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果醬(1)

故事簡介︰

將滿20歲的雄一,到現在為止還是童子雞。他心想「我一定要20歲之前捨棄童貞」。

這時,他遇見了高中時代的學妹知世。但是知世雖願意當他的女朋友,卻不與他發生關係。兩人的心與肉體始終找不到交集點…

人物介紹︰

桂木雄一︰高中時代是籃球選手,所以很受女孩的歡迎。但是因為對感情這方面非常遲鈍,所以雖已十九歲,卻還是個處男。

椎名知世︰雄一高中時代的學妹。天真無邪的她,在現在可算是瀕臨絕種的純情少女。稍微有點潔癖,現在還是個處女。當前則在超商打工。

小舞︰有著一段傷心的回憶,但是也因此使她對戀愛的看法更加的成熟。男性經驗豐富的她,對戀愛也漸漸地開始產生了厭倦感,十八歲。

真田︰身為一流公司的職員,在下班之後也自己組著樂團,多才多藝的好男人。過去也曾經幫助小舞渡過感情的低潮期,女性經驗也十分的豐富。

目錄︰

第一章TO.MO.YO

第二章舞子

第三章火花

第四章純純的愛

第五章尾章

第一章TO.MO.YO

「雄一…」

知世小聲的叫喚著我的名字,並用她的手緩緩解開睡衣的鈕扣。

雖然不大但皮膚白皙的胸部,在我的指頭一碰時,她就發出小小的呻吟聲。

「啊嗯!」

細小的聲音…聽起來就不像是有怨言的表現,她的胸部已經完全展露出來了;而她的乳頭因驚訝而變硬,身體也變熱了。

「求、求求你!」

她一邊小聲叫著,一邊用她細小的手指緩緩脫著睡褲。然後,她害羞的瞇起眼睛,並抬起細小的腰。

睡褲正緩緩的被褪去。

不久,黑暗之中泛起白色的光芒…我知道這是知世的絲質三角褲…所浮現的光芒。

而且,在這道白色光芒的內部不知何時開始冒出了蜜一般的液體,此時女孩的聲音慢慢的提高。

「雄一…啊啊!」

我用手指伸入三角褲露出的空隙,去探索知世的敏感地帶。

「啊…啊,雄一!」

當女孩發現我這個動作時,她半張開嘴,發出甜蜜的喊叫聲。

知世臉色變紅,緊張的抓住我。

濕透的三角褲,使她的重要部位慢慢的浮現出來。

「求…求求你!」

我知道她在「要求」什麼,但我故意想讓她變焦慮。

「耶?什麼?」

「…」

「你為什麼想要?」

「…」

女孩臉頰漸漸泛紅。

「雄一…啊…」

「你說啊,快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我已經受不了了。」

「嗯嗯!」

「這樣不好吧…」

到底那裡不好呢?此時,女孩臉色怪異的大叫。

「放開我!」

呀啊啊啊!

我大叫的坐了起來。

啊,這是最近的惡夢之中最可怕的事。

我和知世開始交往已經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了。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已經是去年耶誕節的事。

沒有女朋友的我,和沒有女朋友的朋友,一起到附近的克比尼商店去買過年期間要用的年糕。

為什麼要在聖誕節買年糕呢?或許有人會有這個疑問。

在佛教徒佔有百分之九十的日本,我們應該歡欣鼓舞慶祝聖誕節;還是應該以嚴肅的心情面對耶穌的復活日,然後鼓起勇氣去排擠心中不好的慾望,以勇敢的態度面對未來呢?這個嘛…我只能以寂寞心情過著自暴自棄的生活。

但是,聖誕節的克比尼應該沒什麼客人吧?有的只是即將到飯店過聖誕節的情侶;或是為了打發聖誕夜而到商店買零食的小孩子;不然就是和我們一樣為了渡過漫慢長夜而到這裡買色情雜誌的小伙子。

比較不協調的是一位體重大約八十五公斤戴著眼鏡的老兄,不知他為何事而來。

在我拿到年糕要到櫃檯結帳時,天使降臨了。

「你?你不是籃球校隊的桂木學長嗎?」

這位女孩忘了自己正在工作,大聲的叫了出來;使得年紀頗大的中年店長白了她一眼。

她趕緊吐了一下舌頭表示自己的失態。

「我常常去看學長的比賽耶。」

她臉上直接露出驚訝與欣喜的表情,加上她甜甜的微笑…這種情況,對我來說,這一瞬間所發生的事,真像是永遠的神話刻印在我心頭!

高中時代的我將心思全放在學習籃球上。

我認為自己並不是什麼有用的人材,但是一旦有讓我值得投入的事情,我就會心無旁騖的專注在這件事上。

進入籃球校隊之後,我並沒有立刻交女朋友,不過卻常收到愛慕者的情書,而情人節的巧克力也少不了我的份。

但是,我的下一個目標不是交女朋友,而是考上理想的大學。

『現在,如果不多下點功夫,游手好閒的話是無法成為有用的人。』這是學校的老師及雙親常跟我說的話。

因此,對我來說,我一直秉持著『偉大崇高目標』的精神。

所以,對這樣的我,是不會對任何無聊的女生妥協的。

這並不是說,我只想和最好的女生擁有最完美的約會。

而是表示,我認為要專心讀書,考上理想的大學再來交女朋友也不遲。

但是,世界土並不是每件事都能如想像中完美。當我回過神時,那時給我情書;或者向我告白的女生,每個人都在畢業前交到男朋友。

我並不曾因為這樣感到後悔。

和我一起身為籃球隊社員的同學,還不都是交了女朋友又分手,分手後又再交別的女朋友。

這些也不是令人覺得悲傷的事。

我沒考上理想中的大學,卻進入私立一流大學。

可是,當我好不容易擠進大學窄門,想好好談個戀愛,好好玩樂時;我才發現在戀愛戰爭中,我也是一個新鮮人。事實上,我覺得這一切都太遲了。

當然,我並不是沒有機會。

我長得還算可以,和同社團或同年級的女生都維持著友好的關係。但是,我發覺其他男生,對約會該做的事及藝文情報都很清楚,為什麼呢?

對一個學生來說,去吃豪華壽司,會不會太浪費了?

女生就是女生。

到公園散步、到電影院看電影…對這樣的約會還有什麼不滿呢?

反正,所謂約會,還不就是男生企劃,照著預定進行的事嗎?

如果不簡單吃個飯、喝個酒,那又怎麼會有錢去付旅館費呢?

雖然我也有打工,但一個月大概也只能賺到5萬元左右的錢吧!

雖然如此,我偶爾也被貼上『看起來不錯,事實上卻不是好東西』的標籤;直到遇見知世時(其實現在也是),我一直保持著十九年以來的處子之身。

但是,對於這件事我也沒有絲毫的後悔之意。對我來說為了尋找最好的女性,花多一點時間也是應該的;一下手就妥協的女生泡來也是很無聊的。

不過,這樣的我,內心卻隱藏著大願望。

就是我不想再當「處男」…也就是說,在二十歲以前我將向童貞說再見。

有了女朋友之後,這個期限也越來越近了。在寂寞的聖誕夜之後,不知是為了妥協,還是為了跳脫以往的自我,我就這樣身陷其中了。

當然,從隔天開始我便常常往克比尼商店跑。

如世是小我一學年的學妹。

高中畢業後,她便考上克比尼附近的專門學校。

「現在我頭髮似乎比較長。」就如同她本人所說的,畢業後她的頭髮留長了,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美麗。

我被她吸引後,儘管從住宿地方必須花二十分鐘才能到克比尼商店,我仍然每天不厭其煩的光臨。

而且,不知何時開始,知世也會以高興的笑容迎接我;其他客人不在時,她也會和我聊天。

推算起來,應該是我開始去找她的第二個禮拜以後的事吧?我打贏小鋼珠之後,跑到她正在當班的克比尼商店。

「啊。學長。」

知世又露出她一貫的笑容。

「今天又要買東西嗎?」

「嗯!」

「你好像很喜歡買東西耶。」

「沒有啦,那是因為我不住家裡。」

「耶?真的嗎?」

「嗯。」

「為什麼?你學校離家不是很近嗎…」

「這樣帶女生回家才方便啊。」

「耶?」

「騙、騙你的啦。因為我喜歡自由自在不被人管啦。」

「喔,所以你才常常來這裡買東西呀。」

「(事實上不來這裡也可以…)是、是呀。」

「常吃便當不是不好嗎?」

「也不全是如此啦!我是為了來看知世的…」

「但是,今天的便當都賣完了耶…好像只剩下手卷耶。」

知世說完後馬上抱歉似的低下頭。

好可愛~啊!不行,今天不適合。

「我、我想買這個音樂會的票。」

我指著櫃檯旁邊張貼的藝文情報欄上,似乎很受歡迎的某個搖滾團體。

「啊,這個嗎?這個可以在這邊直接預約喔。」

她說完後,眉頭皺了一下。

「你買兩張嗎?」

「嗯,2張。有S席的座位嗎?」

「耶,應該有吧。我先查查看…」

知世稍微操作了一下電腦,很快就找到那場音樂會的資料。

「有了,沒問題。你、你要兩張嗎?」

「沒錯沒錯。」

我拿出錢付帳,然後把票接回來。

「怎麼啦?」

我看到知世露出困擾又複雜的表情…

「學長很有眼光喔~我也很喜歡這個音樂會耶。」

「我知道啊。上次你一直向我推薦這個,不是嗎?」

事情是這樣的。

前幾次來這裡時,兩個人聊到音樂方面的話題,知世所說的現在沒沒無聞,但是以後一定會大紅大紫的樂團原來就是這個。

「你怎麼啦?」

「工作忙?不能去嗎?」

「嗯,雖然那天我休假…可是只有我一個人要去…」

「為什麼一個人去?難道…」

我立刻把剛剛買的票拿出來。

「耶?學長?」

這是一個關鍵時刻,我毫不猶豫的說出口。

「我是為了邀請你去,才買兩張的。」

此時,知世的臉色突然變得明亮。

她閃爍著大眼睛,嘴邊掛著笑容的大叫。

「太好了,我真幸運!」

「那你是答應羅!」

我不知道她的笑容是不是因為有人邀請她去聽她喜歡的音樂而展露的,但至少我可以肯定的是,她對我的印象一定慢慢在變好當中。

突然間,她所說的一句話,像是給我一件禮物。

「當然,我好喜歡學長喔!」

此時,我的腦漿攪動得像是天使在跳舞一般…應該可以這樣比喻吧。

然而,這就是我們開始交往的序曲。

「真不愧是桂木同學,我應該可以叫你百人斬了吧?」

星期六上午的英語課中,朋友松永開始嘲笑我。

這位松永老兄就是在聖誕夜和我一起去克比尼商店的人。

他也沒有女朋友,但他並不是因為不自由而沒交女朋友。

而是因為他的空白時期剛好是那時候。

剛上大學時,第一個有成果的就是他。

不知何時開始,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我和松永變成好朋友。由於松永是附屬高中直升大學部,所以在讀書方面並不比我強,可是在遊樂方面他卻是很厲害。

當然松永長得也不難看,在八丁目來說,他有資格稱得上是帥哥。

「喂!松永,你怎麼還帶上星期六的英文課本呢?」

「你別挖苦我,不知道你把那個女孩甩掉了嗎?」

奇怪,他怎麼知道?

「耶?你怎麼知道呢?」

「那家克比尼商店的人我們都很熟,只要和店員套好關係,那個女孩的事還逃得出我們的手掌心嗎?」

松永浮現出惡魔似的笑容。

「是,原來是這樣啊!」

我覺得自己早已滿臉通紅。

「難得你這麼認真,這次是來真的嗎?」

「沒、沒有,你別再說了…」

「不過對方好像很在乎你喔。」

「怎麼說?」

「每次我去那家店時,她就問『桂木學長好不好啊?』」「…」

「就是在你去過的第二天她問的問題。」

「哈!哈!哈…」

我只好無奈的傻笑。

「不過,那時我真不甘心;於是跟她講了三十分鐘,有關女生被你拋棄的事…」

「你真的這麼說?」

我不小心的大叫。

不過,松永卻奸詐的笑了出來。

「我是很想這麼做呀…」

他說完後,伸出他的手。

握手嗎…?

我以為松永要和我握手,便推開他的手。

「你是同性戀嗎?」

「耶?」

「我是在跟你要錢,用錢來堵住我的嘴巴呀!」

「我、我為什麼要給你錢呢?」

「這樣也好,那我就只好常常到克比尼跟她聊天了。」

果然!松永這個男生,果然是不可靠的。

「你說,我到底拋棄了哪些女生!」

「歷史系的美惠、白馬短大的芳美;還有『四季咖啡』華香小姐啊…」

「根本就沒有~」

捏造事實的人難道就是這種人嗎?

「怎麼啦?」

松永看我越困擾,他就越高興。

「我只是收了美惠的情書;在聯誼時坐在芳美的隔壁;至於那個華香,我不過是常去四季咖啡館喝咖啡,根本就沒怎麼樣。」

「那麼,你全要辜負那些小姐的好意嗎…」

「根本扯不上是拋棄她們啊!」

「還是你把芳美當做候補小姐啊。不然很少在聯誼會上露面的你,為什麼會送她回家呢?」

「我又沒和她交往!只不過送她回家而已,你就懷疑我。」

「唉,這種事讓小弟代勞就好了呀。」

「我才不讓你做咧!誰不知道你們到處在替我宣傳;說我是處女殺手、校園男妓。」

松永突然很意外似的揮手。

「不是我說的。哇!想不到你這麼厲害,竟然會被說成這樣!」

「不是你說的?」

「笨蛋!我好羨慕你喔;如果是我,我乾脆這樣替自己宣傳罷了。」

「你羨慕我?」

「是呀,這很值得羨慕耶!」

又有一個人,加入我們之間的對話。

「島村你來湊什麼熱鬧呀?」

島村彌生是我高中的同學。

「你們兩個又在說相聲了嗎?」

「我們沒那麼無聊。」

「那,你們在搞同性戀?」

「不是啦!」

「哈哈哈…」

「松永,別再笑啦!」

「喂,你知道雄一他在女孩子之間很有名吧?」

松永向島村詢問。

「我是不曉得事實啦,不過高中時代就常聽別人說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耶!!」

最後知道這驚人事件的人竟然是…我。

「這和桂木同學進籃球隊有關喔!」

「喂,我怎麼都不知道。」

「是嗎?」

「耶,你不是收到很多仰慕者寄來的信嗎…」

島村看著松永,然後攤開雙手故作無奈狀。

「你看,這傢伙就是這副德性。」

松永得意的看著島村然後說︰「他太遲鈍了…」

島村對著松永點頭,表示贊成他的話。

「一進大學後,終於想好好約個會了,沒想到都找不到令自己滿意的女生,對不對啊~雄一。」

島村詢問式的刺激著我。

沒想到,先有反應的卻是松永。

松永半開玩笑半生氣的指著我的頭問。

「你、你是不是以能不能和你發生關係來決定要不要交往。」

「不、不是的…」

「這樣不行,我不向那個女孩說的話…」

「別開玩笑!」

「我就是這樣,雖然是童子之身,卻被冠上『校園男妓』、『處女殺手』的綽號。」

是這樣的,我還想再說明一件事。

松永是在聖誕夜一個星期前被島村拋棄的。

他們之所以嘲笑我,都是因為知世的關係。

從開始約會一直到春假已經有2個月的時間了。

我認為是時候了,所以想約知世去旅行。

同時我也許下心願,一定要使它成為奪取處女童貞的旅行。

為了收集情報我常買女性雜誌,裡面有「如何使她褪去內褲」的問題;而雜誌上有推薦高原或湖畔的飯店,於是我匆忙的預約了房間。

我像往常一樣又到克比尼商店。

「知世,春假不是快到了嗎?」

「是啊,情人節之後一個月就是春假了。」

「你…有什麼節目嗎?」

「我可以安排打工,如果雄一要約我,我也會答應的。」

她說後淘氣的笑了笑。

哇~好可愛!

本來她都叫我「學長」或者「桂木學長」,沒想到今天竟然叫我「雄一」!

雄一…哇哇,好美的聲音、天使般的呢喃。

哇啊嘻嘻嘻…

「那、那,我們去旅行好不好?」

「去旅行嗎?」

知世歪著頭再詢問一次。

「和學長…二個人一起去嗎?」

「嗯…嗯!」

知世又淘氣的看著我。

她這麼可愛的樣子令我心情悸動,我可以感覺到自己有多緊張。

「至、至於,房間當然是一個人一間。」

笨蛋笨蛋!我好笨喔!

這到底是什麼打算啊!

如果不要問她就好了,一旦問她計劃就無法成功了。

唉!我這個行動有如中年老人的男生,再不積極點很快就會被拋棄了。唉,她一定會拋棄我的。不,我不能被拋棄。

嗚嗚嗚!

「原來是要過夜啊!什麼時候去?」

女孩好像看不出我內心的掙扎,繼續問我細節。

「耶、那,三月十二日左右怎麼樣?」

「可以呀!」

耶?女孩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我真是個大傻瓜,早知道就別提房間的事混過去就好了吧。

唉,算了吧。

雖然房間不同,但還是可以在一起呀。

在電車發車的汽笛響時,我們同時也關上窗。

我們乘坐的列車,輕緩的滑行在鐵軌上;而我的心情雀躍,就像跳著歡喜的舞蹈一般。

尤其,我旁邊坐的是知世,所以我的心情想要不好也很難。

列車經過高崎縣時,車上有販賣便當的車子經過。

「你看,是火車便當耶。」

知世無邪的笑著說。

「是啊,你想吃什麼?」

「當然是幕之內便當啊!」

「耶?好嗎?幕之內便當好吃嗎?」

「怎麼說?」

「因為我們是好不容易才來旅行的,應該吃當地的…」

「沒關係啦。」

「耶?」

「吃幕之內便當也不錯啊!」

「對…對不起,我要幕之內便當。」

「請給我一個!」

知世點了一個便當,而我只能呆呆的看著她付帳。

「…」

她好像注意到我的視線了,然後她笑著從包包中拿出一包東西。

「雄一,你吃這個。」

這包東西裡面竟是一個壓扁的飯團和一個可愛形狀的煎蛋便當。

「本來我是要做2人份的,但不小心失敗了…」

「知世…」

「如果你不想吃,那你就吃幕之內便當。」

誰要跟你換呀!我好幸福喔。

她的便當的確太鹹了點,不過這是所有高級料理都比不上的味道。

「真的好吃嗎?」

「嗯,很好吃!」

「太好啦。」

知世如此美麗的笑容,讓我告別了心中所有的不安。

我們乘坐的列車緩緩的駛入沁涼的輕井澤車站…

「好冷喔。」

知世將雙手放在嘴巴前輕輕的吹氣。

但是冷的原因到底在哪裡呢?

因為輕井澤現在雖然屬於初春的高原氣候;不過像知世這樣穿著薄襯衫,及白色短褲說不冷也很奇怪。

當然高興的人就是我。

「我們還是先到飯店吧!」

「嗯,怎麼去?坐巴士嗎?」

當我問完後,知世像孩子一樣搖頭的說不要、不要,然後接著說︰「我們還是走路去吧!在這個景色這麼好的地方,我想和你一起散步。」

哇哇…啊,好可愛喔。

當然,我沒有任何意見。我立刻牽著她的手踏出步伐。

我們背對著殘雪的淺間山往前走去,我和知世並肩走著的姿態,就好像某部戀愛電影小說中的情節。

我們邊走邊聊天。

我們聊著電視、明星的話題,及討論電影的情節…等,互相把自己的喜好告訴對方…

但是,由於我走在知世的稍後方,所以不小心看到了令人害羞、高興的東西。

她白色短褲下,浮現著若隱若現的痕跡…當然,清純的她並不像那些沒水準的女人故意在白色的外褲下穿著有顏色的內褲;不過,我真的看到了小小的三角形痕跡…哈哈哈…哇哈…哇哈哈。

「喂!」

突然間,知世把頭轉向我。

啊!

「雄一,你累了嗎?」

啊,應該是吧。

我一方面為自己的輕薄感到厭惡,一方面又慶幸知世的毫無防備…我,像我這種人…

但是,這種事情絕不能讓她發現。我也盡可能的小心,接著我又說道。

「沒關係,到飯店只剩下一點距離而已。」

「唉!我們應該搭巴士的。」

「是啊!」

「可是,我想和雄一兩個人一起走路的。」

「知世…」

「耶!」

知世說完後便笑了笑。

快,這時候最適合接吻了!快點,快吻她!這種情況下,相信知世也希望被我親。

我閉上眼抱著她的肩膀。

知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一直瞪著我的臉看。

「討厭!雄一你好色喔!」

這種天真無邪的聲音,充分的抑制了我的慾望。

「哈!哈!」

我發出了悲鳴咆哮聲。

而她則是紅著臉,笑得合不攏嘴。

「怎、怎麼啦?」

「沒…沒有、沒什麼事啦。」

「太好啦!」

我不知道她所指何物,總之還是先到飯店再說吧!

由於這裡是渡假休閒勝地,所以雖然飯店很多,卻都不失其豪華美麗。

走進飯店,我們便先到櫃檯做住房登記。

「我是桂木,我有先預約。」

「是的,請等一下…你的確有預約,請先在這裡簽名。」

服務生先將房間的鑰匙放在櫃檯上。

「你們有2位嘛。」

「是的。」

「你們訂了2個房間。」

「是的。」

「抱歉,那另外一位客人也必須簽名。」

「耶,好、好的。」

站在不遠處的知世立刻慌張的走進櫃檯。

「那麼,桂木先生住1120號房,椎名小姐住1121號房。」

說完後服務生將鑰匙親自交到我手中。

「你看,別人是怎麼看我們2個之間的關係呢?」

知世邊不好意思的笑邊問我這個問題。

這裡是飯店的餐廳。

我們先將行李放在房間後,便在飯店四周散步,因為快到吃飯時間了。

「耶?」

「你說,那家裡遜德飯店沒有單人床的房間嗎?」

雖然我很想和她同房…但是我卻不能表現出來。

「你說的是。別人一定認為我們2個關係很不好吧?」

「那,我們為什麼不住在同一間房呢?」

她是誘惑我嗎?

「嗯,是啊。」

「好好玩喔!」

我不也是正在期待更好玩的事情發生嗎~

「那,明天何時走呢?」

「啊,5點前就必須到車站了…」

「我們來打網球吧!」

「好啊,我有預約喔!」

「討厭,我打得很糟糕耶。」

「真的嗎?我很期待喔!」

「唉呀…」

知世急忙的又露出了微笑。

「什麼?」

「今天晚上我可以到學長房間嗎?」

心跳!這麼說來…

難道她也做下決定了…嗚呼呼…哇呼呼…

而且,她講了下一句話後,我的心花更朵朵開了。

「我會把爸爸的酒帶去喝喔。」

哇哇,這不就是畢業旅行嗎?哇哈哈!!

但是,說不定對她來說是非常自然的事。

不過,我想她應該還是處女吧…

晚上九點鐘了。

知世果然如約前來。

「哈哈,我帶了酒來了喔!」

說完後,她將手中的威士忌拿給我看。

但是,我的眼睛卻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我並不是完全不瞭解自己到底有什麼魅力;或者我十分明白故意挑逗她。

但是她穿著飯店準備的和式浴袍進入一個男生的房間,這又是什麼狀況呢?

從她的頸子至胸前的肌膚都暴露在外,甚至散發著雪亮的光澤。

我壓抑著自己的理性,而女孩只是露出安心、沒有防備的微笑看著我…「我們先乾杯吧!」

當她舉起酒杯時,我看見她腋下的白色…

我本能的喝起酒,然而在酒精的作祟之下,我的計劃要如何進行呢?

我呆呆的看著知世的臉,我感覺到她很生氣…

怎麼辦,單純的旅行之後,我們之間還能保有原來的快樂吧!

但是…儘管如此,到我二十歲的生日,另剩下2個月的時間了。

處男…二十歲的喪失童貞期限只剩2個月了。

這件事情要比大學聯考、或者向知世告白…等事情來得令我害怕、緊張。

但是,仔細想想,知世也很奇怪。

像她這種年紀,對性方面應該很有興趣,而且所吸收的常識一定也不少;難道她有一位像我這樣的男朋友,卻一點也不想嘗試性關係嗎?

或者,難道她…啊,一定是,她已經…不,她一定不會做這種事的。

不過,她所上的那間專門學校,也有許多不良少女…還是,在別人請她看了一部愛情文藝電影之後,他們就到某個賓館睡覺了…還是她明白我的心情卻很討厭我?

還是,她天生是個大白癡?

啊,我實在不明白女生的心情!

但是,絕不能因為不知道就不敢行動,「連鬼神都不想半途而廢」;所以男子漢大丈夫一旦決定了,即使碰到任何障礙都不能不努力達成。

初夏的午夜。

剛才有聽到的音樂聲,不知從何時開始漸漸消失了;我的耳畔只剩下知世的喘氣聲。

「…」

她真的有如天使般清純,我默默的看著她。

知世大大的眼睛安靜的閉上,下顎向前仰起約四十五度角。

這嘴唇是要給我親吻的。

知世發抖著。

但是,她的手向我的背部環繞。慢慢的,她將力量放在我身上,好像用盡力氣捉著我一般。

緊張又期待的表情下,知世無言的看著我。

「別害怕。」

我輕輕柔柔的說。

知世點頭,任由我的手帶著她上床。

她將手放在全白的胸罩上。

「嗯…」

知世的身體瞬間變硬了。然而,那是由於我將胸罩的鈕扣解開了。

不久,豆腐般的白嫩肌膚浮現在我面前。

當罩杯拿開時,形狀不大卻姣好的雙峰出現在我面前。

「討厭…不要看。」

「很美喔,知世。」

我邊說、邊將嘴巴靠近知世胸前的先端…用舌頭親她粉紅色的乳頭。

「哇啊!」

知世的身體像通過電流般,頓時變得僵硬;然後立刻又像軟體動物般,身體的力量全消失了。

從乳頭到脖子,然後是嘴巴的親吻。

當兩人的舌頭碰在一起時,我們還一邊享受著這種快樂的感覺…知世也閉上眼睛感受兩人肉體觸碰的感覺。

然後我將舌頭移向知世的下半身…

當我意識到時,知世的內褲已經被些許液體弄濕了。

「這是什麼?」

我不懷好意的問,知世則滿臉通紅的不作答。

既然她這麼有反應,我便將手伸入她的內褲之中。

「啊啊!!」

知世一邊喘著大氣,一邊不自覺的抬起腰。

她如此稚嫩的表情,卻又好像十分苛求我的手指對她下半身的觸摸;她的腰又再抬上來了。

我一口氣將手指往隙縫裡摸。

「啊!討厭!」

如此可憐的叫聲下,我看到知世下半身出現茂密的黑色…噗!

不行不行,我又進入幻想世界了。

但是,這些事本來是會真正發生的。

只是這個機會,如果我能抓住這個機會就好了。

第二章舞子

「為什麼非去不可?」

「看你自己啊,你就把它當成是籃球選手的聚餐就可以啦!只是湊人數而已,沒興趣就別理那些女生。」

松永說完後便拍拍我的肩。

「我一定不會告訴你女朋友的,如果你怕有女生看上你,你在第一次聚會就可以回家了。」

「有人看上我!?」

「你不能推托喔,不然我就去跟你女朋友告狀。」

松永半威脅的叫我去聯誼。

好像他已經掌握全局,真是個自大的傢伙。

直到認識知世以前,我過了十九年沒有女朋友的生活,在大學的同班同學中大概沒有人像我這樣吧。

事實上,許多人都是交過女朋友,而且從雜誌、書本上所獲得的情報、知識都是十分豐富的。

然而,我並不是沒有聯誼的經驗,以前的我也是參加過許多類似的活動。

不過這些機會,都是松永所介紹、安排的。

不知為什麼剛開始參加聯誼的我,竟然十分受歡迎。不論是吃東西、玩遊戲都有許多女生圍繞著我。

松永常嘲笑自己。

「我實在太沒有魅力了,竟比不上桂木。」

而當時他的女朋友島村也抗議。

「你玩得太過火了,給我收斂一點。」

「你不是被警告過了嗎?」

「偶爾玩一下而已。」

「耶?」

「唉,叫你去就去,為什麼要這樣婆婆媽媽呢?」

「下次開同學會時,別人一定會說『這就是你以前愛玩的遊戲』。」

「我很貪玩!你不覺得嗎!」

「這個嘛,別裝傻了!」

就是這樣,本來我對於聯誼已經沒有任何的興趣(自從交了知世這個女朋友後);但由於這次是松永主辦,我不能拒絕(況且他又拿知世當人質威脅我),所以我只好參加了。

對方是女子大學、且是美術大學。

吸!這些女孩子都是屬於離經背道的類型,而且在感情方面多半呈現疲憊的狀態。

由聯誼地點選在涉谷的居酒屋,就可以看出她們的特性。

松永真的是交際方面的長才,連這種氣氛好、燈光佳的昂貴場所,他都能以低價租借。

男性成員有5位,而女生也以相同數量出席。看得出來這些女生都很有錢,而且似乎也很習慣聯誼這種場合;不論在裝扮、玩遊戲、拳方面,她們都很有一套。

「來,我來為各位介紹今天的大帥哥,他是曾在籃球校隊的桂木雄一同學。」

那個總幹事松永竟然如此介紹我,被陷害的我…

哎呀,我真討厭我自己。

然而松永竟然繼續他的惡行。

「你們知道嗎?他至少令五十個以上的女生哭泣過,就好像是平成時代的校園妓男及處女殺手;所以各位女生要小心了。」

「你亂說~」

「哎,我是不是亂說大家試試看就知道了。不過,我是不會負責任的。」

混亂的場合。

這就是所謂的聯誼~!!

不過,受女孩子歡迎到底好不好呢?我注意到有一個人一直看著我…?

當父母在孩子的「名字」中加上一個「舞」字,那一定是希望孩子長得優雅、纖細,而且像一個好女孩。

不過,在我的感覺中,這個女孩似乎是失敗之作。

她留著一頭短髮,髮色洩上了一點點棕色。但是,看起來卻沒有俏麗、活潑的朝氣;怎麼說呢,雖然她只有十八歲,卻好像歷經滄桑一般,臉上出現若有似無的倦怠感。不過,她的確很有成熟女人該有的風韻。

她身著全黑的服裝,仔細一看那是無肩的連身裙;她的身材雖纖瘦,胸部卻十分豐滿。

「耶,你看起來不高嘛。」

聯誼時她坐在我隔壁,她的聲音比其他女孩子稍微低沈了點。

「那是頭髮的關係吧!別那麼早對我的身高下結論。」

「嗯。」

她看著我若有所思的微笑。

「你真的是校園妓男嗎?」

「不對不對?不是我開玩笑,我真的拿女孩子沒轍的。」

「耶…原來如此。」

她說邊,邊微張著塗滿紅色口紅的嘴唇。

「有何疑問嗎?」

「嗯,沒什麼啦。」

「看來你不相信我。」

「我可以相信你嗎?」

「怎麼說呢?」

接下來,我就陷入那女孩的圈套。

她問一句,我答一句,接著我又發問。後來女孩又趁機改變話題,我想這大概就是說話的藝術吧!

之後,我們開始了無聊的對話,大概持續三十分之久吧?

在這短暫的相處之後,我漸漸發現了她充滿妖艷氣質的背後,有著知世所沒有的女人魅力。

「喂,難道你還是處男嗎?」

舞子在問這個問題時,我們兩個已經開始舉杯邀酒,而且進入戀愛的話題之中了。

其實我根本不知何時進入這種話題之中,大概是開始感受到舞子魅力的時候;我把知世暫時遺忘,而跟她討論這個話題的。

我在心裡一直告訴自己,知世是很好的女孩子;為了和這麼好的女孩速配,我也要讓自己成為最好的男生。

結果,最後卻變成我要送舞子回家。

之前已經說過,我的同班同學都認為我是花花公子。其實,我只是空有名號,對於第一次見面的女生,要叫我真的去接近她,沒有靠酒精是不行的。

「你、你為什麼那樣問我?」

「呼呼!」

對於我的疑惑,舞子又露出怪怪的笑容,然後她又發問。

「你對女孩子存有幻想嗎?」

「…?」

混蛋!她到底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我呢?

就算是知世那種美女,也會去上廁所、也會放屁;她難道就不會嗎?不,說不定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不知道這件事的大概只有我吧。

因此,我心中略過幾許不安。

我心中一直採信著,知世應該還是處女吧?

如果,真的像夢裡所見到,當我們辦完事後,她一定會說︰「你太沒用了,我們分手吧!」

她如果這麼說…

不行、不行,絕不能讓她這麼說!

我很想隱藏住內心的不安,一旦我把和知世在輕井澤所發生的事說出來,那勢必成為我戀愛史上十分可恥的事。

但是我心中所想的話,卻一點一滴在舞子的面前一一無力的呈現出來。

我感覺到言語中的無奈,但剛開始時舞子沒有任何反應。

「好可愛喔!」

舞子將香煙點燃,然後嘴巴喃喃的說。

她可以瞭解我的想法嗎?我說完話後她過了2分鐘才有下一步的反應。

「知世真的好可愛喔!」

「不是,我是說你!」

「你說…我?」

她的回答真令我感到意外。

「是呀,你真的很有趣。」

舞子這麼說,又惡作劇似的笑了笑。

我的背脊感到寒冷,在這樣一個不冷的夜晚。

就好像一腳踏進未知的世界,那種害怕與快感。

舞子似乎明白我此刻的心境,她說了些話來安慰我。

「你、你想把那東西亮出來嗎?」

她這麼單刀直入的言語誘惑還是第一次。

我對於知世的事可說是一知半解,但如果此刻拒絕舞子的邀請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了。

「啊、啊,可以呀!」

「那,我們等一下吧!」

她說完後就彷彿是立刻忘掉她自己跟我說什麼一般,隨即走入隔壁男生的包圍之中,和他們聊起天來。

然後,我的旁邊就有別的女生坐過來。

這個女孩也很可愛,她一來立刻毫不諱言的向我抱怨。

「哎呀,我很早就想和你聊天了,但一直被舞子霸佔著。」

「耶?」

「那個舞子啊,來聯誼好幾次了,但每次都看不中意,連話都不和男生講就走了。」

「真的嗎?」

「看來,這次她是找到獵物了。」

「耶,獵物是…」

「當然是說你啊。」

「我?」

「她邀你了嗎?」

「…」

「哎,對我們來說,她實在很沒格調。」

「怎麼說?」

「說起來很不好聽,她就是那種不說話但很有心機的人,而且她很會放餌釣魚。」

「!?」

沒想到,這竟然能和放餌釣魚扯上關係。

聯誼已經快接近尾聲了,出席的人似乎部已經找好自己想下手的人;男生們開始在為接下來的節目傷腦筋。

總幹事松永,跑到我身邊來。

「真是看不出來,沒想到你一開始就決定好了。」

「沒有,你別亂說。」

「今晚打算如何渡過呀?不錯喔!」

「沒…沒什麼啦…」

「那個女的什麼也不說。那,我明天再問你成果喲!」

松永不知在打什麼歪主意,他奸笑著拍拍我的肩膀然後離開座位。

「喂,你給我等一下!」

「什麼事?」

「來,你來這裡…」

我把松永叫到陰暗的角落。

「事實上,舞子有邀請我。她請我『送她回家』!」

「這不是很好嗎?她一定有別的目的才邀請你的吧?」

「不、不過我還是第一次這麼突然被邀請。」

「答應她啊,試看看嘛!舞子長得不錯呀!」

「很好看嗎?」

「怎麼?你沒興趣啊?」

「這、這怎麼…」

松永疑惑的看著我。

「有、有一點啦。」

「對你來說秉持著『總之先睡看看』的想法不就好了嗎?」

「你怎麼~」

「哎!好啦!你不是不想當處男嗎?好好享受吧!」

松永說完後就離開了。

我的確為處男這件事煩惱,但他怎麼可以一語道破呢~而且,時間正無情的溜走,我的期限已經到了。

「各位!我們這次的聯誼暫時告一個段落…請大家一起來參加下一個節目。」

松永大聲的聲明。這時由於舞子不知和她同伴說了什麼,店內竟響起了「桂子同學,請送舞子」的叫聲。

每個人的目光都看著我和舞子。

我的內心思潮波濤洶湧,真想舉起拳(心裡想而已)打人。

畜牲,松永你給我走著瞧…

戶外雖是初夏的天氣,卻感覺的到寒意。

突然,我看了一下走在旁邊的舞子,她露出來的大腿竟用網狀的絲襪包裹著。

我們在聯誼會後,走在涉谷的街道上。

眼前就是賓館大道了。

「怎麼樣?要進去嗎?」

舞子搖搖我的手。

「耶?嗯…嗯。」

我彷彿十分沒膽量似的。

要是讓知世知道我和認識2個小時的女孩一起上賓館,她一定會討厭我的。

哎呀!竟然答應要送她就表示自己心裡有所期待,而且她都那麼直接的表示了。

我想,舞子一定很習慣做這種事;不知她會不會嘲笑我是一個處男,連技巧都不懂。

不過,有男人在這時拒絕女人嗎?

如果,我拒絕舞子這種美女的邀請,別人一定會把我當成是同性戀。

「去…去哪一家?」

我鼓起勇氣的問她。

「噗…鼓…哇哈哈!」

舞子突然笑了出來。

「?」

「你不知道嗎?星期五這種時間,賓館怎麼會有空房呢?」

舞子說完後邊捧腹大笑邊走路。

「前面有一家不錯的酒吧,裡面沒什麼客人,要不要到那裡坐坐。」

「好啊,貴不貴?」

我雖然很想爽快答應,但又怕身上的錢不夠會造成笑話,所以先問問看。

「還好啦,喝酒的話大概要三千元。」

看來,她似乎真的有男朋友吧?

「你看,就在這裡。」

舞干邊說邊推開門。

櫃檯前有8個位置,中間則有2~4人的桌子兩張。每一處的裝飾都充斥著古色古香的味道,店內給人清潔的感覺。

燈光十分昏暗,看不清楚周圍人士的臉孔。

這間酒吧並不像雜誌上所記載的適合學生且又便宜的店,反倒像是專供熟客歇息又帶有家的味道的酒吧。

店內的客人似乎和舞子不熟,不過服務生倒是和舞子打了個招呼。

「你好,晚安!」

服務生向舞子道晚安之後,又以驚訝的表情看著我。當然,舞子也以茫然的表情回復他。

「來,坐下吧!」

舞子示意我在沙發上坐下。

我們面對面坐著。

「我要一杯馬丁尼,你要…」

「我呀,我要咖啡牛奶。」

服務生的眉頭皺了皺,想笑又想發怒的表情令人感到氣氛很怪異。

「他啊,他是第一次來。」

舞子連忙解釋以緩和氣氛。

「乾杯!」

舞子舉起酒杯並悄悄盯著我看。

我發出比剛才還小的聲音,又問她敏感的問題。

「你好像不常參加聯誼不是嗎?」

我是根據剛才別的女生所說的話,試著問她的。

「也不是沒有啦,只是覺得無聊很快就想回去了。」

「為什麼?」

「打發時間呀!你不是嗎?」

「呀,嗯、嗯…今天來參加是有原因的。」

「知世小姐要是知道,你就慘了。」

舞子好像突然間失去興趣,她把視線移開。

「我可以抽煙嗎?」

「啊啊,請便。」

舞子所抽的煙,和她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因為她竟然抽Short hope。

「你抽煙的樣子好淒涼。」

「啊,這個呀,這個牌子的名字不錯呀!它叫短暫的希望。」

「短暫的希望?Short hope…」

「哼哼!」

「耶,怎麼啦?」

「沒有啦!」

「可是你為什麼喜歡?水恆的希望不是比較好嗎?」

「問題就在這裡,就像我和你。」

「…」

舞子已經喝完第二杯馬了尼,而我則從咖啡牛奶換成白開水。

「希望到底是短暫好,還是永恆好…」

舞子自問自答的說。

「希望短暫那死的時候豈不是沒意義嗎?」

「嗯,你這麼說也對啦,不過我的想法和你不同。」

「我看你是不瞭解。」

「我是覺得幻想就好啦。」

「幻想?」

「是呀,就像你幻想自己和女朋友的一切。做夢、幻想…」

舞子說到最後好像在說給自己聽一般地喃喃自語著。

「你說我幻想自己和知世是指什麼事?」

我有點不明白的問。

「不是專門指她啦,只要是女人都可以。」

舞子懶洋洋的回答我。

然後她有氣無力的沉默著…

舞子又從白色香煙盒中取出香煙,然後用店裡的火柴點火。

在昏暗的照明中煙的顏色泛起紫光。

我無意的看著紫色的煙圈。

此時,舞子坐在我旁邊,她輕輕的捏著我的下顎,然後做了一個長長的吻。

「…!」

「知道了嗎?」

「…耶,什、什麼?」

「嗯嗯嗯!」

「!?」

「不知道的話,我下次教你。」

舞子說完後,取出一張小紙條交給我。

這張紙上面寫著她的行動電話號碼。

「就這樣啦!」

她這麼說,彷彿示意我要回家了。

「耶?你不現在教我嗎?」

「今天我沒這個心情,下次吧!再見!」

就像剛才被陷害的情況一樣,她的態度十分奇怪;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混亂的和她一起走出酒吧。

隔天是我和2星期沒碰面的知世約好見面的日子。

星期天早上十點,我們在動物園約會。

要是平常我和她約會,我都會覺得很高興;今天我卻有不滿足的感覺。

知世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天真;白色的襯衫配上健康的笑容,給人幸福的感覺,但是我…

由於想吃午餐,我們一起走出動物園,然後進入附近的漢堡店。

「…那個,和美和她男朋友…」

「嗯!」

「…」

知世突然用擔心的眼神望著我。

「喂,雄一,你怎麼了?」

「耶?什、什麼事?」

「你呀,你從剛才表情就一直怪怪的。」

「沒、沒有吧!」

我向知世擠出了笑容。

「真的沒有嗎?」

「真的。啊,一定是我太期待今天的約會所以昨天沒睡好。」

「哇,好高興喔。我也是耶!」

事實上,我是因為舞子的事,所以沒睡好…

舞子的事…不、不是,是舞子所說的話。

現在站在我眼前的知世,是幻想的產物嗎?

當然,事情應該不致於這麼糟,一定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知世會想知道…這些東西嗎?

我不只想看見知世的笑臉,我也想分享她哭泣的臉、剛起床的臉;還有她做愛時的臉…我想看見她不同時候的表情。

不過,每當我看到知世的笑臉時,我的心情就會變得此較好。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呢?」

「這個嘛,我們去玩電動或者打保齡球如何?」

知世天真的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似乎保持著今天一貫的怪表情。

「可以的話,我想和知世單獨相處。」

「耶…?」

知世突然嚇一跳似的,雙頰馬上泛紅。

「那…好呀。」

「不如我們到公園散步吧!」

「嗯!」

當我們到達郊外的公園時,已經是下午3點了。

「哇,這個公園有船耶!」

知世亮著雙眼的叫著。

「快,我們去坐吧!」

「好呀。」

在湖上坐船的戀人…好橡在畫畫喔。

我們很快的走向搭船的地方。

「哇哈呀,好高興喔!」

知世很燦爛的笑著,但我的心情卻很古怪。

我們只不過是一對平凡的戀人而已。

「討厭!」

「對不起!」

船槳勺起的水滴,不小心濺到知世的身上…

知世不高興的瞪著我。

「你看,這是我新買的襯衫耶。」

「對不起!」

不過問題出在襯衫底下。

由於襯衫被水濺濕了,在白色的布料下,粉紅色的胸罩清楚的浮現出來!

「討厭!我的衣服…」

知世慌張的遮住重要部位。

不過,她的重要部位都一一映入我眼簾。

如果沒被水濺到,只不過看得比剛才不清楚而已,沒什麼好覺得丟臉的啊?

哎!女人的心情真是難以理解…

不過,如果被我看得更詳細的話,說不定我就從船上掉下來了。

雖然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不過我們了船又到附近的草地坐著聊天,也悠聞的渡過了快樂的時光,直到晚上七點。

現在正處於初夏的季節,公園裡已經悄悄變暗了;這一帶聽不到孩童的歡笑聲、也沒有家族的喧鬧聲,周圍十分幽靜。

我們在公園中央的草地上坐著,知世建議說「我們該回家了。」於是我們就散步到公園入口的道路上。

從這裡走到出口處大概有二百公尺長,但這一段路程卻讓我覺得很遠;兩旁有許多枝葉茂密處,是適合情侶談情說愛的地方。

在這裡,由於受到環境的刺激,許多純情的女孩,為了確認自己女性的本能,通常會毫不考慮的發情…

這對我來說,是人生賭局上的一大賭注。

我們慢慢的往前走。

兩旁的行道樹連綿不斷。

不知道知世是否有和我一樣的想法。

「我還想和你在一起,要不要在長椅上坐一下?」

我努力的對知世擠出這一段話。

知世猶豫了一下,然後又跟著我一起坐下。

「要不要我去買果汁?」

知世說完後立刻想站起來,我輕壓她的肩膀阻止她。

「再…待一下下…」

我們倆無語的坐了一陣子。

落日餘暉還照耀著,透過公園的水銀燈我仔細的看了一下知世。

她羞澀的臉龐、美麗的雙眼、可愛的嘴唇。

還有,微微凸出的胸部、細細的腰。肩膀上從襯衫的細縫處微微露出的胸罩肩帶。

這一個似乎不像我所認識的知世,我感覺到她的成長,以及女性的自我主張。

此時,坐在斜前方的一對情侶有了動作。

他們這一對情侶像我和知世一樣相鄰而坐,長頭髮的女生用手將男生的脖子圈住,把唇貼在他的嘴上。

「滋…滋…」

不久,他們倆無視於我們的存在,開始發出接吻的聲音,女孩把手放在男生的雙股間。

男生也慢慢的把女孩連身裙的鈕扣解開,黑暗中他們互相撫摸著對方的身軀。

知世沉默地看著他們二人,她似乎為此感到興奮。

我所牽著的知世的手冒出了汗水。

她的喉嚨吞了一口口水。

我看見情勢不錯,冷不防的親了知世的耳垂。

「啊…」

知世發出小小的叫聲,但是,我毫不介意的繼續親吻她;她發出更大的叫聲,卻把我捉得更緊。

「知世!」

我邊說邊用手往知世的屁股摸。

我慢慢的抓起知世的裙擺,她的下半身漸漸裸露在外。

「討…厭。」

知世邊說卻又邊渴求我的親吻。

我們吻了很久。

「在這裡嗎…」

我對似乎要哭泣的知世說。

「那,我們在賓館做…」

雙頰泛紅的知世點頭的說,我們往賓館去…

這個計劃(應該說是妄想)被破壞,完全是由於知世的反應過度。

「喂,雄一。你看他們在做什麼呀?」

本來,她的聲音並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晚從她口中說出這個問題卻相當具有殺傷力。

在我們面前想開始辦事的情侶,以凌厲的目光瞪著我倆。

我感覺得到兩人的愛火被澆熄的不悅,因此我本能的反應就是急忙牽起知世的手,帶著她走出公園。

「我、我、我做錯事了嗎?」

她似乎尚未察覺自己犯錯,而以理所當然的口氣詢問我。

我開始對她感到憤怒。

「哈!哈!哈!」

舞子以豪爽的口吻笑著。

「有這麼好笑嗎?」

我忿忿不平的問她。

這是在我向她訴說和知世約會的情形後所發生的事。

我和舞子的關係似乎比和知世的平順。

和知世約會一個星期後,我不知為什麼的就拿起舞子的電話號碼。

大概,這時的我想聽聽她的意見吧!

或者,是我把舞子看成戀愛的偶像吧!

我大概是想把她當成戀愛或性關係的指南。

一個樸實的男孩應該令人覺得很可愛,所以舞子應該對我存有一點好感吧!

我們約在晚上7點碰面。

穿著紅色麻紗裙裝的舞子,怎麼看都像一個成熟嫵媚的大美女。

如果你去問路上的行人,相信所有人都會覺得我倆像姐弟。

一直策劃著約會情形的我,想不到卻依然敗在她手上;因為她比我早一步開口。

「就約在上次那家店吧!」

她似乎完全掌握了局勢,把我約到那家店碰面。

「為什麼想做卻不說明白呢?」

她語出驚人的表示。

難道她不瞭解男生也有矜持嗎?

自從我和知世交往以來,我便著手研究流行情報、賓館雜誌、戀愛小說等東西。

因此,我想如果真的要安排約會行程的話,我一定不會輸給其他男生。

哪一家店好吃;哪一部電影好看;什麼話題好玩等,這些我都很清楚。

但是,書上卻沒有寫到如何說服一位女生「和你做」的事情。

書上有寫『平均約會3次就發生關係的機率很高』,所以我和知世第三次約會時,我也有做好心理準備。

但是,仍然不行。

我只能確定,氣氛會自然變成那樣這件事是不可能的。

「喂,為什麼不說?」

舞子再度問我。

「我不明白為什麼,可是就是沒辦法培養出那種氣氛啊,為什麼?」

我帶點抱怨的表示。

但是舞子似乎不在乎我的質問,她再度以積極的語調問我敏感的問題。

「為什麼你不製造氣氛?」

「我不是不做,是製造不出來。」

「難道她討厭你嗎?」

「胡、胡說,有女生會接受不喜歡的對象所發出的邀請嗎?」

「有呀,像我就是。」

舞子突然失去笑容。

「耶?」

我難道也被舞子厭惡嗎?

「笨蛋,我當然不是說你啊!」

舞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又看著我。

我想,她大概已經看透我這個人了…

為、為什麼她知道呢?

不過,舞了邊看著我的表情又繼續她的話題。

「例如當應召女郎的人,雖然她也有條件,但有時候仍擺脫不了人情的約束啊。」

「什麼人情的約束呀?」

「就像類似麻藥中毒的男生呀!」

「你和這種人約會嗎?」

「哼哼…」

「什麼?」

「這些麻藥中毒者就和狗一樣。」

「狗?」

「你逃他就窮追不捨;攻擊他,他就逃走,懂嗎?」

「啊!」

「男生也有這樣的。女人對於自己厭惡的男人除了攻擊,沒有其他辦法。」

「那,還和他約會?」

「做個令對方討厭的女人就成功了7成。」

「那還有3成呢?」

「就是到賓館中,將他最大的弱點指出來。」

「難、難道是…」

「對。只要說他『包莖』、『太短』、或者『毫無技巧』…等,攻擊男性下半身就能令對方無法接受…」

「…說說。如果不說對方能瞭解吧!」

舞子淘氣的看著我然後笑了出來。

「理由是什麼呢?」

舞子睜大眼睛瞪著我發問。

「什麼意思?」

「你應該檢討自己,為何知世對你的邀請沒反應呢?」

「可能知世認為自己還是個小孩吧!」

「不可理喻。」

「?」

「你是說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和自己的男朋友走在夜晚的公園中,卻沒有任何關於性的幻想嗎?」

「…她難道不瞭解嗎?」

「不瞭解?嗯,大概她還是一知半解吧?」

舞子的話,代表知世很不懂得男女關係。

我心裡感到很焦急。

「莫非,知世她一點都不想和我發生性關係?」

面對我焦急的問話,舞子暫時放下香煙。

「嗯,你不認為嗎?」

「…?」

舞子將香煙熄掉,又加強語氣的發表言論。

「我想,知世八成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哥哥吧!」

「怎麼說?」

「有一個可能是她對性感到恐懼、厭惡,並認為性是不道德的…」

舞子又點燃香煙。

「另一個可能是她對你感到恐懼、厭惡…」

「她對我…?」

她吐了一口煙,又繼續說。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啦。女人在脫掉內褲時,會對好奇心及愛情造成負面的影響。」

「我看書上有寫,女生會因為自己能接受的理由,才去和喜歡的男生發生性關係。」

我發表自己的研究時,舞子的反應令我驚訝。

「你會這樣嗎?」

「…」

「女士會因為自己能接受的理由?這個我不知道。首先,因為我很喜歡性,雖然我對你有好感,卻不會想和你發生關係。」

「這怎麼說…」

「你想知道原因嗎?」

「沒錯!」

我全神貫注的聽。

如果我能明白的話,或許就能跨越和知世之間的障礙。但是,舞子的話卻十分無情。

「如果不想聽就把耳朵塞住。」

「嗯!」

舞子的目光具攻擊性,機械般的批評從她的口中說出。

「你技巧差!太年輕!又太著急!腦中只想著做愛!!」

「!!」

「我想你應該沒經驗吧?」

舞子說出我心中的痛。

我被說成技巧差,心裡感到很震驚卻也無能為力的點頭。

「哼哼!」

舞子突然間露出溫柔的笑容。

「在這裡可以嗎?」

我露出勉強的笑容。反正只要能把我的童貞拋棄,這樣也不算壞呀!

「那,需要我教你嗎?」

「!!」

舞子把手伸到我的大腿之間。

我的心跳加快身體也變僵硬…

「跟你開玩笑的!」

她邊說,邊用手指彈了我的老二一下。

「給你一個家庭作業吧。想一想自己為什麼想發生性關係,並仔細考慮一下知世和我的問題。下星期五給我答案,可以嗎?」

「嗯、嗯…」

「哎呀,你不用那麼緊張。問題很簡單的,而且…」

「而且什麼?」

「我會告訴你答案的。」

「你知道!」

這一方面,我完全對舞子舉白旗。

她不但對性瞭解,對我似乎也沒有任何疑惑;說不定她對我有意思,只是礙於我已經有女朋友而不敢表示。

「那我們下星期見羅!」

舞子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酒吧。

店裡只剩下我和服務生兩個人。

年紀看起來超過五十歲的服務生,第一次對我笑。

「這位客人,你有麻煩羅!但是,舞子是個好女孩喲,加油!」

「噢,那我們下星期見!」

走出酒吧的我,雙股之間還有舞子手摸過的餘溫。

「桂木,沒想到你已經發揮校園妓男的本領。」

松永突然抽打我的肩膀,在我和舞子見過面之後的第2天。

「是、是嗎?」

「別騙我啦,尚子都告訴我了。」

「耶?尚子?」

「舉辦聯誼時和我接洽的總幹事。」

「耶,你們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早就上過床了。」

「哇啊,你的手腳可真快!」

「你怎麼看都不像會在聯誼的場合中,立刻把上馬子的人。」

「這、這個嘛…」

「算了,不跟你計較,本來我也看上了舞子。」

「到底是誰把這件事說出來?」

「不用人家說,參加聯誼的人都知道。」

「真是的!」

從松永口中傳出來,連我大學的朋友都知道,大伙都說我是白天和知世在一起,晚上和舞子在一起的花花公子。

不過,幸運的是我的朋友們都不是善於嫉妒的人。雖然彼此的交情不深,但是每個人都覺得和女生在一起很不方便,所以不會去干涉他人的交往狀況,而我們也會交換彼此的約會情報。

反正,交2個女朋友也不是什麼壞事,而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過,當我環顧自己的周圍,我好煩惱自己不知道該向誰下手。

無論是誰,都不是合適的。

我承認知世是自己的女朋友。

但是,心中卻不由得拿知世與舞子做比較。

和知世沒有做愛緣份的我,一直對舞子的性魅力著迷。

我和舞子的關係,可以說是姐弟…不,可以說是成熟女孩和年輕處男之間的糾葛。

我覺得自己好像是要奪走知世處女之身前,先拿舞子做練習的人。

發現我這個想法的人,是我的同班同學島村彌生。

「你啊,一次交2個女朋友小心踢到鐵板。」

兩個好女孩…事實上,或許我到了十九歲還維持著童貞之身也說不定,島村彌生大概不知道我還是處男吧!不過她所說的很快就實現了。

當然,在發生事情之前我一點也沒有預兆,我一樣過著單純的校園生活,每天上著無聊的課。

知世打電話來約我見面,是我和舞子約會後的第三天。

平常都是我打電話約她見面的,這次她會約我讓我很高興。

不過,這次我們是約在星期四的晚上。

為什麼不是在早上太陽光下的約會?為什麼她會主動約我?

我穿上新的內褲,把指甲修得很整齊,打扮好這個完璧之身,走向約會的地方。

我走入知世所說的紅茶店去找尋她。

「雄一,在這裡。」

知世發出聲音叫我。

沒想到,知世今天所呈現的感覺竟然跟以前完全不同。

每次都紮著馬尾的她,今天把頭發放了下來,臉上也化上濃濃的 。而且,她還戴上平常不喜歡戴的耳環。

衣服也是我之前沒看過的緊身窄裙套裝。

「怎麼啦?不過這樣很適合你。」

我毫不思索的說。

她高興的笑了笑。

「太好了,謝謝你的讚美。」

她如此回答我。

我在她面前坐下,並點了一杯冰咖啡。

『今天應該可以完成了吧!』

此時,我的心裡如此相信著。

「上次去公園的時候,我激怒了雄一…真抱歉。」

知世邊說邊低下頭認錯。

從以前到現在一直把喜怒哀樂表現得很清楚的知世,臉上開始出現了複雜的表情…

這讓我感覺到她比舞子更差的臉色。

「哎,沒有的事,你千萬別在意。」

我喉嚨哽咽的表示,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事實上,我…」

知世的雙頰漸漸泛紅。

「我在公園時…我就…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耶?什麼?」

「但、但是…我…」

知世的臉頰更紅、聲音也越來越小。

不過,我的話遮蓋住了她的聲音。

「對不起,我太過著急了。」

「耶?」

「像你這麼好的女孩,我竟然為了自己的想法而帶你到那種地方…」

「…」

「如果,你認為我在生氣;那是我在對自己生氣而已,你沒有任何罪過。是,是我…」

「雄一…」

知世的眼眶濕了。

她似乎在誘惑我。

「喂,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紅茶店好像不適合講話。」

「嗯!」

哼哼哼…原來如此,舞子所說的就是這個吧!

要讓女孩子心甘情願還真是不簡單。

不過!一定是今天晚上!

知世也和平常人一樣都有性慾。

沒錯,她一定會在今晚告白。

太好啦…哼哈哈…

舞子所教導我的熱情將用在知世身上,之後我們可能會在某個賓館…二個人一起燃燒…處男,我維持了十九個年頭的處男之身將拋開了。

哈哈哈?啊,等一下!

我今天急著來約會,我的錢…?

錢包裡…只有…四千元?

這、這太沒道理了吧!

「那,我們要去哪裡呢?」

「…嗯、嗯…去卡拉OK好不好?」

「卡拉OK?」

不行啊!

可是知世都這麼明白的說了。

是這樣嗎?

想從處女變成一個大人應該不會選在卡拉OK吧!

啊,不如去我家…

不行啊,我的房間裡到處是黃色書刊。

這該如何是好?

突然間,我又看看知世…啊,不行!

她對著我笑,嘻嘻嘻…!

在這種時候,我也沒必要裝闊了,我實在沒辦法原諒自己所犯的錯誤。

我下定了決心(雖然很簡單,卻令我很難過)告訴知世真相。

「對不起,知世,我今天沒帶錢。」

「原來、原來是這樣。」

知世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我們去新宿的觀光大樓吧!那上面有可以看風景的好咖啡店喲。」

啊,知世,你怎麼那麼溫柔呢?

沒想到竟然能得到她的諒解,她讓我一直困擾的心情終於能放鬆了。

這樣的女孩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真的是太好了!

我急忙的跟著知世往觀光大樓的頂樓走去。

在夜風吹拂中的高樓,還映照著夕陽落下的餘暉。

人潮洶湧的辦公大樓在7點時已經人去樓空。我和知世走在無人的街上,仔細一看這裡幾乎成了情侶的樂園。

我們兩個不知何時開始就手牽著手。

我們的心靈相通嗎?雖然我倆都沒有說話,但沒有人感到意外或不安。

當我們的視線接觸時,知世對我笑了一下,我也回應一樣的笑容給她。

大樓的入口,要經過許多複雜的地下道和迂迴的高架梯,我們倆個好不容易走到有個小小噴水池的中庭。

「知世!」

我和知世要走進入口時,我叫了她一下。

中庭周圍,在噴水池旁放置了許多長椅。

「什麼?」

這裡很空曠,所以聲音也聽的很清楚。

知世的目光投射在我身上。

她所穿的緊身衣,將她的胸部襯托得很完美。

我索性停下腳步,將知世抱住。

「啊!」

知世發出小小的叫聲,然後投入我懷中。

她就這樣讓我抱著。

沒想到這件事做起來這麼簡單。

即使讀過再多的雜誌、小說也沒有什麼實際的感覺。

我對自己的大膽感到意外,而知世也自然的順從我的意外。

我沒有做什麼,只是,抱著她的肩膀,閒著她頭髮的香味。

這樣我就滿足了。

「雄一…」

知世溫柔的突破寂靜。

「今天的知世,是長大的知世。雄一你比較喜歡以前的知世,還是今天的知世。」

我突然發現,知世的目光閃著淚水。

「上次在公園…我也想和今天一樣成為大人。但是…我還是很害怕…」

「知世…!?」

「我、我喜歡雄一…」

「耶?」

「不行!」

知世突然放開我。

「不行,我受不了…我該怎麼辦?」

「知世!」

「抱歉,我真的不行,我好喜歡…我好喜歡雄一…」

「等一下…」

沒想到知世說完之後,就立刻快步跑走,我來不及捉住她。

我沒有勇氣跟隨著知世的腳步。

之後我的精神呈現恍惚的狀態。

知世的表白一直不斷在我的耳邊出現,我可以說是半失神的狀態,我感到自己茫然然的,連大學老師所講的上課內容都聽不下去。

知世她到底怎麼了?

我對知世的需要越來越強烈時,知世竟然刻意逃走了。

「你們兩個的情形真是撲朔迷離到了極點。」

本來舞子的話對溫存敦厚的我具有強大的破壞力,但今天的我實在沒力氣再和舞子說什麼了。

「哎呀,你別那麼悲觀嘛。她不是說『喜歡你』了嗎?」

其實真正的問題在於她說「喜歡我」。

我和知世兩人都喜歡著對方,而且,我們都確認可以發生性關係。

但是她說了「喜歡我」怎麼就跑掉了呢?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舞子以幸災樂禍的目光殘忍的看著我。

真是一大恥辱。

這對我來說是太大的恥辱了。

或許我的精神已經快崩潰了。

「舞子,快教我。」

「什麼啦?」

「你快告訴我,她說『喜歡我』的原因。」

「嗯,這個問題真是太難了。」

舞子看著我有意無意的笑著。

「那,你把我之前的問題解答了嗎?」

「問題?」

「對呀。為什麼你想做愛?你試著把我和知世當做另一半來想想看。」

「…這是本能呀…」

「不行!」

「為什麼?」

「你這樣不算回答問題,因為你沒有把我和知世都設想進去來做回答。」

「…我不明白。」

我把玻璃杯中剩下的一口威士忌喝光了。

「請再給我一杯,純的。」

服務生沒說話拿走我的玻璃杯再倒酒。

「喝太多頭會痛喔!」

「頭?是身體吧!」

「對你來說是頭,還是心呢?」

「嗯。」

「喂,你們上次約會時,知世有沒有什麼改變?」

「…也不是說沒改變啦。她的髮型、服裝的感覺整個都改變了。」

「她做什麼樣的改變呢?」

「整體來說是服裝顏色、樣式。而且,頭髮也沒有綁起來。」

「嗯嗯,原來如此。」

「到底怎麼回事?」

「說不定她有愛情顧問喔。」

「顧問?」

「難道她有新男朋友嗎?」

「喂!」

我遲疑的大聲喝止舞子的猜忌。

「說不定,喜歡她的人不止你一個,她打算改變心意喔!」

舞子的聲音把問題帶到危險的境界。

「喂!你別開玩笑了,我只喜歡知世一個…」

「你說什麼?」

「…」

「我改變問題了。如果,如果你的知世不是處女,你還會愛她嗎?」

「!!」

「你只把知世當成是拋棄自己處男之身的對象嗎?」

「這,這實在是…」

沒有,絕對不是。但是,我說不出口。因為,我並不是沒有要把處男之身給知世的想法;而且,我似乎有那麼一點意識存在。

「你的想法實在很兩面。」

「兩面?」

「一個是你實在過於美化知世的形象了。你不願意承認…知世是像我一樣普通的女孩。」

「…」

「第二個是,你只把知世當做是性慾的對象。從你很注意童貞、處女這點就可以看得出來。」

「你…」

「我想你自己大慨也會對這些矛盾的想法,感到困惑而無法忍受吧!」

「這全是我的錯嗎?」

「你最好這麼想。」

「好吧!不然該怎麼辦呢?」

沒想到,我喝光了第三杯威士忌。

然後,舞子把手靠在我的肩膀上。

「不過,這樣想的話,你的煩惱會更多喔。」

「耶?」

舞子把自己的玻璃杯拿進嘴邊又繼續說。

「你和你的知世都很單純,這是很少見的。」

「…?」

「哈,你不瞭解我的意思嗎?」

「不瞭解,難道你就不單純嗎?」

「至少我對性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之後的舞子說起話來實在很饒舌。

「知世會穿上大人的衣服又戴上首飾,是對你表示一種性暗示。但是,這種心理是很複雜的。」

「是嗎?」

「應該是吧,你當時一定有稱讚知世的改變吧!」

「嗯,我覺得不錯呀!」

「她被稱讚應該不會感到不高興吧!」

「可以這麼說。」

「然而,經過你的稱讚,她可能會誤解你的喜好。至少,她會開始覺得你比較喜歡現在的她而不喜歡之前的她。」

「嗯!」

「那,知世又為何要向你做性暗示呢?」

舞子戲弄的笑著問我。

「她又不是真的想和我…發生關係。」

「是呀,她不是真的想和你發生關係。她是感到不安。」

「不安?」

「是呀,可能是對自己的被愛與否吧!」

「這點…她沒有告訴我呀…」

「或許她有點明白,因此想做確認吧!」

「為什麼?」

「因為你沒有做強烈的表示,而且你充分表現了自己的慾求不滿。」

「…」

「或許你剛開始只是單純喜歡她。但是,你想法在中途改變了。」

「改變,我沒改變呀!」

「不,你改變了。你記得自己是何時為戀愛而戀愛的嗎?」

「那時的對象是誰?」

「不是知世。這麼久以前的事…對象是…我不記得了。那時覺得誰都可以呀。

「是喔!」

「耶?」

「知世或許覺得自己是你那個『是誰都行』的對象吧!」

「…你是說…」

「是呀,你是真的想和她交往嗎?或者你只是想確定自己的性能力?」

「真的嗎…」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我真的像舞子所說,對知世的想法不知何時從如何在一起得到快樂,變成如何使性慾得到解放嗎?

「女生也會有性慾啊。」

「…嗯,這個我知道啊…」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尊心,尤其是處女。」

「?」

「當處女知道對方只是要自己的身體,女性的性慾會被自尊心受傷的程度所取代…你懂嗎?」

「我不瞭解…」

舞子咯咯的笑。

「這也難怪,就連我也不明白。」

「這怎麼說呢?」

「當我說明的同時自己也在想…讓我想一下…總而言之…」

「是不是說不碰到身體不行?」

「耶?」

「難道說明明喜歡一個人卻不能碰她的身體?」

「話不是這麼說啦。」

「那麼,你的意思又是什麼呢?」

「等、等一下。啊,我想到了,應該可以這麼說吧!」

「耶?」

「如果、如果你和她發生關係後你會如何?」

「咦?」

「既然你喜歡她,又和她相愛,所以你們做愛,那以後呢?」

「…」

「你沒想過吧!」

「…事實上…」

「一旦做了愛,自然就會有某件事改變吧?」

「應該是吧?」

「你啊,哼哼哼,你們這些男生只想到發生關係,之後的事很少人會考慮到。

「哎喲…」

舞子一口氣的說完,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我沒有想到什麼理由來附和她,只是聽她講的份。

「女生大概都會先考慮到別的事情,這是一種本能。」

「本能?」

「是呀。比如你的知世,她所害怕的是和你發生關係之後所要面對的一切。」

「怎、怎麼說呢?」

「其實,我覺得性行為只是個過程,但很多男生都把它當成最後的目標。然而,你就屬於這種人。」

「我並沒有這種打算…」

「但是,你為何會感覺到知世的不安呢?」

我、我已經沒話可說了。

「她可能感覺到你對她的身體抱有過大的期望。」

「耶?」

「即使發生性行為也不會有什麼改變。至少,走在路上不會有人知道,這一點知世她很明白。」

「連我都…」

「你別狡辯了,你剛才說過了,你覺得會有一些事改變啊。」

「…」

「總之,你應該抱一下女生,你會發現隔天起有些事改變了。現在你最需要的是抱一下女生,並不是急著去把知世。」

舞子說到最後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聲音變小了。

舞子不知道是不是說的太高興了,一口氣把玻璃杯中的酒喝光。

她把玻璃杯放在櫃檯上,卡啦…快溶化的冰在玻璃杯中出現聲響。

「…你…」

「耶?」

「把你不行嗎?」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我沒有看舞子的臉,只是盯著玻璃杯看。

好難耐的沉默…但是,沉默時也有它的用意。

我想舞子是在考慮我的問題吧。

我沒有什麼自信,所以無法想像舞子會答應和我交往。但是,這至少是我的真心話。

「…不行。」

舞子說出拒絕的答案。

「是嗎…」

我覺得不可思議,被拋棄或被討厭的思潮不斷湧上心頭。

「抱歉,雖然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我無法答應你。我…」

舞子無力的笑著。

我臉上的肌肉也感到稍微鬆弛。

「如果你被知世拋棄的話…哼哼,大概不會吧。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

「是嗎?」

「應該不會。」

「…謝謝!」

都是舞子的功勞,讓我能重新看清自己。

當我拿起表一看,竟然已經二點多了。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我送你回去。」

我對舞子這麼說,並想拉她走。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舞子回答。

「不行,至少我送你到車站吧!」

「!?」

我強硬的口氣讓舞子臉上的表情出現一瞬間的驚訝。

她無奈的笑了笑。

「謝謝你。老闆,再見了。」

「謝謝光臨!」

在老闆的道謝聲中,我和舞子一起走出酒吧。

到車站必需經過賓館林立的街道。

本來,我想在這裡叫計程車。

在夜風的吹拂中,我才意識到自己喝醉了。

我顛跛的走著。

雖然我的意識很清楚,但是街道的景色、賓館的霓虹燈;以及旁邊舞子的聲音,聽起來都覺得很遙遠。

我們談著無聊的話語,並互相支撐著彼此的身體,走在賓館街的路上。

這時候,舞子突然停下腳步。

「嗯~」

因為我們的正對面出現了一對情侶。

『!』

不知是酒醉後的熱意,還是眼前的事物令我感到驚訝,我的全身急速發熱、精神為之一振。

她均勻的好身材。

像白雪一樣的美麗肌膚。

清澄的大眼睛。

還有她紮起的大馬尾。

那個女孩是…知世。

對面的她似乎也注意到我。

她把手放在嘴巴前表現出她的驚訝。

時間終止了。

不,是我感覺時間似乎慢下來了。

我和知世互相注視著彼此,兩人的眼眶中出現對方的身影。

我想大概是知世先移動的吧!

當我們擦肩而過時,我明顯感覺出雙方的敵意。

知世的視線從我身上移到舞子身上。

但是,後來就沒發生其他事了。

這一幕就好像是西部荒野英雄片;或者是現代劇中的默劇一般,我們竟然安靜的擦肩而過。

這一瞬間;我的思潮中閃過幾萬憶想說的話、憤怒及不解、還有複雜的心情。

這一切都在我們進入賓館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