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百合

第一章皇帝的後宮

在溫暖陽光下,時序是滿眼新綠、小烏宛轉爭鳴的五月。

平整美麗的草皮上,舒適的風吹拂而來,風輕輕行過了一個讓人會以為是小公園的庭園。在那裡,兩個小孩子正專心耍劍嬉戲著。過了一會兒,兩人收起劍,雙雙坐在庭園邊角的樹蔭下。

『果然,我的劍術還是比不上你啊。』

少年小聲念道;坐在身旁同年齡的少女便破顏對他微笑。

『沒有這回事。我自五歲起就開始練劍;若是殿下的話,一定跟我不同,馬上就比我還厲害了。而且,殿下又是男子……』

少女洩紅了臉頰。被稱為殿下的正是Japon帝國的皇太子.寬人親王。

寬人太子為了接受帝王學教育的緣故,暫時寄居在代代名門的貴族.大須伯爵家中。對年幼的皇太子來說,眼前的少女;大須伯爵的獨生女.薰是很好的玩伴。

兩人幾乎每天都一同修習文書武藝,在寬廣的庭園中遊戲。

『但是,說什麼男子女子的,我和你不是沒什麼差別嗎?』

寬人認真端詳起薰的模樣。出生時便失去母親的薰,是被嚴格的父親.大須功一郎獨自一手拉拔長大的。當然,伯爵家不缺終日隨侍的管家和女傭,不見得都是父親在照顧,但獨缺母愛的滋養。何況,大須家是重名譽的武將家族,兼備特有的傳統和自我要求。

在這樣的環境中,薰並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一樣嬌生慣養的長大。因為,她注定了必須繼承伯爵家的爵位。站在太子前的少女,穿著花樣樸素的襯衫和寬鬆的褲子,雖然看起來年紀尚小,但卻流露出一股高貴的氣質。與寬人太子彷彿相似,而兩個人的穿著也的確沒有什麼差別。

『在我的瞭解中,所謂的女人都是有著豐滿的胸部,穿著女人的衣服,而且是柔軟又有很香的味道的。』

薰反駁說︰『因為我還是小孩子啊!』

跟寬人太子一樣,薰也幾乎不認識同年齡的異性,而卻對剛認識沒多久的太子有了淡淡的情愫。但是……。

寬人問道︰『你真的是女人嗎?』

真是個令人傻眼的問題,雖然是沒有心機的疑問,但卻重重地打擊到薰了。

希望太子能承認自己是個女人的衝動,衝上了薰的腦中。

『那…那麼……,如果我給你看證據的話,你就會承認我是個女人了嗎?』

點著頭的少年眼中滿溢出好奇的光輝,雖然因為情勢所逼而不小心說出了口,但薰還是害羞的滿臉通紅。薰心裡想著︰如果是殿下的話,那麼我願意給他看我是女人的證據。

寬人連聲催促,薰走近樹叢裡。在確認了周圍的樹都能隱密地遮住外來的視線後,薰面對著少年,咬著下唇,就把衣服脫了下來。

寬人︰『證據呢?證據在哪?』

薰沉默且有點笨拙地把自己那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露出來。突然間少年驚叫說︰『奇怪,怎麼什麼都沒有?』

薰︰『瞭解了嗎?太子殿下,這就是證據,女人的這裡是什麼都沒有的。』

薰羞紅了臉,一邊低著頭一邊解釋說明。完全暴露在外的女性器官,感受到熱切的視線。

薰的身體火熱了起來,心跳的聲音大得似乎要把鼓膜撐破。

少年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那純潔的裂縫一會兒之後,終於抬頭,用純真的聲音說道︰『那麼可以讓我摸摸那裡,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薰驚訝地看著少年,這一瞬間,她看到了寬人清澈不帶任何邪念的眼神。被那樣盯著,似乎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認命的閉上眼,薰正想把身體交給太子,沒想到突然從樹叢的另一邊聽到叫喊聲『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在哪裡?』竟然是薰的父親.功一郎的聲音。

薰急忙催促太子走出花園。

『啊--殿下,原來您在這兒。大事不好了,您的父親大人……皇帝陛下已經駕崩了,請盡早起駕回宮吧!』

『父親大人嗎……?』

『是的,殿下,從今天開始,您就是一國之君。』

聽到樹叢外面這段對話,薰慌慌張張的連鞋子也不穿就從樹梢的縫隙間偷看,但是已經沒有人了。少女緩緩地閉上雙眼,悄然流下晶瑩的淚珠。也許再也見不到第二面了吧,這樣的想法掩上心頭。

『殿……殿下……殿下--』薰終於察覺了胸中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悲傷的哭泣聲,斷斷續續……,逐漸消失在初夏的樹林中。

『殿下!』

薰因為自己的叫聲醒了過來,在夜影朦朧的燈光中,看清楚這裡是自己的寢室。是夢嗎……?又做了同樣的夢……,定睛細看床邊的液晶時鐘,鐘面顯示著清晨四點。薰歎了口氣,起身坐在床邊,喃喃自語了起來……。

『昭成大人……』想著已成為當今第252代皇帝--的少年昭成帝,當時尚被稱為寬人親皇殿下的昭成帝,因為要學習帝王學課程,在即位前的一個月間,曾經待在大須伯爵、也就是薰的老家中。

薰的夢就是那時的回憶,已經過了十年,如今薰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十八歲少女,也成為保護皇帝的禁衛聯隊大尉,但是在即位之後,可以就近看到昭成帝的機會就只有在例行的正式場合,更不可能會有交談的機會,不知何時,薰對昭成帝的情愫日漸增長,已變成深深的愛意。

薰歎了一口氣,拉上貼身的絲質連身睡衣直到大腿上頭,把手放在內褲上面,比起小時更為樸素且輕薄短小的白色內褲,早己吸飽了愛液,濕漉漉的一大片,似乎就要滴了出來,薰好像發現尿床的孩子,呆呆的望了望自己沾滿黏液的手指好一會兒。

『我怎麼會這麼不知羞恥呢……從那一天起,總是變成這樣……你太不像樣了,薰!』

雖然以自責的口吻自言自語一番,但那卻是常有的事。

從那段日子以來,薰愈來愈常夢見昭成帝,隨著時間過去,次數也愈來愈頻繁,最近更是一周夢見兩三次,而且幾乎都像今晚夢見的內容一樣,只要一作那個夢,就一定會在不知不覺中濕透了秘穴,再加上那麼小的時候,就經驗了被注視的性快感。為了使自己的身體在作夢之後能夠冷靜下來,就算覺得不應該,也情不自禁的沉溺在自慰之中。

薰飄然望向窗外,十一月的天空,離破曉時分尚有一段時間,毅然決然的脫下絲質睡衣,躺在床上。

小夜燈淡淡的照在床單上優美的裸體,十年的歲月已經把薰原本稚嫩的身體轉變為成熟姣好,胸部也漲大起來,從兩個月前就可以穿上D罩杯的內衣,富於起伏的身體曲線上有兩個硬且紅潤的凸起,她的身軀因為再也壓抑不了的興奮而不斷地顫抖著。

閉上雙眼,單腳脫下早己濡濕的內褲,薄薄的花瓣看來格外嬌艷,手指按照橢圓形的軌跡在花瓣上滑動一次又一次,接著身體開始火熱了起來,火熱的感覺慢慢向之前充滿愛液的秘穴集中,再也忍耐不住的薰,輕輕地把手滑了下去。

從剛才就早已濕透的秘密花園,光只是手指碰到就發出猥褻的聲音,啁啁聲又引來更多溫暖的汁液,薰輕輕壓住尚未被開採的處女地,沿著洩滿愛液的溝渠前後移動,一道閃電穿過薰的全身。

『啊』跟叫聲同時,小穴也滿溢出熱熱的汁液,大腿用力夾緊雙手,猥褻的聲音又一陣一陣傳了過來。

『嗯……咕……啊……』

在薰的腦袋中,十年前的記憶跟夢的觸感與自慰的快感已經攪混在一起。盲目地熱衷於追求肉體的高潮,思考早已麻痺,銀魚般的指肚有規律地搓揉不斷分泌蜜汁的陰核,兩腿也不斷摩擦增加刺激,愛液從屁股流到大腿,弄濕了床單,薰的氣息也逐漸粗重了起來。

『啊……嗯……嗯嗯……啊,好棒,昭成大人……昭成大人!』

薰保持著雙手夾在腿中的模樣,頓時全身一緊,一陣強烈的收縮,麻痺和快感衝上全身,一口氣爆發出來。

『啊啊……啊……!?』

薰的肩膀大幅地上下抖動著,癱在床上不斷喘氣,下腹部不停一陣陣劇烈的收縮,愛液不斷地汨汨流出。

等到薰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時,她又陷入常慣有的罪惡感,如果讓昭成知道這樣的自己,那他會怎麼想呢?薰感到自我厭惡。

『這次是最後一次了。』

但是這句話也變成最近的口頭禪之一,薰把臉埋進枕頭裡沉睡,直到早晨。

昭成十年,秋末,南北狹長的Japon帝國由四塊大陸所組成。

Tokia首都位於格外細長的Miryu大陸約中央位置。從帝國建國到現在的兩千六百年間,一直是帝國最重要的政治中心。帝國由血脈相傳的皇帝所統治,皇帝的地位是神聖不可侵犯。

現今的皇上昭成帝,因為早在七歲就登基,一切的大權都掌握在太后--西之宮手中,垂簾聽政,但是昭成帝今年己經十七歲了,要皇帝親手掌握實權的呼聲日益高漲。

在國內,經濟不景氣加上帝國議會醜聞頻傳,國民的不滿與不安,轉為把希望寄托在年紀尚輕的皇帝身上,於是,國會產生保皇黨與太后派的對立。前者要求改革與後者擁護太后的守舊主張大相逕庭,使得首都的政治局勢充滿了緊張氣氛。

『早安……早安,大尉。』

薰昏昏沉沉地聽見敲門聲,但門外少女不安的聲音頓時讓她頭腦清楚了起來。七點十八分,早過了該起床的時間。

『薰,你在幹嘛?我要開門了呦。』

這次換成另一個較高亢的少女聲音。

『等、……等一下。』

薰急忙起身,笨手笨腳把只套在一隻腳上的內褲穿好。內褲還是濕的,但也管不了這許多地匆匆套上軍裝上衣,一個箭步走到門口開了門,門前滿滿一片越窗而過的秋日陽光。

薰定下心神,望向站在走廊上穿戴整齊的少女。一個是穿著連身軍裝編著髮辮的纖弱少女--芳齡十五的野中百合曹長;是薰的直屬下土官。另一位是穿著配飾金色須邊肩章軍裝,有著矯健結實身形、一臉英氣勃勃的十八歲少女,安籐玲大尉。而安籐同時是薰的士官學校同窗,也是她的好友。

『早安……』

『什麼早安啊,真是的!野中曹長還因為再怎麼敲門都沒有應答而慌亂地跑來找我呢;害我嚇一跳。』

聽了玲的說話,薰轉頭看百合。十五歲的少女擔心地凝視著薰。薰抱歉似地說『對不起』後,少女卻搖搖頭。

『大尉闔下是太疲憊了,請別介意。』

『那倒也是,代理隊長的職務也己一個半月,差不多是該感到疲累的時候……總之,你趕快在三十分鐘內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吧!』

玲說完後,挺直敬禮『失禮了。』轉身離開。

留在原處的少女們,目送玲踏著快捷的步伐遠去後才進去房裡。

『安籐大尉太嚴厲了,竟然對好朋友也如此說話。』

百合邊關上門邊說。

『沒關係的,玲不那樣子就不像玲了。』

『嗯,說得也是。』兩人不禁輕輕相視一笑。接著百合開始在旁侍候薰的著裝。薰雖然想沖澡,但沒有多餘的時間。於是先脫掉她的軍裝上衣穿上內衣。當溫順的少女在背後扣著胸扣時,薰感覺心跳加速。因為她聞到自慰留下的味道。

『大尉,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您……』薰被突如其來百合略有猶豫的聲音弄得心臟撲突亂跳。少女欲言又止的語氣使薰更覺羞恥。

她心想︰『被發現了!?』

『大尉大人今天看起來……嗯……怎麼說呢……非常嬌艷動人。』

聽到預料之外的言語,薰一臉不解的樣子。而百合看見薰的反應便慌張地接著說。

『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薰大人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樣……』

『是嗎,謝謝你。』

調整完胸罩的肩帶轉身一看,百合的雙頰早已通紅。她溫柔地拍百合的肩膀表示不介意。

走向盥洗室,用冷水洗臉後,薰終於回到禁衛隊代理隊長的神情,俐落地把儀容整理好。換上有金色須邊的肩帶與令人印象深刻深紅的禁衛軍裝上衣,和極短幾乎快蓋不住內褲的白色百摺短裙。綁好腿後、膝上二十公分長筒襪的襪口帶結。套上短靴型軍鞋。

薰果然還是介意著內褲髒掉的事,所以不要百合幫忙自己整裝完畢。等軍服穿戴好,百合為薰梳理流瀉至背中央的長髮。在脖子後面,約肩線再上來一點的地方打個蝴蝶結。

在清一色女性的禁衛連隊中,頭髮的長度別有意涵,越高階的女軍官頭髮越長。可以打蝴蝶結的只有指揮官這個階級。也就是說,下士官級以上的軍官,蝴蝶結的位置因軍階而異。

最後戴上禁衛專屬制式手槍--十五年式的小型自動手槍與皮槍套。繫上的寬大皮帶上連有象徵帝國軍人榮譽的軍刀,禁衛隊代理隊長.大須薰大尉偕同百合急忙趕向連隊長執勤室。

那個下午,五個將校幹部聚集在禁衛隊隊長室。

等到最後的作戰將校.立花多香魅大尉進去隊長室後,房間立刻瀰漫一種異樣的氣氛。有美麗的漆黑頭髮和謹慎端莊的外貌的多香魅一向給予人富於知性的印象。但現在她卻有股難以形容的不好預感,而突然被玲召集而來的薰也有同樣感受。

『安籐大尉。到底怎麼回事?』

帶領多香魅進來的百合出去之後薰問了出口。連隊長室裡,除了薰、玲、多香魅三名大尉之外,還有任職技術將校的小島沙織大尉與軍醫。牧村真理奈中尉和補給中隊長.花見秋穗中尉三人。

『是有關皇帝殿下的事。不知道代理隊長是否聽到了那個謠言?』

想起百合曾告訴自己說︰『皇帝被幽禁在皇宮中』,薰點了點頭。

『謠言不管是真是假,似乎有部份人認為皇帝殿下是被我們這些理應保護殿下的禁衛隊誘惑並幽禁在宮裡。請問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補充說明似地,興玲同一期進入隊上的沙織用不滿的語氣說︰『想必你知道帝國議會中有保皇派和太后派相互對立吧?也許是政治上的因素造成謠言四起。還有一些人的說法是,太后在暗地裡利用我們禁衛隊作為後宮部隊,使皇帝聽命於她……真是的!議會也好,參謀本部也罷,世上的男人頭殼都壤掉了嗎?』

薰驚訝的說不出話。多香魅和秋穗也一臉感到奇怪的樣子。

『我沒有聽到那麼多。』薰吸了口氣說道。『就算如此,我認為不需去介意這種不安定政局下的流言和中傷。』

『但是,沉默下去卻會影響到禁衛隊的名譽。』

緊接著薰的回答,沙織依舊不滿似地抗議說。

『我們禁衛隊從設立以來,背地就一直被請成是『皇帝的後宮』。然而到今天,諷刺已經演變成叛國賊的污名。我自己之前也只把那些謠言當成八卦來看。

但在跟安籐大尉們討論之後,才判斷出這不但讓連隊士氣低落,也攸關連隊的存續問題。請間你有什麼看法呢?』

薰並沒有答覆,反而對另一個同期軍官.真理奈詢問道︰『你覺得怎樣?』

『的確,從來找我心理諮商的士兵口中得知,謠言己然擴大。無法否定它帶給部隊相當程度的打擊。而且,參謀本部不是把禁衛隊也當做眼中釘一般嗎?』

在軍醫的職務上,主修藥學和精神醫學的真理奈,一向擔任將士精神建康管理的工作。身為經營多家醫院的知名醫師的女兒,她總是採取較為審慎客觀的態度。這種冷靜的應對,有時雖給予人壓迫感,卻不叫人討厭。同樣的形容詞用來套用在沙織--帝國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小島重工的社長千金身上也適用。

聽到真理奈的話,沙織不屑地說︰

『參謀本部的男人們,都是些滿腦子如何自保的人渣。他們是怕被我們這些女孩搶走飯碗吧!』

薰也曾自連隊隊長。有馬五月大佐那兒聽過禁衛與參謀本部向來不利。

『不管如何,若是禁衛連隊傳出什麼不名譽的謠言,那可是正中他們下懷。

他們有可能乘機提出解散連隊的申訴。我們必須阻止這事發生。』

玲接著說。正當薰苦思如何回答時,至今靜靜聽著的多香魅幫薰說道︰『請等等,大尉。若在此時採取了輕率的行動,那才是正中他們下懷吧!!

何況謠言真真假假,沒有根據地胡亂討論是沒有道理的。』

多香魅的發言果然不負作戰將領的身份打中問題紅心。多香魅在集合在此的少女中是最年長的十九歲。

相對於玲這個為熱情而行動的戰術家,多香魅是個重視合理性、而後才行動的戰略家。對於她謹慎細膩的個性,薰有著某種程度的信賴。

玲自以前就相當妒嫉兩人的信賴關係。正因為如此,玲總是不自覺地對多香魅有挑釁的言行態度。

『雖然言之有理,立花大尉,但傳言萬一是真的,我們這些應該要保護殿下的禁衛隊,不就成了顢頇無知、在天子腳下卻不聞問國事的閒差。這樣的禁衛隊比玩具兵還不如!』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那些都是假設成立之下的事吧!』

多香魅在玲劍拔弩張的態度前還是不改冷靜的態度。此時,沙織為了支持玲說︰

『可是仔細想想,即使是我們禁衛,能看到皇帝殿下也只有在官方例行儀式的場合才有機會。除此之外,就算是擔當皇宮的警備也一次都不曾看到。難道你不覺得很不自然嗎?』

『代理隊長,不,薰!』玲把矛頭轉向薰。『這是以自士官學校以來的朋友身份問你,難道你對於昭成殿下的事沒有任何不安嗎?你不是因為介意著昭成殿下的事而夜夜難眠嗎?』

薰頓時感到被踩到痛腳。瞬間今早的記憶在腦中再次甦醒。只要是禁衛連隊的將士,都對皇帝抱持強烈的思慕。在軍隊這個封閉的環境中,會被培養出保護敬愛帝王的純粹效忠心理是理所當然的事。尤其在這當中,薰又有特別的理由使其倍增。作為薰的親友,非常瞭解她的玲用帶有怒氣的聲音質問。

『你到底覺得怎樣?薰!』

『那跟這是兩件事!』

集現場的視線於一身的薰,不自覺地失去平常心,邊大聲說話邊站了起來。

玲也因為薰的態度失去控制。

『怎麼會是兩件事!?雖然名義上是保護皇帝的禁衛隊,其實不過是擺著好看裝飾用的!被罵做『皇帝的後宮』也是理所當然!對於現在的情況,普通不管是誰都會感到不平或不滿吧!更別說是你了,難道你不是每天都不安到快受不了了嗎?。』

討論早已脫離話題重心。沙織以外的少女只能呆呆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爭執。

『你就老實承認吧!薰,會不安是理所當然的。你不需壓抑這種心情,不管軍事政變還是什麼的,只要可以改變現狀、真正保護皇帝殿下不就好了嗎!』

針對玲的發言多香魅慌忙制止道。

『你失言了,安籐大佐!』

此時,靠門最近的沙織突然把手放在吊在左腰的長形軍刀的把手上。

『是誰站在那裡!』

嚴厲的語氣對著不知是誰的人大喝。因為這句話,房間裡所有人的視線一同集中到門口。剎那間,整個房間被緊張感支配。過一會兒,門扉無聲地慢慢打開。在那兒出現的是,身著帝國陸軍制服、戴著眼睛輕鬆微笑的年輕將校。

『唉呀,全員到齊啊。』

打了個懶洋洋的招呼,年輕將校不好意思似地抓了抓雜亂的頭髮。

『你是誰!這裡可是沒有許可,男子就無法進出的禁衛隊!』

沙織保持著將要拔刀的姿勢沒有放鬆。

『啊啊,對不起。我只是想稍微來向大須薰大尉打個招呼。』

『代理連隊長,請間你認識他嗎?』

薰的確有印象。在父親主辦的派對上,曾有幾次打過照面。而說到這個人的名字,在場全體的人應該都知道。

薰挺正姿勢向他敬禮。

『好久不見,富士志朗少佐殿下。』

從薰的嘴裡叫出的名字,讓玲不禁全身一僵。所謂『富士志朗』,是被稱為內務部情報局的第一人;擁有『破曉的狩獵者』綽號的能幹少佐。而內務部情報局則是,國內以阻止和檢舉撲滅恐怖份子為目的的調查中樞。

少佐用笑臉還了禮後,轉頭環視屋內的少女們。

『突然來打攪真是不好意思。因為剛好有事來到附近,所以就順便來了。』

志朗的聲音在一片寂靜的房間中顯得特別清晰。

『怎麼了,各位。怎麼一臉嚴肅的樣子呢。』

志朗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又看了所有人一次。玲感覺背後流下冷汗。到剛才為止的對話必定都被他聽見。如果這件事被揭發,後果不只自己被罷免軍職就能了事,更可能造成禁衛連隊的解散。那不是自己最恐懼的事嗎。玲左手下意識地握緊軍刀的刀鞘。

薰也思索著如何處理這個局面。現在還可以藉口說方纔的對話只是一種比喻而非認真的主張。記得在派對上跟志朗交談時,他看來是個不錯的人。話雖如此,要是解釋得不得當,反而會導致更槽的結果。

『嗯--我好像打攪到你們了。那麼,因為我待會必須去謁見太后陛下,就在此告辭。』

志朗說著邊恭謹地低頭致意後,轉身將要離開。薰她們之間又泛起一陣緊張情緒。要是他向太后上奏的話,一切都會完了。

玲把手伸向刀柄。在玲拔刀前一秒,薰開了口。

『少佐殿下!剛……,剛才的事……』

薰說到這裡,青年將校快步靠近勤務桌前。

『剛才的事是指你跟我約定好要約會的事嗎?』

大刺刺地抓起薰的手,志朗的眼睛閃耀著少年般的光輝。薰一臉難以掩飾的困惑神色。

『啊……?』

『唉呀,討厭,我是開玩笑的啊。開玩笑的。哈哈哈…………你說的是什麼事呢?』

面對不知其意直視志朗眼睛的薰,志朗毫不困難地改變了話題。稍稍錯愕的薰也回復過來,緩慢地說︰

『請問……,少佐殿下現在要去謁見太后陛下吧?』

志朗點頭說『是』,玲她們艱難地吞了口口水等待薰下一句言詞。

『在、在那時候,你會向太后報告這裡的事嗎?』

問出這句話已是薰的極限。激烈的心跳,幾乎像是要自被握住的手傳到志朗那兒去而覺得害怕。他到底會如何回答呢。

沙織跟玲,已經有視志朗的回答而採取直接行動的心理準備。即使不再是拔刀的架勢,但保持隨時都可以拔刀而左手使力地握緊刀鞘。

『我不會那樣做的!表演我最得意的搞笑招式給禁衛連隊的各位看,卻只得到各位冷淡的反應……;我就算嘴巴裂了也沒辦法向太后陛下說啊!』

聽到青年將校中氣十足的回答,薰她們頓時啞口無言。薰再次集中精神,絞出力氣說︰

『……少校。我不是指那件事……』

突然,原先握著薰的手猛地一緊,打斷薰的話。志朗注視著薰的眼瞳,臉朝薰靠近了來。

『薰小姐,我說了我不會洩露這裡的事。』

溫柔聲音中帶著強硬的魄力。剛才玩笑的態度像是假的一樣,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充滿至今不曾看見的誠懇。薰只能相信他。志朗對無言點頭的薰輕輕一笑,就這麼朝門走去。

在出門前,幹練的少佐突然停下來看著玲。

『對了,你是安籐大尉吧……?請別常常讓薰小姐煩惱喔。』

留下心有所感的玲,志朗說完便以輕快的步伐離開。

少女們有好一陣子都沒辦法言語動作,薰只能先下令解散。被薰催促離開,真理奈和自始至終都未發言的最年少的花見秋穗中尉走出房間。

勤務室中剩下四名大尉。薰用硬生生的表情看著眼前的三人。每個人都因為沉重而沉默,各自心裡回想著剛發生的一切。

『那個少佐,信得過嗎?』沙織念著。

『也只能相信他了。想再多也是沒有用。』

『立花大尉說得是。要是有個萬一,我會擔起全責來了結這件事。』

玲突然醒悟。自己一時的失言演變到如今難以收拾的局面;是再怎麼後悔也無法挽回的失態。玲雖想說些什麼,但薰先說了。

『不管如何,你們先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有動靜會再連絡你們。』

多香魅點頭後若有所思地出去。沙織也看了玲一眼後出門。玲緊閉著唇注視薰一陣子後,決意似地以筆直的姿勢敬禮後離開勤務室。

只剩下一個人的薰感到疲勞而仰望著天花板。背後的窗戶卡噠卡噠作響。放眼看去,窗外的練兵場正吹過一陣秋風。薰久久注視著風的方向。

Japon帝國帝王所居住的皇城,如其名一般原先是一座城。但基於一百四十年前的帝都整備計劃大幅改建,到現在已經沒有一絲城堡的味道。由於長年的太平之世,使城牆和一部分的護城河被挖空填平,而把政府機關區移到該處。

但即使如此,皇宮依舊在帝國首都中心佔有廣大的面積,莊嚴的宮殿以皇帝的居城為名誇耀著Japon帝國的榮華。在這樣的宮殿的最深處有『太后之房』,雖是蠻寬闊的一間大房,奇怪的是一個窗戶也沒有。因燈光的關係,室內在白天也顯得非常昏暗,也就是所謂的密閉房間。

現在在那裡,有一對全裸的男女。有著烏黑秀麗長髮和勻稱肢體的美女,露出沉穩的表情讓青年的頭枕在大腿上。是太后.西之宮跟志朗兩個人。

以一介刀匠之子的身份,能在二十多歲就爬到今天的地位,借助太后的力量甚多。四年前,志朗能升任少尉被發派到憲兵隊,源於偶然。但因與生俱來的正義感和積極的檢舉防止恐怖活動的作為,任職少尉後一年又升任中尉。他的行逕不知何時傳入太后的耳中,因他的功勞被越級拔擢到新設的內務部情報局的公共安全擔任武官。

志朗更加地活躍,甚至取得『破曉的狩獵者』的綽號。但在另一方面,有太后支持走在陞遷的快速道上的志朗,暗地裡被叫做『太后的小白臉』。

志朗把臉頰靠著柔軟的腹部,沉浸在濃厚的情事後舒暢的疲倦感。摘下眼鏡後,太后模糊的輪廓一時喚起少年時懷念的回憶。眩目的印象跟太后的臉重疊起來。

但那也只有一瞬。以能幹情報員所培養出來的敏銳觀察力看出太后表情微妙的變化。安穩的時刻已經結束。

太后轉為無表情的開口︰

『最近我聽說不少有關你的惡評。說你忘記任務,老是追著女人的屁股跑。

這是真的嗎?』

志朗一副無所謂的輕鬆貌。明知是無禮的行為而用鼻頭摩擦著稍稍打開的大腿內側,像是對母親撒嬌的孩子一樣,舌頭舔著透明的美麗肌膚。

『我平常便為了不辜負陛下的期望而努力以赴。若陛下覺得臣下的努力不足,請嚴厲責備臣下。』

『嗯。我是滿意你的工作表現。說來也是我教授你對付女人的手段。但是,在任務之外就不需要再磨煉技巧。以免節外生枝。』

『遵命。』把臉埋在豐滿的乳房中,志朗回答。

『我說志朗啊,我的身體己經不能滿足你了嗎?』

『沒這一回事。』青年慌張離開身子辯解;卻立刻低頭不語。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陛下似乎也公務繁忙……』

非常苦澀的聲音。但太后不介意志朗的態度般,依舊沒有表情。

『你是指本間嗎?』

低著頭的青年的表情僵硬住了。

『我跟他只是政治上的來往。治理國家和人民,是我的責任,也是他的責任。』

志朗低聲回答『在下明白。』

『自古以來,掌握權力的男人都是相當單純的。只要給足誘餌,他就不會背叛。』太后頓了一下,問道『那你呢?』

『在下是……仰慕著陛下所以……』

『你是指『愛慕』嗎?』

『您要這麼說也無妨。』

對青年傳送來熱情的視線,太后若無其事地接收著。

『那麼今後工作上也要努力以赴啊。』

『只要是為了陛下,我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兩人之間早己不存一絲情事的餘韻。

『你報告辛苦了。接著我還有謁見的預定行程,你可以下去。』

志朗深深彎下腰行禮,穿著軍服後退出屋外。在走廊上遇見,被侍女帶領從等待的客室中走出來的某人。原來是太后派的領袖.本間進之助公爵。看來,太后下一個預定是與本間的密談。

『是……富士少佐吧。陛下還好嗎?』

『陛下很健朗呢。本間閣下。』

『那真是太好了,在下接著要去謁見陛下,就此失禮。』

彼此的口氣雖然都四平八穩,但話中有刺采對方心意的意味。在侍女無言的催促下,本間的身影消失在太后房門後。志朗站在原地好一陣子,注視著兩人進入的門扉。

第二章動搖的心緒

十二月微明的天空中響起了起床號。禁衛連隊的一天就要開始,好幾次打瞌睡的年輕代理隊長.大須薰大尉意識蒙地聽到喇叭聲。

眨一眨長睫毛的大眼睛,緩慢地從床上起身。小夜燈的光淡淡照著室內,薰伸了個懶腰後,站到鏡台前,大型的鏡中反映出玫瑰色的身軀。

薰看著鏡中的自己邊想起十天前的記憶;夢見憧憬己久的昭成帝而自慰的事;聽聞昭成帝被幽禁在皇宮的謠言;就謠言與其他禁衛連隊的幹部軍官開會討論;還有會中的言論被內務部情報局的富士志朗少佐給聽去的事。

『沒事的……少佐是可以相信的人。』

似乎是說給自己聽般喃喃自語。但是好友安籐玲大尉曾說出口的『軍事叛變』這句話卻總無法從頭中消失。因為如此,咋晚又失眠了。

過了一會兒,薰終於點亮了房中的燈,照亮了細膩的肢體。還沒有完全發育成大人的身體,但均勻的線條老實而言是非常具有魅力。

『想再多也沒有用吧!』

鏡中反射出的裸體,瞬間與十年前的姿態重疊。當年給年幼的昭成看了赤棵裸的自己;想到這件事,薰就似乎又快陷入回憶裡而急忙甩甩頭。快速整理好儀容,似乎是想從妄想中脫逃般,逃到神聖的職務崗位上。連隊長勤務室去。

昭成十年,初冬。帝國首都被不安定的政治氛圍所籠罩。

悠長的帝國因持續下去的經濟不景氣和帝國議會內醜聞頻頻傳出,人民的不滿和不安日漸增加。

國民把希望和信心寄托在皇帝身上,為此,議會內保皇黨和大後派的對立愈益嚴重。追求改革的保皇黨和主張維持現狀的太后派的對立情勢,使帝都內處於某種緊張狀態。

作為行政中心的帝都,全被捲人這一場風暴中。爭議不斷的議會功能近乎癱瘓,日前內閣才為此負責總辭下台。下一任的內閣人選極度難產,造成政治上的空白期。

然後現在,歷史的齒輪將大幅向前移動。

『您最近的氣色似乎不是很好?』

站在勤務桌前的薰直屬下士。野中百合曹長擔心地詢問。

『別擔心,今天我不是比野中曹長先到的嗎?』

薰笑著回答。通常,這間房間的主人;薰是不會比百合還早進門的。連隊長勤務室的打掃和保養,以及開始日常業務前的準備,都是代理連隊長直屬下士擔任的每天早上的工作。但在今天早上,薰卻自己把全部的事都做好,還泡好了紅茶等百合到。而聰明順從的少女,並不認為這代表了薰的生理狀況很好。

實際上,薰的精神和身體已相當地疲憊。但薰並不是那麼軟弱會訴苦的人。

疲勞感並非只從身為代理連隊長的職務,以弱冠十八歲的年紀必須管束總人數一千五百人禁衛隊員的勤務而來。其實主要更因最近的事心煩。

『別擔心。別擔心……』

薰一半是講給自己聽般重覆這句話。表情更加擔心的百合身後這時傳來敲門聲,百合開門後看見作戰將校的立花多香魅大尉站在門外。

『我有要事商量,方便嗎?』

對年長一歲的少女詢問,薰點點頭,便拜託百合去泡茶招待來客。與百合交替進出門口的多香魅,在勤務桌旁的沙發坐了下來。

多香魅的儀態有種端莊之感。立花家跟薰同樣屬於有傳統的貴族家庭,但這近幾代被新興貴族排擠,有沒落的趨勢。

現在的大當家立花公爵;也就是多香魅的父親討厭把貴族的身份做為政治的手段,於是只能靠稀少的皇家賞賜和儲蓄艱苦度日。多香魅會志願進禁衛隊也有部分因為家庭經濟拮 的緣故,但卻為禁衛隊而無法回去參加母親的喪禮;她母親已在兩年前因病去世。

薰對即使遭遇如此境遇,也沒有失去貴族尊嚴的多香魅有著敬意和好感。

『有事商量是指「那件事」嗎?』

對單刀直入的薰,多香魅點了點頭。

『我想了很多;我認為富士少佐應該信得過。至少在這段期間。』

『我也這麼覺得。』

『但是,有件擔心的事。』

『玲……?』

『是的。安籐大尉似乎覺得那是她的責任;她又性格衝動,希望她不要誤入歧途才好。』

『誤入歧途……?』

『譬如說,真的去實行之類的……』

『怎麼可能!』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現在雖然乖乖的沒有動靜,我反而覺得不對勁。』

『就算如此,真的會發動軍事政變嗎?』

跟敲門聲同時,百合回來房裡。兩人一時暫停了對話,室內飄浮著大吉嶺的香味。薰對多香魅以目示意,多香魅轉向順從的少女。

『野中曹長,你可以給我牛奶嗎?』

『是的,立花大尉。我現在就去拿。』

直到再次走出房間的少女步伐聲聽不見後,多香魅才說。

『大須大尉。我明白你想相信好朋友的心情,但請你別忘了你的身份和立場。』

薰無言地點了頭,勤務室被一股沉重的沉默所支配。打破這個氣氛的是百合開朗的聲音。

『我拿牛奶回來了。』

『謝謝你。』多香魅盡量作出不太刻意的笑容︰『我最近好像成了奶茶派,每天一定都喝五~六杯呦。』

不知多香魅心中思緒的百合,笑容滿面地回話。之後三個人,一時就紅茶話題聊了開來。

薰的親友;禁衛連隊第二大隊指揮官的安籐玲大尉,如同多香魅所指稱的,近來避免明顯的言行舉動。就算只是比喻,被內務部情報局的人聽到說出去的後果可是相當嚴重。對玲而言,起義才是保護薰和連隊最佳的手段,但她連把這個想法訴諸言詞都沒辦法。

玲有深藏心中的秘密情愫。十一歲的夏天,與家族出遊避暑地的海岸時,認識了為避暑而來的少女。那名少女就是薰。

最初見到薰時,玲聯想到神話傳說中的女神。薰的容貌是如此的耀眼。從父親那裡得知薰是伯爵家的千金時,更增加進一步的憧憬。

玲雖然也是貴族的女兒,但父親是在昭成帝即位時才被封為男爵的新興貴族,跟代代承襲伯爵爵位侍奉皇帝的大須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在玲心中,薰的形象太過鮮明,使玲一直無法忘記她。曾幾何時,憧憬變成了戀情。等到玲再次見到薰,己是在禁衛士官學校入學式上。

與兩年來單相思的薰再度會面,燃起玲的情感。不久而入就成了好友。好勝、男孩子氣的玲與能文能武、才色兼備的薰,兩人的組合成為學校的話題中心。

禁衛連隊有必須只由未婚女性組成的規定;士官學校是更嚴格的全體住宿制精英女子學校。半理所當然地,女同性戀者四處橫行,但兩人的關係至多不超出親友的界線。玲對薰說不出口想有『那種關係』的渴望,因此而累積了不少精神壓力,到現在還是如此。

所以,『軍事政變』這句話在玲的心中落下了暗影。跟同期入隊的小島沙織大尉與牧村真理奈中尉策劃,想煽動薰的行為卻害了自己。

自做自受嗎?玲這樣想著。但這不只是自己一人而是禁衛隊全體的問題了。

是的,因為被內務部公共安全擔任武官.富士志朗偷聽到這事。但到如今,對於玲的失言,從哪一方面都沒有責備的舉動或表示。因薰的處置,和志朗約定好決不洩露出去。而他似乎有遵守這個約定。但對方可是跟那個垂簾聽政,大權在握的太后.西之宮聲息相通的人物。在這情況之下,連訓誡處分也沒有反而令人不舒服。

玲待在負責每週輪替的皇宮警備任務的警備指揮所中,想著這些事時,搭擋的小島沙織大尉來了。

『我有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知道嗎?』

『啊,請告訴我。』

『那我先告訴你壞消息吧!』

沙織吊人胃口似地賊賊地笑了笑,然後慢慢開口說。

『其實是,有關皇帝的傳聞好像是真的呦。』

『你說什麼!?』

『多香魅大姐頭也這麼認為,可信度很高吧!』

審慎持重,而且一向與玲她們對立的多香魅也承認這個消息的話,確實可信度非常高。

『好消息是,一半的本部中隊和補給中隊投靠到我們這邊來了。』

沙織邊快活地說著,邊遞出一疊文檔。反射性地接在手上的書面表皮印有『極密』文本。一但開始閱讀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就到手的文檔內容後,玲受了極大的震撼。那文檔從多方面詳細分析有關皇帝謠言的真偽,作者則是作戰部長。立花多香魅大尉。

到底是何時作的?玲繼續看下去,到最後的個人總結的部分寫著︰『皇帝做為一國國家元首的威權可能遭受某種形式的冒瀆。』玲瞪大了眼睛。不能再斷言謠言只是『八卦』了,也就是說,這個情形是實際存在;也是慎重的多香魅所達成的結論。這可不是小事。

『難、難道沙織你……?』

玲因感到困惑而嘴巴不靈便起來。相反地,沙織露出遊刃有餘的微笑說︰『討厭,我怎麼可能強迫她寫呢?而且這麼細密的報告也沒辦法花一個晚上就完成吧!對了,這報告聽說也送到薰那裡去了。』

她的語氣似乎是說這份報告是薰委託多香魅作的。只除不敢妄動的自己一個在外,其他如薰、多香魅、和沙織都在暗地裡動起來。

沙織一臉認真地注視啞口無言地呆呆站著的玲。

『想要的東西,不用力奪取是無法到手的。對你來說如此,對薰也是如此。

不必說,玲也十二萬分知道這個道理。

『沙織,這件事就交給我這個安籐來處理吧!』

玲咬緊牙根低下頭去,低聲凜然地吐出這句話。

在禁衛隊本部的武道館內,薰代理連隊長所率領的第一大隊幹部將領,正流汗做著劍術訓練。

『下一個!誰快點上前!』

穿著吸汗尼龍所製成的西洋式貼身武道服,薰高聲叫著。因為薰迫人的氣勢,幹部們面面相齟,沒有人敢出聲。過了會兒,薰直屬下士。兼任本部中隊與第一大隊副官的百合站向前去。

對照於薰從少女蛻變至成熟的女性的軀體,百合的身體顯得過於細瘦。即使有基於安全性考慮而裝入的護胸,十五歲少女A罩杯的雙丘跟薰的胸部簡直是不能比的瘦弱。不只是胸部;腰部的線條、和大腿的腿肉形狀連稱為青澀果實都有困難。

禁衛的劍術訓練為了摹擬實戰時的緊張感,除了護肘、護膝、和手套外一律不著其他防具。少女們的身體曲線是一目瞭然。

互相行禮之後,使用硬質塑膠材質的模擬刀開始激烈地對打起來。

『你不覺得大隊長最近心情很壞嗎?』

『簡直是到陰氣逼人的地步。』

『但是那又有股不同的魅力!』

看著像實戰中反覆不停以劍對砍廝殺的薰跟百合,打定主意在旁觀戰的少女們竊竊私語著。她們就算是軍人,也同時是年輕女孩;被比試中兩個人非比尋常的氣勢給煽動起碎嘴的衝動。先不管那些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比試漸漸白熱化,但是在體格上和實力上的差距實在太大,始終單方面攻擊的薰終於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百合被逼進牆角;又被打落她的模擬刀後,癱坐在地上。

『到此為止!解散!』

第一中隊指揮官.磯村美裡中尉發佈整隊的號令。喘息不止的百合止想站起來時,被薰給制止。

『解散!敬禮?』

當其他所有人往更衣室走去而前後消失在走廊後,薰向百合伸出手。

『我很抱歉。』

薰小聲地說。百合的眼瞳頓時霧了一下,她站起身。

『您怎麼了,大尉殿下?這陣子您實在不尋常,就劍術來說,劍技也因躁進比以往來得不成熟……雖是僭越了,但請問您有什麼煩惱嗎?』

薰看著少女,心口突了一下。滿臉擔心神色望著自己的百合叫薰胸裡熱了起來。

秘密思慕的皇帝被幽禁在皇宮的謠言、多香魅的報告對此事的總結、和親友玲不知是否在暗中策劃著軍事政變等,都讓薰的心思混亂不已。

在讀多香魅的報告前,不斷告訴自己沒有這一回事,但現在已不能這麼做。

薰失去了心中的支柱。

薰小聲說著︰『沒事的。』並抱緊了百合細瘦的肩膀。十五歲還沒發育的少女的胸部上壓著薰D罩杯的隆起,百合感覺心頭小鹿亂撞。薰對這個之前當做妹妹的少女,開始有另一種不同的親密感產生。

『野中曹長,接下來我說的事希望你能保密。』

百合輕輕點點頭。薰的心跳聲透過薄薄的劍道服傳了過來。比起那個跳動頻率,百合的心跳得更快。

『我從你那裡聽到的謠言可能是真的;雖然我還無法完全確定。但是玲她們正意圖發動軍事政變好保護皇帝殿下。』

聽到突如其來的消息,百合一臉驚愕。她沒想到之前告訴薰的小道消息竟演變成這麼誇張的局面。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薰喃喃自語地說著。她的口氣中,早已不復存在日常的威嚴感。

『大尉殿下,請振作起來。大尉殿下應該不是那麼軟弱的人才對呀。』

聽了百合飽含情感的激勵,薰自嘲似地一笑放開百合。

『大家都對我大有信心了,其實我一點也不堅強。』

『不!大尉殿下是既堅強又溫柔的人,是我……最……喜歡的大尉殿下……!』

百合的聲音顫抖著。但是這些話對現在的薰來說,只是沉重的負擔而已。

突然,薰連同連身的靴子跟劍道裝一起脫光,瞠目結舌的百合眼中映出令人目眩的四肢。挺脹的胸脯,細柳葉般的腰肢,還有薄薄一層毛髮。百合為薰的美麗心亂如麻。

『對了,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把我赤裸裸的樣子給昭成大人看;為了讓他承認我是女人……』

薰抓住百合的手導引到自己的秘處,那邊已微微地潮濕。

『那時,昭成大人教會我什麼叫做性的快感。自此之後,我只要一想起那個人,身體就會像火燒一般難受得不得了。』

『騙……騙人……你騙我。』少女的眼眶浮出淚水反駁。

『是真的,證據就是……』

薰把按在自己私處百合的手,熟練地動了起來。因緊張不斷發抖的手指巧妙地刺激到敏感的地方。很快地,從薰的裡面流出熱熱的汁液,指尖纏住細亮的絲線。

百合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憧憬的薰殿下竟然會做這種事,想法混亂到快全身血液倒流了。

『這是騙人的,我不相信!』

少女用盡吃奶力氣甩開薰的手,掉下大滴大滴眼淚轉身跑走。

寬廣的體育館只剩下薰一個人,薰歎了一回氣。

終於忍不住說出來,而傷了重要的人的心;自責感揮之不去。但在另一方面,就是因為重視對方才想給她知道自己脆弱的一面,想打破自己完美的假象。

即使如此,罪惡感還是不斷苛責薰;薰頓時覺得好需要依靠。

下意識地念著皇帝的名字,到最後,自已還是最愛戀昭成。讀過多香魅的報告後,那個每晚都出現在夢中的人。一夢到他,下邊就濕漉漉地瞬間火熱起來。

然後,為了鎮壓肉體中騷動不安的情慾,反覆地自慰。

薰跌坐在床上,秘處還殘留剛剛百合用手觸摸的感覺。薰的上半身躺下來,這次換用自己的手愛撫,從方才就濕到現在的秘穴像泉水般湧出滾滾愛液。

對薰來說,自慰不過是複習與昭成帝之間的回憶的一種方式。於是也大概只沿著裂縫撫摸搓揉就十分足夠;不過現在卻不一樣了。

夜夜反覆的行為累積之下,薰開始尋求更進一步的刺激。不知不覺中,身心變成會去追求快感。

罪惡感發生制止作用已成為昨日的歷史,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薰變得自暴自棄,而順從慾念的支配。對百合的舉動,有大半也是因為如此吧!

『嗯ㄣ……鳴ㄨ……啊!』

薰揉搓顫抖的乳房、擺動著細細的腰肢、粗暴地搓弄柔軟的肉與敏感的凸出,滿溢的愛液流到腿上的感覺更加強了興奮。

用手指捏玩挺立緊致的胸部的小突起後,汗水滲遍柔軟水嫩的肌膚。擺動高高翹起的臀部,豐滿的雙乳也跟著晃動。

從火熱的泉源中溢出的愛液,像河的流水滴落薄薄的草叢和大腿上。蜜汁洩濕草叢變成了濕草原,柔柔細細的毛尖沾上許多水滴;愛液流過濕草原到達肚臍邊。

薰把身體交給幻想中理想的男人,那就是小時候的昭成和現在的昭成帝。

把雙峰壓在地上的薰,用兩手刺激秘唇。雖然不至於把指頭插進秘穴裡,最近卻學會玩弄充血敏感的小凸起。全身為了這新知曉的悅樂不停顫抖。

『啊……嗯ㄣ。啊啊ㄣ!』

身體裡到處衝撞的快感,使少女到達官能的頂峰。

『嗯ㄣ嗯嗯……!』

瞬間身體好似浮在半空中,之後就是一片寂靜。沉浸在餘韻裡,身體重重掉在冰冷的地板上。相對於身體的舒服感受,薰卻禁不住流出淚來。

首都夜幕低垂;天空中的雲低低的,似乎將要下雨。

在霓虹閃爍的熱鬧街道上,下班的人們趕路回家。政局的混亂和社會情勢的惡化擺在一旁,帝國首都總充滿喧囂的活力。

無視於街上的一切,玲坐在前往國防總署的計程車上。

這十年來,首都因為二次開發風潮,從灣岸地區到市中心改變相當大。

國防總署也從古典式樣改建為具未來感的智能型大樓;那也是玲將要拜訪的出差禁衛連隊長.五月有馬大尉的所在地。

得到多香魅報告書的玲,終於要把懷抱多時的『起義』付諸實行。但是這時要求是好友同時也是代理連隊長.薰的同意,她認為時候尚早。就算以報告書為後盾,要薰首肯的話,還是需要一段時間吧!她想。

所以事前的準備是很重要的;只要讓連隊長站到自己這邊,再說服薰就容易許多。基於這個想法,她假裝有事報告而前往國防總署。

在正門口下車後,門前的衛兵沒勁地行了個長官禮。玲面無表情地回禮。

自春初到秋初,好色無禮的傢伙非常多;其中甚至有人想蹲下去偷窺禁衛的短裙內容。雖然禁衛將士們不太介意,但玲想到連保護帝國的軍隊中也有這種人時就生氣。不管如何,玲現在穿著外出用的長外套,守衛們似乎不感興趣。

玲進到總署大褸後,就看見禁衛連隊司令部的連絡官站在電梯門旁。

『山回大尉。』聽到玲的叫聲,連絡官轉過身來。

『是安籐啊,怎麼了?』

『有要事向連隊長報告,因為本周輪到我當輪值官。連隊長殿下在嗎?』

『在啊。但剛才田貫參謀本部長來了之後,我就被趕出來。』

『參謀本部長來了?』

禁衛與參謀本部向來不和;玲有不好的預感。

『安籐,就算我們軍階一樣我也算比你年長;就聽聽前輩的忠告吧!』

『什麼?』突然來這句話,玲驚訝地問︰『你突然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跟參謀本部盡可能不要衝突;至少不要在這裡。懂嗎?』

『這、你不說我也知道啊。』

『是嗎?那就好。』

說完後山口亞矢連絡官輕輕眨了一下眼睛,玲也笑著回禮;但內心卻跳得很快。

待亞矢離開後,玲歎一口氣;果然薑是老的辣啊!玲苦笑著想。

跟禁衛本部不同,在這充斥無機質感覺的建築物中,連隊司令部的辨公室位於十四樓。玲到十四樓後,意料之中一個人也沒有。為消磨時回,玲眺望窗外的景色;在大都會的漆黑夜色中,看到首都的象徵性建未物。Tokio塔上的燈光。

據稱有三百三十三公尺高;在帝國內也是最高的建築物,似乎象徵著首都與帝國永遠的繁榮般威風八面地豎立著。但現實是如何呢?帝國已從骨架底盤開始侵蝕,整個搖晃不穩起來。

『也許我正踏著關係這帝國未來的一步……』

十八歲的少女,一個人喃喃自語念道。

這時,玲感覺好像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說是呻吟又有點不像,是非常奇特的音色。仔細靜神傾聽時,又不見了。當玲以為是錯覺時,聲音又再度傳來。這次比上次更清楚。似乎是從連隊長室裡傅出的;玲好奇地把耳朵貼到門扇上。

『嗯、嗯ㄣ……嗯啊……』

他立刻感覺不對勁,抓住門把;門卻上了鎖。玲聽出那是五月連隊長的聲音。

『呵……嗚嗯……』

五月的聲音中,似乎有某種痛苦和掙扎的痕跡。玲慌張地用力敲門。

『連隊長!連隊長殿下!我是安籐,請開門?』

在玲叫喊之後,門內的人有了動作。門終於開了,在門後是個穿戴許多勳章的嚴厲男人;正是參謀本部長.田貫完爾少將。

『你這個不知禮儀的魯莽東西!』

少將冷冷地橫了玲一眼,大搖大擺走出辦公室。玲沉默地日送他的身影離去後,她踏入連隊長辦公室內。背著門垂頭喪氣地坐著的五月落入眼裡。

『連隊長殿下?』她靜靜地闔上門走近五月。『您怎麼了?』

『不要看我!』

但是,玲看見了;看見二十八歲成熟女性顫抖不止的肩膀和她的亂髮與她含淚的臉龐。而且,在略厚卻高雅的嘴唇周圍沾著大量的白濁液體。

玲瞬間瞭解了所有真相;關於在這個房間裡到底發生什麼事,還有在五月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玲的心頓時被忿怒和絕望還不足以形容的強烈感情給充塞、支配住。因事情太超出想像,也來得突然;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是丟臉……』五月說︰『你盡可嘲笑我;輕蔑我也可以……』

『我怎麼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跟那個參謀本部長……!?』

玲咬牙切齒地問;五月應該也對參謀本部感到厭惡才對。

『是為了連隊……』

『連隊長!請明白交代清楚!』

玲真摯的眼睛直視著五月;終於,五月像放棄般吐出事實,卻讓玲更大感震驚。

『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吧!我……被那個男人強暴了。自那時候起,好幾次都在這裡……』

五月把頭抬高望向天花板,一道淚劃過臉頰。『剛開始我想乾脆自殺算了,但到最後卻做不到。所以現在如此苟延殘喘地忍辱活著。』

面對簡直無法接受的打擊,玲全身僵直站著不動。

『連隊長,屬下不懂。為何你要就此忍氣吞聲承受這一切呢?』

『為了保護名譽啊,不管是連隊還是我的……』擦乾臉頰,五月繼續說道︰『一個女人有些事是不能去做的;不管那件事再怎麼正確。』

這次把頭垂得低低的五月,連玲看都不看地說。

『我不能接受!這種事,在下一點都不能接受!』

玲反覆大聲叫著。五月空虛的視線,沒有焦距地漂蕩在室內的半空中。

『是吧。也不只是這樣而已。也許在我的身體深處,有個東西覺醒了也說不定;也許我早察覺自己對這行為,邊感屈辱卻邊感到快感……』

『請不要說了!』

禁衛將士的全體上下,都非常尊敬連隊中最年長的五月。在全由未婚少女組成的禁衛連隊裡,大部分的士兵軍官以結婚為退隊的主要原因。早一點的人在十幾歲就結婚也有;平均說來,大概在二十幾歲前半就嫁人。

可以進入禁衛隊,不只是一個人,也是整個家庭與家族的莫大榮譽;增添許多結婚時的光彩。

而社會上也有把進入禁衛隊當成是婚前新娘課程的趨勢;事實上,玲的父親也是如此,才要求玲進入禁衛隊的。在禁衛隊中,有美麗外貌個性又好的五月,雖然已經二十八歲卻還沒退隊,全是因為禁衛隊員對她的愛戴所致。

薰要是知道這件事的話,不知她會做何反應?玲突然浮現這個念頭。

五月看著眼前少女困惑的臉,悄然把腿張開來。禁衛軍佐階級所穿著的邊扣式短折裙和包裹住雙腳的黑色貼身絲襪,表演了大人的成熟色香。捲起一點點裙子邊,把手放在穿著黑色蕾絲內褲的秘部上。

『你瞧,即使是現在。』五月說著,把濡濕的手指給玲看︰『我被強迫含進那個男人的束西,但我的「女性部分」卻這麼愉悅。』

五月的態度,看來幾乎是大刺刺地誘惑著玲。玲把身子退後的同時,邊想起來訪的目的,也許這是一個好機會。

玲挺一挺身,清清喉嚨說︰『連隊長,今天就先下班吧!在下送你到你的住所。』

於是急促地催趕五月;玲想,要在這個參謀本部長出入頻繁的是非之地,與五月坦誠起義的想法並不妥當;還是五月的自宅比較安全。

玲用傳呼機連絡到山回大尉,拜託她準備接送的車輛。

離國防總部西北數公里之遙的,就是內務部。在內務部大樓內的公共安全情報部,此時情報員們正為收集情報忙得不可開交。在總理辭職、內閣總辭的局勢下,把握危險份子的動向是情報局當前的要務。與警察署和帝國憲兵司令部同部連線的情報局,是公安局的中樞。其中工作人員大部分是分析師,主要擔任情報分析的工作。

與對加班早有心理準備的繁忙地工作著的工作人員們不同,公安武官.富士志朗少佐正在辦公室的一個小角落,和一名年輕女性談笑著。她是新加入的分析師.小京花香。

『你剛被派到這裡一定感覺很不安吧!要不要給我看看啊!……』

『看……看什麼啊?』

『我當然是指花香小姐你啊!會在這個時候被派遣到這裡,你一定有從以前就開始研究的專門領域吧!到我的辦公室來,給我見識一下吧!』

志朗笑著說完後,突然從背後傳來別的女性的聲音。

『你們兩個人怎麼了?』

那裡站著一位一副女強人樣子的女性;原來是志朗的秘書.巖中友美。

『哎呀,友美,怎麼這個時間還在呢?』

沒有一絲動搖的志朗回答。而友美也同樣地大方地開口道。

『是的,我忘了東西回來拿。我打攪你們了嗎?』

志朗抓抓頭苦笑;雖然已經獲得下班準時回家的許可,但自認是志朗監督的友美,卻眼中發光般盯著志朗看。

『看來你們變得很熟嘛?』

『不……沒有啦!也沒那麼熟啦!』

『是嗎?希望你要『狩獵』的話,請在辦公室外再做好嗎?』

能幹的美女秘書,留下帶刺的話語轉身離開。

當然,志朗也沒有要留下友美的意思。看著友美遠去的身影,志朗抓起一臉困惑花香的手,走向武官室。

身為派遣將校的志朗,他的辦公室是間小不拉幾的房間。其實因為與憲兵隊司令部連線作業的緣故,要他來處理的工作也大部份只是事務上的文檔作業而已。

但是志朗不願意局限在已知的情報上,他還是用自己的腳去跑情報比較多。

先不談這個,在房門關上還沒十分鐘,志朗就為了甘美的滋味呃舌。

『不……,不要嗯……不行……你……不是說只是看看而已嗎?』

在沙發上橫陳著半裸的新分析員,她己為『破曉的狩獵者』的舌技氣喘咻咻。

嘴巳上雖還不願意,但身體這邊早就放棄抵抗。

『所以說,我正在看啊!看看你的味道究竟如何。』

志朗高興地笑著,邊對裙子大大捲起曝露出來的下腹部繼續舌頭的挑逗。

『這、這太過份了……』

『真沒想到你會這麼說,你這裡不是很舒服嗎?』

志朗發出猥褻的聲音吸吮花香的秘部。

『啊……!不要,那種地方……』

淫蕩的聲響叫花香的精神呈短路狀態,全身開始無力起來。而一方面,志朗把臉埋進散發大人成熟色香的草叢中,舌頭滑進花瓣中間。

『啊啊啊啊啊丫丫丫丫!』

花香突然發出很大的叫聲;志朗抬起頭來,越過散亂的頭髮輕輕咬住她的耳垂。

『那麼我們也該進入重點部份了吧!』

『嗚……嗯。進來吧……』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別再作弄我了……快點插進來。』

花香的腳纏上志朗的腰;志朗沒辦法地把傢伙從軍褲中掏出來,壓在濕漉漉的花瓣上;沒有任何抵抗,肉棒被吞沒至根部。

『鳴嗯嗯……動一下啊……』

志朗順著她輕輕運動起腰部。

『那麼,我們回到先前的話題喔。』

『好、好啊、啊』

花香很快現出恍惚的神情,手伸進凌亂的套裝上衣裡。快樂的女分析員,自己連同胸罩一起抓住乳房,不停地搓揉。

『啊阿……我的分析是……呵、鳴嗯…這次組闔……嗯嗯……會是由擁太后派的人馬啊啊嗯……掌握實權喔喔嗯嗯……』

花香用著嬌艷尖細的聲音斷斷續續說。志朗為了不讓她因太舒服而說不出話,調整了腰部的動作速度。

『呼……這麼一來,擁帝派的傢伙們一定會有所行動吧!』

抽送速度慢了下來後,花香自己擺動起腰部想回到原先的律動。

『嗚……那時,啊……你會怎麼做ㄛㄛㄛ嗯嗯嗯……?』

志朗沉默;花香又問了一次。

『你、你到底是幫那一邊呢ㄜㄜ……?』

『要說幫那一邊實在是……我只是走自己相信的那一條路而已。』

『是嗎……』突然,陰道很強地一緊縮︰『你有可能成為我們的敵人羅!』

不知何時,花香的手上多了一隻像是沒有羽毛的飛鏢的刺針。目標當然是志朗。

但是,刺殺用的凶器並沒有命中目標的;在那之前,志朗早迅速地壓制住花香的手腕。

『真是誇張啊。』

志朗不在乎地隨口說著;也不管花香用力緊縮,志朗的腰開始激烈地跳躍。

『啊!』刺客發出悲鳴聲︰『不、不要!?』

叫聲愈來愈虛弱,志朗更增加動作的激烈度。磨擦產生的熱度,使她的肉體慢慢喚醒快樂撩原的火焰。花香的『女性部份』開始順應那個下腹部被戳突的感覺。在直接從太后那裡習得技巧、有著『破曉的狩獵者』綽號的志朗面前,花香也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分秒消逝,憎惡變成了肉體的悅樂。志朗像是要確定一般,深深把腰打進花香深處。

『嗯、嗯啊……呵呼呼嗚嗯』

因高超的性技,花香手一鬆,手上的尖刺掉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幾乎同一時刻,志朗變換了花香的體位。

花香變成四隻手腳趴在沙發上,自己高高翹起屁股擺動著。她己不在乎暗殺志朗如何如何;而完全曝露出女人的本性,花香已成為快樂的奴隸。

『啊!啊啊……好棒--』志朗察覺到花香的高潮即將來臨,便一把捏住含住他的傢伙的柔唇旁邊的小突起。

『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ㄣㄣㄣㄣㄣㄣ--!!』

伴隨瘋狂的叫喊聲,志朗在秘穴中放射火熱的汁液。花香邊感到汁液的熱,邊掉入無意識的黑色深淵中。

『真是的,這下事情可麻煩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志朗,整理好花香的服裝後,正想來『飯後一根煙』而點火時,秘書的巖中友美又再次出現在門口,看來她早看穿了志朗嘴饞的行動模式了;但她出現的時機也算剛好。

『嗨,友美。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請你把這女性交給憲兵隊呢?』

『發生什麼事?』

『嗯、有點事。』

志朗避開話題。友美卻眼尖地一眼看到掉在地板上的深紅色內褲。

『但是,該吃的還是吃了吧!』

『真是傷腦筋啊……』志朗邊抓抓頭邊苦笑。

下著雨;就十二月而言算是很少見的豪雨。

在禁衛連隊本部的執勤室內,薰呆呆地聽著雨聲。

『我是磯村中尉,要進去了。』是薰的部下;磯村中尉的聲音。

『代理連隊長,我拿休假回家的士兵名單來了。』

禁衛連隊,除了安置在國防總署的連隊司令部外,還由各有兩個的大隊和中隊組成。實際執勤部隊的戰鬥大隊,每週擔任皇宮不同地方的戒備工作;而後勤的部隊隊員則輪流休假。薰接過名單,快速地看了一遍。那上面有作戰將校多香魅的名字。

自完成關於皇帝的報告書後,她一直悶悶不樂,也許是想換個心情吧!薰這樣想。

『辛苦你了,你可以下去了。』

在美裡敬完禮後正要踏出房門時,薰突然想起某事叫住少女。

『磯村中尉,野中曹長呢?』

像這種文檔,通常是由百合拿過來。

『野中曹長似乎忙於大隊裡的事務;是在下志願代替她拿來的。』

百合跟薰一樣,同時兼任連隊本部中隊與第一大隊的職務;必須處理許多雜事。

『是嗎?』薰小聲說。

美裡退出執勤室後,薰無力地攤在桌上。百合不來報告的原因再清楚也沒有了。

薰雖已深切反省白天在武道館做出的傻事;百合必定受到打擊了吧!大概,今天一整天都會被避不見面也說不定;不,在這之前,明天之後,我們能跟從前一樣相處嗎?薰的心情愈來愈沉重。

劇烈地打在窗上的雨,看來還不會停。

第三章沉默的暗流

隔天早晨,咋天的雨簡直像沒下過般地萬里晴空。

從留在各處的小水窪,才能看出昨日下雨的痕跡。禁衛本部前,繁忙的國道十四號線上正川流不息;主要是市民們上班的車潮。是每日重覆的日常情景。薰站在大門旁看著往來車群。

三不五時,有經過的少女向薰敬禮後出門;是休假的士兵們。薰在少女群內,發現了披著外出用大衣的多香魅。

一如往常悶悶不樂的多香魅,看到薰無力地笑了笑。

『立花大尉,你還好嗎?』

雖輕輕點頭,多香魅的心中卻有很複雜的感覺。關於皇帝的調查報告,給予薰多大的衝擊,用膝蓋就能想像出來。薰才是那個內心最不平靜的吧!

本想就客觀角度作出報告;沒想到這會成為贊成起義的將士的最大籌碼。更何況,屈服於強行起義派的將土的威脅下,多香魅巳把報告書交給了她們。薰看到多香魅苦惱的神情,正想對她說些什麼時,大門前停下一台計程車。從車中下來的是薰的好友.玲。薰跟多香魅都不知道,她是從連隊長.有馬五月的住宅直接來上班的。

玲看見兩人,展開了笑臉。

『代理連隊長,還有立花大尉。真巧,我剛好有事想與你們商討。希望你們可以撥出些時間給我。』

看到那個過份清爽的笑容,反而讓薰她們不安起來。薰像是要擺脫不安感般,用嚴厲的口氣對好友說。

『安籐大尉,應該是輪到你的大隊擔任宮城警備吧!你到底消失到那裡去了。』

『我的報告也包括那個。』

『那麼,我現在就想在這裡聽聽你的解釋。』

玲從隨身公事包中取出一疊文檔,交給來勢洶洶的薰。瞬時,多香魅的表情凝固住;而薰也知道那些文檔是什麼。封皮上面印有『極機密C』字樣的文檔,正是多香魅所作的、關於皇帝的報告複印本。

『為什麼你會有……』

薰一臉狼狽地間。多香魅也沒有想到,被威脅交出的報告複印本竟然會在這時出現。

『我們先進去再說。』

當玲催促兩人進去時,沙織從連隊房舍急忙地跑過來。

『不好了!發表新內閣成員名單了。』

由於突如其來的內閣總辭,政界一片混亂。下任內閣成員名單,遲遲未能決定;這使帝國在這幾天陷入無政府狀態。現在終於決定內闔成員名單,但從沙織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件。

『新總理是東城日出男;內閣幾乎所有成員都是擁太后派的人。』

在場所有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聽到的消息;東城日出男向來是中間路線的代表,要是他組閣,他不可能不考慮保皇黨和太后派兩派勢力的平衡。

因為政局會如此混亂,一開始也是因為兩黨的對立所引起。但如今卻不考慮後果,發表如此的內閣名單,只會讓人聯想這後面必定有某些政治陰謀存在。而且,很明顯這是太后派排擠保皇黨人的舉動,今後他們必定會進一步徹底除去保皇黨。

薰感到戰慄;事態巳朝最惡劣的方向發展了嗎?雖說保皇黨人總大肆批評禁衛連隊,但是太后派的領袖.本間進之助帶領的參謀本部跟禁衛隊之間的關係卻更是水火不容。照這樣發展下去,玲所擔心的禁衛連隊的解散即非常有可能成真。

『沙織,緊急召集所有的幹部將士!』玲毅然地下了決定『可以吧,代理隊長?』

驚嚇的看著親友的薰;她看到玲直視她的眼神中,清醒而沒有一點陰霾。薰只能點頭答應。各式各樣的信念混雜在一塊,禁衛連隊與帝都的命運有如風中之燭般搖晃著。

南北狹長、由四塊大陸所組成的Japon帝國;在這具有二千六百年悠久歷史與傳統的國家中,正吹起巨大的風暴。風暴的中心,則是建國以來一直是帝國中心的首都;Tokio市。

而皇宮則位於這個都市的中心位置;在位處北方的禁衛連隊本部,正發生要揭開這一切動亂的序幕的事態。兩層樓高、具古典色彩的紅磚瓦建築物,就是連隊本部。建築物的一樓,在連隊長執勤室隔壁的將校會議室中,薰一臉沉重貌。

在寬廣的會議室內,薰的好友;同時也是連隊裡另一個支柱的玲,聲音清徹地迴響著。

『各位,關於新內閣名單的大概,想必大家已從先前的報導中得知。』玲繼續說著『這次組閣,很明顯地將以抹煞皇帝殿下的權威為目的;不只如此,背地裡還有參謀本部的黑手在操縱,有著軍方控制政治的傾向。』

『再這樣下去,從之前就搖搖欲墜的皇帝陛下的聲望和我們聯隊的生存危機,將被逼進死胡同。』

這次換沙織說話。

『各位請看手邊的資料;是作戰部長所製作有關皇帝陛下的報告書。讀了這個之後,各位就會知道所謂皇帝陛下被幽禁的謠言,是有事實根據的。』

沙織看了多香魅一眼,以前曾冷靜地反駁的多香魅,如今也無法再說什麼。

薰呆呆地想著,到底為何會變成這個局面;但是,她不可能知道原因。她不可能知道,到底報告書是經由哪個途徑到玲她們的手中。

『現在我們若不採取行動,我們將會後悔一輩子。』

軍醫官的牧村真理奈如此說道。

『我們的目的,是盡早一日解放皇帝陛下。因為那才是把當今混亂的國政導回正途、為人民謀求福祉的解決之道!』

管理主任.高嶺澤理保也同一口徑說道。

不知何時,在薰看不見的地方,軍事政變的計劃順利進行著。真理奈和理保是跟沙織和多香魅一樣,同為薰所統籌的本部中隊的將校。薰覺得自己的牆角被挖了個洞。

在會議室集合的將校中,玲與沙織是強行政變派;玲的部下、高橋南中尉和板倉惠美中尉就不用說了,連真理奈和理保也贊成,而多香魅和補給中隊的花見秋穗中尉則保守著沉默。如今,站薰這一邊的,只剩在代理連隊長職務前就帶領的第一大隊的磯村美裡中尉和淺香正枝中尉而已。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起義吧!薰!』

玲看著薰說。而薰躲避了玲的視線,開始逃避現實起來。

就像多香魅因為壓力暴飲暴食一樣;薰為逃避現狀而去追求性的快感。不過在會議中,不可能擺明著自慰,薰沉浸於淫穢的白日夢中。把薰從白日夢中拉回來的是玲。

『代理連隊長……喂,薰!』

突然驚覺抬起頭來,薰被所有人注視著。沉溺在淫靡的幻想時,玲她們與第一大隊的兩位中尉正爭論不休。但是,薰卻神遊太虛。最後還是玲叫她才回過神來。薰為了不讓她內褲開始因為愛液濕透被知道,而緊緊閉住雙腿。

但是這動作,反而刺激了敏感的下半部,更大量分泌弄濕內褲底。意識到這事情,薰終於開口。

『你們有仔細想過起義意味著什麼嗎?失敗的話,我們就成了叛國賊。難道我們要把下階士兵捲進這一場紛爭中嗎?』

『捲入?』玲的表情變得憤怒。『不是我們把他們捲入;而這早已是禁衛隊全體的問題了。你才要好好想想,我們被罵是『皇帝的後宮』;又被說是我們玩弄皇帝並把陛下幽禁在皇宮裡!這樣下去,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也會被當成是叛國賊!』

『說的是,』沙織也跟著說。『老考慮失敗的話,怎麼起義呢?』

薰轉而向多香魅求助;玲與沙織銳利的視線盯著多香魅。向來沉著冷靜的少女,此時也禁不住低下頭去。『我、我是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就現在的多香魅來說,這己是她最大的努力。

『沒有武力、連隊沒有團結,計劃就不會成功。我們同心協力一起救出皇帝陛下吧!』玲用力說道後;突然出現笑容。『薰,別擔心。下士官和士兵們一定會贊成我們的決定的,因為我們是保護皇帝的禁衛連隊啊!為貫徹正義,我們不需要再猶豫!』

的確有道理;玲更進一步用下一句話逼薰做決定。

『何況,這件事,連隊長也給予同意了。』

一瞬間,會議室被異樣的氣氛包圍。不知是亢奮還是迷惑的情感湧起;薰啞口無言。驚訝使全身肌肉僵硬,下腹部也不自覺地使力,好似要把身體搾乾似蜜汁不斷溢出。

『各位瞭解嗎?我們的動向早已被內務部情報局給盯上。如今,一刻也不能再猶豫了!決定實行起義,別忘了各自的使命!』

玲如此概括決議後,解散了會議。

薰既無法站起身,也無法說出任何話。對這樣的薰,多香魅以隨時要哭出來的神情敬禮後離席。玲她們,也一起在多香魅後,退出會議室。安靜無聲的房中,只剩薰一個人。多香魅和秋穗、甚至連隊長也支持起義嗎?自己要如何是好?

薰很煩惱。所謂禁衛連隊是軍隊;軍人就必須服從命令。但是,下命令的是自己。薰的肩膀上,重重扛著禁衛的榮譽、部下們的榮譽、和大須家的名譽。

軟癱在椅子上,薰自然而然地把手伸向裙子之內。那裡從剛剛就濕到現在。

薰的手指,就內褲上玩弄秘部。時而順著摸、時而輕壓一下地反覆動作著。吸飽蜜汁的內褲開始滲出小珠珠般的水滴,滴落到椅子上。一隻手伸進內褲裡,指尖碰到了柔細的毛叢下充血而敏感的突起。霎時,全身好似有電流走過。

『嗯嗯……!』

薰搖晃地站起,解開上身的鈕扣。煩躁地把半邊的肩膀扯出,粗暴地拉下包住兩個膨脹的球狀物的胸罩。像布丁一樣,挺翹的雙峰暴露無疑。鮮紅的頂端,緊縮地站起。

以指尖捻轉硬硬的乳頭。

『啊……呵啊啊……』

火熱的氣息從紅色的嘴唇中吐出,上半身摩擦著會議桌。抵在桌上的乳房因擠壓變形,舉高腰,秘部卡著桌角扭動。

『嗚……!』

薰的雙手更從背後伸進內褲中,內褲早已濕透。十隻手指摸到屁股縫,像是要擷取花蜜般,顫抖且大膽地蠢動。

『啊啊啊……!』

韻律般晃動身體,不知何時開始,薰幻想自己被三個男人侵犯的樣子。為何是三個人;且這三個人是誰;現在薰並沒有去思考這些的氣力。沒多久,薰到達了頂點。

『啊嗯!』薰無力地趴在地板上;室內一片寂靜。

沉浸在餘韻中,薰並未察覺門靜靜地開著一道縫。

『其實不管是誰都好的;但可以遇見水前寺先生真是幸運。』

畫面轉到豪華的房間裡穿著草綠色連身裙的少女,邊坐在奢侈的雙人床上邊說。穿淺藍色夾克和襯衫的青年,拉上窗簾微微一笑。被稱為『水前寺先生』的年輕人,正是內務部公安擔當武官的富士志朗少佐。

『為什麼?』

『因為可以在這麼棒的房間初體驗啊!』

假稱自己是『水前寺』的志朗,在一個小時前,才與這個稚氣尚存的少女認識。

位於首都郊外的奇喬爾街,是在閑靜的住宅區中專屬年輕人的街道。以橫走東西的捷運站為中心;北側是繁華的商店街,南側是廣闊的公園區。順著南北縱橫的街上走去,就可以看到『安米拉喬』這家咖啡店。是一家女服務生穿著極短裙而聞名的店。

一個小時前,志朗在那家店用遲來的中餐。因為是非假日,而且又過了中午用餐時間,店裡的客人很少。而,那個少女卻是其中一個客人。志朗進店裡的時候,她還跟幾個朋友待在一起;但沒多久,她們就先出店去。她們分手時的對話實在太有意思,使志朗不禁裝成若無其事貌偷聽。

『那麼!工作要好好加油喔~~』

『美加也快點找個男朋友吧!』

『不可能的啦!只要我待在禁衛隊一天,就沒辦法喪失處女吧!』

『說得也是。嗯,但是可別就喪氣了喔。只要你待在禁衛隊裡,要求相親的對象一定多到不會放過你。』

『是啊,是啊。好男人是選之不盡、取之不竭喔!』

『好羨慕你喔!』

如此的對話內容。知道少女是禁衛隊的一分子之後,志朗的心中浮現了某個計策。但先採取行動的,卻是那名少女。

『請問……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一點都不害怕的少女,向志朗搭訕。志朗滿嘴都是草莓蛋糕,臉頰鼓鼓地笑著回應。

『你只是想坐在我旁邊嗎?』

少女一瞬間的心跳加速。

『難道,我看起來很飢渴嗎?』

『沒有那回事。你非常地迷人呢!』

喝下加進許多牛奶的咖啡,順便把蛋糕衝進胃中。志朗若無其事地說。

『真是奇怪的人。但是,也好。』少女直直地看著志朗。『我是美加……。

你可以抱我嗎?』

對志朗來說,真是求之不得。結果兩個人就來到這個地方。

這房間,是靠近奇喬爾街道不遠處;城市飯店的蜜月套房。是志朗為任務,長期以水前寺之名訂下的地方之一。在內務部情報局工作的他,任務就是要收集情報。

然而,如果情報來源是女性的話,大部份都在床上完成任務。那也就是他被稱為『破曉的狩獵者』的由來。為了出這種任務,志朗在首都的各個地方,都訂有長期的房間以備使用。

『哎呀,美加小姐是第一次嗎?』

『嘿嘿嘿,老實說是這樣沒錯。』

『嗯,在禁衛隊中,這也算理所當然吧!但是,禁衛兵做這種是可以嗎?』

禁衛隊的入隊資格其中有個絕對的條件;那就是必須是處女。當然,在入隊之後,與異性交往也被視做禁忌。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禁衛隊的人。』

『因為剛剛你的朋友說的啊。』

少女一臉『糟了』的表情,伸出小小的舌頭。

『這件事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喔!』

『這麼說來,契約算是成立了!那,再問你一件事。為什麼你急著要體驗?

『你說喪失處女嗎?』

志朗點點頭。

『剛才的女孩們,是我還在學校時的朋友。同班同學裡面,只有我進了禁衛隊。剛開始當然是很得意,但幾個月不見,幾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初體驗過了!真是一大打擊啊。好像只有我一個人被丟下一樣。』

美加邊說,邊仰望著天花板。

『原來如此。那你很後悔進禁衛隊羅。』

『不會啊。我喜歡禁衛隊喔;尤其是代理連隊長。』

『你是指大須伯爵大人的千金嗎?』

是在說薰。

『那,你認識代理連隊長嗎?』

美加瞪大眼睛問道。

『沒有啦,怎麼可能。我只是聽說過她的大名而己。』

少女突然一臉認真的樣子;志朗有點心虛。

『水前寺先生,你-該不會是軍隊迷吧?』

聽到預料之外的話,志朗差點噴出來。

『還是禁衛隊的迷?這麼說來,你一個人待在那家店想釣禁衛隊的女孩;你也蠻好色的嘛!』

假扮穿著便服、外貌輕浮青年的志朗,很難被看出是個軍人。美加似乎有了奇怪的誤解;但對志朗來說,卻是再好也沒有。不管這個少女可以提供多少情報,就先發揮『破曉的狩獵者』的本事吧!志朗輕輕舔了舔上唇。

『請對我溫柔一點喔……』少女的臉頰紅了。

『請放心吧!一切就交給我這「奇喬爾街的英雄」水前寺來辦就行了。』

美加半開著嘴、有點呆住似,望著順勢脫下上衣的年輕人。

『你說什麼?』

『未成年人最好不要知道比較好。』

『啊!你把我當小孩子看待嘛。如果我是小孩子的話,你就犯罪了。』

果然就算是志朗,面對比自己小十歲以上的對象時,也很難進入一般的情景中。

『那,就來點大人的遊戲吧!』半裸的志朗緊緊把美加抱過來;少女由於緊張而身體僵硬。志朗的手指,以纖細的動作,順著脖子的紋路,一路撫摸至短髮髮根。美加的四肢更加僵硬了。

『你不用害怕。我們說點話吧!對了,談點禁衛隊的事。』邊舔耳朵的志朗提議後,美加吐著小小的喘息點了頭。她用稍稍沙啞的聲音開始談。照這看來,她在連隊裡,似乎是很出名的八卦廣播站。

志朗開始慢慢退去她的連身裙,邊注意聽她的話。也沒有忘記不時以舌尖愛撫。在連身裙下面,出現白底上綴著草莓圖案的比基尼型小內褲;當志朗翻起時,她一臉害羞的樣子。接著看到了,跟包裹小而圓滑的雙丘同圖案的胸罩。志朗的手伸到內褲底部,碰到木棉的質地。這時,美加小小聲說。

『等、等一下……內褲弄髒的話,就不好了。』

對她的反應,志朗有些目眩。雖然到今天,已與不知多少人同過一張床。但跟美加年紀的女孩作,還是第一次。從志朗來看,她還是個孩子。雖然多少心有不忍,但為了得到情報,也是不得巳的。

緩慢而確實地,少女轉變成出生時赤裸裸的模樣。拿掉胸罩,可愛的小小膨脹物被解放出來。當最後的一件;草莓圖案的內褲從雙腳上被取走時,美加一言不發地緊閉著雙眼。

『你不用這麼緊張呦。對了,繼續我們的話題吧。譬如說,像是美加喜歡的代理連隊長的事情。』

少女閉著雙眼,點頭。

『那個人真的很棒。我本來對貴族沒有什麼好印象;但那個人就是不一樣。

志朗為了扯出更多情報;小小的雙丘、挺立的頂尖、腹部側邊、還有大腿等地方,他都溫柔地愛撫各個場所。

『啊……呼……』

對薰讚美的言詞變成了火熱的呼吸;身體微微顫抖。

『她真是被所有人尊敬呢!』

說著,就把臉靠近生嫩的下腹部。對等會兒將發生的事的不安與期待,叫少女的蜜汁慢慢滲出來。志朗的舌頭舔取了些透明的汁液。『啊嗯……那是……當然的啊……但是……』

志朗停下動作。

『為、為什麼你要問這……些事呢……?』

『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禁衛隊迷。聽你說這些事,我比較有「性」致啊。』

『那、那樣很變態耶!』

『那我們不要做好了。』立刻很不在乎地回答。

『啊啊,不行!』

美加繼續剛才的話題;關於最近,在將校之間充滿不自然的氣氛。尤其是第二大隊長.安籐玲及技術將校的小島,與作戰部長.立花多香魅之間更是如此。

而且,美香今天早上還目擊到薰、玲、多香魅,三個人口角的現場實況。對少女的談話內容,不管是哪一個消息,志朗都非常滿意。

『真是有趣的故事;那麼我就給你獎賞吧!』

志朗迅速地從褲子裡掏出他的分身。

美加的秘部,早因自己的愛液和志朗的唾液連肛門都濕成一片。志朗讓少女趴著,屁股略略抬高。因期待和不安,尚在發育的身體不停抖著。但是,少女懷抱的酸酸甜甜的憧憬,卻被殘酷地背叛。

『嗚!那、那邊不是!?』

巨大誇張的傢伙,竟然壓在無垢的花蕾上;而不是一張一縮的花泉那裡。

『無所謂。反正我是變態嘛。而且,美加要喪失處女實在太早了;不過,想想這也算是一種處女喪失吧!』

志朗把他的分身大膽且溫柔地埋進顫抖的花蕾中。

『啊嗚!好、好難過-!?』

因強烈的異物感,少女呻吟出來。但是,志朗卓越的技巧,高超地中和了美香感到的痛楚。美加的臉上,開始混雜苦悶跟恍惚的神情。沒多久,少女緊咬住的唇洩漏出熱情的喘息。

『啊嗯!感覺……好奇怪!?』

志朗以指尖攪動著蜜泉,邊動作著腰部;少女也下意識地舉起臀部迎向志朗。不絕如縷流洩的蜜汁,沿好幾條絲線如雨滴般滴落下來。

『不、不行了!我要瘋掉了ㄜㄜㄜ!』

甩亂了頭髮,美加到達快樂的頂點。

『啊啊啊鳴嗯嗯嗯嗯!!』

志朗也把擠上來的火熱的東西,一口氣噴發出來。在直腸內放出白濁的液體後,他慢慢抽離身體。無力倒在床上的美加,就這麼不省人事。

『感謝你的協助。』

志朗低語後,快速地收拾善後。

約過五分鐘後從房間出來的青年,把美加的事,交給櫃檯的收銀小姐照顧;之後撥了通電話到自己的辦公室。

昨晚,志朗被大膽地潛進情報局的刺客襲擊。雖說就職務上而言,可能被怨恨的對象大多;但昨晚的刺客事件具有特別的意義。要能把刺客送進政府機關裡面,必定是背後的主使者擁有相當大的權力。

『這裡是內務部公安擔當武官室。』

電話的另一頭是個女人的聲音;是秘書巖中友美。志朗立即向友美確認引渡給憲兵隊後,女間諜的狀況。

『那個嘛。憲兵隊供稱他們對這個女間諜一無所知。』

友美的回答,讓志朗再度肯定;這個事件一定是被背後的有權人士給抹去了。

『我想也是這樣。哎、算了。還有,友美,我等一下接著要去另一個地方,你可以準時下班了。』

志朗掛掉電話;遠遠望向大廳外。

『情勢走向詭異的方向嗎?』

志朗注視著鮮紅的夕霞籠罩的天空喃喃自語。

蒼白的月光,漂浮在午夜黑暗的禁衛隊宿舍中。

坐在床上的薰,向薰請她坐椅子上的百合說話。

『你說有什麼事要商談?』

十五歲的少女只是低頭,不發一語。過熄燈時間後,百合才來薰的房間拜訪;她似乎心中藏著什麼心事。

在貴族社會的Japon帝國裡,不可思議的是,只有在軍隊裡沒有身份上的差別。

老實說,就算身份再怎麼高貴,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比一個無能的指揮官所統籌的部隊更脆弱了吧。

所以,能力至上主義,方才是軍隊的本質。在軍隊裡,所謂曹長這階級,是下士官中的最高階軍官。而且若是代理連隊長直屬部下的話,就意味著是精英分子了。

要成為禁衛將校就必須從士官學校畢業;而想進去學校就讀的話,除了嚴格的入學審查外,還必須花一筆錢。所以並非人人都可以入學,就算審查合格後,沒有準備足夠金錢的人,就只能以士兵身份進入禁衛隊,再以實力取得推薦入學的資格。

推薦入學的資格很嚴格;必須是『就任曹長一年以上,品行方正且容姿秀麗,並具行動力與豐富的領導能力,須由連隊長認同者。』

庶民出身的百合,是於薰就任代理連隊長同時,升任為曹長。應該再十個月就可以得到推薦資格。此時,百合違反連隊規定夜訪薰的住處,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你不說的話,我是不會知道的喔。』

薰開口先說。她大概知道百合為何而來;現在,還是由自己先說話比較好吧!

『難道,是那時候的事嗎?』

薰以猶豫的口吻說的是;咋日在武道館發生的事件。在百合的面前裸身,最後竟然還讓她摸濡濕的秘處。面對薰的發問,少女小小點下頭。雖然早料想到了,但氣氛還是變得非常尷尬。

『是嗎……』

薰念道,轉而望向窗外;兩個人之間流動著難耐的沉默。

百合閃亮的雙眼沉痛地注視薰的側臉,然後,視線沿身型落下。憧憬的大尉,在薄薄的襯衣上披搭著軍裝的上衣。從上衣的隙縫中,可以窺見透過絲質質地起伏下豐滿的胸部和淡粉紅色的乳暈。

少女更把視線下移,腰部的下方可以略略看見純白內褲的形狀。在內褲中應該有許多繁茂的小草吧!在那秘密花園深處的泉水,現在也滾滾地湧出蜜汁嗎?

百合雖覺得不行,卻還是天馬行空地幻想著。

十五歲純潔無垢的身體如火燒一般,心跳不斷加快。突然,少女開口說。

『大、大尉殿下。』

聽見沙啞的聲音,薰轉過來。

『我,看見了……』

看見什麼?薰無言地看著少女。

『我在逃出武道館後,在陰暗的角落裡看著大尉的一舉一動……而且……今天也……在會議室看見……』

薰的表情凍結住了;這、怎麼可能?自慰時的情景;不只一次還兩次都被看到!?蒼白的臉蛋,下個瞬間又因羞恥飛紅。

『我非常抱歉!』

百合也許以為薰的表情代表她生氣了;她兩手緊緊抓住短裙邊緣低著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過了會兒,百合似是決定了什麼站起身來。用力閉著眼睛,手指發抖地解開自己軍服的鈕扣。連身制服掉落到腳邊;薰啞口無言地屏住氣息,她的瞳中,出現一個用少女內衣和稍長的內褲包裹自己的肢體;一個未完全發育的少女。

『野、野中曹長!!』

百合保持閉著雙眼不動,累積在睫毛上的雨滴紛紛經由臉頰掉落下來。細瘦的身體小幅度地顫抖著。

『大尉殿下……,我只能為您做到這裡。所以……,所以,請隨意地處置我吧!』

沒想到自己的行為,竟把百合逼到這個田地。因為深深的自責,薰回復了日常冷靜的理性。溫柔地把手放在孤單地站著的少女肩上。

『謝謝你。你有這心意就夠了。』

百合張開濕潤的眼睛注視薰。

『我、我不夠好嗎?』

『不是這樣的。』

淚水沾濕臉頰的少女,自己用手滑進內褲裡。然後,慢慢舉到薰的眼前;指尖沾著黏黏的液體彼此纏絲發亮。

『請看,我已經變成這樣了……自從昨天看見大尉殿下的樣子後,我的身體就怪怪的;下腹部搔癢難耐……』

薰不知該說些什麼而沉默著。

『老實說……本來在白天時,想就這件事跟您商量……我並不是故意要偷看的,但是……但是我……』

少女一下子崩潰,淒慘地哭出來。

『沒關係……己經沒關係了……』

扶起低聲壓抑哭泣的百合,薰緩緩說著。少女用紅腫的雙眼看著薰。

『大尉殿下……』

『百合……』

這是薰第一次,不加姓和軍階,只叫少女的名字。百合似乎非常高興,她的表情閃著動人的光芒撲進薰的懷中。

薰溫柔地抱住百合;她的軍裝上衣頓時委落在地。

『大尉殿下……啊啊,大尉殿下!我從好久以前就一直仰慕著您。我的薰大人!』

兩個人用力抱緊彼此的身體,安靜地重疊了彼此的嘴唇。好像這麼做是很自然的一樣。一段長長的寂靜之後,薰放開嘴唇開始脫下身上的衣服。挺立豐滿的雙的露了出來,純白的比基尼內褲掉到地上。薄細柔軟的毛叢形成一個充滿魅力的三角洲。

百合也學薰把內褲脫了。尚在發育的小小膨脹物的頂端,可愛的凸起緊縮變硬。下腹部的草叢還很稀薄,濕潤的花瓣清楚可見。

赤裸裸的兩個人,心有靈犀的分別躺到床上。不要說做愛;連同性戀遊戲都沒有經驗過的少女們,只是緊緊貼住對方,一再重疊彼此的嘴唇。

這個追求安全感而非刺激性的行為,雖然並不激烈,但很溫暖;如同『美麗』這個形容詞的意義。

最後,熱情的吐息變成安穩的寢息。

從窗戶照進的月光,把兩人的肢體襯托的更為美麗。

在百合拜訪薰的房間數小時前。

志朗站在文經區地帶的三部洱街上,矗立的立花子爵宅前。

從禁衛兵中那名叫做美加的少女口中,得到關於作戰將校立花多香魅大尉的情報。志朗出了飯店後,改換軍裝向子爵宅出發。如果美加的情報是正確的話,多香魅應該因為休假待在家裡。

『看來有孤注一擲的價值。』

子爵邸的大門深鎖,就算是天黑,晚上也才剛開始而已。普通的貴族之家,在這個時間正忙於繁華的社交。但是相反的,宅內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音。志朗試著推門,門沒有上鎖。大門無聲地打開,走過小小的前庭時,玄關旁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眼睛仔細凝視。

原來是有漂亮毛色的中型犬,大概是看門犬吧。它吠了一聲後,又撒嬌似的鳴嗚叫。

『完全沒有達到看門的目的嘛!』

喜歡狗的志朗親切地對狗說著,看門犬搖尾巴應和。不知是真的喜歡撒嬌,還是感覺到志朗是同類的一分子。

在內務部情報局工作的志朗,就某一方面可說是帝國的看門犬。不過,擁有『破曉的狩獵者』綽號的他,也許說是獵犬更為恰當。

『請問是哪一位?』

突然背後有人聲問道。志朗慌慌張張轉過來,不知何時一名女性站在後面。

『這真是……這麼晚來打攪真是失禮。在下是帝國軍少佐的水前寺。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想找立花多香魅大尉,所以前來拜訪。』

站直身子的志朗,連來此處也使用假名。

『想找妹妹……?』

那名女性低聲說。如此說來,她和多香魅還真有點相似。

『是的,可以代我轉達嗎?』

『我明白了。請進來稍稍等候一下。啊……忘了向您說明,我是多香魅的姊姊,名叫貴世夢。』

『貴世夢……小姐嗎?真是少見的名字。』

『貴族的世界如夢般虛幻……是父親帶有諷刺的意味取的名字。』

志朗呆若木雞。根本沒想到會從子爵家的千金中吐出的話語,貴世夢很平常地說了出來。她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帶志朗進入宅邸中,到玄關大廳旁的招待室裡。

『請在這裡等一等。我馬上就叫多香魅過來。』

與其說是優雅;不如說是很豪爽地行了個禮。貴世夢出了房門。

待門關上,志朗開始觀察室內的事物。

是一個天花板吊有三個大水晶燈,給人印象深刻的待客室;但是卻給人一種奇妙的樸素感。一開始以為是房間特別設計成如此,但似乎好像不是這樣。因為對比起房間的寬敞,裝飾品實在太少。說樸素,不如說空無一物更恰當。

重視階級制度的Japon帝國,存在著被授與爵位的貴族。從最高位的公爵開始,接著有侯爵、伯爵、子爵、男爵五個階級;立花家是第四個階級。但是,這個宅邸沒有貴族特有的奢華氣氛。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貴族都優雅地過日子。跟多香魅同樣是禁衛連隊隊員的安籐玲大尉的家,就因是新興貴族而過得比較樸素。雖聽說立花子爵對政治不感興趣,但薰的父親大須伯爵也對爭權奪利一樣不喜歡。即使站在相似的立場上;又同樣是有傳統的貴族之家,兩家卻有天壤之別。

志朗作為公安局的情報員,看過大多社會的黑暗面。但身為一介刀匠之子的他,是無法感受到沒落貴族的悲哀。

志朗站在裝飾在牆壁上大大的畫框前;那是家族的肖像畫。像是十年多前完成的畫中,年幼的姊妹微笑並排站著。

『讓您久等了。我是多香魅,要進去了。』多香魅輕輕敲門的同時推開門進來;就算是禁衛連隊的大尉,在自己家裡也不過是個少女。多香魅穿著草綠色的上衣和裙子;還有淡奶油色的薄外套。

『突然來打攪真是不好意思。』

志朗慢慢轉向多香魅,少女的表情從緊張變成困惑。

『富士少佐殿下……但是為何你……』

『因為想問你一些事。要在這麼晚的時間拜訪妙齡少女,最好是老實地回答自己的職業和身份不是嗎?如果說我是軍人的話,就不會被疑心了吧!話又說回來,我是不能到處告訴人家我的本名的啊!』

志朗毫不做作笑著;多香魅緊緊地把薄唇抿成一條線看著地下。

『我就單刀直入說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所有你知道的事情?』

相對於穩重的口氣,內務部公安擔當武官以銳利的視線投向多香魅。

第四章前進之路

百合在代理禁衛隊長.大須薰的床上醒來。

還沒辦法定焦的視線前,全裸的薰的豐滿挺漲的胸部晃動著。低聲念著薰的名字,百合下意識地把頭埋進柔軟的雙峰中。少女一副沒聽到薰的話聲的樣子,陶醉在肌膚的溫暖和甜美的香味中。

『啊,不行!百合,你是不是睡到頭昏了?真是的,野中曹長,到起床時間了!』因那一喝,百合突然清醒。她慌慌張張放開薰,坐在床上彎腰道歉。

『早、早安,大尉殿下。真……、真是非常地抱歉!』低頭偷偷觀察薰的眼色的百合,看來簡直是像被主人斥責的小狗一樣。

『算了,快去把臉洗一洗。今天必須交接皇宮警備的工作,如果我們兩個人都遲到,不知道會被玲罵成什麼樣子呢。』

百合順從地點點頭,走向浴室。可能是看不慣的關係,沒有穿任何一件衣服;瘦弱的背影顯得更瘦小。看著這個少女時,昨晚的熱情又在薰的胸中甦醒。薰對生平第一次的同性戀遊戲,沒有任何的罪惡感。證據就是,薰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麼好了。跟百合發生的行為,可以說讓薰再度取回心中的平靜。薰悄悄靠近百合,抱住纖細的肩膀。

柔軟的肉球靠住了細小的肩耪;皮膚感覺到堅固的頂峰,百合的體內有一股興奮湧上來。

『昨天,謝謝你了。』

『我幫上你的忙了嗎?』

因少女的疑問,薰把右手移到自己的下腹部, 地動作幾下。再度伸到百合眼前的指尖,黏糊糊地沾著蜜汁。

『我只是看著你的身體就變成這樣了。今晚,你也會來嗎?』

百合以行動代替回答;她拿起薰的手,用嘴巴含住指尖。女人的香味在口腔中擴散開來,少女使用舌頭仔細舔乾淨薰的手指。這樣的舉動,讓而個人幾乎快沉浸於危險而甜美的感官世界。幸好有執行職務的責任感連繫住她們剩下的理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們早就沉溺在情慾當中了吧!不論如何,兩個人開始快速地整理儀容。

約一個小時後,穿好軍裝的薰與百合,在連隊本部大樓的執勤室,忙於警備任務的交接準備事項。所謂交接,原本是各大隊的指揮官在連隊長的監督下進行;但因薰就任連隊長代理的緣故,第一大隊就由中隊長的磯村美裡中尉代為執行隊長任務。在兩人忙著準備時,兩個指揮官一起出現在執勤室。薰從安籐玲大尉手中接過報告書後,轉向美裡下達關於交接的命令。

『那麼,你可以下去了。啊,對了,安籐大尉請留下來。』

薰向百合使了個眼色,少女像回復她似的,一手抓著報告書和命令書,一邊帶著美裡出門。薰目送她後,她催促玲坐在來客用的沙發上。

『玲,我想把工作先擺在一旁跟你聊聊。』

『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玲有點驚訝的說。『對,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

』薰重複了她的問句回答。

兩個人是從士官學校時代開始的好朋友,但最近因為各自立場上的問題,沒有什麼重溫友情的機會。連促膝長談也是好久以前的事。

『你還記得剛上任少尉時的事嗎?第一次有部下,滿懷希望的那時……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呢?』薰很懷念地解開過去的箱底回憶。

『是啊。跟我們同期的同學也只剩沙織和真理奈而已;三年真的一眨眼就過了。』

『說得對。但是,是不是過了幾年人就會變了呢?』

聽到這句話,玲的表情一硬。

『薰……你想說什麼?這不像你的作風,你就直說如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管是玲的是還是昭成大人的事;甚至是我自己的事。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難道不能維持至今的狀況嗎?』

從薰口裡吐露的,正是對好朋友告解煩惱,一個十八歲少女所會講的台詞。

玲一時語塞;卻又立刻振作嚴厲地看著好朋友。

『唉,不行的。你應該也清楚才對;所以我們才會起義,不是嗎。』

兩人之間頓時生出沉重、叫人呼吸困難的氣氛。北風把窗戶搖得卡卡作響;在開有空調的房間裡,似乎產生冷空氣吹進來的錯覺。

『我本來不想跟你講……』玲打沉默,猶豫地說︰『連隊長被……參謀本部的田貫部長強暴了。』

薰頓時懷疑自己聽到的耳朵;玲剛剛說了什麼?連隊長被強暴?怎麼可能?

薰的腦中浮現出禁衛連隊長。有馬五月大佐沉著的笑容。跟薰同樣是伯爵家的千金的她,也不去結婚退隊而把十六年的青青獻給禁衛隊。這對她來說真是太殘酷的遭遇!

『難道我們可以放任那種傢伙橫行嗎?我們的目的不是借清理國政的名義大肆殺戮。而是希望皇帝陛下再次親政打破現狀。這是把腐敗的社會導正的第一步!』

玲所說的簡直就像宣導文宣,但是也沒有錯。自古以來的政治體制的敗壞和長久的和平,讓社會積弊重重。許多人深有同感,但絕不會采任何行動。玲探出上身,仔細看著薰的臉。

『請你下決定吧!禁衛隊跟你是一體的,有你的指揮才能讓禁衛隊團結一心。』

玲的眼睛依舊沒有一點猶豫和陰影。薰為了讓心情沉著下來,慢慢說著。

『讓我好好想一想……』

『嗯,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玲說完後端正地行禮,走出執勤室。靜靜地關上堅固的木製門後,玲不自覺地抬頭望向天花板。幸好百合不在連隊隊長室旁的櫃檯;大概跟美裡她們出去了。突然淚水盈眶;好不容易久沒跟薰好好聊天,可是為何就是不能談些更輕鬆的話題呢?歲月會改變一個人嗎?為何會變成這樣呢?難道不能再跟以前一樣了嗎?薰的疑問,也正是玲的疑問。

『啊啊,薰!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

從玲口中流洩出低低的嗚咽聲。

由於新內闔成立,帝國的政治空白暫時獲得解決。但那也是禁衛連隊的少女將校們所預料到,另一個政治混亂的開始。

即任宮中大臣的太后派領袖本間進之助,在背後操縱著新政府;慢慢地顯露出原型。對抗他的保皇黨人,無形地受到愈來愈多的壓力。被稱為本間的左右手的田貫完爾少將,他統帥的參謀本部;在公認是帝國頭腦的國防總署裡動作不斷,正是他陰謀的代表。

『啊嗯……嗯嗯……嗯啊……』

完全不像軍人般、奢華的參謀本部長室內,迴盪著含糊的呻吟聲。是禁衛連隊隊長.有馬五月大佐的聲音。

『哼哼……,你的舌技進步了嘛!』

裸露下半身,坐在椅子上的田貫少將,色色地笑著。在打開大大的大腿中間,全裸的五月低頭滿滿地含著勃起的肉棒。田貫不久就因被含在口腔的快感到達極限,壓下五月的頭,身子一抖;從插在喉嚨深處的肉棒頂端噴出黏糊糊的白濁液體。因為黏液大多,五月激烈地咳杖。田貫很滿足地拔出肉棒,壓在淚水濡濕的臉頰上擦去剩下的汁液。

『怎樣,濱井,你要不要也來試試味道如何?』

喚為濱井的乾瘦男人說︰『是!謝謝少將的好意!』後,把軍褲拉下來。他是田貫的心腹;兼任高級參謀的大佐軍官。突然一陣強而有力的敲門聲;田貫想起之前的經驗,煩躁地砸了咂舌頭。就因那時候被禁衛將校打攪,所以才把五月帶到自己的房間,想說就不會再有人干擾。明明已經拒絕掉所有的會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要無視敲門的聲音,卻又大聲到不容忽視。謹慎官僚型的濱井的分身好像立刻萎了下去,從五月的口中拔出來。

『啥事!?』

田貫不悅地大聲叫道。但是門外的那人卻沒有被嚇到;自然地報上他的姓名。

『我是內務部公安武官.富士志朗!我有要事向閣下報告,故前來打攪。』

田貫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內務部的走狗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到底是為何而來?

『我現在正在忙。等會兒再說!』

『不行!這件事非常緊急,請閣下務必接見在下。』

看來他沒有退下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擅長計策陰謀的參謀本部部長,說完後突然心生一計。他抱起五月跨坐到他的大腿上,調整好姿勢後,示意濱井開門。

『打攪了。』

進到房間的富士志朗首先看到的是,坐在椅子上的男女交媾圖。

『真是冒失;我不是說過正在忙嗎?既然你幹了那麼失禮的事……怎樣?要不要也玩一玩作為謝罪啊?』

田貫臉上堆滿了下流的笑容;邊用五月的肉體引誘著志朗。但是,青年卻回以極端冷漠的眼神,不發一語。因志朗進到室內而清醒不少的五月,既無法逃也無法躲地只能在田貫的懷中蠕動著。

羞恥心跟屈辱感貫穿了五月的全身。在五月看來,志朗清醒的眼神中充滿了輕蔑與哀憐。志朗雖然看到五月妖艷的裸體,但他的表情跟雙腿之間卻一點都不為所動。反而是濱井,看見志朗冷靜的態度後完全萎掉了。田貫一看如此,只得若無其事地歎一口氣說。

『嗯…,有什麼急事?』

『是!老實說,我們得到了將在軍隊內部發生叛變的情報。』

五月微微地動搖了一下,但也只有志朗察覺到。

『我們還在調查詳細情況;而在軍隊中對政府不滿的人也不少。有可能會發生以部隊為單位的暗殺行動。』

『哼……』田貫不屑地道『但是,那是憲兵隊的管轄範圍吧!』

『是的;但是要有個萬一,是否發佈戒嚴令則由閣下決定啊!』

『原來如此。但軍事叛變是不可能發生的!』

『啊?』看到自信誇大的田貫的態度,志朗不自覺地啊了一聲。

『反正你們得到的大概又是假情報吧!』

田貫大幅度地前後笑著。而跟他緊繫在一起的五月的豐胸也甩出炫目的肉浪。即使面對如此淫靡的景象,志朗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要是這樣就好了;但因此事受到太后的關切,故有必要與近衛隊長殿下詳談宮城的守衛狀況。』

搬出太后的名號,就算是田貫也不能再推托了。『這個囂張的小白臉!』田貫心中對志朗暗幹不已。

『好啦!我知道了可以吧。隨便你啦!』田貫一臉厭煩地拔出肉棒,把五月丟在地上。志朗立刻一步向前遞上亂堆在地上的衣服。

青年的眼神中滿溢著關切的溫暖。

『那麼,連隊長殿下,我們可以走了嗎?』

五月無法直視志朗的眼睛,低著頭點了一下。

十分鐘後,整理好儀容的五月,跟在志朗身後走在走道上。除了因為志朗顧慮隔牆有耳,提議到別處去談外;她自己也想早一刻離開田貫的勢力範圍。在步行於豪華大廳的兩人之間,飄蕩著沉重的氣氛。

『你……輕視我吧!』五月突然開口道︰『我自己也覺得很窩囊啊!』

『沒這回事。大概的事情經過我已經聽山口大尉說了。要是我可以早一點到的話……』

『謝謝你。但是同樣的狀況還是會發生的;而今後也會不斷地重複……』五月自虐地笑了笑,沉默再度降臨兩人之間。

『大佐殿下…』這次志朗先開口說道。『要稍微跑一下;請緊跟在我的身後!』

五月對突如其來的話還沒反應過來,志朗就如脫兔般地跑了出去。慌張的五月也跟在後面,沿著長長的圍牆在夕陽西下行人稀少的時候一味跑著,到最後終於跑到一個轉彎處。

志朗在轉彎後突然站住,五月也學他。在五月大大喘氣時,志朗把她拉近身子,兩個人躲在圍牆後,仔細聽自己跑過來的方向有何動靜。

不久,四個男人轉彎過來,他們看到志朗一臉狼狽貌。

志朗趁著發呆的瞬間拔出軍刀攻擊,立刻打倒其中三個人。剩下的那一個也因五月的一刀而昏倒。

『我基本上還算軍人的一份子啊!』對著露出讚歎神情的志朗,五月笑笑說。五月的表情跟剛才完全不同,充滿了自信跟驕做。

『這些人到底是?』

『不知道。』志朗聳聳肩︰『但是看來就算刑求他們也沒有用吧!』

志朗跟五月似乎都故意沒有打中他們的要害。但是男人們全部全身痙攣,從嘴巴不斷冒血泡;似乎巳飲毒自盡。很明顯的,看來不是單純的強盜。

『不管如何,先離開這裡再說。』兩個人急忙離開了現場。

除夕。

昭成十年也終於也結束了。

從三十一日半夜到元月一日,帝國會舉辦送舊迎新的儀式和往常的皇家觀禮。

到時候禁衛隊將擔任儀仗部隊,在皇宮內的大廳,把皇帝的模樣和說話全程SNG連線到全國的螢幕上。這個儀式是皇帝與國民最親近的一刻,也是禁衛隊最重要的任務。

更重要的是,只有此時才能透過螢光幕看著崇拜的皇帝;可以在他的身旁拜見他的尊容,而且他整個過程將會在全國通訊網上實況轉播。

對少女們來說,是未來能否衣錦還鄉的關鍵,也會是一生難忘的體驗。而這次擔任指揮儀仗隊的指揮官是薰。三年前,剛就任少尉的薰也曾經與好友玲,一同在初次參加的儀式擔任名譽旗手。

從此之後,薰就經常參加儀式,而今天接受了擔任儀仗指揮官的榮譽。好久沒有在近距離看過昭成。就算不能實現交談的望,在他的身旁工作,感受他的視線應該不是罪過吧!薰的心情飛揚起來。

終於在皇宮的中心點;莊嚴的宮殿內,皇家儀式鄭重的開始了。

在宮殿裡最大的大廳;也就是謁見帝王的地方,Japon帝國第252代皇帝昭成和皇帝的親生母親西之宮太后,走在排列整齊的儀仗隊中間的信道。

華麗的裝飾與嚴肅的儀式過程,演出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在動靜之間,由色彩跟設計所表現的視覺藝術般的儀式。被皇宮招待的賓客們,發出讚歎的歎息聲。由宮庭仕女們所主導的皇室新聞部,實況轉播到全國各地,讓全國人民都為之傾倒。

然後現在,時鐘的時針告知舊年的結束跟新年的開始,站在皇位的昭成帝正式宣佈昭成十一年的到來。因為皇帝的言語,賓客中響起歡叫聲。而圍在皇宮周圍許許多多的民眾,和電視前的人民也有同樣歡欣鼓舞。

昭成開始一段關於新年新希望跟對未來一年期待的演講。威風凜凜的少年皇帝,與站在一旁令人屏息般美麗的太后充滿神秘的力量。

尤其有這個民族的始祖,是從天而降八百萬神祇的傳說。而皇家是最偉大神明的直系子孫。從第一代的倭神帝開始,到之後的二千六百年間,依規定一定由繼承血統的男人來沿續這個血脈。皇帝必需是男人;這個不成文的規定是重男輕女社會的基礎。

皇帝的嬪妃是從廣大帝國中選出;自禁衛連隊創立以來,就一定從禁衛將校裡遴選。

現在太后.西之宮也是原先曾任禁衛大尉,出身於高村公爵家的千金。禁衛隊被揶揄為『皇帝的後宮』,也是因為如此。

說起來,皇家被有如密室的皇宮包圍,一年只有數次官方儀式才露面的體制,使皇帝跟皇族都籠罩在神秘的幃幕裡。在擔任儀仗任務的禁衛前,昭成帝的演講接觸到最近的社會情勢。這其中當然包括對帝國議會的指示。

但是年輕的皇帝,雖然呼國家的安泰與繁榮為人民的第一要務,但是並沒有對政治鬥爭發表任何言論。而且對議會中,議員的對立跟發言也不過問。暖昧的處理後,便很快轉到下個話題。

本來想確定謠言的真假,而仔細傾聽皇帝演講的禁衛將校們,好像有種落空的感覺。結果真像還是被隱藏在迷團當中。

在昭成演說之後,某些相關儀式順利進行,儀式典禮也迎向落幕。首都所迎接新年的第一道日光,從東方的地平線隨太陽而來,照耀整個大地。

雖然一年結束,但氣候卻越來越冷。

那個晚上,從空中的厚雲層紛紛飄落細雪。靠近公家機關跟辦公大樓地區的禁衛連隊本部,在過十二點後,比平常更加安靜。離紅磚瓦建造的本部大樓有段距離的宿舍裡,在薰的房間,兩名少女正躺在床上嬉戲著。

百合變成在每晚的熄燈時間後,都會來薰的房間。已經持續一個禮拜以上。

『薰大人會跟皇帝殿下結婚嗎?』

臉頰靠在挺立的胸部上,百合問道。薰有點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

『但是薰大人不是愛慕著皇帝殿下嗎?』

『每個國民都是如此啊,你不是也是這樣嗎?』

薰邊說著邊思考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也不會有保皇派跟大後派的紛爭了。另一方面百合不滿意薰的模範答案,改問另一個問題。

『那麼薰大人要跟那位大人成婚呢?』

『我還不知道……』

這次的回答才真是薰的心聲。跟昭成結婚就意味著成為帝國的皇后。雖然身為伯爵千金也有這個資格,但其他知名的貴族也不在少數。自己能從那麼多的皇妃候補中脫穎而出嗎?薰感到疑問。如此一來就只有一輩子單身,或者是跟別的男人結婚。

考慮到大須家的未來,必定要招婿吧!爸爸一定會幫自己找婆家。但是那個對象……

一瞬間,薰的腦中出現富士志朗的笑容。深得大後信任的他,可以幫父親在官場上少去許多阻力。

『百合呢?你沒有喜歡的男人嗎?』

突然被反問,百合沉默不語。

『我所愛慕的對象……只有薰大人而已。』

百合的回答是她最直接的心情。

薰的胸中熱了起來,不知覺的抱緊百合。兩人重覆著深深的舌吻。到昨天為止,只是彼此分享著對方肌膚的溫暖,但是現在卻有一股衝動想追求身體的悅樂。不知何時,兩人開始沉溺在身心都解放開的感官世界中。

薰用舌頭吸舔少女的稚幼的雙丘,在可愛的突起上反覆嚼咬著。然後指尖撫摸著幼嫩草叢,觸摸百合的秘密花園。百合濕潤的水流,已經黏稠得纏到薰的指頭上。

『呵呵……百合真是的。』

把濡濕的指尖舉高到百合的眼前,薰笑著說。

『怎麼樣……真不好意思……但是……』

百合說著說著,手伸向薰的濕草叢中。

『薰大人也是,你看……』

這次換百合把手指伸出來,上面纏絲著比百合更多的蜜汁。

兩人相視而笑後,仔細舔吃對方的手指,在口腔中對方的味道慢慢的擴散開來。

對沒有自慰經驗的百合,薰利用舌頭、嘴唇、指頭、雙丘、花園、大腿等幾乎全身的所有部分去愛撫百合。帶領百合進入這場遊戲。從頭頂到足尖,為薰顫抖不已的百合,神情恍惚地向憧憬已久的對象要求更多。

火熱的呼吸。擺動散亂的頭髮,細細滲出的汗珠,滴落的蜜汁。頑強而交纏在一起,水嫩的肢體。可以說是夢幻般的兩人的行為,直到彼此睡著前都持續著。

等到熱情的吐息轉變成安穩的呼吸聲時,窗外的雪才真正的大了起來。在暗夜中靜靜飄落的純白結晶,把暫時寂靜的首都完全覆蓋住。在這之中,薰做了一個夢……

颯爽的微風掃過草地上,透過綠葉細縫中的陽光,溫柔照射著地面。在像個小公園一般的庭院裡,悠閒的時間流逝。舒服的微風輕撫臉頰,薰一個人坐在庭院的一個小角落。她的眼睛散發光芒地眺望著四周。

在花圃那邊矗立的大建築物,是薰十三年間所居住的家。父女兩人與少數的僕人無法全部使用所有的房間,有著傳統跟氣派的名門伯爵豪宅,誇耀式的擺設種種豪華的陳設。在那裡,薰度過一段年少時光。

從薰的面前跑過兩名孩童,在純真中有尊貴氣質的少年少女,正是年幼時的昭成和自己。兩個人一同消失在樹林間。

薰好像被什麼牽引似地,追在後面進到樹叢中。在孩童時覺得很高的樹木到如今也不覺那麼巨大了。禁衛隊華麗的軍服上,留下片片掉落的小葉子。單手撥開綠色窗簾後,眼前出現少男少女兩人。

少年注視著穿著粉色系有蝴蝶結小內褲的少女。

接著,少女慢動作地把內褲退到膝蓋附近。完全露出的秘部,還沒有長毛。

無垢的細溝清楚地被展現。少年把手伸向小小的秘處。突然,少年們轉了過來。

緊張地看著兩人動作的薰,彈開般退後數步。綠色的窗簾隱沒了少年們的身影。

動搖的薰,退兩三步後看見新綠的樹叢間出現一個人影。

『小薰……』

被呼喊的薰瞪大雙眼。出現的是,一名十七歲的高貴人士。穿著傳統的宮廷服飾的他,有無法言喻的溫柔眼神。薰全身小幅度地顫抖著。

『昭、昭成大人……?』

並非是年幼的皇太子殿下;變身成年輕帝王的意中人,輕輕把手放在十八歲少女的肩上。『小薰……』皇帝溫柔的聲音浸洩了全身。

即位以來,從不曾出現的昭成溫暖的笑容。就算是新年的典禮上也不曾看到的表情,現在就近在薰鼻尖前三十公分處。

『昭成大人……啊啊,昭成大人!我愛慕著您。我愛慕著您!』順著情感一洩而出的告白。因為種種外在條件,普通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言語,此時卻簡單地說出來。薰把頭埋進,過十年後早比她高大的少年胸中。

『從初次見面開始,我就……』

『真的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