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神傳說(4)

(卅一)神將·神獸·神話誕生

在夕陽的光輝之下,龍破天他們正站在天門城附近的山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這一帶的景像,這裡比當天碰上幽倩那處的地勢更佳,由城頭上士兵的活動,以至奧列的軍營,也一目瞭然。

當然,這麼一個絕佳的地方絕不會沒人發覺,更是屬於必爭之地,亦早有一隊奧列的士兵駐守此地,卻給龍破天他們二話不說的宰掉,連發出求救訊號的機會也沒有。

靜美看了看天色,頭上的天空卻是萬里無雲,不由得擔心的問道︰「這樣沒問題吧,龍托幽倩傳開的說話不是提到雷雨的嗎,但現在別說是雷雨,那有半分會下雨的樣子。」

鳳天舞淡然笑道︰「放心吧,這是因為從昨天開始我便在四周建下了風之結界,隔絕了一切的風雲,為的就是使待會召來雷雨的時候,顯得更為突然,更具戲劇性,更有神話的效果。」

她可不怕給人識破這把戲,首先她有信心,既然這是經她刻意收藏的,就沒有這麼容易給人發覺,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控制這麼大範圍的天氣,所需要的魔力已絕非等閒,恐怕能夠做到的就只有大魔導士這大地上的另一個傳說。

龍破天忽然道︰「奇了,他們怎麼會出兵的?」

鳳天舞她們聞言不由向奧列的方向望去,只見他們幾近是全軍出動,往天門城的湧過去,這不禁使龍他們大惑不解,他們才是退兵不久,絕對沒有在太陽剛下的現在,再次揮兵強攻的道理。

龍破天本來只是打算以他們的最大絕技往他們的軍營強轟,但現在他們的空巢而出,還是連日未休的疲乏之兵,使他的行動更為輕鬆,甚至把他們全軍覆沒也未嘗是不可能。

他卻未有因此感到高興,仍是用神的觀察著奧列的軍隊,以至似是已空無一人的軍營,最後卻是歎了口氣,搖頭道︰「她還是沒有出現嗎?算了,開始吧!」

鳳天舞答道︰「收到了。」同時開始念出一連串的咒文。

獅堂炎卻問道︰「龍,你真的有信心一個人應付整隊軍隊嗎?」他面上那興奮的表情卻出賣了他,教人知道他根本不是在擔心,只是感到手痕,希望龍能容許他出手吧。

龍破天當然也明白他的意圖,笑道︰「對不起,我根本沒必要把他們徹底摧毀,只要露上兩手,應一應預言便夠了。」

不管有否那事先張揚的『預言』,只要他表現出堪稱戰神的力量,也可達到震動人心的效果,使守軍回復戰鬥能力,預言不過是落井下石吧了,而且面對這小小的一支遠邊軍隊,他也未嘗沒有勝算。

再不理獅堂炎的哀求,消失在剛展開的雨幕之後。

在鳳天舞召來的大雨之中,龍破天獨自坐在天門城前的荒野之上,任由自天而降的大雨把他淋個濕透,享受著那放任的快意,以及在荒野上那種孤獨的感覺。

即使只有一個人面對著這支大軍,龍破天心中卻沒有半絲恐懼,因為他知道,單憑這些烏合之眾,起碼要合數百人的力量才有機會對他做成危機,但他卻不是會站定等待被敵人包圍的白癡。

對他而言,在這支大軍中唯一可慮的就只有敵方大將親率的部隊,但無論如何超卓的戰士,能統率的人數也不會超過數百人,但也只有他們可為龍破天做成阻力,其他人他還不放在眼內。

而在這滂沱大雨之中,他更有信心以神出鬼沒的手法,使整支軍隊陷於混亂之中,然後潛到帥軍的所在,一擊即殺的擊斃他們的主帥,使整支軍隊陷於無助之境。

但千軍萬馬迎面而來那壯烈的場面,雖是明知對方奈何不了他,卻也使他的血不由自主的沸騰起來,這是人的本能,連他也不能倖免,況且他也不抗拒這種高昂的感覺。

而且一鼓難以言喻的力量,正跟隨這種感覺而來的。

力量,似是正自他的靈魂深處活轉了過來,傾注入他的肉體之中,這是他第三次感到這鼓力量,但今次這種感覺,卻是比之前兩次的更為清晰,更為強勁。

他不知道這力量是從何而來,只感到這和他本身的真氣沒有任何分別,彷彿這本來就是他的力量,只是一直在他的靈魂深處沉睡著,又或是給些甚麼東西封印著。

龍破天能清楚感覺到體內的力量正在暴升,速度卻快至連他自己也害怕的境界,但這力量卻已是一發不可收拾,當他醒悟到是之前幾次是那龍飾在抑制的時候,他的意識已逐漸的擴散開來。

一道猛烈無比的藍芒,隨即自戰場的中心炸烈,但當這教人睜目如盲的強光去後,奧列的士兵卻寧願繼續看不見,因為他們看到了不應存在這世上的一族,被稱為神獸的生物。

龍,受神所詛咒的不祥種族,其堅固的身軀和堪稱地上最強的肉體,加上那近乎無限的壽命所帶來,超越人類的智能,使它成為傳說中的最強種族,世上唯一能與神匹敵的種族。

傳說中的神獸·龍,但今天里昂和奧列雙方的士兵,卻以他們的肉眼,見證了這傳說,但這卻是絕不公平,因為奧列的士兵將要付出他們的代價,他們的生命。

人的性命,在龍的面前根本是無比脆弱,只是 現身時所做成的衝擊波,已送走無數人的性命,甚至是屍骨不存,而能活下去的人之中,不少還是托軍符的福,才能暫免一死。

就只是這麼一瞬之間,奧列的士兵已是潰不成軍,但橫互在夜空之中的龍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雷電自 的口中和天上轟落,對尚能倖存的人而言,這不過是惡夢的開始。

仿如神之憤怒的一擊,使得拉赫特不禁對出戰感到後悔,面對傳說中的神獸,連戰鬥的機會也沒有,他的軍隊現在已是四分五裂,仍留在他身邊的,就只餘下他直屬的部隊,連想退兵也已是不可能的了。

給雷電所包圍的士兵,更忘記了自已為甚麼在這兒,留在他們面上的,就只有絕望和哀求,只能對著這漆黑的夜空祈求,祈望這一切只是夢魘,但上天對他們的回復,就只有落在他們身上的雨水。

那些仍有勇氣抬頭望天的人,卻也不過能在死前作出多一點的見證。

雨聲早已給雷嗚所蓋過,一閃而逝的雷電,使這死亡之地不斷的在光與暗之中交錯,在天空下飛舞的龍,漆黑的鱗片亦因反映著雷電的光輝,在光與暗穿梭,連這本已是充斥著死亡氣息的地帶,更添加了幾分淒美。

在龍的怒濤之下,人只有死亡的權利,只能祈望 的攻擊不會落在自己身上,卻沒有人能奢望能擋下龍的一擊,因為抱持這妄想的人,早一個不留的消失於世上。

密集的雷擊過後,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之上,就只餘下無數給殛得焦黑的屍體,以及給轟得骨肉分離的亡者,死亡,已完全佔據著這地帶的一切,甚至是那些幸而不死的倖存者心中。

死亡,在這地方變得比呼吸更為平凡,因恐懼而坐倒地上的人們,根本無法確定自己是否仍然生存,又或已經是一隻慘死的遊魂野鬼,對死亡,他們早已麻木了。

這時,在天空中傲視大地的龍,終於停了下來,更慢慢的降落到地上,人們雖然不知道是甚麼回事,但 那冷酷無情的眼睛,卻使人至少明白到 不是因為憐憫而停手。

修長的龍軀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衣劍士,他手中的長劍雖然在這充滿死亡氣息的黑暗中閃著淡淡黃芒,卻仍教人感到這劍彷彿充滿著罪一般的苦澀和沉重。

站在山上的鳳天舞她們,一直看著事情的發展,自也不會漏去這一幕幕超出她們意料之外的事情,卻也和天門城的守軍一樣,給弄得目瞪口呆,到現在才能定下神來,細想發生了甚麼事。

靜美問道︰「鳳,那是甚麼一回事?」

鳳天舞的雙眼射出古怪的神色,好半晌才回答靜美的問題道︰「這是靈魂實體化,但是這麼完整的實體化我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他的靈魂形態居然真的是龍?」

靜流繼續追問道︰「那即是甚麼東西?」

鳳天舞卻在看著戰場中的一切出神,像是在想些甚麼似的,根本沒在意她在說甚麼,自然也沒有人回答她。

龍破天回復為人的身體,卻不代表殺戮會停下來。

仍然活在戰場之上的,就只有拉赫特的直屬部隊,憑藉與拉赫特共有的防禦結界,卻也只有數十人能夠勉強的活到現在,但是這份幸運,也是到此為止了,因為恢復為人身的龍破天,已把他們鎖定為目標。

落回地上的龍破天不發一言,已朝著拉赫特他們掠去,手中的原罪同時化作一度黃芒,往他們刺去,使早給雷電打怕了的他們,幾疑是雷神再度施威。

原罪的黃芒倏地一沒,已刺入當前一人的心臟之中。

刺入人身的原罪卻沒有給那血肉之軀擋著,因為那不幸的死者,渾身的血肉早爆成無數碎片,在龍破天的鬥氣之下化作無數的血箭,朝他生前的同伴射去。

以血換命,只是無論是血是命,都不屬於龍破天的。

在這漫天血箭之下,根本是沒有閃避的可能,剎那間最接近的幾人已給無數的血箭所貫穿,留在他們身上的,就只是無數血洞,溫熱的鮮血從中流出,連同著他們的生命。

包圍著龍破天的人逐一倒下,使得餘下在他身畔的,就只有在他的鬥氣下爆發出來的血霧,構成了一幅艷紅的帳幔,把他裹在其中。

一直跟隨著他的部下慘死,使拉赫特怒吼道︰「停手!」

「放心吧,快到你的了。」龍破天的聲音自血霧之中傳出來,充滿著一種叫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拉赫特還想吼叱,血霧卻在龍破天的鬥氣之下消散,使他看到了龍破天眼中那深不見底的殺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有的只是本能性的恐懼,能做的反應就只是運起全體的力量,往龍破天劈去。

看著拉赫特的長劍迎面而來,龍破天卻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意,這劍雖已是集合了餘下這數十人的力量,比拉赫特本身的力量高出了數倍,但在他的面前,卻仍是不夠看。

「暴龍烈破!」

原罪閃著雷芒砍上拉赫特的長劍,但卻也不過是龍的一半力量,因為即使用上全力,也未能一劍殺掉他,與其如此,不如留下一半力量,對付其他雜兵好了。

拉赫特只感到給龍破天的劍震上了半空之中,雖有如電殛一般,渾身麻木的動不了,連雨水打在身上的感覺也沒有,卻沒有死掉,但此刻的他卻寧願這麼死去,因為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龍破天的殺戮。

他只能眼白白的看著他的部下給龍破天的殺氣所吞噬,瘋狂的往這死神衝去,即使他知道這只會使他們成為龍破天劍下的屍體,他卻已是無能為力,只有空著急的份意。

「狂龍霸天。」

原罪的光芒再一次在這戰場上閃動,也再一次的成為滅亡之標記。

破碎的屍體連同屬於他們的鮮血,隨著鬥氣刃往外濺去,把龍破天四周的土地和那些未被波及的人們,全部洩上了血的艷紅,紅,已經是這黑夜之中唯一的色調。

給同伴的血濺在面上,餘下人似乎稍為消醒了點,暫時擺脫了因龍破天的殺氣而發瘋的狀態,但是,入目的血腥情景,卻又教他們又一次陷入瘋狂的邊緣。

面對著龍破天的一人,更已因恐懼而號叫,因為他還看到了……死神!

原罪的光芒一閃,已自他的左肩劈至側腹,把他的頭顱連同著右手一起分割開來,同時龍破天的右手,已握著一個不知是屬於哪個人的心臟,一個仍在不斷律動的心臟。

殘酷的笑意在龍破天的面上閃過,心臟中的血液還不及噴灑出來,已給他一個反手投往下一群獵物之間,灑出一陣血雨,承接著天上的暴雨,彷彿連雨也給他洩紅了。

剛才的一幕,使得在血雨下的人們紛紛運起自己的護身鬥氣,但是今次的血雨,卻沒有任何殺傷力,因為,死神今次只是想稍稍阻礙他們的視線,進行他更有趣的遊戲吧了。

龍破天閃電般地掠過了這群獵物,原罪把其中一人垂直的分作二等份的時候,他沾滿鮮血的左手卻也摘下了一個人的頭顱,當著他們的面前運勁炸成粉碎。

白色的腦漿卻在他的操縱之下,灌進另一人的口內,但作嘔的感覺還未自他的神經中發出,落到了他胃內的腦漿卻已早一步爆炸開來,把他炸得開膛破腹,當場死亡。

這是拉赫特最後看到的景像,因為他已經看不下去了。

跌落地上的痛楚,使拉赫特再一次的張開眼睛,觀看這死亡地獄。

殺戮已經結束了,龍破天就站在他的眼前,漆黑的衣服早給雨水濕透,連他劍上的鮮血,也正隨著雨水的沖洗而流落地上,隨他慢慢走過來而在地上拖延出一條鮮紅色的道路。

給雷電轟落的地方早已是一片焦黑,但他的身旁卻只是鮮艷的血紅,因天雨的稀釋而無法凝結的鮮血,浸洩著無數新死的屍體,使這附近充盈著血洩的氣息。

躺在地上的拉赫特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先是給貶來這遠離激戰區的偏遠地方,然後卻是全軍覆沒,還要是敗得這麼糊里糊塗,他已經不知道為甚麼要掙扎了。

「殺了我吧!」這是他唯一可以說的話。

(卅二)破滅·運命·命運之子

「你的性命,就留給里昂的人處置吧,反正我也殺夠了。」

龍破天的答覆,使拉赫特再次的張開眼來,卻見到龍的眼神雖然仍是冷酷得教人心寒,但那曾經存在,彷彿是永無止境的殺意卻已經消失無形,變得無比平靜。

肆虐的天雨亦在這時停止了,淡淡的星光自破開的雲層之間透出來,灑落在龍破天的身上,他身上的血洩卻已給雨水所洗淨,彷彿剛才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也和他無關。

拉赫特的腦中,仍清楚的記得是他把自己的軍隊屠殺殆盡,但現在他卻無法在眼前的年經人身上,找到當時的那份瘋狂,現在留在他身上的,就只有無比孤獨的感覺,和這滿目瘡痍的荒野互相輝映。

這各走極端的感覺,使拉赫特不禁呆了。

當龍破天押著拉赫特來到天門城的城門前,這要塞都市的主帥,碧翠絲已親自在城門迎接他的來臨,卻見不到事情的罪魁禍首--幽倩,不知她躲到哪裡去了。

雖然她們沒有擺出甚麼架式,龍破天卻能憑氣感到她們已處於戒備狀態之下,不過這也難怪的,看過那麼超乎常識的景像之後,誰能釋然?況且龍還未表明自己的立場,以至身份。

龍破天把下了拉赫特擲到碧翠絲的身前,微笑道︰「你是碧翠絲吧,赤燕曾經提起過你。」

碧翠絲一愕道︰「你認識那丫頭的嗎?」

龍破天道︰「她回了去拜祭她的父親。」

這卻教碧翠絲驚道︰「他老人家死了嗎?是誰殺他的?」

龍破天坦承答道︰「甸士賽·積干·布蘭克斯,你應該記得他吧。」

當天他離開了赤 日的道場後,卻漏去了甸士賽,讓他在赤燕的面前殺死他的父親,她亦是因為這樣才會毫不猶豫的追上了龍破天,因為她感覺到,龍始終有一天會和滅龍道對上。

碧翠絲的眼內射出深刻的仇恨,恨道︰「又是他們滅龍道嗎?殺了赤蛟他還不夠,連他爹也,雖說赤家……」說到這裡卻猛地止著,像是感到這件事不應在龍破天他們面前說出來似的。

歉然道︰「對不起,我只顧說自己的事……」

龍破天截斷她道︰「不打緊,反正我的同伴還未到了。」

鳳天舞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道︰「我們早已經到了。」

龍破天回頭一看,卻不由得皺眉道︰「獅堂炎那傢伙呢?」

鳳天舞一愕道︰「哎,差點忘記了他,剛才他耐不住想下去大打一場,說甚麼也不聽,所以我只好用泥靈之 和地獄之枷的雙重封印,把他制著,現在他應該還在那座山上面吧。」

龍破天啞然失笑道︰「那就別理他好了,反正他也應該可以在明早日出之前,掙脫這兩個魔法的束縛了,就當是給他一點抗魔訓練好了。」

回頭對碧翠絲笑道︰「可否找個地方給我們休息,我有點累了。」

碧翠絲如夢初醒的道︰「這個當然。」

城牆上的士兵這才放下心來,發出勝利的歡呼。

車上。

在龍破天和鳳天舞正在觀察這暫時回復和平的城市時,靜美兩姐妹卻是坐立不安,龍破天心知肚明她們是剛才自己的血腥手法而懼怕,但卻也知道怪不得她們。

靜美還好一點,起碼龍破天初次遇上她的時候已表演過一次他的殺性,但靜流卻是第一次目睹他這一面。

龍破天歎道︰「對我感到害怕嗎?我還是我,沒有任何改變啊。」

靜流輕聲的道︰「但是你剛才那瘋狂的殺意,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真的很可怕嘛。」

龍再歎一口氣道︰「其實剛才我一直也有意識的,只是這好像也喚醒了我血液內的凶性,教我欲罷不能,當然,這也是因為根本找不到理由停手,這畢竟是戰場嘛。」

靜美猶豫的道︰「那麼剛才……」

龍破天苦笑道︰「別問我發生了甚麼事,這連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鳳打完場道︰「那碧翠絲到底是甚麼人,怎麼好像認識赤燕的?」

龍破天道︰「甚麼人?唔,她是赤燕的大哥的未婚妻,我倒不知應說她是甚麼人了。」

這到鳳天舞一呆道︰「赤燕她還有個大哥的嗎?怎麼沒聽她說過?」

龍破天答道︰「聽她的語氣,她的大哥似乎死了也有段時間了,至於是怎樣死的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他好像也是死在甸士賽的手裡,而村雨也是因此才會落到他手裡。」

這時他們已經來到碧翠絲的帥府之前。

碧翠絲探頭進來道︰「我把你們的房間安排在北翼,沒問題吧?」

龍破天滿不在乎的道︰「沒所謂吧,我但求可以好好休息就夠了。」

碧翠絲點頭道︰「唔,我會將整座北翼劃為禁區的了。晚餐我會在正廳設宴,希望你們可以來吧。」

龍破天稍稍伸了個懶腰,道︰「好的,沒其他事了吧。」

碧翠絲道︰「對了,幽倩想見一見你。」

龍破天微一愕然,道︰「鳳,一起去吧。」

龍破天他們才剛步進廳內,幽倩已經開門見山的道︰「我希望你們能容許我加入你們。」

龍破天卻等到引道的傭人退了出去,始道︰「你為甚麼要跟著我們?」

無視於龍語氣中的冷意,幽倩平靜的回答道︰「我要找傳說中的『命運之子』,而你們正是合適的同行者,因為只有你們有能力完成這趙旅程,這答案你是否滿意?」

龍破天懷疑的道︰「那部破滅文書記載的所謂『運命之刻』,說的應該是大破滅吧,這也已經過了兩百年,若真的有命運之子,他應該早出現了,你還相信這傳說嗎?」

幽倩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動搖,平靜的答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傳說是真是假,但是我卻知道,現世上真的有人能主宰這二千年的命運,因此我必須找到他!」

龍默然打量她片刻,始道︰「好吧,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幽倩道︰「說吧!」

鳳天舞卻移步到了幽倩的身後,似是為了防止她突然逃走。

龍破天問道︰「我們早已見過了吧?」

幽倩裝作聽不明白的道︰「這個當然了,三天前我們不是見過了嗎?」

但站在幽倩身後鳳卻可以看見她的背影,隨著龍的說話震動了一下,這番話明顯地是言不由衷。

鳳天舞向她走近了一步,微笑道︰「別裝模作樣了,荒山三怪為甚麼要捕捉你,你自己應該心知肚明吧。」

薄紗的遮掩雖使龍破天看不見幽倩的表情變化,但她體內的真氣變化,卻清楚告訴他知道幽倩已是芳心大亂,於是也不再催逼,只是默默的等待,等待她的最後答案。

幽倩輕咬銀牙,歎道︰「好吧,這樣你們明白了嗎?」說著已把蓋在頭上的斗蓬除下,金黃色長髮隨即如瀑布一般垂下,但教人觸目的,卻是那比常人尖得多的耳朵。

在鳳天舞驚訝得合不攏嘴的時候,龍破天卻是雙目一亮,訝然道︰「你是妖精嗎?」

在大破滅之後的二百年間,雖然偶有妖精的消息傳出,使之不再被視為只在傳說中出現的生物,但直至現在,真正見過的人卻仍然不多,而且妖精一百多歲才成年,在只有二百年歷史的新世紀之中,成年的妖精當然是少之又少,甚至未有正式見過的紀錄。

瞧幽倩的外貌,雖然只是人類約二十多歲的模樣,但她的真實年齡恐怕已超過一百五十歲了,這年紀的妖精真是前所未聞,說她是新世紀中第一位覺醒為妖精的人也未嘗是不可能的事。

看見龍破天的反應,早因過去的經歷而變得神經過敏的幽倩冷冷的說道︰「怎樣了?要把我這奇珍異獸賣給富豪作家畜,還是送給生物學家解剖開來做實驗呀?」

龍啞然笑道︰「要解剖我會自己會來,不會勞煩別人的。」

完全莫視幽倩的面色,龍頓了頓,續道︰「你想跟便跟吧,不過請你先戴回你的頭巾吧,我可不想這樣招搖過市呢。碧翠絲給我們準備的晚餐應該開始了,你來不來?」

幽倩的面色稍稍的平伏下來,道︰「我不去了,只要明天你們出發的時候肯等我便夠了。」說罷已戴回她的斗篷,離房而去。

當龍破天和鳳天舞回到正廳的時候,連同碧翠絲在內,所有人已經坐了下來,只是在等他們。

碧翠絲歉然道︰「對不起,我好像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

龍破天不由得一笑,正式作出自我介紹。

碧翠絲訝道︰「就是你們把影蝶弄得差點反了過來嗎?」

這時一個兵將卻闖了進來,在碧翠絲的耳邊說了句話。

碧翠絲皺眉道︰「你先出去吧。」

靜流也不理會否關乎國家機密,好奇的問道︰「又有甚麼事啊?」

碧翠絲微一沉吟道︰「首都方面叫我把拉赫特押回去,但是……」

她不說龍破天也明白是甚麼回事,這城內根本沒有一個像樣的戰士,她自己又分身不暇,不能親自押送,所以除非奧列方面不來搶人,否則拉赫特肯定送不到天都去。

龍破天道︰「不若就由我們押他過去吧,反正我們也要到天都一次。」

但碧翠絲卻只是猶豫不決,更不置可否。

龍續道︰「你不是怕我會放他走吧?他可是我抓來的啊。」

碧翠絲急道︰「不,只是首都已正式發出對你們的邀請,更要我以國賓之禮款待你們,若要人客負青押送,好像有點於理不合吧。」

龍破天道︰「我們不介意就行了吧,那麼就此決定,明早出發吧。」

剛才晚宴的時候她雖然沒有出言反對,但在靜美的心中,卻不多不少對龍破天應允押送拉赫特有所不滿,因為由始至終,她的目標依然只有找回她的姐姐,到天都去實非她所願。

她敲上了龍破天房間的門,即使結果是折伙,她也要和龍說清楚。

鳳天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道︰「你找龍幹麼,春宵難眠嗎?」

靜美回頭一看,只見鳳天舞寫意的坐在走廊的窗台之上,星光從她的背後照射進來,透進這昏暗的空間之中,天然的合成一幅如詩般的美景,教她也不禁一陣目眩。

看見靜美俏面微紅的模樣,鳳天舞微笑道︰「不耍你了,他在下面。」

靜美聞言來到鳳天舞的身旁,隨她往窗下望去,只見這帥府的庭園在星光之下沉寂,但卻那有龍破天的蹤影。

她的疑惑還未寫上面上,鳳已經道︰「他立下了結界啊,現在你可看見了吧?」隨手一抹,暫時消除了龍破天那結界的部份效果,讓靜美能看得見結界中的真象。

原罪在龍的手中化作無數黃芒,在結界之中不斷舞動,從原罪中席捲而出的鬥氣,更充斥著結界中的每一處地方,若不是受結界所阻隔,只是這些鬥氣已對附近造成嚴重的傷害。

隨著龍破天每一次的出招,他的劍也變得更快,更鋒利。

劍,正在挑戰著速度的極限。

比諸剛才在戰場上使人驚懼的狂意,這刻的他卻只教人感到純粹的強,無論是出劍還是躍動,均似是充滿著無盡的力量,那純粹的強和美,使她看得呆了,幾乎忘掉了找龍破天所為何事。

靜美不由得問道︰「他為甚麼要躲起來?」

鳳柔聲道︰「是恐懼吧,實力這東西,是不豁出一切便不能提升的,但當全力以赴的時候,便無可避免的暴露出極限,再不能隱藏自己的弱點。習慣了洩露弱點只會招來攻擊的他,卻無法在人前傾盡全力。」

「唉,真是可悲的存在啊。」

靜美根本不明白她在說甚麼,鳳天舞眼中那溫柔的神色,更教她感到莫名的妒意,一種給排斥在外的妒意,不由得說道︰「他不肯在人前修練,卻居然會告訴你呢。」

鳳天舞不禁一呆,才啞然笑道︰「他沒有告訴我任何事呢。」

靜美哼道︰「那你怎麼知道他在下面的?」

鳳天舞笑道︰「沒錯,這結界真的造得不錯,完全沒有洩漏出任何鬥氣或是魔力,但對我這程度的魔法使而言,他布下時所發出的魔力,和大吵大鬧根本沒有分別。」

「睡吧,有著龍破天這種領隊,這絕不會是趟風平浪靜的旅程啊,有機會便應好好的睡了!」

一陣疲累的感覺,使龍破天放開一切的躺在草地之上,雖是疲倦,心中卻是無比的痛快,他能清楚感覺到體內的力量正迅速增長,彷彿化身為龍時的力量,正逐漸回到他的身上。

他還可以清楚地記得化為龍身時那近乎無窮無盡的力量,比諸現在的他完全是兩個力量層次,但先不說他根本不能控制這變化,龍體那近乎星幽體的狀態,消耗的能量之大,絕對不可能長期維持。

而且他也在害怕,害怕那隨著這力量而來,彷彿是無盡的獸性和凶意,今次他控制得了,卻不代表下次可以,因此他實在不希望依賴龍化的力量,那管這是如何的強大。

臥在地上的他,自然的仰望著這無盡的星空,細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由遇上轟滅邪開始,至剛才單人匹馬滅去整支軍隊,這幾天發生的事這麼多事,到現在他才有時間靜靜細想。

好像現在他手中的原罪,從轟滅邪手中接過它後,他還未有機會好好的細察它的特性,甚至在襄上了天雷石之後,他也沒有研究過在其他位置襄上甚他魔晶魂會有甚麼變化。

想到這裡,立即把那月光蝶的魔晶魂取出來,雖然自月光蝶的靈魂消失之後,這已經失去了作為幻魔石的能力,但它作為魔晶魂的本質卻沒有失去,只是它卻不能納入魔學五行之中。

火、雷、風、冰、土,均有與其相呼應的屬性,火是力量,雷是爆發,風是靈活,冰是準確,土是堅實。從原罪襄上月影石之後的變化,也許便可以稍為清楚它是何屬性。

原罪的光芒隨即起了輕微的變化。

這時他卻感到有人侵入他的結界。

(卅三)押運·截劫·噬魂魔女

雖然鳳天舞叫她早點去睡,但剛才龍的姿態卻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她從來未看過這樣子的龍破天,沒有了絕對的冷酷和瀟灑,卻多了全力以赴的熱血,對她造成一種奇異的吸引力。

當她發覺的時候,她的腳步已經把她帶到了庭園之中。

她只要再踏前一步,便會闖進龍破天所布下的結界之中,但她卻是完全不放在心上,毫不猶豫的便步了進去,她只知道她很想再看一次,龍破天毫無保留時那教人熱血沸騰的魅力。

黃芒一閃,原罪已指上了她的喉頭。

靜美從來沒想過只是進入龍破天的結界便得到這樣的待遇,但當她接觸到龍破天的眼神時,也許是因為鳳天舞剛才的說話,也許是因為她從沒有想過他可以變得這般的熾熱,使她不但忘了伸訴,連架在她頸上的原罪也完全忘了。

心中一陣火熱,她已經主動的吻上龍破天的唇上。

龍破天雖不明白靜美怎麼突然的闖進來,更變得這樣反常,但她熾熱的吻卻肯定的告訴他,現在最重要的是為靜美點燃的慾火作出回應,其他的閒事,管他那麼多作啥。

在這長吻結束的同時,靜美的身體也聲明回復赤裸,當龍破天握上她嬌巧玲瓏的胸脯時,他因運動而變得灼熱的掌心,卻在靜美雪白的肌膚上留下無比醉人的感覺,使她不禁嬌聲微吟。

龍的左手沿著小腹向下侵佔的同時,他的右手卻沒有離開的打算,繼續的把玩著她的椒乳,或是輕握,或是揉弄,又或是以指尖逗弄她已經站立起來的乳首,以種種手法挑弄著她的情慾。

當靜美逐漸沉醉在這動人的感覺之中,龍破天卻忽然停下手來。

靜美迷茫的問道︰「唔,甚麼事?」

龍破天解除了四周的結界,喊道︰「鳳,下來吧,別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偷看。」

靜美這才省起鳳正坐在窗台之上,適才發生的事肯定逃不過她的雙目,使她那已給慾火洩上了緋紅的面龐,再添加上了嬌羞的艷紅。

「哼,發現了便早點說嘛,害我還不敢出來。」鳳的聲音傳回來道。

鳳天舞隨即扯著靜流,笑意盈盈的落到龍破天他們的面前,瞧靜流那已是全 的俏模樣,大概在她姐姐給龍弄得慾望狂作的同時,她也給鳳天舞好好的蹂躪過了。

靜流不滿的道︰「二姊啊,你玩得這麼高興,怎麼不預我一份的。」

龍破天笑道︰「那你便給她應有的懲罪好了,鳳,過來。」

鳳天舞不滿的道︰「你倒懂得享受。」

說是這麼說,她卻爽快地跪在龍破天的身前,張開紅唇接下他的神兵,手口並用的挑逗著,同時也把偵察的獸魔召了出來,因為她也不願意錯過這對孿生姐妹之間的好戲。

靜流已經強吻上她姐姐的唇上,靜美心中縱是不願,但是早給龍挑起了慾望的身體,卻已無法抗拒她妹妹的唇亡舌的挑逗,對她探進口腔之內的丁舌,更只能被動的作出回應。

兩人近乎相同的體質,使靜流毫無困難的便找著她姐姐的敏感地帶,她的纖手每降到一個地方,性與欲的快感便充斥著靜美的神經,教她只懂得發出慾望的淫叫。

「嗯唔……」當靜流的纖手掠過她的陰唇,探進她已是洪水氾濫的體內,給慾火所淹沒的她,已近乎喪失了反抗的意識,雙手只能無力的按在靜流的手上。

她雪白的肌膚已洩上了慾望的緋紅,靜流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不但十指的動作變本加厲的越闖越深,連舌頭也加入了放肆的行列,輕輕的舔弄著她的花園。

看見靜美已完全沉醉在慾望之中,龍破天笑道︰「鳳,先處理她吧。」

鳳天舞聞言放開了口中的肉棒,這時靜美的嬌軀已給龍的魔法懸在腰間的高度,於是便和靜流合作把她的雙腿拉開,讓她的陰戶完全暴露在龍破天的面前。

在鳳天舞和靜流不斷的玩弄之下,慾火已燒遍了靜美的全身,從心底裡的渴望著龍破天的到訪,但他卻只以那灼熱的肉棒,輕輕的觸碰她兩個肉洞的入口,教她更是心癢難熬。

看著靜美那開始變得狂亂的淫態,龍破天也不再逗弄她,胯下的肉棒一擊即中的闖到她的玉洞中。

「嗯……啊~~好……啊~~~~!」對那期待已久的攻勢,靜美立即作出最熱烈的回應,以她淫亂的叫聲,以她腰際那瘋狂的動作,瘋狂的迎合著龍的抽插。

但若論的是瘋狂,卻仍是遠遠不及此刻的龍破天,能把她的玉洞塞滿的肉棒,現在卻是以難以置信的速度和力量,在她的體內動作,把她一次又一次送上更高的高處。

龍破天卻還沒滿足,狂暴的神兵更不時闖到靜美的後洞之中,以他那可怕的速度,穿梭於她的兩個肉洞之中,很快的靜美已分不清龍的肉棒到底插在她那一個洞內,她能感到的,就只有肉慾的快感。

「啊~~呀~~~~」一聲似是無遠弗由的鳴叫,訴說著她最大的高潮,但龍便未及把靜美放下,靜流卻已一把的抓著龍破天的肉棒,用最實際的方式提出要求。

龍也不再打話,一把抱起已給靜美的呻吟聲弄得慾火狂燒,一刻也不想再等的靜流,肉棒在靜美體內沾洩的水珠還未有機會滴下,已經給送到靜流的體內,另一個玉液氾濫之地。

給龍破天輕輕放下的靜美,雖然心中不願,她的身體卻已是疲不能興,根本不聽使喚,只好靜靜的躺下來,作為一個旁觀者,靜靜的看著靜流接下了她的位置。

對靜流早已是淫液橫流的肉洞,龍破天也不需留情,甫開始便是最狂烈的抽插,肉體撞擊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在靜流給淹沒在這攻勢之際,鳳天舞卻伏到他的背上,雙手毫無節制的在他身上撫摸,似是再耐不下心中的慾火。

龍感到鳳豐滿的乳房正壓在他的背上,柔軟而充滿彈性的感覺,完全的緊貼在他的肌膚,鳳胸前那兩顆因慾火而變得堅硬的櫻桃,卻隨著他的動作在他的背肌上輕劃,挑動著他的感官。

這時鳳天舞卻輕輕咬了他耳垂一下,妮聲道︰「你不要放慢手腳啊!」

同時她的玉手亦變本加厲,開始探到龍破天的胯間,輕輕的逗弄著。

其實享受著鳳天舞施加在他身上的種種刺激的同時,龍也沒有放過正在他身下舞動著的靜流。

在龍激烈的動作之下,她的身上早 滿了晶瑩的汗水,隨著她腰肢的扭動而散落地面,充盈在她肉洞之內的蜜液,更因龍破天肉棒的進出而流落洞外,化作點點亮光。

似是和靜美較勁一般,靜流卻在一聲更高昂的淫叫中結束了動作。

連征兩人的肉棒,隨即降臨在鳳天舞的體內,一下子變得充實的感覺,教鳳發出了一下舒適的歎息,但是她的媚眼,卻在催促著龍破天,催促他快一點行動。

剛才把靜美和靜流弄得接不上氣來的攻勢,現在重現在鳳天舞的身上,教她開始放恣的呻吟起來︰「嗯~~啊……喂……今天你……啊~~怎麼了,勇猛多了呀~~要不要把那……碧翠絲也找來啊~~?」

龍破天啞然笑道︰「說甚麼笑話,能餵得飽你再說吧。」隨即加強了腰間的力度,心中卻不由得暗想,今天的自己是否有點失常了。

太陽才剛升離地平線之上,龍破天他們已經齊集在天門城的城門之外,準備出發了,挑這麼早出發的原因,主要是不想引起民眾的注意,弄出更多的麻煩,因此來送行的也只有碧翠絲一人。

在他們身旁的還有一輛無蓋的四驅車,而拉赫特則在後座上給封得結結實實,但鳳天舞卻還嫌不夠,親自在他的身上再印下了『逮捕令』,完全斷絕他反抗的能力。

那是城外用車子的標準形態,在這個任何魔獸,以至人類自身也比鋼鐵強的時代,把自己困在車廂之內,只能以白癡來形容,而且因魔獸肆虐的關係,根本無法築路,兩輪驅動的車已是寸步難行。

鳳天舞問道︰「獅堂炎那小子還未到嗎?」

龍破天指著遠方的一個身影道︰「那個應該是他吧。」

鳳天舞隨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一道身影,正自她們昨晚曾身處的山頭直衝而下,他那紅色的格鬥服和頭髮,在這距離下看去,配合他身法的速度,確是像火焰多於一個人。

他的人還未到,他的罵聲已先一步傳至︰「你們這班混蛋,居然把我留在那種地方,我不會輕易算數的!」

龍破天卻把一包食物拋給他笑道︰「喂,這是你的晚餐+早餐,時間剛剛好,出發吧。」

後面的碧翠絲問道︰「車內的導引系統已經設定好路線的了,你們應該是沿著西南的大路走吧。」

龍破天回頭一笑道︰「不,我打算沿者邊境西行。」

「坐車也坐了兩天了,你可以告訴我們你為甚麼要沿著邊界走吧?」看了兩天的森林和山野,靜流終於忍不住問道。

龍破天回頭看了看給封在車內後座的拉赫特,似是在確定他身上的『逮捕令』仍未解除,微笑道︰「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瞞著你們,只是沒有人問我吧了,不過魚已經上釣了,你自己問她吧。」

「哎唷,竟把我視為魚嗎?那可要小心點啊,我可是條鯊魚呢!」

龍破天道︰「你就是蘇·依迪吧?」

擋在龍破天他們面前的,正是蘇依迪,當然亦少不了跟隨著她,那些教人莫名其妙的灰衣奴僕。

蘇依迪笑道︰「哦,想不到你倒知道我的名字呢!」

龍破天卻心道怎可能她認不出,蘇·依迪這名字出現在舞台上,雖然只有兩個許月的時間,但就算不理她全勝的戰績,只是她那特異的形象,已使她成為名人。

蘇依迪續道︰「那麼我的目的也不用多說了吧。奴僕們,現出你們的真身吧。」

在她的命令之下,跟隨她身後的灰衣僕立即作出響應,不但漸漸獸化,變得像頭野獸多於一個人,他們的肌膚亦起了變化,金屬的色澤已取代了原本的肉色。

似曾相識的外形,使鳳天舞不由得訝道︰「絕滅獸?」

蘇依迪也愕然道︰「哦,你們也知道這名字嗎?對了,聽聞西古遜那傢伙是死在幾個小子手裡的,看來就是你們吧,不過別以為這和你們曾經殺掉的那頭同級,這可是經過改良的形號呢。」

龍破天冷哼道︰「那又如何,還不是只配給我練劍!」

原罪已化作一道閃電,劈落在最前一頭絕滅獸的頸上,爆發出來的劍氣雖無法斬開那比鋼鐵更堅韌的皮膚,卻輕而易舉的把它劈飛,把路旁的樹木也撞斷了。

同時獅堂炎亦已飛掠而出,燃起火焰的雙拳先後轟在兩頭絕滅獸的胸膛之上,不但在一招之間把它們擊倒在地,更在它們的胸口上,各留下一個赤紅的火印。

鳳天舞卻 立在車頭之上,既是為了看守給封在後座的拉赫特,也是準備隨時支持龍破天他們,縱使看起來絕對沒有這個需要。

龍破天把原罪擱在肩上,對蘇依迪道︰「怎樣,還是那麼有信心嗎?」

蘇依迪卻笑道︰「沒錯,若然只是一對一的話,這些絕滅獸肯定不是你們對手,但別忘了這兒可是有八隻之多,你們絕對不會有時間追擊啊,你們既然無法一擊即殺,就是殺不死它們!」

在她說話的同時,那三頭倒下的絕滅獸已緩緩站起來,即使它們的手上還留著龍破天的劍痕,獅堂炎的拳印,它們本身卻像是沒有受到一絲傷害,仍舊在裡張牙舞爪。

龍破天冷道︰「你真的以為世事會這麼如意嗎?」雷之鬥氣開始注進手中的原罪之中,使它更是光芒四射,除了因天雷石而來的黃芒外,更閃爍著一道道的雷芒。

蘇依迪見狀嘲道︰「別妄想重施故技了,這些絕滅獸才不會只靠皮膚的硬度,你要雷電穿越它們的皮膚,就必須先擊破它們的護身鬥氣,而且,你也別忘了我的存在嘛。」

隨著她的聲明,一道真空氣刃已劈至龍破天的面前。

這氣刃的速度龍破天還不放在眼內,但當他正想閃避之際,卻發覺四頭絕滅獸已追著真空刃的往撲至,若他稍一失誤,肯定再避不過它們的四對鐵爪,至此已有所計較。

「雷龍斷天。」這是由斷空斬變化而來的一招,卻是一道閃耀著雷電的力量的鬥氣刃,不但一劍把蘇依迪的真空刃劈碎,更順勢的斬向迎面而至的絕滅獸群。

在出乎龍預計的高速之下,前面的三頭絕滅獸在他的雷刃到達之前,已經分散開來,從三個方向繼續往他撲去。

龍已沒有時間猜想為何最後的一隻會留在原地,圍在他身旁的三隻絕滅獸已教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縱身飛上天際,因為即使給他劈倒一隻,仍然阻不了餘下的兩隻。

當他躍到半空之中,他終於知道為甚麼最後那頭絕滅獸會呆立不動。

那雷刃在絕滅獸身上炸烈,雖殺不了它,卻也使它暫時倒地,但是立在它身後的蘇依迪,卻趁著絕滅獸給她擋著這一擊的時間,專心一意的念起她的魔法咒語。

「管轄地獄的魔神,請你暫時放開那七道地獄之門的封鎖,讓那棲息在七層火焰地獄內的七頭火龍,降臨人間--火龍連舞。」

七頭火龍自蘇依迪的身上冒出來,只看這氣勢,已比蒂芙妮當天施展出來的更強,連鳳也是一陣錯愕,因為她們事前怎也想不到,這蘇依迪的魔力竟能強至這地步。

在七頭火龍把身在半空的龍破天捲了進去的同時,獅堂炎亦早已和往他撲去的兩頭絕滅獸戰作一團。

獅堂炎雖然有信心不會落敗,但一時之間卻也沒辦法速戰速決。

他每擊中它們一次,它們的身上便留下一個火紅的印記,但即使它們身上的印記越來越多,它們卻始終不肯倒下,反倒是獅堂炎開始需要小心起來,小心它們那給他燒得火熱的身體。

而餘下在蘇依迪身旁的兩頭絕滅獸也開始行動了,一頭繼續負責守著她,另一頭卻在龍破天和獅堂炎兩個戰場之間穿過,以其極速的身法,往鳳天舞她們撲去。

當天西古遜的絕滅獸把魔法反彈的景像,現在卻掠過靜美的心頭,使她根本不知道應該怎樣做。

笑意卻自鳳天舞的面上擴散,只見她的纖手一張,那教靜美她們難以忘記的立體結界,已經把闖到她面前的絕滅獸完全的困著,而鳳亦開始念動那令人驚懼的魔法︰「五行盡絕、四大皆空、三界俱滅、陰陽對消、混沌回歸!如今我以大魔導士之名,命令宇宙虛空,履行名為破滅的最終契約,超越物質的界限,崩毀存在之壁,使一切盡化虛無----默示錄!」

在這個比上次小得多的結界內,那能侵蝕一切的艷紅光芒,片刻間沾滿了絕滅獸的身上,把它徹底的化作虛無,整個結界亦迅速變成一個赤紅的光球,再縮作一個紅點。

那光點卻今次沒有升上天際,而是來到了鳳天舞張開的掌中。

「因破滅而來的終結之光,隨我所願,隨我所指,在我祈求的方向,化為我的利劍,洞穿我眼前的一切--默示錄第二章節·破滅之光!」

因物質分解而來,那龐大的能量所化成的光點,已在她的手中化作一道無堅不摧的光束,往守在蘇依迪身旁的一隻絕滅獸射去,在它身上留下一個中空的圓洞。

鳳天舞卻像沒發生過甚麼事的道︰「龍,你玩夠了沒有?」

「嗚呀……」給她洞穿了的絕滅獸這才有機會發生死前的嗚叫。

龍破天的聲音從空中傳來道︰「好吧,我不玩就是了,傲天翔龍!」

在一陣雷芒之中,那由雷之鬥氣化為的雷龍,剎那間已掙脫蘇依迪那七頭火龍的圍困,回身往正撲上來的三頭絕滅獸衝去。

野獸的本能,使那三頭絕滅獸不約而同的立即往這雷龍抓去,但它們那鋼鐵的利爪,卻完全無法穿越龍破天那隱含雷電之力的護身鬥氣,反一下子給龍轟得倒飛開去。

再有一頭絕滅獸倒下,只見淡淡的輕煙自它的身體飄出,而它那本應是黑鋼色的身軀,現在卻已變得完全的通紅,給獅堂炎密集的火焰之拳燒得遍體通紅!

獅堂炎傲然立在它跟前,面上卻全是好戰的笑意,豪笑道︰「即使它沒有感覺,即使它的肌肉水火不侵,可我就是不相信它們的血液不會在火焰之中蒸發!」

落到地上的龍卻順勢割下那給雷龍斷天劈中的絕滅獸的頭,笑道︰「只剩下四隻了。」

蘇依迪冷喝道︰「別太快得意了,馬克·麥爾·博卡登·火炎之魔神,請應契約者的呼喚,在此投下你的神錘,燃起淨化之炎,焚盡一切!」圓形的魔法陣,已對著龍破天張開。

從她的魔力計算,龍破天立刻肯定自己擋不下這程度的咒文,而且其中一頭給他劈倒的絕滅獸,也已重新站起來往他衝去,教他無法專心的應付堪稱最強火焰咒之一的魔法。

看到這情況的獅堂炎也再沒有閒情和那絕滅獸琢 ,一拳把它轟飛,便全速的往蘇依迪衝去。給那絕滅獸撞上的樹,卻給它灼熱的身體燒著了,可見它那鋼鐵皮膚的熱力。

龍的聲音驟然傳來道︰「老獅,別殺她!」

獅堂炎駭然反問道︰「你在說笑吧?!」

就是這麼一下遲疑,蘇依迪手中的火焰已脫手射出,更衝著獅堂炎的念起了下一道咒文。

「在浩瀚飄渺的空間中追逐著的風啊,若你肯以我為友,便請回應我的呼喚,化作劃破虛空的流星,驅趕逐我而來的敵人,為我剝去他們的牙齒,烈風流刃!」

無數的真空之劍,隨即往獅堂炎因出招而來的破綻激射過去,教他只是保護自身已是手忙腳亂,再無法插手龍的事,只能眼白白的看著那艷紅的光束往龍射去。

龍輕輕一笑,左掌卻按上那絕滅獸的胸膛,喝道︰「皇龍!」

皇龍從他的左手之中冒出來,撞在絕滅獸的胸膛之上,雖然一時之間無法把它那堅固的皮膚洞穿,卻把它硬推上半空之中,既無法反擊,更無法阻擋龍破天的去路。

既沒有了絕滅獸的糾纏,他要避過這光束只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見他已上半空之中,以手中的原罪,接下那應他呼喚而來的雷電,為他的最大殺著作出準備。

「給禁閉在黑暗之中的地獄之王,請借出鎖在你手上的枷鎖,鎖著我的敵人,地獄之枷!」蘇依迪正想命令餘下的絕滅獸為她擋下這擊,鳳天舞卻已早她一步,以火焰的鎖鏈把它們縛起。

「龍轟雷破!」帶著雷電之威的原罪,閃電下劈。

給鳳天舞破去她最後手段的蘇依迪,只能以己身的魔力護牆硬擋這招,但卻連她自己也沒有信心可以憑此拾回一命。

雷電的光芒過後,只見蘇依迪的面具已給龍破天劈碎,露出她因恐懼和乏力而變得滄白的玉容,和靜美她們一模一樣的面貌。

靜美驚叫道︰「家姐!?」

這時蘇依迪的面上卻突然洩上一片緋紅,慾望的緋紅,雙手更在插弄著自己的肉洞,淫叫道︰「干我啊,求求你呀~~~~」

(卅四)皇者·親臨·奧列鬼皇

當靜音張開眼來,她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她的親妹,靜美和靜流,因重逢而來的喜悅,更已使靜美的雙眼濕潤起來。她正想坐起來,身體卻是一陣刺痛,教她只得放棄。

躺回床上的靜音問道︰「這裡是甚麼地方,我為甚麼會在這裡的?」

「這大概是間空置的木屋吧,而它本來的主人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靜音隨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男子悠閒的坐在這間木屋的一角,自有其獨佔一方的逍遙姿態。

對這陌生的男子,靜音問道︰「你是誰?」

龍破天道︰「我叫龍破天,一個因一時之氣而答應救你的人。」

「救我?」靜音一呆之下,成為『蘇·依迪』時的記憶卻漸漸的回到她的腦海之中,但這段應該是已成過去的記憶,卻使得她心中一陣傷痛,淒然道︰「殺了我吧!」

靜美急道︰「甚麼回事啊?」

靜音卻是說不出話來,她必須以別人的生命為代價才能活下去,西古遜的改造雖使她獲得強大的魔力,但代價就是會使她的靈魂急速損耗,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吞噬別人的靈魂能量。

這時龍破天卻道︰「Soul-Eater的生活,真的使你這麼痛苦嗎?」

他早已從西古遜的檔案中得知靜音曾受到怎樣的改造,自也明白她因何沉默不語,但他卻仍是全不在乎的道︰「你怎麼不想想為甚麼你還活著,還能以自己的意志說話啊?」

靜音這才靜下來細察自己體內的情況,黯然道︰「西古遜那魔鬼加進我體內的能力並沒有消失啊,但怎麼我現在會感到靈魂滿溢的?難道說我又殺了人嗎?」

靜美急道︰「沒有啊,是龍救回你的。」

靜音錯愕道︰「怎麼……」

龍破天一笑道︰「奇怪沒死人嗎?我不但消解了你的精神束縛,還作了一些輕微的調整,讓你可以控制吞噬的份量,不必把對方弄死。當然,只要你想的話,我也可以幫你進行完全的逆改造。」

他說得雖然輕鬆,卻已是他得到了西古遜的改造紀錄後不斷研究,再加上她兩個孿生姐妹DNA資料的成果,而且直到剛才為止,他還不是太有成功的把握。

龍破天再一次問道︰「怎樣,要我給你逆改造嗎?」

靜音的眼內從新注滿光輝,揉合了希望和仇恨的光輝,道︰「不,我要以這力量對奧列進行報復,一天那混蛋仍未死,我的名字仍然是蘇·依?!噬魂者·蘇依?!」

龍破天明白的點了點頭道︰「那麼你們慢慢談吧,我先出去了。」

他正要啟門而出,蘇依迪卻叫停他道︰「不,要走便要快點了,宇天殺那魔鬼已在來這裡的途中啊。」

靜美一驚道︰「你說的是奧列的國君,鬼皇·宇天殺嗎?」

蘇依迪點頭道︰「是的,當他聽到戰場上出現龍的消息後,他說過會親身來一趟的,再不走便趕不及了。」

龍破天沉聲道︰「不,他已經來到附近了,而且還有大批的滅絕獸。」

宇天殺那身為當世二大強者之一的生命波動,波幅強大而穩定,若不是被蘇依迪提醒,他定會以為是自然的流動,至此終於明白,怎麼當天遇上他的時候,居然發覺不到他的存在。

蘇依迪一驚道︰「他已經到了!?」

龍破天輕呼出一口氣,道︰「以那些滅絕獸的步速計算,大慨還有十來分鐘吧。靜美、靜流,你們扶她上車去,她的身體才剛經過改造,應該還動不了的。」

龍破天隨即啟門而出,卻見幽倩正看著宇天殺所在的方向沉默不語。

幽倩忽然說道︰「這巨大而可怕的精神,就連森林中的精靈也因而感到驚惶失措,到底是甚麼人,竟然強大至斯?」她並沒有回頭,但龍破天卻感到幽倩是在問他。

龍破天若無其事的道︰「那應該是宇天殺發出來的吧。鳳,你們帶靜美她們走吧,他應該快到的了。」

幽倩皺眉道︰「你想怎樣?」

龍破天苦笑著道︰「當然是分頭逃命了,雖然不知道是甚麼原因,但怎樣想他今趟也不是為救拉赫特而來的,他來這裡的唯一目的,似乎只是要來殺我吧。」

轉頭對獅堂炎道︰「別妄想開戰了,隨他而來的還有大批的滅絕獸。」

當鳳天舞和獅堂炎因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而弄得呆然無語的時候,幽倩卻說道︰「走吧,他死不了的。」

龍破天隨口問道︰「這算否是你的預言嗎?」

幽倩道︰「你認為是便是吧。」

龍破天也不把她的答題放在心上,洒然一笑道︰「放心吧,他們還殺不了我的,別忘了我還有龍化這招啊。」他自己卻心知肚明自己根本控制不了這變化,寄托在這變化上不啻是賭命而已。

鳳天舞橫了他似能完全看穿他的一眼道︰「好吧,我們在天都等你。」

龍破天正獨坐在木屋外的一方石上,等待著宇天殺的到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坐以待斃,但宇天殺的來勢,卻教他感到避無可避。

龍根本不能明白他到底是用了甚麼手段追蹤,他本以為宇天殺只是憑蘇依迪的情報追來,但是現在蘇依迪她們已經離開了,宇天殺卻仍能筆直的往他接近。

他們已不是第一次碰面了,當天在西古遜大屋之中,他早和宇天殺對陣過一次,當天龍破天能乘虛而逃,今天他可以嗎?

雖說龍破天的力量已不可同日而語,若然是一對一的對決,宇天殺要殺他也不會太輕鬆,但現在他卻帶來了大批的滅絕獸,所以說這還是無法匹敵的一戰。

「小子,原來你還未死嗎?」一把低沉的男音說道。

宇天殺已經來到了他面前的空地之上,跟在他背後的侍衛,雖然衣著和蘇依迪的有所不同,但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異樣感覺,可以肯定他們也是人形時的絕滅獸。

龍破天把原罪徐徐抽出,淡然道︰「若我死了,你豈不是撞鬼?」

宇天殺雙目一亮道︰「原罪?你在那裡找到它的?」

龍已擺出了戰鬥的架式,道︰「有必要告訴你嗎?」

宇天殺不怒反笑的道︰「沒錯,一個死人做過些甚麼也不關我事,反正這柄傳說之劍也快落到我手上了。」也不見他有甚麼指示,他身旁的絕滅獸已在剎那間完成了獸化,往龍破天撲去。

它們的獸化速度之快,根本不可與蘇依迪旗下的相提並論,當龍破天覺察的時候,它們已在往他衝去的途上,差點教他失算,幸好他自宇天殺出現後便一直處於最高戒備之中。

龍破天他雖然表現得輕鬆無比,心底卻明確的知道這是一場完全沒有勝算的仗,無論是人數,還是主將的實力,他也是有所不及,而且宇天殺既然已這麼的勞師動眾,就不可能輕易的放他離去。

對蜂擁而至的絕滅獸,龍破天知道再不可以有任何保留,否則只是自取滅亡,注滿雷之鬥氣的原罪立即全力施為,發出他的武技之中,影響範圍最廣的一招--『狂龍霸天』。

由原罪中發射而出的無數雷刃,彷彿成了死神的鐮刀,對排在前面的絕滅獸發出了死亡的請帖,但跟在後面的滅絕獸,卻不知何時已擁在同伴的屍體之後,踏著死屍的往他衝至。

『嵐動風飛』,面對這群悍不畏死的凶獸,龍破天也沒有辦法,只得念出發行咒,往上暫避。

龍破天正想尋找可供落腳的地方,卻發覺已有兩頭絕滅獸踏著同伴的身體上躍,來到他頭上等待,配合之佳實在教龍破天不敢相信它們是毫無智能的人造魔獸。

原罪閃電上揮,恰恰擋著了它們的四隻鋼爪,但倉促出招的結果,卻是差點給這連環四擊的反動力震破他的護身鬥氣,若還有第五擊的話,恐怕他的防禦也會給撕破。

但縱使他成功擋下了這兩頭絕滅獸的攻擊,那衝擊卻已中斷了他的飛行魔法,現在的他隨著重力往下掉去,而在地面上等待著他回來的,卻是一大群正在張牙舞爪的絕滅獸。

龍破天勉力的反手一劍,雖然肯定不能全力施為,但只是為自己開闢一處供他降落的地方,卻也勉強足夠。

『暴龍烈破』,隨著鬥氣波撞在當頭的一隻絕滅獸身上,爆發出來的衝擊波,卻不但連它身旁的絕滅獸群也給吹飛開去,連龍破天的跌勢也緩了一緩,恰好讓他輕鬆著地。

但當龍破天重新站起來,給他震開的絕滅獸群卻已在他的周圍組成陣式,再一次顯示出不應該屬於它們的智能和戰術。

龍正對它們的表現感到疑惑之際,一個奇異的光印,卻浮現在每一隻絕滅獸的胸口上,即席的告訴他正確答案。

龍破天愕然道︰「你居然將軍符嵌入了它們的身體之中?」

軍符本來只是作為指標官與士兵之間的連繫,但在極端的情況下,指揮官也可以憑壓倒性的精神力,作出強行控制,這已經是偏離了軍符系統的原意,被稱作邪道了。

宇天殺得意的笑道︰「沒錯,這才是我引以為傲的最強軍隊,一支一舉一動亦完全受我控制的軍隊,絕不會有傳令出錯,或是不受指揮的問題,一支完美的軍隊!」

龍破天冷哼道︰「是嗎?天雷隕落!」剎那間無數的雷電自天上劈下,落在絕滅獸之上,他本人卻也憑著雷之鬥氣,化成一條雷龍,硬是往森林的方向撞去。

在宇天殺的操縱之下,絕滅獸們完全漠視天上的雷嗚,只懂得在龍破天的前方結下陣式,擋著他的去路,卻任由天雷打在它們的身上,閃出點點雷電的光芒。

眼見龍破天要硬撞入這由絕滅獸所組成的鋼鐵之壁中時,他卻忽然停了下來,在宇天殺還未想到他是以甚麼方法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以更高的速度往另一邊的森林投去。

宇天殺正要指示餘下的絕滅獸擋著龍破天,卻發覺在它們還未接觸到龍的護身鬥氣,已經給彈了開來,竟是憑著身上的雷之鬥氣,與因落雷而積在絕滅獸身上的電荷,天然的產生斥力。

電的力量,尚未達至不可突破的程度,但卻使絕滅獸群的動作,產生輕微的誤差,但就是這輕微的誤差,已足夠使宇天殺無法隨心所欲的操縱,當他捉摸到這差距之際,龍已消失在森林之中。

宇天殺怒道︰「你別以為可以這麼輕易的逃掉!」

「找得到我再說吧。」憑著以風之魔法組成的傳音迴廊,龍破天的聲音自森林的每一個方向傳至,教宇天殺根本不可能藉著聲音,找到龍破天他現在的位置。

宇天殺道︰「找你?你身上的龍血就是最明班的目標,只要我手中的這粒神石一天尚在,你就別指意逃得掉!」但當他張開掌心一看,得出的結果卻使他不禁一呆。

龍破天根本沒有遠去,更不在森林之中,而是在他的頭上。

龍破天笑道︰「我就是等這一刻,龍轟雷破!」

在『天雷隕落』的遮掩之下,原罪早注滿了雷電的力量,轉瞬間已化作一道光芒四射的雷電,朝下方的宇天殺劈落,而目標,自然是他手中的那塊所謂的神石。

這時原罪卻起了宇天殺意想不到的變化,襄上天雷石而來的黃芒,竟倏地變成淡白色的光輝,與此同時,原罪劈落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最後宇天殺只能看到一道白線,手中的神石已給它劈中。

眼見手中的神石在龍的劍下化作點點的碎片,宇天殺也沒有時間對自己的衝動後悔,就趁著龍破天原罪劈下至盡的一剎那,一拳往他因這出招而缺乏防禦的胸膛轟去。

原罪再次顯示出它那超乎想像的速度,在宇天殺認為不可能的狀態下,硬是擋在他的拳頭之前,卻只教他冷然一笑,因為他對這一拳有著絕大的信心,他才不信龍能夠完全擋下來。

在硬拚之下,龍破天立即給反震的力量拋進森林之內,連護身的鬥氣也近乎給全數轟散,原罪雖然是及時擋下這拳,但是能灌注在上的力量卻是異常的低,和以胸口硬食宇天殺的一半,根本分別不大。

龍破天雖能勉強的站起來,卻心知肚明自己已完全喪失了戰鬥的能力,甚至可能連逃過絕滅獸追擊的能力也沒有,何況還有宇天殺,他現在能寄望的,就只有那他從來不願意依賴的力量。

宇天殺的拳,卻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好好記著剛才的感覺,現在的你還稱不上無敵呢。」轟滅邪曾說過的一句話,猛地在龍破天的腦中響起,而下一個瞬間,四周的一切已給那耀目的藍芒所覆蓋。

曾肆虐戰場上的龍,再一次的出現,那強烈的衝擊波,立即教圍攻而來的絕滅獸死傷過半,能完全無事的似乎就只有宇天殺一人。

眼看著化成龍身的龍破天離去,宇天殺仰天恨道︰「哼,這可恨的龍族血脈,真的又復活了嗎?」

當龍破天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覺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房間之中,正躺在床上的他感到消耗過度的真氣還沒有恢復過來,使他不但暫時喪失了戰鬥力,更失去以真氣探測四周的能力。

雖不知附近是否有人,龍還是不由得問道︰「這裡是甚麼地方?」

門外一聲柔和的女聲答道︰「這兒是龍泉鄉,主人。」

在此簡單地說一說我對「默示錄」這魔法的設定吧,沒錯,祭品的mass越大,它的威力也會隨之增大,但也不會是無限的,這是視乎術者的魔力能消化多少的物質而定。而且還有個要素就是那立體的魔法陣,除了是為魔力聚焦之用外,亦是為防內中的能量外洩,當然這並不是完全的,否則也不會看到紅光吧,所以若術者妄顧自己的極限,將會出現結界破裂的災難,連自己也不能倖免,因為沒人可以有真空中生存,若術者有心的話,把地球毀滅作為同歸於盡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才被予禁咒之名,亦是大魔導士的不傳之秘。

(卅五)禁地·龍泉·封閉之鄉

龍破天愕然道︰「你叫我作甚麼?還有,你叫甚麼名字?」

龍這才有時間仔細的觀察這房間,只見除了他正睡著的床外,這房間就只有一張石桌,而並排的放在桌上,正是原罪和布朗送他的電腦。

但這空洞的房間給人的感覺卻不是簡陋,而是樸素。

那少女柔聲答道︰「叫我玲歌便可以了。這個禁閉之地的居民,全都是受到龍族的庇護,先後在大破滅和其後的戰亂中活下來,而世世代代效忠於其血族和繼承者的人的後嗣。」

龍破天皺眉道︰「那和我有甚麼關係?」

玲歌嫣然笑道︰「主人降臨時所散發出來的龍氣,不就是繼承者的最佳的證明嗎?何況主人帶著的原罪,本來就是龍族世代相傳,其血脈繼承者的憑證嘛!」

龍歎道︰「這不過是轟滅邪他送給我的吧。」

玲歌卻像是早知轟滅邪尚在人間的,沒有半絲的愕然或是懷疑,一笑之下道︰「轟聖天大人既然把原罪交給主人你,就是承認了主人你是龍族血統的繼承者吧。」

龍破天卻不由得問道︰「現在是甚麼時代了,你們竟甘心受制於過去的誓言嗎?」

玲歌不以為意的道︰「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也甘心留在這裡,那些不願意的人,只會要求他們封鎖了關於進入方法的記憶,便任由他們離開,而且這不單是過去的恩惠,亦是未來的信賴。」

龍破天錯愕道︰「信賴?」說著他已經跳下床來,雖然他的真氣以至魔力也仍未復元,但他的身體卻完全的回復靈活,他實在已沒有理由,繼續的在床上白躺。

玲歌訝道︰「主人你已經可以動了?蓮司祭說這傷勢起碼還要兩個月才有可能復元的啊。」

龍破天苦笑道︰「我現在那裡算是復原了?無論是魔力還是真氣,仍是完全沒有回復。對了,今天是甚麼日子,我睡了多久?」

玲歌答道︰「今天是九月十二,你睡了足足一個月了。」

龍破天點頭道︰「是嗎,有這麼久了。鳳她們也是時候到達天都吧。」

對自己昏迷不醒了整整一個月之久,他也沒有感到太意外,連施數十道天雷,硬捱宇天殺的兩拳,又運用龍化之術,不單他的身體和精神,也許連靈魂也已到達極限了。

龍破天再一次歎氣道︰「喂,別叫我主人好不好,這總教我感到一種乘祖之蔭的不快感覺。」

玲歌搖頭笑道︰「我剛才說過了,這不單因為過去的恩惠,而是未來。對了,既然你已經可以動了,不若到神殿去看看,也許會容易點明白為甚麼我這樣說。」

龍破天無可奈何的道︰「好吧,反正我也想活動一下。」

當龍破天步出房外,整個龍泉鄉所在的山谷,就盡落在他的眼底。

那是一副平和的景象,和現世大多數的村落並沒有分別,充盈著樸素與和平的氣氛,若硬是要說有甚麼分別的話,就是那包圍了整個山谷,絕對領域級的結界,使這裡連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也能倖免。

但當村民們發覺龍破天的存在,雖然沒有甚麼異動,但是他們的眼內卻射出近乎是敬畏的神色,教龍破天滿不自在。

玲歌不由得問道︰「怎麼了,有甚麼不妥嗎?」

龍破天搖頭道︰「不,只是有點兒懷念吧了。」這也是實話,卻連他也不明白為甚麼會有這感覺,他因鳳天舞的到訪而起程,到現在也不過四個月的時間,在他的記憶之中更只有不足三個月,他到底在懷念甚麼?

玲歌也不以為意,一笑之下繼續引路道︰「這邊啊,請。」

龍破天醒過來的房間其實已是神殿側的臥室,不消多久,玲歌已領著他來到了神殿的主殿之前,巨大的石門雖是樸實無華,卻實在的有著一種壓人的感覺。

玲歌的雙手按上神殿的大門,教龍破天以為她會立即推門而進的時候,她卻忽然問︰「主人你是否相信人是『神』創造的呢?」

龍破天淡淡的道︰「對不起,我根本不信神。」

玲歌微微點頭道︰「是嗎?我們卻相信一少半。」說罷她已打開了神殿的大門,那是一座廣大的殿堂,沒有金碧輝煌的裝設,卻教人感受到殿中那龍像的傲氣。

在這瞬間,龍破天開始感覺到,他之所以來到這裡絕對不是一個偶然,那陌生卻又無比親切的感覺,使他情不自禁的輕輕說出,他從出生始也未說過的四個字︰「我回來了。」

他就像受到這龍像吸引著一般,不自覺的舉步向前,當他自己覺察到的時候,他已經來到龍像的基座之前,伸手撫上那似石非石的像身,倏地一種奇怪的感覺,已流進他的體內。

玲歌卻像沒有看到龍的異動,繼續道︰「在那自稱為『神』的生命體降臨大地,並創造出稱為亞當的傀儡之前,龍族已經是地上最強種族,但是那地上最強的稱號,卻使它們成為在『神』降臨之後,所執行的地面清洗計劃中第一個目標。」

「雖然在最後,進化為人形狀態的龍族,成功把『神』的意圖粉碎,但是在這場由『神』所引發的戰爭之中,當時在大地上盛極一時的強大種族,近乎無一倖免的給『神』清洗屠殺,就連被稱為『古代神』的一族,也給殺得所餘無幾。」

「是嗎?」龍破天卻已沒有心情去留意玲歌在說甚麼,因為從這龍像的身上,他已經親身的感受到這場在遠古之戰,雕成這龍像的物質,似乎和大魔導士的記憶水晶,有著相類的特性。

那是一場經歷了無數世代,無比慘烈的戰爭,戰爭的起端,在於『神』企圖消滅地上一切能反抗被的強大種族,徹底的操縱著星球的未來,使得地面上的生物,逼於無奈的集結起來,對抗這不知從何而來的,突然降臨在這星球之上的『神』。

而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場歷時千載、極度漫長的戰爭之中。

在這場戰爭中,無數的種族和生命隨之消散,連大地的面貌亦為之改變,但亦是這場慘烈的戰爭,驅使早達到了進化頂峰的龍族,再一次的作出進化,以本身那接近無限的力量,進化為人類的形態。

若比較的是力量或是壽命,龍那絕強的身體肯定是完美無瑕,但是在人的形態下,卻變得更為靈活,力量亦更為集中,就是這改變,使它們成為這場戰爭中,最後的勝利者。

「但這場『降臨戰爭』的結束,卻不代表『神』放棄, 只是轉入暗處,企圖以另一種方法操縱歷史,於是從那時開始,龍血的繼承者就和『神』的使者,以未來為賭注,開始了另一場的千年之戰,到底世界會跟隨『神』的路標前進,還是由生命們決定。」

「直到現在,這場千年之戰仍然未結束,而我們願意追隨在龍族的名字之下,除了是恩情和誓言之外,還是因為我們相信龍血的力量,以及對那躲在暗處,意圖操縱一切的那一位,自稱為『神』者的同仇敵愾。」

龍破天卻已沉進了那遠古的回憶之中,好一會後才沉聲道︰「我才不管甚麼千年之戰,更別指望我會為甚麼先祖的遺志而戰,我只會為自己而戰,那管對手是神還是惡魔。」

玲歌笑道︰「那已經足夠了。」

「龍主,你終於醒來了。」輕巧的腳步聲自後殿傳來,出來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她身上那雪白的衣裳,使她本來已是高雅的玉容,再添加了一些壯嚴的感覺。

玲歌施禮道︰「蓮司祭。」

龍破天輕歎道︰「醒是醒來過了,但我的力量卻完全沒有恢復,與其要我忍受這種無力的感覺,我倒希望繼續昏睡呢,司祭。」

那女人道︰「直呼我蓮彩就行了,龍主。你失去力量只是暫時性的吧。不過有一件事希望龍主你注意的,請別再輕易使用龍化之術了,那代價可是無法彌補的。」

這龍破天不禁苦笑起來,龍化的代價,他早就知道了。

靈魂是生命唯一一種不能回復的能量,自出生起便只會有所消耗,卻絕不會再有增長,當然更不可能吸收別人的靈魂作回復自己的消耗之用。

蘇依迪的噬魂之法,亦不能把別人的靈魂據為己有,它只是一種把靈魂轉化為魔力的機制,本身並沒有甚麼不妥,但西古遜卻使之變成強制轉化,使她若不吞噬別人的靈魂,便會自動的轉化自己的靈魂,這才令她的生命也受到威脅。

在一般情況下,生命在靈魂消耗盡之前,肉體早到達了極限,使人不怎麼的留意這靈魂的壽命,但龍化之後星幽體狀態,卻在急速的消耗著他的靈魂,若繼續隨便使用,肯定會使靈魂的壽命比肉體更短,所以這不啻是會減壽的招術。

龍破天淡然說道︰「我知道的了。是了,我可否逗留在這龍泉鄉,直至完全復原為止?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靜靜的休養,我可不想受到不必要的打擾。」

蓮彩一笑道︰「我們明白的了,而且龍泉鄉本來就是作為龍主的休養之地而存在,這兒根本是屬於龍主你的地方。」

離開了主殿之後,龍破天隨即便回到了他原先的房間之中,他不是不想到處遊蕩,但是那萬眾矚目的感覺,卻實在教他受不了,何況對他而言,他祖先的事根本和他無關。

更重要的是,他絕對不想受到任何束縛,包括血脈在內。

玲歌道︰「若主人沒有吩咐的話,我先出去了。」

這教龍破天頭痛道︰「我再說一次,可不可以別再叫我主人啊,這總我教感到好像欠了你們甚麼似的,叫我龍還是甚麼的也隨便你,就是別叫主人好不好,反正也是一句話吧了。」

玲歌俏皮的笑道︰「若真的只是一句話,為甚麼不許我叫你主人?」

在龍破天無言以對的時候,玲歌卻笑容一斂,嚴肅的道︰「也許主人你不能明白,因為龍族本來就是絕對的傲悍不屈,但是我們的確是全心全意,絕對效忠於主人,主人的一族。」

最後的一句,卻觸碰了龍的逆鱗。

龍破天把玲歌壓倒在床上,怒道︰「即使這樣也是?!」

龍破天已喪失了本身的真氣,若玲歌有意反抗,那龍也不一定能夠壓制得到,但她卻沒有半絲反抗的意圖,更微微的仰起身來,主動的輕吻在龍破天唇上,俏面微紅的道︰「是啊……」

龍一震之下望進她的眼內,只見她的眼中毫無害怕之色,有的,就只是服從,和近乎是覺悟的神色。

龍破天的心中更恨,但是徒勞無功的無奈,卻使他頹然坐起身來,輕輕歎道︰「算了,你出去吧!」

玲歌像是想不到龍破天會有此反應,在龍破天放開了她的雙手之後,她仍然呆呆的躺在床上,好片刻後才懂得坐起來,幽怨的看了龍破天一眼,便往房門走去。

聽著房門合上的聲音,龍破天再一次的躺回床上,想著應該何去何從,他並不想留在這裡,他是打從心裡底討厭這種受人恩惠的感覺,但在失去了一切力量的現在,他卻是根本沒有辦法離開。

除非他想自殺,否則在力量恢復之前,他也只有安安份份的留在這龍泉鄉之中,但是他的力量到底要何時才能恢復過來,他卻是完全沒有把握,唯一的希望就是蓮彩的判斷有誤,他可以在兩個月內復元。

「若不是因為忠誠,而是真心願意,那你便不會拒絕吧?」

龍破天隨聲望去,卻見玲歌正俏立在房門之旁,她身上的衣衫,早已經給她卸在地上,剛才她的確是關上了門,卻沒有離去,失去了真氣的龍,竟沒有覺察到。

在龍破天因她的說話愕然以對的時候,她卻輕輕的走到了龍的身前,雙手纏在他的頸項,再一次的吻在龍破天的唇上,更主動的吐出香舌,拙劣的和龍糾纏起來。

玲歌俏面微紅的道︰「不知怎樣的,我就是渴望你的放肆。」說著她的玉手,已開始溫柔的為龍破天寬衣。

龍任由她脫下自己的衣服,心中因她那不可理解的行動迷惑起來,但是他的身體,早已先行一步的以實際的行動,告訴他應該如何處置,這自行送上門的尤物。

他的雙手,已經開始不規矩的在玲歌赤裸的嬌軀上遊走,左手在輕撫她玉背的同時,右手卻滑過她幼嫩的肌膚,在她胸前那嬌小玲瓏的雙乳上輕輕地一,教她微吟起來︰「唔……嗯……啊……」

她身體的敏感度,可完全超出龍破天的預計,只不過是輕輕的揉弄她的嫩乳,她的身體卻已激烈的反應起來,而隨著龍的雙手不繼下滑,嫩滑的肌膚開始給洩上慾火的艷紅,她的眼眸亦已是春情蕩漾的迷濛。

當龍破天的手落到玲歌的私處之時,淫慾的蜜液早從緊密的陰唇中淌流出來,滋潤了玲歌的大腿,明白的告訴她身旁的男人,她的身體正渴求男性的到訪。

「呀~~慢……點……呀~~~~」充斥著慾望的叫聲,因龍搓弄著玲歌的陰核而響起,也許是對她的恨意尚在,龍破天像是在玩樂一般,只是在她俏麗的肉體上盡情施展各種手法,燃燒著她的慾火。

但即使龍的指頭沒有真的闖進她的禁區,玲歌已受不住那強烈的挑逗,玉體開始無意義的擺動起腰來,口中更已是失神的浪叫,少女的矜持已然消失無蹤,餘下的就只有無限的春情和淫蕩的媚聲。

看著玲歌那淫亂的舞姿,龍破天輕輕的探進她的嫩穴之內,早已在洞穴之內氾濫的欲液,使他的手指輕而易舉直闖至阻隔之前,教龍頗為意外,因為那是未有人踏足過的明證。但這時的龍破天,早沒有興趣管這麼多了,反正貞操這兩個字在他心中根本毫無價值可言,胯下那早堅硬起來的神兵,已毫不留情的闖進她那少女的禁地,激出絲絲紅流。

「啊……呀……」破瓜的痛楚,對已淹沒在慾望之海中的玲歌而言,卻只是一個點綴的漣漪,使她沉進慾望的更深處。那不含一絲痛楚的呻吟聲,教龍破天知道,根本不必顧慮玲歌到剛才的一刻仍維持著的處女身份,只管盡情征撻,亦只有這樣才能滿足這個,已化作蕩女的少女。

緊密的少女地帶,緊緊地包裹著龍的神兵,單是那柔嫩的觸感,已是無比的享受,而龍破天每一下的抽擊,更在她那柔嫩的內壁上磨擦出慾望的快感,教她的呼聲漸趨高昂。

隨著龍破天的動作加快,玲歌已在慾火之中迷失了理智,她的嬌體只懂得跟隨著本能的渴望,急遽的擺動著她的玉體,在龍的身下亂舞,迎合著他的抽送。

感到胯下的女體已完全進入了狀態,龍自也不會留手,已經在以最猛烈的方式,在她的嫩穴中亂闖,混雜著處女落紅的淫液,更隨著他的動作而激出,散落床上。

「啊……天……啊……嗚……啊~~~~~~~~~」隨著高潮的鳴叫結束,玲歌也乏力的軟倒床上,她的嫩穴卻仍在不往吸吮著龍的肉棒,教龍雖然不忍心繼續,卻也不願立即退出來,何況只是留在她的體內,感受著給嫩滑的內壁所包容,全面接觸那動人的感覺,已經是無比的享受。

龍破天翻身讓玲歌躺在他的胸膛上,問道︰「感覺如何?」

玲歌無力的應道︰「嗯……」

她卻已不理那充塞在她嫩穴內的肉棒,伏在龍破天的胸膛上睡去,那滿足的睡相,教龍破天雖仍未盡興,卻也不忍心吵醒她,於是也只是繼續留在玲歌的體內,讓那幼嫩的內膣包裹著。

同時也鬆了口氣,因為真氣湧入體內的感覺,使他確認他的力量並沒有真的失去,只是身體在超過了本身的極限之後,本能上的作出自我禁制,大概在他的身體完全復原之後,便會解開吧。

龍破天心情一鬆,也徐徐睡去。

龍破天睜開眼來,只見玲歌正伏在他的大腿之上,她的纖手卻在把玩著他已然屹立起來的肉棒,看她那一面 醉的表情,看來正在回味著昨晚那動人的感覺。

驚覺到龍破天醒了過來,玲歌收回了正在拂弄他神兵的手,俏面羞得緋紅的道︰「對不起,我……」

龍破天卻把她的玉手牽回,笑道︰「繼續吧。」

玲歌面上的緋紅更盛了,但她的玉手卻老老實實的回到了龍破天的肉棒之上,以她那生疏的手法,輕輕的套弄起來。

玲歌羞怯的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去,吻在龍的肉棒之上,紅唇那柔軟的觸感,使龍破天的肉棒禁不住脈動起來,教玲歌嚇了一跳,但是下一個瞬間,龍肉棒的前端,已給收納到她的嘴巴之內。

玲歌的口腔一下子已給龍的肉棒塞個滿著,她卻像是不懂得應如何繼續,只懂得賣力地吸弄著龍的肉棒。

看著玲歌努力的在他的胯間活動,龍輕輕的梳弄著她的頭髮。

這教玲歌的嘴巴,更為賣力的吸吮著,而她的舌頭也開始活動起來,舔動著那暴漲的肉棒,她的技術仍是十分幼嫩,卻教龍感到了另一番的享受。

在玲歌專心的吸吮之下,龍破天也沒有忍耐的打算,熾熱的精液已經激射而出,把玲歌的口腔灌滿,一絲奶白的液體,更自她的嘴角處慢慢流了出來。

「主人,我送午餐來了。」

龍破天從冥想中醒了過來,今天已經是他從昏睡中甦醒後的第十六天,對失去體內力量的他而言,以冥想進入最深邃的休息狀態,使身體加速復元,便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

經過這十六天的時間,他對真氣和魔力的感覺已開始慢慢回復,只差仍未能回復控制吧了。

使他感到欣喜的是,憑著他的感覺,他的身體應該可以在五、六天之內復元,遠比蓮彩的推算快,但是隨著他的感覺恢復,他卻感覺到在這神殿的地底深處,一個異乎尋常的存在。

這時玲歌已把他的午餐 滿桌上,等待著他。

確定了那地底的存在感不是幻覺,龍破天問道︰「玲歌,那藏在神殿地底深處的魔力源,到底是甚麼東西?」

(卅六)旅程·再開·再次起行

玲歌愕然道︰「魔力?」

龍破天點頭道︰「嗯,你不會不知道神殿之下有些甚麼吧?」

玲歌歉然道︰「我不是不知道,只是這神殿地底下的空間,早在先代主人允許我們住在這兒之前,已既是龍族的藏寶庫,也是封印之地,連神器級的遠古遺產也有,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主人說的是那一件。」

龍破天道︰「那可不可以立即帶我去看一看?」

玲歌猶豫道︰「這沒有問題,但這些食物……」

龍破天卻已經推門而出,回頭說道︰「回來再吃吧,況且食少一餐半餐又不會死人的。」

龍破天推開了神殿地下石室的門,只見整個石室之內,滿是各式各樣的魔兵神器,而且每件物件的基座之上,也註明了它的名字,以至歷史和用途的簡略說明,就像是博物館一般。

龍不禁讚歎道︰「整理得不錯啊,是誰做的?」

玲歌一呆,答道︰「是蓮司祭,這是她的職責之一。」不知怎的,自進到這石室之後,她便像是神不守舍一般,只感到那原始的慾火,正開始在體內漫延,她的肌膚已隱隱的透出汗水的亮光。

看見她那副模樣,龍道︰「你還是先出去吧,充斥著這裡的那股魔力,似乎有著催動慾望的效果。」其實雖然沒這裡強烈,但這魔力早已籠罩著整座神殿,才教龍破天下來一看。

玲歌巳感到少許的迷糊,卻仍是堅決的搖頭道︰「不!」

「那隨便你了。」龍破天淡然說道,已繼續探查著這個石室,這兒的每一樣物件,拿到外面去也是價值連城的神器,但現在的龍卻暫時沒有興趣逐一研究,因為他早有目標。

那是一顆暗黑色的魔晶魂,它不過存放在石室的一角,在這收藏著無數神器的房間之中應是毫不起眼的,但現在它卻給一般漆黑的能量包圍,發出了充斥著整個石室的異樣魔力。

那黑暗的魔力,使龍的原罪也震動起來,襄在劍柄上的蝶影石更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彷彿在和那魔晶魂所散發出來的黑暗對抗。

玲歌正想往那顆魔晶魂走去,龍破天卻一把拉著她,道︰「別過去,若沒有東西激發它的力量,魔晶魂應該是處於沉睡狀態,斷不可能發出這程度的魔力。」

在龍破天說話的時候,那團包圍著那魔晶魂的黑霧,已漸漸飄散出來,在魔晶魂的上方從新凝聚,化成人類的模樣,只是他的背上,卻多出了一對蝙蝠的翅膀。

「人類,算你有點知識吧,但是既打擾到本大爺·阿斯蒙迪奧斯,就別指意活著離開了。」那由黑霧化成的人形徐徐說道。

阿斯蒙迪奧斯掌管慾望的惡魔,這即時教玲歌不知所措,魔皇級的敵人,斷不是人類可以應付的,而且龍破天的魔力和真氣也未復元,和失去戰鬥力無異。

龍破天卻大笑起來,道︰「惡魔?別笑死我了,你不過是一隻因魔晶魂的力量而強化了的魔獸,居然也敢冒充高級惡魔?你的力量根本連人類的強者也不如啊。」

那魔獸的面上驟現陰霾,他從來沒有想過會給人一眼便看破他的身份,因為未到正式出手,一般人斷不可能知道對方隱藏了多少力量,只是這法則對龍卻不通用。

龍破天喝道︰「給我報上名來!」

那魔獸恨道︰「別太得意了,嘗嘗這慾望之石的威力吧。」那魔晶魂倏地爆出一道暗黑的洪流,那能夠牽動人心慾望的魔力,隨即以倍數增強,彷彿整個石室也因而陷進黑暗之中。

在魔力的籠罩下,龍卻歎息道︰「別浪費心機了,你控制不了我的。」

「嗯啊……」玲歌的微吟,使龍這才想起她的存在,只見她的玉手輕輕按著自己的下體,面上卻全是迷春的緋紅。

這對龍破天毫無作用,但玲歌卻已禁受不住,給燃燒起來的慾火,已使她的雙手空虛的撫摸著自己的嬌軀,潔白的肌膚亦漸被緋紅色所取代,眼內亦只餘下慾望的飢渴。

玲歌整個人已伏到龍破天的身上,她身上的衣服早給她自己撕裂,開始在她體內奔流的淫靡之血,更使她飢渴的扭動起嬌軀,把她那嬌巧的雙乳,毫無保留的在龍的身上拭擦。

那魔獸得意的笑道︰「即使純精神的攻擊無效,但你身旁的女娃子,就是最佳的幫兇,我才不信你可以耐得住。」

玲歌已跪到龍破天的跟前,不顧一切地解開了龍的衣服,把龍的肉棒銜在嘴裡,拚命地吸吮起來,柔軟的舌頭已經自動自覺的遵循著龍這十多天來的教育,挑動著口中的肉棒。

「那又如何?」龍破天一聲冷笑,卻把玲歌抱起,在玲歌口中變得堅硬無比的肉棒,隨即插進她的嫩穴之內,迅速的動作起來,教她發出一連串悅耳的淫叫。

「啊~~快……嗚……插我……吧~~啊~~~~~~~~」幾乎是在龍開始活動的同時,玲歌已是忘形的呻吟起來,以最狂野的聲音和動作,回應著龍破天的攻勢。

那魔獸正以為龍已經屈服之際,龍卻轉過頭來往它望去,和他漸趨激烈的動作相反,他的眼內卻是教人心寒的冰冷,彷彿即使慾火滿盈體內,他的理智也不會被磨滅。

以情緒推動力量的同時而理智不滅,本來就是龍破天的慣技。

玲歌已經對身外的一切視若無睹,只是在瘋狂的擺動著她的纖腰,迎合著龍破天的動作,口中那越趨淫亂的叫聲,卻在為龍和那魔獸的對峙作出毫不合適的伴奏。

畢竟它本來只是一隻弱小得難以覺察的魔獸,才給它依附在物件之中混進來,看著這個能使慾望和理性共存的人,它不由得感到心寒,能冒出來的念頭只有一個︰這可不是它可以對抗的敵人。

龍再以充滿著不屑意味的眼神看了那魔獸一眼後,便把注意力放回玲歌身上,腰部的動作逐漸加快,要把她送上絕頂之上。

淫慾的蜜液,早濕透了玲歌的下體,隨著龍破天的抽插,濺出的淫液已是源源的滴落地上,發出滴滴水聲,但這聽在那魔獸的耳中,卻是無比沉重的催命音符。

連它唯一有信心的招數也毫無效果,它已不知道應如何是好,只能眼白白的看著龍在它的面前表演,而龍身上那原罪發出的光芒,更使它不敢作出任何行動。

龍破天也不再理它,只是在不斷的變換著各種姿勢,使玲歌不斷的正在他懷中淫舞。

他在拖延時間,因為他感覺到,蝶影石似乎正以他的身體為戰場,和那慾望之石所發出的魔力抗衡,而互相對消之下產生的純能量,正不斷湧入他的身體之內。

超越極限的後遺症,使得他的身體正處於排斥真氣和魔力的狀態,連以魔力加速細胞活動的回復咒文也不接受,只能自然回復,但現在這些能量卻只是隨著他身體的本能自然流轉,也許可以加快他身體的復元速度,比之殺敵,這可重要多了。

因此他的決定,就是以高姿態壓著那魔獸,使它在不斷發出暗黑魔力的同時卻又不敢輕舉莽動,只是別做得太過火的逼使它反擊就可以了,那不是因為他不能一戰,即是在失去鬥氣的現在,他也有最後的手段,只是希望能早點復元吧了。

「嗯……啊……太美……了~~呀~~~~~~」玲歌淫靡的叫喊瞬間充斥了整個石室,而當這化作滿足過後的喘氣時,龍破天也停下他的動作,向那魔獸問道︰「怎樣?」

那魔獸的面上已是陣紅陣白,恐怕再也耐不了多久,恐懼快要逼它不顧一切的拚命反擊了,龍破天也不作他求,只望它猶豫的時間會長一點,因為他的力量已快完全復元。

這時石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教所有人知道有人正進入這地下室來。

早已到達臨界點的恐懼終於爆發出來,使它再也忍受不往,趁龍往石門望去的一刻,全速往龍破天撲去,首次的作出直接攻擊。

龍破天不由得輕歎一口氣,他體內的自我禁制已開始消解,力量也開始歸位,只差少許時間便可以隨意運用的,但就是差了少許,趕不及在那魔獸的攻擊來到之前。

「這是甚麼回事?」蓮彩的聲音自入門處響起,正在石室之中飛舞著的魔獸,比背向她的龍破天更快,抓住了她的視線。

龍破天並不奇怪蓮彩怎麼會下來,因為這好歹是由她管理的地方,這麼沒理由地發出強大的慾念魔力,她也應該下來看看吧,只是卻想不到她會不遲不早,在這麼的一刻下來,促使了那魔獸的恐懼崩潰。

「出來吧,皇龍!」

龍破天根本沒有回頭看去,這金光閃閃的獸魔已經從他身前的虛空處冒出來,轟然撞在那魔獸的胸膛之上,爆發出來的衝擊力,已把它撞飛開去,撞在石壁之上。

那魔獸頹然倒在石室的一角,掙扎著要爬起來,這還是龍破天為免毀壞這裡的東西而刻意選取角度,使殺傷力未能達至最大的結果。

蓮彩這才看見龍破天,一呆之下恭敬道︰「龍主。」

那魔獸剛剛爬起身來,卻已是無法站起了,聞言一驚道︰「龍族?不可能的,最後的龍族早在一百五十年前就死去了,你到底是甚麼人?!」

龍破天把已然軟倒的玲歌交給蓮彩,隨意的活動一下身軀,確定真的已經復元後,淡淡的道︰「對不起,這答案連我也想知道。現在換我問你了,你到底又是甚麼人?怎麼知道這些事。」

龍的身影一閃,已經來到它的面前,原罪只是抵在它的喉頭之上,沒有割下,但是蝶影石的光芒,卻開始使它漸漸溶化。

忍受著身體逐漸溶化的痛苦,那魔獸道︰「我不過是偷聽到她們的對話吧了,你沒有問過她們嗎?」

沒問?不,與甚說他沒有問到,不如說他在下意識迴避這問題,因為直到這刻,他的內心之中仍然是在抗拒著繼承者的身份,雖然他渴求的不是平淡,卻是絕對的逍遙,他可不願繼承任何責任。

龍破天不禁苦笑道︰「那麼沒你的事了,去死吧。」

那魔獸急道︰「不,別殺我啊,求求你,我可以做你的待魔,永遠效忠的啊,求求你別殺我!」

龍破天冷然道︰「我將你殺了,變成幻魔石不是簡單點嗎?」

它繼續哀求道︰「我的種族沒有幻獸的特性,不會成為幻魔石的啊。」

龍破天稍稍的提起了原罪,說道︰「我說笑吧了。」

這教它愕然道︰「說笑?」

它還未弄明白龍是甚麼意思,龍破天的右手閃電一揮,原罪已把它身首異處,只聽他續道︰「這種程度的魔獸,我根本沒興趣,何況你的力量本來就只是源自這魔晶魂之中。」

說著他已經把那暗黑色的魔晶魂取來,襄在原罪的空間上。

玲歌低聲問道︰「你明天便離開這裡了吧?」

龍破天仍只是默默的坐在他的床上,完全沒有回答這問題的意思,因為答案早就再明確不過,當他的力量回復,他就再不會留在這裡,這他早就說過不知多少次了。

「你不是想我留下吧?」看著玲歌那副得不到答覆便不離開的模樣,龍掉下了這句話。

這教玲歌渾身一震,卻好半晌的說不出話來,最後道︰「在『神』的力量平息了的現在,你沒有插手人類亂世的必要啊!」

這只教龍破天笑道︰「我早說過了,我才不會管祖先的甚麼,我只為自己而活,明白了嗎?」

玲歌輕輕的把門關上後,晶瑩的淚水卻自她的眼角處流了出來,因為她知道,當她再打開這度門的時候,這房間肯定已是空無一人的了。

龍破天已站在龍泉鄉外的山頭之上。

即使不是因為他血液那對刺激的渴求,他也不會留在這裡,因為從玲歌她們和龍像之中得知的,只不過是那場『降臨戰爭』,在這之外還有太多的謎題等待解答了。

雖然總算明白了大破滅的前因,魔素濃度下降的意義了,那是『神』為了使那些在『降臨戰爭』中倖存的種族,逐一踏上滅亡之路的手段,但卻還未能解釋大破滅的起因。

而且龍族早就在『降臨戰爭』中便化成了類人形態,魔素濃度下降只會使他們進一步的接近人類,絕不能把他們滅絕,但為何最後的龍族卻會在一百五十年前死去?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為甚麼會生在這時代之中,從他自己成長的經歷,他可以確定他們的壽命和普通的人類根本沒有分別。

還有幽倩所言,命運之子的降生,這一切都是他不願捨棄的迷題。

想到這裡也不再遲疑,再一次的起程,只是他卻仍未意識到,這決定不單把他推上了戰爭之路,推上了與『神』之間的千年之戰,更是掀起了另一場千年之戰的序幕。

(卅七)使者·死者·滅龍三使

龍破天緩緩的步出了酒吧之外,他是在傍晚時份到達這小鎮的,而使他料想不到的是,這兒離天都已不過是三、四天的路程,這才知道當天他化成龍身時,竟飛越了近一個月的路程。

他沒打算這麼快離開的,但四周那絕對的漆黑和寧靜卻使他感到不尋常,即使這只是一個人口稀少的小鎮,也不可能寧靜至斯,而且憑藉他體內那好戰的血,他可以感到,這是大戰前的寧靜。

龍破天緩緩的走過那空無一人的長街,只見連四周的房舍也不見燈火,彷彿整個小鎮已成了鬼域,但真氣的探測,卻教他知道四周的樓宇之內,理伏著多少人,以及他們的主力在哪裡。

龍抬頭仰望那無月的星空,淡淡的道︰「出來吧,別浪費時間了。」

「小子,要送死也不必這麼急啊。」

伴隨著這低沉的聲音,三個形態各異的男女自龍破天面對著的店 中步出來,剛才說話的是立在左面的那個男人,而三人之中也數他的形相最為突出。

他比龍還要高出整個頭,他滿身的肌肉和背上整整一個人高的大鐵錘,無一不給人力量的感覺,右面的那個卻正正相反,是個瘦削得只像個書生模樣的男子,但從他體內真氣奔流的速度,龍卻知道速度正是他的武器,而站在中間的則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一副正統的魔法師打扮。

他們走出來的同時,伏在附近的那些傢伙亦逐一的爬出來,組成了一個包圍網,把龍破天圍在中心。

那女人冷道︰「我叫水媚龍,他們則是柳斬龍和爆龍·加歐斯,我們等你很久了,龍破天。」

柳斬龍道︰「我不知道獨孤屠龍為甚麼這樣看得起你,但居然出動到三個滅龍使來對付你,你也可以自豪了。」

龍破天道︰「你們倒厲害啊,這麼也找得到我。」

他不會奇怪怎麼這小鎮的警衛居然容許他們在大街上開戰,甚至幫他們擔任清場的角色,因為他的對手是滅龍道,一個雖然只有六、七年歷史,卻有著國家級力量的獵人組織。

那被叫作爆龍的男人怒喝道︰「怎會找不著啊,你已經毀了我們十多個分區,白癡也知道你的下一站是這裡吧!」

柳斬龍續道︰「你不會說不是你做的吧?」

龍破天冷然笑道︰「真的不是啊,但若你們肯告訴我一兩個分區所在,我也不介意把它壞滅的。」

爆龍已把鐵錘握在手中,轟然敲在地上怒道︰「那你受死吧,上!」

和他的火爆截然相反,龍破天輕輕歎道︰「怎麼你們永遠也不懂吸取教訓的?來送死的人就算再多也是沒用的啊,狂龍霸天!」

在毫無先兆之下,原罪已離鞘而出,而隨之而來的便是無數的鬥氣刃,把包圍著他的所有人都牽連進去,雖然他們本身都是戰鬥的專家,但在龍破天的面前,就正如他所說,只是來送死吧了。

血,已伴隨無數的屍體和鬥氣刃,自龍破天身旁的飛散,剎那間地面已給洩上了一片淒美的鮮紅色,而四方屋宇的牆壁上,更給印上有如潑墨畫一般的美麗圖案。

生命,而他們死前的慘叫聲中飛散,那哀號的聲音,正是無數淒厲而哀傷的音符,為這名為生命的悲劇,那最終的落幕奏出,一首哀怨而扣人心弦的最後樂章。

但即使身處這血洩的空氣之中,柳斬龍只是冷然一笑,便展開了身法,自無數的鬥氣刃和鮮血之間穿梭過去,絲毫不理手下的慘死,務求別放過龍破天出招後的空隙。

同一時間,爆龍他亦已把全身的鬥氣注入手中的鐵錘之中,以此硬擋著龍破天的鬥氣刃和倒飛而來的屍體直衝過去,只要柳斬龍的長劍能纏著龍破天,即使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他的鐵錘也會乘時轟下。

看見柳斬龍的長劍逼近身來,龍破天只是微微一笑,原罪卻繼續的劃出無數鬥氣刃,完全沒有回防的意思,就像柳斬龍根本不存在一般。

破綻就在眼前,但柳斬龍卻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把握,因為,皇龍已經自他身邊的血幕之中冒出來,先一步的把他纏著。

他從來沒有想過,對上的竟不是龍破天手中的原罪,而是突然冒出來的皇龍,這把他本來的構思完全粉碎,卻是別無選擇,而當他的長劍把皇龍擋下之際,龍破天已是越他而過,攻向他身後的爆龍。

當爆龍驚覺到龍破天出現在面前之際,卻已經連閃避的時間也沒有了,何況龍破天的速度根本遠在他之上,閃避只會加速自己的敗亡,即使手中鐵錘積存的鬥氣未足,卻也不得不擋。

「暴龍烈破!」

原罪和鐵錘的拼擊,卻發出轟的一聲巨響,而在鬥氣互拼的厲芒過後,爆龍已給劈得連人帶錘的倒飛回去,憑著重兵器之利,竟也擋不了龍破天這雷神的一擊。

爆龍卻沒有時間吃驚,龍破天已直追而去,原罪的刀鋒更是直指向他的喉嚨,即使明知龍破天在硬拚過後,這劍的力量已是微乎其微,但他的身體卻給雷之鬥氣殛得麻痺,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見看著龍破天的劍慢慢的劃向自己喉嚨。

「吹吧,引領亡者的幽冥之風!」

咒文的頌唱剛下,倏地一個人已擋在爆龍的身前,竟是一具有幸未在龍破天劍下化為碎片的屍體,現在卻突然飛了起來。

屍體,終於在龍破天的劍下真真正正的歸於塵土,餘下的就只有在空氣中飄散的血腥味,但卻結結實實的擋下了龍破天這力量不足的一劍,救了爆龍的一命。

就是這一瞬間的拖延,卻給爆龍從麻痺中回復過來,手中的大鐵錘真正的全力往他擊去,同一時間龍破天卻感到另一道劍氣正從身後追來,竟是柳斬龍他捨皇龍不顧,從後追擊。

龍破天心中暗恨,卻無可否認柳斬龍的決定完全正確,只要他一死,皇龍便會自他的契約中釋放,與其與皇龍糾纏下去,不如集中力量把他殺死,更省功夫。

「傲天翔龍!」雷之鬥氣立即護著龍破天的全身,卻不是往旁飛開,而是轉身往柳斬龍正面迎擊,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避免給這個以速度為武器的人追擊。

龍破天轉身而至,柳斬龍卻也不敢迎擊,因為皇龍仍追在他的身後,他才沒信心可以捱至爆龍追來的一刻。

在柳斬龍改變方向的一刻,龍破天卻也轉身躍上半空之中。

「龍轟雷破!」

從天而降的雷電,隨即落在原罪之上,把原罪的劍刃籠罩在雷芒之中,劈向正急追過來的爆龍。

看著這挾著雷電之威的一劍迎頭劈至,爆龍卻是絲毫不懼,立即把全身的鬥氣注進鐵錘之內,同時把鐵錘的長柄插進地面,硬擋這龍破天的最強一擊。

雷電的光芒過後,只見龍破天傲立在爆龍原先的位置,在他面前的是一道狹長的淺坑,那是爆龍給他轟退的時候,鐵錘的柄在地面刻下的痕跡,而長坑的另一端立著的,正是毫髮未傷的爆龍。

龍破天苦笑道︰「你倒也不蠢啊。」

龍破天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滿身肌肉的人,竟也懂得藉著插在地面的鐵柄把所有雷電的力量導往地面,使得他要正面衝突的,就只有龍破天的鬥氣中,沒有轉化作雷電的部份。

爆龍出奇的沒有反駁,因為即使把全數屬性為雷電的力量導往地面,餘下的力量仍教他有點兒吃不消,鬥氣的力量還在他的體內激盪著,連說話的餘暇也沒有。

但龍破天卻也不比他好得了多少,先是全力硬拚,再來是連續兩次反方向急衝和他的最強一招,他也需要時間復元,同時也不得不把皇龍召回來防衛,暫時放過柳斬龍。

「胡……哇……」低沉得有如野獸般的聲音在周圍響起,使龍破天這才發覺,那些應該已經給他了結了的嘍囉,卻不知怎的慢慢爬起來,重新把他包圍著。

伴隨著這些理應早化作了屍體的人站起來,卻是滴落的水聲,暗紅色的血液,彷彿仍不知道它的主人已死一般,仍舊的不住從他們的斷肢處流出,再滴落地面,在那快將乾涸的血跡上再添新色。

「啪」的一聲,再有一團白色的液體滴落地面,卻是那個給劈去了半邊頭的人,一下搖晃之下把他的腦漿也傾倒出來,掉落在身旁那人掉下的小腸上,化作滿地的白糊。

那給殘肢缺骸包圍著的情景,恐怕心力弱點也受不了,龍破天卻是完全無懼,因為他太清楚這不過是普通的念動之術,除了操縱的對像改為屍體,附加了心理因素之外,和操縱木偶根本沒有分別,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龍破天隨手握碎了一顆眼珠,任由流出來的晶狀液從指間滴下,冷然道︰「別和我玩這麼幼稚的遊戲好不好,心理戰對我是沒有效的。」

水媚龍嘲笑道︰「單是說有甚麼用?來吧!」

「好!」龍破天的左手一揮,卻是把手中的液體往柳斬龍潑去,因為從剛才的戰法,他知道柳斬龍肯定是三人中最愛潔的,也可能是三人中唯一一人會不願給這眼液沾上的。

同時他自己也不再停留,在皇龍疾衝向爆龍使的同時,他也以最高速度的往水媚龍掠去,手中原罪以最大貫穿力的招式往她射去,以免給她輕易的以活動屍體擋住。

笑意自水媚龍的嘴唇上漫延,她身旁的三具屍體,隨即活動起來,但卻不是如龍破天所想的擋在她的身前,而是直接的往龍破天撞過去。

這只教龍破天不明所以,這麼的以身體直接撞過去,莫說這只是以風之魔法驅動的屍體,就算是三個活生生的人,也不能傷他分毫,更不能阻礙他原罪的去勢,偏是水媚龍卻沒有閃避的打算。

正在龍破天滿腹疑問之際,答案卻已經出來了,那三具屍體竟突然爆炸開來,強大的能量,立即把龍破天捲了進去。

「爆裂印!」

爆炸過後,只見龍破天已退出回原處,身上雖然沒有負傷,卻是他為安全計先一步打開了魔法防壁的結果。

水媚龍嬌笑道︰「哦,你也知道嗎?沒錯,所以我才沒有興趣去管這些垃圾是生是死,生前有生前的用法,死後便是受我操縱的自爆炸彈,這構想不錯吧?龍破天。」

「可能吧,焰之鬥氣。」隨著他的說話,火焰已自原罪之中升起,而同時皇龍那金黃色的身軀也給洩成火焰的紅色,卻是給他在皇龍中附加了火焰魔法的力量。

水媚龍笑道︰「怎麼了,不是雷了嗎?」

龍破天冷然道︰「多說無益。」

兩道火龍已分頭開啟了戰端,交錯的尋上柳斬龍和爆龍兩人,卻是刻意的避開了水媚龍和受她操縱的活動屍體,倒不是怕了這死屍炸彈,而是感到不化算,把它們粉碎不難,問題卻是源源不絕。

火焰,瞬即已化為灼熱的風暴,把整個戰場包圍在內,即使落在地上的血已開始因火焰而乾涸,在活動屍動的阻撓下,龍破天卻始終無法把任何一人擊倒。

龍破天一劍劈在爆龍的鐵錘上,發出一下清脆的鳴響,它早給龍破天和皇龍身上的火焰灼得通紅,但憑著爆龍本身的鬥氣加護,卻肯定沒有把它熔掉的可能。

清響過後,龍破天卻是落回地上,連原罪之上的火焰也熄滅了。

爆龍喝道︰「放棄了嗎?」

龍破天卻把原罪插進地上,喝道︰「玩夠了。」

一陣疾風自龍破天的腳下吹起,連把地面上的鮮血也隨之捲起,而當這風停下來的時候,地面上那些乾涸了的暗紅色血跡,卻不知如何的成了一個魔法陣。

龍破天傲然道︰「你以為我的火焰是胡亂發出的嗎?」

當水媚龍想到龍破天是以火焰的熱力選擇性的把血液烤乾時,龍破天已然念起和這魔法陣相應的咒文︰「灼熱的火焰,給我把這裡化作火焰的修羅地獄吧!灼熱地獄。」

無數的火焰自魔法陣中升起,這程度的魔法雖然對水媚龍她們無效,但是那些活動屍體,卻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在這火焰之中化作飛灰,再沒有任何東西殘留人間。

火焰熄滅,餘下來的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龍破天淡淡的道︰「如何?沒有了屍體你還可以玩些甚麼玩意?」

回答他的卻是柳斬龍︰「小子,你不過是燒去了一堆垃圾,別自大了,傷得到我們再說大話吧,有本事的,就把我這條手臂斬下來!」

「是嗎?」一把女聲自柳斬龍的背後響起,但他還未有時間回頭看看是誰回答他,一柄長刀已經把他的右手給劈下來了。

「呀~~~~~~~!」新鮮的血液隨著他的慘叫噴出,但立在他身後的女子卻滿不在乎的道︰「鳳她說得真的沒錯啊,往混亂的根源找去,自然會找得到你。」

龍破天苦笑道︰「是你嗎?赤燕。」

赤燕冷哼道︰「哼,總算你還記得我吧。」

(卅八)入京·天都·獅國里昂

水媚龍的目光,卻是落到了赤燕手中的長刀之上,訝道︰「妖刀村雨?那不是甸士賽的嗎?怎會在你中的?」

赤燕回頭往她望去,微微笑道︰「他死了倒有兩個月了,難道你們還未知道嗎?而且這本來就是我家之物吧,啊,差點忘了和你們打招呼呢,赤耀日之女,赤蛟之妹,在此向滅龍道的諸位請安啊!」

水媚龍微一愕然,卻是恨道︰「赤家?你們還沒有死絕嗎?」

赤燕俏皮的答道︰「是啊,現在的我是鬼來的,你驚不驚啊?」

「好了。」龍破天的聲音倏地響起,中止了水媚龍的答話,只見插在地上的原罪早已給他從新拔起,劍刃指著她道︰「還有甚麼問題,等你死不去才繼續問吧。」

爆龍斷然喝道︰「走!」

帶來的手下已全部屍骨無存,只憑他們三人的力量,恐怕連龍破天一個人也殺不了,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赤燕在,根本連一拼的機會也欠奉,逃,也許已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在爆龍作出選擇的同時,龍破天他也不會閒著,立即以他那快超出人眼極限的身法朝水媚龍急掠,手中的原罪蓄勢以待,他才不會任由敵人隨意離開,除非他們肯以生命為代價。

「喝!」爆龍猛地橫跨一步,卻是攔在龍破天的面前,注滿鬥氣的鐵錘全力敲下,那有去無回的勢道和視死如歸的眼神,教龍破天知道他是要以自己生命的換取同伴逃走的機會。

但是他怎也想不到,他根本沒有和原罪硬拚的機會。

「瞬天斬!」

比龍破天來得更快,赤燕的村雨劍已經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從側面到了村雨劍斬向他的側頸,當他覺察到的時候,村雨劍離他的脖子已不足一米的距離,在死亡的威脅之下,他根本沒有時間猶豫,無奈下收回擊向龍破天的一錘,同時抓著錘柄的左手疾揮,使得手中的鐵錘以錘頭為中心急轉,希望能以長柄擋下這一擊。

噹的一聲,鐵錘的長柄險險的的擋下村雨劍的刃鋒,但這已是他最後可以覺察到的狀況了,因為在下一個瞬間,原罪已割下了他的頭顱。

幾乎是毫不停留,早在爆龍的頭顱帶著一道熱血掉落地上之前,龍破天已來到了水媚龍的背後,在她可以反應之前,左手已經抓著她的後腦,把她整個人離地提起。

死亡的壓力自龍破天的手中傳來,爆龍的頭顱掉落地上的聲音,更似是提示著她的命運,每每的告訴她命運再不由她自己主宰,而是由她背後的死神決定。

「魔力清洗!」

龍破天沒有即時把她的腦力轟掉,卻把她的所有魔力消去,魔力是所有魔法的根源,一個動彈不動的法師還有辦法純以念力施法,但一個耗盡所有魔力的法師,就真的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

龍隨意的把她掉在地上,轉頭問道︰「斬龍那傢伙呢?」

赤燕悻然道︰「給他逃了,真是的,沒了一條手臂還可以逃這麼快,早知就不來幫你了。」

龍破天似是不介意的道︰「算了吧,反正還有一個留下來。」轉回來對水媚龍問道︰「喂,告訴我你們為甚麼要殺龍,韓清龍他死前說不知道,那你又怎樣回答啊?」

水媚龍冷哼道︰「哼,要殺便殺吧,我才不會答你。還是你想來個先姦後殺啊?」

龍破天看著她冷冷一笑道︰「你也太少看我的手段了吧。」

她還未有機會反唇相譏,她的雙手卻已經給人從後抓著,她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而且不知從何時開始,這應該早被清場的大街,已變得人山人海,而且更是清一色的男人。

他們眼中沒有受到催眠的迷糊,卻似是響應著龍破天的召集一般,統一的朝著這個方向而來,更不約而同的已脫下自己下身的衣服,各自掏出自己的陽具,開始套弄起來。

這異樣的場面使她不由得一驚,問道︰「這是甚麼回事?」

抓著她的那個男人答道︰「靈魂轉移,這兒每個人也受到我的操縱,失去了意識,他們的感覺便是我的感受,我的意願便是他們的行動,我有多少個?

這連我也懶得去數。」

水媚龍她面色一變道︰「龍破天,你……啊!」

她的話已經說不下去,因為站在她身前的另一個男人,已乘著她說話的瞬間,把自己的陽具插進她的口裡,粗暴的動作起來。

無視她沒法回答,另一個男人道︰「你剛才不是很酷的嗎?」

她的銀牙一咬,卻已把口中的陽具咬斷,熾熱的鮮血立即湧進她的口腔之內,教她差點喘不過氣來,但是她才剛吐出口中的斷根,另一根肉棒已插到她的口中,依然是不給她說話的空間。

龍破天的聲音響起,卻是毫不在乎的道︰「痛是有點兒的了,但這些肉體又不是我的,你要咬便咬吧,若你想吞掉也沒問題。」

她往龍看去,卻看見他已移來了一張椅子,以看戲的姿態坐著。

這時已有人合力抓著她的手腳,把她身上的衣服撕個粉碎,使她嫩滑的肌膚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給龍破天消去了魔力的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根本無法反抗。

一個男的大力的搓上她渾圓的雙峰,大聲笑道︰「想不到你的身材還不錯呢,在法師的長袍下還看不出來呢。」

縱使心中恨意已極,給塞著了的嘴巴卻發不出任何抗議的話。

「唔!」絲毫不理她身體的狀況,在她背後的人已經把自己的肉棒插進她的下體之內,教她感到仿如給撕裂一般的痛苦,但給肉棒塞住嘴巴的她,卻連慘叫的自由也沒有。

龍破天卻沒有使那抓住她雙腳的人放開她,反而就這麼的把她倒吊在半空之中,使她連彎腰閃避的自由也沒有。

那因痛苦而扭轉的面容,只教龍破天感到一快意,立即使動那插進她體內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在那缺乏任何滋潤的肉洞內抽插起來,為她製造更多的痛楚。

把肉棒塞在她口中的男人也沒有閒下來,早以雙手抓著她的後腦抽插起來了,但她那倒吊的姿態,卻使得那男的在她口中每一下的進出,陰囊便撞在她的鼻子之上,而她睜開眼可以看到的,便只有那男的胯間。

她背後的男人每一下的抽插,她的雙峰便隨之搖晃起來,提醒著龍別放過這兩個肉團,於是再在意識中分出一人來,卻是以她的乳溝夾著自己的肉棒,肆無忌憚的磨擦起來。

塞著她嘴巴的男人突然一震,奶白色的精液已灌進她的口腔之內,混和著她口內的鮮血徐徐滴下,而近乎是同一時間,一鼓灼熱的感覺亦自她的下體擴散,卻是插弄著她陰戶的男人,已把自己的精液注進她的體內。

那二人隨即退了出來,但是在精液從她的兩個肉洞中倒流出來之前,另外兩個男人已在龍破天的意志下插了進去,繼續那過激的活動,根本不容許她有任何的休息時間。

留在她陰道內的精液,卻成了現成的潤滑劑,使得抽插的行動越來越趨急速,但看著痛苦的表情漸自她的面上退去,龍破天卻興起了新的惡意。

那正在她陰戶處活動的男人一退一進的,卻已憑著肉棒上精液的潤滑,慢慢的塞進了她的後門之內,在那裡繼續他抽插的工作,但這卻不代表她的嫩穴可以空閒下來,因為龍早安排了另一個人合作無間的插了進去。

完全沒有留情的攻勢,使她只想張口高呼,但現在的龍破天卻完全沒有這份慈悲,更趁著這瞬間的機會,使動那在她口中的肉棒,得寸進尺的塞到她的喉頭之內。

三根肉棒在開始完全合拍的在她的三個肉洞之內進出,通過那在她嘴內抽插的人的眼睛,龍破天可以清楚的看到,痛楚的淚珠已自她的眼角處滲出來,使她痛苦的表情更見實在。

兩鼓激烈的感覺同時自靈魂的聯繫傳至,卻是兩人已同時把精液注進了她的口腔和肛門之內,龍立即使另兩個人接上他們的位置,但卻沒有使他們立即退下火線,反而以那沾滿了精液和血絲的肉棒,在她的面上劃下兩度奶白色的淚痕。

現在已不止四個人同時在她的身體上活動著,她只感到無數的手掌正搓弄著她的身體,同時卻有著無數的肉棒正磨擦著她每一寸的肌膚,然後把灼熱的液體噴在她的肌膚之上。

這時的她已失去了算數的能力,隨時間的飛移,她只知道有無數的男人毫無間斷的闖進她的三個內洞之中,然後便是盡情的肆虐,而不斷灌進她喉嚨和直腸之內的精液,更使她幾乎覺得從這兩處灌進她體內的精液已在她的胃中混合起來,注滿了她的每一個內臟。

她卻只能無力的忍受著這無止境的姦淫,給肉棒塞著嘴巴的她,已經連咬舌自盡也辦不到了。

也許從一開始,龍破天的動機已經改變了,現在的他只是純粹的要發洩心中的恨意,以及那隨之而來的慾望,因為他已幾可肯定,她也不知道獨孤屠龍的意圖。

一絲光芒射進她快給精液黏糊起來的眼簾內,那是回復咒文的光輝,她只聽到龍破天冷冷的道︰「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掉的,至少在這場輪姦結束之前,我要你繼續的捱下去。」

又一道濃烈的精液噴上她的面上。

柔和的陽光自窗戶中射進來,使赤燕在旅館的床上醒了過來,而她醒過來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從房間的窗戶往下看去,只見大街上的異事也快將落幕了。

曾經圍在水媚龍身旁的男人大多已然軟倒,只餘下兩三人仍然圍在她的身上活動著,不單止她的三個肉洞已滿是男人的精液,就連她全身的肌膚之上,也滿是精液的痕跡。

當赤燕徐徐的從正門步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最後的一人在水媚龍的面上噴出了他最後的精液,於是走到了龍破天的身旁,問道︰「你打算怎樣處置她啊?」

龍破天卻苦笑道︰「想不到啊,我正想問你的意見呢!」

「到就到了,但現在要怎樣找她們啊,這天都也不算小的啊。」赤燕不滿的向龍破天問道。

這裡是天都的一間餐館,那人來人往的興旺熱鬧,使人確切的感受到,這兒便是里昂的國都,現世上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天都。但在某程度上,這卻不是一件好事,要在這地方去找人,已不是有沒有耐性可以左右的。

龍破天卻毫不在意的繼續清除桌上的食物,微微笑道︰「問問人應該會知道吧,有獅堂炎和鳳天舞這兩個鬧事專家在,我才不信她們可以不弄至街知巷聞呢。」

赤燕正想反駁,一把熟悉的聲音卻在龍破天背後的門口處響起︰「哦,怎麼你有資格說人嗎?」

龍破天一愕下回頭望去,只見餐館內所有人也呆呆的看著正門的方向,而鳳天舞正盈盈的從那兒走進來,面上雖然掛著能和陽光比美燦爛的笑容,龍破天和赤燕卻十分清楚,這不啻是魔女的微笑。

在全場注目之下,鳳天舞緩緩的在赤燕的身旁坐下,在她以微笑和赤燕打了個招呼後,卻是環視了四方一眼,教所有人一震之下移開了視線,再不敢看過來。

這卻教龍破天留意到,餐館內其他人的眼內,也像赤燕般帶著一絲害怕的神色在內,看來他的猜想應該沒錯,在這一個月之中,鳳天舞她早就成了天都的名人。

鳳卻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的,繼續挖苦龍破天道︰「你好像忘了你才是我們之中最擅長製造麻煩的人啊。」

龍搖頭苦笑問道︰「你好像一早知道我何時來到的呢?」

鳳天舞輕輕笑道︰「有幽倩這個占卜師在,難道還不懂多加利用嗎?快點食完回去吧,別要她等久了。」

龍破天問道︰「她?那其他人呢?」

鳳天舞答道︰「蘇依迪她早向傲萬軍討了個魔法將軍當,現在應該是去了虐待她的部隊,靜美則是給她拉了去幫手,至於靜流和獅堂炎,大概是去了鬧事吧,他每聽到有甚麼強者也要去挑戰,只差沒去挑戰傲萬軍吧了,現在幾乎整個天都都給他打怕了。」

赤燕很想問問她這個大魔導士又作了甚麼驚天動地的事,弄得連這餐館中的人也怕了她,最終卻也問不出口來,這時龍破天卻道︰「那麼走吧,反正我吃少一餐半餐也沒所謂的,不過你們現在住在哪裡?」

鳳天舞卻已經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跟著來吧,反正就算把地址給你,你也連街名也不知道的了,說了也等同白說,不如省口氣好了。」

龍破天只得在桌上放下了這頓飯的費用,追著鳳天舞走了,因為根本沒有人夠膽走過來給他結帳。

在鳳天舞的全速領路下,不消片刻已把龍破天他領到他們的目的地,皇宮旁豪宅區的一所大屋之前,但在距離上看去,卻已是橫跨了整整半個天都的距離。

鳳天舞回頭對龍破天道︰「傲萬軍他說這是送給你的,算是捉到拉赫特的回禮云云。」

龍破天只得聳肩以對,他只求有個地方給他好好睡一覺,才懶得理是甚麼樣的地方,回頭卻看見赤燕似是神不守舍的樣子,教他不由得問道︰「赤燕,怎樣了?」

赤燕搖頭苦笑道︰「沒甚麼,只是我哥給甸士賽暗殺之前,一直便是住在對面的將軍府,陛下他到底怎樣想的,居然把這間屋給你,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的啊。」

鳳天舞這才想起,赤燕的兄長曾經是里昂的將軍。

龍破天卻全不在意的道︰「有甚麼待我好好的睡一覺再說吧,你不會說沒留房間給我吧?」

鳳天舞卻截著他道︰「房間是多得很的了,但傲萬軍他說過,若你來到的話,他希望第一時間的見一見你,你不會來到這裡的第一件事便違背皇帝他老人家的意思吧?」

(卅九)里昂·國君·傲萬軍王

龍破天苦笑道︰「既然是這樣的話,你就應該先領我去皇宮才對吧?」

鳳天舞笑道︰「這是幽倩的要求嘛,何況傲萬軍要見的不過是你一個,和赤燕她又沒有關係的,自然是帶她來這兒先吧,至於你要去哪裡,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龍破天歎了口氣道︰「幽倩,你又有甚麼話說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正透過天地的精靈看著我們的行動。」

幽倩的聲音透過魔法傳來道︰「等你從皇宮回來再說吧,反正我想問的問題也不是甚麼急事。」

龍再次歎氣的時侯,碧翠絲的聲音卻在他的背後響起道︰「龍破天,你終於到啊。」

龍破天回頭的時候,碧翠絲正從一輛黑色的房車中走出來,而跟著她從車廂中現身出來的,卻還有一個滿面白色的老人,但他的身體卻不會給人蒼老的感覺,反而是一種身經百戰的強者才有的壓迫感,而他看見龍破天時眼內那一閃即逝的神光,更使龍感到他的深藏。

赤燕愕然道︰「碧姊!」

碧翠絲這才發覺到赤燕的存在,一時之間竟不懂得反應,這時那老人卻越止步不前的碧翠絲而過,走到龍破天的身前,打量著他道︰「你就是龍破天了吧?老夫聞名久了。」

龍破天微笑道︰「若是從鳳那處聽回來的,恐怕也不是好事來的了。」

那老人仰天豪笑道︰「說得好,的而且確不是甚麼好的評語,呀,差點忘了我還未曾自我介紹,我叫謝魯夫,里昂的第二軍司令,也是碧翠絲她的直屬上司。」

里昂的軍隊除了長期駐守各地的地方軍外,在天都待命以備不時之需的正規軍共分為四軍,除了最精銳的第一軍由傲萬軍親自率領外,其餘三軍則分別由三個司令統率,他們算是里昂軍方最高層的了。

謝魯夫繼續道︰「你是要去見陛下的吧?不介意讓我送你一程吧。」

「好吧。」龍破天似是隨便回答,卻是心知肚明,這軍方的要將絕不會無端白事的邀他同車,甚至是等閒的事恐怕也差他不動,除非那關乎他本身的利益。

謝魯夫點了點頭,向碧翠絲說道︰「碧翠絲,你就好好的招呼你的舊朋友好了,那件事下次再談吧。」

在駛往皇宮的路上,謝魯夫看似是放鬆了下來,輕輕呼出一口氣道︰「你終於來了,否則第四軍司令的位置也不知怎麼算?」

縱使明知謝魯夫肯定有話要說,龍破天聞言仍不禁皺眉道︰「貴國軍方的高位,又和我有甚麼關係了?」

謝魯夫古怪的笑道︰「本來是沒有關係的,但現在你卻是這位置的後補人選,只要你和阿修斯·古蘭修在御前比武中分出勝負,那勝者將成為我國軍方在陛下以下的第三人。」

龍冷道︰「這是甚麼回事?我可不記得我有應徵過這職位。」

謝魯夫道︰「這當然是因為我把你的名字報了上去吧,只看獅堂炎那樣的人物也肯承認曾經敗過給你,我就知道你絕非等閒之輩,現在可證實我沒有猜錯吧?」

龍破天卻沒興趣再繼續浪費時間,直接問道︰「為甚麼要選我?在你的立場,你應該希望這位置落在自己的心腹手上,而不是一個未曾見過面的陌生人吧?」

謝魯夫明顯的想不到他會問得這麼坦白,微一愕然之後苦笑道︰「因為在我國之中根本再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而且我們也已經拿不出任何理由去反正他繼任為第四軍的司令。」

龍破天冷然道︰「若只是想打敗他那麼簡單的話,獅堂炎他也應算是一個合適的人選,沒必要找個素未謀面的人吧?而且你們皇上會應允嗎?說到底我根本不是貴國的人,甚至連見也未見過我吧。」

謝魯夫的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只聽他答道︰「他們早交過手了,阿修斯以半招之差獲勝。至於陛下方面,我們也不怎麼明白,但要他卻是一口應允,更明言你一天不來,一天第四軍司令的位置也繼續懸空。」

聽到他可以和獅堂炎匹敵,龍破天才開始對阿修斯有點興趣,問道︰「這個阿修斯·古蘭修又是甚麼人?」

謝魯夫點頭道︰「他是這國家上一任的國皇杜魯法·古蘭修的兒子,雖然現在只是二十四歲,卻已隱為陛下之後第二強者,連我也沒信心打敗他,本來我也不會反對由他繼任的,但是他卻屬於……」

龍破天卻冷冷的打斷他道︰「我對誰是誰的陣營這些事才沒有興趣,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資格作為我的對手,不過這大概問獅堂炎他會比較適合吧。」

里昂的皇宮以白色為主調,但給人的感覺在神聖壯嚴之外,它的架構卻有著一副能壓倒一切的氣度,教龍破天猜想這皇宮是否正顯示出,傲萬軍那天生的皇者氣質。

在這資訊發達的年代,龍破天早對這號稱世上最強者的事跡耳熟能詳,但要來到這里昂的宮殿之前,才使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他被人稱喻為天生皇者的氣勢。

龍破天剛步入大殿之內,立即就感到一道似能洞穿一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正是來自大殿的另一端,皇座之上的傲萬軍,只見他正以肘支頰的坐在皇座上,卻自有一副睥視天下的皇者之氣。

傲萬軍,世上兩大強國之一·里昂的王者。

那是能和宇天殺互相匹敵,卻又是截然不同的皇者之氣。若然說奧列的鬼王·宇天殺是個好殺的雄,那麼這被稱為獅王的傲萬軍就是一個絕世的豪強。

龍破天不知道在他來到之前,這大殿之上正討論著甚麼,只知道似乎整個天都的重要人物也已齊集在這大殿中,現在正分別立在大殿的兩旁,看著他這個不速之客的來臨。

龍破天可以感覺到,不少人看見在他旁邊的竟然是謝魯夫時,真氣不由自主的一陣激盪,顯露出他們的情緒,只此一事,已教龍破天知道誰是反對謝魯夫的陣營,即使他本人對此毫無興趣。

在謝魯夫走回自己所屬位置的同時,龍破天卻是絲毫不理那些已近乎是敵視的目光,自在的往台階之下走去。

在這大殿之中,除了傲萬軍之外,還有三個人的敵視能引起他的注意,這不是因為他們的力量最強又或是敵意最盛,而是在他們的敵意之中還包括了一些別的東西。

其中一人是個銀髮的青年,即使龍破天認不得他,但那強大的戰意卻已教龍知道他正是阿修斯·古蘭修,龍也不由得承認他的實力,但要和現在的龍相比,卻還差得遠了。

另外的一人看來是個魔法劍士,吸引龍破天的原因除了他的力量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的不是敵意,而是真正的憎恨,而且這似乎和謝魯夫無關,他的怒火早在他的名字通報過來時便燃起了。

最後的卻是個老將,使龍破天在意的是那似有若無的敵意,教龍不知道他是真的敵意不盛,還是了得至可以在真氣的操縱上也隱藏起自己的心意,若是後者的話,那可能他才是傲萬軍之下的第二強者。

聽過龍破天把蝶影國翻了過來的人,正猜測著他這次又會怎樣面對傲萬軍的時候,龍破天卻單膝的跪了去。

傲萬軍的眼內神光一閃,坐起來問道︰「朕聽聞你到蝶影國的時候,也不肯向當時的女王下跪,為甚麼這次卻肯跪在朕的面前?」

龍破天抬頭答道︰「因為你是世上少數有資格的人受我一跪的人。」

這高傲的答覆立即使殿內的諸將一起哄動,但他的語氣之中自有一種發自心底裡的強大自信,教人無法懷疑他是否有資格說這句話,而且只憑他在蝶影的事跡,早證明了他的資格。

傲萬軍卻是啞然一笑,讚賞的道︰「好!起來吧,朕現在宣佈,你也是世上少數,有資格和朕平起平坐的人。」轉頭對謝魯夫道︰「謝司令剛才藉故離開,想必是知道龍破天他剛剛到達,要第一時間的去迎接他吧?」

謝魯夫卻也不明白傲萬軍怎會忽然有此一問,只得答道︰「不,這不過是碰巧吧了,臣也不知道他會何時到達的。」

傲萬軍微笑道︰「但乘著路上的時間,你肯定已告訴他那比武的事吧。龍破天、阿修斯,那麼你們的比試就定在明天早上吧,第四軍司令這位置已經不能繼續懸空了。」

阿修斯連忙跪下應道︰「是!」

傲萬軍點了點頭,繼續道︰「龍破天,今晚我會在宮廷設宴,算是正式歡迎你們的來臨,所有將軍級以上的人都會出席。今天就到這裡為止,全部退下吧。」根本不給任何人反對的機會。

龍破天回到鳳天舞她們暫住的地方,卻見到除了鳳和赤燕外,連碧翠絲她也未離開,正在大廳之中不知在談論著甚麼,而幽倩則默默的坐在大廳一偶。

看見他回來,赤燕不滿的道︰「發生了這麼多事,這三天中你卻可以一件也不告訴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口是用甚麼做的。」

這時獅堂炎卻剛從門外走進來,劈頭便道︰「真掃興,又是一個浪得虛名的混蛋,真是浪費我的時間。咦,龍你終於到了。」

鳳天舞皺眉道︰「幽倩早說過龍今天會到吧,你又去了挑戰誰啊?」

獅堂炎正要回答,卻看見赤燕故作好奇的打量著他,於是問道︰「你是赤燕吧,在看甚麼?」

赤燕笑道︰「我在看你是男是女呀,龍他何時連男人也不放過的?」比她上次離開之前,她現在是開朗多了,但她遇見龍之前那得罪人多,稱呼人少的性格卻也回來了。

獅堂炎深深的吸了口氣,只見火焰已自他的拳頭處升起,道︰「龍,你不介意我教訓一下這丫頭吧?」

龍破天沒所謂的道︰「要打便打吧,只是別拆了這裡就可以了。」

赤燕嘻嘻一笑道︰「就讓我看看你這個在鳳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到底有多少力量吧。」說話的同時她已經到了戶外,單看這身法就知她的力量比以前進步多了。

獅堂炎冷哼一聲,兩團火焰已自他的雙拳處脫手射出,分從左右的往赤燕襲去,為他的追擊先行開路。

赤燕倏地站定笑道︰「在村雨劍面前,這程度的魔法是沒用的。」佩在腰間的村雨已來到她的手中,毫不猶豫的橫向一斬,先左後右的要把這兩個火球一刀四斷。

噹的一聲清響,村雨是斬中了火球的正中心,卻不但未如她所願的一分為二,那反震的力量更弄得她差點拿不穩村雨,無奈下只好再一次疾退,在庭園的另一方重整陣腳。

赤燕看著村雨的劍刃,訝道︰「這難道不是魔法嗎?」

獅堂炎雙拳一敲,傲然道︰「鳳天舞她們沒告訴你嗎?這是本大爺的獨門神技火焰鬥氣,好好接招吧!」

赤燕裝作晃然的道︰「是了,是那給龍輕易學去了的那所謂絕技吧?」

在獅堂炎的面色再沉下去的同時,赤燕卻已先他一步的發動攻勢,以她靈巧的身法往獅堂炎迫了過去,村雨卻給她橫握身旁,只要給她闖進射程範圍之內,肯定會以第一時間出招。

獅堂炎右手一揮,這次放出來的卻不再是火球,而是整度火牆,迎面的往赤燕壓過去,根本不給她闖進攻擊距離內的機會。

看著迎面而來的火牆,赤燕只是微微一笑,已一跳而起,卻不止在火牆的上方越過,更越過了獅堂炎的頭頂,不待落回地上,村雨劍已往獅堂炎的後腦刺去。

獅堂炎似是早知她有此一著,頭也不回的便以左手擋著,而且手上的火焰更纏著村雨劍的刃身往赤燕直捲過去。

落回地上的赤燕卻沒有抽回劍刃的意思,只是以獅堂炎為中心急轉,帶得村雨也轉了個半圓,往獅堂炎的側頸拖去。

獅堂炎輕鬆的以右手再次擋下赤燕的斬擊,卻不得不放開村雨的刃鋒,因為再不放心,就不啻在以自己的雙手玩起拱桿原理來。

赤燕腳步不停的回到了原位之上,村雨總算脫離了獅堂炎火焰的糾纏,卻也十分危險,因為那疾捲而上的火焰,早漫延到了劍把之上,只差少許便燒上了她的玉手。

碧翠絲不由得向龍道︰「拜託你制止她們吧。」

龍破天卻微笑道︰「放心吧,她這次回去已經以村雨開啟了,那記載了真正奧義的封印,她沒這麼容易敗下來的,反而她更需要更多機會去實踐那初學乍練的劍法。」

言罷已不理仍在激戰中的兩人和正在場邊擔心的碧翠絲,施施然的走回大廳之內。

幽倩淡淡的問道︰「龍破天,直到四天前你到底在哪裡?為甚麼連我的天地探測之術也找不到你,好像你已經自大地上消失了一般,連屍骨靈魂也不存在?」

龍破天心知肚明那是因為龍泉鄉的強力結界所致,那是一個連神也可以瞞過的結界,又怎會這麼容易給幽倩發覺,但是這時候的他,卻仍不想把龍泉鄉的事說出來。

龍破天道︰「不知道,我也是四天之前才從黃泉之眠中醒過來的。」

黃泉之眠,那是以魔法造成比假死更接近死亡的狀態,用以使極度消耗的肉體和精神迅速恢復的方法,這的確會使幽倩探測不到他的真氣和靈魂,卻不能解釋為何找不到身體,但已沒有更好的答案了。

而且這也不完全算是謊話,因為直到四天之前,他的身體還是處於不能使用真氣和魔力的狀態,和黃泉之眠唯一的分別就是有沒有知覺,把這視為他的身體本能性的作出黃泉之眠也未嘗不可。

異樣的光芒自幽倩的眼內閃起,教龍破天不能確定到底能否瞞得過她,不過也許她也明白再不可能在龍的口中問出甚麼來,於是說道︰「記著,你應承了我去找那命運之子,就不能這麼容易的死掉。」

鳳天舞乘機問道︰「命運之子到底是甚麼意思?」

龍解釋道︰「這名字是來自『破滅文書』,這部在達裡卡大陸的遠古遺跡出土的古籍記載了,每二千零四十八年世界便會來到稱為『運命之刻』的分歧點,同時會有能影響世界的人誕生,他的一生將主宰往後二千年發展的方向,而這些人就被稱為命運之子。」

幽倩續道︰「但這部文書卻只是記錄了這件事實,卻沒有原因,所以相信這部文書的人,有的認為命運之子便是神的代行人,是每過一個星座的時代便為神修正人類道路的使者,但亦有人認為這是百代一次的隔世遺傳,是一個能主宰世界的強大血族。」

龍破天不屑的道︰「甚至有的陰謀論者認為是一個秘密組織,但我只知道二百年前大破滅的時候,根本沒有甚麼命運之子誕生。」

這卻使鳳天舞想起了,在橫斷山脈中心的石洞之中,那刻文所說的那個被封印起來的嬰孩,若他便是命運之子,那不是沒有出現,而是給那男人封印了起來。

幽倩卻道︰「但神的聲音卻告訴我,命運之子已經出現了。」

龍破天問道︰「那麼你知道他現時在哪裡嗎?」

幽倩搖頭道︰「不,神沒有告訴我,我也只感到當年他醒來時所發出的聖光,之後就完全消聲匿跡,隱藏起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希望最後不要發覺就在身旁好了。」

這教龍心中苦笑,幽倩這番話明顯是對他說的,問題是連他自己對這也是不清不楚,只好避而不談的道︰「所以你要到發出聖光的地方看看,而那地方就是破滅之元點吧?」

幽倩也不再逼他,答道︰「是的,正是這號稱世上最危險的地方,不然怎會要等這麼多年,才等到你們?和那些所謂的探險隊去,再多幾條命也都不夠賠。」

接著微笑道︰「你和鳳到底有多少實力,是瞞不過我的。」

給看穿底牌的不快感覺,使龍破天歎了口氣道︰「有甚麼下次再說吧,還要去傲萬軍所擺的所謂歡迎宴的。」

鳳天舞皺眉問道︰「不去可以嗎?」

龍破天微微一笑道︰「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而是他似乎有話要和我說,我倒有點興趣這天下第一人,到底有甚麼事。」

(四十)夜宴.夜會.夜會君皇

「陛下呢?」

雖然這是由傲萬軍攪出來的宴會,但始終未算是官式場合。

當龍破天來到的時候,出席的大臣和將領大多已經到了,更有不少人帶同了妻兒子女出席,而且由於這年輕的國家軍方的年齡層也較低,不少將領更仍是好玩的年青人,加上傲萬軍這主人家卻仍未出現,使得會場鬧哄哄的,充滿了玩樂的氣氛。

守在門外的侍衛答道︰「陛下他還未到,若你想立即進見的話,我們可以嘗試為你通傳的。」

龍破天連忙道︰「不用了,我在這裡等便可以。」因為他知道傲萬軍根本不在後殿之中,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真氣,已是最佳的指引,把龍帶到殿側的園庭之中。

當龍破天來到他背後的時候,傲萬軍正抬頭望著那黑夜的天空,只聽他問道︰「龍,我聽聞你好像曾經和宇天殺正面交鋒吧,憑你的看法,我和他之間哪一個較強呢?」

龍破天照實答道︰「招式的高低我不知道,但若純以鬥氣論,是宇天殺強上少許,卻也是相差無幾,若你兩人正面互拼,即使他勝得過你,卻肯定要受重傷,之後恐怕只是一個尋常的壯漢也打不過。」

傲萬軍仰天一笑,轉過身來道︰「好,好眼力,我也不怕告訴你,在招式上我們也是相差無幾,那你應該知道為甚麼我要把有關你的情報逐一修正,還要指定你為第四軍的司令了吧?」

龍破天微微一笑道︰「因為你正需要一個新的傳說。」

傲萬軍點頭道︰「沒錯,在主將的力量相等的情況下,手下的力量便變得無比的重要,但是人總是看風駛舵的,尤其是在戰爭這題目下,效忠那一方已不單是待遇和理想的問題,對更多人而言,更重要的是能不能留得於性命的問題。」

「就算是為理想不顧性命的人,總也不會願意打毫無意義的仗吧,因此比起所謂的領袖魅力,更重要的是表現出你是大地的真主,表視出你有能力創建起一個恆久不衰的強大帝國,只有這樣才能使人為你賣命,因為這才使他們感到自己的死亡是有價值的。」

「我和宇天殺的對峙已經持續了近四年的時間了,卻是誰也沒辦法在聲勢上壓倒對方,因為對整個大地上的人而言,我和宇天殺他已經是兩個對等的傳說,事實上我們已是各出奇謀的希望打破這個困局,宇天殺他甚至開發生化兵器,在這事上我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們,我們還不能弄清楚那喪屍部隊到底是甚麼來的。」

「但是,一個新的傳說誕生卻可以使這平衡立即崩潰,在我和他的影響力互相抵消的現在,只要你肯站在我這一方,那將會產生能主宰大局的力量。」

龍破天問道︰「但我不明白,今天之前你怎能確定我肯歸順於你?」

傲萬軍微微一笑道︰「沒錯,我真的沒想過要你表示效忠,但是,只要你表現出是傾向我們這一方的,便已經足夠了,我想你也知道了吧,滅龍道的獨孤屠龍,根本是宇天殺的另一個身份,你總不會幫一個想取你性命的人吧?」

頓了頓續道︰「若你肯真正幫手,當然可以用實力壓倒宇天殺,但即使你只是掛起了第四軍司令的虛銜,所產生的影響力也足以動搖大局,這正是我要你成為傳說的原因。」

龍破天道︰「既是如此,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吧。」

傲萬軍滿意的道︰「那你也應該明白明天比武的意義了吧?重要之處根本不是第四軍司令這職位的著落,而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告訴所有人你是另一個足以和宇天殺匹敵的強者的機會。」

龍破天最後問道︰「但還有一件事,為甚麼你不選阿修斯,他既然能被稱讚為貴國的第二高手,他的實力應該也不低吧?」

傲萬軍搖頭道︰「阿修斯他雖然能給眾人承認為一位強者,卻仍未足以成為一個能夠和宇天殺他相抗衡的傳說,你的朋友獅堂炎早已證明了這一點,但是你卻可以,起碼你兩次避過宇天殺的追殺,已經寫下了傳說的序幕。你回去吧,我還想在此多待一會。」

龍破天不在乎的道︰「謹從旨意。」

龍破天正想回到大殿,卻還未到看見大門便給人截了下來,給一個他意想不到會在此出現的人,拉赫特。

拉赫特似是在等待著他,甫見面便道︰「不介意聽我說幾句話吧,雖然不是甚麼大逆不道的事,但也不想給裡面的傢伙聽到。」

龍破天道︰「說吧。」

雖然得到了龍破天的同意,拉赫特卻沉默了下來,似是不知道應該由哪裡開始說起一般,最後才道︰「你知道何為甚麼我要全軍出擊,以至給你弄得全軍覆沒嗎?」

龍破天早從蘇依迪處得知這事,聞言答道︰「聽說是法基馬強逼你出兵的吧。」

拉赫赫點頭恨道︰「沒錯,就是這老鬼,十二魔戰將軍已給他弄得支離破碎,卻又不是爭權,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甚麼,簡直像是想滅了奧列一般的。」

龍破天道︰「所以你便向傲萬軍投降嗎,那麼你想我幫你甚麼?你不會只是想找人訴苦吧?」

拉赫特道︰「既然是他逼我的,就別怪我另投他方了。我想你幫我查出為甚麼宇天殺會這麼的信任那老鬼,還把他委任為丞相。」

龍破天微笑道︰「你認為我會幫你的嗎?」

拉赫特苦笑道︰「我根本沒有想這個的餘地,我根本不敢隨便對人說出這件事,而且我早在奧列的時候便已開始調查,卻甚麼也查不到,除了你我也想不到有誰能夠做到。」

龍破天歎道︰「好吧,不過首先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法基馬只是一個虛假的身份,她是宇天殺的情婦,也是被給予凝龍之號的滅龍使,她的本名是莉絲娜。」

拉赫特愕然道︰「這是蘇依迪告訴你的吧。對了,我真的不明白為甚麼蘇依迪也會投降,她是直屬宇天殺的人,連法…莉絲娜也沒有碰她,但她現在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龍破天道︰「對不起,再說下去便是她的私隱來了。」

拉赫特微一愕然,笑道︰「倒看不出你會是個尊重私隱的人。」

龍破天卻已回頭往大殿的方向走去,笑道︰「我尊重一切,不尊重的只有三樣︰信仰、生命、身份。」

「早知你不會這麼容易死掉的了。」

龍破天才剛回到大殿之中,還走不了幾步就已給人截著,他聞言卻只得苦笑,因為那迎面而來的發話者正是紫冰雲,若不是在這裡碰見她,龍已差點忘了她也來了這天都,只好說道︰「你還未走嗎?」

紫冰雲道︰「快的了,不過要先等蒂芙妮來處理最後的儀式,對了,她走的是水路,應該還有兩三天便到了。」

水路的確是快多了,但由於海中魔獸的關係,卻必須要有一定數量的魔法師打開結界護航,因為凡鐵根本受不住任何的攻擊,所以等閒人們也不會走水路。

這時一道充滿恨意的目光,卻使龍破天不由得轉頭一看,而這目光的主人卻是一位少女,瞧她的模樣應該不是將領之流,大概是哪一位的親屬之類吧!

龍破天皺眉道︰「她是誰,我可沒有得罪她吧?」

紫冰雲回頭一看道︰「她是先任第四軍司令奧羅.塞維亞的女兒歌莉絲,也是阿修斯他的女友,奧羅是宇天殺追殺你不到後,回程時順手殺掉的,現在你又和她男友爭奪她亡父的職位,你說有沒有得罪她?」

這時一把熟悉的笑聲在場中響起,教龍不由得歎了口氣,因為那是靜流的聲音,她正和一班年輕的將軍鬧作一團,龍破天正想避開她們,靜流卻一步的發現了他,追在他身後。

龍破天皺眉道︰「你的兩個家姐呢?只是你一個嗎?」

靜流笑道︰「鳳姊沒告訴你嗎?她倆起碼要後天才會回來,因此只餘下我一個在,這種場合怎少得了我的份兒,而且我還有任務在身,鳳姊她托我早點扯你回去,記著,是扯你一個人回去。」

紫冰雲告退道︰「好了,我不阻你們了。」

龍破天雖然並不喜歡這種場合,但即使是名義上,他始終是這場宴會的主角,根本沒有早退的可能,只能充耳不聞的等待宴會結束。

好像謝魯夫便正在用盡一切辦法,顯示龍破天是屬於他一方的,同時也是盡力斷了別人拉攏他的機會,最低限度使他在孤立無援下投向自己,只是他卻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龍破天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持,只他一個已是足以翻天復地。

這時在圍在龍破天他們旁邊的人們卻忽然哄動起來,更主動的退往兩旁,讓出一條通往他們的道路來,因為來者正是明天的另一位主角,阿修斯.古蘭修。

龍破天很想知道阿修斯到底有甚麼感受,在傲萬軍於他來之前的苦心經營之下,齊集在這裡的大臣將領們似乎大多也看好龍會獲勝,對作為對手的他而言無異是一種壓力。

龍破天終於正面的面對著這明天的對手,教他意外的卻是他的眼內竟沒有絲毫的怯意或是恨意,那湛藍色的瞳孔內有的只是激昂的鬥志,以及許勝不許敗的使命感,對龍那不甚公平的亂入挑戰,似乎卻沒有不滿。

阿修斯向龍伸出手來微笑道︰「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我開始明白為何陛下要指定你為第四軍司令的繼任者了,真不愧是連宇天殺也殺不死的強者。」

龍破天大方的和他握手為禮,心中卻不由得苦笑起來,即使他絕不討厭這對手,甚至有點兒喜歡他的爽直,但明天他卻必須盡全力的摧毀他,以表現出他的絕對強大。

龍只得以微笑接受阿修斯的恭維,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應該說甚麼,本來他大可以說些來場精彩的戰鬥之類的說話,但當想到明天的計劃,卻甚麼也說不出來。

「你在想明天的比試嗎?」

站在露台的龍破天聞言收回了仰望星空的目光,回過身來的他卻見到鳳天舞正俏站在自己身後,潔白的星光照射在她赤裸的嬌驅上,而那淡淡的陰影更突出了她那優美的線條。

鳳輕輕的走到了龍破天的身旁,和他並肩的立在房間的露台之上,寫意的仰望了望那黑夜的星空,才回過頭來對著龍微微一笑,那帶著一絲絲性的滿足的笑容,使龍也不禁看呆了眼,而當那清涼的晚風吹來,她那柔軟的秀髮便隨風飄動,再為她增添了幾分美感。

「剛剛醒來嗎?」龍破天輕聲細問的同時,卻已把鳳那誘人的嬌軀抱進懷裡,教她那幼滑的背肌毫無阻隔的緊貼在他的胸膛之上,以最緊密的方式享受著那無上的觸感,而纏著她的兩手也已活動起來,熟練撫摸著鳳天舞柔嫩的肌膚。

鳳天舞卻似是聽不到龍的說道般,媚眼如絲的享受著龍雙手的放肆,過了好半晌才道︰「唔~~人家在你起來時已經醒了,只是不想騷擾你吧,嗯~~啊~~倒是你還未答我呢!」

聽著著鳳滿是媚惑之意的聲音,龍破天本已是不安份的雙手立即變本加厲的在她的嫩乳搓揉著,弄得她輕喘連連,才答道︰「你以為我會擔心嗎?」

鳳天舞的臉上已經罩上了一片慾念的嬌紅,卻仍處之若然的嬌笑道︰「當然不會,阿修斯的實力早在對獅堂炎時便露了底,即使是一個月之前他也不會是你的對手,而且我感到這段時間之中你的力量又增強了呢。」

龍用力的搓了一下,笑道︰「那麼你即是明知故問吧。」

鳳天舞卻輕輕的道︰「呀……別說了,先再來一次吧,你弄得人家很飢渴呢!」鳳說著已輕輕抓著那正蠢蠢欲動的神兵,嬌巧的手指熟練的舞動著,無微不至的撫弄著龍的肉莖和陰囊。

龍的右手緩緩的探至鳳的肉洞之上,只感到那新湧出來的淫液,已淹蓋了剛才一戰留下的水跡,教他不禁笑道︰「幹甚麼今晚這樣飢渴的啊?你不是個會忍耐慾望的人啊。」

鳳輕喘著道︰「嗯……還不是傲萬軍那傢伙,弄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大魔導士的身份,叫人家想找個人解解閒也不可……啊~~」龍的手指卻已闖進鳳天舞的私處之內,以輕柔的動作,中斷了鳳的說話,同時也心中恍然,大魔導士這個大地上最強魔法師的傳說,根據每個地方過去的歷史,可能被視為英雄,也可能被視為惡魔,但姑且勿論是那一個,總是一個使人望而卻步的名字。

龍破天已把鳳天舞放在露台的欄杆之上,跨下神兵慢慢的闖進了她的蜜穴之內,逐寸逐寸的享受著鳳體內那緊密而濕暖的感覺,倒是鳳那雪白的雙腳已急不及待纏著龍的腰部,摧促著他開始抽送。

看到鳳那樣子,龍破天也沒拂逆她的意思,微笑之下也一鼓作氣的闖入她體內餘下的距離,直擊在她蜜穴的盡頭之上,為令晚的第二戰敲起了第一下戰鼓。

「啊~~~~」隨著龍的直闖,一陣強烈的快感立即傳遍鳳天舞的玉體,那漫妙感覺使得她不由得後仰起來,半個人便凌空的懸在二樓的虛空之中。

龍自然不相信鳳會這麼容易的摔下去,倒是想像在外面看到這麼一具美麗的肉體,懸在這星光漫漫的夜空之中又是怎樣的光景,但也輕輕的抓著她的雙手,才繼續他腰部的活動。

「嗯~~呀~~快……再快…點……呀~~!」

倒是聽著鳳天舞的毫無節制的浪語,使龍不禁輕聲道︰「喂,不用叫得這麼大聲吧,吵醒了靜流她們便麻煩了。」

「嘻,我才不管,總之在我盡興前是不會放過你的了。」這時在她面上的笑意,除了幾分妖媚之外,還有幾分頑皮之態。

在晨曦的陽光之中,阿修斯慢慢的步進鬥技場之中。

對這以武立國的時代而言,鬥技場根本是必然的存在。

五年前,就是在這個鬥技場之中,傲萬軍打敗了他的父親,得到了這國度的皇位,他相信終有一天,他也會在這鬥技場上擊敗傲萬軍,把銀髮王的名字取回來。

所以今天他一定要贏,一定要保著這第二高手的名號,保著這挑戰傲萬軍軍的資格,而且他有也信心他不會敗。

論天資,他的父母均曾是一代強者;論師資,他不但得到父親傾囊相授,更獲當時的大臣指點;論努力,自懂事開始,他便以超越父親為目標的努力不懈,五年前傲萬軍的出現,更使他近乎棄絕一切的專注武道。

他相信終有一天他會追上傲萬軍的力量,欠的只是時間吧了,因此他絕不會敗給還要年少的龍破天。

他沒有恨傲萬軍奪取了他父親的王位,勝者為王,誰也沒甚麼好說,而且若傲萬軍不是以這種方式取得皇位,而是發動侵略戰爭,他早以亡國者的身份被處死,但是現在傲萬軍卻量才而用的授予他高位,在這大地上這已完全是異數了。

表示比試的時間已經到的大鐘一響,把阿修斯自回憶中拖回來,但是在晨光的照射之下,卻仍是不見龍破天的蹤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