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愛上你…」
雖然春天已到,但早晨山上的空氣仍舊寒冷。
徐徐的冷風悠遊於空氣中。
脊振山的山路雖談不上危險,但還是有些斜度。
有個身影出現在山路上。
這個年輕人名字叫做細川友明,是鈴木徹山的徒弟。
他每天必行的早課,就是一路跑出到鈴木家開始。
看他腳步輕盈,想必鍛練有些日子了。
遠遠看去就有如羚羊奔跑般。
友明突然停下來。
仔細一看,有個人蹲在路旁。
(妖怪嗎?好像是個女的…)
友明端詳著女孩慢慢的靠過去。
「你沒事吧?」
「我、我的腳…」
那女孩身上穿著全新的運動服,披了件淡紫色的防風外套,好像是出來遠足的樣子。
(好漂亮的女人…)
年紀好像比我大一些,友明低頭看看她的腳。
是一雙剛買不久的運動鞋。
「這下麻煩了喔!」
蹲在路旁的女人,正是裡金剛大殿上,呼喊著要奪取空海遺物的比丘尼,也就是連妙。
她和她的夥伴登上脊振山,目的是想在戰前堪察一下地形,好調整自己的戰略,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平常比丘尼所穿的都是修行用的鞋子,為了堪察山路所以得換雙新鞋,再怎樣鍛煉過的身體,也難免有些不習慣。
但是為了打扮成徒步旅行者的模樣,也只好免為其難了。
和友明眼神相遇的瞬間,連妙不由得的往地上看。
細長的眼睛。
清爽的粟色短髮。
結實的體格。
還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連妙個人似乎被電流電過一般。
(身上雖然發麻,但心中卻悸動不已。)
為什麼會這樣?連妙感到相當困惑。
這一瞬間或許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連妙體內的女性意識,不知不覺的被喚醒。
友明脫下她的鞋子。
「失禮了…」
「啊!」連妙輕吟一聲。
「會痛嗎?」
「嗯,有一點…」
她的襪子上沾洩了鮮血,只好連襪子一起脫了。
雪白、纖細的腳上起了小水泡。
「還滿嚴重的…」
「真的那麼嚴重嗎?」
「水泡如果破了,還會再長出來,最後會連骨頭都看得到。」
「不會吧…」連妙忍著痛咬緊牙。
「來,我來背你。」友朗背朝著她蹲下來。
「不…不太好吧…」
「沒關係,反正我也要到半山腰那兒去,等到了那,先幫你敷上藥,再開車送你下山。」
「你我素不相識,卻要麻煩你,這樣不太好吧…」
連妙害羞的不敢正視友明。
友明轉過頭看著她。
「這裡雖然沒有大黑熊出沒,但小一點的山豬、野狼到處都有,你一個人在這等你的朋友未免太危險了。」
連妙閉上眼想了想。
(待在這的話,阿道坊和哞海會用轎子來接我…)
腦子裡雖這麼想著,但一看到友明卻又改變心意。
「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了…」
連妙兩手挽著友明的脖子,忍痛將身子移到友明背上。
「我們走吧!」
話畢,友明輕鬆的站了起來,好家背上一點重量都沒有似的。
「還好吧?」
連妙輕聲的在友明背後問著。
按著友明如此回答她。
「你放心,我有練過舉重。」
二人的身體緊緊的靠在一起,友明的雙手緊握住連妙的大腿。
連妙想著,如此貼近,對方一定可以感覺到身上的每一寸吧!
她羞紅著臉說︰「討厭,你怎麼這麼說!」
「啊!對不起,我不是指你的體重很重的意思。」
「討厭,你還說…」
連妙嘴上雖這麼說,卻將友明抱的更緊了。
如果雙方身體緊密的靠在一起,那麼背的人就會輕鬆些。
連妙的臉頰紅的像要噴火似的。
(盡量讓他經鬆一些…)
所以她盡可能的緊貼著他。
「對了,還沒請教芳名,我叫細川友明,你呢?」
「我叫連妙。」
「咦?好奇怪的名字。」
「嗯…」
連妙的長髮隨風飄揚到他面前。
友明不忘問她︰「會痛嗎?」
「有一點。」
連妙溫柔的回答。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友明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
連妙在友明身後問道。
「山路崎嶇不平,請再忍耐一下。」
友明的翩翩風采刺痛了連妙的心。
(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只不過讓他幫忙一下,聽到他的聲音就會如此心痛呢?)
連妙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這樣的刺痛。
但這感覺卻有些甜甜的,連妙甘之如貽。
「站住!」
二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岔開雙腳擋在友明面前。
「放下她!」
二人身上穿著和連妙相同的運動服。
但感覺有些笨拙,不合適他們。
「這位小姐受了傷,你們趕快讓開。」
「你說什麼!」
正當其中一人想要教訓友明時。
「對不起,請你不要見怪…」
連妙又在友明的耳細聲說著。然後,她眼神銳利的看著前方,嚴厲的斥責。
「阿道坊,退下!」
高舉拳頭的阿道坊彷彿被雷打到似的躲到後面去。
「請放我下來。」
友明一隻手放開連妙的大腿,將她的身體轉到前面,然後抱著她,大步的向前走去。
「不要讓她下來走動…」
話畢,友明就將連妙交給另一個男人哞海。
「這二人想必是你的朋友吧!但總覺得他們殺氣騰騰…」
「不好意思…」
「那麼、告辭了…」
留下這一句話,友明彷彿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多想再感受一點你的律動…)
連妙望著友明的背影,心中這麼想著。
「連妙小姐…」
哞海擔心的看著連妙。
「哞海,放我下來…」
「是…」
連妙慢慢的站直。
「阿道坊,你差點就沒命了!」
看著躲在後面的阿道坊。
「不會吧…有那麼嚴重嗎?」
阿道坊傻笑著。
「如果不是我及時阻止…」
因為她被友明背著,從友明身上的筋肉所傳達的氣息,連妙很清楚對方的實力。
不需要真的踢到阿道坊,她光是憑他身體的律動,就可以感覺到友明一觸即發的殺傷力。不論是他高強的武功或是他那翩翩風采,都完完全全的擄獲她的心。
連妙壓抑著胸口的刺痛,站在那兒直到友明消失。
「嗨、友明你來啦,每天這麼跑來,辛苦了!」
徹山站在門邊招手示意友明進入起居室。
「早安…」
鈴木家剛好準備要吃早餐。
「師父,這幾位是…?」
有明詫異的看著小鐵、龍也和飛梅。
「來,一邊吃飯一邊跟你介紹…」
友明跳越過籬笆,從院子中上到起居窒。
普通到人家中都是從玄關進的,但友明毫不考慮的就跳了進來,好像他平常就是這樣進來吃的樣子。
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請用…」
飛梅勤快的幫著 孕。
「這個好好吃喔!」
小鐵嘴裡咬著醃蘿蔔。
另一方面,龍也鐵青著臉一點食慾也沒有。
友明也一塊坐在餐桌,「這位是小鐵吧?長大不少了喲!」
「咦?你認識我?」
「應該是在小鐵二歲的時候吧,怎麼樣,長大了變漂亮吧?」
「嗯…」
友明喝著味噌湯,淡淡的回答。
「給你當老婆如何?」
「噗!」
友明噴的桌上滿是味噌湯。
「師父,怎會突然說這個?」
驚訝的不只他一個。
「爸爸,你在說什麼啊?」
小鐵也嚇了一跳。
「他叫細川友明,今年剛好二十歲,是我的拳法徒弟,相當不錯的男人…」
「哈…」
友明向小鐵點點頭。
「細川友明…沒聽過。」
龍也還想繼續說下去,但肚子裡一鍋鍋的火鍋在翻攪,讓他說不出話來。
(入贅當我的女婿剛好…)
徹山獨自一人暗暗高興的點頭。
「老公,你突然講這些話,你要他們二個怎麼回答!」
孕打斷徹山的談話。
徹山勉勉強強的才將話題轉到鮭魚生魚片上去。
「要我回家,就是為了這個?」
(小凜,這事待會再說…)
孕向小鐵使了個眼色,從飛梅手上接過碗。
「我要再一碗。」
飛梅精神飽滿的說著。
「那位是御門龍也先生吧?」
友明的眼睛一亮。
「沒錯,他是復仇集團的首領。」
徹山很順的又加上一句。
小鐵又嚇了一跳。
「爸爸,你怎麼知道?」
「喔!應該的,那麼響噹噹的人物…」
「你帶他來才嚇了我們一跳咧!」
孕附和著。
「嚇一跳?怎麼完全看不出來。」
小鐵看著 孕。
「飛梅,早餐要吃飽喔!」
孕微笑著站起來,又開始整理桌子。
「嘿!」
「喝!」
宏量的叫喊聲,在鈴木家的庭院響起,徹山和友明二人正在練功。
一旁,飛梅正在曬衣服,因為在這兒白吃白喝,至少也要幫忙做些家事,所以她很勤快的活動著。
「碰啪啪!」
飛梅熟練的將床單左右攤開,朝著最高的竹竿輕輕的飛上去。
「哇!哇!」
看到飛在空中的飛梅,徹山睜大了眼睛。
「哇…竟然會飛耶,哈哈哈。」
「真的耶,真不愧是精靈!」
友明停下來看著飛梅。
「討厭,不要那樣看我嘛!」
飛梅害羞的到床單後面。
「哈哈哈,飛梅不用不好意思啦!」
「對呀!」
徹山和友明,看到從床單後面探頭出來的飛梅,二人笑了出來。
(為什麼…這兒的人都對我這麼好呢?)
飛梅笑了笑,又繼續曬她的衣服。
飛梅想著至今對我好的只有道真公而已,雖然天滿宮附近的人也不錯,但就是和人類的親切感有些不一樣。
(真想永遠都待在這。)
飛梅心中有所感慨。
此時小鐵慢慢的走在一旁。
徹山叫住她。
「小鐵,耍幾招月山讓我們瞧瞧吧!」
然後他將竹子刺入地上。
「月山?」
小鐵看來並不感興趣,但拗不過友明的請求,勉勉強強的回到屋內取出月山。
不知何時, 孕也坐在一旁等著看小鐵表演。
「開始了…」
小鐵向後騰空翻入庭院中,手中握著月山,稍微半蹲著調整氣息。
「喝!」
隨著小鐵的呼吸,一瞬間月山亮出刀光。
「鏗…」
接著小鐵將妖刀月山收入刀鞘內。
立在她面的竹子,被風一吹,上半部截然落下。
「你!好!厲害!是吧?老婆…」
徹山看著 孕高興的歡呼著。
孕也頻頻點頭回應。
「難不成是回到家心情好,功夫也更上一層樓了!」
小鐵看著被切斷的竹子,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能不能借我看看?」
友明從小鐵手中接過月山,馬上就被它的重量嚇一跳。
「哇…了不起!」
看著月山的光芒,友明不禁驚歎。
「這把大刀,真的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受過符咒加持的嗎?」
友明看著小鐵問她,這把刀本來應該不是為了切東西而打造的才對,的確,連身高接近一百八十公分的友明,即使準備好了,也無法輕易的揮舞它。
小鐵望著高興的把玩月山的友明。
(早上吃飯時還不以為意,仔細看看,這人長的還滿漂亮的。)「喂喂!友明、看傻眼啦?」
「啊…」
友明尷尬的皺著眉,徹山反而大笑了起來。
「喜歡的話,就來當我的女婿,你們二個一定會是很和的一對!」
「師父…」
徹山似乎很想讓友明入贅鈴木家。
「咦?小鐵!」
友明箭步向前靠過去小鐵身邊,抓起她的左手手指。
「你幹什麼?」
「果然沒錯…」
友明將小鐵左手的食指放入嘴裡,吸住流出來的血。
「啊!」
「好像是剛剛那刀切到的樣子…」
「不關你的事!」
小鐵用力的將手抽回。
「大驚小怪,刀就是刀,用刀的人難免會不小心切到自己!有什好緊張的!」
話畢,小鐵逕自進入屋內。
「小鐵…」
一旁的友明無辜的看著徹山。
「沒關係,不用在意!」
徹山莞爾一笑。
「哎…心臟快碰出來了…」
小鐵按住激烈的心跳,不停的深呼吸。
「那麼英俊的男人,一定很有女人緣!」
突然側眼一撇,龍也還在那兒。
「啊…小鐵,我的小鐵…」
龍也呻吟著叫著小鐵。
「小鐵,水…我要喝水。」
龍也掙扎著舉起右手。
昨夜的酒還沒醒的樣子。
「受不了你這個爛芭樂…」
「咚…」
小鐵氣得將龍也睡的枕頭抽出來。
「啊、啊!」
龍也滾了二圈翻過來,四腳朝天的掙扎著。
「小鐵,發生什麼事了…」
「懶得理你!」
小鐵繞到玄關處,穿上鞋就往外面跑出去。
(唉…龍也這下可糗大了…)
在庭院一旁有二個人好像很高興的看著小鐵一舉一動。
「你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不知何時飛梅又坐到 孕身旁。
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呢?
孕端了杯茶和羊羹給飛梅,自己也喝了杯茶。
庭院裡,徹山和友明又開始練習。
宏量的麼喝聲,隨著風響徹雲霄。
第五章「黑髮的…」
小鐵和龍也來到脊振山的第三天傍晚。
飛梅似乎決定好好寄住在這兒,一點也沒有想要回去的樣子。
也因為她是精靈,沒有父母為她擔心。
所以大家也不以為意,其實,小鐵的媽媽還很高興有這麼一個得力助手來幫忙。
像準備今天的晚餐,也要飛梅多幫忙。
「飛梅,那邊做完了,來把蔥切碎!」
「好!」
飛梅把茶碗放入櫥子內,雀躍的回答著。
「媽媽,我也要幫你做菜!」
站在廚房入口處的小鐵,看到她們二人的樣子,忍不住開口。
「謝謝!小鐵還是去看電視吧!」
「小鐵姊姊,我來幫忙就好了!」
看到她們二人的回答,總覺得有些奇怪。
小鐵回到起居室躺在地上,拿起了搖控器無意識地按著。
好像媽媽被別人搶走的感覺。
自己是媽媽的親生女兒,就從來沒有過像那的親子對話。
「怎麼回事,胸口怪怪的…」
小鐵有生以來頭一次感到這種胸口的刺痛。
那天晚上晚飯後,小鐵和飛梅就回到小鐵的房間。
二人就睡在這房間。
飛梅看著少女漫畫,不時的哈哈大笑。
「飛梅!」
「右!」
飛梅認真的看著小鐵。
小鐵將手上的慢畫闔上。
「你今年幾歲了?」
「十四歲!」
一樣精神飽滿的飛梅。
「十四歲?那是你外表看起來的年齡,實際上你幾歲了?」
「嗯…從道真公逝世之後…大概有一千年了。」
「哇!這麼久了啊!」
小鐵張大了眼睛。
「但是,活了這麼久,不是可以自由的變化自己的外型嗎?」
「真的嗎?」
這回換飛梅睜大了眼。
「應…應該是…真的吧!」
「是道真主人說我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就好的。」
「你是說式嗎?」
「對呀…」
飛梅點點頭。
精靈和式的不同,在於精靈服侍人類的契約期滿之後,就會成為式。
被主人交待「就保持這個子就好」的飛梅,經過了上千年,依然遵守主人的命令。
所謂的式,一旦和某人訂定主從契約後,就得一直聽命主人,不能辭職的。
如此一來,式就得一直跟在主人身邊才行。
像飛梅這可以自由走動的式,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吧!
小鐵解釋著。
但是一想到飛梅和媽媽親密的樣子,不知怎麼的有些嫉妒她。
(這感覺太畸型了。)
如此一來,小鐵變得彆扭起來。
(難不成是我在吃醋?)
小鐵雖然這麼想,但不爽的感覺沖昏了她的理智。
不知什麼時候,飛梅在意的坐正了。
「精靈和式是不一樣的!」
「對…」
小鐵突然覺得飛梅好可憐。
雖然如此,說都說了,乾脆把話說清楚。
「你回去好嗎?」
被小鐵一講,原本一直開朗的臉龐,一瞬間沈了下來。
或許這是飛梅最不希望聽到的。
「我,很麻煩嗎?」
「不,沒那回事,只是我…」
「嗚、嗚…人家、人家想待在這裡嘛…」
飛梅哭了起來。
(啊!怎麼哭了呢?)
小鐵心想這下敗了。
她安撫著抽搐的飛梅。
「別哭了,我只是想你離開太久,主人交待給你的工作怎麼辦?」
「一千年了,都沒人…對我這麼好…伯母又肯讓我幫忙做家事…我、我…我想繼續待在這。」
看著嗚咽的飛梅,小鐵不禁想起當初從內京都跑出來時,投靠美保的情形。
(對了,我從京都跑出來時不也是十四歲嗎…?)
那時自己假哭要求美保收留她,更何況現在飛梅真的在哭。一想到這,小鐵開始同情飛梅。
「對不起,飛梅!」
小鐵緊緊抱著飛梅不停上下抽搐的肩膀。
「我、我…可以留下來嗎?」
「只要你喜歡,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謝…謝…」
眼淚縱橫的飛梅,不停的點頭。
(如果我有妹妹,大概也像她這樣可愛吧!)
「小鐵!飛梅!洗澡了!」
從裡面傳來 孕調用她們的聲音。
「飛梅,一起洗吧!」
小鐵牽著飛梅的手走到浴室。
「脫衣服吧!」
小鐵不一會就將身上的衣服脫個精光。
而飛梅則是不急不徐的慢慢脫下來。
「咦?飛梅你的衣服全都是布做的呀!」
小鐵雙手拿起飛梅的衣服不可思議的看著。
「對呀…」
「怎麼不用拉鏈呢?」
「因為打雷啊…」
「打雷?」
「因為我要花空中飛呀!」
「然後呢?」
「如果身上有金屬的東西,一不小心就會被雷打個正著!」
飛梅笑著。
小鐵終於對她笑了笑。
「被雷打到會痛嗎?」
「痛是不會很痛,只不過會全身燒焦!」
「真的嗎,了不起喔!」
「自己常會嚇一跳!」
飛梅的心情也好多了,她脫下身上的短汗衫。
「飛梅你沒有穿內衣嗎?」
飛梅露出漂亮的胸形。
「什麼是內衣?」
「就是胸罩!」
「沒聽過耶!那是什麼東東?」
飛梅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模仿她週遭的女學生改做成的樣子。
許多學校都將太宰府天滿宮當做校外教學的據點,一方面也可讓學生去參拜學富五車的道真菅原。想必她就是參考去參觀的女學生的衣服,自己用手製成的。
「我是學別人的樣子來做自己的衣服的…」
所以她才不知道那些人裡面都穿什麼樣的衣服。
「如果穿上我的胸罩的話…」
話說到這,小鐵就閉嘴了。
怎麼看自己的好像就是比較小。
「怎…怎麼會…」
小鐵站在飛梅旁邊,比比看自己的胸部。
即使用手擠上胸部,還是比她的小。
(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鐵抓起飛梅的胸部看看,果然是真材實料。
「啊!小鐵姊姊,好痛喔!」
至少差了二個罩杯。
「嗚…」
(太豐滿了吧…)
小鐵嘀咕著。
身高方面,小鐵高她半個頭。
站在發呆的小鐵身旁,飛梅將脫在地上的胸罩撿起來,穿在自己身上看看。
「咦?姊姊,我的乳頭怎麼會突出來…」
原本以為只差了二個罩杯,現在看來至少差了三個罩杯。
「好像太小了,胸部勒的緊緊的!」
飛梅覺得很不可思議,雖然她說這些話沒別的意思。
「胸、胸部形狀不一樣,你不能穿啦!」
小鐵把飛梅身上的胸罩搶回來。
「咦…」飛梅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愣在一旁。
(哇…難不成有F罩杯?)
小鐵皺著眉,被比下來心情當然不好,但是怕剛剛的舉動嚇到飛梅。
「形狀不一,不能亂穿的…」
小鐵雖然一再強調,飛梅還是不太懂,只好暫時點點頭。
接著飛梅將纏在腰際的絹布脫下來。
「你!你的內褲呢?」小鐵又吃了一驚。
「什麼?這件纏在腰上就可以了啊!」
「你、你穿那麼短的裙子,裡面竟然什麼都沒穿!」
「咦?裙子裡面還要穿什麼?」
「等、等一下,龍也不是掀過你的裙子嗎?」
小鐵想起和飛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醉醺醺的龍也竟將飛梅的裙子掀開。
「對呀!那時候真是羞死人了!」
飛梅雙手 著臉,左右的搖擺著。
「那顆,爛芭樂…」
小鐵氣得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
這時,龍也剛好哼著歌經過浴室,真是太不巧了!
「喀拉!」
小鐵打開浴室的門。
「啪!」
一巴掌打在龍也的臉上。
龍也一下子倒在地上。
「龍也你幹的好事…」
「我、我只是和伯父喝酒…我尿急想上廁所…我沒幹什麼好事啊…」
「你不是掀過飛梅的裙子嗎?」
「啊…小鐵…」
看到赤裸裸的小鐵,龍也趕緊捏住鼻子,他怕鼻血又噴了出來。
「我問你,飛梅的內褲是什麼顏色?」
「我不…記得,大概…是黑色吧!」
「你這隻大色狼!」
小鐵又朝著龍也的臉踹了一腳。
「碰!」
「小鐵,你、你沒穿衣服。」
「呼、呼、呼…」
氣喘噓噓的小鐵,站在龍也面前。
這時,同樣也是光溜溜的飛梅,從裡面跑出來。
「小鐵姊姊,毛巾給你…」
看著二個赤裸裸的美女。
龍也再也忍不住,讓鼻血盡情的噴撒出來。
「哈、哈、哈。」
小鐵回過神才知道自己的窘狀,尖叫一聲跑回浴室。
「啊!」
「怎麼了?」
看著小鐵落荒而逃的樣子,飛梅覺得很奇怪,她靠近倒在地上的龍也。
「龍也先生,這個給你。」
她將毛巾蓋在龍也的鼻子上。
「小鐵姊姊…」
飛梅也往回走進浴室。
「飛、飛梅的,胸、胸部、好大好大喲!」
幸福的龍也…不,應該是悲慘的龍也,就這樣昏過去了。
在浴室裡,小鐵用毛巾包著頭髮,泡在操盆內。
「那顆爛芭樂,真是無藥可救!」
小鐵依然憤憤不平。
「姊姊,還好吧?」
「你說誰呀?」
「龍也先生啊!」
飛梅玩著泡沫。
「不用管他,早已經習慣了。」
小鐵不屑的說著,然後她看著飛梅。
「飛梅,明天起要開始穿內褲,知道嗎?」
「啊?」
「我會讓媽媽幫你買件適台的內褲!」
「噗通!」
飛梅跳入澡內,一把抱住小鐵。
「哇…我有內褲穿了!」
飛梅高興的將臉埋在小鐵胸口。
「那麼高興幹嘛…」
「除了道真公之外,這是第一次人類買東西給我!」
「好啦,我知道了,快起來吧!」
雖然二個人都是女孩子,但小鐵的臉卻紅了起來。
飛梅完全不在意,繼續跟小鐵撒嬌。
(好像看到從前的自己。)
想起自己剛剛到久遠偵探事務所時候,小鐵不禁莞爾一笑。
「好了啦!快放開我!」
飛梅眼中閃爍著快樂的光芒。
「遵命…」
「唉,既然你是式,為什麼可以自由行動,告訴我好不好!」
「嗯…」
飛梅繃著臉不說話。
「啊,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比如說,從前有個很會使用咒術的人,叫安倍睛明,只要他一下命令,沒人敢不遵守,聽說在京都的某些地方還有那些死守著他命令的鬼呢!」
聽小鐵這麼一說,飛梅才安心的解釋給她聽。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道真公教我唱的歌,可以讓我自由行動吧。」
「咦…?」這次換小鐵走出澡盆擦乾身體。
「『東風吹,花清香,無主的梅花莫忘春』這首歌就是道真公教我的。」
「原來是這樣。」
「其中『無主的梅花莫忘春』我把它解釋成,引使主人不在也不可忘記春天的心…春天的心就是要恣意奔放,只要這麼一想。我就可以到處走動了…」
「哇!你的主人想的真周到,真了不起!」
「對呀!我也這麼想!」飛梅露出燦爛的笑容。
「對了!你為什麼到這裡呢?」
「對喔!我…為什麼呢?」飛梅轉轉頭,為什麼要來這兒呢?好像是錢包掉了。然後呢?後來的事就是想不起來。
「算啦,想不起來了!」
飛梅心理打算著只要能待在這兒就好了。
小鐵和飛梅在洗澡時,另一方面徹山和 孕兩人正在起居室商量著。
龍也藉口到外面吹吹風讓酒意清醒些。
表面上是這樣,實際上是因為看到小鐵光溜溜的樣子,太興奮了。怕自己克制不住趕緊到外面冷靜一下。
徹山和 孕的談話當然離不開小鐵。
「噢,老婆。直接和友明說那件事,是不是正中小鐵要害啊?」
「還說呢!」
「反正他是個真腸子,我就實話實說羅!」
「太直接反而會嚇到他。」
「會嗎?」
徹山吹吹熱騰騰的茶。
「龍也好像很喜歡我們家小鐵…」
「老婆,你站在龍也那邊?」
「他人還不錯嘛!」
「我還是認為友明比較好。」
「你也幫幫忙,結婚這件事還得先問問她本人的意思吧!」
「逼不得已時,一定要她奉父母之命成婚!」
「小鐵從小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主張,你忘了啊?」
孕想起小鐵小時候拿著那把不起眼的短刀處處追趕小貓、小狗的往事。
不管送她再漂亮的玩具,她還是喜歡那把短刀。
才五歲的小女孩就讓她耍刀弄槍的確不是件好事,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總希望能讓她發揮所長,只好挑選最適合她的方向發展。
孕如此以為。
「相信自己的女兒吧!」
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去東京的女兒,不禁又擔心了起來。
畢竟是為人父母。
「自己的女兒才五歲就讓她到外地修行,到了十六歲難得回家一次,又得考慮關於繼承衣缽的事情,真是父母難為呀…」
「沒辦法…這是我們的天職!」
兩人心有所感的相互點點頭。
「晚安、晚安…」
「是你啊,友明!」
一個人悠哉悠哉走在夜晚的山路上,龍也突然從背後被友明叫住。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龍也一邊轉動脖子問著友明。
「沒什麼,只是剛好路過。」
友明笑著走近龍也。
「我想跟你談談。」
友明清楚的告訴他來意。
「什麼事?」
「麻煩你跟我來一下…」
「到哪兒…」
龍也跟在友明身後。
「友明,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就快到了…」
走著走著,二人來到一片宛如草原的空地。
「雖然不很寬敞,這兒也可以了…」
友明轉過身就脫去上衣,開始轉動手臂…
「來吧!」
「等、等一下。友明我沒理由要和你交戰!」
龍也向後退了二、三步,打算制止友明。
「今天不是我贏,就是你輸!」
「好吧!稍微比劃一下也是可以!」
「龍也,要不要打賭啊?」
「賭什麼?」
龍他藏在鏡片後的眼神突然亮起了…
「我贏了,小鐵就歸我。」
「你輸了呢?」
「小鐵就讓給你,但是你要帶我去東京。」
「哈、哈、哈、哈…」
龍也不禁捧腹大笑。
「條件開的真好不是嗎?」
「你怕了嗎?」
「如果你對復仇業有興趣的話,就自己憑本事進去!」
「你果然知道?」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
「我想試試看…」
友明張開雙腳。
「麻煩你了…」
友明非常認真的樣子。
「不知天高地厚…」
「沒錯,我就是這樣…」
「真煩人…」
龍也的眼神突然一變。
「請賜教…」
友明半蹲著調整氣息。
「呼…」
友明的身上冒出陣陣熱氣。
「現在跟你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
龍也從和服的袖子裡取出一枚符咒。
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挾住。
「南無本尊會界摩剃支天來臨影向其甲守護令給…」
龍也嘴裡念著咒語。
「放馬過來吧!」
友明跳躍著。
「去,塞伯拉斯!」
龍也將符咒往地上一丟。
「隆!」
就像要將岩石割裂般,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從地底冒出二隻石犬撲向友明。
「小意思!」
友明從二隻塞伯拉斯的縫隙中穿過,跳到龍也前面。
「龍也,就這麼點小玩意啊?」
「咻!」
正當友明一腳踢向龍也側邊時,他的腳不知被什麼東西纏住。
龍也的短外褂彷彿有生命般的拈住友明的腳。
「喝!」
友明使出全力朝被抓住的腳吹氣。
「咚…」
一瞬間龍也的短外褂像氣球般的膨脹,最後終於破掉了。
「算你有二下子,不過所謂的咒術一次只能用在一件事上不是嗎?」
接著龍也突然消失。
「歐!」
友明雙手叉腰秉神以待。
集中精力探測龍也的方向。
「你不是被抓住了嗎?」
友明背後傳來龍也的聲音。
「後…後面…」
友明立刻轉身,想要徒手抓住龍也的脖子。
可是,就在千均萬發之際。
一頭塞伯拉斯從友明的頭上一躍而下。
「嘿…」
躲避不及。
友明雙手相疊朝上等候塞伯拉斯。
「快跑!危險!」
背後又傳來龍也的聲音。
「咚!」
友明的雙手承受塞伯拉斯的重量,一下子他的手臂膨脹成二倍大,身上的襯衫都爆裂了。
「呀!」
「咚!」
塞伯拉斯一瞬間灰飛煙滅。
「哈…」
友明一邊吐氣一邊轉身朝向龍也擺好架式。
「了不起,御門先生,動作挺迅速的,很難掌握你的形蹤喲!」
他銳目凝視著龍也。
「天底下那有人笨到要和像你一樣的炸彈正面衝擊。」
「你說我是炸彈…?」
「只要不被炸到就不痛不癢…」
「可惡!」
友明一躍而上。
「小意思,不陪你玩了…」
另一頭塞伯拉斯朝著友明正面襲擊過來。
「這種小玩意!」
友明一拳打在塞伯拉斯的眉間。
「咚!」
隨著一聲低沈的響聲,塞伯拉斯化為碎片,就在此時,友明身旁的泥土如噴泉般的湧上,塞伯拉斯的碎片被一湧而上的泥泉粉碎的一乾二淨。
「了不起!」
友明又跳向後方。
「到這兒就差不多了…」
龍也說道。
(糟了!)
友明的背後碰到龍也的手心。
「碰!」
龍也的氣功直擊友明的背後。
「!」
友明一時失去重心跌落地上。
「嗚…」
摔個大吃屎的友明喘個不停。
「不錯嘛!還懂得移轉我的氣功離開你的體內。」
龍也仍不敢大意。
「如果那一掌是從正面打來,現我的五臟六腑已成了一堆爛泥了。」
友明立刻又站起來。
「換成別人,剛剛那一招就應該玩完了才對!」
龍也搔搔頭。
友明呼著氣,再度擺好架式。
龍也明白此時的友明是越戰越勇。
「真傷腦筋…」
龍也皺皺眉頭。
「友明,我們打平好嗎?」
「不可能的,御門先生。」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OK!」
龍也又說了。
「辦不到!」
看來友明今天不和龍也分出個高下是不會罷休的。
「好吧!接下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喔!」
「你儘管出招!」
(喂!小子我可不是在開玩笑的喲!)友明目光仍凝聚在龍也身上。
「對付你這種初生之犢還真麻煩!」
龍也從懷中取出一枚符咒。
「看招!」
友明朝著龍也的側腹部踢下去。
第六章「一往情深…」
一早天氣就陰沉沉的、烏雲繚繞。
脊振山的山林中,一處距離鈴木家車程約一小時的地方,成了裡金剛的野營地。
野營地的中央,臨時搭建了一間小屋,連妙就在其中。
她頭上戴著白色頭巾,身穿黑色袈裟。
小屋內為咒語儀式所要燃燒的護摩已準備就緒。
在那小屋之中連妙正結結巴巴的對哞海和阿道坊提及有關友明的事。
「哞海…阿道坊…我,好像戀愛了。」
連妙說完沒多久,二人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阿道坊開口。
「連妙小姐,那個男的,實際上就是鈴木徹山的徒弟吧。」
連妙點點頭。
(原來你們都知道了…)
哞海嘴角向下,閉上雙眼,沉默不語。
「只要留下他,請不要傷害他…」
「怎麼可以答應你這種無理的要求?」
阿道坊低呻了一下。
(雖然被稱為「今空海」,但終究還是個女人…)
不可否認的,這是人之常情。
「我想,你們應該不會答應,果然不出我所料…」
連妙長聲歎息,視線轉向窗外。
「連妙小姐,大家還在等你。」阿道坊催促連妙。
小屋外一群視死如歸的僧侶,等待著連妙開戰的口令。
「我知道了…」連妙無力的步出小屋。
連妙和阿道坊出去之後,哞海睜開雙眼,憤怒的烈火熊熊燃燒著。
(等著瞧吧…連妙,我不會放過你的…)
雖然沒出聲,但殺意已經沸騰起來。
連妙坐在凳子上,手裡拿著一把細扇把玩著。
身旁則站立著哞海及阿道坊二人。
在她面前,大約有三十名的僧侶,穿著和她一樣的服裝端坐在地上。
連妙環視所有的成員,四周鴉雀無聲,接著她開口了。
「明天這兒會下雨,我們決定明天行動。」
每個人都集中精神豎耳傾聽連妙的指令。
「準備工作不可懈怠!」
大家仍靜默不語。
留下這句話連妙轉身走回小屋內。在這兒的僧侶,只要連妙一個命令,他們即會拋頭顱、灑血的衝上戰場。雖然連妙只是一句短短的指示,但大家依舊不曾遲疑。
「決定明晚出發,大家好好養精蓄銳!」阿道坊聲明解散。
再過不久,戰爭馬上開始。
為了空海的遺物,大家可以犧牲生命,生死置之度外。
(很好,大家都充滿鬥志…)
阿道坊暗自歡喜著,但另一方面他也注意到了哞海的態度。
總覺得和平常的他不一樣,有種不祥的念頭閃過阿道坊的心中。
對於裡金剛的企圖一無所知的小鐵,正和 孕坐在廚房的小餐桌前享受悠閒的午後時光。
雖然如此,小鐵的心情卻如天空上的烏雲般陰沉沉的。
小鐵吐了口氣,問起友明的事情。
「果真要我和友明結婚嗎?」
「難道你捨不得御門先生…」
「拜託,那顆爛芭樂,誰會拾不得他!」小鐵極力否定。
看見小鐵不承認的樣子, 孕微微一笑,「那件事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媽媽,你們該不會是想讓我結婚才叫我回來的?」小鐵懷疑著。
「不,那封信是你爸爸擅自寄出去的。」
孕坦白的告訴小鐵實情。
「什…什麼?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告訴我…」
小鐵愣在一旁。
「你爸爸有何打算,老實說我也搞不清楚。」
「怎…麼會這樣…」
「不過,小鐵,在御門先生面前可不要讓你老爸出糗喔!」
「結婚這事還是按照我的意思羅!媽媽和爸爸你們希望我和友明結婚嗎?」
「這麼說來,從頭到尾都是爸爸自己自做主張羅?」小鐵鬆了口氣。
「話說回來…」 孕又開始另一個話題。
「小鐵,你覺不覺得媽媽變胖了?」
「還…還好嘛,媽媽的身材還是和以往一樣苗條…」
「畢竟保持自然體會比較快樂些。」
「自然體?」
「人類生老病死是很平常的事…」
「那是當然的啊!」
「修行是要靠自己的,只想著自己的事就會變得強勢,為他人著想就一點也強悍不起來。」
「那是那一國聖經,怎麼聽的我一頭霧水。」
「現在的我比以前在師父那兒虛弱很多…」
「比以前修行的時候還弱嗎?」
「變得虛弱的我反而比以前的我更強壯了…」
「什麼跟什麼,媽媽你說的話太深奧了,我聽不懂啦!」
「如果沒有自己心愛的人或是重視的人,那麼力量就無法發揮的淋漓盡至…」
「媽媽,我真的不懂!」
「力量會依照你使用的方法而有所不同,那比什麼事都重要,這就是我和阿扎米師父不同的地方…」
孕如是說。
「想要變得強悍就要無時無刻保持最佳狀態。」
就在 孕想繼續說下去時,飛梅走進廚房。
「啊…你們在這兒。」
「怎麼一回事,飛梅!」小鐵慌張的看著飛梅。
「瞞著我躲在這裡吃點心!」
飛梅眼精咕嚕嚕的盯著桌上的蛋糕,吞了吞口水。
「飛梅,小褲褲還合身吧!」 孕一邊端給她一塊蛋糕,一邊問她。
「嗯!」飛梅一轉身撩起裙子,露出她的小屁屁。
她穿著一件有兔子圖案的內褲。
「總覺的有些緊緊的。」
「很可愛嘛!」
「挺合身的!」
「嘿嘿嘿,不好意思…」飛梅一把抱住小鐵同她撒嬌。
「小鐵姊姊,今天晚上一起洗澡好不好!」
友明慢慢睜開了眼睛。
「啊…這裡是…」
昨兒個夜裡明明和龍他一較高下的…
但是這會兒卻又看不到龍也的蹤影。
「睡著了嗎?」
難不成碰到了猢狸精…
仔細一看,自己的周圍到處都是稻稈,像是棉被般的將自己的身體包起來。
「去!」
友明嘖了一聲從稻稈中爬出來。
「咱們等級不同不能一起比劃的!」
龍也站在一旁。
友明此時,也無心戀戰了。
「怎麼樣,經過了一晚,腦袋爪子清醒了吧?」
龍也使個眼色。
「龍也先生,的確了不起!」
友明感歎著。
「或許是你缺之實戰經驗吧?」
龍也歪著頭。
「啊,哈哈哈哈…」
友明大笑,向龍也伸出右手。
龍也搖搖頭…
「我不喜歡和人握手!」
龍也接著縮縮脖子。
二人邊走邊聊…
「我還是想進入復仇集團去磨練磨練。」
友明若無其事的說著。
「但是我認為你還是待在徹山先生身邊,會早點出人頭地。」
龍也雖然這麼說,但友明仍不死心。
「龍也,不管我功夫再怎麼高強,如果缺乏實戰經驗也是枉然,不是嗎?」
怎麼回答好呢…?
龍也陷入沉思中。
他自己也是為了磨練技巧而投身於復仇業之中,所以他瞭解那種心情。
「現今在日本的高手們,實際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曾殺過人。」
龍也繼續說下去。
「所以羅,也有一輩子不殺半個人仍然被尊稱為高手的人在。」
「但是我…」
龍也制止他。
「你曾經用你的拳法殺過人吧!」
龍也自信的問他。
「…是…」
友明小聲的回答。
「我明白,從你的眼神看的出來。」
龍也點點頭。
「我的修行還不夠,是吧!」
「對了,你和我打賭的事還算數嗎?」
友明吐吐舌頭。
「我從小就認識小鐵,對她我只有兄妹之情…」
「那麼,御門先生我先走了…」
友明告別龍也下去了。
(確實是在這兒附近碰見那女孩的…)
走到遇見連妙的地方時,友明停下腳步。
想著那沉魚落雁的美貌,友明正要離開時有個聲音叫住他。
「友明先生…友明先生…」
「咦?」
友明聽到聲音左右張望了一下。接著,看見連妙正站在樹林之中看著他。
「連妙小姐…」
「友明先生,在這兒…」
隨著連妙的招喚,友明走入樹林裡。
「為什麼…」
「噓!」
正想開口問她為什麼要躲在樹林裡,就被連妙用手指壓住雙唇。
「被別人發現就不好了!」連妙小聲的回答。
「你到底…」
「往這兒走!」連妙很快的抓起友明的手跑開。
面對連妙的邀請,友明無法抗拒。
大概是在鈴木家的背後,靠近大分縣那一邊,有間廢棄的小屋。
連妙帶著友明進入小屋。
連妙抱著友明將他壓倒在地上。
烏黑的秀髮散落在友明臉上。
「你一定認為我很隨便吧!」
連妙咬緊雙唇。
「那次之後,我一直以為我遇見了狐狸精了…」
友明試著開玩笑想要緩和緊張的氣氛,但連妙卻不為所動。
連妙悲傷的看著友明。
「我就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她閉上雙眼,雙唇閉的更緊了。
連妙抓起友明的手。
「請你感覺一下這種悸動。」
她將友明的手心押在自己的胸口。
裡面什麼都沒穿。
友明的手觸碰到連妙豐滿的胸部。
接著傳來連妙激烈的心跳。
「我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你現在相信了吧?」
連妙凝視著友明。
「相信…」友明點點頭。
「我是個女人…你知道嗎?」
哀愁的連妙貼近友明的身體。
「 …」連妙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想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為什麼?」
「現在請你什麼都不要問…」
「…」
「我有一大群我不能背叛的夥伴。」
「怎麼一回事,請你說清楚。」
連妙搖搖頭。
然後她雙手挽著友明的脖子,將自己的雙唇貼住友明的雙唇。
「嗯…」二人的舌頭激烈的纏繞在一起。
「!」
友明推開連妙。
「你在幹什麼?」他緊緊的看著連妙。
剛剛連妙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口中,令他感到全身發麻。
「你,到底…?」友明又重覆問她。
友明的身體確確實實開始麻痺起來。
「我是裡金剛的比丘尼。」
「裡金剛?」
「沒錯,為了奪回弘法大師遺物而來的。」
「什…什麼…」
「恐怕,到了明天,鈴木一家人都已成了死屍了!」
「可惡,你竟敢騙我!」友明咬著牙。
(御門先生…我太天真了…)
待他覺悟已經太遲了。
「但是,我並不想殺你!只想幫你逃過這一劫!」
「你別傻了…!」友明的嘴巴漸漸的不聽使喚。
「請你聽完我最後的請求。」
「…」
連妙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站在那兒的是一絲不掛的胴體。
「我這輩子只想當一次女人,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希望。」
友明使出全身的力氣舉起右手,想要做出最後的一擊,但是他的手卻撫摸住連妙的臉頰。
她輕吻著友明的手心。
然後友明的手貼近自己的大腿中間。
「啊…」連妙全身感到一陣趐麻。
連妙握著友明的手慢慢的引導他。
「嗚…啊!」連妙不禁呻吟著。
聽在友明的耳裡,那聲音彷彿大鼓一般隆隆的響著。
明明身體已經麻痺了,為什麼連妙的手指一滑過自己的身上竟會感到有如電流通過一般呢?
「啊啊…啊…」連妙單手抓著友明的手指撫摸自己的私處,然後她脫光友明的衣服,用舌頭舔著友明的脖子、胸口、還有肚臍附近。
連妙雙手捧著友明聳立的地方,用嘴親吻。
連妙先舔那裡的細縫處。
「友明…這我是第一次,如果不能讓你滿意,請原諒!」
連妙將友明含在口中…
「滋、滋…」連妙的頭上上下下,將友明在口中旋轉著。
「嗚、嗚、嗚…」連妙的口中發出聲音。
友明那裡不用說也己經鼓鼓的。
「嗯…」連妙吞了口口水。
用現在這個樣子和自己愛的人結合,到底對不對呢?
連妙已經無暇思索。
(難不成,我已經發狂了嗎?)
連妙此時稍微冷靜一下。
「親愛的友明,我已經失去理智了…」
連妙用令人憐愛的眼神看著友明。
難道他已經不省人事了嗎…?
連妙這麼想。
她所使用的麻藥,可以讓人昏迷一整天。等到事情結束之後,他已經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雖然她明白自己這麼做太過自私了…
「等到戰爭結束之後,我會以死謝罪的。」
她告訴友明。
「在鈴木家的屍體旁邊,你會發現支離破碎的屍首,那個死無全屍的人就是我。如果你發現了,你可以盡量嘲笑我!因為那是我罪有應得…」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友明高聳的地方抓住,挺起身子。
然後用另一隻手撥開自己的私處。
「啊啊…」友朋的刀鋒碰觸她的入口處。
「啊!」
連妙雖然想將友明吞入體內,但怎麼就是塞不進去。
「痛…啊!」
她痛的不禁叫出聲來。
還是處女的她,不知道讓自己濕滑的方法,硬是強塞進去,連妙的私處滲出血絲。
「嗚、啊、啊!」
連妙痛苦的吟叫著。
「嗚…友明…友明…」
交雜著心痛與身體上的疼痛,在雙重壓力下,連妙忍不住落下抖大的淚珠。
連妙的眼淚潸然落在友明的臉頰上。
友明已經失去意識,連妙在他耳邊呻吟著。
反反覆覆,不知進行了多久,豐盈的快感中,友明的心在哭泣。在達到快樂的頂點之後,友明沉沉的睡去。
讓友明離開體內之後,連妙用嘴舔去他身上的污物。
忍著雙腿之間的刺痛,她將友明身上的衣服穿好,然後就赤裸裸的逃離小屋。
二人秘密進行的事雖然結束了。但在陰暗的腳落裡卻有個人目睹了一切經過。
哞海眼露凶光看著友明。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畔海低吟著。
但是,即使殺了友明,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
「哈、哈哈…我有更好的方法了。這個男的怎麼可以輕易的就讓他死了呢!」
哞海接著從懷裡取出一瓶藥。
他判斷連妙所使用的麻藥種類,然將解藥塞入友明口中。
「嘿嘿嘿!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
哞海舔舔嘴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