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美人(4)

高達閉上眼睛之後,他眼前浮起的還是妮娜玲瓏浮笑,活色生香,誘人之極的胴體,他真難相信那樣的一個美人兒,會變成一具遍體鮮血的屍體!

黎探長揮了揮手道︰「黑箱車來了嗎?」

「來了,因為等候探長,所以暫時不搬動屍體。」

「將屍體搬走!」黎探長提高了聲音︰「高達!」

高達睜開眼來,黎探長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對於黎探長的話,高達實在無法回答。

他最喜歡美人兒,妮娜的確是美人,雖然妮娜投入他的懷抱一點也不懷好意,目的是要他做金康的替死鬼,但是高達卻不在乎,別說在妮娜宛轉投懷之際,他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的話,他也會不顧一切危險,先摟緊懷中的美人兒再說的。

但是現在,曾經在他強壯的手臂環抱之下,發出陣陣嬌喘,用那樣甜媚的聲音呼喚過他,曾和他像是原始人一樣,享受過最原始的歡樂的美人,卻遍體是血,那樣恐怖地被殺害了!

高達呆了半晌,才苦笑了一下道︰「黎探長,我不明白你這樣問我是什麼意思,我和整件事清一點關係也沒有。」

黎探長嘿嘿地冷笑著道︰「高達,你別再裝佯了,這兩個人的死和你有關係,實在太大了」

「探長?」高達吃了一驚︰「你以為我是兇手?」

「當然不是,兇手不是你,但我知道兇手是誰,你也知道,你和我更知道,金康和妮娜兩人,是為什麼會被人殺害的……」

高達的背脊上,已感到了一股凜意。

但是他的臉上,卻還是一派若無其事的神色,聳聳肩道︰「探長,我仍然不明白,只要你不懷疑我是兇手,那就好了。」

黎探長一字一頓地道︰「高達,我們之間,似乎不必再打啞謎了,他們兩人是因為那筆巨款而死的,現在那筆巨款已落在你的手中了,你每分鐘都有被人殺害的可能,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這一點,和警方合作那是你唯一的生路!」

高達攤開了雙手,黎探長的那些話,是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的,是以他應付起來,也十分容易,他道︰「探長,我想你弄錯了。」

黎探長的神色十分憤怒道︰「你別再自作聰明了,妮娜生前曾經向警方報告,說是你在她的手中,奪走了那箱鈔票。」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晚上。」

「那就不對了,前天晚上我和人在俱樂部玩橋牌,黎探長,如果你需要人證的話,我可以找出一打以上的人證來。」

黎探長望著高達,半晌不說話,高達神色自若,黎探長望了高達足足有兩三分鐘之久,他才搖著頭,歎了一聲道︰「太可惜了,高達,我只是不想你和這兩個人一樣,血肉模糊地死去,而你卻愚蠢到連這一點也不明白,太可惜了!」

高達笑著道︰「或者是,但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如果你將那筆錢拿出來,高達,你可以獲得百分之十的獎金!」黎探長拍著高達的肩頭。「那夠你享受一陣了!」

高達垂首回道︰「可是如果我不交出來,卻可以得到百分之百,那可以使我享受更久,黎探長,如果你不準備起訴……

黎探長的怒容更甚,他冷笑一聲道︰「我當然不準備起訴,因為妮娜已經死了,而你又有充份的不在現場的「證人」!

他在「證人」兩個字上,特別加重語氣,那表示黎探長他也完全知道高達的所謂「證人」,全然是虛假的,但是高達卻不在乎,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安排是無懈可擊的,在法律上,他一點責任也沒有,即使人人都知道他的證人是假的!

高達微笑著道︰「那麼我想告辭了!」

他一面說,一面已向外走去,黎探長也不去阻攔他,一直到高達走到了門口,黎探長才一個箭步,竄向前去,伸手搭住了高達的肩頭。

高達立即站住,轉過頭來。

黎探長冷冷地道︰「高達,是我,你不用害怕,當忽然有人搭住你的肩頭,而你回過頭一看,你身後的人居然是蠍子老大時,你再吃驚不遲。」

高達的面色變了一變,一直掛在他口角的那個笑容,雖然未曾斂去,但是在那一剎間看來,卻也變得相當勉強,他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如果你真遇到了困難,打電話給我,」黎探長又說︰「雖然你不相信警方,但是實際上,相信警方會對你有好處的。」

高達仍不說什麼r只是聳了聳肩。

黎探長縮回了他的手道︰「去吧!」

高達立刻向前走了開去,他還聽到黎探長在道︰「祝你好運,希望蠍子老大找不到你。」

高達仍不答腔,他只是加快了腳步,轉眼之間,便來到了樓梯的轉角處,並且迅速地走下了三層,他雖然離開黎探長很遠了,但是黎探長的話,卻還像是在他耳際響著一樣,那自然是因為他知道黎探長所說的一切,絕不是虛言恫嚇之故。

警方知道巨款在他那裡,蠍子老大自然也知道。

對付警方,他可以利用偽造的人證,使警方奈何他不得,但是對付蠍子老大,他卻不能用那一套,如果他被蠍子老大發現了……高達想到這裡,因為他如果落在蠍子老大的手中,蠍子老大一定用一切方法,要他交出那筆巨款,而蠍子老大有的是辦法,不怕他不會講出來。

高達現在想到保存部一筆巨款,實在是一個極重的負擔,蠍子老大的爪牙,隨時隨地都可以出現,而他必須以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付。

當高達想到這點時,他真想和警方合作,將那筆巨款交出來,平平安安的享受那十分之一的獎金了。

但是如果他真的那樣做的話,那才是一九六六年最大的怪事了,因為那和他的性格是絕不相合的,他喜歡鈔票,絕不會放棄已到手的鈔票,雖然要保有那些鈔票,可能要付出生命來做代價,他寧願冒險去搏一搏的!

如果他是一個喜歡平安生活的人,那麼他有良好的家庭背景,有足夠謀一份高薪的學歷,他又何必去做一個浪子!

他只是略想了一想,便將這個念頭放開,來到了電梯門口,等電梯到了,他便跨了進去,他心中想著,現在起,對在自己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都必須懷疑,不能讓蠍子老大的爪牙,有接近自己的機會,在自己身邊也應該多帶一些防身的武器。

當他決定和蠍子老大鬥一鬥之際,他的心情反倒輕鬆了不少,是以又自然而然地想起寶玲來,想起了寶玲,當然也想起了海天別墅。

他右手一揮,中指和大姆指相扣,發出了「得」的一聲來,海天別墅,寶玲,他,這使他構成了一個極好的好主意。

他可以和寶玲兩人,在海天別墅中住上一個月,甚至兩個月,或者更久,和寶玲在一起,就算一個月,甚至兩個月,或者更久,即使不出房門一步,也不會感到厭煩的。

他走向電話間,拉上了玻璃門,接了海天別墅的電話,電話一通,他就問道︰「鍾小姐還在嗎?」

「還在,」那邊的侍者認出了高達的聲音︰「你是高先生吧,鍾小姐正在等你,可要我將電話接到她的房間去?」

「不必了,也別告訴她我馬上來。」

「是。」

高達吹著口哨,走了出來,他並不打算去找自己的車子,因為他的車子是一個目標,黎探長曾注意過這個目標,蠍子老大也會注意的。

他走出了酒店的旋轉門,門僮已趕前打開了一輛計程車的門,他順手彈出了一張簇新的鈔票,賞了門僮,然後在車中坐下,吩咐司機道︰「海天別墅。」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寶玲在海天別墅等他,那多麼像一個妻子在家中等待遠出未歸的丈夫?對於忽然想到了一個「家」字,高達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但那只是寶玲一個女人給他有這樣的感覺,別的任何女人,都不會使他和「家」這個字發生聯想關係的。

他伸了個懶腰,深深吸進一口氣,才睜開眼來,而當他一睜開眼來之際,他就已覺得事情很不對勁了!

車子在向前疾駛,但不是向海天別墅去的那條路!

一般人在那樣的情形下,一定會大驚失色,厲聲質問司機為什麼走錯了路,但高達卻立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知道,那計程車司機,是蠍子老大的手下!

當他一知道了這一點之後,他心頭不禁怦怦亂跳了起來,但是他的反應卻是又閉上了眼睛,好像完全不知道這已有了意外一樣。

他並不是真的閉上了眼睛,在那幾秒鐘內,他迅速地轉念著,車子當時正駛出了路口,高達突然一欠身,重重地一拳,擊在那計程車司機的後腦之上!

他那一拳的手法,在捏緊拳頭之際,中指微微向外突出,而在他的中指上,又戴著一枚相當大的不鋼的戒指,是以那一擊,就足以令得任何再強壯的人昏過去的,那司機的頭立刻向旁一側,車子登時失去了控制,突然轉彎,向路邊撞去。

而就在那一剎那間,高達已打開了車門,抱著頭向外滾了出去,當他的身子落地之際,彈起了一尺來高,然後向外滾去。

高達的手背被擦傷,但是他也根本不覺得疼痛,因為接之而來的那一下轟然巨響,實在太驚人了,高達已穿過了一條街,停了下來。

他在一根電燈柱下,停了下來。

剛才他如果遲了幾秒鐘跳出車子,那就難以想像了,他翻轉手,看到手背上的傷痕在流血,他用口吮吸著手背上的傷痕。

也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邊有人道︰「不行,那樣你的傷口會發炎的!」

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高達連忙回過頭去,他看到一位牽著一隻黑色貴婦狗的女人,那女人穿著一套黑色的常服,更顯得她的皮膚,異樣的細白。

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化 ,但是那更顯得她有一股異樣的,近乎原始的誘惑,正帶著關切的神色,望著高達的傷口。

高達笑了一笑道︰「多謝你的關懷,小姐。」

那女人冷冷地望著他道︰「我看見你從那輛車子中跳出來的,沒有別人注意你,你走脫了,我想你一定是不法之徒。」

高達略呆了一呆,但是他卻並沒有過份吃驚,雖然那女人看來好像凜然不可侵犯,頗有一股冷若冰霜的感覺,但她顯然不會是警方人貝,而且剛才高達既然在馬路中心從車中跳出來的,那麼給人家看到,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你猜對了,」高達呆著,故作神秘之狀。「小姐,我是一個不法之徒,我是個採花大盜!」

那女郎向後退了一步,吃驚道︰「你別過來,我……立即去通知警察,你如果過來,我的狗會咬你,我……也會大聲喊叫。」

高達感到很好笑,他隨便和對方開了一個玩笑,對方便大驚失色,一個美麗的女人,原來在吃驚的時候,也同樣的美麗。

高達聳聳肩,攤開了手道︰「那太可惜了,電影和小說中,高貴的小姐遇到了受傷的大盜,總是同情大盜的!」

那女郎的大眼睛眨眨道︰「你這人倒很有趣。」

高達趁機道︰「是啊,如果你通知警方,那麼我這個有趣的人,便可能在監獄中被關上幾十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老頭子了,不再有趣了。」

那女郎蹙起了眉,那是一種十分動人的神情,看得高達心神蕩漾起來,他向前走了一步道︰「小姐,你有機會救我,你可有妥當的地方給我養傷?」

女郎吃了一驚道︰「不,不,我不能收留你!」

高達哀求道︰「小姐,我的生命掌握在你的手中,難道你見死不救嗎?我逃不遠,警察就會追上我,你牽著狗在散步,一定住在這附近……」

這時警車的嗚嗚聲,已傳了過來,高達更作出惶急無依之狀來,那女郎突然將手臂勾住了高達的臂彎道︰「我們慢慢地走!」

高達忙道︰「是!」

他一面說著,一面趁機攬住了那女郎的腰肢,那女郎的腰真細,而且放手上去,十分柔軟,那是真正的細腰,絕不是用腰封束出來的。

當高達的手攬住那女郎的細腰之際,那女郎抬起頭來,高達在她的眼中,看出了十分異樣的一種神情來,那種神情,使高達將她攬得更緊一些。

他們向前走去,不一會,便轉進了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道,來到了一幢屋子前,上了三樓,那女郎用鑰匙打開了門道︰「只有我一個人住在這裡。」

「一個人?」高達有點懷疑。

「是的,我的丈夫在和我蜜月旅行途中,遇到了飛機失事,他死了,我卻沒有事,我們結婚還不到一個星期。」那女郎幽幽地說著。

高達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房子不大,但是很清雅,高達道︰「很對不起,但是那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果老是哀傷,那也不是辦法,對嗎?」

「唉!」女郎歎了一聲︰「讓我替你包紮傷口。」

她打開了一道門,高達跟著她走了進去,那是一間很雅致舒服的臥室,那女郎巳走進了和臥室相連的浴室之中。高達似乎生來就是一個多艷遇的人,如果是在以前,他對於自己能夠不費吹灰之力,而進入一個美麗、年輕的寡婦的閨房,一定不會起任何思疑,而認為那是一件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但是自從被妮娜誣指他是金康時,令得他幾乎難以脫身之後,他卻已有了戒心,要研究一下艷福是不是來得有些突然了。

他在那女郎進浴室的時候,迅速地打量著這間臥室,他看不出臥室有什麼異樣來,他只是發覺臥室中少了一樣東西!

不是細心的人,是不會覺察這一點的,然而處在危險情形下的高達,卻恰是個十分精細的人,他看到那張鋪著乳白色床單的,法國宮殿式的床頭上,掛著那女郎的相片,在梳 台上,也放著兩幀不同姿勢的照片,全是屬於那女郎的。

看來那似乎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和那女郎自述的故事,未免不怎麼配合了,那女郎說她是在蜜月旅行中失去了丈夫的,那麼她的房間中,怎能沒有她那短命丈夫的相片?怎會沒有他們新婚的照片?高達已可以肯定那女郎是在撒謊!

當然高達還不明白那女郎何以要撒謊,而且他即使知道那女郎是在撒謊,他也沒有離去的意思,因為即使高達多艷遇,但像那樣淑靜美麗型的女郎,他也不是經常遇得到的!

當高達回過頭來時,那女郎已拿著紗布和膠布,自浴室中走了出來,坐在高達的身邊,高達的手背上,只不過是擦傷了皮膚,血也止了,並沒有大礙的,他將手放在那女郎的大腿上,任由那女郎將膠布貼在他的手臂上,那女郎低著頭,在高達眼前的是雪白的一截粉頸。

高達緩緩地吸著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體香味,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那女郎一笑。「如你剛才所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叫我恩人好了。」

高達笑了起來,對方不像剛才那樣冷冰冰了,高達叫道︰「救命恩人」他一面叫,一面輕輕地移動著他按在那女郎大腿上的手掌。

那女郎穿的裙子很短,質地也很薄,高達的手,就像是直接撫摸在她的大腿上一樣,那女郎的氣息有些急促,她的動作也有點不自然起來。

但她卻沒有推開高達的手,也沒有說什麼。

高達進一步俯下頭去,在那女郎的後頸上,吻了一下,那女郎揚了揚手中的剪刀道︰「小心些,採花大盜,我有武器在手上的。」

高達突然伸手,抓住了那把剪刀,奪了過去,拋到了屋子的一角,他的左臂,已趁勢摟住了那女郎的纖腰,那女郎的身子向後折去,她的細腰,像是隨時都會折斷一樣,高達忙又將她扶住,但是她已向後跌出了一大步,兩人一齊跌倒在地毯上。

高達的身子壓在她的上面,高達故意緊緊地壓著,那女郎的雙頰,已開始泛起一種美麗得難以形容的緋紅色來,她的雙手不是推開高達,而是勾住了高達的頸,他們兩人,立刻深深地吻在一起,高達只覺得她的舌尖,靈活得像蛇一樣!那是使任何男人都難以忍受的,高達也享受了熱得像火一般的一吻之後,再吻著她的頸,低聲道︰「採花大盜要行動了,你就是嬌艷的鮮花。」

那女郎拉下了床單,遮住了自己的臉,但是卻發出了一陣充滿了誘惑的嬌笑聲來,高達慢慢地解開了她上衣的一粒鈕扣。

等到她上衣的鈕扣全給高達解開之後,高達可以聽到她發出急速的喘息聲,高達一躍而起,關上了房門,將那頭貴婦狗關在門外。

等他轉過身來時,女郎的動作一定十分快,因為她雪白修長的嬌軀已毫無保留地呈現在高達的眼前!

她仍然躺在地上,也仍然雙手翻轉著遮住了她自己的臉,然而她的雙手,卻並未能將她的臉遮盡,從指縫中,可以看到她的臉像火一樣紅!

地毯是粉紅色的,她潔白的胴體,略為蜷曲著,躺在粉紅色的地毯上,那是足以令人瘋狂的情景,高達俯下身來,不斷地吻著她。

高達的嘴唇在那時是十分乾燥的,乾燥的嘴唇不免粗糙,在接觸到了潔白細嫩的皮膚時,卻帶來加倍的刺激。

開始的時候,她還只是呼吸越來越是急促,但是當高達的吻,像驟雨一樣地落向她的嬌軀之際,她的身子開始扭動起來。

那是一種十分奇異的扭動,或者說是顫動,她像是要逃避那異樣的刺激,但是卻又要迎接那種刺激所帶來的快感,高達在驟然之間停止了吻,因為那女郎在那時,張開了雙臂,將高達緊緊地抱住了,她的雙頰紅得像是怒放的桃花,她眼中一片水汪汪,她嘴中在喃喃發著聲,但是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高達也完全陶醉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看到眼前的美人兒,那是如此需要他來慰籍的一個美人,他怎能辜負這一番美意?

他左手伸到那女郎的腰後,輕輕托了一托,那女郎的腰向上略挺了一挺,就在那時候,那女郎發出了一下呻吟聲來。

那是令人蕩魂蝕魄的呻吟聲,再加上她緊蹙的柳眉,高達突然發起狂來,那女郎的呻吟聲也越來越甚,她的嬌軀不斷地搖擺著,她想逃避,但是卻無法逃得開去,她那種楚楚可憐的神情,令得高達也不禁生出了憐惜之心,低聲道︰「你是處女?」

那女郎睜開了眼,搖了搖頭,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當然不,但是……我丈夫……在結婚第三天就死了,他……死去三年了。」

高達吻著她,那女郎不再呻吟,剛才只是高達一個人瘋狂,但這時很快地,他們兩個人一齊瘋狂了,他們在地上不斷地滾著。

等到他們兩人靜了下來的時候,他們發現他們的身子相擁在一起,已從床邊到了屋子的另一角。

那女郎將頭藏在高達的懷中,高達側了側身子,托著她的下顎,將她的俏臉抬了起采,那女郎的臉上充滿了喜悅,和高達在路上遇到她的時候,那種冷冰冰的情形,已完全不同了,高達像是一陣春風,吹開了嚴寒,使她的臉上,充滿了春意。

那女郎還在微微地喘息著,當她和高達四目相視之際,她臉上又泛起了一股羞意,低聲道︰「高達,你……你真了不起。」

那是一句任何人在那樣的情形之下聽了,都會感到極為高興的話,但是高達一聽,卻突然跳了起來,因為那女郎叫他高達!

他不知道女郎的名字,他們只是在街邊邂逅的,女郎自然也不應該知道他的名字,但那女郎叫他高達!

等到高達跳了起來之後,那女郎也像是知道自己失言了,她的面色略變了一變,突然滾到了床邊,伸手在枕頭下面,取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高達。

這一切變化,加起來只怕還不到兩秒鐘。

高達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僵立著不動。

那女郎在床沿坐了下來,手中的槍對準了高達,這樣的變化,對高達來說是太突兀了些,但是在那女郎而言,也是一樣的突兀!

是以那女郎雖然已取得了主動,佔了上風,但是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一手持著槍,另一手掠了掠亂髮。

剛才高達只是瘋狂地吻,和盡情地發洩著原始的慾望,這時高達反倒能有冷靜地欣賞那女郎的機會了,那女郎有著十分美妙的胴體,她決不是豐滿,但是也不瘦,她的嬌膚細滑得令人難以形容,高達在此際,也不禁感到喉際又有些發乾。

她的腰肢細耍高,是以令得她的大腿,看來格外修長迷人,也唯有那樣的細腰,才能作出剛才那樣蕩人心魄的有節奏的擺動。

高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首先開口說道︰「小姐,我可以坐下來嗎?」

在剛才他們兩人經過了如此瘋狂的「遊戲」之後,在如今他們幾乎是赤身相對,毫無保留的情形之下,高達忽然問了那樣彬彬有禮的一句話,那實在是近乎滑稽的一件事,那女郎顯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而高達已自顧自坐了下來。

那女郎這才道︰「你別亂動!」

高達已漸漸恢復了鎮定道︰「你認識我?」

「是的。」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老大給我的任務是,」那女郎說︰「將你帶到這裡來,然後再通知他。」

老大!那自然是蠍子老大。

高達的身子不禁震動了一下,那女郎是蠍子老大的手下,是蠍子老大派來勾引他的,他雖然一進臥房,就已起了懷疑,但是卻未曾想到這一點。

高達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你是蠍子老大的人,但是你為什麼不在我一到,就通知老大,卻要和我……」他指了指那女郎。

他指的地方是在正常情形下,一個男人絕不應如此指向一個女人的,他隔得那女郎雖然遠,那樣的一指,也令得那女郎的身子,自然而然地閃了一閃。

就在那一閃間,高達的身子突然向旁,撲了開去,在地毯上打了一個滾,疾躍而起,當他躍起的時候,他雙手抓住了地毯的邊緣,用力一拉。

地毯被拉向前,令得那女郎的雙足向前移來,身子也向後倒去,高達再撲上了床,抓住那女郎的右腕,將槍奪過采,拋了開去。

那女郎的面色變得十分蒼白,緊咬著下唇。

高達立刻站了起來,伸手在她飽滿堅挺,幾乎是處女才有的乳房上,輕輕拍了拍道︰「甜心,那是很危險的遊戲,最好別再玩!」

女郎拉起了一張毯子裹住身子,縮在床上。

高達迅速地穿著衣服,心中尤有餘悸,那實在太危險了,蠍子老大的手下,幾乎在每個地方都監視著他,看來他不應該逃避,應該去對付他!

高達穿好了衣服,才拾起了手槍來道︰「通知老大,說你已將我騙到這裡來了,要他立刻就來,和你們原來的計劃一樣。」

那女郎道︰「請你拿衣服給我。」

「不!」高達笑道︰「我喜歡欣賞你的身體。」

那女郎掀開毯子,走了下來。

血美人(8)

那真是每一個人都愛欣賞的胴體,尤其當她在走動的時候,修長的大腿輕輕地邁出去,平坦的小腹起著有節奏的起伏,豐滿的乳房微微顫動著,高達忙道︰「甜心,千萬別緊張,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一定不會,你可以相信我的。」

那女郎忽然哭起來道︰「蠍子老大卻會!」

高達收起了手槍,沒有手槍,他也可以對付得了那女郎的,他走向前去,那女郎立刻投入他的懷抱,嬌軀緊緊地貼著他。

「高達,」那女郎叫著︰「別讓人傷害我!」

「沒有人會傷害你,你通知老大,讓他來,他只要來到,我就不會放過他,除去他之後,你就沒有什麼再可怕的了。」

「我們可以在一起?」那女郎輕輕地問。

「我們可以經常在一起。」高達修正那女郎的話。

「那我已夠高興的了,高達,叫我。」

「你叫什麼?」

「我叫鳳屏。」

高達輕輕在撫摸著她滑不留手的背脊,雙手一齊停在她的腰上,托住了她的腰,令得她的上半身向後仰去,低聲道︰「鳳屏,我會記得你的,你用什麼方法通知老大前來?」

「電話,我去打電話。」她回答著,可是依依不捨地向外走去,高達將她的黑裙拋給了她,她穿上了衫裙,衣服的質料很薄,她的身體在衣服內若隱若現,她的乳頭頂著衣服,看來更加誘人,高達忍不住又擁住了她,一齊來到電話旁。

鳳屏撥了電話,高達雖在她身邊,但電話一接通,他就屏住了氣息,一聲不出,鳳屏才說了一聲︰「是老大嗎?」電話那邊,就響起了一陣咆哮聲來。

那並不是蠍子老大的聲音,但是那聲音高達聽來,也十分耳熟,他認得出,那正是事情一開始之際,和蠍子老大在一起的兩個人之一。

那人大聲喝責著道︰「你在什麼地方?早已有人看到你和高達搭到了,為什麻直到現在你才打電話來?若不是老大正有事,看你怎麼得了!」

鳳屏道︰「高達並不是容易對付的人,我得用心對付他,現在行了,請老大立刻到我這裡來。」

電話那邊傳來一下悶哼聲︰「你小心些!」

接著便是「得」地一聲,對方已掛上了電話,鳳屏也放下了電話,她的神情有點緊張道︰「老大……他就要來了!」

「大約什麼時候到?」

「怕不會遲過十分鐘。」

「那不要緊,」高達微笑著道︰「我們還可以有幾分鐘的時間溫存一下!」

他一面說著,一面向鳳屏的朱辱吻了下去,同時他的手按在鳳屏的胸腹之間,輕輕移動著,令得鳳屏的身子自然而然扭動了起來。

一時之間,他們兩人都幾乎忘記最緊張的一刻就快來到了,直到樓下突然傳來了汽車突然剎止的聲音,他們才迅速分了開來。

高達迅速地閃到窗前,按下了一格百葉簾向下看去,他只看到兩個大漢打開車門,從車中走了出來,進了門口。

他是自上而下望去的,看不清那兩人的臉面,高達忙向鳳屏打了一個手勢,握住手槍,躲到了門後。

他剛在門旁貼牆站定,門上便已響起了十分粗暴的扣門聲,鳳屏忙應道︰「來了!」

她走過去,打開了門,兩個大漢各自伸手將她一推,推得她向後退出了好幾步,跌倒在一張沙發上,兩人連忙逼近去,喝道︰「高達在那裡?」

鳳屏掠著亂髮道︰「你們這算什麼?老大呢?」

那兩個大漢走進了屋子來,高達雖然只看到他們的背影,但是也可以知道,蠍子老大並不在他們兩人之中了,他的心中也在問同樣的一句話。

那兩人一面大聲叫著,一面伸手去抓鳳屏。

鳳屏的身子閃了一閃,未曾躲得過去,被他抓住了肩頭的衣服,那大漢用力一拉間,「嗤」地一聲響,整件衣服都裂開了。

鳳屏除了外面那一件衣服之外,裡根本沒有穿什麼,衣服一被撕裂,她渾圓的乳頭、豐滿的胸脯便一起展露出來。

那兩名大漢,發出了淫邢的笑聲道︰「鳳屏,你這打扮很特別啊,聽說高達很能得女人歡心,你和他已有了花樣了,是不是?」

在那樣的情形下,高達不能再保持緘默了!

他陡地踏前兩步才大聲喝道︰「轉身過來!」

那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令得那兩名大漢,突然震了一震,果然不約而同,轉過身來,高達早已雙拳握緊,他們兩人一轉過來,高達雙拳齊出,「砰砰」兩聲響,兩拳便一齊擊在他們兩人的下顎之上,那兩個大漢也一齊倒了下去!

那兩個大漢中,被高達右拳擊中的那個,比較倒霉,因為高達的右手握著槍,那一拳連槍柄一起砸了上去,力道沉重,令他立刻昏了過去。

而另一人在倒地之後,並未曾昏去,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是高達的身手,何等敏捷,早已一步竄上去,又在他的頭上,重重踢了一腳。

那一腳,令得那漢子在地上接連打了好幾個滾,滾出了好幾尺,除了喘息之外,什麼也不能做了。高達一俯身,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將他直提了起來,放在沙發上,用槍對準了他道︰「我就是高達,你準備將我帶到什麼地方去?」

那大漢張大了口,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高達突然提高了聲音,大喝道︰「蠍子老大住在什麼地方,快說~」他一面呼喝,一面揚起一掌,重重打在那人的臉上。

那一掌,令得那人的身子幾乎翻出了沙發,他立刻掩住了臉道︰「我說……了,老大在……在小花園中……他在那裡有事。」

高達怒道︰「什麼叫小花園?」

「我知道。」鳳屏忙回答。

高達陡地跳了起來,重重一掌,擊在那人的頭頂,將那人也擊昏了過去,他們兩人合力將那兩名大漢,一起綁了起來,叉塞緊了他們的口。

高達這才問︰「小花園在什麼地方?」

鳳屏的眼中,忽然淚花亂轉,她低下頭去道︰「那是蠍子老大的一幢小花園洋房,黨徒都稱為小花園,老大在那房子中,一定又在幹壞事了!」

「什麼意思?」高達心中疑惑著。

鳳屏抹了抹眼淚。「兩年前,我就是在小花園被老大姦污的,我……那是他專門姦淫少女的一個地方,現在不知道哪一個女孩子又遭殃了!」

高達深深吸了口氣,他是一個浪子,決不是正人君子,在他的一生之中,和他有過最親密關係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但是他卻最恨對任何女人施以強暴!

他認為男女之愛,是雙方共同的享樂,而單方面的施暴,就破壞了那種至高無尚的樂趣,那是世上最不可饒恕的事情!

他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疾聲道。「鳳屏,你快穿好衣服,我們現在就到小花園去。」

半小時後,一輛奶黃色的房車,停在一幢小巧精緻的花園洋房門口,當那輛車子駛近之際,洋房的鐵門之內,已有兩個人在注意著那輛車子了。

從那兩個人的打扮看來,他們像是花匠,然而他們卻身形魁偉,而且一臉凶相,令人一望便知道,他們決不是什麼好人。

車子一停下,車門打開,鳳屏首先跨了出來。

鳳屏的手中握著槍,嬌喝道︰「將手放在頭上,走出來,別妾動!」她一擺頭,對鐵門內那兩人道︰「老大要的人來了,快開門!」

鐵門中的那兩人,還在猶豫,但是鳳屏已然尖聲道︰「你們看清楚了沒有,那是高達,和被金康拐走的那筆巨款是有關係的,老大要見他,你們不是不知道老大的脾氣,再要不開門,可是你們自討苦吃!」

那時高達雙手放在頭上,從車子裡走了出來。

鐵門後的那兩個大漢,給鳳屏一罵,也慌了手腳,連忙打開了門,鳳屏一腳踢在高達的腿上,道︰「進去,別裝死!」

高達的雙手按在頭上,走了進去,鳳屏跟在他的後面,手中的槍,指住了他的背心,他們很快地經過了花園,來到了屋子前面。

他們還未曾踏上石階,就有兩個人走了出來,一個道︰「鳳姑娘,老大正在有事,你先暫時等一等,別去打擾他!」

鳳屏冷冷道︰「是他叫我一找到高達就帶來!」

她說著,又催高達向前走去,高達走上了石階,那兩人不由自主,退進了屋中,鳳屏也跟著走了進去,那是一個陳設得相當華麗的客廳。

鳳屏一走進客廳就道︰「你們不敢去驚動老大,我去告訴他,但是高達十分狡猾,屋中有多少人在,一齊叫來看住他!」

那兩人互望了一眼,一個道︰「屋中有兩個人,花園中還有六個人,兩個人是守衛老大的,我想有四個人看著高達也夠了。」

「也好,還有兩人呢?」

那兩人發出了一下口哨聲,立刻有兩個人推門而入,鳳屏向高達使了一個眼色,她走向那四個人道︰「你們聽我說……」

她才講了一句話,身子突然向前一跌。

在她前面的兩個人,立刻伸手來扶她,另外兩個人也突然一呆,就在那一剎間,高達已疾射出了四枚麻醉針,令得那四名大漢,一齊滾跌在地,眼睜睜望著鳳屏和高達,高達來到了鳳屏的身邊,低聲道︰「老大在哪裡?」

鳳屏的臉色,因為緊張而變得十分蒼白。

她作了一個手勢,令高達別出聲,大廳中登時靜了下來,過了十來秒,鳳屏才道︰「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但還有兩個人保護他。」

高達道︰「這四個人我們也對付了,還怕兩個人?倒是花園中還有六個人,會不會闖進來?」

「那倒不會的,沒有召喚,他們不能隨便進來,跟我來,老大在後面!」

鳳屏輕輕地推開了一扇門,和高達閃身而入。

門後是一條走廊,在那走廊的盡頭則是樓梯,但是那樓梯不是通向上,而是通到地窖中去的,在樓梯口並不見有人。

高達和鳳屏兩人,躡手躡腳走到了樓梯口,向下看去,那樓梯十分陡直,就在樓梯的下面,便是一扇門,從那扇門中,可以聽到蠍子老大的邢笑聲,不斷地傳出來,在門旁則坐著一個人,另外有腳步聲傳過來,顯是有人在巡來巡去。

高達向鳳屏作了福手勢,令鳳屏在樓梯口蹲下來,他自己則突然站起了身子, 從樓梯上走了下去。他那種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得鳳屏嚇了一大跳,可是她卻又不敢叫出聲來。

高達向下走去,坐在門前的那人立刻抬起頭來。

高達仍然向下走著,一面還向那人作了一個手勢,向門指了一指,示意他不要出聲,以免驚吵了門中的人,那人也不知高達是什麼來路,正猶豫間,高達已到他的身前,手起掌落,一掌砍在那人的頸際大動脈之旁,那人張大了口,連聲都未出便昏了過去。

高達扶住了那個人的身子,仍然將他放在椅上。

然後他側耳再細聽著腳步聲,等到他聽到腳步聲快轉過牆角時,他突然向前迎去,另一個人恰好轉過牆角,突然看到眼前有人,便陡地一停。

高達早已有了準備,那人才一停,一枚麻醉針已經刺進了他的大腿,那人瞪大了眼,望著高達,高達向他召了召手,那人的身子已慢慢向下倒去。

高達解決了兩個守衛,立刻來到了門前,輕輕旋轉著門柄,那門並沒有鎖,高達沒有發出任何聲息,便將門推開了寸許。

從門縫中向內望去,高達看到了蠍子老大!

這個窮兇惡極的黑社會頭子,這時正赤著上身,他的手中卻捏著一柄極其鋒利的小刀。那是一間佈置得很簡單的臥室,這時蠍子老大站在床前,而縮在床上的卻是一名少女。

那女孩子最多不會超過十八歲,但是卻打扮得十分濃艷,她穿著一件淡黃色的襯衫,由於她發育的豐滿,胸前高高挺起。

這時那少女一定十分驚恐,因為她正急促地喘著氣,是以她的胸脯,急促地一漲一落,更使得她豐滿的胸脯十分突出。

她穿著長褲,那種長褲,像男人的褲子一樣,在前面開叉,而且開叉的部份,是用一根帶子,像鞋帶一樣交叉穿起來的,從腹際一直到小腹,這是極具誘惑力,令人想入非非的裝束。

蠍子老大握著刀,對準那少女道︰「過來!」

那少女卻又縮了縮身子道︰「老大,放過我!放過我!謝謝你放過我,我是……有未婚夫的……你放過我……我還錢給你……」

「你還記得?」老大淫笑著︰「你在我酒吧中做了三個月,向我借了那麼多錢,你還得起?過來,不然我立刻殺了你!」

高達心中暗歎了一聲,原來那少女是個小吧女,女孩子除非下定了決心,不要自己清白了,不然就應該知道,一走進酒吧的門,清白便已和她再會了。

那小吧女不敢不過來,她慢慢慢地向外移動著身子,她還未曾來到床沿,蠍子老大已陡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襯衫,用力一撕,將整件櫬衫,撕了下來。

她並沒有戴乳罩,襯衫一被撕脫,她連忙雙手交叉,遮住了她堅挺的雙乳,老大的眼中,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拉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拉了過來,他將尖刀咬在口中,雙手在小吧女的胸前,用力地搓捏著,他用的力道如此之大,以致小吧女雪白的胸上出現了一條又一條紅色的指印。

小吧女沒有再掙扎,她只是哭了起來。

她的眼淚將她的雙眼旁那種過濃的化 ,全都弄得散了開來,以致她看來變得很滑稽,而蠍子老大一定是一個心理變態的人,看到了這種情形,更加高興起來,他一隻手仍在小吧女的胸前肆虐,另一隻手,突然從小吧女平坦的腹部中插下去,抓住了褲腰,又用力向下一拉!

小吧女哭出了聲來,她的身子在發著抖,她的雙手向下掩去,但是她整個人卻已被蠍子老大拋了起來,拋到了床上。

蠍子老大面上的肌肉扭曲著,他的雙眼定在小吧女充滿了青春氣息、結實、腴白的身體上,他的喉間發出了一種異樣的聲音。

他張開了雙手,和身撲了上去,將小吧女的身子擁住,一口咬住了小吧女的肩頭,使得小吧女發出了一下痛苦的呻吟聲。

高達一看到這裡,推開了門,兩步踏到了床前,蠍子老大還全然不知道有人到了他的背後,是以高達在揚起手來之際,心中竟有不好意思之感!

他重重地一掌,擊了下去,擊在蠍子老大的後腦上,然後執住了蠍子老大的肩頭,使得他仰天跌了下來,又在他的臉上,重重踏了一腳!

那一腳,使得蠍子老大的臉上,鮮血迸流,他也早已昏了過去,那小吧女蜷曲著赤裸的身子,根本不知道剎那間發生了什麼事。

高達對她笑了一笑道︰「沒有事了,警察很快就會來,老大最少要在獄中住二十年,你不必害怕,快穿回褲子吧!」

小吧女的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高達已拿起了電話,撥通了警局的號碼道︰「請黎探長聽電話……黎探長嗎?我參高達,我在蠍子老大的巢穴之中……是的,如果你立刻來到,你可以有判老大入獄二十年的證據,我當然不等你了,探長,這是我送給你的升級機會啊!」

高達放下了電話,小吧女已穿回了長褲,可是她卻沒有襯衫可穿,她挺著堅實的乳房,走了過來,來到了高達的面前,突然她抱住了高達,緊緊貼住高達的身子道︰「這是我欠你的,不論你什麼時候要,我都給你,我願意給你!」

高達給那樣青春柔嫩、豐滿熱情的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少女抱住,也不免心神搖幌,但是他卻知道,警方人員快要來了。

所以他輕輕推開了那少女道︰「別那樣,你不是有未婚夫嗎?」

「不管他,他不來救我,他明知我被老大帶到這裡來,也不敢出聲,像他那種男人,我不要了!」她咬牙切齒地說著。

高達忙道︰「好,但不是現在,現在警員就要來了,而我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辦,記得你是我的,可別再隨便將你自己給了別人!」

小吧女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高達退出了房間,鳳屏卻就站在門口,向高達投以幽怨的一眼,高達知道剛才房間中的情形,鳳屏已經完全看到了。

他連忙俯身在鳳屏的耳邊,低聲講了一句。

鳳屏的臉上,立刻紅了起來,高達笑著道︰「我們走,黎探長快帶著人來了!」

鳳屏搖著頭道︰「我們怎麼走?花園裡還有人!」

「和來的時候一樣,由你押著我,說是老大吩咐,仍由你將我帶走,屋子中發生了一些什麼,他們又不知道,自然會放你走的。」

鳳屏點著頭,喝道︰「將手放在頭上。」

「遵命!」高達答應著,向外走去。

他們迅速地來到了花園中,向鐵門走著,到了鐵門前,守門人迎上來道︰「鳳姑娘,見到老大了嗎?」

「自然見到了,」鳳屏冷冷地說著︰「老大吩咐我將他帶走,快開門!」

在花園中的人,根本不知道屋中發生了什麼事,聽得鳳屏那樣說,自然立刻打開了門,鳳屏和高達上了汽車,疾駛而去!

他們的車子駛出了不多久,便聽到了驚心動魄的警車響聲,幾乎是從四面八方向那幢花園洋房圍了過來,有兩輛警車,還緊貼著他們的車子駛了過去。

鳳屏駕著車,不到十分鐘,便已駛出了市區,接著便在一個十分靜僻的角落停了下來,她按下了一個鈕,車子的前排座椅,向後仰來,她人也向下倒下去,同時勾住了高達的頸,將高達也勾倒下來,半伏在她的身上。

她只頰緋紅道︰「是你剛才說的,說我……」

她的臉更紅,再也說不下去。

高達忙道︰「是的,我說像你那樣,才是真正的女人,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可是……」

「不要說可是!」鳳屏的嬌軀向上貼去。

高達還是撐起了身子來。「可是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對你和我,都沒有好處,現在黎探長和大隊警方人員,都在對付蠍子老大,我要去將那筆款子取出來,甜心,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鳳屏放開了高達,高達將她的身子翻了一個滾,他自己坐上了駕駛位,鳳屏仍然躺著,她躺的姿勢是那樣撩人,令得高達好幾次無心駕駛,幾乎撞了車!

高達一面駕著車,一面心中在想,鳳屏的態度,多少有點奇怪,她肯那樣和自己合作,照現在看來,自然是她也恣意享受和自己在一起的歡樂,但是為什麼當自己一進入她的房間時,她就肯向自己獻身呢?這的確是值得研究的事。

高達已準備直接將車駛到他藏錢的地方去,但是當心中起了那樣的懷疑後,他卻改變了主意,所以二十分鐘後,車在一家電影院門口停了下來。

鳳屏也已坐了起來,高達笑了一笑道︰「你在車中等我,三分鐘之後,我就可以帶著款項和你一起遠走高飛了!」

高達下了車,走進了戲院。

那筆錢當然不是放在戲院中,是以他走進了戲院之後,立刻從橫門走了出來,轉到了近戲院的正門處,監視著鳳屏。

他對鳳屏起了懷疑,但是還不能肯定鳳屏究竟是不是不懷好意,所以他還要再觀察一下,看看自己的懷疑是不是正確。

他看到鳳屏的神態,像是十分緊張,不斷地望著戲院的大門,那種情形,不能說不正常,但是等到高達看到鳳屏低下頭,分明是在檢查著她的手槍之際,他就知道自己的懷疑不錯了!

鳳屏一定是在等他出來,只要他一到車前,鳳屏便會用槍指著他,將那一箱鈔票搶走。

高達幾乎笑出聲來,他吹著口哨,轉過身,走了開去,他截住了一輛計程車,上了車後,講了「海天別墅」四個字。

他知道那個計程車司機,絕不會再是蠍子老大的手下了,所以他可以放心地先養養神,而且他也改變了立刻去取錢的計劃。

他要在這件事漸漸被遺忘的時候,才動用那筆餞,現在最要緊的,自然是去見寶玲,寶玲已等得他太久了,只怕已不耐煩了!

高達甚至安心地在車中睡著了,還是那位司機將他搖醒的,在他睜開眼來時,車子已停在海天別墅的門口了,高達付了車錢,跳下車,向前奔著。

他幾乎是衝進海天別墅的,當他奔上二樓之際,已迫不及待地叫起來道︰「寶玲,我來了!」

他用力打開了房門,寶玲正坐在床沿。

高達連忙關上了門,來到了寶玲的身前,伏在寶玲的腿上,好一會,他抬起頭來,看到寶玲的眼中,淚水在一滴滴落下來。

「寶玲,」高達搖著寶玲的身子。「我雖然來遲了,但是我並沒有失約,我還是來了,你哭什麼?你看,我不是在你身邊嗎?」

寶玲的纖手有些發抖,十指不斷的在高達的臉上撫摸著,她的聲音也有點發顫道︰「我……沒有什麼,我以為你不來了,又失約了。」

她略略頓了一頓道︰「我以為你不來,你來了使我感到意外,也感到高興……我實在太高興了!」寶玲突然擁住了高達,高達也擁住了寶玲。

他們深深地吻著,兩個人好像已融成一體了。

口 口 口

從那天起,足足有一個月,沒有人知道高達在什麼地方,要找高達的人很多,有高達的三教九流的朋友,有鳳屏,有那個要以身相許的小吧女,當然還有黎探長。

黎探長要找高達,一則自然還想追問那筆款項的下落,但是那卻是次要的,他是想向高達道謝,高達的那一個電話,使蠍子老大被判十五年徒刑,也使黎探長在警方內部,受到極高的褒獎。

蠍子老大落網的消息,是全市一個月來最轟動的大新聞,只怕全市只有兩個人是全然不知的,那兩個人就是高達和寶玲。

高達和寶玲兩人,在那一個月之中,未曾走出過那間房間半步,他們沉醉甜蜜的歡樂、旖旎的風光之中,簡直像浸在蜜糖中一樣。

當然高達還會再出現的,但那也自然是出現在另一個故事之中了。

各位,什麼樣的人叫作「浪子」,在看完了浪子達的第一則故事之後,多少已有點概念了,是不?

口 口 口

話說高達得到那筆巨款之後,除了分給他集團中的份子之外,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環遊世界,玩遍各地,看盡天下的美女,嘗遍美食,他所受到的待遇,並不比一個富有的阿拉伯酋長差,加上他的出手大方,反正花的是蠍子老大的錢,所以他所到之處,都是最受歡迎的人。

這天他來到了法國最著名的香榭里捨大道,坐在露天的咖啡座裡喝著咖啡,享受一個悠閒的下午。

法國的確是個浪漫又具文化氣息的國家,像一個貴婦,也像一個美少女,更有成熟女人的風韻,尤其法國女人更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高達自然是頗有心得。

因為對他投懷送抱的法國女人太多了。

高達雖是東方人,但是他是「耀眼」的東方人,他出色的外表可以將任何一國的美男子比下去,所以他不愁自己會沒有女人。

他向來是無往不利。

忽然有個女人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那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裙,黑色的高級馬靴,脂粉不施、清新、紅潤的臉,一頭又直又鳥黑柔亮的長髮,配上一七○的高姚身材,纖細合度的體態,完全不同法國女人的風味,但是卻比法國女人更能吸引男人,更重要的是她是個東方人。

一個在法國出現的東方美女!

她也在露天咖啡座裡坐下來,叫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精的純咖啡。

她最吸引高達的是她那種怡然自得、不慌不忙又懂得享受人生,品味生活的那種感覺,好像她完全得放鬆,活得非常快樂的樣子。

這樣的女人,高達怎麼能放過。

高達端起了他的咖啡,在那東方美女的對面坐了下來,先給她一個炫目的笑容,由於還不清楚她到底是中國人或是日本人,他只好用英語和她交談。

沒想到他得到她冷漠的一眼。

「我聽得懂國語。」

高達有些喜出望外。「在這裡碰到自己的同胞,這種感覺真是應了「他鄉遇故知」的那句話。」

「誰是你的「故知」?」

「我是打個比方。」

「那你的比方用得未免太爛了一點。」美女絲毫不給高達顏面的說。

高達有些下不了台的感覺,這種經驗對他來說是第一次,他的第一次!

從來沒有女人這麼對他過。

但也就是因為如此,更挑起了高達的興趣,高達喜歡刺激、挑戰,愈是不容易辦到,愈是難以完成的事,他愈有興致,愈提得起勁。

而這個女人絕對是個好對手。

「我想你是不會告訴我你的名字了。」

「杜雪。」她冷冷的說。

她總有辦法讓高達意外,他一向有看穿女人,將女人弄得服服貼貼的本事,但遇到這個叫杜雪的女人,他的魅力好像就失靈了。

「你是住在這裡或是來度假的?」

「和你相關嗎?」

「只是純聊天!」

杜雪對這種自命不凡,自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必須買他的帳的男人最不感興趣,英俊、瀟灑,是個美男子又如何?一個人的內在是最重要的,他如果存著什麼非份之想或是吊馬子的心情,他最好早點死了心,或者乾脆從巴黎鐵塔跳下去算了。

「那你找別人聊,我沒心情。」

「你好像對我很反感?」

「我該對你有好感嗎?」

看來他必須搬出他的名字了,看看她是不是有反應。

「我是高達。」

杜雪很明顯的吃了一驚,她一改原本不是很帶勁的表情,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她的反應表示她是聽過他的名字和他的一些「傳奇事跡」。

「你知道我?」他有些得意。

「高達!你別弄錯了!」杜雪帶著一絲冷笑的說︰「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很多事,但是那些決不是什麼好事,你的生活根多采多姿嘛!而且是個在法律邊緣遊走,叫黎探長頭痛的人。」

高達故意輕咳幾聲。

「你除了有「浪子」的綽號之外,還是個有名的「女性殺手」。」她繼續說︰「你的那個小集團也有些名氣,近來的案子是什麼啊?」

「你不知道!」

「不!我知道!是蠍子老大那筆販毒的錢,你真行,連蠍子老大都栽在你的手裡。」

高達要吃驚這個叫杜雪的來歷了。

「你知道很多。」

「誰叫我時間多、朋友多。」

「你在哪裡高就?」

「我沒有工作。」

「富家女!」他看了看她的穿著、打扮、氣質,做了這種研判。「想不想加入我們這個集團啊?既然你時間多,朋友又多,消息又靈通。」他隨口的說。

但是杜雪很感興趣的表情。

「你是說真的?」

「我……」他正想收回自己的話。

「你要我加入你的小集團?」她非常開心的說︰「成為集團中唯一的女性?」

「我……」

「太棒了!」杜雪興高采烈。

「我想你沒有想清楚,有時候我們是拿自己的生命在賭,很危險,而且有被抓的可能,你又是一個女孩子家,來自富有的家庭,你……」

「什麼都別說了,」她笑瞇瞇的阻止了他。「我正愁生活沒有變化,日子太乏味、無聊,現在這一來,什麼都解決了,我馬上回香港。」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高達為自己的失言懊惱不已,但是偏偏話又說出了口。

「就這麼說定了。」

「你知道到哪找我?」

「你放心!我一定找得到你!」她說完起身。「我要去準備了,希望你也快點結束你的假期,我們在香港見了,高達!」

他看著她好像走在雲端般的背影,將頭埋進了自己的雙掌裡,而且呻吟出聲,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掉進陷阱裡的感覺,而且好像永遠也脫不了身似的。

他為什麼要向杜雪搭訕?

他為什麼要自找麻煩?

他真想就留在法國,永遠不回香港了,但是他知道自己會回去,因為香港還有個更大的挑戰在等著他。

杜雪!

這個叫杜雪的女人說不定會改寫浪子高達的傳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