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憤天淫魔陰魔(5)

八十一節二矮心虛

雲鳳不知深淺,發出歸元箭射起一溜烏光,電掣星流,直往妖屍身後壁上怪首飛去。誰知一進圓門,鼎上煙花立即搖動。就在這一眨眼工夫都不到的當兒,猛見洞內金光一亮,妖屍腳後倏地現出數丈長一張大口,正遮在怪頭前面。微一開合之間,大口中便飛射出無數金星紅絲,如狂風捲雪,急浪漩花一般,將三道烏光一齊裹住。只吞吐了兩下,便被吸進口去,無影無蹤。壁間怪頭,依然猙獰,那張大口也隱而不見。

陰魔透過楊瑾牝穴,注玄氣入般若刀,化成精光,往門內飛去。等到飛近妖屍腳後,大口將要出現,倏地往回一收。大口放出金星紅絲一裹,未被裹住。在此爭持的剎那間,陰魔把從三鳳得來的三陰神鉛滅陽彈,共是四十九個,乘隙瀉入。

也是無華氏運數當終,恰在些時先後天元神一齊復正,於最虛弱時刻,遭遇這左道旁門中所煉的最狠惡污穢,專破煉氣煉神人的毒物。護身禁法首被破去,爆散開來。緊接著餘下數十粒桂圓大小紫黑色的暗光即撞上體來,便覺週身痛癢,只怪叫出半聲,便被連形神帶屍骨炸為粉碎,煙飛而散。

無華氏遭劫後,左右兩旁的戎敦、窮奇,也剛把元神復體,慌不迭縱起身來,一個取了軒轅昊天鏡,一個取了九疑鼎,暴跳如雷,厲聲怪笑,迎將上來。窮奇磔磔怪笑,聲類梟鳥,響徹全洞。兩條枯瘦長臂當胸平舉,僅現出適才收去歸元箭那張大口,頭臉及上半身全被遮住,放出無量數金星紅絲射將過來。

令一個相貌猙獰的戎敦,形如惡鬼,身形較矮,也高幾及兩丈,長著一臉絡腮鬍子。右手持著一柄金戈,左手高舉似握著一面鏡子,乍看鏡光青檬漾的,光華並不甚亮,略一注視,青光裡面彷彿很深,金霞隱隱,旋轉不停。可惜鏡後一丸先天本命的混沌元胎,早已落入陰魔手上。寶鏡受元胎召喚,倏地一晃,比電還疾,逕往敵人身旁飛去。

窮奇忙揭鼎蓋,便聽萬籟叫號,由細而洪,自鼎上發出,匯為繁響,震撼全洞,似欲坍塌。接著又飛起千百道五色煙雲,簇擁著無數大小長短光華,現出天龍野馬以及各種奇禽怪獸的形相,朝楊、凌飛舞撲擊。那是元始先天精靈所寄,不比旁門幻景邪術。五色煙雲中的形相,看似是一團團的透明奇亮的精光,並無實質,卻變化無窮,一遇阻隔,威力越增。

方與般若刀光接觸,倏地由零化整,變成一團精光,放出無量彩芒,瀰漫大半座洞穴直向劍光緩緩撞去。光芒強烈,照眼生花。光華中忽起輕嘯,聲如龍吟,一聲過去,似閃電般掣了兩掣,眼前倏地奇暗,二妖屍身形全都隱去。

般若刀光只能映及身前,照不見對面分毫。同時暗影中又是萬類鳴嘯,地動山搖,先前影中有形之物,俱都變成實質,一個個目射奇光,張牙舞爪,揚喙振翼,作出攫拿飛撲之勢而來。大的竟頭似山嶽,身逾百丈。最小的也大如栲栳,長及尋尺。看去卻是為數何止盈萬,千奇百態,備諸獰惡,同時並呈,目難窮盡,聲勢委實驚人。

全洞窟不過十畝方圓,按說那些龐然大物,一個也容納不下。實則寶鼎妙用,現出盈虛世界,說真便真,說假便假,隨心生滅,瞬息萬變。稍一不慎,便受吞襲,捲入其中,化為烏有。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觸目驚心的片刻,昊天鏡已握入楊瑾手內,陰魔的玄氣指揮寶鏡,朝著對面黑暗中照去。初起時,僅放出一道青冥冥的微光,照向暗影之中,鏡上面一片輕煙飛過,青光一閃,倏地又放出萬道金光,無邊霞彩,狂風驟雨一般飛射出去。晃眼全洞重現光明,萬籟頓寂,無影無聲。只剩下窮奇、戎敦兩個妖屍,一持寶鼎,一持金戈,站在當地,怒憤張皇,鬚髮 立。

隱身室外的白朱二矮知妖屍無望殺害楊瑾,毅然現身。陰魔不想給二矮在近距離下,看破他藏在楊瑾衣下,揭曉寄生大法玄機,露出楊瑾底細。也同時化入楊瑾體內。

朱梅借來一真大師佛門降魔至寶金菩提,將紫玲白眉針暗藏菩提細孔之中。

一聲斷喝,引得窮奇張皇回顧,朱梅忙用禁法隱卻二寶光芒,乘他心神略分之際,照定窮奇面上山根打去。

窮奇身逾堅鋼,要害只此一處。金菩提恰將山根骨打碎了些,以作引導之用。白眉針見孔就鑽,立由破口順氣脈直攻玉海,將他元嬰刺中。妖屍雖曾覺有一絲涼氣,由鼻端透入,一則自恃太甚,二則又忙於應戰,並未十分在意。剛一變化飛起,心腦兩處忽轉劇痛,真神元氣已被破壞。

窮奇明知中了敵人暗算,依然不肯甘休,勉強捺定心神。忿怒頭上,竟未容他尋思,等將元神化身勉強變化飛出,猛覺元神受了重創,真氣耗散,休說變化傷人,本身受了真靈反應,更是心腦全身奇痛欲裂。追雲叟趁機先將一根修羅鏨照準命門打去,緊接著把手一揚,立時便是震天價一個大霹雷打將下來。那窮奇這時嬰兒受傷,元神耗散。只聽狂吼一聲,那一具古偉屍,通體炸裂,化成千百根黑骨,帶著焦皮,紛紛爆散。

戎敦情急,豁出毀滅全穴,妄想將地底水火風雷鼓動,運用玄功化身,身側似分出一個人影,往當中圓室飛去。矮叟朱梅趕到,把月兒島火海中取出的那枚朱環放起,一圈其紅如火的光華只一閃,便將戎敦元神束住,再使無形劍光絞滅。

那只妖鳥神鳩,竭力運轉真氣,調順丹元,正趕上戎敦同時斃命,把心一橫,收了護身火焰,一振雙翼,放出一片輕煙,口吐紫焰,週身具有五色煙光圍繞,兩翼橫張,瞪著一雙奇光幻彩的怪眼,鐵爪箕張,形相獰惡,全身沒入紫焰之中,飛出室來覷準楊瑾撲去。這神鳩萬年修煉,無心中吃了一株仙人僅,昏醉至今,尚未屆復原之期,也被朱環輕易圈住。

搜回失寶後,矮叟朱梅便領路由圓井通路飛昇上去。一同出了墓穴。再使移山之法,一聲迅雷,將全墓穴倒轉。就在這山崩地震,萬丈紅塵蔽日衝霄聲勢中,各駕遁光,破空飛起。楊瑾和雲鳳將神鳩帶往仙山一行,求芬陀大師佛法,去它惡骨。陰魔亦離開楊瑾嬌軀,囑咐楊瑾回庵後,到神旗峰去,便先行飛射大雪山,迎接那離開峨嵋的化身。

八十二節淫封泉眼

陰魔在峨嵋可說別出一格,妙一真人雖是教主,卻礙於師命、及淫妻條約,對陰魔一切作為,不置可否。天大風雲,也由他自生自滅,也不言助。玉清大師傳訊與妙一夫人,求放陰魔出助元江采寶,教主也只交回陰魔自決。

陰魔的修為亦令眾仙撲朔迷離。天賦凜異,不禍蛇毒、無懼嚴寒,元陽無竭,金槍不倒,操控自如,成女仙恩物。學道悟性奇佳,上手即得其神韻,比一般前輩更流暢自然,但卻虛浮無力,下丹田真氣難盈,只劍遁神速。經白矮子傷殘後,一直未能痊癒。在寒萼護理下,形同木偶;但卻度了天狐超劫,能人所不能。可惜三斧伐孤樹,更在淫狐的天魔吸髓大法下,元陽枯竭,呆若木雞。群仙也不敢任其獨處,眾女仙邀請教主法令,命八姑乘出差神旗峰之便,攜同伴飛,交芬陀大師弟子護送,前往元江。

八姑由生死至交的玉清大師處,得知陰魔的化身秘密,當然樂於從命。只要想到這小色鬼歸並回體時,要他喂個飽飽的,已令牝穴燥亢痙攣,酸麻快感,交疊湧現。半真半假的抱著這化身飛行,沿途揩擦那敏感三點。雖知這假人無勃興可能,只屬畫餅充飢,聊勝於自瀆而矣。

到了神旗峰頂上,八姑已肉軟筋趐。陰魔化身突然猛力翻滾,脫離淫香的懷抱,直墮下峰頂深處。那峰孤入雲表,高出天半,頂上凹地如盆,本是一仰天水池,深達數十多丈,已涸逾千年。長出千年古木,森森挺立,繁茂郁生,與池等長,恰好將那池面遮住。奇景中下面別有洞天,池底有一泉眼,深藏洞壁內,甚是幽慍宏深。

借繁郁的草木,掩蔽八姑耳目,陰魔與其化身互換,作成轉折瀉入泉眼洞口內。八姑追到見山洞現成,也無暇思其巧合,攬抱陰魔穿入洞內。艷紅流轉的櫻唇小嘴先吻上陰魔唇上,吐氣如蘭,香氣陣陣,導入真氣,體陰魔護元固本,才查驗原因。

此舉頗費真元,非緣深情重是不肯用的。陰魔頗為感動,也被薰的意亂情迷,不再矯作,伸出舌尖相迎。八姑才知受愚,即時柳眉上挑,於性感成熟的嬌媚風情中,媚眼半嗔半怨的瞪著陰魔。此時無聲勝有聲,解釋多多反而沖淡情調,最宜挑逗情慾,先斬後奏。陰魔對著瞪來的嬌眸,頑皮的斬斬眼,雙臂穿過八姑腋窩,捧定螓首,運氣吸吮八姑香舌過來,用雙唇啜實,再翻滾舌尖,在八姑舌底、舌尖輕輕舔熨。

啜舌最難的處是吸緊女伴的舌頭,令神經末端雲集的舌底充血,使揩舔的快感直貫女伴頂門,眩暈中陣陣清寒,鮮有不軟軟的伏首男伴肩上廝磨。八姑給陰魔長吻得幾乎氣絕,才由陰魔赦放香舌,任螓首仆倒肩上,帶動長長的秀髮,掃拂面龐,傳來淡淡髮香,混有來時本就淫思洶湧的騷味,招喚著陰魔的淫棍。

玉人本已淫火高亢,熟透待奸。但陰魔另有目的,須令其意識昏眩,與洞外隔絕,要送她入欲仙欲死的境界。但任務在身的八姑是會抗拒迴避,保持清醒,所以必要固其活動空間。陰魔就翻身壓下八姑,寬開部分衣著,雙臂圈緊她的粉頸,兼擋阻她的雙肩上移,就舉棒衝穴。

八姑牝穴本就在飛來時揩擦得騷水盈腔,毫無困難任巨棒一穿至底。可是陰魔的巨棒實在粗熱超凡,磨擦穴壁的快感如火焰的爆炸,再一波波的自陰戶向全身襲散開來,帶著趐酸的電流傳遍了身子每個細胞,趐入骨中。若骨頭也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團水,不由自主的顫震,蠕動,忍不住哼哼唧唧地叫了起來。

胸口因心跳急快而發出震波,像漣漪般擴大,血液都衝入腦際去了。似抽搐,也似難耐,八姑雙腿勾實陰魔大小腿間,若是阻止陰魔那強烈的動作。但八姑本身已被爆炸得癱瘓趐軟,雙腿的阻力有限得很,阻不住陰魔巨棒急插迅抽,無從挪動,棒棒到底。激烈的狂風暴雨撞出一連串的急促肉擊聲。龜頭處是熱血洶湧,在沸騰的騷液中蕩漾。

八姑似西斯底裡的呻吟著、叫著,飄飄欲仙,若乘雲駕霧,飛出九宵雲外。

蕩心蝕骨的低吟聲招來更狼更密的勁插,連九天外的魂魄也散漫無力,在高度刺激下,張口無聲。更在陰魔雙臂緊匝下,連搖首舒壓也不行,如此強攻猛伐,必須奸力倍強於對手,才有可能。因動作分散了精神,感覺是遲鈍的。

所以一般人在迫忙時,往往受了傷也只能在定下來時,才覺到痛徹心脾。那知覺只是未感應到,不是不存在。更因聚力於動作,氣血逼入筋骨,未能疏導刺激,能否持久,則看回氣時,肝臟的功能了。

但性伴女則照單全收,刺激神經系統,指令心臟加速作疏導。往往其肝臟未能配合那心臟的泵血量,餘量由頸動脈承受,使頸血管忐忑蹦跳,肉眼可見。其大腦在血量沖壓下眩暈。

八姑中了猛男計,也給陰魔弄得生死不知,屏蔽了洞外訊息,覺不到那由陰魔化身挑起了龍爭虎鬥,無暇顧及此行任務。

陰魔接收了八姑後,那化身升往雲中搜索。此第二元神也不是真的癡呆,因是由犧牲了的嬌娃砌成,少了男性賀爾蒙,雄風莫振,陽具長日低垂。為免露底,才守而不動,以癡呆示人。難得翔龍自在,傲游八表,著力搜山。見山腰以下,盡被冰雪封住,似是白雲聚而不散,細看乃是毒氣凝結,裡面競潛伏著一個奇毒無比的怪物在內。

那東西叫做雪 ,又名角蝮,奇毒無比。一千七百餘年,才長成一個。不須交配,自能孕育,到了年限,破殼而出。尋一個極隱蔽的所在,用三角尖頭打一深洞,在裡吐納修煉。

先煉內丹,再煉嬰兒,一心想先修成人物,再修正果。無如詭詐多疑,心生畏忌,老怕嬰兒為人所害,百計千方,設法隱藏。結果這也不好,那也不好,最終才決定吐出毒氣,將洞口封住。

它那嬰兒,也與道家元神所煉不同,乃是用本身毒氣精血苦煉涵育而成。雖非漠不相關,卻無關痛癢,便殺了它的嬰兒,於本身並無大害,可是它看得比性命還重。等煉成長大以後,將自身元神附了上去,變得與人無二。無奈畜類修人尚易,可是稟賦奇惡,忌刻異常。

做不幾時,就犯了本性,幻成道裝,以救世主自命,到處以至善的口號,為惡毒張本,其毒自然更重。道行稍差一點的人,一不留心,被它噴上一口,立時樂於尋死,骨化形消。

昊毒天下,弄出個【人權】歪法,卻掛羊頭賣狗肉,獨尊〔私隱〕光牆,便宜了許飛娘與同降大咎山絕頂妖宮的魔徒,黑相作業。更橫徵暴斂所得,在〔私隱〕光牆下,無從搜索贓藏。一般向道善信卻在另一邊,那〔私隱〕光牆的籠罩下,既要自保度牒秘辛,又要交出接受驗證,不得不倚靠它那弄出個〔指引〕煙幕。妖道魔徒在煙幕後,如來佛祖也無從監察其操守,縱使翻天復地也難查出洩露之處。眾善信連府業也被詐了,也被說成自作孽,死有餘辜。真正的人權【知情權】則蕩然無存。

八十三節姑淫誤

這時正是雪 劫運將臨,靠毒霧護法,被不懼百毒的陰魔第二元神掃個乾淨,現出一個大圓洞。近洞一帶,更是一個斜坡。洞甚深黑,僅有兩點茶杯大小的碧綠光華和一道紅光,在洞裡頻頻閃動。立時老遠處,天際密雲濃霧裡,一溜紅光,似火蛇一般,在遙天陰雲中閃了幾閃,便朝峰頂飛來,迅疾異常,晃眼工夫,便已臨頭。於洞口前,現出一個道者,蒼顏鶴發,道氣盎然,除一雙火眼外,身相與人一般無二,便是尋常左道旁門中,也沒見有這等仙風道骨。但陰魔陰魔第二元神也是無相修成,看出是那一個猿精。

這猿精偶然經過雪山,嗅得絲絲散失的毒霧,推算出毒物出世時刻。但雪山幅員廣闊,峰嶺起伏,萬山環匝,洞壑甚多,連尋了月餘,日夜不止,已將全雪山的峰巒洞穴尋覓殆遍,仍無線索,卻料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洞內毒物也知劫星臨門,噴出一團極濃厚的白氣。接著兩點碧光飛射處,衝出一個丈許大小的怪物,通身雪羽箭立,身子生得與刺 一般無二,只前半截是一條雞頸,粗如人臂,一顆三角形的怪頭,大如五斗栲栳。尖頭上豎著一個紅逾硃砂的冠子,高約尺許,襯著雪白的全身,更覺鮮艷非常。滴溜滾圓的一雙碧眼,精光遠射,竟達一二十丈以外。面黑如漆,兩耳卻是紅的,如鮮菌一般,緊貼額旁。凹鼻朝天,下面是血盆也似一張闊口。兩排疏落的利齒,森森若鋸。三角頭下邊兩角,便是它的兩腮,微一鼓起,收翕之間,那團白氣便聚而不散,朝猿精的化身打去。

氣團爆散開來,化為無數小團,冰雹一般,往上下四方亂飛亂射。那一片數畝方圓地面,不論山石冰雪,凡是挨近白氣打中之處,全變成了烏黑,可見這東西所噴之氣奇毒無比。

猿精拿著木丸朝怪物打去,出手便是一團碗大青光,發出了二十一團。怪物也將白氣化成二十一團,將青光包住,彷彿二十一個太陽起了日暈,在空中上下飛馳,飆飛電轉,漸漸四散分開,繼而越飛越遠。

猿精又發出一道紅光直朝怪物射去,怪物把身子一躬,一聲厲吼,怪眼圓瞪,幾要突眶而出。眼裡兩道碧光立即朝上飛射,大如碗口,將紅光抵住。四外高空中的青光逐漸暴脹,光外圍繞的毒氣束它不住,逐漸隨著脹大稀薄。這些毒氣團也挨次為青光所撐開爆散,化為裊裊淡煙,隨風消散。青光也由圓化長,虹飛電馳,朝怪物飛去,相助紅光,兩下夾攻。

那氣團原是怪物腹內真元之氣,息息相關,每破一個,怪物全身一齊顫動,身上雪羽根根直豎,吱吱亂響,神態甚是苦痛。猛將前爪一揚,昂首人立起來,闊嘴大張處,由喉間飛出一團火球,裡面透明,朱光熒熒,外面火焰熊熊,直朝青紅光飛去。猿精也慌不迭地撥轉身縱起便逃。

怪物原具特性,不是危急大怒,這團內丹絕不輕發;在恨極之際,頓忘利害與洞內所煉嬰兒的安危,厲吼一聲,滿身雲霧,箭一般飛起便追,其疾若電,迅速異常。埋伏的太陰奇門陣法立時展開。一團黃影,大約畝許,從怪物身側四面湧起,轉瞬由地面直升天半,至頂凝結。先似地上面立著一口大鐘,又似一個覆著的大碗,四外僅似隔著一層薄而透明的金紗,將怪物扣在裡面。此乃先天八門中的艮、震兩卦,山雷妙用。外觀形如覆碗,地面上同樣還有一個仰的,上下相合,渾然一體,嚴絲合縫,無殊地網天羅。

陣內一片湛黃影子,非雲非霧,壓到怪物頭上。怪物將那團內丹化成了一片火雲,不使上面黃影壓到身上。地上隱隱雷聲,接著一片雪亮電光,貼著黃影圈裡,也是薄薄一層,由下而上,轉瞬間瀰漫全網。剛結到頂心上,似火燃炸藥,一觸即燃,轟然一聲大震,只見二道銀蛇,凌空亂閃,一團團的雷火雨雹一般,包定怪物全身打去。連山神雷上下交錯,奇正相生,二氣排蕩。左近雪山冰黔,多半被這雷聲震塌,轟轟隆隆,彼此相應,威勢大是驚人。可是怪物那內丹也頗厲害,一任電火群飛,崩山撼岳,兀自傷它不得。

那猿精卻妄想得到它那粒內丹。想了想,大喝道︰「你如將內丹獻出,我便不傷你所煉元胎。」

怪物先顫抖了一陣,然後嗥嗥慘叫,是恐怕上當,獻丹之後,嬰兒仍不肯發還。猿精竟昧著良心,笑喝道︰「我乃當世真仙,豈能騙你一個畜類?」

說罷,將手一指,雷聲頓息,那層黃影忽然加大數十倍,由近而遠,直超過猿精立處,方始由隱而滅。怪物將頭昂起,四外仔細看了又看,萬般無奈之狀,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爬行,戰兢兢不住亂抖,身上長箭雪羽,吱吱亂響,目閃凶光,闊唇合緊,口裡吱吱慘叫,且行且抖,行距猿精約有三五丈遠近,才把內丹吐出,只是茶杯大小一粒紅珠,緩緩向猿精飛去。

等猿精伸手要接,倏地將三角怪首往起一昂,身子猛一大抖,全背上長箭雪羽全部自行脫落,化成千百道白光,連同無數火球,直朝猿精射去。那內丹也同時由小而大,化成畝許大一片火雲,當頭罩下。

猿精早已防到怪物有詐,施展玄功變化,也是一溜火光,飛身而起。四外黃影已由遠而近,包將過來,又復合攏,困住怪物,將內丹回路隔斷。那粒內丹就在空中飄蕩,忽從空際射下一道光華,陰魔由泉眼射出,裹了怪物內丹,疾如閃電,瞬間失蹤。

猿精見到手之物,被人奪去,不由又驚又怒,也真手辣,一揚手,劍光過處,吱的一聲慘叫,先將怪嬰由頂劈為兩半,擲於就地。接著兩手一搓,發動神雷,驚天動地價轟隆一聲大震,上下神雷一齊爆發,將怪物震成粉碎。再縱遁光,往前追去。這裡猿精身才飛起,便從對面暗雲之中飛來一團雪一般的銀光阻住去路,那是八姑的雪魂珠。

八姑被陰魔暗算,在強烈的性刺激下,魂飛九霄天外。至陰魔抽身奪取雪內丹,才喘息稍定,想起此行任務,是與雪 夾攻猿精,渡雪 超劫,兼收服猿精。經調息後飛出,雪 已應劫,八姑經歷狂暴的性趣,近乎虛脫,更無力降猿。還幸陰魔化身未有失樂,但多了這個呆頭鵝,更非猿精對手,只得強撐,遠遠喝道︰「無知孽畜,速自省悟,免於天戮。因你尚無大罪,不肯殺你,否則你豈是我的對手?」

說時,銀光帶著陰魔化身,直升霄漢,疾逾火箭衝霄,閃沒入青昉,急匆匆送陰魔往龍象庵飛去。芬陀大師查明就裡,笑道︰「此事無關緊要,你奉有法旨,要保護陰魔,當然是法旨重於任務。此畜無須我親自前往,楊瑾已在途中,可與她商量同往。猿精雖有玄功變化,卻非楊瑾對手。」

八十四節妖猿末路

楊瑾回庵,先去芬陀大師面前,將軒陵二寶昊天鑒、九疑鼎,連同妖墓所得法寶,一併獻至座前。帶來的神鳩見舊主之物,落入敵手,立時怪眼圓睜,精光四射,一抖雙翼,掙扎欲起,那般威猛兇惡倔強之狀,看去卻也驚人。芬陀大師手上一串牟尼珠,脫腕飛起,化成十丈長一道彩虹,穿著一百零八團金光,其大如碗,將神鳩繞住。金光到處,朱環倏地飛回。再看神鳩,口內含著一團金光,週身上下也被金光彩虹圍繞數匝,目定神呆,形態頓時萎縮。

楊瑾覆命後,見八姑肅立在側,狀甚憂惶,忙連雲鳳、陰魔化身偕出,聽八姑匆匆說了來意。楊瑾猜那從猿精手中取走雪 內丹的,必是那小色鬼。但雲鳳還未知秘密,只得瞄了那化身一眼,八姑領悟。共同在心中又愛又恨,更想把這可惡的小色鬼連骨帶肉全吞了,永遠分不開來。

三人把那化身留在庵中,一同去尋找猿精。相隔老遠,便被猿精放起飛劍,現身追來。

楊瑾當先一聲清叱,法華金輪照著猿精青紅光華中衝去。萬道金霞飆輪電馳,急轉飛旋,錚錚一片聲響,青光飛濺處,桃木劍連被斬斷了十好幾口。猿精不禁恨怒交加,發動所布太陰奇門陣法。便見遠遠一圈黃影,疾如電閃,由四圍飛起,齊向三女頂心聚攏。楊瑾一指法華金輪,將四外黃影擋住,不使近前。

猿精暴怒,把艮、震山雷妙用一齊發動。立時八方風動,四外隆隆有聲,周圍黃影由淡而濃,地下雷聲殷殷,密如貫珠,匯為千千萬萬的爆音。卻無影響敵人的金光彩幢,仍是精芒萬道,電閃霞飛,兀立陣中。那四方八面的雷火,打到陣中心光幢左近,即自爆散,絲毫不能挨近。

爭持下,猿精身後孤峰頭上,似有豆大一點雪亮的光華閃了一閃,陰魔已於泉眼中,把雪 內丹修成第三元神後,趕來破陣。有相的五行在無相法身視下,核子與核子間相距是本身體積的數百倍,靠牽引力聯繫,疏漏如無遮擋。陰魔先透入黃影、光幢,黏入八姑、楊瑾懷裡,輕薄個夠,一面告之姬繁已在遠處飛來。二女被陰魔挑逗得面紅耳赤,又礙於雲鳳在側,難以真個,恨得牙癢癢的,真欲把這小色鬼咬下一片肉來。

陰魔說完,在二女耳邊嘻嘻一笑,鑽上黃影頂上,只雖聚化法身,密如中子,向頂尖的核子擊下。黃影當中便裂了一孔,那形如覆碗的陣網竟從裂孔起,由上往下,縮了下來。陣中光幢從裂口上衝天半。倏地光幢中似一輪皎月般湧起一團銀光,寒芒萬道,奇輝四射,正是先前逃走的那道光華,將猿精照定。

同時地底陷出一個數頃大小深穴,湧起萬丈洪濤。接著又有一片紅雲飛墜,化為一座火山,朝猿精頭上直壓下來,轉眼包轉全身,烈焰熊熊,燒個不已。猿精情急,施展全副本領,俱不能越過雷池一步。可是火山高懸空際,也不下落,下面驚泉飛湧,似水山一般,業已升出地面,晶峰冰柱,仍同穴口大小,也不漫溢開去。將坎、離妙用合而為一,水火齊發,同時夾攻。水被烈火一燒,立時熱沸,滾泡如雷,打在猿精身上,熱痛非常。猿精忙在水火之中翻身拜倒,高喊︰「小畜知悔,上仙饒命!」

八姑恐耽誤久了,藍髯客姬繁趕來,又生事變,忙喝道︰「你巧得毛公壇仙書、法寶,在洞庭毛公壇所遇之藍面藍髯道人,乃祁連山天狗崖的地仙姬繁,在到處搜尋你的蹤跡。我們放你不難,只恐你須要早為自謀呢。」

猿精聽說那道人便是姬繁,知他心辣手狠,厲害非常,不可理喻,嚇了個魂不附體。忙向四人跪叩,力求收錄。八姑道︰「姑念誠求,又當危急之際,我將你攜帶回山,敬候掌教師尊吩咐處置便了。」

楊瑾行法一揮,立時水平火散,晃眼工夫,復了原狀。僅剩一團大約數畝的精光,懸於空中,照得環峰積雪俱呈銀色,分外清明。猿精猶如做了一場噩夢,跪在地上,叩謝不止。

此時遙天破空之聲,已由遠而近。八姑忙對楊瑾道︰「這廝來了。我帶了老猿先走一步,開府盛會,再行相見。」

那團銀光往下一沉,一人一猿已全被銀光包沒,晃眼之間,銀光斂去,形跡俱杳。那破空之聲已經飛臨頭上,一道青光,似墜星般直射下來,現出一個藍面藍髯的長大道人。才一落地,便將拂塵朝空一舞,塵尾上便似正月裡的花炮,放出千萬朵火花,滿天飛舞而滅。高聲喊道︰「道友休走,我跟蹤妖猿蹤跡到此。

你二人既在這裡徘徊,必知妖猿所在。」

姬繁目中無人,成了習慣,客氣說話,在他已是降格相求。不想楊瑾兩世修為,前生輩分,已與三仙比肩。姬繁就算得道在先,並非同派,如何看在眼裡,微哂道︰「我與道友素昧平生,還有事即須他往呢。」

楊瑾說得毫不客氣。姬繁冷笑道︰「怎對前輩仙長毫無禮貌?我乃祁連山天狗崖藍髯真人便是。速速說出所見,如若違忤,許多不便。」

楊瑾氣這道人妄自稱尊,故意道︰「老前輩中,我也認識不少。怎沒聽說過有個藍面真人?真可算是見聞孤陋了。既是前輩,定曉聞得天眼透視,靜生明矚,無遠弗屆,何妨試坐一回,問我二人何益?恕不奉陪。」

八十五節藍沙易主

姬繁聽語氣,明明意存譏笑,話更挖苦尖刻異常,不禁又驚又怒,氣得面色數變,不禁怒發如雷,手揚處,一道光華迎面飛來。姬繁這道劍光也是深藍之色,是采海底萬千年寒鐵精英鑄就,晶芒耀彩,和一條藍龍相似,滿空夭矯騰挪,倏忽驚雷。倏地劃然長嘯,化分為二,如長虹飛墜,直朝二人當頭飛去。

楊瑾存心賣弄,般若刀電掣飛出,似天紳驟展,匹練橫空,暴長開來,將敵人兩道藍光一齊捲住,兩下裡又復糾纏在一起,只一碰,藍光便似錘擊紅鐵一般,亮晶晶的火星四外飛。姬繁又驚又怒,忙放出一個鐵球,一團烈焰向空飛起,將般若刀敵住,劍光才得保住,沒有受損。跟著也將埋伏發動。忽聽空中一片爆音,似有成千上萬的鞭炮齊鳴。眼前一亮,四方八面的藍火星如狂風催著暴雨飛雪,漫天疾下,其大如掌,奇光幻彩,翠火流輝,頓時大地茫茫,到處都在洪濤籠罩之中。

楊瑾先見姬繁初布埋伏時,藍火星飛,如雲即沒,萬沒料到是天藍神砂。此沙就深海廣洋之中,先從海水中採集五金之精,內藏海上溺斃的無數元靈,共煉成三百六十粒,卻能化生萬億,神妙無窮,姬繁就仗此寶從容度過天魔之劫,散漫了五千年,目空仙界,唯我獨尊古雅。

藍光火星雖然如此厲害,法華金輪也不是省油燈,萬道金霞立即暴漲,電旋飆飛,於滿空的無量數藍火星光中沖天而上。金光疾轉中,錚錚鏘鏘之聲密如萬粒明珠,迸落玉之上,其音清脆,連響不已。那被金輪絞斷的藍火星光,旋滅旋生,恰似萬花爆射,藍雨飛空。

楊瑾御著金輪勉力上升,及至騰高了百丈,下面藍火星光也似萬花齊放,往上射來,上下四方,交織空中,齊向法華金輪湧射。一層跟一層,似洪濤駭浪一般,六面捲來,有增無已。到了後來,藍火星光密如恆河沙數,已密集得分辨不出是散是整,恰似六面光山火海,壓到身前,無量無盡,重壓如山。金輪幾乎停滯空中,不能轉動。

為防萬一,將隨身所有法寶,連同雲鳳的一口玄都劍,一齊放出。諸般異寶,齊放光華,成了一座光幢,擁著二女,矗立藍光如海之中。芒彩千尋,禪光萬道,霞飛電舞,上燭雲衙,下臨遍地。

眼看藍光凝聚在一起,漸擠漸近,光幢外的空隙只剩三尺光景。諸寶的光華也愈強烈。

也再看不見在金輪轉動,只是一團極強烈的五色金光異彩,現出光幢之外,似急流中的砥柱,任是水花四濺,激浪排空,終不能動它分毫。飛芒電轉,耀如虹凝,遠望似滿天藍雪,裹住一幢五色烈火。

這邊姬繁認出法華金輪,乃芬陀大師佛門中降魔至寶,知今日之事,成了騎虎之勢,只得把心一橫,意欲聚神砂之力,驟出不意,似地雷爆發,往上攻去。

可惜姬繁晦氣臨頭,就是遇到陰魔這先天真氣,對神沙中元靈的感應。姬繁是知到神沙藏有元靈,才威力無邊,但就是可調遣,卻無法溝通,莫說駕馭,更不知元靈對神沙的關係。

元靈本來就是神沙的主宰,只因漂泊無根,才與姬繁同行不親。得陰魔微化法身溶入星光火海中,導出先天真氣,如洪水灑上荒漠。眾元靈久旱逢甘露,爭相迎合,漸漸蔓納入先天真氣團中,確立從屬契機。

就在姬繁惡念叢生之際,芬陀大師已先發動,空中飛下畝許大一片金光,隱現一隻怪手,是佛家須彌金剛手法,疾如電閃,飛入藍海之中。陰魔適時指揮神沙中元靈讓道。金光大手一抓,便似水裡撈魚一般,將光幢抓住,帶著轟轟之聲,往遠處飛去。

姬繁見狀大驚,百忙中竟無想到,神手雖是厲害,但這神沙能抗天劫,豈會任神手進出,如入無人之境,竟一指神砂追逐。藍火星光便在陰魔帶動下,長彗驚芒,藍光閃閃,星雨流天,其疾如電,一瀉千里。晃眼工夫,僅剩些微星殘影,隱入遙天密雲之中。姬繁也隨在後面,騰空而起。

遙見金光大手與敵人光幢忽然同隱,二女已落在前面雪山頂上。藍光火星前頭相隔二女立處不過里許,彷彿投入無底深穴,被陰魔沿途化零為整,回復原來沙粒之狀。長約二里的藍光火星只管如潮水一般湧去,到了那裡便無形無蹤。

姬繁驚魂乍定,憤怒交加,痛失西奈神沙,從此沒落,惶等天誅。那只怪手又重新出現,在金光圍擁之中,朝姬繁作勢抓去。這是陰魔施展離合五雲圭,幻化出來。缺了五行有相支持,本是無甚威力,但卻嚇得姬繁,心膽皆裂,亡命而逃。

陰魔嚇走姬繁,直追到祁連山前,於雲路中遙見一妖女匆匆飛馳。於華山派蕩姬的遺識中,認出這是雲夢山神光洞摩河尊者司空湛的愛寵女弟子,叨利仙子賽阿環方玉柔。此女跎姿絕艷,身材潤腴豐滿。傳聞她天生奇趣,不假道術,連乃師司空湛都曾為她失過真陽。

陰魔想起就神魂飛越,情願為她壞了道行,誓欲一試而後快,也不再逐姬繁,隱斂了金光怪手,蛻化出馮吾美貌,斜飛迎上妖女去。看到妖女轉過頭來,即運起紫雲宮三鳳遺識地闕金章中金橋鵲度。一絲金光燦爛的蜃影,彎彎如月,由彩雲輸送,伸達妖女劍遁途前。

妖女詫異的望一望身前雲頭,五彩繽紛,浮游飄逸,頗似載歌載舞,揮映迎迓,雲頂托起一頁玉扇,扇面晶瑩剔透,作橫橢圓形,上邊有尖突出,內繡一對彩鴛鴦,栩栩如生,在晶屏內浮幻如動,交頸相纏;扇竿大小如劍柄,末端嵌下兩顆大墨珠,似隨鴛鴦幌動;扇下垂蘇珠串,細如水點,泛幻水影,如涓涓漏滴,引人想入非非。

妖女天生淫質,自然聞絃歌知雅意,立時心猿意馬,面泛紅雲,眉梢春滿,被勾起了飢渴的情懷,如波濤洶湧。可是慾火雖烈,卻一念間轉成怒火。想到股上從無三合之將,只有被其師開苞那一次,得點甜頭,但也支持不了多久,即走失真陽,再也不敢沾上身來。卻廣邀同儕,作聯絡結盟的本錢,弄得她艷名四播,糾纏者路繹不絕。但每個淫魔都只挑起了她的情慾,卻救火無能。縱非牝穴縫外,已精蟲浹席,也壯士去兮不復回,連穴底也未深入,僅幾個老前輩的才能抽插個十多回。頗真令她慾火焚心,咬碎銀牙。

所以妖女寄情尋寶,為元江水眼的金船遺寶,到處尋找黨羽相助,無休無止,作消化體力,壓抑慾念。卻被陰魔挑起淫思,其懊惱可知。不禁橫眉怒眼,向鵲橋那邊掃去。映入眼簾卻是一張桃花嬌面,堪稱絕色,美女中也不多見,正招手示意,如玉樹臨風,倜飄逸,好俊秀的郎君。怒火也平息了三分,卻與慾火碰撞,如火上添油,燒得百脈春熔,溝中麻癢不堪。如此貌勝美婦之道友,應是難以寂寂無名,莫不就是淫遍華山,極樂童子與屍毗老人也無奈他何的馮吾。

妖女不由喜從天來,心中暗道︰「老娘行遲一步,梨花洞找不到你這色鬼。

踏破鐵鞋無覓處,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功夫。咦!只要你挺得住,老娘把命給了你又何妨。」思量著,更是腰酸腿軟,支撐無力,渾身滾燙,嬌軀搖搖欲墜。

八十六節 水淫樽

陰魔從鵲橋的另一頭,透過雲團感應到妖女竟然未奸先醉,歎一聲︰浪得虛名。也不想她長空漫際,出醜天上,遙控玉扇緩緩飄落妖女手上。來得正是時候,妖女已如浮溺雲頭,不自覺的抓緊玉扇,雙足下也各自湧出一朵彩蓮,載她翔登鵲橋。雲頭也隨著擴開,圍繞妖女身後左右三方,如孔雀開屏,幻出虹彩變化,成五光十色,循回流轉。

妖女半羞半喜,玉顏跎紅,低垂螓首,卻又偷偷窺視陰魔,擺搖峨髻,招搖不定,被雲蓮擁推上橋中高處,會晤陰魔。陰魔雙手扶持妖女玉腕,觸手趐軟,真不負「賽阿環」之名。指尖輕撫,可覺玉肌攣動。

妖女已瀕臨崩潰,何堪魔手挑逗,慾火也烤得她連站立也無力支撐。囈聲低語道︰「何輕薄乃爾。」似是插回玉腕,但身子浮游無力,反將嬌軀扯向前去。

陰魔踏上參扶,順手環抱蠻腰,擁入懷內,覺到嬌軀已熱烘烘的燙熔心肺,香穌如麝貫入鼻腔深處,清爽中鼓蕩氣血,添加興奮。加強擁抱力量,再向香唇吻下。妖女已不勝情,鼻喑唔唔,潤唇磨動,已急不及待伸出香舌,津涎澤湧而出。經陰魔索舌猛吮,魂魄若隨香涎離體,慾火無從拘控,燒近靈台。

更難堪陰魔探手入懷,罩爪著那漲盈欲爆的趐熔的乳球,給了陰魔手心無比的柔軟快感,不負塞上趐之贊。但乳球給陰魔的搓揉,壓回熾熱的熔流,燒得牝穴翻滾,如萬千幼蟲在擾攘鑽探,一波一波的鑿入神經中樞。

呻吟哀息也舒解不了慾火煎熬,玉手伸入陰魔衣內,下探肉莖,婆娑撫弄,真有妙手回春之能。陰魔本來有操控自如之能,也在酸酸軟軟的刺激下,由得巨棒自由奔放,怒蛙鼓脹起來。可知妖女工多藝孰,為求股上敗將,重震雄風,下了不少苦功,操練有素。

還未上馬,就施展蘭花妙手,其情急可想而知,慾火已焚化了女性矜持,無雖前奏了。

雲頭更風湧團轉,包藏起這一對野鴛鴦,順金橋伸展處,卸下祁連山深處。

就在雲團中,揮肉莖,直 牝穴花心,巨棒過處,一對野鴛鴦同聲嗥叫。妖女初嘗如此巨物,性趣的浪潮如洪流氾濫,撞擊著每個慾火煎熬著的細胞,不由自主,狂號舒壓。

但陰魔嘩叫,確不尋常。那妖女牝穴如重門疊戶,內壁皺摺層層,直至花心深處。常人的生理結構,為防止細菌入侵,分泌出強烈的酸性,但也只限於穴口。當雄性陽具撞入穴縫時,觸及敏感的龜頭起了刺激作用,非但能令龜頭漲凝血漿,有如硬化,更令心臟麻痺,失卻調節龜頭壓力的功能。所以孱虧之徒,一觸即發。當前奏充足時,穴內騷水對分泌起稀釋作用。只要龜頭衝過了穴口的分泌物,肉莖根部皮膚較厚,就不妨事了。

但妖女天生異稟,牝穴內層摺重重,藏垢處多且深,分泌線滿壁皆是。況且積聚有年,可比硫酸,誰也抗禦不來,成為妖女那公認的異稟,實是她的致命傷。一般前輩知精不可留,為萬千精蟲取回點代價,死命鋤她十多插矣。

但陰魔的奸力超凡,先是先天真氣鎖緊玄關,放出大量前列線護液,沖稀那濃酸分秘,再斂精回氣,在強抽猛插,成為唯一能享受妖女異稟的幸運兒。妖女的重門疊戶,如洞內廣設隙縫,每動寸許,仿如離開牝穴再插肉莖入隙的滋味,加上稀酸分泌的刺激,頗令陰魔一插一緩,逐步推進,慢慢品嚐那龜頭震慄的性趣。

牝穴隨肉莖抽插發出很有節奏的滋滋淫聲,一雙玉腿更是頻頻高踢,腰肢蠕動,雪臀挺扭,忽左忽右,時上時下的轉動,似逃避也似迎合牝穴內的肉莖,緊挾縮纏。穴內的深處那異樣撞擊,沖刷出一陣比一陣強烈的浪濤,淹灌元靈,壓出悲鳴似的淫叫,聲聲高亢。

鮮艷欲滴的烈火紅唇,半開半閉,急一陣、緩一陣的喘息吐氣,洩出如麝如蘭陣陣幽香。豐腴火熱的胴體,因興奮而呈現粉嫩的粉紅色光彩,透出絲絲熱氣。胸口如小鹿亂撞,使白晰高挺的雪玉乳球顫動不止,波濤起伏的跳動,乳波洶湧,舞起那高高聳起的乳頭,於雪白的乳浪中畫上兩線艷紅圈影,上下跳動不休。

妖女在胯下騰撻狼忙,神情越來越亢奮,伴隨著牝穴中那刺癢的強烈快感,高潮自下體爆發開來。混身一陣顫抖,凝聚在體內的慾火,化為一股股的熱潮,從子宮深處衝入向陰道。令享受著酸麻的肉莖明顯覺到,蜜穴裡猛烈收縮,熱氣如浪,如蜜液淋澆,熱綿泡敷,一股滾水沸騰般的力量在龜頭裡激盪。

妖女慾火稍懈後,竟然不忘奪寶之念,在陰魔耳邊低訴金船傳說,那前古異寶的神妙威力,一心維繫郎心,祈望天長地久。望個郎肉莖永插牝穴,豈知反招來殺星照命。陰魔視寶船如囊中物,豈容妖邪沾手,也不動聲色,佯作聞寶興奮,回復前身少年時的狼勁,狂插她千多棍。暴雨狂風,千軍萬馬的衝刺,舂米似的越搗越快,弄得妖女全身狂抖,強猛的迫力將淫液化成泡沫,自那粉紅透張的嫩壁細縫湧出。妖女捱不住急抽快插的性浪潮,張口欲叫,卻迫不成聲,連呼喊也無力,翻了白眼。陣陣劇烈的摩擦所產生的無何倫比的快感,鋪天蓋地鑽入妖女三屍元神,元神失位,任玄精入主,帶入九天都篆陰魔大法,陰魔亦隨即消失在妖女玉體深處。

那妖女的遺識,傳知了她受了許飛娘的蠱惑,瞞著乃師奪取金船寶物,聯絡了不少妖人。妖邪中人迷戀方玉柔已非朝夕,被顛倒的都不是等閒之妖。更與白骨神君同仇共氣,一拍即合。再路遇白骨神君師徒,結為一黨,照著約定時刻,元江聚會。

這時陰魔亦收到化身傳來訊息,已隨雲鳳飛到了白犀潭。

八十七節舌戰龜頭

陰魔逐走姬繁後,二女回到了倚天崖龍象庵,芬陀大師雙目已開,從打坐中化身神遊回來,亦洞悉了陰魔底蘊。對當年連山大師照顧之情,今日陰魔數度相助愛徒之義,萬無洩露陰魔真相之理。更感其承受重托,揭開白谷逸桃花瘴中變化之謎,可以了卻心中最後一重心願,功行完滿,著手籌備坐化。

既目睹陰魔之能,也看穿了那第二元神的裝模作樣,當然用不著要楊瑾護送了,對著那呆頭鵝神秘一笑後,命雲鳳拿著柬帖,帶了陰魔化身,逕往岷山白犀潭,將柬貼往濃霧之中擲去,自然何以過去。

雲鳳帶了化身,到了岷山前山,便將劍光落下,由亂山叢裡,走入一個山峽之中。那峽口外觀尚闊,漸進漸狹,兩邊危崖高有千丈,望不到頂。前路只是一條寬不過尺的天然石棧,歪歪斜斜,纏附在離地數百丈的崖腰之上。下面是一條無底深澗,水勢絕洪,澗中復多怪石,奔泉激撞,濺起來的浪花水氣,化為一片白茫茫的愁雲慘霧籠罩澗面。

窄的地方不容並足,又帶著一個裝呆的化身,只得通白了幾句,手夾化身,施展陸地飛行法,加速前進。一轉崖角,穿洞而出,便達潭邊。對守山神鼉通誠後,便踏上一條丈許寬的岡脊,兩邊都是深壑,地勢漸低,危石如林。兩面危崖往中央湊合攏來,天光全被遮住,暗影中似見壁上洞穴甚多。從石筍林中轉折了幾處,才尋到出口。

陰魔亦於此時到達,搜索金蛛後,與第二元神匯合。壁間奇禽怪獸、鬼物夜叉、嗅覺比人類靈敏多多,全被驚動,立時異聲大作,陰風四起,危壑搖搖,四壁似要坍塌之狀,卻是不能離壁飛來。

忽聽萬嘯同喧中,潭底悠然一聲清磐,立時群囂頓息,壁間一切鬼物也都恢復原狀。只剩那清磐一擊,空壑留聲,餘音泠泠,半晌不歇,真個幽靜已極。磬聲響罷,潭底無風生浪滾滾翻花。中間成了一個漩渦,急轉了百十轉,倏地一落百丈,現出一個水洞。四外的水,也都靜止如初。當中晶壁井立,直達潭底,光華隱隱。四壁的水,全被禁住,流光晶瑩,如入琉璃世界。

雲鳳連忙夾了陰魔,飛落井底,晶井轉折,又是一條高大的水 現出。前不幾步,乃是一根大約數抱的水晶柱子,上面有「地仙宮闕」四個古篆,高可九丈。那根晶柱乃是辟水之寶,柱前後這一片也是常年無水,後方石壁有一高大洞門。

雲鳳到了洞門之外,不敢貿然深入,只朝著洞門跪下。聽洞內有人喚道︰「雲鳳遠來不易,無須多禮。你二人可至二層洞中,內中有我當年不少物事,待會還需你幫忙,你不妨挑件帶回去。」

說完無聲。雲鳳叩謝起立,率了陰魔坦然走進。

前洞甚是高大,壁如晶玉,到處光明如晝,只當中有一座大鐵鼎。盡頭處,一大片鐘乳如玉絡珠纓,水晶帳一般,由洞頂直垂到地,兩旁各開一個門戶。

由左門入內,乃是一個鐘乳結成的甬通,彎彎曲曲,當頂滿是冰凌晶柱,筆直下垂,若寶玉明晶砌成,個個透明,千光萬色,形成一圈圈不同的彩虹。出口處是一半月形的穹門,過去便是第二層洞室。洞作圓形,正對著當中洞門,放著一個石榻。榻後有一丈許高的石台,台上也有一個小石榻。

雲鳳放陰魔下大石榻,即往右壁丹爐側面寶物放光之處跑去。一個三丈多長的大石案上,放著幾堆道書和不少道家應備之物,十有九映射出道光寶氣。有光華的都放在下首,那些暗無光澤的,反和這道書一起陳列,而且件數不多,形式又復奇古。雲鳳忽然福至心靈,揀了一面顏色黝黑,非金非石,形如令牌的東西。乍看不放光華,微一注視,不特奇光內蘊,而且越看越深。陽面所繪風雲水火,隱隱竟有流動之勢。背面符篆甚多,非鐫非繪,深透牌裡。

雲鳳知是異寶,正思量主人心意,便聽近側不遠有人呼喚。回首見韓仙子已攜了陰魔上了法台石榻,慌不迭地趕將過去,恭恭敬敬拜倒法台之下。韓仙子微笑道︰「你取的那面令牌,乃洪都故物,名為潛龍符,又名神禹令。夏禹治水,曾仗它驅妖除怪,開山通谷,元江采寶,正用得著。你先在下邊石榻調息,用你時我們自會下來。」

雲鳳謝了傳授,在台下石榻打坐守候。

台上韓仙子平放陰魔在石榻上,俯下身子,伸出晶瑩豐潤的玉指,輕揩陰魔厚唇,在耳邊低聲問道︰「凍嗎?」

韓仙子在寒潭浸久了,指風過處,真如九天寒冰。但陰魔無相法體,和光同塵,與寒冰同在,那有凍與不凍之分。也不回話,鑽出舌頭游舔玉指,那寒涼的滋味別有一番刺激。興之所至,施出從眾淫仙身上學來的挑情功夫。真是無聲勝有聲,韓仙子那枯瘦的面上即時泛起微紅,玉指發軟,被陰魔吸入口中,輪番吮啜,弄得寒冰似的玉指也溫馨香透。

在如此色魔挑逗下,韓仙子也春思蔓湧,眉梢眼角散蕩出片片桃花,枯色襯托下,更形觸目。多年來在寒潭中冰封了的春心,忐忑撞挺,再難安份。但自慚形枯,膩聲低若呻吟,在陰魔耳邊歎道︰「好個急色的小鬼,這副元神可配不上你,待會復體的肉身可真要你悉心憐愛了。」

說著,緩緩抽回玉指,把身子伏上陰魔胸腔上,伸出幼長的香舌,鑽入陰魔唇內。這仙子只是面容瘦削,玉乳也無真玉體豐滿,但也柔嫩韌挺,搓得陰魔血氣浮湧,淫心火熾,含著仙子的濕舌,輕佻慢拈,盡展心得。

可憐仙子雖出身異派,但除了乙休這莽夫的盲衝亂撞外,平生未曾身受挑情滋味。初經挑逗即逢絕世色魔,渾身酸軟得如水一灘,連真氣也提不起來,又捨不得抽離快感,只得由鼻音中洩出呻吟的哀叫,斷斷續續的道︰「小冤家……你可真……要命喔!……求求你……不要……再挑逗我啦!……等復體了……甚麼都依你……好不好?」

陰魔亦知復體事重,停了下來。良久,仙子才能寧下神氣,滿面春色卻退不下來,似嗔似怨,又似喜的橫了陰魔一眼。陰魔俏皮的笑了一笑,氣得仙子瘦面更紅,擰了陰魔一下狼的,看陰魔故作披牙列齒,再嗔笑的瞪了陰魔一眼,才合眼調息。

仙子亦修為深厚,主宰了心靈後,瞬間已真氣凝聚舌尖,囑陰魔吮入丹田,與仙子丹田呼應。經仙子脈對脈、竅對竅的貼身誘導下,散入全身經脈竅穴。流經處,頗有搜索陰魔後天真氣的作用,不過對陰魔的先天真氣,則半點頭緒也摸不到,後天真氣則稀疏若無,但容量卻屬驚人,儲藏了仙子畢生修為的九成,還未見底。

仙子也不敢窮究,要留一成於元神運用。就真氣牽引下,仙子香舌在寬開陰魔衣著的裸體上,拖下丹田。真氣與陰魔體內真氣流轉一周後,隨香舌緩緩導入龜頭。仙子舌尖抵陰魔肉莖尖端小凸後,艷紅的櫻桃小嘴,也慢慢套下陰魔肉莖,含著陰魔龜頭,用香舌在龜頭盤弄,吸引陰魔體內真氣由香舌導入迴環。

真氣進出龜頭的滋味不比洩精差多少的性趣,催促了慾火上騰,全身經脈漲中帶癢,熱浪蒸薰,與牝穴的磨擦,別有一番刺激。陰魔無相無我,當然不會把持不住而壞事,但龜頭膨湃,撐滿仙子口腔,有容納不下之勢,頗令仙子狼狽不堪。

周旋九周天後,真氣重納陰魔丹田。仙子狂喜,擁抱陰魔,低聲叫道︰「料不到你這小色鬼的自制力可真驚人,最危險的一關順利過了。」

八十八節附身試奸

韓仙子成功在望,心情極度興奮,匝著陰魔不放,在耳邊細說導用真氣時,在真身肉體所運行的脈穴。惟恐有失,要在雲鳳身體中行演純熟,以確保無虞。

陰魔此時儲藏了仙子畢生修為於下丹田與全身竅穴。在常人來說,直是奇跡,莫說行動自主了,但無相無我的陰魔可就不是甚麼一回事。不過樹大招風,暴露越多,危險越大。陰魔自明身世後,憤世之情更激,更任重道遠,更要比前時隱藏,等待復仇機會,當然裝模作樣,舉步維艱,由仙子扶下法台。

雲鳳見陰魔赤身露體出現,竟無視仙子的攙扶,就遷怒陰魔,惡狠狠的死瞪眼。仙子也先開口道︰「是時候借用一下你的身子了。」

不等雲鳳有任可反應,就玉手抬拂,制住了雲鳳的動作神經,再剝她一個光脫脫的。雲鳳一向自視甚高,竟然在陰魔眼前一絲不掛,心頭上極不好受。難過的卻不是羞意,只是不甘便宜了她看不起的陰魔,又不敢怨尤仙子,竟將一切扣上陰魔頭上,恨得咬牙切齒,誓必要把陰魔碎屍萬段。

雲鳳此人,但求弄巧,不學無術,不只輕蔑根本,更趨炎附勢,見高拜,見低踹,善於狐假虎威。芬陀見她乖巧,命她代楊瑾送陰魔,她卻自以為不可一世,沿途指手劃腳,自以為是,要人怎樣,人家就必須怎樣,根本無理可喻。

陰魔與她同來時,本就氣惱不得,今見她怒目相向,情知結無可解,樂得趁仙子在背後擺他上雲鳳那赤裸裸的肉體時,批眉弄眼,一派你奈我何的神氣,恨得雲鳳粉面鐵青,心中咀咒萬千次。

陰魔知仇已結定,更見雲鳳貌非絕色,顴骨橫突,額頷帶尖,菱形刺目,雙乳鬆弛,臥下如一灘牛屎向傾兩邊傾頹,腰圍略扁,更陰阜無毛,陰唇色暗,美感難言,無用憐香惜玉。當仙子玉手輕輕擺扶那肉莖對準雲鳳牝穴罅隙之際,也不打話,即一插到底。

雲鳳雖然可惡,但究竟都是牝穴未鑿,給陰魔超大碼的肉莖在乾燥的肉壁急插,痛得火辣如焚,針芒遍刺臟腑,加上處女膜被強撞扯破,那碎裂的痛楚,硬把神經中樞沖得支離破碎。更因神經受制,狂呼舒壓也叫不出聲,連休克的功能也起動不來,如生生的被零星撕碎,慘酷難言。

仙子見狀也不動容,只因雲鳳貪婪無度,很不識相,叫她挑件法物,她竟然揀了那件鎮洞至寶。人家當然下不住面子反悔,但內心不快可想而知。見她受苦受難,也只橫了陰魔一眼,藐藐嘴,就把元神附入雲鳳體內,引導那儲存陰魔竅穴內的真氣,試航雲鳳體內各個竅穴百脈。

可幸真氣周流竅脈時,無需陽具聳動助勁,但真氣貫穿肉莖時一脹一縮,也夠雲鳳生受,撐磨得她痛徹心脾,面青唇白,豆大的冷汗連串的由額角滴下,眼白翻滾,但卻動彈不得。再當真氣在竅脈挖撬時,對先前的撕碎痛楚有如火上添油,若萬針齊刺。每個竅穴相繼在真流經時皮肉暴凸,汗珠雲湧,渾身顫慄,蒼白髮青,色同鬼魅,陰森可怖。

雲鳳雖然受了慘烈的折磨,那是她欺凌陰魔化身的孽報。仙子選她受奸,是見她根基虛浮,借真氣試航為她溝通竅脈,勉強補了白陽圖解所欠的坐功。真氣先後沖刷了三周天,初行由仙子附身示範,再行一周隨侍在側,後由陰魔主導,仙子感受效果。以陰魔之悟慧,當然絲毫不差,由先子收回真氣。

仙子離開雲鳳身子前,也為陰魔的巨棒觸目驚心,怕真身玉體應付不來,由雲鳳口中說道︰「你這小冤家可真太強了,就在這身子洩一洩吧!」

雲鳳已恨透陰魔,更要自己發聲求他姦淫洩身,自尊自大的她,直如被踹入黑獄,又不敢冒犯權威,只能把一切仇恨,記入陰魔帳戶。陰魔多奸絕色,本對雲鳳不屑一顧,但又不想對韓仙子透露自己的性能力可操控自如,只得勉強行事。雲鳳的冤仇意態,更勾氣了陰魔心底下的平生積憤,令陰魔忘了掩飾,就在雲鳳身上發洩。

陰魔閉上雙目,納氣迫撐肉莖,以最高速度,橫衝直撬,每插俱盡根撞入,直穿入子宮內底。那撐裂子宮頸的滋味,更勝場物人的強匝,使陰魔如初嘗血惺的幼獅,狂嚼不休。雲鳳經真氣周流三遍後,痛楚本已稍微平服,牝穴開始洩出分泌以適應超巨肉莖。但狂風暴雨霎時急襲,更勝刀割,直摧心肺,搾出裂魄撕魂的狂嗥慘號,可震碎陶瓷,使剛離她肉身的仙子也急促掩耳。

更甚的是切底的慘叫,挖盡了肺中存氣,再叫不出第二聲來,張口無音了。

緊跟著來的子宮頸被硬生生撞裂,只能痛如癲癇,手足抽筋。在無窮盡的連串撞擦,痛得魂茫魄歪,雙目突出眼眶,全身汗腺滲出血絲。

韓仙子也觸目驚心,怕她神魂散滅,交代麻煩,但又怕陰魔不洩身,自己難捱,只得忍心在陰魔精促穴上輕輕一彈,祈望對陰魔損傷不大。陰魔的無相意境反應甚快,在仙子玉指初觸肌膚的剎那,已警覺醒來,那一彈之力已被消散無蹤,但就借勢作狀若放出元精,收斂巨棒,使軟下來,抽身離開這可惡丫頭。

韓仙子輸過真氣,平復雲鳳神雲後,對之安撫道︰「你此間事完,元江采寶亦有用你之處,回去吧。」

雲鳳拜別起身,忍淚離去,竟忘了芬陀大師的柬帖。陰魔答應玉清大師向韓仙子獻身借蛛,當然把握這個時機,在仙子嬌嫩的玉耳邊,呵氣挑逗,融融細語道出︰元江采寶須要借她的金蛛,才能吊起金船。

此時此地,韓仙子被耳邊氣息,弄得骨酸肉麻,瘦面暈紅,姦情正熱,復體所靠,人都可以給了姦夫,何惜一隻牲奴,只是挑逗難忍,又捨不得抽耳偏離,乜眼斜瞄,嬌聲嗔怨道︰「不要再逗啦!連人帶甚麼都給了你,夠不夠!拿這個符 放出金蛛,給她帶去吧。」

陰魔接過靈符,作過鬼面,抱擁著韓仙子,深深一吻,才倒身後退入前洞去,仍把目光注射著這不堪挑逗的玩物。離開前洞時,還依稀聞有喘息,囈聲歎道︰這小冤家。

八十九節情迷古井

陰魔取得金蛛,但又不想太多人知他分身之秘,不得不交雲鳳帶走。亦知此女奴性天生,無從溝通,也不甘好語對之,決意用金蛛嚇她一個半死。

這時雲鳳已走過洞前玉柱之下,陰魔就教玉柱前邊的水竟似崩倒下來,連壁頂的水牆,也都相繼散落。雲鳳驚聞身後水響,洪濤暴捲,駭浪奔騰,從身後猛襲過來,連忙催動遁光加緊飛駛。亡命飛出了潭面,上到穴口,穿出崖洞,轉上石樑,見上面危崖交覆,漏出一條條白影交互組成一片回紋織錦。兩邊漆黑,月光只能照到中間石樑之上,如銀龍似一道婉蜒白練,伸入一座兩頭相通的洞穴,橫在當路,正是來時遇神鼉攔路的所在。

穿過洞穴,離出口不過半里多路,漸漸認明那些白條紋竟是一面灰白色的光網,將出口籠了個又密又緊。耳聽洞外異聲雜起,格格磔磔,似在嗤笑,聲甚淒厲,聽了毛髮皆豎,說不出的一種難過。

一晃眼的工夫,對面光網上倏地現出一個奇形怪狀,似人非人的怪物,指著雲鳳吱吱怒吼。那怪物就是陰魔放出的金蛛,生就一頭細短金髮,塌鼻闊口,目光如電,血唇掀張,潦牙密佈;通體色似烏金,閃閃發亮;頭大如斗,頸子極細,肩胸高拱,蜂腰鶴膝,腹大如甕;自肩以下,一邊生著三條細長多毛的臂和一條長腳爪。乍看略具人形。身懸貼在光網中間,有數十丈的火焰圍繞全身,妖焰濃烈,時有綠煙往外拋射,發出奇腥之氣。

那六條毛茸茸的長臂也暴伸長了數丈,肚腹也凸起了好幾倍大小。上下八條臂爪一舞動,向雲鳳劍光抓去。劍光吃怪物這猛力一格,略微往側一偏。便聽噗的一聲,從怪物口裡噴出白光閃閃一蓬銀絲,從空隙裡直噴過來。雲鳳慌不迭將身縱退,將飛劍招回。總算運用神速,比妖物毒絲略快一些,居然趕在頭裡飛到,擋住毒絲。已是首尾相銜,稍遲瞬息,便無幸了,但也被毒絲連人帶劍網住。

怪物口張處,噴出亮晶晶的一團又一團毒絲,力量奇大。雲鳳被前後千百丈毒絲包圍在內,如束重繭,飛劍受壓,漸漸施展不開,驚得面青唇白。陰魔見她快要支持不下,方要現身,等她求救,卻見光網外懸空站著一個身著襤樓的道姑,週身紅光圍繞,手掌上現出「神禹令」三個紅字,不住連搖。洞外景物原被妖物光網遮住,什麼也不看見,這個道婆卻看得逼真。

雲鳳心方一動,道姑便忽然隱去。雲鳳情急,也不暇尋思那道姑是人是怪,是敵是友,忙將韓仙子所賜令牌取將出來。那神禹令乃前古至寶,上有水、火、風、雷、龍、雲、鳥、獸八竅。雲鳳急不暇擇,恰巧開動風竅,便見令牌上嗖的一聲微響,射出一條青濛濛的微光,又勁又直,也沒見什麼出奇之處,前面毒絲便似颶風穿雲,紛紛折斷,沖盪開來。耳聽一聲怪吼,光網破處,怪物恰似風箏斷線,手腳亂舞,往上飛去,被道姑乘勢收入一個朱紅盒子中。

雲鳳面前卻是沙石驚飛,兩邊壁上的古籐草樹如朽了一般,紛紛下落,看不到遠處的怪物被擒,心正惶惑,忽聽身後有人低語道︰「妖物業已就擒,還不收你的法寶,要闖大禍嗎?」

雲鳳聞聲駭顧,正是適見的道姑,手上捧著一個朱紅盒子,雖然穿著破爛,卻是骨相清奇,目光炯炯;適才又由她現身指點,才得脫難,知非凡人。奴性天生的她也不會再思考甚麼,就一施收訣,牌上青氣立時隱去。只是回顧時,令牌微歪了一歪,青氣正射到近側壁上。耳聽吱喳連響,又聽丁零丁零,夾著獸嘯之聲,由遠而近。道姑面容倏地微變,一手拉了雲鳳,將足一頓,便是一道金光,破空升起。

陰魔也回歸內洞,看韓仙子半怨半嗔的斜瞄著,怪怨道︰「你幾乎闖禍了!

陰魔知是誇大其詞,女性就愛這樣打壓情人,對抗她那雌伏的自卑,所以也不分辨,撒嬌的賴入仙子懷中,雙手攬抱著仙子頸子,在她耳邊呵氣式數說雲鳳的苛惡。韓仙子就無法應付這小姦夫的歪纏,硬撐著喘氣道︰「年輕的你不要,就是纏著我這老太婆來!」

陰魔知是自卑感下的反關話,更纏緊的亢聲道︰「你只是缺乏滋潤,一點不老。那些黃毛丫頭一點都不中用,只是抽兩下,就割豬似的慘叫,食不知味。」

仙子聞得喜在心頭,維持了一點價值感,但又卻故意氣他道︰「所以看上了個數千歲的寶相夫人,給她搾得乾乾淨淨,才是味道羅。」

陰魔更乘機獻寶,捉著仙子的手,伸入胯下,要她緊握自己肉莖,傲然道︰「你握住的不是再生龍活虎,夠你欲仙欲死吧。只不過養息一陣子吧了。那天狐可真夠味,即使死在她的肚皮上,也可說真的活過了,不枉此生。」

仙子火棒在握,熨得淫思泛湧,牝穴麻癢,但又給翻了五味架,酸溜溜的道︰「那你還不去尋她,纏我作甚。」

越酸就越是入殼了。陰魔更抓緊仙子的手,力搓自己的肉莖,香了仙子一口,傲然道︰「我可是太熱喇,你的冰涼給我的快感可不是尋得到的呢。」

韓仙子可真飄飄然蕩上雲霄,立意復體後也不解凍,修煉那銘鑿在寒潭絕底的【寒極秘簡】以專奉陰魔,再不給乙休沾身。可憐大方真人賠了夫人又折女,內室、外室兩者皆空,皆因陰魔這句信口雌黃的調情話。仙子被迷得七暈八素,急著要復體品嚐陰魔的超熱肉莖,甜甜的嗔道︰「不和你扯舌頭了,就復體後給你嘗嘗冰窟的滋味。」

邊說邊攬實陰魔,陶醉在淫思春意,強引肉壁潮生,由法台上石榻後的穴口,穿入寒潭,赤裸了身子後,潛入潭底的石室。

九十節淫化冰軀

潭底石室與上次被公冶黃送來時無異,但室內寒流更勁,石英床榻的赤裸肉體卻附上了一層薄膜似的冰箔,顯得朦朧隱約,神態若動,更添誘惑。容貌美艷像是元神的小女兒在熟睡中綺夢綿綿,體態在朦朧中似動非動,纖腰若擺,流露出風流神韻,逗人情愛。白 的豐碩乳球像是冰箔中不甘受困,爭扎欲出。襯托出艷紅暈蒂向人招手待援,楚楚可憐,引人咀嚼。

注視間,隆拱的陰阜真的動了起來,令陰魔幾疑眼花。細看卻真的有物在動,一條幼蟲由阜隙蠕挪冒出,是公冶黃尋獲的冰蠶。離開少婦牝穴後,漸漸回復二尺來長的身子,爬向仙子元神。韓仙子藏好冰蠶,伸出玉掌握撫陰魔肉莖,也不知是對人還是對莖,討好似的道︰「冰蠶掃清了穴內的玄冰,給你省點事呢。

說著,另一肢玉臂扶陰魔臥下床榻,埋首陰魔腿間,吞含了陰魔整具肉莖。

想起雲鳳的慘狀,又愛又怕,但又牝穴酸軟,祈求著那那狂烈的性趣滋味,忍不住低聲問道︰「你不會像對那小妮子那莽撞的對我吧!」

語聲中委曲求憐,這就是女身的缺憾。任她前輩真仙,在淫奸事上也只能雌伏,縱使心有不甘,也非要接受攻克侵襲不可。陰魔當然瞭解女性那種又痕又怕痛的心理矛盾,徬徨無主,非言語所能舒解,飽含深意的道︰「等你受得來時,才會給你狼狼的抽插,你會很享受的。」

仙子羞紅了面,「呸」的一聲道︰「去你的!」

說著即埋首陰魔腿間,噬咬那肉莖以宣洩那心中的漣漪。尖細的玉齒在陰魔龜頭在磨刮。心中既怕惹起陰魔的慾火,阻礙真氣運行,致傷害肉身,但又牙癢癢的,非噬個筋疲力盡,難以靜止那慾火狂潮。

陰魔知道仙子的心病,不給這元神一個徹底高潮,那自卑感會影響一生,後患無窮。也不敢再把玉莖撐得粗闊,免她驚惶失措。就在仙子口腔中,保留著常人圓徑尺碼,長長的頂入仙子喉嚨深處,挑撥她的喉頭。那喉凸尖端在陰魔的龜頭上磨蹭,給與陰魔的性趣比牝穴更刺激集中,緊張起來,也會呻吟舒壓,別有一番風味。

口腔也是官能快感來源,所以嬰孩生來就先識吸吮手指。仙子喉凸受陰魔龜頭撩撥,挑起欲求,也極力啜吮,吞嚥陰魔陽氣,上薰天靈,下引牝穴氾濫。陶醉中,枯面春色盈耀,粉彩嫣紅,元神亢奮,牝穴敏感充血,濕潤酸癢。

陰魔在仙子元神的喉凸迫擦下,也血氣激盪,性趣震透天靈。待仙子口疲舌憊,即反身壓下仙子,尋穴探源。但見陰阜上陰毛已然濕纏糊塌,隙罅丫張,露出桃紅的陰唇,輔撐著珠大的陰核,迎面欲爆。如此乖巧,引人憐愛,陰魔低下頭來,聞著那牝穴深處滲出來的騷香,輕輕吮吻。

仙子已在極度興奮中,給如斯集中刺激,蕩出哀號似的呻吟,血流齊齊湧沖珠蒂。雙手無意識中壓下陰魔頭顱,以平衡體內衝力。陰魔更舌尖舔磨肉核,令仙子的呻吟音浪,聲比聲響,也舒緩不了趐麻。高度的刺激陰蒂令氣血激流,穿梭肉壁,空虛痕癢不堪,牽動纖腰抖擻,香肌顫震。仙子難受得眩暈起來,哀求道︰「求求你,我受不來喇。」

陰魔也料不到她這不堪逗,戀戀不捨的掃一下重重的,在仙子尖聲淒號中扒起身來。挺升肉莖緩緩插入牝穴去。仙子未經生育,桃源雖未鬆弛,但還是窄狹緊湊,不若久經墾拓,可見乙休之陽具,器幼如箸。難為仙子驟遇陰魔巨棒,頗若新婚。不過元神不像血肉之軀,適應能力較佳,陰魔肉莖如乘風破浪,航入花芯。

仙子雖能適應,但也敏感如常,被狂湧性趣衝入靈台,如翻江倒海,浪叫的呻吟哀叫,迴盪洞壁之間。陰魔是覺到無論元神如何凝聚,總不及肉身實體,磨擦中如塞入棉絮,欠缺那爆炸性的享受,更憂慮固凝的真氣易散難聚,也不敢強力衝刺。

仙子在陰魔的慢駛肉莖中,哀鳴漸漸化為浪叫,享受到乙休所從未供奉的高潮,陰精出冊。性趣稍為平服後,仙子也重拾情懷,攬擁陰魔,歎息歉疚道︰「咦!小心肝,委屈了你吧。復體後,會好好的補償你的。」

陰魔雖無明顯表示,但仙子也雲雨多年,瞞不過去的,太假則成諷刺的了。

況且接受了歉意,對方心中的地位也自動提升,又何必放過。不過是必要表現一點撫慰,以示憐愛。伸出手來按著那吞沒了肉莖的仙子螓首,婆娑撫弄。

仙子洩慾後,亦定下心神,吞盡陰魔肉莖,可不敢再挑逗了,實實在在的度出真氣,經龜頭尖端小凸,貫入陰魔竅穴。陰莖因真氣湧過,在她口腔內伸縮不定,帶著濕漉漉的騷水,可真撩人。當吐出肉莖時,紅霞無助的再泛面頰,忍不住吮吻龜頭,又驚逗起陰魔淫慾,羞怯的偷瞄陰魔一眼。見陰魔還受得住,但卻隱隱在笑,恨得狼狼的咬下肉莖,才在陰魔的虛假痛叫聲中,扶陰魔俯臥上那冰封的肉身去。

陰魔刻意的緩緩向冰軀推進,先以熾熱的肉莖暖溶冰冷的牝穴。寒冰中肉莖確實有結實得多的感應,另有一番滋味。待肉莖半入時,趁肉身未有知覺,先運先天真氣穿入三屍元神,場下元靈,更探得紫闕藏有異物,才知寒潭凍體的始末。

那是乙休沾花惹草,迷上了寶相夫人,惹來的禍。寶相的移花接木魔功,源出軒轅老怪的蚩尤心法,也近先天,能進出紫闕。那淫狐歹毒,欲鳩佔乙休為己用,特意場下病毒入乙休陽具內,再傳洩仙子。此病毒滋擾牝穴以求養,痕癢不堪,非乙休的幼桿可搔。

仙子無奈,浸浴在零下百五十度下的寒犀潭,令病毒死亡,再由冰蠶噬掃牝穴。但肉身經冷藏下,陽氣必須由體內活出,牝穴是唯一進口。只有陰魔的肉莖才能在冰寒中硬挺,熔化堅寒的穴壁,由花芯起活子宮,再育生機。只是藏匿紫闕的毒素,則無法根絕,陰魔也不代勞,更調理元靈將之操控,到用她時,給她洩點出花芯,要她癢出淫潮,自動獻身。

九十一節牝穴溜冰

仙子雖有千年修為,卻與肉殼隔絕,亦感應不到先天真氣,由得陰魔拖延時間,在嬌嫩的軀體中弄鬼,還估量陰魔體貼,芳心傾倒。陰魔怯於仙子修為,元神在側,也不敢施展九天都篆陰魔大法,依仙子真氣主導,在竅穴撬動。先活化任督二脈,調理內臟功能,才貫徹靈台與仙子元神匯合。

仙子喜孜孜的逐寸匯入肉身,元神復處,附身冰箔也化入體內。眉間首先濃起強烈春色,桃紅艷射,張開修長鳳眼,水光泛漾,淫意豐盈隨睛目流轉,引動黑柔的秀髮,在冰箔解化中抖動,散出淡淡騷香,招喚陰魔淫慾。

陰魔知仙子真靈激動,未宜刺激,強忍下性趣要求。看著仙子堅硬的香肌玉膚也回復軟韌,晶瑩剔透,泛起淺淺桃紅,觸處溫馨。尖筍形的乳球衝破了冰箔攔封後,在陰魔胸膛上跳躍澌磨,蒂尖更磨出電花,逼透陰魔神經樞紐,酸痺透壓,催促慾火。若非陰魔心法無相,可以物我兩忘,此慾火必然斷絕真氣,走火入魔,但也夠陰魔消受。

漫長的煎熬,更在仙子匯抵纖腰盤骨後。如弱柳的蠻腰難堪牝穴侵逼,蠕邁以抗,給陰魔的熊熊烈火,添注重油,燒得陰魔百脈亢奮,莖球漲逼下,更是敏感彈躍,與花芯砥礪的刺激,上蕩靈台,迫魂若爆。難得陰魔幾間辛苦,才能維持真氣不斷。

終於仙子真氣流轉九周天,元神復體,狂力擁擠陰魔入懷,四肢緊匝,心跳猛泵,埋首陰魔肩胛,耳鬢澌磨,呼吸緊促,呵氣如蘭,又香又癢。陰魔慾火終告脫 ,肉莖連抽帶插,沖了千多次數。

仙子久奉乙休幼桿,初逢陰魔粗棍,有若初經人道,承受莽夫。淒厲的呻吟響徹洞壁,回音蕩漾,陰精灑浴龜頭,充填牝穴,滑翔肉莖航道。猶幸陰魔早已收斂肉莖周徑,也沒盡力急攻,仙子才沒有割豬的慘創,反而回味無窮。

陰魔稍經宣洩,已能操控自如,看仙子頻翻白眼,如臨虛脫,渾身上下抖擻顫震,有若癲癇抽搐。陰魔頗真怕她承受不下,無奈定下衝刺,存肉莖於牝穴內,起仙子螓首,度過一絲真氣。仙子稍為平復後,即上移玉掌,捧緊陰魔首頭,狂吻不休,愛煞之情,溢形於色。

宣洩了過盈的愛意,仙子再埋首陰魔肩胛,囈聲如夢道︰「好個小冤家,沒有你,女人又豈是女人呢!難為你了,給你嘗嘗冰窟的滋味吧。」

說著,仙子那胸脯上的乳蒂首先變硬,寒氣傳入陰魔乳頭,凍結陰魔百脈,降下火熱的神經中樞,清涼透澈。但沸騰的氣血,齊齊退守肉莖,又再熱熾靈台,撬撞牝穴,再度擦出火花,於寒冷的神經燒起酸麻熱浪,強力的冷熱比差,倍添震撼,令陰魔「呵」聲吐氣,若不勝刺激。

仙子也嗥號呻吟,難堪牝穴肉壁痙攣,浪擺下身,更添磨擦,同聲浪叫。畢竟仙子修為多年,高潮中未斷真氣流轉,牝穴中騷液冰凝,令牝道滑溜,降低肉壁所受壓力。肉莖在牝穴中冷藏,冷流直滲肉莖圓心,傳出結構性的堅固感,更利強攻。在冷滑的牝穴內溜冰,給了陰魔嘗試了從所未有的急插機會。

熊熊慾火,加上陰魔急插的磨擦所產生的熱能,亦在熔化牝穴內的冰層。其漸漸稀薄之處所感到的刺激,有若突如其來,兩個淫侶齊聲嗥號。陰魔亦稍停下來以回味那迴盪靈台中的狂歡的性趣;仙子亦再哀號似的呻吟中,盡力催動寒極冰氣,重朔冰道給陰魔滑翔。冷熱交替的性趣,令陰魔的神經中樞酸麻漲逼,在冷流中舒洩,又在慾火燃燒中重新蒞臨,輪迴不息。

仙子的寒極秘簡,究竟還是初煉,雖然滑翔了逼切的磨擦。但陰魔功力日進,遠超當日初出道時,其磨擦的餘力也夠仙子狂嗥哀叫,終於不敵陰魔的長擊急攻,寒氣斷斷續續,更感不支,哀聲求饒,用出「天魔吸髓」大法為陰魔洩火。

陰魔亦知適可而止,不作抗拒吸髓,當然隨緣樂助,玄精帶有五行迷仙法氣。仙子在高潮疊起中,本已昏沉迷糊,無從警覺迷氣,在玄精噴灌子宮內的高潮浪湧下,沉醉了去。陰魔亦樂得裝作被搾乾,以便化身扮呆,脫出原身,飛射元江,抵擋妖邪破壞。

陰魔飛入岷山上空,即見雲端遠處,橫貫而來一道晶虹,透徹明亮。透視入劍光中,陰魔的無相慧目見到內中的女仙,孤傲艷麗,飄逸出塵,但眉宇間隱隱約約飄出絲絲魔意,只陰魔的無相慧目能捉捕得到。一身寬大的道裝,為罡風吹擺,露出葫蘆倒掛似的身材,弧形流線,令人想入非非,不過神情肅凜,冷若冰霜,在劍光中頻流煞氣,露出心底惡念,不意陰魔慧目能穿透晶密光幕,現出原形。此劍光乃兩極玄冰精英凝煉而成,為金鐘島主葉繽所獨有。

她那小南極金鐘島上,終古光明如晝,與天外神山大光明境相隔最近。為探究天外神山,她已隱居小南極三百多年,道法高強,煉有冰魄神光劍和太陰元磁精英煉成的兩極圈,為各派女仙中異軍獨立的數一數二人物。對武夷謝山,情有獨鍾,可惜神女有心,襄王迷糊於前生孽債,負卿萬斗情。

陰魔由忍神尼遺識中,知是忍神尼破解風水大法之工具,以劫對劫。只要謝山奸了葉繽,棚口巨錘即時潰散,神尼超劫,天蒙、寒月卻墮入輪迴,萬劫不復。陰魔久欲破此純戀,以竟全功,但礙於元江寶船出水事急,只得強壓下怒蛙惡伸之肉莖,飛射元江。

途經元江上游分支處,目光閃過,略見有移形換影之法,將原有景象掩飾。

定神一看,內中還設下兩層禁制,下面山環中卻現出一片平地。溪旁停著三隻三丈來長、丈許粗細的木舟,舟旁立定一個長身玉立的青衣少女,正是顛仙門下最得力的女弟子辛青,神情惶急,頻頻施法上探。

(注︰這可不空想假設。只要一杯水,中插陽具粗幼的實心棒,待水在冰箱結冰後,即可。但要警告那些孱仔,尤其是交溝中,女方口水多過茶,陽力不足者勿試。若弄壞了閣下寶貝,我可不負任何責任的。)九十二節人形工具

這地名三柳坪,在大熊嶺西南亂山之中,亙古以來,不見人跡,端的隱僻非常。坪前不遠是一深潭,伏泉上湧,由東缺口奔流而出,曲折繞行於萬山之中,為元江源流之一。潭邊有三株古柳樹,大均六七抱,已為雷所擊,折斷死去,合乎作為載蛛糧的法船。

辛青鑿樹成船,正待駛入水道,卻聽得陰雷轟山之聲,一個通身漆黑,似人非人的怪物,凌空飛翔,手發陰雷,朝著遠近山谷溝壑中亂打。這廝陰雷煞發時碧焰宛如箭雨,聲音不大,可是山崩地裂,山石林木全化灰煙。辛青惟恐木舟一出禁制之地,立受妖人侵襲,又延遲不得,申初以前,還須將木舟送抵庵前江心水洞。把個佳人急煎得如鑊上螞蟻。陰魔順辛青探視之處,見到了九烈神君之孽子黑丑。

那九烈神君雖是一個極厲害的妖邪巨魁,妖術法寶也真厲害,委實不易克制,幸而頗畏天劫,從不自恃法術高強,與人樹敵。雖然貪淫好色,但供枕席淫樂的多是各異派中有姿色的蕩女淫娃,或向女家明買,或是變幻美少年勾引,出諸自願,並非出於強迫。又因得天獨厚,所居洞府四時皆春,景致極佳,有無窮享受,無須在外為惡誅求。常年用禁法深鎖洞門,一步不出。因惡跡不彰,各正派老少兩輩中人,對他均不甚理會。

黑丑是他獨子,天生戾質,瘦小奇醜,生得比鬼還要難看。與神君愛姬黑神女宋香娃言語不合,動起手來。黑丑之母梟神娘袒護愛子,宋香娃氣憤不過,盜了許多法寶,不辭而別。九烈神君入定回轉,怒火頭上,心戀妖女,立逼黑丑去尋庶母賠禮,請將回來。黑丑巴不得借此外出,偷偷帶了不少陰雷出外,和妖屍谷辰、白骨神君聯成一氣,要破壞金船。此際狂轟亂炸,就是搜索運糧船。

陰魔知他陰雷厲害,會令采寶諸後輩傷亡慘重,立意先除此獠,又不想暴露化身秘密。

遙見葉繽在天際飛來,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之策,立時蛻變方玉柔外相,與黑丑套近。黑丑本來就是色中餓鬼,屢次欲接近方玉柔而不得,今番自動送上門來,當然大喜欲狂,千依萬順。更聽〔方玉柔〕要招葉繽入伙,便宜他先奸後誘,由〔方玉柔〕從旁協助,許他一矢雙 ,更色迷心竅,接下〔方玉柔〕的淫霧珠,匿藏林內,依計行事。

〔方玉柔〕也迎上雲端,招呼劍光中飛過的葉繽。此小南極金鐘島主雖以孤芳示世,但對其妖師也屬後輩。當年司空湛橫掃仙界之威力,尚存眾仙識海,驚悸喪膽。雖然在赤丈真人與兀南公合擊下重傷未復,但也不是一方小島所能抗拒。對其愛徒也不敢怠慢,裝模作樣的降下雲頭,收斂劍光,心神在斟酌對方意圖,以便推趟。

〔方玉柔〕正是要她心神彷彿,更示之以熱情,效西牛賀州的擁抱禮。葉繽又豈知此是對黑醜的暗號,在〔方玉柔〕匝挾下,神魂不定,動作被牽制中,突然陰雷漫天灑落。冰魄神光本是陰雷剋星,葉繽亦因此疏忽了那夾雜以來的淫霧珠。此珠本是風四娘的平生淫氣所聚積,經陰魔的無相心法洗煉,可比水銀滲地,無孔不入,更受本主在近處助虐,那不輕易透入神光,附上二女身去。

〔方玉柔〕率先倒下。葉繽可不知〔方玉柔〕是淫霧珠原主,還道受她所累,但知妖女荒淫,無用掛牽,自顧要緊。兩極圈如旋風捲起,團身渦繞,射出極光若鏡,五彩交替,閃爍繽紛,把法身圍入光中,向武夷山飛逃。黑丑本是初生之犢,目空一切。白骨、妖屍等前輩為求利用他的陰雷,捧得他目空一切。但陰雷遇上冰魄神光這剋星,頗為震驚,深怕葉繽淫氣過後,就是自己應劫之時,不得不亡命狂追。

〔方玉柔〕志在借刀殺人,誅戮黑丑,更不想口邊肥肉落入黑丑手中,也微化法身,隱形跟去,剎那間超越黑丑那團墨黑濃煙,附上葉繽的鏡光之上。葉繽強催真氣駕馭兩極圈,也推動淫氣流動更急,轉眼到了元江水眼上空,已筋軟脈趐,癱瘓無力,任由鏡光自沖,將要被黑煙罩上。

兩極圈圈不住陰魔的微化法身,任陰魔穿入鏡光核心,擄獲葉繽驕軀,向水面急墮。到鏡光接近水面時,陰魔已完成對兩極圈的操控,將雪 元丹煉成的第三元神代替葉繽,指揮兩極圈掉頭,逆流回竄,引開黑丑。微化的陰魔已挾持葉繽穿入水中江岸一個大洞,蛻變出馮吾外相。

葉繽雖是嬌軀無力,但竟神智不泯,口中喃喃喚出「謝山」語音。陰魔神光探照出,那不是愛之深,卻是忍神尼的封禁,根深蒂固,非一時可解。在淫氣鼓蕩下,葉繽已紅霞透面,似火光流閃,耀目生輝。一雙雁目雖然緊閉,但已閃出水光,兼且雲髻鬢腳也水串珠垂,淋濕若浴,可見慾火煎熬之深,難為她尚能緊閉厚唇,經抖動不已的鼻翼,洩出呼喚謝山的囈聲,何見蚩尤魔法之厲害,令人捨生忘死,弄得天下滔滔。魔徒一經洗禮後,即告爹親娘親不及軒轅老怪親,捨任務外,別無他念。

葉繽被淫氣撥動血氣,漲逼得胸膛上的龐大乳球更為膨脹,撐衣欲裂。陰魔寬下她的外裳,竟然是內裡一絲不掛,可真與人方便。火熱的嬌軀已紅若熟蝦,熱氣撲人,帶上陣陣幽香,刺激男性賀爾蒙出冊,作飛蛾撲火。難為謝山能忍下三百多年,待今日才展露陰魔面前,令這慾海淫魔也肉莖怒伸,龜頭猙獰若撲。

可恨這熊熊慾火也淹沒不了她的任務感,尖聲狂叫道︰「不要動我,我是謝山的!」

真是一盤冷水澆下火頭。陰魔縱橫慾海,絕色嬌娃也趨之若 ,婉轉奉承,難堪受拒。

更難堪見那對龐大圓滾的乳球在血氣催逼下顫震不息,炫耀其幼滑嬌嫩,卻非君有。慾火惱火激發了陰魔深藏心底的憤世情懷,肆施淫虐,要看這人形工具在慾火催逼下,能挨得多久。順手捻起一片遺下洞內的羽毛,輕輕搔熨葉繽的碩大乳蒂。

葉繽雖然無力挪動肉體,但自主神經卻非癱瘓,受不起外來刺激,何堪那羽毛在慾火熾盛中更添油膏。那傳入神經中樞的壓力若劈山鑿石,碎裂元神,但牝穴空虛,花芯不像男性的玄關易放。陰精出不了花芯,不會自己闖關,只會回衝迫壓腦門,所以女性易患偏頭痛,甚至花癡。

葉繽被欲潮摧逼得魂裂魄碎,渾身肌膚痙攣,慘叫哀號,更勝九幽厲鬼,但就只狂呼︰「不……不……不……」

陰魔久經淫婦調教,對女性情穴瞭如指掌,不輕不重的挑逗每個動情竅穴,就是不動她的牝穴,不給她半點充實。葉繽在此淫魔手上,有如肉在刀俎下,遭受凌遲細割。神經中樞如同片片斷裂,呻吟無聲。但稍見回氣,則低號囈叫「謝山」不歇。陰魔也無奈她何,但見牝穴霧湧,若蒸籠火猛,器皿臨焦。

再熬下去,眼看要步忍神尼後塵,成了場物人,那誅黑醜的計算,只成畫餅了,不得不給她發洩。但又不甘就此放過葉繽,由她享受性趣,卻要她極受蹂躪,刻骨銘心。更嫌肉莖抽插也不如手舞快捷,把葉繽吊了起來。

調較好位置後,肉莖一插到底,如牙狼棒直趨腦門,痛得葉繽天靈慾破,百脈扭亂,騰扎若飛,慘酷的尖叫,裂洞鑿壁,碎石紛落。但雖慘痛,也不阻花芯開爆,陰精湧泉溢出,灑浴陰魔龜頭,熱炙如火。陰魔已無憐惜之心,盡手舞之快,推拉葉繽牝穴套磨肉莖,也擦出煙來。只百多下,葉繽已承受不了,暈了過去,慾火淫氣亦脫離嬌軀,留下難忘傷創。

九十三節坐斂陰雷

陰魔摧殘葉繽時,也沒有放過黑丑。兩極圈在第三元神駕馭下,沉沒溪水中流動不息。

黑丑給兩極圈引領著,不覺到了次日清晨。葉繽回過氣來,羞恨入骨。兩極圈是性命雙修法寶,息息相關,按訊尋去,發現黑丑在一團濃煙中,循溪追逐。

仇恨掩目,也不多想兩極圈的逃竄動力來由,就收回防身至寶,追殺黑丑。

黑丑驚見獵物回復清寧,自知無幸,忘命飛逃。但見一團濃煙裹住黑丑,身後一道匹練般的彩虹,星馳電掣滿天疾飛,眨眼越過溪上航行的三隻木舟。那三舟正是辛青由雷擊木所製,等到慕容昭、慕容賢姊妹、凌雲鳳、俞允中、戴湘英五人奉命前來押護,順著山中溪流駛向元江。

黑丑本已死星照命,還不忘毀舟意念,百忙中忽往左一偏,正當三舟所經溪流前途的上空。手發下萬道碧焰,直射前面溪流之中,一閃即滅。九烈陰雷自成一家,全是地肺中萬年陰鬱戾煞之氣煉成,專污飛劍法寶,無堅不摧。雖是邪法,卻別有妙用,合乎以毒攻毒。陰魔隱身跟隨,在水中收去,只留一枚爆炸以免黑丑生疑。

黑丑只停留剎那,已足夠被那道經天彩虹追上。倏地彩虹分射出兩道紅光,朱芒映日,奇光照耀,其長經天,各朝黑丑兩旁遙空射去,比電閃還快得多,在前端交合,化為一個梭形光圈,將黑丑去路擋住,圍在中間。

三舟亦已離施放陰雷的水面不過一箭之地,猛覺彩虹耀目,三舟中人只覺微一震動,便倏地凌空騰起,溪水隨著木舟底高湧,帶著粗約丈許的飛濤朝前飛去。直似魚躍龍門般自行跳出百十丈高遠,仍落水上,溪水復原。辛青於作夜見過陰雷威力,知前途危險,便招呼三舟停下。

那梭形方格光圈將黑丑圈入後,紅光才一交頭合攏,光圈上立即爆起無數朱芒,奇光如雨,上下齊發。晃眼由細而粗;自相融合,結成一個梭形方格光籠。

黑丑身上飛出千百道地煞黑氣,遠看鐵柱一般,將上下四外紅光撐住。緊跟著化身為三,週身俱是碧焰黑氣圍繞,各回手一拍命門,發出筆也似直三股碧焰,向紅光燒去。紅碧相映,閃閃生輝。

葉繽護身彩虹中又,分射出十幾道各色晶芒,是五顏六色,罩向光籠上面,一層層布散開來,圍在紅光外面。雲鳳當著外人,急欲求功自見,一形制奇古的令牌發出一片青濛濛的光華,電馳先去。晃眼長達百丈以上,粗不滿一尺,看去並不強烈,可是飛劍光華一點也掩它不住。射向圍困妖人的光籠之上,竟被透射進去。

黑丑也恰好咬破舌尖,噴出一片血光。身子一晃,三條黑影分合兩次,倏又化成一體,帶著一身黑煙,硬往光籠上撞去。實則黑丑共煉有三個元神,此乃三屍之一,主神和另一元神已於變化時隱去。光層已被神禹令青光衝入,青光到處,黑醜的繞身黑煙,一齊消散,吃冰魄神光往下一壓,立即消滅。

同時隱護的元神本已經脫出光籠,未及飛起,也吃青光透射過去,照了個原形畢現,被葉繽的神光合圍上去。黑丑看出敗在雲鳳手裡,恨切入骨。百忙中,咬破舌尖,噴出一道血光,暗將手中所持備用的幾粒陰雷順著神光起處,朝雲鳳的神禹令噴發出去。

葉繽的冰魄神光也裡外合圍,跟著連黑丑殘屍餘氣帶那大黑葫蘆一同擁起,直上青雲。

陰魔亦聚化法身,透入光網中,於上升途中,收去大部份陰雷。只見白雲層裡,千百道霞光似電閃,連掣了幾下,一片輕雷之聲,稍響即息,滿天碧熒紛飛如雨,亦一閃即逝。

舟前彩光飛斂處,葉繽現身道︰「蒙這位道友相助,報卻妖人之仇,十分感謝。時已不早,待我略施小技,先送諸位起身,並破妖人沿途埋伏的陰雷吧。」

說罷,不俟答言,溪水忽又湧舟上騰,直升天半,舟底飛濤湧著,連舟帶水凌空飛駛,其疾如箭。直似天河行舟一般,往苦竹庵前江邊飛墜,竟然直沉下去。環舟丈許自成空洞。

舟過,上面的水隨即自合。

玉清大師由水洞中接出,逕請葉繽由地底帶雲鳳一人直達後洞。微化了法身的陰魔附在玉清大師耳邊道︰「雲鳳懷中有芬陀大師的靈符護體,陰雷並未侵入。」

說罷,卻在玉清大師懷中毛手毛腳,氣得玉清大師又羞又恨,卻又作聲不得。玉清大師正想借除陰雷為名,發動離合神光給這小色鬼一個教訓,可是真氣才動,陰魔已知機飄逝,空餘玉清大師恨得牙癢癢,又甜蜜蜜的回憶著。

這時顛仙也看出雲鳳中了陰雷暗算,卻道妖氣業已入骨,葉繽由水洞進來,也為此故。

因這廝陰雷有許多感應,略用神光法邪之法,由身後直透體內,暫將雲鳳真神保住。玉清大師仔細朝著雲鳳一下,證實陰魔所說,陰雷只是附身未退。

原來雲鳳粗心大意,未有在潭邊投下芬陀大師的書簡,由韓仙子把簡內靈符化入雲鳳體內,白吃了陰魔的苦頭,更嚇煞庵內群仙。一片五色毫光飛起,葉繽掃射冰魄神光,罩向雲鳳身上,只閃得一閃,便自斂去,雲鳳身上邪氣便已淨盡。葉繽亦立即告辭,顛仙、玉清大師知她殺了九烈愛子,須早作準備。

那九烈神君全仗悍妻梟神娘援引入道,加上自身種種遇合,才有今日。修道數百年,一意採補,只應悍妻之請,生此孽子一點精血,又是生來異質,夫妻二人愛如性命。即使九烈神君知難隱忍,其妻也不肯罷休。葉繽須去武夷絕頂,將謝山借去的佛家至寶散花檠,索了回來應敵。

那散花檠形制古雅,乃是萬年前美玉精英所制,為葉繽路過澳門所發現。當時遠遠見碧浪如山,突湧天半。浪頭上有一形似夜叉,脅生雙翼的怪物,正由海內衝浪而起,身後青熒熒,飛起指頭大小一點星光,打向身上,便聽叭的一聲爆音,慘嘯聲中,怪物立被炸死。血肉橫飛,沉了下去。

葉繽看出是件奇珍異寶。極靈異神奇。便行法辟水,直下海底。那怪物起處的下面,竟是一個海竅,深不可測,直下有三千多丈,正中心倒了一片畝許大小的礁石。循蹤趕去,直到壁竅之下,發現地底有一洞穴。上面仍是重波,齊著地面以下,並無滴水。

洞穴靠壁一面,凹將進去,內裡有一六尺高的佛龕,龕中膝坐著一個枯僧,左手持著一個玉石古燈檠,右手掐訣斜指燈蕊,面帶愁苦之色。原有幾層禁制,已被破去,那倒下的礁石,便是封洞之用。那燈蕊並未點著,卻有一穗虛焰影,勢若飛舞。人只要靠近洞口,燈焰便漸明顯,現出極淡的青螢光影;人一退後,又復如初。葉繽不敢冒昧,離海急往武夷飛去。

那謝山是一個介於仙佛之間的散仙,既通禪悟,又曉玄機,隱居武夷山千石帆潮音小築自建的精舍以內。葉繽飛到時,恰好見他手持一片古麻布,神情困惑,聞葉繽海底所遇。大喜忙說︰「枯僧所持古燈檠,乃前古的佛門至寶散花檠,又名心燈。」

隨葉繽回到原地洞外,喃喃默念後,玉燈檠也不再生異狀,卻令葉繽收取,一點沒費事。謝山亦將佛龕攝起,移向武夷絕頂千石帆謝山仙居左近,叱開石壁,埋藏封固。葉繽好生奇怪,再四問,謝山終是飾詞遮掩,不肯道出真相。

那是忍神尼被慾火困 小寒山,必須毀了寒月大師才能脫身,盡力招惹妖物攻擊寒月大師遺體。寒月大師元靈亦在禁制全破後,指揮麻布現形,促使救援。

可是謝山前因盡昧,迷惑不解,幸好葉繽怯於一擊,不敢與寒月大師遺體同歸於盡,致忍神尼功敗垂成,慘成場物人。

謝山亦只在古麻布中得知收藏佛龕之法,及葉繽受有法結,包藏禍心。為防佛龕受害,秘而不宣,僅說︰「那枯僧和我二人必有前因,無如事隔千餘年,毫無端緒。我此時法力尚算不出,待齊道友峨眉開府,到時轉托探詢,到會的神僧、神尼吧。」

此時玉燈檠恰在謝山手中,葉繽知九烈神君夫婦訊息萬里,尋仇即至,急於討回至寶護身,道聲︰「行再相見。」便一片彩霞,騰空而去,顛仙隨即行法將水洞封閉。

九十四節淫戲胞姐

陰魔調戲玉清大師後,原路回升雲端,卻見一道朱紅劍光,劃空衝來。那道朱紅與日爭輝,透徹明亮,正是南明離火劍,但卻搖擺不定,若雛鳥學飛。陰魔慧目透視入劍光中,見余英男修為不足,御劍乏力,不禁惋歎。如此異寶神兵竟任由如此淺薄修為的弟子攜來,不若送與老魅七指神魔。

陰魔亦知玄冰封體,能救活已是奇跡,對身肌的傷殘又豈是三朝兩夕所能復原,更不說道力精進了。可歎妙一真人竟會命她出來應劫,有死無生。看來必要替英男施行催生大法,只是可惜會拔苗助長,誤她將來功業了。無奈下,陰魔瀉入離火劍光內,附上英南身上。突然一陣非常熟識的體味貫入鼻腔,令陰魔震驚失神,現出原形,腦海中閃過轉世後的十三年黑獄生涯,脫口狂呼道︰「是你!

原來陰魔前身飽受人海欺凌,殘生已告絕望,哀傷痛恨,跳落捨身崖求了斷。下墮中陷入半昏迷間,撞入一團浮雲,被卸入一個黑洞中。黑暗中,一名美婦人跨上身來,滾熱的牝穴套入那半殘的肉莖,其吸吮力並不比天魔吸髓差。陣陣精液噴射,掏空了身心氣血,連三魂七魄也陷入婦人子宮內。漸漸凝長成胎兒,竟能保留了平生記憶,一絲不漏。

以嬰身落地後,就一直活在那漆黑洞中。估量是日間的時候,則陷入半眠狀態,自我無聊中運行先天真氣。夜間就進來一個小女孩,含弄那小小肉莖。陰魔但覺氣量出入龜頭,扯動血氣,也運轉先天真氣配合,成就了奸力非凡的降雌肉棒。就這樣一同長大,誰也不見過對方,但那體味卻深刻難忘。

直至一日,洞穴崩塌,逃了出來,竟是峨嵋山腳,再也尋不到原來地方。印入連山大師意識後,知黑洞中的女孩是異父姐姐。但當日由風窟中救出英男時,因有玄冰封套,氣味不洩,無從想像到竟是那異父姐姐竟是英男。英男也嗅出陰魔原身的體味,羞紅了面,低聲怯道︰「是弟弟你。」

這余英男祖上本是連山大師弟子。鐵傘道人失蹤後,巧手靈龍勾結嵩山二矮,由朱梅誣 鐵傘道人,對門下弟子切底追殺。到陰魔轉生時,已只剩下英南母女,逃亡到解脫坡右邊的解脫庵,得當日庵主廣明慧老尼收留。由庵內一個年老佛婆,解說其師門噩運,必雖由英南母親捨身育妊祖師爺血脈,才能報復血海深仇。

是時陰魔前身也由捨身崖跳下,由英南母親祭出雲團接入黑洞,施離魂轉身大法為陰魔作育靈胎,胎成時育母也血崩棄世。英南就此歸入空門,夜夜入洞含弄陰魔肉莖,雙修離合神功。不幸陰魔前身被殘氣海,轉修先天真氣,未能配合英男,致兩造無成。

直至廣明圓寂後,被她兩個師侄將廟產偷賣與地方上一些痞棍。改建中破了黑洞封禁,放了陰魔出道。英男亦歷經磨劫,才身拜峨嵋。雖有近接陰魔化身,但肉身成分不同,體味有異,只修為深厚的 畜才能保留那分辨的天賦,再有就是此等刻骨銘心的骨肉至親了。

今朝相見,英南也不知失望還是欣興,以他在峨嵋的表現,要報服血海深仇,怕要緣木求魚了。陰魔與英男骨肉情深,靈慧相通,對此不由得意嘻嘻一笑,擁抱著英南笑道︰「在峨嵋那呆頭鵝只是化身,你不會張揚吧。你的離合神功,為我所誤,今日就加倍補償你的損失,如何?」

英男當日只在漆黑中行事,今日竟在光天化日下道出來,不禁羞得面赤火熱,又滿懷希望下,由陰魔挾下元江水洞。

離合神功不像一般採補,雖然也是由花芯與龜頭導引,但流向有異。龜頭是玄氣出處,但不是入納牝穴,那花芯也是陰精出口,不是收集地,只是共同貫入子宮,匯妊靈胎矣。離合神功順導花芯為出陰精處,由喉頭化入下丹田,經陽化後,從龜頭溢出對方喉頭,再經下丹田陰化後洩出花芯,輪迴不息。

英男只是不見陰魔經年,卻驚見其肉莖長大越倍,真怕不是這櫻桃小口所能納入,更覺不安。陰魔知到這等心障非言語可解,也不打話,強行剝清英男衣著,看到那瘦伶伶的身子,可知她的童年並不好過。落地喊三聲,好醜命生成,這就是慎始的重要。一旦投錯胎,就要承受上代的孽債;但若投入富貴人家,則風雲際會,任意欺人;所以也無用哀怨︰孺子無辜了。

今日離合神功重聚陰陽,就是血債血償的契機。能否猛虎翻身,就要看英男的夙根了。

陰魔也不理會英男的羞澀,逕自埋首英男臍孔,度入先天真氣以探索英男根基。那臍道就是先天胎氣供應之處,直接流通百脈竅穴。英男被陰魔舌尖舐攪臍頭,酸麻騰翻,蔓延竅脈,擠出熊熊慾火,燒烤每處神經支點。英男被慾火煎熬,卻顯示出苦難出身的外荏內堅的意志,不為慾火驅動,也不反抗,只口中喃喃哀喚道︰「你在幹甚麼。」

慾火流竄全身,展露出英男根基堅牢,只是建築在陰魔的先天真氣上,用不出來,卻能固本,所以才能身埋冰內,無所損傷。苟非離合神功無成,也不用陷入風窟;但神功早現,定被朱梅追殺。所以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本,緣機微妙,不是集體計劃得來的,更隨個別人士的不同反應,效果各異。

陰魔以先天驅後天,點燃英南慾火,燎原焚心,若非是英男的堅強意識,必成場物人。

但英男腦海中只有家門的血海深仇,比對這祖師爺的僅存血脈,荒淫不肖,也傷心欲絕,悲愴淒吟道︰「你這小色鬼,就連姐姐也不放過。」

陰魔也不道破,任他悲憤自恃,更竟全功,到英男被燒得每個細胞都漲入飽和狀態,血氣豐盈膚外,醜小鴨也能騰化天鵝,何況英男並不醜,只是營養失調而消瘦矣。紅透晶瑩的嬌軀帶著荏弱的氣質,本來就是極強的誘惑,陰魔真是親生姐姐也不會放過的,只是英男正面臨築基,非其時矣。

英男被慾火薰醉,但眼神尚存冷冽,垂下兩行珠淚,已泣不成聲。陰魔無相無我,也不為哀傷影響,把英男體內慾火,聚攏乳球,再移首壓上英男乳球。經淫氣催促後,瘦削的乳球已漲成竹筍,捧起朱紅的乳蒂,招搖賀慶,欣悅重生,引君同樂,迎候咀嚼。

陰魔雙手各匝一乳,輪流舐吮。英男乳球經慾火鼓撐,已敏感非常,泣聲漸變呻吟,何堪抽吸,蒂破欲爆,擠出少女初乳,快感硬碰天靈,穿出呵叫。陰魔弄出初乳,存置口腔,也不是吞嚥,承英男張口號叫後回氣時,包吻櫻唇,由先天真氣帶動初乳透體直貫英男下丹田,灌溉百脈,水火共濟,調化離合真氣的先天本質為後天原體,凝結成陰精湧下花芯。

此時英男牝穴已盈滿欲瀉,陰魔轉身埋首英男腿根,口蓋牝穴隙縫。經離合真氣滋潤的阜隼軟柔適意,芬香撲鼻,連掩罅的陰毛也撩人春暖。陰魔伸長舌頭,直抵花芯,覺到陰唇卻是漲中帶韌,匝束有力,引動淫心。猶幸陰魔無相不迷,不致功虧一簣,能化除慾念,勾出花芯內陰精,索入下丹田,自行貫通百脈,和合陰陽。再 肉莖入英男喉內,調加陰精入自己玄精內,一齊注射入英男下丹田。

氣流經陰陽調合,九轉循環,英男築基功成,試催真氣,已能慟山穿石,揮灑如意,可比英瓊。狂喜之下,竟不忘埋怨道︰「你就不會先通知人家,體貼一點。」

這就是女人本性,陰魔也不解釋,只殷殷囑咐道︰「滅門大敵尚在虎視眈眈,莫要露出鋒芒,引來死劫。也不要陪同道冒險,自己埋伏在遠處山頭,待七指神魔出現,才給他閃電一擊。」

言罷,也不理英男初露絕艷,顧影自憐,逕自出洞離去,依方玉柔遺識,回返群妖聚會處,以妖女外相,進行釜底抽薪。

九十五節色葬群邪

陰魔以〔方玉柔〕的外相會合群邪。來的有白首仙童任春,乃竹山教中長老朱柔的得意門徒,年已百歲以上。生性淫凶,又極刁猾。餘者有金峰山侯氏兄弟,姑蘇穹窿山白禪師蕭勉,芙蓉行者孫福,遼東二魔陶氏兄弟、及白骨神君門徒惡鬼師儲晴、小夜叉占、烏風道長貫明揚,都是修為深厚的妖邪。

〔方玉柔〕意欲使眾妖人輕忽殺戮,特將迷人本領盡量施展出來。公然明約倡言︰身是綵頭,誰能得到金船中任何寶物,便可給以甜頭,銷魂真個,件數越多,次數也越多。弄得一般妖人只望金船出水,除白骨神君與妖屍心切金船中得生剋法器外,連老妖的弟子也心神彷彿,受制於陰魔的顛倒迷仙五雲法氣。陰魔也不敢下重手,怕那兩老妖察覺。

到了亥初時分,群邪也沿江埋伏,依兩老妖計劃,要阻截采寶船隊。顛仙得玉清大師傳來陰魔諜訊,熟知妖邪虛實,自攜大小金蛛和雲鳳、歐陽霜,同立當中主舟之上,慕容姊妹分駕左右二舟,滿載蛛糧毒果,先由江心水底,暗中逆流潛行。到了沉沒金船的水眼地竅前面才升上水面。江心先飛起一道光華,上衝霄漢,再將禁法發動,爆出一聲雷震,江心波濤飛雪一般往四外散去,放出一片光霞籠罩江面,將上下隔斷。

同時三股金霞將三隻木舟緊緊包圍,作品字形,相隔三四丈,按部位排開。

大小二金蛛各自離盒,飛向水面箕踞,目閃奇光,注定水底,各將口一張,那亮晶晶粗如兒臂的珠絲,便如銀濤也似直向江心水底射去。

猛聽西北遙空一聲極尖銳刺耳的異嘯,緊跟著明月光中現出一簇煙雲,星飛電舞而來。

煙中裹定一個火眼金睛,通身墨綠,瘦骨嶙峋,長臂長爪,形似殭屍,通身紅綠火光黑氣圍繞的怪物,厲聲嗥叫,晃眼飛近,來者乃妖屍谷辰。同時空中倏地又一片碧綠火花冒過,相繼現出白骨神君,身高八尺,又瘦又長,一張狹長臉子,方目碧瞳,尖鼻尖嘴,道裝赤足,臉和手足都是又瘦又白,通沒一絲血色,通身都在煙霧之中。兩老妖於水道截擊失敗,狂撲以來。

才一露面,白骨神君將手中長幡一擺,夾以一聲厲吼,立時發出一幢綠陰陰的邪火妖光,照得附近山石人物皆成碧色。兩岸諸劍仙本是隱身潛伏。光到處兩岸埋伏的劉泉、趙光斗、俞允中、魏青、岳雯、諸人的隱身法立被破去。

妖屍谷辰兩條瘦長手臂一晃,立即暴長十餘丈,上面碧焰火光亂爆如雨,身子往下一坐,朝著江面光霞舉爪便抓。玉清大師放起飛劍攔截。妖屍本不畏飛劍,一面伸手去抓,一面還待衝破下面光霞。但陰魔以第三元神主持方玉柔肉身,拖延餘下眾妖人,再聚化法身寄入劍光中,以混元幡上元靈及先天真氣助威。妖屍剛把長臂一振,發出滿臂碧焰將金光抵住劍光,即痛切心脾,雖然飛退迅速,手臂未被絞斷,也重傷無力,氣得滿嘴獠牙亂錯。沒奈何捨了下面,往上一縱,全身倏隱,化為一團半畝方圓的碧綠光華,光中射出萬道黑絲,直向玉清大師撲去。

玉清大師發動離合神光護身,往左崖上空遁退。妖屍明知玉清大師有心誘敵,但惡氣難消,兼敵人飛劍神光俱極厲害,除卻先將敵人先行抓死,必難下手。

自恃元神凝煉成形,玄功變化,神妙無窮,竟然怒吼一聲,飛身追去。

就這微一遲延之間,江面上霞光已是密佈,精光閃耀,上徹雲衙。陸地金龍魏青依令獨自衝上迎鬥白骨神君,雖然法力相差太已懸殊,但仗持有五鬼天王尚和陽的白骨鎖心錘,以毒攻毒。白骨鎖心錘迎風一晃,錘上四惡鬼立即飛起,帶著一大叢魔火黑煙,在魔火妖雲簇擁中,飛撲過去。反將妖人的白骨箭一連毀去四枝,引得妖人連聲厲吼,怒發如雷。

那柄白骨鎖心錘恰是白骨神君的惟一剋星,尤其一切妖術邪氛俱敵不住鬼口中所噴魔火,白骨神君不敢驟然施為。他這一持重,雖是瞬息之間,卻便宜了魏青一命。等到發覺錘非原物,陰魔已重創妖屍谷辰,轉聚入白骨鎖心錘內。

白骨神君妖法污穢,所使白骨叉箭均附有不少凶魂厲魄。鎖心錘也惡鬼猙獰,鬼口魔火邪焰熔匯先天真氣,威力倍增,呼呼亂噴,雙雙飛迎上前。兩個鬼頭迎著一柄飛叉,力量剛剛扯直,鬥在一起。任他白骨神君神通廣大,也無內魏青何。

〔方玉柔〕也領出眾妖人,揮舞司空湛的列缺雙鉤罩下岳雯。那列缺雙鉤,本是古仙人列缺降魔防身至寶。到了摩訶尊者司空湛手裡,煉得與身相合,橫掃仙界。蒼虛老人與極樂真人聯手也只能在鉤下苟延殘喘,幸得赤仗真人介入,與兀南公夾擊重創司空湛,才留得性命。司空湛因重傷未癒,藏入寶庫,被妖女盜用。

〔方玉柔〕也不發揮雙鉤威力,只以此一青一藍兩道鉤形光華為舞,在岳雯身外圍繞輪轉。薄紗似的衣綢,柔軟貼肉,展露出流滑曲線,乳形阜影,為風所妒,欲吹而去之,展示原軀。衣袖寬鬆,玉臂揮動雙鉤時,雙袖垂貼臂肩,闊大的袖夾露光,可見那沉甸甸的雙乳如波濤般彈跳有致,蒂紅閃劃,於掩映之間,引人入性。俯身衝刺,低廣的領口難羈春光,雙乳驕恣躍升,豐碩圓滾,蒂凸欲射,若只欠吸吮,募求勇夫。

如此妖淫情態,隨雙鉤飛舞,吹起寬敞的衣裙,展露出內無寸縷,粉腿玉股,螢光雪白,宛若凝脂,暈彩灩灩,盡入眼簾,卻又流逝於瞬息間,誘導眾妖人分神追注,極目於尋覓那芳草萋萋的桃園洞口,窺伺那消魂秘窟,魂尋幽徑,肉莖蛙伸。剎那間如電光閃過,毛絲茸茸像有水光,附黏上濃稠騷液,漿分毛髮,露出迷人穴隙,紅潤惹火,使暴怒的肉莖更滾燙火熱,烈火在熊熊燒炙。

仰彎處,拱拗若橋,領上裸露半乳,淫蕩的搖晃著,若幽哀求助,下擺蛇腰聳動,香臀挺扭,幻出被插抽北迫壓的蠕搖閃躲,配合著淫蕩的呻吟,勾出若有若無的淫靡的異香,曼妙惹火。旁觀群妖本已迷戀叨利仙子賽阿環方玉柔,就像饞貓一樣,更被場下顛倒迷仙五雲法氣,哪禁得起這等逗弄。看得心猿意馬,按捺不住,只顧一眼接一眼偷覷妖艷,既心神不屬,又分心寶船出水,絲毫莫意於應戰。

江中波浪山立,兩隻金蛛所噴蛛絲已漸停止,將往回收。玉清大師也駕遁光飛回。手揚處,先是連珠般的雷火金光直朝眾妖黨打去。同時金光先自飛出,宛如匹練橫空,電射飛來。玉清大師的金光劍氣,不特不畏陰火邪煙污穢,反將內中一道灰白光華截住一絞,立起一片鬼嘯之聲,化為流熒,四散如雨,再將白骨叉所化三道灰白色的光華截住。

白骨鎖心錘也不用魏青指揮,錘上四惡鬼被陰魔帶著,一大叢魔火黑煙,向白首仙童任春飛撲過去。四惡鬼口中邪毒之氣已迎面噴到,任春才如夢初醒,當時翻倒在地,被森森白牙一咬一吸,立即了帳。惡鬼火煙飛舞再起,貫明揚吃鬼火將妖焰邪霧燒化,同樣被惡鬼頭咬上身來才魂回魄醒。湘英恰巧趕到,劍光飛上,環身一繞,將之腰斬成三截,屍橫就地。

跟著儲晴也和貫明揚走了一路。

這一會工夫,形勢急轉直下,陰魔亦功成身退,喚回惡鬼,故意任列缺雙鉤露出罅隙,放魔火呼呼飛入。晃眼間妖女全身自燃,碧焰環繞不熄,燒的只是蛻出的一層外皮,再借岳雯的太乙神雷,幻出被震成粉碎,前次就連極樂真人也被瞞過。

小夜叉占見機飛起,化為一溜綠火,破空逃去。侯曾心一怯敵,口噴邪氣,只顧擋那雷火,被劉泉暗用神雷金光鏨當胸打去,立即穿胸炸裂,血肉紛飛,死於就地。趙光斗施展玄功,七點星光罩住陶昌全身,分別照著他的玄關、天池等通身七個要穴透穿而過,連元神都未逃遁,立即慘死。陶和剛由胸前飛射出百十道血箭抵擋鎖心錘上四鬼,趙光斗那七點星光又是迎頭罩下。一聲慘叫,絞成肉泥,形神皆滅。

九十六節遺寶來由

江面之上彩霞燦爛,玉清大師由一片金霞托住,膝坐定,通身金光圍繞。

白骨神君那白骨煉成的諸般邪寶俱已無存。只通體被一片慘綠妖光圍繞簇擁,人卻雙手據地,頭下腳上,旋風般倒轉翻飛急旋,毫不停歇。妖光之外,只有薄薄一層金霞閃閃不停,似有若無。

護江光層下,大小兩隻金蛛相對,箕踞水上,水底寶光上燭霄漢,蛛糧、毒果由左右木舟內,長蛇般飛起直投二蛛口中。所噴蛛絲粗如人臂,每蛛不下百十根,銀索也似,又勁又直,分注水內。鄭顛仙在當中木舟上披髮赤足,仗劍而立,全神貫注水內。左立歐陽霜也是仗劍赤足,披髮侍立,週身都有靈符神光護體。右立凌雲鳳,手持著神禹令指定二蛛。

但都無法看到陰魔穿入水下金船。金船寶塔內分幾層,每層塔門俱有禁制。

下層是寶器仙兵。中層是收集當年截、闡二教火拚中陣亡修士所遺下的法寶。最上層藏有歸化神音,形如一個透明圓卵,內發陰陽兩儀妙用,非金非石,似剛似柔,共三顆,旁列兩顆刻有八個篆文︰「滅魔至寶,歸化神音。」

陰魔提起當中無字那顆,卻傳來廣成子存下的訊息。原來混沌初開,肉身妊成,萬物有餘致無所爭,憑志同道合而交結,本是無極。經歲月累積,孳生這眾,才知天威莫測,地上資源有限,世人得為五斗米而折腰,養成巧言令色。縱合併吞成潮而立三王之業,五帝倡連橫以結盟,釀造太極。

再分二儀︰強幹弱枝對開枝散葉。共工、蚩尤標榜共擁共有,盡收四海,聚權於中央之少數從屬作集體策劃。主少人多,依天經地濟的雙對式規律︰越稀越貴,越泛越賤。根層苗基遠隔雲霄,滋潤不到。從屬唯命是從,腦筋枯萎,致零亂不堪。更甚之者,有官權營商,專利為尚,任憑剝削。善信陷於毒絕困境,視死如歸,雖對嚴刑峻法,也亡命抗沖,自殘根基。敗亡於伏羲、黃帝兵下。

但自由競爭雖各盡其力,尋光探水,卻必流於枝葉蔓亂,各出奇謀,陷阱如恆河星數,非大偽無以盜權威。叢葉盤纏如蓋,藏污納垢,幽暗屈人。道者獨善修身,誤入歧途。太上老君倡雞犬相聞也不通往來,則無所爭;通天教主行有教無類;元始天尊導向法治。

此師兄弟三祖以小師弟通天教主修為最高,悟透肉身短暫,賴有限物資以新陳代謝,成萬惡根源。邀請兩位師兄,聚截、闡、道三教之力在靈空界下創建仙界,導干天罡氣為風,築成仙凡二天交界之處,保護仙界靈胎不被紅塵穢氣所毀,在仙界分工合作。凡間交與門下修士糾察。當紅塵中修士成道時,氣透靈空,衝開仙凡二天間的罡風,惹來仙界執事天仙氣合,聚為天火、風雷、拷心三劫,以督促監察三教弟子緊隨規範。

元始天尊要占玉皇大帝寶座,通天教主不服。太上老君忌通天教主功高難制,而闡教弟子出類拔萃,故選其弱者以便得漁翁得利,調解為以教力定尊位,共議封神榜,由劫後元神領受三教竭盡法力所朔就的元胎,為神界執事。比拚下,通天教主見弟子有件數,無質素,無奈故意任憑門下弟子遭劫,聚眾成黨,廣占仙界的權實威力。不幸教下太多披毛帶角,濕生卵化之類,成畜多勢眾,聯群結黨,架空天庭,乘執法、司法之便,濫用職權,歪曲天理。順之生、逆者亡,非奴即敵,形成犬儒當道,以龍種為榮,蛇狗當道,狐鼠橫行,惡奴欺主,踐踏炎黃子孫,由天潢貴胄,負擔那千世罵名。

廣成子巧入截教總壇碧游宮,得窺陰謀,卻已大錯鑄成,回天乏術。闡教弟子多有改奉釋教,於靈鷲峰建雷音寺,保養肉身,參修輪迴,以逃避仙界蛇狗歪扭法制,利用三劫誅鋤異己。廣成子亦滯留凡間,積九千萬功德,在崆峒絕頂,用九百年之功以窮參造化,集靈空、仙界二天相接之處之干天罡氣而煉成歸化神音,專為未來數千年後的四九重劫而設。特另鑄副寶兩顆,作惑天之用。

陰魔取其一正一副後,見層內另有一方三角形玉牌,一隻玉虎,及一塊頑鐵並列。那塊黑鐵,長不及尺,約有二指來寬,一指來厚,上面滿佈密鱗,腹有古篆,形似穿山甲,腹下卻倒拳著十八隻九爪鉤,刻制極為精細詭異,通體烏黑,諦視並無光華。陰魔觸及鐵身,體內離合五雲圭即生反應,才知是離合五雲陽圭,與兩件玉器一齊收下。

金船內,陰魔還想巡視各層,但聽轟隆一聲巨響,即知金船已出水面,老魅七指神魔即將發難,匆匆聚化法身,透出金船。經過中層,順手牽走了截教的混元金鬥,用作育養穢中之極穢︰血污池,為奉信〔女子難養也〕迂法的截教神祇最大剋星,交『守代黨』作內滲透傾覆之用。

那條藏有前古金門諸至寶的金船,已由江波中飛舞而上,金光耀眼生花,在江面上逼起雪濤千丈,駭浪壁立。當中數百根銀鏈,網起一條數丈長短,形狀奇古的金船,發出霞光萬道,金芒射目。二蛛已不住喘息,大有力竭之勢。凌雲鳳的神禹令映出青濛濛的一片光華,照向二蛛身上,強之竭力。顛仙命弟子歐陽霜代為主持,自己向金船寶塔飛入。

猛聽嘶嘶兩聲,左近不遠的光層忽然現出了一個漏洞,現出妖屍,週身碧光紫焰,兩條怪臂長有十丈,手大若椽,怒吼如雷,口噴數十丈烈火毒焰。

原來妖屍追殺玉清大師,被引出十里以外,見前路祥光湧現,知有埋伏,忙運玄功遁出真身,隱入一團碧綠光華內,以身外化身凝化為一隻大手,朝祥光中敵人抓去。倏地面前金光亂閃,刺眼生疼,已陷入伏魔旗門之內。水火風雷和陣內五行生剋禁制便相繼發動,循環相生。

先是青光濛濛,夾著千萬道木形光柱,排山倒海擠壓上來,分明是乙木遁法。妖屍才運用玄功以辛金抵禦,卻倏地萬雷怒震,所有青霞光柱一齊爆散,化為千尋烈火,夾著無數神雷,上下四處雹擊霆飛,克創辛金。到妖屍改運癸水以制火時,已受創不小。

緊跟著丙火又生戊土,火海神雷忽化濛濛黃霧,泰山壓頂。癸水被克破,海濤飛濺。那萬丈黃塵,晃眼均成實質,把妖屍埋在其內,先天戊土真雷更是密如雨霰,環身爆擊。妖屍受創深重,懼怒交加,但無計可施,只得施展木遁去破。

那萬丈黃塵即齊化金戈,夾著庚金神雷,密如雨雪,環身打到。妖屍連吃大虧,耗損了不少元氣,才能預先留意戒備,應變化生及時,互為生剋,終至五遁齊施,互相膠著。未料司空湛窺覬伏魔旗門,由旗門外攻破了一絲微隙。震破時,陣內自是五遁神雷爆如貫珠,萬鼓齊嗚,震撼大地。但陣外人聽去,只是極清脆的一聲爆音而已。妖屍見了天光,立即破空逃去。旗門亦被司空湛強行收去,,故佈疑陣,裝扮成為被妖屍炸毀消滅,竟不知此寶與韓仙子息息相關。知此秘者,僅芬陀、優曇,說與玉清,加上陰魔矣。乙休也被蒙在鼓裡。

妖屍脫身,遙望江面上霞光密佈,寶氣隱隱透映,慌不迭隱身趕到江邊,闖入光層,撞散了隱身法氣,飛馳而下。當中木舟上凌雲鳳卻見狀心驚,慌張中忘忽職守,將神禹令指向妖屍,發動牌上妙用,數十丈青濛濛的光華飛射上去。阻不了妖屍在空中翻折,就勢朝下飛去。但二蛛得神禹令一撤,便如皇恩大赦,立即收回蛛絲飛起,直向存身的朱盒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