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憤天淫魔陰魔(2)

二十一節虐淫奸女

一朵彩雲從空中飛墜入凝碧崖。彩雲斂處,現出的李英瓊、申若蘭業已委頓不堪。紫玲將申、李二人扶入洞中,將上下衣服一齊卸去。給二女全身除前後心外俱都抹了個遍。那烏風酒擦在皮膚上面,先冒了一陣藍煙,知是往外提毒。寒萼便將寶相夫人的金丹取出,口運真氣,在前後心滾轉。一會藍煙散盡,烏金色的皮膚漸漸轉了紅潤。

英瓊肉體不是初見,但比在莽蒼山時更豐滿柔潤,蛇腰更纖長有勁;椒乳雖然還是盈握,卻鼓脹豐腴,肉光隱射;陰阜高聳,芳草萋繁茁壯,曲捲盤纏,黑中帶亮,依稀見罅,唇口緊閉,閃耀桃紅艷光。申若蘭則比水澗戲水時潤澤點,肩豐背厚,撐起胸前乳球,碩大圓鼓,昂擺招搖,潤白中襯托出乳暈紅艷,丘陵微見起伏,擠拱乳蒂高昂棗大;圓幼腰肢如胡蘆中窄,再擴闊成碩大的臀波,對應著半球形的陰阜,封穴紅唇亦圓條脹卜,可見於圈卷濃毛之外,隱隱水光,如挑逗引鬥。馮吾隱身窺視,看得色授魂予,幾難自持。金蟬取來芝仙生血,一人一半與灌將下去。二女已悉無礙。

紫玲姊妹遊覽前山,馮吾卻繞峨嵋一轉。才到後山,恰好陰素棠的弟子桃花仙子孫凌波,到峨嵋後山飛雷洞前澗溪偷逆魚。馮吾原身陰魔,轉世前曾見她與赤城子同行,勾起舊恨,起心試用性虐奪元法,摧毀孫凌波洩忿。可憐此奸女功力,雖與靠裙帶支持的赤成子,不相上下,但比陰魔已強弱懸殊。更在馮吾暗算下,連敵人是誰也全無印像,就在五行挪移迷魔障受擒。

馮吾多奸絕色,見此女一如其師,馬面瘦長,面凹無肉,凸額縮鰓,乳房虛松,肌粗腰硬,倒盡胃口。只眼光紅艷,牝穴水盈,但也腥臊隱隱,穴壁鬆弛,洞口丫露,陰毛疏落。

頗令馮吾不奈,施重手法,聚氣如針,深刺賤女全身本是敏感動情的穴道。

這些穴位,輕撫猶震顫不堪。在狂截下,劇痛鑿入三屍元神,連慘叫也狂喊不了數聲,就意識爆炸粉碎。

馮吾也嫌她的奸巫嘴面礙眼,把她死狗般拖起,令她面孔貼地,屁股向天,把她雙腿盤圍自己腰處,雙手爪入邪女臀肉,就在企立中套入巨棒,更蓄意運氣擴粗伸長,盡力急插猛抽。奸女在六識粉碎下,肉壁被硬磨的創痛直撕元靈,反應出全身抽筋,肌肉粟抖,無意識下血盤大口, 動嚼泥;任由馮吾真氣,掃盡玄髓、陰精、元陰。

馮吾收功後,詫見竟然谷道鴻蒙未鑿,更硬闖強插。孫凌波在魂魄悠悠蕩蕩中,轉醒之際,給胎兒頭顱大的肉棒磨得渾身如片片撕裂,魂飛魄散,連淒慘的叫聲也未及發出,即暈死過去。

李、申二人本想跟著紫玲同返青螺,及至駕劍光試了試,竟是非常吃力,才答應在山中休養。馮吾亦暗中跟隨著紫玲等回玄冰谷。

神雕見英瓊不回,長鳴了一聲,衝霄飛起。眾人則頗為四個孩子累贅。四人跪在地下哭求,頭都叩得皮破血流。要撞山石尋死,猛見從凹外伸進一隻長臂,正好將於、楊二人攔住。接著現出一個花子,對著於、楊二人罵道︰「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要學道出家,哪裡不可,單要學女孩兒尋死!」

靈雲追隨父母多年,想起他正是怪叫花窮神凌渾。凌渾出頭先送他們回轉凝碧崖。再命金蟬向紫玲借了彌塵幡,赴清遠寺會合趙心源,護他拜山。說吧,一晃身形,連章南姑姊弟和於、楊二道童俱都蹤跡不見。

寅未卯初,趙心源持帖拜山。金蟬裝作持帖道童,隨身護持。到了青螺山谷口,星光底下,望見谷內靜蕩蕩地毫沒有一些聲息。但隱形旗在隨來的馮吾眼中,如同廢物。當金嬋晃動彌塵幡,與心源雙雙飛起,化成一幢彩雲,往谷內巖宮中飛去後,守門二妖人在馮吾的顛倒迷仙之法下,互放劍光砍殺對方,一齊身首兩段。馮吾趁八魔總動員佈陣,宮內虛防之際,搜索天書。

原來當日深藏鼎湖峰那下卷天書出土,馮吾由陰陽叟遺識中,得知陰陽叟也曾參逐。鼎湖峰介於仙都、步虛兩山中間,乃是當年黃帝飛昇之所。這天書有一條妖龍看守,每隔三十年換一回皮才出洞一次。

陰陽叟飛到時,一道青黃光華也從東洞飛到湖邊,光斂處現出一個道裝妖嬈女子。猛聽道姑嬌叱一聲,手指處一道匹練般的青黃光華直射湖中。湖心撲出一個牛首鼉身、似龍非龍的怪物,長有十餘丈,身上俱是黑鱗,烏光映日。把嘴一揚,便吐出一團火球迎上前去。那道姑收回青黃光,撥頭就跑。妖龍哪裡肯捨,身子微一屈伸之際,四腳騰空,直朝道姑追去。才離湖邊,一蓬烈火圈即來圍堵。那妖龍回身便想往湖內逃走。那道姑也不迫趕,將頭一搖,長髮披散下來,衣著盡脫,在火焰中仰天環拱,口中唸唸有詞。雪白嬌軀被火焰圍攏周旋,齊湧鑽入那陰唇垂吊,孔大無掩的牝穴,火星在半球形的乳房上跳爆,環耀乳蒂圈成一翩星暈。

湖邊圍起了一陣黃煙,直向逃回的妖龍捲來。那妖龍重又撥回頭向道姑撲去,道姑乳頭的火星射出,化成萬道烈焰,罩困妖龍。火光中只見那妖龍一陣搖擺,忽然怪叫了一聲,接著便聽軋軋作響。不多一會,火煙起處,皮鱗委地,一條無鱗白龍衝霄便起。峰頭飛出兩道綠光,星馳電掣般飛將過去,圍著蛻了殼的妖龍只一繞,便聽幾聲慘嘯過去,妖龍兩眼被打瞎,再被劍光這一繞,登時腰斬兩截,從空中墜落地上。湖上黃煙火圈也自幻滅。

那道姑身劍合一,直往鼎湖心裡飛去。好一會,重又飛了上來,怒氣沖沖指著毒龍頓了兩足。猛地走到妖龍跟前,將劍光一指,橫七豎八圍住妖龍身軀亂繞,只攪得血肉紛飛,攤滿了一地。又用身佩劍匣在妖龍血肉堆中亂攪,直到天將近黑,月光上來,才賭氣一頓足,破空而去。

湖邊一小洞走出一個少婦,便從妖龍身旁走過。忽見月光底下有一線紅光閃動,仔細尋蹤查看,正在龍口中發出。連忙將龍身掀開,便有一道金紅光彩直射到臉上。往發光處一伸手,便摸出一個寬約三寸、長約七寸的玉匣來,上面還有符 篆文,正是玉匣天書。匣上金光便衝霄而起,照得身旁紅葉都起金霞,異彩眩目。

那少婦未及逃離峰腳,面前兩道青黃光華一閃,現出那個妖嬈道姑、一個紅衣番僧。同時一個瘦小道人破空射來,發出至寶紅欲袋,揮舞起半天闊的紅雲罩下來。但也遲了一步,少婦身受重傷,天書也被二凶搶了逃去。藏靈子趕到來也只救得曼娘一命。

那妖嬈道姑就是八魔之師魏楓娘。服誅後,八魔遍尋天書不得,才如此窩囊。但在無所不在的馮吾觸網下,天書藏處亦無所遁形。可惜此天書還是有相法門,未能與無相合運。內藏九天異寶元陽尺也是有相法物,雖能受潤先天聖液,合運下威力無窮,但無相法體未達兼容境界,令待純化的法身混濁不便。只得吸乾先天聖液,回魔宮助諸女破陣。

二十二節大破青螺

這時金蟬那紅紫兩道劍光雷鳴電掣般滿空飛舞。八魔群鬥也劍折人傷,忽從空中飛下一個紅衣赤腳的童子,看年紀不過十二三歲,頸上掛著兩串紙錢同一串骷髏念珠,兩條手臂比他身子還長,一手執著一面金幢,一手執著一柄由五個骷髏攢在一起做成的五老錘,滿身俱是紅雲煙霧圍繞。是五鬼天王尚和陽。

尚和陽將魔火金幢展動,立刻便有一團紅雲彩煙直朝金蟬那道紅光飛去,才一接觸,光焰便減了一些。金蟬不敢戀戰,一手拉定心源,將彌塵幡展開,化成一幢彩雲繞往各門轉上一轉,引得四方八面金鐘齊鳴,最後到生門會合。

尚和陽雙手合攏搓了幾搓,對四面八方發了出去,便聽雷聲殷殷,只正面谷口死門上沒有迴響,大為驚異。連忙取出了七情網往死門方向的空中撒去,被隱身在傍的馮吾劈手一把搶了。尚和陽大吃一驚,竟看不清來人,忙將口一張,噴出數十丈魔火,直朝四面飛去,亦無蹤無跡。只得飛到谷口,地上橫著兩具屍身,正是守門的天耗子秦冷和桃花道人古明道。

死門已被敵人破去。

這時已四面波濤洶湧,火聲熊熊,風聲大作,各處地水火風業已發動,連忙飛身回到主峰,會合毒龍尊者在主峰上行法。著獨角靈官樂三官拿他的白骨鎖心錘,同毒龍尊者的軟紅砂前去死門防守。尚和陽將腳一頓,一朵紅雲,直往生門上飛去。

隱身跟蹤尚和陽的馮吾當然不願來路被截,先一步射達死門,擺下玄女遁。

樂三官墮入陣中,再被五行挪移迷魔障罩上,便在谷口外圍,直著兩眼,手裡拿著那件骷髏骨做成的兵器,四面煙霧圍繞中,跑來跑去。因為馮吾的無相血影神光與有相法物互斥,功候越深,竟越無殺傷力,只可惑人心智,迷人六識。除假手他人外,一時間無奈樂三官何,於是任他團團轉轉,亡命奔逃。自己回投生門護花。

這時生門上金蟬、心源會合助拳的同道︰鐵蓑道人、黃玄極、陶鈞、魏青、白水真人劉泉、七星真人趙光鬥,正混戰群魔。尚和陽降落在一個高坡上,拔起坡上那面大旗,口誦魔咒,往空晃了幾下,立刻慘霧瀰漫,陰風四起,紅焰閃閃,雷聲大作。倏地從空中照下一道百十丈五色霞光,光到處先後兩三聲慘呼過去,霧散風消,雷火無功。接著飛下五個妙齡女子,來者正是靈雲、輕雲、朱文、紫玲姊妹。

女神童朱文先將寶鏡往下一照。照散了煙霧雷火,但立刻便有一團十餘畝方圓的紅雲捲來。朱文將寶鏡照將過去,鏡上面發出五色金光,將那團紅雲擋住。

靈雲等在寶鏡金光籠罩之下,只聽金光外面震天價大霹靂與地下洪濤烈火罡風之聲響成一片。魔陣中發動地水火風,地裂山崩,洪水湧起,烈火飛揚。

毒龍尊者同各門上妖僧妖道,便將陣勢往生門上縮攏。各門上妖僧妖道將小幡一展,紛紛將軟紅砂祭起,數十團綠火黃塵紅霧飛起在上空,遮得滿天暗赤。

同時地面震動,眼看崩塌。朱文一面寶鏡只能攔住那團紅雲,正愁不能兼顧。紫玲忙從金蟬手中取回彌塵幡,化成一幢彩雲,剛剛升起。忽然山崩地塌一聲大震過處,眾人適才立身之處陷了無數大小深坑,由坑中先冒出黃綠紅三樣濃煙,一出地面,便化成烈火、狂風、洪水,朝眾人直捲過來。

眾人都在一處聚攏,由紫玲展動彌塵幡,朱文用天遁鏡,化成一幢彩雲,出來萬道霞光,在魔陣上面滾來滾去,一任他雷火烈焰,罡風洪水,毒雲瀰漫,妖霧紛紛,一絲也到不了眾人身上。

五鬼天王尚和陽回顧全陣,只死門上獨角靈官樂三官沒有到來,空著一門,想起那錘乃是自己多年心血煉就的至寶,不由又驚又怒。一朵紅雲便往死門上飛去。那青螺谷口,四外靜悄悄的,樂三官已不知去向。只見昭遠寺那邊的青螺宮舊主梵拿加音二,正發動佛教中的地水火風天魔解體大法。一座孤峰,子午方位正對青螺魔宮,在空中旋轉起來。峰前面平地湧起百十丈洪濤烈火狂飆,千百丈洪水上湧著,照得滿天都赤,夾著風聲雷聲,好似一條銀龍、一條火龍一般,移山倒海,風馳電掣直往谷中飛來。

尚和陽在谷口,猛見此天魔解體大法已成,收陣已來不及,魔陣頃刻瓦解,陣中諸人道行稍差的絕難活命,連敵人也要玉石俱焚。也不顧魔陣諸人死活,在週身煙火紅雲圍繞,化成一朵紅雲,破空便起,如火箭一般直往東南方飛去,趁此時機飛到玄冰谷,搶奪雪魂珠。

陰魔也在空中察覺變化,忙暴漲零化的法身,吸入天地靈氣罡風,再收縮下,推動罡風吹動彌塵 出死門陣外。毒龍尊者將手指咬破,含了一口鮮血,運用真氣噴將出去。那百十丈軟紅砂,登時火山爆發似地化成百十丈長一股烈焰,朝彩雲追去。陰魔不敢硬抗那含血肉的真氣,發動罡風橫撞彌塵 ,改轉了方向,避開了烈焰。

猛聽一個大霹靂過處,兩面地水火風捲在一起,天崩地裂一聲大震,魔陣上罡風大起,烈焰衝霄,風雷全都停息,洪水滿地,山石爆裂的炸音混成一片,震起殘肢斷體與樹木砂石,在滿空火焰中亂飛亂舞。空中無數斷頭斷腳,殘肢剩體,與砂石塵霧,滿天飛舞。有好幾道黃光綠光從空中飛過,那是幾個本領較大的見機得早預先遁走,餘者非死即帶重傷。

毒龍尊者仗有妖法護身,還想作困獸之鬥。忽聽陣前火山上有一個紅臉披髮道人,穿著一件水火道袍,額上生著一個大肉包,身背葫蘆、寶劍,兩眼發直,手中拿著一面小幡不住招展,幡指處便有一溜五色火光發出,遇著的人非死即傷。定睛一看,正是適才代尚和陽把守死門的樂三官。

原來樂三官跑得兩眼發直,口吐白沫,爬伏在山石上面,手中拿著那個骷髏做成的一柄大錘,錘上煙霧已無,為窮神凌渾所見。

那凌渾隱居廣西白象峰,已有數十年不履塵世。六魔厲吼偷走他洞中場的一叢仙草。他打算收了徒弟,去尋他算帳。偏偏他看中的俞允中,被放在青螺對面正子午位的高峰上面煉那天魔解體之法。這無主的玄女遁難他不住,正好收了白骨錘,用樂三官換了俞允中。

毒龍尊者不由又驚又恨,重又掐訣唸咒,咬破舌尖,一道血光直朝樂三官噴去。光到處,樂三官從小峰上倒下,滾入火海,死於非命。

忽然一道青光從空而下,光影中一個長身道童高聲喝道︰「毒龍業障,還我師兄師文恭的命來!」

說罷,手一張,便照出殷赤如血的一道光華,把毒龍尊者捲了進去。來人是藏靈子得意弟子熊血兒,用紅欲袋裝了毒龍尊者,逕轉孔雀河去了。

怪叫花凌渾現身出來,倏地又是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現出一個白髮老尼,從懷中取出兩個羊脂玉瓶,瓶口發出百丈金光,朝水火風雷捲來。凌渾將足一頓,也化作長虹般一道金光,朝那水火風雷掃去。二人這一卷一收,不消片時,水火風雷一齊收入玉瓶之內。

優曇大師收完了水火風雷,口中念動真言,將手一指,那峰便起在空中。優曇大師飛登峰上,如飛而去。凌渾也就回往魔宮裡去。從此青螺便由怪叫花凌渾這量地官主持。

陰魔見眾人已脫出陣外,也遁回玄冰谷。

二十三節魔火淨化

玄冰谷中,八姑也早有準備,獨自一人在先石台上坐定,施展法術,祭起濃霧,將頭頂遮了個風雨不透。

五鬼天王尚和陽也知時機稍縱即逝,人才到玄冰谷就發出十數道紅綠光閃動的魔火,射入下面濃霧中,更口念真言,運用五行真氣,接連朝魔火噴去,化成五道彩焰,飛入霧陣中,恰似春蠶食葉,彩焰所道之處,濃霧如風捲狂雲般消逝。八姑也唸咒愈急,那濃霧如蒸汽一般,在石台上面,骨朵朵往上冒個不住。

尚和陽知等不了消滅濃霧,即晃動魔火金幢,怪嘯一聲,將身化成一朵紅雲,飛入霧障中。八姑忙將煙霧縮斂,緊緊護著石台。

尚和陽業已現出身來,將金幢一指,五道彩焰直往八姑飛來。八姑自走火入魔後,軀殼半死,血氣全都凍凝,須借敵人魔火重溫心頭活火。魔火才一進身,八姑便覺身上有些發燒。一會魔火將八姑渾身包攏,八姑雖然仗著雪魂珠護身,不至送命,已覺渾身如火炙一般,週身骨節作痛,心中又喜又怕!

喜的是肉身既已知痛,血氣全都冰凝的半死軀殼,借敵人魔火正可重溫心頭活火。怕的是尚和陽那魔火甚猛與眾不同,時候一多,身子便煉成飛灰。所以成敗繫於一髮,卻又非此不可。在烈焰燒烤下,八姑衣著化灰,外相皮膚由黑變紅,肌肉重生。回復嬌艷的樣貌,如玉的身軀,誘人的曲線。馮吾悉時趕到,看得唇乾口渴。

尚和陽見八姑還不肯祭起雪魂珠,即將身一抖,身上衣服全部卸淨,露出一身紅肉,將魔火金幢往上一拋,兩手據地,倒豎起來。渾身發出烈火綠焰,連人帶火逕往八姑撲來!

馮吾知道八姑在烈火急炙下,熱力只附貼肌膚,五臟六腑還在雪魂珠下結了冰,熱力透到五臟六腑時,肌膚已化焦炭了。再給魔火沾身,可即時形神俱滅。

面對玉人如花,何忍捨棄,立化濃霧,包裹八姑,在魔火金幢內流轉。

八姑眼見濃霧來得似緩實快,還未起念,已護盡全身,遍體暖和,知是高人救助。耳邊傳來半大未大的童音提醒,才覺到臟腑骨骼還未感到知覺。悉時,下身陰道插入了幼幼長長的陽具,直抵花芯深處,射入熱熱的熔漿,透體旋繞,蕩得元靈淘醉,五臟六腑立見融和。

又羞又喜,恨不得死力匝他個結實,推那可惡的東西入更深深處,永不分離。

馮吾化成的濃霧,收集了金幢的魔火,借元精傳入八姑五臟六腑內溶合了她體內雪魂珠氣,帶回一片清涼經八姑乳蒂啜回。一熱一冷中給了那在純化中的法體,一個難遇機會更加淨化,進入第六層聚化的高原領域。

八姑在臟腑回復機能後,陰穴中玉莖變粗,在穴內伸縮繞磨,陣陣酸痺震撼筋絡,乳蒂的啜力,如抽出體內靈魂,嬌軀顫蕩。

正想發力間,那半大的童音指示出;肉為陽,陽中存陰,魔火熔合雪魂珠氣即可復原,但骨為陰,陰中藏陽,不是魔火所能駐紮,非九天元陽尺不可。此時骨骼疏鬆,動則易碎。

不待答話,那濃霧即變紅,一聲啞響,魔火金幢已被炸成粉末四散,恰巧玉清大師持兩面金光照耀的伏魔雷音金鈸,發出三聲霹靂巨響,雷聲隆隆,數十道金光,金蛇亂竄,直往魔火叢中打去。只震得山鳴谷應,霰起雪飛,響個不住。

朱文寶鏡祭起百丈光華,照入紅雲之中,紫玲姊妹彌塵幡晃處,雙雙飛入魔火紅雲之中。寒萼手起處,一團紅光首先打去。紫玲也將白眉針祭起。

尚和陽魔火金幢已碎,留下必無幸理,猛地將身一滾,化成一溜火光,沖天而去。就任他跑得怎樣快,到底還中了紫玲一白眉針,八姑傳音與玉清大師,以恩人不便與眾人相見。自己被魔火所傷,非有九天元陽尺不可。於是八姑體內的馮吾交出一滴聖液,由八姑口中吐出,說出天書所在,由靈雲、輕雲前去取寶。

玉清大師亦在石上守候。

八姑元神退出軀殼,下了石台,口中唸唸有詞,她坐的那一個石台忽然自行移向旁邊。

下面原來是個深穴,黑洞洞的,隱隱看見五色光華如金蛇一般亂竄。八姑先口誦真言,撤了封鎖,止住洞中五色光華,飛身入洞。寶鏡光華一照,才看出下面竟是一所洞府,金庭玉柱,銀字瑤階,和仙宮一般。只是奇冷非常。馮吾把八姑放在室中白玉靈床,亦不現身。只在八姑體內游戈,聚斂牝穴,試圖乘便修練進入骨絡及三屍元神。八姑豈料引狼入體,還盡力開放,更享受那無比的性趣。

二女到魔宮時,怪叫花凌渾剛好深入魔宮底層,尋得玉匣,七八寸長、三寸來寬、寸許來高,口中念誦真言,將手一拂,玉匣便開,玉光閃閃,照耀全殿。

裡面三層︰中下兩層俱未有人打開,上層藏著天書的副卷;下層才是天書下函;此書共分上中下三函,另外還有一冊副卷。除副卷普通修道之人俱能看懂外,只上函有蝌蚪文註釋。中函被嵩山二老得了去。

中層藏著廣成子的一根九天元陽尺與六粒聚魄煉形丹。可是聖液被馮吾抽去,寶尺軟垂無用,廢物一條。

靈雲、輕雲見物以落入人手,只得出示聖液,寶尺即告虎虎生威,然後雙雙躬身說道︰「師伯慈悲,仙丹便賜兩粒,九天元陽尺乃天府至寶,不過借去一用。」

凌渾知聖液在人手,合則兩利,不借則只能阻手礙腳,無奈遞出。

二十四節春滿玄冰

不多一會,二雲將九天元陽尺取回。玉清大師於是請求眾人洞外護法,各人將法寶劍光祭起,將谷口封了個風雨不透。

玉清大師入洞,手捧玉匣低聲默祝,金光亮處,從匣內飛出一盞明燈似的光亮,照眼生輝,熒熒流轉。光亮下一團黑影冉冉浮沉,行動非常遲緩,玉清大師將九天元陽尺指定金光明燈下的八姑,心中默誦九字靈符,尺頭上便飛起九盞金花,一道紫氣,引向八姑軀殼。

馮吾化身附入紫氣,隨紫氣在八姑身上流動,覺得元氣還是入不到骨骼,知道必須現身。於回谷頂秘洞換回原來陰魔外相,才逆紫氣入透元陽尺,由末端凝聚出身軀來。

玉清大師手上的九天元陽尺突然在柄末端漲起來,幻出陰魔來,再看看手持的竟是他的肉莖部份。不由嬌嗔道︰「是你這小東西作怪!」

陰魔對玉清大師香了香道︰「不好嗎?」

八姑認出了那半大不大的童音,忙謝了救護大恩。但做夢也難信他就是那隨紫玲姊妹來的跟班木偶。玉清大師也真難相信是他震碎了那魔火金幢。

陰魔作個鬼面道︰「九天異寶豈是那些孤陰獨陽的假道學識用的嗎?那是似尺非尺,中藏玉骨,不是個郭先生嗎?」

玉清大師滿面羞紅,眉目含春,嬌罵道︰「你想個甚麼,怕你不成!」

陰魔噯昧道︰「你怕也怕不來的,不過八姑等著救命,才到你。你看看如何受用,你就知是如何寶貝了!」

玉清大師又羞又氣,唾道︰「稀罕!」

說著見陰魔竟調整了玉尺粗細,涉身八姑坐盤下,面在背後。手捏八姑雙乳,指挾乳蒂。下身元陽尺插入八姑陰穴內,用先天真氣導出尺內先天真陽氣,導入乳球內凝聚,再經陰魔掌心輸入先天真氣為引,滲壓入四肢百骸的骨骼,傳入脊柱,經尾閭回歸。一壓一抽間弄得八姑骨骼好像軟軟的,騷到骨子裡,如四肢百骸都熔化了。但又活動不來,無奈肌脈細胞活力播然,在皮相下輪番跳躍,運身酸軟,透洩微光。更齊聚肉壁,炙熱天靈,供應著空前性趣,不住唔呀哼哦,好像要把心肝哈出來。突然一聲狂叫下,彈起數尺高。回頭正要撲向陰魔。

陰魔搖手道︰「慢來,你們情同姊妹,豈可不有福同享!」

玉清大師又羞又急,罵道︰「去你的,壞透了的小鬼!看我理你不!」

陰魔笑道︰「不說,不說。行動最實際。」

一下就抖清了玉清大師的衣著,按她伏下,扒貼她背後,手伸前捏乳蒂,由後面插入元陽尺化成的肉莖,弄得玉清大師不停抖擻,哼得聽者也都骨頭都騷起來。

可憐八姑已肉穌骨癢,無處可搔。滑腴的肌膚泛閃紅光,乳房脹滿欲爆,牝穴空虛痕癢得要命。再耳聽玉清大師的呻吟叫床聲,深撼神經總樞。花癡似的扒相上陰魔項背,四肢爪纏緊繞,熱烘烘的嬌軀拚命澌磨,恨不得擠入骨子裡。遍體汗花射出絲絲光暈,快感中鼻息狂喘,嬌聲哼透心中蕩氣。更刺激玉清大師更敏感九天元陽尺的陽氣灌溉骨脈,焙養筋髓。

陽氣貫徹九周天雖是瞬間即過,但二仙在快感積壓下,卻似歷劫九生才陽氣回收。整個嬌軀如同全給抽空,塌陷下來。牽扯出骨脈元陰炸湧充盈,突然一個斗彈翻起來。同時震撼的骨癢筋酸驅使下,回頭撲投陰魔。

陰魔也把元陽尺卸下來,任由玉清大師主動摟實抱緊,套盡肉莖,狂命擠壓澌磨肉壁。

乳球亦壓擦不休,擠出元陰洶湧。陰魔啜飲陰精,與陽精二五交溝中和,混入玄精射透花心,滲灑骨默潤和,玉清大師才安靜下來,才轉向八姑。

八姑已給兩人的肉搏,挑逗的半昏迷,難以採行主動,由陰魔插入巨棒。突然的衝入刺激,敏感得如同整個人散了開來,無可控制下狂呼嗥叫,恢復意識,瘋狂迎合,套轉沖涮。

陰精浪濤蓋浸,被陰魔狂刺得鬼哭神號,癱如軟泥。受到交精滋潤才完成元陽尺穩固改做骨幹,突破一般修道人極限。

陰魔亦在滋潤時,試圖混帶入九天都篆陰魔大法,但功力不足以突破三屍元神,只能化入混元幡中元靈。原來陰魔盜了混元幡,由喬瘦膝的天書第三卷得知,這先天魔法就是元靈移場,收押下有根器的元靈,用本身元精培養。成就後隨元精場入他人三屍元神內,永遠受影響於不知不覺間,息息相通,忠心不貳。當然為陰魔守秘。

玉清大師對眾女說︰八姑還須靜養,峨嵋有事,由她留下守護八姑。靈鷲受魔火金幢所傷,優曇大師路過,將它帶回山去,用靈丹化去它的穿心橫骨,以備日後之用。陰魔給一個極厲害的人物經過帶了走。眾人在彌塵幡動下,化成一幢彩雲,直往峨眉飛去。

玉清大師食髓知味,自從四仙合運搾出陰魔玄精後,修為直迫乃師神尼優曇大師。更得妙一夫人密告,在莽蒼山得陰魔真陽交合真陰,妊娠中胎氣亦助長修為,已不下當年長眉真人飛昇時期。難得師妹八姑亦是摩枷大法能手,合運淫法料必搾乾這小色鬼,收益豐沛。向八姑打出手語,齊齊前後赤裸擁抱陰魔,一個口含巨棒,一個濕吻吐舌,共同牝穴貼炙陰魔左右乳頭。上下舌尖卷處,真氣齊聚龜頭,內中每個細胞都脹盈蕩漾,性趣浪埋濤淹。乳頭受著軟軟的陰唇吸吮,被二仙真氣回收中抖擻元陽,挑逗得靈台出竅。

但陰魔道行日高,功侯已勝當日多矣,二仙合運也未能奏效,反被引發淫興,熱浪傳達肉壁,雙雙牝穴濫灑淫液,浸泡陰魔乳頭。玉清大師先忍不住,轉身納入巨棒。陰魔肉莖得麻癢奇趣,不再靜伏,反身抽插,狂磨龜頭脹癢細胞。摩枷大法本就效果斐然,可惜是對象是欲林奇葩,二仙輪番受棍,亦未能挨到陰魔爆炸,已癱瘓失控,瀕臨走火入魔之險。非玉清大師及鄧八姑所能應付。

畢竟玉清大師歸正多年,克己功夫深厚,知沉迷必損毀道基,只能等待妙一夫人等修成大法,再操淫戰。兼鄧八姑新愈,不堪瀕折,不得不高懸免戰牌,放陰魔離去。

陰魔於是潛回峨嵋,遙遠看到仙雲瀰漫,彩光耀目白雲瀰漫,彩煙籠罩,如同百十丈圓的一個五彩錦堆,雲蒸霞蔚,瑞氣千條,變幻不定。才離彩雲十丈以外,便覺祥光耀目,照眼生輝,不可逼視。知必有事變。

二十五節狐女陷陣

話說英瓊與若蘭中毒後,精神疲倦。芝仙捧來兩片草葉,吃下去,身子復原了一大半。

二人便追芝仙跑到凝碧崖前。那時裘芷仙正帶著凌渾送來的於建、楊成志、章南姑、虎兒四人,滿崖遊玩。忽見袁星攀蘿附葛,在十多丈高處往下面招手。

便捨了四童,攀上崖去。英瓊、若蘭到了上面,見籐草分開,一個洞口顯得明明白白。

原來猩猿袁星對那崖頂的泉源非常奇怪。滿崖探勘,在這半山崖上,一腳踏虛,發現飛雷秘徑。與裘芷仙沿甬道探勘,得了兩長一短三柄寶劍。掘通了出去,是一片伸出的平崖,對面正是飛雷洞。正遇髯仙弟子趙燕兒從洞內跑出來。恰巧英瓊、若蘭也尋到來,便教芷仙、袁星先回去。

忽聽破空的聲音,從東北方箭也似疾地飛來兩道青光,轉眼落地,現出兩個女子,是桃花仙子孫凌波,帶同姑婆嶺黃獅洞金千手娘子施龍姑。

那龍姑生具孽根,再加上她所練的功夫俱是旁門,情慾一動,簡直無法遏止。其母金針聖母遭劫前,安排他嫁給藏靈子徒弟熊血兒,但會少離多。逢孫凌波到采暖香蓮,勾引了她,誘拐年青美男子上山淫樂。那孫凌波前些日子捕逆魚受虐,估量是澗前飛雷洞中人所為。

竟向龍姑展示傷口,誇之巨物蠱惑龍姑,一同前來。

二淫女見洞中出現女子,便下辣手。英瓊紫光出手,孫凌波的劍氣便化作兩點殘餘青光墜毀。那施龍姑施放玄女針,化成九點五色彩星,朝若蘭飛去。那針能跟定對方,不見人血決不飛回。若蘭知躲也躲不脫,咬緊牙關,將左臂氣脈用真氣封住,將一條欺霜賽雪一般的粉臂迎了上去。猛覺左臂奇痛異常,真氣差一點封不住穴道。

龍姑第二套玄女針又朝英瓊飛來。紫郢劍飛回,化成一面紫障圍將上去,將玄女針擋住。九點彩星在紫光中飛舞,如五色天燈,上下流轉。龍姑大吃一驚,同時又見申若蘭,取出紅花姥姥鎮山之寶三才火雲環,忙化陣青煙,破空而去,那玄女針和飛劍也隨著飛走。若蘭一條左臂血脈逐漸凝滯,痛如火焚。由英瓊扶著若蘭,回轉峨嵋前山。

芝仙跑了進來,抱著她受傷的臂膀,不住用小嘴去舐。若蘭即覺傷口一陣清涼,雖然並未消腫,痛卻減了許多。

那楊成志雖然天分過人,卻是性情忌刻,私心最重。見若蘭受傷,芝仙一舐便好,愈加起了機心。蠱惑虎兒同到仙音 丹台附近匿藏。

那芝仙見日前所見惡人伸開兩手撲了上來,慌不擇地偏身奔向東北峰角,揭起一塊尺半大的翠石,往裡便鑽。楊成志在洞口試了試,居然挨擠得進,便也蛇行而入。虎兒在他身後,只見一道金光閃處,滿洞起了五色煙雲,金光影裡,楊成志如同中了魔一般,亂揮亂舞,轉眼沒入煙雲,不見蹤影。虎兒身子已被煙雲繞住,眼花繚亂,撞到哪裡都是軟綿綿的,休想移動分毫。奇冷透骨,一陣頭昏眼花,透氣不出,倒於就地。仙音 丹台上便見白雲瀰漫,彩煙籠罩,如同百十丈圓的一個五彩錦堆,雲蒸霞蔚,瑞氣千條,祥光耀目,照眼生輝,不但金光彩霞射得眼疼,還覺奇冷透骨,重重的彩霧,連那靈翠峰都隱藏不見。

於建醒來不見了同室的楊成志,怕他闖禍,滿山尋找,漸漸走到通飛雷秘徑那廣崖之下。略一疏神,失足滾了下來,在離地兩三丈遠近,把一塊四五尺見方的大石撞脫了本體,落實一個小洞穴。這小洞有三尺見方,腳底下是一塊青石板,上面滿刻蝌蚪篆文。

那撞脫了的大石滾落,驚動了袁星。急匆匆來抱起於建,縱下崖去,報信英瓊,留下他看定上面洞穴。給於建見到洞中飛出一道青色彩虹,疾如閃電,光華耀眼,冷氣逼人,往天上飛去了。

英瓊卻尋到飛雷洞上空那邊,孤峰頂上來了孫凌波、施龍姑和一個道姑。孫凌波將一柄白骨飛叉祭起,那道姑也噴出一團輕煙,籠罩著她三人全身。英瓊紫郢劍迎著飛叉一絞,把叉碎成無數斷光,流螢四散。孫凌波以為那道姑的黑青砂可以護住三人身體,劍光一挨,便受邪污墜落。未料紫郢劍不怕邪污,竟然沖煙而入。只聽孫凌波狂叫一聲,連肩帶首斷為兩截,倒於就地。那道姑已將泥犁落魂幡展動,黑青砂放出去,山峰陰風大作,愁雲慘霧中夾雜畝許方圓一團黑影,鬼聲啾啾,直往下面英瓊立足崖前罩下。施龍姑把心一橫,索性也將玄女針放出,更有八九道紅光射將下來。

恰巧靈雲等從青螺回來。紫玲忽聞著一股腥風,看見不遠處黑煙籠罩,連忙趕了過去。

朱文將天遁鏡放出一道金光從天而降,接著便是一團五彩雲幢滾入黑氛濃霧之中,龍姑一見敵人聲勢大盛,連忙收了飛針逃走。那道姑妖法被天遁鏡一破,早化黑煙遁去。

若蘭傷勢越發沉重,漸漸元氣隔不斷要穴。紫玲一見若蘭瘡口,便知是中了金針聖母的玄女針。這種飛針,是取五金之精與百蟲百烏之毒,千錘百煉而成,再也狠毒不過。要過凌渾所贈丹藥,與若蘭敷了半粒,又用半粒服了下去。紫血不流,疼癢立止,臂上一陣白煙過去,浮腫漸消,皮膚也由紫黑轉成紅潤,屈伸自如。

靈雲等到了丹台,看出是師祖先天一氣仙符化成的兩儀微塵陣。寒萼素來好大喜功,要隨靈雲入內。紫玲只得交與彌塵幡,靈雲也向朱文借過寶鏡與寒萼。

寒萼不信這驅遣雲霧的陣法,倒有如此厲害,竟連彌塵幡也不用,駕著劍光,穿入雲霧之中。只覺彩雲瀰漫,圍繞週身,一味在雲霧中恃強前進,漸覺雲層厚密,除彩光眩眼難睜外,什麼也看不見。劍光何等迅速,至少也飛行了百十多里,這一堆彩雲至多不過數十畝方圓,何以還未將陣走完?也看不出一絲跡兆?想到這裡,便面將彌塵幡取出,又將寶相夫人的金丹放起。便見紅光照處,身旁彩雲倏地流波滾滾一般,往四外退去,霎時雲散霧消,面前只剩一片平地,白茫茫四外無涯。天離頭頂甚低,也是白茫茫的上下一色。彷彿又到了一個天地。無論飛到何處,也沒有四望無涯,看不見一絲邊際的道理。

當下仍用彌塵幡往前飛行,只見大地如雪,閃電般往腳下身後退去。前途依然望不見邊際,天卻眼看低將下來。寒萼越走越覺情形不對,誰知一轉身,便見頭上的天越發低將下來。猛見彩雲紅光全都消逝,手上彌塵幡與那粒金丹俱都還原,才知不妙,又恨又急。剛把天遁鏡從懷中取出,那頭上的天已如一張無垠廣幕一般罩將下來。霎時間天地混沌,一陣大旋大轉,七竅閉塞,頭暈腳軟,暈死過去。

二十六節淫狐處女

恰好陰魔給仙雲引來,估道兩儀微塵陣是無機的有相法寶,只能靠被觸動引發,無可能佈置得太嚴密。但涉足陣內便感應到陣內元靈巡邏不息,與混元幡中元靈同類,不同的只是「自願」與「被迫」的分別,因此威力遠勝,迷惑入陣者神智。物以類聚,雙方元靈喜得新伴,陰魔當然成〔靈〕之美,贏得眾元靈愛戴。而且眾元靈結連成陣以來,不知多年歲月,未添供應,到此才可輪流暢泳在陰魔氣化了那法體的先天真氣內,如饑如渴,奉為新主。

陣內獵物寒萼當然是陰魔囊中之物,見無甚傷害,便過過手足之慾,與當日在紫玲谷水池內,只單純揩摸,深入得多。果然淫骨天生。肉軟如綿,觸手溫馨,竟能有絲絲幅射入體,令肉莖蠢蠢欲動,盡得天狐遺傳。如此淫根,已熟透待摘,在此落單時刻,機不可失,縱之再非我有也。

陰魔慾火焚身下,見寒萼已六識俱散,良機難得,也難自制,立化外相與陣中幻影雷同作掩蓋,即場幼化肉莖,穿入寒萼牝穴。逐漸擴粗,輕盈摩擦。淫狐基因導致牝穴發育優生發育,牝穴四壁脹厚,虛待時狹窄不及容指,容納時壁肌擴伸甚寬,可堪大小通吃。處女膜則形同虛設,稍觸即碎,無需墾鑿。淫水暢流,濃稠芳郁,更積淫狐數千年實踐合化,成分特殊,竟能滲入龜頭,令陰魔肉莖如觸靜電,酸麻欲洩,不瀉不快。陰魔以陣中不宜停留太久,而寒萼修為遠比不上玉清大師和八姑,況且在無識狀況,可以更進一步,寄九天都篆陰魔大法於玄精內,借血影神光傳入寒萼元神深處。深入識海操縱寒萼,收得陰魔皇國的第一個女奴。

靈雲仗著九天元陽尺,護著全身,仗尺內先天聖液,抗拒陣內元靈,但發出來的光華也不只過照見離身數丈以內。兼且陰魔才是幕後真主,當然不會破解陰魔所化出的幻影。靈雲往返數次,並未見寒萼蹤跡。待陰魔功成化走後,才看見天遁鏡金光閃動,寒萼橫臥在一面神旗幻影之下,一手拿著寶鏡和金丹,一手卻拿著彌塵幡,業已人事不知。總算僥天之悻,二寶並無損壞。

那楊成志妄動先天一氣靈符,現在還是奄奄待斃。虎兒只入明門,服了仙丹即可復原。

芝仙通靈,識得奧妙,只為雲層所困,沒被傷害。寒萼雖得醒轉,但覺得身子有些軟綿綿的,重又睡倒。眾人留下她獨自靜養,當然是陰魔享受的快樂時光了。

陰魔的秘密皇國還未想公開,只需在寒萼識海中略施五行挪移迷魔障,寒萼即墮入夢境。意識中只知官能需索,其放浪處不比熟透了的妙一夫人等老穴遜色,只是修為日淺,雖是處女緊貼,寬容力廣,但肉壁收束力弱,經驗只及自有反應。兼且淫狐本性是迷惑勾引,采速戰速決之道,當然不宜細嚼長征。只是那初經人道的芬芳,另有一番醉人滋味。陰魔也不想過度刺激,爆破她的夢鄉。細看狐女需索中帶著羞澀,比玉清的嬌媚,老仙的如狼似虎,別有令人陶醉的風情。

狐咀微尖,逗人索吻。吻中狐舌纖幼靈活,雖不似蛇舌尖銳刺激,卻令人熏陶若酒。緊貼的擁抱,擠壓著木瓜大的乳房,結實堅韌,血脈脹撐得熱氛頻射,刺激陰魔乳頭,倍添性趣。高丘的陰阜,尖露的恥毛,軟軟的蕩搔莖根囊膚,別有一番滋味。可惜乳蒂稍糙,腿較粗短,與絕色映對頗為遜色,不禁思忖其姊紫玲窈窕稍高,不知是否兼容寒萼長處。

突然一陣金鐵交鳴之聲,竟從下面洞穴中發出,驚擾陰魔的慾海沉思。料必有事發生,只得為寒萼解法後遁出,化形遁入洞內。寶穴原是兩層,石門內六道光華,互相糾結繞,其形不一,色彩各異,光華照眼。劍內各有元靈駐守,本來是微塵陣的一部分。陰魔牽動陣內元靈與劍靈互通,共浴先天真氣,確立主屬後,不虞走失,任由它們在洞中互相擊刺磨煉。

穴外靈雲等亦在看守,忽見閃出一片金光,接著一陣雲煙過處,便見煙中飛起一條青蛇般的光華,正往當空飛去。迎頭被靈雲劍光攔住,倏地空一個迴旋,青龍游海,撥回頭如電閃星馳般飛逃向飛雷秘徑。眾人劍光分中左右三面隨後追攔上去,只有那一面無人迎擋。

轉眼便要穿洞而入。忽見飛雷徑洞口一條黑影一閃,眨眼現出笑和尚,將那道青光接住,兩手一搓,便變成尺許長一口小劍。眾人多有不識他的,劍光連同彩雲紅光,神龍般的似疾雷驟雨般飛到,笑和尚一聲「失陪」,禿腦袋一晃,登時無影無蹤。金蟬知他性情,不願見女同門,便獨自往繡雲澗那邊走去。

原來笑和尚慈雲寺事完後,伴同尉遲火行道雲南。路經昆明附近天蠶嶺,竟然走獸也不見一個。那是秉天地窮惡極戾之氣而生的文蛛,成形出土。妖物腹內藏有一顆干天火靈珠,若與身相合,將來成道時,也可抵千年功行。

笑和尚貪功疏忽。才搶得寶珠,卻因尉遲火略微慢了一慢,給早前埋伏的綠袍老祖叛徒辛辰子網了妖物離去。尉遲火洩了妖物洩出那腹中淤積的天地間淫毒污濁之氣,倒地不省人事。幸而他事前無心中服了萬載空青靈石仙乳,又有東方太乙元精所化的石犀護著前心,僅僅七竅中毒。才能拖延到苦行頭陀抽身來救。

笑和尚追到東海請罪,得玄真子、妙一真人說情,才由諸葛警我奉命將斬除妖物之事,責成笑和尚前去辦完。笑和尚憂急人單勢孤,本領有限。諸葛警我薦金蟬為是第一福人,畢生永無凶險,又最得妙一夫人和諸同門愛護,難得與他交好,約他相助,師姊妹們也決不袖手。

金蟬自是一口應允,靈雲以凝碧仙府貯藏師祖的靈藥異寶甚多,芝仙也移場在此,不久有異派來滋擾。只令他一人同去。

笑和尚便將適才接的那口飛劍交還靈雲。按兩劍逃脫時刻,靈雲猜寶物是按時飛行。本來寶物未是出世之期,必須待微塵陣主旗現身才劍靈歸並。可惜袁星救於建時,身上來了周甲天癸,五靈脂污了青井穴的法術封鎖,當六陽 遇午年午月,午時陽盛陰衰,物極必反,轉致失了效用時,較弱的一口,被迫穿出。

靈雲入內,仗紫郢劍攻破石門。洞中五道光華倏地相次分散,向外便飛。靈雲只得舉起手中九天元陽尺,化成一道金虹,往那五道光華圍去。陰魔亦不想五劍飛逃,令佳人獲罪。

於是導元靈入劍囊,指揮五劍還原。五道光華掉轉頭,疾如閃電往壁上飛去,晃眼鑽入壁中不見。收得七修劍之六,各有形態︰龍名金鼉,蟾名水母,雞名天嘯,兔名陽魄,蜈蚣名赤蘇,蛇名青靈。玄龜劍已先飛去。

悉時妙一夫人飛劍傳來旨令,命英瓊將陰素棠叛徒余英男救轉峨嵋。

原來陰素棠強收余英男為徒,可是英男心中迷戀峨嵋派的堂皇冠冕,不滿崑崙與軒轅老怪多所瓜葛,顯出貌合神離。陰素棠因英男質地太好,不捨得就逐出門牆。但因孫凌波物色的一個小師妹,名叫唐采珍,只有十三四歲,卻是明眸皓齒,容態嬌艷,眉目間隱含蕩意,天生淫根,再被孫凌波的面首姓韓的一勾引,便苟合起來。被英男無心撞見。姓韓的本就不安好心,索性想拖了英男一起下水。英男隨手一揮,將姓韓的攔腰斫成兩截。猛想起自己闖了大禍,當時把心一橫,便自下山走去,淪落莽蒼山。那是袁星故里。

陰魔見山中雖群雌粥粥,但紫玲姊妹操控纏擾,諸多不便,當然不想現身。

英瓊遠離冒險有危才有機,亦化形隨 飛去。

二十七節淫歪火陣

英瓊帶了星猿在 背上穿雲御風,飛抵莽蒼山。忽聽尖厲之聲,來自前面一座懸崖。崖根有一個百十丈方圓的深洞,旋起一股股黑氣,衝霄而上,倏地分散,化成千百股風柱,分捲起滿天黑點,往四面分散開去,奇冷刺骨,竟無法在下面落腳。

這些有相物力,當然留難不到陰魔。那邊英瓊先送袁星回其舊巢,才再飛來。這邊陰魔穿過千重黑氛,尋到英男冰化處,用飛劍割裂玄冰,運送那藏著英男的冰磚上達洞口。

直等到正午時分,旋風黑霜漸漸停歇。英瓊身與劍合成一道紫虹,運用玄功,衝破千層黑青圍千萬斤阻力。照見洞口內只有不到五六尺寬的石地,忽見陰魔場入冰磚的一絲黃光,飛上前去,抱了起來,立覺透體冰寒,身體麻木。忙駕起劍光,從洞口千層黑氛中破空飛起,往山陽飛去。

尋了一個有陽光之處落下。山陰山陽,一冷一熱,宛如隔世,但玄冰又豈是平凡陽光所能溶解。陰魔暗地液化法身,瀉入冰內,收盡冰內玄氣。不消片時,數寸玄冰化盡,現出英男,面容如生。只是顏色青白,雙目緊閉,上下牙關緊咬,通體僵直。英瓊匆匆抱起英男,上了 背,直往峨眉飛回,交與靈雲。

陰魔經魔火混雪魂珠淨化法身後,心思思那梨花峽妖洞的蕩婦淫姬,想起李四姑約攻峨嵋,於是飛向姑婆嶺。路經一座高峰絕頂上,瞥見一團烏雲,鱗爪隱隱,一陣風般朝一美婦當頭罩去。美婦由峰頂墮下。那是施龍姑。

原來施龍姑與李四姑從飛雷洞前漏網逃脫後。那李四姑本就為史南溪計劃攻打峨嵋派,四方奔走。當然招龍姑入伙,共同排煉都天烈火仙陣。待陰素棠回轉棗花崖,即派龍姑以兩代交情,及殺徒之仇,遊說她參與戰鬥。那陰素棠對報仇自是十分願意,但自己羽毛未豐以前,不欲隨著他人去犯渾水,但苦無托辭,不得不答應依時前去。

龍姑回時,行到離姑婆嶺不遠,忽然瞥見一座高峰絕頂上,兩個人在一塊磐石上面對弈。左邊那人,是個生平第一次見到過的美少年,生得長眉人鬢,目若朗星,鼻如垂玉,唇似列丹,齒如編貝,耳似凝珠,猿背蜂腰,英姿颯爽,不由看得癡了。越看心裡越愛,色令智昏,恨那坐右邊的駝子礙眼,心癢難撓,特地運用玄功,將一套玄女針隱斂光芒,覷準駝子右太陽穴發將出去,比電閃還疾。

卻見一道烏光,與針上的五色霞光一裹,耳聽叮叮叮叮十來聲細響過處,宛如石沉大海,無影無蹤。駝子不知取了一件什麼法寶向龍姑反擲過來,龍姑只覺眼前一黑,身上一陣奇痛,神志忽然昏迷,暈死過去。

陰魔將之抱定,攝了便走,飛出好遠,才另尋了一個幽僻山谷落下。細看竟是美如天仙。再一撫摸週身,更是肌膚勻膩,滑不留手。胸前雙乳隆起,秀眉含潤,媚目流波,顰睞之間,春情溢露,無須錯過。於是轉化馮吾樣貌,抱起艷婦,帶下澗溪,寬衣納入懷中撫摩挑情。龍姑醒轉,覺著身子被一個男子抱在懷中,正在溫存撫摩,甚是親呢,鼻間還不時聞見一股子溫香。起初還疑是在夢中,微睜媚目一看,那人竟是個美貌少年道士,眉若橫黛,目似秋波,流轉之間隱含媚態,一張臉子由白裡又泛出紅來。羽衣星冠,容飾麗都,休說男子,連女人中也少如此絕色。

轉覺適才和駝子對奔的美少年,丰神俊朗雖有過之,若論容貌的溫柔美好,則還不及遠甚。尤其是偎依之間,那馮吾的淫氣洩出化成未所有的一種什麼香料,令人聞了,自要心蕩神搖,春思欲活。只見他緊摟纖腰,低聲頻喚。龍姑為美色所眩,被馮吾連連摟抱,不住溫存,早已筋骨皆融,不捨得就此起身,無力再作客套。那馮吾更是知情識趣,不但不放龍姑起身,反將抱龍姑的兩手往懷裡緊了一緊,一個頭直貼到龍姑粉臉上面挨了一下。龍姑立即便覺一股溫溫暖氣,觸體趐麻,星眼流媚,瞟著馮吾翹起火艷紅唇,微抬頰顎,連話都說不出來。

馮吾知已入巷,也不打話,順勢俯下身去,輕輕吻上龍姑嘴上,緩伸舌尖,輕輕游掃龍姑濕潤了的唇瓣,透過絲絲淫氣,刺激得龍姑淫意狂擁,血液急流,粉面飛紅,丁香吐舌。

雙舌抵磨間滲入馮吾的真氣,挑逗龍姑各大動情竅穴。弄得龍姑嬌軀火熱,蒸炙牝巢,意識震撼,扭擰不安,向馮吾懷中擠壓。

馮吾肉莖輕輕闖入肉穴。才抽兩下,龍姑已尖聲浪叫。原來龍姑是意淫品類,知覺全在外膚,整日要男性擁抱廝磨,難甘寂寞,不安於室,浪蕩無情。於是透出陽氣,穿入花,順著穴道骨脈,流行龍姑全身。龍姑先是覺得軟洋洋的,渾體舒泰,醺暈如醉。隨著在馮吾陽氣傳播的五行挪移迷魔障,龍姑漸漸識我兩忘,元精真髓,就點點滴滴經陰穴洩出,酸酸癢癢的恨不得全身搾乾,不停的一挺一挺頂上去,要穴內肉莖在衝刺下來。待龍姑挺得筋疲力竭,才洩出元精,進駐九天都篆陰魔大法,控為女奴。龍姑得盡情極致,別有奇趣,得未曾有。無需操控,恩愛頭上,自是百依百順,笑瞟媚眼,摟抱溫存了好一會,才商量一同回轉姑婆嶺。到了的妖人只有陰陽臉子吳鳳,兔兒神倪均,鬼影兒蕭龍子、鐵背頭陀伍祿外,玉桿真人金沈子,還有北海無定島陷空老祖叛徒長臂神魔鄭元規。女的只添了華山派門下的百靈女朱鳳仙。

李四姑好容易才盼得欲神應約光臨,當然對一眾男妖再不屑一顧,與眾女魔屯黏在馮吾身邊,時刻不懈。一干妖孽,當然不忌當眾宣淫,但馮吾的九天都篆陰魔大法卻不便洩露機密。三淫娃更賣弄家當,猴在馮吾身上,日夜不息。套上了的淫娃當然浪聲尖叫,磨轉不休。粉光溶溶,汗珠飛濺的豐乳跳躍蕩蕩,桃紅的乳蒂劃出個個紅圈,無始無終。圓渾的肉臀,上撬下撞,淫液四濺,水聲吱吱,直射耳根,震撼元靈。閒著的淫娃也閒不著,橫扒在那淫女身前,或以陰蒂磨馮吾乳頭,或以乳蒂擦馮吾唇齒,狂哮癲震,不癱不休,給馮吾掃蕩玄髓,陰精。

史南溪等男妖,當然自愧不如遠甚,但懾於靈嶠宮聲威,心中雖然鼓噪,但也不敢稍露神色。無奈下,只得提前攻山。

二十八節火攻峨嵋

眾妖邪奇形怪狀,醜俊不一,飛臨凝碧崖後洞。因這新辟的飛雷捷徑,只有施龍姑與追魂 女李四姑二人來過,餘人俱都不知底細,便由施、李兩個淫女在前引導。

馮吾本就預定了峨嵋諸女,當然刻意敗事。故意把劍遁弄得震天雷響,自命為堂堂正正,先聲奪人。驚動石奇、趙燕兒飛身迎戰,於是暗中播弄施奴,慫恿李四姑,同將石奇圍住,忘了指給眾妖人真正地點。

太元洞中的齊靈雲等人也趕到後洞。靈雲放出九天元陽尺,向煙光中一指,便飛起一團紫氣,九盞金花,化成百十丈金光異彩,將後洞門戶護住,所有妖法邪寶休想上前一步。換取時間,設好埋伏,祭動守山靈符,發出數十丈高的金霞,燦爛全山,絲毫沒有空隙。

免兒神倪均見二淫女勝不了二童,便放出波斯慝迷神邪火,一片黃煙紅霧迷倒石、趙二人。二人一跤絆倒,奮力發動洞中仙法。化成兩道匹練般金光,倏地衝霄而上。免兒神倪均,竟自不及退卻,陷在金光埋伏之內。同時鬼影兒蕭龍子和鐵背頭陀伍祿飛來,一個被金光捲走,一個挨著一些,半身皮肉都被削去。接著便聽兩三聲慘呼過去,那劍光頃刻布散全崖,籠罩全山,立刻妖焰消逝,毒霧無功。

史南溪率領眾妖人佈置都天烈火陣法,各持妖幡,按方位站定,施展都天烈火陣法,每日早午晚三次,用神雷和煉成的先天惡煞之氣,攻打飛雷崖和凝碧崖後洞。

朱文、寒萼卻不忿妖人猖撅,定要相機出戰。九天元陽尺護住二人全身,聯袂破空而上。施龍姑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便將兩套子母金針對敵人打去。只見九朵金花閃處,兩套十八根飛針,如石沉大海,渺無蹤跡。寒萼反倒將那金花紫氣收去,現出全身。

後面的玉桿真人金沈子,將手中拂塵一指,黑沉沉一片玄霜,直朝寒萼、朱文飛去。寒萼、朱文便覺身上一陣奇冷。施、李兩淫女也怕那淫穢污惡邪嵐妖瘴所煉成的毒霜,退回陣後。寒萼將寶相夫人那粒金丹放將出來,一團其紅如火的光華,飛人玄霜之內,所到之處,毒霜竟被紅光融化成了極腥奇臭的水點,消溶殆盡,雨一般往峨嵋山頂落了下去。

寒萼就勢取出幾根白眉針,幾絲光華一閃,首先朝金沈子七竅打去。那金沈子只覺兩眼一陣奇痛,心中一團迷糊,往下一落,正落在金霞之上,被捲了去。

這時正值敵人風雷攻打過去,上面儘是烈火毒煙,雖然金花紫氣到處,十丈以內煙消火滅,可是十丈以外,只看出一片赤紅,看不出妖人所在。偏偏二人輕敵貪功心勝,逕往妖陣中央飛去。但史南溪暗用妖法移形換岳,改了方向。二女飛行了一會,才覺得不是頭路。馮吾當然不想自己的囊中物落入他人手上,於是化身附入九天元陽尺內引導,所到之處火散煙消,帶二女衝出陣去。

忽然正對面飛來一道奇異光華,朱文手中的元陽尺平空脫手飛去。那道光華便飛將上來,先將朱文、寒萼圍住,現出一個容貌清奇、身材瘦小、穿著一件寬衣博袖道袍的矮道士,藏靈子。忽見一片紅霞,疾如電掣,自天直下,眨眼飛進藏靈子光圈之內。紅霞影裡一個身材高大、白足布鞋、容貌奇偉的駝背道人,伸出一雙其白如玉的纖長大手,將那光圈分開。朱文、寒萼駕遁光穿將出去。更代三仙二老作主,中秋節前著天狐二女,自往紫玲谷相候,勝敗悉憑公理。藏靈子色厲內荏,早把袍袖一揚,九天元陽尺飛將過來,一道光華,破空而去。駝子對寒萼說道︰「我這裡有柬帖一封,丹藥三粒,上面註明時日,到時開看,自見分曉。」說完,將袍袖一揮,一片紅霞,破空而去。二女不敢久停,逕從前洞往凝碧崖飛回。

敵人注意後洞,只管把烈火風雷威力施展,震得山搖地動,石破天驚,聲勢十分駭人。

似這樣在危急震撼之中,又過了兩天,馮吾突見神雕飛回,才警覺到英瓊重往莽蒼山多日,必有危急,不知何以全無警兆。見火陣無奈護山金光何,於是遁往尋英瓊。

二十九節淺嘗即止

陰魔用先天真氣發動基因感應,當然瞬即尋到兔兒崖玄霜洞,裡間石室。英瓊已神志昏昏,不知人事。

原來英瓊救回英男後,再駕神雕,直往莽蒼山飛去盜溫玉。見北面山背後有數十丈方圓灰氣沉沉,隱隱看見袁星騎在 背上,舞動兩道劍光,在那裡左衝右突。英瓊連人帶劍,直往黑氣叢中穿去。一道紫色匹練往黑氣影裡略一迴翔,便聽一陣鬼聲啾啾,漫天黑氛,都化作陰雲四散。神雕已中了敵人冷箭太多,由它自運玄功,將陰寒之氣從翎毛中抖散,須要好幾天工夫,才能復舊如初。

袁星已探得那妖屍所在。妖屍洞內,猩、熊殘肢碎骨到處都是,腥氣撲鼻。

猛覺腦後寒毛直立,只見兩隻根根見骨的大手,往頭上抓來。英瓊飛劍直取妖屍,那妖屍忽然一聲獰笑,從頭上飛起一條紅紫火焰,宛如龍蛇,和英瓊紫光絞在一起。那道火光便是長眉真人鎖妖屍的火雲鏈。耳聽錚錚兩聲,紫光過處,將那條整的火光絞斷,爆起萬千朵火星,散落地面。同時那妖屍早狂嘯一聲,破空飛起。英瓊將手上紫光一指,朝空追去。猛覺腦後寒風,四外都是漆黑一片。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時候,就要凍得痛暈倒地,忽聽山崩地裂一聲大震過去,一道紫虹自上而下,紫光影裡,連著上面天光,直射下來。近身魔火宛如寒冰投火,一見消散。

此時英瓊雖脫虎口,尚在險地,覺著週身酸痛,四肢麻木。黑暗處一群被囚的猩、熊愴徨奔過身邊,英瓊忙兩手緊抱一隻熊尾,被帶回袁星洞來。忽聽神長鳴示警,一道烏光,直往身前不遠降下,現出一個青衣少年,將手中紙卷扔將過來,轉眼飛入雲中消逝。

原來那少年名叫莊易,因誤食澀芝,失聲暗啞。為盜那塊萬年溫玉,拜在谷辰門下,無心中發現洞前枯樹下有暗道,剛走到一處甬道,忽見對面飛來一道烏光,冒險用他前師可一子所傳收劍之法一試,居然收住。原來是一口龜形小劍,烏光晶瑩,鑒人毛髮,劍柄上有兩個「玄龜」篆字。忽然滿壁紅光,現出一個道婆,白髮飄蕭,高鼻大耳,手拄一根鐵拐。那道婆囑咐內應來盜玉女子。說完化道紅光飛去。

英瓊看完紙卷,猛想起曾借有秦紫玲的彌塵幡。憂急下覺得頭腦昏眩,猛覺頭腦昏眩,身上煩熱,越發厲害起來。一個懶勁,坐在榻上,便即暈倒。因無驚險心悸,所以警訊無從發出。

陰魔等的是這些機會,再用神光入探,英瓊竟然六識未眠。此蛇妖的數千年根基,真的深厚。為免驚醒英瓊,只能用神溝互通法,液化肉身,涉入英瓊衣內,肉莖偷渡牝穴,輕觸花芯,將紅珠元氣,透入英瓊體內,周流竅脈,與原主基因化合,再由乳蒂啜回。另有一番安泰娛悅,血脈奔流的趣致。不過無激盪動能,效果自然不彰。未能即時解化紅珠珠氣溶入竅脈,但卻修成第二元神,可主宰另一化身,無須再裝死了。

英瓊在僅存心識下,毫無被奸身識。只在迷惘中,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睜眼一看,是秦紫玲含笑坐在身旁。陰魔已功成隱退,英瓊依稀留有半夢境中綺痕,不由「咦」了一聲,羞得無地自容。紫玲道︰「我們正在後洞抵禦許多妖人,忽見神雕獨自回山,大師姊特地命我抽空由前洞暗開教祖封鎖,偷偷前來,探個動靜。行至中途,想起你身邊的彌塵幡,姑且用收寶之法一試,逕從東南方飛來了。」英瓊只得由紫玲扶起。神雕業已依然神駿。

當下由紫玲抱定英瓊,取出彌塵幡一晃,化成一幢彩雲,飛回峨嵋。

三十節矜持兩誤

紫玲走後,陰魔知溫玉與青索劍關係重大,於是動身往探靈玉崖。路過山陰英男失陷的風穴冰窟,便思量看看冰蠶是甚麼東西。這天地極戾之氣凝成的罡風對無相的法身無障無礙,卻見穴旁伏著一個瘦如枯骨的黑衣道人,兩手抱緊一個白東西閃閃放光。

那道人名叫百禽道人公冶黃。七十年前,忽然走火入魔,身與石合為一體。

所幸元神未傷,真靈未昧,苦修數十年,居然超劫還原,能用元神邀翔宇宙。只因取冰蠶時慢了一步,正值罡風出穴,無法上去。

陰魔意想不到窟內有人,未有隱身。那冰蠶本是異寶,感受到陰魔的先天真氣,竟蠕動起來,驚醒了那道人。道人忽然高聲喝道︰「這冰蠶已落在我的手中。如能借你法寶護身,助我上去,異日用完必將此物送你。」

說完才定睛細看,竟不見絲毫寶氣,現出有點口目瞪呆。詳問下才知是誅美人蟒的陰魔,天生異稟。陰魔當然不會洩露自己秘密,更不敢用法身送他出穴。

公冶黃眼珠一轉,突然笑笑道︰「我一向獨善其身,對於各派均無恩怨,你若能幫我送個信兒,他日無論你出了天大的亂子,都有我與我師妹夫婦三人給你擔負起來。你意如何?」

陰魔本來沒這個興致,但看他眸光閃閃,定必內有不軌。自持極樂真人也無奈他何,看看這妖道能弄個甚麼花樣,於是答應了。

公冶黃傳了一道靈符和一根竹簡,命陰魔到岷山白犀潭底,步行繞道前往潭邊,口中呼三聲︰「韓仙子,有人給你帶書來了。」說完用靈符開路入潭底傳送竹簡便可。

陰魔到了岷山山腳,照所指途徑,步行上去。山道雖然崎嶇,但對他來說與坦途無異,真不知那妖道用意。到進入一個山峽之中,前路只有一條不到尺寬的天然石埂,窄的地方只容一膝。陰魔暗想,這叫難關?不過可就感應到沿途有窺探的動靜。

過了石埂,待要折過崖角,忽然一片輕雲劈面飛起,已是一片溟蒙,猛然聞見奇腥刺鼻,雲氣淴翳中,一對海碗大的金光,中間各含著一粒酒杯大小,比火還亮的紅心,赤芒耀目,像一對極大的怪眼,一閃一閃地,正緩緩往前移來。陰魔暗笑那怪物虛有其表,號人的就只有雙目。

才要故意撞上去,便聽一種類似鸞鳳和鳴的異聲,由前面遠處傳來。前面怪物已經飛快倒退下去。越過兩旁溪澗,進入了一個幽奇的古洞。壁根危石交錯處,有一個孔竅,高可容人。孔外下面便是深潭。那潭大抵十畝,四面俱是危崖,團團圍裹,逐漸由寬到窄往上收攏,到極頂中間,形成一個四五尺的圓孔,日光從孔中直射潭心。從身畔取出竹簡,喚了三聲,猛見潭心起了一陣怪風,登時耳旁異聲四起,四壁鬼物妖魔、龍蛇異獸之類,一齊活動,似要脫石飛來,聲勢好不駭人。

陰魔也不加理會,祭動靈符穿潭下去。潭水可真冰冷透骨,但對陰魔來說,還遠遠不及冰窟。靈符帶動下穿過重重宮殿,直入後宮石室。室內寒流漂蕩,更勝潭水,但也未及冰窟一半。室內無一物,只當中擺下一具石英床榻,床上少婦赤裸裸的肉體橫陳,風情萬種,容貌絕色,體態風流,膚光白 ,乳豐腰幼,蒂紅暈艷,阜隆絲潤,腿足纖長。令陰魔垂涎欲滴,巨棒怒勃。可惜寒流突襲,還卷莖球,纏繞力重,驚醒陰魔來時所見公冶黃的詭異眼色,立時返空回照。

隨即床後石壁傳來嬌柔幽歎,道︰「公冶師兄弄巧反拙,不過承他一片好心,你拿這烏龍剪助他早日出困吧。」說完,寒風激盪,現出一件法寶,遞到手上。再將陰魔捲個結實,沿來路送出潭外,途中寒流纏繞巨棒,搓揉不停。

回到冰窟,地下玄陰之氣發動,出穴時比較平常尤為猛烈。陰魔祭起烏龍剪,化成黑白二氣,捲起牛角形的龍捲風,鑽入罡風中,漸漸往穴內捲去,移近那道人匿身處。公冶黃忽然長嘯一聲,張口一噴,同時兩手往上一張,飛出大小數十團紅火,射入烈風玄霜之內,立刻二人眼前數丈以外,風散霜消。風勢略緩得一緩,道人所放出的數十百團烈火,已捲入罡風玄霜之內消逝,但彈指間公冶黃已附身龍捲風內,指揮風向轉折。由下往上,竟比前時下來要艱難得多。約有頓飯時候,才由惡颶烈霜之中衝上,升騰出冰窟。

這時已將近黃昏,月色下才見那道人雖然形如枯骨,面黑如漆,卻是二目炯炯,寒光照人。手上所抱冰蠶,長約二尺,形狀與蠶無異,通體雪白,隱隱直泛銀光,摸上去並不覺得寒冷。

那道人先自說道︰「師妹竟把箱底至寶烏龍剪贈你,望你莫令她失望才好。

冰蠶用完以後,送至峨嵋,以備異日之用。」說罷,將手一舉,道得一聲︰「行再相見。」立刻週身起了一陣煙雲,騰空而去。

三十一節妖屍伏誅

陰魔送別公冶黃後,隱身入妖人洞內,看到溫玉襄在妖屍胸前,非破了妖法無可奪取。

但妖屍修為深厚,無相的血影神光未具殺傷力,只能望玉興歎。無奈在洞旁徘徊,卻聽出地下深處傳來鑽鑿聲響。陰魔的無相血影神光已能穿石入土,潛入地底探得劍氣強勁。無相法身雖能無孔不入,穿梭於五行疏鬆之處,但卻未完成聚合,硬碰物力。只得逆尋劍路來處,竟發現一個劍囊。得知青索劍原埋藏在妖洞左近,妖屍困英瓊時,倒轉山谷,洩了地氣,封鎖靈符失去效用,青索劍逕自在地下穿行。順劍囊藏處,更探出一條甬道。剛剛將這條路打通,行至此間,看見洞外漏進天光。猛然壁上籐蔓被揭起,面前出現金蟬與笑和尚。

原來二人往百蠻山消滅文蛛,任務失敗。笑和尚無影劍被污,僥倖仗金蟬霹靂劍與天遁鏡衝出血路。猛想起莽蒼山藏有長眉真人的青索劍,尚未出世,於是離開絕緣嶺,直飛到莽蒼山來。金蟬的眼尖,看見北山密林掩覆中,後面廣崖中間,似有一條尺許寬的狹縫,生在半崖腰間,上下俱被籐蘿矮松遮掩。縫後竟是一個極黝深曲窄的巖孔,盡頭處似見天光,照見花影閃動。天光處只是一個天窗,直達崖頂,中通一線。忽見左側一個稍寬的所在,壁上籐蔓中似有銀光閃閃。

籐蔓後陰魔恰巧摸索到來,猛見這便宜兒子照面,尷尬的笑了笑,帶二人進洞。那洞口也是一個天然生就的巖隙,籐蔓後僅有數尺寬的一塊大石可以容足,裡面甚是幽暗,石盡處直落千尋,兩面壁上,儘是碧油油的薛蘿香草,萬綠叢中,時見嫣紅數點,越顯幽艷。也不知是什麼奇花異草,撲鼻清香,中人欲醉。只可惜生在這種幽暗深邃,不透天光的巖洞以內,清標獨秀,終古孤芳。

轉眼到達地面,豁然開朗,現出一座洞府。落腳處是一同廣大石室,洞壁如玉。洞門上刻「清虛奧區人間第十七洞天」十一個古篆字,門外仍被山石復住。

三人安置下,笑和尚亦借了金蟬的一支鴦劍暫用。

第二日清早,聽得空中 鳴,金蟬連忙飛上招呼。英瓊復原後同了輕雲並駕神雕,摩空穿雲而來。引導到了洞前,停 下地,任神雕自行飛去。

到了黃昏,忽聽一聲 鳴,外面閃來一道烏光。烏光斂處,現出那啞少年莊易。帶來青囊仙子華仙姑的一封柬帖。上面寫著︰「青索劍明日正午便當出世。

溫玉在妖屍胸前黑煞絲結成的囊內,非有生血,不能點破。」

到了午時,眾人才將方位站好。便聽地下隱隱起了異吼。除英瓊、輕雲,餘下四人各將劍光飛起,烏光、銀光與金蟬、笑和尚霹靂雙劍的紅紫光華,連結成一團異彩光圈,籠罩地面。英瓊也連人帶劍,化成一道紫虹,飛貼洞頂。忽然轟的一聲大震,洞中心石地粉碎,四下飛散,砂石影裡,一條形如青的光華,離土便要往洞外飛騰。

四口仙劍飛上,糾纏著這道青光,滿洞飛滾了好一會,漸漸青光越來越純。

輕雲手持陰魔得來的劍囊,飛身落下那來劍炸開的大穴後,英瓊即指揮紫郢劍飛上前去。才一照面,青光倏地在空中一個大翻滾,大放光華,掙脫原來四口飛劍,撥轉頭便往原來地穴飛去。

輕雲用自己飛劍護著全身,口誦真言,使用收劍之法,一見青光飛來,猛覺一股寒氣,竟將自己劍光震開。幸而陰魔飛劍追來,直穿過去。英瓊劍光也同時飛到,兩下一合,將青光壓住。五道劍光,緊逼著這道青光緩緩歸鞘,入了劍囊,才行停手。

因為急於要用此劍去盜玉除妖,輕雲即用峨眉心法煉氣調元。將真氣調純,誦完口訣,二目聚精會神,覷定劍柄,謹謹慎慎,運氣吐納,直到那劍順著呼吸,出入劍囊,青光瑩瑩,照得眉發皆碧,了無異狀,才敢放心大膽,將劍收起,凝煉先天一氣,指揮動靜。不消個把時辰,雖還不能身劍相合,已是運用隨心。

練到黃昏過去,居然可以馭劍飛行。輕雲便駕著劍光出室,滿洞遊行了一轉,才收去劍光,落下與諸同門相見。

當下同駕劍光,直飛妖穴。到處都是黑煙妖霧籠罩,哪裡看得出山崖洞府。

由莊易端詳了地位,首由周、李二人當前開路;餘人由金蟬手持彌塵幡護身,跟蹤下去。二人劍光到處,黑煙隨分隨聚,雖然不為妖法所傷,只看不清妖屍、妖人與袁星所在。

笑和尚拿出那粒干天火靈珠在手中,口誦真言,解了禁法。一團紅光透起,照徹天地,看出妖屍已將滿院妖幡全數移在隱僻之處,袁星又被綁在一根幡腳之下。妖屍閉目兀坐,口誦手搖,五指上發出五道黑氣,指著袁星。英瓊、輕雲一見袁星情勢危急、雙雙飛出劍去,一取妖屍,一取那五道黑氣。

猛聽地底砰的一聲大震,立刻地覆天低,當院陷下一個無底的深坑,坑內罡風夾著烈焰,如怒濤一般往上湧起。妖屍倏地化成一股黑氣,比電閃還疾,就地上又將袁星搶起,也不和眾人為敵,滿院亂飛,所到之處,將地上豎立的數十百面大小妖幡逐一拔起。一條黑氣,宛如烏龍出海,在七八道劍光叢中閃來避去,怪聲啾啾,並沒有受著一些傷害。得便就將妖幡收去,轉眼工夫,妖幡剩了不到十面。

這些妖幡,共是八十一面,每一面都經妖屍在地底修煉多年,好容易才採得千百隻猩、熊生魂,如何肯捨,打算收一面是一面,到了勢在臨危,再行遁走。

只須避開紫郢、青索二劍,餘人劍光不能傷他。英瓊、輕雲一時情急,忘了雙劍合壁之訓。這時二人一個在東,一個在南,雙雙不約而同,各將劍光直朝妖屍身前一面妖幡前飛去。青、紫兩道光華無心合壁,光華大盛,幻成一道異彩,繞著黑氣只一絞。只聽「吱哇」兩聲慘叫,黑氣四散,一朵黃星疾如星飛,衝霄而去。

陰魔本相附在第二元神主持的化身上,隨眾人進退,真身卻氣化在空中守候。雙劍合壁威力雖大,若非硬抗,也無奈他何。當妖屍伏誅,元神外逃那剎那間,硬擊袁星一記。無相法身雖無甚殺傷力,但擊傷袁星卻卓卓有餘。袁星吐血破了黑煞絲結成的囊,墮下溫玉,給陰魔本相接去。

這時上面妖霧未散,地下烈焰猶在飛騰。金蟬眼快,一眼看見黑煙散處,兩團黑影正往火坑中墜落,想起袁星在那黑煙之中,忙將彌塵幡展動,往下一沉,伸出兩手,一把一個,抓個正著。陰魔真身亦把溫玉塞入袁星手內,蛻變馮吾外相,回歸烈火陣去。

忽聽山崩地裂一聲大震,連眾人站立的峰頭都搖搖欲墜。眼望妖洞那邊沙石紛飛,揚塵百丈,把一座大好靈山仙洞,震塌了一個深坑。金蟬眼快,看見塵沙之中,似有兩道光華衝起,正隨著許多殘枝碎木,由上往下飛落。忙將彌塵幡一晃,一幢彩雲直往塵沙之中飛去。

少時飛回,撈了許多東西回來。內中正有袁星兩口寶劍,只是劍鞘全失。

忽見神雕健羽摩雲,從西南方面空而來,轉眼到眾人頭上,鋼爪松處,擲下一封柬帖。更不停留,旋轉雙翼,竟往妖洞陷落之處飛去。英瓊打開柬帖一看,乃是青囊仙子華瑤崧交神雕帶回來的,大意說︰妖屍未劫未終,僅僅兵解而去。袁星只是昏迷不醒。莊易可隨笑和尚、金蟬同往百蠻山先立外功,自有復音良機。餘人回轉峨眉,雙劍合壁,解困退敵之期已至。

神雕一經飛落靈玉崖妖屍地穴之上,鋼爪起處,沙石翻飛,頃刻之間,便掘深下去有三數十丈。將七十餘面妖幡、兩個劍匣,全都搜掘出來。英瓊、輕雲、陰魔三人,帶了袁星用彌塵幡同回凝碧仙府。

三十二節妖陣沒日

馮吾回到火陣,竟見火、欲兩戰線俱放閒散。那些男魔估道馮吾不在,可以吃點酸餘,不料蕩婦淫姬都有守貞一面,堅持潔〔樽〕候教,令群魔花盡心思討好,無心料理烈火大陣。連剛來的青身玄女趙青娃也受感洩,苦待〔龜〕來。

望穿秋水,才見〔狼〕來了,當然乘機拉近,藉故獻身。四淫女肉屏風似的將馮吾包裹著,任由輪番出擊。雖然以四敵一,也是強弱懸殊,在肉光掩漾下,四淫女被操得連串爆炸,尖叫穿雲,魂離魄蕩。玄髓,陰精點滴不存。

史、鄭等男魔,自是懊喪萬分,更眼看姘頭離心別抱,刺眼之極,只得埋首事業。期間又添了兩個萬妙仙姑許飛娘約來的妖黨。一個是華山派本門的厲害人物赤火神洪發,一個是竹山七子中的金剛爪戚文化。戚文化紫面長鬚、相貌兇惡,長於身外化身,用替身幻化誘敵,手裡持著一面小旗,所指之處,雷火也隨著攻打起落。朱文受了寒萼慫恿,一時貪功好勝,誤認妖道手裡拿的是妖陣主旗。

煙光中的妖人飛臨切近,被朱文九天元陽尺連指幾指,九朵金花、一團紫氣飛將過去,雷火也立時消散。那妖道好似被金霞掃著一些,弄假成真,元神受了重傷,往下一落,重又勉強飛起,往左側面斜著上升。

送上門的一件大功,哪裡肯捨,忙與寒萼二人飛起追去。追沒多遠,忽聽若蘭連聲嬌叱,有兩三畝大的一團烈火,後面跟著四五個妖人,疾如雲飛,正往洞口捲到。才知中了敵人誘敵之計。洪發將一團烈火飛起,已然罩向若蘭頭上,倏地眼前一黑,一片烏雲中隱現出兩條形如蛟龍的黑影,將妖人烈火托住。接著又是一片紫陰陰的光華從空飛下,將洪發腰斬兩截。朱文見是陰魔,那九朵金花帶著一團紫氣,也捨了那片烏雲,往那團烈火飛去。兩下一經接觸,恰似火山爆發,散了一天的紅雨,轉瞬煙消火滅。

史、鄭等人又折羽翼,自是懊喪萬分。只得仍將妖陣發動,烈火風雷如疾雨狂濤一般打到,靜候烈火祖師事畢趕來。

英瓊、輕雲也帶了袁星由前洞降落。靈雲用溫玉治癒了英男。

那邊馮吾以約定日期已到,再無淫女出現,亦意興闌珊。惑動四淫女,來一次全體出動。史、鄭等人在焦躁仇恨之中,決計豁出損失一些法寶,大家同時各施本領,一齊施為。一陣紅雲紫霧中,那史南溪等一干妖人,從烈火後面飛來。

為首的史南溪,遍體火焰,一身妖霧,兩手一搓一揚,便有震天價大霹靂打將過來,全被天尺的金花紫氣阻住。

馮吾蓄意引峨嵋諸女入陣心砍旗,見諸女不出,忽然想了一個怪主意。挑百靈女朱鳳仙提醒眾妖孽,一面仍舊攻打,口裡也罵將起來,淫詞穢語,罵不絕口。見諸女仍舊不動,馮吾索性與百靈女朱鳳仙連上下衣一齊脫去,赤身露體,在雲空交合,姿勢層出不窮,盡顯淫奸魅力,末後更把巨棒伸長過尺,納入朱鳳仙穴內,把他撐起。然後把朱鳳仙風車般轉運,磨得百靈女朱鳳仙嬌呼蕩魄,灑下滿天淫水,濺漂諸女。那陰陽臉子吳鳳、虎爪天王拿敗幾個異教中的下流妖孽,更是骯髒不堪,做出許多惡形醜態,滿口污穢言語。

終於寒萼萬分忍耐不住,用手左拉朱文,右拉若蘭飛出陣去。若蘭、朱文卻又認定那馮吾穢語淫行,罪該萬死,不約而同地飛劍過去。果然對面那個赤身露體的馮吾忽然放出一片五色粉霧,以五行挪移迷魔障罩下若蘭、朱文。

悉時紫玲也持了彌塵幡,帶了英瓊、輕雲、陰魔三人化成一幢彩雲疾如電逝,飛入妖陣上空。那馮吾見目的已達,於是放過朱文、若蘭。靈雲亦連忙飛上前去,金花紫氣照處,香消霧散,若蘭、朱文神志也立即清爽。

馮吾隱身入陣,為彌塵幡開路。見上空中那陰素棠果然如期趕到,與施龍姑在陣上巡邏。猛聽腦後有人大喝道︰「妖孽勢窮力竭,劫數已在眼前,你還在此等死麼?」

一片紅光已罩到龍姑頭上,被來人用法寶攝去。紅光中現出一個高大道童,手持紅袋,轉眼沒入天邊,只依稀剩下雲際一絲殘紅影子,認得來人正是雲南藏靈子的得意門人熊血兒。陰素棠不由大吃一驚。料知縱然下去也是有敗無勝,便不再入陣,逕自借遁光回轉棗花崖去了寒萼因為開始辱罵是對陣那個妖女,恨她不過,一出陣,便朝百靈女朱鳳仙飛去。左手一揚,白眉針連續而出,一線細如游絲的光華只閃得兩閃,朱鳳仙躲避不及,竟將雙目打中,那針順血攻心,登時墜地身死。寒萼心辣手快,白眉針接連發出,拿敗虎爪上中了一針。

趙青娃忙取一個飛囊往空一擲,一朵妖雲將身護住。

這邊紫玲等彩雲迅速,在彩雲擁護中,無阻無礙直陣中核心。正中處豎起一面紅旗,上面繪著許多風雲符 ,旗角上烈焰飛揚,火星滾滾,震天價的霹靂烈火飛起打來。旗下一個妖燒道姑,已魂歸極樂。馮吾出陣前,見他單獨自處,當然潛來挑逗。淫姬那知死活,真的樂極下把畢生修為簪喪葬在血影神光下。馮吾噬盡修為後,亦無煉化血肉,出陣挑戰去了。

英瓊紫郢劍首先飛起,輕雲的青索劍也跟著出去。一道紫巍巍和一道青瑩瑩的光華夭矯騰挪,正似兩條神龍彩虹一般,才一離開雲幢,便如長虹亙天,神龍出海,匯成一道異彩,登時連人帶都天烈火神旗,同時被青紫光華絞住,血肉殘焰,有如雨落星飛,一齊了帳。妖陣中心已是天光照下,紫光同是飛到。靈雲等全數衝殺上來。

馮吾還想帶青身玄女同走。黑鳳凰申若蘭見適才用妖霧差點將自己迷倒的那個妖道在空際旋。無奈對面青身玄女趙青娃是個勁敵。此時猛見他鬼鬼祟祟,正朝自己身後飛來,便暗從法寶囊內取出丙靈梭,倏地回身將手一揚,便是數十溜尺許長像梭一般的紅光,直朝馮吾打去。當然有相異寶在馮吾眼中,不是甚麼一事,但馮吾可不想當眾現出無相秘密,更不想三重異寶中顯現自己能為。於是將一條左臂平伸出去,紫光掃處,斷了下來,扮作借血光遁走。當然微化了的左臂,轉眼間即回原體。

三重異寶再聚向青身玄女趙青娃,只一繞,身首異處。陰魔傷了竹山七子中的金剛爪戚文化,飛身過來,一片烏光中現出兩條蛟龍,交頭剪尾飛來,將邢題雙足齊膝絞斷。還算他玄功奧妙,怪叫一聲,負痛破空逃走。

史南溪與長臂神魔鄭元規雙雙一打招呼,各將全身妖法本領一齊施為。鄭元規元神幻化成大手,在烏煙瘴氣中,隱隱現現從空往輕雲頭上抓來。史南溪雙手雷火猛烈。紫玲、輕雲只得用彌塵幡護身。旋即眾妖人一齊伏誅逃散,峨嵋同門先後包圍上來,滿天空都是法寶飛劍,光華燦爛。輕雲一指青索劍,與英瓊紫光合而為一,雙劍合壁。鄭元規元神倏地將飛劍放將出去。先是一陣黑煙一閃,一道綠光迎著青紫光華互相一絞,綠光便成粉碎,灑了一天的鬼火,紛紛下落。輕雲、英瓊鼻端只聞著一股子腥風,再找妖人,已經不見。

史南溪此時忽然見機,就趁眾人圍攻鄭元規之際,倏地兩手一揚,十數團大雷火朝紫玲、人英等打去。紫玲剛把彌塵幡抵禦,史南溪已在雷火光中逃走。

那陰陽臉子吳鳳詭計多端,隱身往下飛墜。被那兩條蛟龍般的烏光絞住,不但軀殼被飛劍斬成多段,連元神也同時被斬消滅。

忽聽遙天一聲長嘯,只見新月星光之下,彩羽翔飛,金眸電射,從西方穿雲御風而來,轉眼便到了面前,正是那只獨角神鷲。

三十三節色膽包天

陰魔由笑和尚與金蟬口中,得知綠袍老祖未滅。以馮吾外相出賣了攻打峨嵋的群魔後,竟打綠袍老祖的玄牝珠主意。

原來綠袍老祖被極樂真人斬後,他的大弟子獨臂韋護辛辰子把他搬到玉影峰一個泉眼內,在他的傷口處同前後心插上八根魔針。限他十日內將他那第二元神玄牝珠獻出。綠袍老祖在洞中藉著山谷回音大喊,天幸將逃離鬼風谷的西方野魔引來。

綠袍老祖得西方野魔之助,消毀那九子母元陽針後,直飛往紅鬼谷去尋毒龍尊者。恰巧師文恭受傷成殘,不省人事,給綠袍老祖乘隙活割了師文恭的身軀,接復己身,遁回百蠻山去,再煉百毒金蠶蠱。

辛辰子網得文蛛,他那姘居妖婦卻被制伏,被迫在慶功血酒中,暗下銷魂散,將辛辰子醉得昏迷過去。眾妖徒用柔骨絲將他縛好,連鮫網中的文蛛一起帶回百蠻山陰風洞去時,正遇紅髮老祖尋來,斬斷柔骨絲,震醒辛辰子,索還化血神刀。辛辰子見紅髮老祖一走,也乘機遁走。

借得聚毒幡與五淫呼血兜重來時,又不幸與金蟬同處一洞,被霹靂劍破了五淫呼血兜,滅不了金蠶。辛辰子只好孤注一擲,冒險入洞盜文蛛。被一叢碧綠火花,把他當頭罩住,活生生陷入地內去了。跟隨辛辰子入洞斬文蛛的笑和尚,被綠袍老祖的玄牝珠所化的五條黑影絞住,飛劍被污。金蟬幸得朱文借來的天遁鏡照退那束身黑影,衝破火煙、天幕逃走。途中紅髮老祖的門人洪長豹攔路,被綠袍老祖所殺。

笑和尚、金蟬奔莽蒼山尋青索劍,巧助同門破妖屍後,因為頭次走快一步,出了許多錯,這次決計遵照苦行頭陀柬上時日下手,與莊易留在「奧區仙府」。

無意中見半崖腰上,有一塊凸出的白圓石,孤生壁上,下臨絕壑,外面是籐蔓香蘿掩覆,一株老的松樹當門而場,壁苔長合,內中藏著一小童,生得面如凝玉,目若朗星,但赤身露體。

小童的母親是陸敏的女兒陸蓉波。陸敏原是極樂真人李靜虛的未入門弟子。

蓉波誤采合歡蓮,珠胎暗結,直到第二十一年上,生下嬰兒。因秉靈石精氣而生,便取名叫作石生。蓉波惟恐他出外,誤入旁門,所以暫時不給他衣穿。

忽聽四壁隱隱雷鳴,穴口石壁不住搖晃。光華一閃,後面石壁平空緩緩倒了下來。成了一座小小石台,上面端端正正,坐著一個道姑。身旁堆著一個金項圈和一身華美的小衣服。

留的寶貝,共是三件,一件是兩界牌,能上薄青冥,下臨無地。一件是離垢鐘,形如一個絲罩,運用起來,週身有彩雲籠罩,水火風雷,俱難侵害。還有一件,五金之精煉成的子母三才降魔針,共是九根。遺命石生投師峨嵋派。

四人到第三日早上,才一同駕劍光直往百蠻山飛去,洽與馮吾同時到達。遙見前面一簇妖雲,擁著一面令牌,繞向峰前而去。正面峰腰上,現出一個有十丈高闊的大洞。前面妖雲飛入洞後,洞口倏地起了一陣煙雲,往中心合攏。笑和尚等恐怕又誤了時機,逕從煙雲之中衝進。洞底正當中有一個鐘乳石凝成的圓形穹頂,形如一個平滑沒有底邊的大琉璃碗,俯扣在那裡。

笑和尚瞥見近身之處石穴裡面,黑漆漆地沒有光亮。石生首先飛縱過去。四人伏在穴旁外視,但陰魔則透入穹內。穹頂裡面,一個四方玉石床上,坐著那窮凶極惡的妖孽綠袍老祖,斷體殘肢,散了一地。只他腳下踏定的一個女子,通體赤身,一絲不掛,並沒有絲毫害怕神氣,不時流波送媚,手腳亂動,做出許多醜態,和他挑逗。

那綠袍老祖倏地怪目一睜,將鳥爪大手往地面連指幾指,立刻平地升起兩幢火花,正當中陷下一個洞穴,彩焰過處,火滅穴平。先入洞來的那七個妖人,早擁著妖牌,跪在當地。

妖牌上釘著辛辰子。

那妖婦一見辛辰子身受那般慘狀,朝上面綠袍老祖不知說了幾句什麼。倏地從綠袍老祖腳下跳起身來,奔向辛辰子面前,連舞帶唱,玉腿連飛,玉臂忙搖,股腰亂擺,宛如靈蛇顫動。偶然倒立飛翔,墳玉孕珠,猩丹可睹。頭上烏絲似雲蓬起,眼角明眸流波欲活。妖婦原也精通妖法,倏地一個大旋轉,飛起一身花片,繽紛五色,映壁增輝。再加上姿勢靈奇,柔若無骨,越顯色相萬千,極妍盡態。雖說是天魔妖舞,又何殊仙女散花。

偏那辛辰子耳聽浪歌,眼觀艷舞,不但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反氣得目毗欲裂,撩牙咬碎,血口亂動,身軀不住在牌上掙扎,似要攫人而噬。招得綠袍老祖張開血盆大口,大笑不已。那七個妖人俱都閉目咬唇,裝作俯伏,不敢直立。妖婦知道他們心中難受,益發去尋他們的開心,不時舞近前去,胯拱股顫,手觸背搖。招得這些妖人欲看不敢,不看不捨,恨得牙癢筋麻,不知如何是好。

弄得陰魔也心癢難支,見綠袍老祖也覺不到他的存在,竟用化成無相的法身把妖婦包起來,撫摸個夠,肌裹勻膩,滑不溜手,墳玉香軟,輕搓漫撫。嚇得妖婦驚慌無措,一個大旋轉彈到辛辰子面前,媚目瞬處,更花容失色。辛辰子憤恨到了極處,運用渾身氣力,一顆猙獰怪頭平空從頸腔子裡暴撐出來,裂開大嘴獠牙,便向妖婦的粉光緻緻般玉腿上咬去,但在陰魔的法身罩下,尖銳的獠牙在玉腿上滑了出去,看似毫釐之差避開了。

綠袍老祖自是暴跳如雷,將手一指,一道濃煙彩霧,先將辛辰子連頭罩住。

將大口一張,一團綠火直往辛辰子頭上彩煙中飛去。那綠火飛到彩煙裡面,宛似百花齊放,爆散開來。

彩煙頓時散開,化成七溜熒熒綠火,似六條小綠蛇一般,直往辛辰子七竅鑽去。

這原是邪教中最惡辣的毒刑鎖骨穿心小修羅法,本身用煉就的妖法,由受刑人七竅中攻入,順著穴道骨脈流行全身。那火並不燒身,只是陰柔毒惡,專一消熔骨髓,酸人心肺。邪火在身上順穴道遊行了一小周天,便覺奇癢鑽骨穿心,沒處抓撓,比挨上幾十百刀還要難受。接著又是渾身骨節都酸得要斷,於是時癢時酸,或是又酸又癢,同時俱來。本身上的元精真髓,也就漸漸被邪火耗煉到由枯而竭。綠袍老祖還恐辛辰子預為防備,行法將身軀骨肉化成朽質,減去酸癢,先將妖霧罩住他的靈竅,然後擺佈了個淋漓盡致。

妖牌上面的辛辰子,先還死命在妖牌上掙扎,不時顯露悲憤的慘笑,未後連掙扎都不見,只見殘肢腐肉,顫動不息。

不過身受者固是苦痛萬分,行法的人用這種妖法害人,自己也免不了消耗元精。所以不遇深仇大恨,從不輕易使用。約有半個時辰,估量妖火再燒下去,辛辰子必然精髓耗盡,再使狠毒妖法,便不會感覺痛苦,這才收了回來。

三十四節奸伏天

那邊妖婦卻給陰魔的無形法身挑逗得骨酸肉軟,春情瀰漫,淫哼浪叫。還道得遇更高明的道友,銳意迎逢。綠袍老祖又那曉得妖婦竟能在眼底下給陰魔調弄得花搖柳顫,週身擺動不已。以為妖婦高興,於是嘴皮微微動了幾動,旁立七個妖人擺動手上妖幡,放出一層彩絹一般的霧網,將辛辰子罩定,只向裡一面留有一個尺許大小的洞。那綠袍老祖早將袍袖一展,先是一道黃煙,筆也似直飛出去與霧網孔洞相連。接著千百朵金星一般的惡蠱,由黃煙中飛入霧網,逕往辛辰子人身上撲去,將上半身一齊包沒,金光閃閃,彷彿成了個半截金人。

約有頓飯時候。綠袍老祖嘴皮一動,地底又發出嘯聲,那些金蠶也都飛回,眾妖人俱將妖霧收去。妖牌上面,辛辰上半截身子已經穿肉見骨,但沒有一絲血跡。那顆怪頭,已被金蠶咬成骷髏一般,白骨鱗峋。綠袍老祖也似稍微快意,咧開大嘴獰笑了笑。

辛辰子畢竟惡毒刁頑,拼著損己害人,壓了一個金蠶蠱在斷臂的身後,還想弄死一個是一個,略微雪仇。卻因元神受了禁制,勉強壓住,弄它不死。及被金蠶在身後咬他的骨頭,雖然疼痛難熬,也咬定牙關不放。這時見妖徒過來,忍痛將斷臂半身一抬。那惡蠱正嫌被壓氣悶難耐,自然慌忙鬆了口,閃動金翅,直往那妖徒臉上撲去。

那妖徒驟不及防,被金蠶飛上去一口,正咬了他的鼻樑。因是師父心血煉就的奇珍,如用法術防衛,將這惡蟲傷了,其禍更大,只得負痛跑向綠袍老祖面前求救。卻犯了綠袍老祖的疑心。一隻怪手已劈面飛來,將他整個身體抓住。一隻膀臂被綠袍老祖脆生生咬斷下來,就創口處吸了兩口鮮血。大爪微動,連那妖人帶同那只斷臂,全都擲出老遠。袍袖一展,收了金蠶。

才慢悠悠走向妖牌面前,闊口一張,一道黃煙過處,那面丈許長的妖牌由大而小,漸漸往一起縮小。牌雖可以隨著妖法縮小,人卻不能跟著如意伸縮。辛辰子手足釘在妖牌上面,雖然還在怒目亂罵,身上卻是骨縫緊壓,手足由分開處往回裡湊縮,中半身脅骨拱起,根根交錯,白骨森列。只疼得那顆已和骷髏相似的殘廢骨架,順著各種創口直冒黃水,熱氣蒸騰,也不知出的是汗是血。這妖牌縮有二尺多光景,又重新伸長,恢復到了原狀。略停了停,又往小裡收縮。似這樣一縮一伸好幾次,辛辰子已疼得閉眼氣絕,口張不開。

綠袍老祖這才分派了三個妖徒將辛辰子推走。餘下三個妖徒走出穹頂,在一塊長圓形的白玉在石上隱現妖光外,各自將身倒立懸轉,口中唸唸有詞。沒有多時,便聽石壁裡面發出一種尖銳淒厲似喚人名的怪聲,由遠而近。石壁晃了兩晃,倏地射出一股黃色的煙霧,現出一個圓圓的大洞,兩串綠火星從煙霧之中飛舞而出,正是妖物文蛛。一陣煙光過處,便入了穹頂。向綠袍老祖飛撲過去。

陰魔窺見文蛛來處,當然誅妖物事大,放過了妖婦,透過穹頂到石上大洞去了。洞內既是妖物藏處,沿途埋伏重重,由妖僧雅各達把守。五行法物的埋伏,對陰魔的無相法身如同虛設,但要引發埋伏卻易於反掌。人家在暗, 在明,雅各達自身也難保,每一步都給陰魔替他引發。埋伏越周密,他卻更無容身之地。

綠袍老祖聽得告警趕來時,雅各達業已身首異處,所有埋伏均被觸動,不由又驚又怒。忙用妖法將出入口嚴密封鎖,運用元神滿洞搜尋。

陰魔已溜回穹頂,轉化外障為一層似透明實反光的迷幕,在幕內現出馮吾外相。妖婦見來人如此高明,更粉搓玉琢,不禁意亂情迷,為創派以來所未有的福緣,刻意施出觸指興陽邪法,導馮吾堅挺。可憐馮吾已煉得宇內無雙,再加催谷,又豈是她的化金鋼蕩魂邪法抵受得來,不一刻已冷汗直漂,花容失色。

原來妖婦倪蘭心師承,支出修羅魔宗,以收斂知感作抵受修羅的衝刺為主,講求搾出雄性精液,作悅人為目的,本身不具快感。而今在盡力鎖陰下,如被劈鑿爆破,痛如刀割。

陰魔細察端祥,化堅鋼為洪爐,絲絲熱浪滲入倪蘭心施功下的硬璧,軟化凝結的真氣,緩緩滲漏出穴壁外,舒緩丹田重壓。令魂魄墮下,初嘗女性的奇趣。

更被馮吾轉運肉莖,吸刮璧附苔蘚,弄得倪蘭心痕癢入心,顫慄得靈魂出竅,七魄散離。不住嬌聲求饒,手腿力匝,並搔對方腰股,挺腰撞莖,但求搔癢。擺動得香汗淋漓,昏暈中只存穴壁在追肉莖,再無其他感覺。突然肉莖急搗猛推,一下強於一下,撞入嫩柔的花芯。直至一切痕癢的微點,齊應沖爆炸,粉散入大虛。到魂魄重聚,又再酸癢哀求,狂挾猛匝,不爆不休。循環休復,不知凡幾。一切心識,意識俱被解得沉淪淵底,被陰魔的元精帶入九天都篆陰魔大法,經血影神光傳入三屍元神深處,淪為第二個女奴。

由倪蘭心意識中得知穹頂外亦埋伏重重,於是透出穹頂,照妖徒所行妖法打開石中洞口。轉眼間煙霧起處,妖物嘯聲又由地底傳出,漸漸由遠而近,毒煙妖霧中帶起兩串綠火星,張牙舞爪飛將出來。才一出洞,似有覺察一般,竟往笑和尚等面前飛來。陰魔連忙搶在妖物前路觸法埋伏。有千百點暗赤火星飛起,滿洞彩氛同時蒸騰。將妖物包圍成一團,四外彩氛也向妖物身旁聚攏,妖物飛到哪裡,火星彩氛也追到哪裡。彩煙之中,只見紅綠火星滾滾飛揚。轟的一聲,穹頂上面起了一陣黃煙,妖物週身的千百點暗赤火星也都爆散開來,化成一片烈火,連同下面黃煙,將妖物團團罩住,脫身不得。只燒得妖物口中毒氣直噴,吱吱怪叫,爪上兩串綠火星似流星趕月般舞個不停。

笑和尚唯恐綠袍老祖得訊趕回,忙運玄功,將手一指,霹靂劍化成一道紅光,直朝妖物口中飛去。只聽「哇」地一聲慘叫,業已洞穿妖物臟腑。那妖物靈氣一失,整個身子便被妖火圍著,燃燒起來。穹頂中的妖婦倪蘭心本已癱瘓如漿,在淫洩後假寐,看出那道劍光是正教家數,忙用妖法告警。

那綠袍老祖愴惶撞回時,妖物已被燒成灰燼。狂嘯一聲,綠光倏地暴漲開來,比電還疾,頃刻照耀全洞。綠光射處,先破去四人的隱身靈符。綠光中一雙數十丈長的怪手,業已抓將過來。幸得石生機警,把兩界牌一晃,一道光華,竟然破壁飛去。後面綠袍老祖業已催動煙光,電閃星馳般追來。金蟬手持天遁鏡,放出一道五彩金光,直敵綠袍老祖。四人劍光俱都不怕邪污,指揮劍光應戰。但劍光雖多,卻傷不到綠袍老祖,只有天遁鏡厲害,阻擋毒霧煙光,不能上前。

綠袍老祖獰笑一聲,長臂揮處,煙霧越濃,倏地分成數團,分向四人擁去。

妖霧是隨消隨漲,寶鏡光芒只能阻住前進。四面揮照,便顯力薄,不能同時使它消散。那綠袍老祖早乘四人慌亂分神之際,從煙光中用身外化身,將玄牝珠元神幻化成一隻數十丈長的大手,綠光熒熒伸將過來,映得天地皆青,眉發盡碧。石生連用子母降魔針,投入綠光之中,宛如石沉大海,杳無反應。笑和尚、金蟬又雙雙冒險將霹靂劍放出抵擋,劍光只圍著綠光怪手,隨斷隨合。眼看來勢大疾,危機一發。

倏地三道匹練般的金光,如長虹瀉地,從空中往下直射。四人身軀被大力吸住,直甩出去約有半里之遙,脫出了險地毒手。接著便是驚天動地的一個大霹靂打將下來只是震得耳鳴目眩,搖魂蕩魄。所有前面毒氛妖霧,已被霹靂震散,金光影裡,現出兩個仙風道骨的全真和一個清瘦瞿曇,正是東海三仙玄真子、苦行頭陀和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駕到。

三仙的三道金光,宛如三條金龍同搶一個翠珠,異彩晶瑩,變化無窮,霞光四射,照徹天地。又聽得破空之聲,三道光華,兩個自北一個自西同時飛到,現出三個矮子。西邊來的藏靈子首先到達,生得最為矮小,一露面便高喊︰「三仙道友,暫停貴手。我與老妖有殺徒之仇,須要親手除他,方消此恨!」言還未了,北面來的也現出身來,正是嵩山二老追雲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同聲說道︰「三位道友,我們看看天矮子的道力本領。他不行,我們再動手,也不怕妖孽飛上天去。」

三十五節仙陣劫珠

三仙退將下來。藏靈子手揚處,九十九口天辛飛劍如流星一般飛上前去,包圍綠光。綠袍老祖獰笑一聲,罵道︰「無知矮鬼!也敢助紂為虐,今日叫你嘗嘗老祖的厲害。」說罷,長臂搖處,倏地往主峰頂上退飛下去。藏靈子哪裡肯捨,電閃星馳般直朝綠光飛去。

峨眉掌教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從法寶囊內取出六粒其紅如火、有茶杯大小的寶珠和十二根旗門,分給玄真子、苦行頭陀與嵩山二老每人一粒寶珠,兩根旗門,自己也取了一套。剩下一珠二旗交與笑和尚,傳了用法,吩咐他帶了金蟬、莊易、石生三人,將此旗、珠帶往東南角上,離百蠻主峰十里之間立定,但聽西北方起了雷聲,便將珠、旗祭起。

那綠袍老祖將藏靈子誘入了重地之後,空中玄牝珠那團綠光倏地漲大十倍,照得天地皆碧,藏靈子才知綠袍老祖玄牝珠真個厲害。忽聽地下怪聲大起,鬼聲啾啾,陰風怒號,砰的一聲大震,砂石飛揚,整個峰頂忽然揭去。穹頂被震揭,隨玻璃寢宮上升。五色煙霧中,只見一個赤身露體的美婦影子一閃,一座琉璃穹頂比飛雲還疾,飛到半空。倏地倒轉,頂下腳上,恰似一個五色透明的琉璃大蒸鍋,由藏靈子腳下往上兜去。上面飛劍抵不住的綠光又平壓下來。

可惜馮吾隱在煙霧中,帶著倪蘭心,微化法身,滲入琉璃穹殼,逼出一個小孔,逃了出去,看著穹頂裡面,霞光連閃兩閃,兩道五色長虹,宛如兩根金梁,交錯成了十字,竟將穹頂撐住。藏靈子也隨著脫險。那座仰面的大穹頂,底已洞穿,恰似一個透明琉璃大罩子,懸在空中,自在飄揚。

藏靈子先滴血分身,假幻作自己元神,化成一朵黃雲疾如奔馬,從綠袍老祖身後直射過來,裝作與他拚命。綠袍老祖因捨不得本身這副奇怪軀殼,便暗使隱身妖法,往地下鑽去。

同時精魄離身,與元神會合一體,直往黃雲中飛去。兩下一經遇合,那黃雲竟似無甚大力。

那藏靈子覷準綠袍老祖軀殼潛藏之所,運用裂地搜神之法,居然將敵人軀殼震裂。

倏聽地底一聲大震,黃光如金蛇亂竄,藏靈子從煙光中破空直上,手中拿著綠袍老祖兩半片怪頭顱,厲聲喝道︰「該死妖孽!還敢逞能。你的軀殼,已被祖師爺用法術裂成粉碎了。」

那藏靈子更是惡毒,將那綠袍老祖兩半個殘餘頭顱拿在手中,用手一拍,便成粉碎。再將兩掌合攏一搓,立刻化成黃煙,隨風四散。眼看前面黃雲已漸被綠光消滅,便將身往下一沉,落在山巖上面,將九十九口飛劍放出,護住全身。然後將手往頭頂一拍,元神飛出命門,一朵畝許大的黃雲,擁護著一個手持短劍、長有尺許的小道士,直往天空升起。

兩下用盡心機,一場惡戰。綠光、黃雲上下翻滾,消長無端,變化莫測。直斗了有個把時辰,那道綠光芒彩漸減。藏靈子久經大敵,一見敵人無故不支,便疑他別有用意。猛聽綠光中連連怪嘯,倏如隕星飛瀉,直往下面墜落。藏靈子連忙追將下去。忽見下面綠光影中,一道紅光一閃,一陣血團黑煙劈面飛灑而上。

那血團中有好幾個陰魂厲魄催動,是妖徒的生魂血肉幻化。便將心靈劍飛出手去,一團其紅如血的光華,將那陣血團黑煙圍住。儘管被劍光斬斷,並不消滅,反而由大變小,越來越多,緊緊纏定劍光不捨。

猛然又聽異聲四起,吱吱喳喳,響成一片,從後崖那邊又飛起千萬點金星,漫天蓋地飛叫而來,正要往自己存放軀殼的山崖飛去。下面軀殼雖有九十九口天辛劍護身,無奈這些受過妖法訓練的通靈惡蠱,秉天地奇戾之氣,愍不畏死,得空便鑽,見孔就入,不比別的法寶尚可抵禦。

馮吾志在綠袍老祖,當然敵人的敵人不可不救。當下氣化法身,囊擁藏靈子所有氣味,向東南方吹去。這些金蠶惡蠱追的就是氣味,不識敵友。綠袍老祖自己元神又被藏靈子絆住,無法操控,只急得「嗚嗚」怪嘯。

忽聽西北方起了一個震天價的大霹靂,接著四外雷聲同時響應,六七道長虹般的金光,倏從遠處飛向中央主峰上面,滿空交織。成千上萬的金蠶,被這金光閃了兩閃,頃刻不見。

藏靈子正在驚疑,猛聽耳旁有人低語道︰「妖孽凶頑,一時難以誅滅。貧道等已布下生死晦明幻滅微塵陣,道友何必多費精神與他苦鬥?快請退出西北生門,且由貧道等來代勞吧。」

藏靈子聽出是三仙用千里傳音警告,這生死晦明幻滅微塵陣法乃是長眉真人當年除魔聖法,非同小可,如不見機退出,勢必連自己也一同消滅在內。忙遁回軀殼,拖著心靈劍,往西北方飛去。那綠袍老祖見藏靈子在毫無敗象下逃遁,當然速離險地,緊緊追去。兩下裡遁光俱都迅疾非凡,恰如飛星過渡,電閃穿雲,相隔也不過十丈左右,首尾銜接。

藏靈子已首先退出陣來,綠光轉瞬便出陣門之際,倏地一片紅霞從斜刺裡飛來,放過天靈子,血光比電還疾,直朝綠光飛去,恰好兩下碰個正著,只聽綠光一聲慘嘯,掉轉頭便遁回去了。

妙一真人用手往空一指,一團紅光飛將起來,頃刻化作一片火雲,直往空中布去。紅髮老祖見陣勢業已發動,不用分說,自知這陣法非同小可,不愁殺徒之恨不消。與妙一真人見禮之後,便即作別回山。藏靈子也自覺無趣,早道得一聲︰「道友留情,再行相見。」駕遁光飛遁回去了。

這時一座百蠻主峰,周圍數十里上空,俱是祥雲瑞藹籠罩,紅艷艷一片金霞異彩,更看不清絲毫景物。只不時看見那團畝許大的綠光東衝西突,閃動不定。

三仙二老各在本門方位上膝坐定,運用玄功,放起純陽真火,手揚處便是一個震天大霹靂,帶著一團火雲,直往陣中綠光打去。四外雷聲一個接著一個,只震得山搖地動,石破天驚。遙望辛辰子還背釘在妖牌上面掙扎。眾妖徒化成溜溜綠火,死散奔逃。都在金光火雲中消散。靜等滿了一十九日,消滅妖人元神,掃蕩毒氛。

無畏的馮吾亦涉身陣內探究,入陣便覺大不相同那峨嵋山中的仙陣。陣內全無元靈,布的只是五行有相法物,雖然威力無邊,但僅憑觸發啟動。由陣外眾仙的金光火雲操控,探索陣內敵蹤。因缺少了主旗中的元靈,變作因循苟且,盲目僵硬。雖是陣內神光飛旋,卻阻不了馮吾那非五行凡物的先天微塵法體,罡風也吹散不了有質的先天法身,任他出入自如。

看著綠袍老祖的玄牝珠化的第二元神,擋在本身元神外,伸出尖尖的長刺,迴避著陣內的障礙物,探入金光幕去,漸漸給他接近仙陣邊緣。皆因陣圖靜中帶動,功能迷人方向於不知不覺間,令人巡迴不休,精神崩潰,觸犯埋伏。以靜中之動抗之,直而不曲,當可脫陣。

可惜陣中多了馮吾,將法身滲入玄牝珠尖端,軟化了珠氣,復還為圓體,在端處聚結。綠袍老祖無法察覺遠處異動,只能盡送珠氣,給陰魔點滴全收,將玄牝珠淨化。眼見妖孽失珠後化作綠光億點;上則遍天飛舞,螢光變幻出諸般奇境;下則鋪地鑽土,映漾流竄出奇形怪狀。陰魔也不等綠袍老祖化作無識微塵,氣化法身,出陣去了。

後來才知自己早退,笑和尚三童功力不足,所守二旗門給數點綠螢自埋陣底土下漏網。

不過妖孽亦修為散盡,給軒轅老怪羅致,淪為魔宮蜀山殿內十二壁畫之一。

三十六節奸屍揭秘

陰魔潛出微塵陣,取道回峨嵋,途經峨嵋西南方的依還嶺。觸起陰陽叟所遺,有關幻波池艷屍的記憶。那地方是一個大深穴。穴畔環生萬千株奇樹,俱都平伸出來,互相糾結,將穴口蓋沒。樹葉極為繁密,又堅又利。穴下水池竟在離地數百丈上凌虛空懸,水從四方八面平噴出來,齊射中央,成了一個漩渦。然後匯成一個大水柱,直落千丈,宛如一根數百丈長的小晶柱,上頭頂著一面大玻璃鏡子。

那穴底地面,比上穴要大出好幾倍。有五個高大洞府,齊整整分排在四圍圓壁之上。底中心水落之處,是一個無底深穴,恰好將那根水柱接住,所以四外都是乾乾淨淨的,並無氾濫之跡。

陰魔透身先入左洞,即感應到五行法物,星羅遍佈,威力超乎想像,比極樂真人更高得多。雖然無相法身可不是後天法物所能困 ,但也不敢輕率,全神探察任何異動或元靈信息。還幸不枉一場小心,沿途都遭遇元神巡邏。若非先行躲避,玄門中最厲害的法術大五行絕滅光針,能射骨骨消,射形形滅,可真難保無所損傷了。

遭遇三次巡邏,俱是同一元神,陰魔估量也無其他障礙,索性綴在那元神身後,觀摩池內神秘。但發覺那元神繞行多次,都不入中洞。而北洞上層則每試圖進入,俱為神光閃爍下,無功而退。於是陰魔先探北洞,卻見當中一座長大黑玉榻,上面平臥著一個羽衣星冠的道姑,美艷絕倫,安穩合目而臥,神態如生,竟是那元神的肉身。雖然元神出了體,但皮囊並無入定現像,每個細胞依然活躍彈動,更是修為深厚。

陰魔正愁先天無相,排斥後天物力,而聚化進展緩慢,殺傷無力,如此廬舍真是千載難尋。兼且艷屍名不虛傳,果然美絕人寰,頓時慾念狂熾,色令智醺。

寬開道姑衣著,更是魂授魄與。那種嬌貴中帶有淫氣,浪而不蕩的品味,完全是活的知感,每個細胞都如雲彩變幻,迥非一般機械組合所能比擬。

面對的既然是一具屍體,了無六識,也無用費神作前奏。巨棒推至中途,突臨硬阻,堅勝鋼石。陰魔詫異之,用無相神光探得那是再造處女膜,與封室神光息息相關,堅韌非常。

不過卻難不到陰魔,還是給堅韌的莖球撞碎了。可幸牝穴也堪濕潤,那甬道竟也是活的,靜中帶動,壁內每個細胞都彈撞巨棒每個微點,匯合成片片的低壓電流,舒爽而不刺激,本是長享久浸的真品。

可惜逢非可惜逢非其人,陰魔浸的太多了。每次姦淫都被身下淫女的淒厲慘叫嚇得按 緩步,從未真個放馳。如今才得用武之地,暢快抽插,雖然少了那倆情相悅的和諧,卻能補其不足。盈滿而洩之性趣,帶來的抽空感覺,特別清涼。

也不禁徘回戀眷一翻,才化入血影神光,直趨三屍元神,佔據廬舍。

到此才知艷屍法體不只修為深厚,內中竟另有元神占駐。當然後天的元神雖然強碩,但在三屍內無從法揮威力,給陰魔寸寸驅逐。佔領後方知艷屍體內卻禁制重重,難以操控。但收錄了崔盈記憶,得知真相。

原來幻波池池主聖姑,也不是真正物主。艷屍崔盈也只是對外掛名是聖姑徒弟,是直接對幻波池物主負責的。聖姑只負責偵察崔盈,向物主報告。當年連山大師崛起,物主退隱,留她兩女守池。行兩黨制,一個扮好,一個做歹,迷惑仙魔妖怪。百年前聖姑竟然皈依佛法。幻波池物主以繼替不易,迫得封池絕世。崔盈天性淫毒,難耐久曠。色膽如天下,竟然私開禁制,離山遠出,偷偷出去解渴,輕蔑守池重責。為聖姑上稟,終至崔盈為神雷所殛,封鎖肉身,以元神巡邏。

那占駐廬舍的元神,就是聖姑,本身老醜不堪,長年劫人廬舍。幻波池物主也不深究,只以崔盈有利用價值,才在屍內口厚加禁制,令聖姑多年也不得逞,更給陰魔逐離了體。

艷屍元神得陰魔鑿開再造膜,污了封室神光,放了入來,當然不介意承奸胯下,立即歸竅復體,與陰魔的血影神光角力。究竟原主基因歸屬力強,陰魔無奈退離。但艷屍元神也得長期修煉才能解脫物主禁制,不再巡邏不息了。

陰魔雖然入寶山空手回,但卻得良山放馬。雖然艷屍筋脈受制,毫無動作反應,但嬌號狂呼,流露出內裡感受,又無可抗拒。更能滿足男子之性虐心理,倍添性趣。兼且牝穴肉壁蠕動,無關筋骨,磨擦力越大,反應力極強。無意志的操控,更可盡享顛簸、收縮、擠搾的極趣。來過梅花三弄,摧殘得艷屍氣喘聲竭,丟掉了三重精液才依依不捨,撫摸個遍,起身落馬。卻不知崔盈得了他的玄精,才能化解物主施加體內的禁制。

陰魔離開艷屍後,去的當然是中洞了。前面一片青玉牆上,果然留有聖姑遺影,雲鬟端正,姿容美秀,略似道姑打扮。可是牆上遺影內附的元神卻與遺影容貌迥異,就是剛才艷屍體內的敵人。可幸物主對她另有禁制,不能離開中洞、北洞。只能暴虎憑河,引陰魔入伏。

陰魔不想挑釁,逕往東洞藏寶之所飛去。

三十七節情牽黏水

一進甬道,便聽得轟隆之聲大作。一片雲朦中,千百萬根大樹碧玉森森,重重疊疊,互相擠軋磨蕩,攪動極速,空隙幼窄而頻變。陰魔氣化的無相法身只能在扭曲捲拉中,穿隙前邁。木群在動態中可不比靜態中任意滲漏,狂扯的動能可以傷損法身的互相牽引量。越近漩渦的核心,罅隙越小,扯壓動能越勁。但回頭也不是岸,逆扯倒行只會漫入無邊虛空,浮泛於擬幻之境,消耗一生。

陰魔以無相之高層次,當然不離不迷,和光同塵,順漩渦進領核心而不駐。

物極必反,漩渦中心自有突變,向上蒸騰,反璞歸真。陰魔隨變力上升,穿插入幻色光層,靜守不 ,幻影自滅。存身之處,是一間數十丈長大的石室以內。最前面立著一座二十多丈長短的木屏風,所有幻波池底,全洞的景物,無不畢具。

每一景必有一些符咒附在上面。震卦林區還是飛蕩不停,青霞轉幻,推撞那罩籠坎卦的黑煙。煙雲疏處透視到下有一片水池,儲有一泓清水,並不下滴。水波蕩漾中有個赤身女子在裡面浮沉,身材細如豆大,卻是具體而微,顯得眉目如畫,彷彿甚美,像是把人攝了上去。這玄門秘法,總名為大須彌障,藏有五行生剋,變化無窮。

陰魔才知陣圖是此女引發,由東洞辰宮進入,觸動碧木禁制。妄圖以辛金抗克,本應木旺金折。湊巧陰魔出經東洞,以無相神光牽攬了巨木主力。辛金雖不折,卻也斬不了辰木,變出金生麗水,洩入坎水黏陣。那水竟和膠漆一般,黏貼每一寸肌膚,盡間隔了一切身外物,任她展轉騰挪,也不能離開水面。

騰挪間春色無邊,更勝有為的天魔妙舞,有著天魔妙舞所缺乏的自然神韻。

冰肌玉骨的細嫩皮膚閃出雪澤柔光,滑麗白晰,晶瑩剔透,隨水波扭搖蠕動。胸前玉乳高挺顫動,波濤般起伏,幻出了柔美無瑕的洶湧乳波,乳頭上的紅暈更呈現淡紅色,如玫瑰花瓣於雪白的美乳中散開,兩粒淡紅色的乳頭,在花瓣間上下跳動。渾圓的雪臀從兩股之間露出一小措黑毛,與雪白嫩玉的肌膚相襯奪目,依從流線平滑的小腹起伏中招搖引接。

引得陰魔忘了陷入木陣時的壓迫,化出無相血影透入水宮,就近攝看個微末盡撤。自然的天籟遠勝人為做作,果然勾不如偷,偷窺也是。可惜陰魔樂極忙形,斂不盡所發神光,為玉人驚覺。裸女羞赧下,跪在水面上狂呼道︰「何方道友至此,相助一臂,異日必有一報。」

小人那呼聲更是比蚊子還細,約略可辨,神態悲窘惶急,又要彎身抱臂,遮掩豪乳阜穴看去頗為可憐。不過這可憐相在淫魔色狼眼中,更引人入勝,倍增尋幽探秘之誘惑力。黏水屬靜,需由動引發,裸女定了下來,水面漸趨平靜。沒有迫近的危機,獵物就不會忙中有錯。陰魔多奸絕色,皆隨手沾來,可不耐費神討好追逐。於是發動元靈操控陣圖,啟動水底一朵朱蓮,紅光閃閃,開合不休。是玄門中最厲害的禁法,名叫大五行蓮花化劫之法。

小池中即水波飛湧,急流旋轉,成了一個大漩渦,一旦捲入池心漩渦之中,便沒了命。

那小女人只得放出一絲青白光華,將雙手揮動不休,拚命在水中喘地扎掙,逆水而泅,不使池波捲去。時候一久,漸漸有些力竭勢緩。無奈水力太大,又在久困之餘,有兩三次差點捲入池中漩渦之中,嚇得小嘴亂張,業已力竭聲嘶,語細難辨,神態更是委頓不堪,這時神氣益發疲敝,浮沉池面,奄奄一息,驚惶令六識泯滅。

那池水倏地起了一個急漩,眼看那裸女身子一歪,捲入漩渦之中,似無力扎掙。陰魔喊聲︰「好!」即寬脫衣物,左手伸往屏風上小池之中,將那小人用手指抓住,但並不使其出水。忽聽波濤之聲大作,起自屏上,恍如山崩海嘯一般,蔓出一片霞光籠罩陰魔全身,晃眼間人成寸許,與池中小人相似,飛落池中。

裸女危中有物即抓,必然四肢抓緊陰麼,兩個肉蟲纏得比麻花更貼,藩籬盡撤,門戶洞開。陰魔順水推棒,一舉直搗花芯,搾出嬌聲亢鳴,嬌驅直挺,香肌抖擻。反應竟然超級敏感,六識泯滅是假裝出來,引人落水救她的,此女可真狡猾。可惜形勢人比強,終是逃不過狼吻,黏水中更無退所,陰魔得其所哉。蜜穴裡猛烈收縮,穴內有著極強的吸力,肉棒方才插入,那陰壁穴肉便向內吸合,緊緊地將他的肉棒含住,輕輕磨動。那細嫩柔潤的軟壁,韌性與彈力俱佳,貼緊了陰魔的肉棒,泌出的濕黏淫液,帶來陰涼真氣。裸女牝穴結構更是超凡脫俗,肉壁遍佈小肉粒,蠕動中似刷子的搔掃龜頭,穴內軟肉時緊時松的收合,不住地任那小肉粒擦拭按摩。柔肌包處,旋扭擺搖,蚌肉合處,緊挾縮纏,轉吐磨刮,如斯性趣可稱空前絕後。下身陽具一跳一跳的陣陣回應。美中不足是抽插吃力,但戲水鴛鴦亦有其勝境。

因陰道充滿流水,抽時那啜力強於空氣多倍,扯得雙方元氣浮湧,別是一番滋味。

陰魔沉醉在淫樂中,幾乎被黏水拖入漩渦,來個牡丹花下死了。性命交關,先脫險為上。發動元靈去停了那大五行蓮花化劫之法。再液化外障,包裹裸女,再把液殼向池面尖銳涎伸。離水面越遠,黏力越弱,再加爆炸,便破開點滴缺口。屏上風雷大作,白茫茫一股銀光,從小池中直射下地來,逐漸粗大。洪瀑中似見一團人影隨流而下,一落地便俱已復了原形,正是陰魔。懷中裸女已是大困之餘,神志頗現委頓,仍是全身赤裸,四肢纏緊陰魔,巨棒尚且全插牝穴中。

陰魔正要挺腰再插,那裸女已推身而起道︰「你這小色鬼,起初竟見死不救,壞了我數百年苦煉之功。此時方蒙救援,卻乘危強姦。雖感盛情,今得脫困,必有一日,原裝回報,後會有期。」

雖然此女也不是甚麼貞潔人物,與其師 僧早已通姦。不過自我定價太高,乏人問津矣。現今迷濛下,身辱功退,不禁羞憤擎天,經濟損失大矣哉。恨極下,發出神木缽向陰魔狙擊。同時,早化作一道碧森森的光華,用千金神駝,衝門冒險遁出,又勾動了洞上禁法。

陰魔法身如幻如空,隨法輪常轉,不著一物,神木缽只成無的放矢。見已佳人飛逝,眷戀無由,比裸女出洞可出得更快。不過身雖逝兮心不逝,少年心性不因法空而淡,氣惱裸女恩將仇報,於是給她來個小懲大戒。也不給裸女整 時刻,沿途追逐,上下其手。裸女身法又遠不如陰魔快速,才蓄勢衝起逃去,飛不了多久,又再撞入陰魔懷抱。那雙魔手又極可恨,竟無誤的摸索到她自己也想不到的情穴,被挑逗得心猿意馬,牝穴壁癢潮生,脈氣趐麻無力,身體內部的那一份栗動,更是難以按奈。又不憤任其暢意,為所欲為。又羞又怒,卻護得東兮顧不得西,防不勝防。

此裸女本名明殊,改名換姓為辛凌霄投入崑崙派,另有目的。如今狼狽萬分,不便回崑崙山影響形象,迫得直飛哀牢山神劍峰魔宮向其魔父求救。

三十八節強詞歪理

哀牢山神劍峰魔宮山主屍毗老人得道千年,法力高強,以前雖習阿修羅法,為魔教中第一人物,這兩年來改修佛法,兼有兩家之長。

當地四周山嶺雜沓,主峰卓立如劍,上矗天半,上下壁立如削,無可攀升。

峰半以上終年為雲霧包沒,竟是別有天地。雲層以上忽作圓錐形,向兩邊各突出一面平崖,現出大片平地。遠豐近銳,如護手劍柄。那魔宮就在劍柄兩頭,以劍為基,宛如一根絕長大的碧玉簪,每邊擔著一幢金霞,卓立天漢雲海之中,各崖盡處吊下一個大盤,號稱天秤,誘仙魔妖怪入其竇中,任其歪曲扭捏。對抨其不平者,劍鋒侍候。

魔宮氣象萬千,壯麗無倫,看似一片絕好園林仙境,實則禁制森嚴,重重埋伏,步步殺機。但對陰魔卻比天網恢恢,更疏更漏。魔女給追得如喪家之犬,環宮流竄,一時魔宮雞飛狗走,魔宮徒眾紛紛祭起五色法器,滿天飛舞,驚虹交錯如織,條忽變幻,攔截陰魔。可惜都如穿插魅影,無助於替魔女解危,赤身露體穿堂過殿,花容失色。

遠遠傳來鐘磬之聲,響徹峰雲,便見前面高空中懸下一條寬達十丈,長約百丈以上的黃光。當中站著一位老人,生得自發銀髯,修眉秀目,獅鼻虎口,廣額豐頤,面如硃砂,手白如玉。穿著一件火也似紅的道袍,白襪紅鞋。相貌奇古,身材高大如畫上神仙,手執一個白玉拂塵,擋住陰魔去路。陰魔亦不敢透撞老人法身,繞道追逐魔女。黃光橫展十丈,兜捲陰魔,可是陰魔卻穿越無礙,不過亦給他阻慢了去勢。老人詫異非常,閃身攔阻,幻出無數老人身影,喝道︰「孺子何來,竟敢犯我禁條麼?」

徒眾中,田瑤多理外事,認出陰魔外相,是新掘起的靈嶠宮特使馮吾。魔女亦整 復出,向乃父哭訴陰魔乘危姦污淫辱。陰魔嘻嘻笑道︰「你赤身裸體,把我纏個結實。我可是有血有肉的壯男,那有不扯旗之理。救了你,竟然打我一個神木缽,還含血噴人,我不爭回個公道,豈不成了腎虧!」

氣得魔女激不成聲。老人本極高明識貨,亦知馮吾為仙俠中有第一美少年之稱。不特一班異派妖邪淫娃蕩婦欲得而甘心,便是海外女散仙,甘棄仙業欲謀永好的也大有人在。東床佳選也,於是向乃女發出暗示後,即時聲明開庭問訊,假作公正,圖以狡獪語言圈套之。

老人即以二人既已交合,要陰魔負責後果。陰魔呼冤申訴道︰「要負責後果,當然要造了不適當的行為,才作賠償。我救人於危,竟判為不適當?不是歪曲天理嗎?」

老人黠獪一笑道︰「女兒家的身子給沾了,難道就無有負責的嗎?」

陰魔撇撇嘴,聳聳肩道︰「那些地方是眾所周知的凶殘悍惡,血紅為衛,兵加草木,殘暴猖獗。去了當然死也活該;有命回來,只是香巢用了一回,已然家山庇佑了。自己去送羊入虎口,還要別人填補損失嗎?」

老人被頂撞得瞠目結舌,怒不可遏,厲聲喝道︰「敢在我面前饒舌強辯?」

隨將手中玉拂塵一揮,立有千百萬朵血焰,燈花暴雨一般飛出,佈滿空中。田瑤機警,連忙手打暗號,奸笑道︰「男女間的事,清官也審不了的。馮道友有不由自主的反應,當然是對師妹不無欣賞;千里狂追,手多多的也是愛的表達;馮道友視五行蓮花化劫之法為無物,又豈會當師妹的神木缽是甚麼一回事,少男少女的借口吧了。神木缽也不是師妹的利害法寶,不過是表示一點尊嚴吧。說不定以象形,有所暗示呢。師父你大張旗鼓,怕要越幫越忙。何不勸他們先作庭外和解,再作打算吧。」

魔女心領神會,故扮嬌羞,弄得滿面通紅,低頭不語,媚眼含情,縹渺欲隱。老人亦眼神飄忽,裝作無奈,令魔女邀馮吾入香閨細談。陰魔鑒貌辯色,當然不會是美人計甘間簡單。香閨一入,定必難出。不過自持氣化的法身,已不是老魔所能察覺,更無論聚化了後,可不是他所能阻閉,先佔盡便宜再說其他。

魔女所居小樓處為一個十畝大方塘,兀立一晶玉水榭上,水清見底,通以朱欄小橋。隱藏在花林中央。香閨可真挑情,淺淡桃紅的繡榻襯上稀薄的桃紅氤氳,如仙宮幻境。隱隱稀釋的香氣清爽中引發淫慾。魔女一襲黃衣,稀薄如霧,雲帔霞裳,似透非透,若隱若現,儀態萬方,掩映流輝,容光照人,美絕仙凡,諸女侍立兩側。

魔女亦兩臂一振,滿身霞彼雲裳一齊委卸,通體立即赤裸。人本極美,這一來,把粉彎玉腿一齊呈露,越覺柔肌如雪,光艷照人。更倚身入懷,耳邊輕道︰「你這小冤家,命是你救的,總不成把命給回你吧,只能把身子任你糟蹋了。打了你神木 ,就已 還 ,把 子任你搗個稀爛好了,你可滿意了嗎?」

始而翠黛含顰,媚目流波,隱蓄幽怨,漸漸語帶哽咽。到未句,柔腸欲斷,滿腹悲苦,竟然不勝淒楚,星眸亂轉,淚隨聲下。人是那麼美艷多情,聲音那麼淒婉,端的子夜鵑泣,巫峽猿吟,無此淒涼哀艷。

由語音引出的傳音興陽法,比天 一系更高一個層次。天 本是修羅支系,所傳的全是依本系雄性所需而授,比嫡系雌性所傳,不可同日而語。天 所興是肉慾剛挺;嫡系興的連帶神意,足以控制獵物元靈。但對陰魔的無相無駐,當然誤中副車;可是陰魔深悉藏隱之妙,故現迷相,瘋狂若六識俱泯,借興陽法催脹巨棒,把衣物撕個破碎,把魔女攬個結實,直搗肉 。既然元靈已泯,答話即告露底了,能幹的只有急促的抽插不停。

這嫡系化金鋼蕩魂邪法,又是一個至境。玉骨冰肌,雪膚花貌,淺笑輕顰,柔情媚態,更似烈火燒心滌骨,由魔女每寸香肌射入。更絕的是牝穴中滿佈小點,刷刮巨棒如注射岩漿,炙得元陽玄精激盪怒騰,沖關如箭如彈,別具性趣。玄精被搾出處,幅射強而廣,震撼百脈,骨酸肉痺,前所未有。

邪法雖樂,但亦未能奪陰魔六識,玄精出征卻帶有九天都篆陰魔大法。只是今回也未能直貫魔女三屍元神,非是魔女修為深厚,實因主動在魔女手,未有充分前奏將魔女解體。說修為,魔女功力雖名列崑崙九友,但首尾相差極大,魔女身兼兩之長,並不比為首的知非禪師、天池上人、鍾先生差距多少;但比此時的陰魔,卻有所不如。陰魔得無相心法,修為上事半功倍,吞噬了不少淫姬蕩婦後,更在莽蒼山迷姦李英瓊中,溶解了美人蟒紅珠,功力已比魔女深厚,雖非即時俘擄,也可逐步滲透。

三十九節魔陣羈魔

魔女不知已引狼入室,還慶幸搾得玄精豐盈,需煉氣化凝,把陰魔交與眾侍女調理,無使興陽法力減弱,縱虎歸山。魔女離身後,少卻主宰,陰魔順勢仰臥,假裝迷糊,但巨棒保持一柱擎天,龜頭周角崢嶸,四撐如傘,鮮紅飽漲,搖晃震騰。侍女嘩然,怕牝穴未鑿,不足以藏納巨物,俱怯懦不前。

魔女氣結,見看法力漸弱,巨棒微見縮軟,恐陰魔脫逃掌握,傳音老魔求教,得老魔送來身邊侍妾。這些爐鼎俱是能征慣戰,也膽顫心驚,兢兢剋剋跨上陰魔身上,一大片黑森林便向巨棒覆蓋下來。巨棒雖然萎縮近半,也灼熱非常,觸及魔姬陰唇,已刺激得牝穴栗動,沁出了潮露濕氣,騷癢難當。

陰魔的無相心法,和溶了金鋼蕩魂邪法,得知施術法主緩懸法力,受法者只能暈息,無所意識,不能活動衝刺;於是暗運玄功,收剛斂硬。魔姬難耐牝穴擾癢,咬牙挫坐,一穿到底,粗長的肉棒又深又重的抵頂子宮口壁。魔姬覺得 穴被塞得滿滿的,像被刺穿了花芯,直頂心肺。震撼的性趣爆散魔姬靈識,搾出「啊~」聲嗥叫,蕩魄離魂,但又不敢怠忽職守,硬撐著體內的洶湧波濤,施展「磨陰暖陽」魔法,保持金鋼蕩魂邪法不再墮失。

陰戶裡急促收縮,吮吸肉棒,卻被巨棒的陣陣蠢動跳撬,碰出電花,殛炸穴壁,爆放出銷魂蝕骨的淫叫,昂首仰呼,聲比聲響,越加淒厲。彈起那玲瓏窈窕的身軀,香汗微 ,嬌白的乳球隨身子拋蕩,波濤起伏。皎白的乳波顫動中,乳上紅暈化作朵朵桃花,迎風飄蕩,極其嬌艷。

呻吟過後,酸軟的脊背撐不起那重重桃花叢嶂,降貼陰魔。那高高翹起的臀溝之中,密林掩漾的紅肉呼吐著熱氣,全身火灼趐麻,陰精射灑陰魔龜頭,所有的力氣於瞬間被抽乾,又乾又癟,像是骨頭都銷化了,浮甸甸的魂浮太虛。但六識俱在,未忘續施「磨陰暖陽」魔法,再洩陰精。終至粉臀猛烈顫抖後,癱伏陰魔身上。

旁觀眾姬侍,目睹活色生香,弄得心猿意馬。那時緩時急,時喘時吟的陣陣春聲,以及空氣中散播的濃冽淫味,鑽入鼻中、耳中。白如瑩玉的臉頰上紅潮不斷,渾身香汗淋漓,連呼吸也受牽動,鼻翼翳張,不住地喘氣,心中如油煎般的難受。在公在私,都難抗誘惑,相繼前推後擁,爭相上馬。

強將手下無弱兵,眾姬侍雖非絕色,也屬佳麗,只是修為尚差,非女奴之選,但足馳騁。一時燕瘦環肥,主動騎上,牝穴各有特徵,陰魔故意擇強而攻,順其牝穴形態而調變莖球形狀,全甬貼切無間,縱些微晃動,任可方向,也難逃挖刮,迅速癱瘓。

眾姬侍雖也得點真傳,但長留宮內,閱人不多,何堪陰魔巨棒澌磨,無不狂嗥尖號,繞蕩魔女香閨,震盪樓外花林,落紅片片,回林飛舞,哀求老魔增援。

連老魔的壓席首座也請纓出征。魔宮空群而出,共十有數雌,也盡在陰魔棒上串瘓,才挨到魔女調息完畢,再施化金鋼蕩魂邪法。

陰魔已摸清了邪法虛實,無須過份做作。隨邪法發動噗嗤一聲便插入她的蜜穴中,滑過千重肉稜與萬點小粒,向內深入。龜頭熱氣如浪,對穴心每層、嫩肉,都仔細砥礪廝磨,待龜頭熱氣與稜、粒穴肉涼氣混觸,陰陽相抵。魔女被激發起陣陣的快感趐麻,渾身熱燙髮軟,體內熱氣蒸騰,體香被熱氣所激,變得更為濃洌,由魔女身上的毛孔散發到空氣之中。被陰魔壓在身下那兩個高挺的雪白乳球,不停廝磨旋動。不斷的刺激令雪白耀眼的美艷胴體上抹了層層紅霞,髮絲毛端都隱隱有真氣透出。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掃過,魔女渾身劇震,透過櫻桃小嘴洩出哀鳴似的呻吟。

那細嫩柔潤的軟壁,又痕又熱,騷癢難當,柔韌彈蕩,貼緊著陰魔肉棒,泌出的濕黏淫液沾滿了棒身,散發出濃香。身子不由自主地顫動,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亂竄,火把在體內熊熊燃燒。彷彿有萬千隻蟲兒在爬,把她折磨的嬌喘連連,呻吟聲不斷。一雙玉腿更是不停磨擦,聳動蛇腰,蠕動胯下,好教巨棒長刺急攻。

陰魔好整以暇,任由魔女在棒下簸撲翻騰,直至魔女陰精灑噴,玄關洞開,才狂抽猛插,刺得魔女魂迷魄茫,呻吟無力。發放由心的玄精才疾馳出關,帶領九天都篆陰魔大法,乘魔女失覺,更深入魔女天靈。

魔女飽啖玄精,再交陰魔與眾姬侍維法。經多日來數度輪姦,終於入匿魔女三屍元神,得知老魔計算。一面以日夕相處,魔女容貌堪稱絕色,加上嫡傳修羅淫功,料早晚陰魔必能被擄;一面設下法壇,施展魔教中九天十地大修羅法。若擄不成,則將陰魔擒下,化煉成灰,攝去多生修積的靈智,為魔女補益,使魔女靈智道力無不大增。

陰魔暗化元神出探布在花林中的魔陣,堪稱九天十地,慎密不下微塵陣,但可惜還是靠人手操持,缺乏人工智能,更無元靈守備,難絆無相法身,樂得多享姦淫滋味。

無奈好境不長,玄牝珠化身傳來告急信息,寒萼女奴面臨反火燒元、形神化消之危。陰魔對魔女不無留戀,化金鋼蕩魂邪法與摩伽大法各善勝場,頗思兼收並蓄,約談雲海再見。

魔女揮退侍女,歎道︰「你這小色鬼,哪知道爹爹的神通和厲害呢!花林中已布下九天十地大修羅法。只有天蒙禪師可以救你,但禪師已隱多年,無從尋覓。禍在旦夕,你如何還可逍遙呢?」

陰魔笑道︰「除了你的柔情,一切有為法奈何不了我的,你爹爹自視太高,早晚怕要跌得重呢。」

才說間,前時退下的姬侍由魔宮左角蜂擁而來。為首一女,隔老遠將手一揚,花林四外突然血焰飛揚,中夾千萬金刀,潮水一般,向樓面平台上湧到,大片園林立成刀山血海,魔法已經發動。陰魔嗤笑了一下,從容熱吻魔女。老魔在樓外估量愛女被脅持,一揮手上白玉拂塵,射出萬道黃光,晶瑩奪目,絲絲如虹,捲向陰魔。陰魔輕聲說道︰「練好化金鋼蕩魂大法,給我更深享受。」

說得魔女面紅氣結中,穿黃光而出,如幻影飄遊,透徹出血焰金刀之外。老人雖有通天徹地之能,只是嗔念未消,憑自己這麼高法力,竟看不出對方形影,越發有氣。斷然發動大修羅法,立刻狂風、烈火、暴雷、洶水瀰漫花林,順老魔白玉拂塵揮處,如影隨形向陰魔結聚收束,輪番淹殛。

陰魔在眾目癸癸下,不想露底氣化,只液化法身,穿透狂風、烈火、暴雷、洶水所疏鬆罅隙,如扭曲轉折的幻影洩離風火雷水的範圍,向嶺腳墮去。老魔見大修羅法竟然無功,氣得狂嘯穿雲,手拍天靈,顱頂射出老魔元神,如電閃高速追截陰魔。陰魔只步入聚化層次,未敢硬碰那深厚元氣所凝固的元神,被截得滿山亂滾。又心繫那化身告急,無暇持久待老魔精氣不勝消耗而自退。更知老魔貪嗔好勝,氣化失蹤後並不安寧。於是釜底抽薪,發動九天都篆陰魔大法,誘惑魔女施為。

突然遙聞魔宮金鐘連響,老魔知有急事發生。忙按神光查看,對面現出一圈銀光,大約數畝,中現一座金碧輝煌、宛如神仙宮闕的魔宮洞府。魔女跪在一個法壇之上,胸前插入七把金刀,長達尺許,金光閃閃,看去可怖。從頭至腳突現出無數小金針、金叉之類,長約二寸、三寸、五寸不等,俱都深深釘入玉膚之內,有的看去已經刺入骨裡,通身釘得密層層,刺猖一樣。四外儘是金刀魔火,圍緊燒刺,正在哀聲號位,哭求乃父寬縱來人,聲音悲楚,慘不忍聞。這是魔教中最惡毒的金刀解體化血分身大修羅絕滅神法。非老魔親自解救,不能收回。老人才知愛女為自己與逃人為難,竟發動魔宮禁制,假裝向己求情,實則以死相挾。

老人把兩道其白如霜的壽眉往上一揚,向陰魔冷笑道︰「現因我女在宮中苦苦哀求,拼捨一身為你贖罪。如以為你自持身法靈活,便行自滿,日後再犯我手,就難活命了。」

聲中老魔元神已自隱去,光中刀火也全清,只剩魔女嬌聲悲泣,委頓在地,柳悴花憔,奄然欲絕。同時四外血焰潛收,晴空萬里,重返清明。

陰魔亦怕老魔暗地跟隨,揭曉化身秘密。尋得一個小山洞,躲避入內,才氣化法身,直射化身告急來處。飛近紫玲谷,遙見紫玲姊妹與化身三人分作兩起,俱被藏靈子的神光困住。

四十節淫化神光

回說寒萼自那駝子出現後,漸漸驕縱,只黏稠著陰魔化身,抗拒紫玲,甚至公然吵嘴,逼著陰魔化身隨她飛走。到了紫玲谷底,後洞藏寶之處,寶相夫人當年遺留的兩件禦敵之寶和一幅保山保命的陣圖,又被紫玲離開時用法術封鎖,全都不能取出。

忽見一片紅霞從身後照來,連忙放起齊霞兒借來的紫雲仙障,一團輕絹霧毅,彩絹冰紈被紅霞往下一壓,便放出五色毫光,百丈彩霧,將二人週身護住。面前站定一個面容奇古的矮小道人,便是與駝子約鬥的天師派教祖藏靈子。

只見頭上紅霞低壓,漸漸四面全被包裹,離身兩三丈,雖有彩煙霞霧擁護,但是被那紅霞逼住,不能移動分毫。二人知難上去,便在谷底摟抱坐定,靜候外援。

紫玲也駕了神鷲趕來,從空飛墜,彩雲擁護中,停停玉立,容貌又與寒萼相似。藏靈子知是乃姊,便兩手合攏一搓,再將那多年辛苦,用先天純陽真火煉就的離合神光發揮出來,化成數十丈紅霞,向紫玲當頭罩下。

紫玲早有防備,一面展動彌塵幡護住全身,暗中念誦真言,又將來時遇到金姥姥,所賜的納芥環放起。玄門異寶,果然妙用無窮。那大約寸許的小圈兒,一出手變成青光熒熒一圈畝許寒光,在彩雲擁護中,將紫玲全身套定,紅霞彩雲混作一團。彌塵幡雖被困住,但一任藏靈子運用神光化煉,竟是毫無覺察。紫玲待要移動,猛覺身外阻力重如泰山,雖然二寶護身,不受傷害,卻是上下四方,俱被敵人神光困住,休想挪動分毫。索性膝地面,靜心寧氣,打起坐來。

那藏靈子本是滿懷輕敵之氣,豈知敵人倚仗護身至寶,只守不戰。那借寶的兩個尼姑,甚是難鬥,倘助二女,自己毫無勝算。越想越恨,便只管運用玄功,發揮神光威力,欲把敵人煉化。

到了第三日,寒萼護身紫雲仙障化的仙霞,竟自逐漸低減,寒萼這才著慌起來,漸漸覺著身上不是奇寒若冰,冷侵骨髓,便是奇熱如火,炙膚欲裂。每到奇寒之時,寒萼心神覺得難受,將整個身子貼向陰魔化身懷裡貼去,偎依在一起,緊緊抱定。

又值身上奇熱剛過,一陣奇冷襲來,仙障愈薄,更覺難禁,寒萼機伶伶打了個冷戰,便將整個身子貼向陰魔化身懷裡去。當此危機一發之際,更是不稍顧忌。依偎雖緊,寒萼還是冷得難受,一面運用本身真氣抵抗,兩手便從陰魔化身身後抄過,伸向兩脅取暖。

忽地將身仰臥下去,向著陰魔化身臉泛紅霞,星眼微湯,似要張口說話,卻又沒有說出,那身子更貼緊了一些。這時陰魔化身一見寒萼媚目星眸覷著自己,柔情脈脈,盡在欲言不語之間,再加上溫香在抱,暖玉相偎,情知寒萼已經入魔。那化身本身只屬人工智能,無性交功效,於是向陰魔告急。

寒萼雙目微合,兩隻藕也似的白玉腕早抬了起來,將陰魔化身頭頸圈住,上半身微湊上去,雙雙緊緊摟定,鴛鴦交頸,恨不能地老天荒,永無消歇。

不多一會,離合神光便將二人護身仙障煉化,一道紫色彩光閃處,仙障被破,化成一彩絲墜地,十丈紅霞,直往二人身上罩來。這離合神光原是玄門厲害法術,乃玄門先天一氣煉成,生奇冷酷炎,專一隨心幻相,勾動敵人七情六慾,使其自破元貞,精枯髓竭,反火燒元,消魂化魄,形神一齊消化。

陰魔被屍毗老人阻截,遲來剎那,寒萼就在密愛輕憐,神移心蕩,被那神光罩落身上,催發寒萼體內淫根。寒萼頓覺週身一軟,一縷春情,由下而上,頃刻全身血脈僨張,心旌搖搖,魂消身融。在離合神光煎熬下,遍體赤紅,呻吟的哀叫,酸心蝕骨,似要呼出裂散的三魂七魄。猴上陰魔化身身上,頭髮於面前披落,玉頰火熱,耳朵像是燒紅了的木炭。雙目緊閉,微彎的睫毛既幼且密,長長的伸前搖晃,像是要招郎入巷。鼻息咻咻,烈火紅唇不停張合,洩出難過的呻吟,熱氣撲人。螓首後仰,襯托著那胸前木瓜大的豪乳,淫蕩的搖晃,引人咀嚼。雙腿張跨,牝穴貼壓上陰魔化身的陽具,纖腰扭擰,擺動那高聳的臀肉,圓磨轉動。陰戶中彷彿有萬千隻螞蟻在爬行噬咬,癢入心骨,卻又無法搔到癢處。淫液如暴洪潰堤,湧滿牝穴,漸漸宣洩出洞口,黏稠的沾膩著雙方陰毛。

可惜那陰魔化身,全由華山派淫姬的血肉砌成,有陰無陽,虛有其表。眼看寒萼陰精洩盡,將要反火燒元。陰魔也不想此姦淫上品玉殞香消,立刻代回外相,脹大巨棒,儲塞寒萼牝穴洞口,阻撓元陰流失,由龜頭啜吞淫液,帶入清爽的陰精,上浴丹田,逐步推入花芯深處。

穴內肉壁已翻天復地,皺伸急劇,重重的刮磨陰魔龜頭,酸軟麻痺。雖無激烈動作,但在靜中感應性趣,更覺透體抒懷。雖無魔女那玉壁內的小點刺激,卻較軟柔舒適,另有性趣,各領風騷。可惜要為丹田的陰精歸主分神,托送那雙木瓜尖上的乳蒂,塞入口內,啜出少女初乳。先天玄陽真氣扯動寒萼體內真氣,把送回花芯的陰精回納竅穴。

陰魔貪圖享受,也不液化法身為寒萼隔離神光,只疏導回饋寒萼離體的陰精,保魂護魄。寒萼此刻快感像爆炸般的在全身亂竄,被含啜住的乳蒂,替胸口扯來一把大火在熾烈燃燒,牝穴內部的那份栗動,更是難以按奈自主。混身一陣顫抖,快感隨著陰精,一波比一波強,自陰戶向全身襲散開來,帶著令人趐酸的電流傳遍了每個細胞,更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把她的身體拋向高空隨即又摔落,讓她忍不住,幾近吶喊似的呻吟起來。

正在忘形得趣,猛見一團紫氣,引著九朵金花,飛舞而下,破了離合神光,在當頭擊了一掌,一團冷氣直透心脾,由上而下,恰似當頭潑下萬斛寒泉。心裡一涼,寒萼登時慾念冰消。只是身子懸空,虛飄飄的,四面都是奇黑。耳旁有人低語道︰「你兩個已經脫險,還不整好衣履,到了地頭出去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