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往事第四部卓瑪之裸

雪域往事(十五)

「卓瑪,你可能真的救了老爺的命,但是奴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是絕對不可原諒的,老爺必須給你非常嚴厲的懲罰。」

卓瑪跪伏在那裡「啊」地答應著,然後用勁地點頭。

「手指拿過了筆,所以要砍掉手指;腿跨上了馬,所以要割斷腳筋。聽到了嗎,女奴卓瑪?」

卓瑪「啊」著再磕頭。

這樣的高原之刑要有滾油,油鍋最終沸騰了起來,冒著青煙。枷緊了卓瑪的兩隻手腕後把她的手平放在檯面上,使得它們不能再移動。鋒利的刃壓在女奴右手的食指上,第一個關節處。飽受了無盡痛苦的堅韌的卓瑪大大地睜著黑眼睛,和頓珠一起盯著那刀,和她的手。

頓珠手裡的鐵錘砸落下去,鐵器「噹」地碰撞在一起,另一聲是模糊的斷裂聲,「 」地一下,卓瑪「呦」了一聲,閉上了兩秒鐘眼睛。刀、錘和所有人的注意移向食指的第二個關節,同樣的聲響,第三次才切下了殘指的根。

卓瑪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手指一節一節地短少下去,洩著血扔開在旁邊,她看著自己的右手掌變成一塊光禿的肉餅。卓瑪的上齒向下切進了自己的下唇,「嗯……嗯!」她忍耐著說。

打開木枷時她一動未動,但當兩個男人握緊了她的小臂,往旁邊冒著泡的油面中浸下去時,女人出於本能地向後猛抽她血淋淋的殘肢,她那個光禿如鴨蹼的手掌可笑地前後撥動,然後就在油液中「劈劈啪啪」地爆響起來。「啊啊!……啊嗚……」她終於淒厲地喊出了聲,她抽出了她焦糊的肢體,在自己的臉前狂亂地揮舞著。

這樣的高原傳統是為了消毒受刑者的創口,減少她因感洩而死去的機會,並且可以止血。我在Y國讀書接觸了西方科學後,才明白了這一點。

她終於安靜下來,渾身顫抖著向自己的右掌吹涼氣,人們抓住她的手重新塞回到木枷的圓洞裡。現在輪到卓瑪左手食指的第一個關節了,那一天她的兩隻手一共承受了二十八刀,在她的每一個指關節上。

她的腿一直是彎曲著跪在地下,接下去是踩緊了她的小腿,往回推進她的腳掌,被拉直了,狹窄而凸出地繃緊起來的就是她的跟腱。獵刀在腳鐐的鐵環邊沿鋸下去,直到深處的腕骨。在那個綻裂於卓瑪粗硬皮膚上的切口中,被分斷的肌肉和筋絡,那些離散開來的條和絲,像驚懼的蛇似的往兩頭的深處收縮回去。

「哦……哦……哦嗚……啊……」被幾隻手抓緊了肩膀的卓瑪擰緊了眉,發出了呻吟般的呼痛聲。她永遠不可能站起來走過各但山口去報信了,但是如果她有足夠的決心,也許她還能爬過去,所以這還不是全部。

找來一塊足夠厚重的栗木,分鋸成兩半,在中間鑿開了四個半圓口,帶著新鮮的斷叉和木刺,趁卓瑪還趴在地下翻來覆去地痛著,夾住了她的小腿,用鐵條橫著把那塊大木板釘為一體。

現在是高原的夏天,達娃兄弟和他們的妻子把新家安在了馬棚門口,不過我已經答應了他們,在冬天下雪的時候可以住進馬棚裡去。

整個上午的時候,沁卡的農人們牽著犛牛為丹增莊園馱來大桶的鮮牛奶,女奴卓瑪在那時開始工作,從鮮奶中打製出趐油來,這是高原的女人日常的重要工作之一。她用一根木棍在盛了奶的桶中不停地搗著,使奶水在桶中翻騰起來,其中的油和水會漸漸地分離開,油會凝結在上層。用手撈起油來捏成球形,擠去水份就是高原人的趐油了,剩下的奶水可以作成奶渣。

卓瑪在上下抽動大約一千下之後可以做完這一桶,在卓瑪的身邊堆著更多同樣的容器,做主子的從不會讓一個家奴停下來閒著。

女人們的普通方式是站在那大的桶前,手握木杵的中部,抬手齊 ,憑著衝力擊打下去。而卓瑪的第一個問題是她只能跪,那時那木桶的沿已在她的胸口,因此她只能緊貼著桶沿扶持著杵,向上舉高了它到達手臂可能舉起的最高點,再向桶中搗落,這更費力。

每當她一早開始工作的時候,還要由她忠厚老實的丈夫措邁幫助,在那根木棍上她握持的地方纏繫上繩索,然後繞緊到卓瑪日夜從不取下的手銬上,卓瑪再用殘缺的手掌夾住它。在這樣把她的工具和她的殘手束縛到了一起後,不到做完那天送進的奶就不必再解開了。

這實際上也使卓瑪整個白天所呆的唯一地點就是馬棚外的門邊,從一早起身開始跪下,直到晚上天黑下來為止,她所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不停地舉手、搗下,連帶著那個沉重的工具。以她的能力,當然已經不能更換桶中的奶和油,那是達娃的事。做好後,她從桶中抽出,「啊,啊」著召喚她身強力壯的丈夫,從旁邊拖過新的一桶來。

卓瑪有時低下頭去,在捆縛著的手上擦一把汗水,試著用臂幫助把飄散下來的髮絲撥到後面去。她會稍稍停下來,看一眼用繩子拴在旁邊樹幹上的小兒子,他在泥土中愉快地爬著,撿小石頭。他有時候會試著發出單調的音節︰「媽……媽……」卓瑪扭過了頭,重新往上舉高了她的杵,嘴裡「巴,巴」地應和著他。

在開始的前半年間,對於一個剛開始學習著適應高原生活的奴才來說,卓瑪的手臂不夠有力,她的殘破的手掌在完全癒合之前也很痛,尤其在到了下午的時候,她漸漸地把頭伏到了緊縛著的手上,有時甚至就停了下來不再活動,這是身為一個高原的奴才決不能允許的事。

在那時的莊園中僅剩下了十幾個仍然追隨著我的高原勇士,而且他們終日無事可做,他們對於我還剩下的一些用處,大概就是管教奴才了。

「今天你給我去看著卓瑪,我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怎麼聽話。」我說,這樣就會有個人帶著鞭子到馬棚那邊去。

他坐在門邊和殘疾的措邁一起看天上盤旋著的飛鷹,聽著卓瑪的大木棍有節奏地擊打桶底的聲音,一邊揮動手裡的皮鞭無聊地撥弄著野草花。等到他覺得杵的節奏變得遲鈍起來的時候,鞭梢就飛起來抽在卓瑪的肩膀上了,低垂著頭的卓瑪就會「嗚」著在她的膝蓋上驚悸地跳躍,趕快讓自己勞作起來。

後來事情發展得有點過份,那些無聊的漢子們越來越多地聚集到那邊去,生起了火來烤牛羊肉吃,喝著酒。在莊園這樣與世隔絕的地方,要是有個地方有個赤裸的女人,不管她已經是多麼地不堪,難免會變成男人們聚集的地方的。

他們喝得醉醺醺地圍在卓瑪身邊,坐到她向後曲起的小腿上撫弄她的乳房,躺在她的腿邊摸索著她的生殖器,用小樹枝插進拔出地去捅弄卓瑪的肛門。赤裸的女人當然根本不敢分神去顧及他們,她只能不停地起落著手中的木杵,稍有停頓,一直烤在篝火中的鐵 就會按到她的身體上。

有時是嫌她幹活慢了,有時只是取樂,這樣鬧下去的結果是他們的慾望高漲起來,就會拉扯著女人的頭髮擰轉她的臉,把她的頭按進自己的胯下。他們一次再一次地射在女人的嘴裡,這些無聊的男人們能夠這樣地胡鬧上一整天。

他們有一個發明倒是會使家奴的主人滿意。他們在地上釘進一根木樁,每天早晨把卓瑪的身體提起來套在上面,讓它正好頂進女人的陰道頂頭。卓瑪是靠膝蓋站立的,和腳掌不同的是膝蓋沒有彈性,一旦那根棍子插進了身體,她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抬高屁股把它拔出來,就這樣一整天裡,她都被那根東西在體內支撐著跪在奶桶前,不能再有分毫移動。我喜歡這麼老實的高原奴才。

這時候用鞭子抽卓瑪會很有趣,他們移開奶桶讓出地方,找來 麻帶刺的枝條抽打赤裸的卓瑪。卓瑪驚叫著遮住頭,兩隻膝蓋像兩隻受驚的地老鼠一樣飛快地爬,推動著她的身體像推磨似的圍著身體中心那根木樁轉圈,總是讓旁觀者大笑不止。以後女人又用手扶著地面趴下身去護住胸口,卻不得不非常吃力地往上收起肚子,她得讓自己的屁股還能硬綁綁地釘在原處,於是大家再狠抽她不能移動、只剩下了哆嗦的光屁股。

麻的毒刺紮了卓瑪一身,紅腫起來的肉會像火燒一樣又痛又癢,她這一天就非常難過了。手捆在木杵上,木杵插在奶桶裡,卓瑪不能觸碰到自己身體的任何部位,她只是像一條蠕蟲一樣地扭動著,想在什麼地方蹭一蹭自己的裸臀和赤背,但她最終能做到的,只是讓自己劇烈地活動起來,盡可能地忘掉週身的強烈刺激,於是她像瘋了似的上下打擊著桶中的奶,嘴裡「嗚嗚」著叫,因為那就是卓瑪唯一能做的活動。

以後為了簡便些,每天開始幹活前,男人們便一起動手玩弄卓瑪的生殖器,他們那時已經很少真正去姦污卓瑪,只是用手摸、用木棍捅,把女人的陰道弄開弄滑了以後,從地上拖起她來,插到那根樁子上,再抽她幾下 麻枝。他們告訴我,這樣做過以後,女人一天中都會嗚咽著扭來扭去,但是會很賣力地幹活,用不著人怎麼管她了。

在那時,美麗的央金姑娘的處境已經要比莊園中的普通女奴好了很多,她經常在馬棚前轉,用一些從頓珠那裡拿來的英國糖逗弄著孩子,不過從沒有人見到她和卓瑪有什麼交流。到了那時,追隨著我住在丹增莊園中的高原戰士們對央金多少是有點顧忌的,姑娘摟著男孩坐在那裡,用她如煙如霧的大眼睛看著那些老是把鞭子揮來揮去的男人時,他就會露出點愚蠢的笑容,把那桿馬鞭藏到屁股下面去。

直到最後央金從馬棚那裡抱走了孩子,她叫他小普窮(小男孩),還試著教他叫自己「媽,媽」。晚上她堅持要帶著普窮睡,似乎還跟頓珠吵了架,頓珠打了央金幾個耳光,把姑娘的臉頰打腫了,可是讓步的卻是頓珠,以後就一直是央金姑娘帶著那孩子了。

雪域往事(十六、完)

在每天傍晚天暗下來的時候,打趐油的卓瑪要做的另一件事是和丈夫措邁一起爬出莊園去。她首先要去的地方是梅各布裡山坡上那片放牧著丹增家牲口的草場,那裡住著丹增的十多個家奴,其中除了有一個四口之家外,另外的都是單身的青年男性。既然我現在沒有心情,丹增也沒有留下足夠的女奴給他們成婚,便每天讓他們使用卓瑪的身體娛樂一下來體現了我做老爺的仁慈。

老實的措邁會陪著他的妻子等在那裡,有時時間長些,有時比較短,然後他們並著肩慢慢地爬下坡來進入沁卡村。

沁卡村只有五十來戶人家,連老到幼也不過兩百多人,他們全部都是租種丹增土地,並為丹增莊園提供無償服務的農人,措邁已經能夠喊出村中每一個人的名字。「赤江,」他和他的妻子卓瑪並排著跪在那家人的門前,他的蒼老的聲音孤單地響著︰「代本老爺的意願,你們家的兒子丹巴可以睡卓瑪,我把她給你們帶來了。」然後和在格幸時一樣,他看著他赤裸裸地鎖著鐵鏈和足枷的女人用殘破的手掌撐地慢慢地爬著過去。

他們的那些小土屋子太小了,戴著三尺長木枷的女人在裡面跟本就轉不開身子,他們一直都是在門口做的。

按照我的要求,他們要爬過村中每一家有未婚男人的門前,向鰥夫、或者那些尚未成親的年輕人說出同樣的請求。我倒並不特別在乎他們做還是不做,但是我從那一年開始在青稞稅、豌豆稅、羊稅等等之外,向這些男人另外收取了一項「女人錢」,他們使用了老爺提供的女人,應該有所回報。

這樣他們疲憊的兩個在半夜的時候爬行著回到丹增莊園,現在在馬棚門邊卓瑪是完全地屬於她的兩個丈夫了。據我觀察,忍耐了一天的達娃這時是非常衝動的,他興高采烈地把卓瑪拖來拖去地打她,進入她的身體,一會兒又跳起來把她踢得滿地打滾,他可真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丈夫。

我代替丹增管理著莊園,收繳各類稅賦,安排支差的隊伍從周邊的村落運回各種產出的物品,在忙碌地處理著這些瑣事的過程中,我平靜地渡過了這一年。

當傍晚的時候,我坐在屋外,看著梅格布裡雪山積雪的潔白峰頂在晚霞中慢慢地變成使人眼花繚亂的桃紅色,看著在那下面像一片巨大的草蓆一樣寬廣地延伸下來,一直延伸到沁卡小村的莽莽坡地,我體會到了雪域中的巨大的空虛感和神的氣息。

「央金,去把卓瑪叫來!」

那個黛黑細瘦的女奴慢慢地爬到我的腳邊,匍匐下去觸碰地面,再抬起她赤裸的身體來,頭髮遮在她的臉前散亂地飄。她的無指的手掌被銬在一起,垂在她綻露外翻、骯X污穢的生殖器前,無意識地輕輕搖晃著。

「央金,去拿點餵馬的豌豆糌粑來。」

「扔到地下。卓瑪,這是你的。」

先磕頭,然後她趴下去,把散開的糌粑抿進嘴唇中去。她聳動著屁股,爬著在我的腳前轉著圈去尋找著那些,脖頸後凸起一條一伸一縮地牽拉著的韌帶。

「央金,去提一桶水來。」

我從桶中舀起一勺涼水來,往地下趴著的這個女人的後腦上澆下去,她頓時僵在了水柱中,再不敢有絲毫移動。

「抬頭,女人,張嘴。」

她仰起頭來張開嘴,頭髮粘成大片,像是剛從水中爬出的狗的毛。

「喝下去。」我把水澆在她的臉上,「劈劈啪啪」地四濺開來。她在下面吃力地接著,閉著眼睛,細弱突兀的喉頭急劇地上下滑動著,在女人頸下胸上寬鬆起皺的皮折中陷進一個深的肉窩。

「好啦,今天老爺領你到牧場去。」

卓瑪在前面爬著她熟悉的小路,她的兩隻光腳板從側立在地上的木枷中伸出來,懸空地垂掛著。它們上面的肌肉已經萎縮了許多,裹緊的皮包在骨架上,高高突出的骨節和血脈使這雙赤足顯得像是一對木雕。她的那些 亂的腳趾頭像是一把枯死的小樹枝,再也不是一開始我們所見到的那樣短胖圓潤,那種帶著與她的年齡並不怎麼相稱的稚氣天真的可愛樣子了。

她在燧石砂岩上摩擦著膝蓋,先移上左膝,寬闊的木枷支撐在地上從左前傾斜向右後,她的頭向前俯,幾乎已經觸到了地面。卓瑪再移上右膝,這時她挺起一點身體看一看路,把鎖著的手掌沿著地面推向前去找到下一個支撐。到今天,卓瑪已經把這整套動作做得很熟練了。

我的馬靴踩踏著在雪域的夏天裡開花的牧草停住腳,在牧場的小屋門前跪著的卓瑪向一側躺下去,她得往空中抬起一條腿來,在空中繞上一個大圈把腳腕上的木枷掉過頭,這樣她才能仰著臉睡下。她的腳掌是完全癱軟的,一點也不能受力。她仰起臉睜大了眼睛,毫無表情地看著正在暗淡下去的天空。

「不,卓瑪,今天不要你躺在下面,老爺要你爬到他們上面去。」

莊園的牧人們每天都在等待著這個時刻,為他們無聊的生活增加一點有趣的變化,他們脫掉了破爛的氆 零散地等在旁邊。

卓瑪似乎微微歎了一口氣,看得出來,一天的勞累後她本來是希望可以躺在那裡當作休息的。她再高高地抬腿把枷翻回去,整個人在地上翻滾著跪起來。她爬到那第一個男人的身上去,「嗯嗯」地告訴男人抬腳讓過夾持她雙腿的那塊橫貫著的木板,卓瑪往他的肚子伏下身去,而男人把小腿穿過她的胯間擱在她的木枷上。卓瑪只能用銬著的手臂推男人的胸口,和她的兩個膝蓋作支撐把自己上下著活動起來,漸漸地激動起來的男人抱住了女人纖細的腰。

那天在晚霞剩下的一抹餘暉當中,我像我的奴才措邁一樣地沉默,看著卓瑪爬上一個又一個男人的肚子,忙碌地滿足著他們。

在起起落落的運動中,卓瑪微微地閉上眼睛,為了用力,她從鼻子裡發出了哼聲。開頭幾回在後半段她還能「唔唔」地叫著把光屁股一撅一撅地越翹越高,只是到了最後才突然地壓緊下去,緊貼在男人鼓動著的肚子上停下來;可是後來她有點做不動了,卓瑪越來越頻繁地伏在男人身上粗重地喘氣,那個到了一半的男人生氣地拚命往上推她的身體。

我只好對正巧站在我旁邊的奴才說︰「你,拿條馬鞭來。她一停,你就抽下去!」我對他說完,他「啪啪」的兩下,立刻打得地下的女人沒命地上下起伏起來,再也不敢偷懶不動了。

「好啦,都做過了嗎?卓瑪,抬起頭來看著我,再、做、一、遍。」

她伏在地上偏過臉來看著我呆了好幾秒鐘,爬向前去找回那些男人們。他們懶散地坐在周圍,大多還沒有穿上衣服。女人輕輕地哼哼,試著把其中之一重新弄躺下去。

這一回她直接用手,我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再用一次自己的下身既費力氣,也不一定能夠成功。當然她已沒有手指,卓瑪跪在那男人身邊,用手掌夾住他的東西用勁地摩擦著,這一回她得做很久才使那東西壯大了些。她疲倦地垂下頭停了停,男人立刻就軟弱了下去,「啪!」的一聲,馬鞭抽在她的腰上。

低低的「哦」了一聲,她著急了些,更加努力地滑上套下,抖動的身體把零散的頭髮甩得蓬開又落下。下面的男人大概是痛得叫了起來,卓瑪終於做成了一個,這已經使她累得用併攏的手腕揉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氣。

「哼,卓瑪,把手放到地上,放平。」

她默不作聲地俯伏下去,雙手前伸,她把頭擱在手臂上。我朝著她帶銬的腕子踩下去,她細弱的小臂在我的靴子下面輾轉掙扎,卓瑪發出「嗷嗷」的驚叫,從我放鬆了些的腳下縮回手臂,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蹭著。我站著,不動,看著那銬起的手掌慢慢地拖著鏈條平放回原來的地方,我再照樣跺下去。

「卓瑪,下一個。用嘴,不能用手。」

「哦……哦。」她抽泣著說。

不是每個男人都有力量做完一次立刻接著做出來第二次。女人的涕淚和唾液與男人清亮的溢出液混合在一起,抹在她的臉和他的小肚子上。她噙著他的器官狂熱地甩頭,把他向上拉得很長,她有幾次不得不停下來喘息,但是立刻就會挨上兩鞭。

男人起伏著,沙啞地喊叫了好幾次,但是他就是沒有射出來。卓瑪終於一動不動地把臉貼在那個男人的兩腿之間,嘴中含著他的東西,直著嗓子放聲哭嚎起來。在舉著的火把下,她的整個裸背上傾注著閃閃發光的汗水。

「這女人瘋了,你,把他提起來,打她的嘴。我討厭動不動就哭的女人。」

他拎起卓瑪的頭髮給了她兩個耳光︰「還哭嗎?」

「唔,唔。」卓瑪在那奴才的手中掙扎著搖頭。

「好吧,繼續做。」

這天晚上草場上的牧人們跟在我的身後,把傷痕纍纍、筋疲力盡的女奴卓瑪拖進了沁卡小村。村民們早已進入了夢鄉,可是在老爺招喚他們的時候,哪一個誠實的高原人敢不出來做他們該做的呢?

在下一年的暮春裡,我聽說平地人傾注了極大的熱情修築的公路已經建成通車了。雖然這時格幸城中已經沒有了常駐的平地人,但在那幾天裡還是用車子裝運來了許多大人物,既有雪城的高原官員和貴族,也有平地人的幹部,他們喜氣洋洋地舉行了一個認真的通車典禮。

我猜那幾天帕拉宗本肯定是十分高興的,他有了一個拋頭露面的機會,而我並沒有離開沁卡的莊園,這些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不過當第二天我來到莊園大門邊的時候,我知道我的想法錯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平地軍隊的大人物,有兩個警衛跟在他的身邊。

他說︰「沁卡的代本,我是XXX。我聽說你的莊園裡有個叫卓瑪的女奴,在布林叛亂的時候翻過了各但山口去各幸送信,我想見見她,對她當面表示一下雪域政府籌委會的謝意。」

我說︰「啊,是的……不,她不在,卓瑪不是……我不知道,應該的……」

我幾乎想乾脆說卓瑪已經死了,但又恐怕他立刻就會殺了我。

他解下手槍交給警衛︰「到沁卡村外的路口等我。」然後他的眼睛注視著我的眼睛,如同那個女人一樣地深不可測︰「我只是對她說幾句感謝的話。我一個人,你害怕嗎?」

征戰了二十年的老兵籠罩在他足可震懾一支軍隊的氣勢中,我好像是被他的眼睛催眠了似的,我聽到我自己完全違背意願的聲音︰「哦,是,是的,本部啦(長官)請。」

轉過屋角以後就能看到馬棚的門了,他們三個都在那裡,在盛奶的大木桶前是赤裸的卓瑪單調地一起一伏的背影。「卓瑪,卓瑪,停一下吧,平地人的長官看你來了。」我非常非常和氣地說。

回答是乏味的「啊」聲,她小心地把杵棒舉高去從木桶裡抽出來,木杵一直是捆緊在她的手腕上的,她拖帶著那個笨重的工具一起在地上轉動著兩個膝蓋回過身來。她照例地對我磕頭,然後看著我身邊的平地人長官,靜了一會兒,匍匐下去也磕了一個頭。

木樁始終是豎立在她的陰道中,她要把雙手慢慢地放下地面,一邊伏低著身體,一邊困難地讓胯部挺直著保持原來的姿態,這時再低下頭去才能讓頭頂勉強地觸到地。

大滴的汗水在這時從她的額頭向著她撒開的頭髮上倒流下去,她枯黃但因油膩而發亮的亂髮已經長到了她腰部以下的地方,被條條的汗跡絲絲縷縷地粘在額前頰上和頸下,半掩了女奴卓瑪的乳房,她那兩具赤裸而趐軟地搭在肚腹上的皮囊。

她全身早已被高原的太陽曬成了均勻油亮的黑炭般的顏色,厚厚的污垢泥灰沉積在她的頸下,腋中和腿縫,在她的身體各處挨打的青紫腫塊幾乎已經不能分辨,但是成條成塊地掀翻了皮肉的鞭痕卻更加清晰,傷口裡淡紅色翻起的爛皮碎肉就像是在暗夜中怒放著的牡丹花瓣。

由於深入體內的木樁來回地磨擦,她那些本該深藏著的各種女人的物件從陰戶裡一層層地翻出在外,有的緊裹在那根黑暗發亮的木柱周圍,有的則拖掛在她的大腿邊上搖晃。我覺得她低下眉去飛快地掃視了一眼自己腿間的那堆濕粘的雜碎,連同那根深插其中的木頭。在她右肩下那支矗立著像一片小翅膀一樣的鎖骨上,依舊穿掛著一個小鐵環,表面已經是跡斑斑。

「卓瑪,」他用熟練的高原語言開口說,內容卻是空洞的平地式官腔︰「你孤身一人翻過了梅各布裡雪山為我們報信,幫助我們粉碎了一小撮反動分子的叛亂,保證了格幸城高原和平地同胞的生命和財產安全,雖然……我想,高原和平地人民都會記住你,感謝你的。」

他朝她俯下身去,抓住了她尖削得只有一把骨頭的裸肩,「卓瑪,卓瑪,」

他說,他更深地低下頭,親吻了女奴卓瑪的額頭,並且把那女人柴棒一般的赤裸身體壓在他自己的胸上。卓瑪扭歪著腰,把繫著木杵的殘缺的手掌斜伸到體側去讓著他,同時閉上了眼睛。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平地軍隊的大長官已經走到土樓的那邊去了。我們兩個人並排著,一跪一立,目送他沿著莊園大門外的土路,走向山坡上那等待著他的一小群士兵身邊去。

在雪域一帶,我們已經聽到傳聞說受到妻子投敵的影響,在平地軍隊中的地位有些微妙的變化,他正式宣佈了離婚,在出席各種慶典時的排名也被換到了最後面,他可能很快就會離開雪域。

我一直等到他們越來越小的身影消失在梅各布裡山粗獷的岩石皺折中,才有了些信心,我今天大概是安全了。平地軍隊在他們幾十年的苦鬥中是有著驚人的紀律約束的,他們的意志堅韌得可怕,他們憑藉這些贏得了這個國家,但是我不知道這樣的約束和狂熱的信仰,能否幫助他們治理好這個國家?

「頓珠,頓珠!」我大喊︰「把這下賤的女奴才帶到馬棚裡去,捆緊她,叫央金把大銅盆點起火來,我要烙焦卓瑪的胸脯!」除了痛打我們的卓瑪,還有什麼辦法能使我的恐懼心情舒緩下來呢?

我們一直做到了第二天的清晨,面對著全身上下腫脹起了大片燙壞的裸肉的卓瑪,我把剛從火中取出的白熾的細鐵條深深地穿通女人的陰戶,往裡一直捅進卓瑪的身體當中,我的手用那鐵器使勁地攪動著她腹腔深處的粘滑的肉,我瘋狂地喊叫起來︰「李春,忘掉你的丈夫,永遠不准想到你的丈夫!你永遠是高原人的奴隸,永遠!」

「噢嗚……噢嗚……嗚啊……啊!」熱的烙鐵藏在她的體內,她肚子上的肌肉嚇人地抽緊在一起,她被捆住的身子扭得像水面游動的蛇一樣。

看得出來,我的確是非常害怕。

在那個最後的一年,雪域終於開始了它最終的顛覆,在一系列流血的衝突之後,平地人以武力為後盾,直接強制地改變了傳統制度,把莊園主趕出他們的莊園,解除高原貴族對朗生們的約束,在所有的階層中均分土地。

如我所說,到那時我已經離開了刀劍和戰鬥,在丹增莊園裡管理著措邁、卓瑪這樣的家奴,平靜地經營了兩年多的農牧業。但是現在,大批的平地軍隊重新開進了格幸,還準備好了丈量然後分配土地的工作隊員。人心浮動,傳言紛繁,平地人大概不會要我的命,但是我決不能失去高原貴族的尊嚴,在平地人的統治之下,和平等的朗生、堆窮們一起屈辱地生活。我將離開我的雪域,不知道我何時能夠回來?或者,永遠不能。

女奴卓瑪靜靜地跪在樓前,按照央金的指點把花瓶、玉器擦拭乾淨,放進彩繪裝飾的木櫃和大的牛皮皮箱,三天三夜的忙亂之後,我們已經快要做完了。馬和犛牛已經餵飽了食料,我的僅剩的十來個忠實的隨從也已準備完畢,頓珠會帶上他的美麗的央金姑娘。

頓珠站在已經睏倦得幾乎睜不開眼睛的女奴卓瑪身邊,抬起腳尖挑了挑她垂掛的乳房︰「她怎麼辦?」

「挖個坑,埋了她。」我說。

卓瑪像是什麼也沒有聽見,她捧著那個銀瓶,連頭都沒有抬。

四歲的小家奴小普窮已經能在莊園的院子裡跑著追蝴蝶了,他的央金媽媽摟住了他輪流地看著我們兩個,她張開了嘴,但是梗住了嗓子,一開始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她流下了眼淚︰「那,那把小普窮留給女奴央金吧!」

沒有人答話,她害怕得發抖,但還是下了決心似的跪了下去︰「老爺,把小普窮留給女奴央金吧!」

「好吧,給你當兒子吧!」

在我們準備好了上路的前一天晚上,在大馬棚的門外,達娃躺下去撩起氆的下擺,張開他的腿,女奴卓瑪跪在那中間,俯伏下身子來回吞嚥著她男人的生殖器,她越做越快,最後她把汁水淋漓的他吐出來,努起嘴唇,環繞著丈夫的整支肉柱轉著圓圈,在他黑而密的陰毛叢中平緩地摩擦著自己的臉。

達娃是任性的,他喜歡上面就要上面,喜歡下面就要下面,只是在場的人,除了他自己以外,都知道這已是他最後一次享用卓瑪了。

「夠了,達娃,爬起來。拿著這個,挖個大一點的坑,要能把你老婆放進去的。」

「是的,老爺,是的,老爺。」剛剛痛快地噴射在老婆嘴裡的達娃心情不錯地答應著,他賣力地把鐵鍬插進土裡去。

「措邁,你去做一回吧,最後一次了。」

「嘎,老爺。」措邁總是十分的聽話,但是眼淚已經沾濕了他滿臉老皺的紋路,他爬過去抱住了俯伏在牆邊上凝然不動的赤裸女人。

「轟」的一聲,就在那一夜,莊園外的夜空中劃過了一道血紅的火光,有人喊叫,是我的守夜的家奴,然後是沉寂……一個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代本大人,我是布林。看門的朋友看清楚了,我已經把我的槍擱在腳下了。」

「代本大人,我知道你有一個留存了兩年的願望,要殺掉那個叫做布林的高原人,我今天把他交到你手上了。我知道大人要走了,在你走之前我也有一個留存了兩年的願望,同是XX女和X猴的子孫,我懇請代本大人幫我實現了它。」

這個高原男人身穿的獵袍已經破成了一片一片地掛在他的肩膀和腰際,他骯髒得像一個乞丐。布林靠他的一條右腿站在我的面前,獵袍的另半邊空空蕩蕩,他在左腋下夾著一支枴杖。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古怪地笑了笑,說︰「傷口還在爛上去,我會死在這上面。」

「那麼,勇敢的高原人布林,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活剝這個女人的皮。」

我們多少花了一些時間準備,找來些繩索和刀子。「好了,卓瑪,爬到那樓前的木樁下面去吧。」沉默無言的卓瑪按照我們的命令四肢著地撐起身體,朝著樓前豎著的那兩根木樁下邊爬行過去,她的黑瘦尖削的光屁股在地下吃力地左右扭動,用樓中拖出的笨重的傢俱,比方說丹增女兒那張雕花的床,點起了一堆熊熊燃燒著的火。

「頓珠,你跟他們幫幫布林,把女人捆上去。」

用獵刀劈開卓瑪腳下結實的木枷,除下了女奴手腕上幾乎已經戴了兩年的手銬,再用鐵錘粗暴地敲下她手腳上箍著的鐵環,直到它們通過女人的手足脫落下來。結果腳鐐的鐵圈壓碎了卓瑪雙腳的踝骨,在把她拖起來的時候,她痛得低聲啜泣起來。

像很久以前的那個第一天一樣,把女奴卓瑪的手臂拉開捆綁到木樁的上邊,把她的腳腕繫在木樁的根基上。剝皮的時候她大概會激烈地掙扎,頓珠把牛毛繩一道又一道地束得非常的緊。

「山南的流浪者,開始實現你的願望吧!」

在那堆大火的照耀下,布林嫻熟地運用著他的木頭支撐,他在嘴裡銜著一把輕薄的尖刀穩定地走上前去,幾乎看不出他是一個少了一條腿的人。

他和她在那裡對視了一陣,他開始平靜地撫摸女人的胸口。這些年中卓瑪的軀體一直在明顯地干縮下去,她的皮膚空蕩地在身體各處堆積起來,脆、薄,而且起皺,布林的手推著她們舒潤地在女人體上滑動,他把她們捏緊著拎起來,滿意地點頭。

「要些棉布,很多的棉布。」他說。

他用尖刀在女人的鎖骨下劃開一條刀口,從她的左肩平順地裂至右肩。很淺的刀口,肉雪白地綻開,像是犁刀劃開的土地,血花一朵接著一朵地迸射開來,布林的左手握著棉布緊按上去,停住不動。

「按壓片刻就能夠止住你的血,平地姑娘,別怕,你的表皮下面沒有大的血管。」

他移開左手看了看,右手尖利的工具從裂縫的正中央插入,輕薄的刀刃豎立著割下去,均分了女人凸顯出骨骼形狀的胸廓,女人低著頭看著自己分裂開去的胸脯和肚腹,嘴唇在火光下變得青白,鼻孔中「嗯嗯」地用著力是卓瑪僅有的聲音。

刀尖在女人圓突的恥部上停住,卓瑪在那裡只剩了一兩叢稀疏的毛髮。他為她止住一路的血,「你的皮大概只有一兩分厚,我會割開三、四分深,我現在還不想割開你的腔子露出內臟來。」他把手抓進傷口中向邊上拉,受痛的女人叫了起來。

「看這斷面,上面深色的那薄層就是你的皮,下面黃的和白的,正在滲出水來的是你的肥肉,淺紅的,表面顯出血管網絡的是瘦肉。」他把刀尖壓進傷口中劃下去又劃回來,看起來幾乎是輕盈而謹慎的,但是卓瑪的裸體卻劇烈地彈向空中蹦跳著,像一隻落上了蛛網的蒼蠅。

「我知道這樣會很痛。」布林評論說︰「在傷口中的輕輕觸動都是難以忍受的。」女人仰頭朝向夜空,嘶聲慘叫起來。

「看,這個小尖,這裡就是我的起點。」他用刀挑弄著橫向與豎向刀口的那個三叉點,把女人的皮膚剝離開下面的滑膩的肉,他抓住了那塊翻起的肉皮。

「一個好的屠夫可以光是用雙手便撕下一整張犛牛的皮,不過我還得用刀幫忙。」他用刀尖挑開下面牽扯起來的白的黃色的粘連,有時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肉皮的面子上來,咬住刀子一手按住女人的脖頸,一手把皮撕開來。但是老實說他並不成功,濕滑的皮層總是從他的指縫間溜出去,他只好又痛苦地把刀伸進下面來回地切割。

赤紅的大塊在女人的右半邊胸脯逐步地裸露出來,撕開的皮張可觀地掀開到了卓瑪右乳的邊緣。裸肉上湧現出來幾個血點,布林用棉布按住它們︰「我有很多時間。下面是很有趣的地方,現在我有地方抓握它了。」

他單腿站立著,把木杖在地下試探著找好了地方,穩定地支撐住自己,他曲起了右手的五指像鐵鉤一樣地插進皮和肉的縫隙中去,左手按緊女人的乳房往前推,像是要從一個柑子上剝下它厚韌的外皮。

卓瑪「噢……噢……噢噢……」地驚叫著在空中躲著他,布林似乎真的撕到了乳房靠上一點的地方,但是他突然軟了下來︰「不,不行,我站不住了。」他取下唇中的刀,探到那浸透了血和黏液因而軟滑的皮下去,重新割草般切斷它們的根莖。漸漸地,那軟的皮從女人的乳上蓬鬆了起來,他用左手拉起它來,有一層網膜樣的東西聯繫在中間,他再劃裂它,女人大半個赤紅的乳房便顫動著擠出到外面來,那已是一個洇著血水的裸肉團塊。

在脫落下來的肉皮上,卓瑪溫柔扁平的大乳頭突然地變得了無生氣,像是一隻死動物的眼睛它已經脫離了生命的供應了。

卓瑪右側胸上的皮膚呈現出一個大的三角已被撕開到了她的腋邊,下緣已經挨近了女人的肚臍,傾斜著垂掛下去像是一面無風的旗。她的沒有了表皮的右乳房在流淌過血水和漿汁後顯出大串黃色的肉囊樣的物件,如同一大捧小的野生的葡萄串,那是她分泌乳汁的源泉,在她們上面覆蓋著半透明的脂肪小層。卓瑪太瘦弱了,在她的胸中女人秀美的凝脂幾乎已經消散乾淨。

他撫摸著卓瑪裸肉的乳,卓瑪看起來覺得很冷。「女軍官,再來另外那個,嗯?」我們突然地覺得手臂上的汗毛在豎立起來,我們在多年以前的什麼時候聽到過同樣的一句話。

他再做卓瑪另外的那個,卓瑪深長地歎息著︰「啊……」漸漸地,她的左乳頭也離開了她的身體飄蕩在空中,一條扭絞著的小肉管拖長出來︰「啊……」

下身接下去要做的是從肚臍往下,布林的刀繞著女人的陰部轉著彎,切口從卓瑪的大腿裡側延伸下去,「先就到膝蓋吧。」但是讓開了卓瑪的陰唇外緣,剩下的事是把卓瑪小腹上的皮層向體側拉至她的髖骨突起上。

有一些模糊低沉的撕裂聲傳出來,帶著纏綿的陰鬱感覺,在那聲音響過了一半之後,應和似的女人會有一聲大的嚎叫,類似於「啊……噢!」並且往往是嘎然而止,一片的沉寂中等待著布林開始下一次撕扯。

卓瑪前半身的皮層已經向兩側開啟了一大半,像是那半裹著一柱玉米穗的大葉片,只是它們在中間托起的是一個紅潤的女性裸體。布林把它們合攏著扭絞成束,這樣他終於使它們有了一個可以著力的把手。

現在他只是用手了,布林空出來的左手在卓瑪的胸口上尋找著支撐,那裡全是水淋淋的赤著的肉,他的左手在上面滑來滑去,而布林的右臂上肌肉緊繃著拚命地向外用力。他咬緊了牙,說︰「嘿!嘿!」在那上面的女人也咬緊了牙,她緊鎖著眉頭閉上眼睛,「唔……唔……」著向兩旁甩頭,一星一點反映著火光的汗珠從她的額上飛開去。

頓珠上去幫他,他拿著刀插進了那綻露開的結合處裡面,來回的劃……突然地,布林那僵持在空中的右肘跳了一跳,快速後移,於是又是「吱」的一聲,皮瓣差不多完全脫離了女人的肚腹。就連屏著呼吸的卓瑪也像是放鬆了似的呼出一口氣來,然後她又抬頭發出一聲空洞的乾嚎。

布林停下來,抬起大臂拭去額上的汗,手中仍是緊握著皮的卷。在那半開半掩的深處,血水在皮與肉剛剛脫離了的地方暗暗地流出,並從女人恥部刀口轉角的地方湧現出來,滴落下去。

布林看著女人把她的頭歪向一側,緊緊地壓在她自己的肩下,她執拗搖晃著她的頭,幾乎像是打算鑽進自己的腋下去,使自己逃離這一切,當布林抓起了頭髮把她從她的肩膀上拉開時,她仍是那樣地扭著,無望地試著掙脫開男人的手。

在那一刻,卓瑪汗水淋漓的臉龐上似乎只有一張悲淒地張大著的嘴,但是並沒有發出來什麼聲音,她只管張大了嘴,那樣瘋狂地搖晃著頭。

「安靜些,安靜些!我沒在撕了!」布林等了她很久,把棉布塞進縫隙中為她止血,然後對著她那雙終於從臉上顯現出來兩條細縫的眼睛︰「平地軍官,你後悔了嗎,你現在後悔了嗎?」

右手舉著她的頭,他的左手依舊握刀,他把刀尖插進了卓瑪胸前垂落下的乳腺掛串中,她們成團成塊地聚攏著連繫在細的肉管和膜上,像是一些吊在枝蔓上的正在腐壞的小漿果,被幾根大些的肌腱的樹幹維繫在一起,完全不能看出這紅黃而破碎的,散亂的一簇曾經就是女人一隻嬌艷乳房的內容。布林的刀尖穿通它們,把它們從粘滑的大堆裡分離出來,他割出一條肉串,卓瑪「厄」地打出一個嗝。

「你後悔你做的嗎?平地女人?」

在火光的映照下,卓瑪有了一個晶瑩透光的肚子,在布林折磨著卓瑪胸脯的時候,她的少了約束的腹腔悄悄地向外墜下一個鼓包來,沉重的肚腸在她薄薄的腹膜後面運動著,卓瑪肚腹上那淺得可憐的脂肪層被拉伸成像是一張網一樣的東西,被一些乳白色的纖維勉強地維繫著。

布林打起精神彎下腰去,拉開架勢用足力氣拉扯了最後幾把。現在伸開了手臂吊掛著的卓瑪的正面軀體已經全部裸出了粉白的肉,她的看起赤紅濕軟的皮向兩邊掀開去直到女人體側的肋下,她們在那裡各自攏成了一個大的卷,像是一隻歇息的蝙蝠半張的翅膀。而下面的結合部現在已經擴展到了卓瑪的兩條大腿上,皮膚從那裡脫離肉面,有一道清晰的界線︰細潤水靈的裸肉和另一半毛糙暗淡的表皮。

布林癱坐到地下︰「我累了,我的爛腿在吞噬著我,我已不是兩年前的布林了。頓珠兄弟,請你給我拿一盒火柴好嗎?或者,還有英國煙卷嗎?我想休息一會兒。」

他盤起他唯一的腿坐在卓瑪的兩腿之間,用手撥弄著他特意為她留下的陰戶周圍的褶皺,把食指和中指併攏起來穿透進去上下地滑動著。「你現在會很涼快了,女人,清爽的微風吹在你的肉上也會讓你覺得是鋼針在扎吧?讓代本老爺去睡,我陪你一起等到明天吧,明天一天的時間不知道夠不夠剝光你的背呢?」

他張大了插在女人體內的手,把女人的陰門充份分開在他的面前,「啊,是這裡。」他拿起一根火柴試探著倒插進女人在上方的尿道出口,露著火柴頭。他在自己唯一的腿上擦著了另一支,把火苗湊近上去,「噗」的一下騰起一朵更大些的火花,卓瑪的身體一個激靈,沉悶地「嗯哼」了一聲。

布林把她的陰門分得更大些,「啊,這裡。」他又說,把手抽出來搓揉著女人的陰蒂,把那小的肉芽暴露出來後又用另一隻手劃出火來,湊上去……「噢,噢嗚!」這回她在空中後仰過頭去,布林把嘴湊過去點著了香煙。

在她從肚腹直到腿根的去了皮的大塊鮮肉襯托下,卓瑪兩年來日漸變寬變散的整個女性生殖器顯得更加陰沉灰暗,瀰漫著疲憊的暮氣。卓瑪抽縮著雙腿,她那對乾癟的肉唇大張著,在小火焰上一跳一跳地撲動翅膀,像一隻赤裸地掙扎著的雛鳥。

整個晚上剩下的時間布林都是在卓瑪的身邊渡過的,他大概一直都在點起火來燒灼她的身體各處。而我卻突然地想到,我應該把布林的瘋狂行徑變成一件對我有用的事。在一大清早的時候,我命令他們去沁卡村召喚全體村民,到他們老爺丹增的莊園裡來看一個背叛老爺的女奴的下場。

丹增家的粗重傢俱已經全部化成了灰燼,在天大亮起來的時候,扶老攜幼、衣衫襤褸的沁卡村民在莊園中散亂地站了一大片。在他們的前面是在木樁上掛了一個晚上的、剝去了前半身皮膚的女奴卓瑪。在風中裸露了一個晚上,她胸口和肚子上的嫩肉變得暗淡和僵硬,表面也乾燥了些,不再像夜的篝火中那樣總是閃動著魔鬼般的水光了,血的痕跡干結在她的身體各處。

卓瑪半睜著眼睛看著沁卡的村民們,臉色雪一樣地慘淡,但是她的神情卻顯得非常的鎮定平和。

「看到這個卓瑪了嗎?雪域高原的孩子們,不要相信平地人,不要接近平地人。誰要忘記了自己高原的種族,去討好、去幫助那些外來的平地人,去接受平地人給你們的、不該屬於你們的東西,看看這赤裸的女奴卓瑪!老爺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凡是背叛了高原的榮譽的,背叛了你們主人的,看看這被剝了皮的女奴卓瑪!高原主人的懲罰會同樣地落到你們的身上!等在這裡,一直看著這女人被剝乾淨身上的皮!」

「布林,開始吧!」

布林重新提起他那把凝結著黑血的尖刀,他從卓瑪肩膀上的那條切口開始,靠著刀刃的幫助區分開皮和肉,環繞著頸子,把女人漸漸地翹曲起來的皮膚翻向她的背後去。又是那冗長的劃裂、止血、剝離的過程,其中所做的一件大事是把卓瑪肩上的切口順著整條手臂的內面一直延長到了她的手腕,由於那裡纏繞了許多圈的繩索,布林在繩索向上一點的地方繞著她的小臂割了一個完整的圓環。

「有那麼多人等著看你剝了皮的肉,我得快一點了。」

頓珠和他同時地剝著她的兩條手臂,他們用了一個多小時使卓瑪手臂上薄而軟的皮層像筍殼似的滑脫下她的臂膀。卓瑪的臂重新變得光潔而白皙,一些渾濁的體液和血絲牽連著滴落下去,原來是包裹在人皮下的大的血管現在圓凸著暴露在外,似乎是些掛在了肉體外面的附加物,血管中流動的血使它們看起來是些正在爬過人肉表面的小蛇。

現在他們兩個漢子站在女人的身後,他們合作著把她越來越成為一張整體的皮向她的腰部撕下去。從卓瑪手臂上剝離下的兩個窄條已經在他們的手中擰成了一團,再加上刀刃的幫助,這事的進展越來越快。剝落下的皮張已經很大,兩個男人的手有了足夠著力的面積,一用力,女人背上的裂口便寬闊地大張開。天也大亮了,他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是哪一根經脈或者哪一柱肌肉妨礙了工作,這時只要輕輕地切斷它就可以了。

女人軟的身體被他們拉拽得向後面凸出去,「噢……噢……噢……啊!」他們撕扯的頻率越來越快,最後女人諳啞而淒厲的哀嚎變成了一個連續的長聲,她的頭已經無力地垂落到了她自己赤紅而軟糯的肉胸上,眼、鼻、口中分泌出的大量液體流淌過她一陣陣痙攣著的臉盤,凝聚在她鼻子和下巴的尖端上呈柱狀向下掛落。她的身體抖動著,似乎是在醞釀著用全身的力量積聚起一次喊叫,然後她慘不堪聞地叫出聲來……又重新開始顫抖。

當發出最後的那個長聲時,她像被電擊了似的震顫,並且突然地抬起頭來,她向著她的身前掃視了半個圓圈,但是她看著我的眼光就像是在看著透明的晨霧一樣,我開始懷疑這女人還有沒有清醒的思想了。

在她的背上白的肉正一片片地暴露出來,然後血水從下面密集地滲出,直到浸透了表面。

「停一停!用水澆她,把她弄醒。」

一桶冷水迎頭潑了上去,流淌著的水流沖掉了卓瑪背上大片的血液,很快地從她細嫩的裸肉下又顯出一些小紅斑來,並且迅速地擴大,這樣布林和頓珠就能夠看清出血的確切部位,他們用棉布按壓住它們。而卓瑪在水中嗆住了,她咳杖著喘息,閉上眼睛,過了一陣才又重新睜開,這一回她的眼中閃著清晰的光。

突然地,從那一大片沉默地站著的沁卡村民中響起了一個尖銳的童聲︰「媽媽!媽媽!」是小普窮從人群中衝出來,央金追在他的身後,但是姑娘的裸足踢在岩石上,她跪倒下去。

布林手中握著刀,他回到卓瑪的身前來欣賞著他的作品,考慮著下一步是把整塊皮繼續向下撕下卓瑪的屁股呢,還是先剝開她的兩條腿。布林是一個從無數次死亡的威脅中倖存下來的人,在猝不及防的變化中他的本能反應就是揮開他的刀,小普窮後退了一步坐到地上,再喊︰「媽媽,央金媽媽!」血從他的額上流下來。

兩個女人同時尖利地喊叫,聲音震耳欲聾,卓瑪往上抽她的腿,絕望地拉扯著她裸露著粉白色肌肉塊和筋腱條的手臂,那些裸露的肉塊彼此扭絞著清晰可見地前後滑動。央金已經撲上來抱住了孩子,布林的第二刀揮起在空中,然後他看到下面央金的慘白而美麗的臉,而頓珠像一頭豹子似的跳到了他的身後。

央金向後退,她已經淚流滿面,她盯著懷中的小普窮,最後她知道他只是被劃破了皮膚。她朝木樁那邊喊︰「他很好,他沒有受傷,他只是劃破了皮。」她抱著那孩子,把他的臉壓在自己高聳的胸間︰「媽媽在這裡給老爺幹活,她也很好,我們……我們去裡面玩。」

「別拖時間了,快一點!」

兩個對視著的高原漢子各自後退,他們站到了女人的兩側,各自獨立地剝離出了卓瑪的兩條腿,在她一對膝蓋的地方翻開了兩個帶皺紋的綿軟的小皮碗,和手臂一樣,在女人腳腕束緊的繩子上方結束。

現在那一大張皺縮骯X、內面是粉紅而另一面是褐黃色的血淋淋的東西從卓瑪的腰後面掛下去拖落在她的身後,男人們最後一次合作,彎下腰把它從女人懸空的兩腿間往前拽。卓瑪全部的皮「滋滋」地響著從她自己赤裸的胯下爬出來,最後地撕離了她的臀,「啪噠」一聲粘稠地跌落在地上。

一次次昏迷過去,又一次次被我們用冷水淋醒過來,早已是精疲力竭的卓瑪已經不能抬起她墜在胸上的頭,她困惑地睜開眼睛,正好可以看到自己腳下那一大堆令人噁心的東西,上面惡作劇似的鼓起來兩個空洞的大皮泡,曾經是包裹在她的兩邊屁股上的。

像我以後四十年中不斷重複的惡夢一樣,卓瑪現在是真正地完全赤裸了,赤裸成了一團顫動著的紅潤的鮮肉。青的和紅色的靜脈與動脈像河網一樣搏動於她的全身,她全身失血的肌肉與脂肪晶瑩明晰,紋理細緻,覆蓋著薄紗似的膜,如同梅各雪山下的河床中一柱金紅的水晶石,封閉在深處那顆隱約可見的內核是卓瑪跳動著的心臟。

布林撐著枴杖蹲在肉的女人體下,他意猶未盡地握著卓瑪的腳,那是依然黝黑粗糙的,還沒有變成赤紅而光潔的地方。但是經過了一天一夜的緊縛後,女人的腳被斷絕了血液的供應,實際上已經壞死了,和卓瑪的雙手一樣,它們現出枯萎的樣子縮攏成了一種鳥爪的外形,青紫、僵硬。那裡已經不可能感覺到癢或痛了,布林厭惡地放開了它們。

「好啦,布林,放下血淋淋的刀子。我們可以到裡面去喝一碗青稞酒了,等一會再來看看我們的卓瑪冷不冷。」

「就要結束了,我最後還要剖開她。」他轉回依然懸空著張開四肢的卓瑪,在她那像一面鼓一樣脹大著的半透明的肚子上還留著一豎條清晰的刀口,淺淺地陷入她的肉。

布林打量著她的全身上下,他由好的左腿和右邊的枴杖組成的下半身站得筆直,但他向著女人彎下上半身去。他用刀尖挑撥著卓瑪綿軟寬鬆的生殖器,而在最後刀子是緊貼著女人的大腿插進她的體內去的,刀刃進進出出地閃著光芒,向著她後面的會陰處割下去,在女人大張開的下體中點,她的腹股溝內肛門不到一點的地方轉過彎,繞回到卓瑪另一側的大腿的邊上。

看起來是布林正在挖出她的生殖器,那已是除了頭、臉、手、腳以外,卓瑪的軀幹上唯一一塊還長著人皮的地方。刀尖一下一下吃勁地鋸下去,卓瑪那兩個裸露著慘白骨節的膝蓋也一點一點地向著裡側扭轉過來,大腿上紅白交雜的肌肉也有一些錯亂的抽搐……好像是這個女人還打算收攏她去了皮的腿,把自己的羞處遮掩起來似的。突然地,一股尿液像花灑似的淋了下來,這肯定是這個女人最後一次排尿了。

布林在卓瑪的恥骨突起下面畫完了這個血色的圓圈後,我們能看到在女人低垂的下巴尖下,她的喉嚨口在遲鈍地運動,然後黃綠色的污水從她的嘴角邊一絲一縷地流溢下來,「嗚嚕,嗚嚕……哦……」她發出了一些模糊的聲音,又喘了一口氣。在她身體的下面,那團浸透了血液的橢圓形的小皮夾像是一個瓶塞子一樣從軀體裡被拖拉了出來,被跟隨而出的肌肉條和管子吊掛在卓瑪的兩腿之間搖蕩。

布林的刀現在是空閒著的,他把刀尖從女人肚臍上兩寸的地方再刺進去,加深它,「噗」的一聲冒出一個小小的血泡。布林向下輕手輕腳地割下去,結束在卓瑪的陰端口之上。在刀子走過的地方,女人肚腹中內臟的重量把裂口壓開成了一個菱形,塞滿在那個腔體中的是一堆青紫色的和粉白帶暗紅筋脈的東西。經過一番蠕動掙扎後,一個大肉管的轉折部從裂口中第一個爬行出來,像是一個怪物探出了它飽滿光潤、沒有面目的的圓頭,沾洩著自肉的斷面中湧出的血。

這可能已經多餘,卓瑪的全身雖然仍是在偶爾地發出痙攣,但是她低垂的頭再也沒有抬起來,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我一直走到那塊曾經名叫卓瑪的汁水淋漓的大肉塊旁邊,腥臭撲鼻,我感覺到她身上的肉在微弱地起伏。我摟住了布林的肩膀把他拉開那裡︰「來吧,山南的流浪者,你終於實現了你的心願。」

他看著自己張開的兩隻手,讓刀子滑落到地上,他在襤褸的獵袍上揩著血,「是的,我終於實現了我的心願。」他說。

絲毫也沒有浪費時間,在我們的身後,頓珠握著刀撲到了布林的背上,凝結了卓瑪鮮血的刀鋒從布林的脊柱左邊穿入,我在前面看到的是從布林的左胸上冒出的一個刀尖,我推開他。

「哦!……」一片低沉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來,像是一道波浪似的往後面傳遞過去。布林躺在地上凝視著我們,從他胸脯的刀口中接連著跳出成串的血泡,一個破裂了之後緊跟著下一個,後來變成了流淌的血沫。他張了幾次嘴,最後他說︰「哦。」

頓珠表情複雜地看了看屋子的方向,不知道他是希望央金在那邊,還是不在那邊。

我想叫達娃來幫忙,但是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他們兄弟。「赤江,丹巴,你們來,把這女人解下來,扔到坑裡去!往裡填土!」

卓瑪蜷曲著下半身跪坐在自己的腳後跟上,背靠著坑壁,流出了一個圈的肚腸盤繞在她的腿邊,那團割出的下陰擱在女人的大腿上,不過這些都被填回去的黑土掩蓋了起來。

「夠了!」土一直埋到她的破碎成了爛絮狀的兩乳之下,露出的是她豎立在地面上的赤紅的胸脯和頭。我說︰「夠了!」

頓珠隨手找了一根燒剩的床腿釘進她的身後,拉起她的頭髮左右纏繞著繫緊在上面,只在地表露出了一小半截身子的卓瑪倚靠著小木樁,重新被迫地仰起了臉,她糾葛打結的亂髮堆滿了胸下的土。我又一次發現,在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所有痛苦的痕跡已經消逝無蹤,她半睜著眼睛,她的臉現在平靜得就像是被暴雨沖刷過的青磚街面。

「卓瑪,卓瑪,你聽到老爺叫你嗎?」

「嗯……」

我仍然沒有看到達娃和措邁在哪裡,我對著人群喊︰「你們聽著,是我領軍的代本老爺說的,就把卓瑪這樣留在這裡。誰要是敢把她挖出來,梅格布裡雪山上的神會懲罰你們的!」

他們慢慢地,人群自前而後,一排一排地跪到地下去。

我們的馬和犛牛組成的隊伍繞著峽谷轉著圈,央金騎在馬上,姑娘依舊赤裸了雪白的兩足踩踏在馬蹬中,她已經習慣了如此,而且她的皮膚似乎始終不曾受到高原烈日的影響。在她的懷中抱著熟睡的小普窮,男孩的額上有一道血跡。我們從更高的坡上俯視著丹增的莊園,在樓前的那一片土場上,暗色的人群像雨後樹皮上長出的成片的小蘑菇,依舊沉默地跪在那裡,面對著他們前面那個小的赤紅的身體,那個半埋於土中的女人,他們和她紋絲不動。

後記︰

我和一個自願的高原族學生合作,最終譯寫完了手稿,我們無言相對,被這狂暴的仇恨和血所震懾。我覺得我隱隱地看到了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但是我一時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後來我突然地想起,是四個月前在江邊共坐飲茶的那位贈我原稿的海外朋友,我曾經注意到他的額角上似乎有一條隱約的疤痕。

不過這不對,雖然差別並不太大,那位先生的面貌從一開始仍然給我以異族的感覺,他似乎從血統上就有著與高原的聯繫,不可能因為跟隨了某一個種族就變成了他們的模樣吧!於是我下意識地在鍵盤上打入︰「XXX」,在幾次點擊鼠標之後,我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屏幕上顯示出的東西。

「XXX,原名XXXX,高原族,XX省XX縣人,一九三六年X軍經過家鄉時參加X軍,歷任︰……,……,……,一九八八年離休。」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