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長安武林☆☆
一年後。
西安古稱長安,西周、西漢、新、隋、唐皆建都於此,故稱五朝古都,秦都咸陽隔渭河與長安相望。
長安位於渭河盆地中央,北臨渭河,平原廣闊,南倚秦嶺,山勢挺秀,翠峰相連,最高峰為五嶽之一的華山。
長安城是漢高祖劉邦採納韓信的建議,命蕭何督導興建而成,規模宏大,雄偉壯觀,市區內經緯分明,街道整齊寬敞,如棋盤錯落有致。
相傳『象棋』是韓信發明的,所以韓信策畫的長安城經緯如棋盤,不是沒有道理。
漢皇宮殿建設得富麗堂皇,主要的藏書處稱為『天祿閣』,全名為『天祿麒麟閣』,為漢朝開國時的丞相蕭何所建,收藏歷代圖書和文檔無數。另有一藏書閣,名『石渠閣』,相傳也是銷何所造。
『天祿麒麟閣』藏有蕭何自秦國宮廷所獲得的圖書典藉、秘密文檔,也是漢皇派文學士校書之所。
漢皇宮域中最值得一提的是『未央宮』,佔地數十畝,宮內有白虎軍機處,皇帝的內院寢官,武庫則收藏秦始皇搜刮天下的神兵利器,有眷養珍奇異獸的獸園以供觀賞,有與嬪妃舞樂的『仙妃廳』、祭神的『朝天觀』、御林軍的住所『御衛營』。
皇帝的吃喝玩樂都集中在『未央宮』附近。『未央宮』是根據八卦五行數理建造,人工山水美景到處都是,樓閣層疊,綿延數里。
漢高祖劉邦斬白蛇起義,委經國重任以蕭何,並納蕭何力薦之言,拜韓信為上將軍,統領百萬雄兵殲滅西楚霸王項羽於烏江,一統天下,論功行賞封韓信為楚王,並賜予免死金牌。
聖旨曰︰「皇帝詔曰︰『韓信上將軍功在社稷,封為楚王,凡卿頭頂天,腳立地,鐵器不准加害其身……』。」
韓信功高震主,繼而擁兵自重,漢高祖劉邦惟恐江山為其所奪,乃采丞相蕭何之計,誘入未央宮白虎軍機堂,地鋪紅毯隔地,上架羅網遮天,用竹劍刺死,收回兵符,穩坐江山。
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韓信造反不成身先死,縱然他策畫興建的長安城密道分佈圖失蹤,令漢高祖劉邦忐忑不安,但總不能拆掉整座長安城吧!
聽說『天祿麒麟閣』藏有秦始皇賴以併吞六國,一統天下的秘密『寶典』,王莽就是得此『寶典』而篡「漢」立「新」的。此事天下武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以此閣有王莽派遣高手晝夜潛伏及御林軍把守,有人闖進過,但沒有人出得來。
『長春賭舫』擁有五十艘巨舫,每艘船身都有三層樓高,左右相連,秩序井然,綿延南北兩岸,宏偉壯觀。
此處為往來長安城及亡秦舊宮咸陽的交通要道,渭河西岸萬商雲集,店家林立。平日車水馬龍,遊人如織,一到夜晚萬家燈火,通明如畫;『長春賭舫』更是吆喝不斷,歌舞不息,通宵達旦,人稱『北小長安城』。
『長安賭舫』主持人是號稱長安九大金剛之一的『爆炎火金剛』張霸,但是全長安城都知道,後台是九大家族之一的張騫『博望侯』後代。
『燕飛春來閣』是個淫窟,坐落渭河畔,沒落公孫劉姓府第改建,佔地數畝,牆垣環繞,內分春、夏、秋、冬、梅、蘭、竹、菊八閣。
上四閣春、夏、秋、冬各以雕刻四季風景壁牆分別,一目瞭然,是貴族、高官、富賈留連忘返,一擲千金之處。
下四閣梅、蘭、竹、菊則各雕塑花卉為記,極易分辨,供三教九流人士飲酒作樂;八閣各有內戶出入。
『春景閣』因網羅漢成帝寵幸過的趙飛燕兩姊妹,艷驚天下,因此身價百倍,除非她們看得起的公孫王侯,文士俊彥,凡夫俗子何緣一親芳澤,只能望樓興歎。
『燕飛春來閣』總管護院是長安九大金剛之一的『飛瀑水金剛』劉波柔,除春院外,管理七院三千佳麗,幕後老闆則是齊王蕭何的第六代女兒蕭雪梅。
今日一早,長安城即透著一股異樣肅殺氣息,官府戒備森嚴,御林軍則傾巢而出,挨家挨戶搜索,滿街快馬奔馳,塵沙滾滾。
武林人配刀劍者皆一一盤查,不服或抗拒者都當場格殺,決不留情,為新朝四年來所未見。
長春賭舫『金舫』一號船上,當家『爆炎火金剛』張霸早起,正與五位執事總管一起用餐。
突間緊急登梯聲響,心知有異。
「稟大總管,不得了!整座長安城人聲沸騰,議論紛紛,昨晚皇宮大內兩座藏金寶庫之一,一夜之間被人盜光,聽說失竊的黃金有九萬萬兩。」探子張立急促來報。
「怎麼可能?光是搬運就需動用多少人力,金磚壘起來就如山那麼高,隱藏更需大費周章。」執事總管之一張威孤疑說道。
「稟執事張總管!張立決不說謊,當今皇上親臨現場勘察,暴怒之下,誅殺守護金庫的御林軍守將及五十名士兵。並即下詔擒拿飛賊,賞黃金萬兩,通報有功者賞黃金千兩,還酬以將軍一職呢!」
探子張立說完,拿出一張皇榜。
「喔?是真的!這下大快人心了,這個飛賊本事通天,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幹的,但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運走金磚呢?」執事總管之一張虎笑道。
「是啊!聽說皇帝到金庫內外一再察看,也找不到蛛絲馬跡,所以才會下詔懸賞捉賊!」探子張立接道。
「張立,你趕快通知各舫主舵,把秘密武器藏妥,再過一個時辰可能就會搜到這裡,你們準備打點官方的索求吧!」大總管『爆炎火金剛』張霸沉著指揮道。
金、木、水、火、士五舫執事總管受命後各自離去,分頭行事。
金舫執事總管張威上樓通報。
「主公!您已經開始行動了?屬下這一年來的準備已經完成,主公運籌帷幄,掌中天機,何事不成……男兒本當叱詫風雲,看來武林事多了……」大總管『爆炎火金剛』張霸興奮莫名,忖道。
「稟大總管!御林軍統領司隸校尉王創在客廳等候,要求見您……」
「張威!我們出去應付一番,這傢伙準是來打秋風的,化聽他怎麼說!」
『爆炎火金剛』張霸淡然道。
「哼!爆炎火金剛好大的派頭,要不是看在貴上張公子的顏面,老夫還需親駕來報信不成!」御林軍統領司隸校尉王創帶領隨身親信都尉兩名,官架十足,不耐說道。
「哈哈!王統領別來無恙!不知大駕,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張威,速速奉茶!」大總管張霸打恭作揖,堆笑說道。
御林軍統領王創見大總管張霸如此客套,算是給足了面子,要不是自己官人,手腳功夫可是惹不起這號人物的,見好就收。
「張霸兄!事因昨夜皇宮大內金庫被盜,現正搜察長安城,一會兒就會到此,請收拾收拾,可得替我留個面子,好交代!」王創笑臉邀功道。
「張威!拿個『籌碼』箱來!」
御林軍統領王創眉頭挑動,馬上露出貪婪眼神。
「王兄!這是長春賭舫獨創的『籌碼』,不成敬意,請笑納!」
「好!好!我知道這『籌碼』比現在的錢好用,在長安城內『寶通銀樓』可換黃金白銀。他奶奶的,自從前朝的『五銖錢』廢除後,現在市面通行的銅錢有好多種,到現在我還搞不清楚怎麼用呢!還是這個『籌碼』實在!」
王創伸舌舔了一個唇,高興叫好,趕緊收下。
「王兄!等一下有多少士兵到此搜查?」大總管張霸問道。
「張兄!共有五百名,怎麼!需要兄弟我效勞的地方,一句話,夠交情吧!」
御林軍王創收了『籌碼』,兄弟長兄弟短的,老世故了。
「王兄!您親自帶兵,辛苦了,當然要給足您面子,五百名每人到帳房各領『籌碼』二十兩白銀,順便到十艘『土』字舫玩幾把,不過手氣好壞可就看各人本事了。」大總管張霸微笑說道。
「張兄!夠意思,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一切包在我身上,渭河畔的『燕飛春來閣』我請客,聽說最近來了一批充軍外放的家族女眷,個個如花似玉,隨你挑隨你選,包君滿意!」
御林軍王創說得眉飛色舞,口沫橫飛。
大總管張霸冷笑忖道︰「你娘的,大白天就想嫖妓,錢還不是花老子的,等一下五百個御林軍,非叫他個個輸得脫褲子不可,這叫欲擒故縱!」
大總管張霸陪同御林軍統領王創,天南地北的閒聊打發時間。
御林軍士兵到齊後,每人領得『籌碼』白銀二十兩,是二個月的差餉,個個雀躍不已,爭先上各『土』字號船舫試試手氣,除輪流把風的御林軍,已然呼盧喝雉,忘其所以。
在場賭客為之側目,好大的後台,還是『長春賭舫』有辦法。
『燕飛春來閣』除春景閣的趙飛燕,除非有高官貴族、文人雅士發帖聚會,並不對外開放。
王創興匆匆帶領『爆炎火金剛』張霸,一起到達『燕飛春來閣』門前。御林軍統領玉創一時愣住了。
「咳!張霸兄!這些妓院竟然如此豪華,樓閣重重,雕粱畫棟,氣派非凡,真是妓院嗎?」玉創愕然說道。
「堂堂御林軍統領莫非沒有來過?」『爆炎火金剛』張霸訝異問道。
「張霸兄!你有所不如,我家有隻母老虎,看得緊啊!知道這『燕飛春來閣』
艷名四播,不准小弟來此,你的賭舫倒沒有關係。我只是聽屬下差人天天在耳邊說得長繭,今天特別利用這個機會出來偷腥的……」王創尷尬說道。
『爆炎火金剛』張霸暗忖︰「好啊!這小子充內行,死要面子,這下可逮到機會了,大笨蛋!穿軍服逛妓院,門都沒有!」
「王創兄,我和朋友來了幾次,這裡的姑娘個個天生麗質,熱情如火,媲美皇帝後宮粉黛呢……」『爆炎火金剛』張霸故意煽火。
「準沒錯!張霸兄,看我的!我堂堂御林軍統領,哪個不巴結,春景閣亦要為我而開。」
御林軍統領王創,在『爆炎火金剛』張霸面前那能示弱,任你武功高強,但我是個『官』哪!
春景閣庭園如畫,假山岩石錯落,流水潺潺,小湖畔柳樹成蔭,輕風拂面,春意盎然。
「喂!快叫老鴇出來,御林軍統領駕到!」王創興致昂揚,大喊道。
「這位官爺可眼生得很,來我春景閣的都是一時碩彥雅士,您找錯地方了……後面這位爺倒是眼熟,尊稱……」
一位三十歲冶艷少婦輕移蓮步,體態萬千,上前來打招呼。
『爆炎火金剛』張霸使個眼色,憬然而悟,吃吃暗笑。
「你這個娘們真是標緻!嘻嘻!就是你,再叫幾個俏姑娘陪爺們……」
「劈啪!劈啪!」那美少婦左右開弓,甩在御林軍統領王創的臉上。
「你不要命了?看看我是誰……」
「咚!咚!」兩拳擊在御林軍統領王創的腹部。
御林軍統領王創痛得臉色慘白,額頭冒出冷汗,捧腹倒地,裂嘴喘氣,已經說不出話來。
「呸!」羅裙揚飛,驟見白皙玉腿輕抬。
「碰磅!」御林軍統領王創慘然彈飛一丈,掉落地面,嘴角吐出白沫,不省人事。
「漂亮!『飛瀑水金剛』劉波柔的『瀑流煙霧迷蹤鴦鴦腿』果真名不虛傳,我還以為御林軍統領怎會如此不濟,原來是遇上頂尖高手,算他倒楣。」『爆炎火金剛』微笑說道。
一見屋內人物,愕然發怔。
『博望侯』府密室內。侯爺府『軍師』墨攻,乃戰國墨子的後裔,向侯爵張程字心寶恭敬稟報道︰
「主公!這卷是屬下遊歷天下十六川觀察所得登錄的當今武林大勢及各幫武功絕學,請主公聖閱。當今武林八大門派均為豪門世族之後,其少主亦都一時俊彥,雖長居京師,然勢力遍天下。另有二大神秘教派,實力應不在八大門派之下,尤其值得注意。」
張心寶打開竹卷,仔細觀覽起來。
「一、『絕劍派』。是漢武帝大學士司馬遷所創。家傅絕情劍︰第一招『絕君錯』,第二招『絕神滅』,第三招『絕天崩』。
司馬遷因保奏驃騎將軍李廣的孫子李陵降了匈奴,遭漢式帝施以宮刑,忍辱偷生,寫完『史記』後,即自創三招劍法傅世。
當今掌門『天絕老人』司馬不仇乃司馬遷第四代孫,已不問派務二十年了,少主第五代司馬追,年二十五歲。
二、『神刀派』。是漢代帝皇后衛氏的外甥神魔面具將軍衛青所創。家傳絕學『神魔刀』三招︰『誅魔破』、『滅神破』、『天地破』,威力驚人。
當今掌門為第六代孫『神魔刀』衛雷震,少主即是王莽賜封的驃騎大將軍衛風清,統領長安城京畿守衛,年紀三十。
三、『霸槍派』。掌門『霸龍槍』韓孝是漢高祖劉邦開國功臣楚王韓信的第十一代孫。
『霸龍槍』三招︰『蒼龍俯雲』、『神龍沖天』、『百龍朝宗』縱橫武林多年。少主韓仁,年二十五歲。
四、『神艷幫』。幫主蕭寒雲是漢高祖劉邦的丞相齊王蕭何之後,『燕飛春來閣』即蕭家產業。
家傳絕學三招『彩雲掌』;『飛瀑斷』、『彩虹斷』、『流雲斷』,屬飄柔綿掌。
當今『齊王』雖是第十二代孫蕭洪世襲,但神艷幫少主為其姊蕭雪梅,年僅十八歲。
五、天鹽幫。幫主『青龍王』傀嚴因明王莽滅漢有功,誥封『隴西侯』。是私鹽買賣大幫,其家傳絕學三招『截雷拳』,第一招『翻岳轟』,第二招『翻雷轟』
,第三招『五形轟』。少幫主傀囂,年只二十歲。
六、玄鐵幫。幫主『白虎霸王』劉浩,是漢景帝『七國之亂』吳王之後,助王莽滅漢有功,誥封『吳王』,是私鐵買賣大幫。
家傳絕學三招『方天畫戢』︰『伏虎沖』、『降龍沖』、『驚天沖』,武林難逢敵手。少主劉玄,年亦二十。
七、神酒幫。幫主『朱雀霸王』公孫彪,因助王莽滅漢有功,誥封『巴蜀侯』
,是私酒買賣大幫。
家傳絕學三招『神 飛爪』︰『神鳳奪』、『天凰奪』、『宇 奪』亦不可小心。少主公孫述,二十二歲,也是少年英雄。
此外,不可忽視的人物就是『刀王』霍剛霆,亦列當今武林頂尖高手之一,是漢式帝驃騎大將軍衛青的外甥霍去病之後。漢武帝誥封霍去病為驃騎大將軍,征討匈奴,功績不下舅舅衛青。衛、霍兩家合組『神刀派』,勢力龐大。其子霍飛,年二十五歲。
八、即我『寶通幫』。
二大神秘教派之一為『天神魔教』,簡稱『天魔教』,創立二十年,教徒遍佈天下。行蹤飄忽,十六州亦各有分壇。
教主『赤眉皇魁』魔功造化參天,現身時眉毛塗赤,嗜血成性,手段殘忍,但四年前銷聲匿跡,不知何故。
之二乃後起之秀,秦嶺華山之巔太虛觀的『仙道教』,奉老子李耳為道宗主。
教主神龍見首不見尾,至今無人知是何位人物,聽說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神功法力深不可測。
仙道教之成立是近一年來之事,廣收徒眾,只要一升米即可入教。『仙道教』
將與『天魔教』爭勝態勢明顯,鹿死誰手,武林人士臆測紛紛。」
張心寶神情專注,對軍師墨攻所寫手卷極為讚賞。
「墨軍師!寫得太好了,這些資料很有價值。嗯!墨軍師!華山基地策畫得怎麼樣?交代給的五十萬黃金送到了沒有?」張心寶道。
「主公!華山基地已經完成。華山『太虛觀』副教主劉真人對我極友好,聯盟之意明顯,一口承諾後山的地道貫穿華山基地,首尾相連。現在魯副幫主坐鎮安裝機關陷阱,剋日即可完工!
那五十萬兩黃金從水路運去,非常安全,應該三天後會到,已經交代熔化鑄成『金錁子』,上鑄『寶通』兩字,顆顆如珠,攜帶方便。」軍師墨攻回道。
「太好了!黃金一送到馬上回報。」
「是。主公!華山基地弟兄日夜辛勞,屬下建議每人發給白銀二十兩犒賞,以為鼓勵,請主公定奪。」軍師稟道。
「照準。馬上飛鴿傳書通知,並且送去牛、羊、豬一批,犒賞加菜,鑄造『金錁子』計劃提前完工,再加獎勵。第一批完成先送回五萬兩金錁子備用,請魯昌副幫主親自送回來,還有要事商量。」張心寶笑道。
「主公!這次我到華山『太虛觀』,沒有見到傳說中能呼風喚雨的『仙道教』
張教主,真是遺憾!但是看見『太虛觀』建築宏偉壯觀,就知道張教主不簡單。加入『仙道教』的人越來越多,潛力不可忽視,屬下以為促其與我聯盟時機已經成熟,主公是否親訪張教主,邀請張教主加入我們的抗暴行列,彼我合作,那就如虎添翼了!」墨攻獻計道。
「墨軍師此言甚是,我自有安排!」張心寶點頭應道。
☆☆第二章魔教生帖☆☆
長安城暗潮洶湧,瀰漫一股肅殺之氣,一場血腥風暴似已不可避免。
八大世族表面和平相處,暗地裡勾心鬥角並非新聞,而且『天魔教』復出跡像已漸浮現,武林形勢待變。
這一日,長安八大世家都收到『天魔教』教主發出的『天魔教生帖』。
要來的終於來了。
「天魔教生帖
敬奉質派掌門︰
武林不可一日無盟主。
本天魔教一向領袖武林,特此定明日未時,於『燕飛春來閣』春景閣備薄酒佳餚恭候大駕,共商大事。」
天魔教如此狂妄口氣,名為邀約八大世家,實則一統武林之心昭然若揭,根本不把八大世族放在眼裡。
各大世族掌門怎麼說也是一派之尊,當然一笑置之,但為應付,均派少主參與,一則瞭解其企圖,再則也可共謀對策。
張心寶也接到『天魔教生帖』,眉毛稍挑,叫老管家張力請來軍師墨攻。
「墨軍師,今天魔教發出生帖,八大世家應皆有分。我懷疑各派都潛伏有內奸,天魔教認為時機已到,才會採取行動。」張心寶微笑說道。
「主公!五年前正道二十幾個小派被下『死亡帖』,三日內男的殘殺,女的奸死,老弱婦孺也不放過,甚有一屍兩命的,手法殘酷,引起武林共憤,聯袂圍剿天魔教十六個分壇。
雖然大破分壇,但殺的都是一些嘍囉,各壇主似事先知曉,都逃過一劫,自此銷聲匿跡。帶領群雄的天下第一高手『天絕老人』亦認為各派內應有內奸洩漏行動消息。」軍師墨攻回憶道。
「墨軍師!明日未時赴約,你陪我前往,我倒要見識見識天魔教主有多大神通!」張心寶說道。
「主公!要見真面目,您可能會失望,他們都是藏頭縮尾的畜牲禽獸,蒙著面見不得人,只露出雙眼,而且眉毛畫成赤色,看起來都一樣,非常詭譎。只能依腰帶上纏不同顏色來分辨,他們以黃、紅、藍、綠、黑、白六種顏色來分階級高低,聽說天魔教主腰纏金色絲帶。」墨攻侃侃而談。
「墨軍師!你真是當今武林軼事的一部活辭典,對我助益良多啊!」張心寶讚歎說道。
「主公!什麼是活……辭典的?」墨攻莫名問道。
「墨單師!這辭典……就如同司馬遷的『史記』一樣!對當今武林非常瞭解。
」張心寶說。
「主公!墨攻不敢比喻先賢!只是接觸多點就是了!」
墨攻對張心寶有時突發的奇怪辭句已經司空聽慣,沒有當初的驚愕了。
張心寶暗忖道︰「唉!在二十世紀生長了二十幾年,確實不易更改,雖然吸取了張程的神識知識,還是老錯用辭句!」
『燕飛春來閣』春景閣今天一反常態,很早就有很多武林人士在附近徘徊流連,向閣內窺視。
張心寶帶著墨攻,由老管家張力軀車前來,到達春景閣,見有好幾輛精緻大馬車停在小湖畔,知道各大家族全到了。
一踏入春景閣,即閃出一條嬌艷少婦身影擋在面前,見是墨攻時訝異愕然。
「哎喲!天下聞名的『神弓守戰』墨攻,今天怎麼會到我們這種地方呢?哦!
後面這位公子爺可面生得很,但器宇軒昂,一表人才,可要迷死『燕飛春來閣』的姑娘了。」嬌艷少婦眼波蕩漾。
「好個『飛瀑水金剛』劉波柔,不但功夫一流,嘴甜舌滑也是一流,但是今天你可丟眼……」墨攻話未說完。
「姑娘!請笑納,薄禮不成敬意,但禮輕意重!」
張心寶從胸袋拿出一個『金錁子』遞給『飛瀑水金剛』劉波柔。
「哇!好貴重的禮,還說薄呢!金錁子上面刻有『寶通』……莫非人稱『快手鬼神驚,財手好過年』的『寶通幫主』張侯爵爺?奴家不知是您,有眼無珠,還請見諒。」
飛瀑水金剛劉波柔愕然頓住,收斂起嬉皮笑臉,恭敬說道。
大廳內二十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伺候著十幾個大男人,一聽『快劍財神』的名號,都不由自主的轉過頭來,想瞧瞧這位當世大財主,況且傳聞還是長安第一的美男子呢!
張心寶的出現,奪了眾英雄的光彩,閣內姑娘如眾星拱月般迎上,又是備椅,又是奉茶。軍師『神弓守戰』墨攻頓時被冷落一旁,不知所措。
張心寶談笑風生,瀟灑自在,看得姑娘們恨不得咬他一口,吞了他,迷死人了。
「小弟張心寶稍有來遲,請諸位見諒,多多包涵!」張心寶排開纏著的姑娘,起身打拱作揖敘禮說道。
「哈哈!張侯爺當今傳奇人物,百年奇葩,果真不同凡響,小王今日來湊熱鬧……」
青年穿著宮袍,面如冠玉,上前敘禮。
話還沒說完,外面御林軍統領王創帶著『爆炎火金剛』張霸在廳外喧嘩叫喊嫖妓,前來向張心寶敘禮的王爺瞬間臉色微紅,尷尬異常,怒目向『飛瀑水金剛』劉波柔使了個眼色。
『飛瀑水金剛』劉波柔外出,一探究竟,見『爆炎火金剛』張霸也向自己使眼色心裡明白,兩三下踢得御林軍王創倒地暈厥,前面已經說過。
『爆炎火金剛』張霸愕然驚見閣內一夥人皆是當今頂尖高手,主公張心寶也在內,急忙想進內請安,張心寶眉頭微動,軍師墨攻已擋在前面打招呼,『爆炎火金剛』張霸會意,扛著不省人事的御林軍統領王創急忙離去。
剛才與張心寶敘禮的竟然是王莽的大兒子『汝陽王』王字,親熱的拉著張心寶,一一介紹各大門派英挺的少主。
剛才張心寶已經先行賠罪,在場各位也自持分寸,對張心寶頗有好感,卻有一人不服。
「呸!幾個臭錢,滿身銅味,沒落世族也配同坐!」年輕的驃騎大將軍霍飛傲然冷哼道。
軍師墨攻聞言勃然大怒,主公受辱,豈可坐視!正待出手,但是張心寶微笑拉了他衣角,墨攻會意忍了下來。
「霍將軍!本爵雖然滿身銅臭,卻不是我的罪過,請勿生氣……嘻嘻!做生意的本應和氣生財!」張心寶話中含義也是說給軍師墨攻聽的。
「哼!『博望侯』張騫老前輩當年出使西域,威震環宇,如今寶貝後代倍受欺侮,卻如此不濟,令人浩歎,我尊敬的張騫老前輩,地下有靈不知作何感想!」楚王韓仁輕蔑說道。
「嘻嘻!韓信公啊韓信公!當年為何會忍著那胯下之辱呢?『人是健忘的,所以歷史會一再重演!』」張心寶嘻哈自如,談笑風生。
楚王韓仁一聽張心寶急智巧辯,言詞犀利,一時間滿臉通紅,無詞以對,默然不再出聲。
在座聽聞張心寶妙語如珠,芥蒂盡除,『神弓守戰』墨攻不覺莞爾釋然,讚歎主公妙辟高招。
「好!『快劍財神』好個和氣生財,句句珠璣,發人深省,小王敬佩!」『汝陽王』王宇喝采道。
「張爵爺從未在燕飛春來閣現過身,奴家本以為您不解風情,卻沒想到如此風趣豁達,我們可要多多來往。」
姑娘婀娜多姿,緩緩從座位起身,輕移蓮步,走到張心寶前萬福敘禮,竟是『神艷幫主』傳人蕭雪梅。只見她眉眼生春,含情脈脈,朱唇微啟,嘴角含笑,幾乎要挨上張心寶。
「哇!神艷幫少主人如其名,好漂亮!神姿嬌艷,哪個男人不色授魂飛!」張心寶開心說道。
在座男士為一親芳澤,已經追求了三年,不得要領,沒想到這個張心寶愣小子,來不到一個時辰就令神艷少幫主蕭雪梅動心,這還了得。
「張爵爺您說的話不管真假,奴家都記得,謝謝您!」
神艷幫主蕭雪梅統領『燕飛春來閣』三千佳麗,全國十六州的妓院,姑娘有多少自己也數不清,見過的男人如過江之鯽,卻是第一次碰上如此俊彥男子,一時心如小鹿亂撞,臉泛紅潮。
暗叫一聲不好!怎麼自己的『陀女神功』驚兆動心,趕緊默運神功穩著。
又見張心寶對自己瞇眼作態,調皮撇嘴,頓時從下往上一陣趐麻,『陀女神功』竟然提不起勁來,尤其是張心寶額頭上的一顆白痣,迷死人了。
張心寶從胸袋內拿出一顆箸頭大小的紅寶石,晶瑩剔透,霞光閃閃,伸出舌尖沾些口水,快速貼在神艷幫少主蕭雪梅的眉心中間。
全場二十幾位如花似的姑娘,乍見張心寶如此瀟灑風趣,又這般貼心,風流倜儻,羨慕得不得了。
「啐!怎麼如此下流,當場輕薄,神艷幫少主蕭雪梅可是千金之軀!」
驃騎大將軍霍飛見自己心儀已久的神艷幫少主蕭雪梅默默接受張心寶的慇勤,頓時嫉火焚身,赫然離座拔出佩刀。
「霍兄!請節制!我們來此並非看別人嬉鬧挑情的,大敵當前,別自亂陣腳!
」『絕情派』少主司馬追冷然說道。
他對張心寶的輕佻固然沒有好感,但對衛、霍兩家更為不齒。
「好了!沒事了,在下扮個小丑,娛樂嘉賓,沖淡緊張情緒……不過,神艷幫少主蕭雪梅,你眉心中間那顆小紅寶石更能增加女性媚力,白皙皮膚如脂,中間一點紅,如雪中一朵紅梅,艷麗無比!」張心寶真心誇讚道。
「謝謝張爵爺誇獎。」蕭雪梅醉了,為情而醉,癡癡呆望,恨你現今才來。
『燕飛春來閣』之『春景閣』內,經張心寶這一攪和,場面倒是輕鬆許多,但各有心思。
張心寶最為忙碌,找上鹽、鐵、酒、色四大幫會,拉攏銀樓的生意,希望『寶通』兩個字打通到巴蜀,擴大規模。
這樣做反而使大家減少對張心寶的猜忌!只是一個生意人罷了!
「主公好厲害的手法,一石兩鳥,隱藏自己的實力,又多了好幾筆龐大的生意。」軍師墨攻暗歎不已。
在旁服侍的二十幾位姑娘,乍見幫主蕭雪梅眉心的紅寶石,非常顯眼,亮麗標緻,於是偷偷輪流下去,用硃砂點綴眉心。
沒一會工夫,二十幾位姑娘相互觀望,品頭論足一番,確實漂亮多了。
她們豈曾想到,眉心點綴寶石竟然從此流傳漢、唐兩代。此是後話。
「傑!傑!傑!」一陣陰笑傳來,六條人影已縱身闖入大廳。
沒有使出輕功身法的破空聲,六八條白色身影無聲無息,如鬼魅般已杵立當場,衣角也沒有因風而動,廳內所有高手心中一悚。
四個白衣蒙面人二個腰纏紅絲帶,二個黃絲帶,眼露精光,陰寒森冷,尤其眉毛塗得赤紅,更覺怵目驚心,詭譎萬分。
二十幾個姑娘被傑傑陰笑聲震得渾身抖索,額冒冷汗。
「跳樑小丑,縮頭藏尾!快報上字號,讓本少爺捏捏斤兩,看夠不夠格下鍋油炸!」驃騎大將軍霍飛冷然喝道。
「哼!嘴尖牙利,等會兒有你好看的!」黃絲帶蒙面人冷颼颼的,一字一字從齒槽間迸出,凜冽逼人。
「奉『赤眉皇魁』聖諭,爾等在一個月內加入天魔教,可誥封八大帝君,分治天下十六州武林,違抗皇魁諭令者,嘿嘿……」另一黃絲帶蒙面人冷然宣道。
在場八大世家高手間聞言莫不憤然色變,『赤眉皇魁』狂妄跋扈如此,竟然不把他們看在眼裡,以為臨天下之姿,睥睨式林。
「呸!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邪魔外道,膽敢視天下武林如無物,簡直是造反了!」神刀派霍飛提寶刀挺身而出。
「唔!英雄出少年,神刀派果然要得!我來教你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位腰纏紅絲帶蒙面人,經黃絲帶老者首肯後,緩緩走到霍飛面前。
霍飛家傳絕學『誅魔破』猛然出手,飄浪一刀,不疾不徐,瞬間爆出百影千刀,罩得週身密不透風。
紅絲帶蒙面人眼露妖異綠色光芒,霎時大熾,凝視『誅魔破』迸出的百影千刀籠罩自己方圓一丈。
蒙面人駢指劃出,驚鴻一瞥,幾乎是不分軒輊。
劍指飛快如電,刀影澎湃如浪,霎時交會。
「鏘!」劍指扣閃電般點上寶刀。
「爆!」寶刀碎裂,片片倒射霍飛。
「嚎……」霍飛彈起,離地三尺,如遭電殛。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霍飛渾身連爆三十響,滿天血雨灑落。
一招!極招!勝負立分,生死立判。
「嚇!『截電指』!」天鹽幫少主傀囂驚叫道。
『神刀派』驃騎大將軍衛風清一聲喝喊,離座縱身接著滿身鮮血的霍飛,飛指連點全身重要穴道。
在座眾世家少主震懾當場,寂靜無聲。
放下霍飛的驃騎大將軍衛風清血脈賁張,咬牙切齒,撤出家傳『神魔刀』,一提氣,極招『天地破』欲出。
「且慢!」汝陽王王字飛身而出,按著「罡氣」嘶嘶環繞的『神魔寶刀』,急促說道︰
「衛兄!霍兄弟經脈全斷,雖成廢人,但性命無虞,此乃輕敵大意,落此下場,不勝唏噓。天魔教主『赤眉皇魁』已約一個月後答覆,況且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現在已輸了一場,就由我的貼身護衛來接第二場吧!」
「王簡!」汝陽王王宇轉身喊道。
重創霍飛的『截電指』傲然佇立,注視進場的王簡。
王簡得令,昂然進場,二話不說,輕抬右手,五指如爪,緩緩直抓蒙面人。
突然指爪勁氣如絲射出。
爪絲勁道如錐,嘶嘶有聲,蒙面人的衣袖、長袍無風而動,獵獵作響,顯見功力已發到極限。
「啄!奪!」護衛王簡爆聲喝喊。
蒙面人『截電指』右手劃出,左手托著右手小臂,雙手交叉,凝聚全身功力,直刺而出。
「颼!嘶!喀嚓!」臂斷骨折,脫離肩膀。
「啊……」蒙面人哀嚎,右肩噴出血流如注。
「哼!『金剛龍爪手』果然厲害!」黃絲帶蒙面老者沉吟道。
受傷蒙面人飄退,頭上蒙面巾已被汗水濕透,右肩血流不止,灑落地面赤紅片片,急忙揮起左手點穴封住血脈。
眾人只見兩方身影交錯分離,快如電光石火,地上已殘留一隻手臂,血跡斑斑,怵目驚心。
「好!漂亮!不愧『金剛龍爪手』名號,總算羸了一場,沒給我丟面子!」汝陽王王宇讚道。
黃絲帶蒙面老者指派另一名紅絲帶蒙面人出場。
「誰下場賜教?在下『赤眉皇魁』座下二十八星宿主之未『昂』形妖星主奉陪到底!」蒙面人陰惻惻道。
「哎喲!『昂』形妖星主是萬事大吉。裁衣凶。古歷上有記載。只要是萬事大吉的,我這個地盤上的總管可要走了,討個吉利,您說是嗎?」
『燕飛春來閣』總管『飛瀑水金剛』劉波柔弄首騷姿,蓮步輕移,飄進場內。
「哼!廢話少說!你家沒有了男人嗎?派個騷娘們到此湊數。」蒙面人不肖說道。
「喔!你認識我?還說不定是我的入幕之賓呢!給老娘我騎過!把你的頭塞在騷處裡,還說液香汁甜呢!哪個男人不是從騷處蹦出來的!」
『飛瀑水金剛』劉波柔潑辣刁鑽,口無遮攔,葷素全套,刺激得『昂』形妖星主哇哇大叫。
「你……太過分了!簡直欺人太甚,臭娘們……」
「啐!老娘就是吃這碗飯長大的,你先侮辱人,人自悔之,這點道理都不懂,還當什麼敗妖星宿主!」
說話間,『飛瀑水金剛』劉波柔已然縱身,『彩雲綿掌』連續拍出四掌,踢出兩腿。
蒙面人怒氣未消,愕然驟現掌影臨身,慌忙提凝功力,隨來影掌風迎出四掌,已落下乘。
「啪!啪!啪!啪!」身影兩道,掌影四雙,交接硬拚,平分秋色。
但劉波柔後面兩腿已如影隨形而至。
「噗!砰!」腿腿著肉。
「嘔!嘔!」蒙面人禁不住口噴血柱。
「蹬!蹬!蹬!蹬!瞪!」踉蹌速退五步,才止住身軀,腳下石板步步腳印陷入三分。
「去!」
黃絲帶蒙面老者飛踢一腿,受傷吐血的蒙面人飛出三丈,往庭院拋去。
「碰!磅!」受傷蒙面人重重著地,不再動彈,掛了。
「傑傑!臨陣輕敵,魔教戒律,三刀六眼……姑娘的『迷蹤腿』踢得他五臟離位,距死不遠,回去也禁不起本教的三刀六眼之刑,還是姑娘厲害!但乘人不備,勝之不武。」黃絲帶蒙面老者陰森說道。
「啪啪!啪啪!啪……」張心寶拍掌鼓舞。
「好姑娘,高招!攻心為上,亂其神智,攻其不備!」
張心寶拍手叫好後,又讚美『飛瀑水金剛』劉波柔一番。
「哎喲!張爵爺開了金口,奴家可要萬事大吉,年年如意了!並且青春永駐、長命百歲……」
『飛瀑水金剛』劉波柔擠眉弄眼,嬌聲嗲氣說道。
「臭小子!誰要你來饒舌!你出來!傳聞『快劍財神』張心寶劍出如神,乃武林新秀,百年奇葩!老夫就叫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快劍!」
黃絲帶蒙面老者老氣橫秋,衝著張心寶說道。
「慢著!」另一名黃絲帶蒙面人喊道。
聽聲音是中年人,自告奮勇走進場內,拔出身上佩劍,隨手抖出五朵劍花,嗡嗡作響,得意得很。
「喔!『御劍真氣』!」絕劍派第五代傳人司馬追驚愕駭然,霍然起身說道。
此話一出,在場高手個個心中一悚,知道魔教來個用劍的絕頂高手,都不約而同望向以『快』號稱的張心寶。
神艷幫少主蕭雪梅眼神焦急,愛慕之情表露無疑,立刻起身離座,擋在張心寶前面。
「喂!這裡是燕飛春來閣!我的地界,容得下你天魔教撒野的麼!」蕭雪梅含嗔說道。
「主公!我的『神弓守戰』足可收拾這見不得人的老小子,由我接下了!」軍師墨攻亦出頭說道。
「多謝少幫主關懷,天魔教借此立威,既然指名道姓挑釁,我要是示弱,『寶通』字號就得關門了!」
張心寶笑吟吟說道,一面揮手阻止墨攻。
神艷幫少主蕭雪梅聞言秋眉深鎖,明僚男性的壯志雄心,黯然回座。
「來來!纏黃絲帶提劍的人!這條黃絲帶在魔教到底什麼階級?假如我用金子打造一條金絲帶玩玩,不就成為你們的主子!」張心寶揶揄道。
「嘿!嘿!你是什麼東西,以為黃金打造就成了我的教主!別小看這條黃絲帶,是本教所養魔蠶吐絲製造而成,紅絲為也是一樣,豈可輕易仿造。」
黃絲帶蒙面趾高氣昂,大言不慚續道︰
「反正天魔教即將君臨天下,告訴你這個秘密也無妨,你最好加入魔教,封個『帝君』,當我的下屬,同樣是練快劍的,我可以傳你幾手秘招,別人我還看不上眼呢!
我們共有十二大護法『魔君』,如果在座八大世族加入本教『帝君』,分派『二十八妖星宿主』給你們差遣。別說凡夫界,以後的『天道』也將由魔道統轄!」
張心寶掀開身上的披風,露出那支襄紅寶石的西域窄薄彎劍,緩緩繞著黃絲帶蒙面人,似在對他評頭論足似的優哉游哉走一圈,再拉回披風返回座位。
「哈哈!怕了!你們這些自稱高手的,養尊處優,根本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憑祖先福蔭……」
蒙面中年人話沒說完
「繃!」黃色絲帶斷裂掉地。
「啊……這怎麼可能……」蒙面中年人撿起斷成兩截的黃絲腰帶,眼神驚恐,如見鬼魅。
另一黃絲帶蒙面老者飛身過來查探。
「啊……啊……是被刀削斷的……」
「退!退!全部撤離……」蒙面老者喝令。
紅絲帶蒙面人看『魔君』恐怖嘶喊,慌張莫名,急忙流竄,消失無蹤。
魔法!什麼魔法如此神奇?只見張心寶談笑之間,對『魔君』環繞一圈,黃絲帶即被截兩斷,接著天魔教眾慌忙急退,竟然沒有一個人看清楚張心寶如何出劍。
離奇!震驚!愕然!在場的都非泛泛之輩,見此情景哪能相信,片刻才回過神來,癡癡望著張心寶。
「厲害!『快劍財神』出神入化的快劍……簡直是神話,當世無人可比,今天是開了眼界!」
『汝陽王』王宇讚歎,但閃過一絲異樣眼神。
「王兄!是真的嗎?唉!」
神刀派驃騎大將軍衛風清歎息一聲,抱著重傷的霍飛,飄身離去。
「失敬!失敬!張兄快劍如此,司馬追甘拜下風,有機會再討教您這位可做的對手!」絕劍派少主司馬追作揖恭敬說道。
「張爵爺深藏不露!害得奴家驚心膽顫的,今兒個得留下……喝兩杯為奴家壓壓驚……」神艷幫少主蕭雪梅嬌聲嗲氣說道。
「好!就這麼說定!本王今天擺宴度功,大家難得聚會,不醉不歸……」『汝陽王』王宇豪爽說道。
「主公!您身擁神功,我簡直是庸人自擾,替您擔心!」軍師墨攻振奮說道。
「喔!都給你們說完了!我還能再說什麼,喝酒去!」張心寶尷尬說道。
「波柔!快快叫樓上擺下慶功宴,請起飛燕姑娘姊妹倆為張爵爺伴酒!」
神艷幫少主蕭雪梅興奮喊道。
☆☆第三章艷福艷禍☆☆
張心寶與『汝陽王』王宇、『絕劍派』少主司馬追、『霸槍派』韓仁、『巴蜀侯』公孫述、『隴西侯』傀囂共六個男人及『神艷幫』少主蕭雪梅一個女子,喚來十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左右隨侍,唯獨張心寶左右空著,等候艷名四播的趙飛燕姊妹倆來臨。
珠簾掀處,眾人眼睛一亮,驚艷趙飛燕雙胞姊妹的粉妝玉琢,絕代風華,果真儀態萬千,明眸顧盼生妍,笑盈盈梨渦淺處,靈秀之氣驟現,難怪皇帝要為之神魂顛倒,在座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哪能望塵一二分。
「參見諸位王爺、爵爺,趙飛燕姊妹有禮!」
慧詰眼神環顧四周,停在張心寶帶有西域血統,面如冠玉俊挺的臉龐上。
「這位公子人中之龍,倒是初會!」
趙飛燕妹妹飛霞輕啟櫻唇,如出谷黃鶯,聲揚妙曼。
「趙姑娘!你有所不知,剛才談笑間頃刻退敵!媲美前輩『天絕老人』司馬不仇,來來!快快來服侍『快劍財神』張心寶爵爺!」
『汝陽王』王宇熱心介紹,唯恐趙飛燕姊妹不知。
「奴家姊妹倒是曾經聽聞,近來武林新秀,百年奇葩,傳奇致富的『快劍財神』,原來是這麼個青年俊彥人物,趙飛燕姊妹真是三生有幸。」
趙飛燕姊妹明眸深邃處,閃透一絲妖艷螢光,藉著敬酒,衣袖遮蓋,動作飄逸輕盈,不露痕跡。
張心寶是何等人物,對這驟現即逝的魔光太熟悉了,瞬間眉間白痣輕微抖顫,更加證實心中所想沒錯,好奇之心大熾,倒想見識見識這雙胞絕色美女有何花樣可耍。
「客氣!別聽王兄瞎吹捧,在絕色尤物面前倒不能說假,其實剛才我趁那個魔頭不注意之際,在他的黃絲帶上彈灑點『蝕骨粉』而已,哪叫什麼出神入化的快劍!」
張心寶從懷中拿出一個細緻的小瓷瓶,晃蕩一下隨即收入。
『汝陽王』王宇看見小瓷瓶一晃,頓時呆立當場。
「張爵爺!倒是手法詭異,也該算是一絕!」『絕劍派』司馬追臉色一寬,倒也釋懷,覺得酒味特別香。
「是呀!該算是一絕,張兄,有空得教教我啊!」『霸槍派』韓仁興致盎然說道。
「噢!張爵爺真壞!鬼靈精怪的,唬人功夫一流,想不到在場眾英雄都看走了眼,您還有什麼鬼玩意兒,借我看看……」
神艷少幫主蕭雪梅嬌聲嗲氣,眼波流轉,就要倚身過去,但是接觸到趙飛燕的凌厲眼神,一時又低頭不語。
張心寶訝異的看在眼裡,暗忖︰「蕭雪梅堂堂一幫少主,怎會有這般表情,事有蹊蹺……」
「張兄深藏不露!您這個朋友我交走了,本幫今天起啟用『寶通』銀票!」
玄鐵幫劉玄欽佩不已,存心結交張心寶。
張心寶暗忖︰「歷史上說過,『漢光武帝劉秀』未稱帝前,曾擁立沒落的王族劉玄為皇帝,成語『推心置腹』記載的莫非此人?
成語『得隴望蜀』指的正是為巴蜀為根據地的公孫述,及隴西的傀囂,劉秀啊劉秀!你有苦受的。我倒是需要親近他們,探個虛實,尋找劉秀,為其當皇帝鋪路……」
陪侍的大姑娘們頻頻慇勤勸酒,騷勁十足,在座的都是王爺、侯爺、財神,誰不想屏雀中選,陪君一度春宵,尤其對『財神』張心寶頻送秋波,卻礙於趙飛燕姊妹,無技可施。
趙飛燕離席,走到古錚案前,撫起琴來,輕吟低唱。
琴聲優柔裊繞,叮叮咚咚,綿綿不絕,傾訴少女春懷,情困愁腸,眾人聽得如醉如癡。
歌聲繞樑,餘音蕩漾,如黃鶯、喜雀上枝頭,高低迴旋,曲調淒怨,如少女為情郎拋棄,哀傷動人。
「莫遇皇家郎,一入侯門深似海……」
吐盡心中一切哀痛,歌聲轉入淒絕,訴說風塵十丈難。
座上如花似玉的少女感同身受,黯然淚下,個個蹙眉靜坐,思緒澎湃。
「俠骨柔情,英雄氣短!不愛江山愛美人,古今大有人在……」
張心寶聽不懂古代音律,只覺好聽,但太哀怨了,有感而發。
「好!好!好!千古絕唱!好個『俠骨柔情,不愛江山愛美人』!」
『汝陽王』王宇振奮異常,戒心鬆懈,鼓掌叫好。
歌聲、琴聲戛然而止,趙飛燕姊妹聽聞張心寶有感而發的肺腑之言,雙雙眼迸異樣光彩,飄身貼向張心寶。
神艷幫少主蕭雪梅神色黯然,痛如錐心,噙著淚水縱身離開。
「不愛江山愛美人……」
在座各人思緒奔馳,有的暗歎,有的傷神,有的高興。
『神弓守戰』墨攻看得眾人表情一清二楚,暗忖道︰「主公啊主公!您是神乎,是魔乎……一句妙喻,使得眾人思緒浮現臉上……真是智能高超。」
「張爵爺!奴家閱人無數,今天總算選上一個風流倜儻,萬中選一的『情種』
,請您為奴家姊妹高歌一曲,以解思愁好嗎?」
趙飛燕柔聲細語,差點咬上張心寶的耳垂。
張心寶真是無心插柳,柳卻成蔭,已喝得七分醉意,無意間觸及兩姊妹趐胸,溫暖柔軟若綿,不醉也得裝醉,看她們變什麼戲法,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暗忖︰「我那會唱現代的什麼歌曲啊!這怎麼辦,戲要作下去啊!有了!
黃安唱的那首『新鴛鴦蝴蝶夢』可以應景一下,不過只能清唱了!」
在座眾人鼓掌叫好,十幾位姑娘更是鼓舞,手都拍紅了。
「咳!咳!」清清喉嚨,帶著八分醉意,緩緩昂首高歌︰「昨日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愛情兩個字好辛苦……」
「蹦!」本想盡力伴奏的古錚,卻為彈奏人的感動而斷了弦。
個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噙著淚水,欷噓不已,感動得哭泣出聲。
如夢如幻的愛情,化成蝴蝶之愛,太美好了!人世間的悲哀化成片片,飛逝…趙飛燕姊妹倆憬然而悟,限定這個曠世奇男子,應排除萬難,就是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只要蝴蝶的瞬間璀璨絢麗,不要行屍走肉,供人蹂躪。
「脫離!脫離!脫離!脫離!脫離!脫離!脫離!……」趙飛燕內心嘶吼。
「不受控制!不受控制!不受控制!不受控制!不受控制!不受控制……」妹妹飛霞心在滴血、掙扎、吶喊。
廳內寂靜無聲,男人也受了感動,只想到---
「不如溫柔同眠……不如溫柔同眠……」
「張兄!棒極了!小王對音律頗有研究,此曲只應天上有,請您寫下詞曲,我可要好好研究,編一曲『蝴蝶霓裳羽衣舞』,必定璀璨繽紛,獻給父皇……張兄近年來可能有奇遇吧!記得小時候我們時常玩在一起,現在的張兄簡直換一個人似的,經商一帆風順,武功又超人一等,小時候懦弱的個性全然不見了!」
『汝陽王』王宇讚賞一番,隨著試探笑道。
「王兄!小時候我們還打過架,當時打不贏你,在你的大腿上狠咬了一口呢!
說到奇遇,我在一個山洞內找到劍譜秘笈及一筆財富,所以經商做起生意。」張心寶搪塞道。
「張爵爺!請接受這個彩花球……請君憐愛……」
趟飛霞嬌羞遞給張心寶一個綵球,轉身偕同飛燕離開酒席。
「咳!難得!自從『燕飛春來閣』開幕以來,飛燕姊妹倆主動拿彩花球給人這還是頭一遭,張兄弟真是艷福不淺,一箭雙 ……」霸槍派韓仁酸溜溜道。
「韓兄!司馬兄!佳人有約,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也差不多了,看得上的姑娘,任君挑選,後話就不多說了。」『汝陽王』王宇笑嘻嘻說道。
「王兄!現在是道消魔長,紅絲帶蒙面人之一使用『截電指』絕技,與本幫有點淵源,我想趕回隴西報告父親,查探『截電指』來歷,張爵爺及在座諸位,有空非常歡迎到隴西一遊,兄弟先行告退!」
『隴西侯』公孫述喝完前後一杯酒,作揖敘禮說道。
「喔!彩花球……就是留宿嗎……這倒是另有一番情趣。」張心寶轉身在軍師墨攻耳邊說了幾句話。
『神弓守戰』墨攻聽得張心寶囑咐,怔立當場,回神轉身離開燕飛春來閣。
濡濕的煙霧水氣,流雲飛瀑烏黑亮髮,雪白透明薄紗瀉地,艷紅的褻衣圍兜,襯托趙飛燕的玉肌冰膚晶瑩剔透,吹彈欲破。
閨房內,檀香氤氳,滿室飄逸,狀頭銅鏡裡倚斜著婀娜倩影,煙霧朦朧縹緲,旖旎春光滿室映紅,卸妝後,流雲披肩,艷紅的褻兜和床頭明亮銅鏡相映成趣。
不懂得擄獲男人心,會如此巧思安排嗎?
趙飛霞閃著一雙翦水秋瞳,如花笑靨載著梨渦淺綴的輪廓,款款深情,癡望著溫文爾雅的張心寶。
舒服啊!張心寶與飛燕姊妹泡在圓形寬大的檀香水盆內,赤裸相對。背後有飛燕溫柔擦拭,飛霞的雙降隨戲水波紋晃蕩顫動,乳暈圈小,乳頭如豆,白 如凝脂的乳房一握有餘。
張心寶虎背熊腰,臂膀結實有力,八塊腹肌均勻排列,下水前的驚鴻一瞥,寶貝傢伙竟然如此碩長,看得飛燕姊妹倆心跳如鹿撞,早已神魂飄搖,垂涎欲滴。
「張郎!為何郎意慵懶?是否嫌棄我兩姊妹殘花敗柳,而興致蹣跚?或者情趣不深,使君黯然?」
飛霞柳眉一蹙,明瞳落淚,幽怨柔訴。
「非也!非也!是我見猶憐,這男女樂事,應喜極歡暢,但見你姊妹倆有淡淡的幽愁,我不喜歡勉強行事,如果不說個明白,今晚作罷,無法成為紅顏知己!」
張心寶強忍尤物當前,攻心說道。
飛燕姊妹訝然,撫今憶昔,時光荏苒,鎖眉沉思,輕咬櫻唇,毅然決定,趙飛霞黯然說道︰
「張郎!曾經有異人傳授飛燕姊妹倆『 女情鎖收陽放陰大法』,並且受其『情鎖魔種』的控制,如不服從聽命,私處內如萬蟻噬咬,痛苦難當,生不如死!」
「張郎!妹妹說得不錯,您是曠世奇男子,觀微細膩洞徹,我倆不需隱瞞,這種大法在男女交媾時行功,男人飄飄欲仙,元陽內功無形中被情鎖吸盡,明知卻欲罷不能,漢皇就是死在魔功『 女情鎖大法』的。」飛燕哀怨說道。
「張郎!『 女情鎖收陽放陰大法』非常厲害,只有上頭交代任務時才使用,一般高手還不夠格,除非絕頂高人,上頭會交代是『收陽鎖』或『放陰鎖』,兩種大法功能截然不同。」飛霞接道。
「喔!你們的上司是誰,有這般厲害?何謂『收陽鎖』及『放陰鎖』,這種大法要如何才能破?」張心寶好奇問道。
「張郎!剛開始練此魔功大法時,身輕如燕,體態溫柔,功力驟增數倍,到後來每個月如果不服用解鎖丹,就生不如死,痛苦難當,私處如決堤洪水,飛霞妹妹,其他的你說下去!」飛燕悲哀說道。
「張郎!『收陽鎖』又稱『死亡鎖』,一夜纏綿後,吸盡男人的內力元陽,男人樂極生悲,脫陽血肉枯乾身亡,非常醜陋︰『放陰鎖』則是把『情鎖魔種』場入男人體內,三十天內需找我們姊妹……」飛霞臉泛紅潮說道。
「張郎!要破魔法非常困難。男性得俱備極陽與極陰兩種罡氣,還需懂得引導男性那……那東西。正道人士大都煉就純陽而未到極陽,邪魔外道皆煉就純陰而末到極陰,兼具極陽和極陰者簡直鳳毛麟角,千千萬人中不得其一。」飛燕黯然說道。
「張郎!主使者是誰您最好別問,除非能破除我姊妹倆身上的『情銷魔種』,才有辦法與主使者一搏,要不然知曉後只多一條亡魂而已,此有前例。」飛霞含情說道。
「飛燕!飛霞!那麼今晚又為何留宿於我,既然你們已告知秘密,想必不可能加害於我吧!」張心寶試探問道。
「張郎!今晚上頭交代使用『收陽鎖』,肯定要置張郎於死地,但是我姊妹已經商議過,今晚陪您盡興!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也決不會傷害張郎!」飛燕噙淚說道。
「飛燕!這麼說你們不使用『收陽鎖』了,這上頭必定知道,叛變之心昭然,你們不是會沒命嗎?」張心寶繼續問道。
「張郎!『輕衫羅紗盡褪終不悔,蓬門春宵到此為君開』。」趙飛霞含羞輕聲嗲歎道。
「張郎!『只要暫時擁有,何需天長地久』,求您盡興以後馬上離開這裡,別再相見,我姊妹倆形態將驟現蒼老,枯萎醜陋,這段纏綿回憶永記張郎心中就好了……」飛燕幽怨道。
張心寶愕而惶恐,沉思片刻後說道︰
「飛燕!飛霞!我張心寶何其幸,能得佳人如此垂青,只為自己一夜逍遙,而致兩位絕世佳麗亡魂,那是千古罪人,非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我煉就極陽與極陰兩種罡氣神功,但能否破除你們身上的『 女情鎖收陽放陰大法』,解除痛苦枷鎖,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我發誓,只要我能活命,盡形壽也要護著你們。」
趙飛霞感動莫名,擁向張心寶,櫻唇片片點在臉上、嘴唇、渾厚胸膛,梨花露珠的淚水潤濕張心寶滿臉。
飛燕為癡情所感,真愛昂沸,毅然起身,盡褪身上薄紗,拉開粉頭的蝴蝶結,艷紅肚兜驟然掉落地面。
雙峰乍然突顯顫抖,肌如脂玉,纖腰光滑,玉腿修長,交叉處烏雲密佈,私處若隱若現。
張心寶抱起趙飛霞,跨出檀香水盆,緩緩走到銅鏡臥床,平放玉體,拿起乾絲巾,輕柔擦拭,頭、雙峰、柳腰、玉腿……突然唇印片片,落雨般飛點飛霞全身。
張心寶背面感受到熱烘烘的體溫,飛燕用身子拭擦著,黑糊糊的體毛貼在背部抖動……一陣陣趐癢從下面會陰穴直奔丹田,受了麻、癢、趐的刺激,寶貝傢伙已然蹦起。
「張郎!這個……龐然大物……望君輕觸愛憐……」
飛霞呻吟輕顫,承受著飛吻片片,雙眸迷濛,臉泛桃紅,微喘不已。
「飛霞!我的兩極陰陽罡氣,要攻入你的私處,別意亂情迷,你應盡力誘導,看看能否煉化情鎖魔種,以免受到反噬而走火入魔!」張心寶神采奕奕,正色說道。
「飛霞!快聽張郎的話,我已經挑撥他的陰陽罡氣,聚集在寶貝上,應保持氣定神閒,導入體內,煉化魔種,解除情鎖。」飛燕急促關心說道。
張心寶如意盤坐對面,抱起癱軟的飛霞,跨坐在自己的大腿兩股之上,雙手摟在背後,掌心頭住任、督兩脈運功,右陽、左陰兩道罡氣徐徐導入體內。
飛霞回神,氣定跨坐,雙腿勾著張心寶背部,腳心互貼,如騎馬般,往前承受張心寶的寶貝傢伙挺進。
烈火灼熱直奔飛霞下體,丹田小腹的『情鎖魔種』受此燥熱陽剛罡氣震醒,如獲至寶,貪婪擺動吸噬,濕濡陰氣包繞。
『陽罡』及『陰罡』交纏不休。
飛霞受此刺激,忍不住顫顫、抖動、滑行,如醉如癡,欲罷不能。瞬間背後的任、督兩脈極陰罡氣奔竄至丹田,潑辣十足,衝撞此股陰煞。
『陰煞魔種』正在享受無比陽剛罡氣的滋潤,不知覺間,被極陰罡氣沖得震離極剛陽氣,如鼠遇貓兒般,猝地流竄深隱而沒。
「嗯……嚶!」飛震臉泛艷紅,香汗漓淋。
「啊……喔……」
飛霞瞬間顫抖、抽搐不住,已經心力交瘁,柔軟若綿的身子癱在張心寶身上,糾結纏抱,猶在顫動。
「不勝情醉……功敗垂成……不勝情醉……功敗垂成……不勝情醉……功敗垂成……不勝情醉……」
飛霞輕聲細語,喃喃不斷,熱淚濡濕張心寶胸前。
「噗!噗!噗!噗!噗!」飛燕急忙運指連點飛霞背部。
「唉!少女情懷碰上曠世情緣孽障,這是天意……張郎神功雖然厲害,也只能壓制『情鎖魔種』暫緩發作,無法根治……除非……」飛燕輕聲歎息。
張心寶翻身將飛霞平放於床上。
飛霞心情太過激動,無法平息,被飛燕點住穴道昏厥,以防止火入魔。
此刻臉上表情充滿著幸福、自信、美滿,如嬰兒般酣睡,看得姊姊黯然落淚。
「張郎!您給飛震的幸福太多了……」飛燕擦拭眼淚道。
「飛燕!快告訴我解除『情鎖魔種』的辦法,主事者是誰,無論如何要拯救你們跳脫這情鎖苦海。」張心寶激動, 著飛燕纖纖玉手問道。
飛燕臉色微變,忽然警覺,附在張心寶的耳運,輕聲告知主事人姓名,狀似親暱,舌頭伸入張心寶嘴內,阻止他驚駭而發出聲音。
「哎喲!張郎!快抱我……我受不了……」
飛燕故意淫蕩嗲呼,要張心寶趕緊進入她體內,神色慌張。
「真是的!放倒了一個,你還不怕……看你妹妹……」
張心寶何等機伶,見飛燕告知主事人後,動作詭異,超乎尋常,此刻眉心白痣顫動示警,知道『魔魁陰後』出現。
於是假戲真做,寶貝傢伙挺進飛燕體內,充塞得飛燕哇哇叫痛,狠狠咬住張心寶眉頭,烙下深深齒印。
兩極陰陽罡氣齊攻,壓制飛燕的『情鎖魔種』。
翻雲覆雨片刻,見飛燕傾力配合,換招變式,浪叫不停,職業性的作態,心裡明白。
眉心白痣顫抖不停,警告『魔魁陰後』隱在某處觀看,不能大意,如果再曲意作假,絕對瞞不過『魔魁陰後』,只得展現碩長傢伙實力,撥開飛燕修長玉腿,猛然頂進,勇往直前,賣力抽動。
飛燕的職業性作假漸漸形成呻吟,渾身蠕動如蛇,死纏著張心寶盡心配合,香汗漓淋,氣喘不休。
雙雙各展神通,頻頻變招換式,交相纏鬥不下一個時辰,飛燕飄飄欲仙,極樂莫名,床巾濕了一大片,已然癱瘓。
張心寶也渾身舒暢,全身汗毛豎直,傾瀉這一年來的壓抑。
「劈啪!劈啪!」張心寶微笑輕拍飛燕雪白屁股。
「可以起身了!『魔魁陰後』已經走了,真是差勁,不要臉……足足看了一個時辰,也不知道隱藏在那裡偷窺……」張心寶憤憤說道。
「張郎!奴家累死了……骨骼差點散了……您也太厲害了,難怪『魔魁陰後』
捨不得走,可能躲在銅鏡內自我操作,還可能找上您這個至寶呢……」飛燕柔聲細語,酸溜溜說道。
「張郎!『魔魁陰後』煉此大法功成時,曾經狂言,除非秦始皇復活,放眼當今武林,無人可以匹敵!
傳說秦始皇煉就了『千年陰陽雙修大法』,可以克制,現今看張郎神勇,您的兩極罡氣或許可以與她一鬥……」趙飛燕訴說著原委道。
「飛燕!我才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如果不小心被魔魁陰後下了『情鎖魔種』而受控制,那不倒了八輩子楣!拿我來煉他的魔功,可真是生不如死,我不幹!」張心寶心有餘悸說道。
「張郎!說得有理,奴家也捨不得您……不應做沒把握的事,奴家謹記在心。
」趙飛燕嗲聲說道。
「飛燕!我要回侯爵府了,我會想辦法解救你們姊妹倆!這兩天就安排送你們到安全的地方隱藏,給『魔魁陰後』來個措手不及。」張心寶堅定說道。
「張郎!謝謝您的承諾,奴家倚攔企首以待,我姊妹終於跟對人了……我們太幸福了……」趙飛燕噙淚輕泣。
☆☆第四章久別重逢☆☆
張心寶離開『燕飛春來閣』,心情愉快,滿面春風,還吹起『新鴛鴦蝴蝶夢』
的口哨,忽覺訝異,口哨驟止。
「奇怪!張力與墨攻軍師怎麼沒驅車來接我?發生何事?好吧!就沿來路回長安城,運動一下也好!」
張心寶見夜深寂靜,展開縱身之術,飄離春景閣,往長安城方向而去。
張心寶經過陰陽調和後,心境極佳,提勁狂奔,如天馬行空,流星趕月,約一刻鐘已到長安城頭,蜻蜓點水,三縱身翻騰飛上牆頭,俯視張侯爺府,乍現火光通明。
「不好!是否火災?天魔教伸出魔爪,也太快了吧,豈有此理!」
張心寶慌忙掀起披風,手握寶劍飛奔回府。
驚見府內家丁遍地哀號,檢視卻無人傷亡,心中一寬,訝異倒底是誰,膽敢在此鬧事?府上內外燈火通明,難怪自己誤判火災。
「張力!到底發生何事?三更半夜如此騷動……喔!你的嘴巴怎麼腫起來?」
張心寶錯愕不已。
「主公!您回來奴才就安心了,不得了,主公!您是否得罪『新寶公主』?」
老管家忍痛說道。
「張力!你是知道的,我們一年才准進皇宮面聖一次,過年時向萬歲爺道喜,怎會得罪什麼『新寶公主』的?」張心寶不解道。
「是的!是的!老奴老糊塗了!可這又為什麼,會發這麼大脾氣……」老管家喃喃自語。
「啊!主公您回來了!太好了,這個『新寶公主』沒有錯,老管家要屬下去問,我看見了『如朕親臨』御賜金牌!」
軍師墨攻指著紅腫臉頰,五道指紋清晰,還是纖纖玉手留下的。
張心寶見墨攻如此狼狽,被一個女人蓋鍋五百,挨什麼『新寶公主』揍,頓時狐疑滿腹。
「墨攻!憑你一流高手的功夫,怎會敗得如此淒慘,『新寶公主』如入無人之地,是否一來就表明公主身份,你們不敢動手,牽就於她?」張心寶問道。
「主公!不是的。她一來就要找您比劍,說您在妓女院非常風光,看樣子酷意很濃,不分青紅皂白,一把桃木劍舞得虎虎生風,如龍騰翻復,我及百位家丁佈陣,卻被她擊敗。她好像非常瞭解主公您的劍法?依屬下看,公主的武功成就不在主公之下!」軍師墨攻心有餘悸說道。
「怎麼可能?我教你們的『八風快劍』一招八式,利、苦、衰、毀、稱、樂、譏、譽,所謂八風吹不動,是從絕招『直流百川』演化而來,他何能知曉?而且擊敗百人陣法,簡直不可思議。走!我倒要會會她,在什麼地方,帶路!」張心寶愕然說道。
『神弓守戰』墨攻帶路,張心寶與老管家等眾人一路趕來,門房、閣牌、樹木、涼亭、花草,直到自己的臥房門為止,都被搗得稀爛。
張心寶怒氣陡起,不管你來頭多大,也不能這般蠻橫火爆,簡直沒把我放在眼裡,欺人太甚了!
驚艷!驚艷!驚艷!驚艷……
風華絕代,婀娜倩影又回到腦海,流雲飛瀑般烏黑亮麗髮絲披肩,柳眉輕蹙,獨座床前,兩泓晶瑩秋水,幽怨漢然。
粉臉噙淚,款款深情,癡望著張心寶的臥榻,明眸深邃,癡魂跌落,像在尋找往昔甜蜜思絮,恍若心兒滴破什麼,使人見之心碎。
張心寶見如此光景,瞬間拋忘一切,為她的獨有靈性、秀麗、空寂深深吸引,牽動心坎裡那一絲思慕。
「怎麼這般相似……怎麼這般相似……不可能……」
張心寶思緒紛亂,愕立當場,如墜萬丈懸崖無底黑暗深淵。
是的!是她!是二十世紀的她。
回眸一笑百媚生,乍見張心寶,豁然強裝笑靨,擦拭淚水,插手示意旁人離開臥房。
「小寶!是你嗎?……四年不見,我度日如年,你可知曉……」
「小寶!」多麼貼心的乳名。
「哦!小倩!是你?是你!果真是你。」
兩條人影交纏,此時無聲勝有聲。
歡欣淚水已然攔之不住,撲簌簌如雨而下,即使神明也不能把他們分開,夜闌人靜,這至愛、至情,久別重聚的一剎。
「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晃蕩天宇高,崩勝江水沸」,任由感情宣洩,淚流滿面,只為這一刻即是永恆。
張心寶哭了,現在才發覺,「劉小倩」對自已是何等重要,拚著性命,超越時空三千年來,為的不就是她--我的愛!
「小寶!怎麼像小孩子一樣,也不怕人笑,你是很倔強的,從來不哭的……」
劉小倩噙著怨歎的淚水說道。
「既有的不知珍惜!失去的才知可貴!」
回去!回故鄉去……管他的『寶通』銀樓,去他的新朝王莽!
張心寶還在抽抽搭搭,撒嬌般享受溫存。
張心寶對劉小倩的感情相當複雜,劉小倩從小看他長大,如母,如姊,如侶,刻骨銘心。
「小寶!想不到你的本事這麼大,能穿越時空,而且在短短一年內即開創龐大的『寶通』事業,『快劍財神』還是響叮噹的絕世高手,你哪來的資金?如何穿越無邊無涯的時空呢?」
劉小倩已經平靜,掙開張心寶懷抱,問道。
張心寶詳細的把師父郭璞如何拚命抗敵,送自己到『新朝』,因而分散,本身受魔將妖兵的阻擾,差點丟命;冥界閻王岳父傳授『借屍還魂大法』及『神識挪移大法』︰統領冥界的地藏菩薩賜給『佛心蓮華伏魔劍』隱放在眉心白痣內……一五一十的告訴劉小倩。
這財富來自臨潼收鬼後取得的戰國寶藏,還有『暴龍小金』吐寶鼠……利用此資金開創『寶通銀樓』的目地是要引出劉小倩找到自己,並且遊歷江湖,結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借屍還魂在張騫『博望侯』第五代孫張程身上……「對了!小倩!你被魔將王霸帶回這個朝代,與你在一起的那個美國東方芙蓉呢?記得當時魔將露出口風,說你們是大公主及二公主,倒底是怎麼回事?你又如何被擒?特別是那個叫『渾沌魔道遁天超神儀』的法器,也就是『渾天儀』,能穿越時空,遍游天界星宿,是什麼東西?我們要回故鄉,定要找到它,或者等我煉成極招『明心見性』,只有這兩種辦法。」
「小寶,我是漢成帝的妹妹,父親則是王莽,這是一件宮廷內院亂偷醜事。
當時父皇王莽已經攬權,父皇的親家內兄呂寬針對父皇好鬼神的性格特點,利用巫法想殺死父皇,而波及到我,所以你父親當年遊歷長安時才會買到這玉珮骨董,就是鎖著我魂魄的法器,在我回朝後真相終於大白。
那個東方芙蓉,聽父皇說也是他的女兒,這點我始終想不通,父皇怎會與二十世紀的美國有關係呢?這四年來在皇宮內追查原由,始終找不到蛛絲馬跡。
剛開始這個東方芙蓉不能適應本朝的風俗習慣,吵翻了天,她的行為動作對本朝來說當然奇異怪誕,因此父皇把她關了起來,要我勸她,這幾年來她已經認命,並且與我很談得來,親如姊妹。
那個『渾天儀』是個了不起的發明,是父皇製作的,但是如何創造父皇絕口不提。我被擄回本朝時,記得『渾天儀』是在某地道內運轉,我被蒙著雙眼離開,當時心緒煩亂,已記不得,至今還不得要領。」
劉小倩詳細說明原委。
「小倩!我追到這個朝代,為的就是帶你及東方芙蓉回去,剛才你說我們離別已經四年,確實不差,在二十世紀的故鄉,自你與東方芙蓉在陽明山失蹤已過四天,在『回到過去』的時空交錯裡,等於這裡的四年。」
「小寶!既然知道你在『博望侯』府,我會常來,但父皇對我好像防備甚緊,朝延密探到處都是,明為保護,暗則監視!」劉小倩憂心道。
「小倩!有幾件事要謹記,第一,千萬不可洩漏我超越時空回此之事。第二,想辦法引我到皇宮去。第三,要確定東方芙蓉願意回去,才能告訴她我是她的委託人。」
張心寶握著劉小倩的小手說道。
「小寶!我一定照辦,今晚上我在侯府鬧事,一定會傳到父皇耳裡,我倒可以說是想見見你這個『快劍財神』,以後再找你就容易了,因為我可以說愛上你……想招你當駙馬爺。』眼波含情,無限嬌羞。
續道︰「這個東方芙蓉更容易說服,假如我判斷沒錯的話,她該是想回去的,聽她說在美國有父親遺留龐大的事業及財產,成為父皇的二女兒,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倩!現在開始,我要稱呼你『新寶公主』了,小生這廂有禮了……為什麼公主你知道我在『博望侯』府呢?」張心寶擠眉弄眼調皮作戲說道。
「小寶!你確實聰明,『寶通』字號引起我的注意,『長春賭舫』的『籌碼』
也是,這個年代怎麼會用籌碼兌換銀兩的。
我知道你在冥界有五個老婆,生性風流,這也罷了,今天跑去『燕飛春來閣』
嫖妓,探子來報,我當然氣不過,不管是否你張心實,到此一鬧就知道,我猜得很準吧!」
劉小倩「哼!」了一聲,得意說道。
「小倩!我也料事不差,在臥房門口看見你的氣質及吃醋的潑辣樣,就知道八九不離十了。」張心寶笑道。
「小寶!你還敢說我呢……說!你去『燕飛春來閣』做什麼?與艷名四播的趙飛燕有什麼瓜葛,從實招來!」劉小倩插腰含嗔道。
「這……怎麼說呢,小倩!天魔教你聽過嗎?『赤眉皇魁』及『魔魁陰後』和下層的邪魔外道徒子徒孫你知道嗎?」
張心寶心中盤算要如何告訴劉小倩有關趙飛燕姊妹的事。
「小寶,我一直在皇宮內陪東方芙蓉妹妹練劍及讀書識字,跟本不知道皇宮外面發生什麼事。你說的天魔教、魔魁、陰後倒底怎麼一回事?」劉小倩好奇道。
張心寶詳細把『魔教生帖』挑釁比武及趙飛燕姊妹受魔魁、陰後控制,下了『情鎖魔種』,再利用她們控制邪道高手,有所謂『收陽鎖』及『放陰鎖』等事告訴劉小倩,尤其『魔魁陰後』的陰毒淫蕩。
「哦!小寶真壞,可別是風流快活,一箭雙 後,找些要名其妙的藉口搪塞我,如果查證屬實,就算了,趙飛燕姊妹也太可憐,要是騙我,看我怎麼治你!」
劉小倩口氣緩和,臉泛紅潮說道,女人總是同情女人的。
「小倩,你不知道當時『魔魁陰後』暗中監視的危機,逼於情勢,不做也不行。對了,你知道未央宮內的『天祿麒麟閣』藏有秦始皇的密件嗎?」張心寶正色說道。
「小寶!真巧,我與東方芙蓉妹妹就在天祿麒麟閣內看書,這些秦始皇的密件,還有歷朝的文檔太多了,你問這事做什麼?」劉小倩訝異道。
「小倩!聽趙飛燕說,『魔魁陰後』練成『 女情鎖收陽放陰大法』時說過,唯有秦始皇的『陰陽千年雙修大法』可以破解,所以請你在天祿閣仔細搜查,是否有線索。」張心寶說。
「小寶!天祿麒麟閣平常是關閉的,戒備森嚴,派有重兵防守。閣內藏書千萬卷,找起來得費一番工夫呢!」劉小倩皺眉頭說道。
「小倩!武林人都知道,王莽在未當皇帝以前,於天祿棋麟閣內找到一本『寶典』,學得魔法而篡得漢室江山,你也要查一查王莽的來龍去脈,到底練成了什麼魔法。」張心寶說道。
「小寶!你學得『借屍還魂大法』,擁有張程的肉身,捨此肉身,又可轉移其他肉身。但我的肉身是父皇事先找好的,聽說是用什麼『魔魂噬體大法』的,轉入肉體後,我就出不來了。這個肉身是誰我也不知道,有了肉身真不方便,剛開始時,還時常去撞牆壁呢!靈魂狀態本性一時還倒不過來。假如能像從前一樣,辦起事情就方便多了!」劉小倩笑道。
「小倩!這件事好辦!我現在就教你『借屍還魂大法』,可以脫離肉身,轉移到他身,又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本體,以後我們見面更加容易,如就不需要親自跑來找我了。還有『神識挪移大法』可以吸取別人的腦波神識情報,為自己所用。現在你盤坐在我面前,我要施法傳授給你!」
張心寶毅然決定說道。
劉小倩興奮的盤坐張心寶面前,見張心寶如法施行,片刻紅光纏繞兩人,『神識挪移大法』極陰神功輸入,小寶一面告知小倩吸取的準則,約一頓飯時間才告完成。
張心寶又取出一卷抄錄『借屍還魂大法』的竹簡,交給劉小倩,交代學會後即刻燒燬,以免洩密。
「小倩!『借屍還魂大法』看情況可以傳授東方芙蓉,以利行事。我分析結果,魔將王霸是追尋『渾天儀』一條很好的線索,注意觀察魔將肉身到底是誰,就可以擒拿逼問。」張心寶嚴肅說道。
「小寶!教東方芙蓉妹妹倒是容易,尋找魔將王霸得費心思,我會盡力去做,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父皇的替身有好幾個,剛開始我時常認錯,現在我已掌握父皇真身的秘密,這個發現當然不能讓父皇知道。」劉小倩說道。
「小倩!這點很重要,如果我要刺殺王莽的話,需要知道……你同意我的作法嗎?」張心寶神情肅穆,注視劉小倩。
劉小倩聞言愣了一下,陷入沉思。片刻回神,明眸精光熠熠,下定了決心︰「小寶!父皇倒行逆施,已經天怒人怨,尤其實行『王田』制度,把土地收歸國有,再分配給農民耕作,但貪宮從中獲取暴利,民不聊生,你要殺父皇我可以理解,不過父皇的『魔魂噬體大法』隨時可以變換身份,除非找到封住魔魂的辦法才有用。
父皇的本身秘密是在於高興、憤怒、興奮等情緒激動時,兩眼會送出綠色螢光,細心一看便知。」劉小倩說道。
「小倩!看情形你父皇入魔道很深,佛經記載有五十三種陰魔,一清二楚,無所遁形。」張心寶微笑說道。
忽然臥房外面傳來喧嘩吵鬧聲,驚動張心寶及劉小倩的密談,雙雙走出房外,究竟是誰?瞻子這麼大。
老管家張力和軍師墨攻正與兩名太監裝扮人物爭吵,見到『新寶公主』劉小倩及張心寶有說有笑,踏出房門,皆愕然住口。
「公主!可急壞劉本了!府外御林軍大隊人馬被驃騎大統領衛風清所阻,要不然早殺進來了,如果半個時辰內沒能回報『芙蓉公主』,奴才回去可要挨揍,請公主回宮……」太監總管劉本向前稟報。
「劉本!沒事了,這個『快劍財神』張心寶不是普通角色,大家不打不相識,在房內研究劍法,所以耽擱一些時間,不必緊張,我們回去吧!要不然皇妹芙蓉再來擾局肯定把博望侯爵府給拆了。」劉小倩神色安然說道。
☆☆第五章亡命天涯☆☆
「皇帝詔曰︰博望侯張程即刻進宮面聖,不得有誤!欽此。」驃騎大統領衛風清恭敬宣讀聖旨。
「萬歲,萬歲,萬萬歲!」張心寶按禮儀擺香案,率眾伏地跪拜接旨。
「衛大統領辛苦了,怎麼勞駕你來宣旨呢?霍飛將軍可安好?」
張心寶領禁軍大統領衛風清,也是神刀派少主進大廳分賓主坐定。
「唉!霍飛總算保住了小命,但已成殘廢。我今天是奉公到此宣旨,莫擔誤時間了,我們邊走邊談,馬上覲見皇上,我好覆旨。」禁軍大統領衛風清急忙說道。
前面百名御林軍開道,聲勢浩大,張心寶與禁軍大統領衛風清駢駕而行,不疾不徐,緩緩上道。
「張爵爺!衛某托大叫你一聲老弟,不介意吧?昨晚『新寶公主』大鬧侯府,可能與今日皇上召見有關,我看皇上下詔時臉色不對,你可得斟酌行事。」禁軍大統領衛風清善意說道。
「喔!多謝衛兄昨天晚上阻擋御林軍進府,事情才沒擴大,『新寶公主』是找小弟比試劍法的,應無大礙吧!小弟怎麼敢與當朝公主嘔氣呢!」
張心寶盤算,應該是劉小倩請求王莽,找我進宮的。
「張老弟!如你所說是最好不過,但今天皇宮氣氛特別,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並有大內高手隱伏,你小心為要,我也不再多說了。」衛風清憂心說道。
在御林軍開道下,張心寶與禁軍大統領衛風清一路順暢,已到皇城。
漢宮建築宏偉,宮樓、閣、亭、院等都有曲廊如蛛網,四面八方貫通樓閣,確如禁軍大統領衛風清所說,暗樁、明哨不少。
小亭聳立於岩石假山之上,百年松樹成蔭遮亭,春風拂面,卻覺涼意瑟瑟。
禁軍大統領衛風清帶領張心寶走上彎曲石階,見小亭內一位頭戴垂珠皇冠,身著金線浮繡九龍皇 ,中年無須,面如冠玉,眼神露出脾睨天下霸氣者,知道是當今天子王莽。
張心寶暗忖︰「王莽長得很帥啊!不像軼史記載的突魚眼般醜陋,劉小倩站在旁邊,另一位俏麗的女武將裝扮,持紅纓銀槍,想必是『芙蓉公主』東方芙蓉了……坐主位的竟然是一位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中年美婦,到底是誰?」
「微臣衛風清及博望侯張程字心寶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叩見太皇太后千千歲!叩見『新寶』、『芙蓉』兩位公主千歲!」
禁軍大統領衛風清與張心寶叩拜見駕。
「愛卿請起!這位是張心寶,『博望侯』張騫的孫子吧……嗯!長得器宇軒昂,相貌堂堂……『新寶公主』倒是很有眼光!」
太皇太后,即前朝漢成帝之母王政君,亦即王莽之姑母,也就是劉小倩的母親微笑說道。
「姑母!『新寶公主』麗質天生,眼界超人一等,當然中意的對象應如張心寶這般人中之龍,才能與她匹配。」皇帝王莽輕聲恭敬說道。
「衛風清!這裡沒你的事了,先行退下候旨,寡人有事再宣。」王莽轉過身來,對衛風清威嚴說道。
禁軍大統領衛風清遵旨,步下石階,暗忖道︰「原來是『新寶公主』中意張老弟,想招為駙馬爺,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這下『快劍財神』可真是富且貴了,艷福不淺啊!」
「內侍!賜張爵爺三杯西域來的葡萄美酒,並敬奉太皇太后一杯,寡人二杯。」
王莽和藹可親,意氣風發。
張心寶見『新寶公主』劉小倩明眸含情,默默立於一旁,太皇太后及『芙蓉公主』東方芙蓉則含笑點頭表示善意。
雖然眉心白痣頻頻顫動示警,知道王莽是個大魔頭,但此情此景應該不會有事,捧起酒杯一飲而盡,默運神功,並無異樣感覺,也就安然就坐。
「張心寶!朕介紹一個你的舊識,看看你是否已經忘記,他還很懷念你呢!」
王莽陰森笑道。
亭外另一頭,緩緩低頭恭謹的上來一位頭戴官帽,身著宦服老者,長鬚飄然,見著王莽叩頭稱喊聖安後,抬頭望見張心寶在座。
「唉!張公子,我是臨潼府城的洪員外,名叫洪源。您真是個大貴人,當初您使用仙術收惡鬼時,卑職還不知道侯爺親到敝府呢!還妄想將女兒及四位婢女嫁給張侯爺。當今皇上聖明,大仁大義,叫卑職來此與您相認!」臨潼洪源老員外現已在朝為官。
「洪侍郎!你沒有認錯吧?是這位張侯爺到府上收鬼妖的嗎?好了!你下去吧!」皇帝王莽陰笑道。
張心寶愣傻了!大魔頭王莽怎會知道他在臨潼收鬼妖之事,並把洪老員外攬至皇宮當差!這件事只告訴劉小倩,劉小倩絕不會出賣自己的。
「鏘!」玉莽拔出隨身配劍,揮向洪源背後。
「噗!」洪源人頭滾滾落地,睜大眼晴張開大口,訝然不知因而而死。
「傑!傑!傑!傑!」
皇帝王莽陰沉笑道︰「張程!不!二十世紀未故鄉來的張心寶!你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同個世紀從美國來的我--東方強。」
「啊!你是東方芙蓉在美國失蹤的父親--東方強。那麼我的父皇呢?」劉小倩驚訝離座喊道。
「爹地!怎麼你拋下女兒,也穿越時空到這裡當起皇帝了?前些日子並非爹地同我說話呀!到底怎麼同事?爹地!我們回故鄉吧!」東方芙蓉驚喜說道。
裝扮王莽皇帝的東方強眼迸妖光,但慈祥望著女兒東方 蓉說道︰「傻丫頭!故鄉雖然進步,哪比得上在這裡當皇帝快活,天下百姓生死大權掌握在我的手掌心,天下財富都踩在我的腳下,這種專制掌權的滋味,不是二十世紀的人們所能體會的,我不回去了。
劉小情!你的父皇現在正忙於統領魔將妖兵,攻佔阿修羅天界北邊的『聲欲界』,相信不久即可獨霸天界一方,這個皇帝王莽的身體,只不過是我利用統轄陽界江山的工具,王莽正想稱雄阿修羅天界一方,我們兩人各取所需,借用這個臭皮囊而已,王莽休兵回陽界時,我就到阿修羅界鎮守,兩頭兼顧,各得其所!」
王莽得意說道。
「王莽……不!東方強!你如何得知我是二十世紀的張心寶,這個秘密你不可能知道的!」
張心寶聞言大駭,這個東方強何方神聖?與王莽是何關係,竟然勾搭為惡,狼狽為奸?
「哼!笨小子,你在明,我在暗,這個朝代怎會有人懂得賭博用『籌碼』的,『寶通銀樓』也不該在本朝出現,這與歷史不符,而且你所使劍招與劉小倩類同,最重要的,你使用符法在臨潼府城制鬼為最大敗筆。還有華山的太虛觀『仙道教』
張教主應該是你,因為歷史記載東漢晚年蜀郡自稱張陵的天師用符水咒語替人治病,才有道教流傳。張心寶!你騙不了我的。」王莽替身東方強冷冷說道。
「呸!不是我張心寶失敗,而是沒想到竟然有同鄉穿梭時空到這裡來當皇帝。
只因我們文化背景相同,所以引起你猜疑,我還沒有輸!你現在就納命來……」
張心寶默運神功,右手兩指想捏拿眉山白痣內地藏王菩薩所賜『佛心蓮華伏魔劍』,哪知竟然失去神通。
這一驚非同小可,真要滿盤皆輸了!心境有如掉落萬丈深淵,手腳發冷,頭皮發麻,額頭冷汗如珍珠般灑落。
「傑!傑!傑!哈哈!哈哈!」
王莽替身東方強得意的殘酷虐笑︰
「張心寶!就算你聰明絕頂,也想不到我的三杯『血魔金蠶鎖神酒』已透入你的週身百穴,封死你的宿世神通力,只剩下肉身武功而已。看你如何憑一人之力,突破我的大內高手圍殺!」
王莽替身東方強滿臉森寒,一字一句從齒槽裡迸出來。
「啊!不好!你是『赤眉皇魁』!」張心寶驚呼道。
「張心寶!你死到臨頭,也不怕你知道,真正的『赤眉皇魁』是王莽!我只是副手而已!」王莽替身東方強得意道。
「呔!妖孽!受死吧!」劉小倩憤恨拔劍,飛刺東方強。
「鏗!當!」東方芙蓉挺槍來救。
「蹬!蹬!蹬!」東方芙蓉震退三步。
「劉姊姊!爹地怎麼不對,你也不能當我的面殺他呀!」『芙蓉公主』東方芙蓉臉色慘白,噙淚怒聲說道。
「東方妹妹!你爹地已經陷入魔道太深,無可救藥了!跟姊姊殺出皇宮吧!不要再受利用,如關在籠內的金絲雀,你不是常說美國精神『不自由,毋寧死』的嗎?快到我身邊來!」劉小倩憐惜急道。
「哼!劉小倩!別忘了我這肉身可是你父皇王莽啊!太狠了吧!再說殺了這個替身,我們『魔魂噬體大法』又可轉換他身,你這招是沒有用的!」王莽替身東方強怒道。
劉小倩聞言心頭一震,確也如此,一時愣著了,不知所措。
「放屁!滿朝文武百官認的是這具王莽肉身,宰了他,看你東方強拿什麼當皇帝!」張心寶靈機一動說道。
「哈哈哈……張心寶!如果剛才我們一見面,你運用神通力殺我,我只有引頸就戮,但現在你的神通力已經被我封死,就算你有絕世武功,沒有神兵利器也殺不了我,況且我還有魔功護體!」
王莽替身得意狂笑道。
張心寶額冒冷汗,背脊竄涼,不知如何脫困,況且還有劉小倩及東方芙蓉,心裡就像熱鍋螞蟻般,焦急萬分。
啊!有了!
「啪!」張心寶縱身拍醒早已驚嚇昏的太皇太后。
「委屈一下未來的丈母娘了!」張心寶架起太皇太后。
「來人啊!張心寶造反了!瞻敢挾持太皇太后……快來人啊……」王莽替身東方強喊道。
禁軍大統領衛風清聞聲縱身上來,瞧見王莽驚慌失色,而張心寶持『新寶公主』的配劍,就架在太皇太后的脖子上。
「張爵爺!別衝動,就是太皇太后不答應這門婚事,也不得如此犯上,快快放下寶劍,別亂來,我可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禁軍大統領急忙說道。
「放你的狗臭屁!王莽這傢伙就是『天魔教』的『赤眉皇魁』……唉!真是有理說不清,啞吧吃黃連啊……」張心寶焦急說道。
「姑母!請寬心……快!禁軍大統領衛風清,快替朕想想辦法……只要張心寶放了太皇太后,就讓他們離去。」王莽替身東方強唱作俱佳。
「張爵爺!快放了太皇太后!你聽見皇上的話了……我敬重你是個江湖豪傑!
想不到竟然挾持毫無武功的弱婦人!你釋放太皇太后便好說,要不然我可要廣發英雄帖圍剿你這個惡魔!」禁軍大統領怒道。
「放屁!別囉唆!快備三匹快馬,我要離開此地!」張心寶不加理會怒聲吼道。
「快!快!就依他的話,快備馬讓他們離去!只要保住太皇太后的性命。」王莽替身東方強淚流滿面。
「混蛋!篡漢的王莽!你就是這樣成功的嗎……太卑鄙無恥了!」
張心寶總算見識到王莽的手段,咬牙切齒說道。
「爹地……我要跟張心寶離開了……您自己保重,別陷魔道太深,希望您能懺悔改過……」東方芙蓉噙淚上馬,輕聲說道。
「告訴我父皇,自作孽不可活,自古邪不勝正,回頭是岸吧!」劉小倩騎上馬背滿臉悲淒,泣聲說道。
「走!到『長春賭舫』!」張心寶挾持太皇太后上馬,急道。
王莽的替身東方強見張心寶離去後,眼露異光,喃喃自語︰「張心寶,我要你這輩子永遠翻不了身,成為天下武林及萬民百姓的公敵…」
渭河畔的『長春賭舫』,五十艘大船分作五隊,各隊金、木、水、火、土大旗雄豎船頭,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張心寶挾持太皇太后已經一個時辰,船內滿坐長安城內隱藏的抗暴義士,及『博望侯』張氏家族的子弟兵,甚至有許多老弱婦孺。
對岸王莽親率五千御林軍對峙。
長安城內百姓爭相走告,『快劍財神』張心寶挾持太皇太后,逼迫『新寶公主』及『芙蓉公主』答應親事,所以擠在遠處看熱鬧的百姓扶老攜幼,不下十萬之眾,更有不少武林人士夾雜其中。
渭河兩岸萬頭鑽勤,是歷朝以來最大的怪異盛事。
「太皇太后!請原諒我的無禮。請您在長安城百姓面前,告訴大家王莽的卑劣暴行,比我們說破嘴來得有用。
您是全天下抗暴義士的精神領袖,『匡復漢室』需要太皇太后主持。『天魔教』的『赤眉皇魁』即是王莽的前身,專門坑殺劉姓皇族及前朝忠臣義士。」
張心寶貼著太皇太后在前,後有劉小倩、東方芙蓉和趙飛燕兩姊妹,六人緩緩走出船艙,面對數十萬長安城百姓群眾及武林人士。
「娘親啊!小寶說的話句句屬實,女兒不會騙您的!」劉小倩說道。
「小寶!王莽逆賊,如此跋扈囂張,篡漢後,天下百姓還被瞞在鼓裡,稱誦他如周公賢能,在輿論的壓力下,老身才把劉家天下拱手讓人,我真是愧對先皇及劉氏祖宗……」太皇太后噙淚說道。
「小倩!等太皇太后對天下百姓說明王莽的偽善篡漢惡行後,馬上開船,順著渭河往華山方向,東山再起!」
張心寶自信滿滿,拔出寶劍,隨侍太皇太后身邊保護,其他四位絕色美女分守四個方向,防備王莽派人暗算。
渭河畔數十萬人喧嘩不已,議論紛紛,看見張心寶等人不像是挾持太皇太后,更覺事情撲朔,紛亂騷動,皆欲一窺究竟。
「噗!滋!」
太皇太后突然雙手緊捉著張心寶窄薄寶劍劍刃,刺進自己的心臟。
變生肘腋,張心寶料不到竟會如此,一時手足無措,手握刺進太皇太后心臟的劍柄,愣傻當場。
劉小倩、東方芙蓉及趙飛燕姊妹也如青天霹靂,花容失色,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渭河畔數十萬長安城百姓及武林人士,和御林軍五千眾,驚見張心寶刺殺太皇太后,震撼莫名,如遭電擊。
一時全場寂靜無聲,如墮無盡虛空,時間似乎就此停頓。
太皇太后明眸瞬間妖艷螢光大熾,嘴角汨汨鮮血滴落,對自己的表演極為滿意。
「你!你倒底是誰?如此狡猾陰險,要置我於死地!」
張心寶心如錐刺,寧願寶刃刺的是自己。
「我……的親生母后呢?……到底在哪裡……快告訴我……」
劉小倩縱身過來,扶著搖搖欲墜的太皇太后。
「嘻嘻!小寶貝!這招連環計中計剛好擺脫我這副又老又醜的臭皮薄,再換個美艷少女身,找你鬥一鬥床笫功夫--『情鎖魔種』,小寶貝!你可想死我了……」
太皇太后抬起沾滿鮮血的雙手,摸了張心寶的俊臉。
「『皇魁陰後』!好陰毒的『皇魁陰後』……」張心寶怒髮衝冠滿臉漲紅。
「小丫頭!叫我娘,叫得舒服得很!你娘早就死了。我們會再見面的!」
太皇太后的身體倒在劉小倩懷內,頭一垂,斷氣了。
「嘔!噗!」張心寶怒火攻心,仰天噴出一口鮮血。
「開船!快開船……順渭河往南行駛!」劉小倩急忙大喊指揮道。
五十艘巨大樓船早已蓄勢待發,一聞號令,立即周旋急轉,駛向河心,疾馳而片刻之間,長安城百姓數十萬群眾已如無數黑點,漸漸消失。
「嘩!嘩!嘩!嘩!惡魔!兇手!兇手!快追……」
數十萬長安城百姓及武林人士呼喊震天,怒吼、咀咒、哭泣,亂成一片。
「快下武林英雄帖!追緝活捉……」
「快劍財……不!魔神張心寶,我誓將你『快劍魔神』碎屍萬段……」
神刀派少主,也是禁軍大統領衛風清咬牙切齒,憤恨怒吼叫道。
「嗚……嗚……『匡復漢室』無望……『匡復漢室』無望……」
期待匡復漢室的義士們嚎啕大哭,捶胸嘔血,痛失精神領袖,義憤填膺。
王莽嘴角噙著陰森冷笑,心中暗自得意,見民心沸騰,此機不可失,當即做作下馬,匍訇跪爬至太皇太后屍體旁。
「嗚……嗚……嗚……姑母……太皇太后……侄兒王莽在此發誓,定要活捉狠毒的兇手張心寶,碎屍萬段,替您報仇……」
皇帝王莽嚎啕痛哭,哀傷莫名,如英考妣,但眼中無淚,卻是妖光大熾,匡復漢室義士中的幾位老者全看在眼裡。
長安城數十萬百姓見皇帝親自跪爬號哭,為如此至孝感動悲泣,片刻間百姓跟著跪地。
渭河畔愁雲慘霧,沒有喧嘩,只聞誇讚王莽至孝竊竊私語,伴以抽抽噎噎欷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