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藍橋

2000-8-10

第一回洞房中初識風月

詩曰︰

劉郎慢道入天台,處處檔花繞洞栽。

賈午 高香可竊,巫山雲雨偏夢來。

詩因寫意憑衷訴,戶為尋歡待目開。

多少風流說不盡,偶編新語莫疑猜。

話說明朝弘治年間,松江府華亭縣八團內沙地方,有一花姓人家,家主名喚花成春,娶妻保氏,皆三十有餘,因常做藥材生意,故家道殷實,生得一男一女,男的喚花聰,年已十八,女名玉月,年已十六,兄妹二人一般模樣,俱生得身軀裊娜,態度娉婷,可謂金童玉女。

花成春夫婦生得這對兒女,十分歡喜,花聰十歲時,上學攻書,可甚不聰明,苦了先生。費盡許多力氣,讀了三年,書史一句不曾記得。竟同了幾個學生,朝夕頑耍。父親雖嚴,哪裡曾駭過;先生雖教,哪裡肯聽。

他父親見他不似成器的樣兒了,便思付恁般頑子,不能成器,倒不如歇了學,待他長成時,與他些本錢,做些生意也罷。故送了先生些束修,竟不讀書了。

及至後來,越發拘束不定,夫妻商議,道︰「孩兒不肖,年已長成。

終日閒遊,不能轉頭,不若娶一房媳婦與他,或許留得住。那時勸他務些生業,也未可知。」

成春道︰「我心正欲如此,事不宜遲。」即時就去尋了媒婆,那媒婆肚裡都有帳單的。卻說道︰「幾家女子,某家某家可好麼?」

成春聽了道︰「這幾家倒也使得,但不知何人是姻緣,須當對神卜問,吉者便成。」遂別了媒婆,竟投卜肆。佔得徐家女子倒是姻緣。餘非吉兆,思忖道︰「也罷,用了徐家。」遂又去見了媒婆,央他去說。

原來此女名喚瓊英,幼年父母雙亡,並無親族。倒在姑媽家裡養成,姑夫又死了,人嫌他無娘教訓的女兒,故此十六歲尚未有人來定。這日,恰好媒婆去說,這徐氏姑娘又與他相隔不遠,原曉得花家事,日子好過,但不知兒子近日何如。自古媒人口,無量斗,未免贊助些好話來,那徐氏信了,即時出了八字讓花家擇日成親,少不得備成六禮,迎娶過門,請集諸親,拜堂合巹。揭起方巾花扇,諸人俱看新人生得如何。但見︰秋水盈盈兩眼,春山淡淡雙娥。金蓮小巧襪凌波,嫩臉風彈待被。唇似櫻桃紅錠,烏絲巧挽雲螺。皆疑月殿墜嫦娥,只少天香玉兔。

諸人一見,果是美貌,無不十分稱好。一夜花燭酒筵,天明方散。末免三朝滿月,整治酒席,這且不題。

這夜,待賓客散盡,花聰手挽瓊英,並至洞房,將瓊英抱起,置於榻上,正欲解瓊英腰帶,瓊英鳳眼乜斜,睨了花聰一眼,笑道︰「干甚如此急,豈不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麼』?」一頭說一頭勾住花聰頸兒,將口兒湊將上來,吐出丁香舌兒,抵入花聰口中,大吮大咂。

俄爾,瓊英渾身趐癢,嬌喘微微,遂騰出手來,慢慢解那花聰衣絆,摩撫片時,旋即脫去自家上衣,露出那嫩白的胸脯,兩隻趐乳兒玲瓏挺拔,花聰看得情興飛揚,遂急抽出雙手,自瓊英小腹徐徐上移,到得胸上,急握住那對玉乳兒,輕撫輕摩,嘻笑道︰「心肝生得好乳兒,與我吃吃!」一頭說一頭含住奶頭,咂將起來,少頃,又捏住那乳餅兒,道︰「心肝,恁般好東西無人耍過罷?」

瓊英鳳眼眨了眨,道︰「有人耍過,不但耍過,而且吃過哩!」花聰見他一本正經,不覺信以為真,遂拿開手,責問瓊英道︰「是何許人也?

你得從實招來!」

瓊英接話道︰「心肝怎的如此火大,方才不是有人又是耍,又是吮咂不止麼?」花聰這才恍然大悟,見瓊英戲言,遂笑道︰「你也哄我,看我怎的治罪於你!」一頭說一頭將雙手搔瓊英腋下,惹得瓊英笑個不住。

稍停,瓊英即解了自家腰帶,花聰順勢脫他褲兒,瓊英將臀抬起,三下兩下脫了個精赤條條。雖為夫妻,瓊英畢竟是初經人事,未免有些羞怯,急用雙手將那話兒遮住,縮做一團,花聰見他如此嬌態,淫興登起,腰間那物兒挺得極高,將個褲兒頂起,猶如斗簽般,遂褪去褲兒,偎於瓊英身後,將那鐵杵般陽物對著那妙物兒,直戳個不停。

瓊英覺那物兒如火炭般熱烙,登時情興勃發,週身趐軟,即轉身過來,抱過花聰,吐過丁香舌兒,親了一回,口中哼哼不住。花聰知他興起,遂探手於瓊英胯間,輕撫那豐隆柔潤的話兒,並不覺一根毛兒,唯覺那物兒高堆堆,緊揪揪,中間一道肉縫兒,猶初發酵的饅頭。再探一指進入,那肉洞兒窄小溫熱,爽快無比,往來數回,瓊英體趐肉麻,內氣喘,香汗如珠,叫快不絕。

花聰知其春欲鑽心,遂翻身而起,扛起金蓮,架於肩上,扶住紫昂昂陽物,照準鮮紅肉洞兒刺去。瓊英初次開苞,緊張有餘,花聰往裡入那當兒,他早將臀兒一閃,小和尚撲了個空,小和尚怒髮衝冠,脹得通體發紫。花聰道︰「我的乖肉兒,別怕,不痛人的!」

瓊英俏臉蛋兒赤紅,羞答答的點頭道︰「心肝,你且慢些入,我那話兒窄窄的,豈能容下你那大傢伙!」言畢,花聰再行刺入,卻只進寸許,又往裡一聳,又進些許,瓊英覺陰戶如刀刺般疼痛,脹得難過,遂哀叫道︰「親哥哥,我那小穴兒痛,待我歇會兒。」花聰那聽,末等他話完,又猛的一頂,只聽叱的一聲,又進了半截,瓊英叫痛,急用手推住,額頭汗珠滲出,口內噯呀聲不斷。

花聰見他痛苦模樣,憐其嬌軀,遂長出口氣兒,停了下來,探手去輕撫瓊英那嫩穴兒,亦不多時,花聰將瓊英手移開,雙手扳住瓊英肥臀,腰一發力,一聳再一頂,那物兒方才全根進入,瓊英覺疼痛不已,又探手握住陽物根底,止住不動。

稍歇片時,花聰輕抽緩送,行那九淺一深之法兒,瓊英陰內騷癢,兩隻腳兒緊夾,口內伊呀亂叫,花聰知他佳境欲至,遂加緊抽送,剎時千餘開外, 的瓊英星眸緊閉,體顫頭搖,下面唧唧抽扯之聲不絕,浪水兒流了一席,含著數點猩紅,已狼藉一片。

戰罷兩個時辰,瓊英覺腰酸腿痛,週身癱軟,花聰亦氣力不支,遂放下金蓮,覆於瓊英肚腹之上,賈其餘力,狠命的搗弄。瓊英支起手臂,雙手托住玉臀,將情穴高凹,拚命迎湊。

二人合做一處,口兒互抵香津,花聰氣喘噓噓道︰「心肝, 的你爽快麼?」

瓊英笑道︰「我的心肝乖肉兒,你真個會人,可爽利死我了!自娘肚裡鑽出,從末得知如此快活,不想男人生得那妙物,竟令女人這般爽利!」

花聰道︰「我亦如此!」話說到興濃處,淫興又動,花聰扶住陽物,再行刺入,趁著些淫水兒,不多用力,便一溜而入,直抵花心,遂緊靠那處,往裡揉摩,美不可言,惹得瓊英花心發癢,熬禁不住,急探手抱住花聰臀兒,道︰「心肝,我那花心癢極,你且速些抽送!」

花聰聞罷,掀騰不住,緊緩異常,弄得自家如墜雲霧裡一般,快活難當,遂緊抽緊送,約有二千餘度,瓊英興發如狂,柳腰款擺,連連叫爽,一顛一聳,迎合花聰,叱叱床搖之聲,唧唧抽插之聲,響成一片。

幹了一個時辰,瓊英被覆得胸悶氣喘,遂翻身扒起,跪於床上,將個豐肥白嫩的臀兒聳起,回眸睨了花聰一眼,花聰會其意,急扒起跪於瓊英臀後,將兩股一分,那細細嫩嫩光光油油的妙物盡收眼底,似雞冠微吐,如桃紅兩瓣,遂捻住陽物,照準那縫兒正中,著力刺去,只聽噯唷一聲,不知怎的,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後園賞花行雲雨

詩曰︰

俊男靚女兩相宜,從天分下好佳期。

撥雨撩雲莫樂事,吟月詠風是良媒。

襄王已悟陽台夢,巫女亦識魚水歡。

錦帳一宵春意滿,高唐暮暮與朝朝。

話說花聰摟住瓊英玉臀,猛的,往裡一聳,瓊英身兒往前移了半尺,不想頭抵床欄,撞破了頭皮,登時鼓起個血包兒,麻麻的痛,亦不顧及,陰內騷癢難禁,猶千百隻蟻子鑽扒,遂手撐床欄,令花聰立馬大 。

花聰淫興正濃,遂週身搖動,將那陽物狂抽猛聳,左衝右撞。瓊英被那滾熱的物兒刺得美快無比,口中叫道︰「親肉達達,盡情弄罷,真個爽利死我了!」

花聰加力抽聳,威風不減,瓊英情穴相迎,不甘示弱,提搗二千餘度,瓊英昏昏而眠,不復於人間矣。花聰見狀,仍不罷手,又狠刺多時,瓊英又被 醒轉來,道︰「心肝親親肉兒,你可真個神勇,險些將我 死了!我遇你這般男人,亦不枉來世一遭!」

花聰道︰「我的親親心肝,自此之後,你我可日夜歡樂,盡享人間至樂!」一頭說一頭狠送狂抽,瓊英興恣情濃,亦前衝後頓,不住迎承花聰,又戰有千餘回,花聰覺腰下一軟,不覺洋洋大洩矣。

瓊英正至佳境,經這陽精一淋,花心更是趐癢暢快,遂轉身將花聰推仰於床,覆於花聰胯上,握住陽物,低頭把那櫻口一啟,大肆吮咂起來,舌繞龜 ,唇貼青筋,又將手擄揚數十回,花聰淫興大起,將身一挺,那物兒又硬梆梆的,遂縱身下床,立於床前,掇起金蓮兒,照準那千人愛萬人歡的情穴,將陽物一鋌而入,聳身大弄起來。

瓊英暢快,聳動不住,情穴相迎。花聰見他騷淫太甚,竟大展平生本事,狂抽亂插,剎時二千餘下, 的瓊英魂飛天外,魄散九霄,氣喘急急,若身在浮雲,雙眸緊閉,口內淫言俏語,心肝達達,親肉乖乖,叫個不斷,好不快活。

經這一番大弄,瓊英被翻桃浪,牝內波濤洶湧,丟之數次,昏迷二三遭,花聰遂將身俯下,緊貼趐胸。瓊英亦勾住花聰頸兒,將三寸丁香舌兒吐出,花聰把口接住,你來我往,下面亦聳個不停。陽物於牝內大肆出入,點點如禽啄食,下下似蛇吐信。瓊英週身難耐,被射得釵墮鬃亂,美得身顫腰趐。

花聰愈戰愈勇,怎奈瓊英緊勾頸兒,兩身又緊緊相貼,不便發力,遂撈起瓊英,雙手托其玉臀,一抬一放,於屋內走馬觀花般的弄。瓊英覺著有趣,兩腿倒控花聰腰間,雙肘置於花聰肩上,乘勢一起一落,煞是得趣。

又弄有半個時辰,花聰直呼累極,再無力托起瓊英身兒,遂道︰「小親親,依舊床上做耍,如此忒累!」一頭說一頭將瓊英置回床上,自家上了床榻,仰面而睡,氣喘如牛,胯間那物兒依舊直挺挺的,昂昂然沖天而立。

瓊英見狀,忙把住搖了幾搖,道︰「郎君生得如此浪東西,恁般長大,奇哉!奇哉!速將衣蓋好,不可凍壞了他。」話雖如此,豈肯就此罷手,不管三七廿一,又一陣大擄大揚,陽物似比前粗硬許多,遂騰身而起,蹲身胯間,捻住陽物,以牝就之,置於牝門,猛的坐將下去,只聽叱的一聲,已進大半截,研研擦擦,方全根進入,花房窄小,陽物粗大,故間不容髮,滿滿實實。

瓊英十分美快,一起一落,套了一陣,花聰於下,不住顛聳,約有半個時辰,弄的淫水泛溢不堪,汩汩緣陽物流下,瓊英淫聲浪語,手捫雙乳,快活至極。

花聰不想片時,淫興又起,遂翻身扒起,將瓊英覆於身下,照準白生生的牝戶,著力刺去,急急抽送八百餘回,只因瓊英騷得極至,故又花心緊張丟了身子,花聰亦腰趐背軟,雙腳騰空,身子一挺,洩了。二人綢繆多時,時值五更鼓響,方才交股貼肉,摟抱而眠。

自此夫婦二人如膠投漆,如魚得水,甚是和睦。一日,正值隆冬天氣,後園梅花正發,香氣襲人。花聰聞之,喜不自生,便對瓊英道︰「心肝,後園梅花香秀,香氣愛人,極宜賞玩,不可錯過花期。」瓊英聞罷,欣然而應,遂與花聰並至後園,見紅白相間,清香撲鼻,遂擺酒看於梅花樹下,二人你一杯我一盞,對飲開來。酒過數巡,皆有五六分醉意,乘著酒興,花聰將瓊英摟於懷中,一頭親嘴咂舌,一頭輕解衣絆,兩手不住游衍於趐胸,捫住那對玉乳兒,摩撫揉弄不止,瓊英亦嬌喘,一副騷淫模樣。

少頃,瓊英將手探入花聰胯間,隔著褲兒輕捻那物兒,不想那物兒早豎將起來,躍躍欲試,遂急解了褲兒,將陽物從洞中掏出,自家又急褪了褲兒,露出那緊紮扎的牝戶,花聰知他興至,遂將瓊英背靠梅樹,將兩股一掰,欲行刺入,瓊英著力幫襯,雙手掰開那桃紅兩瓣,牝口猶魚兒嚼水般一張一翕,愛煞人也!

花聰見狀,喜不自勝,捻住陽物,置於戶口。用力一頂,那硬梆梆物兒已徹頭徹尾,連根沒入,直抵花心。瓊英叫爽,週身趐癢,心中如刺,口內伊呀作聲。花聰暢然,隨即深深淺淺抽送起來,約有七八百下,瓊英興念更狂,躬起柳腰,前聳後頓,著力迎湊不歇,花聰見他如此騷發,淫火大熾,摟住瓊英那細白肥臀,狂抽猛搗起來,剎時千餘開外,弄的瓊英身兒搖蕩,梅樹亂動,落英紛紛離樹,悠然若雪。

且說那玉月,偶見後園而過見梅樹搖蕩不定,不知何故,信步走進花園梅樹叢前,忽聞唧唧之聲不斷,不知是甚響,甚覺有趣,遂潛身於花叢後,探頭欲覷個究竟。

蹲倒身兒定神一看,方知是哥嫂在行那雲雨之事。登覺臉兒一紅,熱得滾燙,思忖道︰「虧我嫂嫂做得出,青天白日定下,竟做那見不得人的事兒,真羞人哩!」想此轉身欲走,又道︰「既來之,看看又何妨,況我是黃花閨女,尚未見著哩!莫若一飽眼福,看是如何個弄法。」遂又潛身花叢後,把目細覷。

但見哥哥雙手緊摟嫂嫂腰肢,胯間那八寸餘長的肉棍兒,往來穿梭於嫂嫂那私處。嫂嫂淫興甚狂,星眸緊閉,櫻唇微啟,口內淫聲浪語,喧叫不住,要緊之處,不禁大叫幾聲,剎時驚飛園中飛鳥,還將一頭青絲後揚,可謂騷死人了!

亦不多時,玉月覺自家那處做起怪來,思忖道︰「連我這小東西也熬不得,難怪哥嫂如此得趣,想必弄那事兒定爽快無比!」一頭想,一頭探手於檔中,摩那私處,不想浪水兒早濕了胯間,滑膩膩的,縮手回來便看,只見滿把津液,牽牽連連,忙掏了帕兒,揩個乾淨,又悄悄褪了褲兒,低首覷那汪汪情穴,淫水依舊不住流的可憐,急用帕兒拭淨,又定睛窺哥嫂雲雨。

又見哥哥扳轉嫂嫂身兒,令其抱住梅樹,躬身將個臀兒後聳,其臀兒又白又嫩,如嫩豆腐般指彈即破。未待哥哥 進,嫂嫂急將柳腰軟擺,臀兒搖蕩,回眸嘻笑,騷達達的,哥哥握了陽物,擄揚了一回,方才照準那肉饅頭正中一點紅處,挺身用力戳去,哥哥那物兒剎時全軍覆沒,深陷皮肉陣中,未等廝殺,只聞吟吟笑聲一片,玉月愈發覺著有趣,但不知嫂嫂為何知得心花大開?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花二娘巧計私會

詩日︰

可惜月年易白頭,一番春盡一番秋。

人生及時須行樂,沒教花下數風數。

蜂忙蝶亂兩情癡,嚙指相窺總不如。

如使假虞隨滅虢,豈非愈出愈為奇。

且說花聰末行抽送,瓊英即笑聲盈耳,花聰笑道︰「心肝,傻笑甚?」

瓊英嬌聲道︰「乖乖,你那親肉兒似長了眼兒似的,逕奔花心而去,惹得我癢極,禁不住笑出聲了!」

花聰經他這一說,淫心甚熾,遂摟住瓊英細腰,三深二淺 將起來。

瓊英浪勁十足,柔聲顫語道︰「心肝,親肉達達,你 得我好快活!」那花聰愈戰愈勇,腰上發力,只管狂聳。瓊英雙目微閉,櫻唇啟開,伊伊呀呀肉麻亂叫,又轉頭吐出丁香舌兒,花聰一頭抽送,一頭覆於瓊英背上,將口湊過去,含住丁香舌兒,大吮大咂。二人你來我往,吞進吐出,唧唧有聲。

瓊英覺陰內騷癢,遂反手探於胯間,輕撫那小穴兒。花聰將身直起,往來馳驟,瓊英迎湊不迭,連聲叫道︰「啊呀好快活,死也死也!」花聰聞罷,更是施展平生本事,狠幹一遍,不及百餘,竟熬禁不住,遂洋洋大洩矣。又覆於瓊英背上,雙手握住趐乳兒,摩撫良久,方才抽身立定。

瓊英淫興未盡,遂坐於春凳上,兩股掰開,露出那鮮紅紅一道肉縫兒。花聰見狀,遂取來酒壺酒盞,將酒盞置於牝下,緊貼牝口,又拿起酒壺,將酒倒入牝中,盛滿一流而下,溢滿酒盞,花聰嘻笑不止,端起酒盞,仰首一飲而盡,道︰「好味,好味!」

如此這般,連飲數杯,見壺中無酒,方才罷手。瓊英先初牝戶騷癢,經酒一浸,便不痛不癢,遂高豎雙腿,將牝戶啟得大開,花聰即蹲身胯間,把口湊去,含住嫩穴吮咂不住。俄爾,瓊英下得凳來,花聰坐將上去,瓊英將其股一搿,亦蹲倒身兒握住陽物,連親四五下,便道︰「親肉兒,你 的我好快活。」一頭說一頭將陽物滿含,猶仔豬吃奶般吞進吐出。

回文再說那玉月,偷窺良久,浪水兒早將褻衣打濕。陰中奇癢,猶千百蟻子鑽拱,試著將一指挖入,往來抽插,不想愈弄愈癢,索性又加一指,二指併入,抽送少頃,勉強殺掉三分火,正淫興大動之際,忽聞母親叫喊,不得已抽手束褲整妝,方才悄悄步出花園,尋母親而去不題。

那花聰二人盡興之後,各自穿衣整褲,在園中又遊玩多時,方才回屋去。

且說光陰荏苒,不覺半年過去,花聰整日無所事事,經街坊上閒耍,結交了一個單身光棍,姓朱名仕白,年有二十五六,專好賭錢監飲,誘人家兒子,哄他錢使用。與花聰相交已久,又著他哄騙了。回家交錢財拿去花費,不出一月,竟用了個淨光,無奈又將妻子的衣飾暗地偷去賣了花費。不想瓊英一日尋起衣來,沒了許多,明知丈夫偷去花費,遂稟明了公婆。還剩了幾件衣物,送與婆婆藏了。

公婆二人聞知,好生氣惱,又拿他沒法兒,終恨成一病,兩口懨懨,俱病臥於床。好個媳婦,早晚慇勤服侍,並無怨心,又著玉月請了郎中,服藥調治,卻無效。這花聰猶陌路人般,竟老著臉又去要妻子衣飾,見沒得與他,幾次發起酒顛,把瓊英驚得半死。

花聰沒了錢鈔,朱仕白甚是冷淡,遂又去尋個書生,姓任名相,年紀未上二十,他父親在日,是個三考出身,後做了任典趁得千金。父親亡過,止有老母、童僕在家。妻子雖定,尚未成親。故自往城外攻書,曾與朱仕白在親戚家會酒,有一面之交。

是日,二人途中不期而遇,敘了溫寒。恰巧又逢花聰,各敘各姓,朱仕白竟一把扯了兩個,至一酒樓做一薄薄東道,請著任相,席上狂三道五,甜言蜜語,十分著意。

且說這任相,是個小官心性,一時間又上了他的鉤子,次日便拉了花朱二人酒肆答席,三人契同道合,竟不去念著之乎者也了,終日思飲索食。

花聰本是好酒之徒,故終日親近了這酒肉弟兄,竟不想著柴米夫妻。

父母一日病重一日,哪醫治得好,花成春竟一命嗚呼了。這花聰又不在家,央了鄰家,四處尋覓,方得回來,未見哭了幾聲,三朝頭七,倒方虧了任朱二人相幫。人殮出殯,治喪料理,不期母親病重,不出幾日亦亡。自又忙了一番,方才清淨。餘剩得些衣衫首飾,瓊英又難收管,盡將去買酒吃食,使費起來。這番沒了父母,花聰更加放肆,顧不著妻子並妹妹,整日於外鬼混。

一日,朱仕白出主意道︰「我三人雖非親生骨肉,必要患難相扶,須結拜為弟兄,方可齊心協力。我年紀癡長,得做長兄,花弟居二,任弟居三,不知二位弟兄意下如何?」花、任同聲道︰「正該如此。」言罷,三人吃了些酒,從此穿房人戶。

朱仕白喚瓊英叫二娘,任三叫二娘做二嫂,與同胞兄弟一般兒親熱。

二人常往花聰家,與瓊英、玉月甚熟。這朱仕白見花二娘生得貌美,十分愛慕,每每席間將眼角傳情,花二娘並不於理睬。任相青年俊雅,舉止風流。二娘十分有意,常將笑臉相迎。任三官雖明白幾分,亦極慕二娘標緻,只因花二氣性甚剛,且有玉月隨時在家,倘有風聲,反為不妙,故未貿然行事。

一日,玉月去姊家玩,花二於家買了酒看,著妻子廚下安排。自家同朱任二弟兄在外廂吃酒。席間,酒覺寒了,任三道︰「酒冷了,我去暖了拿來。」

言罷,即便收了冷酒,竟至廚下取酒來暖,不想花二娘私房吃了幾杯酒,那臉兒如雪映紅梅,坐於灶下炊火煮魚。任三要取火暖酒,見二娘坐於灶下,遂道︰「二嫂,你可放開些,待我來取一火兒。」

花二娘聞罷,心下有些帶邪的了,佯疑起來,帶著笑罵道︰「小油花怎的說話,來討我便宜麼?」

任三思忖道︰「這話無心說的,倒想邪了。」遂將花二娘細看一回,見他微微笑眼,雙頰暈紅,一時慾火大起,大著膽兒,老著臉兒將身子捱到凳上同坐。

花二娘把身兒一讓,與任三並坐了,任三知他有意,更膽大起來,遂將雙手去捧過俏臉蛋兒,花二娘只微微含笑,便回身摟抱,吐過舌尖,親了一下。

任三道︰「自相見那日,想你至今,不想你恁般有趣的!怎生與你得一會,便死也甘心。」花二娘風眼乜斜,笑道︰「這有何難,你既有心於我,只須出去將你二哥灌個大醉,你同朱仕白同去,我打發二哥睡了,你傍晚再來,遂你之願,可否?」

任三道︰「多承嫂子美情,要開門等我,萬萬不可失信!」二娘點頭應允,任三喜不自勝,忙換了壺熱酒,一併煮魚拿到外廂,一齊又吃,任三有心,將大碗酒把花二灌得東倒西歪。

天色將晚,朱仕白道︰「三官去罷。」任三佯裝相幫,收拾碗盞進內,與二娘又叮囑一番,方出來與朱仁白同去。二娘扶了花二上樓,與他脫衣睡倒,又重下得樓來,收拾已畢,出去掩上大門。

未等二娘回身,便聞叩門聲,知是任三又至,忙啟門相迎,反將門拴住,道︰「可輕些走。」一頭說一頭扯了任三的手,走至內軒道︰「你先坐於此,待我上樓看他一看便來。」

任三早忍耐不得,急扯住二娘手,道︰「何必又去,量他不會醒!」

遂拽二娘入懷中,那顧得綢繆,便將二娘推於春凳上,三下兩下替他脫去褲兒,兩眼緊覷二娘那話兒,又急脫下自家褲兒,露出那又粗又長的陽物。

二娘見之,心下暗喜,思忖道︰「不想年少,傢伙卻甚大,比及丈夫還長三四寸,如今可謂遇著對頭了!」那任三早提起了二娘的雙足,架於肩上,挺著那尺把長陽物,照準那鮮紅肉縫兒刺去。只因牝戶乾澀,又兼陽物粗長,故緊澀難行,只進半個龜頭。

任三正欲強行進入,二娘急道︰「莫急!想必心肝初行此事,不甚明瞭!」任三隻笑不語,二娘將陽物拔出,取了把津唾,塗抹於龜身,方將龜頭納於戶口,令任三再行插入。

任三聞罷,點頭稱是,腰下發力,叱一聲,已進入五寸餘,二娘叫爽,直令任三再往裡 ,任三鼓足氣力,往前又一聳,趁那當兒,二娘亦將牝一迎,這一迎一聳,剎時那陽物沒根沒腦全進了去。二娘覺那物兒似直插入了心底,爽快異常,道︰「心肝,奇哉,不想年少卻生得這般妙物,又粗又長,險些將老娘 死了哩!」

任三道︰「怎會的,如今我要讓你吃個夠,也知我這寶物的過人之處!」一頭說一頭大幹起來,未及百餘下,便洩了一股,一時心軟,二娘笑道︰「不想你這東西中看不中用哩!」

任三道︰「你且等著,是我猴急了,故禁忍不住,便洩了!」說話間,那物兒又硬,如先時一般挺堅,任三捻住陽物,又欲扎入,二娘道︰「心肝,自古道︰心急吃不著熱豆腐!幹這事兒,也是有個路數的,莫再亂衝亂撞,由慢及快,由外及內,那才有趣哩!」正說間,忽聞有人大叫瓊英名兒,不知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佳期兩下情濃

詩曰︰

古時男女說親迎,來世風流妄綿情。

桃花星是命中照,故今才郎打粉喬。

任爾說明多不忌,陽台暮暮與朝朝。

嫂既多情非更妖,弟將雲雨來拔撩。

且說二娘正與任三傳那房中之術,忽聞有人叫「瓊英」,二人停住,側耳細聽,方知是花二夢囈,遂又重赴巫山,任三又行刺入,經二娘如是一說,便也知其幾分,遂款款抽送,行那三淺一深之法兒,往來五六百餘,牝中淫水漸生,愈來愈滑溜如潤,二娘癢極,一時間趐了半邊身兒,即雙足控緊三頸兒,口內伊呀淫聲不絕。

任三知他有些好意思了,遂大抽大送,似渴龍飲井,又如餓虎擒羊,剎時就有千餘下,弄得嘖嘖有聲,二娘知他要洩了,急探手扯住陽物,令其緊抵花心,方才洩了少許,在牝中稍停片時,又急急抽送起來。

二娘已至佳境,戶內浪水兒流個不住,口中淫聲浪語又大起,任三恐驚醒樓上花二,遂將手掩其口,二娘知趣,將個牝戶只管往上迎湊,任三見他如此美貌,又甚淫騷,愈發狠幹,拚力命狂搗,不顧搗碎了花心,更不顧折斷陽物,又大有千餘下,二娘爽利之極,心肝肉麻亂叫,四肢亂舞。

任三亦覺心歡,只管猛力抽送,竟不知陽物軟縮,而反憎二娘牝大,即是如此,亦不完局,小休片刻,陽物於牝中又硬,任三甚喜,一頭徐徐抽聳,一頭覆於二娘肚上,道︰「我的心肝嫂子,今日快活否?」

二娘神酣興舉,忙展玉腕相抱,道︰「乖乖親肉兒, 的我快活死了。」

任三聞罷,暗自幸喜,思付道︰「莫如趁此時,與他下馬利害,日後亦可盡情享用。」遂放開手腳,急抽深投, 的牝內浪水兒洶湧不止,唧唧亂響,二娘亦雙腿倒控於任三腰上,大力奉迎任三,任三道︰「好嫂子,我比二哥如何?」

二娘遍體爽美,嬌喘微微,道︰「他是粗人,怎能與你相比?奴與君一次,勝他一年。」

任三大喜,遂抱起二娘,道︰「心肝,你我去床上弄去。」一頭說一頭已至床沿,即置下二娘,將身兒橫陳於床,自家立於床沿架起金蓮,又扯過綠枕,襯於二娘腰下,挺槍大肆侵入,陽物於內拱拱鑽鑽,若鵝鴨咂食之聲,二娘花心被弄碎,昏去又醒,醒來又昏,悠然如在浮雲,身兒更如狂風拂柳,淫聲一浪高比一浪,大湊大迎,又有個把時辰,二娘精盡力竭,忙道︰「心肝,累死我矣,待你我歇上一歇。再干如何?」

任三憐他嬌媚,遂拔出陽物,上床並頭而睡,任三把手捻那對玉乳兒,又將二娘通身摩了個遍,細嫩光滑,柔若無骨,遂道︰「乖嫂子好個豐滿的乳兒。」

二娘乜斜鳳眼,探手於任三胯間,捻住那粗硬陽物,撫摩多時,道︰「心肝這物兒煞是利害,弄的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幾欲昏死過去。」

任三道︰「你那美物兒,遇著我這寶物,亦是你的福份。」二人調笑一陣,不覺口乾舌燥,遂起身下床,取了果品同吃。

任三拿了一個大果,笑道︰「嫂嫂的果子好大哩!」二娘沉吟片時,笑道︰「還沒你那龜頭大哩!倘若不信你比上一比!」

任三急道︰「比又何妨!」遂按倒二娘,將兩股掰開,趁勢將果子向牝戶塞去,不多著力,竟全陷了進去不見了影兒,任三心中老大著忙,探手拿他不得,遂令二娘蹲倒身兒,以手扣其臀,良久方才落出,任三拾起果子,吃將起來,道︰「好吃,比及一般果子不同!」

二人話到濃處,興又動舉,雙雙登床入榻,重擺戰場,再又對壘,那二娘跪於床上,任三從其臀後插入,直搗黃龍,旋即狂抽猛扎,一口氣千餘下,二娘覺他不勝力氣,遂一個黃龍轉身,將任三仰置於床,繼爾躍馬而上,將那陽物照準牝戶,坐將下去,叱的一聲,止進大半截,研研擦揍,方才全根沒入,旋即一起一落,樁套不止。

任三在下,亦舉槍相迎,你來我往,剎時又是千餘下,時值三更鼓響,二人方才罷手,收拾整衣畢了,二娘道︰「不想此事恁般有趣,今朝方嘗得如此滋味,若能常常聚首方好。只是朱仕白這廝,每每把眼調情,我佯做不知,不可將今番事洩漏些風聲與他,那時花二知曉了,你我俱無命矣!」

任三聽罷,心下暗喜,道︰「蒙親嫂不棄,小弟感恩不盡,怎肯賣俏行奸,天地亦難容於我。」

二娘道︰「談何恩何情,常相往來,亦落得個你我受用,大家快活,但不知幾時又得聚會?」

任三道︰「自古郎如有心,那怕山高水深。」

二娘道︰「今夜欲與你同眠,料亦不能。夜己將深,不如且別,再圖後會罷。」

任三道︰「既如此,再與你做耍會兒。」一頭說一頭又脫去二娘褲兒,掏出陽物再赴陽台,不想花二睡醒,叫二娘拿茶。

二人急急如驚弓之鳥,二娘忙回道︰「我拿來了。」遂悄悄送著任三出去,拴好大門,送茶與花二吃了,花二道︰「你怎的還不來睡?」二娘道︰「收拾方畢,如今睡也。

次日天明,花二又去尋著朱仕白,同去會任三官。恰巧任三官在家,見花朱二人來家,便隨口兒道︰「昨晚有一表親,京中初回,今日老母著我去望他,想轉得來時,天色必晚了。聞知今海邊,有一班妓女上台扮戲,只可惜不得工夫去看。」

花二道︰「既有如此好事,何不同去觀了,再回身望親去?」任三官忙道︰「老母之意,豈敢不從,莫如你二人先去,待我望了親,若時日尚早,我急趕來便是!」

二人聽罷,亦不勉強。花二對朱仕白道︰「朱大哥,既如此,你與我去觀戲何如?」

朱仕白道︰「去到不怎的,倘然沒戲,只是空走這多路途何苦!」

花二沉吟片時,拉住朱仕白道︰「我有一舊親,住在海邊,若無戲看,酒是有得吃的,去去何妨。」朱仕白亦是好酒之徒,聽說個酒字,一時間來了精神,嘻笑道︰「既如此,同你走一遭,這便早早別了罷!言罷,三人一哄而散。

不說花朱二人被任三哄去,且說任三又至房中,取了些銀子,買辦些酒食,拿上徑去了花二家,立於門首,叩門而進,見了二娘便笑道︰「他二人方才被我哄去海邊了,一來往有三十餘里路。即是轉回,料天已暗了,如今備了些酒果在此,且與你盤桓一日。」

二娘道︰「如此極好。」遂急把門掩上,任三炊火,二娘當廚,一時間都已完備。二娘道︰「我二人若無遠慮,必有近優,倘你哥哥一時來家,也未可知,若被撞見,如何是好?」

任三道︰「嫂子說的在理,常言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只是小弟一時想不出個法兒來,依了嫂子便是。」

二娘笑道︰「不愧為任三官,話兒甜嘴兒蜜,向日公婆後邊建有臥室一間,終日關閉至今,且是僻靜清潔。我想起來,到那邊吃酒歡會,料他即回,亦不知曉。你道好麼?」

任三聽說,歡喜至極。即時往後邊,開門一看,裡邊床帳桌椅,件件端正,打掃得且是潔淨,壁上有詩一首,道︰

軒居容膝足盤桓,斗室其如地位寬。

壺裡有天通碧漢,世間無地隔塵寰。

誰人得似陶天亮,我輩終慚煢幼安。

心境坦然無窒礙,座中只好著蒲團。

畢竟不知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玉月偷聽嫂姦情

詩曰︰

千里姻緣仗線牽,相思兩地一般天。

駕信那紹雲引報,梅花詩勺隴頭傳。

還愁荏苒時將逝,恐年華鬢漸翻。

此晝俄聞應未曉,忽忽難盡笑啼緣。

卻說任三將詩看罷,即擺酒餚果品於桌上,二人並肩而坐,你一杯,我一盞,歡容笑口,媚眼調情。自古道︰「花為茶博士,酒是色媒人。」

調得火滾,摟坐一堆,就在床上取樂起來,今番與昨晚不同。怎見得不同?見︰

雨撥雲抹,重整藍橋之會。星期月約,幸逢巫楚之緣。一個年少書生,久追無婦之鰥,初遏佳人,好似投膠在漆。一年青春蕩婦,向守有夫之寡,喜逢情處,渾如伴蜜於糖。也不嘗欺香翠幌,也不管掙斷羅裳。

正是︰

甫將雲兵起戰場,花營錦陣布旌槍。

手忙腳亂高低敵,舌劍唇刀吞吐忙。

二人歡樂之極,滿心足意,整著殘餚,歡飲一番。二娘道︰「樂不可極,如今你且回去,後會不難了。」

任三道︰「嫂子在理,要你我同心,管取天長地久。」言罷作別,竟自出門去了。

不多時,花二已回,二娘見了,暗自思忖道︰「早是有些主意,若遲一步,定被撞個正著。」自此之後,任三官便不與花朱二人日日相共,尋著空兒便與二娘偷樂。若花二不時歸家,他便躲入後房避了。故此兩個未撞見,見朱仕白乃個大老倌,甚是沒興,遂常撞至花家裡來尋花二。

一日,花二不在家,門是掩上的,朱仕白便徑直撞入內軒,問道︰「二哥可在家麼?」二娘知是朱仕白,遂沒好生氣道︰「不在家。」

朱仕白覺著那嬌滴滴話聲,登時淫心萌舉,一時間腰間那物兒直豎起來。常有此心,奈花二礙眼,今聞得不在家中,遂壯著膽兒,去至裡面道︰「二娘見禮了。」

二娘見他進了來,亦不便拒他,答禮道︰「伯伯外邊請坐。」

朱仕白笑道︰「二娘,幾時兄弟在家,我倒常在裡面坐著。幸得今日兄弟不在,怎生得打發上邊去坐!二娘,你這般標緻人兒,我已愛慕久矣,如今天賜良機,你倒怎先說出如此不識趣的話來!」

二娘聞罷,急正色道︰「伯伯差矣,我家男人不在,理當外坐,怎生倒胡說起來?」

朱仕白心中如火,登覺週身燥熱難耐,遂大膽走過去要摟,早被二娘一閃,到了外邊來,怒氣陡升,臉兒漲得通紅,恰花二撞見,見二娘面呈怒色,忙問道︰「娘子為何著惱?」

二娘尚未著答,朱仕白聽得問話,遂闖將出來。花二見狀,滿肚子疑竇。二娘走了進去,花二忙問道︰「朱大哥,為著甚事,令二娘著惱?」

朱仕白急釋道︰「我因乏興,尋你走走,來問二娘,道你不在家,我疑他哄我,故意假說,遂及裡面望望,不想二娘嗔我,故此著惱。」

花二是個耳軟的直人,竟不疑著甚的,亦不去問妻子,遂對朱仕白道︰「大哥,婦人家心性,不要責他,這廂與你街上走走去罷。」一頭說一頭扯住朱仕白,並肩而去。直至二更時分,花二方回,二娘見他酒醉的了,欲待說起,恐他性子發作,連累自身,故得耐著不言。

次早,見花二不曾起來,不敢開口。朱仕白自此不敢來尋花二了,又花二常在家,倒便宜了任三,日間不消說起,至於花二更深不回,任三則常伴二娘,即是花二來家,亦十有八九是醉的了。故此二人甚是高興,每每服侍花二去睡,花二亦不想尋二娘行那雲雨之事,故此二娘倒與三官弄得十分暢快。

這日,花二又不在家,走時道明晚上不歸了。任三與二娘酒足飯飽畢,又並至後房行那雲雨事,恰玉月自表姊家回,見屋中無人,且門全開著,料走不遠,遂繞過正房,穿越花園,竟至後房門首,忽聞裡面氣喘聲急,不時有嫂子浪語淫辭,遂繞至房後,立身貼耳細聽,思忖道︰「哥哥自與那幫酒肉兄弟搭上,竟與嫂嫂房事稀疏,怎的今日如此親密,莫不是嫂子耐不住寂寞,有甚姦情乎?」

想此,忽聞得一男人道︰「心肝,二哥與玉月不在,倒便宜了你我,日夜盡享人間至樂,好不痛快!」又聞嫂子道︰「乖乖親肉,今生跟上他,是我的晦氣,每每我欲雲雨,他則冷水燙豬般死不來氣,那時真熬得慌,一時竟以指相替那物兒,雖不盡興,倒亦能殺掉三分火。」

玉月這才曉得,原來那男人正是哥哥拜把弟兄任三,即歎口氣道︰「也難怪嫂子偷人養漢,正值青春年少,哥又常疏雲雨,哪能熬得。」又偷聽良久,見沒了甚響動,方才輕手輕腳離去,回到自家房中。

不多時,見嫂子亦至前房,鬢髮蓬亂,遂上前故意問道︰「哥怎的不見了?」二娘支吾道︰「你哥老早就出去了,不曾在家。」

玉月追問道︰「方纔你與他不是在後房麼?」二娘剎時慌了,急道︰「適才你都聽見了?」玉月笑而不語,又道︰「此乃哥的不是,嫂子如此之為,尚在情理之中。」二娘聽他這麼一說倒也心寬幾分,道︰「好姑子,千萬莫與你哥講,若走漏風聲,我與任三皆命不保。」玉月道︰「嫂子且放心,末敢與他說之!」言畢,二人下廚整治晚飯。

這二娘雖聽玉月如是說,仍有幾分疑心,想道︰「非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不可。」遂趁機溜進後房,與任三道︰「心肝,你我之事不意被玉月聽見了,恐他向花二說起,得想個法兒塞住其口。」遂將計與那任三說了,任三連稱妙計,二人商議好,二娘重回灶下。

是夜,二娘玉月二人吃罷晚飯,玉月覺困,遂起身回房睡去,二娘扯住道︰「好姑姑,是夜你哥不歸,我與你睡去,如何?」

玉月道︰「既如此,又何嘗不可,況我一人亦寂寞,無人相伴。」言罷,二人並至玉月房中,脫衣上床,並頭而眠,二娘道︰「姑娘好生標緻,我若是男兒身,定愛死你時!」一頭說一頭將玉月身兒摩了個遍,復又摩那豐隆柔潤的化戶,俄爾,麗水兒溢了,粘連滑膩,玉月似覺爽,兩隻小腿兒張縮不住。

二娘道︰「姑姑可熬得?我如你這般年紀,早春心飄發,每每聽見別人幹那事兒,心兒就癢起來,著實熬不得。如今,你哥常不如我意,無奈借一件東西殺火受用。名曰於東膀,比男人之物,亦有幾倍之趣,妙不可言,對門那青年寡婦亦常來借用,拿去取樂。」

玉月急道︰「無人在此,你拿了我一看,怎生模樣一件東西,能會作怪?」

二娘道︰「姑姑,此物古怪,有兩不可看,白日裡不可看,燈火之前亦不可看。」

玉月笑道︰「如此說,終不能入人之眼了?」

二娘笑道︰「慣會入人之眼。」

玉月又道︰「我講的乃是眼目之眼。」

二娘道︰「我亦曉得,故意逗著耍的。」

玉月被他說這一番,心下癢極,又思忖道︰「莫非騙我?」遂推他幾推,道︰「嫂子,可曾睡?」

二娘道︰「怎的能睡去,春心難來,如何可眠?倘若你我是一對男女,幹起事來,不甚爽利麼?」

玉月道︰「既如此,你那件東西何不拿來相互一試?」

二娘心下暗喜,知他上鉤,遂道︰「如此說,姑姑不可點燈。我這即拿去。」遂披衣而起,出門去了,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風流郎勇戰雙嬌

詩曰︰

瞥見英豪意已娛,幾番雲雨入南柯。

芳年肯向閨中老,綠鬢難教鏡裡過。

縱有奇才能煉石,不如素志欲當爐。

度尺天涯生相隔,斷腸回首聽啼鳴。

且說二娘出門,逕直去了後房,領了任三出來,緊隨其後,並至玉月房中,雙雙登上床榻,玉月道︰「嫂子,那物藏在何處?」

二娘道︰「今把藏於我的裡邊,極有人性的,若是高興,就在裡面挺出,與男子那物幾無二。」

玉月笑道︰「委實奇怪。」言罷,二娘將玉月按仰於床,掰開雙股,即見玉月嫩穴,將中指探進其內,輕挖一陣,又撥著花心,動了幾回,淫水淋淋流出,遂暗將任三讓前,挺那堅硬陽物,置於牝口,二娘遂道︰「姑姑,我往裡入了。」

任三聞得,將身一挺,已進小半,原來經二娘弄過,兼陰水甚多,故此輕易進了。玉月初次開苞,未免有些疼痛,遂推住任三肚腹道︰「嫂子,痛死我了,不幹了。」

二娘道︰「姑姑忍著,我緩緩進入。」那任三遂拿開玉月的手,又著力猛的一聳,叱的一聲,早連根進入了,任三興急,著實大抽大提。玉月哪知真假,不管三七廿一,摟住任三腰兒,柳腰輕擺,伊呀有聲道︰「可惜你是婦人,若是男人,我便叫得你親熱。」

二娘一旁道︰「何妨且當做男人,方得適興。」玉月道︰「倘你變做男人,便偷個空當留你於房中,與我盡情受用。」二娘見他如此騷發,道︰「姑姑,手把此物摩他一摩,可像生的麼?」

玉月聞罷,將手去根邊一摩,果是生著根的,且滾熱如烙,知是男子身兒,忖是那任三,遂急道︰「中你們計了。」

二娘知事料難隱瞞,道︰「姑姑,既至如此地位,何不弄個週身暢快?」一頭說一頭下得床來,掌上燈燭。玉月一看果是那廝任三,本想抽身扒起,卻不意趐了全身,怎忍抽身,索性雙腿倒控任三之腰,口內哼呀亂叫,將個肥臀聳擺。

任三見他這騷達達的光景,越發狠幹,扯過綠枕,橫於玉月腰下,推起金蓮,著實抽送,剎時千餘開外,淫水四溢,緣股而下,合著汩汩殷紅血兒,濕了繡被,狼藉一片。

玉月週身騷癢,體趐骨軟,暢快異常,顧不了疼痛,嬌聲浪氣道︰「我的心肝,那面酸癢難禁,你且盡情馳驟便是。」

任三見他如此騷浪,興若酒狂,索性大抽大送,約莫五六百下,玉月如升仙般,雲裡霧裡,口內亦心肝寶貝肉麻淫叫不迭,下面一片淫水響,將那玉臀一抬一放,極力迎湊。

任三因著力過猛,竟無疏緩餘地,體力不支,抽送的度數減慢。玉月正漸近佳美之地,嫌其抽送徐緩,甚不覺爽,遂翻身扒起,騎跨於任三身上,將牝照那硬生生陽物,吐的往下一樁,登覺爽遍全身,那物兒早身陷肉陣,並無退路,遂將身如來千里之駒起落不定,樁套起來。

任三大仰,任他著力大弄,省些氣力。玉月越樁越猛,肌膚相撞,乒乒乓乓直響,口內淫語喧天,淫水兒滔滔而下,剎時八百餘樁。玉月雙目緊閉,手捫趐乳,騷態十足,愛煞人也!

少頃,任三重整旗鼓,駕起威風,騰身而起,玉月順勢仆倒,任三將其臀撈起,令其跪於床欄,即蹲身其後,將陽物照準那妙品,猛力刺去,陽物緊緊抵定,雙手抱住腰肢,管盡情抽送,玉月身兒搖漾,二娘執燭在手,向前笑道︰「心肝我兒,這會也夠受用你了,怎不放溫柔些,盡老力於此行事,我姑是嬌花嫩蕊,何以經住狂風驟雨?」

玉月被 的有氣無力,開口道︰「嫂子在理,我那話兒未曾經風雨,應憐惜我才是!」

任三領命,卻聳身直抵花心,又一陣大抽大送,可謂箭無虛發,皆中花心。玉月連聲哀告道︰「饒我罷,死也!死也!」身兒一抖,丟了陰精,四肢驟冷,舌卷氣縮,氣喘噓噓,不能叫喚,低頭落頸,癱軟於床。任三這才洋洋大洩,休兵息戰。

二娘將玉月款款扶起,玉月不覺滿臉羞慚,措身無地。二娘道︰「你這個蠻子,倚著有些本事,將姑姑恁般摩弄,實為可憐。」玉月勉強翻身,奈何腰胯酸痛,不能俯仰,遂至床裡側,面朝外側身微屈而臥。

任三這當兒下得床來,取了酒,自斟自飲,幾杯下肚,酒性大作,週身燥熱,剎時陽物又硬橛橛的昂揚而立,遂走至床沿,扯住二娘雙腿,將陽物一扶,老馬識途一溜而入,聳身大弄。

二娘乃是身經百戰,久經沙場的宿將,焉能適興?反以雙足緊控其臀,著力幫襯,道︰「心肝,爽也,速些,再速些!」

玉月在旁觀得仔細,思忖道︰「不想嫂子是風月場中班首,二人如乾柴就著烈火,越燒越旺,我哥常在外鬼混,難怪嫂子偷漢子,料想如此勁頭,他也難熬得。」遂微展雙足,靜觀其戰。

任三愈戰愈勇,二娘越弄越騷,你聳身大弄,我拚命相迎,剎時千餘度,弄得浪水兒四溢,亂響一片,好不騷得爆火。

干了個把時辰,二娘道︰「賢弟,你我弄個羊油倒澆蠟燭罷!」一頭說一頭扯住任三上床,令其仰臥,又將繡被扯過,襯於腰下,遂翻身上馬,策鞭急馳,不上千回,二娘連丟數次,任三禁忍不住,亦一喧而出。

事畢,三人並頭貼身而臥,任三居中,左擁二娘,右抱玉月,說笑片時,即昏昏睡去。次日天明,玉月先醒,見二人依舊睡意正酣,遂急推醒道︰「還不速起,恐來人撞見,那可不好看了。」

言罷,三人同披衣而起,玉月經任三一場翻天動地的幹,陰戶已腫個不堪,疼痛難忍,不能直起身兒行走,遂被二娘背著,去了回茅房,又回床養息。

任三見這光景,生起憐惜之心,至床沿親了玉月幾口,道︰「俏心肝,可苦了你,都是我孟浪,這裡有消腫的藥,敷些於其上,好好將息。」

一頭說一頭揭開被兒,見那話兒腫得高凸紫紅,二娘替他抹了藥,又將被蓋了,二人方才出去將門帶上。

那二娘笑著即對任三道︰「你可幹得,險些將小姑 死哩。這下可好,你那乖肉兒得往一邊放了。」

任三笑道︰「不是還有你麼?」二娘道︰「死賊囚!竟說此話。」

任三道︰「若是死了,何人令你爽利?」一頭說一頭走近二娘,摟抱住將口兒湊過去,二娘亦不躲閃,吐了丁香舌兒,度於任三口中,胡亂攪了一番,任三又吐過舌尖,二娘含了大吮大咂,如此這般,吞進吐出,你來我往數回。

二人調得火滾,情慾難禁,亦不顧許多,索性就地幹了起來。任三推二娘背靠於 ,將其褲兒褪至膝間,又解了自家褲兒,露出直矗陽物,朝二娘股間亂戳。惹得二娘牝內酸癢難究,浪水兒牽線般流下,急道︰「管亂戳做甚,還不速干了完事,如若有人覷見,豈不羞殺人。」

任三聽了,這才挺身直射而入,直達花宮,妙不可言,欲行抽送,奈何二娘矮些,任三不便用力,遂掇了春凳,墊於二娘腳下,方與任三一般平齊,這才二快三慢,忙忙的一通抽送。

摩轉百餘度,任三興急,突的猛聳起來,那二娘不備,腳下搖擺,竟滑跌下來,那物兒卻滯於牝中,經他身一牽,險些將陽物攔腰折斷。

任三直呼其痛,亦無心戀戰,遂草草完局。收拾妥當,對二娘道︰「心肝,我已數日未歸,如今已值正午,我須回家一趟,不多日再來會你。」

二娘道︰「也好,況今日花二來家,若撞見恐生事端,是不出二三日即來,莫讓我受那有夫之寡的煎熬。」任三應允二娘遂引至後門,二人摟住又綢繆一回,任三方才不捨離去。

二娘轉身回至前堂,忽見花二回來了,二娘急理鬢整衣,出來相見,不知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喬妝改扮破花心

詞曰︰

倒風顛鸞堪愛,肚下懸巢相配。不是情嬌花,怎把玉杵高碓,親妹,親妹,蠟燭燒成半對。

且說任三剛走,花二即歸家,問二娘道︰「妹妹已歸麼?」二娘道︰「正是。是這廂頭痛,睡著哩!」花二聽說,急奔玉月房裡,揭開羅帳,道︰「妹妹可好些麼?」

玉月道︰「哥哥不急,已無甚緊要的了。」待花二出門,玉月即披衣起得床來,把那雲雨之樂又憶想一回。

且說那二娘見天色晚將下來,遂下廚整了酒餚,三人吃罷,閒聊一陣,即各回房中睡去。

一日,花成春的百日之期,家中設於素宴,招待來客,那花二的表妹春梅亦至,是夜待賓客散盡,花二一家並春梅同坐吃酒,席間,四人談笑風生,推杯換盞,好不鬧熱。

且說這花二,數年不見春梅,今日一見,愛慕不已,不想表妹竟出落得如此標緻,怎見得?但見︰

蛾眉帶秀,鳳眼含情,腰如弱柳迎風,面似嬌花拂水,體態輕盈,漢家飛燕同稱,性格風流,吳國西施並美,蕊宮仙子謫人間,月殿嫦娥臨下屆。

花二看得心下癢癢,坐立不是。常言道婦人眼尖。春梅一眼便識出,遂道︰「表哥今日怎的,數年初逢倒像坐不得了,想是有甚心事不成?」

一頭說一頭將那騷騷的眼光看那花二,嘻笑不止,引得眾人皆笑將起來。

少頃,春梅道︰「表妹長大了,且越發的標緻了,可曾有人來求親麼?」

玉月笑而不答,倒是花二接話道︰「城裡李舉人來求過了,是不曾下聘。」

春梅又道︰「妹妹生得貌若天仙,舅父母已逝,你當哥的可得替妹做主,尋個好婆家。」

二娘在旁道︰「春梅妹妹既如此愛小姑,何不代勞?」言罷四人笑將起來,不覺夜已更深,玉月同了春梅,回屋去睡,花二夫婦收妥殘羹剩骨,亦雙雙睡去。

且說這春梅,人雖上了床,心思卻不暢,不能即睡,直至四更鼓響,方才睡去,花二天明起來,於玉月門首徘徊半晌,欲推門進去,怎奈妹子在裡又不好進去,恰巧玉月到廚下去,花二見了,心下暗喜,即抽身至玉月房中,揭開羅帳一看,見那春梅睡得正熟。

花二思付道︰「她昨日的話有些勾情,且席間眉飛色舞,想必她昨夜未曾睡好,大早還這等酣睡。」欲進前去洩指一二,又恐玉月走來。無奈得大膽坐於床沿,把被輕輕佻起,不意那春梅竟是個赤精條條的一個白嫩身兒,低頭看那牝戶,雪白細嫩,光肥潤澤,雞冠微吐,好似初發酵的饅頭。花二看得目搖神亂,忽聽有腳步響,忙鑽出帳來,見是妹子,遂輕咳杖一聲。

玉月笑問道︰「哥哥要來做賊麼?」花二道︰「何出此言,不見表妹,特來一看,這豈就是做賊!」

春梅正在夢中,竟被驚醒,見下身的被都不曾蓋著,遂問玉月道︰「妹妹同何人說話?」玉月道︰「是我哥,我去廚下,他正好來看你。」

春梅已知被他輕薄了一回,卻不叫聲,遂起來纏了小腳,又向夜壺裡小解,方才穿衣束帶。那雪白身兒,趐胸玉乳,全不遮掩,被花二閃在門外一一覷見,故慾火發動,口水兒沽沽直咽,恨不得合一口清水將春梅吞下肚內。

看倌,你道那春梅此來,為著花成春的百期麼?非也!百期是名,實則早聞表哥英俊,趁時與花二耍上一回,以制春心。孰料玉月礙眼,打攪了他的美事,春梅心中暗恨一回。。

是夜,春梅道︰「我明日即歸。」又把接玉月玩耍幾日的話說了,玉月與哥嫂皆許,那花二故意道︰「表妹次早歸去,何不讓我送你,亦好去你家掰個門檻。」春梅笑道︰「表兄這等閒,同去便是。」

次早,春梅家著人抬了轎子來接,道︰「老爺等小姐回去。」春梅聽了,忙著梳洗,去時,春梅對花二夫婦道︰「後日我著人接妹子去。」玉月道︰「不知怎的,忽然頭痛起來,恐去不成了!」春梅未曾聽見,竟上轎去了。

三日過去,遂著人來接道︰「我家小姐特來接你家小姐過去。」孰知春梅去後,玉月便不能起床,那二娘正要回他,花二道︰「我與妹子一般面貌,一樣長大,腳兒大了些,可將妹子新做的花衫裙並將暫飾,與我穿戴了,亦像妹子模樣,可替妹子前去。」

二娘思忖道︰「此計甚妙,且他去後,我又可與任三幹那勾當,豈不正好!」遂應允了,又與玉月商議,取了鑰匙,開了梳匣,與他改作女妝。梳了牡丹頭,燕尾鬢,插上首飾。把件紅縐紗襖兒穿了,又著一領鴉青錦繡花衫子,下系八幅紅裙,把腳兒遮掩。打扮停當,宛然是個玉月。

玉月相看,道︰「像是像,去時要走那蓮步。」花二把鏡一照,笑道︰「天既生我以如是之貌,何不令我變做婦人。」

二娘假意道︰「你去去就來,休要被人識破,親情體面上不便。」

玉月道︰「哥哥此去,姊姊如何肯放他就來。」言罷,二娘佯做末聽見,推花二上轎去了。花二一路心下暗喜,思想如何勾那春梅上手。

到得春梅家,姑父姑母並春梅接出中堂,於春梅房裡坐下,吃罷晚飯,閒聊陣子,春梅道︰「妹子,同你睡罷。」

花二道︰「姊姊先睡,我即來。」

春梅道︰「表哥今夜在家麼?」

花二道︰「有相好的接他去了。」

春梅訝道︰「嫂子怎肯放他去?」

花二笑道︰「嫂子不讓去,他便耍賴,跪嫂子面前不起,無奈嫂子依了他。」

春梅聽了,搖頭歎氣道︰「可惜!可惜!這等美郎君,不知今夜哪個小騷貨受用?」花二見他如此婉惜,料對自己有意,遂大著膽子道︰「姊姊莫氣,我明日叫他來陪你,可好麼?」春梅一笑,竟卸了衣裳,趨進被窩睡去。

花二早見了那雪白身兒和兩隻趐乳,登時神魂飛越,把持不住。遂一口吹滅了燈,急寬衣解帶,上床挨身進被,正碰軟玉溫香嬌軀,心癢難抓,那物兒登時大豎,遂臂枕春梅頭,另只手兒摩撫其身,粉頸香肩,玉乳趐胸,肥臀美股,摩了個遍,惹得春梅禁忍不住,氣喘急急,摟緊了花二。

花二知趣,扒上春梅身兒。春梅不知何意,遂問道︰「妹子,你這是做甚?」花二興起,亦不他顧,急道︰「表妹,我非玉月,乃你表哥花聰也!」

春梅不信,遂道︰「妹子亂講,明明接來的是玉月,還能變成你兄花聰不成?」花二又道︰「表妹,倘若不信,你摸上一摸。」一頭說一頭將手拿了去,向胯間摸去,果是如此,一根肉棍硬若鐵杵,熱烙有趣,心下喜極,遂道︰「表哥,你怎想出如此妙計,竟騙過了姑父姑母,就是我亦認你不出,高明!實在是高明!」

花二道︰「妹妹早想與我親近,卻苦於無良機,你說是否?」春梅故意道︰「休要得意,誰人屬意於你!」話雖如是說,卻早趐了半邊身兒,把持不得,遂雙腳高豎,引得花二淫興教發,急舉槍大擊。

春梅年紀才十七,尚是黃花閨女,未免戶道緊固難行,故進龜頭,又吐些唾津,抹於陽物上,加力一頂,叱的一聲,又進二寸餘,春梅呼痛,把手阻住。嬌滴滴道︰「親哥,我痛,且待會兒,再不得往裡入,進去一半,即如此疼痛,要是全入進了,恐要痛死我了?」

花二那聽,假意憐恤一番,乘其不備,忽的扯開其手,猛的往前一聳,方才連根進入,正欲抽送,聞得春梅「噯呀」一聲之後,登時無了動靜。不知春梅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回俊俏郎巧取嬌娘

詩曰︰

空房悲獨守,欣遇知意郎;

何必相勾引,私心願與償;

鸞顛鳳又倒,哥姐戰愈狂。

且說那花二拚力狠 ,力透重圍,春梅痛的鑽心,當下昏死過去,花二見無動靜,急去點了燈燭,又以口布氣,俄爾,春梅方才醒將轉來,黛眉緊鎖,哼呀不住,啟開雙眸,哀聲歎氣道︰「親哥哥,你怎的如此狠,令我險些死了過去。你且稍待片時,等我喘口氣兒,再 不遲。」一頭說,一頭雙足卻勾住花二臀兒。

花二見她這般光景,亦止下來,但手卻不放,把玩雙乳,玲攏緊挺,如覆玉杯,奶頭猩紅,猶櫻桃般可愛,輕輕撥弄會兒,引得春梅春光發動,雖有些疼痛,早被騷癢所替,遂向上聳了幾聳。花二會意,隨即款款抽送,行那九淺一深之法兒,不出十餘下,麗水兒漸生,滑溜無比。那花兒又是一番沒 頭腦的大幹。

春梅登覺牝內火灼般難忍,更漲得難過,不由得身兒顫柳腰趐,連連搖頭擺肢。花二愈抽愈急,約有八百餘下,花二興若酒狂,陽物於牝內亂鑽亂拱, 的淫水兒橫溢。春梅戶兒熱烙癢極,妙不可言,便道︰「心肝,爽死妾了,你且盡力抽送,頂著裡面那妙品,爽利得很!」

聽罷此話,花二愈發狠幹,一口氣又抽有千二三百下。春梅已至樂境,心肝寶貝亂叫,下面唧唧淫水響個不住,竟連丟兩回,一時週身通泰,暢快無比。

春梅初行雲雨之事,戶道窄小,將那物兒套得甚緊,花二爽快至極,又竭力抽送數十下,禁忍不住,不覺彪彪的將陽精洩了個汪洋大海。春梅花心初逢甘露,趐癢難當,將臀兒扇般的搖,伊伊呀呀亂叫。花二使出手段,讓那陽物於牝中又硬。

春梅喜極,笑道︰「親哥哥,你煞是會幹哩!」花二笑道︰「若不會幹,怎的讓心肝妹子受用?」一頭說一頭摟住春梅纖腰,翻轉身兒,令其跪於床上,將玉股掰開,那肥肥臀兒柔嫩光滑,汪汪情穴紅白相間,愛煞人也!

花二急跪其身後,扳住春梅纖腰,照準那汪汪情穴,舉槍即刺,淺抽深投,悠然行事。春梅微微含笑,哼哼唧唧,將頭轉回,吐過香舌兒,把香津喂與花二,花二亦把津唾兒喂與春梅吃,兩個思想切切,綢繆無比。

少頃,春梅玉體搖曳,反手扯住其陽物根,直往嫩穴裡亂塞,極盡騷淫。花二見他騷發發的,精神狂逸,大抽大送,往來馳驟,剎時二千餘下,拉扯抽拽之聲盈耳,弄的春梅淫叫肉麻,將個細嫩臀兒猛掀狂湊,甚是雲酣雨洽。

戰有一個時辰,春梅遍體全趐,連丟數回,猶如鬥敗的公雞,低首落頸,癱軟於床。花二餘興未盡,又急急抽送數十下,見春梅四肢難舉,亦無心戀戰,又狂洩了一回。將春梅雙股撈起,見那兩片肉兒,早已殷紅夾雜,泛溢不堪,遂取了白綾絹,揩個乾淨,又拭了自家話兒,方才擁著春梅,恣意調弄。

花二道︰「心肝妹子,我本領何如?」春梅道︰「我長恁大,從未歷此妙境,虧你扮了妹子而來!」花二道︰「我貪你色,你愛我貌,不得已改妝來會,如令豈不落得你我爽快麼?」二人你說我摩,連呼有趣,恐隔壁丫頭小鵑聽見,即交股貼肉,緊摟而眠。

次日天明,日上三竿,二人方才醒來,花二下床,穿了衣裳,提起褲腰之際,那話兒幾自硬將起來,不料被小鵑於暗地裡覷見,思忖道︰「明明接的是玉月,怎的長了那肉東西,莫不是她表哥扮的麼?」既而兩人梳洗畢,用過早膳,花二與春梅花園對弈去了。

且說這小鵑,早上看了那物,心下生疑,遂趁著空當,悄悄躲於暗處窺探。那花二步至花園,四顧無人,即去小解,豈料又被小鵑望見,那大東西又粗又長,暗笑道︰「我道是花姑娘,原來果真是她表哥改扮而來的哩!」

花二溺畢,轉身卻看見小鵑,知被識破機關,遂跨前一步攔腰抱住走至春梅處。小鵑被唬得面如土色,直求春梅讓表少爺放了他。春梅見說,遂道︰「小鵑,你都知曉了,事已如此,料難瞞你,切不可說與外人知曉,我自另眼相看你便是了。」

小鵑急道︰「小姐不吩咐,也未敢壞小姐名節,何用小姐說來。奴奴自守口如瓶。」春梅聽罷,遞與小鵑二三兩碎銀,與花二便個眼色,竟自起身去了。

花二會意,即在小鵑俏臉兒上親了數口,又去解裙卸帶,小鵑忙用手止住,哀求道︰「花爺做這是甚,萬萬不可!」

花二道︰「小鵑乖,讓我弄上一回,定會有趣,完事後有賞。」

小鵑害羞道︰「我是黃花女兒,未許人家,要被你破身,日後怎的嫁人?」

花二道︰「這個不難,洞房之夜提早抹些雞冠血在話兒上,不就過關了麼?」

小鵑笑道︰「不想如此標緻人兒,竟恁地淫騷,想是風月場中的班頭!」

花二笑道︰「那倒比不得。」一頭說一頭即卸了小鵑羅裙,又去了內衣,露出那豐隆柔膩的牝戶來,緊艷艷,毫無一根毛兒,愛人得緊。遂將小鵑按倒於草坪上,將身復住,扯出碩大陽物,覷準那美品,挺身即刺。

小鵑年幼,戶道窄小,艱澀難進,經這一聳,進得半個龜頭,小鵑驚恐,忙縮腿用膝頂住,哭道︰「我不弄了,怕得緊。」花二笑道︰「乖妹妹,不會痛的。莫慌張!」

小鵑聽了,又展平了雙足,說時遲,那時快,花二將身一挺,便進入了二寸餘,小鵑大叫痛,又把手阻住,週身不寒而慄,甚是可憐,哀告道︰「親老爺,且別再往裡入了,痛死奴了,死也,死也!」花二這要緊之處,哪能由她,將手一扯,又提臀猛的一頂,餘下半根全進去了。小鵑喊爹叫娘,極力縮臀,雙腿緊控花二臀兒,不令其動。花二亦覺陽物被鎖得難過,如將索捆緊般,便也止了,急急的喘氣。

花二又捧過小鵑臉兒,將嘴湊去,兩唇相貼。俄爾,花二舌抵津唾,送入小鵑口中,於內胡攪亂點,惹得小鵑哼哼呀呀,甚覺有趣,亦將丁香舌兒度於花二口中,伸伸縮縮,弄的津唾滿口,咕咕下肚。

花二一頭親嘴咂舌,一頭握住小鵑那玲嚨趐乳,連呼有趣。又是摩揉,又是吮咂,好不興發。

小鵑經調弄多時,竟忘卻疼痛,牝中反倒癢將起來,似千百蟻子鑽爬,無以能禁,遂嬌叫道︰「花二爺,我那裡面癢極,你且速些抽則個。」

花二聞罷,款款抽送,三淺二深,二淺三深,弄得不亦樂乎。約半個時辰,小鵑更覺趐癢難熬,將臀兒一頂一頂的。花二知她諳了滋味,遂扯過褲兒,襯於小鵑腰下,摟住小鵑臀兒,狂風摧花般往來馳驟,剎時唧唧水響一片,至少二千有餘,幹得小鵑身兒搖曳,如弱柳迎風。牝內漸得佳趣,舉臀狂顛猛掀,仍嫌不適興,遂將花二臀兒用足亂勾,著力幫襯,魂蕩魂飛。

花二拚力大幹,弄的小鵑連連叫快,香汗如珠,又弄有半個時辰,花二覺龜頭酸麻,禁忍不住,竟把風流水兒又撒出,登時週身通泰,著實爽利。

雖即如此,仍不忍抽身,摟緊小鵑身兒,於草坪上滾成一處,小鵑笑道︰「花爺,這是做甚?」花二笑道︰「俏心肝,你怎知曉,此乃獅子滾繡球也!」

二人戲耍良久,花二那物兒又跳卜卜的立將起來,直脹得小鵑欲決裂穴情,花二低首視那牝戶,已是桃瓣盡洩,遂將陽物拔出,分明是根滴血的鐵杵,即用衣角拭淨,又將小鵑話兒揩了。正又欲舉兵再攻,忽聞遠處一聲咳杖,不知來者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回結新思喜同二美

詩曰︰

誰言風味野花多,園內桑陰盡綺羅;

若是野花真味好,古來何用討家婆?

且說花二舉槍又欲大擊,忽聞咳杖聲,抬頭便看,說時遲,那時快,那春梅已至身前,嘻笑道︰「恭喜小鵑,至人間之妙境,不知花二爺弄的你可爽?」

小鵑見小姐已至,忙扯衣將那私處蓋住,低首不語,臉漲得通紅。春梅又道︰「休要羞答答的,做女人的,孰能不過此關,遲早而已罷了!」

小鵑初行此事,且於光天化日之下,經她如此一說,更覺羞慚難當,無地自容,遂欲穿衣而去,豈料被春梅扯住道︰「苞都開了,還怕人不成,你二人再幹上一回,我一頭觀戰,一頭望風,料也無人知曉!」

花二聽說,膽更大了,笑道︰「不是麼,如此機緣,得盡興才好。」

又將頭轉向春梅道︰「待會表妹亦要我弄,三人同樂豈不更好?」春梅於旁,折了花枝,拍打花二頭道︰「死賊囚,吃著碗裡還望著鍋裡,豈不成瓦片裡吃稀飯,搞不得哪頭哩!」

三人調笑陣子,花二淫興又起,虎撲豹躍將小鵑復住,扛起金蓮兒,將陽物深投牝內。小鵑到此地位,亦無他顧,任花二大肆出入。那陽物極有靈性,每每深投牝內,可謂箭箭射中花心, 的小鵑花心發癢,酣美暢然,要緊之處,舉臀相迎,顛聳不迭。霎時三千餘下,浪水兒流個不止。

小鵑初逢大敵,未免累極,香汗遍濡,癱倒於地,嬌喘微微。

花二見他動也不動,遂抽身扒起,扯過春梅,急替他褪去褲兒,按仰於地,背靠小鵑,推起春梅雙足,將陽物一插而進,輕車熟路,早盡根沒腦,全陷了進去。

那春梅觀戰良久,浪水兒濕透牝戶,又陽物投入,熱烙癢極,登時淫火大熾,雙手勾住花二頸兒,下面頂聳不迭。花二興動情狂,愈發狠幹,抽扯急驟,一口氣千二八百下,春梅淫辭蕩語,高叫不迭,騷的難過。

俄爾,花二將陽物拔出,即仰身臥下,挺起昂然粗長陽物,春梅急翻身扒起,雙腿一搏,跨於花二腰間,著力夾緊,捻了龜頭,以牝就之,將身一坐,輕鬆套個盡極,旋即一起一坐,猶豬仔吮奶,吞進吐出。

春梅興動非常,花二狂頂亂聳,前扯後拽,狂搗猛刮,弄的春梅連連叫爽,股股淫水沿陽物而下,流得花二遍胯皆是,如藕絲般粘粘連連。

花二春梅倒爽利,卻苦了個小鵑,被他二人齊齊的復住,已腰酸背痛,勉強閃開,支起身兒,掰開雙股,橫跨於花二肩上,以牝就花二口唇。

花二喜極,吐出三寸紅舌,於牝內伸縮鑽點,剎時小鵑奇癢無比,水流汪汪。

春梅極力套樁,又摟住小鵑,親嘴咂舌,四隻乳兒摩來蕩去,竟熱得滾燙。花二覺春梅牝大,不甚爽快,小鵑牝小,緊箍有趣,弄起更暢快,遂騰身扒起。放了春梅,從後摟住小鵑玉臀,照準嫩穴,又一陣亂戳,小鵑陰中癢極,著實難熬,探手於牝戶,著力不住揉撫。花二淫心如熾,遂將陽物深深扎入,直抵花心,少頃,微微縱提,將陽物牝內亂搗。小鵑爽利,親爹親娘無般不叫。

春梅見他那騷達達的樣兒,暗自罵道︰「小騷貨,比我還貪。竟鳩佔鵲巢,將我冷於一旁。」遂開口罵道︰「好一對淫男蕩女,圖自家快活,卻忘了我的所在!」

花二一聽,急道︰「心肝妹子,莫非吃醋了不是?莫急,如此方好!」遂扯過春梅,令其與小鵑並頭長跪,將陽物從那小鵑牝中拔出,深投春梅牝內,道︰「兩個心肝,為那公平,一人且殺一百槍,輪流受用。何如?」

春梅與小鵑相視而笑,頜首而應。花二遂抖擻精神,將桿金槍舞得生風,一百下即換,戰罷春梅,又戰那小鵑,如此這般,一干又是兩個時辰,看看日已偏西,三人方才整好衣衫,小鵑隨其後,同回房去。

剛出花園,見一小廝來稟道︰「小姐,老爺夫人著我來尋你們,說不知你將花小姐引那去了,天漸黑都未歸,急煞人也!」春梅道︰「恁大個人,還引去賣了不成!」說笑間亦至家中,見了父母,道花園對弈方回,便也不怎的。

是夜,備好美酒佳餚,一家主僕圍坐桌前,共進晚膳,說笑不止,好生鬧熱,姑母勸花二飲酒,於側的春梅恐他醉了道出真相,遂扯了他衣角,花二即會意道︰「姑母請飲,小侄不會飲。」姑母聽說,沒再多勸。片時,又道︰「小侄如此標緻,你哥替你尋婆家了?」

花二故作羞慚道︰「小侄尚小,故不急早嫁。」姑媽笑道︰「長成老姑娘,可沒人要得!」一頭說一頭笑將起來,倒是春梅道︰「表妹沒人要我要。」一時間惹得眾人大笑。

吃罷,小鵑收拾停當,夜已更深,各自回房睡去。那春梅扯了花二,登床入室,一兩下皆脫個赤精條條,花二吹滅了燈,急復住春梅,摟定香肩,挺著腰間近尺長的鐵杵,照準牝戶就刺,恐響聲弄大,被父母覺察,春梅遂將花二拽下,側身相擁而弄那比目魚的姿勢,如此雖不盡興,倒也聊慰一番。

直至三更鼓響,料父母熟睡,春梅竟跨花二身上,做那羊油倒澆蠟燭姿勢,剎時伊呀浪叫,床兒叱叱作響。

且說那隔壁小鵑,知他二人免不了那事,故未曾入眠,當兒聞得聲響,愈發情動,慾火上炎,週身燥熱難當。遂披衣下得床來,輕啟房門,立於春梅門首,貼耳細聽,那抽扯之聲愈來愈大,猶豬吃槽水般唧唧作響。

小鵑正聽得要緊處,忽見夫人出門去解溲,未來得及躲閃,已被夫人覷見,那小鵑雖年幼,頭腦卻靈,索性去叩那春梅房門。

那夫人問道︰「將近三更,叩小姐門做甚?豈不吵醒了他姊妹麼?」

小鵑道︰「夫人有所不知,是奴婢聞得小姐屋內有甚聲響,是耗兒咬甚家什也不得知,故此不得已而為此。」夫人聽說,便亦不問,繞過偏房,逕直去了茅房。

卻說那春梅二人,聞得叩門聲,即止住不幹,豎耳細聽,聞得是小鵑同母親說話,心下明白幾分,暗地裡感激小鵑,倘被母親覺察,那可全完矣。

小鵑見夫人解溲去了,旋即閃身屋內,閉了房門,上床勉強睡下,又過一個時辰,實是不能入眠,復爬將起來,至夫人門首去聽,鼾聲正濃,遂潛回輕叩春梅房門,低低道︰「小姐,是小鵑。」花二聞罷,不等春梅扯住,急起身啟開房門,讓進小鵑,雖春梅不願,卻也不敢鬧,索性由了他。

花二即扯小鵑上床,令其跪於床上,將臀聳起,扳住柳腰,尋準大紅廟門,引那個和尚進入,裡面熱烙趐癢,十分美快,遂款款抽送, 的下面唧唧作響。

小鵑覺快活,纖腰輕擺,探手於牝戶,揉摩不住,又牽引陽物,惹得花二淫興大作,索性仰頭閉目,管下面狂抽猛搗,不及千餘,竟洋洋大洩矣。

花二抽身,左擁右抱,三人並頭而睡。春梅道︰「表哥,我如今既被你破身,賤身應屬你矣,日後不可忘情,妾非你不嫁。」

花二道︰「傻妹子,姑母豈可嫁你作我妾?」

春梅道︰「若不允我,與你私奔則個。」花二聽說,不勝歡喜,遂緊摟春梅道︰「依你便是。」說話間,花二那物兒又挺直,遂翻身上馬,口對口與春梅做那「呂」字,將陽物深投其戶內,提臀重扣不止,春梅爽遍全身,竟忘了所在,淫聲浪語一片,聲震屋瓦,那床兒也合著叱叱亂響。

事有湊巧,那夫人因多吃了些酒,三更口渴,遂起床尋茶來吃,忽聞春梅房中一陣異響,遂輕啟房門去,捱至門首側耳細聽,分明是男女交媾之聲,當下大怒,遂大力踹門而入。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俏春梅東窗事發

詩曰︰

春風暗入武陵溪,傳得仙姿愛品題;

軟障屏開香篆小,朝雲夢斷月痕低。

有情爭恨劉晨別,無跡空憐崔護迷。

最是相思魂漠漠,等閒蕭瘋伴深閨。

且說那夫人破門而入,即近床沿點亮燈盞,三人登時驚呆,忙縮於床角,不忘將被蓋住身子。夫人氣極,見三人驚恐模樣,遂將被扯開,一眼瞧見花二那物兒,還勁出屈不屈的樣兒,竟是花聰扮玉月而來,罵道︰「你這廝恁般膽大,竟喬妝改扮來做見不得人的事。」又扯過春梅,打了耳光道︰「想是你約的麼?」

春悔哭道︰「母親息怒,孩兒知罪,是他主意,豈有我約他之理。昨晚與我同睡,方才知曉。」花二跪下求情道︰「姑母,此乃侄兒之意,與表妹無干,打則打我。」夫人又道︰「昨晚知曉了,怎的不說與我聽。」

春梅同花二低首不語,措身無地。

那小鵑膽小,一時間唬得哭將起來,縮作一團,夫人扯其下床,拿了木棍暴打一陣,罵道︰「死奴才,知此事了,非但不告之與我,還一處風流,怪不得二更時分叩門,我道果是有耗兒,還敢哄我,該當何罪?」小鵑哭道︰「夫人饒命,奴才不敢了。」

如此這般,直鬧至東方發白,夫人令三人穿了衣裳,竟將小鵑逐出家門。小鵑一步三回首,望望小姐合花二,含淚徑直去了。

那花二明白,此處不可久留,趁人不備,遂悄悄溜走。春梅跟上,吩咐些甚麼,方才離去。春梅憐惜小鵑,飛也似的阻了小鵑,道︰「小鵑,事已至此,你已不再是我家奴婢,我有一遠房親戚,即在不遠,如今引你去那兒住他幾日,待後我自會安置。」小鵑不勝感激,當下應允。

引至親戚家,道小鵑打壞東西,暫避幾日,待夫人氣消,即帶回。

吩咐畢了,春梅急奔家中。夫人恐她又亂為,遂幽閉屋裡,不叫外出。暫且不表。

且說自花二去姑母家,那二娘並玉月喚了任三,撩雲撥雨,極盡歡樂。這日早起,三人梳洗停當,二娘廚下備了酒餚,置於桌上。任三扯過二人,同入懷中,二娘坐左,玉月占右,摟了吃酒,說說笑笑,調得火熱,皆把任三做了丈夫般看待。

收拾停當,來了酒興,忙忙的又擺戰場,於桌上翻天動地的一場大幹,好不騷淫。但見得︰

武士單矛,直入花官錦房。騷入閣筆,裁成雲雨文章。風流郎似鐵羅漢投齋,何曾歇口。那騷貨如粉骷髏弄陣,慣會長槍。津津舌送過來,留而不返;洋洋水入出動,難似遮藏。楊柳腰不住的無風舞擺,秋波眼頻頻轉含俏窺郎。

一番大戰,兩個時辰方才罷手。任三歡喜,道︰「兩位姊姊,快活死我也。」玉月道︰「好叔叔,真好手段也。」二娘道︰「你那物兒火一般熱烙,又且耐久,早知嫁了你,倒是一生快活。」言罷,三人笑鬧一回。

任三道︰「兩位姊姊,二哥已去兩日,恐今日得回,我得就此去矣,不多時便來。」言畢去了。

二娘思忖道︰「如今弄得濕手惹乾麵,怎得潔淨。且住,少不得做個法兒,定與任三做了夫妻,方稱我心。」正想間,花二來家,佯做高興,並不言及此事,道︰「去了兩日,姑嫂在家,可曾害怕。」

二娘道︰「我與姑姑同睡,竟直睡至天明,怕甚?」

花二道︰「這般還好。」言訖,忙燒了臉湯,淨手潔面,二娘自去梳頭,打扮得十分俏麗,叫花二買幾枝茉莉花來,花二道︰「你這般標緻,再戴茉莉,豈不成錦上添花了?若打扮得嬌美十分,有人要看你想你。」

二娘笑道︰「我尋個二老幫襯你,省得你這般強支撐。」花二道︰「若得如此方好,我也落得個清閒。」正說間,賣花聲近。二娘買了兩枝道︰「你要花戴麼?」花二笑道︰「好花不上男人頭。若戴了,便不成詩意了。你的好心,取一枝兒香香便了。」閒話之間,玉月將飯整好,三人用過,花二道︰「我尋朱大哥去,明日方回。」一頭說一頭出得門去。

那二娘一心望著任三,思欲重赴陽台,遂與玉月道,撇放任三不得。玉月翻嫂子的被兒,又將繡枕看了看,笑道︰「這香噴噴被兒,可惜哥哥冷雲淡雨,害得嫂子偷人養漢。」二娘笑道︰「姑姑新婚之後,夫妻如魚得水,定不像我與你哥這般。」絮煩多時,天色傍晚光景,任三忽到,拿了些現成的酒果餚餅,忙擺了來。

三人並坐,笑嘻嘻三杯兩盞,你愛我憐。任三聞得花香,更覺動興。二娘道︰「當初你至我家,我道是取婚,倒是換了花二。如今講起本事,他竟沒帳了。怎生才得與你做了夫妻,方中我意。」

任三道︰「如今二哥不在,我來換上,你倒晝夜不空,若我與人做了夫妻,豈不等於半月在家了?」

二娘道︰「他不在家倒好,厭答答的,又不欲與我雲雨,倒弄得動人肝火,倒不喜他。」任三笑道︰「不想你果是騷貨。」

二娘道︰「人哪有知足的,得隴望蜀,哪肯心厭。」

任三頓了頓,笑道︰「哥哥即不行,怎的不買了壯陽藥與他,弄來想必濟事。」二娘道︰「你不知曉,那壯陽藥,是本質好的越好,本質不如意,藥便不如意。與世人為人一般,扶起的,不扶倒的。」

任三笑道︰「你緣何知曉?」

二娘道︰「你二哥對我沒趣,每每行事,不出百下,那物兒便中軟置止了,後買了藥兒一弄,未抽至千餘,亦便完事,弄得人不燥不癢,著實難熬。」

任三道︰「你為癢得緊,故此想要他幹,何不燒些熱湯,泡洗他那物兒一回?」二娘笑道︰「有支吳歌兒單指熱湯泡洗此物︰姐兒介騷癢來沒藥醫,跑過東來跑過西、

莫要燒熱湯來豁豁,熱湯豁得外頭皮。」

玉月在旁,笑了笑道︰「古人說話不中聽,那有一個嬌娘許嫁一個人。若得武則天,世上哪敢捉姦情。」

任三聽了,道︰「不想玉月妹騷得甚有趣。猜拳也有支吳歌兒︰郎和姨來把拳猜,郎問嬌娘有幾個來,得郎一個,若是兩從此你先開。」言罷,三人笑將起來。

須臾,任三興起,那物兒早直鋌而作,亦等不得到晚,忙忙將二娘推倒。二娘急卸了裙帶,仰於桌上,將腿兒掰得大張,任三著玉月提住二娘雙足,扶住鐵杵般陽物,唧的一聲盡根入進,恣意弄將起來。那二娘做出萬千騷態,任三被他惹得意亂魂迷,撈起二娘肥臀,聳身又大弄,那淫水兒一陣陣流將出來,二娘嚷喊道︰「心肝來也。」任三道︰「我正在興頭哩!」二娘道︰「待我脫了衣裳再 。」

任三這才抽身,二娘收拾閉門,熱湯淨手淨腳才去。任三等不得,遂扯過玉月,褪了褲兒,覆於醉翁椅上,扛起金蓮兒,舉槍刺入。玉月興又高,任他搗弄,興憋情濃,任三連抽兩千餘下,不覺陽物軟軟的洩了。

任三並不抽身,急取了兩粒壯陽丹藥,合了津唾吞下肚,剎時陽物又硬,且比先前粗長許多,弄得玉月牝內生痛,急道︰「你那物兒怎的長了許多,死也!死也!」一頭說一頭把手阻住。

任三淫興益熾,不管三七廿一,推開他手,又狂搗猛插,一口氣二千餘度。那玉月汗流昏暈,漸漸四肢不舉,額冷如冰。任三笑道︰「何如,這番 的甚爽麼?」突的玉月牝中直衝出一陣紅水來,竟血流不止,看看身上也冷,任三才覺心慌。急以口布氣,見其頭垂體重,腥氣 人,竟一命嗚呼矣。

二娘淨手腳來看時,玉月已死於血泊之中,僵了身子,登時驚得目張口開。不知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三官膽大復行奸

詩曰︰

雲欺月色霧欺霞,風妒楊枝雨妒花;

縱使自憐珠有淚,可能徑信玉無暇。

杜鵑啼處三更夢,靈鵲飛來八月槎;

莫道風流容易造,錦屏心緒亂加麻。

且說二娘見玉月被任三 死了,當下驚道︰「這可是怎的是好,怎的叫你給 死了哩!」那血兒自醉翁椅上流下,滿地皆是。見這光景,二娘跌腳叫苦,道︰「事己至此,叔叔莫急壞身子,宜長從作個計較,瞞著你二哥才是。若使他知曉,你我命皆休矣。」

那任三呆了半響,方道︰「好端端二人做耍,此乃綢繆恩愛之事,怎的會傷人性命?聞人說男子走陽喪命,末聞婦人走陰死的。」

二娘道︰「你亦狠著哩,弄的恁多血,兀講的甚麼陰陽!」

言罷,二人忙將起來,把玉月身上血跡拭淨,屋內血污亦盡行掃去揩乾,方將玉月抬至床上,扯一白綾被覆了屍首,收拾停當,看無甚破綻,任三這才飛也似的離去。

次日天明,二娘早起,著人喚了花二來家,見妹子屍首,當下痛哭不已,問二娘道︰「你且說,妹子怎的死了?」

二娘道︰「昨夜我與他同睡,不想夜半後,猛地裡心腹作痛,無以能禁,挨至天曉,便昏暈而絕。」花二是耳軟的,也就信了不疑,當下備辦棺木衣衾,入殮出殯,好不悲切。二娘心下擔憂,時時受驚,正所謂樂極生悲,有詩為證︰

貪淫喪德,縱慾身亡。

追思往事,寧不銷魂?

自此之後,任三亦心驚膽顫,數日沒了來往,二娘可是十足淫婦,那能熬得。是夜,夫妻二人一頭吃著酒,一頭摩摩撫撫,二娘發幾分騷來,花二將他一看,星眸含俏,臉泛紅暈,遂摟住二娘,親了一回。

二娘興至,忙解了衣裳,精赤條條,上得床來,將牝門大開,向著花二。這花二常思表妹,久未與他行那雲雨事,倒也熬得慌,見著二娘牝戶,遂卸了褲兒,立身床沿,挺身 將起來。二娘興動情移,將腰股亂擺,雙足齊控。花二猛力抽送,約半個時辰,禁忍不住,陽物跳了幾跳,幾許陽精盡傾入紅蓮兩瓣中。

不知怎的,那花二卻再來不了興兒,倒是二娘扒於花二身上,將半硬半軟的陽物引入牝內,套將起來。花二道︰「我倒不知有這般妙趣。」二娘笑道︰「你又懶得與我作耍,從何知曉。春意譜上喚作羊油倒澆蠟燭。」一頭說一頭將花二亂墩、亂套。二娘先丟了,遂扒將下來,摟做一處睡了。

次日,花二又約幾個浮浪子弟,竟自遊玩去了。二娘正於灶下做飯,忽聞後門叩門聲,遂起身開門,見是任三,忙讓進來,道︰「心肝,想死我也,你可曾想我麼?」

任三道︰「怎的不想,擔心那晦氣事兒,恐二哥知曉,一時間未敢來。二哥來家,不知嫂子怎的哄了他?」

二娘笑道︰「勿用多說,道是暴病身亡,他亦沒一毫疑心,倒信以為真哩!」任三笑道︰「果是嫂子高明。」一頭說一頭連親數口,又從後摟住二娘,撩起衣襟,插進雙手,捻住趐乳兒,揉摩個不已。襠中那物兒倏的硬將起來,隔著褲兒,直於二娘肥臀凹處亂戳。

二娘因灶上忙個不迭,得任他孟浪。須臾,任三熬當不得,遂去卸二娘褲兒,二娘將手把按住道︰「心肝莫急,我忙著哩,待會兒吃罷晚飯,你我干他個天昏地暗。」

任三興發,哪肯聽他,著力將褲兒扯下,探手撈了一把,淫水兒早流將出來,急卸了自家褲兒,將二娘兩股一掰,扶住陽物,探入二娘股間磨蕩片時,龜頭兒剎時如抹了油般,滑膩無比,這才照準牝門,摟住柳腰,聳身入進弄將起來。二娘立著,故陽物未能全入。雖不甚得趣,倒也殺了五六分火。

須臾,飯食備好,二娘道︰「乖肉兒,且住,吃飽了肚兒,方才有力哩。」一頭說一頭反手將陽物扯出,任三方才收起陽物,穿起褲兒,並坐一處,吃將起來。

三杯過後,任三又卸二娘褲兒,二娘笑道︰「數日不見,倒變得比前番騷了幾分。」說話間,早褪了個乾淨。任三忙掰其兩股,蹲於胯間,將酒含個滿口,吐入那牝中,吐過三口,方才盛滿了肉杯兒,嘻笑道︰「嫂子可謂海量,這杯兒竟如此盛得。」言罷,低首將口貼於牝戶,大吮大咂,覺酒似溫了的般,又道︰「嫂子這肉杯兒煞是有趣,日後吃酒再不用勞神去溫了,將酒傾入,俄爾即成溫酒,爽也!爽也!」

言罷,將酒吮了個盡。二娘覺有趣,遂令任三脫了褲兒,見那肉棍兒仍昂首挺身,怒髮衝冠,依著任三模樣,含了大口酒,腮兒鼓鼓的,似懸著的卵袋,即令陽物輕輕滑入,直抵咽喉,又吞吐了陣子,方才罷手。

任三那陽物經酒浸了,愈發架於肩,扳他不動,遂覆二娘於椅上,扛起金蓮兒勁挺,舉槍於胯間亂戳。二娘笑道︰「怎的亂戳做甚,幹這事兒得有個路數,莫不是小和尚吃醉了不成?」

任三笑道︰「是醉了,你得引它進入,省得於廟門外亂撞。」

二娘聞言,笑罵道︰「騷得煞是有趣。」一頭說一頭捉住小和尚頸兒,牽入了紅廟門。任三順勢往裡一搠,那個和尚即醉醺醺自首至尾跌了進去。旋即用力拽扯,足有八百餘下,弄的小和尚於內唧唧亂叫,久未進得廟門,未免心急了些,當下馬口內嘔吐不止,登時沒了精兒,蔫倒於廟門。

二娘笑道︰「如此兩下便罷,果是吃醉了,莫如待我收了盤盞,上床干去。」一頭說一頭推起任三,束了褲兒忙去。

任三急不擇路,逕直去了二娘房中,脫個精光,於床上獨個做耍。須臾,二娘收拾妥當,繞過中堂,向了後房而去,推門近床沿,見任三不在,即折身而回,方見任三在自家房中,急道︰「叔叔,怎的到我房中,若你二哥更深回來,豈不逮個正著?」

任三淫興復熾,哪能等得,亦顧不著許多,遂道︰「嫂子莫怕他,你且速來與我做耍,即使他回,亦是三更四更了。二娘見他無意去後房,奈他不過,遂反掛了門,脫了衣裳,上得床裡。

不待綢繆,任三早一個虎撲,復住二娘,扯了繡枕,襯於二娘腰下,見那牝戶高突,即夾緊二娘雙股,將陽物深入不毛之地,登覺溫暖美快,暢然無比,遂緩抽輕送,道︰「嫂子還癢否?」

二娘道︰「正在癢處。」任三遂著實的抽送, 的二娘正在魂迷之際,忽聞外面叩門聲響,二人大吃了一驚,二娘顫聲問道︰「何人?」

外面答道︰「是我,花二。」二人聞罷,心中老大著忙,二娘急小聲道︰「你可拿氈裹了,坐灶下去,不可做聲。」任三依著做了,二娘這才披衣而出,開了大門道︰「緣何三更半夜,來擾我睡!」

言罷,竟脫衣上床,蓋了被兒,四周塞得緊。花二見了,道︰「外面風冷得緊,身上如刀割般,與我被中溫一溫兒。」

二娘道︰「我被裡也冷,休要指望,快快尋那幫弟兄耍去。」花二道︰「今日怎的了,竟氣得火起?夫妻之情虧你做得。」二娘道︰「甚麼夫妻,我一花枝般人兒,嫁你個不中用的男人,叫我守這活寡,還虧你說夫妻之情。」

花二無言,俄爾又道︰「你既不肯把我到被中來暖,我去廚下尋火烘便是。」一頭說一頭起身,欲去廚下,二娘急將他扯住。不知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施妙計化險為夷

詩曰︰

從來水性婦人心,不遂歡情恨怎平;

若是風流能情戰,村樓翻作楚雲亭。

惟想歡娛此夜情,那知失節愧夫名;

枕邊拭卻殘更淚,甘效桑間濮上行。

且說那花二欲去廚下尋火烘身子,二娘忖那任三正潛於廚下,去了定撞見事發,遂急扯住道︰「不可,如今廚下置有耗兒藥,夜間正誘其上鉤哩。」

那花二遂乘勢道︰「不讓去,好上床與你溫上一溫。」一頭說一頭己脫衣上床。二娘得由了他,雖為並頭睡,中間卻隔了被兒。花二疏雲懶雨,不多時竟呼呼睡去,鼾聲如雷。

二娘心下有事,哪能睡著,遂推他幾推,並不見醒轉來,急披衣起床,輕手輕腳,摸至廚下,引任三至後房。拴了門道︰「心肝,方才凍著你了。」一頭說一買摟住上床,登時又雲雨起來,怎見得?但見︰一個駕鶴乘鸞,一個攀龍附鳳,深抽淺送,低低吟叫,說不盡萬般親愛,描不出一段恩情。寫意兒,伸伸縮縮;真愛惜,款款輕輕。一上柳腰款擺,一個簡掘齊根。金蓮高駕水津津,不怕溢藍橋。玉筍輕抽,火急急那愁燒襖廟。口對口,舌尖兒不約而來。腿夾腿,那話兒推來又去。久已離變;今夜不能罷手,向成渴風,何時雲得能丟。鸞顛鳳倒,實是情深。

正是︰

一線春風透海棠,滿身香汗濕羅裳;

個中美趣惟心想,體態惺忪意味長。

形體雖殊氣味同,天然好合自然同;

相憐相愛相親處,盡在津津一點中。

雲收雨散,時值五更鼓響,雙雙收拾妥當,任三趁月色去了,二娘重回房中,見花二熟睡,心下暗自高興,酣然睡去。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將近正午。

且說這花二整日念著表妹,自東窗事發,又不敢便相約,故常外出尋朱仕白等聊去,這倒便宜了任三,或在花家房裡過夜,或接連三五日不出門,與花二、朱仕白竟自斷了往來。朱仕白心中好悶,思忖道︰「花家二娘,不像個貞靜的,料不得終有奸謀破綻,待慢慢看著,若有些破綻,定不饒他。」故常於花家前後探聽。

恰好一日,遠遠望見任三向花家而來,即在對門裁縫店內看著。見任三竟自推門而入,一個時辰,尚不見出來。朱仕白即近花家門首一望,不見些動靜。把門扯了扯,又是拴的,遂思忖道︰「莫不是花二哥在家,留他吃酒,故此不見出來。」

想此,便把門敲上兩下,見二娘出來問道︰「何人叩門?」

朱仕白道︰「是我,來尋二哥講話。」

二娘答道︰「不在家。」

朱仕白思忖道︰「定是婦人故意迴避,不如說破她。」遂道︰「既二哥不在,三官怎的在裡面半日不出?」

二娘怒道︰「你見鬼了,任三多日不到我家,何人見來的?」

朱仕白道︰「我親眼見的,你還說不曾!」二娘聞罷,又怒道︰「這等你進來尋他!」遂將門啟了。

朱仕白想道︰「古怪,我真的見鬼了不成!豈有此理。」遂大步往裡走,四周看去,並無蹤影,他又料不得有後房的,便急至樓上去看,哪有任三影兒,倒沒趣了,訕訕下樓閣往外就走,被二娘王八、奴才,罵個不住。

不期花二恰好歸家,見二娘罵人,問道︰「在此罵的何人?」二娘道︰「你相交的弟兄!甚麼拈香!這狗奴才十分無禮,前番你不在家,竟入內調戲著我,我走出來,恰巧你來家,你親眼見的,如今又來戲我,我罵將起來,他方才去了,這般惡獸,還相交他怎的!」

花二聞罷,大怒道︰「如此人面獸心強盜,我前番卻被他瞞了,你怎的不講!如今又這般可惡,殺了這強盜,方消我恨。」竟提了利刃,隨後趕去。二娘見狀,忙扯住道︰「不可,若是你妻失身與他,方才可殺。自古捉姦見雙,若殺了他,官司怎肯干休!往後與他斷絕往來便是,何苦如此。」

花二被二娘恁的一說,甚覺有理,遂撇下刀道︰「便宜了他,幸甚我渾家不是這般人,若是不貞潔的豈不被他玷辱,被人恥笑。」二娘背地裡笑了聲,向廚下取了酒食,道︰「莫忙了,速吃杯酒睡罷,這等小人,容忍他些。」花二悶悶的吃了幾杯,竟自回房睡去。

俄爾,二娘又取些酒食,往後房來,與任三吃。將朱仕白之事,如此如此,恁般恁般,說了一遍,道︰「如何是好?」任二道︰「我若如今出去,倘被他見了,倒是不好,莫如在此過夜,到次日早早梳洗,坐於外廂,說尋二哥說話,與他同出門去,方可無礙。」

二娘聽說,道︰「妙計,是此番去,你且慢些來,朱仕白畢竟探聽,倘有差池,怎生是好?」任三道︰「我家有個小廝,名叫文助,認得你家的,著他常來打探便了。」

二娘道︰「你次日請了二哥去你家吃酒,著文助斟酒,待他識熟了面,著他送些小意思與我們,如此假意相厚,方如常相往來。」任三道︰「此計須得如此方好。」二人同吃些酒兒,皆有幾分的醉了。

乘著酒興,二人淫心又萌,忙忙的卸了褲兒,索性立著 將起來,上面不住親嘴咂舌,下頭沒忘頂聳迎湊,二娘覺有力難為出,遂急火火扯了任三上床,令其仰臥,將個陽物直豎,即翻身上馬,樁套不迭。二人換著姿勢,極盡淫慾,干了近兩個時辰方才雲停雨駐,二娘方才懶懶回房。

次早,任三早起,梳洗畢了,先啟了大門,坐於外廂,道︰「二哥在麼?」二娘在內,假應一聲,推了丈夫道︰「任三叔尋你,想他許久未來,莫非朱仕白央他釋非?切不可又去與那強盜相交了。」

花二聽著,忙梳洗出來,與任三施禮道︰「任三緣何一向少會?」任三道︰「小弟因宗師發牌縣考,一向學業荒疏,故此至館中搬火,久失親近。如今家中有一小事而回,特來望兄。不知一向納福麼?」

花二道︰「托庇賢弟,你可曾會見朱仕白麼?」任三道︰「如今正要同兄去望他。」花二道︰「不必說起這畜牲。」遂將前事一一相告,任三假意怒道︰「自古說的好,朋友妻,不可嬉,怎生下得這等心腸!既如此,我也不去望他了。明日小弟倘娶了弟婦,他未免也來輕薄。豈不聞兔死孤悲,物傷其類!二哥,既如此,也不必著惱,同了小弟至敝處散悶如何?」

花二聽說,欣然應允,同了三官至家,見堂上有人說話,把眼一看,恰是說親媒人,與任三配的親,為女家催完親事,便要過門。他母親道︰「又未擇日,尚未催妝,須由我家料理停當,方可完姻,怎的女家反這等催促?”花二、任三聽了,一齊笑著見禮。少不得整酒款待媒人,花二相陪。

花二直飲至紅日西斜,方才別了任家出門。花二與媒人一路同行。花二問道︰「媒翁先生,緣何女家十分上緊,是何主意?」媒人笑而不答。

花二又道︰「莫非人家窮,催他做親,好受些財禮麼?」

媒人道︰「他家姓張,乃是個三考出身,做了三任官,去年升了王府臣相回來的,家約有數萬金哪得會窮!」

花二沉吟道︰「奇了,這等畢竟為何?」媒人問道︰「你與任家官人相厚的麼?」

花二道︰「意氣相投,情同骨肉。」

媒人道︰「這等,兄說的話,必定肯聽的了,府上在何處?」

花二道︰「即在前面。」

媒人道︰「有事相議,須到府上,方可實言。」

二人到得花家,分了賓主,二娘點菜吃了,花二又問起原委。媒人道︰「見兄老誠,自是口謹的,才與兄議,切不可與外人知之。」花二道︰「老丈見教,斷不敢言。」

不知個中有何密機,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花二娘登轎援難

詩曰︰

不道離愁度驛橋,只今魂夢記奏簫;

春風自是無情物,未許閒花伴寂寥。

翠翹金鳳等閒餚,一片心情濕素執;

無限相思誰與訴?花前倜悵倚欄杆。

且說那媒人道︰「任官人定的女子,年紀二十歲。閨中不謹,腹中有了孽種。他父親往京中去了,是他令堂悄地裡央人接親,要我及早催他過門,以免露醜。且許我十兩銀子相謝。我方才見說不來,心中煩悶,相此亦須得花兄暗地贊助。若得早娶,願將所謝之銀均分。」

花二聽罷,心下暗想片時,方道︰「領教,領教。」媒人道︰「花兄千萬言語謹密些。」花二笑道︰「自不必吩咐。」媒人道︰「尚有未盡之言,奈天色晚將下來,欲求同行幾步,方可悉告。」一頭說一頭領了花二,同出門去。

且說這二娘,當下於門後,聞得說及任三官三個字,遂半步不移,細聽了前後說話,暗自歎息道︰「淫人妻女,妻女淫人。天之不遠,信不誣矣。」又思忖道︰「丈夫倘去相勸,畢婚之後,無甚說話方好,倘任三識出差池,叫此女怎的做人?必得尋死,豈不可惜。若不勸丈夫管他,倘此女父親回來,看出光景,將女兒斷送性命,也未可知,也罷,且待他回來,再作商議。」

須臾,花二歸家,二娘道︰「方纔之說,我已盡知,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花二道︰「娘子,這事何難,我勸任三官將計就計,省事些娶了過門。且我又有酒吃,又有五兩銀子,何樂不為!」

二娘深知他耳朵綿軟的,道︰「丈夫差矣,你或去說得聽也罷,萬一不聽,豈不壞了弟兄面情!」頓了片時,二娘又道︰「我想人生在世,當為人排憂解難。今任三妻子之憂,即任三憂愁一般,理當拔刀相助,水火不避,乃是丈夫所為。你若聽了,我倒有一計在此。」

花二聽說,忙道︰「賢妻有何妙計,何不為我說之。」二娘道︰「方纔媒人所說,肚兒高將起來,想不過是三、四個月光景,何不贖一服通經散,下了此胎,有何不可?」

花二思忖半時,道︰「此計雖好,怎的生一個計較贖與他吃?」二娘道︰「這有何難?明日將我抬至他家,揚言我是任家內親,央告我來說話,他家自不生疑。畢竟他母親相接,我悄悄此言告之與他,自妥當的了。」

花二又道︰「好便好,只是先要破費藥金。」二娘笑道︰「癡子,若是妥當,那十兩銀子皆歸你的。」花二聽了,附掌大喜道︰「妙計!妙計!」

不覺金烏西墜,玉兔東昇,二娘下廚整治酒餚。須臾備好,夫妻二人吃起酒來。罷了,未及收了殘局,即去床上擺開戰場。雙雙寬衣解帶,脫個赤精條條。花二掰開二娘玉股,以舌舔牝,弄了滿口的淫水,全沒有腥臭之氣,笑道︰「你我先初不及這有趣,不意這香得緊哩!」

二娘見他這等說話,慾火慫勇,十分的騷發,急道︰「郎君,只管舔做甚,我那牝兒著實癢,速速 罷!」花二聞罷,遂將身復住,以陽物深入牝中,一上一下,一出一進,連抽連頂,足有二千餘下。二娘心肝親肉亂叫,那浪水兒唧唧呻呻,流得可憐。忽的叫道︰「死也!死也!花心恐被搗爛哩!」遂頭目森然,猶睡著了一般。

花二不急不躁,輕抽慢送,重又弄活他轉來,又扯拽了陣子,方才洩了。二娘意猶未盡,又翻身扒起,做那陰覆陽的手段,有支曲兒單道那二娘的騷︰

你也真波俏,況兼多貌嬌。我連珠放了沖心炮,你陰門不閉逞威豪。

哪知我將軍直到囊山窖,女先鋒忙叫,且收兵拜轅門,空留下一場笑。

二人云收雨住,方才合衾並枕,摟了睡去。次日早起,花二打點藥金,竟往生藥鋪中贖一服下胎藥,又喚了一乘轎子,與二娘坐了,竟抬至張臣相家。

張夫人見了,忙迎進,敘了寒溫,吃罷了茶,夫人問道︰「請問小娘子高姓?」

二娘道︰「妾乃花聰之妻,特來有要事相告,敢借內房講話。」張夫人不知說甚,遂引了進房,坐定,二娘令眾使女俱出,方對夫人之耳,如此如此,恁般恁般,說了一番。張夫人面皮紅了又紅,千恩萬謝,感激不盡。一頭整酒,一頭溫好藥,至女兒房內。通知將此藥服下。那女子遲疑一回,遂將藥服了。

須臾,那女子一陣肚痛,骨碌滾將下來,都是血塊。之後落下一陣東西,在便桶內了。那夫人道︰「謝天謝地,多感祖宗有靈,逢著花二娘這救星。」遂安頓女兒睡了,忙去房中見過二娘,謝了又謝。令使女擺了酒餚,三杯五盞,又吃又笑,好不歡喜。

時值午牌,二娘起身告辭,張夫人再三留他不住,遂開箱取了一封銀子,一對金釵,一雙尺頭,一枝金簪,送與二娘道︰「些須孝敬,休嫌菲薄。地久天長,報恩有日,幸勿見怪。」二娘道過謝,上轎而歸。

天色已晚,花二見妻子歸家,打發了轎夫,進內忙問事體如何。二娘將日間之事,細細訴之於他,將夫人新送之物,把與丈夫見了,喜得花二滿地滾跳道︰「明日與任三說知,還要他的酒吃。」

二娘道︰「你忘了,此乃陰騭之事,故去救他。若與三官說知,可不又害了那女子!」

花二道︰「正是。我差矣,還是賢妻有見識,緊記心叫再不說了。」

二娘之後與任三暗地來往,把此事再不洩漏。

回文單道那朱仕白,自那日見了任三,尋不著,又被二娘大罵一場,心中忿忿,伺機抱復,又苦於沒甚法兒。

這日,朱仕白又至花家,於對鄰周裁縫家門首坐下。那周裁縫道︰「朱官人,久不見面,想是尋花官人麼?」

朱仕白道︰「正是!多時未尋著他耍,甚是想念。」

周裁縫道︰「我甥見他今早出去了。」

朱仕白道︰「師父,你曾見任三官,這一向到花家來麼?」

那周裁縫是極口快的,遂道︰「他是不出門的主顧,怎的倒來問我!」

朱仕白道︰「那日我分明見他進去,多時未見出來,進去了一番,又不見他影兒,反受一肚皮臭氣,心內不甘。你若曉得這頭路,我斷不負你。」

那周裁縫更是口尖舌快之人,道︰「我這幾時不管人間事,倘若十年前生性,早早教他做出來了。」

朱仕白又道︰「周師父,既如此,你若肯幫我做事,當奉酬白銀五兩。」

周裁縫聽說許五兩銀子,即歡喜起來,忙扯了凳兒,與朱仕白並坐,道︰「若得如此,須生個計較。此事不是取笑的,得一不做二不休。先與他丈夫說知,一起捉姦,方免無事。」

朱仕白沉吟片時,道︰「此計尚好,只是那可恨淫婦,在丈夫面前罵我,故此久不上門。若欲通言,奈無由得計。」

周裁縫笑道︰「這有何難!你知花二乃好酒之徒,扯他到店上吃酒,恐他不去不成?中間三言兩語,激起性子了,自然妥當。他若不聽你,你卻叫他問我,我自搬他一場是非,自相信十分。」

朱仕白道︰「若得此,你這日不出去做活方好。」

周裁縫道︰「只一個張家,要去完他首尾,看早晚去完了,只坐在這等著便了。」畢竟不知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花二郎議計捉姦

詩曰︰

憑誰飛夢送情親,逐水啼紅花劫塵;

荒草露寒堆碧月,空山日暮動青磷。

渡頭定有憐神女,畫裡曾無喚玉真;

紫風不歸仙洞杳,亂雲惆悵淚沾襟。

蕭瘋孤魂去不過,錦堂仍為美人開;

砧聲怎耐郎情喚,機繡須同妾命裁。

鏡裡飛鸞終作對,表前歸鶴為誰來;

傷心留得山頭月,不照珠明照夜台。

且說朱仕白計議已定,辭了周裁縫,竟至家中。次日早起,懷些酒資,恰巧撞著花二,心下暗喜,遂躬身一揖。花二假意還禮,眼卻看別處。

朱仕白道︰「二哥凡事須得三思。自古道︰若聽一面辭,便見相離別。我有頗多心腹之話,只不曾與你細述罷了。」

花二仍存那事,本待不理他,又聽他說有甚心腹之話,遂佯做不耐煩道︰「有甚話快說之與我!」朱仕白見他答話,忙忙扯了,竟上酒樓。將酒篩下一盞,送與花二。花二只得吃了,亦回送一盞與朱仕白,道︰「大哥有話何不速訴之與我!」

朱仕白又篩一盞與花二,道︰「二哥且莫急,恐說將來,你酒亦吃不下矣。」花二聞言,陡生疑心,只得又吃幾盞,道︰「大丈夫話不明言,猶鈍劍傷人。道明瞭,倒吃得酒下。」

那朱仕白故意欲意不言。花二又道︰「罷,你既不知曉,我便不吃,去罷。」

朱仕白道︰「道出恐你不信,反嗔怪我。」

花二道︰「快快道來,怎的怪你。」

朱仕白道︰「也罷,說與你知,怪不怪憑你便是。那任三這幾時你曾會麼?」

花二聽他又提任三,不知為著何事,遂道︰「數日前,他館中回來,我至他家吃酒了。」

朱仕白聽罷,沉吟片時,方又道︰「二哥,那日二娘罵我,是任三至你家來,二娘藏他在家,被我知曉,要進內搜捉。故此二娘心急,反罵將起來的。你是個大丈夫,不可被婦人騙著。」

花二聞言,思忖道︰「我妻子好端兒的,怎的歪說起這般話?」遂道︰「你既知曉那日他在我家,該直說是了。今依你此言,他二人豈不有奸了?此事不是當耍的,可直直說來我聽。」

朱仕白道︰「說也沒幹,我親眼見他進去多時,不見出來,故此要搜,倘若假說,天誅地滅。你若再不信,去問你對鄰周裁縫便了。」

花二沉吟片刻,道︰「是了,想此事有些因果。多時不見他,想是那日躲在我家過夜,被你知覺,恐你暗伏捉住,不便出門。反道來尋我,同我出門,方可掩人耳目。是了,是了,再不必信。事必真矣!除非殺了二人,方消我恨!」

朱仕白道︰「且禁聲。若魯莽行事,倘若不成,反為不美。還須定計,方可除之。」

花二忙問有何計較,朱仕白道︰「計較到有,只是不可又被二娘識破,反受其害。」花二道︰「不妨,不妨,我自謹密是了。」

朱仕白這才低低道︰「事不宜遲,你可今夜揚言,假說次早欲去府城,一頭去約任三官來家裡講話。不可等他來,你可先出門去。他若見你不在家,自又留著過夜。待我與你探聽,如在時,報你知曉。你回歸下手便了。」

花二聞罷,連呼妙計,道︰「是了,且別著急,次日再會。」

朱仕白道︰「二哥,萬不可洩漏。」

花二道︰「不必吩咐,知曉了。」竟自去了。

花二來家,恰見著周裁縫,遂去問道︰「周師父,有句話兒出來問你。」

那周師父聽他這一說,便心照了,忙道︰「花官人有何見教?想是要我裁衣麼?」

花二道︰「非也!你不可瞞我。我這事兒,也料難瞞你,那任三之事,你可曾見來麼?」

周裁縫有心,遂道︰「花官人,我老人家了,一向不管這等閒事。此乃陰騭之事,罪過,罪過。露水夫妻,乃前世定的,自當謹慎些兒便是了,何來問我?」

花二聽罷此言,心想實在是了,遂道聲請了,便回家,推了門,假意兒全無惱色道︰「賢妻,明早我欲府城中去,可與我打點著,備些酒食。」

二娘道︰「你去何干?」

花二道︰「尋個人講講話。」二娘聞言,心下暗喜不題。

回文再說那朱仕白,道出這場是非,心中猜疑道︰「花二回去,必去問起周裁縫,我得就去問個究竟。」竟去了。

至周裁縫門首,老周見了,忙讓進屋內,將花二問的情由,一一說與朱仕白,道︰「花二十分的信了。」又問朱仕白道︰「何計捉他?」

朱仕白低低道︰「一頭花二隻說出路,一頭反教任三到家講話。倘或走來,見花二不在,定得下鉤了。那時我與他探聽,果是如此,去報花二。管取雙雙做無頭之鬼,方稱我心也。」

周裁縫道︰「前言不可失信。」

朱仕白道︰「此等小事,無須吩咐!」竟去了。

次日,花二起來,向妻子道︰「我今去府城中,先初擾了任三官,莫如今日備些酒餚,添著幾味,請他來答席。如今我去約了,他若遲來,你陪了他便是。」

二娘心中暗喜,卻假意兒道︰「豈有我陪之理!」

花二道︰「叔嫂之間,便不能陪麼?」遂買了物件,一頭見過朱仕白,約了今日看任三動靜,又將利刀交與朱仕白,一頭自去見了任三,約他下午來家講話不題。

且說周裁縫被張臣相家人催做衣裳,坐定逼他起身,再不能延,只得去做。須臾,張夫人出來道︰「師父為著何事,久不來家,耽擱至如?」

周裁縫道︰「夫人,只因窮忙,誤了夫人之事。今日我對門鄰舍花家,有天大一樁事。我要在家看看的。被你家人逼不過,只得走了來。」

張夫人聽說花家二字,道︰「莫非是那花聰家裡麼?」

周裁縫道︰「正是。夫人緣何曉得?」

張夫人道︰「他家與我有親,如今他家有何大事,可與我講。」

周師父道︰「既是令親,不便說得。」

張夫人道︰「不妨,有話快講。」

周師父原是個口快之人,見逼得緊,料想難以隱瞞。遂道︰「莫怪了我,實對你說,他妻子二娘,生得嬌嬈標緻,與任三官相好,搭上了。」

張夫人道︰「那任三官是何許人,此在何方?」

周師父道︰「他父親曾任典史官是的。」

張夫人著緊道︰「他敢做出此事來麼?」

周師父道︰「說起話長,花聰有一弟兄,名叫朱仕白,要去踏渾水。

二娘不肯,後來被他撞破。昨日與花聰說知,今日朱仕自定計,假說花聰往府城中去,反得任三來家,料然二娘留他過夜,今晚雙雙定做無頭之鬼矣。」

張夫人道︰「你緣何曉得?」

周師父道︰「朱仕白與我極厚,他說與我,叫我相幫他動手,故此知曉的。」

張大人聽罷此番言語,三腳兩步,竟入女兒房中,一五一十,盡說與他,女兒道︰「怎的救得他方好。」不知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朱仕白自入圈套

詩曰︰

瓶花慘淡自藏羞,只為多情恨未休;

掩卻鏡台垂繡幕,半生心事在眉頭。

閒脂浪撈鬧春同,舞蝶哪知是夢中;

不過有情憐獨笑,假饒歡樂也成空。

一片花枝泣杜鵑,不堪重整舊金鈿;

絳河鵲駕渾多事,縱有相思在隔年。

洞口飛塵路渺茫,人間流景自相忘。

夢中剩有多情名,浪逐殘雲寄阮郎。

且說張夫人將此事說與女兒,道︰「且不可響,我親去與二娘說知,救他一命。報他前日之恩。一頭著家人速至任家,說與任三官,今日萬不可往花家去,有人害他性命。得坐在家中,不出門,方保無事。」

女兒道︰「娘既自去,還用速些方好。」即時喚了女轎,飛也似抬至花家。轎夫叩門,二娘聞得門響,只道是任三官來家,開門一看,恰是張夫人,又驚又喜,忙忙施禮。

張夫人稱謝一番,道︰「花官人在否?」

二娘道︰「往府城有事,出門不多時。」

張夫人聽說,思忖道︰「此果是真的了。」遂道︰「二娘,我有事兒相告。」

二娘忙將張夫人讓進,二人軒子裡坐了,那張夫人如此如此,恁般恁般,低低與二娘說知,驚得二娘面如土色,牙關打戰。呆了會兒,起身拜謝,道︰「多謝夫人,此事若非夫人相說,必遭毒手。」

張夫人道︰「不必謝,一來答報前恩,二來救三官一命。」

二娘感激不盡,將早備好的酒食擺將出來,請夫人吃了幾杯,辭別去了。

且說任三官在家,打扮得齊整,出門向花家來,未及幾步,卻被張家人扯住,附耳低言,說了一回。三官大驚失色,沉吟一會,道︰「多謝相告,知曉了。」遂打發張家人進內吃飯。

任三回身往書房裡,只忖道︰「我若不去,諒二娘無害。不如寫一封字,著文助拿了,只道有事,不及領酒。花二見時,必不生疑。」遂即封好,文助拿了,竟至花家投下。二娘阻道︰「叫三爺切不可來家。」按下不題。

且說朱仕自留花二在家飲酒,只等任三官上鉤,閒聊多時,朱仕白心下不定,不知任三去也不曾,遂至任家,問老管家道︰「老官,你家三爺往花家吃酒,可曾去了麼?」

那老管家便信口兒道︰「去多時了。」

朱仕白見說,喜不自勝,急來家與花二道︰「任三已去你家多時了。」

花二咬牙切齒道︰「可恨!可恨!這就殺了狗男女去!」

朱仕白攔住道︰「二哥且莫急,再多吃些,待會好動手。」

二人又吃了幾杯,不覺天色將晚,花二提刀便去。朱仕白道︰「二哥且慢去,待我去探聽,或在人家樓上,或在後軒,覷個實在,你去一刀了事。倘然捉他不住,反被他笑,你先在此,待我來說。」言罷,竟向花家而去。

再說這二娘,送走張夫人,思忖道︰「沒有漢子,怕他怎的。只可恨這朱仕白,相幫丈夫,害我性命,想他必然先來探聽,若想個法兒反將他害,豈不消我恨了?」

思量片時,想出妙計,須得如此這般方好。遂將燈火點起,置於灶上,又去將大門半掩著,自坐於中門,暗地裡專等朱仕自來,正是︰大無害虎心,虎無傷人意。

須臾,不期朱仕白己至,見門半掩著,遂將門一推,攝足潛入,摸至中門探聽。二娘把眼一看,認定果是朱仕白,遂叫道︰「三郎,這邊來。

怎的許久才來,真急煞我也。」

二娘一頭說,一頭跨前摟住,急去扯他褲子。朱仕白是光棍,且從未與女人弄過,見二娘這般舉動,腰間那物兒不由得豎起,堅硬異常,慾火焚身,實是難禁,思忖道︰「日常要與他如此,不得上手,不想今日竟認做任三,何不乘勢快活一番再說。」遂摟了二娘,直進內軒。

朱仕白將二娘置於床上,把身兒橫陳,襯起二娘下身,解開帶結,褪下褲兒,突露著那件妙物。用手摩了一把,覺牝兒疏鬆,毛茸茸一片,登時淫心大動,急掇起那對金蓮兒,忙忙將陽物投入,挺身狂弄起來。

朱仕自從未如此得趣,思忖道︰「我且弄完了回復花二,只道任三不來,且再理會,留下此婦,再圖久遠。」二娘故意將身兒亂擺,口內伊呀作聲,裝妖作勢,朱仕白見他如此騷模樣,狂興大起,放出本領,盡力抽聳, 的下面唧唧咕咕,淫水橫溢不止。

且說約莫一個時辰,花二不見朱仕白回,等得極不耐煩,思忖道︰「怎的不見來了?莫非撞著任賊,撕鬧起來。倘被此賊走了去,怎生氣得他過。」遂提了利刀,一口氣竟至門前。

花二見門開的,便往裡走。二娘一心兒聽著,聞得腳步走響,知是花二來了,遂大叫道︰「四鄰人等,有人見我丈夫不在,來此奸我,快快走來捉他!」

朱仕白聞言,忙忙抽身欲走,豈料被二娘死死接住,抽身不得。花二為人極莽,上前摸住姦夫,一把將頭髮扯住,不由分說,一刀便砍,頭已下地。

花二又來捉二娘,被二娘早取門栓在手,花二不及提防,被二娘將刀撲的一打,那刀早已墮地。二娘忙拾起,向小屋上一撩,那刀不知去向了。

花二十分氣惱,道︰「淫婦,休得撒野,早聞任賊向來與你通姦,今日特來殺你。今姦夫死,你怎敢無禮?」一頭說一頭上前來捉,被二娘將栓照手一擊,花二道︰「啊呀,痛死我也,了不得,決不與你干休!」

二娘罵道︰「癡蠢東西,世間只有殺奸妻之人,我於此叫喊,你為丈夫的,得相幫我拿他,方是正理。怎生得殺了強姦之人,又要殺我,世有此理麼?」

花二罵道︰「休得油嘴。朱仕白講了,你二人通姦已久,想是今日知我來殺,你故此反叫強姦。留下性命,休想饒你。」

二娘道︰「怪不了你要尋事,我怎得知,任三叔是讀書之人,哪有此心。」

花二罵道︰「還要油嘴,一個任賊,現殺死在地,還恁般可惡。」

二娘亦罵道︰「蠢東西,方才朱仕白進門,他道︰『二娘,向來慕你姿容,相求幾回,今日若得從我,方可救你一死;若不相從,你命休矣。』

言罷,即牽我在此,我堅執不從。怎奈他力大,被他強姦了,叫得口乾,哪得人來救,你殺的乃是朱仕白,怎說是任三?」

花二聞得此言,急至屍首旁,取燈相照,將頭提起,仔細一覷,吃了一驚,竟忙忙撒於地下,道︰「是了,幾回奸你不成,故生此計,方才留住我,他自行先來行奸,道是前來探聽,他道我決未來,放心行事,想皇天有眼,自作自受。且問你,任三今日幾時去的?」

三娘道︰「他不曾來此,你出門不多時,著一小廝,拿一封字兒,道寄與你看。」一頭說一頭取了字兒,遞與花二。花二淨了手,燈下拆開便看,不知寫些甚?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野鴛鴦雙雙私奔

詩曰︰

可惜朋年易白頭,一番春盡一番秋;

人生及時須行樂,沒教花下數風流。

仕白有意覓鳳交,二娘無興哪能消;

竊得雲雨無限趣,樂極生悲也斷腸。

且說二娘遞過字封,花二於燈下一看,上道︰

有蒙寵召,本當拜領,聞兄往府公幹,恐誤尊駕。心領盛情,容後面謝。不盡。

弟任三頓首

花二看罷,道︰「原來不至我家,朱仕白又與我說來了,越發情弊顯然了。殺得好,險些兒誤了你性命。」

二娘冷笑道︰「自古道指奸不為奸,撒手不為奸,捉賊見贓,捉姦見雙。好沒來頭,緣何殺得我!只是這屍首,看你怎的發放!」

花二想了片刻,道︰「這有何難!拿條口袋,將來袋起。駝去丟在朱仕白家中,況他並無人往來,哪能知曉是我家殺的;只是瞞得外邊鄰舍方好。」

二娘道︰「今日周裁縫閉著門,隔壁王阿爹往女兒家去了,這邊張家,下鄉差使,阿媽亦不在家,我方纔這般大叫,都不在,故此被他奸了,如今料想都不曾回,趁早裝了送去。」言罷,先將地灑了清水,洗個潔淨,方才相幫花二背了後,一氣走,竟至朱仕白門首,把門推開,將屍首倒將進去便走,丟袋於河內。

到得家來,二娘即熱了水,與花二浴身。花二那物件,被熱水溫了,漸漸粗直挺聳。二娘見了,捻住擄了多時,道︰「夫君此物又粗又長,只中看不中吃罷了!」

花二笑道︰「平素少與你行那事,只因我好酒,又一幫弟兄陪耍,故此冷淡。如今殺了惡賊,我興甚高,這就與你干個痛快!」一頭說,一頭令二娘反撐盆沿,立身二娘胯間,覷準牝戶,將陽物猛的刺入,觸著花心,隨即輕抽慢聳,惹得二娘陰中騷癢,哼呀起來。

往來八百餘回,花二慾火上炎,將身子挺直,往裡猛搗,抽扯的一片水響,陽物於內,上旋下轉,左衝右撞。二娘牝兒被陽物刺的快美,口中不住叫著︰「我的親親乖肉兒,盡興 罷,爽煞我也!」

干有一個時辰,竟抽送二千餘下,花二頸臂發軟,遂放起二娘,將其背抵盆壁,這才抓住盆沿,又聳身狂 起來。二娘火盛情湧,雙手勾住花二頸兒,將紅舌吞進吐出,頻溢香津,又將臀兒往前聳個不迭,不住奉承花二。

花二見狀,愈發狠幹,又狂抽猛送八百餘下, 的陰中浪水漸枯,磨蕩得火灼,索性雙雙蹲下,登齊腰處,合著水兒抽動幾下,頓覺陰中滑溜如油,奈二人氣喘急急,體困力乏,亦只得悠然的弄。須臾,二人出了浴盆,將身上水淨了,並至睡房,重又綢繆調弄,未免又行那雲雨之事。

且說這任三,人雖在家,心卻向著二娘,擔心二娘性命安危,遂趁黑來花二家,見大門未閉,且屋內燈依舊亮著,遂徑直去窗下立定,向裡窺視。

只見花二已熟睡,動也不動,二娘不住轉著身兒,焦躁難眠,遂學著貓兒低低叫了一回,那二娘朝窗外看去,見一人影兒,想是任三又來會他,即披衣遮了下身,下床啟門相看,果是任三,遂悄悄出門,摟住任三,道︰「心肝,今夜正在風頭,你怎的敢來?不怕你二哥將你逮個正著?」

任三低低道︰「人之生死窮通,都是前生注定的,怕甚?」須臾又道︰「今日那事兒怎的了結?」

二娘道︰「有人做了你的替死鬼。」

任三驚道︰「可是真的麼,那是何人?」

二娘道︰「是你的結拜弟兄朱仕白。」遂將那事如此如此,恁般恁般,與任三細述一遍。任三聞言,直道二娘煞有心計。

二娘淫興又致,將任三緊摟,又將任三褲兒卸了,捻住陽物大力擄揚。任三陽物漸粗漸硬,條條青筋突露,直卜卜跳個不住。不期二娘起床,竟不穿褲的。遂將那鐵杵握手中,於二娘胯間亂戳一陣子。二娘急捻住龜頭,引入牝口,挺身湊將過去,研研擦擦,那陽物竟一溜而盡根全入,旋即一聳一頂的, 將起來。

任三十分動火,著實奉承,肌膚相撞,乒乒乓乓兒作響。弄有半個時辰,二娘覺這般幹法不甚爽快,遂道︰「心肝,你我後房干去。」

任三急道︰「可麼,恐二哥醒轉來,見你不在,若尋來豈不逮個正著,況正值風口浪尖,不謹密你我命皆休矣?」

二娘道︰「心肝放心是了,他今日累極,料他一時間不能醒來,且去幹一場無妨。」任三奈他不過,只得依了,並至後房,雙雙登床,二娘替任三脫個淨光,推倒於床,騰身上馬,牝口吞了陽物,樁套個不住。二娘心慕任三,故此十分肯幹,剎時低吟淺叫,淫水流了任三一肚皮。任三亦爽快異常,於是不住掀騰,要緊之處,也如同二娘般淫叫幾回。

二娘一頭樁套不歇,一頭與任三道︰「心肝,你可知曉,我愛你得緊,雖為花二婦,心中獨有你,每每與他行事,都不及你這般快活,若早嫁與你,也落得個一生爽利?」

任三聽說,道︰「俏心肝,我何嘗不是如此,只是目下二哥礙著,未敢終日與你共享人間至樂。況媒人說那親事,緊催完親,不知何故?我倒想如此官錢俱全人家小姐,恁般急著做甚,莫非是那女子有何隱情不成?」

二娘忙於套樁,竟無意他說甚,順口兒道︰「麻煩先初有得,如今。」話未說完,方覺漏了口,任三聽說,急追問道,「果是如此,緣何知曉,速速講來!」

二娘知張夫人於己有恩,怎能說破,故此支吾道︰「沒甚,說耍的。」

一頭說一頭復住任三,又做那陰覆陽的的手段,牝內又癢,遂不住吞鎖。

任三見他不道真言,索性不再抽扯,逼其說出。二娘陰中奇癢,熬當不得,只得將事體真相一一道出。任三道︰「怎不與我早說,要我娶個下了種的破罐子!莫如娶嫂子這般妙人兒!」一頭說一頭挺身猛力的聳。

二娘情濃興熾,顛套不止,道︰「郎君既有此意,何不攜我私奔,方遂此願。」

任三道︰「你既說出,我豈不肯,只目下不是良機,待後再說。」時值五更鼓響,東方漸明,二人雲雨即畢,任三忙披衣起床,二娘將其送出,又回中房睡去。這且不題。

且說那周裁縫,於張家做得衣裳完畢,回時已將黃昏,往朱仕白門首經過,思忖道︰「不知此事如何了,若是停當之時,取他五兩銀子。」不免推門相看,見門是開的,道是回家了,一頭叫朱仕白,一頭往內走。絆著屍首,跌於屍上,把手摸著是人,不由忖道︰「怎生睡於地上?」又濕濕的,想是醉了吐的,不若今晚且回,明日來取便了。思此扒將起來,身上跌個遍濕,把門帶上,一步步走回,將門開了,也未點燈,竟自上床睡了。

次早,那朱仕白鄰舍有好事的,遂道︰「朱大哥,日高三丈,還未開門。」不見回應,遂信手推門,見身首異處,不禁大吃一驚,道︰「地方不好了,不知朱大哥被何人殺死於地。」

須臾,哄動許多人,地方總甲趕來道︰「莫忙,現有血跡於此,眾人都走開了,一步步挨尋將去,看在何處地方,必有分曉。」眾人聞罷,一併跟尋血路,直至周裁縫門前便無了,看他門閉著,便亂敲亂打陣子,驚得老周跳起床來,披了衣衫,下床開門相看,眾人見他滿衣是血,齊聲道︰「是了,是了。」當下推的推,扭的扭,竟至華亭縣,稟了太爺。哪知縣未免三推六問,周老漢哪受得起刑,死去還魂,押入牢中,做著一樁疑獄,一頭著地方裡甲,即同收屍回報。不幾日,周裁縫死於獄中,拖出去丟於坑內,未免豬拖狗扯。只因舌尖口快,又貪著五兩銀子,竟要害人性命,合受此報。正是︰

心好只好,心惡只惡。

仔細看來,上天不差。

且說那花二夫婦,心下暗自高興,不想因此一計,竟一箭雙鵰。時過數日,二娘不見任三來,竟食不甘味,寢不成眠。

是夜,披衣起床,往天井中望月,忽聞門外腳走響,輕啟大門,正是思念數日的心上人。忙將任三讓進,拴了大門,竟去後房雲雨。

事有湊巧,花二夢中被人追趕,突的醒將轉來,唬出一身冷汗,探手床上摩來摩去,竟沒了妻子影兒,遂思忖道︰「半夜三更,不睡著,到哪裡去了?」

又等片時,仍不見回,遂心生起疑來,即披衣下床,滿間房門聽了個遍,不見響,又繞過正房,逕直去後房聽,裡面正伊呀吟哦,床兒叱叱作響,心下明白十分,遂操刀在手,猛的將門撞開,直奔床沿而來。

不意那任三機敏,急縱身下床,飛起一腿,將刀踢落於地。花二不及出手,那任三已拾起利刀奪門而去,剎時消失於夜色之中。花二追他不得,氣惱十分,將二娘捉住,直打個半死,方才罷手,罵道︰「淫婦,背著丈夫與那任賊私通,」如今叫我逮個正著,可還有甚話說麼?料想先前朱仕白所講,俱是無假。二娘垂首不語,只偷偷哭泣。

次早,花二老早起床,出門去了。未行幾步,見表妹家小來,道是小姐著他送一封字兒,那小遞與花二便回,花二拆開一看,上寫道︰久不見兄,思念心切,午後我家屋後見。

妹春梅字

花二看罷,心中大喜,不及正午,打扮一番,逕直去了。兩下相見,高興萬分,摟抱親嘴,互訴苦衷。花二將前事一一說知,春梅亦把遭母親幽囚閨房之事與他細述,如今趁母不在,方得出來,當下商議,攜手私奔,遂同去尋著小鵑。三人遠走高飛,後來怎的,便不得而知。

且說這二娘,數日不見花二影兒,竟毫無顧忌,與任三晝夜尋歡,撩雲撥雨,極盡淫樂、及至後來,春梅母親來尋,方知花二與春梅私奔。二娘與任三這對野鴛鴦,終遂其願,結為夫婦,此後如魚得水,恩愛有加。

正是︰

恩愛輕分幾度穢,羅帕濕盡淚交流;

而後重整鴛鴦被,撇卻年來幾許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