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殤情!中國人在海外─華端口情仇之章(一)中國,古老的國度。有人說她是睡獅、有人稱她為巨龍,五千多年的斑斕歷史。居住其上的人民,勤奮、耐勞、與天爭,換得一日的溫飽。戰事,漫天的烽煙,中國人也甘之如飴,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以農立國的基礎,曾貴為天朝的自尊,自稱龍之傳人─美夢,被無情的炮火震醒。
滿清以降,中國文化的優勢不再。在孫文先生獻身革命,推翻迂腐落伍的最終封建王朝之前─外國列強的入侵,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堆積如山,割地、賠款─外人在家裡面打架、砸毀財物,主人還得自掏錢包了事?也唯有於積弱不振的清朝方見的奇事。東亞病夫的孱羸敗象就此定下─尚得『歸功』於李鴻章的痰盂。
正因為西洋人的船堅炮利、科學先進,中國又學不來這種『形而下』的技術。國內暴政統治、民不聊生,『外國的月亮比較圓』的刻板印象,相交作用之下,不少沿海居民對西方文明心嚮往之,或想另闢蹊徑、多求生路─他們選擇了移民。這不是像『唐山過台灣』這麼單純,就算是『原住民』,仍屬同文同種。他們要去的是全新的世界、未知的將來,無法掌控的。
以美國為例。美國現今的鐵路建設,能由西部貫穿東部之橫越鐵道,多是華工渾汗流血建造的。但是,美國的建國史中有提及讚揚這群無名英雄的字句嗎?恐是草草數筆帶過,當廉價勞工、礦工對待。
近些年的華籍移民的狀況也未必有改善,但,華人想在一個風俗、民情迥然不同的國家討生活,加諸種族歧視的陰影─尤其是今年印尼排華風暴後,移民華僑的處境,更為難鉅。
西洋人總笑中國人是一盤散沙。不,我們很團結的,方式不同。
記得反清復明的洪門嗎?民初上海十里洋場中青、紅幫的縱合,誕生出一位『上海皇帝』─杜月笙吧?這即是中國人團結的象徵─幫會。
中國人的幫會起源似乎不好考證,最著名的該是─『桃園三結義』吧?文革十年間,大中國卻變成一個全世界組織最龐大、嚴密的幫會。
海外的華人,亦發亟需團結,幫會組織應運而生。出名的『XX○』各位必然耳聞過。今日的幫會已不如過去那樣重義氣、講威信,只顧勢力劃分、利益確保,萬一失去保護同胞的立場,反而不妙。本文旨不在討論這類中國的特殊次文化,此端只是做個開場。願看過此文的海外各地華人們能更奮發努力,毋失炎黃子孫的尊嚴─如含辛茹苦地教育第三代,個個成了ABC(AmericaBornC-hinese),一株株外黃內白的香蕉─就是中國之不幸了。
故事序幕拉開。一九九九年八月,美國紐約唐人街。
雨霜剛為美國華府執行完一個攔截叛逃且裝載數枚戰斧核武飛彈之核子航空母艦的任務,想放鬆一下自己。她聽說紐約華端口有一家『百樂門』餐廳的中國菜非常道地、天下美味,想品嚐一番、大快朵頤。少女每個月才進食乙次,自然會挑美食羅!
一人吃多沒意思。雨霜就拉著好姐妹─莉莉亞,乘坐聯合航空的客機專程飛往紐約一探究裡。她想回中國故鄉去看看的願望,一直埋藏芳心內─可惜苦無長假,又與心愛的師父聚少離多,三天三夜的性愛大戰都不夠用,何況是長程的尋根之旅呢?沒法可想之下,雨霜唯得以享用中國菜餚來一解思鄉之苦了。
「莉莉亞,人家當你的中、日文老師也快半年了。你的日文還可以啦,可是中文…」美少女囁嚅道。「人家長那麼大都還沒學過這麼複雜的語言耶!中國字是很漂亮,可是人家老會寫反或讀錯嘛!」莉莉亞抗議了。別看雨霜童年才接觸了三年的中國文化,而日後十三年的修行苦練,她可打下深厚的基礎。她的恩師天野正夫對漢文學很有研究,經、史、子、集無所不觀,中文聽、讀、寫皆不比己身的母語差,自幼暗戀著師父的聰慧少女自就格外學得起勁,得到他的稱讚後,雨霜常興奮得更加用功。
所以,『鷹』她的語文能力很強,會說多國語言。日文當不必講,雨霜的中文可厲害─她能講一口標準的京片子,與老北京人幾可亂真;她的粵語也不錯,只是較少用。那麼,雨霜可有足夠資格教莉莉亞的。當無疑問。莉莉亞也很服這位嚴師─只是要速成,一使用魔鬼訓練,實在太辛苦了!
坐上機場的排班計程車,雨霜開始攤開旅遊地圖,指示司機先開往投宿的五星級飯店─選在華端口附近,三十分鐘車程內。一進飯店的雙人房,二人開心地擺好要用的個人物品,坐在床沿,商量要明天吃些什麼、該怎麼去。中國的食物文化,舉世聞名,即使是同一道菜餚,在不同省份,做法也有所差異。色、香、味是中國菜的抉選標準,烹調方式更是一絕,匪夷所思。能當中國人─吃,幸福啊!
第二天下午,雨霜與莉莉亞在唐人街門坊前下車。中國美少女的艷麗姿容馬上引起週遭不同髮色的男士們注目─雨霜的打扮很火辣,一身狂野的黑,輕便短靴,裙長之短不在話下。口哨聲此起彼落。「夕子,你不論到那裡,都會有這種好色之徒出沒耶。」「算了,色狼世界各國皆有,不算特產。不理會他們就行了。莉莉亞,待會一進唐人街,你可要說中文哦。這是實戰磨煉喲。」
「夕子,可不可以…」「嘻,人家又不是拿白龍刀逼你講。語文這種最輕、最有力量的利器要多使用才行的,鼓起勇氣嘛!還有,既然要說中文的話,你可得叫我『雨霜』哦,不能叫『夕子』。」「為什麼?」莉莉亞開始用中文與她交談了,不過,有點字不正、腔不圓的。「蕭雨霜是我父母取的中文名字;小夜夕子是我師父取的名字啦。進了華端口,人家想恢復使用中文姓名,總被人家叫『夕子』,我怕會忘了本呢。」「好吧。」她一付小媳婦的委屈樣。
莉莉亞就這麼被趕鴨子上架,進入震撼教育階段。通過華端口大坊,華人、美籍人士交織,餐館、小吃店林立,美食香味四竄。「好香哦!」莉莉香笑道。「看吧!要享受中國吃的文化,來華端口就對了。
」雨霜的嬌笑充滿驕傲。二位美少女的媚姿又招致不少路人之側眼,華人比較『保守』,倒不會吹口哨,只是默默偷跟在後頭。不一會,女孩就發覺身後怎麼一大票男人與自己的走向、步調完全相同!
「雨霜,人家就勸你不要穿得太過『那個』,現在不論你到那裡,我看他們都會緊追不捨呢。」兩名嬌娃互看一眼,發出會心一笑,手牽著手,拔起玉腿,向前猛奔!唰一聲,二人瞬時媚影杳然,徒留體香飄逸,一群愛慕者對空興歎。她們跑至一處較少人行的公園,「雨霜,多虧你修過忍法,腳程奇快,不然我們不知道會被跟尖多久呢。」「『百樂門』餐廳應該就在附近了。」少女自小背包拿出地圖,「下午時分,他們的客人少。要是中午時間去啊,門庭若市,就不曉得要等到何時羅。趕快走。」
『百樂門』餐廳到了。格局雖不算太大,倒也頗有中國風,雅致中蘊含氣派,南北菜俱全。沒什麼客人,雨霜的運道不錯─下午時分,加上還是上班時刻,用膳時間已過,忙碌的紐約。一名甜嬌的少女立即趨迎招應,「歡迎,二位是嗎?這…一位外國朋友?」女孩回答道︰「是。她會說點中國話。」「小姐。聽你的口音,是來自祖國大陸嗎?」雨霜嫣媚笑道︰「不,人家旅居日本很久了。」
美少女揀了個鄰近街道的桌座坐下,由清澈潔淨的大櫥窗,外界景物一覽無遺。攤平菜單,莉莉亞吃力地看著它,雨霜特意將菜名旁的英文註釋以美手蓋住,由她來點菜─會不會全都點湯啊?「雨霜,饒了人家吧…我的中國字認不出多少個,菜單上每個字的筆劃比我的中文姓名還多耶。」「好吧,為了大動的食指,人家來點吧。」
「我要這個─『糖醋排骨』…、『宮保雞丁』、『芙蓉豆腐』、『北京烤鴨』、『鳳梨蝦球』…」她一口氣點滿一大桌,彷彿才從荒潦之國歸來。少女服務生數了下菜數,十五道菜…「美麗的小姐,你確定吃得完嗎?」「沒問題,別小看我們二個人的實力。」雨霜輕拍飽滿高聳的趐胸,怕她不相信。
佳餚都還沒上桌,香味早先到達她及莉莉亞的玉鼻內,「如何?
單是聞起來就比你們M國的菜色好吧?」莉莉亞儘管不想認輸,事實仍是令她頓了頓美顱。豐盛的菜餚端上。問題二─莉莉亞還不熟練筷子的使用,槍法不輸城市獵人─ 羽獠的她,對著二根小木條傷神。
「雨霜,人家夾不起來這顆球嘛。」「那不叫『球』,叫『蝦球』,由蝦肉揉制做成的。」「不管啦,幫幫我啦!」蝦球到處亂滾,女孩圍住圓桌追,雨霜笑得妙淚奪眶而出。
其實,雨霜也被莉莉亞捉弄過。她帶美少女去吃法式高級料理,這刀叉的用法及繁瑣禮儀,可把女孩整慘了!因為雨霜是使刀的絕世高手,一看到刀子─牛排刀也罷,『滄海嘯鷹流』的刀法就會自然直覺反應。寒光十幾閃後,一寸多厚的半熟鮮嫩牛排切得齊整劃一無誤─但是,連盛裝的鐵盤、桌子亦一併給支解了!莉莉亞當場躲到一旁在地上笑著打滾,連玉女形象都拋諸腦後啦。
「好啦,真是的。用槍高手拿筷子沒轍。莉莉亞,你把前端刺入蝦球中不就固定住它了嗎?」雨霜快笑岔氣了,只好提出建議。她如願後,才將張起秀唇咬下。一陣疾駛的車輪聲劃過靜寂的街道,二名少女感受到股股殺意,有殺手來到!急煞音,黑色林肯大轎車正停於餐廳門口。電動車窗降下,三把烏茲衝鋒鎗槍管冒出。
雨霜嬌呼道︰「大家快趴下!」屋內所有人立即同步動作。她卻反其道而行,媚手攤平朝前,如牆直立,「『風之忍法帖』─『密牆風盾』!」一堵無形的實心空氣粒子盾牌浮出,貼住向外接觸面,護住屋中全盤家當與人員。此時,三隻槍口火舌乍吐,聲響大作,玻璃門、窗遭到突擊,破滅,殘晶四散。
五、六十響後,音光停了。轎車卻無開駛跡象。嬌嫵少女收回忍法。幸好,除玻璃碎損之外,並無大礙。店主人一家二口及一些服務生、廚師們,你推我、我拱你的,看誰自願出門一窺究竟─為何對方尋仇完,怎麼不腳底抹油呢?還是上了年紀的店主及其英氣過人之孫女有膽識,外出一瞧─轎車鈑金彈孔密佈、車窗俱毀、內裡前來找碴的不良份子全躺平於座椅中─身中數彈,早無鼻息,車廂中濃烈淋漓的鮮血。撲鼻。
『密牆風盾』的威力在於能擋隔各種外力、物的侵襲,即使是核子武器的輻射線、高熱也會被這種修改過分、原子結構的空氣壁所障蔽。烏茲衝鋒鎗以體積小、重量輕、連續快速擊發著稱,彈頭雖快,遇及此類高級忍法則沿原彈道彈回─誰開槍,誰得吃子彈,資源回收,絕不浪費。
店主人注意到一名劊子手左手背上的刺青─『龍』字。『「龍馬門」的人?他們果真找上門來了…』「爺爺,本來不是要請人把守看場嗎?您老不聽人家勸,店裡差些遭砸毀呢。」「小蜜,還不都是因為你?」「爺爺,這不能怪人家啦…」鄰近商家有人聽聞槍響,打電話報警,一輛巡邏警車駛來。
一男一女的警員拍擋。一臉無奈。二人詢問店主及周圍的目擊者,逐個問明。輪到雨霜和莉莉亞,她們才出示ISBI的探員證件,警員本將敬禮,莉莉亞請免。ISBI除了統合全球的情治單位,也可直接指揮各國政府之警政機關,此項規定於一九九九年九月底由聯合國大會正式通過。即刻生效。
「二位長官怎麼會在此地?」「只是進餐而已。」警員十分『客氣』地『審問』她們,雨霜與莉莉亞就親眼所見照實回答。「請問一下,這裡的幫派斗哄很嚴重嗎?」女警回道︰「長官,南十三街以南被劃為一級警戒區。」『百樂門』就開設在南十三街上。集證據完,單輛拖吊車及數輛救護車前來帶走現場一切。
莉莉亞不解地問雨霜︰「中國不是愛好和平的泱泱大國嗎?中國人怎麼會亂射子彈尋仇呢?」美少女當時語塞,只得甜甜苦笑。餐廳主人走向二位少女的立處,「方纔正是二位幫助我們的吧?」雨霜媚吟︰「沒有,不敢當,小事一椿嘛。」店東哂然大笑︰「越是謙虛,表示小姐你幫的是大忙,更該感謝才對。」
他與眾人回店中,請她倆入座,令人清理門外之玻璃碎片。「敝姓羅,是這家『百樂門』餐廳的擁有人。此店面為我辛苦經營十數年的心血,可萬萬不能被那些流氓敗類所奪取。為答謝你們對本店的協助及救命之恩,二位所點的任何菜飯,均不收取費用。」莉莉亞笑逐顏開,但,雨霜不然。她想,此位羅姓老闆恐怕別有冀求。
「雖不知小姐你是如何替本店擋下那陣猛烈槍擊,敝人歷人無數,能夠瞧出小姐你絕非等閒之輩,不會看錯。是否懇請你…」老闆開口請求至一半,有一聲音至大門傳入,是日腔英文︰「羅老,您在嗎?」雨霜、莉莉亞只感腔調、音質很耳熟,『該不會是阿獠吧?』她們一致向門口看過,真的是『城市獵人』─ 羽獠及他的助手 原香參上!八目相對,氣氛登立僵住…
阿香先大喊︰「夕子,你怎麼會在這裡?」莉莉亞回敬道︰「我們來這裡當然是來吃飯的羅。人家也想問你跟那頭大色狼為何出現於華端口呢。」獵人傻笑︰「因為接到這家店主人羅老的航空快遞,說有要事相托,我才從日本匆匆忙忙趕過來的。」羅老闆恍然悟道︰「阿獠,原來你跟這二名小姑娘認識啊。」
「早在幾年前,我曾受托在美國紐約追查一些離奇案件。羅老他那時非常照顧我,因此,當他有求於我時,兩肋插刀、義不容辭。」
阿獠正氣凜烈道。然而,他一看見雨霜的傲世容貌及身材時,色狼的劣根性不改,淫癆之醜態流露無遺。莉莉亞不高興地妙罵著︰「上次夕子沒用『悔龍恨天殺』斬了你,你的嘴臉就變不回來了呀?」哪壺不開提哪壺,獵人的口角下垂,正擊痛處。
但他恢復得挺快,一下子又成了圓弧嘴型。「羅老,您的鴻運當空。早知道,我就不來了。」羅蜜,店東之孫女,開嬌口問了︰「阿獠哥,你的意思是…?」「你是…?你是小蜜啊?幾年不見,愈長愈迷人艷麗了,今年的芳齡是…?」「人家十四歲了。阿獠哥,別光敘舊呀,話才說了一半…」急性子的女孩。「羅老、小蜜,二位可曾說過『獵人與鷹』?」獵人神氣地說著。
心直口快的羅蜜回道︰「不對,是『鷹與獵人』吧?阿獠哥,你言下之意─這位穿黑衣服的小姐姐就是『鷹』嗎?」 羽獠笑著點頭︰「正是。她是ISBI的當家情報員─『蒼茫之鷹』。有她就能輕易擺平這檔事,輪不到在下出馬。」羅老心驚之餘,欣喜之情湧現,「天助我也!我『羅生會』的劫數可以逃過矣。」
雨霜、莉莉亞、 原香良有以默契地玉瞪獵人─真是魯莽!居然沒先問『鷹』她本人意見。「小姐姐,我還沒請教過你的芳名呢。」
羅蜜禮貌性問道。「人家名叫蕭雨霜,日文名字為小夜夕子,請多指教。我身旁的美少女叫莉莉亞。」莉莉亞也不得不鞠躬向店東及羅蜜打招呼了。
「羅老先生,麻煩您將您所謂的『劫數』之由來告訴人家,好嗎?如果在我的能力範圍內的話,人家絕對會盡力協助您的。」少女懇切地媚啼著。六人圍一大圓桌坐定。羅老深吁口氣,沈歎道︰「我名叫羅漢,是居於美國華裔僑民第二代。先祖為保同胞骨血,組成『羅生會』,以鞏固情誼、共禦外侮為主旨。時代變遷後,各種幫會盡出,本質也變了。像此次來踢館的『龍馬門』,雖是打著『龍馬精神、護我華人』的羊頭;私下卻賤賣販毒、走私、逼良為娼的狗肉,原有美意驟失、義氣淪喪。」
「那種不良毒瘤應予割除,不妨報警。何苦與之抗斗呢?」「蕭小姐,『龍馬門』的勢力深入各階層,連警方、法界也不得倖免。你說,可以此途對抗否?」少女言塞。「老夫這名不成材的孫女亦不脫干係。」「羅小姐她…?」「小蜜,你自己說。光一想,心中就有說不出的氣惱!」「爺爺…,我…」「快說!」「好嘛…,講就講…」
少女嘟起巧唇。
「人家…、人家愛上了『龍馬門』掌門人的獨生子…」羅蜜羞慚地甜吟,欲言又止,恐另有更大內情。「這個孽女!小蜜她的父母跟『龍馬門』現職掌門人─朱沐風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小蜜的母親,也是老夫的女兒是中國城之花,很多人追求。朱沐風和小蜜的父親當然位列逐花者之內。二人競爭之激烈,由相知好友演變成強大勁敵,反目成仇。後來,我女兒選擇了小蜜的父親,疏遠了朱沐風;朱始終不死心,一直死纏不休,弄得全家不勝其擾。半年後,朱也結了婚,經過一年,聽說他的妻子產下一子;又過一年,我女兒生下羅蜜。」
「小蜜出生後,姓朱的變本加厲,直接找上我經管的『百樂門』
餐廳,小蜜的母親那時當櫃檯記帳。一票惡棍進門就趕走店內全部客人,掀桌、翻椅、搗場,要不是我懂點武功,餐廳早關門大吉了。直到七年前,在南十二街,爆發一場槍擊火拚,『羅生會』和『龍馬門』兩派人馬因為地盤及利益上的衝突,導引出血腥之味。小蜜的父母、奶奶即在那場巨變中喪生,就是朱沐風對他們下的毒手!這小妮子不牢記深仇大恨,血海之怒,反而看上了姓朱的獨生子─朱葉!老夫真會氣得吐血!從小太寵她,溺愛造成的禍源。」咬牙切齒。憤恨!
「Myonlylovesprungfrommyonlyhate.」羅蜜低低玉喃著。羅蜜?朱葉?雨霜沒來由地想起一部英國文豪莎士比亞的名著。莉莉亞以古怪的眼神看望她,她可能也憶起這部膾炙人口的愛情經典。「會不會變成超大悲劇啊?
」莉莉亞附住雨霜的妙耳小聲喁問道。「放心,此事人家管定了。只要人家插手,我就不容許它的結局悲慘羅。」美少女極富自信。
羅漢問向阿獠︰「阿獠,你既然來了,也不會讓你空手回去。你跟阿香的食宿由老夫負責照應,事後的酬勞包君滿意。那你的意見…」獵人義薄雲天地慨然道︰「羅老一句話,阿獠我絕對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老闆的疑問句指向絕色嬌娃,「雨霜小姐,你呢?看在我是孤苦老人的份上,請你能伸出援手。」「羅老先生,雨霜願意助您一臂之力,化解此份情仇。」嬌美的語氣堅決有力。
商議妥定。羅漢的寓所距『百樂門』有六、七百公尺之遙。城市獵人與 原香入駐保衛,雨霜、莉莉亞先回飯店退房,拿回行李及『家 』後,隨後搬進。一道嚴密的防護網形成。『龍馬門』仍不曉得情況驟變,尚努力檢討下午突擊行動的失敗原因。『鷹』之豪羽展起,振翅千仞。唐人街之恩仇能否一笑泯沒,且看四名外來者的後續『攪局』效果了。
夜,悄臨。暈黃的燈火洩罩羅家廣大的住宅。詳和。神秘。
「咚、咚、咚…」輕柔的敲門聲。「是誰啊?」羅蜜探問。「小蜜小姐,我是雨霜。人家身後還有莉莉亞及阿香姐。我們想進去你的房間,方便嗎?」「門沒鎖,請直接開門進來。」少女靈巧地開口入內,莉莉亞、 原香魚貫走進,阿香帶上門、鎖上。怕阿獠他會…。
「不好意思,快睡覺時間還來打擾你,小蜜小姐。」她道歉著。「無妨,我一向睡得較晚。」
「無事不登三寶殿。下午在聽小蜜小姐你告白時,聽著有點隱瞞,如不釐清真相的話,對你的幫助恐難有成。故我們三人特來查明。
」少女直言無諱,她明白小蜜是個豪爽女子。「唉…,小姐姐太心細如髮了。我的確有話沒向爺爺他稟明…,怕他會吹鬍子瞪眼,勃憤之下,會不認人家這個孫女。」小蜜雖是標緻的少女,卻有男子氣概,俊挺、秀外慧中。
嚴重羅!驅使她們好奇之動力更旺。「事情到底是…」「人家已經跟他發生肉體關係了…」圍住羅蜜玉體週遭的美女們群情嘩然,「什麼?已經…」後生可畏,才剛足十四歲的小蜜。最難啟齒的開頭語吐露,小蜜的膽子放大了,「嗯!我把處女獻給了人家最愛的男生。
」篤定冷靜。鴉雀無聲。沒有人再有勇氣問下去。
話匣子啟動。羅蜜滔滔不絕地倒敘韻事的始末。三個月前的一個星期六,逢『百樂門』公休,負責採買的小蜜跟著一位女傭至臨近的超市出勤。她很興奮地東挑西揀,突然,小蜜捕捉到一縷畫面─一名翩翩美少年自她右側經過,那份憂鬱的氣質及親切的微笑。小鹿亂撞的心,緊伴他的走動而擺盪,玉手中握住的芹菜,無知地滑落,灑倒地板。偶成的紅娘。
「小姐,你的芹菜…」少年到了小蜜的嬌當前,蹲身,拾起,把它遞向她。她猛一回神,發覺自己的臉頰燙得可怕。「怎麼了?你不舒服嗎?你可愛的臉好熱哦!」「不,沒有、沒有!」越否認、證據倒還彰顯。「你好,我叫朱葉,住在這附近。」「我…我叫羅蜜,住得也不遠。」二人攀談起來,投機契合,若非小蜜家中女傭叫她,她根本遺忘該做的正事。
此後,她及朱葉就繼續交往。過去一個月,感情發展迅速,銳不可當。小蜜一注意到朱葉的頸間項煉上鏤有『龍』字,追問之下,他才坦承己身是『龍馬門』首領之獨子;她也向他明說自己是『羅生會』會長之孫─世仇,竟以真愛相處。非同小可的震撼讓她消沈了一陣子,她的心中忘不了他,他亦是。兩人避開眾人耳目,偷摸交往,刺激冒險,他們寧可如此。懦弱的朱葉受了小蜜的鼓舞,勇敢地愛下去!愛,能超越多年的恨嗎?
十多天前,羅蜜約朱葉在無人的空屋相會。雙方的家長及幫眾開始疑心他們的行為,見面,如同登天─決心,戰贏。他倆緊密相擁,「蜜,我好想你。我都獨自一人在你家門口徘徊,又恐被你的家人奴僕認出,只為渴望你的青眸。」小蜜無言,只有媚泣,把他摟得更結實。羅蜜的玉乳正值轉熟期,半月形的乳波、綿軟的觸感,剝光的雞胸肉也遠遠不及。朱葉的下胸遭遇這麼妙曼的少女胸脯輕伏,她的小小乳頭點壓,微微硬起─如詩情懷的羅蜜,動心了。夜,蕩漾無限的春意,少年男女偷情的掩護黑幕。
「蜜,你的身體好柔軟。抱著真的很舒服呢。」少女紅起甜容,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平常膽小如鼠,這時候倒色膽包天了呀?」「蜜,我們這樣下去…,會有好結果嗎?」「不管了,我都不怕了,你還怕什麼呢?」「那…我也不怕!」葉的手突然一動,摸向蜜的一對雛狀乳浪。「哎呀!色狼!」蜜的玉啼,哪是抗議啊!
羅蜜的薄紗中沒穿任何屏障。少女的肉香四溢,怯微的朱葉成了羊皮中狼,羔羊外形蛻變、隱匿,狼性浮出。「哦…,葉,不要了啦…,不要…」他一邊握一乳,女孩奶頭被來回揉搓,一名少年竟有高超的調情能力,罕見之至!
蒼茫之鷹
第五章、殤情!中國人在海外─華端口情仇之章(二)初試雲雨的羅蜜窘到不曉得該有何等『正當』的反應。她會武,『虎鶴雙霸拳』的合法繼承人,小蜜也以此為榮。對情郎,蜜壓下欲動的粉手,是葉呀。換作他人,邪魔早已撞穿厚牆而去。「唔…」少女香滑的蜜啼,蠢蠢情萌的淫望─傳統教習下的小蜜,貞操觀念與眼前愛人的情挑,孰輕孰重?軒輊難分。掙扎。
情聖魔性的手指順挲她側體的婀娜曲線,生長在外國的東方少女,發育及營養自較充裕,熟美的線條在青嫩的美少年的掌握中,更是無窮的瑰寶。『葉的手…,好像有眼睛跟頭腦…,人家的身體連自己都不瞭解…,他帶給我的…,哦…,比我想像還要多呢…』羅蜜半閉起朦朧的美目,絲縷描述不了的快感發自她的小蠻腰,感覺又朝下駛,轉入她的香臀。
「呀!不可以,那裡不可以摸啦…」繼承了母親美艷玉容的她,謹守『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老教條,相約已然破戒,盡興激烈的撫愛,屢向她的『守貞』原則挑戰。朱葉的手掌抓捏她的臀瓣,圓盈恰可輕握的嫩實滿手,葉更不可能停手。受了這麼大的鼓舞,惡魔之心眼驟亮,少年的慾望如同七月的驕陽熾烈。
滿十五歲沒多久的朱葉,年紀雖輕,性格怯懦,但性愛經驗卻異常豐富。從小厭惡槍刀武術,母親又對其嬌寵有加,身為獨子。父親朱沐風常藉故不在家,不是出訪、就是洽商,搞得這位怨婦獨守空閨,嗟長吁短。虎狼之年,性飢渴正似熱鍋上的螞蟻,她得覓出洩洪口─四周又淨是女侍雌傭,苦無替代品。結論─她聯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朱葉,將至十五歲的潛藏玉龍。
一日,朱葉照例清早到主臥房向母親問安。「葉兒,過來媽這裡。」「是,媽。」他走近她的身旁,站定。朱葉的親生母親─婉儀,剛睡醒的嬌慵媚姿,甚為可人。她身襲一件幾乎全透明的晨縷,明艷不能方物的成熟女體,紗中連件內衣都不留。天熱,最好的藉口,即使冷氣可凍得人直打哆嗦。
朱葉的眼睛延住母親婉儀的玉體滴溜溜地直轉,生怕看不夠似的,目射色光,她就要兒子以越淫放的眼光看她。「葉兒,你在看什麼呀?」她有點害羞地問著。口乾舌燥。被活逮的偷窺賊。他心虛應道︰「沒有,我沒在看什麼。」視線趕緊跳開。「沒有才怪,小色狼!
媽是個沒什麼姿色的老女人,不值得你花心思亂看的。」
「誰說的?我就認為媽你是位大美人,風韻十足,身材又誘人性感。」婉儀暗笑─這小兔崽子,原來早就對她…,父子同一付德性!
她故作傷感哭啼道︰「你爸爸每次都找理由不回來,寧可投宿外處,也不肯陪陪我們母子。這不意謂著你媽媽沒有魅力、年華老去了嗎?
」朱葉勸著︰「那是爸爸的不是,放著家中嬌妻不理睬。媽,你快別哭了吧。我會好好孝順你的。」
「葉兒,那你打算要怎麼『孝順』我呢?」美婦秋波輕睇,春意萬分,連未曉情事的朱葉亦呼吃不消。「我會多陪媽媽,絕不悖逆媽媽的心意,因為你是我的最愛,也是由你把我帶來這個世界的。」他雖膽小,甜言蜜語倒挺溜的。「光這樣還不夠吧?媽有好多的心中事沒人能分憂呢。」「媽,你說來聽聽看嘛,我會盡力幫你的。」
「像…人家每天晚上單獨一人睡這麼大的房間,好害怕哦。」「那我搬過來,睡隔壁的沙發。」「還有,那麼大的床,萬一有壞人,怎麼辦好呢?」「我會保護你的。」「我還習慣抱住個人才睡得著呢。」「那我讓你抱著睡啊。」朱葉話一出口,駟馬難追,俏臉當即赭紅,戀母情結的隱抑淫念翻露出來。
「真的、真的嗎?」婉儀開懷地甜叫著。美少年難為情地重點頭顱。「那好,葉兒,做給媽看,看你是不是真心孝順媽咪。」「是…」朱葉只得脫鞋爬上了主床,跪坐著面對母親婉儀。婉儀張開雙臂,將兒子摟緊,有七、八年沒這樣抱過他了。那時,只是母子之情;這次,卻是終極禁忌的亂倫之愛!
「吻我、吻你最愛的媽咪!」朱葉遲疑了一下,下了決定,嘴唇貼伏母親的香唇,吮吸輕舐,舌頭亂繞,禁斷的情焰化開,綻放墮落的煙火。二唇分開,「葉兒,媽需要男人,現在就要。你能當媽的男人嗎?給媽咪你的愛,好嗎?」朱葉能復何言,艷婦當前,入口可美的嫩肉到手,豈有放生之理?連母子人倫都可棄於一旁了!
「媽…,我愛你…」葉的吻又落回,一雙毀棄倫常的戀人貼附糾結,肉體的溫度抗拒要他們冷靜的空氣調節。「哈…哈…」亢激、混亂的喘息,危險、不安,朱葉的理智搖搖欲墜。對方是位冷嬌嫵甜的中年婦女,不,是他的生母。亞當、夏娃盡可與子嗣亂交,因他們是遭上帝逐出伊甸園的罪人,罪人,無能拯救。虔守基督教之教義與他的魔望廝殺搏鬥─撒旦的利掌抓爛了聖潔的十字架,道德,沉沒淪喪。魔鬼,勝出的微笑。
他的肉掌伸出,朝婉儀的領口攻來。由上而下俯扯,俐落。另一手輔助,左右各半,她所費不貲的高級睡衣裙劇分二片,被兒子的二手各執對稱一邊,不到五秒鐘。朱葉他好色堅穩的性情隱然作祟。「呀!」她沒想到朱葉此時會這麼果決。真是嬌貴的玉體。養尊處優的貴婦,皮膚潤澤有彈性,不輸給年輕小女生。勤加保養的婉儀,自傲於優勢的天賦,曾當過華人小學教員的她,不知風靡多少男性,與『中國城之花』不相上下,只是家道非似羅家繁盛。
「哇哦!美極了!媽,你不僅外表年輕,連全身的肌膚都這麼纖細白滑。」朱葉禽獸般地贊服。手又張起,直揉婉儀一對實豐的肉球。敏感的女體起了哆嗦,兒子的手正多情貪心地抓搓這曾哺育過他的母愛泉峰,「哦…,好舒坦…」多親密的撫觸,葉的指尖捏轉她的乳尖,違背常理的電流延神經傳導週身,守活寡的怨母快樂地享用兒子的回報。
婉儀愛美,得宜的保持青春,曲條的浪肉跟著朱葉的撫摸而抖舞,淫母喜樂─罪惡感、羞恥心、道德五常,她不是沒思慮過。但,為了不願讓自己雪清冰瑩的嬌體讓個不明不白的人糟蹋,乾脆讓她最愛的葉兒來親炙母親終極的愛火,不失為良策。要勾引個定力不足的年輕人,以她優越的狐媚,太容易了─何況是朝夕相處的親兒?
不知足的朱葉轉換陣地。展延攻擊縱深,逼向她平坦的小腹,下方一處濃郁水草,黝黑的魅惑,煽情的失倫。他一舉中的,婉儀甜柔地驚叫─他殘忍地拉起她的陰毛,痛楚的被虐感。「毛真多呀…,媽。中國古書上有言─多毛的女人亦多情。不曉得是真是假啊?」「葉兒,好痛啊!」他的冷哼。又一把壓倒母親,迫使她張開修長的玉腿,東方女性的腿通較細直,足踝也秀氣;西方女人的身材略顯霸道,年長極易臃腫癡肥,極易衰老─過於早熟之故─早開的花蕾,凋靈亦甚早。
「媽!讓我好好學學以前沒學好的性教育吧!我想看看我由那裡出生的!」婉儀技術性想掙脫,無異惹起葉兒的強烈欲焰。撥開綿密的叢林,二瓣深紅色的蛤唇冒出,「嗯,這是媽你的陰戶嗎?美麗的顏色…」指頭開啟方便之門,門扉輕分,陰道開口及尿道孔,清晰完整的攝入眼內─多寫意的女子生殖器官解剖課啊!
朱葉覺到下半身一股生理衝動,褲襠中的惡獸屢屢扣關,意圖闖開桎梏。『現在還不行…,這麼快就…,太便宜媽咪她了。』十四歲八個月的他就瞭解要將獵物挑逗到無力抵拒後…再一口咬下!那就先來嘗嘗這塊『生他之門、死他之戶』的方寸妙地吧!事不宜遲,嘴口一開,小舌就舔了下去。尖頭刺進她的陰蒂躲匿處,婉儀被突升的快感擊中,險些失守。她要教導她的兒子性經驗,而不是當成祭獻的牲品。只不過,她沒料想─這個孩子天資太優異,光是不時的偷窺她與他父親的赤身浴血戰就可窺探堂奧。
舌頭在她的陰道口攪翻,性的興奮燃灼全身,婉儀不知兒子的技巧究竟從誰而來,是他那頭如摧花魔的老爸嗎?太富活動力了。葉的嘴含住陰核,齒身嚙咬,既疼又麻的奇異感受又伏擊她,這個小淫獸!太瞭解她的需要了…婉儀有些懊悔羅。她的蛇腰扭擺,跳脫不掉令怨婦吟哦的掏舐,兒子的舌頭宛若有靈氣的精怪─戳、插、掃,卷,比她的自我慰借強過太多了。
「葉兒…,快、快把你的大東西放進來吧!不要再折磨你親愛的媽咪了!…」邪慝又瀟脫的一笑,美少年快速地卸除下身的長褲,一條粗如碗口、長如桿面棍的青致蟒蛇體出世。她不禁喜羞交集,葉兒確是人中蛟龍─相貌不唯俊俏,連那話兒都宏偉過人─做母親的免不了之驕傲。不過,那麼大的棍棒,硬要撇進自己的窄小肉穴,不大容易哦!會不會裂開呀?愛汁又漏出甚遠。
朱葉管不了許多,這根巨柱要回到它原來該所屬之地才是他要關心的。跪在婉儀的雙腿間,提起驕天下的棒槌,准距調妥,武器發射!壯大的龜首迫離鮮汁的唇口,「啊!…好痛呀!」母親疼得快挺不住了,彷彿慘遭二次破瓜。「輕點嘛!…媽咪沒吃過那麼大的傢伙啊。」逐一鑽孔,少年的塵柄小心謹慎地回進蛇洞,心愛的媽咪呀!有點心悸、顫抖,婉儀多年來的甜美幻夢終於成真,品味了親生後代的優質性器官。
她也是亂倫下的受害者。十三歲時,她的生父姦污了婉儀,自暴自棄的她,看異性毫無生趣,視性有恐懼症。其父更以此為因由,一而再、再而三地非禮她,美其名為『治療』─聲稱怕她會成為同性戀者。對性的觀念嚴重歪曲的婉儀,從此踏上了亂倫的不歸路,強使本身接受父親是自己頭一個男人的事實。麻醉。她的興趣,同樣地也在朱葉的身上產生投射─萬一葉兒的首位女人是我婉儀的話…少年陰柱刺進四分之一,前緣沒分婉儀的子宮頸口,花心被撐得喜孜孜的,塞進去的爽快,假陽具差得可遠。朱葉得意一嘿,抽出半截,剛吃到甘蔗尾端的她不願樂見,「不要!別拔出來呀!」猛然一戳,痛快淋漓。這份震撼,只有大本錢的男人方可為之。婉儀心折悅服,她的乖兒、心肝肉,真是天下女人的最愛!魁梧男性的勁敵!
一貫串的長刺,陣陣波動,在她的內裡,無骨嬌柔的媚體跟擺他的速度,朱葉瘦弱的軀幹用力地干刺這具膩人的女體。真大的力道,精細的動作,完整操控婉儀性慾的釋放及悶騷,天生的好手,只怕『肉蒲團』中主人翁未央生也大喊不如吧?其日未央,歡樂方啟。朱葉轉過母親的誘人嬌軀,由後方強行貫穿,連接不斷的女性尖嚎聲,是痛?是快?朱葉分不清楚。
朱葉盤腿而坐,要婉儀亦坐入他懷中,蠟 欲澆黑穴。她才依言而行,粗滿之感充斥女陰, 兒未燒,她人已醉。「媽,你搖搖看,會樂死你的。」主控權轉移,她拿到發球權,第一記就殺球!猛一搖晃,趐朦的異樣直搔芳心,他老爹的威力還不及一半呢!她愛煞她的葉兒羅!婉儀瘋蕩地亂搖、起坐,緊縮的陰道壓搾茁硬的男根,第一位女人的陰穴可讓朱葉初登極樂之境。
「媽咪…,我、我…不行了!」兇惡的白濁體液衝破河堤,婉儀同個時點洩出真情的陰精,琴瑟合鳴地完結一段母子間的情色交流。
葉兒的身體倒下,眼神呆滯,看向無限遠的焦距;生母婉儀感懷地摸搓兒子的蛇形,蛇體又蠢蠢欲動啦。「精力旺盛的男孩。年輕真好!
」她眼見兒子的雄柱擎天立地了,「它又不安份啦。媽咪來安慰它吧!」甜口分張,硬是吞下大龜頭,著力困難,這玩意兒太驚人了。
「嗯…,哦…」朱葉的神色火紅起來,母親的售後服務起了效果。舌唇並用,婉儀的口交堪為一絕─被她父親磨練出來的。她父親要求她上下二張嘴要一樣厲害,才能征服男人。艷紅長指甲刺挖葉兒的陰包,手腕使勁扭捏,含吐舔玩,非逼葉兒再度爆發不可。兒子哪禁得起這麼強的技藝考驗,二十分鐘後,忍不住了,一發縱橫天地間,連婉儀的喉嚨、胃部、髮梢、嬌乳─均沾雨露。
就這麼地,母子二人『勾搭』上了,不費多大功得到的『姦夫』
,婉儀滿意之餘,深閨怨的戲碼數月不再上映。朱葉,他於婉儀的迷戀頗深,能以分身返回母親的子宮深裡,很大的妙事。葉對朱沐風,本是嫉妒,現又增了愧疚─他跟父親搶佔一個女人;而在他與羅蜜交往相愛後,內疚、妒恨降低甚多,小蜜比母親更加值得珍惜。
朱葉,迷惑、惘然。他跟母親的醜事…
他的經歷就是如此精進的。不得不。母親調教有方。如何?
朱葉的怪手捏摩羅蜜的臀部,在少女臀間的縫隔摸索女性的奧秘。首先,他找到了小蜜的菊花孔,蕾口新放,她的衣衫薄透,內褲的花色條紋都可明辨,她分明就是來誘引這只外表英美的幼魔獸。隔著二層外物,他的指頭插點女孩的玉肛,「嗯…,不行啦…,那裡…,哦…」小蜜的三角褲濕淋淋的,性情再開朗的美少女,敏感的體質是齊一的。四指微開,往下前行,摸撫女孩的秘縫,貞烈的蜜穴!
「呀!怎麼是人家尿尿的地方啦!葉,你好色…」朱葉淡然置之,攻勢依舊。弱輕的女子內褲擋不住女陰肉唇的形狀,何況是濕黏得不成樣子,完全透明化了。「還說你不喜愛,小蜜。看你的小洞洞都高興成分張狀了。像是下過大雨羅。」他穢粗地取笑,羅蜜笑著以小手輕敲愛人的肩頭。
他微微說著︰「蜜,我忍不住了。我們這麼相愛,為什麼不能融為一體呢?」少女故意仰首迷思︰「一體?我們的心本就在一塊的呀。」「心是一條。不過,身體可沒連結過。」奸笑。小蜜猜出他的心思,「那你想…怎麼樣嘛。」「很單純,三個字─我要你。」「心都是你的了,葉,你不知足呀。」「相愛沒錯,但我的鋼身定不能突入你的肉體三寸,愛得就不踏實。」女孩臊紅玉顏,有這種求歡方式啊?成了勒索羅。
朱葉的手指摸弄她的敏感肉蕊,少女的蜜液不知羞地回應訊息,「小蜜,把你給我…」他的唇著於羅蜜的耳際,低喃,超磁性,美男子的蠱惑。「嗯…,好是好啦…,可是你要保證人家的衣著得完好如初喲!…」艷情撩撥,色獸的請求也成仙曲,她失去了矜保及分際。
葉的手開動,佳麗的外裝一一剝離,羅蜜的纖嫩胴體向她的情人誇耀火力及熱情。
『真棒!跟我差不多年齡的女孩真是出脫如嬰兒般的純摯潔淨,好像墮入凡塵的聖天使。』葉攫奪獵靶,擁入,勁道之猛,小蜜也錯愕了會。她明白是她的美軀引發的性化學作用,甜笑置之。他像狼犬舐虎骨,唯恐錯過其中之營養價值,少女的寸寸香膚沾惹他的黏唾。
眼神浴火,無能重生,魔,月夜下的嚎鳴。皮帶無言盤落,朱葉的外褲、裡襯全一併除解。
羅蜜還沒經過此階段,被個男生這麼『禮遇款待』,只有茫然地摟扶住他的腰部,雙腿軟麻,潮湧的生理需應一直創造。「啊…,葉、…我的葉…」女孩的大腿內側帶上性的見證,男女混合體液,白黃相間,淫亂起來了。小蜜半瞇的星眸,俯瞥驟視,一挺雄奇的自動重機槍架上沙包,槍口瞄中了她的甜蜜嬌穴。她怯羞地嫵啼。
「太大了呀!人家會痛死的啦…」劍拔弩張,外加槍子上膛,她想悔棋亦枉然。槍身向前下方衝鋒,朱葉抬上小蜜的左大腿,槍口可以朝人瞄。前端的迫擊頭,花朵的朵瓣外開,女孩懼、疼之下,抖得如梨花順颶擺、枯草任土埋。龜身再出,陰道口擴起,薄障輕隔。『是蜜的守貞膜嗎?我沒試過處子穴的甜味,今晚來得值回票價,算來死也無憾了。』
一頂!震擊波使羅蜜的苦感倍進,柱頭插穿守衛,如海濤之席蓋攻佔她的身體內部,哦!她的芳心相交戰,為何喜歡這種事?早懂世故的小蜜,性之於她,如似家庭作業在溫習,當然,獨酌內含狂放的精華。性愛之酒神,澆灌紫色的葡萄汁液於崇拜者身上,癡癲 傳導,遂形神秘之宗教。秘教。
「哎喲!輕一點!慢一點啦!…」小蜜告饒著。朱葉的火頭才起,數百連發的裝填方畢,豈可說停即停?發揮了中國人的固有美德─苦幹實幹、做了才算。葉的毅力及動作可是卯足全力,不留命地撞鐘,衷心包含的她,不挑剔地照收─女性的光輝也基於斯─她們太令人『豎』然起敬!哦,肅然起敬。
少女的寶血緩自流著,河流蜿蜒,涓細款移,小蜜的清淚同聲一哭。朱葉的能耐非比尋常,刺突四十分鐘仍不見射精─可憐的羅蜜,嫩美的下陰紅如腫桃,情郎還沒告終。第九百下!九淺一深的古法仍是抗衡不住蜜的羞美膣穴,他這方洩下感動的元陽,爆開的白瀑跟著拔起的大蘿蔔頭噴濺,她的子宮及小壺內滿載他的種子,人呢,倒在作怪者的懷中。虛無縹渺間,快樂的遠洋愛之船,出航了。…初學者的練習曲彈畢。二人都將面臨不可預期的命運。
朱葉的母親婉儀得悉他與小蜜的戀情,大為光火,認為愛兒『感情走私』、羅蜜是她的『頭號情敵』!朱父獲知消息後更是震怒,監視葉的行動嚴密、不滴水。羅漢這頭,茹苦含辛拉拔長大的孫女竟然會背叛他─跟敵人相戀。祖孫冷戰,羅老三天三夜不與小蜜說話,女孩整整啼哭了三日。
小蜜作完總結。香閨中沉寂片晌,三名甜婉聽眾的玉耳耳根俱緋紅髮燙。最富感性的雨霜,她的薄小內褲與當時的羅蜜同等濕度,旋轉椅中愛汁漫溢,坐立難安; 原香及莉莉亞亦不甘示弱,下體之濡滑程度媲美洪鋒中的黃河。「小蜜,你們好開放,很富冒險精神。為了無價的愛,連生命也願捨棄羅。」阿香贊服著。
「這哪算什麼呢?中國的『梁山伯及祝英台』、英國的『羅密歐與茱麗葉』,堅貞偉烈的愛情詩章。人家的小情小愛,完全被比下去了。」羅蜜的眼眶噙住淚水,強忍不落。「我跟葉約定好,萬一雙方家長反對到底的話,我們要一道殉情!」莉莉亞開口︰「小蜜,你不在意朱葉與他的母親有苟且之事嗎?」「葉是被勾誘的,不是出自他的自由意願,人家不怪他。」
無私的愛、盲目的情。雨霜調適好情慾後,她才嗲聲媚啼︰「好吧。小蜜,念你一片癡情誠心,人家會幫忙支持你的。」「有雨霜姐姐和莉莉亞、阿香姐的奧援,或許不用使出最終的手段吧?」羅蜜她驛浮的心暫得安適。多天未見笑容的她,總可露出嬌人的艷靨。
「噓…」雨霜壓低嬌音,手指示意遙指門口︰「門外有人偷聽。
」四人朝指向望去,「啪噠!」一根帳蓬立時撞破小蜜的房門。「哇呀!…」女孩們的嫵叫聲。 原香站起身來︰「鐵定是那只混帳色狼!」她扭開鎖上的把手。但現 羽獠平貼於門板上,鼻孔滿流鮮血,如蛇硬柱刺進門身,『釘』得死牢。「阿香…,快救我啊…」阿獠發起吟呻。「變態!誰教你聽到不該聽的,活該!」
小蜜甜啼︰「阿香姐,讓人家露一手吧。」她箭步衝前,「『虎鶴雙霸拳』─『虎踞鶴叼』!」左虎右鶴,雙掌擊出,力道實勁,服貼門壁。阿獠的身體被高速彈出,全身脫離,隨即撞上另一道牆,軀體又陷了進去,卡於牆中。獵人痛得快暈過去啦!阿香及小蜜一人一手,才將他的高大壯體拖出。阿獠的視網膜遍佈天外金星。一閃一閃亮晶晶。門面烙二手印。
三位美佳麗離開小蜜的房間。「夕子,你有何主意?」阿香一手揪拉阿獠,饒有興味地問雨霜。「那得視事態的嚴重性了。最壞的情形─把『龍馬門』給拆啦。嘻…」『梵天幻白龍』該在紐約中國城出鞘展芒了嗎?又會是一幅怎樣的光景?不敢想像…
「好了,夕子、莉莉亞,我要回房好好處罰這頭淫鬼。你們先回去睡吧!」 原香奸笑道。「?…」雨霜她們一頭霧水。眼看阿香拖著一頭失威的猛虎回房,莉莉亞的小毛病又犯嘀咕了︰「雨霜,我們來聽聽看裡面會發生什麼事好不好?」「上次你在大琉球才瞄到一對夫妻(即阿狼與小雪二位模範夫妻)行歡作樂,這回你又想…」「人家好奇嘛…」「好…,我就捨命陪君子吧。」美少女搖首盈笑著。
二女傾身附耳於門諦聽。裡面…。「阿香!你…你在做什麼啊?
為什麼把我雙手雙腳都牢綁住?」獵人大聲抗辯。「阿獠,你犯下大錯了。女孩子聊天的內容,大男人沒資格偷聽的。偷聽還不夠,下半身的壞東西也探出頭來跟我們打招呼,你活得不耐煩了呀?」她的口吻哪像教訓他?膩濃蜜浪的措辭,阿香自己都聽不慣。當上次被獵人破瓜後,她便苦盡甘來,迷上了比毒癮難戒斷無數倍的『性毒』─不願自拔的她,還拉 羽獠下海。
SM。 原香新沉醉的小玩意。符合她的潛在暴力形象─錘不離手、氣鎮山河。阿香換穿性感妖嫵的女王裝─紅色妓女內衣褲、吊帶襪、一付蝙蝠形的眼罩。殘酷、亂淫的眼神自孔洞中放射。玉手執一條驅馬用之皮鞭,艷美婀媚的馴獸師。「阿香…,你又想來這套啊…。上次被你一惡整,我整整昏睡一天才恢復原來精神,明天說不定有事情,我可不能躺在床上無法動彈哪。」黑昏的囈憶。
「我知道呀。人家只給你一點薄懲,總可以吧?」藕臂高舉。「阿香女王,求你手下留情啊!」「嘩!」鞭條落下,獵人的皮肉一道血痕。「劈啪!劈啪!…」下勢如驟雨,全裸健美的阿獠只得承挨了。他的陰莖一發不可收拾…門外的二美少女心驚肉跳,「阿香姐在對阿獠哥做出何事啊?怎麼動起鞭子了呢?又不是馬戲團呀?」「雨霜,你可真是純得可以。這叫『性虐待』。阿香姐的角色是女王─施虐方;阿獠哥是奴隸─被虐方。你聽,阿獠哥似乎挺受用的呢!阿香姐怎麼有點浪啼聲跑出來了?」
「莉莉亞,好姐妹。你最邪惡了,此等壞事你都瞭解透徹。」雨霜紅雲爬升,春照玉顏。尼采有句話︰『下次如果你要去女人那裡的話,記得帶條鞭子。』無神論的信徒!大沙文主義的鼻祖!「好姐妹,」莉莉亞她眨了下頑皮的美眸,「下次我們去拜訪令師時,千萬可得跟阿香姐商借那根皮鞭哦!算是人家給貴師的見面禮羅!那…,第一鞭讓你猛著,不錯吧?咦…,你心疼了嗎?」美少女沒好氣地揪起莉莉亞的嬌耳,她高聲告饒。
「誰?誰在外頭?」房內有人問了。她們互施眼色,趕緊溜人。
雨霜與莉莉亞一進房間,先鎖緊大門。二人不約而同倒在雙人床上媚吟大笑…沒辦法,阿香生來便是 羽獠既愛且怕的對頭冤家,打吵、嬉鬧,情感倍增。另類的情侶。
「咚咚咚…」又是誰?雨霜起身開門。「小蜜?你跑來做什麼?
進來再說。」延請她入內。三人同坐一床。「請說,小蜜。有事情對嗎?人家一定效勞。」美少女慷慨地甜鳴。「嗯…,人家就直說了…明天,我想見葉一面。雨霜姐姐,你帶人家去,好嗎?」羅蜜難以為情地輕吟。莉莉亞和雨霜相望一會。雨霜淡淡蜜啼︰「說到做到。小蜜,你想幾點過去?」「下午三時。店裡明天公休,人家想闖龍潭虎穴,就因為太思念葉了啦。」
「羅老那關,我會請阿獠哥與阿香姐擋下。明日嘛…,人家、莉莉亞、阿獠哥、阿香姐四個人陪你壯聲色,不會有問題的。」「我爺爺他…」「羅爺頗好杯中物,正好人家剛買到一瓷罐的『陳年女兒紅』,馥烈得很。阿獠哥是善飲之人,相信要使羅老醉倒至隔天黃昏…」「雨霜姐姐高明!」小蜜笑如粲蓮。
既得高手相援,如食無數定心丸。
羅蜜安心入眠。明天的事,留給明天。朱葉,夢內先尋。
雨霜及莉莉亞,打攤撫平中國城各區的域圖,開始研究『龍馬門』門主家宅附近的地形地貌;阿香的情鞭揮舞,著著柔輕,微拍綿羊。她的小嘴啟起,精妙地吞食獵人的著名鋼條。…
夜,未央。待日出,將是一場風雲!
蒼茫之鷹
第五章、殤情!中國人在海外─華端口情仇之章(三)雨霜一大早自動準時醒來。慣於打坐習禪的她,只消數十分鐘之閉目養神即能捕獲如同七、八小時的充足睡眠。身旁的莉莉亞還在呼呼熟睡,少女躡手躡足、靈快地行動─莉莉亞的『睡品』不好─誰若是干擾她的美夢,包準怒目相向、破口大罵,氣消後,倒頭又眠。雨霜寧願別礙著她。
她由大背袋中取起『梵天幻白龍』。又掏出乳白的綢練。一溜煙跑進陽台。每日之早課─拭刀。拭刀同清心、摒念。武者必愛其刀劍─生由它、死任它。命之所依,神之外表。白龍刀拔露,冽凜的氣脈奔騰。朝陽自遠方山峰乍射金光,精粹的刃身熱辣閃爍,白龍傲霸的影形飄浮於刀尖。刀之龍魂通常於清晨復甦,經煉一夕的潛藏粹磨,精魄旺盛、焰流澎湃。
美少女護刀愛之深切。不獨恩師愛人所贈外,跟隨二年多的惜物之情亦是有感。綢巾延順窄銳的鋼體滑行,拂去過往的細埃,一面不應惹薄塵的菩提鏡。雨霜專注地端觀白龍刀,刀光映照於她俏美可愛的臉龐,甜容對應在刀的軀體上─將被吸進的神韻。雨霜的心眼明澈、目光呈然純透。刀人一體,是諸多武學家憧憬的登峰極境,少女從小之苦學忍耐,終 於成。
『梵天幻白龍』的心與她緊緊相連。融合。刀即是人,人煉成刀。二者齊一,萬夫莫敵。忍者,亦是仁者。
春秋戰國的莫邪、干將、魚腸等名劍,其所以被尊崇,非倚其摧枯拉朽之奇,而存乎鑄冶者的用心執著。而割鹿、倚天、屠龍等傳奇劍刃,亦出自打造者之慈念,絕不是仗恃其銳不可挫之神威。武士刀,日本武士的精神指標─正道之偏頗見於中日八年抗戰,無辜中國黎民遭變相之刀屠戳者,難加估計。故,刀佩有緣人、有為人。
刀出,不一定見紅。
旭日東昇,陽光灑遍初醒的大地,也叫醒了酣睡的莉莉亞。「哦!…睡得真香。」雨霜呢?不用猜,少女之習性她可知之甚詳。莉莉亞笑嘻嘻地進入陽台,大吸一口清新甘醇的晨曦,望見雨霜在做功課︰「我的好雨霜,你不分天雨陰晴,全心一意地擦你那把寶貝刀…,你是睹物思人呢?還是有戀刀癖啊?」女孩幽然嫣笑︰「莉莉亞,好姐妹。人家擦刀就好比你保養槍枝一樣,經常照顧它、培養好感情,當你需要它時,不就有恃無恐了嗎?」
莉莉亞唯以笑作答。雨霜收刀回鞘,起身,通過身著透薄睡衣的室友。莉莉亞的身高增長了些,胸脯略脹飽了點,女體更為多姿多采,不復以往一付營養不足的乾癟四季豆。有自信的她,想在未來一年中替自己選個好男人,主意先打在雨霜的啟迪導師─前龍行忍者─天野正夫身上。
「羅家上下都是早起的鳥兒。莉莉亞,如果我們不想當晏起被吃之蟲兒的話,趕緊梳洗、換好衣服,準備用早餐吧。」美少女叮囑道。慢郎中的莉莉亞立即加快腳步。一下樓,二人就遇碰睡眼惺忪的城市獵人及 原香,昨夜戰況必定激烈如昔。雨霜、莉莉亞明知不問,內心正在琢磨這對有名搭擋的背後故事。
長形大方桌。高背椅。古雅、氣派的餐廳擺設闡明了主人的品味。豐盛的中式早點,每人贈上一套燒餅油條。阿獠、阿香不懂如何下手,還是羅蜜『示範』吃法,他們方張口大啃。雨霜嚴守『谷術』
的戒律─既過可食天時,絕不准再讓濁污穢氣入內。她只好坐於一側,默默翻看『華爾街日報』。
『阿獠哥、阿香姐,二位聽到人家的聲音了嗎?』獵人與阿香心頭驚駭,口中食物差些噴放─是雨霜的妙音。『別妄動,會使羅老他生疑的。』阿獠以眼睛餘光瞥向少女坐處,她仍在垂美首看報,香唇毫無翳動之象。此等不傳秘術便是中國古代之『千里傳音』,在極遠之異地便能將欲說話之內容清晰地振動受話人的聽膜,宛似在該人之耳際訴說悄悄話般。內力極其深厚者為之。
『人家的聲音只有二位能聽聞。委請阿獠哥及阿香姐辦二件事情。聽好了…』 羽獠與 原香吃著,邊聽邊頓首─不明究裡的旁人還誤以為這二人是否連進食中也心不在焉的。商量完畢,阿香機警地拋丟一個『瞭解』的暗號回雨霜。收到。女孩微微俏笑。
「羅老,中午我們來大喝一場。」獵人突然發話。羅漢略怪道︰「阿獠,你怎麼…」「哦。夕子她昨天由林家酒坊凡老闆處購得一壇高級『女兒紅』,據聞是上等佳釀。中國的好酒跟我國的清酒之風味相較不知如何?所以我自作主張,想邀羅老您共賞。」阿獠腦筋動得挺快。羅爺朗聲笑著︰「原來是這回事。真是個好知音,熟悉我等雅癖。那好,中午我們痛飲一番,不醉不快!」豪爽之人。
首步成功。計劃演繹進續。雨霜向小蜜查問有關朱宅的四周警戒情形;莉莉亞回房去履行她的『戀槍癖』,槍枝零件全床皆布。「這樣子嘛…,『龍馬門』主人的私邸確實守護甚密。不過,擋不了我們的。」少女聽罷小蜜的述說後下定結論。「真的嗎?以人家的武功都無計潛入呢。」小蜜歎道。「此級密度靠城市獵人憑單手就夠了,他是個中專家哦。」女孩甜啼。
「雨霜姐姐,你就袖手旁觀呀?」羅蜜問。「自然不可能。簡單的,他對抗;麻煩的,人家撂平羅。」雨霜笑開了。「嗯!大家都稱許『鷹』為義薄雲天之士,真是不錯。但沒想到會是個平易近人的絕色小姐姐呢。」「先別顧著誇我吧。小蜜,羅爺的酒量怎樣?」「爺爺他可是唐人街中少數的海量呢!那…,阿獠哥呢?」「聽阿香姐說,二人旗鼓相當。這回可有得瞧了…」她打算再至酒坊向凡老闆沽酒啦。錢倒事小。
日正當中。羅宅餐廳二人坐定,雄踞雙方,桌上放置十數壇『陳年女兒紅』。獵人只手開甕,酒香竄溢,聞者欲醉。羅漢大讚道︰「果然好酒!林家酒坊沒浪得虛名!」阿獠回頭問向身後的小姐們︰「你們要不要來一點?」阿香和莉莉亞急速搖顱。「夕子你呢?」雨霜巧笑︰「不了,太貴重的酒喝了會浪費的。」浪費?原來美少女的體質因修行之故,非但與眾不同,且百毒不侵。酒醇類對她來說,如過往之白開水,酒精一入喉後,功氣會自動逼其蒸散體外─太索然無味,千杯不倒亦無樂趣。
第一壇除封。兩人斟滿,談天說地,沒多久,第二壇又啟。「小蜜,你爺爺真會喝,如此烈性的酒也面不改色。」「雨霜姐姐,他們可能要苦戰一陣子哦。」第三、四、五甕疊起。善飲的羅漢終不敵李白謫仙的揮手而萌醉意,歲月不饒人了。獵人稍稍輕飄飄的,五根指頭尚分得清楚。羅蜜不禁面露喜色。
「人家聽酒坊的凡老闆介紹過這款酒─一般酒力差或平素不飲者,露甕口便倒;酒力普通者,光三杯臉就貼桌面;富酒膽者,半甕可躺平;海量者,二甕夠生折磨的了。比上水滸傳中,武松打虎前暢飲的『二刀頭』─號稱『三碗不過崗』,顯見是小巫見大巫羅。」羅蜜媚吟道。雨霜直歎酒文化之五花八門,她不過受了行家推薦而已。
一壇見底。羅漢終歸抵不住醉意,腹中酒蟲吃飽喝足,紛紛沉睡,人的意識模糊起來。「爺爺?爺爺?」小蜜輕搖俯趴飯桌的羅老,真個走進昏鄉溫柔窩。雨霜上前把其脈息,「醉得不省人事羅。會到明天一早才醒,可惜未到倦鴉歸巢。」莉莉亞陪小蜜扶羅漢入房安歇。阿香遞了杯濃茶給獵人解酒,阿獠還窮嚷著要再干一盅。
茶水喝下,沉醉倏然去掉大半。「清醒了嗎?」 原香擔憂道。
美少女調皮淺啼︰「如果未生效果的話,人家仍有絕招待用呢。」阿香問︰「哦?有何奇招?」「用針灸!」阿獠一聽到『針』字,迷意帶酒蟲全驅跑了。「針…?不要!」他整個人彈起,嚇得走避至阿香的身後。因某次的委託受保人是位俏麗迷糊的護士,阿獠到她服務之醫院臥底裝病,受其看護。結果,手臂上滿是纍纍針孔。從此,他對『針』敬謝不敏。
午後二時。工作預備中。雨霜很單純─忍者裝、一把白龍刀;其餘人又掛槍、又別子彈的,不可開交;女主角羅蜜甫進房就忙挑選衣物─該穿什麼好?怎麼打扮才會令愛人印象深刻呢?費煞心思。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相同的心境吧?「嗯!這樣差不多了。葉會喜歡的。」梳妝近半小時,她有著滿意的成績。有臉見人了!
二時五十分,五人至後門外秘密集合。清點結當。小蜜用起心來當如出水之珍妃,嬌羞顧盼間,不見日常之豪氣。小女孩長大羅。「嘻…,小蜜,你是想去把朱葉的魂給勾回來是不是?」雨霜很正經問著。一邊的莉莉亞、 原香笑得蹲伏地上;阿獠不敢造次,想笑不能笑。羅蜜倒很有氣質,優雅的鵝黃小圓裙搭配一雙雪白勻長的玉腿,「好看嗎?」獵人回道︰「沒問題!那個叫朱葉的一定乖乖跟你回來。」「阿獠哥!」他的耳朵挨難了。
對時。五十五分,一行人登上阿獠租用的黑色旅行車。獵人駕駛,阿香認路、按圖索驥,另三人於車廂。「三時整。出發!」 原香令動,車身似矢奔出!車子上了南十三街,往南行,朝向紐約警方定出的『一級警戒區』之三不管地帶疾行。莉莉亞、雨霜、羅蜜觀看向後倒退的街景。中英文夾雜的市招。中國人在異鄉奮鬥多少時日方達此番成就?洗碗、打工,忍受莫名之歧視與孤立,東方龍之傳人居能在『非我族類』的生態中開出一片天空,誠屬不易。
美眸媚波流轉。美少女蕭雨霜為這些先民的血淚搭築成之金字塔而愁悵,她亦是他鄉之女,只憶往家住中國北京云云。人居日本,心縈系久不回的家鄉。隨著一心嚮往之正義揮舞腰際的刀械,圖的也是護衛善良的人們及她的故鄉。未圓的夢,實現的日子遙遠,盡力為之。她想家,永難謀面的雙親。恨已飛逝,跟風、跟花、跟北海道的雪,琉璃色。飄去。遠。好遠。
旅行車停下。「到了嗎?」羅蜜率先問著。她探頭外望。似曾見識的景物,錯不了。「這裡在朱宅後院附近。相距約一百二十公尺。
為免被察覺,宜以徒步前往。」 羽獠認真的表情,卻是一臉嗜睡的神態。羅蜜笑著︰「阿獠哥,你不會睡著吧?」 原香回道︰「當他現出這付德性時,便是阿獠發威的時候到了。」雨霜她則不同,甜美的瞳人散發爍烈之光芒、堅毅不拔之風韻,英姿煥發。
低調緩步。沒人喘口大氣。幾十秒後,「這是我和葉常溜來 後門,對方的打手通常較少。」小蜜喃啼著。「只是,朱門主嚴格監視朱葉,必會加派人手巡視,畢竟是非常時期。再說,我也探聽到,有一幫人要來尋仇。」城市獵人平靜說道。「嗯,沒錯。『竹青幫』。
剛結下未久的梁子呢。」雨霜接口。
那怎麼辦?阿獠一笑,自背包拉出一物─俄制窩瓦爾火箭筒。射程遠、火力強、准,主用於反坦克。「阿獠,你在跟坦克軍團作戰啊?」莉莉亞嫵啼。「以這玩意來打破警戒構出之高牆。事半功倍。」
他自在地回道。裝彈,先來一發。火爆的問候禮。劇烈的炸裂聲,響徹天邊。門牆應聲消失。一群保鑣及惡棍聞音蜂湧而來,人人手上握著兵器,短、長槍、步槍、衝鋒鎗、噴火器、輕重型機關鎗。部下自擁火藥庫,活像武器大觀園。
小蜜眼看不好,轉身看過阿獠及雨霜。美少女媚鳴︰「讓人家來吧!大家先避退!」各自分開。來眾百餘人,足稱步兵加強連,開火了!女孩沉穩出刀,平伸,「『滄海嘯鷹流─『騰龍布雲』!」嬌軀蹤騰,如龍升天。刀光閃、密雲生,濃雲間、怒殺意。雲朵翻復,紅霞映晚。撥雲後,上百殺手盡已血出人亡,武器零散狼藉。回刀。
「真是…,『滄海嘯鷹流』嗎?」阿獠不得不欽服。乾淨俐落。
羅蜜已然目瞪口呆─傳言不假。美少女的目光不改,正視遠方。「呀!又有人攻來了!」阿香大叫。獵人喊道︰「看我的吧!」手沒閒,發射鈕按落。火光、嚎叫、硝煙。「跟我走!」 羽獠在疆場上馳騁,希臘羅馬神話中戰神─瑪爾斯再世。
「啊?後門有人攻入?是誰?好大的斗膽!」朱沐風吼道,盛怒之下,七竅生煙。「飯桶!怎麼不早通報我?」一名手下唯唯諾諾地應著︰「門…門主,我們以為不過是宵小泛泛,自行解決便可了事。
沒想到,對方底子硬的很。」「什麼人啊?」「一男四女。中有一人,是『羅生會』會長之孫─羅蜜小姐;一名男子,極為身手矯健。經人認出,是『城市獵人』!」「『城市獵人』?羅漢這老傢伙,竟然重金禮聘高人,可恨!」
「稟門主,還有一位少女忍者,更是…」「忍者?什麼年代了,那來的忍者?你以為我們在演『射 英雄傳』啊?」朱門主蔑笑著。
「不,門主。她光以單口武士刀就作掉我們不少弟兄,這名艷美絕色少女不畏槍彈哪!」他啐了口痰︰「呸!妖言惑眾!老子偏不信邪,會有人不怕彈頭?」巴掌揮下,「狗奴才,辦事不力,還信口雌黃。
給我滾開!快去加派人手,拿下他們!不然,殺掉他們!」
屬下默不作聲,告退。又一個部屬火速進報︰「啟稟門主,前門亦有人找碴攻門,『竹青幫』來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後進豺狼,前有虎豹叫囂。「真是煩人吶!」不快纏心,朱沐風深鎖雙眉。「派人趕走他們!不聽,殺!」「是!」手下退出。『龍馬門』的危機處理仰賴他下裁定,兒子軟弱又愛戀宿仇之孫女,妻子縱慾,無以為繼。內憂外患。或是,七年前的報應到了…
『竹青幫』可不像雨霜她們講理。『龍馬門』朱宅前門守衛與『竹青幫』之代表屢起齟齬,一言不合,談判代表鑽回車內。守衛以為其將離去,未料數秒中內,後方竟閃出十幾輛大賓士車,要扣關闖門了!邊開槍制止,守衛才想以無線電向後方求援,車子撞開前門及防線,槍響,數人被放倒。車隊順利挺內。
幫派分子下得車來。「哼哼,家大業大的『龍馬門』,連本幫都要惹?」五十多人,虎視眈眈四望周圍園景。不遠處樹叢沙沙作響,為首者示意,手下意會,二人分左右向目標包抄。一攫成擒。一名俊美的少年。「喲!我道是誰?這不就是朱沐風的佳公子─朱葉嗎?」
少年想掙逃,力不從心。「你是…,啊!『竹青幫』的老大─溫彬?
」「小伙子,不錯嘛!還記得我這個貌不驚人的庸人。」
溫彬,是新崛起『竹青幫』的角頭。心狠手辣,但對手下頗講義氣,出手闊綽。男女兼收的雙性戀者。尤對朱葉此型貌若西施、貂嬋的孌童極富興趣。他的粗手托起葉的下頷,「我想玩你很久了。不過,我很忙,忙著找你老爸算總帳。帳勾清了,你的身體就是我的。」
朱葉 心地欲吐。溫朝葉的股間一摸,葉的生理反射居起。「好大啊!屁股也不錯。搞不好是處男…」邪笑。溫彬,蠍的性格。
「有了這張王牌。不怕姓朱的不低頭認錯。好好押牢看緊他!」
溫彬的氣焰更張狂。一隊人馬見男人就殺,女眷們早聞風逃躲,好色的宵魔們頗感失望。路上通行無阻,『龍馬門』已無力再抗,重兵皆移往防止獵人及雨霜她們了。「報…報告門主!『竹青幫』他們進來了!而且挾持著少爺!」
朱的臉色青紫。這麼一來,大勢全去矣。「不是叫你們緊守少爺的嗎?他是怎麼跑出來的?」「門…門主,少爺用計打昏了守門的兩位手下,他才順利脫逃出來。」「我養了一群酒囊飯袋,氣煞吾也!
」「門主,我們該…」「怎麼辦是嗎?想法子去救下朱葉,不管突襲、暗殺,在不傷少爺的前提下,給我毫髮未傷地帶回朱葉!」「遵命!偉大的門主!」部下倉惶退去。
「沐風…」「婉儀?你…你全聽見了?…」婦人的熱淚盈眶。「葉兒成了『竹青幫』手中的人質了?是不是?」朱門主沉下臉,噤聲。「不說話?那你是默認了哦?你這個父親怎麼當的?身位一門之主,自己的孩子安危都保不住!」音淚俱下。慈悲的母親。門主的拳頭緊、抖動,悔恨、傷心並發。
萬一他悉得朱葉是怎樣『報答反哺』婉儀的生養哺育之恩的話,可能顫抖為甚。
後方。路徑上站滿攔路虎,獵人掏出Coltpython點357口徑左輪,仍嫌不夠有效;莉莉亞更情願多出一隻手。黑壓壓的萬頭鑽動。密密麻麻。雨霜笑笑,手形轉換,纖媚玉手齊呈京劇旦角所用的『蘭花指』,「『風之忍法帖』─『風流點爆』!」水流之奇異香風吹拂,一經過人體,與其氣血相激相剋,整個軀幹被二股不兼容的力道扯碎爆破,恰似遭逢炸藥紅蓮吞噬荼毒,週身殞歿。故謂『點爆』。玄妙。
香風前行,風過之處,擋者皆炸得血肉糊爛、沆瀣一氣,腥膻氣味烈熾,血灌溝渠,亦不為過。不出二十幾秒,風止,敉清阻障。獵人、阿香、羅蜜,連常跟雨霜出生入死的莉莉亞也嘖嘖稱奇。「這是什麼妖法啊?」羅蜜見怪大怪。美少女搖了下香顱,「非妖非魔,純粹上級忍法呀。沒何稀奇之處的。」「忍法?」「就是俗稱的『忍術』。只是,忍法的級段較高,不獨來瞞人耳目,而是伏敵的利器。」
大步前往,了無掛礙。羅蜜一直惦念朱葉,她突覺心悸─不吉之兆,加快腳步急跑。果然,在住宅大門前早駐停一堆不良之徒,正向宅內之人喊話︰「朱沐風!你堂堂『龍馬門』一門之長,竟敢三番兩次和我『竹青幫』作對,根本不將溫某放在尊下眼裡。你看仔細,你的好兒子在我手中,你也知道我愛慕你的朱葉很久了。朱門主,如果你再不下樓相見,我可想當眾享用令公子的玉身啦!」群狐嘩笑。
「住手!本門主這不就出面了麼。」朱沐風迫出,一臉沒奈何,只願朱葉平安無恙。婉儀隨侍於側。「朱門主、門主夫人,得見二位尊容,甚感光榮。」嘻皮笑臉下,不屑之意明晰。「大門主,我幫及貴門間的恩怨,您該將處斷?」「隔日必登門親自謝過。先放開吾兒,一切好議。」「說放就放?我還想活著走出貴府呢!辦不到。」
溫彬手中的黑星手槍抵住朱葉的太陽穴。
婉儀打破沉默,「溫先生,那您想怎樣?」「簡單,只要貴門主當下跪落叩頭認錯,並答應跟我等搞好合作關係,溫某即放過你的少爺一馬。」朱沐風低回吟哦,氣由心生,兒子的性命與掌門尊貴,孰優孰劣?朱葉…,雖弱怯,而頭腦靈活,面容俊秀,不失朱家風範。
親骨肉啊!他將心一橫,準備要兩膝跪倒…
「葉!」彼端響起少女嬌嫩的柔音,是趕到的羅蜜!朱葉叫道︰「小蜜!千萬別靠過來,危險啊!」小蜜後方站立了跟行的四人。朱門主偏頭見喊︰「你們…你們怎麼通過的?…」婉儀忙泣道︰「羅蜜小姐,求你想方法救救我們家葉兒啊!」蜜的思緒紊亂,情人遭難、夙怨當前,一時生不出好主意。
美少女忍者的甜唇中不曉得念動些什麼。溫彬感受到他抓牢的朱葉體重暴增,他回首定睛一瞧,俊俏的美公子何時換成一段斷木?此為『傀儡忍法帖』─『置物形幻』─在第一瞬時,以四周之物體取代逢遇危殆的人員,為救活之法。朱葉的真身已位移至羅蜜的胴體後,二人的手互牽引住,深切、火熱。
敗跡的溫彬及部從連速移行槍口指向朱沐德及婉儀。雨霜之行動速率比他們還驚人,「『滄海嘯鷹流』─『龍破虛無』!」刀芒閃露,刀身放點萬縷金光,刺出。漫空迴旋光點之花擊向溫幫主暨五十人眾,花蕊撲貫幫徒之身,形成窟窟血洞,殘軀株株掛平。一片哀叫平息,地麵攤攤肉泥,半百槍身也擊為鋼屑。
羅蜜和朱葉緊纏一處,忘了他的父母冷眼旁觀。「你沒事吧?葉。」「我很好。謝謝你來救我。小蜜。」朱沐風的語氣很強硬︰「葉兒,你過來這裡!」「爸…」「過來!不孝子!」羅蜜從愛意中清醒,朱葉走回父親的陣營。她的神色轉為陰天,「莉莉亞,槍借我!」
「你借不借嘛!」莉莉亞只得拔出白朗寧交給她。「面對血海深仇的魔鬼,我怎能不復仇?爺爺囑咐的話,人家豈敢忘卻!」
阿香及雨霜想開口,阿獠用手勢先阻攔。朱門主說話了︰「羅蜜小姐,你完全繼承了你母親的剛直性情及天使美貌。沒錯,令尊、令堂及羅老夫人的命,全是我取的。這件事,我懺悔了整整七年,未曾忘懷。你母親是我的初戀,她不接受我,我只有用逼的。硬的不行,她不畏怕。我更對她敬愛有加。七年前,我門與貴會引發衝突,令尊和令堂、老夫人路過要勸阻。我那時怒急攻心,以槍指逼你父親,要他讓出你母親。你母親勇敢地與我奪槍,槍只不慎走火,連續二發,令堂及老夫人當場身故。而令尊見狀,驚憤之際,搶下某位部下手持之槍械要與我相拼。闖下大禍的我,嚇得手指早僵硬地按不下扳機,我的一名手下開槍殺了他。這個手下,就是剛剛茁起的『竹青幫』幫主─溫彬。事後,在喪禮公祭場外,我跪了一天一夜,仍不得羅老的諒解。我也發誓,今生不再碰槍。對我的愛妻─婉儀,懷著愧疚。惡夢一般,七年了。現在,心頭大石卸下,能在羅小姐的槍下了斷,算上一種幸福吧?」
羅蜜的眼淚滂沱雨下,冷酷的真相。朱沐風出奇地安詳平和,婉儀拍拍他的闊肩,柔和地望著他。她知道,這是他幾年夜不歸營的因由。他又說道︰「藏在內心多年的憾事,既已道出,沒了牽掛。羅小姐,你報復心切,我完全明白。我不作反抗,你儘管開槍吧。我很想再看到你的父母,畢竟曾是最好的摯友啊!」他的雙眼閉上,等候槍聲響起。
「不!不可以,小蜜!」朱葉以軀體遮擋他的父親,而婉儀更攔在兒子的身子前,「羅小姐!三命換三命,把我們一家子都解決了吧!」小蜜的玉臂發著顫巍,指尖扣貼扳機,遲遲未能決斷。她狂亂地媚啼︰「呀!…」「砰!」震耳的爆聲在偌大之庭園蕩漾。槍孔對空,火煙由管口冒出。…
阿香自羅蜜的媚手手心取下白朗寧,還給莉莉亞,「這是你做的決定。我們都尊重你。」小蜜傷心欲絕,投入阿香的趐胸哭啼。此時,朱葉的聲音︰「小蜜,謝謝你的不殺之恩。我們全家會報答你的恩德的。」羅蜜哭笑不得︰「拜託,誰教你是我的最愛啊!」朱沐風說了︰「唉…,羅小姐是明理之人。那麼…,你與葉兒的事情,我就不過問了,你們年輕人自有道理。」
「朱門主…」婉儀笑道︰「小蜜…,我可以這麼叫你嗎?」她點點頭。「小蜜,你應改改口了吧?該叫聲伯父、伯母羅。」「嗯!對、對啊!」朱葉佔便宜地附和。「關於羅爺那頭,我們明天一早便即登門負荊請罪,說什麼都要讓他老人家原諒我們。七年了,仇恨不解除,莫非要帶下墳頭麼?」
阿獠開口道︰「夫人,有事請教一下。」「您是…,啊,有名的『城市獵人』嘛!有何貴幹呢?」「貴府財大氣旺,家中定是奴僕眾多,必有美麗的東方女傭可以借我…」婉儀艷顏一紅。阿香氣炸了︰「死阿獠,到那裡都不忘要看美女!」一記五百萬T的木槌擊下,獵人頓間像肉片黏在地上…
朱葉送五人出後門。「葉,你家裡被破壞成這樣…」「沒關係,常有的事,習慣了。東西壞了可以修繕還原、幫會手下也能再召募,但與最親的家人團聚才重要啊。」朱葉有感而發。「蜜,你真強耶。
守衛這樣謹嚴,你也進得來我家啊?」「別提啦,人家都苦無表現機會。風頭都被這些哥哥姐姐們搶光了。」雨霜接下話尾,媚聲吟啼︰「小蜜,以後多的是你出場時機。你的功夫不都是用來駕馭朱葉的嗎?未來馴夫綽綽有餘羅。」「雨霜姐姐,你怎麼老笑人家嘛!」
朱葉開心用力地向她們及獵人揮別。
羅漢酩酊大睡一場。醒來,微微頭疼。天剛亮,喉頭乾得很。他走下樓來,餵了一大杯清水。心想呼吸口新鮮空氣,或能減輕顱內鼓打。伸手打開前門。「這是…,你們…?」朱家全員三人跪在門階底層,朱沐風敬重地向羅爺磕了一個響頭。…
『百樂門』餐廳。晚餐時分。人氣鼎沸的時刻。羅蜜指揮著女侍應生,自己亦忙進忙出的。城市獵人、 原香、蕭雨霜、莉莉亞四人進入開啟的大門口,「小蜜!」阿香先叫道。「阿香姐!你們來啦!
我為你們保留一間VIP房間,我帶各位進去。」小蜜從華文學校一放學回來,就自行至百樂門報到了。
「蔣老呢?」一入貴賓室,阿獠就開口。「我爺爺嗎?他在朱家。」其他四人大喊︰「啊?會不會…」「沒事的。爺爺才打來電話,說他跟朱伯父談得很盡興,晚飯不回來吃了,要我一個人先撐著生意。」「怎麼搞的啊?」「爺爺在七年後接允了朱伯父的道歉。而且朱門主答應會以父子之禮相待,代替我父親來孝順他,彌補七年前的遺憾。他當場拜爺爺作義父,朱葉一下子躍升成我的義兄了。」小蜜喜上眉梢,春花綻顏。
親上加親、前嫌盡釋。皆是羅蜜的功勞。
是夜,雨霜與莉莉亞在客房的桌上留下一封道賀的短箋,悄悄離開華端口。 羽獠及阿香除了拿到豐厚的酬庸外,還受到羅家、朱宅的熱情款待,玩了整整一星期方打道回日本。
是誰說…愛情故事非得悲劇收場的?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