音從他口出唱出。
冰翎皺眉,這人跟他老爸比起來,差太多了。他不喜歡那濃郁華麗的聲音。
轉身又走回後台。隔絕的門板擋住了那兩道略帶欣喜的目光。
呵呵,冰翎,他的冰翎,果然不和凡人一般的世俗。沒看到嗎,台上那個光芒四射的男人,他毫不感興趣呢!
「哥哥!」雅茹撲倒冰翎,耍賴的向他討賞。
揉揉雅茹順滑的長髮,毫無顧忌的對她笑。若現在後台還有任何外人的話,他是絕不可能如此的。別人不知道,但他自己清楚。笑起來的他跟老爸如此的神似。
「恩 ̄雅茹今天的表現很好。值得嘉獎。說吧,你要什麼?」
「這可是哥哥說的哦,不許賴皮!雅茹要跟哥哥和老爸一起去海洋館!」
「就這樣嗎?」
雅茹重重的點頭,長髮散亂下來把兩人的臉都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每次都是哥哥帶雅茹去玩,老爸從來都不陪雅茹出門。這次雅茹要老爸也去!而且雅茹聽媚風姐姐說,海洋館裡有好多好多的魚。都比雅茹漂亮呢!雅茹要去看看,那些魚有沒有老爸和哥哥好看!」小傢伙說得理直氣壯。
冰翎一口氣沒順過來,推開雅茹猛咳。那張白皙的臉蛋給漲得通紅。雅茹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倒是心疼的替哥哥拍背順氣。
「雅茹你----「
「兒子,雅茹乖女兒,老爸來接你們咯 ̄」
月殘那張漂亮的臉突然出現窗簾後面,把屋裡的兩人給同時嚇楞了。連帶冰翎要訓斥的話也給吞到了肚子裡。原本要叫雅茹不要再亂聽別人的話沒說出口,後來忘記了。導致雅茹在以後朝了另一個方向發展。
回過神來的兩人同時快速撲到窗邊。雅茹是興奮的不行,冰翎卻是緊張得要死。老爸怎麼一點化裝都沒有就這麼素面朝天出來了!被人認出來怎麼辦!還有他怎麼找到這邊來了?!還好他沒有從正門和其他的小門進來,不然就真頭大了。
外面那些的傢伙會放他脫身才怪!一個聯伊諾都讓他們如此瘋狂了,更別說是」寒月殘」!
趕緊把雅茹抱起來遞給老爸,自己縱身跳出去。然後又小心的把窗簾拉上把窗戶關好。什麼都先別說,把老爸帶離這片危險禁地才是最重要的。幸好今天來的是聯伊諾,把後台所有的人都吸引出去了。佐和其他人這會兒也沒顧得上跟著自己。不然被發現了 ̄ ̄ ̄ ̄惡汗 ̄(歐可不敢想像 ̄)
「爸,你車停哪兒?」
「後門。前門車太多,過不去。」
哦,還好 ̄ ̄ ̄ ̄不過,後門不是不對外人開放的嗎?他是學生會長,又特別照顧後門門衛養的第三條狗,所以他才開門讓他直接把他那輛小甲蟲開進來的。不然他也會被堵在前門。那老爸是怎麼進來的?
看到兒子用那在樹林中顯得特別晶亮的漂亮雙眼疑惑的瞪他,他忙擺手解釋道:」別怪我,是你們學校的圍牆太矮了。那麼容易就跳過來了。」
冰翎無語了。他老爸居然把這話說得像是他們學校的圍牆委屈了他!
他還沒開口」訓斥」老爸,倒是坐老爸肩頭的雅茹興奮得不得了:」老爸太厲害了!那麼高的圍牆都可以跳過來。雅茹試過好幾次呢,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
「雅茹!你跳學校的圍牆?」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雅茹不是每天他親自送到王副那裡去,放學再親自接走的嗎?!
「對呀!」回答的人還說得理所當然。」雅茹也跳過家裡的圍牆。不過家裡的圍牆太高了。雅茹跳了兩個多月也沒跳過去一次。不過雅茹有在認真練習哦。學校的圍牆雅茹都快能跳過了呢!」頓了頓,沒等氣極得冰翎開口,她又道:」不過這也要怪老爸!明明那麼厲害卻不教雅茹,不然雅茹早就能跳過去了。」雙手不滿的揪住老爸的耳朵,當是在騎驢。
走在樹林裡的兩個人(還有一個沒在走,不算)突然沉默了。
月殘知道兒子肯定是生氣了。而且程度還是S級的那種。想開口辯解什麼,可自己和雅茹的行為亮堂堂的擺在那裡,想補個謊都找不到借口。還是不要開口的好,不然保不準又說錯什麼惹他把級別再提高到SS級。
體育館突然爆發出鋪天蓋地的」安可」聲,他們回過頭去,只能依稀看到印在空中的暖黃色燈光。他們已經走得太遠了。
冰翎突然從包裡翻出他的行動電話,撥下一組號碼。才響了兩聲便被人接起。
「寒大,你在哪裡?」
「風濕,我已經走了。等下完的時候你代我上去說兩句就行了。」
「你怎麼突然走了。後面的事還要你處理呢!」
「有你和佐就行了。你們搞不定,還有幾個老傢伙在。」
「那聯伊諾呢?看樣子那些傢伙不會輕易放過他。」
「沒關係,小小的警告他們一下就可以了。不要惹到他,那傢伙不簡單。」
「知道了。寒大你 ̄」
「沒事了。8。」果斷的掐線。
「兒子,你怎麼知道聯伊諾不簡單?」月殘彎腰看兒子的眼,卻忘了坐他肩上的雅茹,嚇得她趕緊抱住老爸的頭。(呃,歐說錯 ̄她那樣的尖笑是嚇出來的嗎?我怎麼看都好像是興奮滴 ̄)
冰翎瞥他一眼,顯然還在生氣,不過估計那級別是提不到SS級上去了。
「你都這麼不簡單了,他能簡單到哪裡去?」
月殘語塞。他的事,他沒有故意隱瞞過。只是不想提起而已。聰明的兒子應該早就明白。可是不曉得他知道了多少。如果他願意,順著平日的蛛絲馬跡他早該查出來了。
聽兒子這麼說,」你都知道了?」他平靜的問。肩頭的雅茹聽不明白他們倆的話,睜大了寶藍的雙眼在他們倆中間」咦」來」咦」去。
冰翎聳肩,不可置否。」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你會讓我知道嗎?」(雅茹:」哥哥在說繞口令嗎?」)
月殘沒答話。只是靜靜的注視他在月光下單薄的身影,然後出其不意的把他摟進懷裡。兩個人都停下來站在林間的羊腸小道上。冰翎不吭聲也不動,任老爸這麼緊緊的抱著自己。(雅茹也不吭聲了。只是心裡有點埋怨,以她的這角度只能看到兩人頭頂 ̄)
或許世事就是這樣。在它還被一片輕紗籠罩著時,人們就拚命伸長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一點。甚至不擇手段的用一切方法來撂開那層障礙。不管在那之後是怎麼樣的,只要看得更清楚。心才能塌實。可在揭開了一切面具和幕簾後,人才誠心惶恐的對自己說,其實朦朧也是一種美。
就算只知道了一部分,就算自己知道的是被加工過的事實,可也有足夠的理由來說服自己逃避。
畢竟……這條路是他的父親幫他選擇的。
「對不起,寶貝……」
「不用對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爸。如果不是我,你大概也不用拋頭露面的這麼辛苦吧。
都是為了我……
……」老爸,你對不起的是雅茹。」
啊???
傷感的兩人同時從自己的情緒中出來。這才發現,雅茹已經把月殘的及腰長髮給揉亂了在他頭上做了個鳥窩。那樣子,別說有多搞笑了。任何時候都美得讓人神共憤的寒月殘,居然,居然在這麼美的月光下,這麼有意境的氣氛下,頂了一個小煞神和……一頭鳥窩!
冰翎知道他不該笑的。先別說才感傷過的低落情緒不允許,就是剛才那S級的氣憤也不允許!
可,他還是忍不住跳出老爸的懷,彎腰笑得不可抑制。
月殘隨他去了,若笑一笑能消他S級的氣,他倒是不介意兒子對他形象的」嘲笑」。
仰頭問雅茹道:」雅茹覺得老爸哪裡對不起雅茹呢?」
雅茹小嘴一撇,說得像練習過的那樣流暢:」老爸不只對不起雅茹,也對不起哥哥。雅茹看遊樂場裡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帶他們玩的,可是老爸卻從來不帶雅茹和哥哥去玩。每次都是哥哥在遊樂場裡裝雅茹的小爸爸!」
冰翎可不依了,他從來都是演哥哥這個角色的好不好 ̄
月殘阻止他要說的話,仍舊仰頭問雅茹:」那雅茹,是要老爸帶你們出去玩咯?」
說實話,不是他不帶他們出去玩。而是他的寶貝兒子不允許他出去」拋頭露面」。難道說他一個大男人喜歡這樣一」下班」就窩在家裡嗎?何況這一窩就是8年 ̄
「對!剛才哥哥都答應了。那,明天是放假,老爸就帶雅茹和哥哥去海洋館吧!」
仰頭看到女兒那張期待的小臉,本來他也是極希望的,可—
「明天老爸有工作,不行。」看吧,最瞭解他的人果然是他的寶貝兒子,連他每個月的行程表都記得比他還牢。害他現在已經不去看那一大串密密麻麻的表格了。每天出門前直接問兒子今天他有什麼工作就得了。
雅茹失望的垮下臉,讓澆了她一盆冷水的冰翎都有點心疼了。
「那就後天吧。後天是在工作做排練。請一天假也沒問題。」就算有問題,那些人敢跟他寒月殘說個不字?
「真的沒關係嗎?我記得下個月你們樂團不是要出新專輯了?」一般這個時候他們就會非常忙的。老爸甚至會寄宿在公司。
「要做點調整,其他問題沒有。」伸手揉揉兒子的發,又道:「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們一家人就出去玩一次吧。難道你從來都沒想過讓老爸帶你去玩?」
怎麼沒想過。可這是他能想的嗎?如果老爸的「事業」沒有這麼成功,或許他還可以偶而放縱自己一次……
「也?哥哥?」
雅茹驚訝的指向前面,在一排大樹後的那是一段草綠的圍牆。他們怎麼走到這兒來了?
抬頭瞧瞧老爸和雅茹,自己不動聲色的走到圍牆下。
「兒子?」「哥哥?」
兩腿一彎輕巧的往上跳,雙手及時伸出撐到牆上,再稍微一用力,轉身坐下。
「怎麼,你們不是喜歡跳圍牆嗎?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跳,還不樂意是不是?給我考慮看看,後天要不要去玩呢 ̄」歪著腦袋裝出認真思考的樣子,兩隻手指來回摩挲光滑的下巴,雙腿還在下面一晃一晃的。
「要去!要去!啊 ̄!」
雅茹被突來的天翻地覆給驚的尖叫,眼裡的世界都倒了個身,還在旋轉。還沒等她感覺到刺激,一切都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她已經坐到了老爸懷裡。
「哇 ̄ ̄ ̄ ̄老爸果然比雅茹厲害!居然抱著雅茹都能跳這麼高!」
切,早知道你厲害,還用來跟我顯這一手嗎?
翻身跳下圍牆,只是他們都已經站在學校外面了。不遠處就是老爸的那輛黑色「樸素」的跑車。
「回家咯 ̄」
果然是他寒月殘,公司的人就不可能跟他說個不字。在這麼忙的時間裡提出要休假一天,居然都能得到允許!冰翎都懷疑公司老總是不是對他老爸懷有特殊企圖了。幹嗎沒事總對他老爸那麼好、那麼寬容?!
撐起光裸的上身,仔細描繪他老爸的面部曲線,腦子還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
怎麼最近老是這麼心浮氣燥的。老爸在那兒已經做了8年不是嗎?好歹都可以算做是一朝元老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眼前又飄過聯伊諾那張欠扁的俊臉,越是想到他,自己就越是覺得哪裡不對,好像有什麼東西漏掉了,有個空缺在那裡。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
像根刺紮在心上,不爽極了。
想事情的冰翎看到老爸緊閉的雙眼一點點睜開來,性感的嫣紅薄唇向上翹起,拉出一條完美的弧線。然後?
然後他還是這麼仔細的看著老爸的變化,沒有一點反應。
「寶貝。」
「啊?」
沒反應,自然也沒抵抗咯。輕輕鬆鬆就被強壯的老爸給壓到身下……結果還是沒反應。
HOHO ̄ ̄ ̄剛醒來的兒子就是這麼可愛啊,不像一般人的那樣,有起床氣或者其他的。他的兒子,在睜開眼睛後的5分鐘內都是這麼迷迷糊糊的任他為所欲為︿0︿。
既然這是兒子的「招待」,那他也就不客氣咯!
先是低頭,然後溫柔的吸允他有牙印的那個小耳垂。再是從耳側慢慢吻到唇角,一點一點的把那兩瓣清晨的還帶了水露的花瓣含進嘴裡。最後,就是完成他的早安吻咯。狠狠的撬開他的貝齒纏上那一片柔軟。
感覺到懷裡的人兒心跳越來越快,白皙的小臉蛋兒也漲得緋紅。HOHO,快要喘不過氣咯。
好心的放開他,看他在他身下猛烈的喘氣。可憐的月殘,你怎麼就這麼愛自虐呢 ̄ ̄ ̄看吧,一大早就要去洗冷水澡。哎,這冷水澡洗多了真要生病的誒 ̄
被吻得回過神的冰翎還沒逮到人罵,就已經聽到浴室裡傳出的水聲了。
這個老爸,早晚有一天他會「收拾」他!
(5555555555,歐要寫不下去啦 ̄ ̄ ̄明明是想寫父子的,可照歐這個寫法,各位大大們感覺更像是兄弟或者是情人吧?陷到怪圈裡了 ̄ ̄ ̄救命!!誰丟個救生圈給歐 ̄ ̄ ̄ ̄ ̄
不行,歐要努力 ̄一定要讓那個老爸更像老爸,兒子更像兒子 ̄。555555555歐都要寫不出父子的那種獨特的感覺了 ̄)
今天,就是他們一家人約定要去海洋館的日子咯 ̄
雅茹一大早就興奮的亂「嚎叫」了。被哥哥和老爸聯手鎮壓後才稍微安靜了一點。至少不會讓外面的九隻大狗激動得在客廳的落地窗上劃出「揪心」的刺耳聲音。不過在月殘給她整裝時也就沒安穩過一刻就是了。
拜她所賜,等他們站到海洋館的售票處時,都已經到吃中飯的時間了。
「老爸,雅茹餓了 ̄ ̄ ̄ ̄ ̄ ̄」
「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然後再去玩 ̄」還好月殘今天給她穿的是一條小小的牛仔背帶褲,不然照她的這個跳法,肯定得「春光外洩」了。
其實海洋館這樣的地方根本就不適合他們這樣的人就餐。連一向不挑的冰翎對著一桌食物都毫無胃口,更別說被他養刁了的老爸和雅茹。沒辦法,只好付了錢之後在侍者不認同的眼光下出了小飯店。對那些平民百姓來說,一桌飯菜還沒動就拿去倒掉,實在是浪費。
三個人在一排小吃攤上東家嘗嘗西家試試,倒還排解不怎麼突出的飢餓感。
待他們吃好東西,都已經下午一點了。
月殘雖然「裝備」齊全了到現在都沒人認出他,但他聲音那麼獨特,冰翎早在出門前就明令禁止他能不開口就少說話。這會兒,他壓低聲音問雅茹她想去哪兒玩。海洋館那麼大,還分好幾個區,照這個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們一個一個的逛了。
雅茹也乾脆,直接指到地圖上的西區。
「我要去海底世界!」媚風姐姐說那裡的魚最漂亮了。
加上另一個沒意見的人,三個「鬼鬼祟祟」的傢伙直接開向地圖上標記最明顯的地方。
到了地下,冰翎這才有了安全感。因為在厚重玻璃的滲透下,整個隧道都是藍幽幽的,和他家的感覺相去不遠。他摘下頭上的大帽子,順手也把老爸的帽子給拿下來,再給他用劉海把臉擋住大半。恩 ̄這樣就好了。
「怎麼感覺像是在做賊 ̄」
「那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引人矚目的賊!」冰翎笑罵。
原本寬闊的隧道,因為有了老爸這個高個兒聳在那裡,顯得有些低壓。讓某人又在心裡埋怨。(其實是吃醋啦 ̄某人才一米七五 ̄)
因為是節假日,來玩的人挺多。不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玻璃後的美麗世界裡。像月殘這麼突出的人也沒引起多大反應。大家都當他是外國人了。
雅茹一下來就興奮的扒著玻璃大叫。這麼個漂亮的小女孩,卻是讓人多看了幾眼。
「老爸、哥哥你們快過來!你們看這魚好可愛啊!」倒 ̄用「可愛」來形容魚 ̄
兩人走過去,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一條極小的藍色小魚。那魚也大刺刺的停在雅茹的眼睛前。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在看誰。拉過離她最近的哥哥,她興奮的叫:「你看,它在吐泡泡也!」
拜託,只要是魚,都會這招好不好哦 ̄真是的,在他看來,就是他們頭上的那隻大鯊魚都要比這隻小魚來得可愛。
月殘心疼的從女兒手上救下他的寶貝。看看,他寶貝白得似玉的手臂都給她捏紅了。這個雅茹,什麼都學了個七八分,就這控制力道學不好。總是一興奮就找不著北了。
「雅茹乖女兒啊,原來是喜歡這種小魚。那回去之後老爸給你房間裡裝個水族箱吧?」
原本以為女兒會很高興他的「體貼」,沒想到她卻大大的搖頭,直說不要。
「為什麼啊?」
「那樣哥哥不是很累嗎?每天要下樓打理小衛們,又要上樓喂小魚。」她可捨不得呢!
「既然是買給雅茹的,當然就是雅茹來打理咯 ̄」
「不要不要!給雅茹打理,還不如讓雅茹把她們抓了給哥哥做一頓晚餐。」她才沒那個耐心呢 ̄
「咦 ̄?雅茹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小魚嗎?」
雅茹看看那條還不肯游開的魚,在看看哥哥,才道:「雅茹喜歡啊 ̄它很像上次哥哥給雅茹做的藍梅布丁哪!」一想到那個香香甜甜的布丁,她就要流 ̄流 ̄流口水了 ̄
雙手纏上哥哥的腰,向他撒嬌:「哥哥,回去再給雅茹做藍梅布丁吧?雅茹好想吃哦 ̄」
暈,原來是這樣。不是因為那什麼「它會吐泡泡」的原因,還好還好 ̄
「好,如果雅茹乖乖的聽話,那哥哥就給你做。」
三個人經她這麼一鬧,結果完全不像是在賞魚了。指到哪兒,說出來就是什麼菜名。
走到一半的時候,兩個嘴讒的傢伙給冰翎下的菜單已經足夠他們吃上一個月了。(單算晚上那一頓的話。)
旁邊的路人N老覺得是不是自己走錯了地兒,敢情他這不是來海洋館賞魚的,而是在某飯店的海鮮點餐處?當他看到那個一直笑咪咪的清秀男孩當真從包裡拿出一個小便簽簿,一條一條記下菜名時,眼一花,倒在了同伴懷裡。不過還好,沒暈過去。對同伴歉意的笑笑,剛想站起來。沒料又聽到那漂亮小女孩清脆的尖叫「我要!我要吃那條大魚的魚尾巴!」
他汗森森的隨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 ̄ ̄一條成年大白鯊晃晃悠悠的剛剛游過。
路人N不負重望,結結實實的暈了。這回是真暈。
三個人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給別人造成的「壓力」,卻發現他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ˍ-|||。雖然不知道是為啥啦,不過至少冰翎是很高興的。
一路「吃」下來,嚷著要來海洋館的傢伙還真忘了自己來的目的。快走到結尾,聽到旁邊的誰在感歎海底世界真美的時候,才「幡然醒悟」。
小傢伙不甚高興的嘟起小嘴,大喊上當受騙了!
冰翎心思一轉即明白了她的所說。當老爸的卻不明白,問女兒怎麼了,她說「媚風姐姐騙雅茹!雅茹要比這些魚魚漂亮多了!哼!」
月殘連忙安撫寶貝女兒,直道他的雅茹是最漂亮的,云云。後來實在熬不過老爸威脅的眼神,冰翎才把目光從那深邃的美麗中拉回來,用哥哥的威嚴鎮壓了雅茹。
不過,兩人也迫不得已答應陪雅茹再把隧道重走一遍。找出那條最「漂亮」的魚,拍下來帶回去給媚風看,證明她雅茹絕對比最「漂亮」的魚還要漂亮!(-ˍ-||||||||||||||)
「什 ̄ ̄麼 ̄ ̄?!」
「寒大,他跟我們開玩笑吧?」
「別告訴我這是真的,我拒絕接受!」
「……我不相信。」
「寒大 ̄你怎麼可以這樣,太傷我的心了。」
「不會吧 ̄ ̄ ̄我的大餐 ̄飛了。」
「要去多少天?」
……「停!」
雅茹雙手一撐,一個輕巧的後空翻,穩穩的落在——「海明學院」高中部學生會內會議室的紅木桌上。兩條細長勻稱的小腿兒盤曲而坐——幸好冰翎有先見之明,給她穿了褲裝。
「首先,雅茹說的是真的,你們不用再懷疑了。」雅茹搖搖玉蔥般的手指,精緻的小臉上滿是得意的笑。
嘿嘿,讓你們平時整我,這回被我一次性利息收爽了吧!
「其次,」雅茹讓風瑞雲把她的大行李包遞給她,拍拍上面的灰塵繼續說:「這一個星期,雅茹要在你們六個人家輪流住一晚——不准反抗,這是哥哥的命令。」其實還有她自己的小心眼在裡面,這樣輪流下來,就知道誰家做的東西好吃,誰家的床好睡,那以後想換換口味的話,就方便咯 ̄
「最後,不准在這七天時間裡,給哥哥留下任何所謂的『歷史性』問題。好了,雅茹的話完了,謝謝。」雅茹一翻身,抱著整個行李袋俏生生的立在門邊,那可憐兮兮的表情和柔得可以掐出水滴的眼神,把七個滿腹牢騷的男生女生的魂兒都給勾去了。
「不行!雅茹你不能再拿這一招來對付我們!」哈德伸出魔爪,把雅茹這明擺著是裝出來的模樣給破壞掉。
望月媚風一看,這可不依了。比芭比娃娃還可愛的雅茹被哈德弄成跟一小叫化不相上下的樣子,太過分了。龍彪是寒七里出手最勤的一個,她這當老婆的當然也差不了哪裡去。二話沒說就給哈德一腳踹過去,連人帶凳一樣不落,全飛屋角去了。
白秋落從媚風懷裡一把拖過雅茹,扣住她瘦弱的雙肩,有點虛的說:「你再給我說一遍,我剛才頭暈,沒聽清楚。」
不是頭暈才沒聽清楚,而是聽清楚了才頭暈吧?哼,誰叫你們平時把哥哥壓搾得那麼乾脆,這回活該你們的報應!
雅茹扳開白秋落的手,揪住七個人的耳朵一句一句的重新說到:「你們都聽清楚啦!下個星期我哥,也就是寒冰翎16歲生日,為了慶祝這個重要的日子,他已經跟我老爸去國外,渡假!時間為一個星期。在這期間,你們得替他照顧他的小妹,也就是我,寒雅茹——裡奇哥哥,我哥的手機在我這裡,你想找他嗎?」
雅茹從褲袋裡拿出冰翎那只黑酷的手機,讓眾人徹底死心。
「要去為什麼也不事先通知我們一聲?」白秋落問出眾人的問題。
「通知你們,你們會讓他這麼乾乾脆脆的走人嗎?」
「以前寒大的每一個生日都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為什麼這次他突然要跑那麼遠?」
「因為他這一段時間實在忙得喘不過氣了,需要休息。而且,我們那個工作狂老爸也需要休息。生日,這是個很好的借口。」
沉默,都事已定局了,他們還能說什麼。
「雅茹,這些都是你哥教你說的吧?」從頭到尾就一直沒開口的風瑞雲突然如是說。
被拆穿的小丫頭突然垮下臉,吐吐小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還是瑞雲哥哥聰明,這都猜得到。哥哥就知道你們會這麼問,所以就教雅茹這麼回答咯。不過呀,這回雅茹可是絕對支持哥哥!他和老爸都那麼忙,去渡渡假放鬆放鬆當然最好咯 ̄雅茹平時看著他們都心疼死了呢 ̄」
眾人一翻白眼,同時想,你雅茹什麼時候不絕對支持你哥了 ̄除非太陽打南邊出來。
「等等,我有個問題!你哥和你爸去渡假,就這麼把你一個9歲小女孩扔在家?他們不會良心不安?」以他葉紫陌家的情況,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然不是把雅茹扔在家咯,而是把雅茹寄放在你們家呀!雅茹家沒大人,你們家不是有嗎?再說了,哥哥說他已經提前把這個學期的書都讀完了,可以休假,可是雅茹連小學的課本都沒念完,再想著去玩的話,就會讓老爸很傷腦筋。為了雅茹的將來著想,只好麻煩各位咯 ̄」雅茹對著眾人一個大大的鞠躬,再拿出她的招牌笑容。兩個淺淺的小酒窩掛出來。
HOHO,老爸教雅茹的制勝絕招,看你們怎麼擋 ̄ ̄ ̄
哥哥這會兒已經在飛機上了吧?
雅茹看著窗外,兩隻小鳥在樹杈間跳來跳去,互相追逐。
老爸好像真的記不得哥哥的生日了,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居然還跑出去開演唱會,說什麼因為工作的需要要關掉手機,難道他不知道哥哥很在意嗎?哥哥……應該非常希望爸爸能和他一起過生日吧?
連雅茹這樣從沒過過生日的小孩,都能理解哥哥,老爸為什麼就不可以呢?
那樣子,在夜裡獨自坐在窗前的哥哥,就跟雅茹看到的獨自抽煙的老爸一樣寂寞。兩個人的心事,雅茹不懂,可為什麼不說給他們當中的另一個人聽呢,老爸和哥哥都那麼瞭解,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吧?
雅茹不懂了 ̄!不過,老爸和哥哥一定可以解決的!
嘿嘿,果然還是雅茹聰明,知道把心情不好的哥哥踢到老爸那邊去(其實是慫恿的),這下,雅茹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逍遙幾天,不用挨哥哥炮轟咯 ̄ ̄ ̄
可惡的老爸,你就接招吧!
(大家就把這時的冰翎想像成一個充氣的皮球『)
冰翎一下飛機,在機場裡就看到了老爸他們樂團演唱會的宣傳畫。明天就開唱了,居然還不換下來!那張酷得二五八萬的臉,看得他無端火起!
他推推鼻樑上用來醜化視覺效果的黑框眼睛,招來機場的服務員,用自己認為最可愛的聲音問她是否可以把那張宣傳畫賣給他,反正馬上就要過期了。那個漂亮的法國小姐為難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說那張畫已經被人買下來了。
冰翎一聽,對老爸的氣莫名其妙的又升了一級。然後鼓足了腮幫子一聲不吭的跑掉了。
(偷偷洩露,他是進廁所拿出老爸的《罪行錄》登記去了。不過登記了什麼我就不曉得了。)
隨後他在跟計程車司機說目的地時,那司機又說了句升級他怒火的話:「你是這三天以來第一百二十一位搭我的車去XX體育館的。」
他不說話了,所有的話,等見到那個人再說吧,不然簡直是浪費自己的精神!
冰翎乘計程車進入市中心,發現這裡根本都看不到那張宣傳畫,心裡不免好受些。
「又被撕完了。」前面的司機自言自語。
冰翎的心突然一跳,小心翼翼的問司機說:「什麼又被撕完了?」
「當然是『WE·L』演唱會的宣傳畫呀!第一天貼出來就被偷光了,後來又貼了幾次,都保不了一夜。前段時間都已經不貼了,今天早上發車的時候看見又有人在貼,這不還沒天黑呢,就沒了。」
三條直線劃下額頭,他已經沒有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司機停下車,說他只能載到體育館最外圍,裡面已經禁止通車了。冰翎只好抱著自己的小背包,可憐兮兮的下車。體育館外面,眾多扒著圍牆的男女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不是他們要等的人,就甩也不甩他了。冰翎有點尷尬,他們都把入口堆滿了,看來自己是進不去了。
沒辦法,他只好繞著體育館的白色高牆走開了。等找個沒人的地方,翻牆進去吧。(惡劣,惡劣啊 ̄ ̄ ̄ ̄ ̄)
所幸他帶的行李也就雅茹塞給他的一個背包,坐上飛機了他才來得及打開來看雅茹在裡面裝了些什麼。那一看,差點沒讓他氣得立刻跳下飛機!
看看,兩顆藍梅布丁,幾包各色巧克力,一瓶混合果汁,洗面乳,沐浴乳,洗髮精,小手帕,髮夾,鏡子。若不是雅茹塞給他的機票上明明白白寫的是寒冰翎這三個字,他決不會以為這是他出國旅遊一個禮拜的行李!不過還好,她居然記得給他帶了一把防身用的小型折疊刀。
不過,最大的問題就是……她居然沒給他帶錢!!!
剛才在付了司機折合後的美元之後,他身上就連買瓶礦泉水的錢都沒有了!
天哪,老天一定是在懲罰他太聰明了,居然會讓他突然腦袋卡殼,在飛機要起飛的前一個小時接受雅茹的安排!這肯定是那四個校長老傢伙的鬼主意,他們老早就想把雅茹接到他們家去住了。他的一世英明……
綜上所訴,現在看到我們的冰翎在「爬牆」,就不用吃驚了吧?
今天找不到老爸,他就沒地方去了。睡公園是不可能的,那樣他還不如選擇睡體育場。至少安全係數比較高。
他估計所有的保安都去守各方的門,禁止那些瘋狂的歌迷闖進來,以至於他翻進了牆,大搖大擺的走在道上也沒人來訊問他。
他轉了一圈,發現除了正門之外,主體育場的所有小門都鎖住了。懊惱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大門那幾個高大的保安可不是擺在那裡當裝飾的。從那一堆堆隆起的肌肉,就知道他們最擅長什麼了。他那些用來對付「平凡」人的功夫,估計在他們面前還不夠看的。
他坐在花壇的角落裡,看了半晌發現有好些跟他一樣穿白色T恤和牛仔褲的年輕小子在大門裡進進出出,他們從卡車上搬下一些材料,然後就暢通無阻的進去了。真是天助我也!
他偷偷摸到卡車那邊,裝作很辛苦的樣子從卡車上的工人手裡接過幾塊材料,埋下頭就往大門裡邊跑。他自信他的演技絕對沒問題,可前腳剛跨進玻璃大門,就被一個肌肉門衛擋下了。
「你的證件呢?」
冰翎暗道該死,他怎麼沒注意到這個細節。眼睛一瞟,那些進出的人胸前果然掛了一個小牌子。
「我的證件?不是掛在身上嗎?」冰翎往身上胡亂一搜,然後驚叫一聲抱著材料就往回跑。幾個門衛看他冒失的樣子,也就沒去注意了。
冰翎把木材隨便塞給那些工作人員,又蹲回他的角落裡去了。
這麼嚴格,看來混進去是不可能了。冰翎憤憤的想,不也就是個樂隊嘛,每次開演唱會都要搞成這麼個陣勢,也太過了吧。
只好在外面等了。如果他不出來,今晚只好真睡在這個體育場了。(因為長久以來的習慣,他沒有想到過用明目張膽的方式去找月殘,他的老爸。)
抬頭看看再怎麼勉強也不能看作是晴天的天空,那雲,也太厚了點吧?老天爺,看在我千里尋親的情分上,你也千萬別給我下雨啊,今晚我還得睡露天呢 ̄
兩個小時後——
「轟 ̄ ̄ ̄ ̄轟 ̄」
不會吧,你下點小雨就行了,還犯得著打雷嗎?
……
你打一下兩下也就可以原諒了,也不用接著干半個小時吧?
……
你時間長一點也就算了,不用連閃電也往下面劈吧?
……
MD,聽聲響裡面的排練早就結束了,都快8點了,怎麼還不出來!
冰翎給凍得腿都抽筋了,天又開始下毛毛小雨。他淋了一會,突然一股倔脾氣湧上來,眼睛也不去找哪裡可以避雨了。他就不躲,淋吧,淋透了更好了。我把你寶貝兒子給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看你到時候上哪兒哭去!
他又重新坐下來,抱著自己的「行李」乾巴巴的淋雨。可上面一點也不心疼他,反倒是越下越大,到最後都變成像是誰在天上拿盆往下倒水了。
11點多,連大門的幾個守衛都好像是要下班了。冰翎勉強睜開被雨水泡得漲痛的眼,聽到那邊有人說話,他聽不清楚,想要走過去一點聽。可坐久了腿也麻了,站不起來。好不容易撐起來了,又渾身痛得讓他齜牙咧嘴,根本就走不動一步。
長這麼大,他何時遭過這種罪。
終於有人發現了他,是個門衛。隨後兩個人撐了傘向他跑過來,在滂沱的大雨裡不知道在跟他吼什麼。兩人的傘終於幫他隔開了打得他生疼的雨點,可是他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什麼,他們的法語說得太快,他跟不上。
兩個門衛說了半天,終於發現只及他們肩頭的男孩已經精神恍惚,消瘦的身子也在危險的搖晃。兩人不知商量了一句什麼,只見一個人把傘拿給另一個,把冰翎橫抱起來,冒著大雨衝進大門。
「天哪,這男孩身體好燙。」
「快,先找件衣服給他穿上!」
幾個門衛頓時亂作一團,找衣服的找衣服,找熱水的找熱水。連裡面有人走出來都沒注意到。那個抱著冰翎的門衛還著急的向那些找東西的人大吼。
「嗨!你們怎麼回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不滿意的看到這一幕。身後的可都是他們體育館的大老闆,怎麼如此出醜。
抱著冰翎的門衛忙把懷裡的男孩露出裡,叫旁邊的同事把裹住他的外衣拉開,焦急的說:「我們在外面發現了這個淋雨的男孩,他的身體很燙,病得很重!」外面那麼大的雨,他這麼瘦小的身體,怎麼承受得住?
「給我……」
「不准碰他!」一聲狂怒的大吼猛的震住了所有人。(出現了,期待已久的,英雄救美!)
一個高大的人影突然閃過,門衛只覺得懷裡一輕,低頭看時已經空蕩蕩了。
月殘,就是月殘沒錯!冰翎被人這麼一碰就會激起人狂怒的,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選。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眼睛只能看到那個美得不像話的男人,突然撕下冰寒的偽裝,一臉的焦急顯露無疑。
月殘一抱過兒子的身體,就被那又冰又燙的溫度給狠狠的嚇到了。
已經昏睡過去的冰翎聞到那熟悉的味道,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伸手撫上近在咫尺的臉,微弱的說了聲:「老爸,你終於出來了。」然後就徹底昏過去。
「乖,寶貝好好休息,老爸會一直陪著你的。」
月殘扯掉那幾件不是兒子的外衣,在所有人的震驚中脫下自己的風衣裹住他。
「素紋,立刻打電話叫醫生!靖,你來開車,快!回飯店!」月殘抱著兒子衝進雨裡。台階下停著一輛加長型的轎車。
幾個人看著他的瘋狂,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跟著他的命令而行事了。這就是,寒月殘的影響。
他已經考慮不到後果了,沒有什麼比他的兒子更重要不是嗎?
樂團的其他幾人還能考慮到影響,盡量的不驚動其他人。他們的經濟人也知道這件事不能給其他人知道,自動的留在了體育館處理後續。不曉得他用了什麼樣的方法,總之,當事的幾個門衛和體育館經理在事後好像都得了選擇性失憶症,對那十多秒鐘的奇特經歷閉口不談。
「沒事了寒先生,我已經給他打過一針,燒也在慢慢退了。這兩天注意一點就沒問題了。這是他的藥,記得要按時吃。」醫生把事先準備好的藥放到床案上,自覺的退出去。突然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到偶像,他當然高興,可要在這麼多出色男人的目光中做什麼,壓力也太大了。
不過,就算一生中只有這麼一次經歷也就夠了。至少,讓他知道了那個被喻為神一樣的男人,其實還是屬於他們人間的。他還有溫情的人性,不是啊?那是神沒有的。
月殘仔細的給兒子拉好被子,一邊看藥瓶上的法文一邊說:「溫水。」
房間裡的另外四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那個開車的婁靖起身去倒水。
月殘脫掉鞋子爬上床,把兒子滾燙的身體摟進懷裡。
「寶貝醒來,先把藥吃了再睡。乖。」
睡死的人不甩他,一翻身趴到老爸懷裡,雙手熟練的纏上他的腰,臉這邊蹭蹭那邊蹭蹭,終於舒服了,然後就沒動靜了。
床邊端著杯水的婁靖是整個過程最直接的目擊者,他已經楞了。
不說是他,他們四個跟月殘搭檔了8年的人,何時見過這樣的寒月殘?!
神,突然有了人類的情緒,突然有了人類的表情,突然有了人類的語言,突然墜落成為人類,這叫他們如何不楞?能堅持著不暈倒就算堅強了。
可直接造成他們打擊的人還不知覺(或者根本就沒所謂),又再一次用他們沒聽過的溫柔語氣說話。
月殘輕柔的把兒子從懷裡挖出來(著實不易),像小時候哄他吃藥那般:「寶貝,小寶貝 ̄聽話,只要吃一顆就行了,下次就不吃了。」
「晤 ̄ ̄ ̄不吃。老爸 ̄幫 ̄翎兒吃。」燒糊塗了,他8歲就不再自稱翎兒了。
「老爸又沒生病,怎麼可以吃翎兒的藥呢。乖乖,快起來吃藥,真的就只有一顆,老爸這次真的不騙你。」
「半顆也 ̄ ̄不吃。臭。」
「那翎兒吃一顆藥,老爸就獎你一顆糖。水果味的哦。」
「……兩顆。」
「睡覺前糖吃多了對牙齒不好的,翎兒還想去看牙醫嗎?」
「……三顆!」
「那好吧,等等。」
月殘拉起被子稍微蓋住睡得迷糊的兒子,輕聲指揮還在房間裡的同伴:「雨,那個袋子給我。」
有人呆呆的照他的指示行事。月殘接過行李袋,從裡面挖出三顆顏色不一的糖果。
不是吧,他們老大居然出行隨時都帶糖的 ̄ ̄ ̄以前怎麼都沒發現。
月殘剝出一顆,是兒子最愛吃的蘋果味,放到他鼻子下面給他聞聞。
「那,先吃藥,老爸就給你吃糖,蘋果味的哦 ̄」
嘿嘿,這樣的兒子,絕對比醒著的時候更好勸藥,只要拿出他喜歡的水果糖一誘惑,萬事好搞定。
冰翎乖巧的吃下藥,含著自己的最愛心滿意足的睡了。
不僅是月殘鬆了一口氣,連旁邊的四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天哪,這就是小孩,太難養了。
(估計要是給他們知道其實在寒家是兒子養老爸的話,他們都得去跳樓了。)
月殘仔細的給兒子掖好被子,再次抬起的臉上已沒有了那股溫柔寵溺的微笑。不過也不似平日的冰寒就是了。
「你們聽到了。他是我的親生兒子。」只是在陳訴事實,不是解釋。他不用向任何人解釋。
——這無疑於是一道晴天霹靂!!!
今天所發生的事,全部加起來也沒有這一句話震撼!
婁靖想從他臉上找到什麼,至少是能讓他感覺安慰的表情,可那上面,除了一種解脫的平和,就再也沒有了。為什麼……
「為什麼是這樣……8年了,我們就不值得你信任嗎。」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從來不跟他們提及分毫,難道他覺得,他們不夠知道的資格嗎。
月殘搖搖頭,還是那麼平和的說:「他只是希望能平靜的跟我生活下去。」他背負的太多,瘦弱的肩膀已經被壓得顫抖,他心疼,心疼這個他唯一摯愛的人,他的兒子。
為了他的希望,就是要他背棄天下人,又何妨。
冰翎睡得不安穩,整個人都鑽到老爸懷裡去了。在這間死寂的房間裡,那句直接來自心底的囈語格外清晰。
「爸 ̄ ̄藏起來 ̄ ̄ ̄ ̄把你 ̄ ̄」
……
「他睡著了,你們也去休息吧。」
四個男人無聲無息的走出,慢慢合上的門扉,隔絕了那一室的溫馨……
第二次的排練相當順利,之前的那一鬧,讓月殘稍有些轉暖的氣質又再度變冷,加上其他四人也是臭著心情,五張臉均一致的擺成了撲克牌,剛好符合了這次專輯的主題,機器未來。
連已經把不滿情緒擺在了臉上的宗美仁都不得不說,若晚上的正式演唱會也是這樣的話,那無疑是往來最完美、最成功的一次了。
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外面巨大的喧嘩聲直刺刺的穿進體育館,就連已經習慣了這陣仗的流素工作人員都不免手心發汗,開始心跳加快。宗美仁焦急的像只被人拔掉毛的火雞,每隔五分鐘就去幾個大老爺的休息室走一圈,十分鐘催一遍,只可惜那道門就如往常那樣緊閉著。而這次她卻不能再那般泰若,那個給他很大危機感的男孩在裡面!
離歌迷進場的最後十多分鐘,弗蘭茨突然下令在舞台前排安上兩排座位,說是給這次隨行的公司主要人物的貴賓座。他是老闆當然他說了算,工作人員又是一陣忙亂,位置安放好了,可他們發現後面多出了一排!弗蘭茨詭笑的說什麼那是他給演唱會出的臨時節目!
待全場歌迷都按秩序進場,整個八萬人的體育館被塞滿,舞台上突然出現了演唱會的嘉賓主持——弗蘭茨!
只見他一身銀白的勁裝,粗短的金髮一根根豎立,精神抖擻道:「各位一直支持流素的fans們,為了感謝……因此,我們此次特地安排了一個額外節目。請把你們手中的門票交給我們的工作人員,同時,請一定要記好你們的門票號。我們將從這八萬張的門票中隨機抽出十張,他們將有幸到舞台的最前面,以最近距離觀看這次演唱會,還有!在演唱會結束後,這十人還講得到參加我們慶功酒會的資格!能與你們的偶像近身拍照哦!」
此話一出,八萬人炸了鍋,數百名工作人員立即分批收集門票,那些一進場就把門票扔掉的歌迷驚詫的失聲痛哭。
弗蘭茨對台下與一干老總董事並排而坐的冰翎眨眨眼,還一邊在台上跟歌迷說著場面話一邊對冰翎做鬼臉,那搞笑的模樣令冰翎忍俊不禁。在後台一直盯著兒子的月殘看他那麼開心,冰冷的臉不自覺的掛上溫情的微笑。
他們搞這麼大動作其實只為了月殘的堅持,一定要冰翎坐到最前面看他的演出。冰翎堅決不肯跟老爸妥協,說只要在後台看他的背景就可以了。兩個人爭得面紅耳赤,最後還是弗蘭茨心疼病美人侄孫,想出這麼個主意。
……
…………
………………
(這次的演唱會不是重點,偶跳了!最後會有一次讓大大們都感動的演唱會的 ̄)
八萬人的盛況在月殘的一句「願我們一同飛翔——WE·L」中落下帷幕。
冰翎謝絕與弗蘭茨同車,堅持要與那十個少年坐公司的專車前往酒店,弗蘭茨拿任性的他毫無辦法,只得命他的貼身秘書陪同冰翎,路上照顧他。
「誒,流素老總是你的誰啊,看樣子他很照顧你哦!」冰翎的後座站起一金髮女孩,她拍拍冰翎的肩,直爽的問。
其他幾個少年皆好奇的看他們倆,豎起耳朵等他的答案。
「他是我爺爺。」老實交代。這沒什麼可藏的。
冰翎朝女孩歉意的一笑,偏頭靠上秘書給他安放的抱枕假寐。他真的很累了,真恨不得現在就找張溫暖的床睡過去。坐這輛車就是因為不想再去應付那班對他很感興趣的老頭,他們可個個奸猾的很。
女孩見他不想說話,便坐下來跟身邊的人小聲的不知在講什麼。周圍的包括工作人員都沒想到會是這樣,怪不得他會坐在第一排公司最高層中。但這還能解釋,那今天第一次排練出的意外狀況呢?把他們嚇了半死卻被老闆說要隱秘處理,要他們封口。可再怎麼封也不可能封得住的隱瞞只能暫時。那一幕太震撼,很多人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個男孩真只是老總孫子那麼簡單?絕不可能!
體育館到酒店有很長一段距離,之前問冰翎的女孩很快跟車上的人打成一片,十個fans還在車上唱起了WE·L的歌,讓一幹工作人員見識了他們對WE·L的癡迷,幾乎是報出WE·L的每首歌名他們都能字正腔圓的唱出,女孩甚至還有模有樣的學起了他們的舞蹈動作!
而冰翎,至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看他氣息平穩的樣子,也不曉得他是真睡還是裝睡。
半小時後,車穩穩的停下,女孩起身整整自己的形象,等下可是要見到她最愛的神誒!她見前面的男孩還沒醒,他旁邊的男人像怕吵醒他似的小聲叫他?!她無奈的翻翻白眼,手就越過座位大刺刺的拍下去,還大嗓門的喊:「我們到了,該起來咯!」
一隻冰冷的大手突兀的擋下女孩拍下來的手,她抬頭,對上了那雙給她烙下一輩子烙印的眼眸。
月殘隔開女孩的手,拿手上的大衣把兒子包得嚴嚴實實,溫柔的把他抱起來不管車上人的驚詫和呆楞走下車。
「唔……爸?」聞到熟悉的味道,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乖,我先帶你到房間裡去休息,等下給你拿吃的上來。你睡會兒吧。」親親懷裡寶貝的頰,加快腳步隔斷一切探詢的眼。那是我的寶貝,誰准你們看的!
冰翎舒服的朝老爸懷裡鑽,雙手摟上他的頸在他頸窩印上火熱的一吻。月殘身體一僵,差點踩空了步子。
「爸……你今晚好棒……那是為我嗎?」
印上那雙迷濛的眼,雖然知道他現在還不清醒,還是忍不住說出來:「我的一切都為你,翎。」
月殘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吻他,身體的某部分已經在不受控制了,可冰翎卻什麼都不知,仰頭吻下去,完了還舔舔兩人的唇,滿足的說:「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了,爸。」
一聲「爸」,叫月殘被兒子吻斷的神經瞬間接合上。那可是他的兒子,他在想什麼?!怎麼可以對兒子有那麼不堪的念頭!
回到昨晚的房間,月殘將兒子安放好了就關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出來時已經又如往常一樣了。
他剛要開門出去,冰翎卻躺在床上「萬分嫵媚」的對他說:「爸,早點回來,翎有禮物送你哦!」眨眨眼,很神秘。
半小時的冷水浴被他給輕鬆破解,身體的某處瞬間甦醒。這明顯的變化冰翎當然看到,可他啥都不說,被子拉高整個人縮進去,賊笑。
月殘悶悶的關門出去,一個可憐的坐在外面會客廳裡等溫降了火滅了才到樓下參加酒會。心裡好奇著兒子要給他什麼,後天就是他的生日,應該是他送他禮物吧?
他一到樓下即被各方人物纏住,特別是那十位幸運的fans,簡直是他走哪他們就跟哪,又不敢跟他說話,就那麼癡癡的盯著他看。素紋直笑他說他長出了十條小尾巴(多嘴的下場可想而知)。這讓月殘想迅速拿了吃的上去陪兒子的念頭被打消。分開了這麼多天,他可是有很多話想跟他說。
「誒,靖!你有沒看到宗美仁?」
「怎麼,你找她?!」JK不是向來跟他們的經紀人不對牌嗎?
JK臉色凝重的搖頭,看看被眾人簇擁的月殘才小聲的說:「她以往不都是喜歡在這個時候挨在老大身邊當『幸福的小女人』嗎?你有沒發現,她消失好久了?」
婁靖被他一提才注意到,又見JK偷偷的向上一指,突然明悟了他的意思!
「上去,快!」
兩人叫素紋和莫亞在下面看著場子,一前一後的溜到地下停車場坐那裡的電梯直達頂頭的總統套房,也就是他們這幾天住的地方。
酒店的房門都是自動落鎖的,希望宗美仁拿不到他們那套房的備用鑰匙,或者說是他們多想了,她根本就沒想去找寒冰翎的麻煩。
但似乎……那是他們的妄想?
月殘房間的門開著,那只火紅的葫蘆就在他們可以看見的位置。
婁靖拉住JK,兩個人就站在門外。他想聽她到底要怎樣。
「這麼說,你是瓦希沃叔叔的孫子?可我好像沒聽說也沒見過,他有這麼個孫子吧?叔叔的獨生兒子天生是queen這是眾所周知的……」
「那你是對他不抱希望了,所以才把目標放在殘身上?」故意說得親密,我氣死你這個敢覬覦我老爸的臭女人!
「你!……是那又怎樣?至少我成功了。你呢?月的男寵?」
太過分了,居然那麼說!
靖拉住衝動的JK不讓他進去,他想聽聽寒冰翎怎麼說。
總感覺這兩個人不像是父子,給人的印象還以為他們是情侶,他們的動作、語言、心態,都是那麼的曖昧不明。其實宗美仁會這麼失態也是正常的,換做是任何一個女人,在自己長達八年的愛戀中突然闖出一個可能的第三者,恐怕都不能保持冷靜吧?
「成功 ?你的成功定義是什麼?在鏡頭前當當殘的擋箭牌,從不被你所謂的愛人碰一根手指頭,還是連他的私人電話都不知?若你這都叫成功,那我告訴你,你沒希望了。」冷酷的言語。
「哦?若我都沒希望,那你說還會有誰?」寒月殘的私生活極其乾淨,除了她宗美仁,還沒有哪個女人能靠他那麼近!
「只有我。」
……
「你、你怎麼會有那只戒指!你、你是偷的對不對!」
「他的東西誰能偷走?你能嗎?試試給我看。」
「寒月殘是、是queen?!」不,不可能!
「不。他只是愛上我,而我恰巧是男的而已。」
「……哈,你以為這樣我就相信?你只不過是個突然冒出來的男寵而已,跟我鬥?哼,先把你少我那八年的時間補上再說。何況,他最後選擇的只能是我,我能為他生兒育女,我能為他的事業助一臂之力,我跟他門當戶對,而你呢?你算什麼?!」
「他算我寒月殘最愛的人。」
「啊……老大!」
偷聽的婁靖跟JK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才發現他們老大陰沉著臉,而他身後是留在樓下給他們打掩護的素紋和莫亞。
月殘推開扒在門邊的兩人走進去,在嚇得臉色蒼白的宗美仁面前站定:「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WE·L的經紀人。出去。」
宗美仁楞了,門外的四人照樣也楞了,唯有冰翎開心的朝老爸伸出雙手,熱情的回應老爸的擁抱。他早就跟老爸說過不喜歡這個女人了,哼 ̄儼然一副寒家女主人的姿態,不管是報紙還是雜誌還是其他的錄像,這個女人始終都纏在老爸身邊,還被人喻為什麼唯一能跟寒月殘相配的那個「玉女」!還玉女咧,淫女差不多。
「老大,這個 ̄不跟老闆商量一下嗎?」這麼大的事,還能任他們自作主張?
月殘沒回他們話,對仍舊站在房間裡的宗美仁一字一頓的道:「出·去」
宗美仁木訥訥的看看門外的四人,又看看月殘。這就是她拚死拚活為他們奮鬥了八年,把自己最美的青春賣給他們所得回來的回報,就這兩個字?!
四人見她還不肯動(或者是已經不曉得動了),老大隱隱又耐心不足的樣子,趕緊把她拉出來關上了那道門。
這在之後鬧得沸沸揚揚的樂壇第一金童玉女分手事件,在當時只不過那麼幾十秒而已。
冰翎笑說:「老爸,終於捨得她了?」
「老爸只有捨不得你啊 ̄其他什麼阿貓阿狗都只能靠邊站了。」親親兒子,洗澡去先 ̄
月殘不曉得兒子想要給他什麼,但在睡覺前他都沒磨出那所謂的禮物。冰翎怎麼都不肯說,硬要他先睡覺?好吧,你要我睡,我就睡吧 ̄反正你也在我懷裡,跑不了你的!
見老爸真的睡了,冰翎從枕頭底下摸出個透明的小瓶打開來,在老爸鼻子下晃了晃。然後又撥通弗蘭茨的電話,詭秘的說:「爺爺,搞定了。」
第二天
月殘有點頭痛的醒來,先是看看懷裡的寶貝,睡得還很熟嘛 ̄低頭親親他,眼光瞄到他們身下的床單——紅色?被子也是紅色?
霍然睜大了眼掃視一周,都是紅色???
怎麼回事?!他記得飯店的房間是乳黃色的啊?
連忙叫醒兒子,卻沒料他在看了一遍後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問他喜不喜歡?
「兒子,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們這是在哪裡?還是他沒醒的幻象?
冰翎依舊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笑咪咪的看老爸習慣性的光著身在陌生的房間裡打轉。說真的,老爸的身材真的很讓人有食慾誒 ̄
「你去把樓下的微波爐裡做好的早餐拿上來,我就告訴你。」看清楚哦,他沒叫老爸,而是直接稱呼『你』。
不曉得兒子在耍什麼花樣,月殘隨便穿了件睡衣就下去溫熱他們的早餐再拿上來。冰翎享受著老爸的服務,心情好的說:「這是爺爺送你和我的生日禮物,這幾天我們就住這裡過·生·日。你不能再逃咯!」
「可是……」
「不用可是啦,工作是吧?爺爺已經給你准了一個星期的假期,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借口?
月殘好看的臉揚起眩目的笑,心裡卻冒出酸澀的泡泡。看來這一次是躲不過了。
「你怎麼知道我跟你是同一天生日的?我記得我沒告訴過你啊 ̄」公開給fans的資料那是他胡亂造的,連他說了個什麼日期他也忘記了。
「你是我老爸,做兒子的當然知道咯!」
是啊,我是你老爸,你是我兒子,你怎麼能知道呢……我怎麼能給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月殘的演技了得,即使心情很壓抑,還是陪興致高昂的兒子玩得很瘋。客廳、廚房、浴室、花房、游泳池、網球場,到處都是他們誇張的大笑聲。連別墅背後的山林都被他們鬧得雞飛狗跳。
月殘給冰翎拍了大把照片,晚上兩人就窩在暗室裡洗照片,在電影室內看鬼片(只可惜誰都不怕 ̄),還計劃第二天要去哪兒玩。
待冰翎完全睡熟了,月殘才露出壓抑了一整天憂鬱的臉。
他何嘗不想,跟兒子一起度過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幾個重要日子?可偏偏是這生日,他那麼想要忽略……在他明白他的心之後,這一天對他來說是那麼殘忍。既提醒他,他是翎的父親;又提醒他,他們之間有多少時間的距離。說他膽小懦弱好了,他就是不想承認不想去面對!
那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愛上的人哪,不要叫他放棄好不好?他只想愛他、再愛他、更愛他……
放棄了整個世界,只有他。
「剪成這樣,好不好?」
冰翎拿鏡子在後面給老爸照著,讓他看他後面的樣子。
「再短一點,讓它豎起來。這樣精神。」
冰翎聽命,拿起剪子繼續給老爸剪頭。地上是一攤的黑順烏絲,不僅有月殘的,還有冰翎的。
第二天,兩人一起床就前一天爭論的偽裝問題達成一致:兩個人都剪去長髮。冰翎是沒什麼問題,關鍵在月殘,那一頭黑順的長髮可是他的標誌。
聽著一聲聲清脆的卡嚓聲,月殘非但沒有心疼,反而有種擺脫束縛的舒爽。
再戴上一副超大墨鏡,誰還敢在街上指著他懷疑是寒月殘?這是在國外,像他這麼高的人比比皆是。
兩個人去血拼,玩極限運動,看到街上什麼人要錢都給,花錢當流水似的。還找了家中餐廳把人家的每個菜都點了個遍,看得人家餐廳的老闆收了錢還心疼。
路過教堂聽到裡面的鐘聲,又突發奇想的跑去附近的珠寶行買了彩鑽對戒(黑色),在對面小姐的目瞪口呆中給對方戴上(因為她以為是丈夫的那個高大男人戴的是女戒,而另一個男孩戴的卻是男戒——顯然冰翎又在欺負他老爸了 ̄)。
之後他們又回到教堂,把牧師趕開雙雙跪在神台前。
月殘有些不安,不曉得兒子到底要玩什麼,戒指依他的意思買了也聽他的命令戴了,現在又來教堂做什麼?
「兒子,我們走吧。」他從小在外國長大,雖不信教,卻也不至於在教堂這麼神聖的地方開玩笑。
「不要!」冰翎才不管這裡有多神聖,他就是看準這裡了!
把老爸對著他的臉扳正,他也正視前方才嚴肅的說:「請問,老爸願意嫁給兒子翎,一輩子守護翎,愛翎,永遠也不離開翎嗎?」說完,轉過頭正二八經的看著老爸。
啊????!!!
「……怎麼是嫁?」楞楞的,沒反應過來。
「嫁跟娶最後不都一樣,快點答應啦!否則不讓你睡我的床哦!」
「不一樣,娶就答應嫁就免談,你自己決定吧!」嫁和娶的待遇都不一樣,當他笨哪 ̄
冰翎瞪大眼,沒想到老爸居然在這個時候跟他鬧脾氣。悶了半晌才不爽的吼:「娶就娶啦,給你三秒鐘考慮,一……」
「我願意……請問,兒子你願意嫁給老爸我,而且給老爸做一輩子飯,整理一輩子家務,做老爸一輩子的專署愛人嗎?」
「不幹!為什麼是我做飯整理家務?難道你不做嗎?」那他不給累死!
「嘿嘿,我當你的下手,也要做的。快答應吧 ̄」你做飯我負責吃,你開電視我負責看,你鋪床我負責睡,你放洗澡水我負責洗,這樣夠了吧?
冰翎狐疑的把老爸上上下下打量個遍,確定他說這話是非常嚴肅的,然後才道:「我願意。」
「那麼,交換戒指吧。」神台背後突然冒出一個醉熏熏的神甫,打了個酒嗝差點把兩人都衝倒。見兩人看著他卻沒有反應,就抓起兩人的手放到神台上,口齒不清的道:「你們戒指戴反了,要交換戒指啊!」
冰翎看這似乎神智不清的神甫,不太確定要不要照他的意思做。月殘卻聽神甫的,拔下兩人的戒指,給兒子戴上女戒,把男戒交到他手中。
「給我戴上。」
「哦,好的……老爸,這人好像喝醉了?」神甫可以喝酒喝成這樣嗎?還准他們父子結婚?
「別管他。」月殘捧起兒子的臉,當著神甫的面深情的吻下去。冰翎不消老爸的動作,已自動的張開嘴,舌尖與他交纏。
「唉……能像你們這樣真好。為什麼你們父子都敢結婚,而我的約翰卻死都不肯嫁給我呢?我好苦命啊 ̄」一口酒又灌下去,神甫對著還在癡吻的兩人苦澀一笑,倒下去又睡了。
月殘不曉得這算兒子的一個生日節目還是一時起興,總之,在兩人攜手回家後他一年一度的煩悶心情又湧上來,佔據了他為教堂那一幕而幸福滿滿的心。
弗蘭茨送他們的別墅在冰翎的要求下暫時遣走了所有的傭人,當夜冰翎親自下廚為兩人做了一頓生日大餐,凡是月殘喜歡吃的都做了。
「爸,等下我們到山頂去看星星許願然後吃蛋糕,行不?」
月殘拚命往嘴裡塞吃的,回不了兒子的話只好點點頭。今天他是壽星,當然他說了算。(暈,把自己給忘了 ̄)
冰翎吃得很少,因為等會兒還有他的事,吃太飽了會很難堪的……
天色漸漸暗下來,深藍的天空被鑲了鑽石,熠熠生輝。嵌在半山腰的別墅點了兩盞昏黃的燈光,死寂無聲。
兩人開著電瓶車爬到山頂,那裡只有零星的幾棵矮樹,倒是地毯般的草地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冰翎只曉得山頂是一片空地,沒想到會是這般漂亮,車還沒停穩就興奮的跳下來在草地上跑。月殘這個當爸的只好在後面鋪毯子,擺放吃喝的東西。等他放好了冰翎也跑了一圈回來,見他把東西就擺放在車旁,沒好氣的動手把毯子挪到不遠處的矮樹下。這個老爸,人長得那麼好看,怎麼就是不懂情調啊。還好有他敢要他 ̄(自戀又開始了 ̄)
樹前月下,星空當頭,這麼好的氣氛應該夠了吧?
冰翎心中打著小算盤,一邊幫老爸插蠟燭一邊想等下要怎麼說才不會嚇到老爸。
別人不知,但他可明白得很,他這個老爸呀,在別人眼裡是冷酷十足,不僅有外表,內在更是比常人還實在。若不是他的儒智聰慧,知道怎麼把握大眾的興趣所向,他們樂隊怎會在樂壇屹立八年不倒,而且給公司和樂隊每年賺進天數的錢?
但他知道,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他不僅對工作敷衍得可以,還根本沒把他做的這行放在眼裡過。他的成功純粹是先天的外表條件和別人心甘情願的貢獻堆積起來的。冷酷十足也只是在他不屑於理會的事物面前擺出來的無聊模樣罷了 ̄
他的老爸,天生的演技派。(暈,又給我寫歪了 ̄555555)
「兒子,有什麼心事?」蠟燭都給他插錯第五次了。
「啊?沒、沒什麼。我看天上的星星漂亮呢!」
月殘抬頭,確實很漂亮,像一塊鋪放了寶石的深藍絨布。
「插完了。你許願,我給你唱生日快樂歌吧?」沒帶放音樂的。拿他的歌替代沒問題吧?
冰翎搖頭,要老爸先許願。這可是他給老爸過的第一個生日,當然他先咯。他強硬的讓老爸閉上眼,輕輕的唱「happy birthday to you」,寧靜的夜空流轉著他清亮溫柔的歌聲,貼近的面有老爸獨特的呼吸輕撫而過,他感覺到了幸福,屬於他的幸福。
「好了,」月殘睜開眼,被近在咫尺的晶亮眼眸給嚇了一跳,看到裡面盛滿的笑意,他刮刮兒子的鼻頭,寵溺道:「該你了。」
「嗯!我的願沒許完你就不准停哦!」
冰翎在毛毯上跪下,對著天空雙手合十,睜大了眼一字一句認真的說:「媽媽,我知道你在天堂,肯定能聽到翎說話對不對?今天翎在教堂已經跟爸結婚了,所以媽媽,對不起,請你別怪我們。爸只是愛我而已,他已經隱忍了那麼久,現在終於等到我長大了,我不想再故意裝作不知道,無視他對我付出的一切。媽媽,我愛他,一直一直都只愛他,我也想給他幸福,你能理解的對不對?我們都是一樣的……你已經走了不能再給爸幸福,而我能也只有我能,所以媽媽,祝福我們好嗎?……願我們能一直擁有幸福。」
「生日快樂。」
「你也一樣,爸。」
兩人靜靜的在夜空下無語相識,心的重合算不算是他們幸福的開始?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
冰翎在老爸灼熱的目光下有些招架不住,澀澀的低下頭拔蛋糕上的蠟燭。
「我的智商是你測出來的,偏高型。這麼明顯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你一直不說?怕會帶來什麼,困擾嗎?」月殘黯然,他已經盡量克制了,做了一個父親所有該做的,只是會時常忍不住要吻他。那是從他生出來的第一天就開始的習慣,他以為會沒事的,沒想到還是被發覺。
冰翎放下蠟燭捧起老爸的臉,深深的看他,把他再一次刻進心裡。
「從你剛開始愛上我,就知道了。爸,我比你更先愛,比你愛的更深!我不說,是因為還沒有到說的時候。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你也愛上我的時候,我有多開心!那時候我才八歲,你剛剛為了我迫不得已去對你來說最好找工作的流素應徵。還記得,你那天穿了最討厭的花哨的衣服出去,站在門口抱著我說,不管要你去做什麼,只要能給我最好的讓我開心,你都願意。爸,那時候你還不知道,你看我的是什麼眼神…而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怎麼一點點的發現你愛我,怎麼的猶豫痛苦,怎麼的說服自己放棄,我還知道你最終的妥協。爸,我很高興你最後還是選擇了我。」
兒子的話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把月殘轟得暈頭轉向。他無法想像,這麼多年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所有的不堪入目的想法,原來兒子都知道?!
冰翎緊緊的抱住老爸,不准他在這坦誠的最後時刻退縮。老爸等了那麼久,他很辛苦,但辛苦的不止有他一個啊!他不會任他堅持了16年的感情被老爸說「不」。
「殘,你愛我,你只愛我的,這是你每晚睡覺前都會跟我發的誓言,你不准背誓!我們只是兩個相愛的人,恰巧有血緣而已,這沒什麼。殘,不要再去在意那些對我們來說根本不存在的問題好嗎?你可以為我拋棄整個世界,我也可以啊!殘,我只想要你……」
「傻瓜,我當然只要你,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只是、只是為你的話高興而已。原以為一輩子的守侯,現在卻一下子變成了擁有,徹徹底底的擁有。呵 ̄ ̄我怕上帝突然發現對我太眷顧了,要收回……」
冰翎堵住老爸要說的話,唇貼到按住老爸的手的手背上,深情道:「爸,就算是上帝,又能奈我們何?」
兩人相視,同時對天空比出中指,笑著大吼:「就算是上帝,你又能奈我們何?!」
要打開都有芥蒂的兩道心扉,那容易。但接下來的問題,就令人尷尬了。至少冰翎有些緊張和侷促。
蛋糕他們都沒吃多少,只是在山頂配合了氣氛對酌了幾杯。為了給自己壯膽,冰翎就厚著臉皮多灌下幾杯,沒想到這一來,他卻被自己給灌醉了!(心醉人自醉啊 ̄)月殘也不阻止他,看他這平常少有的羞澀,愈覺得他可愛。
眼看他就要不行了,怕他在山頂染上風寒,月殘連忙將人和東西一併帶下山。房子裡昏黃曖昧的燈光令他心頭一跳,剛才出去還說兒子不該把這些燈都開著的,沒想到卻是他早有準備?看來,前天在酒店說要給他禮物,就是這個了?
月殘忍著身體的熱痛,將兒子輕輕放在緋紅的床上,想要去給他放洗澡水,卻沒料他摟自己的脖子不肯放了。
「乖,老爸去放洗澡水,在山頂吹了那麼久的冷風,要洗暖了才能睡得好啊。」
「不要,翎也去。我們、一起,洗!」
一起洗?開玩笑那怎麼行,以前的話那還沒關係,可現在他哪忍得住再不去碰他?
「翎是老爸的老婆哦,要一起洗!」熱燙的纖瘦身子貼上來,纏著月殘不耐的扭動,衣服在他手裡一件件脫落。
月殘趕忙止住他,把他橫抱起來進入浴室。要脫也只能在裡面脫,山上夜裡寒冷,他的病才好沒兩天。
他浴缸裡熱水還沒放滿,冰翎已赤條條的貼上他汗濕的後背,兩條雪白的藕臂越過他一顆顆的解他的襯衫扣子。月殘艱難的嚥下唾沫,好容易才克制住沒有立刻將兒子撲倒。水放滿了,月殘也被冰翎脫完了。兩具滾燙的身子密合的貼在一起,都有了反應。
月殘將兒子輕輕的放入水裡,自己跟著進入托住他疲軟的身子,抹了沐浴液先替他清洗。他的手不能說老實,在一些不該停留的地方打轉了很久,不知是真醉還是假裝醉的冰翎也不老實,淨朝他老爸的敏感點攻擊。
「翎,我可以,要你嗎?」
「呵呵,爸,翎是你今天的、生日禮……物啊,難道你不、要嗎?」一手握住跳動的火熱,直接告訴他,他的答案。
「天,你真是,我的寶貝。」唇舌順著他的曲線向下滑,點燃更加炙熱的火種。
冰翎聞言,嘟起嘴不高興的拉起老爸的臉,酸酸的撒嬌道:「翎才是你的寶貝,那個什麼,天,閃邊去!
「是是,你才是老爸的,寶貝。」
封住兒子翹挺的唇,月殘開始享用他第一次的大餐……
【紅塵】
「月小子,事情大條了!」
正在專屬工作室裡排歌的WE·L五人不爽的看向不打招呼就衝進來的人——他們的老闆大叔。
發現自己似乎進來的不是時候,弗蘭茨抱歉的向一干人等哈腰賠笑,一點都沒身為人家老闆的自覺。哈拉過了才不容分說的把其他不相關的工作人員趕出去,拉了張高腳凳貼近月殘,臉對臉的距離只有幾厘米。月殘翹長的睫毛似乎都要刷到他的眼了。
「你看這個!」弗蘭茨變戲法似的抽出一本質量不怎麼上乘的雜誌,舉到月殘面前給他看封面,道:「你和我的乖乖侄孫一起上頭版了!」
是上頭版了,在巨大的只能模糊認出是誰的照片上方還有幾個醒目的血紅大字:驚爆圈內第一經紀人被炒內幕——神也做GAY?!
月殘對這樣的小報消息是毫不感興趣的,他比較在意的是今晚他的老婆大人會給他做什麼吃的。但弗蘭茨可不打算這麼放過他,逼著他把頭版看過數遍,還把重點的地方圈點出來,最後,要他談感想了。(555555可憐他老人家,獨生寶貝兒子從小就是GAY也就不說了,連他最中意的寶貝侄子也是GAY嗎?上帝啊,但願他的乖乖侄孫沒染上這個毛病!)
以前關於說月殘是GAY的小道消息也有過無數次了,他們老闆不都是處理得很好嗎?這都是其他公司為打壓樂壇霸主的下流招數,也不用老闆大叔這麼大驚小怪吧?
當素紋問出眾人的疑惑後,弗蘭茨跳起來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這次可不是鬧著玩的!網上和圈內現在都在炸這條消息啊!你們都給我重視點!」確實,處在眾人保護之中的WE·L五人還沒意識到現在外面鬧騰已經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朋友和同仁打來的電話都被他們以一貫的搪塞和不在意給堵了回去,因為心中坦然,所以可以勇敢面對。只是這一次呢?
當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已經不得已要站出來給眾人一個交代了。
月殘倒是不慌不忙,雖然已知道到底是誰在網上散佈的消息,也知道那張引起轟動的照片是在哪拍到的,更知道對方打算做什麼,但顯然的是這段時間他的心情非常好,好到了讓公司所有人都莫名的快活了幾分。
弗蘭茨在忙活了幾天之後,終於頂著雙熊貓眼告訴他們,公司將在兩天後舉行記者招待會,到時候將當著眾的面澄清一切事實。其他四人是沒意見了,這次的事件純粹是針對他們老大月殘而來,到時候他們只用上去裝裝樣,當當配角就好了。可他們老大,一貫是最厭惡這樣的無聊程序了,有時候甚至會不耐煩的直接從會場走人的啊!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的月殘答應的相當爽快,讓已經打好一切勸說腹稿的弗蘭茨傻掉了腦袋,忘了該有的反應。
「你怎麼答應了?」楞楞的。
月殘好笑,他來不就是想讓他答應出席招待會的嗎?怎麼這會兒他答應了他反而不樂意了?
不管怎麼說,事情就這麼簡單的敲定了,通知發出去,不僅是當地駐紮的媒體,連國外的無數媒體也不惜花下大價錢火速赴台,若他們能知道他們來這只是為聽一個既定的結果,那還會不會這般沒命的砸錢了呢?(沒辦法,以前凡是扯上WE·L的生意就不會吃虧的 ̄)
上面是攪得天昏地暗,下面也是鬧騰得雞飛狗跳。
在冰翎和老爸的新婚+蜜月的七日游結束返程後(實際上也就是在別墅裡過了幾天舒心的小日子,放肆的狂做愛做的事 ̄),冰翎回到了學校。一切都沒變,但感覺就如隔世雲煙。
免不了的是冰翎再次被寒七給敲了一筆,海鮮樓的請客再加上一個晚上KTV的消費,跟他收到的大堆生日禮物相抵,他沒賺也沒虧。而月殘在回家後的第一個晚上即被老婆給擺了一道,跟同樣被留在家的女兒雅茹可憐巴巴啃速食果腹(冰翎事先做好放在微波爐裡的)。
雅茹輪流在幾家當了一天的超級貴賓,突然一下子要吃老爸弄出來的外脆裡焦的東東,臉上那個苦啊 ̄心裡那個痛啊 ̄那可是她哥哥做給她的犒勞大餐哪 ̄就這麼報廢在老爸的超爛廚藝下了。(雖然只是熱一下而已,但你能指望明明是蒸得東西給爆炸過後能入口嗎?)
回到家後,冰翎在那一沓根本記不住的亂七八糟的家規上又多加了一條,若是老公想做愛做的事,必須通過老婆的同意。(此項無條件執行!)也就是說,月殘又回到了以前必須禁慾的悲慘生活。
這兩天冰翎的心情也相當不錯,甚至還批准了第109次某群女生申請的組建「WE·L後援會」社團的請求。沒人知道為什麼極度排斥WE·L的會長大人會突然如此通融,但生怕他反悔似的,社團一組建她們就快速的吸進學院內所有跟她們一樣是WE·L的偏執狂fans,兩天之內社團竟神速的飆升到海明學院的第一大社團,淨常駐社員人數就有百來人,更不用說那些因場地不夠大或者其他原因而掛名的。這樣他們的會長大人就算是想反悔也不能輕易掛銷社團了。
寒七等人對冰翎的變化相當高興,只有跟冰翎總是最貼身的佐裡奇皺起了眉。幾天來他更加沉默,倒像是跟梢活躍的冰翎偷換了個角色似的。
他變了,明顯的距離,似近忽遠。近得令他欣喜,遠得讓他痛徹心扉。不再是那個冷漠得只有他能靠近的會長大人,而是溫和得人人都能微笑相處的寒冰翎。跟他只相差三天生日的他,得到一個怎麼樣的生日禮物?不是冰翎送他的WE·L限量版經典曲目的錄音棚實錄VCD,而是這。
笑吧,除了苦笑著接受這變化之外,他還能如何?剛認識的誓言跑哪兒去了?既然不能跟他並行,那就努力的跟在他身後,至少要看真確他的一舉一動,聽清楚他的一言一語……原來最先變的還是他自己,看得太多跟得太緊,都滿以為自己是他的不可或缺,其實也只是眾多不可或缺中的一個而已。現在認清,還不遲吧?
冰翎的變化若說是給平靜的學院投下的一顆份量不輕的石子的話,那幾天後報紙媒體關注的焦點事件則是橫空扔下的一顆重磅炸彈,炸開了並開始沸騰。
這幾天,冰翎回校後都在趕緊著看一個星期來的筆記,還有學生會急待他處理的報告,忙得暈頭轉向的他無心注意身邊的異樣,等問題嚴重到擺到他面前後,他才如遭雷劈!
佐裡奇一大早就寒著張臉,進教室後悶聲不響的東摸摸西看看,就是不坐下來。冰翎好不容易才將作業趕完(晚上被老爸和雅茹纏到沒法做),見佐的這模樣,便知他是有什麼事。他這點小性子,他早摸熟了。
將他按回座位上,逼問他怎麼了,卻沒料他死也不肯開口!後來上課了他也只得作罷。但一節課下來,他發現不僅是佐有問題,連隔壁的風濕和狗狗(哈德·繆拉)也不對勁!不僅是他們倆,全班都籠罩在一股怪異的氣氛當中,平日「沙沙」作響的筆記聲竟然沒有?放眼望去,除怪人林森依舊在睡覺外,其他人不是盯著黑板發呆就是頻頻的回頭看向時鐘露出焦急和憂鬱的神態?更有少數女生趴在桌上肩膀一聳一聳的,根據現場氣氛判斷,冰翎肯定她們不是在笑。更讓冰翎不快的是,竟連講台上的老師看時鐘的次數都明顯偏高,那副心不在焉的神色是不用仔細觀察就能看出的。冰翎在她的講課中聽出多處明顯的低級錯誤!
一下課,冰翎就將前後門關上,站上講台慢慢的掃視一圈下面怪異的同學,用標準的寒大式聲音道:「誰,告訴我怎麼回事。」
一片靜默,破天荒的沒人爭著搶著回答他的話。後排的三個寒七成員都在閃躲他逼人的眼神。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他們寒大以前定下過規矩,不准在他面前提任何有關那些人的事。有歷史可以證明,犯規的人下場都是很慘的。
「是關於你設下的禁忌,你想聽嗎?我們偉大的會長大人。」明顯的嘲諷語氣。
是WE·L!
冰翎臉色陰晴不定的看向回他話的人,淡定道:「請說,林森同學。」
林森挑眉,沒想到他還真要聽。雖不知為何他要自己破壞規矩,他還是習慣性的雙腿搭上桌面,刁了跟銀針狀的鐵器陰沉道:「難道你都不看雜誌,不聽新聞,不上網嗎?全世界鬧得沸沸揚揚的大事,你居然都不知道?跟你一樣姓寒的超世界級偶像惹上大麻煩了,今天召開記者招待會避謠呢。呵呵,一樣的姓寒,一樣的屬於長相俊逸型,一樣的對人冷漠,一樣的撲朔迷離,你也是否同他一樣……是GAY?偉大的會長大人?」
「你說什麼?!你,誒佐,你給我放手!」
佐裡奇抵下冰翎的反抗,將他給拽出教室。風瑞雲和哈德緊跟在後,幾乎同時選擇幫助佐。他們已從他的異常中嗅出什麼關於寒大的端倪。
佐裡奇仗著自己比冰翎稍微高大些,硬是用蠻力將他扛到學生會大樓。
「砰!」
冰翎收回手,冷冷的看風濕和狗狗同時緊張的去把佐扶起來。佐裡奇擦掉嘴角的血漬,忍痛道:「寒大,我……」
「給我個解釋,佐裡奇!」他不是女人,卻被人扛著跑過半個教學區!若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他會讓他知道這樣做的下場!
冰翎難得一見的動怒把三人都震懾住,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惴惴的彼此張望。
「寒大……」
「風濕,我來說。」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何必來趟渾水。佐裡奇將兩人護到身後,把弗蘭茨那天給月殘看的雜誌送到冰翎面前,仍是那張模糊的照片,那個血紅的巨大標題。他道:「這件事已被無數媒體炒到WE·L不得不出來當面澄清的地步。若他們一個處理不妥當,那WE·L獨霸樂壇八年之久的超然寶座將被動搖,而且……」(全是抄襲報道上的話)
GAY?!
冰翎腦子裡亂轟轟像無數戰鬥機群在對峙,根本聽不進佐裡奇的話,那篇長達五頁的報道,自以為是的詳細剝解了樂壇第一經紀人宗美仁被炒的經過及其原因(全是亂扯),披露了「機器未來」演唱會後寒月殘神秘消失的一個禮拜真正去了哪兒(這倒是真的),還具體報導了寒月殘在XX別墅群的山頂跟小情人共進星光晚餐的詳細情況,那張照片就是兩人在星空下相擁而坐的見證。
有人在那天偷拍到他們?為什麼是他們許願後相擁對飲而不是再前一些時候他們激情熱吻的照片,狗仔隊不是奉行消息越爆炸越精彩嗎?他們也懂手下留情?殊不知,那是第一次做「賊」的宗美仁親自拍的,只不過她趕到的時候好戲已經過場了……
「……所以,今天的記者招待會至關重要!」
「你說什麼,記者招待會?」冰翎訥訥,腦子裡好不容易接收進幾個字。
暈,他膽戰心驚的說了這麼半天,他居然沒聽進?到底寒月殘是不是他大哥啊!那一次不是明明看到他們倆的關係非同一般嗎,他還以為會因為他瞞著他大哥發生的這麼嚴重的事,他會跟他發狂咧!他已經做好準備挨揍了誒……
「對,就在今天,流素的總部……誒寒大?」
三人莫名其妙,寒大怎麼突然跑掉了?佐裡奇也是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到聽見哈德指向窗戶下面瘋狂衝出學校的冰翎不解的問他要幹嘛去,他才突然明白過來。
那記者招待會可是現場直播的啊!他要做什麼?!
佐裡奇臉上的驚恐一閃而逝,也二話不說的衝出去,留下兩個大呼事情大條的傢伙。
或許,我是說或許,冰翎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者是將要去做什麼。腦子裡只剩下最直接的反映。他只是一個人,一個沒有什麼實質力量的脆弱的少年,面對整個世界他甚至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光是一人一記眼神都可以將他壓死。但他能有什麼選擇?那是他的親人,他最愛的的人哪!他要保護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他!
整整16年,他已經霸佔了這個本不應該只屬於某一個人的男人整整16年。他不能也不可能再將他讓出,你們,誰也不能將他搶走。他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殘,你聽到了嗎?殘,殘,你等我,一定要等著我……如果有什麼,我們就一起面對!
(呵呵 ̄HOHO ̄有點過了,原諒,原諒 ̄)
「請問寒月殘先生,你為什麼要解雇你們樂團的經紀人?根據統計,宗美仁小姐是樂壇做得最出色的經紀人。」
「啊 ̄啊,抱歉!這位小姐,我恐怕你的問題有點偏差。」鎂光燈不斷閃爍的台上,素紋笑嘻嘻的搶過話筒:「不是我們老大要解雇她,而是我們樂團要解雇她,是我們五人,聽清楚了。」
「那,你們為什麼要解雇一個對你們樂團有最大貢獻的功臣呢?」女記者更正。
還是素紋,笑得更開心了:「抱歉,會場規定每個記者只能問一個問題。所以,請下一位。」(-ˍ-||||||||)
全場暴汗,不僅是下面緊張的互相溝通調整戰術的記者們,連台上的樂團四人、弗蘭茨和他的秘書,都對這個超會搞怪惡整記者的素紋感到無可奈何。
記者招待會都開始半個小時了,光是素紋東擋西搶的就當掉了數百記者中的一半,再跟其他三人配合一下,真正主角到現在都沒有吭一聲。
一個被當掉了,另一個再接著上,問出相同的問題。
「這個問題嘛,我只能說是我們合作不愉快,換個經紀人我們樂團照樣存在,歌迷是聽我們的歌看我們的演出,不是買她經紀人的面子。至於規定,好像沒有說WE·L的經紀人就一定得是某個人吧?」JK說起宗美仁仍是很沖。
「那有報導說,宗美仁遭解雇是因為她發現你們樂團團長寒月殘是GAY,勸說未果才被他記恨辭退,請問有這回事嗎?」終於,問到主題了。
月殘仍沒有開口的意思,坐在台上旁若無人的擺弄一株裝飾用的花,那花,已經奄奄一息了。
婁靖止住又要搶話的其他人,對這個問題他只覺得好笑。先不說他們老大會不會像女人般的記恨,好像之前說他清心寡慾,對情專一(當然對象就是他們的經紀人咯 ̄),是現代版的神人,也是這些記者吧?
「若我們說宗美仁是因為撞見我們老闆猥褻少女,又殺人滅口,所以才被解雇的,你們也相信嗎?」
看好戲的弗蘭茨被突然點到名,又是這樣的比喻,他冷不丁的給茶水嗆到,好不容易回過氣才連連擺手道:「不是,絕對不是!」表情無辜極了。
又一個被當掉。
……
「寒月殘先生,我希望你能親自回答我的問題,可以嗎?」
……「說。」低沉而奇特的男中音,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令人心動。
看似文弱的嬌小女記者紅了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直接問出爆炸性的問題:「請問,你的真正性取向是什麼?」
好像之前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這個問題。自從WE·L成立以來寒月殘接觸的最多最近的女性就是宗美仁,沒對任何人表示過好感的他自然被人拿來跟宗美仁湊成一對,好在男的俊女的俏也般配得沒人能說出異議,寒月殘既沒承認但也沒否認,這就更讓人相信了。八年的時間,若是愛情慢跑的話那也夠長了,感情也夠穩固了吧?沒想到末了卻是這樣一個終場。太出人意料,總是讓人忍不住朝他處想,恰好又有這麼個事件,怪不得人們開始真正的懷疑起來。
全場靜默,都在等寒月殘的答案,連台上一慣替他擋話的樂團成員這回都不吭聲了,不是他們不想擋,而是沒資格擋。
「這個,請允許在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的另一半之後再告訴你。你想知道答案,我比你更想。」摸稜兩可的答案,卻也再一次讓人感覺出他的專情。在場的女士都有些眼冒金心了 ̄
再當掉一個。
……
「寒月殘先生,也請你親自回答我的問題好嗎?」記者們都有些火了,平日還沒覺得怎麼樣,但今天怎麼老覺得那四個替寒月殘擋話的男人很煩哪?
月殘點點頭,暗自示意弗蘭茨安撫同樣有點動怒的四人。(跟記者們打了一個小時的太極,他們能高興嗎?)
「請問那張照片上的少年是你的『秘密情人』嗎?你們的姿勢看起來太過,呃 ̄親密,很讓人懷疑。」
嘖,剛才有個大膽的扔下顆炸彈,現在這個更直接,簡直都問到他們的心口上去了。
月殘皺眉,對於記者用的「秘密情人」這個詞感到非常不悅,翎兒是他的寶貝是他的妻,怎容人如此玷污?雖然不能公開他們是愛人的關係,翎兒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是他的兒子,但你們,不能傷害他,即使在言語上!
這次的記者招待會,他們似乎都特別的齊心,就想趁機挖出寒月殘隱藏得太深,任憑他們怎麼也挖不到的秘密,結果太著急了,倒像是在逼迫寒月殘要真的給他們一個交代,讓他們滿意似的。
還沒等他開口,一直看戲的弗蘭茨搶話道:「大家好像對那個少年相當感興趣,不過可能讓各位失望了,他是……」
「他是他的、兒子,怎麼樣,你們、你們還有什麼、意見嗎?」
全場嘩然,莫不驚詫的盯著突然從側門衝到台上的少年。現場維持秩序的保安後知後覺的就要去把他弄下來,弗蘭茨卻站起來對他們揮手讓他們別動。
只見少年氣喘吁吁的走到寒月殘身後,寒月殘臉色大變的站起來將他摟到懷裡。剎時間,無數鎂光燈競賽似的閃起來,整個會場被炸開了鍋,WE·L的其他四人也站起來圍住兩人,盡量隔開那晃眼的閃光。弗蘭茨暫時充當主持人,竭力維護現場的秩序。可是好像記者們都不買他的帳,拚命的向台上吼出各種問題。
這個消息太駭人了,怎能讓他們不激動?
月殘不知道兒子為什麼會闖到這裡來,但見他如此緊張他的舉動,他還是高興得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抱進懷裡狠狠的吻個夠。冰翎奪過爺爺手裡的話筒,他還想說,他想說他是寒月殘的兒子,那個少年就是他,寒月殘不是GAY,你們不要再為難他了……(難道你說是他兒子,他就沒麻煩了嗎?HOHO ̄)
一隻大手橫過冰翎的唇,話筒被人輕巧的再奪走。
「我來說。」月殘溫柔的抱了抱他,將他護到身側不讓鎂光燈直接對上他。
現場又默契的靜下來,一直開著的話筒如實的將那句溫柔的「我來說」傳遞到了每個人耳裡,他們震驚。
「並不是很怎麼樣的事情,如你們所願,現在你們知道了,他是我的兒子,也就是你們想知道的那個,我的『秘密情人』。」月殘嘲諷的笑。台下幾個一直追問他這問題的記者瞬間紅了臉。他接著說:「我們只是想保留一個安穩的私人生活空間而已,因此而隱藏起來的關於你們想瞭解的事情,我們沒有任何抱歉。這麼久以來,唱歌是我的職業也是我的愛好,但它不是我的最重,只有家人對我來說是最緊要的,當兩者起了衝突,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現在,相信大家都看到了,這個問題就擺在我眼前,我只能跟所有歌迷說抱歉了。八年的時間,我們給了你們我們全部的音樂,已經夠了。從這以後,請大家就翻過我們的這一頁,繼續朝更美的音樂世界前進。WE·L,正式成為過去。」
隨著月殘的這話,五人並排,深深的對台下一鞠躬,同聲道:「謝謝大家這麼長時間的關照。」久久的敬禮,待他們再挺起身時已都掛上了真誠的微笑,有感激,有高興,也有解脫融在裡面。
終於結束了啊……
啊???怎、怎麼回事???
情節是不是跳太快了,還是他們剛才閃了神錯過了什麼?
剛才不是還在說那個少年的身份問題嗎,怎麼一下子就跳到了講WE·L解散了?
鎂光燈忘了閃,記者忘了反應,所有在收看節目的歌迷都忘了呼吸,只剩一片茫然。
弗蘭茨也是有那麼小會兒的跟不上思維,但最近距離的看到五人眼中的堅定和前所未有的高興,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好一幫小子,這麼重要的事居然不事先跟我打個招呼,想考我的反映能力是吧,你們給我等著!
弗蘭茨眼睛一瞇,兩顆爛黃的瞳眸裡「唰唰」的閃起了歐元符號。敢耍你們老闆大叔我,HOHO ̄就準備讓我搾乾了先!
一腳一個將五小子踹到後面(55555沒碰到心愛的乖乖侄孫 ̄月小子你好的!),怨恨的瞪了月殘一眼,弗蘭茨拿出他的老闆之勢,趁眾人還在暈乎之際對他們「洗腦」,嘿嘿,現在他說什麼下面都是小雞啄米,有趣 ̄
總之呢,就是羅列了一下WE·L八年來的大事件,然後其中遇到了多少困難和挫折(亂扯的 ̄),樂團五人肩挑硬扛有多累多辛苦,他們都倦啦 ̄想轉行做其他了。休息調整一下然後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上重新上路……
今天的記者招待會,其實就是他們正式掛袍隱退的告別會。
當然,考慮到歌迷的感受,他們還會以WE·L的名義發佈最後一張告別專輯,開最後一場告別演唱會之類的 ̄(弗蘭茨的報復!)
他在前面說,月殘也在後面說:「你是怎麼來的?看你這滿頭大汗的樣子。」
婁靖四人倒絕,他們老大說話也太不分場合了吧?這可是全國的直播啊!
冰翎搖頭,含了滿眼的淚卻流不出:「爸,你為什麼不解釋?!你跟他們說,他們就不會這麼、這麼逼你了啊!我不要他們那麼寫你,你不是那種、那種噁心的人。你不是!」
無聲而泣,讓觀者更加心疼,也讓五人更加堅定了決心,他們是該隱退了。讓這樣一個玲瓏可人的少年再受這種委屈,怕會是叫他們心有不安吧。何況,他們也不想唱歌唱一輩子,有一個溫暖的小窩,一個心愛的妻子,一個像他這麼貼心的孩子,一家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才是最真實的。
月殘小心的將他護在懷裡,心隱隱生疼。他的翎兒,遇到什麼事都比他還堅強的翎兒,原來在他的不知不覺間,已經愛他那麼深了啊。他還自以為是的認為懂愛、忍愛的就只有他,艱苦付出的也只有他而已。父子連心,原來被愛情連著彼此的心,痛苦也是雙倍的。
翎兒,我的另一半羽翼,你該叫我還要多少愛你,才能讓我承受你的愛不再沉重的快要窒息……
告訴我,我該要怎麼做。
歐陽欽,女,32歲。畢業於世界頂級私人貴族學院·西勒爾斯。為各大企業高薪爭搶的精英型人材,但令眾人跌破眼鏡的是,她竟然放棄了高達百萬的月薪聘請,選擇了一家月薪僅有幾萬的小型網絡公司。
每每被眾人疑惑的問起,她總微笑的以一句「我喜歡平凡和寧靜」帶過。算是敷衍,卻又讓人不自覺的選擇相信和認為「就該如此」。恐怕也沒人會覺得她這樣恬淡怡然的女子,適合都市裡的殘酷競爭。
至少「CL網絡有限公司」的近百來個員工就不這麼認為。
「早上好啊,欽姐!今天也很漂亮哦!」
「呵呵,小月,一大早就這麼有精神,難得。是不是今天有約會?」歐陽欽寵溺的捏捏她的小秘書粉嫩的小臉蛋,滑膩的觸感彈性十足,歐陽欽暗自感歎自己青春不再。
小月嘟起嘴一跺腳,丟下句「欽姐最壞了」就紅著臉跑開。看來是恰好被人猜中咯 ̄
整個四樓辦公室的工作人員看完這每天早上都會上演的一幕,會心一笑,跟他們的首席秘書大人兼代理總經理的欽姐打過招呼,便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就是這樣大家庭般溫馨的工作環境令歐陽欽沉迷。
只見整個四樓,大家舒服的窩在自己設計的小窩裡,淨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在乎他們的上司就在一旁。吃早飯的,剪指甲的,打遊戲的,聊天的,補眠的,做運動的。整一個啞聲版的「菜市場」。每個人的工作間也是極富個性的,根據他們神秘的、從未見過面的、偉大的總經理大人的旨意,公司出資5000元,每個內層員工(也就是四樓的)自行設計自己的工作間。當然,多出來的錢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一句「形式不限」,直接導致「CL網絡有限公司」被評為「最亂七八糟」的網絡公司,也是職業網絡玩家們最嚮往的安居所。
也就是說,歐陽欽眼前的這幫人,就是現今網絡上最令人頭痛的天才型問題人物。根據不完全統計,這百來號人裡面沒當過黑客的、沒惡意攻擊過網絡的……一個都沒有。(秘書大人每天都在提心吊膽,生怕哪天警察局的來提人 ̄)
歐陽欽猶豫了半晌,還是覺得先通知他們。她進自己的辦公室,拿了一隻小豬形狀的喇叭再出來,打開開關:
「寒月殘來啦!寒月殘來啦!大家注意,注意!一級警報 ̄ ̄ ̄警報 ̄ ̄ ̄ ̄ ̄!寒月殘……」
「刷、刷、刷」百來號人全體起立,四處張望。哪裡哪裡?寒月殘在哪裡?
歐陽欽滿意的收起小月給她特製的喇叭,拍拍手引過大家的注意。
以前要是想跟他們宣佈什麼事,非得一個個把他們拖出小窩才行,好在新上任三個月的小秘書機靈,給她想出了這麼個辦法。今天第一次用,看來效果挺不錯。
眾人意識到被大姐晃點,便不客氣的以下犯上,大聲指責歐陽欽摧殘他們幼小的心靈。
「好了,有什麼問題等下再說。我有件事要宣佈。」歐陽欽停頓,接著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公司的老闆要正式接管公司的經營。以後都由他來引導我們公司的運營。我也將卸下代理總經理的職務,做一個純秘書。希望大家以後也要用心的為公司工作。」
她沒有要求他們來個歡迎儀式什麼的,她知道他不會喜歡的。何況,那個人從來不知道準時為何物,什麼時候出現都還說不一定呢。
這無疑是投下一顆巨型炸彈,震得一幫問題人物好半會兒沒緩過神來。
「大姐你是說,我們的幕後老闆要上台了?」一個頭上還頂著便便型睡帽的問。聽他的語氣,明顯是沒睡飽。
歐陽欽點頭,神秘一笑。道:「絕對是你們意料不到的,而且每個人都認識的。」她如此肯定。
「切!」大家不給面子,噓聲四起。不過,對老闆是誰,他們也不是特別感興趣。唯有——
「大姐,你確定老闆要來我們這裡工作?」還是睡帽在問。
他們的辦公室,早已被他們亂七八糟的設計給弄得面目全非。走進去就整一個迷宮。撇開格局不說,光是那千奇百怪的吊飾、掛飾、擺飾,就能讓人頭暈目眩。甚至有一個學過醫的傢伙,在他類似手術室的工作間內擺了一副人體骨架。
「當然不是,老闆在五樓有他自己的辦公室。」
哦,原來是這樣。那老闆來不來都沒區別了。
五樓,可是個禁地。他們是公司開創以來的第一批員工,五年來還沒見到有人能上去那裡呢。連他們大姐的辦公室都只是在四樓單獨隔開了一獨立密封的空間而已。她也就兩個月才上去打掃一下衛生。
放下了心,大家又七七八八的回位了。不就是老闆回來了嘛,又不是寒月殘來當他們老闆。沒看頭,還是把遊戲做完了,去當個GM耍人才有意思。
歐陽欽見他們不再問,也不多說什麼。反正到時候有什麼問題,責任也不在她 ̄HOHO。
不過,既是這樣,那她就有免費好戲可看了。一想到入戲雙方不同尋常的身份,她就興奮得不行。
努力平穩了呼吸,歐陽欽對奇怪的打量她的夥伴們報以微笑,趕緊躲回自己的辦公室。
「魚腥,今天大姐不對勁誒!」
「這種廢話不用你來說,只有你這種腦子進水的怪胎才天天不對勁,哪天要是正常了才叫奇怪!」
「MD老子是跟你說正經的,別一上來就找罵,欠扁!」
「你他媽誰欠扁了?!大爺我修補你遺漏的程序漏洞到現在都還沒合過眼!!!」
「沒本事別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誰叫你賤骨頭,老二不夠硬還敢去招惹國際網警,就你那一身魚腥味,不招來背後抽冷子的專業黑客就該偷笑了!」
「怪我,這事怪我?!OK,你拽,我他媽下次還要給你擦屁股,我那台小可愛就送你當馬桶!」
「我呸,這話你講過無數遍了……」
「……」
「…………」
「你們TMD再拿公共頻道解決私人恩怨,老子拿那把仿村正就那你們開葷!」
……
一陣幸災樂禍的哄笑聲傳過,偌大的辦公室這才真正歸於平靜。
歐陽欽在她的秘書辦公室裡惡劣的撇撇嘴,關掉內部網絡竊聽器,順手將公司主頁的副防護系統開啟。
哼,一個小小的國際網警,還妄想竊取他們的資料拿上去交公領賞,開什麼國際玩笑,也不瞧瞧他們的老闆是誰。
另一邊——
寒冰翎無聊的看上面老頭講得口沫橫飛的模樣,發現自己是不是聰明得有些過分了?書只是開學那幾天隨便看了一遍,現在就是不聽課也能跟得上……
若這想法給他老爸知道,估計他又得厚顏無恥的誇耀他自己了。什麼他無比優良的基因創造了他這個無比優秀的兒子。
哎 ̄那傢伙肯定還在賴床,都在家窩了三個月了,就不怕發霉?
害他天天被同學老師責怪: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非要老爸像保姆似的窩在家裡照料他,都不想想工作的問題。作為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正值壯年的優秀男人,不出來幹一番事業,簡直就是浪費上天賜予他的優渥條件……種種。
反正都是他的錯——在知道神秘的寒冰翎就是更加神秘的寒月殘的兒子之後。
「唉……」冰翎哀歎,趴在桌上準備閉目養神。(要養兩個世紀末的超級米蟲,還要把他們照顧得服服帖帖,實在不是常人能勝任的工作 ̄)
佐裡奇撇過頭,拍拍無精打采的冰翎,笑謔:「怎麼了寒大,早上第二節課就這麼沒精神?」旁邊組的風瑞雲白秋落聞言,皆低聲哄笑,幸災樂禍的那種。
「少給我廢話,聽你的課!你們也是!」
無怪冰翎,其實寒七幾人也滿可憐他們老大的。自從身份曝光以來,伴隨著寒月殘,也就是他老爸退出演藝圈,人們就沒打算放過他。
最大目標消失無蹤,他這個顯而易見的小目標當然要抓住。
每天堵在學校外面的大批記者倒是好搞定,找個秘密途徑或搭別人的車逃掉就行。但學校裡的就傷腦筋了。
若不是他超權力的學生會長身份以及校長們的特別關照,估計那群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面的WE·L後援會成員,在長達三個月後還沒貓到寒月殘一眼,變成啥豺狼虎豹的,他不被生吞活剝了才怪。
想想看,三個月都生活在一群肉食動物飢渴的眼神裡,嘖……他們老大忍著沒發狂還真是稀罕。
佐裡奇無奈的聳聳肩,也幫不了他。
說實話,其實他也挺想跟到寒大家裡,看看家庭版和親情版的寒月殘是什麼樣,那個天神一般的男人……
冰翎舉手,做了個去廁所的手勢,老頭便大方的放人了。若是從前,別想!(可見冰翎現在的身份有多吃香!)
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冰翎站在樓道的窗口深深吸氣,渾濁的腦子頓時變得清明。
剛想要轉身,一隻蒼白細瘦的「爪子」搭上他的肩。
「我們冰冷威嚴的會長大人,也有這般憂鬱惹人憐愛的一面?」
是林森!
冰翎用手肘抵住他貼上來的臉,不著橫痕跡的卸開他的「爪子」。這種趁機吃他豆腐的情況,這三個月來他遇見多了,雖然絕大部分都是女生……(藉著碰到冰翎的感覺,來妄想自己碰到心目中那神聖的獨角獸天神。)
錯開林森,冰翎甩都不甩他直接推門進廁所。背後那兩道陰狠的眼神似乎毫無所覺,
冰翎隨便選了個單間,關上門掏出手機撥通家裡的號碼。
十聲之後,電話終於被接通。月殘在那頭懶洋洋的道:「你好,這裡是寒家。找我兒子的晚上再打來,找他老爸的,請在我說完之後立即掛機。」所以,這通電話似乎只能找不在家的寒雅茹。(這小丫頭也成學校裡的明星了,簡直比她哥還吃香。)
冰翎做了個深呼吸,按捺下上湧的怒氣,一字一頓的說:「我找我老爸!」
電話那頭頓了一秒,隨即傳來高分貝的驚叫:「啊!!!是我的小寶貝啊!乖兒子,來給老爸親一個,早上你那個早安吻我一點味道都還沒嘗到,虧啊!」
他還虧?冰翎額角三條黑線往下劃,青筋暴起。若不是他那個「一點味道都沒嘗到」的超長時間的早安吻,他會落得個被狗仔隊堵在校門口,還要靠寒七他們幫忙才能進學校的下場嗎?
「閉嘴。我給你鬧鐘調了八點,你是不是又把它給砸了?!」
電話那頭的月殘不好意思的乾笑,顧左右而言他。
「買新鬧鐘的錢,從你這個月的生活費裡扣。現在,馬上給我起床去上班!你已經遲到一個多小時了!早飯在微波爐裡,不准不吃,不准請犬衛們代吃,我已經給它們做過早飯了。」
「請馬桶代消可以嗎?……開玩笑,開玩笑!我這就去上班,別發火。會老的哦!」月殘在電話中親親兒子,兩人默契的同時掛機。
冰翎坐在馬桶蓋上,盯著手機楞楞的發神。
老爸最近,越來越老不修了。他就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是個性格狂傲不羈的,又是那麼強勢自信的男人,卻總是擺低姿態,做出各種不符合他性格的「蠢」事,只為逗得他開心就好。
他開不開心,他真的那麼在意嗎?甚至可以不顧身份形象的?
冰翎用力甩甩頭,站起來推門出去。
又是那個林森!看到他臉上那抹標誌性的陰笑,冰翎怎麼都想一拳揮過去,打爛那張陰魂不散的臉!
幾乎除了學生會的範圍,其他地方不用找也能看到他!
不就是有點背景和實力的特殊人物嘛,有什麼可鳥的。還以為別人不知道似的(雖然知道的人也就寒七幾人)。這學校裡隱藏的特殊人物多了去了,隨便抓粗豪一個就能壓死他!
林森用沾濕的手指在玻璃牆上畫圈圈,漫不經心道:「沒想到,攪得全世界不得安寧的一對父子,居然是這樣的關係,說出去,又是一陣轟動哦!」
他揚揚另一隻手裡的錄音筆。
冰翎眼一瞇,身形一晃只移動了小步,錄音筆出現在他手中。
「別動你的小聰明,否則你的父親大人都救不了你,日本曜林家的小少爺。」卡嚓一聲,錄音筆在冰翎的兩指間宣佈罷工。
「順便。」冰翎拉開廁所的門,外面下課的鐘聲剛好敲響。他轉過身,不明意義的笑:「代我向你大哥問好。」
門合上,留下驚諤的林森——曜林·森。
情況,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上午10點。
沒日沒夜奮鬥了三天兩夜的魚醒終於從修補漏洞的漩渦中擺脫出來,抖了抖抹布似的T-恤棉褲,他下定決心,在沒有吃飽睡好,養回體重之前,決不再去逗那些國際網警們玩了。那些個正二八經的傢伙破壞力簡直跟刀子有得比。
也不曉得這回跟刀子去他們的政府網絡裡逛了一圈,他又把人家的老巢搞成了什麼樣,希望別像上次那樣,把人家的主機搞得當機幾分鐘。
——至少要幾十分鐘才夠本。
情況看起來似乎不太糟,否則刀子就不會那麼鳥了。
魚醒三步兩晃的摸到四樓餐廳,隨便叫了杯咖啡窩在巨大的躺椅中舒服的打起了瞌睡。
雖然他們自己的小窩也挺舒適的,但畢竟都是一群可以評上世界吉尼斯記錄的懶人,要想睡好做個美夢什麼的,還是明智一點,選擇香氣四溢的餐廳比較好。
若不是每層樓都裝有空氣淨化劑,估計公司都要「臭名昭著」了。
「誒,先生。現在是上班時間。」
迷糊中,魚醒撇撇嘴,翻個身繼續「睡」:「只要月底把分派的任務完成就成,哪來那麼多規矩。我們可都是自由人……呼 ̄ ̄真是偉大的規定啊 ̄」
「我看你們辦公室,呃……有那麼一點亂,你們老闆不說嗎?」
「啊,偉大的老闆大人,那可是他同意的。多麼舒適的工作間,讓我都捨不得回家了。」
恩,確實有人拿工作間當自己的公寓了。長達一個多月都不回自己家的人也不是沒有過。
「呵呵,真的嗎?我聽說你們老闆今天要正式接管公司了,你們應該高興吧?」
「切,那關我們P事。反正他在五樓也不是我們能見到的,沒差。照樣發工資分紅就行,其他也沒他什麼事。」
他們曾經算過一筆帳,以一個網絡公司的收入來看,除開支付他們的高額工資、公司的消耗、各種難以想像的福利。最後剩下能收入老闆腰包的,時常還不如一個普通上班族兩個月的工資。
真不知道他們那個偉大的老闆大人是怎麼想的。
魚醒再吸了口冰咖啡,舒服的歎口氣,不再理會那個聲音,逕自熟睡。
這個別具一格的餐廳也是他們老闆的主意。
深藍的色調,昏暗的燈光,低沉的音樂,巨大的躺椅,厚實的地毯……怎麼看怎麼像一間深夜裡的臥室。
所以,懂得充分利用資源的(為了方便偷懶)他們自然也不會不好意思,在意見達成一致後,餐廳又多了一個功能,公共臥室。(欽姐沒反對,代表老闆那裡通過)
餐廳的小妹,也就是歐陽欽的助理秘書小月,見這一幕不好意思的囁嚅:「那個……老闆,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呃,他這幾天一直在加班。」
男人揚手,止住她的解釋。跟這個才上任三個月的小打雜妹相比,他更瞭解這群人,雖然只是但單方面的遠程接觸,但好歹也有五年了,但好歹也有五年了。
「冰水,九號單間。記住,以後那裡就是我的位置。」
聞言,小月連忙點頭,飛也似的跑去倒水。
男人挑挑唇,欲彎腰撿起被魚腥踢掉的抱枕,身後卻傳來破空聲,他眼角一瞄,是一張光盤。沒說什麼輕巧的閃開。
「你要幹什麼!趁人不備偷襲可不是君子所為!」
一個嬌小可愛的女人叉腰擋在男人身前,凶悍的氣勢讓人不可小瞧,但怪異的是他說出的話卻是男音。
男人知道,他是刀子。公司裡眾多怪胎中唯一的變性人,跟魚腥是青梅竹馬的歡喜冤家。無所謂的聳聳肩,接過惶恐的小妹托盤裡的冰水,自己端著進了九號包間。
「我說小月,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眨那麼快幹嗎?!」
「你才有病呢!」小月用托盤敲敲他的頭,放低聲音道:「刀子,你和你老公都要倒霉了。」
刀子不明所以,指向奇怪男人的方向:「我們倒霉?他是誰?」
「你這個白癡!」小月再敲他的頭,「像你這種笨腦子,還想搞定我們公司的二號王子,下輩子夢去吧!」
雖然刀子是女人的身體,但大家都沒把他當女人看,嘲笑他為了追得魚腥不擇手段也是經常性的。其實大家都看得明白,跟刀子以兄弟相稱的魚腥也是喜歡他的,始終不肯承認接受他,只因刀子死守著什麼男人的面子,死也不率先低頭跟魚腥說那三個字而已。
刀子聽不明白她說什麼,他問的問題她也避開不答,遂懶得理她,逕自喝了口魚腥的冰咖啡,趕開小月,按下躺椅一側的按扭。
屋頂四扇磨沙玻璃牆降下,將裡面的空間完全隔離。
小月在外面可愛的聳聳鼻頭,不與他計較。反正他也要倒霉了。嘿嘿……
不過,他們老闆真的好酷啊!要不是他從老闆專用的設了密碼的電梯裡出來,要不是欽姐親口跟她說,她都不能相信,這樣的人居然會是他們老闆!
標準模特的身高,仰視都讓她覺得累,純黑的棉布休閒套裝穿在他身上卻透出一股致命的性感,漆黑的短髮肆意聳立,遮住了他半張臉的巨大墨鏡更是增加了他的無限神秘。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就算他的外型夠得上跟天神比的資格,那也僅是讓人稍微驚艷而已。跟天神月殘高不可攀的冰寒氣質相比,這個男人慵懶隨意的溫和氣質更是讓她心動不已。
兩個男人,天神是生來給他們頂禮膜拜的,而他,則是給他們肖想追求的。
天哪,她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來到這樣的公司上班,不僅職員們多數俊俏不已,還讓她近距離的見到他們老闆……老媽,希望你在天上繼續保佑我吧!
月殘一進包間,便沒形象的倒躺進沙發,丟開墨鏡,露出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
MD,真想回家摟著兒子睡覺!浪費時間在外面看這些沒營養的不相關人等,真……無趣!
都是那些要死的媒體和無知無罪的歌迷的錯(其實最主要是你自己的錯),整天吼什麼要他們出來出來,鬧得跟第三次世界大戰似的。其他四個頂不住壓力的傢伙已經舉手投降,放棄了原本計劃要好好休息幾年的打算,三個月裡陸續鑽出水面,重新執掌一些檯面上的工作(就是除掉原先的)。素紋和莫亞聯手主持了兩檔綜藝節目,JK做了導演,跟月殘同屬創作型的婁靖選擇了歌曲MTV的創作。都是跟他們的老本行密切相關的同時也是他們比較熟悉上手的。(變相的休息)
只有他月殘,似乎從人間消失了似的。
所以,引發這一系列變動的契子,月殘那個天外飛來的兒子則成了顯而易見的靶子,甚至有瘋狂的天神迷們,跟蹤、偷窺、襲擊冰翎。綜上所述,才過幾天好日子的月殘便被冰翎強行推出了家門。至於做什麼工作?他自己搞定,反正搶著要他老爸的公司多了去了,他那麼有本事,他才不擔心呢!
冰翎不知道,月殘還有一家檯面下的網絡公司。因為收入少,一起併入冰翎的財政終端管理時,才沒多少注意。
迷糊中包間門被打開,月殘猜也不去猜那是誰。公司的每一道門都是密碼鎖,剛才進來時他已經用他的權限將包間的密碼換成了他五樓辦公室的密碼,知道的也只有她而已。
歐陽欽靜悄悄的跪坐在沙發旁,著迷的用眼神描摹他的面部曲線。這張幾年來都只是出現在電腦屏幕上的臉,近在咫尺卻仍舊那麼遙遠。永遠都只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嗎?卸下了冷然決絕的面具,你不知道你這模樣只會讓我們更愛嗎?
「月殘,你教我,如何不愛你……」纖細的手指欲撫上他性感的唇。
「接受阿烈,你就可以。」月殘平靜的睜眼起身,不讓歐陽欽碰到他。
若給兒子知道,他可要生氣了。那小子的醋勁倒是跟他的脾氣一樣大。
歐陽欽痛苦的搖頭掙扎,為什麼每次涉及這個問題,他都要把她推給阿烈,她不愛他啊!
「你知道,他愛的女人一直就只有你,他的愛能幫助你忘記一切。」月殘補充。
「可是卻不能讓我忘了你。因為你也知道,他最愛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阿笙,而是你。是你這個冷血動物。」
月殘撇撇嘴。以前四個人在一起時他就沒表示什麼,那時是因為要照料兒子沒心思去理會,現在他就更不會有所表示了。因他已有了生命中唯一注定的愛人。
「月殘,為什麼出來,你肯回到我們身邊了嗎?」
他搖頭狠狠的拒絕歐陽欽眼裡的希冀。他不慣長對他付出真情的朋友作假,特別是這三個人。
歐陽欽半身埋進月殘剛才躺的沙發,半晌才悶悶的出聲:「那,請給我一個理由。」
我愛你。我是一個女人可以做到為你付出一切,但請給我一個可以支撐我這愚蠢行為的理由。我的天神,請幫我。
他知道她又在找任性的借口了,雖不忍卻仍舊照實說:「我兒子,希望我有點事做。你知道,他不想被外人打攪。那些人鬧得他很不高興。」
歐陽欽猝然仰起身,瞪大漂亮的墨綠眼睛,一臉訝然的盯著平靜的月殘。良久,才又洩了口氣似的趴倒進沙發,嘲諷道:「還是這樣,聽你這麼說才發覺其實你這麼久以來一點都沒變,你兒子就是你的一切。呵呵 ̄若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存在,就知道你對他的重視,我還真會跟外面不瞭解情況的人一樣認為你迷戀上哪個幸運的女人呢。真是羨慕,那個騙去你處男之身又一次中獎,為你生下一個優秀兒子的女人,珍妮斯。雖然,她是個短命的妓女。」若珍妮斯夠命長活到現在,恐怕也會受不了吧……一個根本不愛她的丈夫和一個愛子如命的父親。
或許她存在過的意義就只是為他生出這麼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讓人又嫉妒有羨慕的兒子。
月殘臉色一沉,低聲警告:「不准再提她。」
歐陽欽愕然,不明白為何月殘對珍妮斯的禁忌每每升級,她畢竟還為他留下一個兒子,不是嗎?看到月殘鮮少表露的怒意,她又不敢再有其他疑問。
包間裡的氣氛陷入泥沼。
月殘的拳頭握緊又鬆開,如此反覆幾次才確定把心頭湧上的恐懼和憤怒壓下。
歐陽欽是對的,他不愛珍妮斯。那個女人擁有可以跟他媲比的美貌,並把翎兒送給了他,但不可否認的,他恨她。
兩大黑幫為了她火拚,他是不介意也無所謂,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命人趁他不備偷走了他才幾個月大的兒子,把他帶到火拚現場,就為了聽他說一句「我愛你」!她以為她是誰,在那樣兩個窮兇惡極的致愛她的男人面前說,她愛的是一個才15歲的異族少年,還為他生了個兒子,他們還會跟她保持良好的風度嗎?
等他拚命趕到時,兩黑幫已拼到不剩幾十人。兩個為愛怒極攻心的男人同時射殺了珍妮斯,槍頭正對準她懷裡還在熟睡的小嬰兒!
他們只來得及開一槍,便被他斃命。周圍的幫會骨幹們也都吃了他一粒子彈。
救出來的小冰翎,在鬼門關連著徘徊了近半個月。
月殘現在只要一想到那半個月是怎麼過的,就忍不住要感激上天對他的厚愛。特別是兩個人不再為單戀折磨。若那時稍微出了個什麼小岔子,那十多年後的今天又會是怎麼樣?
「月殘,午休了。要不要出去見見他們?」
他回過神來,歐陽欽已經整理好情緒,等他的命令了。
確實夠堅強,也夠資格當他們三個男人唯一認可的女人。雖然月殘並不愛她。
「嗯。」
他點頭,從背後靜靜的看著歐陽欽開門出去。或許,他該對她的態度更明確一點,或者再狠一點?這麼好的女人不該為他所累。
出去的歐陽欽再次使用了那只「寒月殘警報器」,效果照樣顯著。(很奇怪是不是?)
幾分鐘後,她回來同時月殘「集合完畢」。
和明顯的,眾人這回對他們大姐是真的不滿意了。站的站,臥的臥,坐的坐,總的一個特點:沒有一個人的姿勢是正確端正的。
月殘,很滿意。
從他一進來,口哨和噓聲就沒間斷過,特別是吊二郎當的魚腥和刀子一對,反映最大,差點就沒砸東西過去了。
在他們一群超新新和前衛的人類面前裝酷耍帥扮有型,鄙視!
「大姐,你養的奶油小生?」
那樣的男人,怎麼看都像是應該窩藏在家裡的珍品。拿出來簡直就是禍害人間,沒看到那幾個眼高於頂的女人都是一副癡迷模樣嗎?
「什麼奶油小生?!23你再敢亂講我就撕爛你那張臭嘴!」零星的幾朵鮮花沒形象的叫囂。
從一開始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幾個女人手忙腳亂的翻出各種物品,比如小褲褲、T-恤衫、相冊之類,衝到月殘面前,眼巴巴道:「天神大人,給我們簽個名吧,我們都是你八年的忠實歌迷。嗚……三個月不見,天神大人更帥了,真是愛死你了!」女人的第六感,不用確認就肯定他是寒月殘·天神。
若不是歐陽欽和幾個後花園著火的男士們拉著,估計幾個女人都要貼上去非禮月殘了。
對付這種情況月殘早就駕輕就熟,退後一步到安全範圍內,開門見山道:「簽名可以,等下讓阿欽送到我辦公室來。僅此一次。還有,天神大人從三個月前就消失了,現在我叫寒月殘,當然,我不會介意你們叫我老闆,也不會介意你們告訴別人我在這。」但前提是要你們有那個膽子。
猶如平地驚雷,百來號人瞬間被凍結。
「天神大人,是我們,老闆?」23呆滯的問歐陽欽,其他人也可憐兮兮的,傻乎乎的等她答案。
別的什麼都不用說了,只用點頭肯定就行。她忍住笑意,高興的享受這千年難得的一幕。
眼鏡,摔碎。下巴,落地。杯子,傾倒。他們都傻掉了。女人們得到他親口的肯定,甚至驚叫一聲,暈倒在她們男人的懷裡。
「那麼,既然你們都認識我,廢話就不用多說了,以後好好工作就行,一切照舊。」
月殘趕緊溜人,是傻子才會繼續留下來等他們回神,後續時間全交給歐陽欽便成,這群人都歸她管的。他只負責送兒子上學後來這裡混日子就成。(是不是太那個了點?)
這一天被稱為「CL網絡有限公司」的狂歡節。四樓以下的員工們都不曉得上面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一撥撥的核心成員在大樓上下來來回回的穿梭,各種莫名其妙的物件由專用電梯被送上去又搬下來。從來不知道勤勞為何概念的懶蟲們發揮了從出生以來前所未有的幹勁,熱火朝天的模樣看得一干外部成員們冷汗涔涔。
難得大方一次的月殘可就遭殃了,在各種亂七八糟的物件上簽名簽到手軟(一時口誤,忘記了多加限制),興奮過頭的傢伙們可不曉得體諒他,只想抓住這一生中唯一可放縱的機會而已。
歐陽欽自然也不會幫他,她可還沒從傷心中擺脫出來。看他勞累,自己心疼,也是一種享受,可以珍藏的回憶。
最後,由全體一致通過,歐陽欽的默許,當老闆的月殘只得考慮看看,晚上去他們集資開的酒吧狂歡。
當著歐陽欽的面,月殘打電話向兒子報備,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不行!
「你的胃這些天一直不好,還想喝酒!」
從電話裡可以聽出,他們正在例行放學後的寒七集會。傳來的口哨聲和噓聲以及雅茹叫喊著搶電話的聲音,說明他現在的處境跟他一樣,不太好受。
他眼前這間偌大的辦公室還被各種簽上了他大名的大小物件充塞著。
「一點點,就喝一點點,不會有事的。就那種低度的雞尾酒?」
「不行!低度也別想,除非你喝調和果汁!」這是他的讓步了。
喝果汁,是沒問題啦!但他要喝他親自調的!別的一概是垃圾。但——「兒子,這樣很丟臉。你要我一個大男人到酒吧去喝果汁 ̄會被人趕出來的。」
歐陽欽一邊在他的辦公室裡整理物件,好方便等下拿下去還給他們,一邊又在偷聽他們父子倆講電話。聞言忍不住噗嗤一笑,毫不客氣的做鬼臉嘲笑月殘。
這個人,在沒有兒子和他兒子還不會說話之前是只凶狠獠牙尖銳的猛獸,在他兒子會開口叫老爸拿錢和自己決定買幾顆糖之後,他就變成了一隻不折不扣的病貓。
有時候她都很懷疑,到底是兒子對父親的影響力都這麼大,還是就這一家特例,別無分號?要不為什麼從一開始他們的感情就好得叫人發堵?雖然據說那一開始是他兒子在保溫箱裡一見到他就笑,看到別人包括他媽就哭。
歐陽欽看得實在有些無力,怎麼連這麼一芝麻點的事他都搞不定,在他們家他的地位也太那個了吧?
她無聲無息的走過去,猝不及防的奪走月殘手上的私人電話,開門見山道:「你好,冰翎。我是你爸的秘書,以前跟你見過一面的,或許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叫歐陽欽。今天的事我想你也不能不讓你爸去,畢竟像我們這樣一個公司,人氣很重要……恩,好。月殘,你兒子要跟我單獨說幾句,我先出去一下。」說完不管月殘的反應便開門進了旁的娛樂室。
他沒啥表示,兒子要跟她談什麼他大概能猜出。打內線電話把魚腥和刀子叫上來。兩人激動得跟篩糠似的抖個不停,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們心目中的天神,還真是侷促。
從小月口中已經知道,魚腥迷糊中不甚在意的那個聲音便是他們老闆的,刀子大聲指責的那個酷傢伙也是他們老闆,兩人可是膽戰心驚了。能開這樣一間公司,接受這麼多社會性的問題人物,他本身也就不太正常。要是因這麼點P事就踢了他們,那他們可要跳樓去了。這年頭,這樣放肆的工作很難找的。一出去就別想回來了,身後那一群眼巴巴盯著他們的同行可是緊著呢!
「天,呃……老闆,有什麼事需要我們效勞的嗎?」撮著手,兩人一臉猥瑣。
兩個絕對夠格的帥哥美女在你面前做出這樣的表情和動作,還一臉自然的模樣,你能好受嗎?
我們的月殘大人自然是全盤接受,這些人更丟臉的事他哪兒沒見過?
指向那堆碼好的物件,淡然道;「這些拿下去還給他們。」
啊?兩人一臉苦像。聽老闆的話好像這活只給他們倆做,可這些東西,這些被他們當成寶貝的命根子,哪一樣都要人下心的伺候著……他們沒那個手腳啊!
「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
「啊?沒有沒有!我們這就搬,這就搬!」兩人啟動。
各自抱了一樣出門前又看了一眼穩坐高位似在沉思的老闆,那模樣,不像是在整他們呀。難道是真看他們倆面熟一點才叫他們的?
不過這樣,就代表老闆不會再為之前的事為難他們了吧?兩人鬆了口氣……HOHO,不為難?才剛開始呢,等著瞧吧!【紅塵】
魚腥刀子兩人前腳踏出辦公室的門,歐陽欽後腳就從娛樂室出來。她把手機還給月殘,說了聲搞定,便不再吭聲去搬東西了。(當然,她拿的是小的那種。因為月殘不希望別的人進入他的私人空間,所以除了她,魚腥和刀子就榮幸的成為了唯二的兩個可以得到允許進入他辦公室的「幸運兒」——雖然從此以後進入這道門就代表了他們的苦難。)
「地址告訴我,到了時間我來接你。」
「接我?不用,我自己回來就好了,你一個人出來我不放心。」
暈倒,怎麼角色交換得這麼徹底,這話不都該是老爸對兒子說的嗎?
冰翎在電話那頭冷哼,諷刺道:「允許你喝酒的話,你還能自己開車回來嗎?到時候別被人拐去當押寨『夫人』才是萬幸。」
月殘不自在的乾咳兩聲,明白兒子是在指以前的事,他老實點待著則罷,一旦被WE·L的其他幾人拉出去狂歡,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兒子半夜開車把他從五個醉鬼中「撈」回家的。他的酒品實在是……太好了,一醉就睡。
最後,月殘妥協,告訴了他地址,卻忘記了問他什麼時候來接人。
結果——
冰翎化了偽裝偷溜進封場的酒吧時,喝到暈頭的月殘正被歐陽欽拉著大跳貼身熱舞。
她也是喝多了點,所以才敢放縱自己如此貼近他,感受他的體溫,聞著他身上獨特的青草氣息。
兩人站在半米高的舞台上盡情的舞動,下面是陷入半瘋狂狀態的百來號人,各種奇異的叫喊聲充斥全場。
誰也沒有注意到出口處倚靠著的那個少年,淡漠的表情,紋絲不動的身軀。冷絕的與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
一曲完畢,趁DJ插換另一首配合氣氛的激烈舞曲的空擋,全場響了「KISS、KISS、KISS」這樣的起哄。
歐陽欽有點熏熏然,著迷的注視著在燈光下夢幻般的面孔,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吻她一次吧。
月殘長時間的俯視倚靠在他懷裡的這個女人,屬於她獨特的體香飄進他鼻間,他腦子頓時清醒不少。
「月殘……」歐陽欽良久都等不到期待中的吻,不滿意的呢喃。身子更湊上去一些,攀上他的脖子。
是他把她逼急了吧,這樣一個自製的女人居然會不顧身份場面的做出這種動作。
阿欽,結束了,放過自己吧……
月殘俯身低頭,將唇輕輕印上去,在她光潔的額上留下屬於他的溫度。不顧她眼裡流露出的哀傷,放開她躍下舞台。
其他人也是不滿意,他們的第一美人居然主動都得不到老闆的一個吻,僅僅是額頭的話,那根本沒什麼區別嘛 ̄
眾人自覺不自覺的圍住月殘,讓他走不出去。他也不急,乾脆跟這些醉鬼們玩起了遊戲。
晃眼間,他的目光掃過人群,被混雜的空氣後面那一抹猶如自己身體般熟悉的氣息攫住——他來了!
「翎兒!」
他的叫喚聲被嘈雜的音樂覆蓋,歐陽欽在舞台上卻看得分明。他伸長手,是在向那個少年求救嗎?他怎麼突然慌起來了?他臉上的表情,驚喜、緊張、擔心、溫柔、、、、、、他是誰,你怎麼能對別人有這樣多的情緒,這是不可以的哦!
冰翎的目光一直在老爸和歐陽欽身上就沒離開過,見兩人都發現了自己,歐陽欽更是跳下了舞台向老爸湊過去,他也不再一邊涼涼的看戲,快速步進舞池粗魯的推開人群,向老爸靠近。
兩人的手同時伸向月殘,距離相等。月殘毫不猶豫的握住兒子的,兩人一用力,離歐陽欽的距離瞬間拉開。兩人向外擠出去,在舞池邊緣又轉身向呆楞的歐陽欽笑著揮揮手,下一刻便消失在出口門後。
在通向地面的樓梯道裡,月殘突然頓住,將拉著他直跑的兒子扯回來按到漆黑的昏暗的牆上,狠狠的吻上他的唇,舌猶如野獸般的交纏啃噬。月殘突然撕開冰翎單薄的襯衣,冰冷的雙手胡亂的在他滾熱的身體上摸索。
「不!不要在這裡!殘!」冰翎吃力的撐開老爸沉重的身軀,水霧瀰漫的雙眼裡佈滿不加掩飾的情慾。
月殘在昏暗中沉默半晌,猝然將兒子橫抱起來跑出酒吧,將兩人塞進車裡就要發動,冰翎卻按住他的手,扯著他的衣領將他拉近,濕濡的唇舌消毒般將他的仔仔細細舔過一遍。
「這裡也是我的,記住。」冰翎在他唇上輕語,兩人的睫毛相互交錯,看進了彼此心的最深處。
「在我身上貼上你的商標,可以。但你也要記住,你的商標只能貼我一個人……吾兒·翎。」
漆黑的車身在漆黑的夜裡一陣輕顫,留下異樣的熱度,飛馳而去。【紅塵】
「不要!不要!不要!」
「乖女兒,好歹看在老爸親自下廚的面子上,吃點吧。乖 ̄」
「不吃!不吃!哥哥做給狗狗們吃的都比這好!哼,老爸想害雅茹拉肚子,就不能給哥哥打電話告狀了,沒門兒!」
「哪裡哪裡,老爸做的只是外表難看了點,其實味道也挺不錯的,乖乖就吃點吧,要是你哥哥回來見你瘦了,老爸就要倒霉了 ̄ ̄ ̄ ̄」
「哼,老爸不乖,雅茹就要哥哥給老爸倒霉!」
「誒誒,雅茹可不能亂說話哦,老爸什麼時候不乖了?不對不對,我可是你們老爸,不乖的只能是你們倆個小傢伙!」
雅茹不屑的甩他一眼,嘟起小嘴卻面色嚴肅道:「昨天,雅茹看到老爸居然跟別的人親親!雅茹可記得,老爸跟哥哥從法國回來就發過誓,只跟雅茹和哥哥親親的!哼!」
月殘一聽,頓時垮下整張臉,心道完了,居然被女兒給看到。
還記得昨天去學校接女兒回家,卻想到還有東西忘在公司了,所以特地繞道去了趟公司。他把雅茹留在了車裡,拿了東西很快就回來了,可沒想到居然在地下停車場碰到了幾年不見的爾罕!那傢伙脾氣還是一樣,不惜違反遊戲規則就為了能見他一面,想到反正最後回去還是要被懲罰的,所以那傢伙乾脆就做了個徹底,不容拒絕的向他索吻。原本月殘是絕不肯同意的,但想到他好歹為自己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也就稍帶愧疚的補償了他——一個吻,唇碰唇的。
沒想到停車場裡昏暗的燈光和那麼長的距離,還是沒擋出車裡雅茹的視線。哎……
雅茹見老爸的模樣,知道他是默認了,頓時火大起來。昨晚和今天一整天她都在想,是不是她沒看清楚,所以誤會老爸了,這事如果給哥哥知道,他肯定得不高興了。可沒想到今天衝動的一開口,老爸就默認了!
從身型看,那個人絕對是男人!老爸居然跟別的男人接吻!簡直不可原諒!
除了雅茹的哥哥,你的唇怎麼能沾到別人特別是別的男人的氣息!
她二話不說,推開擋著她的老爸,撲到沙發的另一端拿起電話,就準備打電話給哥哥。月殘連忙放下手中端的飯碗奪下雅茹手中的電話,苦著張臉道:「我的小祖宗,這事就不要告訴你哥了,否則你哥不離家出走才怪……」
「哼!雅茹肯定也要陪哥哥離家出走!」
月殘連忙將氣鼓鼓的雅茹擁進懷中,討好道:「乖女兒,這樣吧,只要你不告訴你哥,我就告訴你那個人是誰,怎麼樣?」阿彌陀佛,爾罕,為了我好不容易才苦盡甘來的幸福,只好犧牲你了。想來你是不會怪我的對不,你不是賭咒過,只要我幸福,就算要你立即開老不死那架獵鷹去撞美國自由女神像都可以的嘛……何況只是我這才十來歲的小女兒一點微不足道的報復呢?
雅茹雙手抱在胸前,似乎在思考這筆交易划算與否。半晌,就在月殘考慮再給加點砝碼時,雅茹晃悠晃悠的點頭答應了。嘿嘿,也不看看我是誰,你叫我不說,我不會讓哥哥自己知道嗎?
全然不知已被女兒暗算的月殘鬆了一口氣,毫不愧疚的道:「那個人,其實是老爸的弟弟,也就是你和你哥的叔叔。」
雅茹被老爸透露的消息給震得跟不上反映,嘴快道:「老爸騙我!」
「老爸沒騙你,他真的是老爸的親弟弟,叫寒爾罕。」
「他是寒爾罕!老爸你真的在唬我!誰不知道寒氏只有一個獨子,而他就是震撼亞洲和歐洲商界的寒爾罕!」說話間,又要去搶月殘手裡的電話。
月殘怎能讓她得逞,伸長手硬是讓她夠不著,看寶貝女兒如雕刻般精緻的小臉上漸漸顯露出怒容,知道今天是非給她一個交代了,否則鬧到兒子那裡,後果不堪設想。雖然……他知道他肯定早已清楚了一切事實。
「那是外人知道的表象,」月殘苦笑道:「老爸確實是寒爾罕的大哥,不過那是曾經的,只是那小子不肯承認罷了……」
雅茹知道老爸終於肯坦白他的身份了,而她自從一個狼孩真正長成一個人類,而且是一個IQ非凡的聰明女孩,早就在懷疑老爸了,今天他肯說,也免得她再去費神調查了,遂豎起耳朵聽得認真。
「早在老爸十五歲時,因為跟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她偷偷生下一子,也就是你哥,待到她突然將嬰兒抱到老爸面前要老爸承認她的身份娶了她時,你爺爺震怒並將我們都趕出了寒家,還規定若你老爸不解決了兩人,那就別想再回寒家。何奈,雖那女人萬般可惡,但那小嬰兒卻是出奇的討人喜歡。老爸下不了手,卻又不想承認了那女人的身份,所以就拖了好些時間。卻沒料到那女人在兩黑幫火拚現場暴命,老爸冒死救出你哥,從此以後也就捨不得再讓你哥受任何委屈,畢竟他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
「老爸,跑題了,這些我都知道。」
「哦,啊?啊??這些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當然是哥哥告訴我的。不過哥哥只說老爸你是因為在外面跟野女人生了他這個私生子,所以被爺爺趕出了家門,就這樣。」
月殘清明的眼神聞言閃了閃,劃過一絲陰沉之味,隨即又恢復正常,苦著臉繼續道:「那老爸就說你不知道的吧。爾罕跟老爸相差五歲,自小就與老爸相依為命,我們兄弟倆的感情一直很好,自從老爸走了之後,爾罕跟你爺爺反抗了好些時間,還偷偷跑出來找老爸,結果被你爺爺知道,自然是一頓好打。你爺爺定下一條規矩,若你爾罕叔叔私自跟我接觸,或者向我提供任何幫助的話,就要受到家法處置。為了不讓你奶奶更傷心,他便留了下來,聽你爺爺的命令接受訓練並在幾年前接收了寒氏。不過你爾罕叔叔也是膽大,竟然在這幾年間三番幾次的跑出來見你老爸我,呵呵,雖然回去肯定會受罰,但那小子就是改不了,照樣我行我素。」
「哦 ̄那昨天又是爾罕叔叔偷偷跑出來見你?」
月殘老實的點頭,雅茹明白了,突然道:「真像是偷情一樣,還那麼小心呢。」
偷情?!
月殘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驚駭:「你跟誰學來的這個詞?!」
「彪哥教的啦……等等!爾罕叔叔偷偷來見老爸就見了,幹嗎還要跟老爸親親,而且還是嘴對嘴的?!老爸你有隱藏哦!」
月殘慌忙道:「有什麼隱藏,雅茹你又亂說,老爸跟你哥不也嘴對嘴的親親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雅茹定定的看著月殘,那眼神怎麼著也讓他心裡發堵。
突然,雅茹埋下頭,低聲道:「老爸,你不要以為雅茹什麼都不知道。但雅茹不想說。雅茹只想告訴老爸,若老爸真的是愛哥哥,那就應該和別的人斷了這扯不清的關係,不然哪天真讓哥哥撞見,老爸會後悔的。」說完抬起頭,再深深的看了月殘一眼,她那夢幻般寶藍的眸子裡隱現淚花。
月殘猛的一震,也讓雅茹趁機從他懷裡掙脫跑上了樓去。
他楞楞的盯著手裡的電話,好半晌才苦澀的一笑,幽然道:你以為是老爸不想斷嗎……而是斷不開啊。
他端起茶几上的飯菜,回到廚房裡把一切沖洗乾淨,然後又回自己的房中就再沒出來。
雅茹在樓上聽得下面的動靜,突然用力捶了堅硬的牆面一拳,撲到床上將頭埋進絲被中,嚶嚶哭泣。
她是個聰明女孩,早在很久以前就察覺自家老爸和哥哥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特別是在哥哥追著去了法國然後兩人一同回來之後,但她不排斥也不反對這種關係,實際上從一開始,看到還不是她老爸和哥哥的兩人相擁坐在她房間的窗台上時,她就認定了只有他們倆才配在一起。而她也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的,雖然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如此做,但看到他們親密的在一起她就會覺得很幸福。
可她懂得越多,現實被她挖掘得越多,她就越心慌。
原來橫在老爸和哥哥中間的問題,居然如此之多!
最讓她發慌和不解的就是,為什麼兩人都不肯向對方攤牌,好像在玩捉迷藏遊戲似的,硬要比哪個藏得更深!
如果是相愛的話,秘密應該都擺出來不是嗎?
就似一個怪圈,兩人都不知不覺的深陷其中,卻最終還是要碰頭,無法避免。
另一邊,在微風徐徐的明月下,月殘和雅茹爭論的主角正好心情的漫步在林間小道上。只有他一個人。
這樣就很好了,沒有多餘的事情或不相關的人來打擾他,他可以放縱自己的心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去考慮,只是這樣子走上一段。
可好像,有人並不想如他的意。
一柄泛著寒光的開封長劍突然憑空橫生,擋住了冰翎的去路。
「履行承諾吧,我們偉大的會長大人。」林森懶洋洋的斜靠在樹旁,盯著冰翎的目光猶如毒蛇般緊窒,閃著妖冶的紅光。
冰翎眼一瞇,嘴角上揚:「承諾是吧……可好像我不是這麼說的。」
林森慵懶的舔舔劍尖,陰冷道:「你認為,你有把握贏我……?」
漆黑的身影猝然移動,寒光以詭異的角度劃向冰翎。
後者腳點地,向上躍起錯開林森,輕巧的在他身後落地。
「我可不認為,我沒有武器也能穩贏……影,刀。」
話音剛落,破空聲從旁刺來,林森一驚,橫劍去擋。「叮」的一聲,林森的劍稍斜,蒼白的臉兀生紅絲,冰翎沒有任何技巧的以手去接。
說是刀,其實也就一柄半臂大小的匕首。
嘴角輕佻,冰翎戲謔道:「影,你膽子可真大。」
林森沒有任何言語,持劍直逼冰翎。一時間,漆黑的林中寒光閃爍,冰翎仗以極快的身法時進時退,手中的匕首恰倒好處的格擋住林森的長劍,不讓它近身份毫。
暗中的人影看得滿意,對主子這段時間的進步打了滿分。
可以看出,林森的劍雖霸道陰狠,招招都似最後一搏,但冰翎從容不迫的應付卻讓他始終佔不到上風。
曜林·森,你還太嫩。
「嘎 ̄ ̄ ̄ ̄嘎 ̄ ̄ ̄ ̄」
冰翎的手機突然響起,讓打鬥中的兩人因此而有瞬間的停頓。
不再拖沓,大力格開長劍趁林森第二招還沒飛來之前,冰翎的匕首沒入林森的腹部。
「你輸了,記住你的承諾。還有……這是給你的一點小小的教訓,別惹我。影,把他丟回日本。」
「是。」黑暗中的人影接住往下倒的林森,迅速消失。
冰翎掏出白絹擦掉手中的血漬,接通手機:「喂?」
「兒子啊,你在做什麼?怎麼這麼長時間不接電話。」
「我在洗澡,剛出來。這麼晚還不睡?」睜眼說瞎話。
「你不在,我睡不著。要不,我過來找你吧?」
「不行,你一來我們就走不了了。也沒兩天了,你可得老實點。」
「呃……老婆啊,如果,如果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生氣?」
「對不起我的事?是什麼,你先說說看。」
「那個,那個 ̄ ̄ ̄ ̄昨天我親了別人一下,這個,是不是重罪?」
「哪個部位?」
「……嘴。」
「我不會生氣,你把那個人是誰跟我說就行了。」TMD,居然敢碰他老爸,找死。
「是爾罕。」乖乖,兒子的聲音好恐怖,還是老實交代吧,反正他遲早會從雅茹那裡知道。
「……是他。沒關係,我不生氣,但你以後不准再見他。」
他不會生氣,但對犯規的人他更不會客氣。寒爾罕是吧,早警告過你不准再碰他,居然還有那個膽子來違背他的命令,你說,這回你該受什麼懲罰。
月殘在那頭有點為難,他可以不見爾罕,但要爾罕不來見他,可就麻煩了。不過,那不關他的事。
「不見,保證不見。不過兒子啊,你也少讓你身邊的那個小子對你動手動腳的,否則老爸也會生氣哦!」
冰翎拾起一片樹葉,在兩指見揉捏,道:「放心吧,佐很乖。」
他若不乖,你還會留他到現在?爸,我可沒忘記你是老虎,不是貓。
月殘滿意了,又溫柔道:「老婆,你還是趕快回來吧,再不回來,你老公和妹妹都得餓死了。」
冰翎皺眉道:「家裡備用的那張信用卡上還有10萬,你們怎麼不上館子?」
不是我不想去啊,而是……月殘苦道:「你的寶貝妹妹,最近迷上了你的那間地下訓練場,一回家鑽進裡面就不肯出來了,我有什麼辦法。」
「訓練場?!她怎麼找到那裡的?那麼危險你還讓她下去?」
冰翎大驚,那是他和老爸為了某種目的親手打造的地獄修羅場,稍微一個不小心連他自己都只能將命搭在裡面。當染,那是指最危險的那部分。
月殘無奈了,他也不明白他的寶貝女兒是什麼怪物:「放心吧,她在裡面玩得樂不思蜀,等你回來,以前你一直捨不得更換的低級設備,得搬家了,垃圾場的老闆非常樂意接收。」
「不會吧……爸,你看著點她,別讓她玩遍我所有的設備,我可不想以後天天帶著個超級怪物出門。那丫頭整一個不定時炸彈。」
「安了,時間也晚了,你快睡吧。沒事也別上去和那些小子們玩,老爸可不願意你被誰趁機吃豆腐。寶貝,親一個……晚安。」
冰翎收了手機,心想老爸也真是可愛,他是誰?若他不願,有誰能靠近他吃他豆腐?恐怕能的話,也是幾個躲在深山老林裡的老怪物了。
想了想,還是決定盡快結束這次跨地區院校之間的劍術交流,反正目的也達到了,其他也沒什麼值得他滯留的。
早知道那校花對球落也有意思,他就不用在寒七的威脅下,帶了一大票人浩浩蕩蕩的開到這裡來給他撐場子了。才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晚上,那校花就以身相許了。
兄弟抱得美娘歸,他也成功的利用劍道社的強橫實力為學院打響了招牌,一舉兩得。
兩天後,海明學院高中部劍道社的交流團回來,四個校長及一干學院領導隆重迎接了他們並舉行了一個表彰大會。劍道社連挑另一區的十所院校,無嘗敗績。而眾人關注的劍道社高層幹部,也就是寒七,尚無一人下場。
強悍的實力不僅讓一直低調行事而顯得默默無聞的海明(相對而言)一下子名聲大躁,更引起了各方不明勢力的注意。市長大人及本區議員皆親自致電校長表示祝賀,同時也有著名的高校親自前來招收人才,甚至連一些大企業也接著與海明集團為合作夥伴之由,到學院來參觀交流之類(誰知道他們的花花腸子?),總之,等身為學生會長及各校長、幕後老闆最器重人才的冰翎忙過來,都臨近學期的期末考試了。
於是,還沒好好休息過的冰翎,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
月殘這段時間很不高興,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不用說他的貼身秘書在他面前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連下面一干網絡狂人都巴不得離他們的「非人」老闆越遠越好。
這段時間內,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老闆是老闆而他們永遠只能忠心的為老闆打下手的原因了。什麼是膽大包天,什麼叫亡命之徒,要親眼見過親身體會過才能知道。
他們算什麼網絡黑客,也就是扔點蟲子在幸災樂禍的看人家忙碌一陣而已,要見識了他們老闆的作為,那個景仰,簡直不是滔滔江水可以比擬的。
火大的月殘,在花了半小時還沒功進英國國家銀行的最核心程序後,開門見山的召集一干手下,大張旗鼓的圍攻了英國國家銀行,然後趁維護人員趕去外圍救火之際,孤身一人偷溜進去,順暢的進入核心,留下大堆問候對方母系親屬的信息,順手的帶出象徵性的幾萬英鎊,心滿意足的撤退了。
正在外面的世界為這起近百黑客合力圍攻某國家部門的網絡而大為震驚和心慌之時,月殘正在公司裡分發那帶出來的小點心……
之後的日子裡,月殘要麼獨自一人,要麼帶上手下,大搖大擺的在網絡裡橫行霸道,在某國家的網警被他們玩到精神崩潰前,大笑著瀟灑閃人了。
誰想到這鬧得全世界人心惶惶的網絡黑暗日的發生原因,僅是因為某位老爸被他的寶貝兒子和女兒冷漠了?
說冷漠其實有點過分,冰翎只是早上早了點出門,晚上晚了點回家,白天少給老爸打了點電話而已,他真的很忙。而雅茹,小P孩迷上了老爸和哥哥的秘密訓練基地,等她出來後又整天神神秘秘的往外跑,在家陪月殘的時間也相對減少了。
因為從一開始月殘就放棄了在家中的威信一類的東西,所以現在他也無法強制命令寶貝們聽他的。何況,這點小小的「冷漠」還是他可以接受的,相比之下,看著寶貝們為了豐富多彩的生活而神采飛揚,他也是非常高興的。
一種身為父親的無法言喻的驕傲。
當然,值得關注的除了這些事外,還有一件是絕對能引起人們的注意。
實際上,不僅僅是引起注意如此簡單。
自從月殘退出演藝圈後,冰翎從剛開始的被人跟蹤發展到被歌迷恐嚇、攔截。這都是小打小鬧,連月殘都懶得分它半點注意力。
兒子是什麼樣的角色,他這「枕邊人」還會不明白,若這點情況他都對付不了,那他當老爸兼老師的,也沒話可說了。
時時保持警覺心,對他也是有好處的。
當然,這不包括後面的情況。耗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反咬貓一口的,何況是那些各式各樣的狂熱天神迷。
其他的他們可不管,他們想的是他既然是天神大人寶貝的兒子,那麼若他受了點什麼皮外傷之類的,天神大人肯定會忍不住出來了吧?他們只要能見到大人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其他的問題,是可以忽略的。
於是乎,沒錢的親自動手,用各式「民間」武器襲擊冰翎,刀、暗器之類的不斷,有人甚至想到了弓箭,這自然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危害,但蒼蠅打多了也是會心煩的,冰翎的眉頭皺了一分鐘,會意的暗中人便再沒讓這些平民出現在他們大人面前。
戰場上,不僅盟友需要配合,連敵我雙方都是需要默契的。平民下場了,自然是一些位居中層的人士出馬。於是乎,冰翎在一段時間內又遇到了麻煩。
月殘得到消息後破壞了一張辦公桌,砸了一間休息室,直到歐陽欽威脅他要告訴他兒子有關他的秘密後他才冷靜下來。
再次見到猶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寒月殘,歐陽欽緊張害怕得連生一場大病,又連帶的將公司內層給弄得雞飛狗跳了一場。
冰翎一再保證他能夠解決,並且不讓自己受到丁點傷害,才把老爸雙重人格中那恐怖的一面壓制下去,連他也著實汗了一把。
黑暗中的人又發揮了他神秘而強橫的力量,大批的中低級刺客殺手偵探黑幫打手皆乖乖的銷聲匿跡。
若他們知道他們千方百計都想再見一面的天神大人,此刻恨不得把他們都撕碎了喂大西洋鯊魚的話,會怎麼想呢?
恐怕他們會興奮得睡不著覺的——死在天神大人的手裡,那是無以言比的天堂般的安眠。
就是這樣的,對不?
能位居高層的人,自然是大腦結構比較複雜的。
馬前卒全軍覆沒,難道還不足以給他們提個醒嗎?能身為天神大人的繼承人,怎能和一般的凡夫俗子相比?
海明跨區挑戰的成功,給了他們打開突破口的契機,給那個小子好處向他示好拉攏他,那麼要想再見到大人,也不是不可能吧?
別怪他們耍心機向一個少年下手,他們也只是大意落入某人魅力怪圈的可憐沖而已。
而他們的加入,也是讓冰翎的忙碌再次升級的原因,更是點燃月殘新一輪怒火的罪魁禍首。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難道不是嗎?
天星別墅群
與別墅區外的城市燈火輝煌的繁華截然不同,在這片小天地裡,似匯聚了凡間所有寧偕,蟲鳴鳥啼,幾條龐大但閒適的身影漫步在月光下,清風在林間飄飛,點點螢光舞動於清冷的夜空中。
「誒,還是這樣,我怎麼還該抱有希望呢?他現在應該還在忙自己的事吧?」
高大的人影走出車庫,並不關上車門,生怕任何些微的聲音打破了這寧靜,人影站立稍時,輕搖了頭沿草坪間隱約的鵝卵石小路繞到房子背後。
拉起水龍頭給花地澆過水,又給水塘中的魚餵過食,跟那些閒散漫步的身影打過招呼,他才又返回正門。掏出鑰匙插進去,拉開旁邊的暗格輸入密碼驗證指紋,如此重複直到右手五指指紋與五道十五位的密碼一一對上號,才扭動鑰匙開門進去。
昏暗的屋子泛著深藍的光,沒有任何生人氣息。
他踢掉鞋也懶得再開燈,反正開了也是這種光,對他的視力實在夠不成影響。
熟悉得閉上眼也能找到任何位置,他摸到廚房,想給自己弄點吃的。「工作」一整天都忘了吃東西,實在餓了。
他拉開冰箱的門,一雙溫熱有力的手臂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緊接著一個不怎麼厚實的胸膛也貼上了他的背,一個人的重量全部壓上他。
一聲猶如囈語般的呢喃從背後緊貼的地方飄出:「殘,我想你。」
「寶貝,我更想你。」
冰冷的大手覆上他腰間的,兩人靜默。
廚房裡的鍾滴答滴答的響,泉水般的叮咚帶走時間。
「你不吻我一下嗎,殘?」背後的人用唇鼻輕掃他的頸窩,噴出微熱的呼吸,更調皮的用舌尖輕舔他敏感的耳垂。
「不,當然不。」
背後的人突然僵直了身體,但隨即又放鬆下來,右手滑溜的探下去猛的覆上他的敏感,低沉道:「真的不嗎?可你都有反應了呢?」
「我是說,」他猛然發作,出奇不備的將背後的人按到冰箱上,粗暴的吻上他,毫不憐惜的掠奪。良久他才放開他,喘著粗氣道:「一個吻就夠了嗎?」他再次壓下身,不留給他任何說話的空間,報復似的啃咬他的唇舌頸窩,一路留下他的印記。
「我要你,我要你……翎,我要你,現在!」
月殘不容反抗的將他的寶貝翎三下五除二的扒光,那情急的模樣活像餓了大半輩子才頭一遭碰上食物的餓狼。
在廚房幽暗的燈光下,冰翎唇角掛起溫柔的笑意,毫不保留的將自己交給眼前這個,他用盡生命去摯愛去保護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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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非常非常的不正常!
23前腳剛踏進辦公室的電子門,既警覺的停住後面那隻腳。瞇起眼嗅嗅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息。
他應該,沒走錯地方吧?
現在都快10:00多了,怎麼……整間辦公室都靜悄悄的?
平日那千奇百怪的聲音全沒了,個性飾物也消失無蹤,工作間內五言六色的燈光沒開,那幾扇終年緊閉的巨大窗簾,居然全拉開了?
雖然工作間依舊是亂七八糟,跟其他正規公司比起來仍舊是豬圈一個,但這在23眼裡看來,似乎是整潔過頭了。
23賊眉鼠目的轉過幾圈,瞄到刀子正好在餐廳裡,連忙溜過去。
「誒,老刀。」
「你來了,去過辦公室了吧?」
23點頭, 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怎麼變成這樣了?難道是什麼領導下來視察?」
「切,誰甩那什麼領導,」刀子滿臉不屑,將酒杯重重的擱在吧檯上,似很憤恨,一口氣提上去又像皮球被戳破般乾癟下去,軟趴趴的道:「是了老闆今天下的命令啦!說我們該換換工作環境,要有什麼,呃 ̄那什麼朝氣向上的,嗯,蓬勃熱情的精神。然後欽姐就強制命令我們把辦公室弄成這副亂七八糟的模樣。天哪……我花了五千美金定制的蝙蝠模型,就這麼被一刀卡嚓了,嗚……」
23安慰的拍拍刀子的背,剛想說幾句同情的話,卻猛然想到他的工作間,似乎、好像……比刀子更加違章!
他連滾帶爬的跑去一看:竹架沒了,上面纏的籐條沒了,他養的那幾條稀有品種的變色龍也沒了!他的心肝啊!
「喂!別跟個娘們兒似的,哭哭啼啼像什麼話!你的家當在置物櫃裡放著,欽姐說這是老闆的一時起興,過段時間就能恢復了。你他媽還不把你那張噁心的深閨怨婦的臉收起來,老子就用拳手招呼你!」
23瞪說話的人一眼,懶得跟他計較,旋風般的衝去救他的寶貝。
還好,他的寶貝還老老實實的巴在籐條上睡覺。他「心肝兒」「寶貝兒」的亂叫個不停,將三隻體型不一的變色龍移到自己身上。
「23,你對我的某些做法不滿意嗎?」
歐陽欽倚靠在門邊,微笑的看他。
他嚇了一跳,連忙否認。開玩笑,他敢對大姐不滿意,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這樣,那今天主考官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現在馬上到一樓去。」歐陽欽笑咪咪的說:「下面三層的不用你管,你只要給我招個秘書便行。」呼 ̄任務終於分配下去了,真不容易啊。
啥?23下巴掉地上老半天都合不攏,直到外面傳來各式各樣幸災樂禍的賊笑以及歡呼聲,他才反應過來,敢情他們搞這麼大動作就是為了騙他去做招聘的考官?
啊……打死我也不去!
下午,冰翎將雅茹送去佐裡奇家,自己一個人開車閃人了。
原本佐裡奇是死活要陪他去的,但想想看就知道,他需要他照顧雅茹又怎可能同意呢?何況他是去打工,不是去玩。
哎,說實在的,他也是身不由己。一個暑假兩個月的時間,若他不出去找點事做,老爸是絕不會走出家門哪怕一步的。他們倆在家,雅茹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說出去一家人兩個月的時間全龜縮在家裡,丟人哪。
冰翎驅車趕到地理位置稍偏的一家小型網絡公司,差點給眼前的景象給嚇住。
沒必要這麼誇張吧?只是一家規模小型的網絡公司,這些人都中邪了嗎?居然排隊都排到了公司外面,少說也兩三百人!他再次拿起報紙,確認這就是那家最不起眼的公司。
看他們焦急和迫切的神情,冰翎心裡湧起一陣怪異的感覺。這家公司有古怪。
他有些猶豫,但沒嘗試過就放棄可不是他的風格。
他將履歷表交給門口的接待小姐,因他英俊的外表和邪魅的微笑,接待小姐臉紅之餘也沒細看他的資料,低垂著頭害羞的小聲問到:「請問你要應徵哪個部門?」
他可不曉得還要分部門,報紙上沒寫清楚。這一看才發現,應徵的隊伍分了兩撥,他指向明顯人數非常少的那一撥說到:「那邊是應徵什麼的?」
接待小姐的臉色稍沉,說:「那是應徵秘書的。」
還沒等她說完,冰翎果斷的做出決定:「那我就應徵秘書。」
接待小姐的臉頓時垮下,沮喪的把登記牌交給眼前這個英俊的男子。看他走去應徵秘書室的門外坐下,不高興的嘀咕:「又被四樓機要部的搶去了,哼!下次四樓再應徵人手,不管是什麼我都一定要去!……天哪,那可真是帥哥俊男的集中營啊!」
她還在盯著冰翎發花癡的當,冰翎已經被叫進了接待室。
應徵秘書的本就只有兩三隻小貓,跟應徵技術部的人流相比簡直可以省略不計。冰翎進去後,裡面僅有一個長髮男子趴在辦公桌上玩兩隻變色龍。
「坐,坐。等我給我的寶貝喂完吃的再說。它們總是挑食,哎。」
冰翎聳聳肩,隨便找了張沙發坐下,有趣的看長髮男子趕著兩隻變色龍去吃桌上爬動的一條肉蟲。稍時,他抓起變色龍往身上一甩,笑咪咪的道:「OK,就是你了。」
他領著冰翎出門,大咧咧的對接待小姐喊出她最不願聽到的話:「四樓秘書的應徵搞定,後面來的人就不要了。」
聽到他的話,現場幾百人同時一楞,隨即低聲懊惱的咆哮。MD,他們全誤認為是四樓要應徵技術人員,都選了這個部門!凡是知道這家公司的,沒人不知道這家公司所有技術性的成果全出自四樓機要部,也是整個公司油水最足的地方,那可是他們玩網絡的職業玩家最嚮往的地方啊!便宜了那小子,居然這麼好運氣的一步登天!
長髮男子領著冰翎,在一部獨立的電梯前又是輸密碼又是驗證指紋的,看得冰翎頭上冒出一個天大的問號,這怎麼跟他家開門的方式一個樣?
「你是我們老闆秘書歐陽欽的助理,我跟你說哦,她可是我們公司的第一大美人,但你可別妄想利用職務之便起什麼肖想,她可是最有可能成為我們老闆夫人的人。」
冰翎無所謂的聳聳肩。什麼第一美人,能有他老爸來得那麼震撼性嗎?
「還有,你是屬於四樓機要部的人,所以一到四樓是可以隨便走動的,但五樓是老闆的禁區,不管有任何借口,除非是老闆的親自召喚,否則是決不能靠近的。凡是四樓的工作人員,上班時間沒有任何約束,嗯,其他的等下欽姐會告訴你。到了。」
接著又是兩道電子門,等他們跨進正式的辦公室時,裡面已經恢復了原貌。
冰翎楞住了,這、這是什麼地方?他來到鬼城了嗎?他還以為只有他老爸喜歡這個調調,沒想到像他老爸這樣的怪胎還是挺多的呢!
歐陽欽已經等在門邊,她見到冰翎也是一楞,但馬上又把失常的臉色隱回皮下。她把扣留作「人質」的另一隻變色龍還給23,不管他感激得「痛哭流涕」的賤樣,在考問了冰翎幾個基本問題後,已經交代了四樓的一些規矩後,冰翎正式成為「CL網絡有限公司」的一員。
人的先天本錢雄厚,就是比較吃香。何況還是冰翎這樣繼承了他老爸特別魅力的少年呢?
才短短的一個星期,他已經與四樓的怪胎級問題人物打成一片,更與歐陽欽的另一個助理MM關係融洽到了經常被他們調笑打趣的地步。甚至,他連綽號都有了——王子。
歐陽欽在見到冰翎的第一時刻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畢竟他與她心裡的那個人是如此的神似,何況他們還在電話裡交談過。但不知怎的,她非但沒告訴就在五樓的月殘,還故意將冰翎藏了起來。看出小月對冰翎的好感,她甚至還隱約的持支持態度。
看著寒冰翎跟他們鬧成一片,她壞壞的想到,若給月殘見到他的寶貝兒子跟其他人這麼親近,他會有什麼反應呢?生氣、還是沒意見?
冰翎告訴月殘他在外面打工,做的是秘書,不苦不累也決不會有意外情況,月殘也值得同意。晚上膩在一起早上又難捨難分,卻都沒想到繞了一圈後兩人居然在同一公司上班,距離也只有一層半米不到的天花板而已。
月殘秉承一貫的風格,整天整天的窩在五樓不知在幹什麼。沒有歐陽欽的情報對其他情況向來沒興趣的他又怎會去在意手下員工又多了什麼人?以至於半個月後,情況才見明朗。
也是他突然興起,想再發動一次網絡襲擊,腦袋卡殼的不用公共頻道通知手下而是親自下樓去。
下面哪知道他們那BOSS級怪胎老闆在想啥,正賭得開心呢!
魚腥、刀子VS冰翎、23。
百來人全情參與下注,兩對人馬以一款網絡遊戲為賭。主職為黑客的刀子兩人怎玩得過遊戲狂人23?何況還有個實力不弱的冰翎助陣,他們只能選擇落敗。
月殘跨出電梯時遊戲剛好結束,勝利一方歡呼著叫嚷。月殘清楚的看到長髮的23抱著一個男孩瘋子般的又叫又跳,兩人高興得近乎瘋癲了。他腦袋還沒作出反應,人已經瞬間移過去,一手將男孩拽到自己懷裡,另一手已經重重的揮到23臉上。
他狹長的眼瞇成一條縫,陰冷的一字一頓說:「不·准·碰·他。」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氣,嘲雜的聲音戛然而止,震驚的看他。
23吃力的爬起來,不明白到底怎麼了,老闆對他動手?
事情太過於詭異,以至於都忘了反應,僅有小月擔心的叫了聲「王子」。
月殘冷冷的掃過眾人一眼,剛才的好心情消失無蹤,狠狠的咬字道:「誰碰他,誰·死!」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旋風般的刮走了。
歐陽欽在辦公室裡見此一幕,整張俏麗的臉剎時慘白。她深深的吸口氣,盡力的讓臉色恢復如常,這才走出去解釋。
「你們別緊張,沒事的。寒冰翎是老闆的兒子,老闆有那麼一點戀子情節,只有以後你們注意點別碰他就行。」
真的是重要不碰他就行了嗎?她也不知道。月殘對他兒子的緊張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天哪,王子居然是我們老闆的兒子,而且看起來還是很寶貝的那種!」
「笨哪你!難道你忘了老闆是為什麼退出演藝圈的嗎,就是為了我們王子!」
「怪不得總覺得王子很眼熟,現在想起來才發現,他跟老闆有幾分像!老闆根本就非人,就連他兒子也這麼酷 ̄」
「23,你賺到了!王子可是天神的兒子,你居然抱了他!神啊,如果給我個機會,我要跟你交換身份!就算被打一拳也是十足穩賺!」
「小月,你時運來了哦!努把力,王子看來對你也是挺有好感的!」
……
小月紅了臉,想到這幾天來跟王子相處的種種,胸口被莫名的情愫充塞。歐陽欽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歎息一聲,意味深長道:「小月,若你不是真的愛上寒冰翎了,那就放棄吧。」有月殘當他的守護神,你們誰能靠近他?
眾人的調笑聲再次戛然而止,小月煞白了臉,惴惴的不明白欽姐要跟她說什麼,為什麼要她放棄?她喜歡他啊!
辦公室昏暗的燈光照在歐陽欽身上,僅有電腦中遊戲的聲音繼續傳出。
她歎息的拍拍小月的肩,不能說得太清楚但也必須給個解釋,半晌才丟下一句話,不安的躲回她自己的辦公室。
「老闆不會同意的。」
這是一道巨大的門檻,誰能跨過?
惹急了貓頂多抓你幾下,而觸怒了沉睡的虎呢?
冰翎甚至不敢說一句話,他有生以來第一見到老爸如此震怒,對像還是他!月殘粗暴的拽著他,陰沉著臉不說一句話。平日若誰傷到冰翎哪怕只是言語上的冒犯,他也會不依不饒的追究到底,而現在,他毫不控制力道的大掌快要將他的手臂箍斷了。
一路穿過多道電子門,他沒心思去看,最後被拉拽著停下時,腦子裡已經閃過無數個老爸會懲罰他的念頭。
冰冷的水兜頭灑下,冰翎猛的一哆嗦,發現老爸是將他帶到了盥洗室。
他依舊沉著臉,雙手粗暴的將他的衣物盡數扒下,冰翎透過水霧看著他,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蹂躪。
似乎是消毒一般,月殘不停的清洗兒子的身體,他自己渾身浸濕也不管,甚至忘了他開的是冷水而不是熱水。直到冰翎咬著青紫的唇垂下頭,他才猛的將赤身的他拉進懷裡,狠狠的抱緊他。
「我說過,我說過,不准讓別人碰你!你是我的!該死的,你給我發誓!」月殘惱怒的低吼,不由他說話粗狠的封住了他的唇。
就在冰翎要放鬆自己叫給老爸時,門外突然傳來歐陽欽的聲音,他嚇了一跳想到剛才進來時老爸沒鎖盥洗室的門,緊張的就想推開老爸。誰知老爸卻絲毫不肯停下,埋在他頸窩低吼:「滾出去!」
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但不可否認的,聽到這話他很竊喜。
發現他在這個時候都沒有專心,月殘原本中溫的怒火突然狂飆,張嘴重重的咬在他胸前殷紅的蓓蕾上,一把拉下自己的長褲將他按到牆上,分開他的雙腿暴虐的將腫脹得生疼的火熱頂進他的身體。
「啊!……出去,出去!唔!」好痛!他是故意的!
「我說過……你是我的!你,怎麼能讓……別人碰到你的身體!……該死的,你給我發誓!」他懲罰性的狠狠在他身體裡做動作,對他痛苦的表情視而不見。
冰翎在老爸和牆壁之間蹙縮著身體,任由他支撐著他。交合處撕裂的痛楚快讓他暈厥,他無意義的搖頭,緊咬著唇不讓一絲羞恥的痛呼聲傳出。
他怎麼可以這般對他……怎麼可以!他沒有錯,沒有!
月殘惱火的加大動作,嫉妒的火焰燒得他失去理智,忘了身下的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他捧在手心裡從捨不得讓別人碰觸分毫的寶貝。
漸漸的,火燒般的痛楚中有了一絲異樣的快感,冰翎在冰冷的牆壁上挪動身體,卻無法趕走那令他羞恥的感覺。
他何曾受過這般粗魯的待遇,何曾受過如此委屈,他眼眶裡積聚的水霧匯聚成淚劃下臉龐,一發不可收拾。
「爸,我討厭你,討厭你!嗚……」
他一哭,月殘的理智便盡數回籠。他手忙腳亂的安撫破天荒在他懷裡哭泣的兒子,挺動的身子立即停下。
「乖,寶貝別哭,別哭了。老爸錯了,老爸錯了!」
「嗚……爸不愛翎了,嗚……對翎凶,嗚……」
天哪,他怎麼是不愛他了?!就是太愛他,才會這樣輕易失去理智,這樣緊張他啊!
「老爸最愛翎了,寶貝別哭了,老爸發誓以後都不會再這樣對翎了,好不?寶貝原諒老爸吧?」
冰翎紅著眼看老爸,眼淚吧嗒吧嗒的直滴答下來,看得月殘心疼得狠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的寶貝啊,居然被他弄哭了!
他親親兒子紅腫的眼,允掉他濕濕鹹鹹的淚,極度溫柔的道:」乖寶貝,原諒我吧,恩?你知道,我是太愛你了,才看不得你跟別人親近,你知道,不管是誰靠近你一米範圍內我都會吃醋的,何況是今天這樣突然看到……一個男人那樣抱著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冰翎打斷他,嘟起嘴不高興的說:」打賭贏了誰都會高興的慶祝啊,我們只是用了你不喜歡的方式而已。可是你居然,居然這麼對我。你凶我!」
月殘親親他的唇,低聲呢喃:」乖寶貝兒,就算是慶祝,老爸也不喜歡你跟別人有超過一米範圍的親近。乖,跟老爸發誓好嗎,要不老爸會很緊張的。你是我的,不要讓別人碰你。」眼裡閃過一絲陰狠的精光,被冰翎捉了個正著。
他知道他今天若不發誓的話,就是他哭死老爸也不會罷休的。歎息一聲後,他摟上老爸的脖子,腦袋耷拉在他肩頭,無奈卻又帶著些微幸福的說:」好吧,我發誓,以後只讓老爸碰到我,別人我都躲得遠遠的不讓他們靠近我一米範圍之內,行不?」
「這才是老爸的乖兒子嘛,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怎麼有資格碰你。」
冰翎張嘴咬在他肩上,下體傳來的痛楚提醒他現在還是什麼狀況,他惡意的扭動腰身,果然感覺到體內的火熱分身又腫漲了一圈。
「該死的,這回可是你的錯!」月殘狠狠的一挺,同時吻上他的唇,擁抱他彷彿要把他揉進他的身體似的。
「寶貝兒,讓我好好的愛你吧……」
【紅塵】
冰翎換上老爸的浴袍、拖鞋,在老爸的辦公室裡轉圈圈,像參觀博物館似的什麼東西都看過一遍,最後才轉回老爸的巨型辦公桌,一手搶過老爸裝模作樣看的文件,技巧性的躍上他的辦公桌在正中央盤腿坐下。
什麼屁股下壓的東西,那關他什麼事。壓壞了反正都是老爸的。
「你瞞著我。」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老爸的眼。
月殘聳聳肩,拉過兒子的一條腿給他做腳部按摩。(誒,大哥,你的手安分點!)
冰翎舒服的哼哼,嘴上卻絲毫不放過他,各種追問連珠炮似的破口而出。
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都秘密一大堆,何況你那本就不凡的老爸?不過說不定,你若主動交代了,你老爸也會老實點哦!
他問了半晌都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老爸總是拿他那溫柔似水的眼神包著他,讓他覺得他任何的無理取鬧都是十惡不赦,心裡別提有多難過了。
暈啊,怎麼連他這個熟悉他猶如熟悉自己身體每一個部位的人都覺得,他有種讓人神聖不可直視的氣質?難道這就是他們稱他為天神的原因嗎?
他有個怪胎老爸啊!
就在他整條腿都快要被老爸一寸寸摸光,他幾乎是處於爆發的邊緣時,又是歐陽欽在敲門!他想也沒想就低聲吼道:「進來!」
月殘飛快的拉下浴衣將兒子暴露的腿蓋上,並強行將他拉下桌擁到懷裡,嚴嚴實實的遮住他頭部以下的所有肌膚。那可都是秘密,那遍身的紅斑。
他惱怒的瞪兒子一眼,不高興他的大意,冷聲對歐陽欽道:「什麼事?」
他生氣了,他真的就因為這點事跟她生氣了?還用他那對外人的標準模式來跟她說話?
她的心狠狠一悸,像被毒蛇猛的叮了一口,捧著文件的手也無意識的鬆了,辟里啪啦的掉一地。她結結巴巴道:「我、我來送文件,這些都是明天要用的。老闆。」
冰翎見她的反應,再深深的看老爸一眼,跳出老爸的懷抱去揀起那些文件,對歐陽欽笑道:「欽姐別怕,我爸就是這副德行。已經沒事了。」
是啊,有你出馬當然沒事,因為你是寒冰翎,是他的寶貝兒子,他的命,他怎麼捨得對付你?我們,算什麼。
歐陽欽的眼神一黯,明白自己跟眼前這個陽光英俊的男孩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差距,恭身正準備出去,月殘開口了:「阿欽,我要他做我的私人助理,他的辦公室就在我的辦公室裡面。」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
她渾身一震,低垂的眼裡閃過複雜的神光。不管怎麼樣,你都毫不掩飾想要把他藏起來的慾望,你一直都是這麼做的,不是嗎?
「不幹!」冰翎將諸多文件夾重重砸到桌上,堅決的說:「你根本不需要助理,欽姐才是真正需要助理的人。欽姐,別聽他的,我說了算。」
「翎!」
冰翎一眼瞪回去,略微揚起頭不說話了,一副「老爸你自己看著辦吧」的模樣。
唯一的一個女人夾在這副典型的父子糾紛場景中,不是感覺好氣或好笑,她心痛得手腳發顫。
按照常理,這副拌嘴圖中除了月殘的男主角外,另一個不該是位美麗的女主角嗎?若是這樣,那她歐陽欽就是穩坐第一人選的位置,可這個叫做寒冰翎的男孩,違背常理的霸佔了這個位置長達16年之久。難道他們誰都不覺得這不正常嗎?在這之間歐陽欽一直以為寒冰翎被這麼「囚禁」著也是身不由己,可今天徹底明瞭了。他,還有他的父親,都把這不正常的關係視為理所當然。
兩個當事人都視為理所當然了,還管你其他不相關的人怎麼看?
「好吧,隨你高興了。」只要要他看緊點應該就不會再出現今天的狀況了吧,這只是個意外,月殘這麼想。
他也知道,兒子不喜歡成天跟人膩在一起,就算他是他父親是他的愛人也沒有例外。
歐陽欽領命,低頭逃命似的飛出辦公室,因為也沒注意到,在大門合上的那一刻,月殘站起身將冰翎拉進懷裡,低頭覆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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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都知道寒月殘·天神是他們的老闆,但這個老闆除了第一天露面打了個招呼,給他們造成強烈的震撼之外,就再沒出來讓他們瞻仰過。所以,他們並不比外面瘋狂尋找天神的歌迷們優越多少,甚至,聞得到肉香卻吃不到肉的折磨讓他們更慘。
但為了他們的鑽石飯碗考慮,他們理智的沒有做出任何危險性的動作。只是會錯意,更加努力的工作同時也為月殘製造了更多能賺錢的麻煩而已。
月殘為了偷懶,把手下弄上手的大多數生意都推掉了,僅留下一些比較有意思的有難度的。陰錯陽差之下,月殘不但沒偷懶成反而給公司原本就優良的口碑上又鍍上了一層金。找上門的生意越來越多,規模也越來越大。「CL」逐漸成為這一行裡的龍頭老大,底下的員工為越來越充實的荷包高興時,身為老闆的寒月殘卻在愁眉苦臉。
「寶貝兒,我們不做了,把公司關了吧?」
「免談!這可是錢哪!以後我跟小茹的學費、生活費、一家人的開支、你的額外消耗可都是要從這裡面搾出來,你關了他,我們喝西北風去吧!」
冰翎敲敲老爸橫在他腰間的手臂,在他懷裡調整了左姿舒服的哼哼。察覺老爸又要不老實,趕快伏下身繼續批閱文件。
不用我說大家都清楚了吧,他說不做他老爸的助理,實際上卻將他老爸總經理的工作全接了過來。他很懷疑,照他老爸這樣當老闆,公司怎麼可能運行了五年還不倒,而且還有越作越大之勢?看看他老爸對上門生意的三不要原則:沒有意思的不要,沒有難度的不要,看不順眼的更不要。成堆的生意一再過度到他這裡只剩下連冰翎都看不過眼的幾個薄薄的文件夾而已,就這樣他還挑來揀去的遲遲不肯批。
這成什麼話!冰翎一怒,便直接奪權將他老爸總經理的權力搶過來。他閱,他老爸批。
今天,他們接到一宗來自「寒氏集團」遞來的單子,仔細看過之後就要老爸批,老爸卻死也不肯下筆,甚至還起了解散公司的念頭!
這怎麼可以!
他不僅要接這筆單字,而且還要以此為起點,將「CL」做好做大!
月殘沒形象的垮下臉,整個人覆在兒子背上,一副怨婦口吻:「我們已經有足夠多的錢了,也不缺這麼點,老爸已經做膩了。」
「錯!」白金鋼筆在老爸眼前晃晃,繼續道:「誰會嫌自己錢多呢?就算是聚斂了全世界十分之一財富的西勒爾斯家族現在依舊在擴張。生活中如此多的意外和危機,隨時都有可能讓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境,若不努力的增加資本,如何來對抗?何況,像你這種特別能惹事的傢伙,還得更小心才行。」
「……所以?」
「所以這家前景看好的破爛公司是堅決不能被你當成是玩具說不想玩了就扔掉的。現在,拿起你的筆,批吧。」
冰翎將筆塞回老爸手中,笑咪咪且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是我寒冰翎的老爸,你的虎爪尚且鋒利,所以你不能說想偷懶就躲在我背後舒服的享受我為你撐起的那片天,我還想看看,在沒有我之前你是如何的讓對手膽戰心寒。
寒氏集團,他已經張望你太久了,爸,你不能讓他失望。
白金鋼筆緩慢而沉重的在那一紙文書上簽下自己的大名,月殘清楚他的悠閒日子即將結束。
冰翎高興的捧起老爸的臉狠狠的吻下去。
「殘,就是這樣才對。拿得起放得下學會先原諒,這才符合你天神的身份。」
……
「好啊,居然敢調笑你老爸我!小子,你長膽子了!」
冰翎猝手不及的被抱住,全身的敏感點遭到全面一致的打擊,那雙靈活的大手哈得他連笑都上氣不接下氣。他還沒來得及反擊,門外歐陽欽再次敲門。
「進來!」
進門的歐陽欽察覺到月殘的僵硬,又見寒冰翎掙扎著要從他懷裡出來,明白自己是打擾到他們父子的某些交流了。這種事情這個把月來她遇見多了。
一對父子,兩個大男人,成天這麼親暱的膩在一起,難道就不會覺得怪異嗎?以前只是耳聞還無法想像,現在天天親眼所見,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樣的相處模式,他們居然持續了十六年之久,而且到現在仍在繼續……
天哪!
冰翎好不容易才從老爸的懷中震脫出來,抱起他要老爸批的文件一溜煙閃了。老爸的臉皮真是厚得可以餓死蚊子!總在這一臉幽怨的女子面前對他不規矩。他是有恃無恐,但惹急了這個女人,她背後的那兩個男人可是會來找他拚命的。
「老闆,祥瑞集團的代表……」
下了樓他趕緊將文件傳到四樓機要部的公共頻道上,百來個工作間裡立即傳出各種光怪陸離的驚叫聲,幾十隻手臂高舉的豎起大拇指,幾個特活躍的甚至跳起來,衝到冰翎這邊作勢就要拉他一起慶祝。
冰翎怎可能再讓他們害自己落得個違背誓言的罪名,雙手往桌上一撐,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翻出他的工作間,讓撲過去的眾人抱了個空。
「抱歉,先生小姐們,我可不想害你們被某個暴力狂摧殘,那太罪過了不是嗎?」聳聳肩,一臉無奈。
刀子伸手跟冰翎重重的擊掌,大聲道:「王子,好樣的!居然在這件事情上都能令老闆屈服,我沒話說了,就一個字——服!」
「你到現在才服我嗎?」冰翎眨眨眼,好心情的跟老爸以外的人玩起了調皮。
「這樣你還不滿意?能讓刀子臣服的人你才是第三個而已。」前面兩個不用說,就是我們的天神大人和秘書小姐了。
小月端來飲料,在眾人詭異的眼神中故作坦然的遞給冰翎,臉上溫柔的笑都可以掐出水來。冰翎接是接了卻沒喝,在跟眾人的笑鬧中不著痕跡的將飲料擱下。(怕有毒嗎?)
也無非就是問他如何能讓老闆屈服,老闆為何會對寒氏的單子持堅決的敵視政策,還告戒他們凡遇上他們的單子,什麼都不用考慮直接扔垃圾箱就得了。還有為什麼寒氏有關這方面的業務,非得不死不休的纏著讓他們做?
業界內的大多數消息都是互通的,每次同行接到了寒氏的大宗單子都不免會拿出來,特別是向「CL」的社會害蟲們炫耀一番,卻不知那都是他們老闆不肯接的,丟出去的二手貨。
那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金子啊!老闆沒丟一次都給他們脆弱的心房上砸出一個滴血的大窟窿,那個心疼啊!
這回可好,寒氏的單子從此以後都有他們接了,看那些個拽小子們屁股還能翹多高。哼哼,以後都讓他們看得到摸不到,聞得到吃不到,餓死他們!
他們的王子,真是太偉大了!
不過,他們王子和老闆感情未免也太好了吧?簡直都到了旁若無人的地步,看得他們一干無關緊要的人都莫名其妙的酸得牙疼。嘖!
小月不知不覺的站到冰翎身側,著迷的追隨他的一言一舉。歐陽欽告戒她要放棄之類的話,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為什麼要放棄呢?像冰翎這樣一個男孩,喜歡他的沒試過就說放棄才是傻瓜。他跟他父親不一樣,他是凡人不是神。她有權力也有資格追尋她的幸福。天神離她太遙遠了,怎麼能夠就這樣嚇住她的腳步呢?他們的感情雖好得令她妒忌,令她吃味,但他們之間的感情與身份注定了不能對她產生任何決定性的威脅。
根據她一月來的觀察,王子身邊也就只有一個叫望月媚風的女孩,但她是他兄弟的女人。也就是說,她小月在沒有情敵的情況下,最有可能將王子追到手,何況還有這麼多同事在幫她。最後怎麼樣,就要看她小月的本事了。
不過,說他沒有威脅,但他的阻力未免也太大了吧?
小月不出意料的又看到他們那非人的老闆旋風般的刮下來。自從王子來了之後,老闆到樓下來的次數明顯呈幾何倍的增長。
「翎,我那邊有些文件需要處理,你跟我上去。」
月殘插到兒子和小月中間,臉皮厚的將他摟進懷裡,淡淡的向其他人道:「是不是我接的單子太少了,你們很閒。」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本來就很少嘛!隨後又馬上快速的搖頭,他們又中了老闆的蠱毒,居然連這麼明顯的反語都沒聽出來!
貪戀的再看了那張夢幻的面孔好幾眼,直到冰翎都不爽的抬腳踢人了,他們這才捨不得的歸位。小月一咬牙,不甘心的跟月殘對峙一眼,在空氣中迸出炙烈的火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開。
愛情的力量可真是神奇,居然可以在短短的一個月內,硬是讓她這一忠實的天神迷,敢於跟偶像對抗。
「爸,」冰翎無奈了,「像你這麼玩下去,公司真關了。」
「那關好了,我雙手贊成……不過我知道你是不會同意的。所以現在就上去替我工作吧。早說叫你做我的助理了,你不聽。」月殘親親他的臉頰,示威性的向看這邊的小子們瞪一眼,其意味之明顯——他就是我的,你們想都別想!(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人家其實是看你的啦!)
「爸,是你耍賴的好不好?」他沒話說了,老爸真是越來越沒性格,甘願被人看低也要賴著他,自己倒樂得輕鬆。像小孩子似的為了想要的玩具什麼都幹得出來。也不怕丟臉的。
「你是我的寶貝兒所以才賴你,其他人我還不屑呢!考慮一下,搬到我辦公室裡去,我這樣總往下面跑也不好吧?」
又是這句話!你要叫我打內線就可以了,誰讓你下來的?
冰翎知道他總說這話是因為小月。是傻子都看得出她在倒追他,但老爸對他也太不放心了吧?
「好的,我搬。不過有個條件。」
月殘雙眼一亮,看得一干偷窺的社會害蟲們心蕩神弛,他情急道:「什麼條件,我都接受!」只要不放兒子到下面的狼窩裡來,什麼條件都是允許的。
聽都不聽就接受,嘿嘿,可別說我不給你談判的機會哦!你會後悔的。
「很簡單,只有一個。在辦公室裡的規矩一切照家裡來。」他說,賊笑著埋頭整理自己原本就不多的物品。
月殘可苦臉了,照家規來的話,他根本就撈不到什麼甜頭!若寶貝兒不同意,那他不要說是做愛做的事了,就連想碰碰他都難!這跟搬不搬有什麼區別啊?不過好處還是有一點的,至少他就將寶貝兒完全收於他的保護之下,不受蒼蠅打擾了。
雖然知道沒有用,月殘還是不依不饒的在冰翎身邊討價還價,那無意中透露的賴皮模樣,看得所有人全跌破眼睛,雙眼冒心心。
原來天神的軟肋就是他的寶貝兒子!
收拾好東西兩人甚至都沒想到要跟歐陽欽打聲招呼,直接就上樓了。
看兩人沉浸在彼此的對話中, 其他人也沒覺得他們不跟歐陽欽打招呼有什麼不對。他們太入迷了嘛!何況月殘還是老闆,他要做什麼不用向手下通報吧?
可歐陽欽並不簡單就是他的手下而已。這一忽略,她心痛得差點掉下淚來。
殘,請你回頭在看看我好嗎?我不求與你的寶貝兒子相比。我知道我永遠沒辦法與他站在同一線上,我只要你再看我一眼,尋那一絲絲情就好,哪怕只是你對他的愛中分出一丁點的多餘的情就好。別對我這麼殘忍。
對於「CL」終於肯接寒氏的單子,對方顯得特別積極。這不,才三天不到,對方洽談和約的負責人便找上門來了。
「CL」對這個金光閃閃的大財神爺也特別上心,從上(上到歐陽欽而已)到下無不「夾道歡迎」。歐陽欽親自負責了這樁生意。在四樓的貴賓接待室裡,見到那位負責人的她呆楞當場。
「你?!」
「怎麼,親嘴姐姐不歡迎我嗎?那可真讓我傷心呢TˍT。」對方負責人壞壞的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
「不准再叫那個名字!鼻涕蟲弟弟!否則我就把你扔出去!」
歐陽欽站在門口,完全不顧場景與時間形象的對對方叫囂。小月嚇傻了,這是她那個溫柔如水,氣質怡人的欽姐嗎?
對方聳聳肩,假裝怕怕的說:「怎麼欽姐不叫你的心上人來打我的PP拉?你知道這樣才有用的。」
「你以為,現在我還叫得動他嗎?好了,廢話少說,就算是親兄弟還要明算帳,我們開始吧。」
她是指這宗單子的明細問題,沒想對方卻誇張的搖頭道:「欽姐以為我跟他做生意還需要談嗎?只要是他開出的條件,我自然全部接受,這可是從來都不容懷疑的。」
聽到這話的「CL」方面的人全不可思議的瞪大眼,這麼大宗單子他們居然說不用談?
歐陽欽為難了,她知道這個鼻涕蟲小子跟月殘一樣,也都是那種一旦認定就旁若無人的主。既然說了要接受月殘的全部條件,那自然就是非得他親自提出的不可。別人說的全當你放屁。怪不得只有他一個人來,連他那特別的超級助理聯伊諾都沒帶,原來根本就沒打算跟他們談。可她家老闆就是死也不碰他們的單子啊!
「怎麼了,有問題嗎?」對方見她遲遲不應,不解的問。那調皮可愛的模樣讓所有見者都忍俊不禁。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活脫脫一五六歲還在要糖吃的孩子。
都到這份上了,歐陽欽也不忍心打擊他眼裡的希望。這小子,任誰都捨不得拒絕他的。
「他就在樓上,我去叫他下來吧。」
對方一聽,立即跳了起來,狂喜的衝過去抱住歐陽欽,在她唇上重重的吻上一記,高興的驚叫:「欽姐我真是太愛你了!我自己上去找他!」不等歐陽欽的反應,對方便一溜煙的跑了。
「欽姐,欽姐?他去五樓老闆那裡了!」小越搖搖她,把她從呆楞中拉回來,只聽她一聲尖叫,也跟著追出去。
天哪,現在是午休時間。月殘說不准上去打擾他!鼻涕蟲你會倒霉的!
別問他怎麼會知道上去的幾道電子門的密碼,歐陽欽絕不懷疑。
打開最後一道電子門,歐陽欽已經看到了他。正準備推開那純粹裝飾性的紅木門,她驚叫:「爾罕,別進去!」
他推開門,站在大開的門中後知後覺的轉過頭,不解的問她:「欽姐,怎麼了?」
噢,天哪!
透過門口的他歐陽欽面色蒼白的看到他背後,月殘在他巨大的辦公桌後臉色陰沉的慢慢抬起頭,毒蛇般的盯緊他們。窩在他懷裡安睡的冰翎輕輕一顫,在月殘舉槍毫不猶豫的擦過兩人的同時迷迷糊糊的醒來。
月殘猛的一轉皮椅背對他們,不讓任何人瞧見他的寶貝剛睡醒時的誘人模樣。從皮椅後傳來一句陰冷得讓空氣掉冰渣的聲音:「不管是誰,都給我滾出去!」
兩人反射性的一哆嗦,歐陽欽反應快的將遭受打擊而陷入自我世界的爾罕一把拉出門外,快速合上木門。
「寶貝乖,再睡一會兒。現在時間還早呢。」再讓我看一會兒……
「唔 ̄ ̄我怎麼又睡著了。爸你也不叫我!都是你的錯!」冰翎嘟起嘴,揉揉尚且迷糊的雙眼,狠狠的瞪他,撲上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賭氣道:「懲罰!」
月殘復又舔舔他剛睡醒而顯得特別紅潤的唇,緊緊的擁抱他道:「好好,是老爸的錯,寶貝別生氣了,恩?」
他當然不可能真生氣,象徵性的一哼,嘟嚨一句:「我去做點吃的。」
月殘點頭如搗蒜。又有點心可以吃咯!他嘴饞的跟在兒子身後,眼巴巴的看他作,卻不料被他一腳踹出去,道是先解決外面的事。
外面還能有什麼事?月殘拉開門,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他又在哭了。
真是不明白,難道他就不會長大嗎?這麼一個人見人羨的俊偉男人,居然是個動不動就哭鼻子的愛哭鬼。(當然,是要看對象的,基本上也就在月殘的面前而已。)那個男人的教育還真是失敗。
歐陽欽如臨大赦,把燙手山芋趕緊丟給救星就閃人。根據從小到大的經驗,遇到這種事情只有躲遠點才不會被波及而無辜受罪。這兩兄弟,沒有哪次鬧起來不是驚天動地。何況剛才月殘還對爾罕開槍,這個打擊不是他能接受的。汗 ̄還是暴風雨過後再來觀望吧。
「好了,別哭了,讓人看了笑話。」月殘拍拍他的肩,暗示他這樣是很丟人的。但爾罕卻絲毫不領情,依舊啜泣得令聽者心酸。月殘無法,只好先讓他進去再說。
「哥,嗚 ̄ ̄ ̄那個男孩是誰,你居然那樣抱著他!嗚 ̄ ̄ ̄」吃醋!吃檸檬!吃青橘子!酸!
「爾罕,把臉擦擦。別跟個孩子似的,連自己唯一侄子的醋也吃。」
啊?寒爾罕張大嘴,一滴淚順勢滑進他嘴裡,傻乎乎道:「你說,他就是你的兒子?他怎麼會在這?」
「不是他,難道我還會抱別人?他暑假來公司打工的。你怎麼來了?不怕懲罰了?」給兩人倒杯紅酒,月殘遞給他,自己靠在辦公桌邊著迷的描摹兒子在小廚房裡忙碌的身影,一種名為幸福的情感充溢心間。
「當然是光明正大來的!你肯跟寒氏合作了,父親定的那條規矩自然是不能再用了。這回,我看龍潭的刑堂還敢懲罰我!哼哼……喂,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沒聽。」月殘幹脆道,因他見兒子的點心已經做好了。香啊,這麼遠都能聞到。
「哥!」爾罕可不樂意了。他懷著極度喜悅的心情迫不及待的來見他,可他卻是這副漫不經心的態度!
自從有了那個小子以後,他的地位就受到嚴重動搖,現在已經降到第二位去了,哼!臭小子,以前不敢對他有所動作,讓他白白霸佔享受了大哥的愛這麼久。現在可好,既然禁令解除了,看他不整死他以報奪兄之恨!
可憐的小子,若他知道在他前面還橫插了一個10歲的小女孩,不知他會怎麼想呢?估計又會眼淚吧嗒吧嗒掉了。
冰翎將午後小點心端出來,見到沙發上多出的一個眼眶紅紅的男人也是明顯一楞。眼神稍變,不動聲色的將老爸那一份給他。
「那,他是你叔叔,叫爾罕。」
「初次」見面的介紹,也就這麼一句話而已。僅是形式性的,月殘相信他們根本就不用他介紹。兩個精明到姥姥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只是時候未到不好講開而已。
冰翎被老爸拉到他懷裡,兩人就坐爾罕對面,月殘毫不忌諱的喂冰翎吃東西,沒察覺他那愛吃醋的小弟已經酸得牙齒嘎崩嘎崩作響了。
冰翎好笑,寒爾罕你在我面前玩什麼心機,難道你都忘了在龍潭裡受的教訓?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說過的不准在我面前露出這種表情。
「爾罕叔叔,你好啊。我是冰翎,很高興能見到你。」冰翎起身到寒爾罕身邊,在他迷惑的眼神中俯下身,在他額際印上一記輕吻,同時讓他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他右耳垂上清晰的齒痕。
爾罕如遭雷擊,半晌才結結巴巴的道:「龍、龍……」
「我做的蛋糕滿不錯的,爾罕叔叔不嘗一塊嗎?」蛋糕塞進去,並附送一記美好的眼神,成功止住他還沒出口的話。
月殘若有所思,眼神在兩人之間打轉。爾罕不可思議中的驚恐,兒子神態自若中的算計,這兩人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就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動作,不行呢。
寒爾罕非常用力的才克制住身體幾乎是反射性的顫抖。很不幸的,他此聲唯一害怕的兩個人,現在都到齊了。雖然有一個的真實身份有點讓他不能接受。
他使勁咽嚥口水,乾笑道:「冰、冰翎做的蛋糕果然不錯!哥哥的那一份也給我吧?」可憐西西的眨眼,成功騙取月殘的同意。
靜謐的空間頓時陷入尷尬。月殘和冰翎兩人共享一份食物,你來我往的吃得寒爾罕嚼蛋糕如啃生生世世的夙敵的骨血一般,可惜沒人理他,而他也逐漸被美食擄去了心神。
果然不愧為從小跟在月殘屁股後面的小鼻涕蟲,弱點也跟月殘一樣,用美食便可搞定。
想不到他如此恐怖的魔神,居然有這等好手藝,而且還會這般平和的說話。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是絕不可能相信的。
無疑於是天方夜譚。
運用糖果與鞭子的手段,寒爾罕很快便以驚人的速度向冰翎臣服,看得深知他的月殘嘖嘖稱奇。
自然這樣一來,其他事情便好解決了。
首先是「CL網絡有限公司」併入寒氏集團的體系,成為一個獨立運行的部門。這沒什麼好說的,想來下面的員工們會更高興才是。畢竟掛了張更強勢力的銘牌,他們的利益便更有保障。
其次,是寒爾罕下台讓位寒月殘,他自己退居為副總,這個決定不用通過董事會的表決便可直接在鐵板上定釘。
寒氏集團的創始人也就是月殘和爾罕的父親寒西澤,擁有公司4 0%的股份(這40%是冰翎可以做主的),寒爾罕與寒月殘各自擁有20%。也就是說他們想換誰當總裁都沒問題。
最後,是寒月殘在相隔十七年後於寒西澤的再次相見,當面的。
當寒月殘聽到這最後一項安排時,蹦起來差點撞到了車頂。
「開什麼國際玩笑!要我去見那個死老鬼先向他低頭,門兒都沒有!包括窗!」
「那還有老鼠洞呢,爸爸。」雅茹舔著手裡的冰激凌,一臉天真的鑽她老爸的空子。寒爾罕在她身下苦笑著連跟他親愛的大哥說句安慰的話都不敢。
天哪,他又不是不想活了,招惹小魔星?還是等跟冰翎的關係硬到他會幫他求情再說吧。
月殘坐在駕駛座上,臉色陰沉的向爾罕低吼:「我看你趁早死了這份心,我是決不可能先向他低頭的!別再跟我提這件事,否則就算你是我弟弟我也不會原諒你!」
「對對!爸爸好勇敢好有個性!雅如就喜歡這樣的爸爸!嘿嘿,不過爸爸找錯人罵咯,敢提出這種安排的可只有哥哥呢!」小P孩甜滋滋的將手上滴落的液體揩在爾罕昂貴的名牌西服上,小P股在他腿上扭扭,調整了坐姿對悲慘的爾罕繼續實行堅決的打擊:「爾罕叔叔又被哥哥整咯!哈哈,真笨!」
寒爾罕苦著臉,今天特地穿去開會的最名貴的西服,就在他這一趟竄門中被報銷了。心疼 ̄ ̄十萬大洋啊!他得要哥賠他損失!
兩個小傢伙他都惹不起,否則大哥和家裡的兩尊大佛非得跟他翻臉不可!
「你哥說的,要我去見那個死老頭子?」月殘的臉色開始陰晴不定。他明知道事實,為什麼還要他去?
小P孩頂著張小豬嘴突然朝老爸轉過來的臉親去,印上一圈泛白的罪證,後又舉起冰激凌在老爸眼前晃晃,嚴肅道:「錯,不是去見那個『死老頭子』,而是去見爺爺,是『爺爺』!爸爸你再罵爺爺,小茹就向哥哥告你的狀,你讓叔叔親你的嘴!哼!」
立即,兩把激光刀掃到寒爾罕身上,瞬間將他劈成十段。月殘陰惻惻道;「寒爾罕,你要再亂親,我就親手宰了你。」
TMD,肯定是上次跟他出去喝酒後被偷襲的!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可能在他沒同意的情況下得手。不過怎麼每次都讓雅茹給看到?
「可是哥的唇那麼好看,不親真的很浪費啊!」做錯事還死不悔改的傢伙小聲的替自己辯言。
小P孩就坐他腿上,耳尖的聽了個清清楚楚。只見她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怒聲道:「就算好看也只能是我哥才可以親的!叔叔要是再動我哥的人,小茹就如告訴爺爺……」她突然停下,一臉在她這個年齡絕不可能有的表情,看得寒爾罕心中打鼓,她又知道什麼了?
月殘也好奇的完全轉過身來,車廂內狹小的空間泛起微弱而詭異的游絲。
雅茹拉下寒爾罕的耳朵貼近她的嘴,用三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告訴爺爺,叔叔和一個叫做聯伊諾的男人……上床。」
「小茹,你……」
「爾罕,你……」
兩個男人同時驚叫,寒爾罕嘴張得都可以塞下大象了。他無法想像才10歲的小侄女是從哪裡聽到這種事的,他敢肯定幾乎沒有人包括哥都不知道他和聯伊諾的關係,而月殘則震驚於雅茹說的內容。
「哥,你聽我解釋,我……」
「閉嘴!你只要告訴我小茹說的是真是假就可以了!」月殘面色鐵青。他唯一的弟弟居然是GAY,而且他的情人還是聯伊諾!
「哥……」爾罕哀怨的呢喃,低下頭沒了言語。
他該怎麼說呢?承認他是GAY嗎?可確切的說,他並不是。雖然對聯伊諾的感情是有些異樣,但他也終究只是個替代品而已。難道都沒人發現聯伊諾是迄今為止跟寒月殘最為形似的男人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娛樂圈中沒有任何特長的他才會如此竄紅。畢竟瞻仰得太累了,是需要用另一個人來遐想解疲的。很不幸的是,聯伊諾對他一見鍾情,而他也苦於對某人的異樣情感無處發洩,於是便一拍即合咯!
事情就是這樣!寒爾罕苦笑的描摹哥哥鐵青的臉,再一次承認哥哥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最好的。無人能比。
哥,你要我跟你說什麼?你要知道你唯一的親弟弟那齷齪不堪的想法嗎?不,如此完美的你,怎能被這污濁的渾水玷污?哥,你不能知道。
「爸爸,叔叔這樣就是承認了!嘿嘿,爺爺會氣瘋的。」寒家無後咯,兩個如此傑出的兒子居然都愛上男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們一定要積極響應我們偉人的號召,準備看戲吧!
雅茹壞壞的想,反正只要不危及老爸跟哥哥,其他人關她P事!
顯然,月殘念頭一轉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說,但光就是他們兩兄弟令寒家斷了香火,就足以背上死罪。何況,他的罪行上還要背上一條不可原諒的——亂倫。
月蠶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嚴肅的問:「小茹,你怎麼知道你叔叔,呃……那個的?」
這麼簡單的問題!爸爸你有必要拿這種嚴肅的表情來問我嗎?
「跟蹤啊,很簡單的!」
「你跟蹤我?什麼時候?」寒爾罕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雅茹不屑的輕哼,小心的往車窗外看看,哥哥還在超市裡買東西,不見他出來。雅茹這才道:「就在我第一次看見你在地下停車場親我爸之後。」
「這樣你就跟蹤我?」他更不可思議了,還感覺到好笑。就算是捉姦吧,也該是妻子出場,怎麼她這個女兒也來湊熱鬧。他都沒見那個跟他哥感情好到匪夷所思的侄子有多大反應呢!
「爸爸可是哥哥的人,你這個第三者當然要受到懲罰!所以我就去跟蹤你啦。拍了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照片,錄了你們上床的影像。哼!本來打算整死你的,可是哥哥發現後說不可以,還把那些東西都毀掉了,你逃過一劫。但你現在又不乖了,哼哼,小心喔,你再碰爸爸我就再錄!哥哥說給外人看到不好,但爺爺不算外人,我就給爺爺看!」
天哪!車廂裡兩個男人都要暈了!
「小茹,你沒拍老爸跟你哥吧?」月殘緊張的問。
「當然……沒拍!那可是小茹最喜歡的爸爸和哥哥在做呢,小茹怎麼能看呢?別人就更不能了!小茹是乖小孩,小茹要保護爸爸和哥哥的!」小豬嘴湊上去,甜滋滋的親一口。嗚 ̄ ̄ ̄ ̄ ̄還是老爸的臉親起來最美味,滑 ̄滑 ̄滑!
「小茹果然是老爸的乖女兒,今天回去允許你在老爸和哥哥的房間裡多玩兩個小時。等下讓你哥給你做蘋果布丁吃。」
「耶!爸爸最棒了!」
父女倆完全忽略了嚴重受打擊而陷入自我世界的寒爾罕,直到冰翎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上車後見他的神情不對勁而問起,他才猝然清醒,抱著罪魁禍首失聲痛哭。
上帝啊,原諒他吧!他不想活了!居然那種事都被幼小的侄女拍去,這叫他以後還拿什麼臉見人哪!
都怪那個死老頭子,重大輕小!從小就寵著哥教會他所有東西,而他這個小的除了社會交際和工商管理,什麼都沒學到。搞得現在連哥哥的女兒都這麼厲害,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冰翎自然是懶得理他了,倒是老大不高興的訓了雅茹幾句,叫她別老往爸的臉上「擦嘴」。雖然他也承認雅茹的這個怪癖是跟他學來的,但!他好歹也是先消滅了肉眼可見的髒物後,才用老爸的臉消滅細菌的。
無奈了,原來人臉還有這個用途嗎?
若讓那無數的天神迷知道,他們兩兄妹得死無全屍。
事情大概就這麼定下來了。因為是冰翎的決定,所以就算月殘有天大的異議也是不被採納的。在家兒子作主嘛,何況後來月殘似乎想到了什麼,幾乎沒跟兒子提條件就答應下來。
就算以前有天大的問題,為了自己和兒子的未來,他也必須得低下他那顆高傲而高貴的頭。
愛,真的是件可怕的東西,但嘗過它甜頭的人,都會為它神魂顛倒,甘之如飴的。
寒月殘出任寒氏集團總裁的消息,就跟一年前他突然多出個兒子並宣佈推出娛樂圈一樣,以暴風驟雨般的速度席捲全球。事情說大不大,但小也不算小,至少以他身在的寒氏集團為中心,金融世界也刮起了一陣小小的颶風。
眾人皆猜測,他與寒家的關係,最接近的已經準確的道中了事實,但寒月殘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與精明的寒爾罕一起打太極晃過了所有敏感問題。沒回過寒家,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從不出言任何廣告代言人的寒月殘這回無形中為寒氏打了個漂亮的廣告,在那極簡短的10分鐘新聞發佈會裡,就因他破天荒微笑的說了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寒氏」,這段由寒氏直屬媒體播報的新聞被觀眾強烈要求重放了數十遍,更有無數觀眾幾乎將電視台的熱線打爆,要求購買這段視頻。
為了支持月殘,天神迷們甚至查到寒氏幾乎所有的商品,管他實不實用大買瘋買了一通,各種公司的合作意向也迅速遞交到寒氏集團,將寒氏下到打掃的清潔工,上到原本不樂意接受新總裁的大多數股東們樂得合不攏嘴。股市上,寒氏的股票也在瘋狂彪升……
看著這一切,寒爾罕默默的流淚了。
蒼天啊,你為何要如此打擊我!我也只是比哥哥稍微小了點、矮了點、丑了點、沒氣質了點、沒性格了點……而已。為什麼你要安排他當我的哥哥,而不是做我的妻子!
「上帝啊,你是故意的,這樣的男人還有哪個女人敢嫁給他?!」
「P話,爸爸是我哥的人,當然沒有女人嫁給我爸!」
雅茹騎在寒爾罕肩頭,狠狠的敲他一暴栗。
「我糾正你多少遍了,你怎麼還是不會正確的說這句話!我哥是冰翎的爸爸,不是他的人!你怎麼老把這上下階級關係,主次順序給弄反!」
「哼,叔叔是笨蛋,小茹才懶得跟你說。」爸爸和哥哥都已經在「神父」的見證下結了婚,怎麼不是對方的人了?爸爸和哥哥還問過她若他們的家只有他們三個人,哥哥來充當妻子和母親的角色,她接不接受。她雅茹當然是舉雙手雙腳還有她的小PP贊成咯!
嘿嘿,哥哥是小茹的媽媽,小茹有個好媽媽,這可是別的家庭都不會有的呢,小茹真幸福!
「小茹,我再次鄭重申明,在外面要給叔叔留點面子!別張嘴閉嘴都說叔叔是笨蛋,叔叔可是亞洲新一屆的十大上市集團之首的……副總裁!」
「可是在爸爸沒接手集團之前,寒氏連十大都進不了呢!好啦,笨叔叔就別磨蹭了,我們快進去吧!」兩隻小手無情的蹂躪寒爾罕的漆黑短髮。
寒爾罕無語問蒼天:「為什麼不是你爸或者你哥更或者是你哥那些狐朋狗友,而是我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叔叔來陪你逛遊樂場啊!」
路過的遊人無不側目,向他們一大一小「指點江山」,不停有中年婦女的訓導聲傳進他耳裡:「看看,人家兩父女感情多好,哪像你們兩個,天天大眼瞪小眼的,多學學!」
拜託,他才20多歲,有那個能力生出個10歲的女兒嗎?
雅茹兩隻纖弱的小腿兒耷拉著不停晃動,閒閒的道:「因為爸爸和董事會的爺爺們說叔叔最閒啊!……叔叔!你還帶不帶小茹去玩啦,小茹知道讓你玩小孩子的遊戲太勉強了,所以叔叔就在一邊看著,幫小茹拿東西就好了……小茹要吃冰激凌!」
他堂堂一集團副總裁,會閒到在工作時間內帶小孩來遊樂場嗎?不過,是雅茹的要求他無論如何也要滿足的。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什麼,他豎起一根手指,道:「有個條件。」
「嗯,什麼條件?」她磨磨牙,已經準備回去告叔叔一狀了。哼哼,跟她買點吃的也要提條件,過分!
「等會兒你吃東西沾到手上和嘴上的,不准往我衣服上擦——臉上也不可以。」想起哥哥的「寒月殘牌臉巾」他就惡汗。
把小傢伙放下地,掏錢包準備買東西。
小傢伙興奮的上竄下跳,低頭時瞧見她雪白的小皮鞋上不知什麼時候沾上了污物,黑漆漆的一塊。於是想也沒想就刷的蹭到叔叔褲腿上,左擦右擦,完了還提起腳看看光可照人的鞋面,滿意的咂咂嘴,抬起頭對叔叔燦爛的笑……
「蒼天啊!!!」
由於外界對老爸出任寒氏總裁的反映遠遠超出冰翎的估計,他知道他必須把計劃提前了。
若再不給外界一個交代,猜老爸身份快猜到抓狂的人們會暴動的。群眾的力量向來都不容小覷。
第一次,冰翎對老爸這個對世界人來說都有失公允的意外人物感到傷腦筋和……討厭。只要一點點就好,只要把老爸天生的那張臉和氣質稍微下調10%就好,這樣即使天神迷依舊會癡戀他,卻也不至於到瘋狂的地步。
他跟老爸商量過後,一家人在某個傍晚拜訪了王校長家。對方自然是以最隆重的方式接待了他們,連在外面忙到不可開交的王海明夫婦都特地趕了回來。(另有所圖嗎?)
冰翎在外還是要給老爸做足面子的,他和雅茹兩人乖巧的坐在老爸身邊,一副唯老爸是從的模樣,看得向來瞭解他們囂張習性的校長們以及對他們稍有瞭解的王氏夫婦唏噓不已。愛惡搞的王副校長故意把問題丟給冰翎,卻不料他根本不甩她,皆以老爸的意見為準,臉上滿溢出真切的崇敬和深情,讓他們不自覺的給首次見面的看起來神秘至極的寒月殘打了很高的印象分。
走完開場,月殘直接挑明來意:「我想最近寒氏以及我發生的一些事情,各位已經知曉了。你們照顧我的翎兒和小茹這麼長時間我也不當你們是外人,那我就直說了。因我的身份問題,在完全接收過寒氏以後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這個障礙我必須立刻解決。你們知道,這是家族企業不可避免的血脈繼承問題。」
王海明明白的點點頭,他的「海明」集團就是家族企業,他相信即便他的兒子再無能,他也不可能將自己的企業交給一個外人的。
「所以,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我也必須回去重新取得他們的認同,動身時間也就在這兩天。翎兒和小茹也會同我一起過去……相信,他們見到兩個孩子會高興的。」說話間,月殘的眼底溢出一絲陰沉。冰翎敏感的發覺,他輕輕的伸手過去握住他的大手,對他溫柔的笑。
他知道,被驅逐出寒家並不能讓老爸如此介懷,大部分原因都是為他。
寶貝兒子一出生便被冠上骯髒的私生子的頭銜,得不到家人的認同。這對他來說猶如卡在心頭十幾年的一根刺,一碰便被扎得更深。
在場的幾人皆非凡人,月殘的一番話再加上他們父子倆間無聲的交流,都讓他們嗅出些端倪。
若以前的數據是真實的話,那寒月殘今年才32或33歲,而冰翎都已經17歲了。這……恐怕就是他說的「不愉快的事」吧?但以他那麼小的年齡便敢於承擔責任,當明星時稱霸樂壇八年之久無人能敵,現在做了總裁,更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硬是將集團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並且沒有出現任何危機,不能不說寒月殘非常之了不起。完全顛覆了以前媒體製造給人的靠先天條件吃飯的印象。
六人凝視他,除了以前那招牌式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酷冰霜稍有緩和之外,他看起來沒有絲毫改變。他們只有四個字可以送給他:深藏不露。
「我們能有什麼幫得上忙的?」王校長問。
月殘略微感激的向他點點頭,明白他們是認同他了。雖說這對他並無多少影響,但這幾個人對兒子和女兒的意義非凡,那他們的認同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他們沒有如外界一樣追問他類似於他為何會突然接手寒氏、是以何種手段接收的問題,這樣他就免除了答與不答,說實話還是編造的尷尬。
「幫助倒是不用,回到那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今天來只是為翎兒和小茹申請休學和轉學。」
「休學?轉學?」驚愕!
「對,因為寒家以及寒氏總部已經搬到美國,這一去若沒出現什麼大問題,那我短時間內也不會再回來。畢竟身為總裁的話要長時間滯留分部是不可能的。他們倆小傢伙也不願意跟我分開我也捨不得他們,所以我打算將他們也帶過去。小茹轉進西勒爾斯家族的『未來』學院,翎兒的話,我相信他的實力要考進『KING』學院是不成問題的。」
「西勒爾斯!」六人更驚。
這個名詞,對凡人老百姓來說也許很陌生,但稍有認識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個神話的存在,一個無視國家的存在。
它的家族學院一開始只接受家族子弟以及極少部分特定的親密盟友的子弟,當然,在考核中不合格的,就算你是家主的繼承人它也只能跟你說抱歉。因它強橫的教育實力以及畢業學員高達100%的事業成功率,西勒爾斯受到個方面的強烈要求,在制訂了幾條鐵規矩後將學院向世人開放了。
它的入學考核之難,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他們對冰翎的實力沒有任何質疑,也相信在最後一年的學習中,學校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多少作用,讓他自己有針對性的學習才更符合他的情況。他們對寒月殘的這個決定沒有任何異議。
但是雅茹!
「根據他們的規定,是不會接受任何不通過正式招生考核的學員的,也包括轉學生,這你不知道嗎?」對於教育界的神話,他們幹這一行的當然要去瞭解。
「我有辦法,沒問題的。」月殘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幾個校長都不發話了。小巧而溫馨的茶室裡瀰漫著清新的茶香。
王海明饒有興趣的偷瞄那一對父子(其實他覺得他們更像兄弟)自然交纏在一起的五指互相把玩。一大一小,一深一淺的兩隻純男性的手如此親暱的交握,他雖感覺怪異卻也覺得這畫面融洽和諧至極,甚至產生了羨慕之心。多好的父子倆啊!
雅茹依靠在老爸懷裡把玩他的一縷髮絲,精靈般靈巧的藍瞳不斷跳轉在眾人之間,看到王海明在看她,還調皮的對他眨眨眼。
(抱歉插句話,大大們還記不記得前面月殘第一次在CL露面時偶以小月的角度對他的描寫?那裡偶把他的頭髮給「剪了」,55555那是一個錯誤啦,偶以後修改全文的時候會把那些改過的,大大們就當月殘那一頭令偶都嫉妒的長髮還留著吧 ̄若文中還有哪些問題,請大大們告訴偶 ̄鞠躬 ̄下台。)
「小茹的爸爸也是那個學院畢業的哦!」
雅茹突然冒出一句話,沉重的打擊六人,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她跳過老爸和哥哥警告的眼神繼續道:「而且爸爸還是第10個得到『KING』徽章的學員呢!」
「不可能!」六人反射性的道。
KING徽章,那是個什麼概念!據說它是為西勒爾斯家族的繼承人量身定做的。在他們設立學院幾百年來,得到那徽章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是他們的繼承人,用兩隻手都可以數過來了。
他們斬釘截鐵的反應可讓雅茹不高興了,小嘴翹起輕哼一聲,從褲袋裡摸出一個造型奇特的水晶攤在手裡。
玫瑰與刺蛇的交纏,白與黑的輝映,雜亂中的小蛇頭上還戴了頂王冠,在亮黃的燈光下閃耀出動人的光澤。標準的西勒爾斯家族徽章模式。
六人倒吸一口冷氣。雖他們沒見過實物甚至連圖片資料都沒有,但看那造型和手藝,他們相信除非是真品,否則全世界是沒人敢摹造的。
「小茹,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冰翎不悅的問。
雅茹第一次聽到哥哥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還有那恐怖的表情……她怕怕的躲進老爸懷裡,不敢與哥哥對視更不敢出個一言半語。
「別這樣翎兒,你嚇到小茹了。」到底還是月殘心疼女兒,他拍拍懷裡的小傢伙安慰她:「也就是個裝飾品,小茹喜歡我就送她了,你又沒說你想要,怎麼,你也有興趣嗎?」他眼裡的精光一閃而過,冰翎根本來不及捕捉。
他不感興趣的搖頭,同樣獨特的東西只要有一件就行了,多了反而破壞它的整體感覺。他放柔聲音對雅茹道:「哥不是罵你。哥也覺得這徽章很好看,你這樣拿出來若弄丟了,那不就可惜了?」
敢情,你也把它當成一純裝飾品了?
雅茹眼巴巴的問:「哥哥真的沒生小茹的氣?」
他搖頭,胡亂的揉雅茹的銀色秀髮。小P孩高興得鑽出老爸的懷,蹦到哥哥腿上樂顛樂顛的順便附送一句:「哥哥真好!」
聽了月殘的解釋,他們這才知道擁有KING徽章的學員是有些小特權的,比如推薦。
推薦一個學生進行他們指定的考核,若合格了那轉學也不成問題。(當然,這樣的特權只能用一次 ̄很苛刻吧。)
但即便是這樣,王校長等人依舊是眉頭緊皺,不放心。
「小茹現在才勉強能跟上初二的水平,若你現在就要她去參加『未來』的考核,我認為實在有些勉強。就算你在短時間內給她惡補讓她考上了,我也認為她不該過早涉入那種激烈競爭的世界,這會對她的成長造成很大影響。」
月殘聞言,垂頭沉思似乎在回憶什麼,半晌才歎息一聲,無奈道:「可把她轉到其他學校我又不放心。那裡的治安連學校都不能保證。」
「既然這樣,我建議現在暫時還別動小茹,就讓她留在學校我們慢慢培養她,讓她在兩年後達到考核標準。這樣循序漸進的也不會給她造成太大壓力。若你不放心這邊沒人照顧她的話,她可以住到我們家。呵呵,我們早就為她準備了一個專用的房間,以前她來這裡玩都住的是她自己的房間呢。」王校長說完,其他五人皆流露出殷切希望的眼神。是啊是啊,小茹可以住他們家!
「這,太麻煩各位了吧?小茹很調皮的,在家都鬧得天翻地覆,我怕她吵到你們。」
眾人搖頭,紛紛表示這是根本不存在的問題。
就是活潑可愛的雅茹才如此招他們喜愛嘛!那點小調皮,是她有活力的表現,他們樂還來不及呢!在這個一失手就造得大了點的房子裡,有了雅茹這味活力劑才現出生動而溫暖的氣息。
何況,他們還想撮合雅茹和他們即將國中畢業回來的孫子呢!有這麼好的機會不抓住,他們傻啦?!
被六人輪番轟炸,月殘差點就要舉手投降,最後只得同意問問她本人的意見。
被冰翎從娛樂室帶回來的雅茹倒是很爽快的答應留下來了,卻不願意住校長家,問其原因,曰:房子太大了,我走得累!
「我要住佐家!」
「佐家?」月殘歪頭問兒子。
「佐裡奇。一年前我們在法國時她去住過。」
雅茹拚命點頭,黏上老爸討好的說:「老爸,就讓我住在佐的家裡吧?他們的房子就跟我們家差不多大,很可愛哦!佐媽媽做菜雖然沒有哥哥做的好吃,但也是我吃過第二好吃的。佐爸爸總是陪我玩遊戲,佐也可以給我欺負。還有!他們家有一隻很可愛的沙皮狗哦!每次我一去它見到我就害怕得縮成一團,隨便我怎麼整它都不會反抗呢!還有還有!他們家有一隻叫做奇奇的鸚鵡,每次跟我吵架都會被我罵到哭呢!它還會抱住頭向我求饒呢!……」(實際上,為了教會它哭和求饒,佐裡奇一家上下威逼利誘虐待了它長達半年 ̄)
他們都沒話說了,光看雅茹手舞足蹈的形容佐家有多好多好玩就已經夠了。誰都知道她最後肯定會如願以嘗。
幸好時間還早,在相談了若干細節後,他們又馬不停蹄的趕去了佐裡奇家。
果然,如同雅茹所形容的一樣,很可愛的一個家。
種滿各種花草的小花園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打理的,一圈水池包圍著一幢淡藍色的三層小洋樓。蹲在門口啃玩具骨頭的沙皮狗看到鐵門後向它做鬼臉的雅茹,立即吐出嘴裡的東西,屁滾尿流的滾進屋,末了還不忘用後爪子把門給踢上。
可憐的狗狗,你的末日來了。
佐氏夫婦聽明他們的來意,誇張的將雅茹摟進懷裡親了又親,直道以前沒白對她好。夫妻倆向月殘保證了又保證,生怕這到
嘴的肥肉會飛走似的。
佐裡奇木著臉將冰翎叫上樓,把月殘眼底的寒意忽略徹底。
「翎,你不守信用。」他背抵門框,瞇起眼看冰翎興致勃勃的打量他的房間。最後他仰起頭,觀察他天花板上他放大的他們倆的合照,都是小學時候的了。
「佐,我好像很久都沒來過你這裡了吧?還是跟記憶裡一樣,什麼都沒變。」他沒有回答他的話。你叫他怎麼回答,認錯嗎?
「可是你變了。」他歎息,哀傷的看站在他床前仰頭向上的少年。月光透過窗戶射下來,將沒開燈的房間和……他都照得虛無飄渺。
「不,不是我變了。佐,是你。我只是漸漸的讓你更認識我而已。佐,你在給自己作繭。」困住了你,然後好躲起來嗎?
作繭的是我,吐絲的卻是你……「難道我真的沒有任何機會嗎?」
「噓 ̄」冰翎豎起手指抵在唇上,淡淡的對他笑:「可別讓上帝聽到你的話,否則他會讓你下地獄的,我可不希望在那裡見到你。」
他放下手,佐裡奇卻一個箭步抓住他的手舉到眼前。刺目的銀光讓他頭暈目眩,他顫聲:「誰……是誰?」婚戒!翎的無名指上戴了只婚戒!
……上帝是不是拋棄了他?翎,我不要聽實話。
「你忘了嗎,你們國中時打到我家的電話中第一次聽到的女聲,我的『未婚妻』。」他不動聲色的將手抽回,退到三步距離之外。
佐裡奇如遭雷擊,身子晃了晃後終於站穩。他腦子裡一片空白,連冰翎已經踱到門邊也不覺。半晌才苦笑的低喃:「你的婚禮,為什麼不叫我們參加呢……我們還要送你祝福……」是那個他早已刻意忘卻的女孩,有著一副美好的嗓音就能讓人心疼的女孩。
對啊,不是她,難道還是他佐裡奇能要他嗎?所有的喜歡和愛都是一相情願。他不是GAY,跟他不一樣。
或許,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好的。至少看樣子他很幸福。
「你愛她嗎?有多愛?」他還想做最後的掙扎,只要給他一點點的希望他就不會放手。
我會證明,我比任何人都愛你,用我的生命發誓。
冰翎把手擱在門把上,心想老爸在下面肯定又等得胡思亂想了吧。他聞言,又轉過頭來對佐裡奇輕笑的說:「我用我的生命在愛他,比任何人都愛他。佐。」你想像不到的,要愛他……愛自己的親生父親要付出多少代價。佐。
拉開門,他楞住,隨即又綻開更溫柔的笑意,伸出戴了戒指的手交給門外的另一隻大手握住,金屬細微的摩擦聲粘在皮膚上快速傳達至心底,撩撥起一圈酥麻的水紋。
「兒子,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
月光依舊溫柔如水,卻不曉它無所不在的包圍緊得令人窒息,空留一身無法抵禦的寒意。讓人悲。
冰翎沒有做過多的宣揚。第二天到學校召開了學生會的工作會議。裡外部長級成員都參加了。
在除佐裡奇外所有人的驚訝中,他將學生會長的位置交予風瑞雲,其他的成員也做了細微的調整,但有關以後的工作安排他沒提一個字,那已經不關他的事了。
對他的所有動作沒人提出異議。實際上,他們已經呆了。
「會長,也就是說你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基本上,應該是這樣。」他淡淡的點頭。
眼看在座的女生們一副欲哭的架勢他沒有任何反應。他該有什麼反應?安慰她們還是說自己不走了?別開玩笑了。
但平日幹練堅強的女部長們愈發不可收拾的抽泣聲,男部長們握得死緊的拳頭,他覺得他不該這麼殘忍不給人任何希望。他不是老爸,雙面的性格可以做到徹底。
「好了,你們畢業典禮我會回來。記得把畢業照最中間的位置留給我。」
他暗自想要不要給他們一個暗示,這些都是自他懂事以來一直伴隨他左右,對他「不離不棄」的夥伴,就這樣說再見他也難過。
「我想,或許你們在努力些,我們可以在大學裡見面。」
海明學院高等部的學生們感覺到了異樣,具體是什麼說不清楚,但空氣中確實泛著令人壓抑的低沉。
首先是寒七讓人跌破眼鏡。除寒大外的六人都不笑了。然後是學生會的成員,見誰都陰沉著臉一副你欠我二五百萬的模樣。最後是教特等班也就是冰翎班級的特級教師們脾氣突然變得暴躁。(P話,任誰在要高中畢業前突然失去了最好的一個學生,都會這樣。)
第一個發作的是風媚娘,她紅著眼當著眾人和老師的面,將自己的課桌拖到了冰翎的班級裡,不管別人怪異的眼神,逕直坐到了冰翎後面。
兩個班級的老師勸說她把東西搬回去別擾亂了學校秩序,她甩了他們一眼,默不作聲。教務處訓導處的老師來了警告她說要通知家長,她冷笑一聲道:「我已經半年沒見過他們了。你們能把他們找來我會感激你們。」
王校長聽聞後歎息,問她難道就不怕學校給她記過處分什麼的嗎。風媚娘緊盯冰翎的身影片刻不放,語氣僵硬道:「有本事,你們開除我。」
事情就在冰翎和王校長等人的努力下不了了之。他們知道原因,他們怎麼懲罰她?
有了風媚娘的開頭,不在特等班的葉紫陌、龍彪和哈德·繆拉也搬到了他們班裡,學校依舊是縱容態度(惡劣,簡直太惡劣了!)。特等班的老師們見他們的舉動甚至感動得抹眼淚。
其他老師見情況不對勁,問明原因後趕緊警告自己班的學生們要老實點,否則就怎麼怎麼樣……
上課依舊是認真的聽,但走神的情況入眼可見。後排突然多出的四張課桌以及老師的態度讓他們察覺到了什麼,但游離在腦中的念頭始終抓不住,他們不安。
冰翎用筆尖輕擊桌面,拄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現在情況令他既感動又無奈。若林森那小子在還這,恐怕鬧得最凶的就會是他了。幸好先把這個不安定因素弄走了。
11點的飛機現在已經10點了。老爸肯定在機場等得不耐煩了吧?都是雅茹那丫頭,突然想到要回來跟同學們告別(其實她也就去那麼幾天而已,傷腦筋。),害他也得跟著回來。這倒好,知道他今天就會走的眾人意料之外的又見到他,差點暴動了。
他看看時間,還有十分鐘就下課。想了良久,他寫了張紙條傳給身邊魂不守舍的佐裡奇。
小子們:
收起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狗P情緒吧。結拜時我們說好要一起讀書,一起工作,一起結婚生孩子,一起變老……這些我都沒忘。若一年後在西勒爾斯的『KING』學院報到名單上見不到你們的名字,那你們就從我們結拜的學校大樓上跳下去吧。
佐裡奇看完,兩眼刷的就紅了。他將紙條又傳給其他人,反應也都同他一樣。最後到風媚娘手裡,她一看,原本就血紅的雙眼跟是淚如雨下。她提筆在上面寫下幾句又照原路返回,其他人見狀也都在上面留下他們的話。佐裡奇就在冰翎身邊,但他也毫不猶豫的寫了。
冰翎攤開皺巴巴的紙團,七個人歪歪斜斜的字體爬滿空白的地方。他一字字的看完,突然將頭轉向無人的一邊,快下課時才又轉回來,將紙條仔細的折好放進了貼身衣袋。
上面的老師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唇叫掛笑的對冰翎點點頭,在下課鈴聲中走下講台,俯身輕吻冰翎光潔的額,飄然而出。
頓時,教室裡尖叫和怒罵聲不斷。龍彪要衝出去卻被哈德拉住。擋在門口的兩人被一個小小的人影撞開。
雅茹背著她的小書包興奮的衝進來撲到哥哥懷裡,激動的叫:「哥,爸爸來接我們了!」
聞言,幾人撲到窗邊,下面的小廣場上果然立著一個高大俊挺的人影。風吹得他如絲長髮肆無忌憚的飛揚。他仰起頭向他們這邊露出溫柔的微笑。
冰翎心中一窒,像有什麼無名狀的東西堵在那兒,他牽起雅茹的小手,轉身就走。
殘,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我。殘,請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會把一個毫無保留的我交到你手裡。殘……
「翎!」
佐裡奇從後面拉住他,在一幹不知情的同學的驚叫中猛的將他抱住,緊得令人窒息的。
「翎,等我。我會追上你的,我會再回到你身邊的。」他發誓般的低喃,唇印上冰翎的額。然後放開,退開。
寒七的其他人依次來跟他擁抱,並在佐裡奇吻的地方印上他們的唇。
不是生死離別,卻有撕心裂肺的痛。走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對他們來說唯一的他。
沒有了你站在我們前面,我們該如何走下去。失了方向的我們,會迷路的。翎,別走得太遠,留一絲氣息給我們尋找到你。
教室裡其他的幾十號人看著這明顯是離別的一幕,傻掉了。
「這是,怎麼回事?」某女生問,淚無聲無息的滑下她的面龐。
沒人回答。冰翎已經頭也不回的牽著雅茹走了出去。
六層的教學樓中不斷傳出尖叫,顯然,也有人發現下面的月殘了。
佐裡奇倚靠在窗邊,看見冰翎走出教學樓,看見那個「人」向他伸出手,看見兩個人走到一起,看見他們似乎合為一體……
翎,你說你在用生命愛她,那他呢?他牽著你的手,會將你放開交給她嗎?
飛機的轟鳴聲不斷,雅茹興奮得上竄下跳。她第一次坐飛機誒!月殘和冰翎將她按下來多次都無果。還好月殘有先見之明包下了整個頭等艙,否則他們臉就丟大了。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來,美麗的空姐幫他們放平坐椅後,依依不捨的走出去。
「兒子,你想見他們嗎?」
「應該是問你想不想,爸……晚安。」
冰翎親親老爸和小妹,在暮色中安穩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