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2-16
第十三回癡情女雪中送炭
好漢子破牢而出
詩曰︰
淒涼難忍傷心淚,哪怕豪雄鐵石腸。
誰言巧計皆能就,始暗好謀在自忙。
各位看官,話分兩處,且言公子鐵冠玉之事。冠玉自那日屈打成招下獄,捧夜疼痛,骨瘦如柴,把個俊公子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日,鐵盛進來看望兄弟,兩兄弟抱頭痛哭,撕心裂肺。鐵盛跪在強盜面前哀告道︰「我兄弟與你舊日無冤,今日無仇,何故害我兄弟至此,你也是英雄豪傑,卻怎要無故陷害良民,不妨明言內情,也讓我等有個明白。」
冠玉見兄長苦惱,也跪在旁哭道︰「豪傑料難饒我,也是小弟命中該有此冤。兄長先請回去,不必悲傷壞了身子,但望兄長與嫂嫂自家保重,千萬要緊,自父親已逝,就我兄弟二人相依為命。」言罷淚如雨下,眼中竟流出血來,摟著鐵盛大叫一聲︰「兄,小弟命苦也。」遂哭倒在地,鐵盛摟抱哭喚兄弟甦醒,未及兩聲,亦昏沉哭倒,伏在冠玉身上。
鐵頭一邊見此人世之最大悲憤,莫過於生離死別,凡是鐵頭鐵百心腸,也暗自流淚不止,叫喚半晌,二人方醒。
鐵頭見他兄弟二人抱頭痛哭,心中不忍,不知不覺也流下了幾點英雄淚來,叫道︰「我殺人無數也不曾心動,今見你兄弟如此悲傷,是我害了好人,但這與我不幹,乃是朱雲峰害你,是他教我如何陷害於你,你如今出去叫屈,公堂會審時,我自為你開脫。」
鐵氏兄弟聽了喜極,給鐵頭磕頭道︰「若是義士果肯憐愛,就是我鐵家大恩人也。」
鐵頭扶起二人道︰「不要拜,不要拜,我決不改口。」
三人正在言語,恰好臘枝探省老爺,聽得隔壁房中有人哭得悲切,不由一驚,見了鐵郎驚得兩步做一步進得房來。道︰「你是鐵郎麼?」
冠玉見是臘枝,亦驚道︰「你怎得進來看我?」兩人又是一場大哭,鐵盛問道︰「這是何人?」
冠玉道︰「待稍後道來。」向臘枝道︰「小姐,金香姐好?」
蘆臘輕訴︰「家中多事,老爺被陷在獄,金香被賣小姐被盜賊擄去,生死未卜。」冠玉大叫一聲,頓時昏倒,三人慌忙救醒,冠玉哭得昏天黑地道︰「我遁你們安居在家,誰想也弄得家破人亡,我命好苦。」
臘枝勸道︰「君當保重,不宜過悲,但不知君何以橫遭此禍。」
冠玉道︰「都是朱雲峰這!」就指著鐵頭道︰「買卻這位義士來誣我,今日多虧這義士憐我,道出實情,又教我補狀出脫,甚是難得。」
臘枝道︰「大 心恁般毒!」大家言了一會,各自散去。鐵屈即刻到縣衙門前擊鼓叫冤,吳知縣開堂會審,鐵頭將朱雲峰買他誣害冠玉之率直言告上,自己寧可伏罪。吳知縣明知真情︰因受了朱雲峰若干財物,怎肯翻供,拍案大怒道︰「必是受鐵家支使。」反將鐵頭打了二十大板,又將冠玉也責了三十板,說他買通強盜,企圖越獄,依舊將二人收監。
鐵盛本是一老實商人,得在家侯音。誰知第二日,朱雲峰又送了吳知縣大量財寶,就著落禁子,即晚要討病狀。
再說臘枝次晚,又欲探周公和冠玉,見母舅醉昏昏的過來,道︰「今日不要去探了,今晚獄中有人討病狀,恐你害怕。」
臘枝問道︰「甚叫討病狀?」
母舅笑道︰「這是衙門暗號,先暗地結果犯人,次日遞個病死的公文,掩人耳目。」
臘枝又問道︰「不知今夜討病狀的是何人?」
母舅酒醉,漏了口風︰「姓鐵,本地人氏。」臘枝一聽,驚得肝腸寸斷,眼淚流了下來。吳心奇道;「他又不是你親人,為何哭將來?」
臘枝涕道︰「他與我何干,要去哭他,是老爺明日起解,愁他那裡沒人照看,我又不能隨便去,故心中十分悲傷。」
吳心也未作理會,還要開口說些什麼,不由一陣 心忍不住嘔吐起來,嘔完就翻身倒在床上。臘枝對他說︰「待我去看看老爺,可憐他明日一去我就不能再侍候他了。」說罷,又哭,吳心點頭道︰「既如此,你去罷,是不可走漏了風聲,叫小牢子同你去罷。」才說完話,已是鼾聲轟響。
小牢子拿了鎖匙,同臘枝來。臘枝奔過去謂冠玉哭訴︰「大禍到矣,今晚要結果你性命,快些打算。」冠玉聽得噩耗,驚得魂飛天外,淚如雨下,扯著臘枝道︰「你看我如籠中稚鳥,有何法使?你快替我想方設法,救我才好。」臘枝有甚妙計,兩人是抱頭痛哭。
鐵頭在旁問道︰「你二人何事管啼哭?」
二人訴其因,鐵頭不屑道︰「我有一法可救得他,惜沒有這幾件東西。」
臘枝道︰「要甚物件,我馬上取來。」
鐵頭道︰「你去尋一柄斧頭,一條粗壯長繩,大約四五丈足矣,再尋兩個大鐵釘來與我,自有用處。」臘枝聽得鐵頭能救冠玉,也不細思,飛奔去尋了這幾件物什回來,鐵頭一見喜道︰「有了這些東西,鐵兄救得了。」
冠玉,臘枝二人見其極有把握之樣,也放下心來。臘枝再三囑咐冠玉︰「公子出去安身以後,可速設法來接我。妾今生已是公子之人,切勿負心!」遂哭別而回。
天時漸晚,時乃臘月中旬,月色已高。鐵頭道︰「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他腕力甚大,將手盡力一掙,手銬已是斷裂,又取出斧頭來將腳銬鐵鎖斬斷,又依法炮製,解了冠玉手鑄腳鐐,二人撬開門,悄悄到後。冠玉見後 有十來丈高,不由哀號︰「這般高 ,如何能過?」
鐵頭胸有成竹道︰「不要怕。」見他把斧頭插在腰間,取出兩個大鐵釘,兩隻手各捏一隻,扒 而上。頃刻立於 頂,解下腰間繩頭,插在手間,叫 下冠玉抓緊繩子,將個冠玉拉了上來,頓時鬆了一口氣,轉身向 外,又拿繩將冠玉放了下去。
兩個人解下繩子欲走,冠玉道︰「兄弟;待我去給兄長捎過信兒。」
鐵頭道︰「萬萬不可,監中探尋,不見了人,全城禁閉,那你我插翅難飛,不若先尋個藏身之處,相通不遲。」二人遂急忙趕至城門口,幸而門未關,兩人出得城來,也顧不得腿痛,大踏腳步,如飛逃難去了。
且說那吳心吃得爛醉,一覺直睡到拂曉,醒來揉眼一看,見月色如銀,不知什麼時候。忙慌張道︰「怎得管貪睡,誤了大事。」急急忙忙跑到牢中,見鐵鏈丟了一地,手銬碎裂在地,沒有半個人影,嚇得屁滾尿流,頓腳叫苦道︰「我死也。」又四處尋找一番,不見冠玉與鐵頭二人,不覺大哭。小牢子和臘枝皆道鎖是好好的,吳心垂頭落淚,走來走去,無可奈何。
不時天明,已有人來帶周公,吳心得去報本官,吳知縣正將周公之事交割完畢,見他報了此信,怒得叫人打了吳心五十大板,放起來時,已直挺挺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你道吳心為何不經打,一是年老體弱,二是空心餓肚,吳知縣見吳心已死,不眨一下眼晴,叫人抬了出去。另派一人當牢,一面差捕捉拿逃犯,一面又派人去拿鐵盛夫婦,登時將二人帶到。
吳知縣將醒木連拍幾下道︰「你兄弟哪裡去了?」鐵大公子方知公子脫逃,心中暗喜,道︰「是老大人監禁,怎麼倒向家人。」
吳知縣惱羞成怒道︰「且請你到監中坐坐,待我日後發落。」遂吩咐將鐵盛收監,夫人討保。
夫人一路回來哭哭啼啼,恰好臘枝送周公回來,聞知是鐵盛之妻,便跟夫人到家。待進了門,上前叫道︰「主母,婢子有禮了。」夫人淚眼一望,卻不認得,問道︰「你是何人?」臘枝便向她細訴始末緣由,以及冠玉脫逃之事,夫人又再又悲,感謝不盡,當夜即留宿辛家。
卻說鐵大公子在監中悲傷,忽又高興道︰」且喜小弟脫逃,已有性命,方可給泉下父親一個交待。「一日左思右想,好生苦悶,坐至半夜也未合一眼,忽聞一片打殺之聲傳了進來,鐵盛不由站起來,見一幫強人手持火把,向牢獄殺將過來。
你道是誰?卻是黑鬚率眾弟兄進來動獄救冠玉,順便救周公。那黑鬚手持鋼刀,率先進門。劈頭拿住鐵盛問道︰」你可知曉鐵冠玉囚於何處?」
鐵盛道︰「冠玉是我胞弟,昨夜不知逃往哪裡去了,讓我在此受苦。」
黑鬚道︰「遲來一日,定不與恩人相會?」因對鐵盛道︰「我是來救你弟的,你快隨咱出去吧。」就吩咐兩個手下帶了鐵盛先出牢門,自去尋周公,未見蹤影。臨出門又叫道︰「各位犯人,願者請隨咱出來。」遂出門領了手下,直奔縣衙,抓住吳知縣,一鋼刀進去,把他頭剜了出來,真個成了「無心人」,將他一家三十條,殺了個雞犬不留,家財盡數掠奪。
一擁出城,才出得城門,後面有幾個領前歇後之官員,虛張聲勢,恐嚇而來。黑鬚也不著計較,一路趕回寨中,凌波道情郎和父親已至,忙迎將出來,黑鬚歎口氣道︰「咱指望能救出恩公與家翁,不想恩人已於昨晚逃出,你父親又解到府上,救得你家哥哥回來。」凌波見兩人俱無著落,撲籟籟掉下淚來,心中仍是十分悲傷。
凌波小姐暫忍心中極悲,過來拜見夫君兄長。鐵盛不知其故,不肯受禮,凌波把兩人園中相遇,如何私下愛慕,如何以月為盟,互訂百年之好之事備細稟上。鐵盛十分驚愕,兀自不得而知。金香,臘枝兩丫頭俱無蹤影,大家好生著急,自不必細言。
凌波,鐵盛每日是以淚洗面,倒是凌波極盡弟媳之道,見鐵盛旁邊又無一個丫鬟侍候,自是十分盡力,大家一同住在黑鬚寨中,不在話下。
單說城中,黑鬚當夜劫獄之時,眾犯人一擁而出,久禁的犯人們如出籠老虎,四處搶掠不題不表。還有那城中一班無賴地頭蛇,更是趁機打搶,不論城裡城外,逢著人家就搶,殺人放火,慘不可言,見女子就奸,弄得雞飛狗跳,良人四處逃遁,以避災難。
且說臘枝與鐵冠玉嫂夫人尚在那裡交談,忽聽外面喊殺聲震天,四處人聲馬嘶。出門一看到處刀光劍影,火光滿城,照得四下如白晝一般無二。少頃,忽見隔房人家房屋起火,頃刻燒到自己房子上來,二人連忙搶了些金銀細羅,跑出大門,兀自心跳不止,恐後面賊人追將過來。又是一陣狂奔,方喘息片刻,回頭一見,自家房屋已經是火光連天,不止一刻,已將一大莊園燒了個精光,兩人叫苦不迭,哀歎今生為何逢這亂世,遭此惡運。
嫂夫人對臘枝道︰「你是少年女子,又有容貌,而且尚未嫁人,難道怕沒安身之處,況你身子柔弱,怎麼吃得外邊風霜之苦,不要管我,你自謀生路去罷!」
臘枝哭道︰「生則同生,死則同死,嫂夫人若嫌棄奴才,奴婢寧可死於夫人面前!」夫人見她真切,也哭道︰「難為你這片真心,我死不負你,我怎忍得累你跋涉?以後不要叫我夫人,以姐妹相喚,我才心安。」
有詩為證︰
奇禍將附至,幸得奇女俠,
更有奇俠助,從此歷奇遇。
臘枝遂背了包裹。二人相互攙扶而行。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落魂郎既入香閨
曉春婦投懷送抱
詩曰︰
天災人禍不可疑,逃難途中遇佳人。
一親芳澤有緣分,巫山雲雨總關情。
再說冠玉與鐵頭,自越獄而出,一路進行,二人相甚歡,冠玉與鐵頭商議道︰「出便出來,卻到何處安身?」
鐵頭道︰「不妨,我有一班兄弟在蘇州洞庭山佔山為王,與你到那裡盡可安身,不知弟願否?」
冠玉乃一讀書人,心中自是願以腹中才學博一官職,怎得落草為寇,鐵頭見冠玉低頭不語,心中已是明白二三分,便道︰「弟若不願,兄也不強迫,是人各有志,我們在此分手,各奔前程罷!」
冠玉亦有些打算,遂贊同道︰「兄長救命大恩,小弟時刻不忘,要小弟日後有為,必為兄長設福。」兩人話別各走東西。
單表冠玉,一路望揚州而來,身衣衫檻褸,平日裡自有丫頭侍候,今個兒獨身一人,況身無分文,自牢中脫逃,已是萬幸,倒也不甚奢望,每日裡去大戶人家討些剩菜剩飯,勉強一頓過去。見昔日風度翩翩之俊美玉郎,如今卻是蓬頭垢面、破衣百結矣!身子已久不洗,更是散發陣陣惡臭,行人見之,退避三舍,一路乞討,總算到了揚州境內。
你道這冠玉到揚州何干?原來,冠玉有一小姑曾嫁在揚州王家,王家亦是富貴人家,冠玉之父冰之在世時,兩家還常走動,冰之過世兩家由於路途較遠,亦斷了往來,冠玉忽而想起這門親戚,遂一路投奔而來。
時值嚴冬,北風呼嘯,冰天雪地,把個冠玉凍得青皮紫臉,你道為何如此?自牢中出逃,冠玉身襲一件單衫,今個兒風如刀割,況冠玉衣衫早已破爛不堪,哪能抵得風寒,一路上打聽王家。奈何城中富戶甚多,王姓本是當地一大姓,冠玉又不知姑丈姓名,無人能幫其忙,一連數日問了幾多人,皆言不知。冠玉心中滿是鬱悶,加之吃不飽,眠不安,身上發起熱來,猶如火燙一般。真個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冠玉仍不鬆懈地找尋,一日來到一富戶門外,見富戶門外有一蓬草叢,遂一頭扎進草叢,昏死過去。
且說那富戶姓鄒,字公進,在當地頗為有名,經商更是水清利白,頭頭是道。公進有一妻名喚玉娘,生得水性楊花,常不耐寂寞,偷人養漢,公進又時常不在家。一回家,妻子便百般討好,裝出一副溫柔可人樣,把個公進美得欲仙欲死,哪把眾人罵他「烏龜」之話放在心頭。常常替玉娘買回無數首飾,把個嬌美人兒裝扮得如花一般。公進又有一妹名喚鳳香,生得明淨皓齒,眼若桃花,身段輕盈,嬌美異常,自幼有師導讀,倒是個才女,又兼一手好女工,更是惹人喜愛。
卻說鳳香年僅二八,甚有些孩童心性,見四處大雪封山,冰天雪地,便喚了貼身小婢小佳一同出門賞鳥。那小佳亦是個美人胚子,白嫩肌膚,冰雪聰明,甚討小姐喜歡,二人姐妹相待,甚是相誼。
鳳香小姐賞雪完畢,又叫過小佳,二人在門前堆了一個雪傀儡,正愁太陽一出,雪傀儡即化。二人想來思去,終是小佳鬼點子多,道︰「小姐,我們何不把谷草來給雪傀儡做頂帽子,豈不可以擋往陽光了。」鳳香也連聲稱好,二人來到草堆旁邊取草。
小佳剛扯動谷草,忽見一男子仰臥其中,全身僵硬,似是死去,不由尖叫一聲︰「小姐,快來,這裡有具屍首。」鳳香聽得一驚,料是小佳開玩笑取樂子,未加理睬。不料小佳跑過來,滿面驚恐,方信是實,這同小佳一同過來觀看,果見有人,遂大叫院中僕人過來收拾。
內中一僕年紀尚大,很有經驗,一探冠玉身子,又摸冠玉胸口,遂向小姐道︰「小姐勿驚慌,此子並未死去,鼻中尚有呼吸,心臟猶在跳動,恐是饑寒所至,昏厥過去。」鳳香見此人衣衫雖然襤褸,但是劍眉星月,白淨臉皮,不似一個乞丐,倒有些讀書人氣息,心生憐愛,便叫僕役抬進室內,燒些薑湯來暖身子。
且說冠玉醒來,忽見自己身在閨房,不由驚道︰「我是在哪?」他憶及自己昏厥倒地,扎入草叢,不想現在身在閨房,道是做夢。遂猛掐自己一把,煞是痛楚,方信是實。定睛一看,一嬌美小姐偕一丫鬟正在房中,遂騰身坐起道︰「小生蒙受小姐大恩,不知何以為報?」
小佳與鳳香道︰「公子不必客氣,我們出去玩耍,見公子倒在草叢。
應該感謝小佳。」小佳面色羞紅道︰「公子,你要感謝小姐她菩薩心腸,要不是她同意,我想敢救你呢!」
冠玉一見二人仁善,施禮道︰「二位姐姐善良心腸,小生無以為報,受小生一拜。」忽覺頭暈,小佳連忙扶住,待他安睡道︰「公子且安心養病,以病好之後,再詳敘究竟。」小姐風香亦是輕點臻首,道︰「公子莫要優慮,家中有我合嫂子,哥哥已去京城進貨,過些時辰才歸家,請公子從容將息,不必多慮。」二人待冠玉睡去方才離開。
卻說公進娘子玉娘兒日不交精,覺得牝內騷癢,身邊又無男人,僕人又是下人,尋不上眼,心中已是焦急十分,如久未食腥之貓兒,雙目赤紅,腮香桃花。每日自個兒在房中用牛角先生殺癢,弄得騷水四溢,進得房中,嗅得一陣騷燥氣味。
玉娘一日早起,見丫鬟小佳端著一盆早點向房後屋子走去。玉娘心想︰「屋後閒屋,姑娘早巴不用,小佳做其啥?莫非小騷精偷人養漢在此,我去尋著,若是個乖俏郎君,先自個家享用一番,定有妙處。」
心下忖定,遂跟小佳走到房中。待小佳進房,玉娘騰身在門旁,用口水沾濕窗紙,往裡一瞧。見小佳先是扶一公子坐起。見那公子生得目若朗星,面似銀盆,鼻如懸膽,前庭飽滿,儀表堂堂。不由尋思︰「我這花容月貌,得配這樣郎君,便是死也稱心。」一摸下身牝口,已是水兒淋淋了,不由加上一指,自個地抽插起來。
聽得小佳叫︰「公子,用早點了。」冠玉騰身而起,冠玉本無大病,是久受風寒,今由小姐延醫顧治,且有小佳悉心照料,病已痊癒,是躺在床上休息,以養體力。小佳見公子病已痊癒,又將衣服一換,恰恰換了一個人兒,精精神神,好個俏公子。小佳不由呆了一會,面頰羞紅,退了出去。
且說窗外蕩婦玉娘,見小佳出來,亦狼狽回到房內。暗道︰「我這等容貌,不能吟風弄月,怎奈良夜輾轉,耐盡霜清月冷,有誰憐愛。」又轉想道︰「若乘夜深人靜之時,潛入房內,與那俏公子雲雨一番,亦是快活。」心下主意打定,遂在一更天爬起來,溜到冠玉房前,抬頭向屋內張望。
此刻,冠玉正仰身躺於床上,近日身體極佳,不由思起雲雨之事來。
想著想著不禁慾火難耐,自把衣服褪了個乾淨,且用雙手把玩那陽物,玉娘看在眼中,心中癢癢,一時竟呆住了。忽見那物陡然一揚,直挺挺堅了起來,煞是可愛,料想那美物,若與自己那嫩戶揉擠一回,不知怎的消魂?
玉娘心花怒放,慾火高熾,不覺穴兒處濕了一大片,伸手一摸,沾沾可愛,湊到鼻前,嘿,自是有股騷味。心中越發狂喜,暗想道︰「如若此刻去合郎君交歡,定能一路順風頂水,直搗黃龍!」恐閒雜人等撞見,又恐公子見外,遂猶豫不定,復又抬首向裡細觀。此刻那俏公子正仰起身來,雙目緊閉,似在打吨,呼吸漸長,而股間那陽物,正昂揚而立,好不威風,真把個水性楊花,不可一日無交之玉銀揍拔得如仙如死。
玉娘哪裡等得?顫顫推開門兒,隱隱靠向床沿。冠玉似是驚醒,卻又置之不理,玉娘膽子稍大,伸手去拔了那陽物。卻見那物似一根不倒金槍晃了兩晃,依舊直定,不曾歪了半分,倒像一個得了勝的盔頭大將軍一般。
冠玉實則假意睡著,道是小佳來逗,就隨她玩耍,不曾睜眼。玉娘早已心火上竄,哪顧得這俏郎君是否睡著,忍不住吐出口中香舌去吮舔陽物,冠玉見小佳要吮其陽物,頓時興起。
少頃,那鴨蛋兒處竟冒出些許水花,待騷婦來舔食了去。且道玉娘已熬他不得,竟自爬上床來,不顧牝戶兒流出些水來,跨身騎於俏郎君腹上。那陽物不偏不斜抵在陰戶上面,玉娘自挖自掏,耍弄多時,自身下處牝口已春水汪汪,溪水似潮,卻按兵不動。
玉娘一手套弄那陽物,一手覆於自個兒穴口嫩肉處。如此這般揉搓不停,半晌,實難忍受,瞧那俏公子雖粗氣急喘,卻仍未醒來,遂將那硬物慢慢送入肉縫中,入他一半截,即受不得,內有蟲子叮咬一般,忙急急地深入,著實套了個盡根,摩弄了一回。
且說冠玉再伸手將玉娘攬於懷中,翻身而上,摸那奶子,怎的趐乳既大又軟,與小佳日裡花蓬外觀差別甚大?心中疑慮,不由睜眼一看,原來是房中主婦,即小姐鳳香之嫂子。遂道︰「大膽嫂子,怎的是你?」
玉娘嗔道︰「可曾受用不得?」
冠玉見她也是貌美如花,心中便有些意思。道︰「受用得,受用得,瞧你紅唇粉臉,雙目含情,底下那物兒又窄又小,消受起來,定是爽意。」
玉娘做盡嬌媚之態,乞討冠玉大弄一回,冠玉已不堪承受,遂緊緊摟抱,將那陽物弄入。覺得陰戶狹小難容,直待再探數下,稍稍滑溜,於是一深一淺,緩提深擲。玉娘淫淫的笑道︰「如何郎君之物,如此巨大,竟把我戶內塞得滿滿當當,而又堅久不洩,莫非有甚靈膏異藥,如何美快至此!」言罷一陣狂聳。
冠玉煞是受用,笑道︰「常弄牝兒,自是煉之有術,豈有不得道之理?」遂又一連沖頂之千餘抽,玉娘纖體欣然承納,管盈盈喘息不止,冠玉又一陣狂抽大撞。
玉娘驚喜無比道︰「再深入些。小婦人真個要爽死了!」冠玉哪裡顧得,管抽送,玉娘吸吸亂動,歡心至極。
玉娘那穴兒肥肥膩膩,寬寬鬆鬆了,淫水甚多,溫溫濕濕,弄起來滑滑溜溜,甚是暢意。冠玉倘未盡興,此刻更是興發如狂,急急盡根送入,且盤頓挫施,約有五百餘抽。玉娘浪聲叫道︰「親親乖乖,要你能耐十足力口要憐人痛癢,倘或弄死了我,輪不得你償命哩。」遂兩手把那屁股緊緊扳定,下面飽滿臀兒不住地聳起迎湊。
冠玉忽地把陽物拖出牝戶,急得玉娘不能忍耐,連聲罵道︰「短命的賊,我穴裡十分癢騷,你要作耍人麼!」冠玉含笑,不動如故,玉娘無可奈何,得哀哀道︰「心肝兒,這般滋味如何忍得?還不快動,怕我當真死了。」
冠玉一手撫那陰戶,一邊答道︰「我知趣之嬌美肉兒,曉得你久曠之後慾火旺,故欲你徐徐休養,作一番實戰,以盡雨水之歡娛,巫山之玉情,何消這般著急,與猴子一般無二。」玉娘牝口已是如萬蟻咬己,騷癢無比,核兒早早叮出,迫不急待嚷道︰「我的俏小祖宗兒,再不把你那陽物送入姐姐戶軋口,騷姐姐我真個要跳河抹井了?」
冠玉見那婦人已是牝戶內花肉亂顫,淫水如潮般湧出,洩了一大地,兀自不止,正汩汩有聲。遂盡根頂入,狠命狂抽,一口氣就有千餘回,乃問道︰「寶貝兒,可以小憩麼?」
玉娘氣喘吁吁,嬌聲應道︰「樂則樂矣,當與我再為馳抽未可休想。」冠玉又問道︰「我的本領如何?可中姐姐意否?」
玉娘道︰「有生以來,從未歷如此人間妙境,甚是趐麻,魂兒魄兒做被郎君攝去矣,幸勿再問,任你狂抽猛插可矣!」
冠玉遂把金蓮高高提起,一深一淺,急鼓衝突,浪蕩久之,既歡,又把玉娘抱起,推開繡枕,著令翻身覆臥,雙膝跪席。冠玉自跪於後,雙手捧腰,又是一番狂抽猛插,玉娘伊伊呀呀,呻吟叫快不絕。
昨日還是病大蟲;今宵赤龍過江東,
春水洶洶沾遍身,蝕骨銷魂樂融融。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雲情雨意玉台春
郎狂妾癡嬌婢援
詩曰︰
情到深處難自技,不覺已是到花心;
停舟過問路邊人,用手遙指黃龍林。
且說玉娘與冠玉二人俱是久旱逢甘露,痛快一番之後,各自散去不題。
單表小姐風香,年僅二八,尚未得聘,待志閨中。自那日見了冠玉後,芳心已是暗搖,對這落魂公子,更是呵護有加,常叫婢女小佳悉心照顧,不得有半點差錯。及待冠玉身體康復,即過冠玉一同觀景。
且說二人行至外園,冠玉見此園怪石滿佈,雕欄玉砌,水閣樓台,猶如桃源佳境,看得他驚訝 慕。心中暗想︰「如此佳境,又有美人相伴,不為虛度。」心中不禁十分感激小姐,遂把眼兒一瞧鳳香,豈知鳳香亦正覷他,四目交接,暗送柔情蜜意,你來我來,膠住一團。是礙於侍女小佳在側,多有不便。
鳳香吩咐小佳道︰「佳兒,去拿些酒來,我與公子同飲幾杯,以酬月色。」小佳轉身而去。
冠玉與鳳香行至一精巧亭子,鋪設十分整齊,排列著春幾方凳,冠玉本是個多情種子,見四下裡無人,乃上前抓住小姐纖手懇請道︰「姐姐,你愛煞我了。」
鳳香驀然一驚,面上一紅,心自跳個不停,且他倆人先已是眉目傳情,這下裡更是把持不住,任由冠玉捏著手兒道︰「心肝,瞧你那俊樣兒,姐姐亦是喜歡不盡。」
冠玉欲心早動,見小姐不加推拒,亦大膽緊抱鳳香,遍體揉捏。風香不由春心搖拽,花魂無主。勾定冠玉親了一個嘴道︰「冤家,到裡邊去罷。」心下尋思︰「依這情景,今個人得將身子獻與他,也不枉人世走一遭。」
冠玉起身,一路捏著鳳香軟綿結實之玉奶,覺捏著一團棉花,上有小小花蕾一顆,卻又堅挺,一撫,兀自跳個不停,忍不住又摸了一下,覺好玩。不禁心裡暗想︰「看這般動情,穴兒裡肯定騷水四溢,少時行雲施雨,豈不快哉。」心下一想,手上不覺加快了撫弄,二人一邊親嘴行至廂房床邊。鳳香已不勝嬌羞,仰臥在床,見冠玉輕手解去小姐後衫綠裙,剩一個鮮紅肚兜,藏住了那妙縫兒和趐乳,又輕解肚兜絲帶,鳳香不由有些害羞,按住冠玉之手,冠玉並未強行,而是嘴兒銜著風香嘴兒,一面親嘴,一面兒開導她︰「姐姐嬌美如花,想那玉體自是舉國無雙,何不讓小生一睹仙姿,一親芳澤,也喜渡年華。」
風香耳根被冠玉呼出之氣兒攪得癢癢,況一經冠玉撫弄,心裡已是欲潮澎湃。遂移開玉手,任冠玉剝去肚兜,玉人兒一如削了皮兒之水靈靈鮮活活之蘿蔔兒,煞是可愛,再說冠玉遽將身上衫兒解掉,可恨有一扣兒不掉,冠玉不由用力拔掉了它,自個兒也是精精光光,兩個人兒赤條條滾在一起,房中自有暖爐生溫,也不覺冷。
鳳香此時半睜鳳眼,見冠玉蜂腰健臀,通體玉白,下體綠草萋萋,頂著一根碩大無比陽物,亦覺驚詫,且覺欣喜。
冠玉慾火高熾,見胯下那物兒,正昂首挺胸,不時點點頭,鳳香伸手過來,握住陽物,並翻開肉皮,見一顆紅鮮鮮,紫艷艷之大肉頭跳將出來,宛如雞蛋大小。
冠玉見風香玉體橫陳,趐胸全露,玉乳上兩顆紅寶石般水晶葡萄,再看小腹之下,裡面陰毛油光水滑,中間掛著一條肉縫兒如白饅頭上開了道紅口子。冠玉已是難耐,遂伸出手指,一指按在肉核上,兀自捏拿不住,原來騷水已濕卻肉核,滑膩膩的。另一指插入肉縫深處,覺得四周如蟲叮著手指,濕漉漉,粘乎乎,熱烘烘,甚是有趣。鳳香因冠玉手指按在肉核上,腹內不禁一股快意由下而上直至全身,至冠玉將一手指插入戶內,更覺戶口有些痛,但更覺舒服,隨著手指之深入,冠玉覺得手指頭愈來愈滑,裡面更是熱如火爐,胯下陽物早已鐵硬。
且道鳳香見冠玉手指進入越深,越覺得舒服,不由收緊肌肉,夾住手指,不禁想道︰「若那粗大陽物進入,是甚滋味?」想得不由嫩肉直顫,騷水四溢。
鳳香幾經冠玉拔弄,兩腿兒各自在床邊架上自然分開,中間的鮮嫩肉縫兒如孩童張開小嘴咀嚼,兀自一閃一動,而且縫兒不時流出些滑液來,露出紅紅嫩肉兒,一顫一顫,中間那個肉芽兒正自閃個不停,猶如藥包袋裡花生米子一樣。鳳香用兩根手指分開自己兩片肥厚嫩肉,一顆珍珠兀自動個不停,又用另一隻手握住冠玉陽物,那陽物經風香玉手撫弄,已比先前粗大一倍,玉莖燥熱,未消紅光四射,猶如鐵杵。鳳香不由一驚,道︰「那物兒若是戳進了,豈不把戶口撐開口子?」但是慾火焚身,就是死了也是值得,哪怕這般痛。
冠玉陽物經鳳香指引,已貼近騷穴兒,冠玉用心戲弄一陣,把個陽物放在洞口,卻就是不過去,在四周邊緣這插插那弄弄。把個鳳香差些急死。
鳳香已是慾火難耐,急欲冠玉之粗大陽物插入︰「心肝,親親,求你把那物兒放了進去,讓奴家爽爽,心肝,可憐則個,穴兒……摔得緊哩!」
冠玉聽了鳳香淫語,亦興奮起來,卻插入一半,並慢慢研磨抽送起來,少女鳳香淫興勃發,騷狂有加,一任顛迎。點幾個回合,風香頓感週身舒服。口裡直叫︰「心肝,你 死我了。」
風香身子狠命聳動,嬌聲嬌氣,叫個不停,冠玉覺著火侯既至,遂全根插入,直抵花心,冠玉狠命地插,風香狠命地納,戶內淫水汩汩外流,四肢舒服。心想︰「比那手指尖兒,粗大陽具真爽多了。」你道鳳香為何不叫痛,原來鳳香姑娘自幼父母雙亡,由哥哥一手養大,心中對兄長自是十分依戀。一日,兄長乘其午睡,入室將妹子 了,給她破了瓜,故此不痛。
幾經大抽大送,約費三千多個回合,鳳香已丟了幾次陰精,而冠玉之紅盔大將軍仍是一如既往,高高聳起。
鳳香翻身上馬,讓冠玉平躺床上,把自個兒陰戶口對準巨大陽物,大力推射,一挺腰,聽得卜一聲,陽物卻進入了鳳香後庭。風香覺得疼痛難忍,幾欲用手將陽物拔出,重插入口。
怎奈冠玉一手擒住,不讓她動手,一面抽插,幾個回合,後庭漸有肥水流出,風香但覺痛楚不如以前,也就慢慢迎送,自個兒手指,則不停挖弄陰戶,淫水如氾濫春潮,一湧而出,從紅鮮鮮之嫩肉縫兒中射了出來,塗得冠玉滿手皆是。
適時,液粘滑膩,玉穴兒直如小兒之口不住地咀嚼那般,煞是妙趣,冠玉更是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無肉可敵。風香嬌呼不已,一雙玉臂兒顧向上湊,真個美哉,二人均興奮至極,跌入那飄飄欲仙之妙境。
且說侍兒小佳拿了酒壺、酒杯合一些珍餚果盤,信步而來,亭內不見公子小姐,遂向廂房行了過來。忽聽得廂房內有女子「伊伊呀呀」叫喚不停正是雲雨交歡之聲,悄悄來到廂房窗下,以舌頭一舔窗紙,用手指一戳,弄出個洞兒來,把眼朝裡細觀。
原來小姐正和公子二人魚水合歡,行那妙事。公子在下,小姐在上,見小姐一雙玉乳猶如一對小白兔,閃個不停,公子雙手按在乳上。觀下身兩人交接處,一根紫紅顏色大肉棒正于小姐粉嘟嘟嫩肉裡進進出出,不時帶出些白色水沫兒,插得「吱吱」有聲。小姐一邊叫快,一邊用手撫公子胸膛,真個兒淫蕩之極。
小佳想︰「平日裡,小姐溫婉有禮,見了男子臉兒紅得像個熟透之蘋果,瞧那模樣兒,肯定這事兒有他奇妙之處。」又尋思道︰「我若被公子那大內棒兒插猛小穴,那可真是妙透了,待尋個機會。」小佳哪裡見過這種陣勢,粉臉緋紅,她也是一個正處破瓜妙齡俏女子,況哪個少女不懷春,久經人事之婦人見了這種歡快場景,尚且把持不住,何況侍兒小佳正是初懂人事,焉能按捺得那高熾如焰之慾火!
小佳慾火飛昇,飢渴難耐,覺胯內有些溫濕熱熱之物流出,牝戶內隱隱有些發癢,不由伸出右手,插入下身。褲襠早已濕卻一大半,摸自己那小嫩縫兒,口子已全被那粘膩膩,滑溜溜之物覆滿,手指尖兒想入嫩穴深處,頂那花心。愈挖得深愈癢,狠命挖了一陣,小佳仍然覺得不解癢,見旁邊有棵樹,不由騰身而上,上下摩擦,左手捏住自己鼓蓬蓬小乳兒,不停揉捏,且將堅長乳頭往外拉扯。覺得牝戶兒被樹擦得生痛,倒也有八分快爽,不由忖道︰「若被公子那大陽具深入嫩穴深處,便是穴兒撐破,也心甘情願。」
又見房內春光依舊,公子把小姐雙腿架於自己肩上,分開牝戶口兒,又見那黑毛裹住之牝戶兒,早已張得大開,內中一瓣花生米大小之肉蕾,不停顫動,公子把手按住那肉核,兀自打滑不止。小姐口中伊伊呀呀,面呈一副舒服之極欲仙欲死之樣兒。小佳想︰「玩那肉核兒果真有如此美爽嗎?」不覺把手去摸自己那肉核兒,尋了良久,方才尋著。急急揉弄起來,少頃,腹中自有一股快感自下而上,通體舒暢,不覺又弄一陣,小佳已覺牝戶兒要射陰精了,把個身子兒弓得像只龍蝦,戶內一股水兒如離弦之箭,衝將出來,弄得小佳滿手皆是。
此刻屋裡屋外俱是春光無限好且無限美。
稍後,忽聞小姐道︰「乖兒,你之肉棒恁大,弄得奴家嫩戶兒好爽。」
公子道︰「親親小姐,你那穴兒可真是好貨哩,不但緊湊,且內中發燙, 將進去,妙極!」
小姐又道︰「既如此,公子請大膽進來,一探花心如何!」
冠玉道︰「敢不聽小姐吩咐!」言罷,低頭苦幹,疾抽緩插,款送速抽,次次盡根。
小佳聽得二人之語,心如雨打,嫩唇兒如花葉飄飄揚揚一般,不停跳動,忙縮手去撫心口,不想身子一晃,竟一擺一搖跌了下去。聽得︰「恍當」一聲,把旁邊酒壺,酒杯撞落了。
小佳嚇了一身冷汗,顧不得許多,提起裙子,一撤腿溜開了去。
且說這屋內二人正一快一慢悠悠插抽著,忽聞得窗外響成一片,立時停了下來。小姐風香驚問道︰「甚人?」
無人應答,卻聞腳步聲去遠,心知事已敗露,料想兄長不曾歸來,外人瞧見無甚要緊,但心裡終是放不下,欲開門瞧個究竟。
冠玉正在興頭上,那讓她停歇,道︰「管他作甚,且弄過這一回,既便天要垮了,也當做個好墳墓,在那墳墓裡,亦會不歇止的。」
言罷又是一陣狂抽濫搗,把個嬌小姐鳳香弄得渾身趐軟,癱了下去,內裡陰精一陣狂抖,早已溢出體外,那陽物經陰精一灼燒,不覺兀自硬了幾分。其實冠玉哪裡知道這是回光近照,即刻就要射精,也不管許多,又著實摟著鳳香小姐,對著花心狂來了一陣,直把花房嫩肉弄得難解難分,方才一洩如注,湧入花房。
雙雙指拭乾淨,穿戴完畢,又是一連幾個香嘴,說不盡柔情蜜意。爾後開了偏門,小姐送至門邊,兒番牽掛,心裡似慾火未消,怎奈公子已足,好作罷,上得樓梯,一步一回首,其情也依依。
且說小佳回到房中,進得帳子,仰身而臥。適才小姐與公子那般樂趣,縈繞心裡,料想自己將亦有如此大好時光,不禁啞啞地笑。
一想至此,小佳遂脫了外裙,又解了肚兜兒上絲繩,把個白玉般身子露將出來,將下身那藏於黑毛叢中之妙物摸擦起來。愈是摩擦,內裡愈癢,怎堪變得,又將手指頭兒並了,仰身插入,死命頂那花心,無奈纖指甚短,抵他不得,甚是著惱,又苦於無物可入,得自個兒撫摸一番,沉沉睡去。夢裡與分子百般交合,甚是快意,不題。有詩為證︰那廂戰罷這廂起,落魄公子有奇物,
沖天大鳥先沖牝,穴兒怎得困狡兔?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逢舊冊功名有望
幸雙嬌高塘濃情
詩曰︰
家中自有才八斗,走遍富有亦未丟。
一旦表風知落意,便將繁華滿枝頭。
一日,冠玉愁悶,在街上閒行,忽撞見那城御史喝道而來,見到鐵冠玉,就叫一個長班來問︰「公子可是長安鐵冠玉?」
冠玉暗吃一驚,問道;「你問他怎的?」
長班道。「是老爺吩咐來問的。」
冠王道︰「你老爺是哪個?」
長班道︰「就是方才過去的巡城李御史老爺,諱寬,號文起的。」
冠玉才恍然大悟,遂放心道︰「既是李老爺,我少刻來拜。」長班又問了冠玉寓所,便去回復本官。
冠玉轉身回屋,公子暗自尋思道︰「李御史老爺是家父門生,又受過舍間恩惠的,我前與他會過數次,是他現已高官厚祿,我卻是落難之人,冒然前去,恐怕不妥。」忽又尋思道︰「既來之,則安之,且我無牽無掛,怕誰來著?」想罷,打定主意,欲至衙門走一遭。
冠玉到了衙門口,叫兵卒進去通報,少頃李老爺親自迎將出來,十分客氣。
李老爺把冠玉請進內室,又叫了丫鬟上些水果,吃了幾杯茶,方自問道︰「世兄弟幾時到來的?怎不到敝衙來少坐,尊翁老師在家可好?」
冠玉道︰「小弟到此地已然數天,不知世兄榮任在此。有失來叩,吾之家父,已然作古,是家中諸事,言之傷心,皆退尊使,方容細某。」
李御史遂喝退眾人,鐵冠玉通前徹後,兜底相告。李御史道︰「曾聞得劫獄之事,卻不知世兄與兄長亦在局中大遭坎坷,殊實心傷。」二人又各道了些閒話,李御史道︰「不知世兄尊處?」
鐵冠玉告之,李老爺道︰「若是久居恐覺不便,不若屈至敝衙,早晚有個照應,未知意下如何?」冠玉心中自有主張,推辭不受,李老爺見冠玉辭堅意定,也不勉強,遂道︰「既如此,如有需救濟之處,請世兄直言才好,切莫見外。」兩人相互敬佩,惺惺相惜,冠玉辭去不題。
又一日,冠玉偶到李府玩耍,見李御史在家,遂打揖作恭,問安,兩個閒話,李御史道︰「世兄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何不定下心來,苦讀一陣。依小弟愚見,今年乃大比之命,場期在途,世兄若能在此下場,倘然鬧中得意,中個探花,狀元也未可知,那時世兄榮華富貴,僕役人等,不消言得,一應俱全,差人辦事,十分容易。」
冠玉遂作苦狀道︰「世兄之金玉良言,十分有理,是小弟本籍前程已無可望,怎進得場中去?」
李御史道︰「此事不須世兄耽心,小弟薄有俸資,儘夠為世兄納個監,消一到就可進場,況如今是元月間,還有一月餘可望,還望世兄苦讀至賢,精益求精。」
冠玉聽罷,喜出望外道︰「世兄大恩大德,小弟永誌難忘,決意刻苦攻讀,不辜世兄真心。」李御史見他言衷意肯,十分讚許,就用個線索,替冠玉納了個監,即日冠玉進監讀書。
一日,冠玉從監中歸來。鳳香,小佳俱是歡天喜地,忙接於廳堂,為公子洗塵接風,公子見主僕二人對他情深意重,吩咐道︰「我鐵冠玉雖屢受奸人所害,但這一生已是際遇多少紅顏知已,此刻隕命也知足了。」不由對鳳香,小佳二人關愛有加,倍加呵護。
是夜,冠玉,小姐二人用過晚膳之後,在小姐閨房相對而坐,正欲敘別後情形,小佳拿茶來與小姐吃,見公子施禮後,便要縮腳。
冠玉對小姐道︰「小佳心巧手靈,為你我出了大力,我們今夜該要感謝她才是。」
小姐鳳香贊同道︰「我待她情如姐妹,何不今晚一起共事夫君。」
冠玉許之,小佳本亦心戀公子,見公子,小姐二人俱應,臉上微微嬌羞,也就同公子坐下。三個共話,道不盡甜蜜,恩愛,自是一番美妙滋味。
冠玉與小姐說笑一陣,小佳去廚下拿了酒來,三人對飲開來,三杯下肚,三人俱有些醉意。冠玉笑道︰「兩位嬌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何不趁早行事,以娛夜色,二位意下如何?」
風香和小佳自是讚許︰「但憑夫君作主,是少時,不可偏了一人,讓一人不得安心。」
冠玉豪性大發道︰「二位娘子且莫擔憂,今晚定讓二位爽到腳根。」
三人各自寬衣解帶,冠玉那陽物竟直挺挺豎起來。
小姐走到近前,冠玉一把摟入懷中,狠狠地香了一嘴道︰「且讓它登堂人室罷!」誰知小姐按住冠王之手道︰「且慢,待我將桌兒拼了,那也不遲。」
冠玉弄不清小姐要幹何事?得一把摟住小佳,去撫她那十分堅實,倘未開苞之玉乳。見小姐直起身子,費盡力氣去搬那桌兒,哪有動靜。
冠玉遂跟了上去,伏身在後,一邊伸手在前,扶住桌子一齊用力,桌兒搭齊,小姐一跨上去,仰身而臥,玉腿大開。冠玉見中農未褪,不甚盡興,爬上前去,欲扯下那遮羞之綢緞兒,怎知小姐兩腿開著,那般用力,也扯他不下,遂道︰「此時戲我,屆時叫你好受。」
猛一用力,那中衣兒從縫兒處裂開,見那個緊挑挑,白嫩嫩之肥東西露出來,細看下處竟有銀絲般水珠兒在動,更有甚者,那內核兒,發著紫光,兀是頂個不停。冠玉已按耐不住,虎撲豹伏壓下,小姐便「呀」的叫開來。
冠玉這時才爬了上去,誰知小姐竟翻身覆了過去,將那陰戶貼著桌面。冠玉急煞了眼,慾火難禁,那能壓得住?等了這多久,竟遭此調戲,遂伏身上背,將那陽物歪歪斜斜刺進了那玉戶兒,雖不能直搗龍門,倒有七八分滿足。如此一來一往,抽動了幾十下,不覺嘖嘖作響,煞是好聽。
你道小姐如何?竟張口叨住桌几角,出不得聲。冠玉在上央求道︰「娘子,當放手時需放手!」
小姐掙脫出來,仰身而臥,借窗外微光,看見冠玉那寶貝兒,竟與以前不同,又粗又長,心中十分中意,伸手把那火熱熱陽物攢在手裡,使勁套弄,來回伸縮。見陽物猛的漲了起來,足足有一尺見長。遂又將之狠命地套了幾套,小姐再也忍卻不住,媚眼兒秋波流動,蕩起陣陣春光。
冠玉之手,在花叢中揉擦,瞧見小姐抵擋不住,挺起寶劍,對著那嫩肉縫凡,「叱」的一聲刺入花房,小姐猶如乾柴遇到烈火,剎時間慾火燒遍全身。
小姐耐了若許時日。今日又得寶物親熱,豈有不快活之理?遂朝上聳動,呻吟起來,套著肉棒,沒命地套動,冠玉覺陽物被小姐肉唇兒咬合,一鬆一緊,覺玉內慾火騰騰,哼哼呀呀直叫,興起處,猛一發力,突的壓下,一根肉棒直頂小姐嫩蕊深處,小姐兒又是伊伊呀呀,浪聲不斷。
冠玉見此情景,遂道︰「可否快活?」
小姐連連喘氣,道︰「快活至極,勿停歇,如此這般死去倒也快活。」
列位看官,且另惦記小佳,今日正是她與小姐二女共事一夫,你道冠玉冷漠了她,未必。
見小佳先是自個兒用手指插弄陰戶,弄得銀絲兒口處閃光,冠玉自是不曾放過這嬌娃兒,摟將過來,抱在懷裡,不住地親嘴,手朝牝戶挖去,剎時間騷水淹了手。小佳先是看小姐與公子雲雨,已設想公子插她內穴不止,今見得逞,心下愈是快活,戶內火熱一般神魂無主由他作弄。
冠玉見小姐已舒服得閉了杏眼,遂披出那碩大陽物,上面還沾著小姐騷液,有些光滑,不管生熟,湊在小佳牝戶兒上磨蹭。
卻道小姐見之有趣,不由朝冠玉臀上一推,冠玉偌大之陽物竟突地衝進小佳未經開墾之肉穴。小佳頓時嚇了一跳,不知何物撞入牝戶,覺得戶兒四周有些裂痛,如那莽牛關入了雞捨,頃刻地動山搖,屋毀瓦碎,豈不慘乎,連忙伸出纖指,捏住那物兒,不讓它再步進半分,原來是一隻火燙之肉棒,一尺來長,酒杯口粗,吃了一大驚,失聲道︰「小姐好壞,小佳肉穴會被裂破的。」
小佳意欲掙脫,早被小姐壓在身上,封住雙手動彈不得,已被冠玉點掇摧殘了。小姐把臉地貼在小佳乳上,花言巧語安慰她,小佳無奈,任冠玉態意採伐花心,怎奈陰戶之中,猶如刀絞一般疼痛,熬耐不住,卻又掙它不脫,事已如此,她也得低低咬住唇道︰「既已被你們弄了,也須憐借我是含苞嫩蕊,如何這等用蠻力?好狠心人也!」說得嬌啼婉轉,甚是可憐可愛,冠玉聽了,甚憐甚愛,於是款款輕輕,淺送輕提。百多抽時牝戶中騷水漸多,漸漸滑落,漸人佳境,公子美爽至極,又覺小佳兩片兒肥唇夾住自個兒大陽物,真是個雨潤花枝;花飛玉洞。
小姐見事已和諧,便起身去取燭台。抵在手中,笑嘻嘻道︰「小佳,你不要怪我,你不是叫我與公子施些雨露於你嗎?如今大家一心一意,甚是般配!」
小佳含羞道︰「都是小姐騙人,說這事兒妙不可言,我覺得是苦不堪言。」低頭一看,見下身嫩肉已被摧殘,落紅遍席,遂把冠玉著實打了一下道︰「好狠賊,你自己看看。」一邊揩拭乾淨。
冠玉接過小姐手中燭台,遞與小佳執了,不由分說,把小姐拖將過來,放倒了,高抬雙腿,騰身馳騁,挺矛直刺花房。小佳持燭在手,喜孜孜地賞觀風月,但見小姐趐胸微露,俏眼半斜,粉臂橫拖,猶如抱一彎白藕,暗喜暗竊,輕搖三寸金蓮。冠玉施了本領,弄得小姐戶內如風中卷絮,腰臂扇擺,四肢顛簸,叫快不絕。
小佳看得春心蕩漾,陽戶內即像有蟲鑽一般,把兩隻腿兒緊緊的夾住,尚然耐不住,伸手在公子身上著實掐了一把。
公子知小佳動了欲心,遂把小姐提起發狠頂了一陣,撤了小姐,又將小佳手中之燭與小姐執了,將小佳放倒,捧起金蓮,挺著陽物往內一聳。
「禿」的一聲,已進去了,直抵花心,研磨幾轉,見小佳穴內嫩肉隨著陽具之進出,也翻過翻出,紅艷艷發著水光,小佳覺戶內不再疼痛,而是舒服至極,叫過︰「公子,把大陽物頂著花蕊,任你來摘。」
冠玉見小佳內穴已開,不再有痛,遂大肆狂抽猛提,淺抽深送,一口氣抽了八百餘抽,方停下片刻。不想小佳叫道︰「公子,萬勿住手,快些把奴婢陽精弄將出來,讓妾也體會一次人間仙境吧!公子爺,陽鉤弄進那小眼兒裡,且莫停砍。」
冠玉聽了小佳求歡聲,精神為之大振,提搶上馬,狂抽亂舞。小佳才覺津津有味,俏眼含情,玉臂伸展,雙手摟抱冠玉之軀,不勝愛煞甚煞樂煞!
卻說小姐看到情深處,兀自抱了公子上得身來,見燈光之下,照得身上尤其矯嫩。公子十分動興,佳趣倍增,快提趐乳玉峰不止,又提起一雙三寸金蓮,著紅綠鞋,小得可愛,伸手下摸,緊緊箍住,緊不容發,妙不可言。
冠玉在上面連蹲幾蹲,伏身於她身上,勾了粉頸,臉偎著妙臉,把條舌頭尖兒伸了過去,小姐吮了幾次,亦以丁香答之,彼此含來吐去不歇。
冠玉不覺興奮之極,手扶乳上,叫聲︰「乖乖肉兒,親親小姐,好標緻人兒,我冠玉今生有幸,能有如此美人消受。」緊緊抱定了,把個金槍似陽物,又投入小姐牝戶之中。甚是舒服,又大力插抽幾百餘下。
小姐不由歡聲暢叫︰「我的親哥,你把我穴肉兒搗爛了,穴裡好爽,大力插……把小穴插壞了也不要你賠償,我要洩陰精了!」言未畢,一股濃濃稠稠之白色水兒從小姐花瓣口兒,流了出來,小姐躺著不動,口中嬌喘吁吁。
卻說冠玉又撥出陰物,把個小佳又抽了幾百餘抽,兩人盡興,方才洋洋洩了。陽精如利箭一般射進小佳花蕊底處,燙得她舒服十分,三人皆叫有趣,於是雨散雲收,兩下摟定了,愛如珍寶,貼緊嘴唇,又將舌尖含咂了一會,方才揩拭,側身交股,小佳就枕,三人一頭並睡,恩愛異常。有詩為證︰
困厄似已消,瑞光將郎照,
入仕已有門,又得小嬌嬌,
連軸紅秀陣,擁翠抱鳳笑!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偶遇姑公子納親
交頸樂並蒂花開
詩雲
喜鵲鳴罷黃鵑啁,無限泱趣緣中有;
縱是秀帳設肉靶,箭箭鑽心足稱優。
且說冠玉次日別了鳳香、小佳兩位嬌娘,自是一番別情難過,二佳人眼含珠淚,彷彿冠玉一去不返似的,其實冠玉是到監中讀書,一月仍有二次探假。他三人情深意濃,不消說數日,便是一刻不見,也有那牽腸掛肚之思念,把個嬌美人兒弄得心力憔悴,花容失色。幸而冠玉是個多情種兒,一門心思放於二人身上,自是百般呵護,遍施雨露,恩愛有加,三人相敬如賓,倒也快活。
在鳳香小姐家中,冠玉讀書更是用功,鳳香一旁做些花紅,又兼她亦知會讀書,自有一番唱和,又有小佳美婢善解人意,隨時遞茶送水,珍餚果盤,把個二人侍弄得舒舒服服。冠玉詩文進步更快,一門心思兒放在當年秋試上。
轉眼就是八月場期,冠玉三場意氣風發。到揭曉那日,冠玉已高榜五名之內,鐵冠玉歡喜自不必言,李御史更是高興,鳳香與小佳二女簡直喜得不知今夕何夕矣!冠玉謝恩師,會同年,忙得一塌糊塗。頃刻過年,又到二月試,冠玉完場,又中第四名令魁,殿試在第二甲,一路高歌狂進。
皇上亦喜冠玉大材,便授翰林院庶吉士,隨時候補官缺。
卻說冠玉待命在家,每日有鳳香,小佳二佳人為伴,無四半點寂寞。
三人日間吟詩唱和,夜間大被同眠,道不盡,述不盡這溫柔夢鄉。好個冠玉,苦盡甘來,方享此榮華富貴,亦不是易事。想那時三更,伴青燈苦讀聖賢書,終於盼來高登皇榜這一天。
時值仲春,百花爭艷,桃綠柳江,久雨乍晴,流連戲蝶時時舞,自在黃鶯恰恰啼,好一幅迷人春光。冠玉本是讀書人,見這人間妙境,豈有不去遊玩之理,鳳香小姐有些頭痛,小佳自然隨侍身側,因而有冠玉攜一小童兒前去踏春。
冠玉自到了此地後,以文聞名,自是結交了一般文友,大家見此春光明媚,亦是呼朋引伴,摯酒提肉,奔郊外而去。
冠玉一行意氣風發,遍青群芳,不覺到了一氣勢恢宏,紅 碧瓦莊園外。見 內房舍,鱗枇櫛比,自是不俗,其他人等均朝前走去,惟有冠玉勒馬不前。暗地尋思道︰「看這莊園,不似一般豪強所建,而是一退隱官宦,家居之所,何得拜會?」又苦於無計,得策馬而行,驀然一抬頭,見紅 拐角處,有一方紅紗,煞是鮮艷奪目,冠玉料想︰「紅紗本是閣中女子之物,何得拋頭露面,掛於 頭,迎風招展?亦或閣中少女懷春,擱閣俯 頭,以示路人?或許是位絕色佳人,冰肌玉骨又有班馬之才的雙絕之美,亦未可知?豈可與如此紅顏交錯!」思罷,忖定,冠玉意欲策馬從小門進去。你道冠玉怎的竟如此大膽,原來小門開於一僻靜之處,門扉虛掩且無人把守,故得進去。
卻說小童阻道︰「公子,且住,這可是本地一大世家,稱『揚州五家』之王家,家資百萬,來源深厚,更兼府中主母是長安人氏,姓鐵,到來之後府中更是如虎添翼,愈發壯大起來。王家有一女,那可是百里挑一之美人兒,且她詩琴書畫無一不精,擇偶標準頗高,非才高川鬥,貌比潘安者不應,正待字閨中,每日兒與些丫鬟在園中遊玩,是夫人管教甚嚴,不得與外人交接,外人亦是聽府中僕役口中所言,但想來也不差。是去年春上,王家老爺偶患傷塞,未加理睬,誰知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幾日就奄奄一息,任是揚州諸多回春妙手,也無力回天,撒手西去,留下了萬貫傢俬及一個嬌美人兒在世,引得多少浪蕩子弟,公候人家趨之若騖。怎奈夫人乃吃素之人,她精明強幹,把個家看管得嚴嚴實實,不讓一隻野狗入內,又兼小姐也自守貞操,不拿正眼瞧那些紈子弟,故小的勸公子還是退避三舍,到外邊去玩,以免掃興。」
冠玉聽罷,真是恍如夢中。想當初,自己窮困潦倒之日,到處打聽不到姑母家中,今日卻從小童日中得知,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冠玉心想︰「既然是姑母府門,作侄的定可奔門而去,是如何相認,以免誤會,有些惱人。」又見小童在一側,便道︰「你且先回去,稟小姐我今日或許有事,未得回府,明早即回,勿耽憂!」小童自是領命而去。
卻說冠玉本是心高氣傲之人,更兼一身文才,又有玉郎之貌,加之今個兒已是朝中庶吉士,候補官職,簡直就是一個十全十美俊相公,現在上門認親,也無打秋風之嫌。於是大了膽子,推開小門,走了進去。
見諾大一個莊園,樹木參天,鬱鬱蒼蒼,花紅柳綠,亭台樓閣,清池碧波,花香鳥語,就是不見一個人影。冠玉納悶︰「園庭闊大,怎的卻無一人看管,想來必是貪玩,外出賞春去了。」
忽聽耳邊叮噹鈴響,又覺著香氣撲鼻,又聞聲聲玉語輕道︰「小姐,我們到亭子上去,一來可看水光山色,二來可細觀好魚,比翼鴛鴦,豈不妙哉。」
見一嬌弱聲音道︰「花兒,你果聰明。」聽到此聲音,冠玉更覺十分動聽,比那嬌媚畫眉兒啼聲更要動聽。
隱隱將近,冠玉亦覺貿然相撞,甚是唐突。遂走過一邊,立在石後,左右均有花枝掩映;把個身子藏得嚴嚴實實。
但見一美貌女子攜一美婢,盈盈而來,飄飄將近。
冠玉思道︰「莫非此女就是我表妹了,待細觀一番,姿色果如小童所言乎?」
見那女子,已是呆了︰女子身著一襲白色綢裙,飄飄如月中桂仙,生得腰如細柳,面若桃花,兩眉彎彎似柳梢月,星眸點點如玉秋水,金蓮窄窄淺淺,玉筍纖手,風姿飄逸,嬌弱無比,道不出萬種風流,說不盡千般窈窕,真個織女下凡,西施再世。就是那喚著「花兒」之美婢,也生得嬌艷無比,亦有傾城之色,年約十四、五,珠圓玉潤,丰采煥然。
冠玉呆了半晌,自思道︰「世間有竟有如此嬌美人兒,竟是我鐵冠玉之嫡親表妹,若得姑姑同意,得配小生為妻,則一生榮華富貴不提也罷。
縱是兩人面見,又怎的相認?」低頭沉思,一摸胸口,原來胸上有一玉,正是小姑那年出嫁,送給冠玉紀念之物。想舊時月,小姑對冠玉是呵護有加,備加關愛,今隔多年,竟有此玉作證,豈不天遂人願乎。
冠玉看得神魂飄蕩,不覺腳下一滑,碰落一塊石頭掉入水池,激起圈圈美麗漣漪。
那女子正與待兒蓮步輕移,剛到亭邊,忽聞水響,吃驚四顧。見一俏公子,正立花叢,生得面如銀盤,恰似敷粉,唇若塗朱,劍眉星月,風流俊雅,儀表堂堂。少女想到︰「園中突的現個美少年,怎的有一見如故之感?」心中不由為之打動,真個欲前不能,欲後不可,不禁兩眼朦朧,香腮粉紅。
待兒上前一步道︰「郎君何人?何故到園中遊玩。竟敢驚擾我家小姐,快些出去才是。」
冠玉面上一紅,深作一揖︰「請小姐見諒,原諒小生則個,因踏青路過貴府,又見園中景色迷人,遂不知不覺進入園中,不料衝撞小姐,實乃無心之過,乞小姐見諒。」
那女子見了這美少年風度翩翩,溫文有禮,心裡有幾分好感。不由思道︰「如得配與此郎,不枉此生矣,是如何開口?」一顆芳心兀自「砰砰」跳個不停,良久,方嚶嚶而語︰「公子是讀書人,遊山玩水,至情至性,是園中淺陋,不值公子慧眼一瞥。」
公子又道︰「敢問小姐可是姓王,令堂可是姓鐵?小生是尋親,請勿見怪。」
小姐陡聽公子提及母親姓鐵,她頓吃一驚,心道這佳公子怎的有此一問,莫非另有淵源?遂道︰「我母親的確姓鐵,乃長安郊外人。」
冠玉一聽,愈加肯定,遂道︰「吾是你表哥,請姑姑出來相見如何?」
小姐一聽這佳公子是她表兄,不由一怔,芳心突突別別的跳,又覺此事突然,自己拿不穩,得請公子到廳上一坐,又叫花兒去叫母親。
冠玉坐在堂上,俄頃,小姐母親到來,見這中年婦人兒是有些姿色,冠玉一打量,是隱隱有些記憶,正是家中小姑,不由倒地跪在婦人面前道︰「姑姑,侄兒冠玉倒是尋著你了。」
婦人一聽花兒說有一公子自稱是她侄兒,先是有些驚奇,遂後想到娘家長兄,生子二人,莫非到此探親,遂急急出來相見。
冠玉見婦人面有疑慮之色,遂取下貼身佛玉遞與婦人道︰「姑姑,可識得這塊玉?」
婦人接過一看,正是當年出嫁贈與小侄兒之物,不由一把抱住冠玉道︰「孩子,這幾多年,出落成個美郎君了,姑姑倒有些不敢認了,道來家中之事,讓姑姑聽了,是姑姑近年主持府中之事務,無法脫身,因而無暇回娘家歸省。」
冠玉將父親已逝,兄長在家之一些境況合盤托出,又將自己巳取得功名道與姑姑。大家自是歡喜,又叫小姐過來見了冠玉,道︰「這是你表妹,名喚心怡,這是表兄冠玉。」
二人又見禮,冠玉姑姑見二人甚是壁合,遂叫過冠王道︰「姑姑意欲把你表妹許配於你,你可願否?」
冠玉喜出望外,忙不迭聲道︰「任憑姑姑做主。」小姐心怡也是高興,當夜,府內置辦喜宴,不題。
單表冠玉偕新妻心怡到得房內,見大紅喜字高掛,心怡表妹頭頂紅蓋頭,坐在玉床沿,不勝嬌羞。
冠玉飲了幾杯美酒,此時美色當前,真個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見得表妹如此,不由把蓋頭一掀,落出個芙蓉美人兒來。一把摟過,滾至床上,心怡本對冠玉動了芳心,亦是含苞帶怯,淺笑吟吟,冠玉愈發火動,腰間那陽物早已飢渴難捺,急扯褲兒不下。
倒是心怡探纖手解其褲帶,卸掉褲兒,那物兒一躍而出,嚇得心怡一驚,纖指捻住,摩蕩不止,冠玉氣促聲顫,急解心怡繡衣,盡悉除下。
見大紅燭光之下,玉體毫光微射,兩隻趐乳顫顫,嫩白中透紅艷,豐隆柔膩,現那玉般肉縫兒少許莖毫,長不及二寸,探進一指,緊狹深幽,花心嫩滴滴浮起。冠玉欲心火熾,立馬挺著陽物來到,心怡也是春情已發,擺正身子兒,掰開玉腿兒,見內裡嫩肉嬌鮮光潤。
恰逢冠玉那陽具迎風而至,唧的一聲,已入九層渾台,你道心怡為何不痛。原來心怡早已不是處子,不過不是為別人所奸,而是自個兒常用角先生玩弄那裡,早已弄得肉穴大開。心怡淺吟低哦。雙臂緊摟,腿置於冠玉臂上,助其深入內宮。冠玉挺身大弄,覺肉隙大開,麗水迭迭,液粘蓬鬆溫暖美快,快暢不已,加力馳騁,霎時五百餘度。
心怡情興大動,香肌遇風,搖擺不定,口中伊伊呀呀,似小兒夜啼。
冠玉長槍大入,杵上拱下,起落不止,直透花房,津津流液。
聽得心怡叫道︰「好表兄親親乖肉把奴家穴裡,殺殺解解癢。」
冠正應答︰「表妹你之淫穴兒甚是緊縮,像個火爐把我熔化。」身下臀兒向上一迎,收緊穴口嫩肉,冠玉覺四周壓了過來,大喝一聲,陽物又是暴漲一寸,上面青筋直跳,沾了些淫液,兀自閃閃發光,冠玉哪裡肯歇半口氣,一個勁兒,對準穴口,盡力猛撅。
聽得心怡發自心兒之輕語︰「哥哥,小妹穴兒洩了。」見兩人洩做一處,各自揩拭一番,交股而眠。
次日,天亮,冠玉起身與姑姑分別,到了鳳香之家,又言與鳳香,鳳香亦是高興,又多了一個妹妹。坐下喫茶,聽得外面差人進來報道︰「鐵家老爺,已接廣東知府,舉家眷赴任。」
大家自是歡言不盡。有詩為證︰
冒進內花園,幸遇親亦歡,
嬌客赴東床,花燭不空燃。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逞春風南征北伐
施奇計連下二城
詩曰︰
弱書生把三尺劍,馭虎豹為人間幸。
雙將爭雄剿梟首,待把捷報問君傳。
卻說冠玉領了旨意,偕同鳳香、小佳、心怡、花兒上轎進京得官。姑姑由於家中產業需人看管,暫留些時日,待來日再圖相會,自是依依不捨而別。
鐵冠玉自領馬出京,一路人馬隨從而行,幾多威武。直到常州地界,冠玉正在房中與四位夫人飲酒作樂,忽聽外面差人報道︰「外面有一黑鬚漢子,形狀兇猛,嚷著要見故人,請老爺指示。」
冠玉尋思,可是黑鬚,忙叫差人急忙迎進。黑領大步進來,見正是昔日恩公鐵冠玉,倒頭便拜,淚流不止︰「公子,恩兄,可把你找著了!」
一面又囑了冠玉無須擔擾凌波小姐下落。原來黑鬚見凌波小姐終日淚流滿面,心實不忍,遂下山打聽冠玉,聽聞新任廣東知府即是冠玉,急忙來拜,果是故人,心下十分歡喜。冠玉安排他住下,不題。自是每日與黑鬚飲酒,議討軍事。因此地隔凌波小姐甚遠,不若打了勝仗,再去不遲,況又派了差人去見凌波,自是萬物可作。
行至廣東邊界,此地盜賊甚多,冠玉吩囑手下人等,嚴加防範,以備不測。
是夜,冠玉被一陣打鬥聲驚醒,冠玉也是習武之人,見得過場面的,俗話說藝高人膽大,見他推窗躍出門去,見黑鬚正同一夜行人打鬥不止。冠玉見黑鬚與那人鬥得平分秋色,亦在一旁觀看。少頃,忽見這黑影甚是眼熟,不中心中一亮,莫非是鐵頭?冠玉也不便貿然相認,道︰「黑鬚兄且住手,敢問英雄可是鐵頭否?」
黑鬚聽了公子吩咐,自然停了,那黑影驀聽公子之聲,立刻上前,見是冠玉一把摟住,下跪道︰「公子,你把我可找苦了,臘枝和嫂夫人得以安康了!」冠玉一把扶起,讓黑鬚鐵頭見了面,兩人不打不相識,一見自然恁般相投。
冠玉和鐵頭等人在廳上坐定,點燈夜述,鐵頭道︰「自和公子分手以後,我在他鄉亦無作為,便到了自家老地方去弄些營生。一日,我回屋,忽聽兩女子正被一夥歹人圍困調戲,我鐵頭一生縱然為惡,便是不好不淫民女,遂上前去,將那夥人打散了救了那倆女子。後來她們告訴我,方得知一個是公子之嫂,另一個是公子之舊好,每日裡她兩個是思念公子及公子兄長,茶不思,飯不香,我才決定出外尋我公子,好不容易打聽到公子已做了廣東知府,遂星夜前來,不想與黑鬚兄見了面,幸而公子及早出現,方未釀成憾事,公子嫂夫人及臘枝姑娘,我已安置妥當。」
冠玉聽完後,向鐵頭拜了幾拜,道︰「鐵兄前些日救命,今又助弟找回臘枝及嫂子,小弟感激不盡,今小弟升任知府,到南方平賊,不何兄長願否,要見長得力,小弟一定保舉兄長一個官兒。」鐵頭亦厭倦亡命江湖之日子,今有恩人在此,諸多方便,便允了。各自欣然不題。又送書到鐵頭安置嫂子及臘枝處,令其耐心等候,不日即可團圓。
次日,吩咐即時點鼓開船。
不須半月,即到福建,探子隨時送上情報,冠玉又暗差精細軍士數人,各自前往賊營,探其虛實。
又取廣州地圖一看,何處可以進兵,何處可以埋伏,何處可以屯糧,何處系藏好之所,細細籌劃已定。
一入境內,便傳惠州南雄之府附近地方官進見,著他備糧食,軍前聽用,且不到省行事,恐誤軍機,疾忙整頓兵馬,竟往潮州而進,一路上未遇勁賊抵抗,偶有流寇騷攏,也是驅之如蟻。
一邊又與鐵頭,黑鬚密議道︰「我夜觀兵書得一計『圍魏救趙』甚是可行,我此番去解南華之圍,恐賊兵全力俱在南雄,急促不能取勝,料不能速敗之,不若先攻惠潮,他料我攻南雄,必然無備,兵書日︰『兵無備之,必敗!』乘其不備狠打一仗,即不能全勝,立時恢復三府,也挫敵銳氣,打他個聞風喪膽,草木皆兵,南雄賊兵若聞得大兵取惠潮,必將南雄之兵來救惠潮,則南雄之圍可解矣,我兵士氣高昂,而賊兵氣餒,況又長途奔襲,自然士氣不振,我軍那時繼往南雄會同知府羊思靜,再商議去賊之策,有何不可?」
言到這裡暫且打住。
那羊思靜正是鐵冠玉之盟兄,長安三傑之中羊思靜也,他緣何成了南雄父母官呢?原來,他本與冠玉不相上下,自那日被狗官吳知縣驅逐回鄉之後,發奮攻讀,已早年中了進士,投了南雄官職、皆因皇上甚是器重思靜,而南雄一帶,賊人甚多,得派他得力鎮守。表過不題。
黑鬚道︰「恩公言之有理,以我和鐵頭二人去打那惠潮原非難事。」
冠玉見他二人意氣風發,正是建功立業之大好時機,遂道︰「有勞二位兄長費心,切不可自視太高,總要小心為上,敵輩中也甚有能人!」
次日,冠玉遂擇日祭旗發兵,將人馬分為三隊,首隊以黑鬚為將,率領一千人馬,後隊以鐵頭為將,亦轄一千人馬,冠玉自領一千人馬,從中接應。
冠玉傳下令來,凡兵丁所過之處不許擾害良民,姦淫婦女,偷雞摸狗。軍中聞得主帥如此嚴武,亦不敢輕舉妄動,一門心思放在如何制敵之上,所過之處除政府供應糧草之外,雞犬不驚,人皆稱善,但見這支兵部人強馬壯,旌旗蔽日,劍戟如林,一見便知是訓練有素。
不數日已到潮州,探子前來稟報︰「賊兵因攻南雄不下,俱將精兵勇將悉數調去了,惠潮兩府城中剩千數老弱殘兵在內,著他緊守城池,不可亂動,倘有官兵討戰,速來通報,不可輕出,所以惠潮二府城池,每日午時一開,除放柴木,蔬菜之外,即緊閉不出,上城守宿,俱是百姓。」
冠玉聞得此言,遂覺計謀果然不差,沉思半晌,等得黑鐵二人心中鼓鳴鑼響,恁的著急。便對冠玉道︰「公子,兵貫神速,待我二人殺得過去,城池便可攻陷。」
冠玉撫手叫二人坐下,道︰「二兄,不得如此著急,看此光是有智取,不宜與之強攻。」
黑鬚道︰「公子乃讀書人,辦事不果斷,如此幾個毛賊,何須智取?
使力去砍便了,有何懼哉?」
鐵頭亦是粗人,道︰「黑鬚兄所見極是,倘固守不出,何時得下,若有妙計,自當領命而行。」
冠玉見二人求戰心切,遂道︰「古人行兵,多以先聲奪人,得三千,報稱上萬,便之畏懼投順,今悉亂賊逆人擅自殺死總督,巡撫,連下二郡,正在猖狂得意之秋,安隱望其投誠?我今寂然而至,萬不可以進剿之成,則城內無備,我現得精兵勇卒四十名,隨了鐵頭扮作客商,待午時混入城內,伏至更深夜靜,人皆無備之時,聽得城外三聲炮響,便放開城門殺出,我外面自叫黑鬚派一千士兵合力殺進,自無不克之理。」
兩人見冠玉分講得頭頭是道,句句有理,心悅誠服,依計而行。話說鐵頭領四十兵卒,一路混過守關兵卒,散於城中一富戶家中,令其不能叫喊。大家歇息,養精蓄銳,到得四更聽得城外三聲炮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守城兵卒,打開城門。門口早等著黑鬚大軍,裡應外合,一片殺將進去,老弱殘兵自是無力招架,各皆逃生。
及到攻打裹州府的,公子又行奇計,黑鬚不解公子妙計,問道︰「一樣兩府,何故又要變局?」冠玉笑道︰「賊已知我裡應外合之計,此番斷然死守城門,嚴加盤察過往人丁,不放面生之人進城,以待南雄救援之兵到來,作過裡外夾攻,則此計不行矣。」
惟於路大張招撫檄文,言官將領兵數萬,戰將百員,已駐於此,憐爾等原系良民,不過為賊人所迫,若肯改逆從順,一概免死不受,原東京士之官仍還舊職,特此曉喻,速遣投城。此時城中已知榜文所喻,那府縣料然不能勝,即會同總兵官議道︰「若不見潮州三日內被大兵所破,我則兵微將募,如何是他敵手,不若早日投誠,還可保我舊職。」遂猶未了,來報官家大軍已滿山遍野殺將而來,圍住城心了。但見,一路霜成凌草木,三軍殺氣旌旗,士氣高昂,人人思建功,奮勇上前,城中百姓一見,便皆驚倒,就欲開門迎接,城中官軍俱有投誠之意,遂一齊大開城門出來相迎。
探報立時傳進中軍帳裡,冠玉立時升帳,已入黑鬚、鐵頭二將。二將早已知曉此事,黑鬚對公子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大笑道︰「好個公子之帥,料敵不爽分毫,果然來投誠了。」即刻率軍入城,探其虛實。
一面請主帥發放投誠眾人,就在府中坐下,出了安民告示,查過倉房錢糧,仍令先前守官管理地方,即日拔營往南雄。
朝廷見冠玉領軍有力,出兵即攻克了惠潮二府。甚是欣喜,飛馬來賜賞物,黑鬚、鐵頭各有封賞,自是歡呼跳動,不勝高興,冠玉亦盡思為君。
賊人已知惠潮二州已失,火速派員前來,卻與冠玉大軍相遇,不能並進,使扎駐營頭,意欲在此決過勝負。
冠玉見賊兵氣焰甚高,作困獸之鬥,便傳令也在此扎駐,命鐵頭、黑鬚二人乘勝進剿,那些賊員本是烏合之眾,見官兵聲勢勇猛,心便膽寒,及至對壘,已逃了大半,黑鬚與一番將戰有五十餘合,見這員番將,身高九尺,吼須獅鼻,手提尖刀,下胯赤兔馬。好個黑鬚,亦神勇不減分毫,殺得性起,大喝一聲,趕上一刀,賊首一閃,跌下馬來,被官兵捉住,押解轅門。
那副將見首領捉去,奮勇前來,冠玉恐黑鬚氣力將枯,便自個兒出陣。見公子白衣白甲,紅纓槍,胯下白龍馬,人馬俱帥,精氣旺盛,好個俊美少年將軍。再說那副將是個美女,全身金衣金甲,胯下煙脂馬,手提紅繡刀,面如白粉,長得不似我族女子,金髮碧眼,身材長挑,倒也說得漢語︰「來者通名?」冠玉道︰「我乃討敵將軍鐵冠玉。」兩人也不再搭話,互相廝殺起來,見刀來槍去,兀自爭了百餘個回餘,到底女人氣力要差一些,有些劣勢。
冠玉見賊首被擒,兵威未減半分,不由心下十分納悶,大聲問那女將道︰「賊首已被我等拿下,汝等何不早降,免得一死,豈不甚好!」
女將道︰「主師被擒,我軍中自有能人異士,難道不可再立一個麼?
休得誇能,放馬過來。」
而下又戰有五十回合,乃是難解難分,這番女將果真是體力過人,先有些弱勢,這會兒倒是冠玉有些弱勢了,見得紅繡刀上下翻飛,如雪影一般。好個佳公子,冠玉辦不是等閒之輩,把個紅纓槍使得如出水蛟龍一般,抵住番女狂攻。
冠玉時刻以言開導番女︰「爾等原系良民,何得佔山為王,殘害百姓,塗荼生靈,今大軍來剿,自是應投誠為上。」
番女見公子一表人才,心中自有些愛慕,不由想道︰「我從未瞧上過男子,不是覺他人勇猛過甚,醜得似鬼,就是拼氣力不夠,太過陰柔,今見這生,方是緣分。」心下思定,要捉冠玉回營,雲雨一番,互訴衷情才好。
當下紅繡刀一拖,假作敗走,冠玉不知是計,拍馬趕來,意欲把個番女擒了回去。誰知道,那番女竟從裝中抓過一物,向冠玉面前一張,冠玉覺異香撲鼻,手腳綿軟,凡是倒下馬來,番女叫人綁了,率眾人抵殺過來。
鐵頭、黑鬚二人見公子被擒,軍心大亂,又衝殺一陣,方才穩往陣腳,扎駐營壘,尋思救公子之法,把俘虜押入牢裡,嚴加看守。有詩為證︰意氣風發征賊寇,連戰連勝有緣由;
公子妙計定天下,誰知今番遇對頭!
不知公子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異域女別有情致
草原上酣戰正濃
詩曰︰
禍淫福善天作合,自笑奸人作孽多。
恩怨豈無酬志日,滿門覺沐恩波。
卻說冠玉被那番女將擒了來,凡是有些腿腳發軟,那番女把他放在地上,向他嘴裡投了不知甚物,冠玉緊閉雙唇,無奈終被撬開,覺那物入口即覺得清香冰滑。頃刻,全身不再軟麻,神智亦清醒了。
冠玉掙扎而起,無奈身上已被數條繩索捆了個嚴嚴實實,得說道︰「你這番女,不知禮節,要殺要剮,悉聽耳便。」說罷低頭不語。
那番女甚是平靜,不嗔不怒,旁邊眾賊早已拔出冷刀,要殺將過來。
好個冠玉,眼不眨心不跳,橫眉冷對。番女喝道︰「不可魯莽,家兄現在彼處,正須將他換回,我捉來了,自有處置,各位將軍,今天一日糜戰,想必累了,不如趁早休息。」眾人對之甚是尊重,均回賬房中休息了。
須臾,且見番女她喝退周圍將士,剩手下女軍,見番女脫了軍裝,亦顯出女兒嬌態,身段盈盈,風姿綽約,是身材較本族女子強壯,各處兒都要挺實一些。番女端了一杯酒,又叫手下女兵給冠玉鬆了綁,又搬了凳子,讓冠玉坐下,方不緊不慢地言道︰「還請公子喝了這杯酒,壓壓驚。」
冠玉不由尋思道︰「既然陷入敵營,既來之,則安之,況她不似有惡意,喝下又何妨?」遂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番女道︰「公子果然豪爽,小女子不勝敬佩。」又把碧眼兒秋波一轉,兀是動情,冠玉也不由心裡暗自喜歡︰「這個女子,不是本族女兒,別有一番風味。」竟忘卻身在敵營。
番女又道︰「奴家姓月,名沙娜,本是波斯人氏,因兄長在長安犯了法,逃到這裡為王,小女子故隨兄長,今日兄長即被公子陣中黑將軍擒去了。」
冠玉亦驚,她這番話,是何道理,又聽沙娜道︰「奴家欲放回公子,但心中有二事相請,未知公子意下若何?」
冠玉聽罷,知無禍事,沙娜秀色誘人,竟一時忘卻她是仇敵,道︰「既蒙小姐不殺,萬事皆肯相從,請道來便是。」
沙娜道︰「第一件要將家兄放回,第二件要公子……」一時沙娜說出「要公子」三字,反面紅耳赤起來,道不完一句言語,一對碧眼兒,那雙眸子,深藍,瞠瞠邃邃,盯住冠玉,兀自不語。
冠玉不覺納悶︰「這沙娜欲做甚?不知耍甚詭計?」見她如此,急問道︰「不知姐姐要小弟作甚事,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沙娜畏羞,終是道不出,冠玉本是聰明絕頂之人,豈有不知之理,是他作弄沙娜,故裝不懂,再三根究,番女終較漢女大膽,忍住羞澀說道︰「總是要公子便了。」
旁邊有一個老女將在旁,忍不住替沙娜答道︰「想必要與公子為婚的。」沙娜見心中意思已被挑明,亦點點頭,把眼來瞧冠玉。
冠玉想自身甚是有幸,今又蒙番女垂青,不但不視為仇敵,反而終身相許,心下不盡歡喜。對沙娜道︰「小生蒙姐姐不殺,又以身子相許,小生哪敢不允,是終憂令尊不允。」
老女將答道︰「我國中自祖宗傳下,皆是女自擇婚與父母無涉。」
冠玉見沙娜已是動情,道︰「既如此,是姐姐須勸為兄不再為惡,把眾弟兄解甲歸田,做個天朝良民才是正理。」沙娜說個「允從」,牽手與冠玉吃了一番熱酒,席散,冠玉即欲揚長而去。
沙娜道︰「有如此喜事?豈能離去。」冠玉本有與此女交合之意,見她真意相留,又以情相誘,沙娜又要與他對天盟誓,方覺放心。冠玉欲興既發,主動上前求合,乾柴烈火,一點便著。兩人心裡早已會意,正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兩人以眉目傳情,說不盡甜蜜,冠玉恨不得即刻抱住沙娜,親熱一般。
沙娜假說送公子回營,行至荒郊草地,冠玉見沙娜兩目嬌好,娉娉婷婷,眉目傳情,欲說還羞,遂引動春興,趁沙娜遠視閒雲,虎撲而至。沙娜未曾防備,摔然而被壓倒於草地之上。
冠玉死死壓住,沙娜粉面紅透,假意兒掙扎幾番,冠玉慾火焚身,探手進至小衣,早將趐乳握住,剎時魂飛天外,魄散九宵。楞怔良久,腰間那話兒早已刀兒出鞘,昂然勃起,急又去扯沙娜的褲兒,沙娜被公子冠玉之手一撫,整個白玉般身子兒早已趐了,既不能動,亦不願動,任冠玉之手穿透重圍,撫住了那豐隆柔滑,軟軟如綿、緊緊窄窄嫩蕊猶含之牝戶。
冠玉春心搖拽,醉酒一般,撫了一陣,急將沙娜衣衫剝下,更見那妙物嫩毫浮翠,小竅含紅,冠玉愛煞,湊上鼻兒亂嗅,一段甘香,人間未有。
冠玉心下思道︰「不知外域女子妙物中玉水是何滋味?今日且嘗它一嘗。」俯下身子,把嘴兒對準沙娜之嫩穴兒,見恥毛金黃,那戶口兒比漢女略大,但更為肥厚,中有一肉柱已勃立嫩肉叢中,如鶴立雞群。冠玉見之,不由用口咬住,不住吮吸,少頃,但見牝戶流出大量白色玉液。且說那沙娜還是處子,胯下那妙物兒從未受過撫弄,哪裡經得住冠玉嘴兒吸吮,股內一股騷意,從下而上遍至全身,不由快爽無比,失口叫道︰「漢人哥哥,奴家那穴兒可美?」
冠玉不答,見牝口麗水浸出,不由把口去吸那玉液,覺入口頓覺清香,有些酸味兒。俄爾,有些意思,不由「嘖嘖」大吃起來,把牝口兒玉液吃了個乾淨。冠玉又噙住那肉蕾兒,牝口又流出玉液,沙娜口中叫快不已,急呼︰「哥哥,親肉肉,把我幹了罷!穴兒裡癢死了,快把陽物放進來!」
冠玉又是一陣吮吸,方歇片刻,沙娜似方醒過,見自己裸露,玉體橫陳,雙頰羞紅帶紫,半推半就。冠玉見第一堡壘已攻克,焉能罷戰休兵,況與番女雲雨,尚未有過,不知是甚歡樂。一手兒又慢撫沙娜嫩乳,一手把自個衣衫去掉,陽物便如離弦之箭,響亮而發,兀自分開沙娜玉腿,照準沙娜粉粉白白肥嘟嘟滑膩膩之妙物兒就插。
沙娜見公子陽物甚大,不覺驚道︰「公子,那物兒恁般大,我之花穴如何納之?」心下不勝驚嚇,討饒聲連連,左閃右躲,冠玉用力亂戳一氣,每每要不是不得其門而入,就是剛到門而又遭到沙娜棄門而出,把個冠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冠玉終是偉男兒,心下固然焦躁,但又是如獅子滾繡球一般,鍥而不捨。
沙娜戶兒遭冠玉幾經碰撞,自是發騷漸收心神,重整門戶,自個兒用手去插那牝戶,撫了一手麗水,覺牝中又熱又癢,著實難當,心下急需冠玉陽物進入,那裡還顧得上疼痛與否?
又逢冠玉開口苦求,沙娜輕歎一聲,才自個伸出玉手,握住那巨無霸般陽物,覺得又挺又粗又硬,真是件寶貝,導正蓮瓣。冠玉不覺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遂抖動金槍倏然猛刺,但聞「唧」的一聲,已進半個龜頭,頓自覺仙風生自兩助,幾欲乘風歸去,再欲長驅,卻聽身下嬌人兒沙娜痛叫不堪︰「公子,哥哥,奴家的穴口好痛,待緩過一陣,再來如何?」
冠玉聽得心生伶愛,急收車而回。
再看沙娜,雲鬢蓬鬆,鵝眉攢蹙,畏縮之狀,實令人憐,兩隻碧眼緊閉,戶口兒嫩肉高聳,冠玉把手兒去撫那牝戶。不幾時,又覺得麗水漫生,把個金黃毛兒沾成一片,煞是可愛。
冠玉欲直搗黃龍,哪怕關隘重重,千山萬水,亦要到達!遂重整旗鼓,趁那沙娜掩面之際,見自身陽物早已忍耐不住,昂首而前,挺陽物,分開嫩唇兒,著力狠些,陽物兒自個兒過去了一大截。
冠玉自是歡欣鼓舞,沙娜過受此創後,漸覺不甚痛,遂急扳冠玉身子,一聳一動之間,不覺悠悠然直挺至根,沙娜亦嘗到個中妙味,羞赭嬌啼,不絕於耳。
冠玉提拽輕緩,備加呵護,揉弄既久,淫水漸生,抽送不似初時艱澀,遂捧起沙娜豐臀如禽啄食,如蛇吐信,大抽大送起來。
沙娜雙腿倒挽冠玉蜂腰,任由陽物深縱,火暖熱熾,久結情濃,漸次暢美滋味,肢顫津流,戶內之苦早已去了,口中漸生些淫語︰「公子著實狠入小穴,心肝郎君你真夠英雄,不但場上功夫了得,連這事兒也是這般勇猛,奴家有幸了。」
冠玉又提了千餘抽,心下忖道︰「番女牝戶巨大,可內裡嫩肉重疊,聳入之後,似入迷林到處碰擊,煞是舒坦,又覺嫩肉環繞龜頭,受其撫摸,更兼麗水較多,又有騷味,更能初催人發情,最是妙者,奇者乃番女身強體壯,和內裡似有一股吸力,待你抽出時,她自個地吸你過去,更能催人發情,更兼番女精力旺盛,不似漢女一番狂搗之後,陰精順流,不復言勇,而番女自幼身處蠻荒,練就一生好力氣,做這事,與男子不相上下,人說棋逢對手,才有意思,幹這事兒,亦要逢對手,才能雙雙進入妙境,一享魚水之歡。」
且說沙娜干到癢處,自個兒拔了陽物,倒轉身子,冠玉陽物一露,沙娜埋首就吞,公子貼其首,令其盡根。沙娜正舔龜精,伸伸縮縮,猛被一按,龜頭直刺咽間,沙娜受咽,急掙,公子不允,復令其含其大半,沙娜舌卷唇含,溜溜有聲,公子手撫其乳,悶哼不止,又撫其牝戶,麗水早生,汩汩滔滔,緣腿而下,浸濕大片草地。
沙娜令公子端坐,掰開雙腿,陽物怒揚,沙娜倒轉,覷準樁下,盡力歡喜,淫水唧唧。
冠玉仰觀其套弄之勢,肥臀磨轉,蓬瓣顫顫,咻咻有聲,冠玉探手幫襯,沙娜綿如春蠶狂呼不絕,正幹得如火如荼,沙娜似累,徐徐而動,公子不耐,即然頂刺。
冠玉將驍兵勇,大力深入不毛,往來衝突,自首至根著實撅了數百餘番。沙娜一經風雨,花魂無主,遂搖蕩如狂,雙手扳著臀兒猛插不已,冠玉興頭正狂,架起沙娜雙足置於肩上,跪於草地上又是一陣重創。沙娜神魂顛倒,伊伊呀呀浪叫難安,冠玉又是一陣狂抽,陽物猛地緊漲了數寸。
沙娜牝戶中但覺得熱浪翻滾,花心滾燙,陣陣趐麻,春回路轉,淫興又狂,緊勾公子冠玉頸兒,雙足倒提於公子之腰,掀湊幫襯,伊呀亂叫。
公子正興發,一口氣又是千餘度,沙娜又樂死一回。
冠玉越干越猛,遂將沙娜撈起,橫覆於地,雙腿大開,盡露牝戶,陽物昂然,從下挑入,抽提馳驟,似鑽天燕子,拱拱鑽鑽,吁吁刺刺未及四百。沙娜轉而復醒,淫聲大作,反手猛扯冠玉卵袋,並招其陽物根部,公子趐麻無邊,陽物愈硬,又是一陣大刺大沖,沙娜口不能開,體內如火熾炭燒,淫水漬漬,四體難支,猛地裡打了個寒戰,又丟了一回。
冠玉見沙娜又敗,復翻轉衝入,又是一陣狂弄,沙娜徐徐而醒,吟哦數聲,有氣無力道︰「求公子暫歇,待奴稍歇一會,免得牝戶被公子搗爛。」公子充耳不聞,推起雙腿架於肩上,埋首苦幹,沙娜又敗了二陣,苦苦哀求,公子亦氣喘吁吁,遂始慢抽插,沙娜趁勢把陽物拔出。
冠玉叫道︰「武則天敵不過如意君,你等女子城謂天下無敵,怎去卵關挑戰算了!」沙娜道︰「君陽物不文,真個令人退避三舍。」
兩人各自戲謅一番之後,復又投身於戰,公子復而生猛,霎時就是千餘度,沙娜花心雨流瀝,滴滴而下,牝戶將開,身若浮雲,趣味大異,遂緊收肚腹,強閉牝門,鎖縮無狀,淫語喧天。
冠玉覺龜頭又被套緊,溫暖無比,龜頭顛倒,陽精大洩。沙娜心驚,覺得公子陽物在牝中點頭不止,遂也身聳肢搖,與他對丟一處,二人癱成一處,良久方分。
高唐雲收,陽台雨住,二人整衣而起,冠玉見草地之上,殷紅一片。
沙娜道︰「一時倉猝,求君緊看落紅,日後洞房勿說奴家不潔。」兩人親熱一番,各歸營寨,不題。
沙場酣戰方休,草坪又起干戈,
異域強悍女兒,難敵中原偉物。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會友人親親團圓
把軟玉戀戀不捨
詩曰︰
要情深其義重,破鏡重圓亦可知。
卻說冠王得意揚揚,跨馬而回,營中黑鬚、鐵頭二人正為如何營教主帥無計可施,焦頭爛額之時,忽見公子安然歸來,不由互相扇了一耳光,方信是真。二人圍定公子,不住詢問。
冠玉隱過沙娜成親之事,道︰「我被那番女使用『攝魂帕』捉去,幸而放回,並自願勸其兄改惡從善,不再作惡,她將解散兵士,自投我陣中,豈不妙哉。」
卻說午時一過,果見敵營已撤,人馬稀疏,那番女威風凜凜,帶一隊女兵向冠玉陣中馳來。見冠玉在陣前迎接,翻身下馬,摟定公子道︰「夫君,妾已解散兵士來投夫君,望夫君笑納。」
冠玉亦道︰「娘子果真是信人,今後廣東太平矣。」兩人相偕進了帳中。陣中兵士一聽已打勝仗,敵人已各自分散,即日使可班師回朝,又有主帥喜事相逢,無不歡呼雀躍,從心底佩服公子,公子亦吩咐中軍殺豬宰羊,準備功宴。
用過晚宴後,沙娜對冠玉道︰「夫君,待妾身勸過兄長,再來陪你。」冠玉連聲稱好,一同來到沙娜兄長阿蠻處。
阿蠻見妹子亦入敵管中來,驚道︰「妹子,你可否也被捉了?」
沙娜嫣然一笑道︰「他們已經與咱和解,我已是公子的人了。」說罷,含情脈脈地看著冠玉。
冠玉立即跪在阿蠻腳下道︰「長兄為父,今冠玉娶了沙娜為妻,日後必定善待,請兄長放心。」阿蠻把頭扭在一邊不受。
沙娜哭道︰「哥哥,識實務者為俊傑,本來我們為害江湖,聚眾滋事,擾亂治安,已是罪過,公子大仁大義,對咱等概不追究,任其自便,我們何不借此機會,棄暗投明,又有公子的鼎力相助,還愁謀不到一官半職?」
阿蠻沉思良久道︰「哥哥並非沒有此等念頭,是心中不是滋味,也罷,我已看破名利,公子放我走罷!」沙娜,冠玉見哥哥不願為官,卻要獨自一人飄蕩江湖,亦不免有些傷感,阿蠻之意已定,決不更改,公子亦是無可奈何,倒是沙娜善解人意,極盡酬醒。
次日,阿蠻用過早膳,別了妹妹,妹夫,獨自飄然而去不題。
卻說冠玉,黑鬚三人得勝在營,駐紮幾天,公子給二人表了功,遂朝南雄進發。
羊思靜探知鐵冠玉到來,慌慌出城迎接,冠玉一見,連忙扯住道︰「我與兄長自幼情同手足,何必拘此大禮,愧煞小弟也。」
思靜道︰「冠玉兄救民於水火之中,思靜代南雄父老致敬,兄長當之無愧。」連忙請冠玉到察院衙門住下。冠玉也不坐堂,扯住思靜便往內走。
兩人坐定,僕人上茶,思靜又深深地打了一揖,不勝感激道︰「自被賊兵圍困數月,料無生機,忽然解散,深為詫異,又聞鐵巡撫知府來進剿,誰知就是鐵兄,若非兄台雄才大略,弟焉能有今日之重生,莫大之恩,何時來報?另外,尊兄、尊嫂在京還是在家?」
冠玉道︰「承念及兄長,嫂子,自被雲峰那毒害,俱流落天涯,直至巡訪之日,仍無音信,至於家室一事尚未有期。」
思靜道︰「若未曾迎娶,弟替兄長作月下老若何?」
冠玉道︰「這又不敢當,有是有的了,但不得全美耳。」
思靜道︰「何為全美,何為不全美?」
冠玉便把全美之事,和盤向思靜托出。聽完冠玉一番話,思靜不由言道︰「真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冠玉不解其意道︰「兄長何得如此讚歎,一反常態?」
思靜道︰「待弟講一段往事與你聽。」
那年思靜回家省親,忽見路旁一女子昏倒在地,急差人救起,見是一面容姣好女子,那女子似認得思靜,看了半天,方道︰「君可是羊思靜?
吾乃朱雲峰之妹,朱蘭玉是也!」
思靜道︰「在下正是羊思靜,不知賢妹妹怎的昏到在此?」
蘭玉道︰「一日,一夥盜賊竄入我家,殺了我兄朱雲峰,我與丫鬟金香逃出,不幸各自分散,故我流落至此。」
思靜道︰「雲峰兄慘遭不幸,定為可憐,你孤身一人,不若暫且跟我一段時日,不知姑娘願否?」
蘭玉道︰「小妾已有夫君,乃是鐵冠玉,因他受強盜所害,不知所去。」
思靜道︰「既是鐵兄夫人,小弟更當代為照看。」故蘭玉一直隨思靜任上,思靜待他如妹妹一般。
冠玉大喜道︰「兄所言朱小姐果還在麼?可以通得一信否?」
羊思靜道︰「信是極易通的,兄台若真心念她,小弟月老定做得成矣。」連忙叫朱小姐出來,此時朱小姐在內,認得果是情郎,聞請相會,遽出。
冠玉一見,果是蘭玉,兩人悲喜交集,抱頭痛哭,良久方散。冠玉對思靜自是感激不盡,方才商量班師還朝之事,遂將地方軍政俱文轄部院掌管,將羊思靜亦敘有軍功,邀他同行,一邊報捷,一邊候旨賞封,卻說飛騎傳旨,宣鐵冠玉升為巡撫,即日入朝。
且說蘭玉,冠玉二人相見,自是少不得一番親熱。
蘭玉和冠玉別後重逢,平日裡思想重逢是夢中之事,今日竟得成真,二人愈發親密。冠玉又叫小送了些酒食至二人房中。
蘭玉把盞,頻頻勸公子舉杯,你道他二人是何飲法?見蘭玉香唇一啟,含了一口酒兒又把唇兒貼在冠玉唇上,把酒慢慢流了進去,蘭玉又挑了些茶看如此法渡於公子口中,冠玉不由十分爽興。片刻,即有些醉意,蘭玉真是個可人兒,一見公子模樣,便知公子想那事兒了。
見房中喜燭高燒,映得房中紅通通,亮堂堂,兩個美人兒便是臉上紅霞亂飛,說不盡甜言蜜語。冠玉偕蘭玉坐在玉帳床上,冠玉一邊解蘭玉外裙一邊道︰「娘子,夜已深了,就寢罷。」
蘭玉道︰「夫君,自家中一別,已有數年,妾未侍候公子,今天,妾要好好侍候夫君。」
冠玉道︰「可真是個可人兒。」一面已將蘭玉外裙脫了下來,穿一個紅肚兜兒,煞是可愛。
蘭玉亦解了冠玉身上衣物,用玉手撫公子那陽物兒,又玩了片刻,冠玉起身飲了口茶,復回到床上。
見蘭玉早已赤精條條斜臥於牙床之上,手捫趐乳,似那慾火不能洩殺之狀,再覷化戶,已淫水橫溢。冠玉見蘭玉騷達達之模樣,偎上床來,勾住蘭玉粉頸,吐過舌尖啟開櫻唇,一路輕撩漫滑,蘭玉急促聲顫,纖手盈盈,急替冠玉解卸褲兒,冠玉腰間那陽物早已昂然而立,將個褲兒高高挑起,蘭玉探手入內,握住就拉。
冠玉卸了衣褲,蘭玉滿心歡喜,俯首於腰際,那條又紅又香又軟之舌兒早已纏住龜 ,嘖嘖有聲,又把手兒在陽物上套上套下。雞蛋大小之龜頭,又紅又亮,時隱時現,蘭玉又把手去捏那物下面卵袋,覺蘭玉捏住兩隻卵蛋,慢慢揉搓,那陽物愈來愈硬,蘭玉口裡也無法納下,遂吐出。
在蘭玉把弄之下,冠玉覺得半邊身子早已趐透,不由忖道︰「蘭玉之法兒,真是爽快,我冠玉苦盡甘來,一生中竟遇上了這等美才女,且有夫婦緣份,夫復何求?」
邊將蘭玉肥臀兒橫過,掰開雙腿,露出那肥油油、緊窄窄,又紅又鮮,發著亮光之牝戶,俯首下去,舌齒齊動,去食那銀絲。味兒香郁,冠玉不住地吮啄,哪知淫水兒越吮越多,塗了個冠玉滿臉,冠玉兀是噙住鼓凸如肉柱之肉蕾兒,又扯又嚼。蘭玉不由爽聲叫道︰「夫君,妾那兒癢死了,妾穴兒裡好癢。」
冠玉笑道︰「娘子,待小生把指兒放過去,為你殺癢如何?可曾使得?」
蘭玉急道︰「夫君,快用手兒解癢,使得!使得。」
冠玉兀是埋首吮吸那穴口嫩肉,又把兩根手指並如一塊,一齊入了洞兒,覺裡面發燙髮熱,周圍內兒一齊壓將過來,似小狗舔手一般癢趐。
冠玉哪裡肯停,用指頭兒代陽物弄撫一陣,覺不夠興致,遂提槍上馬,一鼓而入。在裡面左衝右殺,直弄得蘭玉腿兒分得如同「一」字,牝口處玉液瓊漿流出。冠玉張口吸了個乾淨,又是提,又是掏,蘭玉覺得穴裡趐癢,十分快爽。
蘭玉穴裡舒服,早將冠玉陽物吞盡,一上一下,情熾淫焰,翕扣摩蕩,冠玉深縱相攻,任力衝突。蘭玉久旱逢甘露,淫興大展,直把個陽物弄得粘液滑出,冠玉美快無比,互弄了近半個時辰,方舌津發麻,乃側臥相交。
冠玉輕車熟路,挺陽物刺於蘭玉腿間,方及牝口,覺穴內有股吸力,已貫入肉裡,溫暖得趣。蘭玉旋即伊伊呀呀,心肝肉麻亂叫,魂消體軟,冠玉緊擁,衝撞逾時,不禁肋酸臂懶,遂翻身上馬,再戰嬌娘。
蘭玉早已蓮瓣兩分,花心亦吐綿著春蠶,其如酒醉,冠玉即挺陽物,復入蘭玉之美牝戶內,急急抽拽,串串花房。
蘭玉倒將腿兒盤於鐵郎腰間,雙臂勾其頸項,陽物浮藏牝戶內,目閉肢搖,連聲哼妙。冠玉淫興大發,急推著蘭玉雙腿,架於肩上,冠玉刺入,「唧」的一聲,陽物早已盡根,復猛入狠幹,霎時間一千餘度,仍不罷休。
蘭玉但覺不知春從何至,兩脅生風,幾欲仙去,歡暢難禁,心下想道︰「恐世間也有鐵郎才能把奴家弄得妙不可言!」不由胯下猛挺,去迎湊冠玉那巨大陽物,回回盡根,剩兩隻卵蛋在外,不時擊打蘭玉後庭,蘭玉在叫爽時已覺得穴裡軟癢,不覺一丟,一股粘稠玉液兒洩了出來。
冠玉俞干愈勇,不遺餘力,縱身下床,斜抱蘭玉玉體,並摟雙腿,瓊寶盔盈,誘其深人。穴裡陽物,跳了幾步,瓊漿如箭射向蘭玉戶裡,兩人各自揩拭一番,交股睡去。
次日,冠玉將囚車囚了死不改悔之賊首,著兵防護,先解進京,自個兒隨家室與思靜一路隨後而來。
凱旋班師歸,且有麗人隨,
昔日舊好婦,散去又飛回。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施巧計又得歡會
展春杯復享極樂
詩曰︰
是我姻緣偏復合,問伊何用起風波。
回頭卻說黑鬚把冠玉嫂子和臘枝安置之後,便出外尋訪冠玉,一去便無音信。兩個女子要打聽冠玉,一發沒處下手,遂住在家中指望黑鬚回家得一個音信,誰知將近一年,卻無訊息,思量坐在家中守株待兔,終究不是長法,不若到外尋訪,或有所得。
臘枝與嫂子商定,臘枝年輕利索,出外較好。臘枝也不知方向,才投客店,心裡就覺得有些不爽利,及睡到半夜,漸覺次重,竟病倒在店中。
臘枝病在客店中,怕有歹人糟蹋了自己身子兒,自己將衣服緊緊穿著,是合衣而睡,幸身邊所帶盤纏多餘,諸事可為。
央店主請醫調治,一病半年有餘,待詞理好時,已足一年,盤費花得精精光光,把個臘枝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況店主人一改往日和藹之面貌,冰著臉兒,臘枝知道那是近日來不曾與他些小費,正愁不知怎樣得些盤纏去尋公子。一日,行在街頭,忽見有人賣畫,方大喜道︰「我在小姐家時,習得一手丹青,是多時不曾畫兒,也不知到底怎樣?不如畫幅兒賣些盤纏來,況病已好,管在此,亦不是個辦法,明日還急急起程才好。」
遂畫了兩福畫,拿於手中去賣。
偏又作怪,起初兩日,拿出畫去,也不管好壞,就有人買,愁畫不及。今日拿著畫,想想打早就走到晌午時分,問也沒人問一聲,心中十分苦楚,耳邊又聞得巡撫將到,滿街報與人聽,報寫和官差往來不絕,心內害怕道︰「我是個女身,腳下走路慢踱則可,快行未免有錯,如今街上官府又多人馬又眾,而且巡撫初到,倘有一點疑跡,風波立起,不若且回店去迴避一日再作商量。」遂回身轉步,行至南門。忽背後有一人拍拍她肩道︰「臘枝姐姐,怎麼是這等打扮?」
臘枝驀聽背後有人叫她真名,不由嚇得魂飛天外,怕是官差捉人,等了半晌,才回過頭一看,卻是個和尚,頗覺面善,一時想不起來。那和尚笑道︰「怎麼不認得我啦!我是朱府裡的呆三啊!」
原來呆三從小與臘枝一起玩耍,長大後,呆三進了朱府為僕,臘技到了周家為奴。兩人自是認識,原來又夾了一回事兒︰強盜那日殺進來府,殺了朱雲峰,呆三半夜驚醒逃出,直至這裡,無所棲身,就投在南門處口行庵做了和尚。適才正去化齋飯,遇見臘枝在行上賣畫,他的眼賊亮,認得臘枝,因是男妝,不敢造次,俏悄尾隨臘枝背後,細細瞧著,左看右看,見她舉止動步,一發知是臘枝無疑,所以放膽叫她。
臘枝數年不曾被人識破,今日驀然平空有人喚出她真名,吃一大驚,復見是呆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將一副心事對付這個歹人。
呆三見果是臘枝,立起好淫之念,意欲拉她同至店中,又恐招惹了眾和尚,不能得手。心上暗自打算道︰「待我先弄她上手,然後再帶進店,她若一心向我,要拒和尚也就不難。」遂兩下思定,誘臘枝至僻靜之處,一把摟住求歡。臘枝毫不推辭。笑追︰「這個地方,人來人往,不當隱便,倘過著人來,你是個和尚,我是個假男兒,定會弄出事端?不如你同我到下處去閉了房門,神鬼不知,豈不妥當?」
呆三早已是色迷心竅,哪肯細思,連聲問道︰「你的下處在哪裡?」
臘枝見他那個猴急樣,不由一笑,點了呆三頭額一下︰「真是呆三,我在府處前面。」呆三甚喜,有些手舞足蹈,隨了臘枝,望府前而來。
臘枝一路暗恨道︰「我與這淫賊前生做下對頭,今生該與他有個了斷,罷,罷,道不得了,我今日必然是死,不若和他弄個魚死網破,且到府門前喊官,誓不與這賊俱生。」
臘枝一頭走一頭算計,呆三樂得屁顛屁顛,跟在後面,耳邊遠遠聞得喝道之聲,忽聽得「巡撫老爺來了,還不站開,管低頭走,到哪裡去?
肅靜,迴避!」臘枝聞知,就一手攜了呆三,避在一邊。不一會,鑼聲將近,許多儀從執事,絡繹而過,看著巡撫轎子已近,臘枝猛然一聲大喊︰「巡撫老爺救命!」呆三被嚇得心膽俱碎,轉身要跑,被臘枝死死拖住。
那巡撫正是冠玉,他先平廣東亂賊之後,偕妻友一同回京受賞,同時尋訪流落親人,聞得有人攔路喊叫,必是急事,就派差人押了兩人,一髮帶到察院衙門。
冠玉坐定升堂,先喚臘枝上去,一見大吃一驚,忙喚至案前,吩咐她抬起頭來,心內大喜,不覺出神,就失聲道︰「哎呀,你莫非……」連忙又住了口,因那公堂要避嫌。
臘枝抬眼兒見像冠玉,也暗吃一驚,又不好問,兩個默默無言,你看我,我看你,倒有些起趣,一個告的不訴,一個審的不問,各人心裡登時攪亂。
冠玉恨不得跑下公堂來問她,又怕衙役看著不成體統,得審問道︰「你沒有狀子,何故攔路亂喊,所告何事?本官看你有些曲折,恐不是男兒身份罷?」
臘枝訴道︰「小女子確實不是男子。」冠玉聽了這一句,正合他之心意,喜得心花怒放,含笑問道︰「這是何因?」
臘枝遂將與嫂同逃尋冠玉改扮男裝,今日遇見呆三要強行姦淫之事,一一哭訴,冠玉已確知為臘枝,遂叫呆三上來著公差連打了二十大板,忿然道︰「你還有何話可言?」
呆三尚兀自左支右吾地抵賴,冠玉拍案大怒道︰「你這該死的狗奴才,還不實招,為何恁般心狠手辣,你且抬頭認本官一認。」
呆三聞聲果抬買一看,認得正是那日自己意欲除掉的鐵冠玉。吃了這一嚇,呆三覺自己頂門上走了三魂,腳底下溜了七魄,半日不能作聲,待醒過來,連滾帶爬,伏至案前,哭喊道︰「呆三該死!呆三該死!巡撫爺爺饒命,饒命。」磕頭如搗蒜一般,口中不住說道︰「都是朱府朱老爺叫我手的,不關我事,爺爺饒命呵!」
冠玉積了幾年之怒火,幾是發洩不得,叫差人將呆三夾了起來,又問︰「朱雲峰這狼心狗肺之野獸買通盜賊來害我,可由你經手主辦?」呆三料抵賴不得,遂將朱雲峰怎樣逼他行刺,錯殺了黃公子,又買通盜賊陷害,又怎樣逃出來府做了和尚,今日見了臘枝欲行姦淫之事一一招出。
冠玉如夢方醒,不由仰天長歎︰「我鐵冠玉一生閱歷頗多,詩通禮曉,卻不認得朱雲峰這黑心賊子,瞎了眼呵,害我如此之慘?個中情節竟全不知曉!」臘枝亦在旁,方知那日冠玉不辭而別也是為此受累,不由切齒痛恨,上前踢了呆三幾腳,罵道︰「你這該死的狗奴才。」
冠玉道︰「今日真是神差鬼使叫你。落於我手中,真個是惡有惡報,我也不定你罪例,從寬發落,將你活活打死罷了。」欲要投籠行刑,恐臘枝膽子害怕,吩咐差人帶出二門,重重責打了呆三二百大板,呆三一命嗚呼,真個令人痛快。
冠玉恨極雲峰,臘枝勸慰一陣,冠玉突地驚道︰”「怎的忘每了大事?」連書公文,詳敘周公冤案,遣飛騎極與刑部。未及半月,周公雪冤出獄,奔會冠玉乃後話,容後細表。
冠玉發放事兒完畢,忙掩門退堂,差分人將臘枝悄悄接進衙門。二人悲喜交集,相擁而泣,臘枝問冠玉道︰「公子,可知小姐下落?」
冠玉見她身處困厄,仍時刻不忘主子,真個是個又美又忠之婢子,遂摟她在懷道︰「乖乖,明日兒,我們就可見著凌波小姐了。」把鐵頭所做之事,一併告與臘枝,兩人皆相泣為笑,各自摟定,進了花房。
且說冠玉與臘枝進了房來,房中香氣四溢。幾年不見,臘枝已出落得更加豐潤,少了一股女孩子之氣,多了一絲韻味,冠玉腰間那物兒挺然而起,急急卸去衣裙,冠玉去捉,臘枝閃身躲入床幃,冠玉涎笑又捕,扯掉半幅羅裙,臘枝假意嗔怒,卻將半遮半掩之豐臀聳起,乜斜鳳眼去勾那冠玉。
冠玉欲心大起,陽物漲硬如杵,火灼一般,恨不得將臘枝玉人兒吞下,虎撲豹躍,逕奔臘枝而來,臘枝躲避不及,被覆於身下,冠玉剝盡殘衣,赤精條條。
冠玉扶住腰間陽物,欲待入聳,那臘枝又翻滾而去,冠玉訝然,兀自臥在一邊,那陽物兒堅挺挺,直矗矗而立,卜卜亂抖,揮舞生風。
臘枝知其欲興狂發,遂不起身,將個又白又嫩之肥臀斜突,花房盡露,腰腿蕩搖,扭擺之間胯下那妙物玉戶兒乍紅乍白,緊窄窄十分喜人,忽而從裡流出些銀絲玉液來,一嗅自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冠玉騷興大發,遂潛摸而至於臀後,瞄準桃瓣,挺陽物就入,恰逢臘枝一聳,遂聽得「禿」的一聲盡根,間不容髮。
臘枝伊呀出聲,大迎大湊,冠玉發力大弄。雖不盡抵花心,倒也有七八分暢美,霎時間抽得三百餘下。那臘枝將一條玉腿兒大大搿開,勾在床欄上,冠玉大舉入侵,半條身兒陷於其中,反把臘枝架住又扳其香肩,腰上發力, 個不止。
臘枝伊伊呀呀,浪聲不絕於耳,牽過冠王一隻手,令其撫弄趐乳,冠玉上下齊動,臘枝轉擺呼號,急急脫出,急急臥下,擺正身子,金蓮高舉,牝戶頓開。
冠玉正沒去處,見其如此騷浪,遂起身迎戰,將金蓮搭於肩上,聳身挺陽而入,臘枝淫水淋 而出,直透至褥,冠玉愈發猛干,約半個時辰,足足抽送二千餘度。再看臘枝,口不能嗚咽,四肢疲軟,呵息漸無,慌得冠玉急抽出陽物,急俯肚上以口渡氣。良久,臘枝才醒轉過來,亦不言語,將纖指去那冠玉胯下捻過不停,冠玉那物兒經方才臘枝一嚇,早已枯萎。
冠玉嘻笑,知她慾火難耐,遂將口含住了臘枝玉乳上之腥紅乳頭,緊啜啜頃刻那乳頭兒勃然而立,胯下陽物亦奮起響應。臘枝一見心下歡喜,取了帕兒將牝中揩遍,令冠玉臥下跨馬而上,扶住硬梆梆陽物,照準了花房倒抵沒了頭尾,毫莖不見,頓覺痛暢,馳聘數度,霎時間有七百餘度。
冠玉喜極,初覺得牝中乾澀緊狹,後竟春水汩汩滔滔,定是趐麻難當,快意連連。冠玉愈發動興,緊摟肥臂,幫襯其大弄。臘枝淫興勃發,手捫趐乳,浪顛狂極,浪叫疊疊,又弄了一個時辰,方才身子一抖,丟了陰精,滾鞍下馬。
冠玉正在妙處,猛地那陽物跳出美穴,油煎肺腑一般著急,趴於臘枝肚上,又是一陣狂弄,臘枝顛顛而動,床幔俱搖,冠玉狠命抽送卻不見精來,熬得難過,推起臘肢雙腿,架於肩上,扯過練被,墊其臀下,抽出陽物,牽出些淫水連連,好不爽意。
冠玉又叫臘枝並了玉腿兒,身子側著,把個玉戶口兒弄得剩一條線,夾得甚緊,冠玉提起陽物狼命一 ,臘枝白眼一翻,險被 死花心,幾欲被搗碎,遂摩擦趐乳,叫快之聲不絕於耳。冠玉愈發興動,猛衝猛撞,又是乒乒乓乓一陣大弄, 得臘枝死去活來,骨趐神離,丟精不止。
冠玉仍不罷休,老漢推車,送了一程又一程,臘枝把個嫩肥臀地亂疊亂搖,金蓮舞蹈於半空又亂蹬不止,冠玉又盡力抽了一千餘提,陽精兀自不來,陽物堅硬如初。
臘枝見公子力戰恁久,自是心下不勝歡喜,胯身而上,照準公子粗大陽物一坐,不知何故,那陽物也未竄入洞中,在穴口邊插了插,兀自跳了出來。
臘枝覺得牝戶內騷癢無比,心中火辣火燒,有那陽物放進,方才爽快,急探手於內,擒住了冠玉陽物莖兒,自個兒先對準了花房入口,這才大力一坐,把個陽物吞了個乾乾淨淨。
冠玉手捧纖腰肥臀,興欲如狂,聳身抽弄舞個風雨不透,下下不離花蕊,臘枝狂顛亂抽乳波臀浪,浪叫不絕於耳,二人又弄了近一個時辰,方才僅洩出一回,雨收雲住,落得滿床陽精浮水,急急淨了陽物玉戶,兩人入被,相擁而眠。有詩為證︰
萬般奇巧處,恩仇天有教,
才把惡人罰,又把玉人入,
美入骨髓時,唯說銷魂語。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攀玉峰險入仙洞
癡蝶蛾比翼雙飛
詩曰︰
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話說臘枝合冠玉一夜奮戰之後,臘枝起了個早,打來洗臉水,侍候公子淨臉,你道臘枝為何那般早起?因今日可要見著昔日小姐凌波,主婢情深意厚,怎不掛念。
冠玉心中亦是十分思念那位紅粉知已凌波小姐,正是她青睞有加,才得以入住周家後園飽嘗處子芬芳,初懂人世雲雨,憶及與凌波小姐吟詩唱和,二美婢臘枝,金香一套侍候,真是世間稀少快活勝神仙。昨日與臘枝久別重逢,大幹一場,精力略覺不濟,身體較疲,故爾沉睡至晨。一聽臘枝呼喚,遂立馬翻身起來,洗了臉,梳妝完畢。
用過早膳之後,冠玉偕了黑鬚,隨了幾個差人,一路出了城門,往黑鬚原來兄弟所住寨子雞鳴山來。公子一行甚是威風,進了山中,方顯山之威勢。
見山霧凝重,山巒起伏,奇峭界石,不勝枚舉。山上林木蔥蔥,雜草叢生,野獸出沒人煙稀少。尋了良久,方才發現遠處有一農戶。二人偕僕人進了寨中農戶家中,見黃發重髻,甚是怡然自得,山中人自是十分好客,連忙把米酒拿出,殺雞宰牛,款待客人,十分親熱,冠玉自此心下有了偕眾嬌妻歸隱江湖,不再為官之念。
飯後,謝過農戶,又向山寨行進,山路崎嶇十分難行,幸好冠玉亦是練武之人,不覺勞疲。是幾個差人苦不堪言,平日裡高頭大馬,平途坦道行得多了,到了這路,不由跌了幾個跟頭,十分狼狽。
又行了兩三個時辰,不覺已是日暮,天色暗了下來。公子問黑鬚道︰「不知距寨,尚有多遠路途?」
黑鬚道︰「大約還有一兩個時辰吧!」
聽得差人叫苦不迭,冠玉這才覺得十分勞頓,尋思找個地方歇上一歇,方才是好。黑鬚見公子有些倦怠,便道︰「公子且放快腳步,林中兄弟,亦有數年未見,恐天氣昏暗,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撞了自家人,傷了和氣。」
冠玉本是藝高人膽大,哪怕這些,嘲笑黑鬚道︰「黑鬚兄,你平日膽似包天,今日何乃畏盜如鼠,竊以為笑矣!」差人聽公子如此調侃,亦捧腹大笑,黑鬚見公子有些大意,面上不好強諫,是心下打定,夜裡一定多加小心,以備不測。
幾人說話間,不覺竟到了一小木房外,差人上前敲門,無人回應,見門是半掩,遂搶步進去,內裡柴米俱在,亦有一口水井, 上還有幾塊鹽腦糜子肉。黑鬚見公子等人疑惑不解,道︰「這是山中人厚實可善,為打獵、過路行人尋的方便客棧,你用了房中東西,隨你之意,在次日走後,你或放些銀兩在此即可,不放亦可,屋中東西俱可使用,食物全是乾乾淨淨,無甚毒的。」
冠玉見如此,即吩咐兒個差人打水淘米,生火做飯,又摘了些菜,炒了一盤麋子肉,野味甚香,在櫃裡又翻出自釀之老米酒,酒香醇烈,眾人吃了個飽,房中臥榻雖覺得簡陋,是公子等人行了一天路程,甚覺疲倦,不由躺在床上,呼呼人睡。
黑鬚本是行走江湖之人,雖是隨了公子改邪歸正,但耳目聰明,聆聽動靜。上半夜,黑鬚見無甚動靜,到了下半夜,竟放鬆了戒備,沉沉入睡。
你道黑鬚如此精明之人,怎會深沉睡去?原來就在公子等人入睡之時,已有幾個黑影伏在木房周圍,候至無有動靜,才貼在門外,向屋內眾人吹進了「雞叫五鼓還魂香」,且道這迷魂香之厲害,無論你何等警惕之人物,一旦嗅了進去肺腑不論多少,頃刻發作,覺頭暈眼花,頃刻便不知人事任人擺佈。故江湖上一些下三濫採花賊兒,常用此香迷住行腳商人,或是閣中少女,或搶劫財物,或姦淫婦女,所以人人對這種迷香是恨之如骨。
冠玉等人行走一天,自然是倦了,況又無半分警覺,自是著了道兒。
一覺醒來,見了天亮,爬將起來,誰知人竟不在先前房內,卻在一石房裡。各人俱被五花大綁,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方明白是被強盜擄了回來,還好這班強盜動財並未害命。
黑鬚一臉羞愧對冠玉道︰「兄長,小弟失卻職責,未護好兄長,致此入陷盜窩,萬請兄長原諒!」
冠玉究是經歷過場面之讀書人,仍是十分有禮。安慰黑鬚道︰「黑鬚兄莫自責,昨日我等皆身心疲倦,更兼這無恥之盜竟用了迷香一類東西,任是大羅金剛亦無法抵抗,況你我凡軀乎?俗話說「福之福所伏,禍之禍所依」,或是一件好事,也未必可知。」
黑鬚聽罷公子一番言語,心中自是十分感動︰「今生逢著公子這等人物,心胸寬廣,善解人意,即在大敵當前亦能談笑風生,不愧是人中龍風,人說『士為知已者死!』今個兒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得公子。」心下尋思個法兒,怎的逃了出去才好。
至晌午,方見一夥賊人罵罵咧咧進來。當中一賊首道︰「這幾廝,身上倒真還有些東西,光珍珠就披了七、八顆,更兼從那貴公子模樣人物身上取了把七星寶劍。把珍珠獻給姑娘,且能得不少獎賜呢!你我幾兄弟,到廚下好好喝他幾杯,高興,高興!」
另一賊首穩重道︰「不可,不可,待把這幾人帶到姑娘那兒,再作計議,如何?」
眾人見後者言之有理道︰「可矣,可矣。」冠玉身上被五花大綁,兀是動彈不得,心下不由尋思︰「不知這賊首是何人?會否一刀把我等殺了?」
黑鬚不願起身,無奈身子被綁,盜賊一夥推推揉揉把他一併推進廳來。見廳上,一張偌大椅子,上鋪一隻大虎皮,上書一個「王」字,煞是威風。
聽這幾個盜賊稟道︰「寨主,我們在小木屋內,擒獲這幾個奸商,獲了幾多珠寶,銀子特來獻功。」
那盜首聽得稟報,道︰「把奸商給我帶上來!」冠玉一行,遂被提上前。
黑鬚一見盜首,不由喝道︰「朱同,難道忘了我黑鬚嗎?」
那盜首一聽此言,不由驚道︰「難道你是黑鬚大哥?」定晴一看,正是原來寨主黑鬚,急喚先前邀功之盜賊上來道︰「你可識他是誰?」一指黑鬚,盜賊以為有大賜,不由道︰「不知曉他是誰?但從身上搜出七、八顆珍珠。」朱同一手打了過去,「你這狗東西,竟毀壞了我家大哥來請功。」說著拔出利劍,竟欲斬了此賊。
黑鬚一把攔道︰「不知者不為罪,何必動怒。」方才止住,連忙為眾人鬆了綁,請到堂上吃酒壓驚,黑鬚初待大家坐定方才向眾人介紹了冠玉。
朱同道︰「這可把你盼來了,凌波小姐終日在繡房不出半步,每日裡茶不思,飯不香,為伊消得人憔悴啊!」
冠玉一聽此言,等不及喝酒,使喚一童帶路,至得繡房,獨個進去。
見嬌美女子王倚窗而言,口中吟哦有聲,正是冠玉那日月下與她所作之詩,冠玉不由眼眶淚水橫溢,思道︰「世上女子情有如此者,聊聊無幾矣!」不由拔腳而上,一把摟住凌波小姐。
凌波正吟哦情詩,思念夢中夫君冠玉,忽被人摟住,不竟一驚,回頭一看,竟是自己日思夜想之良人!凌波珠淚顆顆「噗哧」落下,摟定夫君道︰「夫君,這不是在夢中罷!妾以為今生今世,不能與你見面了。」冠玉亦淚流滿面,不住親吻凌波,凌波亦是熱情相迎,良久,方才情穩心定,兩個坐在紅床邊,話兒道個不完。
冠玉把怎樣被人陷害,流落揚州,得父親門生支持,得入科場,又到廣東平賊,方得一見之事一一道出,兩個有情人兒早已成了一體。
冠玉口含凌波小姐香舌,不住捲動,凌波小姐回應不止,兩人如蛟龍絞纏,似欲合做一人。
冠玉道︰「你我真心,料無改變,世上唯娘子是最癡情的,為夫苦了你啊!」
凌波撫住冠玉口道︰「夫君,無須此言,願郎君日後善待奴家則個。」
冠玉早已興動,凌波啟開雙股單等那冠玉來戰,冠玉縱身下床,撈起凌波轉至屋中醉翁椅上。那陽物兒早已是傲然而立,在凌波白嫩肥臀下蹭個不休,惹得淫水直洩而出,凌波小姐嬌嗔相望,捻住冠玉胯下陽物不住摩蕩。
冠玉把個玉臉偎進凌波身子,將個舌頭吐入凌波口中,凌波喑嗚有聲,盡力吮吸,冠玉覺已被凌波吸進喉裡,十分有趣。
凌波自個兒掰開一雙玉腿兒,露出水濃濃光鮮鮮,紫艷艷之花房,冠玉覺得眼前一亮,牝戶口流出些銀絲樣液來,極是美觀。
冠玉從凌波口中抽出舌尖,又往一雙趐乳上遊走,見到兩粒水晶葡萄,不由施牙輕咬,重了則怕咬破皮兒,流出汁水來,那葡萄兒一吮舔,早已堅硬,冠玉用手扯了扯,那東西兒兀自跳動不止。
凌波被冠玉摟得慾火高熾,強按冠玉之頭於戶下,冠玉也不拒絕,立下紅舌,跳蕩而入,繞過草叢,進了花房,貪吃麗水,那水味兒甚鮮,久咂愈覺芬芳。
凌波早已氣喘吁吁,叫快不絕,將個腿兒盡開,外搭於醉翁椅兩扶手之上。冠玉做那三歲孩童,早跨於胯下,舌翻紅浪,欲濤將洩,凌波美暢無比,勾頭去弄那陽物。
冠玉站起來,胯下陽物整裝待發,聳身便弄。用於扶著陽物,露出個紫艷艷,光鮮鮮雞蛋頭來,對準牝戶兒,凌波還未及叫喊,冠玉之陽物兒在貴牝中,盡抵花心,研研擦擦。
凌波手舞足蹈,一對金蓮兒在空中搖擺不止,魂兒魄兒已飄散,冠玉扳其香肩,發力抽送,約有半個時辰,十分爽利,禁不住浪聲淫語,幫襯冠玉。
冠玉愈干愈勇,興發如火,撈起凌波,在地上走了幾道,兀是插個不止。凌波口中不絕呼快,冠玉一口親著凌波小唇兒,把個舌頭伸入,凌波上下俱被塞滿,春魂難來,星眼朦朧,似小兒夜啼一般,冠玉愈發挺弄,須臾就有五百餘度。見陽物進進出出,快如烈馬,銀絲素出,十分有趣。
凌波復起,磨磨研研,冠玉看那牝戶兒套弄之勢,淫水順陽物淋 而下,肌膚相撞,聲聞於外。
凌波正在緊要之處,更覺滋味異樣,勾緊冠玉頸兒,嬌聲浪氣,迎湊竄跳,冠玉陽物著力,起止不住,全身酸癢,一溢而出。凌波陰精陡來,不復折磨,直繃身子,洩了出來。
冠玉手軟腳顫,抱持不住,雙雙滾倒於床,交股而睡至天明。
次日天明,冠玉集了眾人道︰「爾等不要再聚嘯山林,願隨我入營的,且隨我來,其餘發放銀兩,回家務農。」大家均願意棄惡為善,入營充兵。一行人回至察院衙門,又過幾日,繼續進京不題。有詩為證︰無限風光在險峰,卻被賊子一併扣;
哪知奇緣天來湊,被翻江浪乃閨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享皇恩呼風喚雨
拜相爺蕭笙以樂
詩曰︰
一生為善總得報,破鏡重圓亦未知。
自有旁人相扶助,便送佳人到身旁。
卻說冠玉平定賊亂,名震朝廷內外,犒賞眾將士之後,便打點行裝進京覆命述職,一路無話。
不一日到京,鐵冠玉便匆忙去晉見聖上,當今天子在書房內傳召了這位平賊大將軍,好好犒勞一番,賞銀無數,田地數畝,豪宅多處,鐵冠玉此刻方感受到皇恩之浩蕩,感動得泣不成聲,鐵冠玉謝過主恩,便滿心歡喜地出了宮。
到了宮門,對轎夫喝了一聲︰「去相國府!」便志得意滿地坐於那軟轎之上,微閉著雙眼,回味著適才皇上傳召他時之情景,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容。隨著轎子搖搖晃晃,鐵冠玉此時亦是百感交集,萬般滋在味心頭!他想及自己一生坎坷不平,從一介書生,任人欺凌,到今日成為皇上寵臣,威名遠揚,不得不感歎那滄海桑田,世事難料,如今之人知他今日之顯赫威風,又有幾個能體味其中辛酸、苦澀那千百滋味。而今周圍之人處處阿諛,時時奉承,但誰又知曉會不會再出現一個朱雲峰一類陰險小人呢?他一想到朱雲峰這個卑鄙之徒,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他又緩緩地睜開那炯炯有神之雙眼,透過細縫看著轎外熙來熙往之人群,聽著鼎沸人聲,又感到人之一生就如這些行人一般,轉眼即逝,想著自己歷經千辛萬苦方到今日之地位,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正如詩雲︰人生待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不多時,鐵冠玉一行就來到相國府,管家聽侯相爺吩咐,在此已恭侯多時了。這管家引了鐵冠玉來封相國偏房內,但見得這位當今皇上面前的第一紅人,與他幾位夫人興致勃勃玲聽奴婢們吟唱小曲,相爺一見鐵冠玉到了,便揮手讓這群丫鬟退下,忙笑臉相迎。道︰「鐵將軍,多時不見,仍舊是神采奕奕呀!」
鐵冠玉看著相爺親自躬身相迎,受寵若驚,忙道︰「托相爺你的福了,適才給聖上請了安,小的便來拜見你了。」
相爺又道︰「鐵將軍此次平定有功,料定皇上不會虧待你罷!」
鐵冠玉道︰「多虧相爺於皇上面前美言,才會有我鐵冠玉今日,相爺的大恩大德,小的永世不敢忘記。」
相爺道︰「哪裡哪裡,這都是鐵將軍自己造化,才會得到皇上的賞識和重用,鐵將軍的話,我實在是愧不敢當。」
鐵冠玉意欲再捧他幾句,此時管家進來了,聽管家道︰「老爺,酒已擺好了,請老爺和夫人,還有鐵大人入席。」
鐵冠玉和相爺並肩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好不得意。
須臾,一行人便行至了西花廳,見二張厚重木雕圓桌上擺滿山珍海味,廳內四周分別站了八個侍女。鐵冠玉和相爺謙讓一番之後,入席坐定,同席的還有相爺三位貌美如花之夫人。一位是徐娘半老,但丰韻猶存;一位是大家閨秀,雍容大度;一位是小家碧玉,楚楚動人。鐵冠玉待侍女把酒斟滿之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以謝相爺之盛情款待,知遇之恩。
三杯酒下肚,大家都是酒意正濃,興致正高。就在此時,不知是哪位侍女不小心打翻了手中酒壺,「匡當」一聲,不禁掃了大家雅興。相爺抬眼向那侍女怒目而視,似要大發雷霆一番。
鐵冠玉也瞥了那侍女一眼,這一眼看去不要緊,卻看得那鐵冠玉目瞪口呆,這不是秋花嗎?鐵冠玉揉了揉醉眼,再看,果是秋花無疑。他看相爺即將大發番脾氣,唯恐苦了朝思夢想之秋花,但他又不願當著相爺之面去認這位如今淪落到充當別人丫鬟的秋花,他念著自己今日之顯赫身份,如若去認一位卑賤下人,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一大笑話?他看著怒不可遏的相爺,又瞧瞧低頭不語,慌張拾起碎瓷渣的秋花,真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他猶豫不定之時,聽得相爺大聲喝斥道︰「不懂規矩的奴才,還不給我滾出去,稍後定要處置與你。」
秋花似受掠之兔,呆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冠玉憐香憐惜玉,擔心秋花慘遭不測,於是忙道︰「相爺息怒,你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就動怒呢?我們還是繼續喝酒罷。你這不知好歹的侍女還不快向相爺賠禮道歉?」其實冠玉是在旁敲側擊秋花,暗示她即刻求情。
秋花也是個靈醒人兒,忙跪倒相爺身前,請求寬恕,冠玉也在一旁勸相爺不必為這等小事而掃了雅興,相爺礙於冠玉情面,得怏怏作罷。冠玉見狀忙點拔秋花道︰「還不快謝主恩。」
秋花忙磕了三個響頭,相爺才勉強吐出三個字︰「出去罷。」
秋花道︰「謝主恩,謝鐵將軍。」頭也不抬,不敢正視這位昔日給過她極大快意之男人,當鐵冠玉抬步走進花廳時,秋花就認出了他,適才正是因為魂不守舍而失手摔破了酒壺。
她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面前這個情郎已今非昔比,料得他不肯屈尊來相識,所以她亦三緘其口,於一旁默默深情凝視鐵冠玉。
鐵冠玉此時對秋花道︰「會唱小曲嗎?」
秋花微微點了點頭,冠玉便道︰「那還不快點唱個小曲給相爺賠禮!」於是秋花從一旁拿來一琵琶,低眉信手續續彈來,聽得弦弦掩抑聲聲思,菀啼婉轉繞唇梁,曲終收拔,當心一畫。
但見得鐵冠玉連聲稱好,讚歎不絕,相爺也未曾料到這侍女有如此本事,也隨聲稱讚。此時,相爺一夫人於相爺身前耳語了幾句,相爺聽後,不禁大笑,道︰「鐵將軍,鐵將軍。」
那鐵冠玉看著秋花發了呆,此刻正沉浸在對舊日溫情之追憶之中,哪裡還聽得相爺在喚他,秋花被他看得面額發燙,嬌羞垂首。
相爺見狀,放聲大笑,上前拍了拍鐵冠玉肩,此時,鐵冠玉才猛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失態,羞得滿臉通紅。相書縱聲笑道︰「鐵將軍,看不出你也是個多情種子,明人不說暗話,你若喜歡這侍女,我就贈於你罷了。」
鐵冠玉連忙辯解道︰「相爺見笑了。」慌得沒有了下文。
相爺是何許人等,豈看不出鐵冠玉之心思,相爺本想極力拉攏鐵冠玉,便一再堅持要把秋花送給他,鐵冠玉也假意推謝了兩番,最後道︰「相爺盛情難卻,我鐵冠玉卻之不恭,好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相爺。」
今日,鐵冠玉可謂得意非凡︰一受了聖上接見,二受了相國款待,三找到了舊日相好。且不說鐵冠玉和秋花辭別相爺合夫人,說鐵冠玉領著秋花興高采烈的回到官邱。
原來,自從鐵冠玉被朱雲峰陷害,迫不得以背井離鄉以後,朱雲峰那廝竟然強迫秋花,秋花拚死不從,朱雲蜂一氣之下將其賣給了一個販子,而那個販子又陰差陽錯地把秋花賣到了相國府當了丫頭,如若不是蒼天有眼,哪會有這對癡男怨女異地重逢之美事?
鐵冠玉私秋花久別重逢,回府後兩人互訴衷腸,互吐相思之情,話到深處情更濃,兩人你一聲「公子」,我一聲「秋花」,叫得好不親熱。鐵冠玉講了這幾年自己之曲折遭遇,而秋花哭訴了這段日子自己之悲慘境遇,兩人同病相憐,相互安慰。
鐵冠玉不覺摟住了秋花,秋花也撒嬌般橫躺在鐵冠玉溫暖之懷中,她漂泊多年,有此時此刻才感到一絲安全,昔日之溫情不禁又湧上心頭,在她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之幸福和微笑。冠玉低頭欣賞秋花醉人之迷人容貌,彷彿又回到了舊日與她施行雲雨之事之時,冠玉把持不住,一把將秋花掀在身下,而秋花也半推半就地低聲道︰「不要這樣。」那冠玉哪管許多,顧渾身上下亂摸一氣。
秋花含羞帶怯,淺笑吟吟,冠玉愈發心動,腰間那物兒早已飢渴難捺。急扯褲兒不下,倒是直探纖手解其褲帶,卸掉褲兒,那物兒一躍而出,惹得秋花一嗔,纖指捻住,摩蕩不止。冠玉氣喘聲顫,急去解秋花繡衣,盡悉除下,但見玉體毫光微射,兩隻趐乳顫顫,花苞白中透紅,豐隆柔膩。少許莖毫,長不及二寸,探進一指,緊狹深幽,花心嫩滴滴浮起。
冠玉慾火心熾,立刻越馬挺槍就刺,秋花忙擺正身子,瓣開雙腿兒,牝門洞開受射,恰逢塵柄迎風而至,「唧」的一聲,已入九層深台,秋花淺吟低哦,雙臂緊摟,腿挽於冠玉臀上,幫襯其探入。冠玉聳身大弄,覺得瓊室春生,麗水又造,液沾滯松,溫暖親快,快暢莫禁,加力馳驟,霎時間五百餘度。
秋花也情興大動,香肌遇風,搖擺不定,口中伊伊呀呀,似小兒夜啼。冠玉長槍大擊,桿上拱下,起落不定,貫透花房,津津流霞。秋花叫快不絕,心舒意美,體擺股蕩,委緊之時,化中鎖禁,冠玉龜頭酸癢,急吸氣閉目,不曾走了一滴。秋花火盛情湧,蕩語淫辭,叫快不絕,冠玉策馬馳驟,一口氣三百餘下,秋花高叫連連,身顫舌冷,遂丹飛水走,四肢難舉。
冠玉未展之興,推起秋花雙腿,置於肩上,聳身挺起紫脹脹,雄赳赳之塵柄重入花房,摩蕩抽拽逾時,秋花春興悠轉,心花又開,身如扇擺,美液滾滾,肢體無寧。
冠玉用力直刺,往來聲滋,耐戰多時,鑽伸入編,聳抽頂挑,用盡平生力氣,秋花身顫腰趐,春光彌發,款款相迎,熱騰不已,淫水淋 滿床。冠王大干餘勇,搐上墜下,送則至根,抽則露首,又往來抽拽一千餘度,秋花吁吁氣喘,雙彈合緊,被丟了數次,昏迷幾回,爽快難禁,情穴堪堪欲頹,雨打花殘,狼藉一片,渾身存液,滿口香津,勾住冠玉頸兒,丁香長吐,花心梳擾。
冠玉覺得槍頭似小兒口咬一般,舒硬難停,龜尋玉液,渴飲香誕,收尋不住,披靡而逝。秋花仰承,肢體若綿。
歇了片刻,秋花興致復發,推冠玉後仰,以牝就冠玉塵柄,用手擄揚,一舉一落,冠玉力疲,塵柄縮軟,秋花性起,扒於腹上,又吮又砸,塵柄陷沒,冠玉一挺,長槍又立,秋花舌繞龜 ,唇裹青筋。塵柄越發挺倔,昂昂然沖天而起,卜卜亂跳,秋花纖指捻扶,跨馬而上,照準就吞,盡抵玉珠,緊緊相扣,生成一般。淫水剎那噴溢,溶溶露滴盡濕茵褲。
冠玉手捫趐乳,腰下著力,踴躍連環而撩之,秋花嬌聲顫作,顛簸不休,兩意綢繆,其樂無窮,又丟了數回。
冠玉殺得性起,一個餓虎撲食,又將秋花復住。秋花笑罵,更惹得冠玉慾火大發,急掰開秋花雙腿,架起塵柄就入。秋花聳身相迎,牝吸柄柱,間不容髮,冠玉力透重圍,直達花心,挑刺抽拽,左騰右閃,秋花勾了他頸兒,浪叫不已,冠玉發威,一口氣抽送五百餘下。
秋花牝中淫水氾濫不堪,滑滑鬆鬆,冠玉又大沖大突一陣,漸覺其牝內闊綽,無拽還緊合之樂,遂倒拖金槍,急今秋花轉跪於床,高聳肥臀,張牝露洞。冠玉扶住火炭般塵柄,覷準後庭,發力撅去。秋花頓痛,跌仆於前,她知冠玉欲行那龍陽手段,為博其歡心,竟忍痛相迎。
冠玉探手先行,竅不容插,扒開微許,挺塵柄又弄,秋花咬緊牙盡力後撐,冠玉抵足而攻,研濡漸熾,竟送進半個槍頭,又一挺,竟不能再進。秋花轉身,挖些淫水抹於槍頭之上,冠玉得法,又全力一項,方才陷入,欲往深處,又是荊棘難行。冠玉四顧,見油燈未熄,來了主意,遂急脫出陽具,竟火灼般痛,忍了一回,縱身下床,覆了燈,取些燈油抹於槍頭之上,那油方是熱的。
冠玉疾走而歸,跨於秋花臀上,照住狠刺,槍頭全入,秋花吟哦,冠玉又吼叫連聲,腰上發千鈞之力,漸又進寸。秋花裂痛,奈何已無退路,遂香汗淋清,狠命後拉,二人合力一處,難態萬狀,方才徐徐盡根。
冠玉亦已氣吁吁,駐停而臥,歇了片時,冠玉虎威又發,猛抽亂插,秋花初時脹麻辣痛,及至後來竟亦得趣,比及牝戶,更有些鎖縮之力,今秋花爽怡異常,遂低吟淺哼,柳腰頻擺,把個冠玉夾弄得力竭聲嘶,含忍不禁,驟然抽提近百,槍頭爽利,一渲了事。秋花覺體內熱騰不已,腰額肢軟,亦合著幾抖,洩了陰精,二人暢若不知身在人世間矣,彷彿一切都消失在渺冥中了。
冠玉快意躺於床上,身下那物兒經此番急風驟雨之後早已塌下,哪知秋花性情高漲,稍歇片刻又來了興頭,一手握那軟軟之陽物,一手輕捻那卵袋。冠玉在此番挑弄之下,須臾之間又挺起,終來了興頭,淫興大展。
他輕車熟路,挺搶刺於秋花腿間,方及牝口,已貫穴內,溫暖得趣。
秋花旋即伊伊呀呀,肉麻亂叫,魂消體軟,冠玉緊擁,沖搔逾時,急急抽拽,串杵花房。秋花低聲嬌喘,美態萬狀,淫言浪語,不絕於耳。冠玉加勁刺身,全槍鼓勇,情穴堪堪欲頹,剎時間搶頭張舌,牝中緊狹促急,遂陽精大洩,隨沖洞穴深處,秋花感到一陣氣來,沖得淫根交疊,盈滿瓊室,目腥耳熱,自抖不絕,緊要之處,陰精亦至,迸丟為順。
二人方才雲散高唐,雨駐亭台,近枕酣然交股而眠。
千般作態萬般法,挺聳挑刺復掏挖,
但得玉人芳心喜,卻與枉命亦不罷!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雙紅秀獨撐門戶
共事郎爭春著雨
詩曰︰
人間自有真情在,二美再遏俏夫來。
各自歡愉得回報,同領雲雨到亭台。
卻道先是凌波小姐最愛之金香兒,後成了蘭玉小丫鬟。兩人自那日賊盜攻人朱家之後,半夜黑燈瞎火,四下人皆睡靜,金香亦在夢中。誰知喊殺聲四起,火光滿天,朱府人哭馬嘶,四散奔逃,金香朦朧中爬起來欲逃出去,卻見一隊盜賊,凶神惡煞衝將進來,好個聰明之金香,立即躲入旁邊一個空甕中,縱然火光燒了朱府,卻未燒著藏在甕中金香。天明,爬將出來,平日裡金碧輝煌,偌大一個朱府卻化為一堆瓦礫,不見一個熟悉人影兒。
金香思想︰「回到凌波小姐處,已不可能,不如流落他鄉,遇見公子豈不更好!」主意打定,收了個小包袱,出門而去。
一軋行至一山下,地勢險要,人煙十分稀少,天色又將黑,金香不禁著急起來︰「這等地方,萬一有歹人出沒,那可如何是好?」不由放開腳步,忽聽背後有人欲搶過來,金香嚇得腳發軟,但還是顧全性命要緊,撒腿就跑。那黑影兀是窮迫不捨,金香正愁無人可叫,無屬可去時候,忽見竹林中有一莊園,甚為古樸,遂不由奔了進去,那黑影見園中男人甚多,也不造次,得悻悻而去。
且說金香進了莊園一見,上懸一個「鐵府」大字,又見一女子風姿綽約,正立於院裡,訓導僕役。不由上前施禮道,「小女子因後面歹人相追,誤入寶地,還望主人收納。斗膽一問,這裡可是鐵冠玉鐵公子府?」
那女子聞言不由一掠,道,「正是鐵府,小姐被歹人相追,幸無事吧!到了我府,我們自是禮待,不要疑心。」說罷帶金香洗了操,用完膳,兩人各自仰佩對方,不由自我介紹道︰「奴家名金香。」「吾名紅葉,鐵冠玉之妻。」
兩人一見如故,氣味相投,金香把怎樣出外尋夫冠玉之事一一告之紅葉,紅葉亦把公子出走,公子兄長被捕,嫂子外出之後獨自一人領起莊中一應大小事務相談。
又道︰「姐姐,你孤身一人,又是年輕貌美,不如呆在鐵府,總有一日,公子發達了,自會回府上看望咱們。」金香一聽,紅葉此話甚是有理,人海茫茫,何處尋人?猶如大海撈針,即使就在對面,可也會因雙方不曾照面,而錯失良機,不若呆在鐵府,一來吃穿不用愁,二來在此等待甚有把握,當即應允,就在鐵府住了下來。
且說冠玉在朝中領了獎賜,夫人中有金香與紅葉未曾在身邊,思念頗深。忽一日看到廳堂上有「光宗耀主」之橫幅,不由一想道︰「離家已有數年,兄長與嫂子也是離家數年,不知家中怎樣?不若且先回去看著,一來可尋紅葉、金香,二來上上祖墳,以奠老父。」
冠玉第二天即攜家眷,奔鐵府而來。行至府前,但見府院並未如想像之中那般荒蕪無人煙,反而是家僕眾多,雞犬馬牛,比比皆是。冠玉不由驚道︰「難道是別人買了我鐵家不成?」
正在沉思不進之時,府前仆役中有一人眼正,已認出正是幾年前之公子冠玉,不由飛奔過來跪道︰「老爺在上,奴才給你跪禮啦!老爺這幾年在外,可把奴才想慘了,夫人在家亦十分想念老爺。」
僕役中自有人飛報紅葉,紅葉、金香正在後園賞詩,忽聽有人報這喜事,兀自不信,乃相互扶了出來,到得府門。見公子冠玉高頭大馬,披紅掛綠,兵丁整齊,衙役護衛,知是公子已高官厚祿,回家省親了,這一景像可把二人看得呆怔了。
冠玉亦見內裡走出兩位佳人,定睛二看,原來正是紅葉和金香,不覺竟是喜從天降,彷彿置身夢中,耳邊響起紅葉和金香嬌聲︰「公子,你可把妾身想慘了。」才醒了過來,自是滾鞍下馬,帶眾夫人見了面。金香見了凌波,蘭玉,自是一番別後親情,十分融洽。
入夜,該紅葉和金香侍候冠玉了,三人進得房來,今日恰逢重逢大喜,俱備歡喜,亦有那雲雨之歡。
冠玉和金香、紅葉各自除光衣裳,二美人玉膚早露,肢臀亂飛,俱都仰臥,等冠玉來幹。冠玉淫心大發,縱身撲上,解卸衣服,挺起陽物,傲然腹巡了一周,方令金香立豎金蓮,盡露玉戶,覷準花穴口發力就刺。
那肥油油之牝戶,早已含准了紫光光之大陽物,冠玉摟住雙腿浪液抽插近千餘度,紅葉在一旁手捫雙乳,伊呀亂哼,美暢難禁,雲狂雨驟,觀賞二人雲雨,騷興早發,手指也撞入了牝戶兒,唧唧有聲,騷興連連,急欲爭先。
冠玉一頭猛干金香花房兒,一頭令紅葉俯身聳臀。紅葉得令,急忙擺正,金香正在緊要興頭,哪肯放了冠王,雙手緊勾冠玉頸兒,一陣猛抽,陰精倒丟,四肢如疲。
冠玉脫了,扶正陽物,換至紅葉肥臀之後,照準溶溶肉洞聳身便入。
紅葉漸入佳境,竟自嬌啼,津津水流花間,趐骨暢美不能言語,前後浪動,幫襯冠玉抽刺。冠玉腰縱似虎躍豹跳,自首初至根,一口氣又抽拽了七百餘下。
紅葉雲鬢蓬鬆,花雨流瀝,牝中癢極,遂柳腰款擺,狠摩力蕩,冠玉深貫牝戶,折死花心,研磨死鑽,又逾一刻。紅葉口吐淫聲,浪叫連連,陰精大洩,紅葉森然,昏倒於床。
冠玉喘息,又看金香,見其雙膝曲跪,頭頸後仰,雙手倒支於床,早把個緊窄窄之妙物兒裂開一道紅鮮鮮,白嫩嫩縫兒,香誕欲滴,冠玉喉乾舌燥,磨槍突至,才迎牝戶,陽物已被牝物吸入,篤實無間。冠玉抽身大弄,唧唧嘖嘖,水聲不絕,手撫其雙乳,悶哼如牛,金香嗚咽不止,湊迎如劍,乒乒乓乓一陣大弄,金香花心難過,肢顫身搖,口冷而丟,傍枕而進。
冠玉幹得興起,久戰不洩,龜頭腫漲,慾火焚身。再覓紅葉,卻不見人影,冠玉甚怒,欲再衝花營錦陣,急燥之間,亂扯床帷,見紅葉藏身在內,一足踏床欄,洞開花房,一手細擾其乳,一手叩其花瓣,咻咻而動,麗水溢溢,汩汩其來,沿腿而下。
冠玉龜頭挺若銅鈴,奔至紅葉身前,扶住香肩,未及扶那陽物,早被紅葉用下身牝戶兒一迫,「唧」的一聲,盡根全無,直抵花心。大弄片刻, 得紅葉雙頰暈紅,目不能開,氣喘吁吁,湊迎不歇,霎時間又一千餘度,紅葉無力承受,玉腕難舉,冠玉勾住,令其復扶一腿,斜刺裡,一陣大搶大刺, 得紅葉浪聲高喝,難以招架,滿牝津流,汪汪難斷,趐胸緊貼,膩臉相挨,冠玉大動,紅葉亦大搖,恍若夢寐,冠玉又力鬥,紅葉媚態百出,淫聲陡高,牝戶鎖縮,丟了陰精,手足酸麻,忽跌於床中。
冠玉正欲沫洩,了然空空,無處殺火,又見金香牝戶緊緊淺淺,遂用手去探那金香之溫暖情穴花房。金香先前經了冠玉大弄,爽情無比,甚覺得趐軟難當,那冠玉卻偏欲行那倒坐蓮花手段,苦求一番,方才饒了。支令其高枕肥臀,張牝露形。
紅葉慇勤,攜鳳枕而至,復卷錦被而來,見公子要弄金香,遂亂拔被褥,拱扒於金香身下,且充肉枕。冠玉一見肉橋搭起,心中大悅,扶住長搶直緊而入,金香牝中春水已漸枯斷,澀而難行猶處子一般,冠玉得趣,聳身大弄,急急抽拽虎虎生風。
見金香不由浪叫道︰「心肝親夫,你那陽物磨得我花心,似飛出了穴兒,把你陽物兒借借,妾穴裡好癢。」
冠玉口中亦道︰「我的嫩肉親親,夫之大陽物舉世無雙,今日待你享用過,方才歡快。」
金香亦應道︰「親親陽物兒,你大力進,穴裡好像火燒一般,啊,我的水兒洩出來了。」
金香春興又至,顛顛搖擺,極盡淫蕩之手段。冠玉受用,久戰不休,可憐紅葉,背承金香,已是沉重,更兼二人情弦雙撫,淫浪涓涓,流水及腹,若蟻在爬,牝中早已淫溢,又挖及不至,遂扭擺鑽拱,萬般難安之狀。
冠玉見了,揮手去助牝戶口兒,肥膩膩滿手緊緊滯扣。紅葉慾火更旺,嗚咽有聲,幫助二人各自爽快。
又弄了近一個時辰,冠玉亦不能洩,紅葉,金香見了,不禁讚歎道︰「夫君,你這寶物,足夠妾身們一世事用了,你這寶物硬是美爽,覺得入了戶兒裡,便堅硬似鐵,發燙似火,搗得妾身花心皆碎。」
冠玉對兩位嬌娘歎道︰「你們有幸見了我這寶物兒,今個日後,咱們夫妻大床同眠,豈不妙哉,我之寶物,要把你們穴兒,全都搗爛!」
紅葉,金香俱拍打冠玉︰「夫君好沒正經,妾身花瓣你任意兒摘便是了,花心兒你卻要搗碎,看你日後,怎樣守取花蜜?」
冠玉道歉道︰「二位娘子,不要生氣,為夫是嚇嚇你們,那肉穴兒可是可伸可縮之寶物,豈能輕易搗碎,真個能,我還捨不得呢!」
三人調笑畢,不覺情慾又高。
紅葉捧起金香腰身相迎,又奔到冠玉背後,推冠玉前湊,二人合力。
冠玉大悅,身下陽物有力,牝戶口自然套弄,弄了半個時辰,淫聲浪語,飄於屋外,驚飛簷下乳燕。冠玉又大展雄才,金槍直透,金香口含舌兒,牝口蚌合,紅葉鑽拱欣然,金香張口呼啦呀呀,乒乒乓乓一陣大弄。
紅葉牝戶兒內又發春水了,她一手按住不住亂跳之肉核兒,豈知那東西一撫,竟然越硬,竟成了一根小孩陽物兒,冠玉由於胯下未停,俯過身來,張口銜住了那肉柱兒,不住吮吸,紅葉戶內麗水重生,已流於外。
紅葉心底爽極,不覺失聲叫道︰「公子,奴家那兒最是癢,你大力咬弄則罷。」
冠玉亦道︰「娘子放心,小生不但要喚了那核兒,更要把手放進,以擦花零叢徑,妙否?」
紅葉戶中早已騷癢不止,恨不得立刻讓冠玉陽物進來,是金香和戶口正在上下套弄冠玉陽物,不得相爭。便道︰「夫君,快把指兒放進去,為奴殺癢可矣。」
冠玉聽了指揮,哪得不從,把三根手指並著一團,一齊放進花戶裡,四處搖動,紅葉舒服得刮刮亂跳。
再說金香陰精丟了幾回,早已癱軟,冠玉從她牝中拔出鮑陽物,兀自長挺,又見紅葉那妙物兒如小孩張開,大喜,扶住陽物就入,達於深處,紅葉四肢纏繞,嬌聲連連,如絲玉液瓊漿汩汩而下,美快非常,左抱右擁。
冠玉金槍愈硬,氣勇非常,頂搗之聲歡響一片。紅葉爽快,淫情油然,隨之猛拔,冠玉抽送有序,見紅葉嬌羞柔媚,不禁神思飛揚,興發如狂,聳身大弄。
紅葉興動,適興動情,趐麻陣陣,牝中暗鎖,十分緊狹。
冠玉急推紅葉雙腿於肩上,且推且送,陰小陽大,脹滿瓊室,金槍再振,一口氣千餘回,不禁龜頭隱隱做痛,不知紅葉牝中用了何等手段,遂閉口導氣,欲令倒回。
紅葉卻扳冠玉頸兒道︰「夫君,妾之應戰能力首屈一指,妙戶兒要把你陽物咬斷。」
冠玉一聽不由豪情萬丈,道︰「娘子讓你見識手段則個。」下身用力一挺,陽物暴漲數寸,莖上青筋直彈,一顆雞蛋大小之龜頭,凡是漲了一半。
紅葉見狀大驚,連聲求饒,冠玉不與理會,一挺身兒,陽物分開玉瓣,衝撞而入,又大力幹了幾百度,方才龜頭昂揚,一陣亂抖,陽精迸出。
恰逢紅葉佳境亦至,花心著露,冷汗淋身,二人方才雲收雨散,再叫聲金香,一併與了帕兒,揩抹乾淨,勾頭交頸,情意綿綿。
花營錦帳連床會,此番剛歇彼再興;
若得夜夜搗復擂,十年未酒時時醉。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娶眾美樂爾且樂
泛漁舟福上加福
詩曰︰
一番離別一番逢,轉眼當年似夢中;
終是金鐲作巧合,大家多謝風是翁。
卻說冠玉一生坎坷不平,屢遭歹人陷害,歷盡千辛萬苦,方才考中科舉,作了巡撫︰平了亂賊,又得與諸多佳人久別重逢,兄長,嫂子亦已尋到,遂欲向聖上告准,不再為官,終日願與妻妾們為樂。也許是上念其平賊有功,不欲放他解甲歸田,無奈冠玉得領旨。
一時間,京郊周圍無不稱賢,官府上門拜訪,絡繹不絕,自是顯赫無比,日日有眾美相伴,吃酒做詩,好不快哉。
一日,冠玉正在花園散步,兄長鐵盛叫他道︰「弟弟,眾夫人也已尋著,不若擇個吉日良辰,為她們定個身份,彼此間也有一個稱呼,大家也不至於亂禮亂倫,不知意下如何?」
冠玉一聽倒是,便讚道︰「兄長所言極是,這段口子,小弟忙於作詩,對此事未加詳考,還望兄長見諒,尋一吉日,如何?」
鐵盛道︰「依我即是明日,那我看就在明天吧!」
冠玉道︰「亦可亦可。」
於是鐵府上上下下,全都忙碌起來,張燈結綵,大排宴席,為公子冠玉與八位夫人完婚。
鐵盛邀鐵頭為凌波,臘枝,金香之媒,卻由周公主婚;央黑鬚為秋花,蘭玉,沙娜和冠玉嫡親表妹為媒,有冠玉親姑姑主婚,一口氣與七位夫人完了婚。
這兩日,連羊思靜赤接了家眷,來賀大喜,大吹大擂,好不熱鬧,好不風騷。
這八位夫人排位依次為︰
首為田凌波
次為朱蘭玉
三為王贈怡
四為月沙娜
五為紅葉
六為秋花
七為臘枝
八為金香
這八人又分為兩夜,各自侍候冠玉。且道鐵冠玉,如何與這八位胭脂作樂?那自是一番美境,勿用贅述。
有詞為證︰
第一夜詞寄︰
翠被翻紅,挑浪疊卷,裡外夾攻上下何曾得歇!
左右為敵,彼此真是難支。
一個雨汗淋 ,顧首不顧尾;
一個氣喘吁吁,兩處不能及。
兩個嬌聲婉轉,且戰而又且退,
數載相思,今日方了。
連摘四枝,
其樂如何?
第二夜詞寄︰
玄樓四個新嬌人,
每出四般舊事物。
四面埋伏,一將堪敵,
彼此往來,左衝右突。
汗沒浸,個個爭先善猛;
聲喘喘,人人循序求歡;
既竭吾力,欲緊不能,
四戰四捷,其餘不足歡也。
鐵冠玉連日新婚,樂爾忘返,那些遠近官員,登門拜賀,連綿不絕,門口竟擁擠不堪,不消細言。冠玉心中十分歡喜,精力充沛,不見半絲倦態。
一日,蘭玉小姐捧出金鐲,對冠玉笑道︰「它真是你我之媒,如今該酬謝他了。」
冠玉就道︰「這金鐲,原是你的。哪知竟與我做了兩位媒人,先聘你,後又聘蘭玉。」又喚指臘枝,金香,秋花三人道︰「且搭上了這三位星君。其功甚大,當封它個甚麼官職?」
五位夫人大笑,可沙娜女子心性耿直,又與心怡和紅葉道︰「夫君,我們三人沒有金鐲定情,可對你都是情深意厚,可別忘卻我們!」
冠玉一聽,摟定三位道︰「眾夫人放心,我日日稱雄,個個平分秋色,怎樣?」眾女歡調用好。
卻說冠玉把只金鐲當作寶物,對五位前夫人道︰「我心下兒視它為寶物,以報它作媒大恩。」數人歡然。
次日果備了許多情禮,一、二十乘大轎,三、四十乘小轎,一齊俱到寺中。眾和尚出門跪接冠玉,領了眾人迸廟抬香,取出金鐲雙手捧著,供於香案之上,大家拜它兩拜,吩咐和尚好生看守。後來這金鐲竟做了寺門傳世之寶,今個尚在。
凌波小姐道︰「我當初所畫那幅鴛鴦圖,不知可在家中?」
冠玉道︰「我與岳父在京看見,還好好放於房中,可惜不曾差人請來今日一齊供奉。我與望空拜謝罷。」遂同向空中拜了四拜起來。鐵盛與周公,思靜,鐵頭,黑鬚,一班男人俱到寺中遊玩,此日大伙盡興而歸。
且道冠玉與八位夫人論起做詩來,八位嬌人各做了一首。
凌波為大,首題︰
覓盡天涯何處涼,咒罵姑媳向誰啼。
若還欲問題詩文,便是當初花底迷。
冠玉和了一首︰
身游浪跡信淒涼,恐污蕭 不敢啼。
胸斷斷腸空有淚,教人終日初愁迷。
蘭玉亦作了一首︰
身在東吳心在越,滿天霜雪聽鳥啼。
近來消度君如否,始悔當初執著迷。
臘枝亦作了一首︰
迢迢長路才轉統,妾為郎君整日啼。
手花月走向日改,前行人恐路途迷。
金香亦作了一首︰
不記當年月下事,緣何輕易向人啼。
若能萍蒂逢卿口,可許蕭郎倚陽迷。
秋花亦做了一首︰
一入候門深似海,逢宵提盡五更啼。
知君已有知心伴,恐負柴木煙霧迷。
心怡作了一首︰
父逐飄蓬子浪跡,班衣翻做楚猿啼。
桑場蕩停相思淚,久為情癡妾自迷。
番女也做了一首︰
千山萬水留身跡,妾身為一人啼。
滿心冰意氏為情,恐使失君為我迷。
紅葉和了一首︰
家道飄零獨痕跡,一心要待親人啼。
問我何得負如此,為今生是君迷。
冠玉見八位嬌夫人,初試筆墨皆佳,十分歡喜道︰「我心中甚喜,見得你我團圓詩,也該題落。」遂喚人取過筆墨過來,和道︰金屋深藏春意足,攜於花下鳳駕啼。
以花共作長襲樂,恐情深春又迷。
長安鐵冠玉攜八美人題
冠玉題畢,眾美人個個看了,大讚公子才思,相視而笑。
冠玉又道︰「你八人再各和一首玩耍如何?」
八女齊道︰「各做沒趣,不若共聯一首何如?」
冠玉道︰「更妙,就以你我各人之事為題,我先吟起。」聯道︰舊詩合作新人語,
愁句翻成笑眼著。凌波
鐲疑有人銜月來,蘭玉
洗心還憶花前事。臘枝
攜手猶思日底歡,金香
珍惜韶華莫浪過。秋花
須知當日刻時難,心怡
陣前相鬥方相交。沙娜
一片紅葉掛君心,紅葉
冠玉妻妾九人。
聯完各看一遍,歡然大笑,大家玩了一會,周公諸人早已進來,思靜問冠玉道︰「你們寫的甚麼東西,可否與我賞析?」
冠玉笑道︰「是聯的一首詩,雖系親呢之詞,然看亦不妨。」就隨手遞與思靜,思靜接過一看,讚不絕口︰「不知諸夫人俱蓄妙才,盟兄佔盡人間閨中情秀,真世間大福人也。若非如此,佳人也不能配盟兄,若非盟兄也不能配這八位佳人。」又笑道︰「那時盟兄竊玉憐香之況,料然好玩得緊。」
冠玉大笑不止,道︰「小弟抽一閒暇,與兄清茶淡食作一席長談,如何?」兩人復大笑不止。
周公與眾人亦拿去細看,大家欣賞玩鑒,當下盡一日之歡,至晚方回。
次日,遂收拾起程,各人登舟,冠玉是四隻大船,幾位佳人各有廂房相歇,小船不計其數,船上請些僕役、差人、貨物等。思靜亦是一隻座船,四隻小船,一同到臨清起岸。
馬轎、暖轎、牲口、車子,一路風風光光,威風八面,直到北京,把八位夫人,安置在新築府邸中,又把兄長,嫂子各安住處,一切弄得十分妥貼。
冠玉進得宮中,太監見是威震八方之新寵貴人,一路屁顛屁顛入宮報信,聖上亦是十分喜歡這位年輕有為風流之臣,賜坐。冠玉面過聖上,就保舉黑鬚和鐵頭大功,又述了思靜堅守城池之功,聖上一一恩允。
此時黑鬚已改名為鐵廷勳,鐵頭改為鐵自傑,聖上見冠玉平賊有功,就重升他為都察院都御史,太子太傅,又授鐵廷勳為五軍都督府,後來又做到三邊總制總經,授鐵自傑為京都留守司,後來亦做到了大都督一職,屢建高功,又將一些賊首發配邊關。
鐵廷勳與鐵自傑各領家眷別了冠玉赴任,冠玉又將思靜守城有功。臣節可喜一事奏引,聖上也升了他做接察司副史,亦別了冠玉到任去了。
冠玉又上本,也匆匆到任,鐵盛不願做官,與周公閒遊山水之樂。
冠玉日日完了衙門事體,就與八位夫人下棋彈琴、聯詩作畫,無所不樂,夜間更是雲雨數番,人人盡興,把個冠玉喜得不知怎樣才好。八位夫人日得歡暢,夜享夫婦之樂,不覺一個個貌美甚於以往,風韻更添,冠玉真個是愛煞眼也,摟了這個,那個又來,一個也不肯放下。
不上二年,八位夫人俱生男子,更是錦上添花,人丁自是十分興旺,又兼冠玉為官清廉正直,有諸多人願投到冠玉門下為奴,真個兒是發達起來了。
又過了數年,鐵盛與妻子相繼過世,冠玉把侄兒撫養長大,令其上進,亦考中了狀元,冠玉請謚為吏部尚書,謚思隸公,嫂為一品洛郡夫人。
周公亦相繼而亡,冠玉與凌波亦盡殯葬之禮,待二年服孝期滿,冠玉便有攜美歸隱,泛舟山水之念頭。
便與八位夫人商量不再補官,安心林下,一味以山水詩酒為樂,壽至八十而終。八子齊登科甲,又有鐵盛之子獨中狀元,一門九公,與好友羊思靜府,世世聯姻,人人稱 ,成卻人世間一大佳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