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蹤魅影(7)

雲蹤魅影(61)

太久不見了,這次一定會被罵得臭頭,^~^ 還請見諒!

畢竟現實生活裡還是有些柴米油鹽事得顧及,這次真的潛得夠久的了,有哪些新作出現了呢?

火星人也想過過一次看完一長篇的癮呢!^o^ 廢話一堆,開始正文吧!

畢天雨把手上的包裹遞了過去︰「這衣服你穿穿看合不合適,不合的話我再想辦法。」寒若冰一怔接過︰「你哪兒來的衣服?」「城裡買的。」畢天雨把手上另一個包袱在桌子上攤開,一隻烤雞、兩盤滷菜和一小壺酒,不算豐盛但已足夠填飽肚子。寒若冰訝然道︰「成都城?」他們所在的地方離開成都已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嗯,腿跟翅膀都給你,我只要吃肚子那兒就好了。」拿起筷子茫然接過畢天雨遞過來的雞腿,寒若冰再問道︰「你是怎麼去的?」「用兩隻腳走去的啊,這還用問。」畢天雨捏了塊一般人都不甚喜歡的雞胸肉津津有味地嚼著,理所當然道。

「我以為你只是去附近打些野味,你居然跑那麼遠……一般人會這麼做嗎?」

寒若冰啃了一口雞腿,不解道。畢天雨的手伸到了滷菜那兒才想起︰「糟糕!忘了多拿一雙筷子……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啊,後來想到我煮的東西大部分都不能吃,而且你的衣服也得想想辦法,不然我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既然有了這麼多原因,所以我就決定這麼做了。」忽地想到一件事,寒若冰解開有著畢天雨替她準備的衣服的那個包裹,往裡面一看,果然如她所料,連女孩子最貼身最不想讓人看到的『小衣服』都一應俱全!粉嫩雙頰一下子泛起了潮紅︰「這……這些都是你買的?」

看到他點頭,她的臉又更紅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買這個?」「我請一位大嬸買的啦。我吃飽了,你試試那些衣服吧,我出去一下。」畢天雨擦了擦嘴,揮揮手走了出去。看著畢天雨走出小屋,寒若冰起身關上窗戶,再將門閂放下,準備換上畢天雨為她張羅來的新衣。

解開包袱時,粉藍色的衣料映入眼簾,寒若冰突然意識到,自己以前不會這麼做的……從甚麼時候起,變得在意起他了?看著那套畢天雨為她準備的粉藍裙裝,她開始覺得迷惘,對於這不知從何而來的陌生心情感到不安……「應該還合身吧?

我就知道這衣服你穿起來一定好看。」

畢天雨頻頻點頭讚賞。「是衣服漂亮,還是我……」寒若冰話已出口才發覺不對,但已來不及收回。

「啊?」畢天雨被這突如其來的問句問得一愣,看到寒若冰低著頭好似全身都不自在的模樣,也不想說話了。等不到他的回答,寒若冰偷瞄了他一眼,卻正好迎上那雙帶著惡作劇般笑意的藍眸,不由得更加暗恨起自己︰「我沒甚麼別的意思,你沒聽到就算了。這衣服……謝謝你。」差點沒聽到她細若蚊蚋振翅般的道謝,畢天雨笑道︰「不客氣,那只是小事一件……我覺得,衣服的確是滿漂亮的,因為再怎麼說也是我選的嘛;不過,如果不是你穿著的話,那它們也不過就是幾件漂亮的衣服罷了。」

心跳一下子莫名其妙地亂了節奏,寒若冰的頭低得更低了,躲避著他不斷尋覓的視線︰「想不到你還滿會說話的……」「是嗎?」畢天雨搔搔頭道︰「我常被人取笑不會說話,那倒也沒覺得甚麼,可是你這麼說反而讓我不好意思起來了……」

寒若冰提出她對於畢天雨的看法︰「你也會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厚臉皮是你的專長呢。」「嘿……我有那麼差勁嗎?應該還不至於吧?」畢天雨露齒一笑,擺出他自認為超完美的姿勢︰「這樣有沒有比較好一點?」臉上又紅,寒若冰問道︰「你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嗎?」「這裡又沒有別人……」畢天雨吐了吐舌頭,不甚自然地別過頭,在緊要關頭忍下原本要說的話︰「我也沒甚麼別的意思。」

笑了一笑,寒若冰低頭巡視自己一身的粉藍,好像從瞭解自己的身世以來就再也沒做過這麼女性化的打扮了……也不知為了什麼,她又將自己剛剛費了一番功夫才綁好的髮髻放了下來。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畢天雨走近她的身邊,隨手拈了一縷垂落在她肩上的髮絲︰「怎麼了?這髮型不是你花時間綁好的嗎?」雖然他只是輕輕碰了沒有感覺的頭髮而已,寒若冰卻因為他這無心的動作嚇了一跳,一震道︰「你……你幹什麼!?」

總覺得她有種被甚麼東西給束縛住的感覺,畢天雨越來越想接近她,替她除去那無形的束縛︰「你知道嗎?我想,你是喜歡我的。」寒若冰聞言一愕,繼而怒道︰「誰喜歡你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你在穿上這一身衣服之後還特別梳了這亮眼的髮型;也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你才會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又把它給弄掉。你知道我說得對,所以你現在很生氣,既氣我也氣你自己……」話還沒說完,寒若冰的拳已帶著一道勁風轟向他的面門︰「鬼才喜歡你!」

輕抬腳跟,畢天雨在被擊中之前輕飄飄地退出小屋門外︰「我越來越確定了。

」寒若冰左手搭著右腕,『烈冰焰』既寒又熱的極端奇異內勁螺旋著狂飆向前,追擊落葉般飄然退避的畢天雨︰「我確定我討厭你!」運起『無道』內勁,畢天雨雙掌相疊,硬擋她巨浪般狂湧襲來的一擊︰「你喜歡我。」「啪」拳掌相接,只是輕微響聲,畢天雨卻像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喉頭一口硬是壓不下的鮮血在半空之中揚起一片紅霧。寒若冰呆愣著,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她不想傷害他呀!

「你……喜歡……我。」掙扎著站了起來,畢天雨仍不忘再說一次。「我……」寒若冰仍舊不願承認,但是看到他的慘狀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舉步緩慢向她靠近,畢天雨一步一踉蹌地走到寒若冰的面前,直視著她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喜,歡,我。」「我……不……」寒若冰微微搖頭,喃喃道。畢天雨忽地抓住了她的左手,若在平時,她最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讓他失去這條手臂,但是現在的她卻連縮回自己的手也辦不到︰「我喜歡你。」

「我也……不……不要逼我!為什麼要逼我說?」寒若冰用力甩脫畢天雨的牽制,邊往後退邊大聲喊道。她每退一步他就更進一步,直到她的背靠在了小屋的牆上,畢天雨雙手撐在牆上,把她箝制在自己懷中,以鼻子幾乎要碰到她鼻子的距離道︰「說出來,你心裡早已經承認了,不是嗎?」「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你!」過肩長髮隨著寒若冰激烈的搖頭而擺動,甚至在畢天雨的臉上劃出細細紅痕。

「你是喜歡我的,否則又何必定下這三日之約?」寒若冰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你知道我是從甚麼時候發現這一點的嗎?」寒若冰停下了動作,原本柔順的長髮散亂地垂在肩上,慢慢靜了下來。「從那晚你睜開眼時我就已經確定了,你那眼神早說明了一切,否則你以為我怎會那麼大膽拿自己的命賭你不會動手?」寒若冰低著頭,幾絲柔髮輕飄飄地隨風揚起︰「既然你早已知道,為什麼又要逼我說?我說與不說有差別嗎?」

畢天雨試了試自己咬破的舌尖,果然痛得受不了,不過看在造成的效果份上,說甚麼也不能在此刻露出破綻,硬是運功將臉色逼得煞白,一偏頭又咳出一灘血跡︰「說吧,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有沒有差別呢?」怎麼他會傷得那麼重?儘管她是全力出手,但再怎麼說黑榜高手也不應如此不堪一擊啊?寒若冰腦海浮現疑問,一反手將畢天雨的右手扭到他的背後︰「你……」

一吐舌頭,畢天雨一聲怪叫往右側一個空翻,脫離寒若冰的擒拿之後馬上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遠遠傳來他的叫聲︰「呀呼──你……喜……歡……我……」寒若冰只是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甚麼……

暗月無星。「你還在生氣嗎?」不敢開門,畢天雨提著一大袋香氣四溢的川味佳餚站在房前道。沒有回應,畢天雨猜想她可能還在生氣,更不敢開門了︰「對不起嘛,開個玩笑沒有必要這麼生氣吧?」等了一會兒,畢天雨忽地收起了輕鬆的臉色,換上了冰冷嚴肅的表情,因為他發現屋子裡除了寒若冰之外還有別人的呼吸聲,極細極輕的呼吸聲,而且不只一個︰「如果她受了一點傷,我會要你們千萬倍償還。」木門發出「衣呀」似的聲音緩緩被打開,四名黑衣人三前一後走了出來,閉著眼睛的寒若冰靜靜躺在床上,看樣子是失去了意識。

四個人都散發著畢天雨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冰冷殘酷和陰狠無情的血腥味所溶合的令人作嘔的味道,畢天雨以前也曾經滿身都是那種味道,他討厭自己的身體洩上那種味道︰「快滾。」前面三人分持刀、劍和一對鐵筆,在畢天雨周圍成品字形包圍著,後面那人斜背著一對畢天雨從沒有看過的兵器,像是一對彎曲的劍,氣定神閒彷彿局外人。一抖手腕,畢天雨這才想起『無道天罪』還在寒若冰的身上,微微皺眉,左手握起了拳頭。

沒有對話,他們不是來說話的,他們是來工作的,而他們的工作就是殺人!攻勢由那把劍首先發動,帶著嗤嗤風聲正面刺向畢天雨咽喉,左面一對鐵筆化出一片黑幕,招招對準了畢天雨右半身各個大穴,右側鋼刀泛起寒芒橫切過去,看似一招就要讓畢天雨開腸破肚,餘下那人卻還是靜立一旁。畢天雨忽然駝起背迎向那對鐵筆,那人雖然吃驚但仍然其勢不變,鐵筆結結實實打在畢天雨的背上,卻讓畢天雨巧妙的避開了背心大穴,只是仍重重挨了一記。一咬舌尖,張口向著那使劍的人噴出一片血霧,那人視線受阻,致命的攻擊變成了無意義的動作,而畢天雨終於找到機會單獨對付那把刀。

側身避過刀鋒,畢天雨右腳高高踢出,利刃般由右下踢上︰「風刃!」退了一步,那使刀者也和當時初遇寒若冰的畢天雨一樣,一刀斜劃畢雨左腳。「哈!看我的!」畢天雨輕巧的躍起避過,『雲蹤魅影』發揮至極致,彷彿在平地行走似的,畢天雨踏在那人刀上,瞬間欺近那人身邊,左腳一踏,斷了他持刀的手腕,反手奪下墜落的長刀,回身傲然而立。從選擇硬挨一記開始,畢天雨整個動作完全一氣呵成,有如風捲殘雲,轉瞬間已消失,快得令人甚至還來不及感到心驚。

三人望了望後面那人,不知該不該繼續出手。「若他不死,你們知道後果。」

冰冷的語氣透露著威脅,那人話一出口,三人馬上重組攻勢,那斷了一腕的人兩手大張,直直向著畢天雨衝了過去,拚死也要阻一阻畢天雨的刀,其餘兩人緊跟在後。刀光亂閃,畢天雨只踏前了一步,身後卻多了三具失去了生命的屍體︰「我想你早已知道他們已沒有了勝算,為什麼還要讓他們來送死?」搖搖頭,畢天雨毫無憐憫的冰冷眼神看著那一直袖手旁觀的人。

「至少他們的家人獲得了安全。你剛才用的是西方魔教的『血魘大法』?」取下背後雙鉤,那人眼中首度露出凝重。刀身上泛著淡淡藍芒,顯然是淬過了劇毒,畢天雨厭惡地丟開手中長刀,問道︰「西方魔教?『血魘大法』?我不知道你在胡說甚麼。殺手?」那人點頭道︰「原來你並不是魔教的人……我們是以殺人為業沒錯,不過我不喜歡殺手這兩個字,請稱呼我們為『獵人』,專門獵『人』的『獵人』。」抬頭望向天空,畢天雨不屑地說道︰「不過就是一群為了錢而殺人的人罷了,有甚麼資格自稱獵人?我現在的價碼是多少?」

「長江聯出白銀一萬兩,少林以嵩山幫名義出白銀一萬兩,龍游幫懸賞白銀十萬兩,官府的花紅就不用提了,通通死活不論。」那人兩眼放光道。畢天雨一皺眉頭︰「少林?那是甚麼東西?」「少林寺,那群和尚他們出了一萬兩要你的命。」

「搞甚麼?我又沒惹他們……」一聲輕笑,那人搖頭道︰「這就是所謂的『白道』

,你竄起得太快了,他們害怕你會成為第二個『刀魔』,所以要在你真正成氣候之前把你除掉。」畢天雨雙眉一挑,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誰惹他誰就得承擔後果。

「你知道嗎?黑榜之外,還有另一種排名是屬於我們這一種人的,以出手的成功率和對手的身手高低為憑,評定排名的高低,叫做『刺客錄』。只要殺了你,我的雙鉤排名就可以躍升了!」宛若兩輪銀白弦月,呼嘯著狂舞飛旋,以畢天雨從未遇過的奇詭招式攻了過來!只是一瞬間,畢天雨在與人生死交鋒之中遲疑,因為他竟無法判斷對手究竟要攻向他哪裡!而這也是臨陣對敵時最致命的失誤。白光襲體,在背心開始感覺到痛的同時,畢天雨一聲悶哼,『雲蹤魅影』再次發揮救命功效,兩人瞬間交換了位置。

「嗯……?啊!」寒若冰甫一睜開眼睛便只看到了一片白光,然後才慢慢地看到在那一片白光中不斷閃躲的畢天雨。「哈……看樣子咱們的睡美人終於醒了,正好,當個見證人,證明你畢天雨確實是死在我的手上!」那人手中雙鉤齊飛,詭譎招式不斷,畢天雨身上也不斷多出新的傷口,漸漸影響到他移動時的速度。「你……你沒事吧?」寒若冰全身無力動彈不得,只能緊張地出聲問道。「你是還沒睡醒嗎?被砍成這樣了還叫沒事!?」生死之間畢天雨不忘分神消遣她一句。

「喂!我是關心你才問的耶!要不然我管你去死!」寒若冰一面運功解除身上禁制,一面回了他一句。「死到臨頭了還有空打情罵俏!?」那人憤然喝道。「他說那句是甚麼意思?」

寒若冰臉上一紅,囁嚅道︰「沒甚麼意思……喂,你可別死了啊。」畢天雨臉上浮現若有所思笑意︰「哼哼哼……」「你哼甚麼哼啊!?我說沒意思就是沒意思!」「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哼哼……」「你還哼!?」身體的狀況其實不若畢天雨嘴上語氣那般的輕鬆,尤其是左大腿上的那傷口,嚴重影響到他行動的靈活度。

險之又險地彎身避過斷頭之禍,畢天雨氣息紊亂面色蒼白,顯然已是強弩之末。「你撐不了多久了!」那人忽然收回雙鉤,月牙兒般的鋒刃在胸前交叉,倏地交錯分開︰「受死吧!」

畢天雨急退,雙鉤卻如影隨形緊接著跟上,眼看已避無可避,在千鈞一髮之際畢天雨猛地吸氣縮胸硬是再退了寸許,終於還是在胸口又添了一道傷口。雙鉤一分又合,繼續進逼,窮追不捨︰「我看你能躲到何時!」雙眼閃過寒芒,右腳負起全身重心,全無可能地在急退的勢子之中瞬間轉換成前衝,畢天雨臉上浮現詭異笑容︰「嘗嘗我的蒼鬼!」左膝微抬,繼而重重踏下,左肘已貼近那人心口。

雙鉤急急變招,鉤柄回護胸前,險險封住畢天雨的肘擊。雙方甫一接觸強弱立判,畢天雨雖然一擊之力令得那人離地飛退,內力幾近枯竭的自己卻也因方纔的互擊而受了不小的內傷,單膝跪地,嘴角溢出血絲,臉色蒼白如紙。「好!果然不愧『血雨風生』盛名,赤手空拳仍能把我逼到這種地步。」那人收起雙鉤,他知道畢天雨已經無力再戰,他也沒有猜錯,畢天雨確實已接近油盡燈枯,但是他卻忽略了房內另外一位黑榜高手已經……

「對不起……如果我早一點把刀還給你,你也不會陷入苦戰了……」寒若冰歉然道。經過了一陣子的休息和寒若冰細心的包紮,畢天雨臉上終於恢復了一些血色︰「不能算是苦戰,我早知道我們會贏的。」寒若冰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惡戰之後,畢天雨非常明顯的改變了他的態度,簡直只差沒大聲喊出「我要追求你!

」而已。「你怎麼會被他們制住的?除了最後那個人之外,應該沒有人威脅得了你呀?」雙手往後撐在床上,畢天雨不經意地問道。兩抹紅暈飛上她的雙頰,寒若冰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終究是女孩子,那麼羞人的事怎麼能跟他說呢?雖然那原因根本就是他。

為什麼臉紅呢?吐了吐舌頭,畢天雨也猜到了原因,低聲道︰「身體……還在不舒服嗎?」寒若冰連頭也不敢點,臉紅得不能再紅,只是看著自己的腳尖。「我可以……抱抱你嗎?」畢天雨伸出雙手,深情地道。他總是能若無其事地說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話,寒若冰一直低著頭,不敢望向他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一定無法拒絕他眼底那抹藍色的誘惑。「我要抱了喔……?」寒若冰閉上雙眼,緊張地等待著他的擁抱,她知道自己就算拒絕也躲不了他,何況她根本不想拒絕。

輕輕將她拉到懷裡,畢天雨滿足得嗯了一聲︰「你現在願意說了嗎?」把臉頰靠在他的胸膛,寒若冰一直有個不算夢想的夢想,希望能夠被喜歡的人像現在這樣抱在懷裡,可是因為她生來高人一等的身高,這願望直到剛剛才實現︰「你早知道我的答案了,不是嗎?」懷裡的她柔順得像是一隻小貓咪,畢天雨充滿迷醉地喃喃道︰「我想……聽你親口說……」忽地一倒,就這樣抱著她昏睡了過去。沒有撥開他的手,寒若冰枕著他細瘦卻充滿肌肉的手臂,輕輕在他頰上一吻︰「你贏了,我承認……我是喜歡你。」

雲蹤魅影(62)

其實雲蹤魅影一開始根本沒想到會持續這麼久的。原本只是為了一抒心中因為多位前輩的大作所帶來的感動而試作的一篇故事,不知怎的就開始了這段連載,原本只是兩人的角色也越變越多,直到現在的規模(而且還在繼續增加中…… ^~^)或許是這兒的氣氛吧,也或許是對自己和期待這篇作品的人有個交代吧,火星人漸漸變得如此欲罷不能。

火星人從不諱言自己曾在這篇作品中模仿、參考、甚至是抄襲了多位名家之作。因為火星人喜歡他們的風格,卻又對他們所留下的感動有些地方覺得難以接受(小龍女、秦夢遙……)因此試著在這篇屬於自己的故事中,把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夢想、自己的感動……通通擺了進去。

很幸運的,這篇作品有了一些會期待它的基本ㄎㄚ!^o^ 火星人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視和珍惜他們。而且一直都會繼續這樣下去。

扯得遠了……總之希望大家還記得火星人,還肯繼續看他的文章,還肯有空跟他說說話……最後再說聲……大家好! ^o^

清晨,濃霧,微涼。

「小冰,再說一次嘛,人家睡著了沒有聽到啊。」畢天雨繼續著將近半個時辰的苦苦哀求。被他吵得快受不了了,寒若冰氣得推開房門衝了出去︰「我已經說過了,沒聽到是你倒楣,不要再煩我!還有……」跟著她踱出小屋,畢天雨還沒來得及問就已經被她給吼了回去︰「別再那樣叫我!」誇張地嘟著嘴唇,畢天雨一副小媳婦的樣兒委曲道︰「可是……小冰比較可愛嘛,不然小若好了……好不好?」握緊了拳頭,寒若冰氣得渾身發抖,偏又是無處可發作,畢竟他還算是半個傷患,雖然他一副欠扁的模樣。

「你為什麼會使我的『六道邪炎』?」寒若冰忽地臉色一正,這問題關係到她師門的秘密,使得她不由得認真了起來。「啊?」畢天雨一愣道︰「我不會啊?」

「你明明就有用了其中的一招『蒼鬼』!」寒若冰有些生氣,聲音大了起來。「哦,我只是照著你的樣子打而已啊……」畢天雨聳肩道。只是模仿而已?寒若冰從頭到尾重新打量他一遍,對他的大膽有了全新的認識︰「只是學了樣子你就敢用在實戰上?你不要命了……」

露齒一笑,畢天雨撥了一下額前亂髮,他喜歡自己現在這樣的髮型︰「我當然要,幹嘛不要?活著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死了就只能一天到晚睡覺。」心念一動,畢天雨先是一愣,然後臉色倏地變得蒼白,滿是驚慌與困惑。寒若冰原本想說的話,在看到畢天雨的樣子之後變得再也無關緊要,他現在的樣子讓她非常擔心︰「怎麼了?你怎麼了?」「讓我……靜一靜,有些事……得想想……」在自己說出那句死與活的話之後,一年前的往事,絕崖上的最後道別,和已永遠沉睡的她所說的話,倏地又再次重現在腦海。

「我……我變得不愛你了嗎?我……我開始遺忘你了嗎?我……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啊!我還是可以為你而死的,我現在還是可以……我還可以……我……」畢天雨臉色蒼白得可怕,而且那無知覺般的癡傻表情更是叫寒若冰心慌︰「你怎麼了?喂!你說話啊!」深深的自責像是一片大浪,輕而易舉地將不懂水性的畢天雨無聲無息地吞噬「對不起……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只要每天想你就能夠永遠那麼深愛著你……看來我是錯得離譜了……」

「啪」寒若冰狠狠一巴掌打得畢天雨半邊臉腫得像個饅頭,卻也打醒了他。瞄了她一眼,畢天雨盤膝跌坐,潛運心法,努力調和方才只差一點便走火入魔的內力。「臭小子!搞甚麼嘛?害我緊張了一下……」寒若冰低聲念他幾句,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別以為我會幫你護法,我只是閒著沒事做……」話才剛說完,遠遠一個女子走了過來,一個在高挽的髮髻上插著一根長銀針的美麗女子︰「請問……啊!

小畢!?你把他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他怎麼了?你不是醫生嗎?不會自己看啊。」寒若冰一眼就認出了項玉釵,冷冷道。一見到畢天雨受了傷,項玉釵甚麼都管不了了,正想搭上他的腕脈,耳邊又聽到寒若冰的嘲諷︰「勸你最好別去動他,不然發生了甚麼事我可不管……你真的是醫生嗎?」定了定神,項玉釵也發現畢天雨此時正在自我療傷的重要時刻,回了寒若冰一記冷眼,自懷裡拿出一條白絲絹,輕輕放在畢天雨的腕脈上,隔著絲絹替畢天雨診斷。又看了寒若冰一眼,像是要向她示威似的,項玉釵倏地舉手在畢天雨背上重重拍了三下。

一陣嗆咳,畢天雨無力地往後一倒︰「謝了……」再不省人事。「他怎麼會差點走火入魔的?還有他身上的刀傷又是怎麼回事?」項玉釵充滿敵意地問道。「你這是在審問犯人嗎?」

寒若冰不閃不避地和她針鋒相對。「沒錯,在他醒過來之前,我認定你就是兇手。」兩女互相打量著,各自確認著對方樣貌與實力。美麗的女人之間總是有些敵對的意識。「你……和他……?」項玉釵忽然道。臉上不自然的紅了一紅,寒若冰偏過頭道︰「我和他甚麼都沒有!你可別誤會了……」

「噢,這小子又來了……」項玉釵以手支額輕輕的搖搖頭。「我們真的沒有甚麼!」寒若冰急急辯解道。「想騙人就得先騙得過自己,你的樣子根本就藏不住甚麼秘密。好了,說吧,他怎麼會受傷的?」項玉釵的敵意明顯的消失殆盡,抱起畢天雨走進屋內。「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猜測……」寒若冰低頭問道。「從你阻止我碰他的那時候就猜到了一點,從你討厭我的態度又更進一步的確定,而你剛才急忙反駁的樣子證實了我的猜測。」

「昨天……」將畢天雨為什麼受傷的原因向項玉釵簡單說明之後,寒若冰攤手道︰「然後剛才他突然就傻在那兒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曲起食指輕輕敲著額頭,項玉釵低聲喃喃道︰「不是外傷引起的,那會是甚麼呢?」看著昏睡後仍舊一臉痛苦表情的他,項玉釵不禁對於自己一生所學感到懷疑,號稱天下無雙的醫術竟是如此無力?!她不知道,任憑世上最高明的醫生如何診療,也無從得知畢天雨的內息紊亂竟是因為對自己的自責和對於已無法改變的過去的挫折感而引起的,當然更別提出手醫治了……

「又是這兒啊?」感覺到與地面接觸的背部有些刺痛,空氣中充滿了噁心的腥臭,眼前是一片的黑暗。雙眼漸漸適應了這黑暗的環境,放眼所及,竟是滿山遍野的骸骨!?畢天雨像是早已熟悉了這一切,無所謂的再次閉上眼睛,再怎麼樣讓人無法忍受的環境,只要習慣了,和別的地方也就沒有太大的差別了。「雨……?」

畢天雨赫然睜開雙眼,尋找著這調用聲的來源,他知道自己絕不會聽錯的,那一定是她!

「不要費心找了,是我啊,你該不會已經忘了我吧?那樣的話我會很失望的……」聲音明明就在耳邊,卻怎麼樣也看不到她,畢天雨不得不放棄尋找︰「我沒有!當然沒有!」「嘻嘻……你還是一樣那麼容易讓我開心。」「是嗎?我以為我已經變了很多了……」「那是我,我變得才多呢,你想不想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她的樣子,每天的朝思暮想就只為了再見她一面,畢天雨連連點頭道︰「想!當然想!」「真的嗎?可是我怕我會嚇到你耶……」「不會!我保證絕對不會!」

畢天雨鼻子忽然聞到一陣奇怪的味道,然後他就感覺到有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觸感很難形容,像是被五支小鉤子勾住了似的,偏頭一看,只見到一隻手,一隻沒有了血肉只剩下白骨的手!他只覺得胃在收縮,恐懼像是一隻看不見的手,在無情地撕扯著他的胃。「你現在還想看我嗎?」溫柔婉約的嗓音在畢天雨的耳朵裡卻構築成了一副可怕的畫面︰一具骷髏站在他的身後,一隻骷髏手搭在他的肩上,而這骷髏卻曾是他最深愛的人!

他勉強忍住嘔吐,哽聲道︰「我……當然!」不管她變成了甚麼樣子,畢天雨就是要再見她一面,否則他就算死也不能甘心!「你不怕我嗎?」畢天雨感覺肩膀上那隻手已經離開,漸漸的也不再緊張︰「我想見你,不管你變成了甚麼樣子,我就是要見你!」「唉,你為什麼就是不死心呢?」「不……不要再叫我死心!我不要!你聽到了沒有!?不要再叫我死心!」畢天雨從未用如此嚴厲的語氣這麼和她說話,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唉……」背後傳來魂斷神傷的一聲輕歎,畢天雨雖然心如刀割,卻仍強硬地堅持︰「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如果你是我的話,你就會知道!你就不會這麼折磨我了!別再說了,讓我看看你吧。」「不,醒來吧……我不想破壞你心裡殘存的我美好的印象。醒來吧……既然你不肯相信我已經消失,那就來找我吧,或許……我們還能再見……」「不要走!」用力握拳所造成的痛感,一下子把畢天雨從夢境中拉回現實︰「不要走!雲……」

兩張美麗不分軒輊的清秀臉龐,一樣緊張的關注眼神,畢天雨忍不住雙臂一張,緊緊抱住了項玉釵和寒若冰︰「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了……」聽到他方纔的驚呼,項玉釵心知他又想起了誰,柔順地將頭枕在他的肩上,輕輕道︰「你沒事就好了。」寒若冰先是緊張的想要掙脫,在畢天雨毫無放手意思的擁抱下,漸漸放鬆了反抗的力道,輕輕閉上眼睛,不知不覺中學著項玉釵的樣子把頭枕在他的肩上。

「我……我想去旅行,到處去看看。」畢天雨鼻子裡不斷聞到兩女身上不同味道的淡淡馨香,心裡滿懷著歉疚。「旅行?去哪兒?」最喜歡四處遊山玩水的項玉釵高興地問道。感覺著身旁兩位美女心跳的些微震動,畢天雨忽然間討厭起自己來︰「我……我也不知道……隨便吧。」「我才不要!」寒若冰突然掙扎著推開畢天雨,坐到這臨時病床的另一頭。看著他湛藍雙眼中閃爍的痛苦、迷惘,項玉釵彷彿猜透了他心底的迷思,也跟著輕輕推開他的懷抱︰「你……還是忘不了她嗎?」

「我沒有辦法說忘就忘,那實在太難了……」畢天雨苦澀地舔舔唇︰「還有一個讓我沒有辦法忘懷的原因……」「甚麼原因?」項玉釵和寒若冰同聲問道。「我沒有親眼見到她的……她的……」畢天雨埋首在自己的雙掌中,不願卻不得不再次回想︰「那下面是個瀑布,有個又深又大的池子,她很會游泳的,如果她剛好落在那兒……」「你以為她還活著?」寒若冰問道。畢天雨忽地抬起頭來︰「你教我怎麼能不去想這個可能性?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你教我怎麼能不去嘗試?」

「就算她還活著,為什麼她不來找你?」不理項玉釵不斷示意的眼神,寒若冰繼續問道。

「她……她可能受傷了,需要時間休養……」畢天雨的語氣明顯地變得慌張起來。「甚麼傷?一年的時間應該足夠治癒了吧?甚麼傷能讓她連見你一面,連通知你一聲都不行?」寒若冰就是討厭他這個猶豫不決的樣子,存心要他面對現實。「我……我……」畢天雨自己也知道這可能性實在太小了,小到連要替它找借口都如此困難。「好了!再怎麼說那總是個可能,如果不去證實的話,怎麼知道對不對呢?」項玉釵制止了兩人的爭論。

「小釵……咦!?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小夜呢!?」畢天雨直到此刻才發現情況不對。

「別緊張,小夜她沒事。葉良他們帶來的那個小夜根本不是真正的小夜,真的小夜早已回到東瀛去了。」項玉釵解釋道︰「根據琉璃的敘述,啊,琉璃就是那和小夜一模一樣的女孩。根據她的話,小夜似乎是被她所屬的組織給救了回去,而且短時間內無法回來了……」「喔……那她有沒有說小夜為什麼不能回來?」「聽說是與組織的繼承權有關。」那暫時應該不用替她擔心了吧,就在畢天雨稍微放鬆了一下心情的同時,心中又浮現另一位女孩的影子。

「我們的約定你可以不用遵守了,反正這藥方對你已經沒用了……」隨手扔下紙卷,寒若冰轉身走出屋外。項玉釵在一旁看著,看著畢天雨舉起手張開了嘴想要挽留她卻又忍下默不作聲的樣子,傾身在他耳邊低聲道︰「要不要我幫你把她留下來?」雙手用力在兩邊太陽穴揉搓,畢天雨呼了一口長氣︰「算了……小釵,你知道她是誰嗎?」項玉釵聽出了他語氣裡的無奈,纖纖十指在他的肩上或輕或重地按壓著︰「知道,她是寒天青的女兒吧?我在你昏迷不醒的時候就認出她來了……」

閉上眼睛,畢天雨享受著她所帶給他的舒暢,喃喃道︰「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她們不是那樣的身份……如果我不是這樣的身份……我們……我們就可以……」「你知道霜霜明天就要嫁給唐譽了嗎?」「……」「我不客氣的跟你說,這根本全都是你的錯!」「我……」「寒姑娘怎麼想的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知道霜霜從來就沒有因為她或是你的身份而否定過你們這一段感情,她一直在期待、盼望著,等著你哪一天向她開口。可是你呢?你卻因為自己的不成熟,因為那自己胡思亂想的門戶之見,遲遲不肯對人家有所表示,今天這種情況全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畢天雨雙手拉著項玉釵的手,把她拉近自己,近到她柔軟的胸部緊緊靠在他的背上︰「你是從幾歲起開始有記憶的?我從剛開始學會走路時就已經有了記憶。那是幾歲?應該算是半歲吧。你知道一個半歲的孩子要怎麼樣活下去?一群同樣沒有身份的人們撫養我,讓我在那個時候學會了一切……活下去所需要的一切!」項玉釵訝道︰「可是你不是……」畢天雨拉著她的手貼近心口︰「後來我才遇見了義父,是他給了我名字,給了我身份,給了我日日夜夜所夢寐以求的一切!雖然那對於一般人來說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對不起,我不知道……」項玉釵心疼不已地歉然道。「沒關係,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非常清楚所謂的門當戶對是怎麼一回事,我和她,這輩子是沒有可能的……」畢天雨黯然道。「不……不是這樣……不該是這樣的!霜霜她愛你呀!難道她對你的愛,你一點都不在乎嗎?」項玉釵忽然激動起來。「我在乎!我當然在乎!可是我能怎麼辦!?你說我能怎麼辦嘛!?」畢天雨也忍不住放任積壓已久的情緒四出肆虐。

「去找她,告訴她你的心情。」「那樣又能改變甚麼?我甚麼都沒有,拿甚麼跟人家比?」「她愛你,這就夠了。」「……」「去不去?」「……不要。我不要去……說甚麼都不去!」「 ?你脾氣怎麼這麼拗啊!?叫你去你就去!」「我不要!」「記得嗎?當初第一次救你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一件事。我現在要你履行承諾,給我去找她,兩個人當面把話說清楚。」「這……」「她都要嫁人了耶!喂,畢少爺!我拜託你醒醒好不好?真氣死人了!兩個人都一樣這麼麻煩……」在項玉釵的百般要求與強迫之下,畢天雨知道自己是該給嚴如霜一個明確的反應……古樸高雅的雄偉建築,威震一方的川中唐門今日大開莊門,歡迎所有的致賀。

在莊嚴的氣氛之下,整個四川武林幾乎全都到場,無法親臨的也都派員致贈賀禮,見證唐門之主唐譽與無天宮少宮主嚴如霜這一對眾所矚目的新人。「一拜天地。」

眾人的心裡不約而同的都在猜測與期待著,猜測著這神聖婚禮接下來到底會不會順利完成?期待著期待中的那個男子會否出現?何時出現?靜瑟的空氣中瀰漫著大紅香燭的淡淡氣味……

「二拜高堂。」嚴如霜的父親『閻羅』嚴無後並未到場,唐譽的母親唐夫人也沒有到場,天府門『邪影槍』趙立原夫婦代替了唐譽雙親。所有人都在緊張中等待著,還不來嗎?儀式就快要完成了……「等一等。」所有人都整齊地望向門口,無數眼光投注在那留著半遮面瀏海長髮的高挑男子身上︰「我有些話要說。」唐門的子弟靜立一旁,彷彿早已預料到這情況,莊嚴的廳堂中瞬間充滿肅殺之氣。「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一梳亂髮,那人露出已被江湖人熟悉的面容,左頰的傷痕已是他的獨特標記。

「曾經,我愛上了一個女孩……」畢天雨的第一句話就讓嚴如霜自以為鎮定的嬌軀為之一震。「她是那麼的美麗,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婉約,她的秀髮輕柔飄逸,害羞時像番茄般紅著臉,偶爾露出甜甜的笑容,我是這麼的喜歡她……而如今,我卻不敢把視線停留在她臉上。她是那麼的漂亮,個性倔強,又不服輸,我總認為她會一直這樣下去。但在不知不覺中,她變了……變得會為愛掉淚,變得讓我為她如此癡狂。如今,當我靠近她時,加速的心跳幾乎讓我無法負荷,但我仍願以顫抖的聲音向她表白……」

「除了我自己以外,其他的我甚麼也沒有,如果你還願意接受的話……我就在這兒等你。」一身大紅新娘裝扮,嚴如霜緩緩轉過身來,慢慢走到他的身邊,拉下紅紗露出冰雕般冷艷的絕世姿容︰「畢天雨……」「啪」出乎眾人意料的,她打了他一巴掌。撫了撫紅腫的臉頰,她打得不輕但也不重,畢天雨的心卻像是被劃了一刀般的難受,他並不介意她在眾人面前落他面子,他在意的是她的心意︰「這就是你的回答嗎?」話中有著忍不住的顫抖。

「你來得太遲了……為什麼之前你不說?為什麼現在你才要這樣子破壞我的幸福?」嚴如霜強忍著眼裡的淚,激動道。「你以為我不想要你嗎?我想啊!但是跟著我,我只能給你既危險又不安定的未來……我不想這樣啊!你應該是讓人小心呵護和珍惜的,不應該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深吸一口氣,嚴如霜恍然道︰「喔,原來我應該是這種人啊……」「啪」畢天雨另一邊的臉上又挨了一記︰「你這個笨蛋!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要既危險又不安定?我喜歡危險不行嗎!?我不喜歡被呵護不行嗎!?為什麼這麼細心地替我決定了未來,而我真心想要的你卻又不肯給我!?」

「咚」突然間眾賓客之間開始有人莫名其妙地昏倒,像是堆骨牌似的,一個接一個躺滿了整個大廳。功力較高的『邪影槍』趙立原雖然一時半刻還不會怎樣,但時間一久,情況也不甚樂觀︰「譽兒,滅燭!」。唐譽隨手打出一枚鐵蓮子,熄滅了供桌上大紅的香燭,繼而吞服了一些藥丸,但似乎作用不大,整個人跌坐地上,辛苦地運功抗毒。「趙兄果然好見識,一下子就看出小弟的精心設計。」內廳一男子緩步走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今天,我要一舉拿下唐門和天府門,然後再掃平其餘的兩大黑幫,接下來整個江湖不過是我的囊中之物而已了。」

「這迷藥你是哪兒得來的……舅舅。」身中劇毒,唐譽依然不改淡漠本色。「我知道整個中原幾乎已經沒有你們唐門解不開的毒了,所以我就往更遠的地方找。

至於是從哪裡呢……我想你也沒必要知道所以就不告訴你了。」唐譽的舅舅,當年的『玉書生』徐勤,以一柄長劍稱雄四川,與青城派『鎖雲劍』、峨嵋派『悟情劍』齊名。「交出掌門令吧,我並不想為難你。」他的眼中有種莫名的狂熱,予人一種難以預測的緊張感。

「還有誰支持你的行動?我是指唐門中人。」徐勤突然笑了出來,道︰「放心吧,你唐門裡沒有叛徒,所有計劃都是我的主意。」頓了一頓,話鋒一轉,語氣漸趨強硬︰「我再也受不了了!為什麼你不向外發展呢?憑著唐門的實力,江湖上有誰能與敵?偏偏你要窩在四川,甚麼事也不做,我不能忍受就這樣讓人看輕,絕不!」「沒有人看輕唐門,舅舅,沒有人膽敢看輕唐門,難道這樣還不夠嗎?」「住口!我要的不只是這樣!我要讓唐門凌駕所有幫派,我要讓你們唐門超越當年的無天宮,成為真正獨霸江湖的武林至尊!」

「難道你忘了我的未婚妻了嗎?我不相信你真敢對無天宮出手。」唐譽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當然……為什麼不敢?無天宮再重出江湖的話,對我就更有利了,不過是更多了一群可以利用的幫手罷了……」看了躺在畢天雨懷中的嚴如霜一眼,徐勤臉上浮現奇怪的表情︰「譽兒,你的眼光不錯,嚴姑娘確實和你各方面都足以匹配……況且還可以利用她來控制無天宮……」畢天雨忽然站了起來,搖頭道︰「你沒有機會的。」雖然有些訝異,但徐勤馬上冷靜下來︰「喔,你想要阻止我嗎?」

『無道天罪』倏地纏繞在嚴如霜的脖子上,畢天雨笑笑道︰「懂了嗎?所以我說你沒有機會。」徐勤一驚,駭然道︰「你瘋了嗎?」「我不知道,你說呢?」畢天雨笑得有些邪氣,讓人心底發毛的邪氣。「你……隨便你,暫時先讓你們活著,等我的大事完成了之後再來處置你們。」徐勤走向唐譽,再不理會畢天雨。「你……你是認真的嗎?」嚴如霜半瞇著眼,輕聲問道。偷偷眨一眨眼,畢天雨緩緩坐了下來︰「當然是騙他的,不過如果真的沒辦法了……」

「剛才……你剛才對我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的嗎?」嚴如霜虛弱地問道。畢天雨輕輕點頭︰「全部都是。」「那麼就回答我!回答我的問題!」「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是甚麼?你倒是說啊!」「我……我害怕。我怕你不願意接受,我怕在你眼中看到輕視。我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可是我不能在你身上見到那種眼光,那會讓我比死還難受……」原來……

嚴如霜終於知道他之所以對她若即若離的原因,費力地微微抬起右手︰「如果我還有力氣的話,一定要再打你一巴掌!」

「你這個大笨蛋!你以為我是那種女人嗎?再說,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是一個沒沒無聞的傢伙嗎?你已經達到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境界了你知不知道?還傻傻的以為自己很差……我要嫁給你,說不定人家還會說我高攀呢。」嚴如霜嬌嗔道。「咦?

啊?甚麼?你……!?」畢天雨一時呆若木雞。「你不是叫我給你一個答案嗎?我給你了。」粉頰羞紅,嚴如霜展露難得一見嬌俏姿態。「這……我……那個……咦!?」畢天雨還是沒辦法自驚愕中恢復過來。

「嘻嘻……沒想到你那麼喜歡我啊?『我仍願以顫抖的聲音向她表白……』你羞不羞啊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嚴如霜像是要把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一股腦兒全發洩出來,用肩膀輕碰著畢天雨的肩膀道。「哈哈……」畢天雨並不覺得窘,覺得想說時就毫無避忌的說出來,他根本把那令旁人傻眼的真情流露當成呼吸般自然的事。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受寵若驚,雙手像是多出來似的,不知道該擺在哪兒︰「你……怎麼會……?」

「你悲傷的記憶太過深刻,你希望的東西,其實早在你的身邊,只是因為太過貼近你,才會使你無法察覺。別害怕自己會耽溺在溫柔安穩的時間裡,現在的你已無需擔心了,盡情放縱吧,那是你應得的,而且也是我特別允許的……」嚴如霜緩緩閉起了雙眼,紅潤雙唇像是在呼喚著畢天雨,是那麼的嬌艷欲滴。他的手輕輕撫過她晶瑩剔透、泛著紅暈的臉龐,緩緩將他指尖的冰冷傳遞到她臉上,再透過唇,驚悸傳遍她的全身。他終於吻了她。

從來沒有一刻如此迷醉,從來沒有一刻如此天旋地轉,生平第一次,嚴如霜這樣沉入一個失魂的深井,她強烈而熱情地回應著他,幾乎是全心全意地在接受。她知道自己實在瘋狂,這輩子從沒這麼放縱過,可是這就像是愛情,不夠瘋狂的愛情,總是少了那麼一點味道。畢天雨的手掌摩挲著嚴如霜身上優美的曲線與弧度,讓她渾身敏感地燃起強烈的悸動,讓她放開了一切,享受著這比醇酒更令人沉醉的滋味。

「我說老徐啊,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掌握唐門了吧?就算你有掌門令,只要阿碧……我是說只要有我妹妹在,你也不過只能暫代掌門一時,在她婚後,你還是得美夢成空。」唐譽的語氣有些出人意料的輕佻。「哈……那丫頭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易收拾了……」

徐勤輕笑道。「哦!是嗎?那你可以試試看……咦!?哎呦糟糕!」唐碧怒氣沖沖地出現在廳門,可是話剛說完就癱軟在地。「我的天啊……你嘛幫幫忙,哪有人這樣跑出來自投羅網的?」唐譽搖頭歎道。

「我怎麼會知道?人家一時忍不住就衝出來了嘛……」唐碧低聲滴咕著。「廁所就在那兒,它不會到處跑,如果你真的忍不住的話它隨時歡迎你。」唐譽說得自己都忍不住笑意而有些顫抖。「飛哥!哎呀!又糟糕了……」唐碧吐了吐舌尖,古靈精怪地刻意裝作沒事樣兒,「噓噓」地吹著沒有聲音的口哨。「你是趙飛!?」

徐勤指著廳中的唐譽驚愕道。「沒錯。」

趙飛拿下面具,大方承認。他和唐譽二十幾年的兄弟,從小就玩在一起,互相模仿根本只是小意思,連舉手投足之間的小動作都能完美地表現出來,當然全無破綻。

「他不是死了嗎!?你不是殺死他了嗎!?」徐勤對著畢天雨怒吼道。「對呀,真是奇怪,不是嗎?」畢天雨雙手一攤道。「你們……可惡!」徐勤突然躍起向唐碧掠去,身法輕靈,不失高手風範。「唔!?」一聲悶哼,徐勤突然自半空之中跌下,重重摔在唐碧的身前。

悄無聲息的廳堂只剩下徐勤虛弱的喘息,沒有人真正看清方才到底發生了甚麼事,良久,才從廳外傳來兩個字︰「別動。」畢天雨揚眉一笑,他知道剛剛那道黑光是誰發出來的。

「舅舅,我一直以為你對於哥哥的諸多意見是因為他太年輕,事情沒有好好辦妥。可是隨著我的年紀漸漸大了,哥哥都已經把事務交給我管理了,你卻還是處處挑剔哥哥的毛病,我這才發現情況不對,可是沒想到你居然……居然……」唐碧的淚在眼眶裡滾來滾去,神情哀戚。

「掌門令哥哥早在幾年前就交給我了,你想要就拿去吧。」唐碧從懷裡拿出一方古銅令牌,毫不憐惜地丟在徐勤面前︰「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真的以為唐門子弟會奉一個不姓唐的人的命令嗎?」

「哈,費了點功夫,不過還是搞定,解藥完成了。」項玉釵雪白的赤足踏入廳堂,將解藥交給唐碧,毀滅徐勤最後的一絲希望。「小畢,霜霜,你們沒事吧?」

嚴如霜驚喜地睜大了眼睛︰「玉釵姐!你怎麼也來了?」「嘻嘻……我跟他一起來的。」項玉釵落落大方地指著畢天雨輕笑道。嚴如霜驚疑不定地看著畢天雨︰「你……不會吧……?真的嗎?」「呵呵……」他不知道該說甚麼,只好尷尬地乾笑著。「我先解了你的毒,等會兒再讓他跟你好好說說。」項玉釵輕拍了畢天雨背一下,偷瞄了他一眼,十分滿意他困窘不知所措的樣子。

「殺了我吧。」大勢已去,徐勤心死地歎道。「舅舅,您就這樣放下娘不管了嗎?任由徐家的香火就這樣斷了?」唐譽緩步走進,一字一震地說進徐勤的心裡。

唐譽一揮手,所有已經解了毒的唐家子弟迅速地站往大廳各個戰略角落,翻起外袍,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所有人的性命全在這批人手中幾乎已是江湖中人惡夢代名詞的唐門暗器射程之內︰「只要您一句話,您的計劃譽兒將會替您完成。」拔掉肩上黑色小箭,自行封穴止血,徐勤撐起身體,坐倒在地,恢復神采的眼光緩慢地巡視週遭。

「你們猜他是不是認真的啊?」項玉釵無所謂地輕鬆問道。嚴如霜搖搖頭道︰「我猜不到,他那個人從小就是那樣,讓人莫測高深。」「躲不掉……」畢天雨突然面色凝重地說道︰「這樣的距離,這樣的數量……如果他真的動手,連我也躲不了……」連『雲蹤魅影』都無從逃脫!兩女這才有了緊張的感覺,項玉釵乾笑道︰「哈哈……真的假的?真的這麼厲害哦?喂,你別嚇我嘛……」畢天雨沒有回答,他的表情充分強調了情況的險惡,兩女一左一右拉著他的手,都安靜了下來。

「譽兒在等待舅舅的決定。」唐譽恭敬地躬身道。「你母親……我好久沒去看望她了……她還好嗎?」所有人都在為這緊張的局勢而繃緊神經,徐勤卻突然想起似地喃喃道。再次躬身,唐譽無比尊崇地答道︰「是的,娘一切安好,她還時常惦記著您呢。」「告訴她,我對不起她……」徐勤茫然舉手往自己的天靈拍下。暗紅流光倏忽隱現,無道天罪纏住了徐勤意欲了結自己的手,畢天雨不解地看著項玉釵。是她要他出手的。

感激地望了他們一眼,唐譽雙膝觸地,跪了下來,仍舊無比恭敬地對著他唯一的舅舅道︰「唐譽衷心懇請舅舅原諒,唐門千百年基業實在不能斷送在唐譽的手上……」「為什麼不讓我死?我已無顏面對此地任何人了……」徐勤喟然歎道。冷眼掃視了大廳中所有以鄙視的眼光看著他舅舅的人們,唐譽的眼神就像是把尖刀,冰冷而鋒銳,劃過每個人的心頭︰「為何您會如此認為?一個為了振興家門聲威不斷努力的人,為了一時的衝動而犯下錯誤……這不是您的錯!錯的是唐譽!如果我早在十八年前即把唐門交給舅舅,相信在舅舅的指揮領導下,唐門絕對會比今日更為興旺!」

「您的教誨唐譽不敢一日或忘,在唐譽心目中,您一直是個為了理想奮鬥的男子漢,今日之事不過只是一時的偏差罷了……」緩緩起身,唐譽冰冷的視線再度環視全場,冷聲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說我自大也好,說我護短也罷,徐勤他是我的舅舅,他是我唐門的一份子,與一個唐門的人為敵,就是與整個唐門為敵!我不管你們聽清楚了沒,不過我希望你們最好記得這一點。」這是個警告,絲毫不留情面的警告,將要與整個四川武林為敵的警告。

「好,既然譽兒挑明了來講,今天的事天府門就當作沒發生過。」『邪影槍』

趙立原都開口不再追究了,其他人就算有話也得硬生生吞下去,誰有能耐在四川與唐門一較長短?「不過……」趙立原緩緩道︰「今日之事若要善了,徐兄弟,我想你知道應該怎麼做……」面對四方各行了一禮,徐勤又恢復成原來的玉書生︰「各位江湖同道,今日是我徐勤做錯了,我侄兒年少輕狂,還望各位日後多加關照、包含……」拿起手中小黑箭,猛地再次插入自己的右肩傷口,力道之猛,黑箭穿透肩胛骨而過,發出刺耳的嘎嘎聲的同時直釘入廳旁巨大的柱子之內︰「今日之事,不知這樣的代價,各位以為已然夠否?」徐勤自己面不改色,眾人卻是看得膽戰心驚。

來不及阻止,唐譽雙手握拳不住地顫抖,首次將他內心喜怒哀樂展現在表情之中︰「舅舅!您何必……」「住口!我侄兒不懂事,請各位海涵。方纔之提議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他的右手這輩子休想再憑自己的力量舉起來了……」項玉釵的話引起了一番騷動,徐勤是以劍聞名的,失去右手,不啻是失去了武功,他簡直已賠上了他的一切!「呃,我剛剛怎麼睡著了?可能昨晚太晚睡了吧?」「是啊是啊,我也是。」

「你們也是啊?我還以為只有我呢。」

眾人眼裡皆有瞭然於心的默契,一場風波,就此落幕……長江,小舟。「原本我是來找你的,可是因為你一直沒有出現,所以我就想法子要激你出來……」嚴如霜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所以你就答應要嫁給他?」

畢天雨的語氣有些酸酸的醋意。接收到嚴如霜的求救信號,項玉釵馬上解危道︰「哦?你這是在生氣羅?不知道這都是誰自己一手造成的啊?」如果只有他和項玉釵兩個人的話,他一定老早使出絕招,一邊撒嬌一邊把她給拐到床上去了,偏偏嚴如霜也在,而且他還從項玉釵的眼裡看到『怎麼樣?你來呀!』的訊息,畢天雨只有乖乖閉嘴,心裡盤算著下次一定要找機會討回來。

「是他說有事要我幫忙,我才答應的,而且我想這樣也可以順便試試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看到畢天雨的臉色越來越臭,嚴如霜的聲音再次變小。「那為什麼你那晚要說那些話?」畢天雨忘不了那滋味,那苦不堪言的失戀滋味。「你那些天還不是都跟那個鞏逸涵在一起……」想到這兒,嚴如霜的火氣也上來了。項玉釵看兩人間的氣氛越來越針鋒相對,忙打圓場道︰「沒事、沒事,那是他的隱藏身份嘛,他們倆沒甚麼的啦。對了,霜霜你還不知道吧?那女孩是寒天青的女兒喔,叫寒若冰。」

「寒天青的女兒!?」嚴如霜赫然站了起來,驚怒道︰「你怎麼會和寒天青女兒在一起的!?」對於這個質問,畢天雨用默不作聲作為回答。「霜霜……不要這樣子……」就在項玉釵的柔聲勸阻中,畢天雨走出船艙,丟下一句︰「我上岸走走……」「他這是甚麼意思嘛!?」嚴如霜氣的是他的沉默,在她眼中,那就等於是默認。「你太衝動了……」項玉釵搖頭歎道。「我衝動!?那還不都是因為他……」嚴如霜漲紅了臉,氣呼呼地指責。

「他並不知道她就是寒天青的女兒,我也是觀察了好久才發現的。」「這不能解釋他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那麼久。」「你知道小畢是為了甚麼來四川的嗎?」「嗯,因為他以為小夜被寒天青……」「那位寒姑娘她身上有小夜解藥的線索,她用這作為條件,要小畢留在她身邊。」「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我都是女生,你應該也猜得到她這麼做的原因吧?」「她也……喜歡他?那他呢?他有沒有說甚麼……」「我想……他對於寒姑娘也有一點意思吧。」

「其實寒姑娘和寒天青的關係並不好,簡直可以說是仇家一樣的關係。寒天青對寒姑娘的母親始亂終棄,在她母親死後留下她孤單面對這樣的身世,她對於寒天青是恨之入骨,你不能用評斷寒天青的眼光來評斷她,那對她並不公平。」「那他為什麼不解釋?他說了我就會聽了呀。」「唉……你的態度不對,你應該知道他對你總是有著一份自卑,而你剛剛的樣子,好像要吃人似的。你們之間的問題……我也不便多說甚麼,你自己想想吧。」嚴如霜偏頭望向窗外,和畢天雨好不容易才挽回的感情,又出現了一絲裂痕……

雲蹤魅影(63)

西方遠處的天空佈滿了烏雲,畢天雨的心裡也是一片的陰霾,該怎麼樣面對霜霜呢?他不想要改變她,冷傲而一絲不,輕易就能拒人於千里之外,那是她早已根深柢固的人格特質,卻也是最吸引他的獨特氣質。雖然對他,嚴如霜總是會展現難得的溫柔,但是他知道她並不是那樣的女孩。感情中如果有了刻意,那不自然的氣氛任誰也掩飾不了。恍惚中,想起小夜純粹以他的快樂為快樂的衷心相待,想起小釵天真中又帶有成熟風範的童心未泯,想起小冰那連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深深鍾情,想起她……

腰際被人輕碰了一下,畢天雨猛然心中一驚,自己竟然如此疏忽防備!?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是個不起眼的,瘦瘦小小的男孩。這可能是他為求生存的手段吧?

摸了摸另一邊的口袋,還有幾兩銀子,那錢包就送給那孩子吧,想到那孩子看到裡面時可能會有的驚喜笑容,畢天雨不禁笑了一笑。「錢包被扒走了還笑得那麼開心?」嚴如霜的聲音就在身旁,聳聳肩,沒有多作解釋,他只是不想讓小男孩失望罷了。「真是的,你就是那麼怪。想不想吃東西?嗯……當然是我請客。」露齒一笑,他的心情正好,對於她的提議正是求之不得。

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嚴如霜也不想在這時候多說甚麼,挾了幾口菜之後就放下了筷子,看著他大快朵頤。感覺到她的視線,畢天雨停下了風捲殘雲般的吃相,抬起頭來看著她。

「我們……沒事了吧?」嚴如霜一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她討厭兩人之間有這樣的感覺。突然起身橫越過桌面,畢天雨踮著腳尖,輕輕在她臉頰印上一吻。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這驚世駭俗的一對,只把嚴如霜窘得不知如此是好了。看著她先是意外,然後臉紅,然後低下頭無限困窘的樣兒,畢天雨這才開口︰「本來是沒事,現在可能就有事了……」

倆人並肩而行,這長江河畔的無名小鎮哪兒曾出現過如此美麗的女孩?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嚴如霜的身上,只見她滿面通紅,簡直快到無地自容的地步了。

原來她的羞澀全來自身邊的他,畢天雨刻意牽著她的手,說甚麼也不放,半強迫地要她陪他到處亂逛。忽然感覺到身旁的他似乎有些不對勁,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嚴如霜看到方纔那名男孩躲在遠遠街邊的角落,向著身旁的幾名大漢說了些話,還向畢天雨指了一指。

畢天雨放開了握著嚴如霜的手,他現在非常的……他不想自己現在這種心情讓她知曉。怎麼會忘了呢!?他暗恨起自己的疏忽,男孩臉上的處處瘀傷簡直就跟他身上曾經有過的一模一樣!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甚麼,那男孩的未來是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但是他知道自己至少可以好好的教訓眼前那批蓄意向他靠近的人。兩方漸漸地靠近,那群人之中剛剛和那男孩說話的那個人突然用肩膀撞了畢天雨一下,然後非常誇張地跌到街邊,口中慘叫不絕,而那群人則是面帶狡獪笑容地看著這一切。

「哎呦……」畢天雨直到此時才輕輕叫了一聲。「喂!公子哥兒呦,你撞倒了我們兄弟,這筆帳該怎麼算啊?」其中一人開口道。無所謂地聳肩,畢天雨淡淡地回道︰「是他來撞我的,不關我的事啊……」在那群人眼裡看來,這瘦瘦高高的少年已經被嚇壞了,至少他們是這麼覺得。那人又道︰「拿出咱們兄弟的醫藥費,再加上些壓驚的紅包,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哦!」這時他們才注意到站在畢天雨身旁的嚴如霜,她的美艷馬上讓這群人眼中充滿了邪惡的光芒︰「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得把她留下。」

「現在我也改變主意了……」忍了好一會兒,還是壓不下心頭的那股氣,畢天雨決定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你們的兄弟剛才撞到了我,這筆帳,你們想要怎麼算?」恐怖與危險的氣氛自他的身上緩緩散發,冰冷而充滿憤怒的眼神一一掃過那群人︰「如果他撞傷了我怎麼辦?雖然他沒有,但是我已經生氣了,你們想要怎麼解決我的怒火呢?」他突然像換了個人似地變得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那人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別太囂張!我……我們老大的表哥可是長江聯宜昌分舵的小組長喔!」

「哦!」畢天雨輕笑道︰「小組長啊,混得還不錯嘛?哪,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我哪知道你是誰!?算你運氣好,我們還有事忙,這次就這麼算了,我們走……」撥開額前髮絲,畢天雨不由得笑了出來,他是太過看得起他們了︰「這樣呢?看出我是誰了嗎?既然你們和長江聯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就應該認得這道傷痕……」那群人突然之間全張大了嘴,個個臉色大變,活像見了鬼似的︰「畢……畢……畢……」「天雨。」他好心地提醒。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一群人一下子全都跑光,還是畢天雨提醒他們抱走那一開始就被他撞碎肩胛骨的倒楣鬼。

夜,小舟。「你為什麼要跟那幫人一般見識?」嚴如霜雖然對他的行為感到有些好笑,但是她也看到他見到那男孩時眼裡的震驚與怒火,她想知道為什麼。在嚴如霜看不到的角度將手中紙條揉成一團,畢天雨忍不住失笑道︰「真是的……」「甚麼事?」「沒甚麼,教訓他們只是因為純粹的討厭罷了。」想到項玉釵在紙條上的留言,可能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她了,再想到那上面所畫的一個月亮圖案、兩個牽著手的小小人兒、還有一張床,畢天雨不禁偷偷看了嚴如霜一眼。

「霜霜……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他突然輕聲問道。「嗯。」嚴如霜不經意地應了一聲。

冷不防的,他的雙手從背後圈住她的纖腰,在她的耳畔低語著︰「為什麼喜歡上這樣的我呢?」他的氣息就吹拂在耳邊,她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不為什麼……」「我想知道……為什麼這麼尊貴的你會喜歡這樣子的我?」畢天雨環抱著她的手緊了一緊。轉過身來,嚴如霜微抬起頭面對著他,眼中滿是柔情︰「有些人會因為某些原因才去喜歡上某人,譬如權勢、財富、恩情,可是我……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你了,你叫我怎麼回答呢?」

看著她雪白的粉頰洩上紅雲,嬌羞的模樣實在令人難以自制,畢天雨忍不住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對不起,如果我早些想開的話,也不會害你難過這麼久……」「咦?你手上這是什麼?」畢天雨來不及縮手,認命地閉目咬牙,等待著她的懲罰。「啊?」只聽見嚴如霜輕聲的驚呼,然後就是一陣尷尬的沉默,微妙的氣氛瀰漫在船艙中。「看樣子……玉釵姐今晚不會回來了……」嚴如霜的語氣平靜,聽不出有甚麼情緒的波動。

「吶,雨……你想要我嗎?」說出這句話後,她羞澀地低垂著頭,感覺自己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麼快過。畢天雨固然是驚得呆了,嚴如霜也為自己的大膽而臉紅心跳,一時間,斗室一片寧靜,更加添了幾許曖昧的味道。「你是指……?」嚴如霜低頭不語,不敢看他的眼。「你確定……?」他問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傷到了她。一咬牙,嚴如霜主動湊上香唇,輕輕在他唇上印上一吻,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她是江湖名門的獨生千金,自己真的該在婚前碰她嗎?畢天雨放開了一直圈著她的手︰「你是個好女孩……」不等他把話說完,嚴如霜雙手一推,把他推離身邊,落寞的神情讓人無比心疼,猛地轉過身背對著他︰「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看著她細弱的雙肩不停的抖動,他知道她正努力忍住淚水……天啊!他到底做了甚麼!?居然如此再三辜負這樣的深情?恍惚中,畢天雨終於清楚的瞭解,讓所愛的人感到快樂才是最重要,世俗的禮教是不適用在他們這一類人身上的!

雙手再次有力地懷抱住她,擁有所愛的感覺竟是如此的讓人愉悅,畢天雨不禁暗罵了自己千百回,竟讓如此可愛的人兒傷心!「放開我!」嚴如霜在他的懷抱裡掙扎著,雖然喜歡他的擁抱,但並不是在這樣情況下。沒有說話,他只是緊緊地抱著她,感受著她的怒氣,那讓他更加珍惜擁有她的難得。「我叫你放開!聽到了沒有?快放開我啊啊……」嚴如霜的聲音忽地變得軟弱,畢天雨在她頸邊耳垂附近的舔吻使得從未與人如此親密接觸的她招架不住,雪白的肌膚隨著他的唇舌浮現羞怯的嫩紅。

「你是個好女孩……所以讓我來採取主動吧。」畢天雨在她的耳邊輕聲吹氣也似的道。他的吻像是帶著火焰,灼熱地在她的脖頸烙下印記,嚴如霜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深怕自己會在這迷人的感覺中昏迷過去。「啊!?」嚴如霜慌亂地抓住他已伸入自己衣內的大掌,無力地將身體靠在他的身上,求饒似的道︰「慢……慢點……」喔,這直接的刺激對她來說可能暫時還無法接受,畢天雨收回伸進她領口的手,繞過她的腋下,不經意地輕觸到她的胸部下緣,引起她一陣驚叫︰「你……」

畢天雨突然將她攔腰抱起,俊秀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別太緊張,我都還沒開始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嚴如霜覺得現在的畢天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毫不掩飾他的慾望,也毫不隱藏他對她的愛意,既大膽又多情,充滿了吸引人的魅力。「一旦開始我就不保證能停得下來了喔……」嚴如霜羞紅滿臉,埋首在他的懷中,輕聲應道︰「嗯……」走向內艙臥室,畢天雨其實是有些緊張的,在狹窄的信道中好幾次差點撞到牆壁,不過最後終於還是到了臥室。

輕輕在床上把她放下,畢天雨輕手輕腳地爬上床 ,審視著他美麗的女伴,只見她羞紅了臉,緊張地用力閉著眼睛。她是這麼的緊張!如此怎麼能感受到他珍視她的心意?又怎能體會兩人歡愛的甜蜜接觸?「睜開眼睛。」畢天雨柔聲道。輕輕搖頭,嚴如霜連出聲都不敢了。

「你不想看到我嗎?」嘴角微揚,他決定要慢慢的撩撥她,讓她冷若冰霜的形象為了他變得熱情如火。嚴如霜連忙搖頭,她不知道這是他的詭計,緊張地深怕他誤會了她。

「那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睛?啊……你一定是討厭我了,我還是走吧……」畢天雨靜悄悄地脫著衣服,露出了精壯的上身,他想要給她一個『驚喜』。「不!不要走!我睜開就是了……啊!」嚴如霜一睜開眼睛,所看到的景象讓她張口結舌。畢天雨雙手拉著已解下腰帶的褲頭,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臉色古怪地看著她︰「你……怎麼那麼快就睜開眼……」從剛睜開眼看到時的驚訝,嚴如霜的心情漸漸變得不再那麼的緊張︰「你騙我!」乾笑幾聲,畢天雨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哎呀,被你識破了。」經過短暫的沉默,兩人相視一笑,存在於兩人間淡淡的疏離感消失於無形。

「霜霜,讓我看……讓我看看你。」畢天雨用他深情的藍色瞳仁注視著她,口中說出充滿了渴望的要求。嚴如霜有著短短的遲疑,那是她從小所受的禮教和男女之防的影響,要越過那確是需要勇氣,但是在他炯炯目光的注視下,她緩緩起身︰「只為是你,雨……」緊張的纖細手指輕輕顫抖著,解開束縛著雪白衣裙的的粉紅緞帶……嚴如雙的雙手背在腰後,令人目眩神迷的美麗裸體羞怯地在所愛的人面前完全的展現,聳挺的雙峰、盈握的腰身、甚至兩腿之間神秘的黑色叢林,全都毫無遮掩地盡入畢天雨的眼簾。放下梳理整齊的髮髻,烏黑亮麗的過肩秀髮瀑布般流瀉而下,更替她賽雪欺霜的柔嫩肌膚提供明顯的強烈對比。秀眉輕蹙,醉人的眼眸閃動著柔媚的誘惑,櫻唇微啟,嚴如霜說出一生的承諾︰「讓我屬於你。」

「嗯……你早已擁有我了。」輕輕將她拉入懷中,畢天雨在嚴如霜顫抖的唇瓣和同樣顫抖的靈魂之前,獻上他的吻。融化也似的,在他的扶持下,她無力地仰躺下來。這是個象徵著開始的吻,畢天雨伸出右手,輕輕地復上她柔軟的胸部。「啊!」嚴如霜渾身一顫,他的手所帶來的陌生觸感讓她驚慌,不禁掙扎著想要逃。「別怕……」畢天雨再次吻住她,不再只是淺吻,在她因為他突然增加力道的揉捏而訝然時,他的舌尖趁隙突破她緊咬的牙關,糾纏住她欲逃的舌尖,挑逗她生澀的丁香小舌,汲取她口中柔美的香甜。

「嗚……」在他半邊身體和唇舌的壓迫下,嚴如霜只能不斷地以嗚咽聲表達她的不安與緊張。終於放過了她的唇,畢天雨的舌尖溜到了她小巧的耳垂兒附近,輕輕舔吻著。「雨……雨啊……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說話,畢天雨卻突如其來地含住了她的耳垂,使她不由得輕聲驚呼︰「啊!」他所帶來的感覺,都是她從未曾有過的,甚至連想像過也不曾,偏她又是那麼的敏感,在在被那充滿慾望的撫觸所牽動,而再也不可自己。畢天雨也發現到了,光是在她肌膚的輕輕撫摸就足以引起她全身的震顫,她竟是那麼的敏感!他不由得想要讓她感受更多……「哦,霜霜,我想讓你更快樂……」雙手在這同時,也毫不客氣的爬上了她柔嫩的雙乳上,姆指與食指交互磨擦著粉紅色的乳尖,蓓蕾的顏色開始由淺轉紅,似乎也在膨脹著。突來的刺激迫使嚴如霜不由自主地連連搖頭,那如同櫻桃般的小嘴夢囈似的輕喊著︰「雨……啊……這感覺……啊……」雪白柔嫩的肌膚因為從沒有過的感覺而浮現出淡淡的粉紅色,同時滲出微微的汗粒,就好似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一般。畢天雨以舌尖輕輕舔去她肌膚上的汗珠,並來回地在雙峰之間的深溝舔舐親吻著。

雙手插入他散亂的黑髮中,原本是試圖阻止他的行動,最後卻無力地隨著他的吻移動,從小腹開始漫延的陌生感覺讓她無比緊張︰「雨……我……好奇怪喔……怎麼會……這樣……嗚……」雙手捧起她渾圓柔軟的乳峰,加深其間充滿了誘惑力的小溝,畢天雨在她唇上一吻,然後是纖細的脖頸,再吻至她的鎖骨,輕輕歎道︰「你好美……」他的手掌輕輕復上她的胸前,拇指輕輕摩擦著她的蓓蕾,而他的嘴則是眷戀著另一邊的甜美,不斷地以舌尖輕舔她最敏感的乳尖。

她驀地睜開眼睛,震驚地看到他的舌正親暱地拂拭著她的乳房,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使她顫抖地出聲︰「啊!不……不要……這樣……」可是畢天雨恍若未聞似的,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嚴如霜忍不住發出蕩人的呻吟聲音,這樣細緻且緩慢的折磨,簡直要將她給逼瘋!畢天雨灼熱的氣息直接噴射在她柔嫩敏感的肌膚之上,她覺得自己的全身好像都快要燃燒了起來︰「好……好熱……」他用各種方式不斷撩撥著嚴如霜雪白乳峰上粉紅色的蓓蕾,時而輕輕嚙咬,時而以牙齒夾起再放開,直到他感覺到粉紅色的蓓蕾變得硬挺︰「告訴我,霜霜喜歡嗎?喜歡我……這樣嗎?」「嗯……我……嗚……」她潔白細緻的面容因他而泛紅,那半開半闔的粉紅小嘴,只能無意識地不停發出哀求似的呻吟聲。

畢天雨早已經腫漲得難受了,但是他仍然繼續著挑逗嚴如霜的行動,他想要讓她體會性愛的完美高潮︰「還沒……還沒呢……」他的手繼續探索,輕輕地滑過她敏感的雙峰,然後往下移動,愛撫她平坦的小腹。他手像是帶有神奇的魔力,輕易地就能讓她發出呻吟,所引發難耐的熱潮迫使她輕輕搖頭。他繼續揉捏著她的小腹,然後,他的手更往下移,開始撫摸嚴如霜滑嫩的大腿內側,修長的手指緩緩地碰觸到她雙腿交會的部位,令她震驚地發出破碎的嚶嚀,甚至本能地夾緊雙腿︰「呀!不……喔……那兒……不行……」

嚴如霜吹彈可破的細嫩大腿被往旁輕輕的一攬,她僅僅做了些微的抵抗便放棄了,沒多久,呈現在畢天雨眼前的是一叢叢呈包圍之勢的純黑野草,和隱藏在其中秘密的花唇。「好美!」隨著讚歎聲,他的眼中泛起深沉慾望之光。他在盯視著她的私處!她在他灼熱的視線下羞窘了起來,嚴如霜忙要攏緊雙腿,卻教他掰得更開。「不要看……那裡……」慌亂無措的水眸,瞥見他俯下頭,她來不及阻止︰「啊!不要……」他的唇舌侵襲她嬌嫩柔軟的私處,令她又駭又驚!他灼熱的唇舌予取予求地任意吸吮,執拗的舌頭滑舔住那顆誘人的小核,不斷地逗弄撩撥……「啊……」直到嚴如霜的下身一陣抽搐,似乎已經達到輕微的高潮,他仍不放過她。他的唇舌狂恣地在她私處吸吮,邪惡的舌頭靈巧地舔舐她的蜜核,越來越快。「不要了……」陣陣痙攣自她私處漫延開,全身竄過一陣陣趐麻的快感。但他仍執意地汲取︰「喜歡嗎?」他改以兩手撩撥她私處。「不要了……我……我受不了了……」放下所有矜持,嚴如霜開始哀求起來。他伸手探向她的私處,開始更放恣的侵略!他用兩指挾住突起的蜜核,輕輕揉、細細捻。

「呀……」她猛地弓起身子,全身顫抖不已。

「告訴我,霜霜覺得舒服嗎?」畢天雨邪惡的兩指,愈加劇烈地揉捻不停。「嗯……」嚴如霜無意識地應道,只覺得所有的灼熱似乎全都集中在下半身了。「好可愛……」感覺到手上源源不絕的濕意,他滿意地笑了,突地,長指探進滑潤幽穴。「啊!?」突如其來的入侵,使得嚴如霜下意識地繃緊全身,不由自主地夾緊雙腿,無力地試圖排拒他甜蜜的撫觸,他修長的手指就這麼被卡住。「霜霜,別緊張。」他強忍住勃發的亢奮,低聲吐出誘哄耳語︰「讓我疼你,嗯……」他俯身親吻著她的紅唇。好不容易待她放鬆之後,他才開始緩慢地推進手指,探入她緊窒的體內,緩慢的伸入、再伸入,直到她完全包裹住他修長的食指,再緩緩地抽徹,或深或淺地掏探幽穴,讓濕液泌出更多。

「呃……啊……」嚴如霜狂亂地扭動身軀,似乎期待得到更多︰「雨……」泥鰍似的長指在她體內亂竄,她禁不住擺動起臀部。畢天雨的額頭沁出絲絲汗珠,帶著魔力的手指激發出她的陣陣快感,一波波漾開的乳波挑釁他的視覺,他必須咬緊牙關才不致讓自己提早崩潰。「雨……可……可不可以……快一點?」體內的熱潮懸在爆破邊緣,她終於忍不住決定放縱自己,拋開所有,放聲嬌喘要求。他啞然失笑,為她全然的坦白而悸動,她忠於自己的肉體,也忠於自己的慾念,絲毫沒有一絲矯揉造作,他無比心動地依她所言,更努力地點燃她毫不遮掩的熱情。「啊……」下腹傳來陣陣收縮,嚴如霜的雙手緊緊地撕扯床單,終將亢奮的慾望推至最高……

指尖傳來一陣灼熱的感覺,畢天雨知道自己終於達成了今晚的初步目標,卻突然看見仍不斷喘息著的嚴如霜落下淚來︰「怎……怎麼啦?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她只是不停地啜泣著,一個勁兒的搖頭,令得畢天雨更加不知所措︰「告訴我,是不是我哪兒做錯了?我會改的,你別哭了喔。你再哭下去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都是你!」嚴如霜凝著淚眼瞧著他道︰「你讓人家……讓人家那樣,還害人家變得那樣,說出那種……那種無恥的話來……」

家教甚嚴的黃花閨女,體驗到那種從來不曾有過的無助與難堪,嚴如霜微紅的臉龐哭得有如梨花帶雨。

原來是這麼回事……畢天雨突然拉住嚴如霜的手,讓她隔著褲子碰觸他下腹的生理反應。

她起初還弄不清他拉她的手去撫摸他身上的哪個部位,等到意識過來時,忙將自己的小手抽回,臉龐紅得好似夕陽的紅霞。「你……怎麼可以讓我碰你那裡!」

那樣結實的、跳動的肌肉觸感,讓她心頭小鹿胡亂撞個不停。俊秀的臉上帶著邪邪的笑,畢天雨欺近她的身邊,在她面前幾乎碰到她的臉的距離道︰「霜霜難道不喜歡剛剛我那樣做時的感覺嗎?」

靜了半晌,嚴如霜突然拉起被單,將羞紅的俏臉隱藏其中︰「就是這樣才會覺得難堪嘛!」「霜霜喜歡我嗎?」她點點頭。「霜霜討厭我碰你嗎?」紅著臉,她搖搖頭。「這裡有別人嗎?沒有啦,你別那麼緊張嘛。」畢天雨雙手捧起她如畫般美麗的臉龐,深情地送上一吻︰「只有我們的時候,還管別人定下的那些規則做甚麼呢?再說,我們是兩情……相悅?」看到嚴如霜點點頭他才繼續道︰「這又不是甚麼壞事,盡情的享受彼此有甚麼不對呢?」雙手按著她的雙肩,輕輕地將她推倒,畢天雨欺身靠近,放肆恣意地一挑眉︰「今夜……是屬於我們的。」

看著畢天雨脫下身上最後的屏蔽物,嚴如霜雙手十指遮住臉龐,卻還是從指縫間偷偷地窺視『啊……!』他知道她在偷看,故做嬌羞狀地側身遮住重要部位,微笑著責備道︰「哎呀,討厭!霜霜偷看人家……」「誰……誰偷看你了!少臭美……」嚴如霜紅通通的臉洩露了她的秘密,畢天雨餓虎撲羊般躍上床 ,在她耳邊道︰「真的不要看?可是我想讓你看耶,這樣才公平嘛,畢竟我看過你了……」「畢天雨……嗚!?」重重吻了她一下,刻意讓唇分時發出「啵」響亮的聲音,直把她嚇了一跳。

「霜霜……真的可以嗎?你難道不希望在我們正式的婚姻之後才……」雙手拉扯著他已露出原本淡淡金色的髮絲,將他拉近到自己的面前,嚴如霜顫抖的聲音訴說著她早已做好的決定︰「別再讓我等!我已經等得夠久了……」主動封上櫻唇,丁香小舌以不純熟的生澀技巧挑逗著畢天雨,她要追求自己想要的。舌尖劃過她的貝齒,引起她陣陣輕顫,畢天雨也放下心中的掛念,回應她如此真誠的渴望。畢天雨沉下腰部,他火熱硬挺的下體抵住她的小腹,令她的身體猛然輕顫︰「啊……!

將自己的身體慢慢下移,畢天雨的唇一寸寸吻遍了心愛人兒白玉般的肌膚,撩起佳人未曾嘗過的慾火焚身的滋味。手指輕輕撫過她下體柔軟的毛髮,微微地抖動著,挑逗著隱藏在其中的秘密花唇。嚴如霜不斷左右地搖頭,這些微的動作所帶來的強烈震撼讓她無法自制︰「呃……啊……」從那完美圓弧的下緣往上圈起,畢天雨的左手揉搓著她白嫩性感的乳房,牙齒鉗子般嚙咬著峰頂那已然挺立的粉紅蓓蕾,間中再以舌尖輕柔地舔吻玩弄。「嗯……嗯……」在畢天雨有預謀的撩撥之下,嚴如霜情不自禁地扭動嬌軀,像是條美麗的白蛇,忘情地在柔軟的被褥裡蠕動。

突然間,嚴如霜發覺到有一個灼熱的物體輕觸著自己的私處,在花瓣之間輕輕游移著,卻絕不是手指︰「雨……雨……」雙手分開她不自覺併攏的雙膝,畢天雨撐著她的膝蓋,跪坐在床上︰「真的可以嗎?我……真的要給我嗎?」「笨蛋!我……我真的……不能再等了!」嚴如霜的聲音漸漸變小,臉頰卻越來越紅,羞得以床單遮住了頭臉。「會有些痛……忍著點……」扶著自己硬挺的下體,畢天雨持住先端慢慢挺進嚴如霜柔嫩的花唇。

「嗚……」用力皺緊雙眉,用力抓住床單,嚴如霜全身都因為緊張而繃得緊緊的。「放輕鬆……霜霜,讓我愛你……」畢天雨雙手再次攀上她的雙峰,緩緩地揉搓著,試著緩和她的緊張。身體遭受異物侵入的感覺讓嚴如霜害怕,使她堅定的決心也開始動搖︰「雨……我……啊啊!!」畢天雨在她分神說話的瞬間,用力挺身,一口氣貫穿了她!嚴如霜強烈地感覺到他的進入,訝異地抬起下巴,秀眉緊蹙,咬緊牙關忍住那瞬間撕裂的痛楚,急促地呼吸著。停止了一切的動作,畢天雨等待著她適應他在她體內的感覺。

細小的肩膀仍舊急促地上下起伏,嚴如霜因痛楚而緊皺的眉頭卻漸漸鬆開,感受到他在體內的輕微脈動,痛楚慢慢被一種從未曾有過的快感所取代。畢天雨開始緩慢的律動,一進一出之間,他發覺她已經懂得享受這動作所帶來的愉悅,於是漸漸加速,給予她更多。嚴如霜半閉著眼睛,那種趐麻、悸動的感覺,隨著他的律動逐漸地愈來愈來強烈,身體不自主的分泌出更多的液體,且無規律的不安扭動著。

他那慢速的律動讓她幾乎無法忍受,她咬住自己屈起的食指,以防自己尖叫出聲︰「嗯……哼……嗯……」

他拉開她的手指,將自己的食指伸入她的唇間︰「別咬自己……」嚴如霜因為害怕傷到他的手而再也不能忍住自己發出既像抗議、又像央求的輕叫聲︰「唔……唔……」畢天雨的食指在她口中撩撥著她的舌,她想阻止他,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制止,也尋不著力氣抵抗,只能任他為所欲為。他突然抬起她的一條腿,臂彎頂著她的膝彎,開始更強烈的衝刺。畢天雨將火熱的下體自她的幽穴裡抽回一半,隨即迅速沒入,讓兩人的身體幾乎完全密合。嚴如霜渾身一震,被那強烈的快感所震懾,燎燒而起的慾火使她難受得直想掙脫,但也希望汲取更多︰「啊……啊……」畢天雨一次次的律動,漸漸將她推向情慾的頂峰,他低頭在她耳邊細語︰「告訴我,霜霜……喜歡嗎?」

他又這樣了……嚴如霜賭氣地閉上眼睛,倔強地決定不再發出聲音。微揚的嘴角逸出輕笑,畢天雨下身開始強而有力的抽動,每一下都深深的抵在嚴如霜身體的最深處。愉悅感彷彿永無止境地不斷加強,嚴如霜難耐地搖著頭,卻還是堅決地不讓他聽見她的一絲呻吟。放下嚴如霜高抬的修長玉腿,畢天雨俯身愛憐地輕吻著她滿是細細汗珠的胸部,喃喃道︰「哦,可愛的霜霜,你真是太可愛了……」嚴如霜被他有力的雙手緊抱在懷裡,感受到他在體內灼熱的律動,激烈的情慾狂潮一波波向她襲來。

在毫無預警之下,嚴如霜腦海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而身體則似遭雷擊般痙攣戰慄。一陣不可抑制的抽搐,她的手指掐進他的背部,腳趾用力地彎曲,忘情地揚聲高叫︰「啊、啊啊……嗯、嗯、啊!啊啊──」畢天雨感覺緊緊包圍著他的幽穴不斷湧出溫熱的津液,柔嫩的內壁也因為達到高潮而強烈地收縮痙攣著,讓他也感到無比的興奮,幾乎忍耐不住……不過,他並不打算就此結束。雙手復住嚴如霜柔軟有彈性的玉乳,逗弄著粉紅的頂端,感受她在他的指尖下變得硬鋌而顫抖︰「告訴我,霜霜……喜歡嗎?」高潮剛過,她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他只要一個小小動作,便能帶給她莫大的歡愉︰「人……人家才不說呢……啊!」

這變相的回答已足夠讓畢天雨滿意,他猛地吻住她的唇,讓每一次的進入都更加激烈,帶領她攀登另一次的高峰。激烈的律動讓兩人的結合處隱約傳來撩人的聲音,加上兩人的急促氣息和肉體相互拍擊的聲音,頓時整個小小船艙都是令人魂為之銷的媚惑之音。畢天雨忘情地沉浸於撩人的旋律之中,將自己的動作不斷地加快再加快︰「喔……霜霜,我……我快……」

「啊!雨……我喜歡!好喜歡!啊、啊啊──」在嚴如霜達到不知第幾次的高潮的同時,畢天雨滿溢的情意也劇烈地爆發,將灼燙的熱液射進她的柔穴深處……嚴如霜枕在畢天雨的右手上,半邊身子倚在他的身邊,悠閒地躺臥休息。經過方才連續數個時辰的歡愛,她已經記不清他到底佔有了她幾次,只覺得全身都酸疼不已。看著嚴如霜全身虛軟地躺靠在自己的身上,眼底是一種滿足過後的慵懶,冷艷中帶有誘人的媚態,畢天雨只覺得原本疲憊不堪的下半身似乎又蠢蠢欲動了︰「霜霜,你最好躺過去一點,還有,可不可以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怎麼了?我壓痛你了嗎?」畢天雨拉開遮蓋著兩人的被子,苦笑道︰「我怕他好像又要『生氣』了……」

「啊!」不由得一聲輕呼,難道他的精力是無窮盡的嗎?怎麼一下子又變這麼大了?看到嚴如霜微露懼意的雙眼直盯著自己的那兒,畢天雨摟著她的手緊了一緊,體貼地柔聲道︰「今晚我不會再碰你了,所以,別擔心了。」「不!我沒關係的,如果你真的還想要的話……」雖然這麼說了,可是她眼裡的懼意可一點都沒有減少。微微一笑,畢天雨可不希望害她從此視性愛為畏途,趁她不注意時親膩地偷偷捏了她小巧的乳尖一下,引起她一陣驚訝的顫慄,笑嘻嘻道︰「真的沒關係嗎?」

峰巒起伏賽雪欺霜的完美玉體,成一個大字形仰躺在床上,嚴如霜閉目咬牙的模樣兒就像是個即將赴刑的犯人,在畢天雨的眼裡簡直可愛到了極點︰「我……我沒關係的……你……你來吧……」不可否認的,他的身體渴望著她,但是此刻的他心中滿溢著暖暖的愛意,能夠得到如此毫無保留的垂青,夫復何求?畢天雨情願享受這有些痛苦卻十分甜蜜的折磨︰「霜霜,你這樣子……好好笑喔……」嚴如霜這才發現他調笑的目光,羞赧地縮起身子,躲到他的懷裡︰「你……最討厭了啦!」

沒有再說話,他摟著懷中的她,兩人靜靜的享受著恬靜的夜色。「雨……其實小夜她有教過我一些……算是技巧吧……我想,我可以試試看……」她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硬挺的下體。畢天雨做夢也想不到一向冷艷若冰的她居然會這麼做!不但用手握住了自己,而且還緩緩地上下搓動著,極端的詫異帶來極度的快感。「喜歡我這樣摸你嗎?」他的表情似歡愉又似痛苦,她不確定地問著。「嗯……」畢天雨幾乎無法正常地發出聲音了。「舒服嗎?」欣賞著他的表情,她加重手勁搓揉著,知道怎麼欺負他真好!

漸漸的,嚴如霜感覺到它在自己的動作下變得更加碩大,她困難的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的身體也莫名其妙地燥熱起來……她不自主地伸出舌尖,舔舐自己乾燥的唇瓣,這個不經意的舉動將他的情慾撩撥得幾近爆發︰「喔……霜霜……」嚴如霜想起小夜說過的話,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她猶豫了一下,微嘟著唇成一個小小的圓形,隨即用手扶正畢天雨脹大的陽具,然後緩緩低下頭去,用灼熱的唇復住了他,舌尖輕舔他亢奮的頂端。

畢天雨倏地倒抽一口氣,以雙手在背後挺起上身,望著她把它含在嘴裡舔舐吸吮著。他伸手撥開她的長髮,好讓他能更清楚地看到她的動作。嚴如霜用舌頭在它頂端緩緩繞舔著,然後抬眼偷覷他的反應,她在他的臉上看到激情和興奮。於是,她握住它的手開始緩慢的上下移動,舌頭更靈活地動作著,一面覷著畢天雨閉上眼睛,自嘴裡吐出一連串舒服的呻吟︰「唔……霜霜……嗯……」一種奇特的興奮感令她的小手更握緊了它,更用力、更快速地上下擺動,嘴也更急速地吸吮、輕啃。

他頹然地躺了回去,雙手緊抓著床單,粗重地喘息著,精壯的身體開始身不由己地蠕動。

一陣陣令人震驚的快感佔領了他的全部心神,而後喜悅變成了難耐的折磨,再成為無法忍受的強烈需要,一聲聲沙啞的呼喊出自他的唇間︰「嗚……霜霜……快、快……」嚴如霜把整個頂端納入她溫暖濕潤的口中,堅實的碩大頂端抵住了她的喉嚨,她的頭開始跟著手的節奏上下移動,烏黑柔亮的秀髮隨之飛揚。

畢天雨的身體劇烈地抖了抖,猛地抓住了她的頭髮,然後開始挺進臀部,在她的手裡、口中抽送。隨著他的喘息間隔越來越短,他的衝刺也越來越快,他的頭慢慢地往後仰︰「噢……我……我快……」嚴如霜用力握住他越來越堅硬的陽具,螓首配合著他的衝刺動作上下擺動。

畢天雨咬緊牙關,下身不斷傳來被吸吮的強烈感覺,終於再也忍耐不了。嚴如霜忽覺一股熱流直衝入喉,瞬間盈滿口中,一陣嗆咳,冷不防被畢天雨的熱液噴了滿頭滿臉。

「對不起……不要緊吧?」方才被狂熱的激情沖昏了頭,一時間顧不得溫柔,畢天雨拉著床單清理她嘴角唇邊遺留下來的白色液體,心疼地探問道。「嗯……沒關係……」低聲輕咳了幾聲,嚴如霜倚在他的肩上,呢喃也似地囈語道︰「只要你喜歡就好了。」美人恩重,畢天雨憐愛地理著她凌亂的髮絲,慢慢地與她一起沉入夢鄉。

雲蹤魅影(64)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項玉釵皺眉問道。她剛剛才上岸,還沒走到城鎮就發覺被跟蹤了。得知徐勤的迷藥是得自城中一間專門行商關外的車行之後,項玉釵就留書畢天雨獨自前往調查,她決不能讓那藥方繼續存在!因為那是『鬼醫』項不群,她的父親留給她的遺產,是他窮其一生之力苦心研製出的完美作品。原本是用來醫治她的第四種劇毒,功效在於完全癱瘓人的身體卻不會在解毒之後留下後遺症,世上最完美的麻醉藥。為什麼那未完成的配方會在這兒出現呢?項玉釵決定自己解決這件事。

「失禮了,我們是黃沙聯的人,請項大夫跟我們走一趟大漠。」六名黃衫大漢擋住了她的去路。「為什麼我要跟你們去?黃沙聯找我幹嘛?」項玉釵直到此時才注意到在六人之後還有一名身穿青色紗裙的可愛女孩︰「你們的老大呢?就是上次在拜劍山莊和我打過的那一個啊?怎麼換成個小女孩啦?」雖然那青衣女孩腰際佩著一把長劍,但項玉釵非常確定她不會武功,從那女孩的站姿、視線、神態,種種的跡象都顯示著她不會任何武功。

「少主已經先一步回去了,他交代我們務必要請到項大夫,請項大夫不要讓我們為難。」

「我不為難你們,只要你們別為難我就好。」擺擺手,項玉釵已經有了決定︰「讓路,本姑娘要走了。」六人聞言對視了一眼,側身讓出了一條路來。「這還差不多,如果真有甚麼重症病人,帶來我面前,或許我會幫忙;要我千里迢迢去大漠,門兒都沒有……咦?小女孩,你想幹什麼?」項玉釵發現青衣女孩緩步走到她的面前,右手已經放到了劍柄上,她憐惜地搖頭道︰「別這樣,你會受傷的。」

「別叫我小女孩,我已經二十歲,而且我不會受傷,如果你繼續看輕我的話,受傷的將會是你。」青衣女孩冷冷地說道。「哦,是這樣嗎?你想怎麼做?」看到她的頭髮還稚氣地編成了左右兩束的髮辮,項玉釵實在沒辦法對著這麼可愛的女孩生氣。「我會拔出我的劍,然後用劍尖指著你的喉嚨,讓你動彈不得,然後要怎麼辦就是他們的事了……」青衣女孩一步步地說明她將要實行的計劃。隱約覺得有些不對,項玉釵提高了戒備,束魂指勁悄悄凝聚著︰「你是跟他們一起的嗎?為什麼你這樣的小女孩要做這種事?」

「很好,大姐姐終於開始認真了,可是那改變不了甚麼,甚麼也改變不了。」

項玉釵清楚地看到了女孩出手的動作,從最初曲肘到拔劍再震腕最後出劍,她的束魂指也在女孩開始動作的同時點出!「我說過了,那甚麼也改變不了。」持劍的右手石雕般動也不動,連一絲絲些微的震顫都沒有,青衣女孩的劍確實如她先前所說的指住了項玉釵的咽喉。明明是同時出手,項玉釵卻比那全身都是破綻的女孩慢了一點︰「怎麼會……你到底是誰?!」六名黃衫大漢之一出手點了項玉釵的穴道,她在身體軟倒之前用力搖了搖頭,細長銀針隨之滑落,柔順的秀髮也隨之披散。緩緩收劍回鞘,女孩轉身離去︰「刺客錄之末,宋青衣。」兩道髮辮,一式青色紗裙,一個沒有武功的殺手……

「你叫甚麼名字?」嚴如霜訝然看著眼前向她發問的美麗宮裝婦人。自然而然地散發著成熟高貴的氣質,那婦人幾乎不受年華影響的美麗連嚴如霜都忍不住心頭暗讚,想像著她年輕時一定是個超級大美人︰「我姓嚴,夫人您是?」不由自主喜形於色,婦人大喜過望道︰「如霜!你就是如霜!對不對?果然不愧是我的孩子,出落得這麼標緻了。」她的話讓嚴如霜心頭猛地一震,顫聲道︰「夫人……您剛才說了甚麼……我是您的……孩子?」「當然是啊,你爸爸沒有告訴過你嗎?回頭我去罵罵他……」

嚴如霜再次仔細地端詳婦人的面貌,果然越看越覺得自己有種照鏡子般的錯覺,她失神似地喃喃道︰「我娘已經過世了……你不可能是她……爹不會騙我的!」

「他是這樣跟你說的?好傢伙,居然敢不認帳?皇帝老子都不敢這麼對我!他竟然……如霜啊,我真的是你的母親啊,嗯……你的左邊腋下有顆紅痣對不對?」婦人說出她身體私密部位的特徵,可是她仍然不肯相信,連連搖頭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爹不會騙我的……」

只見眼前柔袖揚起,婦人突然的出手,嚴如霜連意識都來不及就被拂中了穴道,昏睡了過去︰「可憐的孩子,居然連親娘都認不得了……以後跟著娘吧,娘絕對不會讓霜兒受苦的……」無數荷槍帶刀的戎裝士兵突然出現,整齊劃一地「咚」的一聲跪了下去,齊聲道︰「屬下護駕不力,請娘娘恕罪。」「花了半個時辰才跟上,你們算是甚麼精銳禁衛?備轎,本宮要回去了。」婦人忽地想起一事,撩起嚴如霜的袖子,露出光滑細緻的雪白臂膀︰「沒有?難道是被那個姓畢的……喂!去找長江聯,叫他們把消息帶給那個畢天雨,就說霜兒在京城,聽到了沒有?臭小子,敢動我的女兒,她可是個公主呢……回宮!」「遵命。」一行人潮水般迅速退去……

船泊碼頭。畢天雨凝神看著手中銀針,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項玉釵的銀針會離身,她的武功可是他們之中最好的呀!從發現銀針的地方並沒有凌亂的打鬥痕跡看來,她應該是一下子就被制服了。誰有這份功力?而又為什麼要找上她?畢天雨心中亂成一團,毫無頭緒。「畢公子。」船外傳來一聲喊叫,拉回了畢天雨的心神。

「長江聯與此事並無關聯,咱們純粹只是來傳話的,嚴如霜被帶往京城去了。話已帶到,告辭。」腳步聲迅速遠去。項玉釵的下落不明,一時間又沒有別的線索「上京城去吧。」畢天雨緩緩走出船艙,右手在身前劃出一個圓弧,一道暗紅流光倏忽閃沒,輕輕一縱躍上丈餘外的岸邊,頭也不回地離去。

此時小舟才緩緩斷裂成兩半,斷折處平整如鏡,迅速沉沒江底。一男一女自岸邊樹林內走出。「他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哇……」「你應該開始擔心了吧?他總有一天會找上你的!」

「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女兒,怎麼你好像恨不得我死似的?」「我是希望你死!可惜就算你死得再慘再痛苦,也不及娘所受苦難的萬分之一!」「她在那之後……沒有去找你外公外婆嗎?」「你現在才關心不會稍嫌太晚了點嗎?我實在不懂,娘為什麼直到重病、直到臨終都還是深愛著你?」「是我對不起她……所以現在我想要補償。給我機會吧,我會學著當個父親的。」「你需要我的同意嗎?一個父親會制住女兒的武功、限制她的行動嗎?」

「我說過了,給我機會,我會當個好父親的。」「鬼才相信你!如果不是因為我和畢天雨的小小關聯,你會這麼急著跑來認我?」「確實是如此。因為他,我們父女才得以相認,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當然更別提相認了。

」「我恨你!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即使到了你死後,我也會依然繼續恨你!」「不管你認不認,我都是你的父親,這一點即使到我死後,也依然不會改變。」「你!」「好了,別再吵下去了,我們的船已經來了,讓我把你介紹給大家認識吧。」

清晨的濃霧緩緩散去,廣闊的江面上出現一艘五桅巨艦,主桅上一面繡有蛟龍騰空的青色旗幟迎風飄揚……

與朝鮮半島僅有著一海之隔,這是個全由島嶼組成的國家,漁業異常發達,居民視他們的天皇為神明般至高無上的唯一領袖。時光流轉,天皇威信不再,各地有力人士坐擁兵力,築起宏偉城池,建造高牆深壕,各自佔地為王。各地烽火連天,處處屍橫遍野,各個城之間相互合作、征討、同盟、背叛……他坐下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開口第一句就是︰「把衣服脫下。」她雖然是意料之中,但仍然一怔,卻也毫不猶疑的將衣服脫下來,一件不留。她豐滿晶瑩的胴體,完全展露在他面前,雖然再沒有任何動作,但仍然充滿了誘惑。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赤裸的胴體,他身邊的四名武士卻連正眼也沒瞧過她一眼,他一刻也不浪費,隨即道︰「過來。」她立即走了過去,恰恰及肩的美麗紅髮火焰般地緩緩搖動著,她年輕豐滿的身體也充滿了動感,散發著驚人的誘惑力。四個貼身武士中有一名偷偷望了她一眼。

他的下一個命令卻大出她的意料之外,竟是命令她︰「跪下。」他的全身只圍著一條兜襠布,已經是近乎赤裸的狀態了,難道是想要她……目光盈盈流轉望向身側,她仍然服從地跪下去,沒有作聲,無論他拿她怎麼樣,她也準備接受了。四名貼身武士中又有一名偷偷望了她一眼。他拉開兜襠布,露出充血脹大的黝黑肉棒,一挺腰,果然叫她︰「給我好好的伺候它。」

她被他突然出現在眼前那碩大的男性下體給嚇了一跳,嫣紅的雙唇驚訝地微張,那失措的表情引得四名貼身武士中又有一名偷偷望了她一眼。

顫抖的纖細雙手害怕卻又不得不地觸摸到他堅硬火熱的下體,她只有想像手中握住的是故鄉所有父老的未來命運,至少她的犧牲可以換取他們的平安。他獰笑著,雙手插在腰際,淫邪地笑道︰「你以後就跟著我,只要你好好聽我的話,我保證你一輩子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她柔細的手指多用了一點力握住了他,開始上下緩緩的搓動,柔美的聲音透露出無比的無助與無奈︰「是……是的,城主大人。」第四位武士也移不開他的目光了。

她求助的眼神掃過那四位手一直沒有離開過刀柄的武士,原本應當充滿了天真的大眼睛裡盈滿了淚水,任是鐵石心腸也會感到不忍,他們不約而同別開了頭,不願看到如此無辜的少女遭受凌辱。一道銀光突然自屋頂垂下,落在那淫邪城主和美麗的少女之間,他驚訝地發出一聲︰「咦?」少女一手牽引著那道銀光,「叮叮噹噹」,纏住了四把已經慢了一線才砍向她的長刀,另一手執起銀光盡頭的鐮刀,飛快地一連五閃……

遠方傳來一陣由嘶吼、慘叫、兵刃互擊所交織的戰場旋律,原本寧靜的夜瞬間變成人間煉獄。五具屍體倒臥在她的身旁,少女緩緩閉上了雙眼,紙窗外烽煙四起,搖擺不定的火光映照下,靜立在殷紅血泊中的赤裸嬌軀,展現著一種極度詭異的獨特美感。「衣服。」一襲黑衣隨即拋下,雪白的胴體瞬間隱藏在黑色的掩護,悄悄沒入夜色之中……

「為什麼不肯接下任務?」側臥在軟榻上,嫩紅薄紗輕覆著她的嬌軀,不知火小夜冰冷的語氣無情地問道。在她身前,一個雙手被反綁在背後跪坐著的美麗女子,毫無懼色地瞪視著她︰「本家答應過我,只要我能迷住他,不讓他插手這次的會戰,就要還我自由的,我不必再聽從你的命令!」「那是你上一個任務,你完成了嗎?」小夜緩緩起身,輕輕一彈指,三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出現在女子身後︰「你迷住了他……還是他迷住了你……嗯?」面對小夜的問題,女子顯得慌張起來︰「他迷上我了!是的,他愛我!沒有我他會發瘋的!」

「是嗎?」小夜走近她的身邊,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那為什麼你的話在我聽起來不是這個意思呢?倒像是一個深陷在愛情裡的女子的告白……」「不!我不愛他!我只是利用他得到我想要的榮華富貴而已……」「那麼,我可以派人殺了他羅?反正會戰已經結束,我方陣營已經獲勝,他的存在已無必要……」小夜冰冷無情的話語讓人無法懷疑。女子焦急地連連搖頭,急道︰「不!不必這麼做,我可以安撫他的,我可以控制他的!」那道冰冷的眼神彷彿直看進她的心底,小夜指著她的鼻尖道︰「你愛上了他。」

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女子美麗的臉龐喪失了生氣,悲歎道︰「是的,我愛他。雖然我是為了任務去接近他的,可是他是那麼的單純,半點也沒有懷疑地瘋狂愛我。面對著如此真誠的愛情,我能怎麼辦?本家的教訓、刑罰我都管不了了,我無法抗拒他的愛,無法不用相同程度的瘋狂來回應他的愛……我愛他,我違令懷了他的孩子。宗主,我願意接受本家所有的懲罰,還有半年孩子才能出世,我知道沒有資格要求孩子的性命,我只求本家放過他就好,他是無害的,讓他活命對本家的利益不會有任何的損害……」

「但也沒有任何的助益,不是嗎?對於無用之物為何我要留下來?」小夜臉上淡淡的笑容叫人不自主地心裡發寒。反綁在背後的手緊緊握拳旋又放開,女子悲傷地緊閉著眼睛,止不住淚水的落下,苦苦哀求︰「求求您!我求您放過他吧!我只求如此而已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夜擺手道︰「嗯……或許,你可以讓無用之物變得有用。我以不知火流本家宗主身份下令,本家收回對於你的追殺令,前提是你必須繼續你上一個任務,確定他的城以及他的子孫必須一直維持中立,置身事外,直到本家有了新的決定。你願意嗎?」突然得到這出乎意外的驚喜,女子猛地張開哭得紅腫的眼睛,感激地連連點頭道︰「我願意!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那麼回去吧……你的束縛早已解開了吧?你的決定是對的,你放棄了向我挑戰,讓我改變了主意。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一輩子,別讓他死得太早,那對本家的利益有損,知道嗎?對了,祝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是的,謝宗主。

」女子迅速離去,和初時相比,她離去時的樣子就連臉上的淚痕都顯得雀躍萬分。

「宗主,感謝你的配合,是你讓我找到我這一生不容錯過的愛人,以後如果有甚麼我幫得上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末葉城必定傾盡全力。」一名俊秀男子走出屏風之後道。「小夜先謝過城主了,不過,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再奉送一個消息給你,算是給你即將出生的兒子的賀禮,你的侍衛隊長有問題,你最好調查一下他。」「知道了,就此別過。」「請。」

夜,靜夜。「嗯……啊、啊……啊……」銷魂蝕骨的呻吟不斷地自她微張的檀口中逸出,不自主扭動著的雪白嬌軀隨著她越來越激烈的動作而顯得越發誘人。雙手情不自禁地按揉著自己的乳房,以近乎虐待的力道揉捏著,直到雪白的雙峰上呈現出泛紅的印子她才稍微減了些力道。分開得太遠了,也分別得太久了……每當夜深人靜,小夜總是如此輾轉難眠,無助地被思念折磨著,只能在腦海裡想像他就在身邊,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只求能夠稍微減少一點見不到他的痛苦。

「啊……對,就是那兒……啊!」小夜翻了個身,變成了跪趴在地上的姿勢。

掩護著神秘幽谷的草叢早已被沾濕,在毛髮的末端凝聚成小小的透明珍珠,似欲滴下。像是輕撫脆弱的蝶翼般,小夜輕輕用食中二指分開幽谷的兩片唇瓣,露出隱藏其中粉紅色的內部。輕輕地將兩隻手指慢慢插入幽穴,彷彿那是親密愛人火熱堅挺的深入,小夜猛地抬高下巴,放聲浪吟︰「啊……雨……快……快呀!」纖細的手指展開律動,不斷地進出幽穴,挾帶著濕潤的蜜液,動作越來越潤滑,越來越快……

赤裸的身體香汗淋漓,小夜成大字形仰臥,兩眼沒有焦距地望著天花板。「琉璃沒有完成任務,她被帶回海狼島了。據瞭解,可能是由琉璃告知他通訊的方法,海狼島主曾來信要求琉璃的自由,因宗主事忙,所以暫時沒有答覆他……」那麼雨應該已經知道我在這兒等他了吧?

小夜嘴角揚起微笑,輕聲道︰「她的任務是我的替身,既然我已經回到這裡了,那她的任務也算是成功了,就隨她去吧,琉璃不會洩露我們的秘密的……」「是。三個月後的御前比武,我們是否派人參加?」「已經有預定的行動了嗎?」「有,一直不受我們招攬的千堂城的第一武士。」

「千堂?千堂萬里嗎?」小夜皺眉問道。她與那人僅有過一面之緣,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他詭異偏鋒的刀法和他手下從無活口的冷酷無情。「停止行動,我想看看他能打到甚麼程度。」「宗主,武藏也許也會參加……」「也許?呵呵……他一定會參加!嗯……我要不要也試試呢?」起身邁向內室,小夜優雅地走進早已準備好的溫熱浴池中,拿起絲巾擦拭著自己完美無瑕的身體,慵懶地輕聲道︰「洋子,下來吧。」

「是。」一聲應是,全身包裹在黑衣裡的洋子輕輕自天花板上躍下,蹲跪在小夜的身後。

「咱們好久沒一起洗澡了,一起洗吧,來,替我擦背。」洋子依言褪去全身衣衫,走入浴池,嬌嫩的肌膚上突兀地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小夜輕歎道︰「唉……你還是那麼拼。老太婆們最近有沒有甚麼交代?」洋子仔細地擦拭著小夜光滑細緻的肌膚,眼中有著莫名的欣羨,忍不住低頭親吻了小夜的肩膀︰「沒有……」「嘻嘻……好癢喔。」順勢倒入洋子懷中,小夜媚惑地嫣然一笑,在洋子柔嫩的胸脯挑逗地以唇輕啄︰「看我的。」

「宗……宗主……」在小夜灼熱的唇下,洋子忍不住語音輕顫。面對任何艱難的任務、任何強大的敵人,洋子從來都是連眉頭也不皺一下,但是一旦和小夜獨處,不是以她的影子,而是倆人真正的面對面時,洋子總是為了她忍不住秀眉輕蹙。

身為小夜的下屬,她無法抗拒她的命令;身為一個女人,她還是無法抗拒小夜的魅力。「叫我的名字。」小夜以舌尖撩撥著洋子漸漸變得硬挺的乳尖,用臉頰感受著她越來越急遽的心跳,掌握大權的壓力非是常人所能承受,這肌膚之親的真實接觸讓她能夠感覺自己。洋子全部的所有都已對她臣服,一聲輕微的叫喚自微張的唇間逸出︰「小夜……」

小夜嬌笑著拉起洋子的手,兩具曲線玲瓏幾至完美的女體破水而出︰「上來吧,上來比較……嗯……嘻嘻,不用憋氣。」並肩躺下來,小夜一手撐著下巴,微笑地看著洋子,一手輕輕撫摸洋子腰際、胸側的敏感地帶︰「她們教過你那些……課程了嗎?」「嗯……」洋子全身不由自主地輕顫,縮起雙肩,難耐的表情引人遐思。「雖然咱們不需要倚靠那些,但是知道怎麼樣尋求快樂倒也不是件壞事……」讓洋子趴臥著,小夜纖細的手指沿著她背上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輕輕劃過︰「不許你再隨便受傷了,聽到了沒有?這是本家宗主親自下的命令。」「是……」洋子沉醉在她的撫觸所帶來的舒適之中,喃喃道。

「我知道你是為了不想讓本家派你去執行那種任務,可是也不能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你不難受,我看了都難受了……」小夜知道洋子過去悲慘的遭遇。一隊戰敗的士兵逃亡到她與世無爭的村落,展開她無法想像的破壞與掠奪,洋子所有的親人、朋友全部都一個個在她的面前逝去,因為她的美貌,她被迫和那群已經失去了士兵尊嚴而變成流寇的男人們共同生活了一整個秋季。小夜參與了消滅那群流寇的作戰,事實上,是小夜獨自執行了那場作戰。

在行動之前的偵察中,小夜發現了他們,也同時發現宛若無生命的玩偶般任人擺弄的她。

是甚麼樣的力量讓她能夠忍受這一切?是甚麼樣驚人的力量讓這樣的弱女子能夠忍受這麼慘無人道的淫虐?小夜在稍後知道了答案。在他們因為小夜的毒而失去反抗力量之後,洋子彷彿又活了過來,從無底地獄的最深處又爬了起來,她親手拿著她所能夠拿起最重的石頭,一個一個把他們活活打死,一個不留。小夜制止了洋子最後想要自殺的舉動,把她帶回了不知火流的本家,從此洋子成為了她忠貞不二的影子。

「小夜……」洋子低喊出聲,小夜的手滑過她圓潤的臀,自後方探索著秘密的花叢。朱唇輕輕吻上洋子背部傷痕纍纍的肌膚,小夜順著她背脊的起伏曲線一路輕觸似地以唇愛撫,悄悄燃點起洋子深藏的情慾。拉起她的腰身,讓洋子成跪趴的姿勢,小夜十指陷入那彈性十足的臀峰軟肉,猛地左右分開。「啊……」小夜突然的動作讓洋子有些驚訝。濕潤帶著水氣的粉紅瓣片硬是被分開,不甘心地拉出一絲相連,小夜低喃著道︰「好美……洋子你真的好美……」在洋子聽到小夜讚歎的同時,她也感受到被吸吮的感覺,情不自禁提高臀部,難耐地搖動著。

雙唇貼上陰部細緻的嫩膚,舌尖靈活地四處肆虐,小夜極盡挑逗之能事,務求帶給洋子最高潮的體驗。洋子完全看不到身體後方的情形,可是那激昂的快感卻讓她能夠清楚瞭解小夜的動作︰「嗚……」小夜濕滑香舌瞬間滑過洋子最敏感的小核,並且就在那兒停了下來,展開更執拗的撩撥。「啊、啊……嗯……」那難以抗拒的感覺潮水般一波波拍打著,洋子忘情地脫口呻吟。感覺著洋子的小核漸漸變得硬挺,小夜卻在此時停止了動作,將臉移開了洋子的陰戶。

「怎麼了?」微蹙著眉,洋子話沒問出口,一回頭卻迎上了小夜早已等在那兒的笑臉。細長的手指伸進兩腿之間,靈活而熟稔地尋到秘密的洞穴,像是被吸入一般地陷了進去。洋子的身體再次軟了下來,無力抵抗小夜的入侵,難耐的喘息聲再次大了起來︰「小……夜啊……」

溫柔地將洋子翻過身去,手指依然沒有離開,持續著她無法抵抗的撩撥︰「舒服嗎?喜歡嗎?」迷離的雙眼半閉,紅潤的雙唇微張,洋子無力地搖著頭,無意識地搖著頭。

小夜低頭吻上洋子的唇,小巧的舌尖悄悄送了過去,輕易地和她的舌交纏在一起。洋子的手不自覺地摟住了小夜嬌小的身軀,她需要擁抱著甚麼,好確認這不真實的快感。一手持續在她下身不斷的進出,另一手卻推開她的擁抱,洋子不解地看著小夜。將洋子的手拉到她自己的胸部上,在她詫異的目光之下,小夜隔著她的手揉弄起來︰「今夜,你只要享受就好。」小夜開始加速在洋子體內手指的律動,並且低下頭去,用唇舌吸吮玩弄著脹大的小豆。

「小……啊……」洋子禁不住扭動起嬌艷的身體,躲避著這讓她近乎瘋狂的快感。一見到她的手離開了她的胸部,小夜就更加深對她的刺激,同時把她的手再拉回去。「不要……不要了……夜……啊……」洋子下意識知道小夜的意思是不容抵抗的,漸漸地慢慢地開始揉搓起自己的雙乳,享受著自己的手所帶來的快感。「這才乖嘛。」手指繼續在洋子體內盡情地活動,一步步地將她推向高潮,小夜滿意地輕笑道。「啊、啊……小夜……要……要去了……」在小夜的撩撥之下,洋子又一次達到快感的極致,在最高點一口氣釋放出來。

溫熱的浴池裡,小夜嬌慵地躺在洋子的懷裡,瀲灩的水光映照著兩人。「最近好像越來越無聊了喔?」小夜雙腳踢著水道。輕輕搓洗著小夜細緻的肌膚,洋子只是靜靜地聽著。「武藏現在這個時間一定在練刀……好久沒練身手,身體都快生了……我決定了!咱們也去參加御前比武,而且要打敗所有人!洋子你說好不好?

」「長老們……」「管她們做甚麼?現在我最大,我說了算!洋子好不好嘛?」「是……你說了算嘛。」

火星通訊短波§

火星人︰「跟你說喔,最近我鑽研中國古代文學,頗有些心得耶。」

網友︰「哦,真的嗎?好厲害喔。」

火星人︰「特別是唐詩,我甚至可以即興做一首送你。」

網友︰「好啊、好啊,馬上開始吧。」

火星人︰「『嗚呼哀哉火星人,慘綠盤面險失魂;上線尋得十景緞,夜半搓龜提精神。』怎麼樣?不錯吧!」

網友︰「……」

雲蹤魅影(65)

滾滾黃沙,黃沙滾滾,放眼所及全部都是黃茫茫的一片。項玉釵已經三天沒有喝一滴水了,儘管內力精深,久未獲得補給的身體在不斷消耗下已接近極限。嘴唇乾裂,秀髮散亂,赤足的雙腳早已被熱沙灼傷,是一股傲氣在支持著她繼續前進,一股不容呼喝指使的自尊讓她往這不知綿延多廣的大漠行去。朝著日出的方向前進,是她模糊的意識裡唯一清楚的想法。

「沒有人……能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自一處鬆軟傾斜的沙丘上滑落,她喃喃說出這句話後便失去了意識。

「咳……咳……」水的濕潤讓她忍不住張大了嘴,飢渴的大口喝下,引起一陣嗆咳。「你還沒學到教訓嗎?明知道自己逃不了,為什麼還要逃?」男人的聲音瞬間拉回了項玉釵的意識,她虛弱的笑了笑︰「臭小子,別搞錯了,我逃?弱者才需要逃,我只是不想血洗你的黃沙聯!別忘了,我的武功比這兒所有人都強。」「你的確是。但是在這片大漠中,如果沒有一個識途的人帶領,就算你死十次也別想離開。」男子抬起她的腳,用不知哪兒找來的小鑷子,小心清理著傷口裡附著的沙。

「為什麼你不肯讓我離開?我已經替你醫好了老先生了啊!史學聖,你別說話不算話哦!」項玉釵忍著敏感的腳底一下下的刺痛,雙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他沒有說出秘密就死了,約定當然無效。」清理完了傷口,史學聖取來了一盆水,慢慢地將她的腳浸下去。

「我怎麼知道他會就這樣壽終正寢……喂,你知不知道這樣泡傷口會發炎?」

項玉釵皺眉道。「是哦,我以為這樣會比較乾淨一點。」史學聖取來乾淨布條,將她雙腳的傷口包裹了起來。「唉……水呀水,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為什麼總是不在呢?」項玉釵看著他將那盆水潑出帳篷去,搖頭歎道。

「水在後山多得是,下次你可以記得多帶些,說不定真能讓你走出大沙漠。」

他忽地察覺到了什麼,問道︰「你要不要先洗個澡?」

百里方圓儘是黃沙,在這遍佈死亡陷阱的險惡地域的中心,卻是一座終年不斷的湧泉。冰涼的泉水自泉底的石縫湧出,再由四條小小的溝渠引向營區,供給數千人飲用。這裡是黃沙聯的基地,但這兒的存在並不是個秘密,沙漠裡無數其他勢力時時刻刻覬覦著這難得的水源地。

「嗚!」傷口遇水的刺痛讓項玉釵齜牙輕呼,抬起雙腳翹在池邊,整個人浸入這個史學聖特別為她闢建的池子,她滿足地閉上了眼睛。三個月了,原本雪白的肌膚已曬成了古銅色,但是依然絲毫不減她完美體態的妍麗,有如出水芙蓉。

僻靜的夜,星光滿天,賞星已變成除了睡眠之外項玉釵最愛的嗜好。頸後突然一麻,項玉釵的好心情完全被不請自來的侵入者破壞殆盡︰「你們是誰?」驚訝於她中了塗有麻醉藥的毒針卻仍像沒事一般。

自沙中鑽出的三人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道︰「我們不想殺人,只要你別出聲,生命就不會受到威脅。」食中二指捻起毒針,就是它打斷了她的思念,打斷她和畢天雨虛幻但無比甜美的重逢︰「你們打算做什麼?」看了一眼他們腰際的圓筒,她知道他們的打算了。

「在泉水裡下迷藥?呵呵……天真。黃沙聯在之前已經針對這兒下了一番功夫,更別提現在有我在這兒,放棄吧,這泉水只有在最強大的勢力控制之下,這裡的和平才得以長久保持。」拉下放在池邊的白衣,在水中穿上,項玉釵緩緩起身。水濕衣衫,她身體窈窕的曲線纖毫畢露,星光映照下,無處不散發讓人目不轉睛的驚人誘惑。

三人再次交換眼神,再望向項玉釵時已是充滿色慾的目光︰「如果你救得了自己再說吧。」

突然一陣暈眩襲來!連日的脫水讓她的體力大不如前,不止如此,連原本近乎百毒不侵的抵抗力都變弱了。那麻痺的感覺越來越強,項玉釵心裡一急,決定先下手為強!『束魂指』點中一人,手中毒針刺入另一人肩胛,但同時,她的腳下一軟,餘下的一人還未自驚慌中清醒過來,她便已昏迷不醒跌倒在地。

「老二、老三,你們沒事吧?」他低聲問道。中了項玉釵的點穴,老三全身只剩下眼珠子可以自由控制。中了自己的毒針,老二自行解了毒,戒備地在已昏迷的項玉釵身上又綁上了繩索︰「現在怎麼辦?這娘們的武功強得不得了啊!」

「不管了!先把她帶回去再說,把她交給蛇王,我們沒有完成任務的罪,說不定蛇王一高興會放過我們。」老大端詳著項玉釵,露出色授魂與的迷醉神情。

「那老三怎麼辦?」「一起帶回去呀!不然怎麼辦?」「哦。那個……大哥,可不可以讓我抱她啊?」「嗯……好吧,以後可別說老大沒有照顧你們。話先說在前頭,如果只是動手摸摸過干隱沒關係,千萬別太過份了,她可是要送給蛇王的禮物。」「是!謝謝大哥!」

「小聲點啦!你想害咱們被逮嗎?」「喔,對不起……」「走了……」「怎麼了大哥?為什麼突然停下來?」「沒事……差點忘了帶老三一起走。」

這兩個月寒若冰過得食不知味睡不安枕,渡日如年。自從瞭解自己身為女人之後,也早已習慣了那每個月總是會有一次的折騰,可是距離上次已經快整整三個月了,原該如期出現的卻遲遲沒來……雙手按在肚子上,她企圖說服自己,命運不會如此開她的玩笑︰「不!不可能會的!只有一夜……不會是那樣的!」「不要這麼對我……天啊我求求你……我還沒有準備好……別這樣對我……」被軟禁的寒若冰無法離開這座莊園,望著窗台外的新開花卉,她所能做的只有祈禱,不斷的祈禱。

「你懷孕了……是他的孩子?」寒天青只一眼就看出了她極力想要隱瞞的事實。「我不該問你的,可是我實在理不出一點頭緒……可以告訴我嗎?我到底該怎麼辦?」無助的流著淚,寒若冰真的慌了,她只想快些找到可以讓她安心的依靠。

「他知道嗎?」寒若冰搖頭,這樣的事誰料想得到?「你打算生下這個孩子嗎?」她只是低著頭,不知該作何反應。生孩子……她無法去想像該如何面對這種事,況且,孩子的父親根本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他在京城,你應該去找他把話說清楚,如果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寒天青負手背後,這種情況他也是首次面對,不過,他沒有任何一點責怪她的意思。

首次覺察到他的真心,因為仇恨而始終被她拒絕的親情終於傳遞到她的內心,畢竟,彼此都是對方所僅有的唯一親人︰「謝謝……」寒天青伸出手,寒若冰微一遲疑,把手縮回不讓他觸碰,她還沒習慣兩人這樣的新關係。「如果畢天雨不肯負責,我們就自己來撫養;如果他肯,我可以放下仇恨,讓你和他成親……重要的是,你不能受任何的委屈!懂了嗎?不管怎樣爹都會站在冰兒這邊,沒有什麼好怕的。」沒有再躲避,寒若冰主動伸出手讓他握住,像是所有離巢已久的倦鳥,此刻的她格外需要這種感覺。

清苑縣郊。

「這位兄台,你快點離開這兒!他們不是善類,很可能會危害你的!」藍衫少年手中長劍變幻靈動,堪堪擋住了包圍住他的四人劍客的攻勢。「別管我,小心你右後方的那個人,他準備要出絕招了。」幸好有了畢天雨的提醒,藍衫少年先有了準備,躲過隱藏在其他三人掩護之下的第四人,劍尖僅是擦身而過。

「多謝!兄台,在下華山邵越雲,敢問兄台高姓大名?」「我只是過路人。華山邵越雲,你背上不是還有一把劍嗎?為什麼不用?」「在下是華山派弟子,姓邵名越雲,不是『華山邵越雲』。我背上的這把劍是絕對不能出鞘的,此劍一出,江湖將再次陷入腥風血雨。」

邵越雲的劍勢漸漸被四人所制,再不若先前靈動,眼看即將敗亡。畢天雨忍不住再次出言提醒︰「你快要輸了哦,我看他們不會只是打敗你就算了,如果那把劍真的有那麼厲害,你最好快點用它。」「不行!邵越雲就算是死,也絕不能讓魔劍再度現世!」「哦!魔劍啊……喂,華山邵越雲,我幫你解決他們,你讓我看看那把劍好不好?」畢天雨的興趣已被『魔劍』二字挑起。

「這……不行,封印魔劍是我華山派的責任!」邵越雲肩後已被刺中一劍,雖未有大礙,但顯見已是強弩之末。「喂,華山邵越雲,一打二你贏得了吧?」畢天雨突然問道。「應……應該可以。」就在邵越雲說完此話,圍攻他的四人中的兩人突然無聲無息地倒下。

戰鬥的情勢在此之後逆轉,邵越雲的劍法開始發揮所長,輕靈飄逸,完全掌握了主動。「他們還沒死,別忘了抬走。」見餘下的兩人已經有意離開,畢天雨伸手指了指地上。「你是誰?」畢天雨撩起頭髮,見到他臉的傷疤之後,扶起倒地的同伴,四人再不發一語迅速離開。

「多謝兄台仗義勇為,華山派銘記在心。」邵越雲拱手一揖,畢天雨直覺他是那種一絲不的人︰「那把劍,一定很多人想要吧?你說你是華山派的,怎麼華山派會讓你一個人帶著這麼危險的東西?」「實不相瞞,原本我只是遵從師命調查一件與華山弟子有關的案子,沒想到現場所有人都已經死亡,唯一留在現場的這把劍,就是我調查的結果。」「那你怎麼說那是把魔劍?說不定那只是誰遺留在那兒的。」「魔劍並不只是一種形容,兄台難道不知關於『魔劍』的傳說嗎?」畢天雨搖頭,不過他倒是很有興趣聽故事。

「百年前的華山論劍,有一位沒有人知道他身份的少年,隻身打敗七大劍派的菁英,當時所有人都公認他是當代最具天賦的天才劍客,他的翩翩風采也贏得美人芳心,娶了當時的武林第一美女為妻。然而他的平步青雲卻引來了眾多的議論,有人查出他曾經是西方魔教的一員,雖然他早已叛逃,但是這一點卻被拿來大作文章,更有人蓄意將幾宗懸案硬加在他的身上,一夕之間,天之驕子變成武林公敵,不但他自己身負重傷,他的妻子也因此受盡折磨而死……」

「悲痛莫名的他決定將一生所學盡數藏在一把劍之中,並將之送入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無情武林……」邵越雲說到這兒停了一停。畢天雨聽得出了神,喃喃道︰「那是他最後的報復了吧……」「為了這把劍,所有人皆被捲入瘋狂的爭奪行列,那是一段黑暗的日子,整個中原武林因此元氣大傷,有人說,這傷害可能永遠都無法平復。這把劍最終落入西方魔教,成為他們的鎮教之寶,中原武林也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而再次團結,直至今日。」

「這就是那把劍?你怎麼能確定?」畢天雨問道。「劍的紋路、長度、重量,都與記載上完全相符,我確定這就是那把擁有蠱惑人心魔力的劍。」邵越雲凝視著畢天雨的雙眼,試圖在其中找出貪婪、狡詐,卻只見到全然的好奇︰「這把劍真有那麼厲害嗎?」「兄台如肯告知姓名,邵越雲就算違令讓兄台一觀魔劍亦無不可。

」他也對畢天雨這個人產生了好奇,有意結交。「為什麼你一直要問我的名字?」

畢天雨一向鮮少自報姓名,因為他深信這樣可以省下不少麻煩。拱手一揖,邵越雲道︰「在下一見兄台氣宇軒昂便已有結交之意,且兄台見義勇為的義舉更是令在下心折……」

「暫停一下,怎麼你說的話這麼難懂啊?到底你問我名字想幹什麼?」畢天雨實在沒有辦法,邵越雲說的話他只聽得懂一部分,而且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呃?這樣啊……簡單說,我想交你這個朋友。」紹越雲一笑,對於畢天雨的自然不做作更生好感。「我在很多人的眼裡,不算是個好人,今天也只是剛好路過這兒,幫你忙是因為討厭他們以多打少,還有,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故事,很好聽,我還有事,再見。」畢天雨揮了揮手便舉步前行。

「不知兄台欲往何方,說不定在下可以與兄台結伴同行。」邵越雲趕了上來,不死心地問道。若有所悟的笑了一笑,畢天雨瞇著眼道︰「明知道自己身上帶著那麼危險的東西,還想要拖我一起下水?華山邵越雲,你很賊喔。」「如果說在下全無此意,那就是真虛偽了,不過在下真的是有心結交,請千萬不要誤會。」邵越雲雙手連搖,急忙澄清自己。「別緊張,反正我也不怕。我要到京城去,你呢?」「正好!在下也正準備上京,將這把劍交給原是華山門人現在朝中任職的將軍,那我們就可以同行了。」邵越雲雀躍的樣子,畢天雨也不忍潑他冷水︰「隨便你,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各人有什麼事各自解決喔。」「那自是當然。」於是兩人便結伴朝京城前去。

雲蹤魅影(66)

「華山邵越雲,找你的。」畢天雨沒事人般走到一旁,視橫在路中的十多個大漢如無物︰「咦?你不是說有事要各自解決嗎?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紹越雲苦笑道︰「當然……」朝向擋路的眾人拱手一揖,雖然明知無用,他還是照足規矩報上師門名號︰「在下華山派弟子邵越雲,不知各位有何貴幹?」「交出東西,否則兵戎相見。」十多人似乎並不屬於同一勢力,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他們可能事前已經溝通過了,只由一個人代表發言。

見邵越雲吶吶無言,畢天雨提議道︰「喂,不如這樣吧,公平點一個對一個,只要你們能夠打敗他,劍自然是你們的。」「啊!這怎麼可以!?」邵越雲回頭急道。雖然他對師門劍法深具信心,但是卻對自己能否支持十多場的戰鬥深感懷疑。

「相信我,我說你可以就是可以。怎麼樣?還是說你們要以多打少?」畢天雨背靠在路旁樹上,一派悠閒地看著那十多人。「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我們就是要以多打少又如何?」那人審視著畢天雨,沉聲道。「那麼你們就不只得面對他,還得面對我……」畢天雨緩緩站直了身體,高瘦挺拔的身軀只是站著便散發著令他們無法忽略的沉重脅迫感。

「你是誰?和華山派是什麼關係?」那人似乎察覺到畢天雨的與眾不同,皺眉道。畢天雨一聳雙肩,又回復到原本的輕鬆︰「沒關係,你可以當作是我好管閒事。」「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一對一,只要他能勝過我們五場,就可以自由離去。」雖然周圍的人有些露出了怒色,但是那發言之人似乎甚有威嚴,並沒有人提出異議。「呵呵,算你還有點良心。華山邵越雲,加油羅……上吧。」畢天雨一拍邵越雲的腰,把他推了出去。拔劍出鞘,邵越雲擺出了個象徵尊重的起手式,劍尖斜指天空︰「領教了。」

第一個上場的是個拿九環厚背大刀的壯漢,只看外表便知道他的武功一定是偏重威猛的外門功夫,邵越雲暗自心驚,對付這種型的他最不拿手了。「鎮定點,難道你師傅沒教過你臨陣時最重要的是鎮定嗎?對付各種兵器都一樣,只要你夠鎮定,他自然會露出破綻。」畢天雨的一番話彷彿帶有安心的作用,邵越雲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再回頭時已經不再如先前般緊張。果不其然,那把大刀一開始便佔盡了上風,威猛無濤的招式逼得邵越雲只能不斷閃避,偶爾回手一兩劍,卻絲毫威脅不了大刀的攻勢。

畢天雨在一旁看著,他相信邵越雲有足夠的實力勝出,他唯一欠缺的只是經驗。沒有體驗過生死交鋒的刺激,光是緊張感便大大地削弱了他原本能發揮的境界,因此他刻意半逼迫的使邵越雲獨自面對這一切。邵越雲也明白這一點,十六年的苦練,他的劍法早已凝聚了驚人的力量,可是他卻沒有辦法把它好好發揮出來,藉著這次的意外之旅,他的實力正在逐步的提升,每場戰鬥都逼使他不斷的進步。事實上,他認為更重要的是,在一旁有畢天雨的陪伴。知道他就在身邊,那無形的安心感讓邵越雲能夠發揮出比自己所原有的還要更強大的力量。

「只剩下一個了,加油!」畢天雨的鼓舞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不知不覺間,邵越雲已連勝了四場。他微微的喘息著,握劍的手緊了一緊,信心滿滿的等待著最後的對手。「華山派的『流雲劍』你使得不錯,是由邵秋親傳的吧?不過,火候還不夠。」那一直代表發言的人站了出來,第五戰果然是由他親自擔綱。輕柔地調勻稍稍紊亂的氣息,邵越雲劍指天空,凝神注視著他︰「請賜教。」「華山派近年來人才凋靈,你很不錯,相當不錯……在我們開始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邵秋他有跟你們提過夏河這個名字嗎?」

「前輩怎知我派失蹤已久的夏師伯之名?」邵越雲回劍背後,這個人似乎和華山派有些淵源。「哦,他是怎樣說我的?」震驚之餘,夏河的腰際佩劍吸引了邵越雲的目光,四尺七寸的長劍,劍柄末端上刻著雲紋︰「『凌雲』!?你真的是夏師伯!?」見到師門寶劍,儘管彼此現在是處於敵對,但對方的身份是他的師伯,邵越雲仍然恭敬地躬身行禮。「很好,邵秋教得出你這樣的弟子,我沒有得到掌門之位倒也不算太冤枉。」夏河屈指成劍,食中二指斜指地面,那是和邵越雲的尊重完全相反的輕蔑架勢︰「為了不讓別人說我欺負晚輩,我就用這把『劍』來跟你打。

「師伯,越雲冒犯了!」邵越雲搶先出招。從師傅口中得知,早在二十年前華山派的掌門之爭發生前,夏河的撥雲指就已練至顛峰,融合點穴與劍術,他的指劍比起尋常劍客的手中青鋒絲毫不遜。「三招,三招之內奪不下你的劍,我也無顏再步江湖。」夏河一邊側身橫移避開,一邊淡然說道。心中雖然不忿,但是純樸的邵越雲仍舊謹尊師門教誨,手中的劍循著已經練習過無數次的軌跡,完美的刺出。在一旁的畢天雨不禁閉目搖頭,儘管招式是絕妙好招,但是對手不知早在幾年前便已經對於這套劍法有了滾瓜爛熟的認識,邵越雲就像是自己把身體送到夏河的指尖,人頓時撲倒長劍也隨之脫手墜地。

「好了,你贏了,把劍拿走吧。」畢天雨扶起半身酸麻不已的邵越雲,隨手拋出他背上的那把『魔劍』。「原來你是……替我向邵秋說一聲,華山派就交給他了。」夏河接過劍,回身領著那群人離開。經過畢天雨的一陣推拿,邵越雲身體的麻痺漸漸恢復,輕輕推開畢天雨的支持︰「謝謝,我好多了。」「就差那麼一點點!

要不是你突然亂了陣腳,自己撞上去送死,說不定有機會撐過三招的說。」畢天雨伸出食指不斷搖晃著,一派老師教徒弟的模樣。「我沒有啊?我只是按照師門劍法使出下一招,誰知道會……」

「說你你還不承認?他是你的誰?他對於那套劍法的瞭解是不是比你更多?他提出三招的約定就是要讓你緊張,你一緊張就會害怕,你一害怕就會不自覺地使用自己最熟悉的招式,那就剛好正中他的下巴。」畢天雨比劃著兩人方纔的動作,越說越是興高采烈。臉上忍不住出現了笑容,邵越雲提醒道︰「正中下懷,不是下巴。」「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好啦。」畢天雨問道︰「那你現在怎麼辦?還要去京城嗎?」「魔劍已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邵越雲望著他的眼光中有著隱約的求助。

「如果你把劍送到了京城,再來你打算要怎麼處理它?」畢天雨側著頭避開他的眼光,那眼光讓他忍不住生出想呵護的感覺,而這感覺卻是對著一個男人所產生,那讓他背脊發毛。

「送到將軍府,再由他將劍送入皇宮,從此不再讓它現世,讓數不盡的大內高手們去保護它。」「你還能走嗎?」畢天雨安慰自己,那只是一時的錯覺。「嗯,沒問題,師伯並沒有用全力。」「那我們走吧,去把東西討回來。」「你要幫我嗎?太好了!」邵越雲興奮地抱著畢天雨的手。感覺到他的胸部緊貼在自己臂膀上,卻沒有想像中的柔軟觸感,畢天雨不禁苦笑︰「我是怎麼了……」

夏河七孔流血的面孔呈現出不可置信的扭曲表情,他的『凌雲』寶劍的劍尖沾洩著極多的血跡,任何人受了那樣重的傷都不可能再有能力傷害像他那樣層級的高手才對,可是事實卻是如此。邵越雲緊握住畢天雨的手,眼前的所見讓他情不自禁變得軟弱︰「怎麼會……」一片廣大的草原,十多具屍體散佈多處,所有人臉上都是相同的震駭表情。「我不知道。」畢天雨翻動著所有的屍體,他們身上都沒有明顯的外傷,所有的屍首都是胸腔塌陷,明顯是死於內家掌力之下︰「只有一個人!

?不可能啊……」原以為已經死亡了的夏河突然掙扎了一下︰「是……越雲嗎?」

畢天雨第一時間扶他坐起,掌貼背心,護住他微乎其微的心脈︰「別說話。」

「是的師伯,我是越雲,您先別說話,我的這位朋友會治好您的。」邵越雲牽著他無力的手,安撫道。

「我知道,他的本事不小……原以為終於有機會可以替華山派做些事,消弭武林的一場劫難,沒想到卻是這種收場……『凌雲』就送給你了。小兄弟,魔劍被奪……兇手……沒有……感覺……」夏河頭一偏,氣息全無,就此辭世。「對不起,我盡力了……」畢天雨沒辦法迎上邵越雲的眼光。

「沒關係,我早知道這會是徒勞無功……我想,現在該是我們分手的時候了。

」邵越雲拾起夏河的凌雲劍,語氣中有著才剛剛萌芽的堅定意志。「你想報仇?一個人去?」畢天雨蹲坐著,看著出現在他清秀的臉龐上十分突兀的殺氣︰「別忘了,一招就制住你的人都死在這兒了,你還想要報仇?」「這種事本不能要你幫忙,而且,你也有自己的事要辦吧?何況,我到現在連你的名字都還不知道。」邵越雲轉身,頭也不回的舉步離開。「畢天雨。我就是『血雨風生』畢天雨。這樣你滿意了嗎?」畢天雨站了起來,他是還有事要辦,不過他還不想那麼快和這個奇異的夥伴分開。

耳後風聲倏響,畢天雨不假思索運起雲蹤魅影,側身移步避開暗器。不過,暗器的目標並不只有他一人︰「小心!」在畢天雨調用聲未出之前,閃亮的藍光已打入邵越雲的背後,他一聲悶哼,跪倒在地。「你怎麼樣?不要緊吧!」陰寒冰冷的氣息自背後傳來,畢天雨不敢移動,他擋在邵越雲和暗器來處的中間,關心地喝問。「暗器有毒……我感覺不到痛啊!」由於傷在背後,邵越雲無法自救,只能自行封住心脈周圍大穴,防止失血過多。

一人自隱藏的草叢中走出。一頭蓬鬆亂翹的褐髮,一身滿是破洞血污的髒衣,『魔劍』斜背肩後,雖然蒙著面,但是從破碎衣服的空隙間,畢天雨可以明顯看到她女性特有的浮凸身材︰「別浪費我的時間,交出解藥!」『無道天罪』悄然自袖口滑出,暗紅色的寒芒隱約閃耀。沒有神采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惑,她看著那柔軟的長刃,突然伸手便抓!畢天雨沒有變招,任由她抓住『無道天罪』的刀鋒之後,甩手抖出一股震波。

「嗤」地一聲,從她的掌心迸出數點火花,『無道天罪』已脫離她的掌握。畢天雨微微皺眉,看到那女子手上戴著不知何物編成的手套︰「別逼我動手,快交出解藥!」五指虛抓了幾下,她一揚手,再次抓向畢天雨。一聲冷哼,畢天雨斜退一步,無道天罪如雲捲起,由下而上疾刺她脅下。她對於畢天雨的攻擊看也不看一眼,不閃也不避,逕自抓向他的胸口。刀尖已插入她的脅下近寸,忽地想起夏河臨終前的遺言,畢天雨側身疾避,才險險只讓她抓掉了一片衣布,在他的胸前留下五道爪痕。

「怎麼可能?真的沒有感覺!?」畢天雨驚愕地低頭看著『無道天罪』洩血的刀尖,不可置信道。遠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笛聲,那女子一聽見便立即轉身,就欲離去。「走可以,東西留下來。」『無道天罪』無聲無息地捲住那女子背上的魔劍,畢天雨手一收,魔劍同時也到了他的手裡。猛然回身,女子渾身的陰寒之氣更盛,顯是沒有料到畢天雨的武器竟能如此使用,笛聲更急,女子不知該走還是該搶回魔劍,一時呆立當場。畢天雨只是看著她,無道天罪卷在腰際,雙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等待著。終於,在越來越高亢尖銳的笛聲之中,那女子迅速離去。

「呼……嚇死我了,怎麼會有這種人……華山邵越雲,你沒事吧?」畢天雨得先撕開他的衣服,才見得到他背後的傷勢。「別……別撕……」邵越雲全身都已麻痺,但是仍能感覺到他抓住了自己的衣服。「說什麼傻話!你想死嗎?」在裂帛聲之後,邵越雲聽到畢天雨的驚呼︰「你本來就有傷了嗎?怎麼包了那麼多繃帶?」

捏著無道天罪的刀尖,畢天雨小心地切除傷口周圍的繃帶,三枚小小的梭型暗器成品字形襄在雪白的肌膚上︰「你怎麼那麼白呀,像個女孩子似的……」

胡亂搖了搖頭,畢天雨強勢驅離腦海裡突然冒出的奇怪思想︰「我要拔掉暗器了哦,忍著點……」邵越雲原本以為秘密即將暴露,沒想到因為自己是趴著的姿勢,畢天雨竟然沒有發現,閉著眼睛輕輕應了一聲︰「嗯。」挑起了三枚暗器,小小的傷口出血並不多,血色也正常,畢天雨輕而易舉便止了血,只是邵越雲一直沒有辦法從全身的麻痺中恢復過來︰「這是什麼毒?」「可能是麻沸散之類的麻醉藥,可是從未聽過江湖上有藥效如此強烈的麻藥啊……」

邵越雲沉吟著。

忽地身子一輕,已被畢天雨抱了起來︰「你、你想幹什麼!?」「咱們得離開這兒了,魔劍已經回到了我們手裡,危險也將跟著來……你幹嘛那麼緊張?都是男人有什麼好怕的?」畢天雨運起輕功,手上的他的重量簡直輕得不像話!邵越雲根本沒有什麼搖晃的感覺,不一會兒,已到了草原的另外一頭︰「這兒是?」「噓……他們回來了。」畢天雨就臥倒在他的身邊,邵越雲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見到一群看似和尚卻又有些不同的光頭和方纔那名女子︰「喇嘛?難道西方魔教又要死灰復燃了……」

從他們掠來時的身法看來,那女子的武功應是他們之中最高的,但是她在他們之中的地位卻是最低,三言兩語之間已被打了幾個巴掌。畢天雨一直注意著她的眼睛,那死灰般暗沉的眼神,沒有憤怒、沒有激動……什麼情感都沒有!如果眼睛真的是靈魂之窗,那麼她的靈魂可能早已消失。「她好可憐……」邵越雲低聲在畢天雨的耳邊說道。同樣把嘴湊到他的耳邊,畢天雨提醒道︰「她殺了你的師伯,你不是還要找她報仇的嗎?」

畢天雨說話時呼在他頸上的氣令他縮了縮脖子,邵越雲突然發現自己的知覺已慢慢的恢復,背上的傷口也漸趨疼痛︰「那是兩回事……如果只是奉命行事,那真正的兇手……呼……就是躲在她背後的唆使者,她只是……殺人的工具罷了……呃……」「怎麼了?」「好難過……不……不能呼吸了……」畢天雨再次察看他的背傷,原本正常的血色已變得濃黑,分明是中毒之相。「忍住,我馬上幫你拿回解藥!可惡!」畢天雨恨恨地暗罵一聲,他已動了殺機,野獸般弓起背脊,四肢著地在長草的掩護下飛快潛行。

極快速地接近到那群光頭聚集的地點,在那名女子轉頭過來的同時,一手捏著一人的咽喉,畢天雨已經制伏了兩個人。「你幹什麼!快放開他們!」一陣慌亂,有人大聲喝道。「交出解藥,否則他們就死。」畢天雨只看著那女子,他們這群人之中,只有她有能力威脅到他。

「伊芙,給他解藥!」畢天雨這時才知道她的名字。伊芙只看著畢天雨右手中抓住的那人,他剛才扇了她好幾個耳光,嘲弄似的眼神在她沒有光采的眼中烏雲匯聚般慢慢的蘊集。

原來她也不是真的沒有感覺……畢天雨右手用力,捏得那人的喉管發出乾咳聲︰「你不怕我殺死他嗎?還是你本來就打算要看著他死在我手裡?」「伊芙!你想叛教嗎?我命令你馬上交出解藥!」她對於旁人的怒吼充耳不聞,慢慢將視線移到畢天雨的身上,丟出一小瓷瓶。她那眼神是什麼意思?畢天雨命令他右手所抓的那人撿起瓷瓶,要他吞下一粒瓶中的藥丸︰「不……不要……」「別想要騙我,任何藥我都會先請他們試吃的。」困於畢天雨手中人質,她終於給了真正的解藥。畢天雨試過無誤之後,抓著兩人就往回走︰「別追,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放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