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自傳(三)情斷白宮(3)

一、狼外婆的故事

有人說,人生就像是一台戲,這話是一點部不錯的,正是這台戲,讓我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井緋也深刻地瞭解到人性到底是怎麼回事。

社會就像是一個大實驗室,所有的人全部在裡面接受實驗,當時,沒有任何人能知道這個實驗的結果會是怎樣的,但幾年以後,甚至是幾個月以後,我們便可以看清許多的嘴臉。當然,那時候,我們可能會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曾經說過的話後悔得要死,但話已經說過,事已經做過,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歷史,一切都不可能再有任何改變了。我們從中獲得的唯一收益,就是可能影響我們一生一世的沉痛教訓。

下面,我將要談到在我的故事中扮演著一個極其重要角色的人物,曾經一度,我對她是那麼的信任,後來,我才知道,我所信非人,但這時已經晚了,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就是這個我曾經極度信任的人,將我推到了毀滅的邊緣。

這個人便是琳達.特裡普。

我十分明確地相信,如果特裡普也像我現在所做的事一洋為自己做一次心理分析的話,我相信她的內心充滿著自私和骯髒的念頭,並且,她一直都在努力著將這些念頭用非常華麗的外表包裝起來,以便那些涉世未深的少男或者是少女們掉進她的圈套。她絕對是一個現在仍然活在世上,並且應該得到天譴卻至今未曾得到的狼外婆。

當然,我也相信,她絕對不敢寫出那樣一本書來,她如果真的準備寫一本書的話,也一定是像她精心包裝自己的外表一樣,想盡一切辦法,對她的思想她的靈魂進行包裝粉飾。她絕對是那樣一個人,是那種在短時間內可以騙過「小紅帽」但時間稍長便會露出尾巴來的傢伙。

當我被從白宮掃地出門的時候,基廷試圖讓我相信,那是一次陞遷的機會,但我卻根本不那樣認為,我覺得那對於我來說,無疑是一次災難。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的感覺完全是對的。

我的災難並非因為我去五角大樓,而是因為那裡有一個狼外婆在等著我,而且我因為實在是太幼稚了,對人性的險惡認識不足,於是上了狼外婆的圈套。我想,如果時光可以逆轉的話,我並不會後悔在白宮呆過的那一段時間,如果讓我離開白宮,我一定不會選擇五角大樓,哪怕是選擇其他任何地方,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悲劇下場。

我與特裡普的接觸,幾乎是從進人五角大樓時開始的。

特裡普就是那樣一個女人,她在一開始總能給人留下極好的印象,並且,她也絕對有辦法利用人們對她的印象。

我在五角大樓上班的第一天,便在走道上與這個女人不期而遇,她非常主動地跟我打招呼。當時,我對她一無所知,是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她給我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對人非常熱情,有著一頭金髮,對於一個接近五十歲的女人來說,她的確可以說十分的美麗。我認為她十分清楚怎樣處理自己性感的鼻子以及嘴唇,是一個會生活的女人。

「嗨,你好,聽說你來自白宮?」她對我說道。

我實在不想提起白宮,因為那裡並沒有給我留下太好的印象,尤其是那些將我趕出白宮的傢伙,我簡直恨死了他們。可現在,當我走進五角大樓以後,立即就有人向我提起了這件事,我認為這是有意在羞辱我,我幾乎是想用極為尖刻的語言回敬她,但另一方面,我知道她一定是國防部的官員,像她這種年齡,至少應該是比我的級別高出許多的官員,我剛剛進入這裡,而且還不知要在這裡呆多長時間,所以,我非常需要認識一些在這裡工作的朋友。大家現在都已經清楚,我是一個非常熱情的人,任何一個熱情的人,都不會拒絕別人的友好表示,我也一樣,我會善待每一個真誠對待我的朋友。

「你好,我是莫妮卡.萊溫斯基。」我說。

「我聽說過你。」她說道,「我也是從白宮過來的,我叫琳達.特裡普,你叫我琳達好啦。」

聽說她也是從白宮過來的,我那種好奇心便開始起作用了,至少,能在五角大樓遇到一個同樣是從白宮出來的人,對於我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我需要一些關係較密切的新同事,這對我以後在這裡工作,一定會有好處,我十分明確地相信這一點。

我們在走道上隨便地聊了幾句。

她告訴我,她的工作地點在樓下,她提議方便的時候,我們在一起喝杯咖啡,兩個來自白宮的人在一起聊聊天。

我答應了她的提議,但我並沒有那樣做,因為那時候我的情緒極度的低落,所有認識我的朋友都說我似乎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沉默、似乎是在封閉自己,她們認為以前那個活潑快樂的莫妮卡.萊溫斯基不見了。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我覺得我正在經歷一個非常的時候。

那時候,我的確是非常需要朋友,但並非一個我完全下瞭解的人。我需要向熟悉的朋友傾吐,但卻不會將我內心的秘密告訴任何不熟悉的人,因為我所佔有的秘密實在是太重大,如果這個秘密被一個不直得信任的人傳了出去,將會引起世界震動,甚至是引起一場巨大的混亂。特裡普並非我的顧訴對象,只不過一個新同事而已。再說,我從來都沒有打算在五角大樓呆得太久,克林頓向我保證過,我很快就可以回到白宮,回到他的身邊去。所以,在五角大樓我並不需要一個可以經常坐在一起喝咖啡或者是經常通電話聊天的朋友。

我無心結交特裡普,但她卻顯然有心結交我,而且,她懷有一種非常險惡的目的,這一點,我在當時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記得是到五角大樓的第二周,具體的時間我現在已經無法記清了,斯塔爾先生並沒有去調查這件事,而特裡普那時似乎也並沒有想到要將與我的交往記在她那本該死的筆記本上。那時,她顯然只是想接近一個來自白宮的人,好聽到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而絕對沒有想到,她所遇到的,竟然是一個她絕對不可能料想的身懷巨大秘密的女人。那是工問休息的時候,我走進了五角大樓的休息室,見特裡普獨自坐在一張桌子前,她也看到了我,並且立即向我招手。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一個喜歡探聽他人隱私的可恥的傢伙,她一直都在注意著身邊的人。她的工作在樓下的地下室中,但你總能在五角大樓的其他地方見到她,因為她最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事無事到處亂竄。跟她熟悉起來以後,我曾經問過她,她說那正是她的工作,她所在的那個部門,正是五角大樓的情報部門,早年,她就已經幹上了這件工作,現在仍然如此。

在此之前,我就曾認識一些搞秘密情報工作的人,那都是一些正直而且人格高興的人,我十分的敬佩他們。另一方面,我在五角大樓的這份工作,其實與秘密情報工作有著一定的聯繫,在我所要處理的來往信件之中,就有很大一部份是從一些秘密渠道而來的,與白宮以及五角大樓的情報部門有著非常緊密的聯繫。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也可以說是一個在秘密情報部門工作的人。正因為這此原因,我並沒有對特裡普收集情報的興趣引起重視,我甚至覺得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任何一個美國公民,為了國家的安全以及其他原因,都有責任和義務為國家收集各種情報,這就是我當時所想到的。

然而,我並沒有料到,特裡普的興趣卻絕非限於是否威脅國家安全以及其他方面,更多的時候,她對人們的隱私有著極為濃厚的興趣。此時,她坐在五角大樓的咖啡廳中,實際上目光一直都在注意著每一個進出這裡的人,以及注意著人們之間的交談。這就是我一出現在這裡,便被她發現的原因。

我只不過想到這裡來坐片刻,稍稍休息一下,如果能有個人聊幾句,我想也不是一件壞事。我剛剛來到五角大樓,而且我也知道,在這種政府部門,而且又是國防部這種軍事化的地方,一般來說,人與人之間是不那麼容易溝通的,就像我曾經在白宮中感受到的一樣,因此,我到五角大樓雖然已經有一個星期,除了幾個上司看上去面熟以外,基本上不認識其他的人,唯一的例外就是這個女人。

特裡普對我非常的熱情,她主動地為我要了咖啡,而且為我搬開椅子,請我坐下,並且主動地談起自己。

她告訴我,她曾經跟一名軍人結婚,跟他一起在德國生活過一段時間,她與丈夫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後來離婚。幾年來。

她一直獨居著。她說她是一個很喜歡交朋友的人,因為大家都曾經在白宮工作過,所以,我們應該成為好朋友,至少,我們可以彼此照應。

初次見面,她就毫不隱瞞地向我談起了她自己的一些生活,這讓我覺得她是一個非常真誠的人。正因為有了這種印象,我才會交自己公離的電話號碼交給她。我想,這絕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後來的許多惡夢,都是由這個電話號碼引起的。我敢說,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會是她向世人所說的那樣,因為她需要證明自己,所以寸想到要對我的電話進行錄音,我有絕對的理由相信。

所以打給她的或者是她打出去電話,全部被她錄音了,她只是將其中她認為值得提供的一些錄音帶交了出來,而另一些,她仍然留著。

是的,她就是那樣一個人,她希望從任何人的口中得到情報,因為那就是她的工作。

現在,我已經認識了這個女人,並且在一開始將她當作朋友。

我想,現在我應該讓所有的朋友們都更加地瞭解我此時已經陷入了一個怎樣的困境之中,瞭解我正在跟一個怎樣危險的人物交往。

有關特裡普的一切,有一些是她親口告訴我的,而另一些內容,則是一些媒體挖出來的。

我知道,特裡普出生於一個十分複雜的家庭(絕對比我的家庭更加複雜),她生長的那種地方屬於城市貧民的居住區,她的母親是一個德國移民,而他的父親曾經是一名美國軍隊的士兵,因為受不了嚴格的訓練以及與他人相處得不好等原因,他擅自離開了軍隊,當了逃兵,因此在監獄中呆了幾年。

特殊的生活環境以及特殊的家庭環境,使得特裡普非常的孤獨,她因為一直期望著被人認同被人關心,她一直都很會討好身邊的人,但那些有點身份或者是在學校中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孩子們,根本就不願跟她接近,她只能跟那些壞孩子們混在一起。據媒體透露,那些壞孩子們做壞事,諸如盜竊之類,她也要跑去插上一腳,結果在十九歲的時候捲進了一樁盜竊案,差點被送進了聯邦監獄。

她自己也曾跟我談起過那件事,她說那是因為自己受到了陷害,那些傢伙栽贓她,因為她一切不同意那樣幹,並且一直試圖阻止那些傢伙。結果,她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不僅多次挨過那些傢伙的痛打,而且也被一些鄰居認定她是一個壞孩子、一個不可信任的人。為了逃避那種窘境,中學畢業後,她不得不離開了家鄉,去外面謀生。

特裡普多次向我談起她最初進入社會的艱難,她說,一個年輕人在美國這樣的社會,如果沒有經濟基礎又沒有任何社會關係的話,那她就實在是太難了。她說,那時候,她最大的願望是想當一名空姐,因此,她向幾家航空公司寄出了自己的簡歷,但沒有一家有過回音,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像她這樣一個窮廠頭。因此,她只好進了一家旅館的餐廳,就是在那家餐廳裡,她認識了後來的丈夫,幾年以後,她的丈夫被派注歐洲,她也跟著去了。在那裡,丈夫的上司發現了特裡普的「才能」,認識到她是一個非常喜歡「打聽些什麼」的女人,於是,將她吸收為軍隊的情報官員,從那時候起,她的「才能」便真正得到了充份的發揮。

特裡普是一個典型的靠丈夫爬上來的女人,但在幾年前,她對自己那已經年老的丈夫徹底厭倦了,拋棄了那個年老的退休上校,當然,她不會告訴我是她拋棄了他,實際上,她向我講述的是一個十分引人入勝的故事,她說她的丈夫勾上了一個比她年輕美貌的妞,並且將他的養老金以及她收入的一部份給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她感到自己被那個混蛋騙了,她的整個生活毀在了那個男人的手裡。

離婚的時候,特裡普才剛過四十歲,我曾經問過她,後來為什麼沒有再結婚,她說,她曾經與幾個男人交往過,但發現合不來,便又分手了。現在,她反倒是覺得一個人生活比較好,如果確實需要,便去一些特別的地方找到男人解決一下,不需要受任何感情上的影響。

我有理由相信,她對每一通電話都進行錄音的習慣,就是在歐洲那段時間形成的,因為任何一通打給她的電話,都可能成為她向上司邀功的資本。並且,在以後的歲月裡,她一直都沒有改變這一惡習,甚至還將其「發揚光大」了。

在我和克林頓的事情被媒體炒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我曾收到一個男人的來信,這封信是通過我父親的診所轉給我的。那個男人在信中說,他曾經與特裡普交往過一段時間,甚至談到過婚姻問題,那時候,他認為特裡普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婚姻對象。但後來他卻發現了她的一個惡刁,她喜歡對所有的電話進行錄音,而且喜歡打聽一些與她沒有半點關係的事情,而且她會十分認真地將那些事記在自己的記事本中。這個男人說,他感到了這個女人的可怕,簡直認為自己與一種特工生活在一起,所以的事情都受到了監視,自己成了一個完全透明,沒有任何隱私的人。即使是在電話中與某人開了一句玩笑,也可能被她拿去認真仔細地分析一番。他說,只要想起這件事,我就感到恐懼,我擔心自己什麼時候說了一句夢話,會被她報告給某個特別的部門,結果惹上一場打不清的官司。

這位先生在信中對我的處境非常的同情,他說他很能理解我何以會落到如今這種地步,因為他曾經也差一點掉了進去,所幸的是,他發現得及時。他甚至安慰我說,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因為我很難發現她的真實面目,她雖然沒有接受過正規的特工訓練,但她確實是一個天才的特工,她幹那種事比任何人都適合都熱衷。他認為他的幸運就因為他跟我不同,我是女人而他是男人。作為女人我只能接觸到特裡普的一面,而且是她願意讓我看到的那一面,但他卻不同,他曾經與她睡覺,可以接觸到她的另一外,即使她有意想隱瞞,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所以,他才可能逃出了那個陷階。

他信中所說的一切是否屬實,我並不是太清楚,但我確實是栽在了這個女人手中,這一點當前已經被全世界所認識。

據特裡普自己說,她是1991年從德國回來後進入白宮的,當時在顧問處做秘書,白宮顧問處當然會有一些人做著收集情報的工作,但當時的特裡普根本不需要做此項工作,她唯一需要做好的就是她的秘書工作。據後來的消息顯示,她似乎對一些不該屬於她瞭解的事情太過地熱心了,尤其是白宮的一些秘事,她有著極為濃厚的熱情。她甚至說過要寫一本白宮生活秘史之類的暢銷書,所以,從現在起,她就要在這方面做些準備工作。這些事情傳到了她的上司那裡,而且,那位上司也感到她的確是一個那樣的人,所以心中已經有了調走她的主意,結果,五角大樓表示有一個巡視調查員之類的職缺,希望白宮能夠推薦一個這樣的人。於是,特裡普便被送進了五角大樓。

但關於調出白宮一事,特裡普本人的說法卻完全的不一樣。

特裡普說,她之所以被調出白宮,關鍵原因在於第一夫人希拉裡,因為希拉裡認定特裡普的存在,對她本人的名譽有著潛在的威脅。而希拉裡之所以產生這樣的想法,是因為文森特。福斯特。

這個話題,的確是引起了我的極大興趣,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了我所關心的克林頓。而且,我知道,這件事還不是普通的涉及,甚至涉及到了克林頓的聲譽以及他和希拉裡的隱私。這是一件絕對的超級隱私,社會上關於這件事有著許多個不同的版本,而且一直都是一件懸案,始終都沒有人證實過。現在,特裡普說她被調出白宮是希拉裡考慮到她可能威脅到了自己的名譽,而且此事與福斯特有關,難道特裡普真的知道什麼內幕?

對於我的問題,特裡普的回答十分肯定,她說︰「我當然清楚,我實在是太清楚了,福斯特死的那天晚上,他見過的最後一個人正是我。這一點後來被調查那件事的特工所證實,所以,希拉裡才會那麼怕我。一定要將我弄出白宮,她絕對擔心我將她和福斯特的那一切抖出去。」

其時,我從來都沒有認真考慮過特裡普這一席話有什麼值得推敲的地方,只是對她所講述的事件感興趣。

整個美國都知道希拉裡與福斯特的傳言。

這件事源於阿肯色,當時,福斯特是阿肯色州小巖城玫瑰律師事務所的主事合夥人,而希拉裡與克林頓結婚後,為了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克林頓決定從最底層做起,所以接受朋友的建議,回到小巖城當了一名法學教授。據說,當教授的好處是可以接觸到許多學生,這些學生會成為競選的財富,一方面,某些有錢的學生家長可以提供經濟上的援助,另一方面,還有一些學生可以做一些競選的義務工作,在經費上可以節省。但希拉裡的理想卻是在華盛頓,所以,兩人雖同居多時,但畢業後便各奔東西。後來,克林頓第一次競選州檢察長失敗,希拉裡才決定到小巖城來幫克林頓,並且將她在華盛頓結交的廣泛關係,也帶到了小巖城,為克林頓組織了一個強有力的競選班子。

另一方面,她也加入了玫瑰律師事務所,成了一名掛牌的合夥人。

但是,據說克林頓當上州長前後,與大量的女人來往,令希拉裡傷心欲絕。她認為自己與克林頓的婚姻很可能無法長久,自己必須為今後作一些打算,於是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律師事務所的工作上,因為這項工作的年薪高達十萬美元,而克林頓當州長的年薪才不過三萬五千美元。

希拉裡之所以能進入玫瑰律師事務所,有一個很大的原因還是回為克林頓,因為克林頓與福斯特是好朋友。小巖城並不大,而克林頓曾經當過法學教授,而且又當過一屆檢察長,當然會有一些法律界的朋友,福斯特便是其中之一。而希拉裡也是律師界的大名人。當年,克林頓當檢察長的時候,帝拉裡曾在小告城工作過一段時間,是在阿肯色大學當教授,年薪一萬八千美元,而克林頓當檢察長的年薪才不過五千美元。但是,希拉裡並不滿足於呆在這個偏僻的小城,她的政治抱負是在華盛頓,不久以後,民主黨籍總統候選人十特正在組織競選班子,他對希拉裡的才能印象深刻,所以打電活來請她出任印第安那州的競選辦公室副主任一職。卡特當上了總統後,任命希拉裡為一個「法律服務」委員會成員,並且允許她居住在阿肯色州,一年去幾次華盛頓開會就可以了。因此,希拉裡很快又返回到克林頓身邊。此時的希拉裡,曾經被《全國法學學報》列入一百名著名律師之列,又是卡特政府的法律顧問,真正可謂大名鼎鼎,所以,當克林頓向福斯特提出讓她進入玫瑰律師事務所時,事務所的其他合夥人一致贊同。

克林頓三十一歲年如願以償當上了州長,當然與希拉裡的助選能力以及政治關係有著極大的關係,而玫瑰律師事務所也很希望有這樣一個大名人撐著,所以,她一直都是一個只拿薪水不太管事的合夥人。主要精力全都放在搞社會關係上面,一直都往返於阿肯色和華盛頓之間。

後來,克林頓當了三屆州長,在創造美國歷史上最年輕州長這項記錄之後,又創下了三任州長的記錄。希拉裡原本希望克林頓競選總統,但因為哈特事件餘波未了,克林頓的助選骨幹賴特力勸克林頓放棄這次的競選。

賴特和希拉裡一樣,是一個十分能幹的女人,她是希拉裡從華盛頓請來為克林頓服務的「競選戰略家」,先是希拉裡的好朋友,後來成了克林頓的忠實支持者。

因為賴特一直都跟著克林頓,所以對他有許多女人的事情了,口指掌,此事在克林頓的幕僚之中可以說是盡人皆知,唯一被隱瞞的就是希拉裡一人。因為哈特剛剛因為一樁風流案被踢出了總統侯選人之外,賴特擔心人們會趁熱打鐵,挖出克林頓的性秘聞,那樣的話,克林頓不僅當不成總統,就連州長的位置,恐怕都保不住了。

但是,克林頓仍然堅持,因為他無法通過希拉裡那一關,希拉裡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這次機會的。結果,賴特不得不找克林頓攤牌,她將一大堆名單放在克林頓的面前,讓克林頓為她解釋,這上面的哪個女人真的與他沒有「特殊關係」。並且強調,如果媒體將這些名單中的任何一個女人拋出來的話,克林頓有沒有能力和辦法將這件事說清楚,或者說,克林頓有沒有辦法令那個女人閉嘴,如果沒有的話,那麼,放棄競選再等四年,就是一個膽智的選擇。他們密談了七個小時之久,最後,克林頓被說服了。決定放棄。

然而,希拉裡並不清楚這裡面的許多關係,他詢問克林頓,克林頓當然不會說出真相,結果兩個人一次又一次大吵,仍然是沒有絲毫結果。希拉裡畢竟是一個聰明而且能幹的女人,她多少想到了一些原因,同時,她也可能聽到了一些議論,此時結合克林頓放棄競選卻又不肯告訴她真相這一點,她已經明白過來。她稍稍做了一點調查,結果卻發現,連她自己在玫瑰律師事務所的秘書都成了克林頓的情婦。

這一打擊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那段時間,希拉裡決定冷靜下來,好好地思考一下自己與克林頓之間的事情。

於是,她開始將自己的全吝。精力轉向玫瑰律師事務所的工作。

據可以證實的消息顯示,她與主事合夥人福斯特之間合作得非常融洽,而且非常愉快。有關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有關許多種傳言,但大家都相唁他們是一種情人關係,不說那些的小報對此議論紛紛,就連嚴肅的大報《華盛頓郵報》也曾刊文報道說︰福斯特和希拉裡的關係超過了專業律師的夥伴關係。該報說︰「在福斯特自殺後一個月,司法官員出示了福斯特的日記,福斯特的律師和他的家人曾極力阻止司法人員檢查這個日記。」在這個斷斷續續記載的日記上,福斯特寫了很多關係希拉裡的話。在1992年,克林頓當讓總統之後,希拉裡非常高興,因為她將有機會實現自己改造世界的理想,福斯特在他的日記中寫道︰「我非常高興,因為希拉裡高興。」

另據玫魂律師事務所一名資深律師約翰.菲利普.卡羅爾告訴聯邦調查局的人員說,福斯特在克林頓要競選總統之前說過,他擔心流傳的希拉裡和他有性關係的傳言被媒體曝光。福斯特告訴卡羅爾,他為此把家裡的電話號碼改變了好幾次,不讓記者找到他。而且,在克林頓要宣佈競選時,他告訴十羅爾,他要離開律師事務所到別的地方躲幾天,不讓媒體接觸到他。卡羅爾回憶,當時福斯特顯得很緊張,好像被嚇壞了一樣。

有克林頓任州長時的特工透露說,如果福斯特要來找希拉裡的話,每次都會在克林頓離開州長官邸之後,顯然是因為希拉裡暗中與他通過電話,才會在時間上安排得如此之「巧」。這位特工還透露說,曾有許多次,希拉裡要求他駕車送她去福斯特的在郊外的別墅,兩人在一起一呆就是幾個小時,他可以放心大膽地車上睡一大覺,醒來後,希拉裡還不一定會出來。

還有媒體分析,福斯特雖然與克林頓是朋友,但他並不是一個有政治抱負以及有政治能力的人,而且,克林頓也曾幾次表示過不會考慮他在政府任職一事。但事實上,他後來被任命力白宮的經濟顧問。有分析認為,這是克林頓的一種計謀,將福斯特安排在身邊。對希拉裡實際上是一種壓力,她因此不能對克林頓的事橫加指責,因為她自己也是一樣同樣的人。

有消息說,福斯特自殺的原因是希拉裡準備了結他們之間的關係,從而結束克林頓制時自己的口實,福斯特一直崇拜希拉裡,將其當著女神,當著自己的幸運之神。希拉裡突然提出斷絕關係,他完全無法承受,所以才會於1993年7月克林頓當上總統半年之後在白宮自殺。

現在,據特裡普說,福斯特跟她是好朋友,他們甚至還上過床,但不能算是情人。特裡普說,福斯特想希拉裡,但又無法得到她的時候,他就會想到特裡普,並且從她那裡得到性滿足。對此,特裡普絲毫都不會計較,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佔有某一個男人的感情,那並不是他所感興趣的事,更不想奪走希拉裡的情人。她說他和福斯特,純粹是朋友,他們上床,「那就像是一個朋友來訪,你正好準備吃飯,此時,你會問他是否已經吃過,如果沒有的話,你便會邀請他與你一起吃」。

她說,他們做愛之後,有時候也會躺在床上談一會兒,這時候的主題多半就有關希拉裡。他對希拉裡的崇拜,幾乎到了一種瘋狂的程度。

特裡普還特別談到福斯特自殺之前與她的那次長談,她說福斯特一直都在談希拉裡,談他訂〕關係的開始,以及希拉裡最後為什麼要跟他斷絕關係。他說,希拉裡要與他斷絕關係,並非像外面所傳的,而是因為一個女人。有關希拉裡有同性性伴侶一事,在美國也是一大新聞,但始終沒有得到證實,同樣是鬧得沸沸揚揚。特裡普說,當時,福斯特並沒有表明自己準備自殺,他只是反覆對特裡普說,他不能看著希拉裡自己毀了自己,她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女人,她應該有更大的成就。可現在,她似乎已經迷失了自己,甚至開始放縱自己,她這是在走一條自毀的道路。

福斯特表示,他一定要幫助希拉裡,讓她重新認清自己找到自己。他說,為了希拉裡,他不惜獻出自己的生命。

據特裡普告訴我,她說那時她感覺到福斯特可能會做出什麼特別的事來,但她絕對沒有料到他會以死這種方式來。「幫助」希拉裡。

我無法判斷特裡普所說的話是否事實,但在當時,我是非常相信她的,連每一句話都相信。

但在後來,我對她所說的話進行了一番認真的分析,便發現這裡面到底有多少真實,實在是該打上一個問號。

首先有幾條是可以值得肯定的,第一,她是個喜歡打聽別人隱私的女人,既然關於福斯特與希拉裡有性關係一事甚囂塵上,有接近福斯特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放過,所以,她說她與福斯特有一定關係,應該是真的;其次,福斯特在死之前最後所見的人,有FBI的調查,她不敢輕易說假話。

但另一些事,正因為有了這些真實的東西摻雜在其間,即使她再加上一大堆假話,在別人聽來,也會當成是真的。最關鍵的問題是她所說的一切,全都是外間的傳聞,那些傳聞一直部被人認為是真的。

首先,第一個值得懷疑的地方是,如果希拉裡真的知道特裡普是一個知情者的話,她真的會將對方趕出白宮嗎,讓一個知情者留在世上,肯定是一大隱患,希拉裡不是一種普通的女人,她絕對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所以,特裡普所說的事如果是真的,那麼,希拉裡對她的處置,只可能是兩種辦法,一是收買特裡普,讓她閉緊自己的嘴,二是殺死她,讓她永遠不再有說話的機會。而將特裡普趕出白宮,實際上是在逼她將真相說出來,像希拉裡那種精明的女人,會幹這種會將自己推進困境的蠢事嗎?可見,特裡普所說的事,值得打上一個大問號。

第二個值得懷疑的地方是她與福斯特的關係。如果真如她所說,福斯特對希拉裡的感情深到了那種程度,那麼,在他情感極度壓抑的時候,會去找別的女人嗎?

我並非想說明男人的忠實性,實際上,如果這些男人是忠實的,他們又怎麼會與其他女人有關係呢?而且,美國女人相信有哪一個男人是忠實的,但是,然希拉裡畢竟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福斯特身為律師,他當然知道這樣的關係是不能對任何人提起的。一個像他那樣的資深律師,當然不會像我一樣幼稚,而且他們又有那麼長時間的共事經歷,他會如此相信像特裡普這種女人嗎?

第三就是特裡普提到的那些事實了,她所說的那些東西,可以說沒有一點是真正的秘密,全部都可以從傳媒的報道中找到。只不過她將一個死無對證的福斯行引出來,更容易迷惑一些人罷了。

然而,我不得不承認,在當時,我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冷靜、全面地思考這些問題。那時,我幾乎立即就相信了她。我想,除了她所說的話中,有某種真實的成份以外,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因素,那就是我其實很希望那樣的答案。

只有我自己心裡知道,我眼克林頓有著極為特別的關係,而且隨著這種矢系的發展,我已經非常明確地意識到,自己真的陷進了這段感情之中。在前面,我一再強調,我跟克林頓之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有一個美好的完局,比如最終走向婚姻等,我知道自己根本不不是希拉裡的對手(連一個特裡普都對付不了,又怎麼敢奢望對付第一夫人?),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我們可能有機會生活在一起。

但是,許多的事又令我不能不考慮這一問題,第一當然是我對他的感情,這種感情絕對希望走向一個結局;第二就是他曾經對我的暗示,他已經提到過從總統位置下來之後,他的生活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問題,我想,他是在暗示那時有可能與希拉裡離婚。這其實也不難想像。

希拉裡與克林頓在一起,主要是看得出他是一個政治人才,絕對是當總統的材料,他可以令她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但是,他當了一屆、兩屆或者是三屆總統以後,他的作用就已經完全消失了,那時如果希拉裡還有什麼別的抱負的活,克林頓又能幫她什麼?所以,她很可能去選擇別的男人。而在克林頓方面,之所以能多年來忍受著希拉裡,關鍵也是因為她會在大選中為自己提供極大的幫助,當這種幫助關係完結以後,他們之間的政治關係結束了,那麼,他們的婚姻將靠什麼維護呢?

所以,離婚的可能並非不存在。

如果希拉裡心中有別的男人,或者真像傳媒所說的,她喜歡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的話,這件事,會不會導致其婚姻的變化呢?如果真是那樣,我當然是最高興的了。

不管怎麼說,如果證實特裡普所說的一切,那麼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克林頓與希拉裡的婚姻危機重重,雖然我並不是那種見到別人的家庭出現危機便會特別高興的人,但這個家庭畢竟與我有著特殊的關係,所以,我毫不隱瞞自己對那個家庭的關心,或者說對其夫妻關係以及未來走向的關心。

因為對這種關係的期待,所以加深了我與特裡普之間的關係進程。

大約是那天喝咖啡之後的第三天,也許是第四天吧,特裡普給我打來電話,然後我們便在電話中聊了起來,她告訴我說,她現在一個人呆在家裡,覺得好孤獨,幹什麼都沒有興趣,所以就想打個電話,找個人聊聊。

如果說特裡普主動接近我的時候是有企圖的話,那麼,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真是個天才,她使用的心理戰術,竟然輕易就騙過了一個心理學碩士,成功地運動了攻心術,輕易就取得了我的信任。我想,如果她不是想做這種令人痛恨的事而是去做一個心理醫生的話,我想她一定會非常成功。然而非常遺憾,一個人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道路,卻不能選擇自己的性格以及品質,因為這些東西,被時間沉澱在了他們的生命之中,普通的力量,絕對難以改變。

在電話中,特裡普最初對我說,她覺得自己非常孤獨,所以想找個人談一談,得到我的同意後,她於是開始談她自己,談她的婚姻以及跟她有過接觸的男人。她說,她其實一直都想通過婚姻或者通過男人找到一種東西,但是,找了幾十年,結果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要找的到底是什麼。最初,她以為自己要找的是那種關心愛護重視自己的感情,她認為她找到了一個那樣的人,於是她跟那個男人好上了,並且跟他上床。但是,她又發現還有另外的男人比自己選擇的那個男人更加關心自己更加重視自己,而自己選定的那個男人,卻會在一些非常特別的時候將她給氣個半死。但是,後來她便發現,其實,她永遠都找不到她想要的東西,因為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給她。

她在人生的路上走了幾十年,最後的結論是,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人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有些男人會對女人說,他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她,表面上看,那似乎是對的,他會為她做很多事,他會想盡一切辦法令她感到快樂。但結果,她卻發現了另一個事實,那個男人為她所做的一切,原來都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自尊心,為了滿足自己的性慾以及其他方面的目的。

有了這樣的認識之後,她便以為自己不再需要男人了。可現在呢,她又覺得沒有男人在身邊,一個人會更加的空虛,更加的無助。一個人真是太不可捉磨了,活了幾十年,竟然真的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

我是真的被她所講述的故事打動了,因為她所說的事,其實也就是我曾經想過或者是曾經經歷過的事,我是真的覺得我們非常的接近,也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更多的話題。非常自然地,我有了一種傾訴欲,因為我可能比此時的她更加的痛苦、更加的落寞,因為我愛著一個人,卻又永遠都不可能有結果。不,不僅僅是沒有結果這麼簡單,即使是現在的短暫擁有,都似乎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我始終覺得自己的胸中有一塊東西被緊緊地塞著,我非常迫切地想將這件東西卸下來,而我知道,如果能夠痛痛快快地向別人說明一切的話,雖然不一定能解決我當前的現狀,但至少可以讓我輕鬆一點。

正在猶豫是否應該多少跟她交換一點自己內心的秘密時,她突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人呢,就是需要傾訴。真的,莫妮卡,剛才我覺得自己難受極了,可現在跟你說了這些話,覺得心情好了許多。真的非常感謝你,謝謝你幫了我,我沒有看錯,你會成為我最好的朋友。」

我真有點哭笑不得,她謝謝我幫助她,可是,我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又哪裡幫了她什麼,而且,我都是一個最需要幫助的人,時刻都希望能有人來幫助我,一個重症病人,又怎麼會有能力醫治別人的病?

「不,你幫了我。」她說,「你知道的,我只需要有人說話而已,而你真是一個最好的聽眾。算啦,我為什麼要對你說這些令人不愉快的話?你沒有理由要承受這些的。我們還是說點開心的事吧!」

我說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心理學專家,道理就在這裡,她最初說了一番話,讓我覺得她十分的信任我,同時也感到她可能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接著,她便將活題一轉,又開始談一些令人開心的事,雖然她所談的事,對人生來說,可能沒有任何實際上的意義,但是,正是這些事,卻能引人發笑,能令人感到輕鬆,處在這個時候的我,立即就知道,她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至少,跟她通電話,不會覺得自己的心情會非常沉重,甚至知道跟她的交往,會給自己帶來快樂。

那個時期,是我最不快樂的時期。所以,一個能令自己快樂的朋友,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如果是以前,我或許可以找一些別的人,比如經過了多年交往,真正相信的朋友,那種友誼是經過了時間考驗的,是任何時候都不會背叛自己的。可是,那些明友,現在全都不在我的身邊,他們離我實在是太遠了,即使是通電話,也會感覺到那種十分遙遠的距離,但特裡普不一樣,我們的住地雖然相距也同樣十分的遠,但我們是同事,每天都可以在同一幢大樓裡見到的,所以,即使是相距兩地通電話,也會有一種面對面交談的感覺,我想,我與特裡普之間最初的信任,就是這樣創建起來的。

在以後的交往中,我們不知不覺間便越走越近了。有時候,遇到了不順心的時候,我會告訴她,而她也一直像是自己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一般,除了勸解我,還會想出一些辦法來,逗著我開心。

比如那段時間裡,我一直在等著克林頓的電話,卻又一連幾個星期沒有等到。

她似乎看出了我心裡不快樂,便主動問起。我當然不能對她說明這件事,便帶點敷衍地說,因為等一個朋友電話,但那個朋友一連幾個星期都失約了,所以覺得不開心。

「原來是這樣哇,」她說︰「這樣好啦,以後我每天多給你打幾個電話,你就會開心了。」

接下來,她是真的每天都給我打電話,或者是在單位裡的時候,盡可能地抽時間陪我聊幾句。那時候,我真的有了一種感覺,她既像個老大姐,又像自己的母親一樣,見到她便有一種親切感。沒過多久,我對她便有了一種信任和依賴感,與她通話似乎成了我生活中一個必不可少的部份,而且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部份。有時候她如果沒有打電話過來,我便主動地給她打電話,主動地和她談起自己內心中的苦悶。不知不覺間,我們之間最初的角色就轉換了,變成了我主動地打電話找她,主動地向她講述自己。

似乎每次的開場都是差不多的,我會問︰「琳達,你會不會覺得我老是打電話來,很煩人?」

「一點都不」她說︰「你知道,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麼十分的投緣,我們就像是母女倆一樣,你能主動打電話給我,說明你對我的信任,我對此非常感激,那至少讓我覺得自己看上去還是一個重要的人物。」

大約是在1996年9、10月間,我一連幾個星期沒有接到克林頓的電話,心中非常煩燥,於是第一次向特裡普提起了這件事。像我以前提到此事時一樣,我並沒有向她說明此人是誰,我只是告訴她,我與一個有婦之夫有著特別的關係,但我現在已經幾個星期沒有接到他的電話了,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此,我感到非常的惶恐,不知道我們的關係是不是就此結束了,同時,我又覺得十分的不甘心,因為我們的關係看上去是那麼的好。我完全陷進了這件事情之中,如果他真的與我斷了我的話,我真不知自己該怎麼辦。

「是白宮裡的人嗎?」她問。

我沒有告訴她實話,我說︰「是一個與白宮有著特別關係的人。」

這樣的回答至少可以作許多種不同的理解,其中有一種就是此人並非白宮的要員,而是一個與白宮有非常關係的特殊人物。但實際上我沒有說假話,因為克林頓當然與白宮有著特別的關係。

說過這些話後,我就感到十分的後悔,因為我和克林頓之間的秘密,是超級秘密,絕對不能輕易對別人說出來的,現在,我竟然說了,那就等於我出賣了自己和克林頓,成了一個對我們的感情不忠實的人。這件事,對我的良心是一種挑戰,或者說是對我的品行的一種嚴峻考驗。同時,我也會為自己找一些理由,因為我畢竟沒有說出最關鍵的東西,只不過提到了有這樣一件事。既沒有詳細說明這件事的細節,也沒有提到這件事與什麼人有關,這或許還不應該算是洩露了我們之間的秘密吧,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那時我暗自下決心,以後絕對不能再跟特裡普談起這件事,因為我知道自己在心情極度複雜的時候,往往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不留神的時候,很可能將一些極其重要的事情說出來。我知道這是一個不可饒恕的惡習,我也曾想到過要改過來,但實際上,我一直都沒有改掉。不過這次,我是下了決心,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再不能與特裡普談論這件事。

然而,我實在是太幼稚了,沒有想到一件秘密在對任何人公開之後,就已經不再是秘密了,哪怕公開的部份再少,那也是公開了。

事實上正是如此,有時候,特裡普見我悶悶不樂的時候,便會主動問起︰「怎麼啦,莫妮卡,你看上去心事重重,是不是我們那位白宮的朋友又忘了給你打電話了?」

我並沒有糾正她的說法,因為她的說法是正確的,而且,從另一方面理解也不錯,我的確是那樣告訴過她。我沒有糾正的另一個理由,是我的心情實在是糟糕透了,我根本就沒有興趣糾正任何的事情,或者說,我甚至連多說幾句話的興趣都沒有。那段時間,我覺得自己了無生趣,絕望至極。

她於是再說︰「我能幫助你嗎?莫妮卡,親愛的,我真的很替你擔心。」

或者會說︰「莫妮卡,振作一點,你應該忘了那個傢伙。相信我,他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快樂,他只會讓你痛苦,而他卻永遠不會跟你分擔這一切。你信我的話沒錯,忘掉他吧。」

是的,我是不想再與她談起克林頓,但這樣的談話多了,我在心理上便產生了一種錯覺,認為我們之間都非常熟悉那件事,那並非我一個人的秘密,而是與特裡普共同的秘密。尤其是在那種情緒極度低落的時候,對於守密的警惕性就會非常的弱,有時候我甚至覺得特裡普是個知道一切的朋友。

只有現在,我才真正明白,將心中的秘密告訴身邊的人,實在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因為我們太經常地見面了,時間一長,這種心理上的錯覺就不可避免,後來甚至會將這種錯覺誤認為是真實的存在。正因為如此,後來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向特裡普說了多少,或者說哪些是我告訴她的,而哪些是她猜到的。她在我面前不斷提到「我們白宮的朋友」這件事,最終對我造成了一種心理暗示,使我認定她已經知道了整個事情。

正因為心理上有了這樣的改變,因此,在以後的某一個時間裡,我可能會與她多談幾句。我多談的這些部份,又成為她對我進行更進一步心理暗示的基礎。我絕對沒有想到,她實際上在對我施行一種特殊的社交工程術,那絕對是一種百份之百的特工手段。

不知不覺間,我就陷進了這件事中,我告訴她的事情越來越多。

如果她是我以前的那些朋友,即使我告訴她這些事,也不會有絲毫危險,因為我一直都對此充滿著警惕,我覺得我對她所說的話已經十分的審慎了。

然而,我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事實,那就是,她在白宮呆的時間比我要長得多,她熟悉那裡的一切,差不多熟悉白宮裡的每一個人,知道許多有關他們的道聽途說的事情,也非常瞭解他們每個人的性格和愛好,甚至是他們說話的方式。另一方面,她是一個雖然未經正規訓練,卻是十分出色的特工,她非常清楚應該怎樣引導別人說出內心的秘密,並且非常熟悉怎麼對這些談話進行整理,從中找出最本質的東西,並加以利用。

我自以為向她講述的一切都不涉及問題的實質,但實際上,她已經憑著職業敏感猜到了那實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她一定花過大量的時間對我們的每一次電話進行認真仔細的分析(我一直相信她保存著那些電話的錄音),然後找到了「我們白宮的朋友」的準確理解,並且從另外一些我當前還不十分明確的談話中,抓住了幾個要點進行了綜合的分析,最後得出一個連我自己都絕對不可能料到的結論︰我所說的那個人,正是美國總統克林頓。

我想,那位發現了特裡普有著特殊潛能的那位老兄在知道整個事實之後,一定會感到得意,因為他在發現一位特工人才方面的確是眼光獨到。而特裡普也並沒有辜負這位恩師的期望,她幹得十分的出色,那種綜合歸納、去偽存真的功夫,簡直就可以說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前蘇聯解體真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否則,我們的特裡普女士有可能被派往莫斯科,在與那些經過特殊訓練的克格勃特工的鬥智鬥勇之中,她一定可以成為美利堅合眾國的女英雄。她的才能竟然沒有發揮的戰場,實在是一件太令人遺憾的事。

特裡普本人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些生不逢時,她對自己當前所充當的角色十分的滿意,而且幹得十分的投入。

很可能是在她意識到我所說的那個人是克林頓之後,我們之間的談話便出現了一些變化,我現在很難說清這種變化到底是由誰引起的,但我卻有另外一些證據證明,問題的關鍵正是出在她身上,因為我從來都不會向別人提起克林頓,更不會主動地討論與克林頓有關的所有事情。無論在什麼場合,如果一定要提起那個壞小子的話,我或者會說「我們的大老闆」,或者會說「我們的大帥哥」,絕少直接提到他的名字,但有一段時間,我和特裡普經常談到克林頓。

在當時看來,提到克林頓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因為四年一度的競選大戰,正處在如火如荼的白熱化階段,克林頓的前途似乎還勝負難料,同時又有許多的美國人民為他而瘋狂。在那幾個月的時間裡,你幾乎任何時候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無論是你走在大街上,還是回到家裡打開電視機,甚至是與朋友通話,話題都會引到大選上來,總統候選人幾乎是無處不在。尤其是克林頓,他既是上一任(此時仍然沒有卸任)總統,同時又是最熱門的候選人,有利或者是不利於他的各種消息,充斥著人們生活的每一個空間。

既然克林頓無處不在,談論克林頓,就沒有絲毫的不正常,那正是全美國人民當前所感興趣的話題。

而特裡普選擇這個話題,目的與其他人顯然是不同的,她在動用一種特殊的手段刺探我對克林頓的興趣程度,同時,她在試圖利用這一話題,在我完全失去警惕的時候,將她所需要的情報提供給她。她的目的顯然是很快就達到了,她從我談到克林頓的態度時很快就證實了這一點。她的行動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於是,她決定再向前走一步,最終確認這一判斷。

克林頓競選獲勝,連任總統之後,我所期望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既沒有按照自己曾經答應過的在白宮為我安排一個職位,也沒有邀請我去白宮與他相見,甚至是連電話都少了起來。當時,我的心情糟透了,這一點,我在前面已經非常詳細地談到。特裡普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她對我更加的關心起來,同時,她也在不斷地引導我談論有關克林頓的話題。

有幾次,她非常突然而且故作吃驚地問︰「天啦,我覺得你迷上了克林頓,這是不是真的呀」或者說,「莫妮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你愛上的不是那個白宮的朋友,而是我們的三軍總司令,這難道是真的嗎?」還有一些時候,她會主動地告訴我,她在白宮的時候,曾有幾次與克林頓接觸的機會,她向我承認,克林頓實在是太迷人了,當她近距離看到克林頓的時候,簡直就有一種立即會昏倒的感覺。她說她那時有一種強烈的慾望,就是想跟克林頓上床。隨後她便會說,「在全美國,誰不想著那種事呢?他實在是太迷人了。」或者是說︰「謝天謝地,我們為自己選了一位看上去性感迷人的總統,美國婦女終於有一個可以崇拜和迷戀的偶像了。」

那時候,我真的覺得她是在迷戀著克林頓,因此,我會感到一種特別的幸福和得意,因為有那麼多入迷戀著我的情人,這充份證明了,我的運氣比別人更好,也說明我比別人更幸福。那時候,我便會在心中暗說︰「你哪裡知道,他已經是我的了,別人如果想得到他,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不得不承認,我們之間。這樣的談話,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我到底是否將自己與克林頓的事情告訴了她多少,或者說,我是否曾經暗示過,我的那個情人便是克林頓。事實上,後來事情便開始明白起來,只要談起此事,我們都知道所指何人。我現在已經很難回想起這種變化到底是怎樣發生的,我一直都似乎處於一種昏昏噩噩的狀態,彷彿被人催眠一樣。就在這種狀態下,我與克林頓之間的秘密,成了我與特裡普之間的秘密,她變成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和克林頓本人之外,唯一一個知道得最詳細的知情者。

1997年,無論是對於我來是對於克林頓來說,都是一個災難的年份,在這一年之初,就瓊斯案是否在總統任期內審訊問題,克林頓的律師已經上訴到了最高法庭,而主流媒體緊緊地抓住此事不放,試圖影響最高法庭的九名大法官的裁決意見,獨立檢察官斯塔爾更是不遺餘力,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收集一切不利於克林頓的證據。

就在這時,著名的挖醜聞天才記者伊西科夫得到一個消息,那個消息稱,前白宮秘書凱瑟琳。威利女士曾經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受到克林頓的調戲,克林頓抱住威利,抓住她的乳房,親吻她的嘴唇,並且抓住她的手,按在他已經完全勃起的生殖器上。為此伊西科夫開始了他對此事的調查。

伊西科夫很快便列出了一份潛在知情者的名單,在這份名單上,特裡普的名字被納入其中,根本原因是那件事發生在三年多以前的l993年底,當時,特裡普正是白宮總務處的一名秘書,她有可能見到過一些什麼。

對於伊西科夫的調查性採訪,其他被調查者都沒有說出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只有特裡普提供了一些看上去很有說服力的證據。

她告訴伊西科夫,當天,她確實看到威利女士進出橢圓形辦公室,她非常肯定他說,威利走進總統辦公室時,情緒低落,似乎心事重重,但她出來的時候,「嘴唇的口紅褪落,頭髮凌亂,但表情是興奮的。」

一夜之間,威利以及特裡普都成了聞名全國的大名人,許多的媒體爭相採訪她們,有關克林頓的性醜聞案再一次掀起了大波瀾。報紙登載這一消息的當天晚上,我與特裡普通過電話,她告訴我,報紙將她的話作了錯誤的引用,為此,她曾經給報社去過一封信,要求他們更正並且公開向她道歉,但是,報社沒有那樣做。她說她是真的不想說出那件事,因為她實在是不想做出損害克林頓的任何事情,尤其是知道我與克林頓的關係非同尋常,所以更不想做那件事。但在當時,她感到非常為難,她說她一直都是一個十分誠實的人,她不想向任何人撒謊。她說,那位記者離開後,她簡直是後悔極了,她簡直不知道自己對他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為此,她感到十分的惶恐。

那時候,我對整個事件缺乏正確的估計,我以為那件事根本不可能構成對克林頓的威脅,因為事實非常明顯,全國的人都知道,克林頓與威利的關係非常特別,當克林頓第一次參加總統競選的時候,威利夫婦是克林頓的捐助人,威利太太甚至還在克林頓的競選班子中做義務助選員,因而與克林頓結下了很深的友誼。如果他們之間要發生什麼事的話,早在幾年前就應該已經發生了,而且,威利女士如果想將此事公之於眾的話,也早在幾年前就那樣干了。

尤其是在此之前差不多十天,我就曾經對克林頓提到過此事,要他小心,以免釀成第二個瓊斯案件。看上去,克林頓似乎有把握,而且對此有所覺察。接下來,即使在成利在電視節目中講述這一事件的前一天,我與克林頓再一次討論過此事,他非常確定地向我表示,這件事十分的荒唐,日為他根本就不會喜歡像威利那種小乳房的女人。在這一點上,我相信克林頓說了真話,許多有關他的性傳聞如果全部屬實的話,那則證明他是一個喜歡大乳房而且性感女人的男人。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曾多次流露這一點,可見他與威利之間,是真的沒有任何事情。

正因為如此,我還勸過特裡普不要太將此事放在心上,克林頓剛剛當上總統,對他不利的議論總會有一些的,但照現在的情形看來,這些議論也不一定會對他造成十分特別的影響。

特裡普幾乎是哭著對我說︰「雖然如此,但事實上我從背後捅了克林頓一刀,我知道,他如果知道這件事是我幹的,一定不會原諒我。我實在是太傷心了,我絕對不想傷害他。你知道,我是非常迷戀他,非常崇拜他的,我絕對不是有心想那樣做。天啦,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

那時候,我是真的非常同情特裡普,因為我知道,人有時候會出現一種身不由己的狀態,一些原本不準備說出來的話,卻會在一種非常特別的狀態下說出來,事後,自己後悔得幾乎想自殺。我相信我曾經也有過差不多相同的感受,所以我非常同情特裡普此時的處境。

另一方面,我也想到,克林頓曾在我面前幾次提起特裡普,他似乎有些懷疑是特裡普將威利的事提供給了伊西科夫。那時候,我多少有點擔憂,如果克林頓的懷疑是對的,那麼,我便面臨著一個重大的威脅,所以,我就此問過特裡普,她立即否定了與此事有關。最後,我反覆表示,她對我們的事瞭解實在太多,如果她不能保守這一秘密的話,那麼,我很可能會陷入一種空前的窘境,我希望她無論如何要對此保密。她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表明她不是那種出賣朋友的女人,並且以上帝的名義起誓,如果她會將我們的事情說出去的話,那麼她願意接受最為嚴厲的懲罰,讓她死後靈魂進入地獄。

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我仍然對她的人品未曾持懷疑態度,我想還有另外兩個原因,一是她確實將自己的外表掩飾得非常好,我一點都沒有發現她其實懷藏著險惡的用心,當伊斯科夫找到她以後,她第一個將此消息告訴了我,讓我覺得她是完全可信的,此後,她無論得到任何消息,都會將此消息通知我;第二,我自己雖然是一個經常說假話的人,但我尊重那些說真話的人,並且非常支持他們,那時,我覺得特裡普就是這樣一個人,我不能因為她說了真話便斷絕與她的友誼。我本能地覺得,說真話是沒有錯誤的,不應該為此受到任何形式的懲罰,尚且,她其實並沒有說出什麼賓質性的內容。

但事實的發展似乎出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變化,幾天之後的7月15日。星期天晚上,威利女士走上了CBS電視台的「六十分鐘節目」。

這個節目在美國的影響極大,全美有三千萬人收看這一節目,這個數字是全美人口的十份之一強。當年,克林頓第一次競選總統,珍妮佛提出對克林頓的「注指控」時,克林頓和希拉裡就曾上過這個電視節目,反駁這個指控,並且夫唱婦隨,在電視上演了一出忠貞愛情輕喜劇,為克林頓在競選中獲勝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然而這一次,「六十分鐘節目」似乎準備在克林頓的背後猛推一把,在這個節目上,凱瑟琳。威利詳細地向觀眾講述了她在白宮的「遭遇」。她向全美國人民指控說︰1993年11月29日,威利女士去白宮找克林頓,希望克林頓幫助她在政府部門謀得一份全職付薪職位,因為當時她的丈夫經營的房地產經紀工作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因此欠下了30餘萬的債務,她必須幫助丈夫度過難關。克林頓將威利請到私人學習室談話,離開時,在白宮一個僻靜處,克林頓突然抱住她,抓住她的乳房,吻她的嘴唇,同時把威利的手放在了他已經勃起的生殖器上。

就在這件事發生的當天晚上,警方找到威利女士,結果,她發現丈夫在自己的汽車上自殺身亡。她因此非常痛恨自己,認為丈夫自殺的時候,她卻與克林頓在上起,那是對自己丈夫的污辱。

她同時指控說,早在克林頓第一次競選總統時,她作為義務助選人員在克林頓的競選班子裡幫助。有一天晚上,克林頓給她打電話,邀請她去他那裡,並且特別強調,如果她去的話,他會把身邊那些保安人員全部打發掉,意思是和威利單獨相處。當時威利還和克林頓開玩笑說︰「你需要一些雞湯。」因為他發表了很多競選演說,嗓子已沙啞。但威利表示,她拒絕了克林頓的邀請,她對記者說︰「當時直覺告訴我,克林頓的興趣顯然不在雞湯上。」

關於威利女士指控的真實性,所有的美國人全都在心中打上了一個問號,這絕對不是一個三人成虎的問題,因為所有的美國人都清楚,瓊斯狀告克林頓性騷擾案正處在從未有過的熱鬧之中,此時跳出來在火上加一桶油,絕對可以令自己大大地風光一回。

另一方面,白宮公開了威利女士在此前後幾年時間裡給克林頓所寫的信,那些信顯得情意綿綿、一住情深。人們看到那些信之後,便會得出一個結論︰只可能存在兩種可能,一是他們之間一直有關係,而威利並沒有將事情完全說清楚;二是克林頓與威利女士之間根本就沒有關係,否則,那種事早在之前就應該發生,而且,按她給克林頓的信來看,即使克林頓真的那樣做了,她也不應該有任何的反對,只可能更加的深入下去。

這實際上是一道非常非常簡單的推理遊戲,如果威利知道克林頓需要的並非雞湯,而且她根本不準備為克林頓提供他所需要的話,那麼,她就會離開克林頓,至少會與他保持相當的距離,而不是繼續擔當那種沒有任何薪水的義工(實際上,克林頓當選總統後,威利仍然在白宮義務服務了一段時間,如果她明知克林頓對自己別有所圖,而她自己並不自願的活,她會在克林頓的白宮奉獻嗎),此後也絕對不會給克林頓寫那些情深意長的信。所以,威利有可能說了假話。

如此一來,威利所說到底是否事實,關鍵就在特裡普的認同了。

白宮也十分明白這一點,所以克林頓的律師在電視上公開表示,特裡普「是一個不可信賴的女人」,同時列出了許多證據來證明這一點。在這個公開申明中,特裡普被描述成一個慣於說謊,並且用心險惡的女人,她所說的一切所做的一切,並不一定需要任何的真實性,關鍵就在於她認為需要。

在當時,我對這個申明感到憤慨,我認為那是對特裡普的低毀和污辱,所以,當特裡普與我談論這件事時,我一再安慰她,表示我是完全信任她的,我告訴她,我知道這對她來說非常不公平。同時,我也曾試圖為克林頓說話,我認為那一切並非克林頓的意思,只不過是他的律師們為了幫助克林頓擺脫困境,自作主張才那樣說的。

特裡普對我說,她也相信是如此,如果不是相信克林頓的話,她就會像瓊斯一樣,將克林頓告上法庭,要定他一個惡意低毀之罪。

正因為有這種想法,所以她決定算了,不再計較這件事。不過,她說她也有些擔心,說不定瓊斯的律師會要求她出庭作證,那時,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時,我真的以為特裡普所說是真話,我是那麼的相信她,甚至從來都不曾考慮過她的別有用心,即使是發生了如此之多的事以後,我仍然是沒有絲毫懷疑,一如既往地信任她。

二、來自總統的留念

在那段異常沮喪的時期,為了能再次見到克林頓,我做出了許多的努力,這其中包括通過柯裡給他送了許多的禮物,表達我對克林頓的思念,還有一些非常隨意地寫下來的紙條。這些紙條都是我非常衝動的時候隨心所欲地寫下來的,有一些我認為不適宜送給克林頓,便留了下來,另一些,我覺得他應該看到,便夾在那些禮物之中,或者是通過寄信的方式,寄給了克林頓。

我知道克林頓會收到這些東西,因為他曾經告訴我,他要求柯裡將所有給他的東西全都交給他自己處理。

眼看著情人節快到了,我一直在考慮,應該送給克林頓一件什麼樣的情人節禮物,這時,我非常偶然地看到《華盛頓郵報》正在為情人節做一些輿論宣傳方面的工作,於是立即有了主意。

我當時便動手草擬了一份《情人節廣告》的廣告辭︰『英俊的王子︰我藉著愛的輕翼飛過圍牆,因為磚石的牆垣是不能把愛情阻隔的,愛情的力量的能夠做到的事,它都會冒險嘗試。

──《羅密歐與朱麗葉》第二幕第二場。

情人節快樂!萊。』

之後,我打電話與《華盛頓郵報》聯繫,他們表示可以登載這則廣告。我在當天將文稿及廣告費寄出,結果,這則廣告果然在2月14日的《愛之筆記》專欄登載出來,我買了很多份當天的報紙,並且還複印了很多份,將其中的一份寄給了克林頓。我原以為,在情人節這天,我可能會收到克林頓的禮物,但實際上沒有。

我知道,那時候,克林頓天在英國訪問,我也知道,他一定會看每天的《華盛頓郵報》,因此,我十分希望在我寄給他的廣告副本之前,他能看到那則廣告,並且能給我一點表示。我曾經向一位朋友說過,我正期待著一封來自英國的信,我希望他在信中對我說︰「謝謝你給我的情人節禮物,我愛你,你會像那個美麗的朱麗葉一樣,與我一起私奔嗎?你認為那樣的事情會發生在我們之間嗎?」但結果卻十分的令人失望,我沒有等到他的信,也沒有接到電話。

在那個該死的情人節裡,他將自己的情人給忘了。

或許是這則情人節廣告起了作用吧,2月27日星期三,我忽然接到柯裡的電話,她在電話中告訴我,明天,克林頓將會為每週一次的廣播演說錄音,我被邀請參加這次活動。

初聽到這一消息,我簡直就高興得快要發瘋了,我想,這一次,一定會有機會與克林頓單獨相處,這說不定是近十個月來,我們第一次單獨相處,而且會成為我們以後關係的一個新的開端。

準備前往白宮之前,我再一次對自己進行精心打扮,並且再一次穿上了那件藍色套裙。我想在經過了如此之長的時間之後,這件裙子會給克林頓帶來一些回憶,那將有助於我們在一起時享受快樂。

演說的錄音在羅斯福房間裡進行,我在那裡並沒有呆太長時間,因為我見到克林頓後,將自己準備好的一張照片交給他,而他則告訴我,讓我去找柯裡,並且在那裡等他,因為他有些東西想交給我。這些都是我們當天晚上在電話中商量好的,他只不過是在念著台詞而已。我也知道,以後我和柯裡之間會有更多的接觸,因為我認為,克林頓身邊的一些官員似乎不太喜歡克林頓拈花惹草,曾經多次設法阻撓他,但柯裡小姐在這方面似乎基本上能按照克林頓的意願去辦事,我必須與她搞好關係,克林頓告訴我,我們以後的交往,將會通過柯裡來進行。

我在柯裡的辦公室裡呆了大約十分鐘,克林頓回到了橢圓形辦公室,並且立即走進了柯裡這邊,與我說了幾句話,然後對我說︰「你來一下,我有些東西要送給你。」於是我們二個人一起走進了總統辦公室,沒過多久,克林頓邀請我進入他的私人書房,柯裡便退了出去。我想,她或許對我們之問的關係有所耳聞吧,或者,她其實對此持有跟白宮中其他人不同的看法?

我和克林頓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單獨相處了,我承認,那時我感到有些緊張,甚至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什麼,或者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我不知道克林頓是否還需要我,或者我們之間已經到了只剩下友誼,不再有愛情的程度?我是真的不太敢肯定這一點。

我不知道克林頓是否也有點緊張,反正在走進書房以前,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親呢舉動,就是走進去之後,他似乎也並沒有那樣的意思。我想,這是十個多月以來我唯一的一次機會,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三百多天以來,我對他日思夜想,真正是魂牽夢繞,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這時的相見嗎?我怎麼能夠讓機會輕而易舉地從自己身邊溜走?不行,我必須主動,我要讓他打消心中的顧慮,我要讓他知道,我還是以前的我,對他的那顆心,永遠都不會改變,也根本就不可能改變,我永遠都是那麼迷戀他。

「你不準備吻我嗎?」我說,「我們已經有很久沒有單獨在一起了,我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會變得陌生起來了。」

「等一下,先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他說。

他走到書桌後來,拿起一個禮品盒,交到我的手上,對我說︰「這些都是聖誕節前準備的,但是非常遺憾,那時候我實在是太忙了。所以,到現在才有機會送給你。這是一份遲到的聖誕節禮物,請你收下。」

我立即當著他的面打開了禮品盒,見裡面有兩件十分特別的東西,帽針和一本特別版的惠特曼詩集。我喜歡那枚造型新穎的帽針,也喜歡美國最著名的詩人惠特曼,他是美國人的莎士比亞。

當時,我驚喜地叫了一聲,主動地摟住克林頓的脖子,以一個吻對他的禮物表示感謝。

這不是虛偽的應付,我是真的非常喜歡這兩件禮物,實際上,只要是他送給我的禮物,包括以前送的和以後送我,我都非常喜歡,我喜歡保存他所給我的所有記憶,甚至是他打電話找我時我不在的留言,我都一直保存著。在我看來,那是我對這一段美好過程的記憶,但我卻沒有料到,這些東西最後全部成了射向他的子彈。

許多的美國人都很恨我毀了他們的總統,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恨我不該留下那麼多的東西。我自己知道,我是多麼的冤枉,因為那些為此而恨我的每一個人,如果他們的情人在收到他們的禮物時,立即就扔掉的話,我想他們一定會大發雷霆。

事實上,我所做的,只不過是他們做一個人在我那種情形下都會做的,結果,那卻成了人們恨我的理由之一。

下面是我在接到這份禮物之後寫給克林頓的一封信,但願能幫助那些願意理解我的人,瞭解我的所有動機︰在我的一生中,每個人都說我是一個別人很難阻止我做事情的人,但是你成功地選擇了兩件完美的禮物,一句簡單的「謝謝你」是無法表達我的感受的,藝術和陶瓷是對我的靈魂的恩賜。

我要告訴你,我十分喜歡那個帽針,看上去,它是那麼有活力,是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我僅希望我能有一頂帽子去配它(哈,我又有理由買東西了)。我是定會接受別人讚美的。

而你是否想到過,這種讚美是你送給我的,是你讓我的生命變得美麗起來。你知道我在享受著你所給我的恩澤嗎?

我以前僅僅讀過《草葉集》的節選本──從未完整地讀過或從未讀過如此精美的版本,像莎士比亞,惠特曼的文章是不受時間限制的,我在這些作品中,在深奧和傷感的過去中得到安慰。惠特曼很富有,人們讀他的書就像嘗一杯美酒或一根雪茄──喝下去。或放到你的嘴裡,體味它!

我希望你知道我是多麼感激這些禮物,特別是友誼之禮物,我將會珍惜它們一直到永遠。

它們和你送我的其他禮物,將會是我這一生中最珍貴的東西,請你務必相信這一點後來,我將這封信以及一條領帶送給了克林頓,我希望他知道我收到他的禮物時,是多麼的興奮,多麼的激動。那時候,我覺得自己非常的幸福,我非常迫切地想投入他的懷抱,在他的胸膛中溶化。

克林頓果真輕輕摟住了我,將我手上的禮物接下來,放在後面的沙發上,然後我們一起走向通往浴室的信道,在這期間,克林頓告訴我,他看到我了送給他的情人節禮物,他說很好,因為他喜歡羅密歐和朱麗葉。

然後,我們開始接吻。

當他的嘴唇與我相接的時候,我感到無限的快樂,這不僅僅因為他的唇給我帶來了刺激,更因為在長達十一個月之後,我們又在一起了,我們又有了親密的身體接觸,這絕對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這讓我想到,我以前所想到的一切,全都是我的多疑,他仍然是他,是我心中的那個壞小子,正如他所說的,他一直都在想念著我,一直都在尋找見面的機會。

是的,我確信他沒有騙我,我確信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這是三百多天來的第一個吻。」我說,「除了夢中那些以外。」

「你夢到過我?」他一面吻著我,一面問。

我回答說︰「是的,有一次,我夢見你將陰莖插進了我的陰道,我在夢中達到了高潮。」

「那種感覺一定非常美妙。」他一面說著,一面動手解我的衣服。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天我穿這件衣服實在是一大錯誤,因為我期待克林頓不僅解開我的上衣,而且也脫下我的裙子,讓我那完整的身體裸露在他的面前。

但實際上,他仍然沒有改變初衷,哪怕是在我們分別了十一個月之後,他仍然不肯脫光我的以及他自己的衣服。他只是解開了我的上衣,露出我的胸脯和乳房,裙子仍然穿在我的身上。我想,如果這一次我穿的是那種前面開著一排扣的長裙的話,結果會是怎樣呢?他或許會解開我所有的扣子,像我們曾經做過的那樣,讓我的整個身體裸露在他的面前。真是那樣的話,他的精液就不可能留在我的裙子上,而會留在我的身體上。那麼,後來有很多事情,可能就是另一種結果了,至少,克林頓不會那樣尷尬地出現在所有美國人民甚至是全世界人民的面前,不會給人們留下一個偷嘴的孩子被抓住的印象。

但歷史就是歷史,永遠都已經不可以再改變了。

事實上,我那天正是穿了那條海軍藍的套裙,而且,克林頓也像以前任何一次那樣,不肯鬆開所有的束縛,我知道那是為什麼,因為隨時都可能有人闖進來,真有那樣的事發生時,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辦公室裡。

我的上衣被他解開了,在正式解開胸罩之前,他的一隻手已經開始在那上面撫摸。他說那是他的小寶貝,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撫摸過她們了,他渴望她們,喜愛她們,然後是我或者是他解開了胸罩的扣子,他將胸罩從我的面前拿走,放在一邊,然後像從前那樣,用一隻手揉捏著一個小寶貝,用口含住了另一個。

他的手十分溫柔,但並不是那種完全沒有力量的溫柔,它很有力,但將力量掌握得很好,讓我既感到一種壓迫感,同時又不會感受到痛苦。他的手指是完全伸開的,先將我的乳頭貼在他的手心。

慢慢地揉動,然後手指開始握緊,在乳房周圍輕輕地抓捏著。更溫柔的當然是他的舌,他的嘴唇含住我另一邊乳頭的時候,舌便在上面滑動。他用舌舔著我的乳頭,然後舔著乳房四周的皮膚。他不止一次評價我的乳房非常美,尤其是被性慾激起,開始腫脹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飽滿,如果有光線照著,便會有一種非常迷人的反光,像是瓷器一般。但用手摸著或者是用口親的時候,感覺又完全跟瓷器不一樣,因為它們是那麼的柔軟,那麼的有彈性,那顯示著一種生命的力量。

在他吻著我的乳房時,我能感覺得自己的性慾望越來越強,我不得不用一隻手指塞著自己的嘴,以免叫出聲來,因為我清楚地聽到他在柯裡離去時對她說,他要單獨跟我談話,希望柯裡在餐廳裡等我一下。我想,此時柯裡一定坐在餐廳裡,那離此地並不是太遠,如果我叫出來的話,她一定可以聽到。

當然,我的另一隻手也在忙著,我隔著褲子抓住了他的陰莖。

它非常堅挺,我想那正表明了他的強烈需要。我解開了他的上衣,親吻著他的胸膛,同時也解開了他的褲鏈,將他的陰莖拉出來,用手愛撫著。

他發出一種極度壓抑的聲音,那似乎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我知道他的需要更加強烈起來,所以我躬下身來,用口含住了他的陰莖,前後擺動著自己的頭,讓它在我的口腔裡抽動著,我能感覺到它在我的口腔裡面輕輕地跳動。

幹這一切的時候,我非常的專注,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任何動靜,但克林頓似乎注意到了什麼,他非常警覺,立即將他的生殖器從我的口中抽出來。

我迷惑不解地抬起頭看他,他向我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擺動了一下,做了一個噤聲動作,然後向浴室裡面指了指。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跟著他向浴室移去。

在那裡,我像以前那樣靠好了自己的身體,擺出接受我的姿式。無論是走動還是擺姿式的時候,他的陰莖一直部露在褲子的外面,高高地挺立著。他擺好姿式後,便向那古怪地挺立著的部份看了一眼。

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蹲下身子開始繼續剛才未完的事情。

在射精之前,他再一次推開了我。

我幾乎是被這一再的重複激怒了,我在他的下面抬起頭來,帶點惱怒地問他︰「為什麼?你為什麼總不讓我搞完它?」

他說︰「不,最好不要那樣。」

我爭辯說︰「你知道這對我非常重要嗎?因為我總是覺得,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完,我從來都沒有做完過,那看起來實在是太古怪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搞完它,讓你射精,那才讓人感覺到完整。」

克林頓似乎被我的這一席話感動了,他主動擁抱了我,然後對我說︰「寶貝,並非我不想那樣,但是,我實在不想讓自己迷戀上你,也不想讓你迷戀上我。你知道,那樣不好。」

我將自己的頭從他的懷中抬起來,與他的目光對視,我看到他的目光中顯出猶豫之色。我知道,他正在努力說服自己,或者同意我,或者拒絕我,只要我再加一把勁,便會有結果,我十分清醒地知道這一點,所以,我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他答應讓我幹完整件事。

「我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我希望我的記憶中留下的是完美。我說。他明顯地心軟了,充滿感情他說道︰」寶貝,我雖然覺得那樣不好,但是,我無法說服自己,因為我實在不想令你失望了這就是同意了。我感到非常高興,先給了他一個熱吻,然後開始移到他的腰部,再一次含住了他的陰莖。因為沒有射精,它仍然挺立著,威武雄壯,我一隻手抓住它的根部,不斷地在口中抽送著。

他的興奮越來越強,並且也積極主動起來。他用雙手扶住我的頭,掌握著我的頭擺動的頻率,那頻率是越來越快的。我當然知道,他是在加強這一過程給自己帶來的刺激。

最後,他突然地將我的頭向外推,於是,我看到一股白色的液體從它的頭部噴射出來。

我不否認,看到他射精的那一刻,我十分的興奮,因為這是我們交往一年多以來,他第一次射精,或者說是我第一次讓整件事變得完整。我彷彿覺得自己正在走著一個十分艱難的歷程,直到現在,這個歷程才算是走完了第一步,我那只長時間抬在空中的腳,才第一次踏在了堅實的地面上。

也許我是被勝利沖昏頭腦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精液會射落到我的衣裙上面,即使是後來離開了白宮,我也沒有發現這一點。

我有一個習慣,穿過的髒衣服通常都會被放置起來,直到我準備再穿的時候,才會想起去洗它。這套裙子在當晚被脫下來之後,就一直放置著。大約是一個星期之後,或者更長一些時間,我將它找了出來,正準備洗的時候,發現上面有一些污漬。當時我覺得很奇怪,便回想上次穿它是什麼時候,結果,我想到了最近一次與克林頓的相見。

那時候,我想到了是精液的可能,但是不能肯定,因為我離開白宮之後。曾經在外面吃飯,我想,會不會是不小心濺上去的菠菜汁或者其他醬類物。

我承認我拿著裙子獨自坐了很長時間,仔細地回味著與克林頓的那次見面,當然也想到了可能是精液的可能。我想,如果是精液的話,那真是太好玩了。我們已經有了九次接觸,前面的八次,他都不肯射精,唯獨這一次,他卻射到了我的裙子上,似乎是老天希望我留下一點有關他的回憶。

事情也是非常的巧,正在這個時候,特裡普打來了電話,她在電話中問我正在幹什麼,我說正準備將幾件要穿的衣服拿去洗。

她問我為什麼沒有去,我說發現了一點小問題,其實是一件套裙上似乎有些特別的東西。她開玩笑他說︰「該不是你與那個大老闆做愛時留下的精液吧?」

「但願不是。」我說。

她似乎十分吃驚︰「你們又見面了?」

我說因為前幾天她請了假,所以我沒有機會告訴她,我們又見面了,而且,我們在一起親熱過,他還第一次射了精,是在我的幫助下射精的,對此,我感到非常得意。

她一面祝賀我們的關係取得了進一步的發展,一面告訴我,暫時不要處理那件衣服,她說她很想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大老闆的精液,她對此非常好奇,而且,她認為那會給她帶來一種意想不到的興奮。

第二天晚上,她跟我一起到了我的公寓,然後看了那條裙子。

她十分肯定他說,那是精液,因為她接觸那種東西比我多,所以她是不會看錯的。然後,她又問起我與克林頓在一起時的詳細經過。

在不知不覺中,我便已經開始與她共享自己的隱私了,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懷有別的目的,她問起的時候,我便將自己所能想起的一切對她說了出來,包括在最後時刻,克林頓再一次將他的陰莖從我的口中抽出,以及我們之間的那一段對話。

特裡普在聽著這一切的時候,顯得異常的興奮,彷彿是她在親吻著克林頓的性器官一般。那時,我便以一種心理學專業畢業生的眼光,對她進行了一番暗自的分析,我覺得她很可能是那種長時間得不到性交快感,於是不得不憑借一些聽覺以及視覺刺激加上自己的想像來滿足的人。我甚至覺得她是一個十分值得同情的人,因此,當她聽到那些十分色情的細節並且表現出異常興奮的時候,我認為我其實是在對她進行幫助,是為她做了一件好事。

聽完整個過程之後,她甚至將那件裙子放在她鼻子底下聞著,似乎想聞到上面精液的特殊氣味,她建議我不要洗這件衣服,也不要再穿了,應該作為紀念品保存下來。

我從來都不曾想過將這種東西作為紀念品,不過,她的話的確提醒了我,讓我覺得這是可以作為紀念品保存的,儘管如此,我仍然覺得這件事看上去有些荒唐,像是一種色情狂的作為。

特裡普竭力勸說我,這畢竟不是一條普通的裙子,它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她曾經看過許多克林頓送給我的禮物,也聽過那些電話留言,對那些東西,她味我一樣熟悉。她說,那些東西只能說明我與克林頓之間有過友誼,但不能說明我們有過超出友誼的交往,除了這條裙子以外,再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證明這一點。她說,是的,這件事看起來有些荒唐,甚至是有些瘋狂,但是,有許多的事情,當時你並下一定會認識到其重要性,而時過境遷,許多年之後,你回想起這一切之時,才會覺得沒有留下任何一件紀念品,那才是最值得遺憾的事情。

為了說服我留下這條裙子,她對我講了許多故事,其中有她自己的故事,也有別人的故事,其中包括她在歐洲的時候,與某一個國家的部長曾有過一夕之歡。她說,那一夜令她終生回味無窮,但是非常令人遺憾,她竟連任何一點點紀念品部沒有,那讓她覺得整個事件的不真實,似乎那一切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所以有時她會懷疑那件事到底是否存在,抑或是她自己做了一場夢。

我不知道她所說的故事到底是否真實,但我想我的確是被她暫時他說服了,我想,反正我又不缺少衣服,那就先留著吧。

也正是這一次,我給她聽了克林頓在我的電話答錄機上的留實際上,克林頓曾經提醒過我,一定要將那些磁帶洗掉,以便授人以柄,我表面上告訴他,我已經那樣做了,實際上沒有。因為我覺得,那是我與克林頓在一起的證明,是一種溫馨的記憶,尤其是當找想他而又無法跟他聯絡的時候,我通常都會將那些留言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聽到他的聲音,我感到非常的快樂,就像是見到他的人一樣,我承認,在我極其沮喪的那段日子中,正是這些留言在陪伴著我,使得我能夠相信,我與克林頓之間的一切,全都是真實的,而且是正在發展著的,並非我所做的一個美好的夢。

特裡普一聽到那些留言,立即肯定她已經聽出那是克林頓的聲音。克林頓在留言中稱我為寶貝,並且發出親吻和吸吮的聲音,然後告訴我說︰「很抱歉,我親了你。」特裡普聽了之後,滿臉紅光,十分激動地對我說︰「真是太刺激了,他在跟你電話做愛呢!」

我知道,事後許多美國人都在責怪我留下了那條裙子以及電話留言這樣重要的物證,他們由此認定,在整個事件中,我絕對是有預謀的,一直都準備著拿這些東西來證實此事並且讓自己大大地出名。所以,他們便認定,莫妮卡.萊溫斯基是一個可怕的、惡毒的女人。

事實上,我留下錄音帶以及那條裙子的過程,便是如此。

後來,特裡普在出賣我的時候,其中最為有力的證據便是,她知道我有那樣的一條裙子,她也知道,那條裙子上面留有克林頓的精液。以至於最後,我不得不將這條裙子交給了獨立檢察官斯塔爾。結果證實,那上面的確是精液,並且由白宮藥物檢驗師在白宮地圖室抽取了克林頓的血液樣本,經過聯邦調查局實驗室的DNA比對實驗,以及一項更為精確的RELP化驗結果證實,裙子上的精液與克林頓的DNA相符,而巧合的可能性在白種人中只有千億份之七點八七。也就是說,要將地球上幾百年內存在過的白人加起來,才可能找到一個類同的。

正因為這項證據,克林頓被推到了一種十分尷尬的境地。

我非常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如果不是特裡普這個「狼外婆」,絕對不會有那麼多的人被陷入一種十分尷尬的境地,而我和克林頓之間,也仍然可以保持著深厚的友誼,實際上,我們正在向那個方向努力。

三、和總統的最後一次情

我所記得的我與克林頓的最後一次性接觸是三月底,或者四月初,但白宮的記錄非常明確地顯示那一天是3月29日,星期六。

像前一次一樣,這次的見面是由克林頓通知柯裡安排的。

我所能記得的是,那天吃過午飯之後,我接到柯裡的電話,說總統有重要事情需要立即見到我。

接到電話時,我非常興奮,在前一次,我已經成功地令克林頓射精了,所以我想這一次應該努力完成與他的性交。那天,我穿的是長褲而不是裙子,這會給我們帶來不便。所以,在放下電話之後,我立即進入洗手問,將自己的內褲脫了下來,僅僅穿著長褲,然後向白宮趕去。

在此之前,我知道克林頓曾經去佛羅里達度假,在那裡,他摔傷了腿,此時似乎還沒有完全復原。我一直為他擔心,所以數次致電柯裡,希望她能為我安排一次見面,我必須看一看他,確定他沒有任何大礙才能放下心來。同時,他連任總統已經四個多月了,關於我重回白宮的事,至今還沒有著落。我曾將我會回白宮的事告訴過一些朋友,現在,他們問起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回答他們。他們之中還有些人以為我是在吹牛,所以,我必須有個機會問一問克林頓,那件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者他準備採取什麼樣的措施。

趕到白宮時似乎正好是兩點。現在,我也不必躲躲藏藏了,因為我來見的人是柯裡,而不是克林頓,任何人問起,我都可以這樣告訴他們,而且柯裡也會將這件事掩蓋過去。有了柯裡這樣一個同黨,真是什麼樣複雜的事情,都變得異常的簡單起來,難怪克林頓會如此的信任她,我敢肯定,這個世界上,恐怕再沒有人比她對克林頓更加忠實了。

在柯裡的辦公室,我們隨便地聊了幾句,沒有任何實質性內容,全都是女人之間問候的話。我有一種感覺,柯裡是一個十分出色的秘書,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同時,她也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干以及怎樣盡可能地置身事外。無論我們是當面談話或者是電話交談,她都盡可能地不涉及我和克林頓之間的任何私人事務,每當可能談到這一點時,她便會十分熟練地拿話岔開。

柯裡將我帶到了克林頓的書房,她讓我先在這裡等一會,她會去通知克林頓來見我。

很快,克林頓便拄著枴杖走了進來。

見到他,我立即站起來,上前扶住他,並且問他的傷勢。他回答說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恢復。

於是,我想我得進入正題,在我們的性接觸以前,我應該將我一直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並且希望他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但就在我剛剛開口的時候,他非常突然地聽住了我。這已經是第二次在我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他以吻將我的口堵住,前一次是去年初我們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那時我曾希望與他談點什麼,希望他對我的存在給予一個比較明確的說法。那時,他以自己的唇將我堵住,也就堵回去了我所有想說而沒有說出的話,也正是那一次,他直接接觸了我的陰唇以及陰蒂,使得達到了與他接觸以來的第一次性高潮。

這一次又是我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他顯然知道這一點,有關我的工作問題,已經是十幾個月懸而未決了,他當然應該給我一個說法,至少得讓我知道,他到底是否真心。可是,他故優重演,再一次將我的話堵了回去。

因此,我只好放棄要說話的念頭,一心一意與他接吻。

當時,我們就在書房通向浴室的走道上,克林頓用背靠著牆,他解開了我的上衣,但並沒有鬆開胸罩。他將自己的手從胸罩裡伸進去,撫弄著我的乳房,另一隻手伸到了我的下面,隔著褲子撫摸著我的陰部。我想,這是一個好機會,我應該讓他做我想做的事。

我自己拉開了褲鏈,將他的手拉進去,他於是開始親撫刺激我的陰部。

當然,我也正在親撫著他,我吻著他的胸膛,又將他的生殖器露出來,用手撫動著。

我告訴他,上次他射精了,那件事讓我感到非常滿意,而且非常興奮。我問他的感覺如何,他說他也非常興奮,那很讓他感到快樂。但是他也承認,射精之後,他覺得自己有些虛,他在沙發上躺了十幾分鐘才感覺到精神和體力有些恢復過來。

這話讓我有些擔憂,如果他所說是真的,那麼,他顯然不適合性交。可是,我又十分的希望完成這件事,他的陰莖從來都不曾進入過我的陰道,總讓我覺得我們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有過性交往。

雖然猶豫,我還是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

克林頓這次並沒有非常肯定地拒絕這件事,他只是以一種非常緩和的語氣對我說,他也很希望能那樣,但是,他對此沒有把握,也有些憂慮,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最終可能釀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他請我原諒他這一點,並一再強調說,並非他不願意滿足我,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我說我理解他,但我總覺得有些令人遺憾,所以,我希望他滿足我一次,哪怕是將他的陰莖插進我的陰道很短的時間。我強調說,僅僅只是一會兒,就像是進去打個招呼,表示它們已經親密地接觸過了,然後,他立即可以離去,我保證以後不再要求他。

他答應了。

我們所面臨的一個問題是︰這裡並沒有可供我們躺下來的床,沙發倒是可以利用,但有沙發的地方,全都在窗戶之下,如果外面有人的話,只要隨便掃一眼,便能知道裡面正在發生什麼,所以,我們不能去那些地方。而我們現在所呆的地方,除了可以令他靠住的牆以外,什麼都沒有。我想,總不能讓他在地上幹那事,而且事情結束之後,他還有些工作要干。弄髒或者是弄皺了衣服,那都是不適合的。所以,我們如果想性交的話,就只能一種辦法那就是以站立的姿式。

但是,我很快就發現我們面臨兩大難題︰一是克林頓太高大了,我即使是拼盡所有的力氣踮起雙腳,也無法令自己的陰部觸到他的陰莖,更不可能使得他的陰莖從我的陰道中插進去了。通常情況下,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這一難題,那就是他蹲下來,用他的陰莖來迎合我,然而,我們又遇到了第二個難題,那就是他的腿受傷了,無法彎屈。

「非常抱歉。」他說︰「我讓你失望了。」

我吻住他,然後問他是否可以用他的陰莖輕擦我的外陰。我知道,這個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只要不想讓陰莖插入,便可以用外力壓迫陰莖向下形成一個傾角,而我可以踮起腳,讓自己的陰部接觸到他的陰莖,並且可以輕輕擦動。

「如果那樣能讓你感到快樂的話,我非常樂意。」他說。

於是,我們開始行動。他用手向下壓著陰莖,我則抱住他,盡可能地令自己的身體向上。是的,我感覺到自己的陰部與他接觸了,我擺動著身體,在上面擦了幾下,然後便放棄了。因為我感到那種姿式非常吃力,而且很難保證自己的重心,我很擔心如果不小心會令兩個人,一起摔倒,那樣很可能令他的傷腿加重傷勢,如果真是如此,他可能就無法向別人解釋了。

雖然無法令他的陰莖插入我的陰道,也無法令我們的陰部更多地接觸,但畢竟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接觸,這實在是太好了,我想,下一次,我們一定有機會進行得更加的深入。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對不對,只要向前邁了一步,那麼,再走幾步,那豈不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不否認,當時,我異常的興奮,甚至是有點難以自持。

克林頓顯然看出了這一點,他是一個非常有洞察力而且非常體貼的男人,他當然知道,我如果得不到滿足的話,一定會非常難受。真是太好了,他並沒有立即要求我為他口交,而是先滿足我,將他的手伸到我的陰道,輕輕撫動著我的陰蒂和陰唇,一股快感像閃電一樣向我襲來。

接下來,便由我為他口交,這一次,他並沒有在射精前推開我我第二次為他完成了這件事。

事後,我們談了大約半個小時。

克林頓對我說,他懷疑有一間外國大使館正在竅聽他的電話,所以,我們之間的通話,有可能被竊聽,他提議我們一起商量一下,如果真的發生什麼問題,我們應該怎樣應付。

聽說這件事後,我感到有些害怕,所以問他應該怎麼辦。

他說,他擔心這些事可能會被人問起,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應該有點思想準備,大家口徑一致,說彼此是朋友可能是比較好的一個辦法。當然,可能被問起那些性電話的事。克林頓說,如果真是那樣,我應該告訴問話的人,我們都知道電話一直被竊聽,我們所以那樣說,只不過是一種欺騙,那只不過是一種掩人耳目的方式,並非真正的性電話。

那次之後,我真的感到有些害怕,所以有一段時間,我的情緒非常低落。

但過了一段時間沒有消息之後,我又覺得懷疑畢竟只不過是懷疑,美國總統的私人電話被竊聽的可能,我覺得實在是不大。我就這件事跟幾個朋友淡過,其中也包括特裡普,她做過很長時間的情報工作,對這些手段應該是有所瞭解的。她說,這種可能性雖然不能說完全不存在,但可能性卻並不是太大。

如果克林頓的電話被其他國家的特工竊聽的話,那麼,美國的臉就可以說丟盡了,那麼,美國還有什麼臉當世界的大哥呢?還有什麼理由向世界表態池們可以保持世界的和平穩定呢?一個連自保都成為可能的美國,是很難讓人相信的。

如果他們所分析的是事實的話,那麼,克林頓為什麼要對我說那番話呢?

在當時,我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當然,現在我是有所瞭解,那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正面臨空前的困境,所以不得不事先做足功夫,以免突然有人問起此事時,我感到措手不及。

我想,那時候,克林頓可能知道許多的事情,但我並不清楚,諸如瓊斯案以及其他,他可能意識到自己的麻煩會因此變得很大吧。如果他說那是因為他對瓊斯案的憂慮的話,會不會引起我的反感呢?

另一點需要說明的是有關我重返白宮的問題,早在一月份一次跟克林頓通話的時候,他便告訴我,這件事他一直都在努力。他承認,他可以直接下令給我安排一個職位,但他不想那樣做,那無論是對我還是對他,都不會起到好的效果,所以,他不能不從長計議,抓住機會進行安排。

克林頓告訴我說,此事他已經跟幾個人打過招呼,他們會安排的。

因為我一再要求他說明他到底委託了什麼事,大概被我追得無處可藏了,他才說,他曾經跟總統人事處副主任鮑伯。那什談過此事,另外,他還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與斯科特談一談這件事。

瑪莎。斯科特是總統副手之一,在白宮內有著很高的地位和辦事能力,如果總統真的將此事告訴了他,並且她準備辦成這件事的話,那麼,這件事應該是非常容易辦到的。

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克林頓不是回答我「鮑伯正在處理這件事」,就是說「你放心好了,瑪莎會處理的,你耐心等待吧。」

後來,在我的一再要求下,6月16日,我與斯科特小姐因為工作的事見過一次面,坦率他說,那次見面簡直將我給氣瘋了,她甚至不知道我的職稱以及現在的工作情況,顯然,她對我的情況一無所知。而且,在我看來,她根本就不想為我在白宮工作的事情出任何力。相反,她卻似乎勸我打消回白宮的念頭。

我現在對那次見面的印象非常含糊,只是隱約記得她問我為什麼一定要回到白宮,並且暗示我,回白宮可能對我不利,因為白宮有著許多有關我的傳聞,無論這些傳聞是否屬實,顯然會對我造成極其不好的影響。所以,她在最後說︰白宮裡面有如此之多的長舌婦和一些對別人的隱私顯得過份關心的人,他們都在談論著涉及你的種種絆聞,你如果再回到白宮工作,你會被那些東西淹沒的。我真的有些不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你為什麼還堅持要回白宮呢?

她的話真是令我失望極了,我認為,她需要關心的並不是我為什麼回白宮的問題,我覺得她要做的事就是按照克林頓的意思去辦,而不是問為什麼要那樣辦。我認為那是她的職責之一。

這次見面,讓我產生了一種懷疑,覺得克林頓可能根本就不曾對斯科特談起過為我安排工作的事,拋出斯科特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借口,是為了敷衍我的。看來,他是真的不希望我回白宮。我覺得自己就像一件物口,被使用過後,又被非常無情地拋棄了。

也就是在這前後,我與克林頓的關係聲明徹底結束了。

現在如果理智地回想的話,這件事似乎責任完全在我這方面,但同時,我又覺得,這件事並不能全怪我,我一個人獨自承受著如此之大的壓力,而且,曾經有一段時間內,我被無情地趕出了白宮,所以,我才會想到要找個人傾訴。我想,這就是導致克林頓最後向我攤牌,要與我分手的原因。如果他一定要說這全部責任都在我身上的話,我覺得自己也無話可說。

四、多事之秋

記得是四月初,克林頓給我打來電話,他在電話中問我,是否將我們的關係告訴了瑪西亞,我當時否認了這件事。但克林頓說,。現在這件事可能會有些麻煩,因為瑪西亞似乎跟沃特說了點什麼,而沃特又將此事告訴了瑪莎。斯科特,再由斯科特告訴了克林頓。

那天晚上通話的時間不是太長,克林頓一直在談著同一件事,聽得出來,他對此非常的憂慮。他甚至暗示,他正在考慮我們之間的事情,或許,這件事已經出現了一些隱患,所以,是該認真地考慮一下的時候了。

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向克林頓說真話,事實上,我和瑪西亞談到過我與克林頓的關係,就是那次我們被邀請參加總統每週的廣播演講的時候。但是,如果有人認為我什麼都跟她說完了的話,那絕對不是事實。關於我與克林頓之間的關係,如果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得比較多的話,那麼,這個人應該是特裡普,其次是卡桑洛博士,接下來就是我的德波拉姨媽了。瑪西亞所知道的事,甚至還不如凱瑟琳或者奈莎,同時,他們所有人知道的事情加在一起,也沒有特裡普一個人知道得多。

我想,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這一生中最失敗的事情是什麼了。

直到整個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以後,我才清楚導致克林頓下決心與我終止關係的根本所在。

原來,對此事有所瞭解的並非只有我的親人和朋友,白宮內部似乎一直都對此事議論紛紛。這件事不僅在白宮裡面傳,甚至還傳到了白宮的外面,連沃特.凱都聽說了。據沃特說,最初他怎麼都不肯相信國家民主委員會的人所說的事是真的,他絕對不相信克林頓會與我之間有絆聞,他立即就相信了那些人所說的,認為是我主動地勾引克林頓,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後來,他在一次活動上遇到了德波拉,他對德波拉說︰「你的侄女非常有攻擊性。」德波拉當然知道事情的部份真相,她聽了這話後,覺得看自己應該為我說一句話,所以對凱說道︰「先生,請你在說這番話之前,認真調查一下。是你介紹她進入白宮實習的,當時,她才只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孩子。你明白嗎?一個二十歲的孩子,她能懂得什麼?你為什麼不去查一下,他在午夜時間打了多少個電話給萊溫斯基?我相信,你如果瞭解此事之後,便會有一些別的想法。」

這番話,真是將沃特嚇壞了。最初,人們向他提起此事時,他還以為只不過是一個吸引和被吸引,或者是試圖勾引的問題,因為他聽到的話是萊溫斯基頻繁地出現在橢圓形辦公室圍之內,試圖接近總統,為了避免出現對總統的傷害,白宮將她調到了國防部,但這樣做似乎井沒有阻止萊溫斯基,因為她照樣經常地出現在總統有可能出現的地方。聽到這種話的人,毫無疑問會認為是我的勾引總統或者試圖接近總統,如果此事與我無關而我恰好也聽到了這些話,我同樣會這樣認為,那些話本來就是要讓人產生那樣的想法。

但是,德波拉說出了另一個事實,克林頓經常給我打午夜電話,老沃特立即明白了事情遠非他所想像的那麼簡單,因此他才會「大吃一驚」,於是在一次適合的機會,他將此事告訴了總統副手瑪莎。斯科特,希望斯科特找機會向克林頓進言,關於他和我之間的事,外面已經有了一些議論,如果這件事再堅持下去,將會引起極大的麻煩。

正是斯科特女士對克林頓進行了一番暗示之後,他才給我打了那番電話,並且開始考慮結束我們的關係。

這件事同樣是通過柯裡來安排的。那天是1997年5月24日,一個風和日麗的星期六,一個原本美麗的日子。柯裡在上午十一點左右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總統希望我下午一點去見宮見他,他要跟我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僅僅從柯裡的語氣中,根本聽不出任何異常,她似乎養成了一種習慣或者說本能,可以不動聲色地做任何事情,事後我也曾想過,她或許的確不知情,或許她根本就知道但她也希望此事能夠盡快結束,因為她心中非常清楚,如果此事最後會在什麼地方出問題的話,她將會陷入一件麻煩之中。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她最終還是陷入了麻煩之中。我雖然不是太喜歡她,但我要為她說一句公道話,她是一個烙盡職守的人,而且是一個極其能幹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是在她那種位置的人都可能會做的,那並不是她的錯。每一個人都在為生存而努力,他們因此討好自己的上司,希望得到信任並且提拔,每一個人都在為保住自己當前的位置並且爭取更好的生存環境而競爭,這就是社會強加給每一個人的本能。因此,我很希望能在這裡對柯裡為我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謝,同時也為我給她帶來的一切麻煩表示道歉。

那天,我覺得自己的情緒特別好,大概因為春天的緣故,也可能因為那天的氣候不錯。春天總會給人一些邏想,給人一些希望,在那樣的日子裡,如果沒有好心情,那實在是有點太過份了,因為你很難再找到比那更好的環境了。正是在這種好心境中,我接到了柯裡的電話,於是,我非常自然地想到將會發生的事。

克林頓打電話問起我是否將我們的關係告訴了瑪西亞以後的一個月時間裡,我一直都忐忑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而且,那一個多月時間裡,我也沒有接到克林頓的電話。有許多次;我打電話給柯裡,希望她能安排我見克林頓一次,我想,由於我情緒實在太低落,在給柯裡的電話中,有點口不擇言,甚至有時會痛哭失聲。對此,柯裡的回答一律是︰總統現在很忙,等他閒下來以後,我會告訴他你來過電話。

現在,他的信息終於來了。為了這個時刻,我激動不已。早晨起床時,我已經洗過了澡,但為了即使到來的見面,我還是將自己非常認真地再洗了一遍。我想,這次見面,我一定要讓他插入我的身體裡面,所以,我的性器衛生對於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雖然我一直都非常注意那裡的衛生情況,這次仍然是清洗得非常認真仔細。

為了方便接觸,我沒有穿上內褲,而且,我曾經一度想到過不戴胸罩,但很快便發現這不行,因為我的乳房實在太大了一些。大乳房會受到男人的歡迎,但對於女人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至少會給行動帶來一些麻煩,尤其是不戴胸罩的時候,擺動得特別厲害,讓人有一種無法把握重心的感覺。我只好放棄了不戴胸罩的念頭。當然,我不會忘記那頂為了配他送給我的帽針而買的草帽,我想,我戴著這頂帽子,插著他送的帽針去見他,他一定會非常高興。

我在家裡略坐了片刻,但實在是太激動了,根本就無法令自己安靜下來,我不得不提前離開公寓,向白宮趕去。約定的時間是一點鐘,但我到達白宮時,甚至不到十二點半。我想;我或許可以在柯裡那裡等一下。

實際上,我僅僅坐了不到十分鐘,柯裡便將我領進了總統餐廳,克林頓剛剛吃完午餐,我在那裡送給他的禮物交給了他,那是一個拼圖以及一件印有美利堅圖案的襯衫。

克林頓接到禮物後,僅僅只是淡淡他說了聲謝謝,並沒有立即拆開,那讓我感到有些不愉快,但因為有柯裡在身邊,我不好發作。

隨後,克林頓從餐桌前站起來,領著我們走進了他的書房,並且告訴柯裡說,他與我有些話要談,讓柯裡去餐廳裡等我,我們談完以後,由她送我離開這裡。柯裡答應一聲,便退了出去。

柯裡走後,我本想就禮物的事與他論理一番,但考慮到我們見一次面實在不容易,犯不著為一件小事鬧得大家不愉快,便忍住了,主動地上前,摟住他的脖子,送給他一個吻。很快,我就感到克林頓非常勉強,甚至有一種抗拒。這一次,我可是真的生氣了,問他︰「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不是你的小甜心了嗎?」

他輕輕地推開我,告訴我說,我們必須認真地談一談,事情發生了變化,許多他當初沒有料到的事情出現了,他不得不進行一些安排,或者說,他不能不採取行動。有些事情,雖然他不願意,但也無可奈何。

克林頓的表情真是將我給嚇壞了,此時我才感到,這一次的見面非常的特別。

如果一定要在自己的記憶中找到以前的相似的話,那麼,我立即想到了去年初的那次,在那次見面中,他提出結束我們的關係。

我感到一種巨大的恐懼,因為我已經有所覺察,事情可能非常不妙,說不定,他會舊事重提,或者是斯科特對他所說的話起了作用,這一個多月裡,他都在考慮一種解決的辦法,現在,他認為是到了跟我攤牌的時候。我絕對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我希望我們能一直繼續下去,哪怕我永遠都是他的情人而不是他的妻子。只要他能真誠地愛我,這就足夠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有些慌張,所以聲音有點顫抖。

他讓我坐下,因為我們必須好好地談一談,而且要盡量地冷靜。他說有些事情單靠衝動不僅不能解決,而且只可能將事情搞糟。

我想,我的確得坐下來,即使出現再大的麻煩,我們坐著談,那更顯得我有誠意。而且,我也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只有冷靜,才能爭取到機會。他說得不錯,如果太衝動。

只可能將事情弄得更糟,冷靜反而會找到一種更好的辦法。

他見我坐下以後,便開始說著他早已經想好的話。他說,關於我們的關係,他思考了很久,最後不得不下了一個令他痛苦的決心,所以,他今天將我找來,要正式告訴我,我們的關係到了結束的時候,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以前那種親密的接觸了,他不能再那樣。

他說,他知道那種關係是不對的,但他有些情不自禁,因為他認為我實在是太可愛、太讓他著迷,於是,感情的衝動使得他喪失了理智,做出了一些可能給我們帶來困擾的事情。現在,這一切必須結束,這樣無論對他、還是對我,都是有好處的。

「我並不那樣認為。」我說︰「坦率他說,我並不認為你是一個專情的人,而且,我也並不認為那些輿論完全的無中生有、捕風捉影。但我一直認為,那些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所要求的是現在和未來。我並不需要你的任何東西,不需要你對我作出任何承諾,僅僅只需要我們將這段美好的關係保持下去。我覺得這並不過份,這是我的投入應得的回報。」

「我理解你的心情。」他說︰「其實,我的心情跟你一樣。我也不希望我們之間出現這樣的事情,但形勢所迫,我不能不這樣做。」

接著,他談到了他自己。他說,他不得不承認,他和希拉裡的婚姻在早期出現過許多問題,有時甚至是非常原則的問題,那時候,他的確有過許多的婚外關係。

對那些事,他並不想否認,他曳不想傷害那些曾經給過他美好時光和美好回憶的女人們,但他感到身不由己給自己帶來的麻煩和痛苦,大約他選擇了政治的緣故,所以,他常常都會被人們推到前台,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們剝光了衣服一般,那是十分令人尷尬的。正因為種種原因,所以在四十歲前後,他開始領悟到一個事實,跟婚姻以外的女人產生情愛關係,那種感覺雖然十分的美好,但所帶來的後果,與當時的美好相比,給人的傷害更加的深刻。所以,從那時起,他便決定開始忠實於自己的婚姻。

他說,現在回想起那些事,有許多是極其令人痛苦的,那種身不由己的無奈感覺,令他終生難忘。他非常籠統地提到一個女人,他說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純粹是因為深深地被對方吸引,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人快樂。他原本以為,那一段感情會成為自己一生的財富,但卻沒有料到,事情發生了根本性改變。

那個女人後來竟然向社會說出了他們的一切,那原本屬於他們兩人的一切,甚至還加進了許多人們可能會感興趣的,實際上並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克林頓說,其實,他是理解她的,知道她身不由己,因為她的名字,被列入一份名單之中,無論她承認或者是否認,結果都不會有太大不同,她的名譽在一定程度上會受到損失。所以,他並不反對她在某種程度上說出真相。另一方面,他當然也希望她能理解他。

因為這件事事實上被某些人所利用,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美好關係,卻成了射向他的子彈。為了保護自己,他不得不站出來說了另外一番話。他當然清楚,那番話是不真實的,而且是違心的。他希望她能夠理解這一點,並且非常相信她會理解這一點。然而,事實並非如此,他們之間以前的理解已經完全的不存在了,從某種意義來說,他們成了敵人。這實在是一件太令人痛心的事,他相信,無論是他還是她,都不願意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他也相信,兩人的主觀努力都不希望將事情導向實際的結果,然後,事情一旦發生之後,便不再受他們的主觀意志所控制,最終的傷害不可避免。

我相信他在暗指珍妮佛。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很能理解他,也很能理解他所說的身不由己以及事情不再受主觀意志控制,誰都不願意傷害對方,事實上,這種傷害在事情公開之後,就已經不可避免了,也根本不再受任何個人的意志所控制,並且會迅速地朝言與主觀意志完全相反的方向快速地發展。

克林頓進一步說,自從他決定了對自己的婚姻忠誠之後,他再沒有任何的婚外情。他也約略談到了瓊斯對他的指控的事情,他堅決地否認有過那樣的事,他說,那時候,他認為自己這一生中,可能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了,但沒想到,他遇到了我。他說他被我深深地吸引,他喜歡我那火一樣的熱情,喜歡的身上所散發出的青春的美麗,喜歡從我身上看到生命的活力。正如他以前許多次告訴我的一樣,跟我在一起,會使得他覺得自己也變得年輕起來,會讓他對生活更加的熱愛,更有信心和力量去應付自己所面臨的一切。

他說他並不十分明確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但這卻是事實,在沒有遇到我之前,對待某些事情的態度與認識我之後,是完全不同的。那時,他會覺得自己已經是個老人了,來日無多,應該更多地愛惜自己的體力和生命,有些事情,不要再像年輕人那樣去拼,因為那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但後來的想法便有了改變,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之中重新注入了活力,對待許多事情,他的態度變得更加積極起來。

對他所談到的這一點,我的印象非常的深刻。但在當時,我並沒有認真去想,我只不過是在考慮應該用什麼辦法挽救我們的關係。但現在,我冷靜地思考所有的一切時,這一席話十分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於是,我覺得也應該從心理學的角度對這番話進行分析。

我相信,在此之前,我已經多次談到過分析的結果,那就是總統的性慾與執政能力的問題。其實,這是一個十分簡單的問題,曾經有一度,我認為自己失去了性慾,於是覺得了無生趣,所有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不再有意義了。我想,對於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來說,性慾對他的影響,很可能會更加的深刻,強烈的性慾令他們感受到自己身上巨大的生命活力,於是,他們便有了強烈的進取件︰相反,如果他們失去了性慾,便會認為自己的生命正在消失,進取對於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因此,他們在很多問題上,便會採取消極的態度,甚至會主動地放棄許多的計劃和努力。

最後,克林頓說,他與我之間,是他這一牛中最後一段感情,他很希望我們有一個美麗的開始,並且有一個美麗的結束。他永遠會將她當作自己最好的朋友,並且希望我也以同樣的態度對待此事,一直保持著我們的友誼。

我當然是不肯甘心,但我已經冷靜下來,知道任何過急的態度,都不可能帶來好的結果,所以,我盡可能地笑著勸說他,希望能繼續保持我們的關係。我並且向他承認,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將我們的關係給毀了,這件事令我痛苦不堪。同時,我也向他說謊,我保證說,我雖然對瑪西亞提到過我們是好朋友,但我絕對沒有對任何人提到我們關係的本質。

他告訴我,當前這已經不是最根本的問題,而且,他也不想追究此事。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僅僅因為他感覺到,這件事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很可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的重複,是彼此問深沒的傷害。他不想那樣,他不想我們因美好而開始,卻由傷害和痛苦而結束。

分別的時候,我要求他親吻我,他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滿足了我。

離開白宮以後,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而痛哭起來。那時候,我的確是想得到很多,首先想到的是,我必須接受這個事實,因為我並非完全地否定在整個事件中我所應該負起的責任。雖然我們的關係被人們廣為流傳,我已經意識到那是根本不可避免的,並且也早已經成為事實。同時我也認為,我曾經將此事告訴過一些朋友,那根本就是一項錯誤,因此,我應該承擔某些責任。

同時,我又十分的不甘心,我十分迷戀同他在一起的時刻,我為可能再也看不到他向我表現出赤裸裸的性愛──看到他用嘴在我的胸部以及其他更為神秘的地方游戈探索、看到他的舌滑過我的性感深處那種狂熱和癡迷。我是真的感到一種巨大的惶恐,一種深沒的失落。

但我也不否認,我們的關係還留著一條尾巴,就像總統日的那次分離一樣,不久以後,當他覺得自己平靜下來,或者是有關他的麻煩風暴過去之後,他又會想起我們在一起時曾經有過的溫馨,會再一次主動給我打來電話,或者是捎來紙條,再計劃我們的新的約會。

對此,我非常自信。也正因為這種自信,所以,我對回到白宮工作更為迫切。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就在克林頓向我宣佈結束關係三天之後,最高法院對克林頓律師的上訴進行了裁決,九名大法官(這九名大法官代表了美國司法最高權力,在美國,政府、國會以及法院三權分立,各司其職。譯注)以九比零的比率,否定了克林頓的律師提出的瓊斯案延期到總統任職期滿後再審理的請求,並且對請求中的幾條理由一一反駁,認為,第一,在美國,不管是誰,即使是國家總統在司法問題上,都不可以有特權。尤其這是一件民事訴訟,不是因為總統職務、總統決策造成的訴訟,因此總統即使在職,也必須出庭;第二,針對克林頓的助手們強調總統忙於公務無法抽身,大法官認為此說不實,因為全美國人民都看到總統們騎馬(指裡根),釣魚(指卡特),玩高爾夫球(指福特、克林頓),似乎有很多閒情逸致和時間。大法官們當然也考慮到總統公務繁忙,因此要求地方法院審理此案時,反時間控制在一個月之內,如果總統實在忙得無法抽身時,而且要盡量配合總統的日程;第三,對可能會有很多女人為了出名來告總統一議,大法官採用了《時代》週刊對此的說法,「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再由國會立法給予總統豁免權也來得及,不能因為這種可能,犧牲美國的立國原則。」

我想,克林頓是否在此前就已經知道了最高法院的這一裁決?

很明顯,此案重新開審,對於克林頓來說,絕對是一大挑戰,如果在此期間突然冒出一個莫妮卡.萊溫斯基來,並且稱呼自己與克林頓仍然保持著性交往的話,陪審團便會因為克林頓可能存在的品行問題而宣佈不信任他,那時,他就一定會輸掉這場官司了。

美國總統雖然並非沒有打過民事官司,但被狀告性騷擾,克林頓絕對是到當前為止唯一的一個,這件官司的勝敗,對於他的歷史形象,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他當然不會不考慮這一點。

兩次提出分手,都與瓊斯案有著特別的關聯,我實在不清楚,瓊斯案在我的生活中,會產生怎樣的影響,後來的事實證明,其影響實在是大得令我無法想像也根本無法接受。

至此,我與克林頓的關係上了一個讓人不滿意的句號。當時,我雖然認定我們還會繼續,並且,我們後來的確一直都有聯繫,其中包括幾次私下的相見。

第一次是7月4日,那次,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有好轉的跡像,但其實並沒有好轉。現在回想起來,那是一次極其衝動的「拜訪」,同時也是一次極其溫馨的記憶,當我走進克林頓的書房後,說了幾句話,便和他吵了起來。我實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們的關係似乎已經結束了,而他曾經答應過我要為我回到白宮做出安排的承諾,至今未能兌現。因此,在此前一天,我給了他一封帶點威脅的信。我在信中以暗示的語氣對他說出一套帶有威脅性的假話,我說我曾經告訴過我的父母,在大選之後,我會回到白宮工作。

但現在大選已經過去一年多,我仍然沒能回到白宮,他們也曾多次問起此事。

他們一直在追問我不能回去的原因,我已經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做了,也許,我應該向他們說明一切。同時,我也考慮到另外的可能,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會考慮我回白宮的事,所以我不得不進行一番打算。我問他,我如果不能回白宮,是否能在另外的政府部門考慮給我提供一份工作,比如華盛頓駐紐約的聯合國總部。

克林頓顯然是對我這封信的暗示感到害怕,所以才叫柯裡安安排了第二天的見面。他宣稱自己並未看到過那一封信,同時又罵我︰「威脅美國總統是不合法的行為。」他說他一直將我當作最好的朋友。

那時候的我非常絕望,而且異常衝動,便與他針鋒相對。我告訴他,我認為他對我只不過是虛情假意,從來都不曾認真過,我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說到後來,我哭了起來。

於是,克林頓走上前來,緊緊地擁抱著我,告訴我他其實很想多與我在一起,但是……

我這時看到書房的窗外有一位花匠在那裡工作,便告訴了他,於是,我們轉入了浴室旁的門廳,我們在那裡擁抱。這是自我們交往以來最深情的一次擁抱,他非常溫柔地親撫著我的手和頭髮,親吻我的唇我的臉和我的頸,並且不斷讚美我的美麗。

「其實,你知道的,我很希望能多一點和你在一起,對我們分開這件事,我感到非常苦惱。」他說。

我想,也許他離任之後,可能會有更多的時間,便說道︰「也許,三年後你會有更多的時間,那時,你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他似乎很有點意興蒼涼地說︰「我不知道三年的時間內可能發生的許多事情,也許,那時我孤身一人也有可能。」

於是,我們在一直憧憬未來,氣氛立即就鬆弛下來。

他開玩笑他說︰「喔,我75歲的時候,我們要做的事情是,我要每天撒25次尿嗎?」

我說︰「我們會那樣的。」

在離開之前,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特裡普告訴我,《新聞週刊》正在策發表一篇文章,因為凱瑟琳。威利聲稱她在總統辦公室時,曾被克林頓性騷擾。我知道,當時威利的處境不是太好,她正希望有一份付薪工作,我擔心她會成為又一個葆拉。瓊斯,所以將這件事告訴他,希望他能有辦法將此事擺平。但是,我並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是特裡普告訴我的。我在心中,一直將特裡普當作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克林頓知道特裡普在此事之中起了作用,然後做出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我認為如果克林頓知道特裡普的存在之後,我所憂慮的事情,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作為朋友,我應該保護特裡普。

克林頓聽說後,語氣有些冷淡他說︰「這種說法十分可笑,因為我從來不會去接近一個像威利那種小乳房的女人。」並且告訴我,威利實際上在此之前已經給南希。享裡奇通過電話,告之有記者正在撰寫威利和總統的故事,威利正愁怎樣與此事脫離關係。

我想那時候,我的確是被克林頓的情感攻勢沖昏了頭,還真的以為他會為我們可能的未來考慮。因此,在當天我便將此次的見面以及談話告訴了幾個知道此事的朋友,我告訴他們克林頓暗示在他的任期之後,可能與希拉裡離婚並且與我結合,我現在對此有一種迫切的期待。但現在,我對此非常的懷疑,我相信克林頓當時是對我了一次可恥的政客手段,因為他擔心我會加入瓊斯、威利,或者是斯塔爾的行列,所以不得不給我一點甜頭,讓我對某種事情充滿著幻想和希望。

正是帶著這種心情,我開始了一次短期的旅行。

此次會見之後,我剛好有一個短期假日,便去新澤西州的普林斯頓作了一次短期旅行,後來媒體大肆追蹤的「萊溫斯基的澳洲男友」伯恩斯,便是這一次旅遊期間相識的。關於我與伯恩斯的關係,一些媒體進行了各種各樣的報道,結果造成了一種印象,似乎我已經認定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們之間曾經有過極為深刻的戀情。

甚至說伯恩斯在我與克林頓之間的事曝光這後,仍然表示他與我的戀情關係絲毫不受影響云云。我承認伯恩斯是我的朋友,但如果要說是男友,那也未免為時過早。我們只不過是在普林斯頓有過短暫的接觸,而且,當時還有另外幾名澳洲商人在場,雖然我不否認對伯恩斯有些好感,但那並未上升到戀情,何況當時我與克林頓之間,還是藕斷絲連,我根本就不可能在那種情形下接受任何別的男人。至於某些媒體在大談以後我與伯恩斯的關係,我真的有些覺得好笑,以後誰能說得清呢?

在我沒有進入白宮實習以前,我又怎麼可能想到我會與克林頓有著那樣一段關係?

在與克林頓接觸之初,如果我能先知先覺的話,也就根本不可能造成現在這種難以忍受的局面了,因此,我認為現在談以後,實在是一件太遙遠太荒唐的事,何況以後並非某一個人的預期。

正是我旅遊歸來的那天晚上,從柯裡那裡得到消息,知道克林頓有重要事情要立即見我。那天應該是7月14日,我剛剛回到華盛頓,便接到了柯裡的傳呼。立即趕去白宮見克林頓。在我的感覺裡,那是一次奔波幾百里的見面,疲憊不堪,實在是太不同尋常。

見面後,克林頓問我,我上次提到的女人是不是琳達.特裡普,這個問題提得非常突然,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克林頓,或者如果告訴他,這算不是算出賣朋友。我是真的感到非常為難,他在此時急匆匆地找我來,而且第一句話便是此事,顯然事態變得嚴重起來,他不得不採取一些措施。那時,我還對前一次見面時他的暗示充滿著期待,我想,我不保護他,誰能保護他呢?何況,我只不過是證實此事的確是特裡普告訴我的,又並未說明其他事情,這應該不能算是出賣朋友。再說,特裡普告訴我此事的時候,亦並未向我強調一定不能告訴克林頓,她將此事告訴我,應該也有讓我提醒克林頓小心的意思吧。

我確認了他的問話之後,他對我說︰此事似乎有些變化,但威利那裡似乎已經沒有太大問題,今天,她已經再次致電白宮,說有些人已經知道了她第一次致電白宮的事,並且準備就此事大做文章。同時,她也表示,她一直都在努力擺脫與此事的關係,她一再強調,她是總統的堅決維護者,而不是那種在背後向總統捅刀子的女人,她讓總統信任她。

克林頓似乎的確很信任威利,他向我表示,現在的問題不是威利,他更擔心特裡普。他分析說,他懷疑可能是我無意中將威利來電一事告訴了特裡普,然後,特裡普又提供給了伊西科夫,我向他承認,我的確是將此事告訴了特普裡,但我為特裡普辯解說,她不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人,此事一定是從別的途徑傳出去的,比如可能是威利自己傳出去的。

他顯然更擔心特裡普,同時,他也非常擔心我。我想,那時他可能已經猜到我告訴別人的可能比我向他承認的要多。他告訴我說,他並不擔心威利,因為他們之間,根本就是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相反,我卻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因為我們之間的事,如果一已傳出的話,將會徹底地毀掉他。他問我是否將我們之間的事告訴了特裡普,我騙他說沒有。

顯然,克林頓井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他希望我說服特裡普給他的一名律師打電話。我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他希望在此事中,特裡普成為他的證人。只要特裡普成為了他的證人,那麼,她就不能提供任何不利於克林頓的證供,否則將受到法律的追究。

實際上,在許多案件中,證實證人被收賣,就是這樣進行的。

這次會見非常短暫,因為克林頓還要參加一個會議。

後來,我按照克林頓的意思給特裡普打了電話,將克林頓的意思告訴了她。特裡普再一次向我表示,她絕對不會說出我們之間的事,同時,她也不願意被扯進瓊斯案中,她不想為自己招引來任何麻煩。所以,她拒絕了給克林頓的一名律師打電話。在當時,我覺得特裡普的行為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是我,我想我也一定不願意被牽連其中,誰都希望自己生活更加自由自在,沒有任何人願意做那樣的證供,尤其是特裡普清楚我和克林頓之間的事,如果瓊斯的律師問起的話,她將元從回答。

當我將此事告訴克林頓的時候,他的情緒非常壞。當然,我後來才知道,他的情緒糟糕很可能不僅僅因為特裡普的不合作,還有一重原因是幾個小時之後,威利將會出席「六十分鐘」節目。我不清楚那時克林頓對威利將會說些什麼是否有所瞭解,但因為特裡普曾對我說過威利許多壞話,所以,我相信特裡普所說,威利這個女人是不可信的。特裡普告訴我,威利非常需要錢,所以,她會不惜出賣朋友,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實際上正是如此,雖然我和許多的美國人民一樣,相信在許多對克林頓的指控中,威利的指控是最不可信的,但她仍然在那天晚上的節目中大談特談克林頓對她的性騷擾,並且舉出許多的例證,試圖讓全國人民相信,克林頓污辱、踐踏了她對他的信任,使她蒙受了心靈的沉重打擊。

此後,我曾經有一次對克林頓談起過威利,他拒絕對此說任何話。但我能夠看出,他無法掩飾自己對威利的憤怒。

在其後的7月24日,我生日的第二天,以及8月16日,他生日的前三天,我們又曾經兩次單獨相見。前一次相見,克林頓贈我一件古董飾針作為生日禮物。

那次因為他的時間非常有限,所以我們見面時間非常短。後一次相見的時候,我提前到達了他的辦公室,擺好我帶來的一塊印有蘋果的方塊布,點起一支生日蠟燭,把送給他的禮物擺出來。

我做完了這一切時,他正好走進來,我於是為他唱起生日歌,然後祝他生日快樂。他收下禮物後,我對他說︰「我們能否分享一個生日之吻來慶祝我們的生日?

因為我的生日只不過是八個星期前的事情。」

「可以,今天我們可以通融一下。」他說。於是,我們接吻了。

我隔著褲子撫摸他的生殖器,發現它已經勃起。我便要求為他口交,但他拒絕了,他說他不想再那樣下去,他只想從現在起正經一點。我能感覺到,他似乎是想的,但又知道自己不能那樣,因此他顯得非常的沮喪,臉色有些陰沉。我的確是感到了一股寒意,因為我覺得我們已經十分的遙遠,已經開始陌生起來。我非常渴望被他擁人懷中,我們在一起盡情地享受彼此給予的快樂。但非常令人遺憾,那一切看上去似乎不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