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1~美少女偵探.靜香~(3)

文︰流星

【ACT5】逃亡者.熱海康介

就在康介和女警辦事的同時。

「住宿登記不見了?」

龍子、美玉和完二異口同聲地問著。

這裡是國立南高中體育館的後方。

從烏塔木館趕回來的靜香和打聽其他消息的龍子等人都聚集在這裡。

「正確地說,只有登記著瀧川文江和她男朋友住宿記錄的那頁不見了。偷的人肯定就是兇手本人。」

「這不是很奇怪嗎?地男朋友不是已經死了?早已經死掉的人怎麼會扯上這件事情呢?」

「嗯……。說不定殺害文江的兇手和她的男朋友有某種關係。」

「可是失去了這麼重要的文檔,線索不就斷了嗎?」

完二挽著手臂思考。

「你們大家有什麼新的情報可以做為參考嗎?」

美玉和龍子一齊搖頭。

「完全沒有。」

「事情真是棘手啊。」

「太遺憾了,不過大家還是報告一下所打聽到的消息吧。」

完二先開口了。

「我拜訪的對象是不倫的中年男士和上班族女郎。他們住宿時登記的名字都是本名。我先打了電話到男的家裡打聽他公司的資料,然後就直接到他公司去了。」

「他們看起來像是外遇,沒想到真的是外遇?」

「嗯。起先那個男的什麼都不承認,後來我對他加以威脅,好不容易他方肯坦白的說。花了我不少工夫呢。」

「我還真同情那個中年老伯。」

「根據那個老伯說的,他是銀行的課長,女的則是櫃檯小姐。他們交往了半年多,這是他們第一次出外旅行。地點當然要選人煙稀少的地方才好,所以才會選上了烏塔木館。遇上了那件事,女方受到了相當大的衝擊。」

「這是必然的,我自己也十分震撼。」

「那個女的認為那是老天爺給她的懲罰而退縮了,所以提出了分手的要求。老伯方面則十分的沮喪。」

「關於事件發生當時的供詞如何?」

「和他們告訴警方的一模一樣。六點到六點半的時候兩個人都在房間裡吃晚餐,之後一步也沒踏出房門。」

「的確是毫無參考價值,兩個人在一起,既有了不在場證明,而且也找不出殺害文江的動機。」

「對呀。」

「接下來該我說。」

龍子從長裙的口袋中掏出了米老鼠記事本。外型和喜好完全不搭軋的龍子也有她不為人知的一面吧,靜香暗暗想著。

「我詢問的對象是和熱海康介共享六人盛宴的老人會的婆婆們。」

「其實我還真想親自去問問她們呢。」

美玉、完二也頗有同感地催促著。

「言歸正傳。你繼續吧,龍子。」

「哇塞!真是大吃我一驚!她們把熱海康介當成是神一樣地崇拜。」

靜香睜大了眼睛。

「神?為什麼?」

「聽說是在浴場和康介發生關係之後感覺上年輕了三十歲,不但身體狀況大大提高,唱卡拉OK的時候更是順暢得不得了。也有個婆婆說病全好了。總之都是因為熱海康介對她們的熱心款待。」

靜香表情複雜地皺起眉頭。

「……我真是不知道是該生氣或不該生氣的好。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放蕩行為的,但是對方是那幾個老婆婆……」

「那些老婆婆根本就把熱海康介當成是活佛、活菩薩了。還問我有沒有他的照片呢!」

「照片?要做什麼?」

「放在錢包裡當護身符呀。她們還說那樣像神一般的溫和的男孩子不可能是殺人兇手的。對於她們的不利證詞,也就是熱海康介在浴池中說的那句『是文江嗎?』,她們實在是內疚得不得了。為了彌補這個遺憾,她們還打算集結起來組成一個熱海康介救援會呢!」

靜香更訝異了。

「真的嗎?她們真是有勇氣。」

「是啊,如果真的能讓他平安脫罪的話,下一次還要邀請熱海康介一同聚聚再去烏塔木館旅行呢!」

美玉和完二也皺起了眉頭。

「這麼說來好像是為了讓自己有機會可以再做愛……」

「那些老婆婆看起來真的年輕多了。真是有趣極了。」

「事件發生的時候她們在做什麼呢?」

靜香努力維持表情的平靜繼續追問著龍子。

「她們吃完晚餐到澡堂去的時候大約是六點十五分。當她們進去的時候康介忽然目光閃亮地……」

靜香垮下了臉。

「那部份可以跳過去。我不想去想像當時的情形。」

「很有意思呢。總之和五個人做完之後,熱海康介整個人就完全不行的失去了意識。而老婆婆們就丟下他迅速回自己的房間去了。之後,到發現屍體而引起騷動為止她們誰也沒出房間,全都紅著臉在討論著剛才的體驗。」

「……這副情景也很難想像呢。」

完二苦著臉說著。

「再怎麼樣對女人飢渴也用不著成七十歲的老太婆呀!那傢伙一定是腦筋秀逗了。」美玉批評道。

「是啊,這就奇怪了呢。」靜香再三考慮之後說道。

「康介不是和文江約好了在浴場見面的嗎?就算沒有那些老婆婆,他應該馬上就可以見到文江的呀。為什麼會對那些老婆婆產生興奮呢?」

「烏塔木館不是個回春溫泉嗎?也許是泡太久了,理性的克制就失去作用了。」

「如果,那些老婆婆是兇手的話,在康介昏迷的時候把他留在那裡,等著文江進來。然後五個人合力將她殺了……雖然不知道動機為何。總之康介就成了代罪羔羊,而她們則立刻離開了現場……」

龍子搔著頭。

「好像不太合理吧。而且那些老婆婆的眼神很認真呢。她們是真心想幫助熱海康介脫罪的。如果她們才是兇手的話,又何必要救他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最後該美玉了。」

「我分配到的是上班族的那兩個女孩,滿子和美代。她們兩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是短期大學的同學。兩個人都是二十一歲,都是溫泉狂。被捲入殺人事件之後在她們在公司裡驟然成了話題的焦點,高興得不得了呢。」

靜香歎了口氣。

「不錯嘛。事件的當時她們在做什麼呢!」

「跟她們回答警方的答案差不多。六點晚餐送到,到六點半為止她們都在房間裡看電視。六點半左右想去洗澡所以就出了房間,在走廊上遇到了占卜師橘洛瑪,然後就一起到女更衣室去了……」

「那時的開門聲我有聽見。」

「後來當她們在脫衣服的時候,靜香大姊也進去了,並且一直朝浴場窺視。不知道你在看什麼她們自己也好奇地一看,才發現瀧川文江的屍體和倒在一邊的康介。就這樣了。」

「她們對康介的事怎麼說?」

「看他一副無辜的表情,覺得人真是不可貌相。她們完全相信熱海介是兇手。」

「這樣子啊……」

靜香側著頭分析。

「如果兇手是這兩個人的話,那麼應該是在老婆婆們走了之後才進澡堂的。那時候昏迷的康介和文江都在。或者文江是在兩人之後進去的,反正就是被她們殺了。她們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靜悄悄地打開門出了浴場回到房間,等待時機差不多了,又到浴場去……」

「這就更不合理了。那兩個柔柔弱弱的人會是殺人兇手,怎麼可能呢?」

靜杳也贊成美玉的看法,雖然說人有時是不可以單純從外表判斷。

完二對著陷入思考的靜杳說著。

「旅客之中還有一個人對吧。就是那個占卜師橘洛瑪。」

「那個人我會親自去找她。她好像跟康介蠻熟的,而且我想好好地問她有關占卜的事。」

「我就知道你會來。」

這是坐在放著大水晶球的桌子後的洛瑪對著迎面而來的靜香所說的第一句話。

「這是你所占卜到的嗎?」

「不是。從你和那個男孩子的要好的程度看來,你一定會想辦法證明他是清白的。真不錯啊,那麼要好。」

洛瑪嬌媚地微微一笑。靜香感覺氣勢被壓了下去。

也許是這個房間的氣氛所造成的感覺吧。

洛瑪的店在鬧區大街的中心地段。面對著馬路的一棟綜合大樓的一室。略暗的照明,牆壁復上了紅色或紫色的布簾,魔法畫和星廊圖表。

整個房間佈置都充滿著神秘、未知的感覺。

但這不是一個會讓人想久留之地。

「那麼,我來這裡的目的你應該也知道吧。」

「你是想找出證明他是無辜的證據是嗎?」

「洛瑪小姐也認為康介是兇手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占卜師而不是神。但是我不認為他會做出殺人這樣嚴重的事情來。」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證明康介是清白的。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啊。不過對你是否有幫助我就不知道了。」

「這個我自己會判斷。我想請你再敘述一遍事件發生當時你的行動。以及,你是否有留意到什麼特別的地方,不論是再小的事都請你務必告訴我。」

「這個呀,我試著回想看看。那天晚上六點鐘左右烏塔木館的老闆娘送了晚餐到我的房間。我慢慢的吃,吃完的時後大概是在六點二十分。」

「這段時間之內你有見過任何人嗎?」

「你知道我是一個人旅行的。只有經過洗手間送餐具到廚房去的時候吧。」

「你到廚房去的時候有誰在?」

「只有老闆娘─個人在吃晚餐。」

「一個人?」

「是啊,我送餐只過去的時候她抬起頭來對我說,不真好意思讓你特地送過來。

「那個婆婆沒有跟我提到這個呀!」

「也許是老年人比較健忘吧。後來我就去了洗手間然後回房去。六點半的時候我想去洗澡所以才又離開房間。在半路上碰到了上班族的滿子和美代,再下來的事你都知道。因為脫衣服脫到一半你就進來了。」

「洛瑪小姐,你為什麼會選擇到這個溫泉來呢?」

「我從事這種工作,一天到晚所接觸的都是別人的煩惱和命運。也許有人認為占卜師是一項很輕鬆的工作,然而我們並不只是信口開河地跟別人談談話就可以了。有時要兼心理顧問,有時則是婚姻或金錢問題的諮詢者,精神上的負擔其實是很重的。

所以有時候我會忘掉工作一個人出外旅行。」

「原來如此,真是辛苦的工作呢。」

「但是大多數的人卻都不這麼想。任何人都會尊重律師或是護士之類的職業,然而對於占卜,卻有不少人認為不過是個賣弄神秘的詐騙行業。這是一份孤獨的工作。

洛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那個男孩子也真是的,枉費我的好意免費為他占卜,而他卻不聽塔羅牌的忠告依然不知自愛地讓自己捲入了殺人案件,並且成了嫌犯。人類真是愚蠢的動物。你明明告訴他踏上那裡會招致毀滅,他卻無法制止自己於是終於走向毀滅。即使占卜師多麼誠意的勸告也是枉然。這次我真的是沮喪極了。」

「你好像很累似的。」

「是啊,一切都變得空虛起來。一直都是一個人孤單地工作,我已經厭倦了。」

洛瑪又歎了一口氣。

「對了,你不是問我是否發現任何不尋常的地方,即使是再無聊的小地方也無所謂嗎?」

「你想起什麼了嗎?」

靜香不知不覺地站了起來。

「請你告訴我。是什麼呢?」

「想知道嗎?」

洛瑪故作姿態地開口問道。

「當然呀!」

「這個我可不能大聲的說給你聽。萬一被別人聽到了可就不好了。請過來這邊一下。」

靜香感到詫異地繞過桌子來到洛瑪所坐的大椅子旁。

「請再靠近一點。」

洛瑪說著,並且凝視著靜香的眼睛。

一不留神,不知何時洛瑪的手居然放在靜香的大腿上。

「你、你想做什麼?」

靜香本能地想撥開那隻手,然而洛瑪卻以著出人意料之外的強勁力氣抓住了靜香的手並且更貼近了她的臉。

「被你這麼一個美好的女孩子所喜歡著,那個男孩真是人幸福了。能不能將那幸福分一些…給我?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

「不懂的話,也用不著撒謊。……但是,你真的不懂嗎?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天真呢。既然如此,就讓我教教你什麼叫做成人的愛。」

洛瑪的手在靜香的制服上游移著。

靜香想逃,然而身體卻動不了。靜香的眼睛被洛瑪眼中的異樣的光芒給吸住了,視線根本無法轉移。

就在這同時,洛瑪的手也開始愛撫著靜香的身體。

從大腿到側腹,然後是背部,由下而下再由下而上輕輕摩擦著。

靜香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怎麼樣,感覺越來越好了對不對?接下來會更好的。」

在靜香耳邊呢喃著,洛瑪的手開始按摩著靜香的胸部。

靜香的身體整個變得虛脫無力,別說是站著,連動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我到底是怎麼了?靜香勉勉強強地在模糊的意識中思考著。

然而在身體深處不斷湧出的快感之中,理性及思考力漸漸地被淹沒了。

「啊……啊……啊……」

在靜香胸前游移的洛瑪的手在頂點處摸索著,靜香終於忍不住地開始發出了歎息之聲。

「對,感覺好的話再大聲一點也沒關係的。」

洛瑪說著,一隻手邊愛撫著靜香的胸部,而另一隻手則打開制服鬆開她純白的胸罩的扣子。

靜香的胸脯坦露了出來。

「真漂亮……。這麼漂亮的身體變成男人的所有真是太浪費了。」

靜香動員了所有殘存的理性開口了。

「線索……」

「啊?什麼?」

「能幫助康介……的線索……」

洛瑪憐愛地愛撫著靜香白皙的胸部說著。

「這個時候了你的心裡還是想著他的事情。好吧,我就告訴你吧!是這樣子的,我在送餐具到廚房去的時候男更衣室的門是開著的。」

「開著的……?」

這是什麼意思?靜香迷迷糊糊地思考著。

啊,可是現在什麼都無法去想。

「嗯,教了你這麼多,換我索取我的酬勞了。……一個吻。」

洛瑪說著,呼吸急促地開始接近靜香的嘴。

這個靜香的腦中忽然靈光乍現。

「……我知道了!」

這是多麼激烈的衝擊呀。一瞬之間,靜香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這上面來的,完全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靜香不知不覺地站了起來。由於動作太過猛烈,靜香的肩膀彷彿一記下勾拳般地痛擊了洛瑪的下顎。不過靜香並沒有察覺到。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了!」

忽然受到攻擊的洛瑪痛得眼前發黑在地上翻滾著。靜香慌慌忙性地整理好自己的儀容。

「謝謝你的線索,實在是太有幫助了!」

說完就如狡兔般地逃離了洛瑪的屋子。

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

靜香一面穿梭在街道中,一面在心中大聲叫喊了無數遍。

古時候有個數學家還是物理學家什麼的,被國王所出的問題困擾了好幾天,後來在洗澡的時候想出了解決之道於是高興得光著身體就衝到了街上。靜香現在就是同樣的心情。

即使差點兒就被洛瑪奪去貞操,現在的她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總之她得再去一趟烏塔木館。

靜香先回到家中。她得準備一些現金和衣物。

即使心情是那麼的急切,回到家的靜香還是留意到自己房間的門是開著的以及四周的異樣氣氛。她的身體不由得僵直了起來。

「誰?給我出來!」

然而卻無人回答。

靜香拿起了練習劍道所使用的竹刀,猛然的就朝床底下戳去。

「啊─!」一聲男生的慘叫。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這個混蛋!居然敢闖入我的房間,不要臉的混蛋!快給我滾出來,否則我要報警了!」

充滿著怒氣的靜香忽然轉變成脅迫的語氣。一面怒罵一面猛戳著床下。

「知道了,我投降,我投降!你饒了我吧!」

一邊說著一邊爬出來的是康介。

「康、康介?」

康介不知為何手上拿著一件靜香的內褲。

「……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

「唉,說來話長。總之我從警察局逃了出來,如果回家的話一定會被警方逮個正著。幸好我有這裡的鑰匙,所以就想來這裡躲一躲。」

「你怎麼逃過那個錢方刑警耳目的?」

「這也是說來話長。」

他說不出口和那個女警所做過的事。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能不能借我一些錢?我一定要親自去找出那個逍遙法外的真兇。」

「咦?你為什麼拿著我的內褲?」

「啊!這、這、怎麼回事呢?因為我太想念你了,所以不知不覺的就拿在手中了。真是討厭死了,這隻手。哼!哼!」康介邊說邊打著自己的手。

看著他那副蠢相,靜香的怒氣頓時消了不少。

我這麼的拚命地四處奔走想替他洗脫罪名,而他本人到底在幹什麼呀!

「你不用擔心了,康介。我已經知道殺害瀧川文江的真兇是誰了。」

「什麼!是真的嗎?」

「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為什麼當時沒有注意到那一點呢!當然我還有很多疑問,不過等我直接問過了兇手之後,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誰?誰是真兇!」

「他就是……」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

叮咚。

公寓大門的門鈴聲輕快地傳了過來。

靜香穿過走廊接起了對講機。

「我是搜查組的錢形!」

「啊!」

「姬乃樹靜香,熱海康介藏在你這裡對吧!快點把門打開!否則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我沒有藏任何人呀!咦?你是說康介從警方那裡逃走了嗎?」

「你別裝傻了!我限你十秒之內把門打開,否則我就用槍把門鎖打爛!」

這個刑警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或者他根本就很想從事這種暴力的行為也說不定。

「啊,等一下、等一下!我剛從浴室出來還光著身體呢…」

「我就給你一分鐘。你敢玩什麼花樣的話我就連你也一起抓起來!」

靜香匆匆忙忙地回到房間。

「不好了,錢方來了。康介,你快逃!」

「逃?從哪裡啊?」

「從窗戶跳下去,或是、從哪理都可以呀!」

「你別開玩笑了,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會死的。」

「那,你找個地方躲起好了。」

「不行啦,萬一被找到的話你也會成為共犯的。算了,沒辦法,就讓他抓吧!」

「你說得倒容易!別說廢話了,快點啦!」

靜香一邊說著一邊將康介硬塞入身旁的衣櫃裡去。

對康介而言真是不知該從或不從的好。

「我難得說了句這麼有男子氣概的話……。」

咕噥著,康介在黑暗狹小的衣櫃裡屏住了氣息。

接著靜香開始脫衣服。

剛才還說在浴室,沒道理這麼快就穿好衣服了。

飛快地脫下了衣服,靜香以浴巾纏住了身體。

這樣子應該瞞得過去了吧。

「喂!已經超過十秒了,還不開門!」

沒有使用擴音器聲音就在家中迴盪著了,真是宏亮的聲音啊!

靜香衝到玄關去打開了門鎖。

一副令人難以忘記的嚴肅體魄和嚴肅臉孔。錢方就站在那裡。

「哇,剛洗完澡頭髮居然一點兒都沒有弄濕呢。」

錢方完全不受包裹著浴巾的靜香的姿態所動搖。雖然眼神有點不一樣了。

「因為最近的吹風機性能很好呀!」

「熱海康介一定在你這裡的。我帶了搜索令來,請你讓我們進行搜查。」

說完錢方就脫下鞋子大搖大擺地擅自進來了。

「刑警先生?」

「我不是說過叫我錢形警官的嗎?」

「錢形警官,你真的認為康介……熱海康介是兇手嗎?」

錢方自傲的挺起胸膛。

「那是當然的。我的第六感到當前為止都沒有失誤過。」

憑著第六感將無辜的人定罪真是不可原諒,靜香在心中想著,但是沒說出口。

「但是,說不定兇手是另有其人呀!」

「不可能!」

斷然回答之後錢方進入了靜香的房間。

靜香稍稍地感到緊張。要是康介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的話就完了「那麼,如果我說我知道那個兇手是誰的話呢?」

「我沒有時間去管女學生的無聊妄想。」

錢方目光犀利地檢查著房間四周。

「那不是妄想,我已經查到真兇是誰了。」

然而錢方對靜香所說的話完全不加以理會。

「嗯,這間房間好像有點臭呢……」

「我這麼認真的對你說話你要聽啊!」

「別吵!大人在做事小孩子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天哪,這是什麼可笑的大嗓門啊。靜香耳朵嗡嗡作響眼冒金星不由得往康介所躲藏的衣櫃靠了一下。

嘎─。衣櫃搖晃了一下。

「啊!」康介叫了一聲。

糟了!

「在那裡!」

錢方迅速地打開了衣櫃。

康介縮著身體躲在靜香的衣服下。

「你、你好。」

康介抬起手來。

錢方得意的聲音響起。

「熱海康介,殺人嫌犯、及在逃現行犯,還有姬乃樹錚香,藏匿嫌犯並且作偽證。把他們兩個一起帶走!」

「等一等,你聽我說……!」

康介一邊慘叫著,兩隻眼睛卻直盯著靜香浴巾下所露出的修長大腿不放。

【ACT6】名偵探.姬乃樹靜香是也!

「你給我從實招來!」

「我真的不是兇手啊!」

「你至少聽聽我們的話呀!」

烏塔木館山腳下的警局。

在偵訊室裡錢方和康介,這次加上了靜香,互相大吼著。

「我沒時間聽小孩子胡說八道。跟你說了那麼多遍你還聽不懂嗎?」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得先聽了才知道呀!」

「你別賣弄口才了!熱海康介,殺人嫌犯,逃獄,外加逃獄之時向櫻井女警所犯下之暴力傷害罪。」

「暴力傷害?」

「沒錯。櫻井女警她說在押送你回拘留室的時候忽然失去意識,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倒在男廁的角落。一定是你趁機從背後攻擊了她或是做了些什麼。」

靜香瞪著康介。

「康介,你做了這麼過份的事?」

「開玩笑,那個時候是她自己突然……」

康介急忙住嘴。在靜香的面前怎麼可以到和女警所做的那件事。

「你說她突然怎麼了?」

「啊,沒什麼,是她自己忽然站不穩似地倒了下來。也許是貧血吧,於是我就趁機溜了呀。」

康介順水推舟地編了套謊言。

「誰會相信呢?殺了一個女人的人居然不會對另一個女人動粗,這怎麼可能?」

「所以呀,你要你肯聽我說,你就知道康介不是殺人兇手了。」

「你是兇手的同黨,有什麼好說的!還未成年就瞞著父母結伴到溫泉旅館,真是太豈有此理了。要談戀愛的話未免早了十年吧。高中生就應該像個高中生一樣聽老師的話,認真的用功考試、參加社團活動、唸書、發展健全的人際關係,將來成為社會上有用的人。你們應該好好的自我反省反省!」

「真是獨到的分析呀!」

「人與人互相喜歡是不分年齡的。你所說的像高中生的高中生只不過是符合成人理想的高中生而已,不是嗎?」

「這個世界不就是由成人所支撐的嗎?你們這些不事生產、靠父母生活的小鬼有什麼權利在那裡說大話?」

「不事生產的人,就應該在一個想說話都不能說的世界裡嗎?你的想法才是有問題呢!」

「好了靜香,現在不是討論這種問題的時候。」

「你讓我說完嘛。我最討厭這種不分清紅皂白就胡亂說教的人了。看似好意給予對方忠告,結果根本就是在自我陶醉。」

「好了。一切都交給我。刑警先生,我明白了。是我錯了。」

「啊?」

「我想所有的事情的確都是如刑警先生所料。果然不愧為錢形平次迷,說起話來就是不一樣。」

「你不必故意奉承我。」

「回想起來,我小的時候對每天下午四點重播的錢形平次實在是熱衷得不得了。

但是曾幾何時節目忽然由怪獸卡通轉變為特攝英雄故事,而警匪片也被通俗連續劇所取代了。時代劇只在國營電台裡偶爾看得到。人生的原點、日本的心,和俠義精神都被忘懷了。」

「日本人的心啊,也許真的是如此吧。你要不要喝杯茶?」

「好,謝謝。特別是在俠義風範方面,錢形平次那濃厚的人情義理,以及在那超凡智能之下的行動力,還有他的金錢鏢總是百發百中。那股帥勁真是無以倫比。」

「吃點仙貝吧。再來呢!」

「我記得錢形平次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有一次他以為解決了一件案子,然而在事後卻又發現了新的線索。經過他嚴密的追查,總算使得事件的真相得以大白。任何細微的蛛絲馬跡都不輕易放過,果然是搜索的基本要件呢。」

靜香十分感佩並且驚愕地聽著康介的話。這時她才感覺到其實這個人的腦筋好得很呢。

錢方的表情整個軟化了下來。

「你雖然很年輕,但是卻挺懂事的呢。」

「那麼你是否可以聽聽我和靜香就此次的事件,依錢形平次的邏輯所做推理呢?

錢方的表情立即又回復到原來頑固。

「不管你們是怎麼推理的,兇手就只有你一個人不是嗎?」

「唉,你就看花錢形平次的面子上聽聽看嘛。我們打從心裡想學習錢形平次,因此腦子裡有了許多的想法。」

「好吧,就看在錢形平次的份上。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道理可說……」

「靜香,說吧。」

錢方偏過頭去,靜香便開始說了。

「從結論開始說好了。兇手就是……」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有什麼事啊?」

錢方把門打開。門外站著個滿臉恐懼的制服警察。他在錢方耳邊悄聲地說了幾句話之後錢方忽然臉色大變。之後,錢方轉過身來面對著好奇的靜香和康介。

「偵訊暫停。你們先回拘留室去。」

喀鏘的一聲,鐵柵門關了起來。

拘留室裡既涼又暗。氣氛陰沉沉的。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樣子事情好像不簡單呢!」

「靜香,你真的可以說服錢方我不是兇手嗎?」

「至少我可以讓他瞭解嫌犯除了你之外還有可能是其他人。這件案子還有好幾個可疑的地方。如果找到答案了的話,說不定比想像的要來得容易破案。」

「我只顧著迷,根本沒時間去想。」

「第一個疑點,兇手為什麼要在浴場殺死文江呢?這個很簡單,就是要你頂罪。

「原來如此,兇手從一開始就打算陷害我。媽的!」

「你現在生氣地無濟於事呀。總之兇手知道你和文江約在浴場見面之事。」

「怎麼知道的呢?」

「也許是聽到了你和文江的談話,或者是從文江的口中得知的。由此可知兇手也是旅館中的一份子。第二個疑點,旅館裡的住宿登記本不知在何時被人盜走了一頁。

「住宿登記?」

「是的。文江之前在此的住宿記錄被偷走了。也許是趁著案發當晚一片混亂的時候下手的。而兇手究竟是如何得知那份記錄的存在呢?」

「要是問那個老婆婆的話事跡就會敗露。應該是自己去找尋存放地點的呢,對不對?」

「不對,兇手一開始就知道登記本的存在了。」

「怎麼說?他怎麼會知道客人的那些事情呢?」

靜香惡作劇似地笑了笑但是不予回答。

「更奇怪的是第三點。這也是整件事情的最大關鍵所在。文江為什麼不利用旅館裡的接送巴士,而故意浪費時間和金錢從別條路繞到旅館來呢?」

「也許是巴士上坐了她不想見的人吧。不對呀,這就奇怪了。還沒上巴士之前她怎麼會知道和哪些人同車呢……」

「那可不一定。至少有一個人是肯定會在那輛巴士上的。」

「咦?」

康介一臉的迷惑,然後終於恍然大悟地睜大了眼睛。

「……對呀,沒錯。就是那傢伙嘛!」

這時鐵門忽然喀鏘地打開,錢方走了進來。

「熱海康介、姬乃樹靜香,你們被釋放了。」

「釋放?」

康介和靜香異口同聲地問道。

錢方表情沉痛地解釋。

「真正的兇手留下遺書自殺了。他就是山田一郎。旅館的廚師兼司機。」

搭乘警車前住烏塔館的途中,錢方對康介和靜香說了。

「山田是在烏塔木館的浴場裡上吊自殺的。本來那裡除了警方的人其他的人是禁止進入的,不過這一陣子誤會了你們,為表達我的歉意,所以帶你們一起同行。」

「道歉或是給面子你說清楚一點呀。」

「先別管那麼多了,山田的遺書裡寫了些什麼呢?」

「他在瀧川文江上次前來住宿的時候對她一見鍾情,所以對她提出交往的請求。

然而當時文江已經有了男友因此當然是遭到了拒絕。」

「文江不願意搭接送巴士也是為了避免見到山田時的尷尬。」

「然而這次文江是單身出遊,山田又再度有機會接近文江。意外地文江居然說好,並且給他六點在澡堂見面。」

「怎麼會?那不是和與我的約定衝突了嗎?」

「文江原本就不打算和山田交住的。她就是想和你熱海康介在澡堂親熱好讓山田能再度死心。」

「等等,我是文江用來甩掉別的男人的工具?」

「說實話,就是如此。但是當瀧川文江進入澡堂的時候你正好倒在那裡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這時山田也正好到了。一方面瀧川文江和山田都是全裸,另一方面也因為回春溫的水氣,山田興奮地開始挑逗瀧川文江。瀧川文江想逃,然而力氣卻不及男人,只得乖乖就範。但是這時候,山田好像因為興奮過度,她的道具反而不管用了。」

「哎呀。」

靜香發出了小小的聲音,臉都紅了。

「瀧川文江毫不留情地取笑了他一番,於是山田才下手……」

「殺死了文江。」

「在這段期間我完全不省人事地倒在那裡。想想真是可憐啊。」

「男更衣室的門從六點到六點半為止都是開著的。山田從廚房穿過玄關的櫃檯到走廊。然後瞞過老闆娘倉敷英惠的眼睛,潛入了男更衣室。」

「既然那扇門是開著的,當然就不會有吱吱嘎嘎的聲音了。這麼說來,也許是在我進去之時因為太興奮了,所以門也沒關就開始脫衣服了。原來那個澡堂根本就沒有密室什麼的。既然門是開著的話,那麼任誰都可以進進出出了。」

康介說到這裡,靜香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然而,卻在剎那間又消失了……

「兩女更衣室的門在老婆婆們走了到上班族和占卜師進去之前都沒有人開過。因此靜香當然不可能聽到開門聲的。」

「在遺書的最後他對無辜的人……也就是熱海康介被當成兇手之事感到十分抱歉。以上就是他所有的自白,他願以死謝罪……。」

錢方大大的歎了一口氣。

「自首就好了,何必非得尋死不可呢?真是太想不開了。個性太直也不好呢,真慘啊。」

「刑警先生,沒想到你也有感性的一面呢!」

「我先聲明,我並不同情山田。不論是多好的人只要是犯了罪就是就是罪犯。而且一定要為他所犯的罪付出代價。但是自殺就不行了。規規矩短地接受法律及社會的制裁才是真勇氣。法律也正是因此而存在的。」

接著靜香開口了。

「你現在知道真相了吧!」

「是啊,差不多了。」

偷走記錄的肯定是山田沒錯。是為了要誤導警方調查的方向嗎?或者是想抹去對文江的回憶呢?──也許兩者都有吧。

事情終於到此告一段落。

烏塔木館裡的善後已大致處理完畢。搜查員的人數變少了。山田的遺體也已經運走。

四處都不見倉敷英惠。一定是跟在山田的遺體旁邊。

康介和靜香兩人漫步在空蕩蕩的旅館中黯然地交談著。

「好可憐。文江也是,山田也是。還有老闆娘。」

「這間旅館該怎麼辦呢?」

「只好關閉了,不是嗎?也說不定因為這次的事件而知名度大增,反而帶動了生意的興隆。」

不論如何,那和自己還有康介一點關係也沒有。

「好不容易有機會兩個人單獨出遊,卻碰上了這種意想不到的事…」

靜香參雜著苦笑看著康介。

「什麼兩個人單獨啊。你在電車裡不是和瀧川文江要好得不得了?」

說著,靜香狠狠地擰了康介的屁股一把。

「啊─!」

靜香若無其事的伸手打開了女更衣室的門。

浴場中已空無一人。抬頭望著高高的天花板。

「要把上吊用的繩子掛上去也不容易呢。」

「他一定是想和文江死在同一個地方的。」

「走吧,靜香。一想到這裡死了兩個人我就渾身雞皮疙瘩。」

「對呀。反正我們兩個人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

兩人穿過開著的門回到了走廊。

康介一邊將門吱吱嘎嘎地關上一邊喃喃說著。

「鬼魂。結果文江所見到的鬼魂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忽然間,靜香的身體僵硬了起來。

「怎麼了,靜香?」

靜香沒有回答。只是像座雕像般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注視著前方。

「啊,歡迎。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這裡呢?」

在昏暗的房間中見到康介的到來,洛瑪面帶驚訝地詢問著。

牆上的鍾正好過了十一點。

「沒什麼啦,哈哈哈。你要關店了嗎?」

「是啊,我想差不多也該回去了。沒關係的,如果有什麼煩惱的話儘管說吧。」

「不是的不是的。托你的福還有你的幫助,我才能平安無事洗清罪名。我是來向你道謝的。」

「看不出來你還挺懂人情世故的嘛。」

「沒有沒有,是靜香叫我來的。」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那個兇手後來自殺了不是嗎?根本就用不著我出來作證。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關心。而且靜香好像還有事情想問你的樣子。」

「她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本來我們是約好一起來的,可是到了時間卻一直連絡不到她。沒辦法,只好我一個人先來了。」

「真高興。我也很想再見你一面。」

洛瑪投以意味深長的一瞥。

康介的喉頭一緊。

「真、真的嗎?」

「你認為我是在說謊嗎?」

洛瑪嫵媚地微微一笑,彎下身去坐在沙發上盤起了腿。白皙的大腿看得康介目瞪口呆。

「小子,上次那個女孩來這兒找我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嗎?」

「嗯,大概知道吧。」

「我並不是什麼女同性戀。只不過上天賦予了我能夠平等地去愛男人和女人的能力。因此我的人生比起平常人要豐富了一倍。你覺得呢?」

「啊?怎麼說呢。」

康介曖昧地笑了笑。從來就沒有對男人產生過感覺的康介聽了這些話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洛瑪拍了拍身旁的位子,對他做了個過來吧、過來吧的暗示。

面對著這麼明顯的誘惑,康介飄飄然地坐到了洛瑪的身旁。

香水的味道竄入他的鼻子令他神魂顛倒。

香水直接地刺激著她的慾望。康介的本體立即進入戰備狀態。

洛瑪將手置於康介的膝蓋,上身緊緊貼住了康介。

「我並沒有要從你手中奪走她的意思。不過人類應該要能夠更自由的互愛不是嗎?」

康介幾乎要點出聲音般用力的點著頭。

洛瑪的手從領口侵入,撫摸著他的胸膛。

「我呢,被你的女朋友拒絕,真是傷心極了。而且身體方面也感覺慾求不滿。你看該怎麼辦呢?」

「這個責任就交給我吧。」

「太好了。你可要能幹地負起責任喔!」

「沒問題!」

康介吸著洛瑪的嘴唇。洛瑪也積極地以舌頭回應著。果然是火辣辣的一吻。

康介的腦海被一股麻痺感所襲擊。

洛瑪拿起身旁桌上的遙控器將照明調暗。房間陷入完全的黑暗。

「洛、洛瑪,你喜歡黑暗嗎?」

「在黑暗之中我方比較大膽。」

洛瑪的手探向康介的股間,輕柔地隔著長褲撫摸著。

康介也不干示弱的愛撫起洛瑪的身體。

解開胸前的扣子,洛瑪在之下並沒有穿著內衣。暖暖的隆起立刻接觸到康介的手。

那比康介想像的來得有份量多了。和洛瑪削瘦的身材極不成比例的豐滿。

在黑暗之中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康介的唇吸住著洛瑪的肌膚。

嚇了一跳,洛瑪身體微微一顫。

接著舌頭開始朝下方移動。

「比起被動的接受,我比較喜歡主動的服務。」

洛瑪一邊說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拉下康介的褲子襲擊他聳立的本體。

「嗚……!」康介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厲害!太厲害了!

是正中要害呢,或者是對男性的弱點瞭若指掌呢?

不斷地維持著快感,並且越來越強烈的舌上工夫。

「那個女孩和我哪裡不同?」

洛瑪帶著笑意的聲音問道。

然而由於快感實在是太強烈了,康介一點回應也沒有。

洛瑪的舌頭在康介的本體上滑動著。

彷彿要含住了,卻一閃而過。以為輕輕滑過,卻又驟然被包圍住。

這種原始的快感簡直勝過了真正做愛的感覺。

「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大了呀。」

洛瑪滿足地歎了口氣,然後站了起來。康介也隨之起來,向洛瑪靠近。

「年輕人,麻煩你從後面來。」

既然對方如此希望,康介便將她攔腰抱起讓她伏在沙發之上。

康介慌慌張張地在洛瑪的背後探索。

雖然很遺憾由於四週一片漆黑而無法瞻仰洛瑪的股間,不過憑藉著想像力的刺激也別有一番趣味。

四肢就地的溶瑪伸手向後將康介的道具導入自己裡面。

一陣不同的感覺,康介貫穿洛瑪體內。

「啊…………」

兩人同時發出了呻吟。康介不由得吸了一口氣。好強烈的緊繃感。到當前為止他所接觸過不少的女性,但是這種感覺還是頭一次。

康介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於是便猛烈地開始腰部的動作。

「啊啊啊啊,你太棒了!年輕人!」

洛瑪沙啞地發出了愉悅的聲音。

緊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洛瑪,我已經到達極限了!」

「沒關係,來吧!」

「啊、啊、啊、啊─!」

一道熱流射出。一股彷彿要將康介的身體溶化般的快感包圍住他。就在絕佳的時刻,洛瑪驟然勒緊康介的本體。

「……!」

當最後一滴都被搾取殆盡之時,康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一陣力氣湧上,他將洛瑪的背拉向自己的胸前,不斷地喘息著。

「怎麼樣?成熟的女人就是有成熟的好處吧!」

黑暗之中響起了洛瑪的聲音。

「如果那個靜香不能滿足你的話,歡迎你來我這裡。只要你喜歡,我的身體隨時可以取悅你。」

「真、真的嗎?」

康介的聲音激動了起來。真的有這麼便宜的好事嗎?

這時屋內的燈光忽然亮了起來。

「康介!你在做什麼?」

康介眨著眼睛適應著眩目的光線,不知何時靜香已來到她的身旁。

「啊!靜香,這是個誤會、是誤會!」

康介邊說邊慌慌張張地拉起褲子。

「褲子都脫了,哪裡有什麼誤會!」

靜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踢正中康介的臉。

「哇啊!」

康介還來不及穿上褲子就被端到牆邊當場昏了過去。

「使用暴力是不可以的,小姐。你的男朋友會不喜歡你的。」

洛瑪邊整理儀容邊微笑地說著。

「用不著你來對我說教。洛瑪。」

靜香放低了聲音。

「……!不,應該稱呼你中村貴史才對呢。」

「中村貴史?」

「沒錯。我調查過你的過去,你的本名叫做中村貴史。到三年前為為止,你一直是文江皂男友。」

有好一會兒沒有一個人開口。

總算康介爬了起來。

「……你剛剛在說什麼啊,靜香?」

「這個人其實是個男人喔。他注射了女性賀爾蒙,做了變性手術。外表看來幾乎百分之百是個女人,可是她的戶籍上明明白白登記的是男人。」

「這不是真的吧,洛瑪?」

康介轉向洛瑪。

洛瑪絲毫不遮掩豐滿的胸部就這樣站了起來。

康介的視線從胸部慢慢地往下看去。

然後注意到那個部位。

也許是受了女性賀爾蒙的影響而變小了,但,那的確是男性之物。

「這麼說來我和男人做了嗎……?」

鏗─!

康介的腦海裡發出隆隆的巨響。

漫畫中的人物在遭受到巨大打擊之時總會畫上一隻錘子在其頭上,原來如此,那種感覺的表達真是太貼切了。

「沒問題的啦。我的健康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不是那個問題啦!」

康介的臉色越來越壞。

……這麼說來,難怪他總覺她那裡的感覺和其他的女人有著微妙的差異。緊繃感也很不尋常。

原來那是臀部上的「洞洞」啊……。

康介的眼前一黑。

他真的和一個男人「做」了!

這次的事件對他來說已經夠不幸了,而這段插曲可以說是雪上加霜。

─不過等一下!

為什麼靜香會特意去調查這些事情呢?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洛瑪和靜香的對話仍然持續著。

「沒錯,現在的我正如我的外表是個人妖。但我沒有必要和別人討論我的過去。

「不過我倒是有些話非得對你說不可呢。」

「你說啊!」

洛瑪迅速地穿上衣服,坐在沙發上。

靜香並沒有跟著坐下。

「……我一直在思考著你對我說的那件事。就是男更衣室的門是開著的事。」

「那件事怎麼了?你認為我在說謊嗎?」

「不是的。」

靜香轉向康介。

「康介,你還記得你在烏塔木館說了些什麼嗎?」

「啊……!?」

受到極大震撼的康介幾乎完全沒有將靜香的話聽進去。

「門只要一開,任可人都可以進進出出了。聽到了這句話我方恍然大悟。不見得每個人只能進出一次呀。女更衣室也是同樣的道理。」

洛瑪一句話也沒說。

「案發當時的六點半左右門只被打開過一次,也就是我聽到的那一次。你、還有那兩個上班族女郎進去的時候所發出的聲音。」

靜香刻意停頓了一下咳了一聲。

「我回想了一下那天出現在浴場的人的順序。首先是康介在六點的時候從男更衣室進入了浴場。跟著我也由女更衣室進去了。我從女更衣室出去之後接著是那五個老婆婆。康介昏迷之後老婆婆們也走了。不一會兒文江從女更衣進去,而山田一郎則從男更衣室進去。山田和文江發生了爭執於是山田殺了文江然後逃走,但是文江其實只是昏死過去了而已……」

「靜香,你在說什麼?」

靜香不予理睬地逕自說了下去。

「山田進浴場的目的是為了和文江私會親熱的。所以在那之前他怎麼會想到自己可能萌生殺意而特別準備了把刀呢?」

洛瑪依舊沉默不語。

「山田在自己的遺書中並未提到是以何種方法殺害文江的。所以根據我的想像,我想可能是兩人爭吵之時文江不慎滑倒撞到了頭,或者是山田忍不住捏了文江的脖子等等。自以為殺了文江的山田早已失去了冷靜,哪裡還想得到文江是被以刀子刺死的這個疑點呢。於是就這麼以為自己是殺人兇手而自殺了。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我們非得要還山田一個清白不可。對不對?」

「那麼兇手到底是誰呢?」

「山田匆匆忙忙從浴場逃出來之後,大概在六點二十分的時候,女更衣室來了另一個人。帶著刀,從一開始就想置文江於死地的人。那個人一進來就看見康介和文江雙雙倒在地上。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就只有兇手一個人才知道了。我想應該是文江清醒了過來。兩個人不曉得談了些什麼,然後兇手就在爭吵之中將文江給殺了。這段過程大概有十分鐘吧。」

「………」

「康介被棄於原地。為什麼呢?這是兇手的計劃之一,把康介擺在文江的屍體旁好讓康介頂罪。時間正好是六點半。兇手迅速的離開現場。當他吱吱嘎嘎打開門下了走廊,正準備關上門之時,走廊的轉角處忽然傳來了聲音。是上班族的美代和滿子。

兇手順勢就在那兒等候著,當美代和滿子出現之時,便裝出一副正要進去的樣子,然後一起進了更衣室,把門又吱吱嘎嘎地關上了。後來我便衝了進去,發現了屍體……」

洛瑪冷冷地淺笑了一下。

「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的假設而已。」

「剛才我的朋友從美代和滿子那裡傳了消息過來。她們問得很仔細,究竟是在上澡堂途中的哪一個地方碰到你的。」

「哦,她們怎麼說呢?」

「就如同我所推測的,是在更衣室的門口。」

洛瑪的臉上再也無法維持笑容。

「你還是男人的時候和文江是一對情侶。去烏塔木館也是在那個時候吧。然而你卻漸漸地發現到自己的女性特質,於是文江在衝擊之下和你分手,而你也乾脆將自己的身體變成女人。從此之後你就以占卜師橘洛瑪的身份開始了你的新生活。文江所指的戀人已死,就是指身為男性的你已經不存於這個世界上了的意思。而鬼魂出現則是因為你再度出現在她的眼前。我有沒有猜錯?」

「你調查的還真仔細呢!」

洛瑪歎了一口氣。

「沒錯,我以前的名字的確是叫做中村貴史。我還是男人的時候曾經喜歡過文江,因為它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女性。至於那是同性之間的愛慕或者是男女之間的愛情,我自己也弄不清楚……」

「那麼現在你對文江……?」

面對靜香的問題洛瑪點了點頭。

「雖然我成了女人,但是我始終無法忘記文江。那一天,我不顧一切的想和文江再一次重修舊好,於是便我偷偷跟著文江到烏塔木館去。我喬裝成一個業務員呢。但是在電車上一下子就被文江認出來了。於是她故意在電車上誘惑了熱海康介。她是故意讓我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為了讓我我死心才這麼做的。而且她還在半路下車想甩掉我。」

「原來她不搭巴士是為了這個理由啊……」

「我想文江一定會去烏塔木館的。果然不出所料,文江真的出現在旅館裡。並且主動的去找康介和山田,約好了一起到澡堂去。因為兩個男人同時在場的話一定會互相牽制,不讓對方有便宜可佔。然而看到那場面的時候我還是忍受不了。反正她也不會回我身邊了,不如……。」

說到此處洛瑪沉默不語。靜香開口了。

「……對於你的故事我感到很遺憾,可是真正最可憐的人是被你殺死的文江,還有自以為殺了人而上吊自殺的山田。老闆娘也很可憐,文江的家人也是。而且康介也差點兒被當成了殺人兇手。」

洛瑪嫵媚她笑了一笑。

「你還不懂得成人之愛的恐怖呢!」

「即使你自己遭到不幸,你也沒有權利把其他人也推向不幸。」

靜香義正辭嚴地說著,並且毫不畏懼地迎向洛瑪投來的視線。

「有一點我想問你。康介在浴池裡將那五個老婆婆當成妙齡少女的幻覺是你的傑作嗎?」

「沒錯。我是有能力利用催眠術將人的性慾推至最興奮的狀態。如果成效不佳我就會借助藥物。那天我在旅館大廳裡以塔羅牌替他占卜的時候就對做下了催眠指令了。本來我是打算讓他攻擊文江好加強她的嫌疑的,沒想到他卻找上了那些老婆婆,是我失算了。」

「等一下,難道我逃出警察局時那個女警的行為也是……」

「如果你逃走的話,那麼嫌疑就更重了。所以我避過錢方的耳目潛入警察局裡,向那個女警拖下誘惑你的指令。此外在靜香來的時候我本來地想替她催眠的,沒想到被她給溜了。」

「………洛瑪,請你去自首吧。我們實在不願意看見你被警方強行押走的樣子。

「然後成為週刊雜誌或是熱線報導的題材嗎?省省吧!不可能的。」

洛瑪徐徐的站了起來。

靜香也隨之移動。

「無論如何都不肯嗎?」

「沒錯。」

「那麼我們只好強迫你去了。」

「恐怕沒你想像的那麼容易呢!」

靜香擋在洛瑪面前向他一步步逼近。就在此時,洛瑪啟動了不知何時握在手中的遙控器。將所有的燈都熄滅。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靜香大喊了一聲。

「康介,別讓他逃走!」

下一瞬間,靜香的喉嚨被某人的手指給捏住了。

「我就逃給你看,在我給了你回禮之後。」

洛瑪的聲音在靜香的耳邊響起。

靜香拚命地想掙脫開來,但是喉嚨上手指卻越箍越緊。無容置疑的,這的確是出自男人的力道。

「康介……救我……!」

靜香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絲的呼救聲。

「靜香,你在哪裡?」

康介在黑暗中大叫著。鏗─砰!從東西被撞倒的聲音判斷,康介根本就轉錯了方向。

「沒有用的。這麼暗他是沒辦法辨別方向的。」

洛瑪在靜香耳邊輕聲說著。

隨著頸骨所發出的聲音,靜香的意識逐漸遠離。

然而接下來的一刻,

咚!

不知什麼東西猛然撞擊了過來。

洛瑪的手鬆開了靜香的喉嚨。

「靜香!」

是康介。

「你怎麼會知道位置……」

洛瑪詫異地問著。

「香水呀!我就是靠你身上的香水味判斷你的位置的。」

靜香猛烈地咳杖著。

「靜香,你沒事吧?」

康介摸索著抱住了靜香。

一瞬間,房間的門被打開照進了走廊的燈光。但是不一會兒門又被關上了。

「糟糕,被他逃走了!」

「康介,快開燈!」

喉嚨尚未復原的靜香以嘶啞的聲音喊著。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開關在哪裡啊!」

「那開窗戶呀!」

「對喔!」

刷地拉開了窗簾,外面的光線立刻照入了室內。

「洛瑪不見了。」

「他出走廊了。我們得趕快抓住他不可!」

靜香轉動門把,但是門被上鎖了。

「我們被關住了。」

「沒關係,從窗戶走!」

康介拿起滾到腳邊的水晶球用力朝窗戶一砸。

喀鏘─的一聲,玻璃全部碎裂。

靜香從口袋中拿出行動電話。

「龍子、美玉,洛瑪逃走了!請大家依照計劃行動!」

「知道了!」

龍子意氣風發地應答著。

「我們出發吧!」

「哦─出發!」

美玉的原察部隊也進入備戰狀態。摩托車的引擎聲從電話的那端傳了過來。

「我們也走吧,靜香!」

「好!」

兩人從玻璃碎裂的窗戶跳出。洛瑪的房間位於二樓。靜香輕巧地跳落著地,而康介則笨拙的摔痛了臀部。

現在的位置是在小巷子裡。從大馬路的方向傳來了原察會轟隆隆的聲音。

「一定是躲進巷子裡了!」

「他逃不掉的!」

是龍子和美玉的聲音。

靜香從口袋中拿出另一隻行動電話。

「康介你走那邊,我走這邊!」

「知道了,小心一點。」

「嗯,你也是!」

康介迅速離開。這時正好時過半夜,小巷裡一個人影也沒有。

過沒多久行動電話就響了。

「我是康介!」

「我完二!洛瑪正越過第二條巷子到第三條巷子朝北方前進!」

「知道了!」

康介朝著完二通知的方向跑去,忽然眼前的轉角閃過長袍飄逸的洛瑪。

「站住!」

康介拚命在洛瑪的身後追趕著。這時,靜香從正前方的角落轉出將他堵住。兩側已無其他去路可逃。

洛瑪甩了甩頭髮,眼神銳利地盯著從兩側向他接近的靜香和康介。

「你逃不掉了,洛瑪!」

康介和靜香的身後各聚集著原察會的同伴們,以車前燈刺眼地照著洛瑪。

她的臉孔燃起了瘋狂般地憤怒。

「該死的傢伙─!」

那是男人的聲音。

優雅及溫和都消失了,洛瑪以凶狠粗暴的聲音叫嚷著並朝靜香躍去。

「喝─!」

靜香千鈞一髮地閃過洛瑪揮過來的重拳,在她的胸口回擊了一拳。

洛瑪發出一個像青蛙被踩扁時的聲音癱倒在也上。

康介、靜香、美玉、和龍子等人緩緩地縮小了圍住她的圈圈。

洛瑪蹲在地上開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我是真的喜歡文江。只喜歡她一個。文江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女性了。我好羨慕她。而且嫉妒她。我真的好愛她。可是她居然說我是變態………。我是男人或是女人有什麼差別呢?為什麼文江不接受我的愛!」

他那副悲淒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抱以同情的眼光。於是康介開口了。

「……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文江,在她理解之前你應該一次又一次的對她說明才對啊。」

錢方不知在何時來到了靜香的身後。

「刑警先生。」

「我猜想你們似乎在進行著某一個行動,所以就跟在後面過來看看。橘洛瑪,不,中村貴史,我現在以殺害瀧川文江嫌犯的罪名將你逮捕。」

喀鏗─的一聲,洛瑪被套上了手銬。

翌日的午休時間。在國立南高中的頂樓上。

任風吹拂著頭髮,康介和靜香交談著。

「啊─哈,這次真是倒了大霉。被誤當成殺人犯,還受到那種怪刑警的嚴厲逼供……」

而且居然和一個男的發生關係。其實康介對於同性懋者並沒有持以任何的偏見,但是當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就……。

更糟的是那感覺還相當不錯呢。要是他就這樣子迷戀上了另一種嗜好豈不是太可怕了嗎?

「這段令人厭惡的回憶我一輩子忘不掉了。」

「你別在那裡誇大其詞了。」靜香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龍子她們很生氣喔。她們說就是因為你丟下大家兩個人單獨去旅行,所以老天給了你這個懲罰。」

「哪有啊!她們知道我是多麼辛苦、費了多大的功夫才促成的這次旅行的嗎?」

「然後被文江、洛瑪一誘惑你就飄飄然的跟去了。說起來就是你這種輕浮的個性替自己招來了這次的無妄之災!」

「何必要這麼說呢?男人嘛!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多少會心動的呀!」

「哼!多少……?」

靜香不屑地瞥視康介一眼。

「昨天晚上我在洛瑪那裡聽見了呢!你在電車裡和文江做愛,然後還有一個什麼女警誘惑你……」

「什麼?有人說過這些話嗎?」

「你少在那裡裝蒜!」

靜香一步步地逼近康介,而康介則緊張的不漸向後退。

「你跟洛瑪的那一次還沒算到呢!」

「那時候你不是已經給我懲罰了嗎?」

「那還不夠呢!一點兒都不夠!」

康介吞下了一大口口水,轉身就向後跑。

「你給我站住,康介!」

「我只愛你一個人,原諒我吧!」

「你以為這樣說說就可以逃過這一劫嗎?門兒都沒有!」

「我沒有騙你,我是說真的!我真的愛你呀!」

「你這種說法哪裡是真的啊!」

上課的鐘聲響起了,然而兩人都都不予理會,繼續在頂樓上追逐著。

天空裡胖嘟嘟的積雲層越堆越厚,夏天真的到了。

(~美少女偵探.靜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