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小鐵終結復仇業的東西方對決後,在休息時,接到母親催促她回家的來信,而急忙趕回福岡,龍也也一起同行,別有用心的他想要和小鐵的關係有所進展。
但是,等待他們二人的是小鐵的未婚年呢、還是想奪取傳說鈴木家中秘密寶藏的神秘集團呢?
人物介紹︰
鈴木凜(小鐵)16歲
5歲時就到裡京都修行,拜阿扎米為師修練京八流。使用妖刀月山。14歲時離開阿扎米,寄居在東京的久遠偵探事務所。
飛梅14(+1095)歲
太宰府天滿宮的梅樹精靈
御門龍也28歲
表面上是知名的陶藝家。傀儡師是他的本行。終結東西對決,最近才就任復仇集團的統領。
細川友明20歲
徹山的拳法徒弟,小鐵的青梅竹馬。
阿道坊
『裡金剛』的和尚。
連妙比丘尼25歲
屬於密宗其中一派的『裡金剛』的尼姑,咒術實力高強,獲得『今空海』的封號。
海
『裡金剛』的和尚。
鈴木 孕37歲
小鐵的母親。也是小鐵的師父阿扎米的徒弟,是劍術的高手。
鈴木徹山45歲
小鐵的父親。是拳法高手,也是友明的師父。
序「春天的心…」
這裡是位於東京杉並區中杉路的久遠偵探事務所。
鈴木凜,也就是小鐵,正在事務所內揮舞著月山練功。
小鐵這個暱稱已記不清是何人替她取的了。
只記得哥哥鈴木鐵人也曾經在這工作過,大概是沿用下來的小名吧!
(啊…好無聊喔…!)
她把月山收入劍鞘,一屁股地坐在招待客人用的沙發上。
總覺的頭昏昏的想睡覺。
雖說是哥哥…實際上從五歲分開後,哥哥長得什麼模樣真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可以說得上的唯一印象是事務所所長兼保護者,久遠美保桌上的那張紀念照…是張五、六個人拍攝的照片,裡頭有個像海膽刺般活蹦亂跳的男生,留著一頭奇怪的頭髮、戴著一付太陽眼鏡,有氣無力的站著。
這就是我哥哥嗎…?
(唉…)
小鐵歎了口氣。
然後小鐵仔細深切地凝望著月山。
小鐵五歲的時候被寄養在裡京都,那也是為了學習劍術的關係…「說是修行,倒不如說是強迫訓練來得貼切。」
小鐵經常嘮叨著。
因為討厭那種痛苦的修行,十四歲時靠著逃出京都的哥哥的消息而來到這兒,從那之後已經過二年了。
她師傅名叫「阿扎米」,是位高齡一千多歲的劍術高手。經由師父的允許到東京生活,並且還傳授給她妖刀月山。
據說這把月山是阿扎米所屬的古武道鞍馬流的開山始租源義經所使用的劍,而且是一把內藏玄機的劍。
「哈…別提了。」
小鐵抱著月山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春天的陽光映入事務所內。在晴朗和煦的陽光中,小鐵貪婪的睡著,突然傳來敲門聲。
『叩、叩…』
「午安,有人在嗎…?」
沒人回答。
『嘎!』
鐵門打開之後,一個身穿和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奇怪…沒人在嗎…?」
偷偷摸摸進入事務所的男子是今年二十八歲的御門龍也。
表面上是以天才陶藝家為眾人所知,實際上他是專門替人報仇雪恨的集團首領。
(並非單純的暗殺集團喲!)
龍也經常如此地告訴小鐵。
龍也稱自己的組織為復仇集團。
凡事都有一體兩面,即使存在的本質是罪惡,對於一個社會的形成也是必要的要素。幫助蒙受不白之冤、受盡欺凌侮辱的人報仇雪恨。削滅法律無法制裁的罪惡…那就是龍也的工作。
「小鐵…咦?在睡覺?」龍也看著小鐵熟睡的臉龐。
「呵…好可愛的睡像…」
小鐵和龍也在不久之前才捲入一場壯烈的戰鬥之中。
以龍也為中心的東邊勢力與以玄妙為首的西邊勢力的戰鬥。簡單明瞭的說就是關東與關西的爭戰。這兩個組織間的戰事已經持續了一年以上,最後由這位看起來其貌不揚的胖男人終結了這場激烈的戰鬥。
小鐵幫助龍也,而龍也保護小鐵,他們兩人可以說是超越死亡界線的患難之交。
(小鐵快獻身給我吧!)
龍也經常做白日夢。
「嗯…嗯…」小鐵依然睡的香甜。
(親…親一下不會怎樣吧…!)
龍也回想起從前和小鐵唯一的那一次美好的性經驗。
(一年前…不,是一年半前,唯一的那麼一次…)
龍地想著,現在在這裡親她一兩下,應該不會遭到報應吧。
「不管怎樣還是把這個危險的東西自她手上拿下來再說。」
龍也伸手要把小鐵手上緊緊抱著的月山取下。
(萬一她突然醒來,一劍砍過來,有再多條命也不夠用…)龍也的手害怕的抖了起來。
彷彿像是在處理定時炸彈般的緊張。
「抱的很緊喔…!」
龍也小心翼翼的、靜靜的、慢慢的將月山抽出來。
(到手了!)龍也緊緊握住月山。
「嗯…嗯…」小鐵呢喃了幾聲。
一瞬間。
龍也已經閃到房間的最裡面去。
「哈、哈、哈…」
(比上戰場還要緊張千百倍…)
醒來了嗎?龍也猜想小鐵大概只是翻個身而已。
「心臟無力…」由於太過緊張心臟噗通噗通的跳的厲害,龍也按按自己的心臟,驚魂未定。
(看來是不能直接行動…)
龍也眼看著就要放棄了,此時~
「對了!這個時候就要出動傀儡!」
龍也立刻恢復幹勁。
月山被放置在屋內的一角,龍也從懷中取出一張符咒。
「南無本尊會界摩利支天來臨影…」
龍也念著咒語,朝著手中的符咒一吹,符咒立即消失,接著出現了五、六個大約五公分高的傀儡。
小傀儡們看著龍也。
(要幹嘛呢?)
「大家聽好,首先,把小鐵妹妹的T恤給我掀起來…」
龍也小聲的下令。
小傀儡們跑到小鐵身旁,全體動手從腰間開始將小鐵的T恤往上拉起來。
「太好了,就是這樣,這不正是身為傀儡師最大的願望嗎?」
龍也感動的流下淚來。
「繼續往上脫!」龍也依舊不敢大聲。
不過他的眼睛已充滿血絲,青筋差點沒爆出來。
「噗!」
鮮血從龍也的鼻子噴灑出來,興奮的噴鼻血就是他的怪癖。
T恤被掀起來後,小鐵的肚臍、胸罩,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換個角度看會更清楚…)
龍也溜到小鐵的腳邊。
「胸罩!把胸罩脫掉!」
龍也繼續命令傀儡。
小傀儡們傷腦筋的互相餚了看,沒辦法這是主人的命令,只好…接著他們動手把小鐵的胸罩脫下來。
小鐵胸罩的前扣很輕易的就被解開,露出可愛的胸部。
「嗯…嗯…」
小鐵又翻了個身。
龍也小心地躲到沙發下。
小鐵轉身之後,一隻腳滑落沙發,剛好雙腳打開,好死不死這個角度龍也正好可以看到小鐵的小褲褲。
「LUCK…!」
龍也雙手緊握,拳頭般的汗水從額頭上滴下。
「好!下一個,把內、內、內褲脫掉!」
龍也的聲音顫抖著。
聽到這個命令,小傀儡們一起跳到龍也的腳邊。
然後~
大家左右搖頭。
似乎在表示,即使是主人的命令,也無法再做下去的意思。
但是,龍也怎麼會輕易罷休呢!
「喂!你們在幹什麼,我可是你們的主人喔!竟敢不聽我的話!」
龍也小聲的責罵他們。
小傀儡們相互商量了一下,結果還是左右搖頭。
(怎麼會有人在說話的聲音呢…?)
小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往腳邊望去,只見到龍也朝著傀儡不知道在叫罵些什麼。
小鐵摸摸自己的胸部。
(啊…胸罩的扣子鬆掉了…龍也怎麼會在這…)
小鐵立刻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小心翼翼地慢慢站起來。
「搞什麼!你們這些混蛋皮癢啊!可不要小看我這個傀儡師─御門龍也…」
龍也面露青筋地怒斥著小傀儡。
小鐵若無其事的問道︰「傀儡師發生了什麼事啊?」
「喔,沒什麼,只是這些傢伙不聽我的命令罷了。」
「這樣啊,那麼你要他們做什麼大不了的事,為什麼他們會不聽話呢?」
「不過是要他們去把小鐵的小褲褲脫、脫…小鐵…你…」
「龍也你可真會利用傀儡喔!」
小鐵站在龍也面前瞪著他。
小傀儡呼嚕呼嚕的跑掉,一轉眼全都變成一堆沙子。
「所以龍也從剛剛就一直跪在那兒羅!」
久遠保美哈哈的笑著。
她就是這間久遠偵探事務所的所辰,也是小鐵的保護人。
「真是的,趁著人家睡覺出其不備,淨幹些下流的勾當。」
「對…對不起…」
「什麼陶藝家嘛,根本是只大色狼!」
小鐵故意挖苦他。
龍也自知理虧,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只能無奈的歎口氣。
東西兩方大戰之後,龍也被推舉為統領。
曾幾何時在戰場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在小鐵面前竟顯得如此手足無措。
(誰叫我比較倒楣…)龍也俯著頭。
突然間,美保似乎想起什麼來,她看著小鐵。
「小鐵。」
「幹嘛…?」
「有封署名要給你的信。」
「給我的…怎麼會?」
「對呀,你看!」
「會是誰寫的?」
小鐵從美保手中接過信來,一看寄件人的地址,小鐵不由得瞪大了眼。
「咦?是我媽媽寄來的,怎麼會,我們已經兩年沒見了…」
龍也站起來看了一下小鐵手中的信。
「福岡縣…脊振山…咦…」
龍地也感到納悶。
「你不要一付不可思議的表情嘛!一年之中和父母見個一兩次面,有什麼好奇怪的!」
「是嗎?」
(事情還是很可疑…)
龍也望著小鐵。
「到底寫些什麼呢…?」
小鐵著急的撕開信封,取出信紙。
「…ㄟ,怎麼會這樣…」
看著唯一的一張用毛筆寫的信,小鐵側著頭思考著。
然後~
「美保姊…怎麼辦…?」
小鐵疑惑的看著美保。
「怎麼回事,小鐵?」
「我媽媽信上寫著要我回去一趟。」
「瞭解,反正事務所現在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一趟吧!」
第一章「遊山去…」
「哇…新幹線,速度真的好快喲…」
小鐵望著窗外的風景,不由得的驚歎著。
她所帶的行李除了妖刀月山之外,就只有一個小掛肩皮包。
感覺神輕氣爽,好自在。
而另一方面,龍也手上拎著兩個大包包,除了少數自己的衣服外,其他的儘是小鐵的換洗衣物。
(唉…我是小弟兼潘那喲…)
看著小鐵燦爛無邪的笑容,龍也又歎口氣。
沒辦法,這些都是昨天的處罰。
「喂!龍也,這件衣服可愛嗎?」
龍也買了一套純白的香奈兒當季春裝給小鐵。
(想要那件衣服就告訴我嘛,何必站在衣服前面一動也不動…)平常只要小鐵看中意的東西,她就會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強迫龍也買給她,這就是她的無賴戰術。即使平常她就有這種壞習慣,但這麼貴的東西還是頭一遭,那是針對昨天的事給龍也的一個小小懲罰。
「唉…三十五萬…」
這突如其來的費用還讓龍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話說回來,龍也怎麼會和小鐵一起回家呢?
「如果回家的旅費不夠的話,找龍也和你一塊回去不就好了。」
美保的建議馬上被採用。
「事實上也是如此,龍也是知名的陶藝家,錢多的都花不完,更何況這小小的旅費呢!」
精打細算的小鐵怎麼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呢!
但小鐵的心裡在盤算著…
(我要怎麼跟爸媽介紹這個爛芭樂呢?)
小鐵正為此大傷腦筋。
從東京到九州的博多,中間的旅途還很長。
不知不覺,小鐵開始細數她們家族的歷史。
「我們家有四個人,鐵人哥、媽媽、爸爸還有我。」
「那麼伯父是從事什麼行業的呢?」
「我爸爸是酒鬼,哥哥呢,你也知道的嘛,回來像撿到的,而我媽媽則是煮飯婆…」
「是、是、是這樣的嗎?」
「我們家很畸形嗎?」
「也不是這樣說的啦。這個、這個嘛…」
「嘿嘿嘿,說到我呢,我是家裡的泡茶妹。」
「你說啥!泡茶妹?」
「對呀,而且我泡茶的手藝可是一流的喲,上等的玉露綠茶…」
「喔…是這樣的啊!」
龍也的回答很曖昧,他拿起罐裝咖啡喝了一口。
「如果認真一點講,我們家世世代代的工作,就是保護弘法大師的親筆信羅。
」
「噗!」
龍也突然將咖啡噴出來。
一聽到弘法大師的名字,龍也立刻坐直了身子,提到弘法大師這號人物,他是日本真言密宗的開山始祖,對於使用咒語之術的龍也而言也有一些關聯。
「什、什麼,有這種工作嗎?」
「龍也,人家肚子餓餓。」
「啊,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沒關係,再請我喝茶就好了。」
小鐵吐吐舌頭又繼續說著她們家的故事。
弘法大師是空海的 號,是日本平安時代初期的僧侶。誕生於西元774年,死於西元835年。804年時遠渡中國去學習佛教。特別對於密宗而言,他是將真言密宗傳至日本且發揚光大的人。
806年空海從中國回到九州北部,也就是現在的福岡縣附近。然後在築紫逗留約一年左右,接著就回到他的故鄉。這一年間空海做了些什麼,幾乎沒人知道,可以說是一片空白,即使到了現代仍然不得其解。
「哇!這個昆布卷真是好吃!」
「那麼說來,空海那時候所寫的一些墨寶,現在都在你老家羅…」
龍也張大了嘴看著小鐵。
小鐵調皮的笑著。
「喂,龍也,你的臉上有飯粒。」
龍也急忙的摸摸自己的臉。
「唉喲,都這麼大的人了…」
小鐵用手把粘在龍也臉上的飯粒取下後,直接送到自己嘴裡。
「龍也真像小孩子…」
小鐵這麼一弄,害的龍也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
「哇─我們現在多像一對情人…」
龍也的腦袋中出現了一幕幕幻想的鏡頭,但沒多久他就立刻搖搖頭,恢復神智,繼續向小鐵發問。
「空海遺留下來的墨寶,都寫些什麼?」
小鐵似乎面有難色的回答。
「墨寶嘛,我是不太清楚,上面寫些什麼我也不知道,至於我爸媽看過那些墨寶沒,我更是不宰羊!」
「但是,說不定都是些非常了不起的寶物…」
(至少對於空海的研究學者及日本密宗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龍也這麼想。
「接下來,要吃什麼呢?」
小鐵若無其事的挾起便當左邊的小丸子一口塞進了嘴裡。
「哇…真是了不起的家族!」龍也深深的歎了口氣。
「新大阪到了─新大阪到了─」
車內的廣播告知旅客新大阪已到站。
「唉,師父就在離這不遠地方…」
小鐵透過車站月台,望著遠方的山巒發呆。
似乎想起了當初在裡京都修行的那段日子…
就在此時,位於京都內的某個角落,有人正高度關心著這兩人的行程。
「鏗!鏗!」
一名比丘尼─女性僧侶,正用力的用錫杖敲擊地板。
錫杖的頂端襄有數個錫 ,錫 的聲響在安靜的大堂中迴繞著。
微暗的大堂中…
這裡是密宗之一的「裡金剛」的大殿,也就是他們的集會場所。
所謂的裡金剛,大略的說,是以空海為始祖,利用修行來追求現世的安穩的集團。但曾幾何時,竟成為以攻擊聞名的宗派。
上百隻蠟燭照亮了黑暗的大殿,微弱的燈光下,仔細一看,竟聚集了不下百人的僧侶靜坐在那兒。
站立著的比丘尼和她正對面一名留著一頭白髮的老人對峙著。
「連妙!我們倆了取得開山始祖弘法大師的遺物,的確用了不少手段。」
手拿錫杖呼喚連妙的比丘尼就是從剛剛開始一直對峙著的老僧。
從她身上所穿的由金線銀線織成的袈裟來看,就知道是一名高僧。
老僧繼續說下去。
「不僅僅是我們,舉凡是和密宗相關的各個宗派,不管是卑躬屈膝、或是以金錢相贈、甚至於用武力威脅…不論是用何種形式,都想盡辦法要將弘法大師的遺物佔為己有,而且不會因為一時的失敗就罷手。」
包裹著白色頭巾的比丘尼,微微一笑。
「阿 梨,現在的我,即使是魔鬼阿扎米出現,我也不會輸給他的!」
「魔鬼阿扎米…」
阿 梨,是住在離這裡金剛不遠的深山內,離群索居,如魔鬼一般厲害的女劍客。
她要弄大刀的技術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連妙誇下豪語,即使是和魔鬼對峙也不怕失敗。
現在的她充滿這樣的自信。
「關東地方的統帥御門龍也,很有可能會入贊鈴木家,而他也是關西地方統帥的最佳人選。如此一來,我們裡金剛想要進攻鈴木家可說是難上加難。」
「如果東西兩軍合併,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阿 梨低吟著。
「要趁著御門龍也還沒當上西軍統帥之前趁早下手,要進攻的話,最好的時機只有現在了!」
阿 梨,靜靜的閉上雙眼。
「能將鈴木徹山和他的妻子 孕,以及他們的繼承人鈴木凜全部消滅掉的話,也就不會有任何遺憾了!」
堂內一陣騷動。
「連妙…」
(這場戰爭你即使不出征也可以啊…)
這樣的話阿 梨只能往肚裡吞。
連妙放鬆肩上的力量靜靜的回答。
「如果是我的話,如果是現在的我,我有信心…可以消滅他們!」
阿 梨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決心,面色凝重的說。
「連妙,我的孫女。聽著!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
連妙斷然的回答之後,立即轉身朝出口走去。
「連妙!」
「比丘尼!」
「連妙!」
眾僧們嘴裡喊著連妙的名字,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
大約三分之一左右的僧侶們,跟著連妙後頭追了出去。
阿 梨兩眼一閉,仰天長歎。
「連妙啊!我的孫兒,我不該讓你踏上這條不歸路的…」
因為頭上裹著白色頭巾,無法看清楚她的長相,二十五歲的年輕女尼連妙,從小就由阿 梨親自傳授所有的秘術。
正因如此,雖然年紀輕輕,連妙的實力已經獲封「今空海」的別號。這裡的裡金剛之中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除了裡金剛外對外界一無所知的連妙,由於生性認真,她那拚命三郎的模樣有時連阿 梨也感到振驚。
而她的強悍、她的耿直也全都是自阿 梨的真傳。
阿 梨望著自己心愛的孫女不禁擔心起她的安危,她凝視著大殿出口。
歷經無數激烈爭論的她,表情也從嚴肅轉為柔和,此時的她再也不是裡金剛的阿 梨了,而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而已。
不管怎樣,事已成定局…
大殿之外連妙比丘尼,振奮的向眾人大喊︰「下山!」
「什麼?入贅?」
龍也瞪圓了眼再問了小鐵一次。
「沒錯!我們鈴木家代代都是招女婿入贅的啊!」
新幹線的行進中,小鐵和龍也兩人一直在小鐵老家的話題上打轉。
對龍也而言入贅這件事著實讓他嚇了一跳,一路上小鐵驚爆的內幕讓他吃驚不已,這段路程可是一點都不無聊!
「怎麼有這種事?」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的確入贅這檔事到處都聽得到…)
龍也一邊這麼想著,收了一口氣又繼續問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那通常是家中沒有男孩才會招贅的不是嗎?」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搞不清楚我們家是怎麼一回事了,大概是鐵人哥哥被逐出家門,所以才要招贅吧…!」
「嗯…有可能…」
「世界上只要有戰爭發生,死掉的都是男人,結局是留下女人守護家庭,因此由強悍的女人來守護家庭是再好也不過的了。」
(這…這就是鈴木一家嗎?)
龍也感同身受的歎口氣。
因為不管怎樣,如果將來自己和小鐵結婚的話,無論如何他都得入贅鈴木家。
「這麼說來,伯母就是個高手羅!」
「嗯…想到這,我比媽媽遜色多了。」
小鐵低下頭去深深的歎口氣。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喲!」
「我和媽媽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咦─怎麼會呢?」
這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
在小鐵和龍也還沒成為好友之前,小鐵在京都的師父阿扎米,曾經和龍也在東京交手過。曾有幾次龍也都險些喪生在他手上,他出神入化的功夫,如果可以的話,龍也再也不想和他交手,是個相當強勁的對手。
「小鐵和伯母都曾向這位阿扎米學習武術…」
「什麼學習,我可是被逼的!」
「然後呢?」
「師父曾說過,他活了一百年以上,席下有數不盡的弟子,而我媽媽則是他所有弟子當中最厲害的一個!」
「哇塞,連那老怪物都認定伯母的實力,想必相當可怕…」
「沒錯,我在修行當中也常被師父拿來和媽媽比較,『你母親都是這樣做的、是那樣做…』等等,我都快抓狂了!」
「哇…小鐵好辛苦喔!」
龍也張大著嘴,想像著即將要見面的小鐵的媽媽。
就在那時~
「嘎─磯─」
「那、那ㄟ阿ㄋㄟ?」
「發生了什麼事?」行駛中的新幹線突然剎車。
「啊─」
車內的慘叫聲此起彼落。
當列車快要行駛完連接本州與九州的關門隧道的那一刻,車子完全停了下來。
「緊急報告…緊急報告…」
「哇…咖啡撒的人家全身都是!」
小鐵手中的咖啡因為緊急剎車而溢的到處都是。
(啊─)
硬是向龍也拗來的香奈兒全白套裝,從胸口到膝蓋全被咖啡濺濕了,小鐵氣的火冒三丈,因為事情太過突然小鐵什麼話也沒說,繼續大口大口的吃她的便當。
「剛剛由於電線發生故障,所以本列車緊急停車,距離修復尚須要五分鐘,請各位旅客稍候片刻。」
(什麼原因造成停車呢?)
龍也腦袋裡正想著為什麼,無意中瞄了一下小鐵。
「啊…啊…」
「三十五萬的衣服!」
龍也啞口無言,不是因為衣服的關係而是小鐵現在的反應,恐怕待會會有事發生。
「夠了,你到底想怎樣?」
就如龍也預測,小鐵像是要把列車長吞下去似的大發雷廷。
「你知不知道這件衣服花了我多少錢?」
列車長連聲道歉…
「喂,你也給我說句話呀!」小鐵戳了一下龍也。
「那、那個嘛…」龍也吞吞吐吐的擠不出字來…
「你吞吞吐吐的幹嘛,大聲的說出來、大聲一點…」
小鐵不耐煩的催促龍也。
(唉…這下該怎麼辦…)
龍也歎了口氣,突然撇見窗外。
「!」
在山的那一邊居然可以看見馬妮豆。
而馬妮豆也不可思議似的左右張望。
(喔!那就是讓列車停下來的原因啊…)
睛空萬里的午後,在馬妮豆的上方卻烏雲密佈、閃電四起。
「小鐵,我看你還是坐下來比較好吧!」
「你不用再說了,人家的衣服…」
龍也不待她說完,朝著馬妮豆的方向指了指。
「啊!那個不是…」
小鐵馬上就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四肢無力的癱坐下來。
(原來,這全部都是因為我的原故…)
馬妮豆依然搞不清楚狀況的東張西望著。
換回短褲與短T恤的小鐵,板著臉一言不發。
「馬妮豆為什麼會出現呢?」
小鐵問龍也。
馬妮豆是小鐵的另一種化身,那是一種世界上最大的存在形式,當小鐵出現異常狀況時,就會出現這種化身備戰。
但是,現在並沒有出現任何危險的狀況啊!
恐怕,是因為咱們踏入菅原道真公的結界的關係吧!
龍也不是非常肯定,但當前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菅原…道真…?」
小鐵不解的看著龍也。
管原道真在平安時代前期,曾位高至右大臣,後來被大宰權師降職,流放到現在的福岡縣太宰府市當地方長官,直到他死掉為止。
道真是書聖三人中的其中之一,所謂的三聖,所指的就是空海、菅原道真、小野道風這三人。正因為他是非比尋常的人物,所以他的結界仍殘留至今也不會令人感到意外。
「你所說的菅原是…」
「雖然他已死了超過一千年,但他的結界至今依然還活著,我想馬妮豆是因為感應到菅原道真的結界,所以才會出現的吧?」
所謂的結界,在這時候朝靈魂的境界去想比較恰當吧!
「咦─有這種事啊?」
「小鐵…難道你都沒聽說過?」
龍也張大了眼看著小鐵。
小鐵繼續嘀嘀咕咕念著。
「都是馬妮豆啦,把人家的衣服弄的亂七八糟!」
「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到九州,只是沒想到道真公的結界威力依然如此強大,真是令人驚訝!」
龍也交叉著手臂感歎著。
馬妮豆出現時陰沉沉的天空,一瞬間又突然放晴。
春天的陽光照滿大地。
新幹線再度出發。
第二章「東風吹起時…」
「嗯…嗯…梅花的季節過去了之後輪到櫻花,櫻花的季節結束後再來就是花菖蒲羅…」
梅樹下坐著一名年約十四歲左右的少女手上拿著筆記本,身上穿的水手服是用和服的布料製成的。
這裡是福岡縣太宰府市的太宰府天滿宮。
本來這兒是菅原道真於西元901年被貶官流放的地方,二年之後他病逝之後被埋葬在這,後來創建了安樂寺,之後被當作是太宰府天滿宮而遺留至今。
傳說中,飛梅是菅原被貶官之後,從京都菅原的舊宅第一夜之間飛來的梅樹。
這名女孩就坐在那傳說中的梅樹下。
娟秀的長髮散落在肩上,隨風飄曳,包圍那女孩的空間內,空氣的流動似乎有些異常。
不可思議的不只這樣。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卻都沒人發現這名少女。
與其說沒發現,到不如說是看不見來的正確。
這名身材嬌小,長的討人喜愛的少女,即使是女性同胞們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而她正是那顆千年古梅樹的精靈。
「最近好多事要忙,唉,真想好好地渡個假!」
飛梅闔起筆記,喀喀一聲筆記本就自動飛入她背後的背包內。
這時天空突然烏雲密佈。
「咦?怎麼回事,今天夭氣一直都很好的呀!」
「隆!隆!」
天上傳來陣陣雷聲。
「咦?那是什麼東東?」
轟隆轟隆響個不停的雷聲,這是老天爺給的吉兆還是凶兆呢?
飛梅從背包中取出一本年代久遠的書,書上到處可見蟲蛀的痕跡。
「嗯─嗯─」
她連續翻了好幾頁,很認真的開始閱讀。
「啊!有了,原來這就叫做結界!」
天上的烏雲繼續擴散,雷聲轟轟作響。
但是經過飛梅身邊的人不只沒看見她,更別提聽的到雷聲了。
周圍的人看不到的飛梅,只有她才看的到的天空。
飛梅望著天空。
「從風向來推測應該是在東北方,難不成有人闖入道真主人所遺留下來的結界?」
她嘴裡磯機喳喳念著,繼續往下看下去。
「嗚哇…好可怕…這麼恐怖的東西怎麼會突然到這來呢…」
飛梅抱住顫抖的膝蓋。
但是…
(菅公交代過,要我好好守著太宰府的…)
飛梅想了想,站了起來。
「好吧!去看看是何方神聖!」
(可是,知道對方是誰後,我又該怎麼辨呢…)
飛梅猶豫了一下。
她抬起頭來看看天空,膝蓋還不停的顫抖著。
「去之前,得先交代一下。」
飛梅敲敲自己的膝蓋,鼓起勁邁開大步。
「先去看看在鬼姬…」
飛梅朝著水池邊紅色的那座橋走去…
水池邊共有三座紅色的橋,而她要找的人好像就在第三座橋那兒。
「飛梅小姐…飛梅小姐…」
「你好嗎?在鬼姬…」
當飛梅靠近時,一名身穿紫色和服褲裙,黑色上衣的女子出現了。那身打扮應該是平安時代的服裝,她的衣服彷彿透明似的幾乎可看穿裡面。
塗著深紅色口紅的在鬼姬。
「我受夠了!」
只聽到她好老大不爽的嚷嚷著。
「在鬼姬,怎麼了,無聊嗎?」
飛梅皺著眉頭問她,好像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拜託,人家偶爾也會想到外面去晃一下,老是把我關在這,算什麼嘛…」
在鬼姬瞪著飛梅,眼神中冒著怒氣。
(老是要人哄你、安撫你,我才受夠了,真是囉嗦…)飛梅心裡雖然這麼想著,她還是雙手合十向在鬼姬敬個禮。
「…在鬼姬…對不起啦!都是我不好,沒法解開你的咒語…」
「…算了算了…跟你抱怨也沒用啦…」
在鬼姬露出難得的笑容,她的眼神也轉為柔和。
所謂的鬼與精靈,他們的存在似乎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
所以,在鬼姬也只會在見到飛梅時向她撒嬌而已。
「飛梅小姐,你要去哪兒?」
「嗯─還不清楚,反正先去探個究竟。」
「我也感覺到了,就是剛剛的雷聲是嗎?」
「嗯─」
「我想對方一定來頭不小,你要小心喔!」
「我知道了,謝謝你。對了,前陣子你玩的遊戲進行的怎樣了?」
「喔─你是說那個呀!就是讓經過這的情侶分手的那回事?」
「哎喲,真是快讓我笑破肚皮,好好玩!」
(什麼…你也未免太惡毒了吧…)
看著在鬼姬樂不可支的樣子,飛梅的內心不禁擔心起來。
「大概快三十年了吧,聽說已經成了傳說了!」
「什麼,大家都知道了嗎?」
「沒錯,你也應該適可而止了吧…」
「我才不幹呢!」
「真拿你沒辦法!」
「已經成了傳說了,那不就更有意思了嗎?」
在鬼姬狂笑一陣之後消失不見了。
(也罷…只要她不再傷及無辜就好了…)
菅原道真傳授給飛梅超能力,讓她好好看管這附近的鬼怪精靈,當然飛梅也知道要如何解開咒語。但因為在鬼姬曾經有吃人的不良惡行,所以根本不可能將她的咒語解開。
飛梅的工作就是看守天滿宮附近被封印住的鬼、精靈等,所以有時也得聽聽他們發發牢騷,甚至要替他們想想有什麼好玩的,可以幫他們排憂解勞…大約在三十年前,她開玩笑的對在鬼姬說,不如下個咒語讓經過這座橋的情侶都分手如何?原本只是開開玩笑,飛梅也沒放在心上,誰知道從那時候開始,在鬼姬就以此為樂,一直玩弄別人到現在。
在池塘邊的第三座橋,不管感情再怎麼好的情侶,只要一經過這兒,都會不歡而散,這謠言已經在人們之間流傳許久。
「千萬不要有人不信邪,還跑來試試看。」
飛梅繼續在天滿宮附近巡視,望著一對對的戀人們。
「唉…!這下糟糕了…」
繞了一圈之後,飛梅進入天滿宮旁的商店內。
「歐巴桑,給我梅枝餅!」
當然這時候飛梅會現身讓別人看到她。
「要幾個呢?」
「嗯,三…個,不,請給我四個!」
「好的,都是剛出爐的喔!」
歐巴桑拿出四個圓圓的白色餅乾。
「要不要喝些甜酒?」
歐巴桑親切的倒了杯甜酒遞給飛梅。
「謝謝!」
飛梅磯哩咕嚕的吃著梅枝餅,一邊想著不知名的敵人。
「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飛梅很快的吃完甜酒和梅枝餅。
「歐巴桑,錢我放在這喔!」
飛梅從小錢包內取出幾枚硬幣放在桌上,沒一會的功夫就跑到外頭。
「好!出發─!」
在空中飛行的飛梅,彷彿乘風而行的花瓣,轉呀轉的在空中飛舞。
(菅公…請您保佑飛梅…)
飛梅朝著敵人的方向飛去。
第三章「某天的…」
「哇…終於到了!」
「這裡就是小鐵的故鄉?」
「嗯,是在這兒出生,但是在京都長大的…」
小鐵伸了個懶腰,從五歲就離開的故鄉,這兒的一草一木,都令她懷念,小鐵用力的呼吸著家鄉的空氣。
「哇─她懷念喔!」
位於九州福岡縣西南方的脊振山,剛好位於和佐賀縣的交界處。
小鐵的家就座落在這茂盛的林木之中。
(比想像中還要好耶!)
龍也如是想。
木造的平房,寬敞的庭院,與人齊腰的樹叢種場在四周。
房子的一旁是一大片茶園,就如小鐵所言,那片茶園是她們家賴以維生的工作。
玄關之前,是一扇用竹子製成的門,門上沒有任何門鎖。
(身為守護空海秘密的一家人,未免太不用心了吧!)龍也心中覺得很奇怪。
小鐵整個人都快活了起來。
雖然如此。
(一旦回到江戶,又要我替她買衣服了…)
面對任性的小鐵,龍也完全沒轍,現在的他只好煩惱他的荷包了。
另一方面,一名穿著時尚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
「喂─喂─」
那男人看到小鐵立刻小跑步靠了過來,剛好停在小鐵的正前方。
「喂,小、小鐵!」
這名男子大約四十五歲左右,從他的穿著看來還滿年輕的。
中等的身材,脾氣不錯的樣子。
「爸爸,好久不見了…」
小鐵雙手擺在身後靦腆的向她父親行個禮。
「好久沒看見你了,都已經長的這麼大了啊!」
「嘿嘿嘿…」
「咦?小鐵這人是誰?」
「我、我叫御門龍也,祝伯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南山倒掉…」
龍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看著語無倫次的龍也。
「你是跟小鐵一起來的吧!我是小鐵的爸爸,我叫鈴木徹山。」
一說完,小鐵的爸爸就牽著小鐵的手往裡面走去。
「我…我…那、那個…」
龍也一個人呆站在那兒。
平常工作時和達官貴人、財團代表等大人物見面,對龍也而言是家常便飯,但面對小鐵的父親,自己意然如此失常,龍也真的非常驚訝。
(是我道行不夠深吧!)
龍也愁眉苦臉的。
「來,小鐵,媽媽正等著你咧!」
「媽媽她?」
「對,在裡面,快去!」
父女二人快步的向前走著。
「等、等、等等我!」
被丟在一旁的龍也急忙的跟上去…
(真是奇怪的一對父女!)
龍也嘀咕著。
「這兒就是我的房間?哇…好懷念喔!」
徹山領著小鐵來到她小時候住的房間。
放眼看去,畫冊、玩偶都整齊的排列在架上。
漆木製的書桌上放著硯台和毛筆。
好像這間房子的主人只是外出一下而已。
「打你離開之後,這兒就一直保持原狀。」
父親柔和的微笑著。
小鐵小心翼翼的從架上拿起一隻兔子玩偶,抱在胸口。
「你還記得這隻兔子…」
小鐵的眼角泛著淚光。
「從我離開之後,就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嗎?」
(咦?這麼小的年紀就離開家了嗎?)
小鐵抱著玩偶,輕輕的打開紙糊的門。
門一打開,外邊是庭院,可以遠眺脊振山山腰上的築野平原。
「哇…就是這了…我在夢中經常看見的景象…」
跟在二人身後的龍也,看著小鐵的身影。
(在這兒的小鐵,有我所不知的另一面…)
像偷窺到小鐵的秘密似的,龍也好高興喔。
「咦?爸爸,這是什麼?」
小鐵發現在屋子的腳落有把小刀。
說是護身刀,卻又稍微短一些,是把不到三十公分的短刀。
「哦─那個呀,那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
「我最喜歡的?」
「對呀,當初我跟你媽正愁著要讓你上哪兒去修行時,因為你特別喜歡這把刀子,所以就決定讓你去修行劍術,因此才把你托付給京都的阿扎米。」
「什麼,有這種事…」
小鐵有些悶悶不樂。
(決定要跟隨師父的人,竟是我自己。)
此時,有股無法發洩的怒氣從肚子裡燒了起來。
「以前,你總是小心翼翼的帶著這把刀子。」
「老公,是小鐵回來了嗎?」
媽媽的聲音從裡面的廚房傳出來。
「媽媽、媽媽!」
小鐵將玩具放好,飛快的跑向廚房。
「嗯─現在到哪兒了呢?」
飛梅騎著掃把在築野平原上空飛舞。
只知道那不知名的怪物大概在關門海峽的附近,但詳細的地點要從何找起,也毫無頭緒。
而這怪物也只有小鐵和龍也才知道,那是接近神明的精靈馬妮豆。
「肚子好餓哦!天又黑了,怎麼辦呢?」
總之先找個的地方降落,買些食物充飢吧!飛梅從她的錢包內拿出小錢包。
「啊!」
錢包掉下去了。
「等一下,那可是我全部的財產耶!」
從去年底到今年在天滿宮的商店街內打工賺來的錢全在錢包內。
「唉呀!不好了!」
飛梅緊急降落去追錢包。
(我的時薪只有450塊而已!)
但是,平常在空中飛慣的她,並不擅於急速下降。
「等等,等等我!」
飛梅拚命的追著錢包,竟忘了快到地面了。
「沙沙─沙─」
飛梅一下子就掉入高大的杉木林中。
「啊─」
撞到地面的飛梅,昏了過去。
「來、來,今天要多吃一點喔!」
小鐵的媽媽 孕,端出一盤盤料理。
各式各樣好吃的菜,堆的像山一樣高。
看到這麼多的菜,龍也有些傻眼。
「御門先生,別客氣,多吃點!」
「謝謝、謝謝!」
「龍也,請喝酒。」
小鐵在一旁拿著酒瓶幫龍也倒酒。
「啊─」
龍也一口氣就將酒喝完。
(太好了!好幸福喔!)
回到家鄉的小鐵,一改平時的做風,變的好溫柔賢慧,這讓龍也又驚又喜。
(話說回來!這兒和小鐵所講的好像有些不一樣─)看著忙進忙出的 孕,龍也感到不可思議。
「小鐵,伯母和你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有嗎?媽媽她老是在煮飯,所以才叫煮飯婆的呀!」
的確,一整天都待在廚房工作的 孕,實在很難想像竟是阿扎米所稱讚的劍術高手。
小鐵的爸爸身上穿的衣服雖然還挺有品味的,但可能是因為身材微胖的關係,所以感覺不出他精明能幹的一面。
感覺上一點都不像是學武之人。
「龍也,在發什麼呆?」
被小鐵的父親這麼一叫,龍也回過神來,趕緊坐正。
「啊─!是、伯父!」
「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來,乾杯,呼搭啦!」
徹山一把抓起一公升裝的酒瓶,將酒滿滿的倒在龍也的碗裡。
(怎麼和白天不太一樣,變了個人似的─)
龍也有些驚訝。
滿臉通紅,已經爛醉如泥的徹山。
「拜託!爸爸,不要再喝了,你那麼大聲嚷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跟人吵架咧!」
小鐵鼓著臉頰看著徹山…
「小鐵,女孩子不要多話!」
完全不甩她。
(難不成,這就是小鐵說她爸爸是酒鬼的原因?)
和白天的瀟灑自若一比,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說穿了,就是酒品不好啦!
「算了,老爸已經醉的亂七八糟,跟他說也是白費力氣。」
小鐵站起來走進廚房。
「媽媽,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了,快去陪陪客人。」雖然媽媽這麼說,但小鐵還是站在那。
「龍也,你和我家小鐵是什麼關係啊?」
徹山把臉湊近,將手搭在龍也肩上。
「啊、啊?我和小鐵?」
「老實說喔!」
「我、我們是一起並肩做戰的好友─」
龍也又開始結結巴巴了。
徹山橫著眼看他,左手的大姆指和食指捏了個圈,然後用右手的手指戳呀戳的。
「這個呢?」
「啊!那個是什麼?」
「做過了嗎?」
「噗!什麼?」龍也緊張的坐直身子。
「敢做要敢當,不要騙老人家喔!」
「那個,我、我們、我們─」
龍也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果然不出我所料─」
徹山獨自低咕著。
「…」龍地無言以對。
「現在東京不是在流行所謂的性伴侶嗎,然不成你們是那種關係?」
徹山又幫龍也倒滿酒。
「咕嚕…」龍也喝了一口,酒的辛辣馬上從肚子裡燒上來。
「伯父,這是什麼酒,這麼強?」
「好喝吧,這可是我私人精心釀造的喲!」
撤山高舉酒瓶。
龍也已經感到一陣暈眩。
「來,再喝一杯!」被徹山一勸,龍也又咕嚕咕嚕的喝下去。
剛開始還覺得很嗆鼻,習慣之後還滿好喝的。
「媽媽,你看看他們倆個,叫他們別再喝了─」
小鐵皺著眉頭,站在廚房門口。
「小鐵你也看到的,你爸爸平時也滿寂寞的,難得有人陪他喝二杯,就讓他喝個高興吧!」
孕一邊洗碗,不以為意的說著。
這倆傢伙,一邊討論著做過還是沒做過,一邊喝酒,倒還挺像是一對老朋友似的。
黑夜再度籠罩大地。
「啊,好痛!我的屁屁─」飛梅揉著屁股,無力的走著。
已經是半夜了,山裡頭連一盞路燈也沒有。
還好有些月光,幫飛梅照亮黑暗。
「嗚─好可怕喔!」
又餓又累,摸著摔痛的屁股,飛梅已經沒有力氣再飛上天空去尋找她的小錢包了。
飛梅東張西望看著四周。
(有沒有地方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呢?)
就在這時候,隱隱約約,從遠處傳來人的笑聲。
(太好了,有人住在這兒…)
飛梅欣喜的朝著傳出聲音的方向跑去。
沒多久,眼前出現了一間房子。
「鈴木家…」
(在這山上怎麼只有這戶人家呢?)
飛梅側著頭,心裡覺得納悶。
「他們會收留我嗎?」
飛梅在門外徘徊著,猶豫不決。
(如果裡面是壞人,該怎麼辦?)
的確,在這樣的深山裡,只有這間房子燈火通明,如果裡面是會吃人的妖怪,或是淘氣的精靈所設下的陷阱,那可怎麼辦!
「哈…哈…哈…好酒量、好酒量!」
「嘿嘿,彼此!彼此!」
「龍也你這傢伙真不錯,我甘拜下風,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嘿嘿,那裡!那裡!」
從屋外向內望,不知道是誰正在跳舞,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飛梅在外頭觀望的有些心急。
(再往前一點看看好了…)
飛梅越過樹叢來到庭院內。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已走到了院子中央。
「碰!」
就在這時候,上半身打赤膊的龍也,一不小心跌滾到庭院裡。
「啊!」飛梅不由得尖叫一聲。
龍也滾呀滾的,滾到飛梅的腳邊。
「咦…?這地方怎麼會有裙子…」
龍也不可思議的看著飛梅的裙子,接著掀起裙角看看。
一時間飛梅也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這傢伙是誰,竟敢掀我的裙子…)
待飛梅回過神…
「啊─」
「去你的!」飛梅二話不說立刻往龍也的頭上踹下去。
龍也來不及反應就昏過去了。
「嗚…鳴…」飛梅當場花容失色大哭了起來。
小鐵和家人向院子一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見一名身穿水手服的女孩,坐在地上號陶大哭。
「為什麼你們看的到我呢?」
飛梅一邊大口大口吃著晚餐,一邊問小鐵。
「為什麼這麼問…難到你是妖怪?」
「我才不是妖怪呢!我是梅樹精靈。」
「咦?」
小鐵、徹山還有 孕,三人同時出聲。
此時的龍也倒在屋角,肚子上還畫著一對眼睛和一張大嘴巴。
「我叫鈴木凜,這是我媽媽、那位是我爸爸,倒在那兒睡覺的傢伙叫御門龍也,是只大色狼。」
小鐵非常不屑的看著龍也。
「對不起,我嚇了一跳才踢…」
飛梅低著頭相當過意不去。
「不關你的事,誰叫他亂掀女孩子的裙子,他是罪有應得!」
小鐵一臉不屑的表情。
「小鐵、飛梅,吃完飯後洗個澡早點睡喲!」
孕笑咪咪的開始整理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