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浪斗春

2000-9-18

第一回深宮龍榻生春夢

客店砧板除孽根

詩曰︰

乘興南遊不戒防,誰知禍患起身旁。

若非洪福真天子,早把江山夢一場。

又曰︰

兩樣新妝未得遭,本來龍性蕩難牢。

春風自是為張主,一夜吹開兩樹挑。

這兩首詩,皆是單道逍遙天子軼事,只因當時有兩個美女,與逍遙天子夢中相遇,日後宛轉入宮伏侍。

你道那道遙天子是誰?乃大明之帝正德。

這正德,稟性風騷,賦情瀟灑。大寶即登,四海昇平。倦於治務,耽於盤遊。時稱為逍遙天子。故其時內宮雖有粉黛三千,即無可賞心悅目,然常悶悶不樂。

一日退朝無事,便睡在龍床上,恍恍間而起,未行幾步趕至一大世界,週遭萬紫焉紅,無限紅情綠意,信步又至一所,中有二株花樹,一株花開白如玉,另一株花開紅艷。又見兩個絕色的美女,飄飄而來。一個淡妝比玉精神,一個濃抹如花窈窕宛。但見︰

芙蓉嬌面翠眉顰,秋水含波低溜人。

雲冀輕籠時樣挽,金蓮細映泉邊痕。

如西施再世,王 復生。

正德看在眼裡,心曠神怡,渾身已是趐軟。遂搶步向前笑道︰「寡人正孤寂無聊之時,意欲與兩美人相伴枕席,不知美人意下如何?」

那兩美人齊聲道︰「只怕奴家沒有這福份消受,若是萬歲不嫌奴家相貌醜陋,奴家願隨萬歲以侍左右。」正德見兩美人應允,已是春情激發,忍耐不住。遂又向兩美女道︰「既蒙美女見愛,何不共赴陽台?」

說罷,便雙手扯住二美女。那二美女被正德纏不過,卻叫道︰「萬歲放手!」正德哪裡肯依,兩美心生一計,遂大叫道︰「那邊廂有人來了!」正德四顧,哪裡有人?二美女趁此機會,遽然一推,正德失足,大叫道︰「不好了!」悚然驚醒,卻是春夢一場。

正德懶臥在龍床之上,連連叫道︰「妙哉!妙哉!」早有太監聞聲而入,問道︰「陛下,如何驚得冷汗淋 ?」

正德道,「朕夢與兩美女正在好處,不意被他人一推,驀地驚醒。」

太監道︰「既有其夢,必有其人,陛下何不宣翰林一問?好便傳旨,令使者採選入宮,伏侍陛下。」

正德道︰「朕適才夢中匆急,並未問及美人名姓鄉籍,好不令人氣惱。但朕嘗聞,冀之北土,好馬生焉;古之名都,美女聚焉。此兩美人,一定生在蘇杭揚潮等州地,少不得另日朕就要雲遊各方,留心訪訪蹤跡罷。」

誰知此話出自正德之口,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那太監將此話記在心裡,卻無端弄出許多事端來,此是後話,暫且不題。

且說這太監乃河南南陽人氏,父張義,母陳氏。張義販賣藥材為生,積下萬貫家財,但夫妻二人年過四旬。未有一男半女,一日張義到河北滄州收買藥草,路過一荒嶺,見一棄嬰,生得白淨面皮,且眉目清秀。張義便拾回收為義子。取名張達。

數年彈指即過,張達已長大,生性輕佻,善戲虐,口舌伶俐。下棋投壺,博弈踢球,無一不精。年十七,張義病故,陳氏更是溺愛。以致不務正業,妄結浪游。十八歲時,陳氏亦亡,張達益加狂蕩,賭博酗酒,無所忌撣。不數年,家業蕩盡。連住處也變賣了,落得一貧如洗。

因思有個族叔張俊,遂欲投他處,求得出頭。

這張俊,系二甲士出身,時官拜吏部天官。乃張義之從兄弟,達之從叔也。與張義頗相得,前因了憂回家,後遂挈家移居蘇州府城內。家資富饒,張達故慾望其提攜,遂收拾上路。

一路曉行夜宿,已至蘇州府,尋店安歇。問店家,方知張吏部家在同仁街,是晚飽餐就寢。

次日早飯後,張達便備下名帖,來到張府前。對把門家人說明,家人道︰「老爺不在家裡。」張達懇逑家人把帖投進後衙。

夫人李氏見了名帖,心想︰「張義家業富足,張達到此,必是無聊放蕩。」即傳進後堂。

張達拜畢坐下,李夫人著人奉上茶來,夫人道︰「賢侄在家料理家務,何由到此?」

張達微微一頓,便道︰「只因父母雙亡,家業蕭條,望嬸娘寫一信附小侄進京,托叔父圖個謀生。」

夫人道︰「你叔為官清正,從不敢妄薦一人。賢侄進京,想也無益。」遂令家人取出銀子,對張達道︰「此銀十兩,賢侄權作盤纏回家。切不可進京。」

張達不悅道︰「嬸娘是不肯寫信提攜,小侄又非來戲言,銀子可收回去。」言訖,也不辭別,竟悻悻出前堂而去。夫人不禁大為失色,這且不題。

且說張達出了張府,一路懊恨道︰「若他日得志,必設法於他一家,方可解恨。」忽又轉念道︰「適才送我銀時,一時逞能未取,如今身無分文,舉目無親,不若投河身死免受辛苦。」想到此時,已是萬念俱實,心中淒慘,出得城來,惶惶間欲尋溪河自盡。

行至荒郊,迎面來了一道士模樣之人,白髮長髯,著一身青布衫子,手執杖須左右搖晃,精神十分清朗。

那道士劈面就道︰「切不可尋短見!論你日後,定有富貴無涯。」

張達道︰「道長既知我欲尋短見,諒心知我苦。怎說甚麼富貴?」

道人笑道︰「貧道善知過去未來之事,怎不知你的委曲?今不如閹割進京,做個太監,可盡得榮耀。」

張達到︰「割了陽物,豈不死去?且無路費,怎能進京?」

只見道人就身內取出一包藥散,並一粒藥丸,付張達道︰「你將此藥帶回店去,先取瓦一塊,酒一瓶,並火炭等物,先寫一紙字,放於桌上,教店主見得,並道,我若割下陽物你可將陽物放在瓦上,扇起炭火燒焦,擂成細粉,和一粒藥丸調酒灌下便可止痛。快將此藥散,塗敷割傷處,立即止血。再調養幾日,自然痊安。另贈你白銀五十兩,以作路費。」說罷將銀藥交付張達。張達收了,拜仗在地︰「懇求大名,好便異日報答。」

道人扶起張達,朗聲道︰「貧道姓李名太白,雲遊四方,不求報答。

你異日得志,切勿傷害生靈,足感厚情。」言罷,化陣輕風而去。

張達心知是太白金星指點,後日必有好處。即望空叩謝。旋即復入城來,尋一客店住下。

張達心已定,遂取了一塊方瓦,並燒酒灰頭齊備,寫下紙單,放在桌上。向前對店主道︰「適才街上買一隻熱鴨頭,且借刀砧一用。」

店主道︰「何不取來付小人料理料理?」

張達道︰「我自會料理,不勞費心。」遂取了刀砧入房,虛掩著房門,店內心存疑竇,但見張達,眼帶淚痕,不似吃酒之狀。又取刀砧,不知何用?便悄悄從門縫偷覷。忽見爐內炭火炎炎,上放一瓦,那刀砧安置在椅上,解開前面褲子,露出那條黑昂昂的物件來。

店主正不知何故,又見張達左手把那物提起,放在桌上,右手舉刀截下,店主正欲破門大呼,怎耐一聲響,那物件已墜在地上。

張達忍耐取過藥散一撮,敷摻在傷處,遂跌倒在地,血如泉湧。店主大叫苦也!急奔入房來,已是面如臘黃,人事不省,忙叫幫伙進來道︰「此人與我無冤,卻割陽物來害我們。當著人命,如何是好?」

小二忽見桌上字紙,方知其法。

店主無奈,怕出人命,只得照紙上所云,把那陽物拾起,放在瓦上,不須臾間,燒得焦黑,擂成細粉。又將藥丸研破,和燒酒調劑,把著撬開牙關灌下。但見張達面皮漸紅,血亦止了。

二人共扶上床,停了一會兒,手腳回動,翻身叫道︰「我好痛也!」

店主埋怨道︰「我與你無冤仇,何故做這事害我?」

張達道︰「你不知我的苦情,我就死了,亦不過費你一口薄棺材,更無人較討人命,不必著慌。」

店主道︰「陽物有甚罪過,割下了便可分得苦情?胡鬧一通!」口雖如此說,心中著實恐惹下人命來。從此小心照顧。

又有道人藥散敷貼,小心伺候十餘日,始平復如日。

不多幾日,張達已漸痊癒,便想到︰「身邊只有十數兩銀子,若還店稅,無甚路費。」乃對店主道︰「多承好意,得全殘喘。但飯錢房稅,無從借處,如何是好?」

店主已巴不得他早出門去,省得麻煩,便道︰「房稅飯錢,客官另日得意寄來罷。今日痊安,即可起程。」

張達稱謝,收拾出門而去。正是︰

同車到處喜駿鸞,花信撩人思未安;

夢至動心誰惜花,情因種愛便成歡。

未知進京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張達奕中助天子

王成殿前奉佞人

詩曰︰

王顏既睽隔,相望無一方;

夢短情意長,思之不能忘。

且說張達稱謝店主,收拾出門,一路曉行夜宿,省吃儉用,不覺到了京城,是晚進入京城,住入客棧安息。次日問店小二道︰「小的願做太監,未知怎樣去做哩?」

小二道︰「要作太監,須要在朝官員保奉方得入宮。」

張達暗自思索︰「我想有官員保奉?況且盤費短少,倘用盡豈不餓死?且尋個活路,再作商議。」即換了衣服,上街閒走。

且說這日正德正為東宮太子,閒暇素服,帶一少監,步行至兵部尚書程良府中遊玩。這程良乃趨媚小人,見太子駕到,即邀太子到後花園石桌上對弈。安排妥當,家人侍從便從後門出去,未料門未關好,被風吹開,兀自敞著。

適值張達到此,見花園幽雅,便覺睏倦,忖道︰「不如進去休息片刻。」觀望石上二人正對弈,正中下懷。遂上前一看,恰當棋正入局,二人俱各用精神,不顧旁人看的。時太子要移紅馬去吃黑馬,那程良卻用個棄馬殺棋之勢,卻不顧馬,轉去移馬欲成重炮,即是死局。太子不知是計,歡喜異常,忙取馬去吃馬。

張達見狀,叫道︰「吃馬無益,重炮已成死棋!」

太子停手,通盤思想了一番,回顧張達,笑道︰「不是你指點,險些中了死局!」即移一紅炮,擱在黑炮前,局便散了。張達再點幾步,黑棋已死。

太子贏了一盤,大喜道︰「卿果能幹!可替孤家照顧指點。」

張達暗想︰「此人既稱孤家,必是皇親國戚。」即悉心指教,倏忽間連勝兩盤。程良讚道︰「此實是高手,臣對他不過。」

太子大喜,問道︰「卿系何人?有甚本領?」

張達跪下道︰「臣乃河南開封南陽人氏,曾經閹割,故進京謀做太監,但未得機會。」

太子道︰「孤家就是東宮太子,卿既洗淨身體,著小監前去驗過。」

那小監即領張達去驗移時便回奏道︰「驗得張達洗割乾淨,特來繳旨。」

太子道︰「張達可隨侍孤家。」張達謝恩畢,即隨太子回宮去,次日,到客店取行李入宮內。張達語言巧捷,百般適迎,太子甚是歡喜。

半月有餘,不料六宮太監王成知道,奏道︰「殿下,這張達無人保奉,乞打發出宮,免使朝廷追究奴才。」

太子即問張達︰「卿有何人在朝廷居官麼?」

張達道︰「臣只有族叔張俊,官拜吏部天官。」太子對王成道︰「你可往見張俊,就取結狀。」王成領旨出宮,來見張俊。施禮坐下,道︰「先生有族親張義之子張達,居住河南開封府,今因割閹進宮,服侍太子。

欲著先生保結。未知先生意下如何?」

張俊暗想道︰「張達家資不薄,為何閹割?諒非本分之輩,倘有不測,罪連保結。」即答道︰「學生移居很久,且一向在朝,親戚之事,慨不過問。不敢妄保。」

王成即辭別,回見太子,將此言奏明。又道︰「張俊既不敢保,殿下當遣張達出宮,恐聖上譴責。」

太子道︰「卿且退,再作商議。」張達為此深恨張俊不保他。

又過半月,王成見張達仍在宮中,俗話說︰「一山容不了二虎」,即於偏殿奏天子道︰「殿下收養了一個來歷不明之人,名喚張達,奴才職司六宮,理應奏明。」

天子道︰「宮廷之中,豈容無籍之徒住矣!著巡宮太監立逐張達,無容延緩!」張達聞言大驚,來見太子,太子道︰「聖旨已出,孤草書一附,卿暫住程良府中。孤家另日必當重用。」張達收拾出宮,巡官太監繳旨不題。

且說張達到程府,程良見了太子手諭,知太子溺愛張達,即以備酒相待,打掃書房安歇,曲意慇勤款待,不覺已過年載。

此時,因西番王薨,無嗣,王族爭立鬥戰,英國公張茂領軍前去和番,但此時,天子駕崩,太子告庭登位,大赦天下,即宣張達為掌印太監,行坐不離,言聽計從,張達即另造太監府安享,文武百官趨媚不暇。

張達日侍正德,見正德昏暗,意圖篡權,寄銀兩三界山鄭飛、吳隆、萬清等,囑其密招人馬,以圖大事。鄭飛與張達同為南陽人,初貧,屢受張達恩惠,多勇力,後投三界山吳隆、萬清等,結為兄長,落為山寇。張達任為心腹,這且不說。

且說張達心恨王成前日革逐,意圖報怨,乃謀於兵部尚書穆宏,戶部尚書焦廷,道︰「我欲誅王成,並奪司禮重權,奪老賊三世老監,並無罪款,難於下手。」

焦廷眉頭一皺,計從心生,道︰「有了,有了!記得當年間,黃河崩潰,先帝知王成誠實,差其監工。王成因恤小民,不發官工,特給民價,侵欠十萬兩銀,後回奏,先帝知是體恤民疾,諭旨免補。而王成誠實,不奏請勾。現賬薄仍存於本部處。今國庫空虛,公公可奏討此銀,王成必死清貧。」

張達大喜,道︰「賢契可速撿出帳薄,咱家來日好得奏請,結果老賊的性命!」穆宏、焦廷稱是,退出。

到了次日,正德臨朝,文武分班。只見張達、穆宏、焦廷跪奏道︰「啟奏陛下,目今國庫空虛,臣查十二年間,黃河兩岸收築完峻,尚存銀五萬兩,在司禮監王成處。乞將銀追出應用。」

正德喜道︰「可將帳薄呈上御覽。」焦廷呈上薄籍,帝見登記有侵欠十萬兩實帳,急令宣王成上殿,諭道︰「卿可將先帝在時拖欠十萬銀兩繳還腠躬應用。毋得遲延。」

王成聞言大驚,便道︰「奴才何曾拖欠先帝銀兩?」

正德道︰「即是先帝修理黃河,帳薄現在此,怎說無有?」

王成心中方才明白,啟奏到︰「若是修理黃河,只因其處洪水氾濫,人民困苦。奴婢不忍發官工,至侵欠十萬兩。先帝曾雲︰『此乃體恤民力,非關侵欠,諭旨免追。若果奴婢侵欠,先帝已究追多時了,乞陛下明鑒。」

張達忙奏到︰「陛下明見萬里。先帝若果免追,如何帳薄並不勾銷?

明是王成自恃三世老監,藐視國法!若不勒限嚴追,銀兩何由得清!」

正德聞言,怒喝道︰「王成劣奴,焉敢欺藐寡人!降旨暫禁天牢,限期一月,若不繳清,取爾首級!」遂令武士將王成押解天牢。文武方知張達果然勢大,誰敢多言,俱各散朝。

且說王成囚入天牢,牢官敬他三世名監,送進一小房安身。

王成便將自己失算,先帝帳項不奏清自勾銷,張達挾昔日趕逐之恨,故遭陷害,一一說與牢官。

牢官道︰「公公家資原來如此富足?何俱?」

王成道︰「咱家只一義子王海,官拜諫議大夫。家住河南河中府家。

計家業不上數千金,從幼卻亦閹割。」

牢官驚曰︰「若是如此,庫項何能賠償?」

王成道︰「不妨,咱還有一義子名喚王濤,官拜吏部侍郎,家產則百萬。因怕人謀害,故拜我為義父,前者了就回家,現經服闋。咱家當寄書與他。教他解銀十萬兩,進京救我性命。」

牢官道︰「如此,公公快寫書,下官即著一妥人,星夜前往武昌府。」

王成忙修書信一封,牢官便叫一個慣走長路差人,王成賞了他二十兩銀子。差人即帶書趕路,披星戴月,不數日來至武昌府王府前。對把門人道︰「煩報你家老人知道,說京城王公公著人到此,有話面票。」

王濤看書大驚,道︰「王公公不意招此橫禍!」遂令差人到廚房飽飲,隨寫下回書,又令家丁速收拾銀兩金條進京。頃刻間差人來領回信,王濤賞了差人十兩銀子,吩咐到︰「你先歸見王公公,我即日解銀,到京賠補,教他高枕無憂。」差人叩謝,回去不題。

且說王濤恐銀兩沉重,路上廷誤時間,卻從水路起程。無奈水面兒波不順,遲延幾天,及至天津港口,算來二十八日,王濤即令兩個家丁直入京城,打聽王公公若在天牢,作速回報,好運銀入京。倘被害,亦當回報。家丁領命起身,原來天津港離京城二百四十里,家丁須趕次日,方得進城。

再說張達,巴不得過期限,好結果王成性命。到了三十一日,心中大喜,奏道︰「陛下欽限王成一個月繳清十萬銀兩,今已逾期,仍不繳還,實屬藐法。若不誅戳,王法掃地。」

正德聞言,大怒道︰「劣奴著實無禮,速宣來處死。」當駕官領命而去。

時王成在天牢,接著王濤回書,遂安心靜候。

到了這日,王成與牢官議論道︰「為何銀兩至今未到?莫非風水阻滯?」

忽牢子報道︰「聖旨下!請老爺接旨。」牢官忙出天牢接旨,復見王成道︰「聖旨宣召公公朕朝。」

王成驚道︰「咱家今番進朝,性命定然難保,只是辜負上職好意。」

牢官安慰到︰「朝上定有大臣保奏,諒亦無妨。」

王成來到午門,下轎入朝。當殿開了鐐銬,俯伏跪下。正德罵道︰「閹狗藐視寡人,銀兩越限不繳,實為可惡!」

王成叩首奏道︰「陛下暫息雷霆之怒!奴婢貧窮,又無家資。前日欽限繳還銀項,業經馳書向親友轉借。親友已解銀前來。因風水阻滯,乞緩十日,若不繳清,甘當死罪。」

張達聞言大驚︰「王成這若繳清庫項,反結下深仇。」忙奏道︰「世間豈有三十日分文莫措,再十日即有十萬銀兩之理?明系挨延欺君。若不處死,難彰國法。」

正德怒氣衝天,罵道︰「閹狗如此無禮!」喝令武士將王成押出午門外處斬。武士向前擒捉王成,王成立起,指著張達大罵道︰「劣奴陷害咱家,死而有知,必捉爾魂!」

正德大罵道︰「自己拖欠庫銀,不行補還,卻又辱罵好人!」傳旨將王成速速斬來。武士隨押出午門。可憐一位三世老監,死於奸人之手。頃刻武士呈上王成首級。正德令將首級掛在城門外示令,文武見了,俱各寒心,帝令張達執掌六宮司禮監,散朝,萬民磋歎。

王濤的家丁,一聞此信,忙備棺木,到午門收殮王成屍身,喚人來將棺木運到天津港口。

王濤聞信大哭,備下酒菜祭奠,再令得力家人,押運棺柩回河中府,交與王海。忖道︰「待我設計重賄奸臣,務要王成的首級寄回附葬,方快我心。」家人領命,運棺向河中府而去。

正是︰

生前忠義骨猶香,精魄為神萬古揚。

料得奸雄沉地獄,皇天果報自昭彰。

不知王濤能否買得王成首級?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王諫議財得首級

臭相士巧戲公公

詩曰︰

呼女自為別,一文一斷腸;

歎此見而難,君恨妻亦傷。

卻說王濤務要買得王成首級,隨即進京,租一客棧安頓。

過了三日,這二日早飯後,素服坐在客店前,看其賣買。忽一小監經過,遇著一個書生,拱手問道︰「劉公公要往哪裡去?」

那小監答禮道︰「咱奉我公公命,進城公幹。」說罷而去。

王濤觸著心事,便問店家道︰「這小監是誰?」

店家道︰「此乃張達的心腹小侍。卻亦姓劉,但不知喚什麼名字?」

王濤道︰「煩你去請他回來,只說有一客商請他。休露出我的來歷。」

店家忙趕上叫道︰「劉公公請住步,小人店中有一客商請說話。」

原來小侍名喚劉健,是未淨身的,貪女色,更貪財利。一聞此言,便暗忖道︰必有發財的好事到了。即同店家進店。王濤吩咐備酒,一面請劉健進入客房,分賓主坐下,道︰「公公一向可好?」

劉健見王濤面如紫色,三絡長鬃,衣冠楚楚,知必富戶。即問道︰「咱前往南陽公幹,有幾位富戶請酒,足下莫不亦在內否。」

王濤將機就機道︰「小弟姓王,賤名必濟,在河南開家珍珠鋪。因前同公公聚飲幾次,深知公公慷概,故此敘舊。」酒席已備,劉健謙遜了一番,問道︰「王兄進京何為?」

王濤道︰「小弟因有些家資,屢遭貪官敲詐勒索,故進京欲捐納一職位,並拜個庇護。未知公公有甚門路否?」

劉健聞言暗喜道︰「果是賺錢的機會。」答道︰「王兄豈不曉得我家公公的勢力,滿朝文武,誰不欽服?就是做個現任官,到也容易,莫道空銜職位。但未知王兄帶多少銀子應用?」

王濤道︰「現備三萬兩,可夠用麼?」

劉健道︰「如是足了,但今天咱要出城理事,另日再來與你商議。」

即欲分別,王濤道︰「難得今日須再飲幾杯。」劉健坐下再飲。

王濤甜言蜜語,話得投機。遂問道︰「彰義門下掛著,卻是何人首級?」

劉健道︰「說起方知我公公的勢力。那首級乃是三朝老奸王成,只因觸犯我公公,被公公奏聞朝廷,將他處斬,把首級示眾城下,王兄還不知麼?」

王濤到︰「即便死了,何必首級示眾?但公公乃張公公的心腹,未知可能盜取此首級否?」

劉健笑道︰「王兄言差矣。王成與我們並非親故,我想肯犯著國法盜他首級?」

王濤道︰「公公若能盜取首級,憑爾要多少銀子。」

劉健道︰「這卻煩難。教王兄多銀買一首級,爾卻不肯;若是少銀,叫我盜取,我亦不肯。」

王濤道︰「憑你說要多少銀子,但說無妨。」

劉健暗想道︰「此人定要買死人頭,莫非癡呆?」便道︰「若要首級,除非三千兩銀子不得。」

王濤道︰「就是三千兩何妨?」

劉健疑惑到︰「你當真三千兩敢買麼?」

王濤便取過鍋匙,開了箱,與劉健看道︰「黃金在此,有甚難買。」

劉健見滿箱金銀,登起貪念。便道︰「王兄可取紙來,將金稱定,有三千兩銀,直待我包好,寫上封皮,仍付你收下。待我取首級來,即將原襯金付我,免致稽延。」

王濤道︰「極是!極是!」劉健將金折算,封寫標皮固了,交王濤同收受道︰「咱家暫別。」

王濤忙問道︰「未知公公幾時取來了切勿失約。」

劉健笑道︰「此物唯王兄要買,別人怎肯?」即辭別出後,一路暗喜道︰「時來運轉,遇著此等之人!三千兩銀實一顆首級,只是守城官怎肯將首級與我?」

劉健苦於首級若守城官不給,豈不錢財盡空?思想間,猛記起一個人來,乃是玉娘,於是聲譽鵲起,只因他作妓多年,不少商富,官吏他都認識,劉健末做官之前,因玉娘曾遭暗算,劉健曾救過其一命,今若有求於他,他定會前來助我打通關節。

當下便差人去請,不消幾時,玉娘果然如約而至。劉健大喜,但見︰媚若吳西西子,美如塞北王嬙。

雲煙借杵搗去霜,疑是飛瓊偷降。

肥似楊妃豐膩,瘦憐飛燕輕颼。

群仙何事滴遐方,金谷園中遺家。

劉健見玉娘風姿不減當年,遂備酒菜,款待玉娘,舉觥數回,劉健便道︰「今日特請你來,是有事相求。」遂如此,如此吩咐了一遍。

是夜,月色朦朧,二人久別重逢自是神魂飄蕩,俱都欲興大起,遂解衣上床,見玉娘玉膚已露,劉健情興大動,摟過便親,早帶一粒春藥,假以摸他陰戶,悄悄放入裡面,又雙手摸他趐乳,只見玉乳蓬蓬,豐膩柔滑,遂徐徐的撫摩,只見玉娘兩腳兒自伸自縮,劉健明知藥性發作,故意只做不知,把手在陰戶上,探那麗水,陰戶已是潤滑無比。便跨在玉娘身上,分開雙腿,只見毫莖數根,嫩鬆鬆,紅縐縐的,紫艷艷一道肉縫兒,劉健忙把那鼻孔向牝戶亂嗅,只覺氣味如蘭,芬芳撲鼻。

劉健已是陽物堅挺,硬梆梆塵柄如杵。按捺不住,便照準桃瓣,挺塵柄就入,恰逢玉娘一聳,遂禿的一聲盡根,玉娘啊呀聲出,大迎大湊,劉健發力大弄,雖不盡抵花心,倒也有八分的暢美,霎時間抽拽三百餘下,那玉娘多年從妓,風月手段甚豐,劉健淫興怎能不大振。

但見那劉健掇開玉娘雙腿,使陰門大敞,沒 沒腦一陣亂刺,霎時又七百餘下,玉娘聲喘氣急,唯伊呀浪叫不止,雙腿倒控劉健腰臀,雙臂又勾緊他的頸兒,柳腰款擺,肥臂亂聳,劉健淫心勃發,遂將玉娘金蓮高拜,埋首挺塵柄首身大弄,又抽送近一個時辰,淫水四溢,已三換巾帕,對丟了六回,方才一歇。

稍歇片刻,劉健尚未盡興,赤精條條跳將下床,令玉娘橫臥,撈起雙腿扛於肩上,挺起紫漲漲塵柄狠命一 ,玉娘白眼一翻險被 死,花心幾欲被搗碎,遂摩擦趐乳,叫快之聲不絕於耳,劉健春興發動,猛衝猛撞,又是乒乒乓乓一陣大弄, 得玉娘死去活來,骨趐神顛,丟個不止。

玉娘知其精至,遂顛搖大動,浪呼震屋,劉健塵柄急抖,陽精洩出,玉娘仰承,陰精亦來,又對丟在一處。

那劉健話兒郎當而出,帶些精水直流地下,玉娘牝戶狼籍不堪,紅腫一片。

玉娘取了帕兒,俱揩了一遍,上得床來,代整衣衾,摩撫之間,劉健那話兒又兀自挺立,玉娘歡喜,急又去捻,見不甚硬,遂俯身啟口吞下,餘精舔個乾淨,那話兒作威作福,口不能容。遂然竄出,玉娘縱身而上,照準就樁,盡根沒腦,劉健手捧纖腰肥臀,興念又狂,聳身相弄,玉娘顛套墩樁,舞個風雨不透,極盡風騷本事,劉健猛力深刺,下下不離花心,二人又幹了一個時辰,方才大洩一回,雨停雲止,落得滿床陽精淫水,急淨柄滌牝,相擁而眠。

翌日,劉健攜玉娘進宮,拜見張達。張達見劉健所帶之婦光艷照人,遂把眼緊緊的盯住,玉娘下跪請安。

張達道︰「拜見咱家,何來?」

劉健道︰「奴才因從城門下過,見王成首級,臭氣難聞。」

張達道︰「他之與我結怨,正欲使他現世。」

劉健道︰「奴才便知公公要他現世,卻為他揚起了美名。」

張達道︰「示眾乃不幸,有甚美名?」

劉健道︰「奴才適才見三個人進城,一個是本處人,兩個背著包袱,必是外省人,兩人忽向本處人道︰『這城下掛的是何人首級?』那本處人答道︰『此是三世忠監王成的頭顱。』那外省人道︰『我亦素知王成的忠名,只是不曾見面,今卻識個頭顱,不知被誰害的。可惜!可憐!』三人便看一番,方才入城。豈不是揚他美名?依奴才愚見,何不將首級丟在黃河漂流,使他陰魂無歸,豈不更好!」

張達點頭道︰「是。你便將王成首級丟下黃河去罷。」

劉健道︰「但恐守城官不肯,奈何!」

張達道︰「不妨。」即寫了一張手諭。又道︰「與爾帶去,付與守城官看過,說朝廷若有甚言,咱家抵擋。」

且說這守城官任良為官多年,生性淫蕩,不知多少良家婦女過其城門,而被擋住姦污,此人為人卻極為精明圓滑,故許多因被姦淫婦女,卻無一人報官揭醜。

劉健深知守城官的城府,辭別張達回來,便與玉娘權宜,讓玉娘以色相誘,此事定能成全。

二人直上城頭,任良忙接入城樓。雙方見禮坐下,那劉健的造訪並不讓任良在意,倒是他那身邊一個嬌嬌嬈嬈的婦人,讓任良神魂渺渺,已欲不能自持,遂目不轉睛的相來相去,玉娘見守城官屬意自己,遂眼角眉梢悄悄帶情書,誘那任良入甕。

劉健看在眼裡,也佯裝不見。稍息,劉健就將手諭付於任良看過,任良為官多年,奸詐無比,看過手諭後,深覺不疑,但想劉健今日,卻惶惶不安,又有些疑惑,遂欲與劉健一道同扔首級。

劉健聽罷,不覺詫然,暗忖道︰「若應他,豈不是壞了事麼?」那守城官執意要同往,遂不得已,便將事情原委道了出來,劉健遂給他一千銀兩作罷,言訖,色眼卻直望玉娘。

劉健見狀,便向玉娘丟了個眼色,玉娘遂向守城官柔媚的道︰「任大人,今宵小女子想在這城頭玩耍,不知任大人肯屈尊相陪麼?」

守城官道︰「我倒求之不得,可你那位官人可否應允?」

劉健道︰「古謂妻子如衣服,他尚且不是我妻,任大人可自便。」言罷,辭別玉娘與守城官,取了王成首級,置在一箱中把箱架在肩上,飛奔到了客店。

且說守城官見玉娘留下,真如吃了蜜糖一般,遂大獻慇勤,美酒佳餚,盡皆搬來供玉娘品嚐,更是舉杯慇勤相陪。

酒過三巡,守城官已是春意朦朧,那玉娘則也被灌得似醉非醉。守城官便抱起玉娘,挾帶八分酒氣,與那玉娘寬衣解帶,手兒發狠,將個抹胸扯落,露出粉嫩趐乳,守城官只手滿握,把口去囁咂另只乳兒,未及咂穩,那玉娘早已隔著褲兒,捻他塵柄,力大了些,雙雙跌於床上。

守城官假做酣睡,那活兒兀自挺起,欲將褲兒抵穿。

好一個玉娘,必竟是風月場上慣手,一陣笑罵,探纖手與他解褲,守城官亦不言語,輕將腰抬起,玉娘扯不下,原來那物兒忒大,阻滯不前。

任良笑笑,著力扯下褲兒,玉娘定睛看去,那話兒卜卜亂跳,玉娘歡喜,竟俯首納於口中吞吃不已。

守城官被玉娘吃得興急,遂剝盡玉娘的褲兒,但見小小兒臍兒之下,嫩毫數莖,中間一道紅鮮鮮紫艷艷的縫兒,正咻咻而動。守城官如何熬得,遂扶住塵柄挺身照準妙物頂入,玉娘疼痛難忍,遂仰臥蜷曲,守城官上得床來,推起玉娘雙腿,照準又刺,玉娘急躲,卻撲個空,情急之下,覆住玉娘,腰間發力,塵柄脹挺挺的,於玉娘腿間一頓亂戳。

玉娘被他一折騰,竟亦春心飄發,那牝戶被塵柄亂研亂擦,漸漸生出些麗水,蓬鬆松的,守城官大喜,扶住硬衝,籍著溜溜淫水,陷入半個龜頭,卻艱澀不能再見,又欲發力去,那玉娘大叫痛,急用手推阻其胸。

守城官把舌吐於玉娘口中,攪轉幾周,津流滿腮,下面春水愈發汪洋恣肆。

玉娘遂扳著自家臂兒大力迎湊。突暴水濃濃滴露花房,仗塵柄刺信,大沖大撞,約五百餘度。

玉娘魂靈兒飄至九霄,手捫趐乳,伊伊呀呀的叫,生一回,死一度,連連拋丟,又弄了近半個時辰,玉娘牝中春水已漸漸枯斷。

守城官見狀,方才深縱幾次,龜頭緊漲,陽精陡洩,玉娘承那玉露又丟了一回。弄得滿床狼籍,二人起身揩抹一回,交頸而睡。

卻說王濤正在客店閒坐,滿店許多人吃酒。劉健恐臭氣薰人,忙帶進王濤的房子,將箱子推在床下。

王濤見是劉健進房,問道︰「公公取來與否?卻是如此的匆惶?」

劉健笑嘻嘻道︰「緩存金來!」

王濤道︰「現錢交現貨!怎麼只管來取金?」

劉健向床下拖出箱子,道︰「首級盛在箱內,快去取金來。」王濤忙開箱子細看,果是王成首級。

劉健搖頭道︰「你卻多心,三千兩銀買一首級,難道我使個假的哄你不成?」

王濤便把原付金付劉健,劉健接了驗收,笑問道︰「王兄買此,是要合藥,或是做香囊?請聞其詳。」

王濤︰「人活一世,以慈善為懷,因見此首級污臭不堪,作個好事,買來埋葬。」

劉健暗想道︰「世間有此愚夫!三千銀兩買首級做好事,倒是奉承我的時運來了。」

劉健辭別回府,將銀子藏過,方見張達道︰「已將王成首級,投向黃河去了。」

張達道︰「果是能幹,且退去罷。」劉健退下不表。

且說王濤得了王成首級,令人制木桶收貯,差家丁帶往河南河中府,交王海收葬。自己在吏部使些錢銀,過了數日,得旨面君,正德仍復其為諫議大夫。

王濤退朝,免不得拜見上司與同僚。過了幾日,方才明白王成之事未始。這一日對家人道︰「可恨張達謀害王成,今又播弄國政。吾當具表進諫,為國除奸。」家人勸道︰「張達奸黨眾多,朝廷信任,老爺進諫,豈不負薪救火,自損其身?稍緩數年,奸黨少衰,會齊僚友進諫再除之。恐其欲速反難成功。」王濤怒道︰「盡吾職分,若不進諫,豈不負先帝厚恩?就有不測亦得萬古留名。」遂具諫表。

次早進朝,朝拜畢,把表俯伏道︰「臣諫議大夫王濤,有事請奏。」

正德道︰「何事奏來?」

王濤道︰「臣因奸監張達,懷恨司禮監王成,先帝驅逐之故。通令奸黨程良、焦廷,冒奏王成侵用庫銀。陛下誤聽饞言,屈斬王成,懸首示眾,不意張達又貪財藐法,膽將王成首級賣銀。實屬欺君。乞陛下明旨,將眾奸究治。願使王成冤枉有伸,國家幸甚!」說罷,將表呈上。

內監接守,呈上帝來。

證德覽畢,叫道︰「程良、焦廷、張達等,怎將王成首級賣銀?現王濤進諫,有何分辯?」

程良、焦廷忙跪奏道︰「陛下休聽王濤讒言,若論王成,侵欠庫銀,明旨處斬,怎得說臣等謀害?查得王濤,系王成義子,倚仗王成勢力為惡。王成已斬,故挾恨於欲害臣等。乞陛下聖明,將王濤冒奏斬首正法。」

又見張達俯伏奏道︰「太祖有制︰外臣不與內宦相交,實生弊端,今王濤身居二品,公卿反拜內監為父,辱國已極,且王成侵欠庫銀,抗旨諭斬,與臣何干?若雲將首級賣錢,越法欺罔,天下豈有將首級賣銀,來罔法之罪?此必王濤令人盜取,企圖誣陷奴才。陛下如若不速斬王濤,無以教戒臣子。」

正德龍顏大怒,指王濤道︰「大膽王濤反拜內監為父,卻又盜取首級,圖陷他人,若非張達分許,幾誤中你奸計。令武士將王濤押出午門,斬訖報來。」

武士忙上前提,王濤跳起來,雙手攔住道︰「且住。」便道︰「明是張達使人向守城官去取王成首級,便叫怎說是臣盜取?陛下可宣守城官一問便知。」

正德大怒道︰「還敢頂嘴,武士速速拿出斬首!」

武士領旨,並押王濤出斬。

可憐一位正直大臣,頃刻命斃,帝傳旨︰「將首級掛在午門示眾!」

龍袖一拂,駕退回宮。

王濤家丁買備棺材,收殮王濤,埋葬不表。正是︰

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

且說張達出朝,對程、焦二奸道︰「方纔若非二位言王濤系王成義子,這亦不致喪命。」

二奸道︰「門下度公公不知,故此說破。但不知王成首級系何人打發?」

張達道︰「此乃必是劉健所為。」即把劉健叫來,問道︰「我前日令你將首級,置於何方?」

劉健跪下稟道︰「已將首級丟下河內了。」

張達大怒,喝道︰「胡說!還敢瞞我!你將首級賣銀,還說丟下河內。」便將王濤進諫之事,說了一遍。「若不是我權勢浩大,豈不被你害了?你還敢當我面胡說!」

劉健見事情敗露,只得說出,將王成首級來去之事言明。道︰「奴婢只當他是富足人家,好作善舉,只得將首級賣他三千銀兩。」

張達喝道︰「胡說!哪有三千兩買首級之理?」劉健跪下稟道︰「原銀尚在。」張達看過,令小監收入內,便對劉健道︰「你敢瞞我,定當受罰。」劉健驚道︰「奴才負死人頭無取工錢,又取晦氣,今要受罰,實在吃虧。」

張達笑到︰「我不罰你銀兩,只罰你今年夏天,為我扇涼。」劉健連忙磕頭︰「多謝不罰之恩。」原來,張達身體肥壯,每到夏天,必令小監扇涼。是年天氣早熱,即叫劉健扇涼。

這一日,張達早膳後,坐在後堂醉翁椅上,吩咐劉健道︰「小心扇涼,安我睡也!」劉健領命,執扇扇了一會兒,只見張達鼻息如雷。劉健因日夜扇涼,暑天睏倦。因見張達睡去,即將雙眼偷合。不意一陣昏迷,手中玉扇誤擊在了張達鼻上。

張達叫聲「啊呀」雙手捧定鼻子。劉健驚得魂飛天外。慌忙跪下。

張達翻身起來指著劉健罵道︰「你這狗奴焉敢打我鼻子?」

那劉健本是伶俐快言之人,遂接口應到︰「奴婢適才見公公睡去,鼻內突出兩條血涎,或伸,或縮,我想︰『鼻孔內有此怪物,必為後患』故用扇打之。不料縮入鼻內。」

張達半信半疑,道︰「胡說!好好鼻子,哪有此物?」

劉健道︰「公公如此大貴,想是原神出現。」

張達暗想,疑信參半。即對劉健道︰「既如此,可喚個靈驗相士,問端明由,如若不然,定斬你頭來!」劉健膽怯,領命出府,回到自己府上。

且說那玉娘尚留在劉健府上,見劉健愁雲滿面,便道︰「官人因何事而不快?」劉健便將今日為張達扇涼之事說了一遍,言罷,又歎了口氣。

說來也是巧,即在此時,門外一人高喊道︰「相面算命。」兩人遂奔出門外,叫住了相命的駐步。

只見這一位相士,年紀三十多歲,生得形容古怪,兩鬢且鬍鬚叢生,穿的一領藍布袍,左手執一把蘇白扇,右手執一枝白面招牌,上寫道︰「信州張半仙相命。」

且說這張半仙雖說牌子上寫得明明白白,實則是江湖騙子。多年行走江湖,假藉相命這一幌子,敲詐勒索,花言巧語,並姦污了不計其數的良家婦女。

時見一男一女向他走來,不覺心中一動,暗忖道︰「行走江湖數年,竟還未見這般妖艷婦人。」乃至連劉健喚他他也未曾覺。

那張半仙回過神來,慌忙應答。

劉健問道︰「相士,你相法精否?」

那張半仙見是內監打扮,連忙答道︰「若論小生相法,靈驗無比,因為不曾漏空,故人稱我張半仙。或會騰空,便是張大仙了,未知公公有何見教?乞聞其詳。」

劉健道︰「如此算是有准了。」

張半仙道︰「豈敢,若論相命,毫無差錯,若是騰空,只是駕雲,學得一半,所以不應口。」

劉健聽了,連忙搖頭說道︰「這個使不得,我是要尋個不准的。」說罷,拱手而去。

張半仙點手叫回。問道︰「公公因何欲尋不准的相士?卻是何故?」

劉健道︰「相士有所不知,我公公乃是司禮監,姓張名達。因早間酣睡,著我扇涼。咱家一時磕睡,誤將扇子打中他的鼻子,我恐他責打,只得詐說他鼻內伸出兩條血涎,所以將扇打下。不意那血涎縮入。我公公被瞞過,略有幾分相信,令我叫一個相士,問明委曲,你既相命有准必定說無,那時豈不害我?所以欲尋不准的相士。」

張半仙聽了,笑道︰「這個容易!我今便說血涎何如?」

劉健道︰「如此便使得。請道人入府來。」行了幾步,劉健向張半仙道︰「先生與他相命,若能將他昔時至今,說得分毫無差,必能重賞。我先將我公公一生事業,並其所欲為,盡於你說明。若得命金,要與你四六倒分,可好麼?」

劉健又道︰「你可知道我公公富貴驚人。他若歡喜,我再從旁躥掇,這命金便多了。」

半仙道︰「如此便從命了。你可把他的始末告之於我。」

劉健道︰「我公公醉後常說,他幼時窮苦。六歲便被人收養,至六歲繼父病故,他便放蕩,及十八歲繼母亦亡。迨二十一歲,數千家資貽盡,投親不相,幾欲投河而死。幸遇異人贈藥閹割,故得富貴。今全心指望為帝。你若說得中竅,他自會歡喜。故不在乎千萬銀兩賞賜!」

半仙道︰「知道了。」將事兒如數道完,劉健遂著人添上酒菜,慇勤款待半仙,並道︰「先生這次定要相幫,如若不然,咱家性命恐難保了。」道完話,遂連連向半仙敬酒。

半仙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承蒙抬愛,多謝多謝,不過,我們相命之人所到之處,若有人相命,必得我們考驗,才能知其誠心,否則,即便重賞,我們也無能為力。」言罷,兩眼緊盯在旁一言不發的玉娘。

話未說完,劉健已忖知半仙的弦外之音了,這分明是要挾自己,但自己身家性命旦夕,也只能忍痛割愛一回。

劉健便道︰「先生有何求,但說無妨。」

半仙佯裝一本正經道︰「若能將這美婦容我消遣一宵,你那之事一定當辦妥。」

劉健道︰「這個也容易!」二人大笑不表。

是夜,劉健為其方便,便出府去,這半仙為自己的算計而喜慶,更為有這個絕色美婦消遣若狂。

玉娘見半仙如此好色,便戲道︰「先生既垂涎於我,又怎樣便我快樂?」

半仙也不言語,老著臉兒,遂一把摟過玉娘,滾至床上,玉娘含羞帶怯,淺笑吟吟,半仙慾火發動,腰間那話兒已是卜卜亂動。

半仙急急卸去衣裳,欲求歡,玉娘半露趐胸,不肯解卸衣裙,半仙去捉,玉娘閃身躲入床帷,半仙涎笑又捕,扯掉半幅羅裙,玉娘假意嗔怒卻將個半遮半掩的豐臂聳起,鳳眼斜視半仙,並玉腳去鉤。半仙欲心火熾,急去解玉娘繡衣,盡悉除下,見玉體瑩瑩,兩窩趐乳堅挺聳立,那牝戶白嫩嫩的,豐隆柔膩,桃瓣激張。

半仙探進一指,緊狹深幽,花心嫩滴滴浮起,這一探,慾火便卷然升起,遂擺正玉娘身子,掰開雙腿兒,牝戶洞兒門戶大開,春水欲滴,半仙挺身就刺,恰逢玉娘拱臀相迎,一聲脆響,龜頭已達花心,玉娘淺吟低息,雙臂緊摟,腿控於半仙臀上,幫襯其深入,半仙便聳身肆意大弄,不下七百餘度。

半仙乘勝而進,一挺一抽,玉娘急用手阻,連連呼痛殺,半仙箭在弦上豈有不發之理?只是懸空而弄,做些迂迴手段挑逗玉娘,不一會兒,玉娘竟牝戶外騷水流出,半仙見有機可乘,遂順著水路而上,直攪得玉娘戶內翻天地動,仿若是千百條蟲兒在裡抓咬,在玉娘已是昏迷之狀,半仙遂鳴鼓收兵,暫養兵蓄銳。

稍作休整,半仙便將玉娘撈起,雙手抬於玉娘臀後,自己則聳臂相湊,這般,玉娘整個兒人懸在半空,貼在半仙身上,渾身無力,仿若騰雲駕霧,牝戶內已是火灼難過。

半仙又是一陣吼叫,腰上發千鈞之力,玉娘頓覺牝戶仿若裂開,一陣撕痛,半仙猛然扔掉玉娘,以泰山壓頂之勢,抬起玉娘雙腿,倒插而入,其氣勢若雷鳴電閃。玉娘已軟弱如泥,淫水剎那汩汩而流,半仙則輕拍牝戶,讓那淫水瀉流不止,玉娘已無回天之力,怎奈半仙還要逐水套弄,致使那陰精洩得空空如也。

二人雲雨方畢,一番甜言蜜語,倒也不似苟合之歡。

正是︰

誰逢美色不歡欣,待旦焚燎就此論;

況是風流出世品,那甘寂寞坐空亭。

且說次日,劉健二人上得殿來,劉健入內向張達稟道︰「相士已帶到。」張達道︰「未知精否?」

劉健道︰「因是相法極精,人都稱為張半仙。」

張達道︰「如此喚進。」劉健即出,引張半仙來至庭中,將招牌掛開壁上,走上堂作揖,正要跪下。

張達叫到︰「給我相命,須從實道來,自不見怪。」

半仙指道︰「公公眉梢散亂,早運艱難,幼年衣食不周,飢寒交迫。

未知有否?」

張達驚歎道︰「先生只管說來。」半仙道︰「公公直至六歲時,呼奴喚婢,並覺衣食富足。」

張達道︰「先生洞見如神,非止半仙,真是真仙了。」

半仙道︰「不敢!此乃憑相言事,非有異能。細觀尊容,自六歲後途鹹享直,至年歲二八,運行太歲,雙親早喪,家業零落。至二九萱親並調,由此運途坎坷。行至三七,流離顛沛,幾至喪生,然苦盡甘來,二十七歲命逢專祿,時運交泰,富貴難言。」

張達道︰「先生果真高明!」遂著人取銀一百兩。賞於張半仙。張半仙見狀,驚奇無比。

劉健見狀,便道︰「張先生,我公公一百兩銀子,送你為命金,休要嫌少。」張半仙見劉健一發的使眼色,遂探手接過。

原來,劉健私下議論,若張達慳吝,他二人便設謀害他一回,因張達無檔之物,若有男女在他面前消遣作樂,定會讓他磨折難熬。

好一個張半仙!眼珠兒一轉,便對張達道︰「公公雖而今官運享達,相安無事,但待到梅花開放之時,你卻有災星降臨,大難難逃。」

張達驚道︰「如何才能化解這災星?」

張半仙道︰「好辦法倒是有一個,卻不知公公肯否應允。」

張達道︰「若能將這災星化去,老夫定從吩咐。」

張半仙道︰「公公此時無房第之能力,若親眼目睹男女親進作樂,將陽氣逼在體內,定能抵制那災星降臨,由此公公日後必然大吉大利。」

張達想道︰「卻有這等消災方法?」但又想這半仙相命預測甚準,此法定有靈驗。便問用何人最好?

半仙道︰「這般事兒,須要從宮中挑出一對男女,凡皆公公最相識的,最為甚佳。」

張達略一思想,便對劉健道︰「你且著人將程府程良之妻金蓮兒請來,速速去辦。」張半仙和劉健俱都告退。

且說程良見張達差人喚金蓮兒,情知不得好事,但礙於張達於朝中勢力強大,也不敢相違,遂命金蓮兒速往張府拜見。

且說這金蓮兒自小於京中長大,因自幼早離父母,遂被程良巧娶為妻。那程良脾氣古怪,故金蓮兒於程府也是日子難過,可憐一枝獨秀,苟且偷生矣!

不消數時,金蓮已至張府,此時正值月淡夜黑,備過酒飯後,張達便大張明燈,行那消災事宜,卻在燈火相映之下,這金蓮兒倒是出奇的美,但見︰

髻擁輕雲墮,眉描新月灣。

嫣然有餘媚,裊娜自家蠻。

張達相得又發呆,遂移步劉健身邊,交待了一番,剎時,劉健臉紅似血。如何也末想到主子會令他與金蓮兒取樂!迫於主子之威,何況那金蓮兒身體嬌柔,怎不動心?便向金蓮兒身邊走近。

金蓮兒站在那兒,已見他二人耳語,遂已明白,不由得一陣心驚膽顫,但轉念一想與程良結合多載,卻未嘗到欲仙欲死的滋味!人言天下最快樂之事莫如裙下檔中勾當,今既來之,何妨試一試!

那劉健被美色迷住,遂一把摟過,滾至床上,金蓮兒含羞帶怯,淺笑吟吟,劉健愈發火動,腰間那話兒早已飢渴難捺,急扯褲兒不下,倒是金蓮兒探纖手解其褲帶,卸掉褲兒,那話兒一躍而出,惹得金蓮兒一嗔,纖指捻住,摩蕩不止。

劉健也不顧公公在旁,急去解金蓮兒繡衣,盡悉除下,見玉體毫光微射,兩窩趐乳顫顫,花苞白中透紅。豐隆柔膩,少許莖毫,長不及二寸。

劉健早已興發,順勢復在金蓮兒肚上,下面一陣亂戳,金蓮兒聳起玉股迎上,百般曲承,相互摩擦了一陣,金蓮兒遂躬下身去,櫻唇微啟,含住龜頭,纖指復轉撫其根,劉健全身爽快,口中不禁輕微喘息,神魂飛越。

張達始時還正襟危坐,見他二人一綢繆,不由得心似蟻鑽,身子不由自主搖擺。

金蓮兒吸吮了一陣,已是星眼朦朧,劉健見其騷發,遂潛摸而至於臀後,照準桃瓣,挺塵柄就入,恰逢金蓮兒一聳,遂禿的一聲,盡根而入。

金蓮兒已伊呀聲出,大迎大湊,劉健也發力大弄,盡抵花心,全身暢美,霎時抽拽三百餘下。

金蓮兒將兩條腿兒掰開,勾在床欄之上,劉健見這光景,便揮槍大舉侵入,半條身兒陷入其中,反把金蓮兒架住,又扳其香肩,腰上著力,抽送不止,金蓮兒伊伊呀呀亂叫不絕於耳。

那張達割閹之前,何事不見,何事不做,今雖淨身,奈何心卻不曾靜,竟被激起陣陣慾火,似忘了太監之身!

金蓮兒伊呀叫得山響,欲漸至佳境,劉健也覺稍疲,遂緊抽慢送,漸行那九淺一深之法,時快時慢,時深時淺,金蓮兒被撩拔得慾火焚身,放了手兒,扳住自家肥臀,猛掀一陣,叫快不絕,劉健又發狠深抵已浮起嬌滴滴的花心,緊啃慢咬一陣大弄。

金蓮兒一頭掀湊,一頭斜眼見張達在旁已是焦燥不安,其態令人忍俊不禁,心想道︰「何不撩拔他一下。」

金蓮兒遂星眸閃動,浪聲浪氣勾引道︰「不想你這賊囚還會耍些手段,弄得我渾身趐軟。」

劉健心知他在戲弄公公,便也把舌尖去舔金蓮兒的香唇,道︰「我的好姐姐,這一招老實著哩,待我再弄個手段與姐姐耍一回。」劉健說罷又急急抽送起來。

金蓮兒被 得暈去,那裡還知劉健再耍甚麼手段,劉健見金蓮兒全然無息,慌忙拔出陽物,捧起金蓮兒粉面以口布氣,少頃,金蓮兒呀的一聲緩過氣來,佯裝罵道︰「你這死賊囚,不與你耍了,一個老漢推車險些要了老娘的命,扶我起來罷!」

劉健順勢將暖玉溫香摟了個滿懷,那物兒又直楞楞豎起,金蓮兒捻住不忍放手,劉健道︰「想必姐姐還要貪吃麼?」言罷長拖拖的斜臥在地上,遂掰開雙腿,讓那牝戶突露,適才一陣纏綿,牡戶內已是淫水汪汪。

劉健已鏖戰多時,早已陽精幾至,見金蓮兒又呈手段,遂恣意狂蕩,狂抽亂插,金蓮兒不禁香汗淋 ,伊伊呀呀的浪叫。那淫水兒隨那物出入,挾帶而出,唧唧的響,劉健淫興又狂,塵柄鏘鏗,於牝戶內大肆衝撞,遍體濡濕,直至佳境,二人方才雲收雨散,取了帕兒,揩抹乾淨,勾頭交頸,情意綿綿,早將那太監公公丟在一邊,視而不見。

正是︰

蜂忙蝶亂兩情癡,嚙指相歡總不如。

如使假虞隨滅虢,豈非愈出愈為奇。

那張達見這般光景,全身如火如炭,身軟如泥,口中唾液不止,頭目森然,險些一頭栽倒於地。

劉健稍作休息,見主子如此模樣,心中好笑,遂過去扶住張達,登覺他渾身冷汗淋身,不住打顫。

張達一番熬煎,著實難過,一股無名之火騰然而起,指著金蓮兒大罵︰「騷婆子!還不滾走!」金蓮兒遂整好衣裳,丟給他二人各一個媚眼兒,方才餚饌裊裊娜娜離開了張府,張達又是一記耳光打在劉健臉上,怒罵道︰「竟敢當著咱家的面恣意尋歡。」劉健呆著臉兒也不言語,張達更是氣得三屍神暴跳,奈何劉健唯唯諾諾,張達悻悻而去,至臥房兀自悶悶睡下。正是︰

為人風泛怕空房,漏聲才定多歡宴;

將軍闖來隨入關,誰去險似盤山棧。

不知張達是否災星退去,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程良私報前緣仇

張達施計終送命

詩曰︰

弦月星河明,露下清且塞;

乘搓隔成漢,安用徒心酸。

且說金蓮兒回至程府,程良一見大為不快,遂向金蓮兒問去張府來由。金蓮兒迫於威懾,遂將原本道出,程良醋性大發,遂向金蓮兒施些拳腳,可憐香軀,又經摧殘。

這程良報復心切,但此事是張達作主,不可向他發作,便將這股怨氣結在劉健身上,忖道︰「劉健一個小小太監侍從,竟對我家妻子不恭,豈不是欺人太甚!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謀他妻子銀娥一回!」主意打定,遂撇下金蓮兒獨自出去散心。

書中暗表,原來,劉健家眷住在京城城西門,那裡人口稀少,程良即便去,也不會有人相識,況那劉健常隨張達左右,很少回府。

是夜,萬賴俱寂,繁星滿天,一彎殘月。程良躡手躡腳便趕至劉府門首。卻不敲門,逾 而過。

院內四遭寂靜,只見一屋卻燈火通明,程良即挨身過去,伏在窗中向內窺視,只見屋內銀燭高燒,地上一個水霧繚繞的浴盆,盛滿浴湯。銀娥正欲寬衣洗浴。

程良暗喜道︰「那銀娥定是要浴身,且先來飽看一回。」

此時,那銀娥先把羅衫脫下,露出那凝脂般的光滑身兒,臂兒白鬆鬆的,好似藕節一般,那光油油的趐乳兒,活潑跳動,兩點乳頭腥紅可愛,銀娥又將裙褲卸下,但見小腹,光潤潔白。那肚臍之下,稀稀的幾根毛兒,紅鮮鮮的一道縫兒,盆中湯氣繚繞好似那梨花罩住了西施,似美玉無暇,妖姿艷質。

程良看了,不覺神魂顛倒!暗忖道︰「都說那劉健妻子似天上仙女,果然不同凡響!這銀娥因丈夫很少在家,定少魚水之歡!今宵且讓我聊慰其飢渴。」一頭亂想一頭緊看。

移時,那銀娥浴洗完畢,遂上得牙床斜靠鳳枕,玉體橫陳,不禁忖道︰「如此孤清度日如年,如何熬得?恨不能私奔野漢以消慾火!」竟歎個不止,又想到是有夫之婦,怎好幹些逾 鑽穴勾當?只能強抑春心,再忍慾念,靜候郎期。

正在胡思亂想,卻見門吱的一聲開了,不由得大驚,細覷方知是兵部尚書程良。急道︰「你夤夜闖入,意欲何為?」

程良一步至於床前,輕聲道︰「銀娥兒,你的美貌下官念記難忘,今天賜良機,成全了下官,即便是死也無憾!」言罷,張手而撲。

銀娥也不顧全身裸裎,忙伸手扶住程良,程良見他順了,便道︰「若能成全,我定能讓你魂飛瑤台,魄散九宵!」銀娥聽罷不由一陣竊喜,不意今宵有此好事!天賜良機,豈能推諉。

銀娥佯裝羞怯難當,以手掩住粉面,臀兒卻擺個不停。

程良按不住心猿意馬,襠下之物呼之欲出,跨上前去,展雙臂摟住銀娥纖腰。銀娥輕叫一聲,放手疾看,不禁兩頰緋紅,掙牝了幾下,再也不叫,任那程良箍得鐵桶一般,任其輕薄。

程良大手在銀娥身上恣意遊走,一隻手探大趐胸,那乳峰被搓揉得微微硬漲,另一隻手則暗渡陳倉,滑向下體。摸住那肉鼓鼓的陰戶兒,不覺連聲叫道︰「有趣!有趣!香得緊。」摸在那兒,愛不釋手。道︰「這張好物,不知經過多少了,等我今宵,趁此明月,搗碎了花心罷!」

銀娥反譏笑道︰「你若搗得碎,算你是好漢,若搗碎了花心兒,我這物便讓你吃了!莫要亂將將的摸罷!快 罷!」

程良當下傾倒玉山,急急卸掉褲兒,那話兒活鮮鮮的跳了出來,怒髮衝冠,遂分開銀娥雙股,正欲刺入,那銀娥騷發發的,竟又想阻。這一遍一攔,反讓程良淫興大起,哪管生熟,硬生生的將那物直直的射進那肥肥膩膩的牝戶。

銀娥半推半就,以手掩面,將個身兒左晃右擺,那物兒入在裡面又被逼甩出來,再不得其門而入,急得程良苦苦哀求。

銀娥身兒只管擺動不停,似那風兒吹楊柳一般,騷達達的。銀娥暗想道︰「男人兒此時原是這般模樣!待我再讓他受些熬煎。」

程良見攻城不進,登時大怒,乾柴見火豈有不燒之理?遂按住銀娥雙手,讓他推開一字,虎撲豹躍,復在嫩嫩肚腹之上,銀娥被覆得嚴實,不能再動。

程良遂探出一隻手兒捻住那話兒,急覓那牝戶,那話兒在戶門外一陣亂刺,不消會兒,那牝戶外已是陰水泛溢不堪。

龜頭兒逆水而上,禿的一聲盡根沒腦。

銀娥呀的一聲,仿若牝戶裡插進把火棍,灼得難過,口裡不禁伊伊呀呀亂叫個不停。

程良聳身大弄,霎時就有七百餘度。再看銀娥,嬌喘微微,媚態盈人,程良慾火又炎,架起銀娥兒粉腿於肩頭,跪於床上大肆抽送起來。

銀娥頓覺小肚子裡又多了一截,在花心深處亂衝,遂癱開身兒任他抽送,閉目受用。

程良揮戈舞槍,左拼右搏,一陣猛干。

銀娥已是香汗淋 ,那牝戶外陰水潮湧,口裡不禁大叫道︰「心肝!

死我了!住了罷!我出娘肚皮還是頭次遭上這大陣,且饒了我罷!」

程良見狀,遂徐徐而動,那陰水汩汩溢出,銀娥早已丟了又丟,眩暈不已,程良那物兒呈威作福,趁其不備,又躍馬挺槍偷襲了一陣,可憐那銀娥被殺得堪堪欲斃命,口兒冰冷,四肢俱疲。

程良慌了,忙俯身口對口布氣,吸了又吸,揉了又揉,銀娥才緩緩睜開眼,徐徐罵道︰「天殺的! 死我了!快來用舌兒替我殺火!」

程良忙扒在牝戶上,舌方湊近濕淋淋批戶,一汪淫水遂泉湧般而出,迸了程良一臉,程良含些在口裡,覺得那水兒淡淡的又有些鹹鹹的,便問道︰「下面這張口兒好受麼?」

銀娥嗔道︰「開始火燒般痛!」

程良道︰「及至後來呢?」

銀娥道︰「自是一段酸癢而不肯割捨。」

程良心生愛憐之意,怎奈那話兒不依不饒,遂向銀娥道︰「我欲饒你,他卻欲入,怎生為好?」

銀娥道︰「我只消歇一會兒,你那話兒還想鑽洞,儘管讓他鑽好了!」言罷,銀娥起身,雙手撐於床沿上面長跪,雙股盡力聳起,將那艷紅紅的牝戶突露,桃瓣咻咻吸動。

銀娥道︰「心肝!這招為隔山討火,看你這賊囚如何討法?」

程良興起,立起身形,手扶那物著力挺進牝戶半根,又把雙手撈住雙乳,猛力又一挺,盡根而入,銀娥呀的叫了一聲,程良前拉後推,直 得銀娥連叫歡聲。那淫水在雙股間淋 而下,程良發力如虎,那床也被弄得亂響,一陣乒乒乓乓的猛撞,銀娥又癱軟在床邊,程良也洋洋大洩,餘精流出銀娥的牝戶,滴滴而下,滿床皆是。

程良見銀娥已是無力再戰,便戲道︰「你那洞兒怎麼漲潮的一般?」

銀娥知是譏笑他,便道︰「不是你那物兒推波助瀾,焉能如斯?」

程良嘿然道︰「即抵擋不住自不必叩關討陣,未曾見過死不投降而帶病出征的。」

銀娥道︰「休要取笑!」遂讓程良仰面而臥。銀娥旋即翻身上馬,緊夾玉股。那話兒在銀娥牝戶無處可躲。

銀娥將那話兒捻在手中,一陣摩弄,那物兒又硬梆梆挺立,銀娥把手導引,待龜頭探入及肉洞及寸,急放開那手,肥臂趁勢一樁,盡根抵至花心,遂套動起來,一上一下,時輕時重,臀翻白雪,直覆得程良大喊卵兒痛,原來銀娥樁套無序,直如泰山壓頂,那卵兒竟也入進了半截,渾不知覺。

銀娥方纔還是偃旗息鼓,高懸免戰牌,這當兒,又軍威大振,狂顛亂樁,舞得生風,唧唧乒乓直響,花心怡爽,銀娥淫興至酣,兀自處處捫其乳浪叫連連。程良早已潰不成軍,陽精頻丟。那話兒望門淚流不止。銀娥在緊要之處猛套幾下,覺牝內一緊,又一放,陰精便又如潮而湧,竟流了程良一小肚兒,程良把手一揩,濕答答的。

雲停雨駐,兩人如泥般,癱在了一處。有詩為證︰

倒流一江水,滿溢巫山雲。

只因一點水,惹起萬波濤。

程良爽快至極,與銀娥又綢繆了一個更次,不覺東方已發白,急整衣而起,趕回程府。

回頭再說張達,因其一心趨媚皇上,故深受皇上寵愛。張達遂在朝中胡作非為,文武百官,敢怒而不敢言。

張達春風得意馬蹄疾,自是風光。一日竟恰逢一江湖相命術士,此人說那張達有九五之尊之相,張達甚喜,遂暗留下其為軍師,與群奸苟合一處密謀大事。

張達竟欲登大寶,蓄意圖篡江山。一頭密謀與三界山同黨做那謀反,一頭唆使皇上,為他修築養閒府。並上奏皇上,修築養閒府所需銀兩可向文武百官各州府縣大小官員及平民百姓徵收。此舉令百姓苦不堪言,大小官吏也鬧得沸沸揚揚。

且說兵部差官周段,身帶朝廷文書,前往山東大同關提督府催銀。

這大同關提督文貴,年四旬餘,由武進士出身,歷升至此。父文閣夏,乃三朝國老,岳父乃世襲英國公張茂,勢力浩大。除授大同關提督,先斬後奏,聽調不聽宣。

文貴知其銀兩為修築養閒府所用,遂破口大罵奸臣張達,並將周段趕出府去。

周段催銀受辱,遂回報於張達。張達懷恨於心,與眾奸臣商議,矯旨一道,又假造十三道金牌。謊稱朝廷軍務急事。宣文貴回京。

文貴正欲赴京,卻被細心心腹識破這十三金牌乃是假造,文貴大怒遂作罷。

張達惱羞成怒,又欲謀害文貴在京的家眷。卻被文貴預知,遂派人營救。中軍官李良酒醉狂奴,巧計救出文貴的家眷,星夜遂回大同關提督府。

張達計未成,又生一計。忽憶起皇上曾做過一場桃花夢。遂極力攛掇皇上去圓那桃花夢,皇上耳軟心活,竟許作江南之遊。張達便密令三界山同黨,在皇上必經之地同州埋伏重兵,意欲劫駕。

張達同黨正欲劫駕,卻幸遇江南觀聖駕的二位英雄搭救。並巧逢英國公張茂回朝,路遇蘇州,大破賊寇。

張達與同黨奸臣困獸猶鬥,蓄意密謀刺殺皇上,卻不料一封絕密信函落入英國公張茂手中。

張達見大勢已去,遂悄悄收拾金銀細軟,喬裝改扮,逃往河南居庸關時,卻不意受守城小吏戲耍,一怒而現出了身份。這也合該奸賊陽壽已盡。

文書急投進京,張茂奏本聖上,領旨去捉那奸臣,不日押回京城。

金駕殿內武士威立,刑具並放,文武百官當殿而立,張達知氣數己盡,遂將罪狀一一盡招,龍顏震怒,即刻發旨,將眾犯押至午門外斬首示眾。滿城百姓爭先觀看,道路以塞,萬人空巷,無不拍手稱快。

英國公張茂備軍監斬。皇上傳聖旨道︰「首犯張達,屍為醬,從犯程良、焦廷、鄭飛、吳隆、萬凌遲剮割;劉健、張半仙俱斬首。其程良,焦廷家屬發赴邊遠充軍。玉娘念其是妓女受騙,不與謀反罪論,令其從良;銀娥配為民間妻。正是︰

盡斬奸賊,國泰民安。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天子尋花落遊湖

漁姑獻身得恩賜

詩曰︰

空閨復何娛,惟有贈琅琺;

夢寐暫相見,慇勤慰加餐。

且說正德整日在宮中無事,心中忽念及前夢中兩美人的事來。卻至今兩美女仍無下落,便又意欲下江南尋美女!因單身前往,唯恐百官阻撓,便欲微服而行,為使朝內平安,便備下聖旨一道,付與司禮監,以便為綱,此聖旨為︰

朕洩怔仲之疾,不用太醫調治,性好養靜。特賜司禮監金爪錘一把,內官妃嬪,乃皇親國戚,文武官員,概不許進宮煩擾,如有不遵,即以違旨論罪,任從司禮監打死勿論。各宜慎之毋。特詔。

正德出了京城,曉行夜宿,這一日到了揚州。心想道︰「這揚州乃天下第一佳麗之地,繁華之至,古人有詩為證︰煙花三月下揚州。朕今到此游耍,不枉出了京城一番辛苦。」遂進了城,去游無數亭台樓閣,觀不盡珠翠花紅。不覺日已西斜,即尋店歇息,這且不題。

且說這揚州城內,有兩個絕色美人,俱是良家女子。一個本姓王,其父曾為縣卒,因生時家中有株芍葯開放故取召紅芍葯;一個名喚白牡丹,與紅芍葯是義姐妹。初生時,也有瑞異。兩家同居一處,人號為姐妹。日子長了,二人習些針織,並琴棋書畫,二人不相上下。只是一好艷裝濃裹,如依醉春風;一個好淡掃素質,如藐姑仙子。

嘗有術士過其門首,見之,謂其父道︰「此二女後日必亨大富貴,可惜現年六親無情,兄弟終鮮。」故父母愛惜如掌上珍珠。不數年間,兩家父母相繼雲亡,家世亦遂零落,只靠著花大娘淡度過日。

這花大娘乃是紅芍葯之繼母,並是白牡丹之後妗母。其為人性極貪吝刻薄,與二女皆不和睦。那一日觀看這二女長大,常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心想道︰「這二女奇貨可居。」遂意欲落在青樓翠館,圖些厚利。以故紅芍葯年登十六,白牡丹年登十五,俱未定婚。凡遇著來議親事者,花大娘索性要他許多聘禮,也是二女福份也!其一時名揚四處。

至有讀書人,相為品評者︰

欲把牡丹比芍葯,淡裝濃沫兩相宜。

也有諸多輕薄子空與 艷道︰

寧願牡丹花下死,風流作鬼也心甘。

其傾動一時,早風聞了蘇州府,一位公子用兩千銀兩,向花大娘買下了二女。後來另有表白。

單說正德住在客店,店主人備上筵席敬上。正德飲至旺酣,舉首觀看右壁間題著二絕詩道︰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木調。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叫吹蕭。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悻名。

回看左壁間,亦題二絕道

娉娉弱弱十三餘,豆寇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

多情卻似總無情,惟覺尊前笑不成。

臘燭成灰還惜別,替人成淚至天明。

吟罷歎道︰「昔日杜牧之在揚州,每夕為狹斜之遊。朕身為天子,不及杜牧多矣。」

正德喚來店主道︰「此地可有絕色美女可尋麼?」

店主道︰「客倌來遲緩了。」

正德道︰「這是怎麼說?」

店主道︰「此間南去胡同街頭,有一座大大的蓋屋,內有兩個絕色美女。一名喚白牡丹,一名喚紅芍葯。無論經是本地,還是外縣府,都名不虛傳。若客倌早來三五日,或許還能見上一面,前日聞有個大商人,使用了許多銀兩買走了兩個美女,而今卻也無甚消息。」

正德聞言,似有所觸動。因思道︰「朕前在宮中,夢見二美女,難道是這傳言的二美女麼?」

不一日,正德趕到蘇州,但見客店酒樓,笙歌盈耳,卻無甚好景致,卻聽眾人言論杭州西湖是好景致,遂又僱船到杭州。

不多時來到西湖,忽見湖內有數十隻畫肪漁船,泊在堤下柳影深處。

原來這湖內當風和舊晴時節,多有王孫公子,貴客豪家,乘興攜酒狎妓,在此作樂,故湖面上十分鼎沸。

此時,正德見一船上一少年漁姑,長得十分俊俏。便喚道︰「你且把船撐來渡我湖中,玩些山水,重重有賞。」那小漁姑將船攏至岸邊,正德仔細一瞧,原來竟還是一小女子,只是身著漁婦打扮。正德看罷,跳上船去。

那小娘子雖漁家出生,卻也笑容可掬。他見正德京人打扮,忍不住叱叱而笑,船兒行至湖中,正德見他滿臉汗水,遂笑直︰「小娘子,勞力了,略歇一歇,待我代小娘子搖一搖可好?」言罷,欲用手扶槽,卻佯裝腳下一攔,身兒卻倒向那小漁姑。

小漁姑見狀,遂棄槽扶住正德,正德順勢摟住了小漁姑,小漁姑登時羞得面紅耳赤,正德卻抱住不放。低聲道︰「小娘子可知我是何人?」

小漁姑一頭掙扎,一頭道︰「客倌是何人?怎得這般無禮?」

正德笑而問道︰「小娘子可聽說過當今皇上正德?」

小漁姑己掙脫正德懷抱,臉頰緋紅道︰「別拿皇上嚇人!要是真有皇上,小女子著實乃高興哩!」

正德道︰「若是皇上真駕到於此,小娘子可否願陪其一樂?」

小漁姑道︰「若皇上真能駕到,小女子願捨身相陪!怎奈小女子出身漁家,可望不可及!」

正德道︰「只要小娘子服侍好皇上,皇上能將你宣回宮中做那妃子。」

小漁姑道︰「你怎知這麼多?」

正德笑道︰「因為為朕正是當今皇上。」說完,遂解開衣襟,露出龍披,揭開龍眼罩,兩顆夜明珠,光彩耀目。

小漁姑見狀,大為驚詫,遂倒地便拜,大叫︰「皇上赦罪,皇上赦罪。」

正德忙扶起來,笑道︰「小娘子可要說話作數!」

小漁姑驚喜萬分,忙道︰「願皇上龍心喜悅,小女子盡情服侍。」

正德大喜,遂抱起小漁姑下了船艙。艙內有一簡易小床,四周皆有艙口,故艙內日光明亮。

此時,小漁姑雙頰暈紅,渾身趐軟,正德見狀,覺他更添嬌姿,十分俊美。遂將漁姑扯過來,摟在懷裡,一邊親嘴,一面解懷,漁姑在懷裡作蛇般扭動。正德見他順了,心中甚是歡喜,急剝盡衣裙,玉體橫陳,胸前那光油油的乳如覆玉杯,那櫻桃乳頭,猩紅可愛。纖纖玉手,如雪白的筍尖兒,白生生的兩條腿,熬是可愛,正德將腿分開,見小肚子下邊那個東西,白肥肥的,中間一道縫兒,又白又紅又嫩,熬是令人可愛。

漁姑初次將身體盡顯他人眼下,何況是一朝之帝,早已是心蕩神移,欲遮還休。

正德見狀,忙自家脫得赤精條條,那話兒已是端端挺立,漁姑見狀,又驚又怕,不覺陰中淫水直流。王德見漁姑害怕,慾火騰然升起千丈,用手去摸陰戶,淫水汪汪,早已把小床兒濕了一大片了。

工德遂令漁姑仰在床上,將兩腿掰開,手提著金蓮,將陽物往妙物上湊了一湊,剛至戶內,那漁姑口裡不禁一聲︰「哎喲!痛死我哩!」正德知其為處女,遂徐徐的在戶邊滑弄,直至漁姑呻吟叫爽。

正德用力一頂,登覺裡面緊而窄小,但覺暖烘烘的濕潤,遂趁其不備,又用力再頂,一聲脆響,物兒已盡根插入,旋即卻聽一聲大叫,漁姑雙目緊閉,疼痛不已,仿若下面被撕開了一般,火灼般的痛。

正德那話兒已是陽氣充盈,於漁姑穴內輕輕的抽動,反反覆覆弄了一陣,漁姑覺下面其癢無比,正德遂虎虎生風,陣緊一陣的抽動起來。

漁姑作夢未想到能與皇上共樂,滿心歡喜,大張玉腿,緊緊把手摟定正德的腰臀迎湊,少頃,抽送近百餘下,但見漁姑淫液橫溢,遍體欲融,喘息微細,不勝嬌弱,止不住浪聲淫叫,抑不住升騰慾火。證是︰陽春白雪,詩中自覺羅端緣;

柳艷梅香,下結鴛鴦繡之帶。

證德久居宮中,床第之事皆由左右妃子相侍,久而久之,厭惡之心,油然而起,而今幸駕於此,即與這普通漁姑相樂,故別有一番趣味。

正德初嘗嬌花嫩蕊,通身暢徹骨髓,一柄肉具大動干戈,上下翻飛直觸花心,乃至酣處便用力猛衝,只聞得水聲一片唧唧,膚骨之碰擊又乒乓的響,又弄了一個時辰,不下千餘回合。

正德覺雙股乏力,腕麻腳酸,遂抽出陽物縱身下床,令漁姑向外側臥,蹺起一隻腿兒斜搭在後,便一扶陽物斜刺裡殺入,並騰出只手來握住乳峰。漁姑登時大呼爽快,身兒被沖得與床俱動,手兒在半空中亂舞。

船艙裡邊雲狂雨驟,這船兒卻被二人撞得一晃一晃的,在湖心直打團團轉。

漁姑被 得渾身爽怡,四肢俱疲,對著正德道︰「皇上如此能幹,是否你那物兒比普通人有些異處?」

正德笑道︰「小娘子,哪有如此說法,朕是皇帝,不一定那話兒也是陽物中的皇帝!」言畢,又把舌吐其微啟香唇之中。

漁姑又道︰「皇上既是一國之君,想必有異樣手段讓人快活!」

正德道︰「你且忍耐,待朕慢慢伺弄你。」正德遂讓漁姑雙膝跪床,啟開雙股。證德便手扶陽物插而入,遂騰出兩隻手,握住峰乳,向前一挺,那雙手著力往回扯。這一扯一挺又是五百餘下,直弄得漁姑香汗淋 ,花雨流瀝。

正德欲興大振,遂問道︰「這樣變著法兒,小娘子爽麼?」

漁姑嬌喘徐徐道︰「不意皇上真有手段,讓我爽遍全身。」

正德一陣得意,呵呵笑道︰「朕為一國之君,如此薄技焉能掛齒!」

少頃,正德令漁姑覆過身去,將兩個腿兒撲著,剝開便弄,漁姑又大叫,把手捻住陽物入侵。約抽了幾百回合,便也不覺先前那般痛楚了,似很多小蟲在陰中爬拱一般。遂掀動雙股,不住的迎湊,一會兒,陰戶外已是濕濃濃一片,粘糊糊的,正德知她洩了,遂用紙揩抹乾淨。

看那正德在揩抹,漁姑猛坐起來,握住那物,含在口裡便吃。口裡咂咂有聲,似吃了瓊漿玉露一般。

正德不意漁姑如此猛浪,淫心大發,遂也把手指探進了陰中,那陰兒中緊又濕,正德遂又增襯兩指,往來摩擦,陰內唧唧漬漬,淫浪涓涓。

漁姑一陣猛吞,又把手套弄陽物根兒,那龜頭兒圓眼怒睜,似要一怒而發。

正德見漁姑杏眼微閉,興欲十足,遂抽出手指,手指上早已粘液欲滴,遂道︰「看小娘子騷興又發,再赴陽台如何?」

漁姑顫聲道︰「皇上貪吃,將我整個兒吃了罷!」

正德那物兒被舔得青筋暴漲,便眠倒床上,令漁姑跨上身來,手撐正德前胸,如此做法,讓漁姑淫興徒增,遂將陽物套了進去,便一上一下的樁起來。約摸上千回,漁姑便頭目森然,陰內一緊,又一放。便冒出了許多淫水,流了正德一小肚子,正德也是全身一爽,便一洩如注,那水兒迸得老高,疊回來丟在了肚子上。兩人綢繆一回,牝戶內仍是陰水汩汩,漁姑手扶牝戶門,已成隆腫,裡面辣辣的痛。

漁姑香汗微濡,雲鬢蓬鬆,忖道︰「人言天下快樂之事莫過於魚水之歡。更兼將處女身兒獻給了皇上,更是妙不可言,死而無憾矣!」思此便乞求封賜。

正德耳聞江南女子,清純秀麗,今日得與親近,實乃不虛此行!見漁姑乞求恩賜,便寫了御書,賜漁姑為西宮娘娘,漁姑納首稱謝。正是︰婚姻到底皆天定?但得多情自有緣。

欲知正德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金鳳釵引主入室

龍鳳上戲婦丟魂

詩曰︰

淫女從來不戀夫,但知蜂蝶覓歡娛;

棄捐申道渾閒事,問有收場結局無。

且說這一日,正德進入杭州城,卻見城裡商賈雲集。便來到街上,夕陽以斜,見一座酒樓,店前掛個牌,上寫道︰「李家店酒樓。」正德大步進店,見臨窗一席,沒有人坐,即當邊坐下。

小二上前問道︰「客倌要甚麼酒菜?」

正德道︰「上等筵席,備一席來。」

小二道︰「我這李家店,比別的不同,須先交銀後吃酒。」

正德聽了,甚覺奇怪!便道︰「怎樣交銀子?」

店小二道︰「上席十二兩,中席八兩,下席四兩。」

正德想道︰「想不到民間也有這般吃法!」遂取銀付給小二。

小二道︰「客倌若要安歇,小店也有客房。」

正德道︰「可否將席搬進客房麼?」

小二道︰「可以。」遂領正德至最後客房,備席前來。

正德自斟自飲。便想道︰「朕在宮中有后妃侍酒,今宿在孤店,好不寂寞。正想著,一聲嬌音從後堂傳來,證德如聞天籟,少頃,只見一俏人兒款款兒來,但見︰

眉舒柳葉,眼湛秋波,身著淡淡春衫,宛似嫦娥明月下,裙拖著輕輕環珮,猶如仙子洛種行。遠望時,已消朱玉之魂,近觀來,應解相如之渴。

貌凝秋月,容賽春花,隔簾送影,嫣然如芍葯籠煙,臨水含情,宛矣似芙蓉醉露。雖然未入襄王夢,疑是巫山雲雨仙。

原來,這女子是那店店主李郎的胞妹,剛才是他喚小二。

女子名喚綵鳳,父母一生經營酒樓,家資頗豐,卻不幸早亡。因父母叮嚀,不可輕配,故年巳二八,尚未許親。

鳳姐剛才見一客房門開著,便喚小二去看看,不見小二,鳳姐便自己去看。

正德此時正慾火難耐,忽聞得繡鞋聲近,忙離身出房門一看,月色朦朧,見一女子十分的妖嬈。鳳姐見有人出來,忙轉身回房,連頭上掉落一枝玉鳳釵也未察覺。正德忙拾起鳳釵,心想今晚可藉機動興。且待他來尋鳳釵,捉弄一回,以便親近。

且說李綵鳳走回內房,心想若不速回,定然弄出壞事來。停了一會兒,頭上覺得極輕,用手一摸,叫道︰「不好了,此鳳釵價值百金,莫不被客商得了?」忙點火向原路照尋,並無影跡。想必被那客商拾了,遂將火吹滅,欲從房外窺探動靜。

正德見外面火影忽熄,已知是那女子來尋金釵,便故意將那金釵置在燈下觀玩,鳳姐於窗外見了大喜,遂退後數步,咳了聲。來到門首立著。

正德即將金釵藏在衣袖中,問道︰「門外何人?何故夜深窺室,意欲何為?」

鳳姐施禮道︰「奴家方才丟失了一枝金鳳釵,未知客倌可曾拾得?」

正德道︰「我在此飲酒,不曉得甚麼金鳳釵。」

鳳姐道︰「客倌休要說笑,適才藏在袖內。奴家本以窺見著,萬望歸還,定表謝意。」

正德笑道︰「娘子好眼力,我非貪財之輩,自應送還。未知娘子何名?說與我聽聽。」

鳳姐道︰「客倌乃盛德君子,豈不知男女不相動問?怎好問我姓名?」

正德道︰「你言差矣。我還你金釵,乃欲表明不貪之心。倘若不失落,我又不知你姓名,豈不是無緣了?」

鳳姐道︰「客倌說得極是,奴家乃店主的胞妹。」

正德道︰「令兄何人?娘子何名?」

鳳姐道︰「家兄名李郎。」

正德佯裝不聞,再問道︰「令兄喚作何名?」

鳳姐道︰「家兄名李郎。」

正德道︰「令兄喚著李龍,娘子莫非叫李綵鳳麼?」

鳳姐忍不住笑道︰「好笑客倌亂猜,是准又不准。」

正德見鳳姐一笑百媚生,大喜道︰「娘子說話顛倒了,准又不准作何講?」

鳳姐道︰「家兄李郎爾錯叫李龍,奴家名李綵鳳,你卻猜準,豈不是准又不准?」

正德即取出金鳳釵,對鳳姐道︰「鳳姐可來取去罷。」

鳳姐道︰「奴家乃女流,怎好進客房?望官人送出。」

正德笑道︰「鳳姐誤矣!豈有失主不來領,倒叫拾得的人送出之理?」

鳳姐怒道︰「客倌不要閒話,百兩銀子不討便罷,只是有傷客倌大名。」

正德笑道︰「你若不討,難道你求我不成?」

綵鳳恨恨轉身而去。

正德停了一會兒,出房一看,見綵鳳遠遠而去,正德方知是良家女,因此暗想道︰「既是黃花閨女,膚今夜定要變個法兒消遣。」

那彩風一時仇恨,竟忘關門兒,正德跟進內,見竹簾垂下,鳳姐獨坐廳上,正德咳一聲,移步上廳。

鳳姐正恨失了百金物件,又怕李龍嘲笑,正亂想,忽聞咳聲,見那正德已進廳了。

鳳姐立起身來,變臉道︰「客倌好不失禮,夤夜為何擅進入內室?」

正德笑道︰「我非不知禮,見你發忿不討,故特送金釵來還。原是好意。」

鳳姐心想道︰「既已進來,便討鳳釵也好。」即露出笑臉道︰「多承美意,倒是奴家不是了。」

正德道︰「鳳姐即責人之明處,已即知我意送釵還你,怎不道一聲坐呢?你卻也不甚知禮。」

鳳姐道︰「果是奴家不該。」即移椅道︰「客倌請坐。」

正德道︰「有煩了。」即坐下問道︰「鳳姐是個伶俐的人,為何兩邊櫥櫃,盡粘著五味名目,豈不鄙俗?」

鳳姐道︰「內廚乃奴傢俬房生意。」

正德道︰「敢煩鳳姐備上一席酒菜來,讓我試試滋味若何?」

鳳姐道︰「夜深了,不便,客倌可於來日暢飲罷。」

正德道︰「我只備四小盤,一壺酒足矣。」言罷,取出四十兩銀子置在桌上道︰「銀子在此,快快備來。」

鳳姐見銀子不薄,笑道︰「奴家比家兄更貴,上席十六兩,中席十二兩,下席八兩。」

正德笑道︰「若論令兄十二兩,你便該一百二十兩一千六百兩哩,一十六兩還算便宜。我這些銀子便折做十六兩,鳳姐可收去備菜來。」

鳳姐心中明知正德是貪他姿色,且被他說得許多笑話,便想道︰「待我作弄他一個人財兩空。」即把酒瓶放在熱湯內,湯好收了銀子。取出四小盤便菜,並盞箸排在桌子上,斟了一杯酒,置在桌邊,叫道︰「客倌請飲。」

正德心下好不快活,坐下朝著鳳姐丟眼細看,猶如︰芍葯含風,海棠帶露。

鳳姐雙頰紅暈,忙轉回繡房,將門關上。

正德叫道︰「鳳姐,鳳姐,你為何不出來?」

鳳姐聞叫,在內應聲道︰「酒菜俱有,客倌只管暢飲。」

正德自思道︰「好一個聰明女子!明知我貪看他的顏容,故意捉弄我,這真讓朕慾火難禁。」遂心聲一計,假喚道︰「我酒已醉,要退出了,鳳姐可出來收拾盤盞。」

鳳姐答道︰「客倌自便。」

正德起身,假作酒醉聲,踉蹌下階,大踏步行了兒步,遂又折回廳,閃在房門邊兒桌下。看倌,你道好笑不好笑?大大一國之君,卻如狗一樣蹲倒在桌下。停了一會兒,鳳姐探聽到廳上無動靜,遂開房門,見廳上果無人,卻怎知躲在他房門桌下?即出房移步到廳中,那正德遂放著膽,閃迸繡房內。見床幔垂下,即躲在床上。

鳳姐在廳上自言道︰「方纔慌忙未關門,被他進來,歪纏幾時,奴家想他吃了一席酒,那裡還要再吃,明是貪著奴家姿色。奴家一時閉戶絕望,怕了怎不出去?如今弄得他人財兩空,亦算出氣了。」收拾妥當,遂進房關門,坐在桌前椅上。

正德藏在床上,聽見鳳姐之言,險些笑出聲來。時見鳳姐進屋來,遂偷看起來。見鳳姐艷色姣容,一時色膽包天,不管那三七二十一,輕輕揭開床幔下床,閃至鳳姐背後,明知她定會大叫,便先用手摀住鳳姐檀口,向耳邊低聲道︰「鳳姐,鳳姐,我在此等候。」

鳳姐大驚,口兒卻被手捂得緊,說不出話來,便急掙難脫。

正德道︰「鳳姐兒,且聽我說,不要大聲,我便放手。」鳳姐口裡嗚啞,不住的點頭。

正德遂放開手,那鳳姐臉兒已紅透,口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怒聲道︰「三更半夜,無故撞入人家,非奸即盜。快快出去便罷,若不出去,只怕不好看相。」

正德道︰「任你說奸就奸,說盜就盜,怎麼好看相不好看相,只是我因鳳姐你的乖巧,不便變起臉來,若他人,我便喊叫,說你的我前來看你的樣兒哩!」

鳳姐道︰「你這等說何人為證?」

正德道︰「無證麼?」即指金鳳釵道︰「此便是證,我便說你把金風釵與我為記,便不分黑白了。」

鳳姐心內暗驚道︰如此說來,這人好不利害。即恨恨面向壁道︰「奴家無暇與你鬥嘴,看你有甚臉面。」言罷,雙手抱膝,面壁而坐。

正德見其含怒,臉兒愈加嬌媚,不覺動起慾火,但見其不理不睬,只得向前哀求道︰「鳳姐看我是如何人品?我乃北京富豪。你若肯從我,管叫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鳳姐氣惱道︰「奴家不比貪財之輩,富足享用,枉費口舌。」

正德見未打動他心,便陪笑向前道︰「我身非平民布衣。」

鳳姐道︰「莫不是高官顯爵麼?」

正德笑道︰「說中了,我乃一品顯職,因游西湖到此,今夜相遇,正是有緣。爾若順從,異日便有二房夫人之貴。」

鳳姐鄙視道︰「真是好笑,見我不以享用動心,便說是一品顯職,奴家雖是女流,非富貴所能動我心。」

正德使盡解數,也是不見半效,遂想道︰「朕還未曾見如此之貞女!」情急無奈,只得再向前說出實情,現出真身,遂正色道︰「我何止富戶高官?你看我龍行虎步,豈是庸流?」

鳳姐道︰「難道是皇帝不成?」

正德道︰「我正是正德皇帝。」

鳳姐戲笑道︰「我只道是個正人君子,原來卻是油嘴光棍,豈有天子如此讒臉!」

正德被戲得滿臉通紅,即取出小玉印來,朗聲道︰「你且看此是何物?」

鳳姐道︰「不過是道士石印,何足為奇?」

正德微怒道︰「那這又是何物?」只見正德解開衣襟,露出龍披,揭開龍眼罩,兩顆龍珠,光彩奪人。

鳳姐見狀,方信是正德皇帝,大驚失色,忙跪下道︰「臣妄不知是聖駕,望乞赦罪。」

正德即坐下道︰「為何又富貴動心了?」

鳳姐上前抱住龍足,粉面偎在正德膝前道︰「念臣妄無知之罪。」

正德雙手捧住鳳姐粉面道︰「朕怎忍怪卿。」遂將金鳳釵代鳳姐插上道︰「朕被卿難為夠了,今可服侍寡人安寢。」

鳳姐嬌聲道︰「臣妄願服侍皇上,斗膽相問,皇上如何回報?」

正德令取過筆硯,寫了御書,加封李彩風為宮貴妃。

鳳姐代正德寬衣解帶,正欲脫自己衣裙。

正德道︰「朕要你慢慢脫去,先一睹為快。」

鳳姐便褪去長衣,身上只餘抹胸,那突起的峰乳,將抹胸頂得似要穿透。那鳳姐嬌喘微微,峰乳一起一伏,熬是好看。

正德相得發呆,便令鳳姐褪去抹胸,鳳姐秀眼微閉,將抹胸慢慢褪去,身如白玉,峰乳小而圓挺。

鳳姐本是良家女子,哪曾光著身子讓男人看過!早已是粉面桃紅,春心難耐了。

正德哪有心思再看,騰然慾火炎升,從背後箍住鳳姐,軟玉溫香抱個滿懷。鳳姐羞郝,身子擺個不停,正德雙手握住峰乳,撫摩不停,只一會,便覺那乳兒愈加鼓脹,似要脹開。

正德邊摩邊道︰「你這褲兒是自脫為好,還是朕來代脫?」

鳳姐顫聲道︰「哪有臣妄自脫之理?」

正德大笑道︰「休要耍嘴皮子,看朕如何令你爽!」

正德將繡褲盡褪,看得發呆,小腹光滑雪白,臍下白馥馥,紅縐縐、紫艷艷的一道縫兒,顫肉突起,豐膩油濕,暗紅淺浮,咻咻而動。

正德欲興火熾,探出一隻手,直奔粉腿花間,那肥膩膩的牝戶早已淫水濕透,蓮瓣激張花心嬌滴滴浮起,遂挖進指頭抽拽,以制殺慾火。

鳳姐不意皇上忽出這般解數,假意怒嗔,將腿兒緊夾。豈料越夾緊越覺爽。牝戶裡似有千百蟻兒亂鑽亂咬,禁不住伊呀出聲,將個身兒弓成蝦兒一般,額上早已香汗微濡。

王德見這光景,笑道︰「方纔還是亭亭玉立,這時豈作蝦兒模樣?」

鳳姐見皇上口出此言,遂嗔怒道︰「耳聞牝戶裡只能容那物兒進來,而堂堂天子則以手代那物,豈不下流?」

正德竟未想到鳳姐嘴皮如此伶俐,便又笑道︰「想必是鳳姐那牝戶想要我這物兒入進麼?」

此言一出,鳳姐已是羞得紅霞滌面,低首視胸,語塞半日。

正德見鳳姐被戲得無話可說,便道︰「朕不但用手指,還要用口來。」言罷,見那牝戶小竅含紅,煞是可愛,便湊上前去,退出指兒,把鼻亂嗅,一段甘香,人間未有。遂又將口伸進牝戶邊,登感淫水淋 ,便探出舌兒,探進牝戶內遊走,直聽得卿卿作響,那鳳姐肥臀磨轉,蓮瓣顫顫。

正德又峰迴路轉,立起腰來,依然把兩手指套弄牝戶,上面舌兒一顫,吐入鳳姐櫻口,舌兒於鳳姐舌下拱了幾拱,直攪得唾液滿口,溢出口外,下面則淫水不斷,爽快怡然。

鳳姐上下俱被塞滿,春魄難束,已是星眼朦朧,似小兒夢啼一般。

正德方移開口,鳳姐遂道︰「皇上今宵消遣臣妄。勿用你那寶貝,不如用金口、玉指來代罷了?」

正德知道被罵,便反唇相譏道︰「你此時口齒伶俐,朕定用那物將你鎮住,看你還口吐穢言!」

一番口舌之戰,早已激起正德淫興,遂掀鳳姐,令平眠於床上,腰下那物兒紫漲暴跳,昂揚而立,如蛇吐信子一般。鳳姐知玉山將傾,見了那物更是花容失色,遂肥臀高迭,花房盡露,腰腿蕩搖,待正德前來征戰。

正德手握金蓮,正待沿水路進發,見鳳姐扭擺之間,那牝戶乍紅乍白,緊叱叱十分喜人,便照準牝戶,沒 沒腦一陣亂刺,那淫水兒又洩了出來,正德趁此機會,順水逆流,龜頭一探,滑入進去,登覺全身爽快,遂再用力插,怎耐鳳姐是處女之身,經這一插,還沒至根便浪叫不止。

不叫則己,一叫更便正德心中如刺,便足全身氣力,只聽叱的一聲,盡根而入,鳳姐呀的一聲,花心仿若被搗碎,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那床也撞得 壁亂聲,鳳姐眼眸緊合,淚珠兒被痛出來了。

正德深知破處女之身,勿能操之過急,便緩緩的一抽一送,每至花心時,也只輕輕揉一下,週而復始移時已是七百度。

那綵鳳雙眸微開,口裡伊伊呀呀浪叫不止,腰兒如蛇般扭動,雙股時翹時收,那牝戶便也時隱時現。一陣輕抽,己使正德淫興大起,直抵花心,猛然挺刺,登覺兩肋生風,遂便足腰間之力,長驅直入,抽送不似初時艱澀,遂捧起豐臀,如蛇吐信,大抽大送起來。

鳳姐亦興起,雙腿倒控皇上龍腰,登覺塵柄深縱,火暖炭熾,久待情濃,漸識暢美滋味,肢顫津流,戶內之苦早已去,口中也漸生穢語。

正德搖蕩如狂,架起鳳姐雙足置於肩上,跪於床上又是一陣重創,鳳姐神魂飛越,伊伊呀呀淫聲不絕於耳。正德又大動,衝撞一陣又是數百度。

鳳姐嫩質輕軀,一經風雨,花魂早已七零八落。

正德邊大抽邊問道︰「愛姐是覺用飯好哩?還是這下面吃朕的物兒好?」

風姐聞言,便道︰「我若想吃皇上的物兒極為容易,若皇上想吃呢?

除非龍頸倏長,抵下頭吃。」

正德又被戲弄,心知說他不過,卻能幹得過他。想罷,便緊擁鳳姐,又一番狂抽亂插。

方抽數回,鳳姐便又金蓮倒控皇上腰,雙臂勾了頸兒,塵柄便深藏牝內,鳳姐目閉肢搖,連聲哼妙。

正德興恣情濃,急推鳳姐雙腿,架於肩上,奮力刺入,唧的一聲直搗黃龍,復埋頭狠幹,霎時一千餘度。

鳳姐兒欲仙去,快暢莫禁,昏迷復醒,丟之數回,四肢難舉。

正德愈戰愈勇,縱身下床,斜挽玉體,並摟雙腿,頓見瓊室盈盈,誘其深入。正德塵柄跳躍,亂鑽亂刺,戶緊夾塵柄,不令瓊漿洩出。正德塵柄微動,似靖蜒點水,鳳姐則身顫舌冷;似揚子江中乘浪之舟,顫肉堆壘,丹飛水走。

正德不意這鳳姐初次交歡便有如此能耐,便一陣狂風暴雨,著力衝突,不覺陽精陡至,正欲禁忍,不料鳳姐牝內一緊,鎖死一般,雙臂緊摟,便一洩如注了,鳳姐也癱軟如泥,那陰水兒一股一股自牝內流出來。

正德週身爽透骨髓,那精水兒沖得鳳姐牝戶緊縮,把手不停的抓摸那物,因鳳姐牝內也陰水似潮,故稍用力,那物就滑出肉洞,並挾帶得粘液,連同鳳姐那元紅洩得滿床桃色。

正德再看鳳姐,雲鬢蓬鬆,攢蛾蹙額,畏縮之狀實令人憐,遂整衣而起。正是︰

花七花落又開花,惟有相思無盡興;

最是情風明月夜,癡心一片情難收。

不是一番能怒力,幾乎落魄滯天涯;

莫把功夫都用盡,留些委曲再溫存。

稍作休想,正德令鳳姐備酒同飲。

鳳姐勸道︰「陛下當速回京,接妾入宮,同享富貴。」

正德戲道︰「愛妃初時不是富貴不能移麼?」

鳳姐答道︰「臣要不是看皇上的富足,而是想些別的事兒。」

正德忙道︰「莫不是想戰我這金槍不倒的龍身?」言罷,便呵呵大笑起來。

鳳姐又羞,眼望正德,柔情萬種。

正德遂道︰「朕來日即進京,便差官來接愛妃。」二人說說笑笑,不覺金雞三鳴。證德辭別,鳳姐囑道︰「陛下毋誤臣妾終身。」正德稱是,回到客房,收拾包裹,離店而去。

正德在蘇州一晃已是正月十二了,這幾日,蘇州城內已現花燈節氣氛,因初夜不甚熱鬧,正德走了一遍,即回店安歇。

及十三日晚,便遊走街頭,但見男女擁塞,有一醉漢,雜在婦女群中,搖手搭腳。又有一偷兒,乘人多處,拔去婦人頭上金飾,引得婦人叫罵不休。真是婦女不宜之地。

游至二更後,面前一條闊街,俱是高堂,門前挑著紙匣聯燈,匣上寫著「爭春留春,樂情多情」等項,轉來轉去,沒甚好景,便回店中來。令備小菜,獨斟獨酌,忽然春興勃發,問小二道︰「此間有可勾兌美女麼?」

小二笑道︰「向南去轉彎抹角,有條勾欄街,俱是名婊,有座翠雲軒,找薛媽媽便是,大官人何不去一遊?」

正德道︰「不識何處,倘誤尋不到人家,豈不惹禍?」

小二道︰「大宮人你不知,有支旗旛立在門首中央,旗上掛的是隻貓,號為娼妓貓。」

正德道︰「我知道了。」正德遂來至勾欄街,翠雲軒口,果見那門前的鴇兒,嘻笑迎接進內。

正德居中坐下,薛媽媽叩見問名,正德以假名相告,即道︰「聞媽媽有名姝,特來拜訪。」

薛媽立刻將所有美人喚出,排成兩列,供正德挑選。

正德見其皆是衣著華麗,而並非美色,便笑道︰「俱無好顏色,寧獨宿為妙。」

薛媽媽見正德一個也瞧不上,便道︰「大爺若得到黃公子所寄的二美人,恐怕心會被迷住了。」

正德道︰「薛媽媽這話怎講?」

正是︰

一睹清光思栽然,風流天子信翩翩;

可惜夜長誰是伴;半輪月照一人眠。

欲知正德意欲何為,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揮金銀美女贖身

受封誥二姬應夢

詩曰︰

古來好色膽如天,只笑衰翁不自閒;

頓使芳心隨蝶兒,空將畫閣鎖嬋娟。

薛媽媽見正德想見那二位美人,便向正德道了一番由來。

原來,在城外五里,有一位公子,名喚黃虎,因其父在朝做官,故家資不薄。黃虎仗著富貴,無惡不作,見花大娘家中二女皆己長大,便托人買下,欲長期霸佔,但恐被烈妻知覺,便花銀暗買一小宅,將白牡丹與紅芍葯安置進去,且差人看管。

這小宅恰在薛媽媽家門旁,與後樓相接,黃虎常囑其照顧,又說重重有賞,薛媽媽因懼黃虎勢力,也不敢萌異念。

黃虎之妻范氏對黃虎疑竇登生,遂將他日夜留在家中,不肯放他出門,故二女猶是全身處子。

正德道︰「如何與這二美女見面?」

薛媽媽似有所難,說話吱吱唔唔。

正德便取出黃金,折銀三百餘兩,付薛媽媽道︰「權將此為禮。」

薛媽媽道︰「二女乃良家女子,恐未必肯薦枕席之歡。」

正德道︰「我不貪色慾,惟覷一會足矣。」

薛媽媽道︰「今念老爺厚意,願下說辭,誘其與大官人相會。」次日乃十五日早,薛媽媽從後樓來到二女宅內,白牡丹,紅芍葯迎薛媽媽坐下。

薛媽媽道︰「逐日事冗,有誤候問,昨夜因見月明如銀,花燈熱鬧,回思二位娘子青春寂寞,實是可傷。」

紅芍葯歎道︰「此乃薄命所招,夫復何怨?」

薛媽媽道︰「公子俱內,不得作主,小夫人悍妒,倘知二位在此,勢必賣入青樓妓館,二位應慎為周慮。」

白牡丹道︰「我們豈不知?但妗母貪財,身不由己,只好聽天由命。」

薛媽媽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老身倒有一計,只是不便啟口。」

白牡丹道︰「媽媽既有良謀,不妨明言,斷不洩漏。」

薛媽媽道︰「近日有一北京富戶,名喚武德,為人甚是慷慨仗義,老身提起二位才貌,那武官人便要代二位贖身,黃公子當此兩難,必定聽從,這武官人說千金薄物,只求晤一面。誠請二位娘子讓其進來,必會出金贖出二位。未知二位尊意若何?」

白娘子羞愧道︰「如此說來,機會雖好,但素不相識,怎好相見?」

薛媽媽道︰「娘子此言差矣!譬如大娘將你賣在青樓,那迫你接客,娘子難說素不相識,娘子當早作主張,不可錯過機會。」

紅芍葯道︰「薛媽媽良言,賢妹須聽從,休誤終身。」

白牡丹道︰「媽媽當便請大官人來一會,切勿使公子知道。」

薛媽媽道︰「事久多變,老身少停便請來更妙,管教一說便成事。」

二女道︰「多煩媽媽費心。」

薛媽媽道︰「老身即去請來。」薛媽媽遂到客店,見正德道︰「老身費盡口舌,二女欲請大官人相見,須慢慢勾她們入局。」

正德大喜,即同到院中,向後樓上進入宅門,一見二女,好生面善,如舊相識。

但見那紅芍葯︰

蛾眉凝黛,杏頰紅霞,冉冉輕裙。亭亭秀質,一種窈窕堪憐,面視幽梅挹雪,而神色俱清;身如垂柳霏煙,而韻姿流宕,若不是瑤池滴下,必是蓮島飛來。

只見那白牡丹︰

春山淺淡,秋水鮮澄。素粉輕施,豈是尋常光艷;紅脂雅抹,不同時態纖濃。妝似壽揚眉,步揚西子履。難擬娉婷,眉橫青岫遠;鴉交綠雲堆,盡呈窈窕。似洛神出浦,依稀小步凌波;羅襪纖纖,印花塵而金蓮滿露。人間定有相思種,引出多情展轉心。

二女一見正德天庭開闊,池角方圓,三絡長鬚過腹,諒非常人。忙向前迎接道︰「二女子身陷圖圍,幸大官人不避嫌疑而相見,難表謝意!」

正德也一一還禮,見二女一淡一濃,打扮合宜,心想道︰與前在宮中夢見,真是一般無二,真幾天作之合也。遂不由心花大開。

二女請正德當中坐下,二女旁坐。薛媽媽在下相陪。

正德道︰「聞得薛媽媽言及,方知二位娘子,白壁污泥,終難沾洩,至若贖身,雖十金何難蘆。」

薛媽媽對二女道︰「煩娘子厚待大官人,老身回去備酒席。」即出門從後角門而去。

二女令小婢呈上酒席,正德居中,二女兩旁,慇勤勸酒,十分親熱。

酒至半酣,白牡丹吹蕭,紅芍葯唱曲相和,猶如鶯啼婉轉。樂得正德如在仙境,開懷暢飲。至黃昏時,已酩酊大醉,支持不住,由二女扶入帳中,和衣睡倒。

白牡丹大驚道︰「睡在此間,倘公子得知,豈不壞事?」

紅芍葯道︰「待他酒醒再作計較。」

白牡丹取了一杯茶,專候正德醒來。

至初更後,正德翻身道︰「朕口渴,內侍取茶來,與寡人解渴。」

白牡丹驚道︰「酒後吐真言,大官人莫非是天子麼?」

紅芍葯道︰「我聞正德乃逍遙天子,雲遊到此,今日相遇,也算是我們造化到了,可討過封誥。」

白牡丹道︰「姐姐所言不差。」忙取一大杯茶,把正德扶起來坐下。

正德吃了茶,開眼方知是醉,忙問道︰「我醉了,方才不知可曾說甚話否?」

二女即跪奏道︰「臣妾不知皇上駕臨,罪該萬死。」

正德驚道︰「我系庶民,二女何故君巨相稱?」

二女道︰「陛下醉後,已露出真情。此乃臣妾之萬幸,望乞誥封,使臣妾等終身有所歸。」

正德想道︰「宮中之夢且早與二美女相識,今日見得,必是緣份已臨。不可推辭。」正德便道︰「朕就封紅芍葯為瓊華夫人,白牡丹為昭華夫人。速侍寡人安寢。」

二女謝恩畢,取過筆硯,證德寫了御誥,取煙脂塗印印上,付於二女收了。

見兩位夫人粉臉已紅,身若綿柳,燈光之下,愈是嬌媚可人。正德笑道︰「今宵朕只有一人,而你們則是一雙。若是車輪戰朕,朕必輸無疑。」

白牡丹道︰「臣妾先侍可否?」

紅芍葯道︰「你若先侍,而我卻閒著,豈是不公平?」

正德見二位爭風吃醋,便樂道︰「朕一向行事公平無二,二位夫人何不同侍?」

白牡丹合紅芍葯相視一笑。

兩夫人為皇上除掉了衣物,見皇上赤精條條的立在眼前,二位夫人皆已頭目森然,卻見皇上那物兒雖沒有堅硬而挺,卻是碩大無比。

正德見兩夫人怔在那兒六神無主,便將白牡丹的繡衣盡褪。白牡丹被驚得連連後退,那對雪白奶子鼓蓬蓬的,跳得正歡。臍下那妙物兒,略開蓮瓣,豐隆柔膩。正德早已興動,檀舌吐入白牡丹櫻唇中,在內攪得唾液滿口,不吐則溢,下邊只手指,早已挖進牝戶中去,只覺裡面又熱又濕,遂將手指左右攪動,白牡丹嬌聲喘息,正德收回舌兒,扒將趐胸上去,又添那乳頭,乳頭經這一添剎時硬挺。

正德手指動個不止,裡面已是淫水泛溢,遂又加進去一指,卻因牝戶緊窄,插刺不進,只得在牝戶外來回摩蕩。

這一咂二挖,正德那物兒已昂然而立,白牡丹見狀,甚覺好奇,便把手去探,猛又抽回手,原來,那物硬若鐵鑿,只摸一下,便似雷擊一般,白牡丹心有不甘,遂又把手去摸,這一回,逮捻住便不放,待細看,那物身上青筋暴脹,卜卜跳動,龜頭上那口微微啟開,咻咻而吸。

白牡丹越撫越喜,竟用口兒含住了那物兒,但覺那物又粗長一些,略生玉露,白牡丹興起,似小兒吮奶一般,嘖嘖有聲。

正德經這大吮大吸,慾火騰升,忙推倒白牡丹身子,掰開雙腿兒,牝戶盡顯眼中,花苞白中透紅,早已淫水淋 。

正德立刻起馬挺柄就刺,唧的一聲,未進半截,便覺牝內緊狹難入,正德知其為處女之身,遂慢慢的抽動。

白牡丹淺吟低哦,雙臂緊摟,腿控於正德臀上,幫襯其深入,正德便聳身大弄,又至狹緊之處,便猛力一刺,透開重圍,白牡丹大叫一聲,花容失色,登覺牝內撕裂般的痛。

正德心中如刺,遂聳身大弄,覺瓊室春生,麗水又出,美快溫暖,快暢莫禁,加力馳驟,霎時五百餘度,白牡丹情興大動,香肌遇風,搖擺不定,口中伊伊呀呀,似小兒夜啼不寧。

這邊雲酣雨洽,卻苦熬了一旁的紅芍葯,早撩撥得他慾火難耐,牝中奇癢無比,不消一會,甚覺牝戶內似有淫水湧動。

紅芍葯實難按撩,便將繡衣脫盡,一手撫乳,一手便剝弄牝戶,折騰了半日,稍覺殺去三分慾火,恍恍惚惚,牝戶內已是泛溢不堪,沒想那入牝的纖指,遂是正德的塵柄在抽送。

正德長槍勢不可擋,杵上拱下,左衝右撞,津津流霞,白牡丹叫快不絕,心舒意美,雙股兒一聳二放,篩糠一般,要緊之時,牝中鎖緊,正德龜頭酸癢,急吸氣閉目,不意卻玉露難盛,洩了幾滴。

正德淫情大熾,忽見紅芍葯百般難過,遂邊抽邊顧紅芍葯,笑道︰「愛妃何故那般手段?」

紅芍葯正在朦朧之中,見皇上戲笑他,便笑道︰「皇上休要取笑。你二人翻雲覆雨,臣要焉能熬得住?」

正德道︰「我二人雲雨,與你有甚相干?」

紅芍葯道︰「皇上故作糊塗,人皆有七情六慾,何況親眼目睹!」

正德笑道︰「依愛妃之言,是我二人害你活受罪,何不自尋樂趣?」

紅芍葯道︰「皇上又戲言!若是能自尋樂趣,皇上何須在此作樂?」

正德辨道︰「此言差矣!朕在此作樂全是為殺二位姐子之慾火。」

白牡丹被 得全身顛簸,趐暈暢美,口不能言,趁皇上與紅芍葯調戲之際,遂換了口氣,聽皇上花言巧語,忍不住道︰「皇上還真乃佛心,享了快活卻道是為他人也。」

正德見白牡丹開口,便策馬持槍,槍槍不離花心,一口氣又是三百餘度,白牡丹高叫迭迭,舌冷身顫,遂又丟了陰精。

正德那物兒愈強壯威武,勢如霸王,白牡丹見狀,笑道︰「君之物莫非飢渴難耐?」

正德道︰「正是渴龍望水。」

白牡丹道︰「原來皇上此時正探頭飲水哩!」

正德道︰「休要胡言,待朕好生弄你。」言罷,將白牡丹橫覆於床,雙腿大開,盡露牝戶,塵柄昂然,從下挑入,抽提馳驟,似鑽天燕子,拱拱鑽鑽,噓噓刺刺。

紅芍葯見狀,慾火焚身,便奔至正德背後,將玉體整個兒貼在腰臀之上,大力摩蕩,不想這一摩一蕩,淫水兒竟流了出來,緣腿而下。

正德正幹得興起,忽覺背上一陣溫熱,知是紅芍葯,便回手一摸,遍手濕淋淋的,那牝戶已是濕答答一片。

正德笑道︰「死要顏面,卻不知苦了身子!」

紅芍葯道︰「臣妄女兒身,豈能輕易許於皇上?」

正德答道︰「言下之意,莫不是激朕倒戈而回?」

紅芍葯被一語道破心思,遂嗔怒拍打正德臀兒。

正德知白牡丹已力不能勝,遂勇追窮寇,令白牡丹橫臥,撈起雙腿置於肩上,挺起紫漲漲塵柄狠命大 ,白牡丹被刺得鳳眼翻白,花心似被搗得七零八落,叫快之聲不絕於耳,正德愈發興動,揮戈猛衝猛撞,乒乒乓乓一陣大弄, 得白牡丹死去活來,骨趐體軟,丟個不止。臀後紅芍葯被頂撞得大叫爽快。

正德正抽至緊要之處,猛覺龜頭陡然一緊,全身趐透,那物兒一抖,陽精箭注般的噴入花心,沖得白牡丹香魂飄飄,正德則緩抽慢送,餘精盡發。

那紅芍葯於背後摩蕩得興起,見皇上一陣大丟,遂取笑道︰「傳言宮中妃子眾多,想必是皇上日夜貪歡而披靡而逝矣。」

正德回道︰「朕日理萬機,豈是貪色之輩?愛姐休得亂言,倘熬止不住,撒馬過來。」

紅芍葯聞言,便轉身跪倒,聳起肥臂,正德便將那話兒在臀下摩個不休,惹得紅芍葯淫水滔而出,紅芍葯嬌嗔相望,捻住塵柄摩蕩,正德老著臉兒偎進,將舌漫吐於紅芍葯口中,紅芍葯嗚啞有聲,盡咂深吸。

正德掰開紅芍葯雙腿,露出水濃濃花房,正德抽出舌尖,又去趐乳游衍,紅芍葯情興正濃,按其頭於下,正德不拒,三寸紅舌,跳蕩而入,進了花房,貪吃麗水。

紅芍葯見男女之歡竟如此有趣,便道︰「皇上那物兒軟郎當的,舌上功夫卻可耕田哩!」

正德笑道︰「休得戲耍,且讓我入上一回再言。」正德令白牡丹扒在床上,聳起臀來,紅芍葯則仰身眠在白牡丹身上,兩臀相頂,紅芍葯兩腿分開,恰將兩個白白嫩嫩、豐膩高凸的牝戶突露,正德掰開雙腿,手捻塵柄,一鋌而入,直抵紅芍葯牝戶深處,紅芍葯呀的一聲大叫,頭往後仰,白牡丹被這一擊,險些跌扑。

只見元紅如浪,從牝戶中涓涓而出,滴在白牡丹臀上,又滾落於床。

正德大喜,遂不顧惜香憐玉,恣意狂蕩,千鈞之力狂刺不止,紅芍葯連連大叫,牝戶微腫,熾痛無比,那白牡丹身負二人之重,且又受撞頂之力,苦不堪言,又樂此不疲。

正德見狀,便高推金蓮,聳身狂及,又是一陣大抽大送,紅芍葯口不能開,體內如火熾炭燒,淫水漬漬,下體難舉,恰逢皇上力刺,迎湊不及滾鞍下馬。正德用力甚猛,扒在白牡丹身上,那物兒直挺挺順臀溝內刺入白牡丹牡戶,突如其來,盡根沒腦,白牡丹遂聳肥臀大張雙腿湊迎不歇,伊伊呀呀的浪叫。

紅芍葯正在好處,不期被槍挑落馬,心有不甘,便道︰「皇上不公,明與臣妾樂,卻又與他歡,」言罷,便推倒正德,捻住塵柄往自家花白腿間亂塞。

正德見他二人爭奪不休,吟吟而笑,令紅芍葯橫跪於床,縱身挺進,白牡丹則於後研研擦擦。

一陣大弄,龜頭緊麻,強頂硬提,那紅芍葯又浪叫,正德身子急抖,幾許陽精迸洩而出,紅芍葯牝中熱癢難當,遂也丟了陰精,正德倒拖矛戈,跌坐於地,後面白牡丹便掰開雙腿,令皇上頭頂牝戶,那牡戶在毛髮上一陣亂摩,倒也其癢無比,其樂無窮。

紅芍葯哪肯甘居人後?跪於床聳起肥臂,那後庭細紋可見,顫肉壘起,正德一見神酣興發,那物兒兀然直立,抹些淫水,塗於龜頭之上,照準後庭,一聳而人,洞內又緊又深,漸漸及根抽至百回,便洩了一回。

紅芍葯手撫後庭,已成隆腫,欲滾身而起,被正德強按,辣辣的痛。

那白牡丹將牝戶摩擦了一陣,許是年少氣旺,那淫水兒竟又汩汩而出,流了正德滿頭。

正德卻也不顧,遂大力抽送,紅芍葯咬牙又迎湊不歇,拚力一陣,正德蹲立不穩,轟然而倒,將紅芍葯壓個正著,背後白牡丹頭目森然,身兒難穩,也撲倒於正德身上,三人做成一個肉團,歇了一個時辰,方才整衣而起。

二妃子初經人道,臉兒百媚春駐,雲鬢釵墜。有詞為證︰錦帳羅帷影,獨鴛鴦被底寒生,絞峭濕透相思淚,盼煞多情。豆蔻合苞初試,櫻桃綻破難禁,陽台雲雨心如醉,著急再溫。

今宵歡會,芳心微露,金楫莫惜頻相。玩錦衾零透情妹,溫便勝,鵲橋偷流。江流醉臉,佳人遇合,風月襟懷相許。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又道︰

繡罷春消意偶然,淡煙籠日媚花間。

閒將閉扇招飛蝶,似愛雙飛故倍憐。

嗣後,正德因身為天子,不欲因兩女子與黃虎大動於戈,遂出銀千餘兩,意欲贖回兩女子,黃虎因范氏悍妒,被范氏死留家中,遂死了覬覦二女之心,經薛媽媽撮合,正德出銀,黃虎遂放人。由此,正德昔日宮中春夢方才圓了,二女未被天棄,終有所歸。

正德因尋得夢中之美人,再也無興遊山玩水,遂攜上紅芍葯、白牡丹、李綵鳳、漁姑一路風風流流,起程回京。

文武百官忽聞聖駕歸來,遂出城至十里長亭跪拜相迎。

次日,正德登殿升朝,當眾文武百官宣召四女,皆受封誥,自此得侍皇帝左右。

正德皇帝龍鳳得配,陰陽和諧,勤修國政,風調雨順,萬民安樂。

正是︰

怡怡常自笑人癡,書日忙忙盡所思;

月貌花顏容易減,偎紅倚翠莫交遲。

且將酒鑰開眉鎖,莫把心機織鬢絲;

有限流光休錯過,等閒虛度少年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