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憂愁夫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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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秘密追蹤旅行

1男人一整天都待在海邊。

除了眺望海洋,男人什麼事也沒做。

這度假別墅的陽台下即為相模海灣。將帆布躺椅放在陽台上後,躺下放眼望去,即是一片深藍色的海洋。

這裡是位於熱海北部伊豆山的新型度假別墅,而且是座落在山崖上的雄偉的八層樓建築物,由於遠離熱海的繁華的街道,所以這裡綠意盎然,山崖陡峭,相模海灣的海水清澈蔚藍。

這景色即使每天觀看也不覺得膩。就算看膩了、厭煩了,男人也無路可去。這男人是一家大型建設公司大鵬建設的投標課長鶴田幸佑。

鶴田幸佑因公在兩周前即對外宣稱赴九州出差,其實是從東京離開,秘密前往伊豆旅行,這一個星期內,則一直待在這間面臨大海的房間內,等待東京總公司董事長辦公室的指示。

也就是說,過著隱居式的生活。

一接到企業高層須隱居在這房間的命令,對一位熱愛工作的人,真是形同軟禁一般。

軟禁與監禁所不同的是可自由地在不顯眼的範圍,亦即度假別墅周圍走動,且不被監視,還有一點就是公司還派了一位女性陪他,而且還是位上等姿色的美女,亦即大鵬建設董事長的秘書。這位公司的頭號美人秘書,為何會在這兩周內,一直與鶴田幸佑同進退呢?

「怎麼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在想什麼?」船越加壽美從背後擁抱他並詢問他。

其實鶴田心裡很清楚,船越加壽美之所以會安慰隱居中的他,甚至監視他、負責報告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出於某人之指示。

大鵬建設董事長的秘書所須具備的專業知識,亦即無論要求如何過分,甚至是陪男人上床都不能拒絕。

「快!招供吧!你是不是在想老婆啊?」加壽美繞到他的前方,坐在躺椅上鶴田的膝上,撒嬌地用手環住他的脖子,面對面地出聲問道。再接近些,就要唇碰唇了!

「什麼!別開玩笑了!」鶴田笑著回答。「你以為我這個談判高手會擔心家庭嗎?我告訴老婆說我要到九州出差,所以我那樸實、單純、賢淑的老婆根本就不會懷疑我!」

「但是,你想她要是知道你是和我一起甜蜜旅行,會作何感想呢?」

「我和你根本不是甜蜜旅行,只是遵照社長及董事長的指示,先避一陣子不是嗎?」

「可是,外人看我們可是一對相當甜蜜的情人在旅行呢!之前在伊豆的溫泉區,現今則在熱海!而且我們兩的親密程度比情人還親近呢!」說著她將右手輕放在鶴田的褲襠上。接著唇及唇即互相碰觸。

加壽美一邊吻著鶴田,右手則一邊像蛇般地蜿蜓繚繞在他那重點部位蠕動著,惹得他血脈僨張,蠢蠢欲動。於是,鶴田順勢抱起曲線玲瓏、身材纖細的加壽美,進入室內直接往臥房走去,並將她抱到床上。兩人馬上急切地脫去身上的衣服。

事實上,兩人也曾未寬衣即共赴巫山之頂。

而且還進行過好多次,那種刺激快感直衝腦門。

當兩人都袒裎相見,肢體交疊一起時,鶴田一邊親吻加壽美,手則揉捏她的乳房,他還一邊享受著手上傳來揉捏腫脹飽滿乳房的觸感,一邊問她︰「你和男人展開此段不倫旅行沒問題嗎?因為我聽說你已經結婚了!」

鶴田也聽過這傳聞,謠傳這位美人秘書有一位地下丈夫,那男人似乎是一位設計師事務所的職員,而且還是位吃軟飯的傢伙。

「你不用擔心我!當紅的瑪丹娜除了有位秘密丈夫外,背後還有位贊助者呢!所以像你這類情人沒啥好大驚小怪的!」

聽完加壽美說的話,鶴田一邊愛撫加壽美的俏臀一邊說道︰「哇!那傢伙真是可憐,得忍受你在外面偷情!」

(唉!管別人怎麼看我們呢!)鶴田心裡嘀咕著!

此時此刻,美麗的女秘書正傭懶地盡情伸展她那誘人的肢體,豐滿的胸部似乎在召喚他的青睞。鶴田的手來到她潔白無瑕的小腹,往下愛撫著那覆蓋著黑絨般毛髮的秘密禁地。

一邊挑逗地在其耳旁輕吹著氣,一邊吸著加壽美的耳朵,在這當時,他的手則往黑絨般的禁地侵入,手指則宛如蛇一般地鑽探入那幽黑深洞中。

「啊……啊……」此時,女體興奮地顫抖。

加壽美的女性信道早已溫暖濕潤。

分開她的雙腿,鶴田那如魔術師般的手指,靈活地在那溫暖濕潤的秘密黑洞中進出。

「啊啊……課長……」加壽美抱緊鶴田的頭。

「再抱緊……抱緊……我!」對如壽美而言,之後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對!對!」一邊愛撫著加壽美,鶴田一邊將她兩腿張開,尋找最佳位置。

當他蓄勢待發時,加壽美伸出雪白手指,引導他來到自己神秘的幽黑洞口。

鶴田經由她的引導,深深刺入那秘密黑洞中,將身體埋入那溫暖濕潤的天地中。

「啊……啊……課長……你好棒……」加壽美嬌喘地說著。

聽到她的嬌吟,鶴田開始興奮地在其體內衝刺,並盡情地蠕動著。

此時,如壽美雪白的胸部到頸部,均泛起興奮的紅潮,她閉著眼睛,眉頭緊皺,豐滿的胸部高高聳動,平滑細緻的腹部則激烈地撞擊著鶴田的腰部。而她那塗著紫紅鮮艷指甲油的指甲,則深深掐入鶴田幸佑的背部,嘴裡不時發出呻吟聲。

她的嬌吟時而高亢,時而低鳴,有時高叫,有時啜泣,源源不絕於耳。

她的頭則斜靠在枕頭上,不時地發出︰「不要!不要!」或「好棒!好棒!」的囈語。

「拜託!不要停止!」一邊哀號,一邊則又說著︰「再用力……再用力些!」

這女人真不愧是大建設公司社長及董事親手調教出來的秘書,如此懂得收放自如。

鶴田腰部深入加壽美的同時,右手還不時地揉捏她的乳房,當他衝刺時一邊用力搓揉她的豐胸,就會使得她高聲喘叫。從剛才起兩人結合處即已流出溫熱的汁液。

正當此時,鶴田的手游移到加壽美那黑絨般的禁地,一邊搓揉著敏感帶的核心,使得她不時嬌喘,拱起背來享受極盡快感。似乎快爆發了!鶴田加快律動速度。

除了加快身體進出的速度外,手則不停地快速揉搓那敏感帶的核心,使得加壽美在極短時間攀登顛峰三次。此時鶴田的身體不曉得被什麼東西吸住,鶴田也進入最高潮。(好吧!發射吧!)一想到這兒,鶴田感覺全身僵硬,等待最激情的一刻來臨!

「加壽美!我來了!」

「來吧……來吧……」兩人同時共赴巫山的之頂。

2寢室瀰漫著激情汗水的味道。兩人身體貼著身體,滿足地睡著了。

當再次甦醒時已是夕陽西下,海平面上泛著太陽紅光,海面下顏色卻已深沉。

看看手錶,發現已是下午六點了!

「怎麼社長這麼久了還不下指示呢?這星期他曾打過電話到這裡吧!」

「沒錯!但是他說情況還看不出樂不樂觀,所以你再焦急也沒辦法啊!喂!洗個澡,待會兒一起出去買晚餐羅!我先去淋浴羅!」說完,如壽美下床裸身走進浴室。

鶴田將手攤開放在枕頭上,拿了一根煙放進嘴裡,點了火。在香煙煙霧裊繞中,他想到東京的家,突然犯了思鄉病。

(翔子,你在做什麼呢?)一想到尚未育有子女的二十九歲年輕妻子翔子,獨自一人孤單寂寞過日子的情形,他不得不憐惜起她來!

在隱居逃亡的這段日子期間,他有好幾次想打電話回家,卻又都打消了念頭。

而這也是因為公司並未告知家裡,說他(鶴田幸佑)私吞公款並不知去向。

「再忍幾天,再忍耐……」鶴田在心裡跟自己說著。

鶴田在這半年之中,以大手建設公司關係企業大鵬建設投標課課長的身份,為了要承包下來可扭轉公司命運的海岸公共工程的案子,他通過幾道難關,一直在同業間及政府方面努力下功夫,最後終於讓公司成功地承包下那件工程。

可是就當案子已順利得標後,不知是哪個與鶴田交涉過的傢伙竟跑去告密,使得東京地檢署放出要開始偵辦此投標案有無不法的風聲出現,為了避此風頭,公司上層於是命令他非得緊急離開東京不可。

「這案件大概短時間內就會被淡忘了!你就稍微忍耐一陣子!等到事情完全解決後,馬上就會召你回來!而且這次化險為夷後,董事會將同意讓你升任營業部長哩!」

如果不是社長及董事以極盡諂媚的聲音,安撫他並請他先避一陣子,他才不想從東京躲到這個鬼地方呢!鶴田將抽完的煙按在煙灰缸中熄滅時,枕頭旁的電話響了!

他想應該是櫃檯打來的,所以想都沒想就接起電話。

「喂!喂!」仍舊躺在床上的鶴田,一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馬上「啊!

社長」他一緊張馬上起身尋找拖鞋,因為打電話來的人竟然是東京總公司的社長鷲尾。

「如何!有沒有盡情享受人生啊?」鷲尾仍舊以一貫的爽朗聲音問道。

「是的!托您的福,我的身心得以充分放鬆!」

「對啊!還有什麼比度假更舒服呢,看來我精心的安排果然發揮功效了!

加壽美不錯吧?嗯!那女人可真是天生尤物啊!你絕不能浪費光陰的哦!」

「啊!這個……」鶴田皺著眉頭,有點難以啟齒︰「現在,地檢署開始著手調查了嗎?」

「嗯!已展開內部偵查了!不過不像原先所假設的那麼表面化,但是別擔心,我們還有藥王院先生的鼎力幫助啊!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千萬別拒絕啊!」

「我知道了!你是要我幫忙分送此次賄款給各公司嗎?」

「雖然很類似,但不是在東京進行,為了要平息這次的事件,我想請你到某一場所去會見幾位重要的人物!」

「喔!在哪裡見那些人物呢?」

「這在電話中恐怕不方便說出來呢!」剛說完,鷲尾就打了一個大噴嚏,而後繼續說道︰「在一小時之後,我的車會去度假別墅的門口接你,而我的司機梨本會詳細告訴你要做的事,以及你將會見的人物,你就照梨本所說的內容進行就對了!瞭解了吧?」

「知道了!那船越小姐怎麼辦?」

「當然和你一起搭車啊!她對你來說,應該仍是位很重要的女性吧!如果有什麼事,你就打車上的行動電話向我報告,我會再做裁決,現在你馬上準備準備!」

「是的!我馬上去辦!」

一接到命令,鶴田馬上回答說他會馬上照辦!而電話那頭則繼續說著︰「為了安全起見,怕有人發現你在那度假村裡,所以今晚辦完事後,就別再回那兒了,換個地方!你告訴櫃檯說你要換到熱海的蓬萊閣去住,然後拿著所有的行李辦理退房!」

之後一小時,在兩人隱居的伊豆山度假別墅的大門前,停了一輛全黑的大型豪華賓士車,而穿著旅行服拎著行李的鶴田幸佑,及船越加壽美便搭著它離開了!

載著兩人的賓士車,一路急駛,等速度放慢時,車子已開到一片黑暗的海洋旁的海岸公路上了!一邊聽著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以及風吹樹木的沙沙聲,車子在黑暗中關上紅色的車尾燈!

3老公已有兩個星期沒回家了!

鶴田翔子一早睜開眼睛後,馬上將頭往旁瞄去。身旁並沒有睡著老公幸佑。

今天早上他還是沒有回家。以往老公出差一天或兩天,都會為了讓她安心而打個電話回家報平安,但這次他已出差兩個禮拜多了,卻一直毫無音訊,讓她很擔心。

翔子早上八點醒來,一下床就拉開窗,她感覺頭有點昏沈,那是昨晚睡不著覺時,為了讓自己睡著而喝下烈酒所造成的後果吧!

窗戶玻璃滴下雨滴,雖然是初春溫暖花開的銀色雨滴,卻讓翔子想起冬天濕冷的寒風冰雨。窗外一片霧茫茫,使得鄰近的瑞士大使館的建築物、庭院、鐵欄杆、國旗等,以及在其對面的有 川宮紀念公園的樹林,都消失在這片迷茫濃霧中。

感覺還不很清醒,翔子便沖了個澡,使自己清醒些,接著她坐在三面鏡前,開始梳起頭髮。翔子今年二十九歲,還很年輕,而從其保守的個性來看,實在稱得上是賢淑的妻子。

這可得追溯到其生長的家庭環境,翔子的家族兩代均為奉公守法的公務員,她的祖父自二次大戰前至二次大戰時期都在大藏省任職,並從主計課長一直往上攀升到主計局長,實堪稱是前途無量。

之後更遷升為事務次官,但可能是他本身對往政界發展沒有強烈的企圖心,所以在二次大戰結束後一片蕭條且混亂的情況下,他就選擇退休並待在南麻布五丁目的自宅,享受舒適優閒的退休生活。

而他的兒子,也就是翔子的父親信三郎,則和其祖父大為不同,自從東大畢業後即進入建設省工作,並擔任過住宅課長、道路課長、建設課長等主要職位後,最後出任關東地方建設局長,而後因已屆退休年齡,因此轉任民間大手建設公司關係企業大鵬建設公司董事長的特別顧問,閱歷非常豐富。

因此,在麻布的翔子家是典型的中產階級家庭。翔子在這家庭自由自在地長大,畢業於名門短大,並於二十四歲結婚,一路走來過著均為極其平順且單純的生活。

由於她母親體弱多病,所以很晚才生產,亦即翔子的父親年過三十五歲後,才得一女。

待翔子一到適婚年齡後,她的父親信三郎即到處請人幫忙安排女兒的相親機會,以代其尋找好的夫婿。再加上翔於在短大畢業後,即接著學習家庭主婦的課程,根本沒有上班的經驗,因此沒什麼機會來為自己選擇結婚的對象。

所以翔子就將婚姻大事全權交由父親決定,就在父親擔任顧問的建設公司中,她父親看中一位年輕有為的青年荻倉幸佑,於是她父親便安排兩人見面,由於她對幸佑並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及厭惡,也沒什麼反對父親選擇的特殊原因,所以就在相親的隔天,她告訴父親完全照他的意思,於是她在六年前與幸佑結婚。

而且幸佑還是以入贅方式來當鶴田家的女婿。

從結婚至今已六年的日子裡,家庭一切順利,風平浪靜翔子結婚後第三年,父親即去逝了,但卻換來幸佑才滿三十歲即升任投標課長,兩夫妻的生活開始漸入佳境。

若真要說到有何不滿的事,可能要屬翔子如何都無法懷孕,以及當幸佑擔任投標課長後,他突然過著奢靡的生活,不是很晚才回家,就是在外過夜,如果夜歸時,他身上一定有著別的女人的體味。不過面對這種情況,翔子既不過問,也不會對他發牢騷。

每次晚歸時,身上帶有別的女人的體味,幸佑總會好像很不高興地說道︰「招待客人真是累人,那客戶的警戒心真強,為了要完成交易還得努力應酬,真是累啊!」

「是呀!真是辛苦了!」翔子總是溫柔地說著。

對於他這次音訊全無,剛開始她認為只是出差時日較長的一次罷了,可是她從未想過有任何不安或不妥。因為在幾年前,丈夫也曾為了投標地方建設局所規劃的水庫、港灣、道路等工程,多次出差,且最長的時間還曾長達半個月、一個月都沒回家,而且次數還不少。

這次出差由於是到九州出差,所以她想可能是為了上椎葉或球磨川上游的水庫工程的投標案吧!可是就在五天前,她為了要確認車子年度檢驗的手續,而打電話到總管九州地方業務的福岡分公司找幸佑時,意外地她竟然得到幸佑並未曾到公司去的回答。

於是她又想他可能到宮崎或是熊本的分公司,所以就再分別打電話詢問,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他並未曾到分公司去。

「奇怪!他明明告訴我要到九州出差的呀!」翔子為確認他的出差地點,打電話到青山的總公司。

而公司營業部門回答的內容,也真的很奇怪。

「是的!課長真的到九州出差,不在公司內,但是……」

正當年輕的投標課員不知如何回答時,叫齊籐的營業部長馬上接過電話,說著︰「喂!鶴田太太,好久不見呢!」

「是呀!那個……請問我先生是否還在九州?」

「這個嘛!事實上我們也感到很困擾,您先生在兩周前確實向公司申請到九州出差,而且確實沒來公司上班,但是之後他就沒跟公司聯絡,而現在您先生所保管的公款也隨之不見了,所以現在整個營業部門也感到非常頭痛呢!」

「什麼!」

翔子一時之間無法去瞭解對方電話中所說之事,只是問道︰「難道你認為我先生虧空公款嗎?」

「不是不是,很抱歉我告訴您這些事,不過公司方面現在是有這種想法,由於我們找不到您先生的下落,所以現在公司正盡力尋找您的先生。如果您先生有打電話回公司的話,我們會盡快通知您的。」

「好!那就拜託了!」電話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掛上了。

自那天之後,公司根本沒打電話來。翔子開始擔心她先生是否是出差一段長時間,還是消息不明確,還是虧空公款呢,她完全亂了方寸。

(與其一個人在這裡七上八下,還是找人商量比較好。)但是該找誰商量呢?若要跟父親的友人商量,那不是很麻煩長輩嗎?而自己學生時代的朋友或親戚,又想不出有誰比較值得信賴。

想了好久的翔子,最後終於想到父親在建設省工作時,他前輩的兒子在從家鄉到東京唸書的那段四年的學生時代,曾寄宿在位於麻布的翔子家裡,而現在擔任中央日報經濟記者的谷津省平,此人應該是最佳的商量人選。

「鶴田小姐嗎?啊!」谷津也知道幸佑的事,所以聽到她打電話來,感覺很吃驚。

「不過,我認為鶴田先生應該不是虧空公款後逃逸,這中間應該有某些誤會吧!」

「可是他都沒打電話到公司,或是打給我呢!這樣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和哪個女人一起潛逃了!」

「嗯!有這個可能喔!說不定真的是和女人扯上關係呢!不過,能讓他放棄貌美如翔子的美女而潛逃的女人,應該沒有幾人吧!」

「你覺得報警會不會比較好?」

「先不要,因為牽扯到公司的公款,所以行事更要慎重一些,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選擇這方法,來引起公司或業界的太多注意,這事兒我會幫你打聽打聽!」谷津省平說完後即掛上電話。

不過自那之後,谷津都沒再跟她聯絡了!

(今天再到公司去看看吧!)

(還是到警察局請他們幫忙尋找失蹤家人較好呢?)翔子早上在清掃地板及洗衣服時,腦海裡一直重複這兩個想法,且翻來覆去無法決定。

翔子的家是在祖父時代創建的,在麻布算是頗具西洋風味的建築物,共有兩層樓,家裡西式房間及和室等總共有十二個房間,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房子,整理起來可真費事。

而谷津則在下午一點左右打了通電話來。

接起在客廳響起的電話,翔子說著︰「喂!」

電話那頭則說著︰「我是谷津,你先生有打電話回來嗎?」

翔子喘口氣回答︰「沒……沒有呢!」

「公司那邊也沒有打電話給你嗎?」

「沒錯!我剛剛還在想說今天是不是要到公司去一趟!」

「這樣啊!真是奇怪,鶴田先生到底到哪兒去了!」谷津先生以呢喃的聲音說著。

「谷津先生那邊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消息?」翔子急忙問道。

「我也去過大鵬建設公司,試著看是否能打探到消息,但是公司方面口風非常緊,唯一讓我感覺到的是公司方面似乎對這件虧空公款的事件不是那麼擔心,這點讓我非常懷疑,因為通常只要公司發生類似事件,應該都會報警處理,可是大鵬公司根本沒打算這麼做,所以,我認為你先生虧空公款的事是騙人的,可以放心!」

「真的嗎!真是這樣的話就好了!」

「不過,我比較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鶴田先生在失蹤前,有沒有對你談過或是說過東京灣海灣系統工程的投標案?」

「什麼?」翔子因為是第一次聽到這工程名稱而感到困惑。

「沒聽過也沒關係,反正都已過了兩個禮拜!我想鶴田先生可能是身繫公司高層的秘密命令,現正在某處隱秘出差吧!再等看看有什麼發展,到下星期,若事情仍沒進展,我就會開始認真調查的!」谷津安慰地說完後掛上電話。

翔子放好聽筒後,想著剛剛谷津說的話

(東京灣海灣系統工程的投標案……)怎麼感覺很陌生?

反正,幸佑也從未與她提過類似公司案件的複雜公事。不過聽到谷津說虧空公款的事可能是空穴來風,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再等一陣子後再報警請其協尋失蹤家人了。

之後為了要去超市買東西,準備出門,可就在她準備走出玄關時,門鈴響了!

4(會是誰呢?)門鈴繼續響著。

翔子並未打開門,反而跑回廚房拿起對講機的話筒。

這是常常一個人整天都待在家裡的翔子,已經十分習慣的自衛方法。

「請問找哪位?」

「我想和您談談您先生的事情!」話筒那端的男子聲音是初次聽到的。

「我先生的事?」讓她驚訝地問著︰「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船越,我想當面和太太您談些事!」

「喔!想談什麼事呢?」

「我只要在門口談一下就好!」

於是翔子走到玄關打開門,門外則站著一位穿著深藍色西裝約三十歲左右,看來端莊穩重、個子高挑的男子。

「你自己拉開外門進來!」剛說完話,男子即打開外門踏進鋪有紅色地磚的庭院,走到玄關門口。他將黑色手提箱放在身旁,拿出名片。

突然他說著︰「我是加壽美的丈夫船越!」

「什麼?」

「我是月島建設顧問公司的職員,並不是什麼壞人。」

翔子雖然並不認為他是壞人,但是可能她的表情流露出些許防範的端倪吧!

這個名叫船越的男子,將名片交給她。

那張名片上印著他剛介紹的公司名稱,以及設計師船越周太郎等字眼。

不過,他剛剛自稱是加壽美的先生。加壽美這名字聽起來很甜美呢!

可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於是翔子問道︰「找我有事嗎?」

「太太,您先生是不是已出差兩個禮拜左右都沒回過家呢?」

「是的,他到九州出差去了!」她開門見山地說。

「太太您相信嗎?」

「咦?」

「您先生不是到九州出差,而是帶著我太太去不倫旅行了!」這個自稱是船越周太郎的男人,用非常激動地語氣說著。那激動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很生氣,真是奇怪。

但是一聽到那男子說出的話後,翔子著實嚇了一跳。

「您說我先生和您太太……?」她像鸚鵡一樣重複問道。

「沒錯!我已抓到把柄了!他們正在熱海那兒秘密旅行!」

「真的嗎?」翔子一時之間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眼前這男子一身普通上班族的裝扮,臉看起來很誠懇很認真,不像是在說謊話。

翔子想再問他個清楚,於是便開口說道︰「我……有些事情請教您,所以請進屋來吧!」

當翔子邀請他進屋時,男子一邊望著手錶,一邊急忙拒絕地說道︰「太太,現在不是談事情的時候,請您馬上準備一下,我今天來是來請您和我一起去熱海的!」

「去熱海?」

沒想到世界上真有那麼唐突的人,讓翔子愣了一下。

「你是說馬上嗎?」

「沒錯,不馬上動身的話就來不及了!他們現在在熱海的度假別墅度假呢!這隱藏地點我可是到昨天才查到的。我想我一個人去,比起和太太您一起去的力量要來得單薄了些,而且兩個人還可以有個商量的對象,所以請您和我一起去吧!」

男子熱切地望著她說著,希望她能馬上準備旅行用品。

「詳情我們在電車上再討論,請您先準備一下吧!」

5當十六點四十八分開車的新幹線《子玉455號》在月台上啟動時,翔子至此才剛坐穩,總覺得這一切好像在做夢一樣。

可是,翔子的心情,卻隨同新幹線的白色車身一般正在加速起伏之中。

窗外丸內到有樂町的街景,逐漸被拋在急駛的車廂之後。

翔子穿著春意盎然的淡紫色洋裝,腳上穿著象牙白的高跟鞋,手提行李則只有一個裝有盥洗用具、化妝品,及簡單的隨身物品等輕便的小型手提箱,以及背著LV的皮包等兩樣。

至於去熱海到底要做什麼,她實在不太清楚,不過在不明情況下,擔心幸佑安危的五天之後,她終於知道幸佑的行蹤及停留地點,這對她來說,則是一則不太壞的消息。

這個名叫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到底有什麼企圖,難道想突襲兩人私密的幽會現場?翔子只想在看到幸佑時,詢問他為什麼突然失去蹤影且毫無音訊,她想做妻子的人,是最有資格詢問的。

(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先把他帶回家!)

(他待在熱海即使是和女人在一起,說不定是為了別的事情呢!)「真是很抱歉,這麼唐突地到您家打擾!」船越周太郎坐下來後,好像喘口氣般地從口袋拿出香煙並如此說著。

「現在可以開始把事情始末完整地告訴我了吧!」說著,翔子稍微調整一下坐姿,接著又說︰「另外,我還想知道你太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沒錯!問加壽美的老公這問題是最自然不過的!)翔子自己在心裡這麼想著。

船越周太郎嘴裡叼著煙並未點火,手則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個信封,取出置於其中的數張照片,交給翔子。

「你看看照片中的男人是不是你先生?這個女的就是加壽美。」

這些照片全部是在白天所拍攝到的。

不過,看起來很像是偷拍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子躺在度假別墅房間陽台上的躺椅望著海洋,女子則躺靠在男子身上。除了這張照片外,還有他們手牽手在別墅附近的海岸道路散步,或是他倆手挽著手步出超市或餐廳的照片,都被清楚地偷拍下來。

而照片中男子的表情,則都是翔子從未見過老公有過的那種表情。有的是帶著情人沉浸在那甜蜜感覺的表情,有的表情則是痛苦思索皺著眉頭。

翔子將視線移到男子身旁的女子身上。驚訝地發現那是位相當美艷的女子。

即使她經過旅途奔波,比起自己這種屬於小家碧玉型的美女典型,那女子在在都顯示出是一位歷練豐富、成熟自信的幹練型美女,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這位,是你太太嗎?」不知怎麼地,心裡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沒錯!你看他倆的樣子很融洽吧!」

「你太太是做什麼的?」

「大鵬建設董事長的秘書!」

「什麼!和我先生同一家公司?」

「沒錯!只是在不同部門!」

「那麼!你們是雙薪家庭羅!」

「雖然是雙薪家庭,但是我們和普通的雙薪家庭夫妻完全不同!」

「哪裡不同?可以請你說得再明白些嗎?」

於是船越周太郎開始敘述了!

新幹線則繼續往西疾駛中。

船越周太郎自八年前畢業於著名私立大學的建築系後,隨即進入知名建築師月島准人所開設的建築顧問公司「月島設計事務所」上班,對於想成為年輕建築師的他來說是個幸運的開端。

但是任職第三年時,他辭掉了工作。學生時代曾活躍於隅田川早慶杯船賽,且為明星選手的他,之所以辭掉工作是因為他得了肺結核。

肺病在以前曾是導致死亡率極高的病症,但是在醫學發達的今天來說,如果正確接受治療的話,倒不致成為死亡病症,唯現今社會的患者仍滿多的。

船越在之後的三年內,被送往八岳的國立高原療養院過著療養生活,而在這段期間內,每月都會捧著花到療養院探望他的人,就是他大學時代的女朋友荻尾加壽美。

加壽美當時就已在大鵬建設公司上班了。

而就在高原療養院裡,船越向加壽美求婚了,如壽美剛開始說她回東京考慮看看,結果她在第二次回八岳探訪他時答應他的求婚,但是卻有一條件。

「我可以養你,我希望你安心養病,以後成為有名的建築師,可是結婚後我要繼續工作,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雖然我們結婚了,但我仍可以擁有獨立個體的自由空間,你能接受這條件嗎?」加壽美這樣問他。

「你真能遵守這個條件嗎?」她又再次問他。

這種女尊男卑的怪異條件,對身處療養中的船越來說,他認為願意跟他結婚的加壽美簡直就是女神了,所以也沒考慮就答應了!

最後,兩人終於結婚了!接著兩人過著療養院及東京分隔兩地的分居生活。

三年後,船越出院了。在療養院的那段日子,完全是靠加壽美在支撐生活。

也就是在精神方面、經濟方面、肉體方面等各方面完全靠她一個人來支撐!

而在這段時間,如壽美一直任職於大鵬建設公司秘書室,是位職業婦女。

三年後,回到東京的船越,沒過多久就又回到月島建設顧問公司上班。同時他也搬進位於三鷹的新公寓,與加壽美展開共同的生活。當他們的生活方式如同加壽美所說的條件實行時,船越有點不太適應。

「對我來說,我只能忍耐,只因我當初在療養院時答應的,所以我得遵守諾言。可是對於這種太過以公司為重的作法、功利主義、各自獨立主義,我根本無法苟同,所以我常常會丟茶杯來發洩心中怨氣。使我慢慢變成不再信任加壽美了!」

「你太太竟然能無視於你的情緒嗎?」

「沒錯!她可以為了接待社長的高爾夫之旅,每星期六、日會騰出家裡充當招待所,每個月都會出差一、兩次,每次出差大約都出去三天左右,要不然她就是去旅行,過著完全沒有我的日子,秘密更是多得不得了!」船越邊看著車窗,一邊說出這些事情。

翔子歎了一口氣!原來世上竟有這麼怪異的夫妻。

對翔子來說,她真是搞不清楚這兩人的複雜關係,不過她卻很清楚這個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全身充滿了不安及憤怒的情緒。

地想這男人可能是獨自一人長期待在療養院,才會比較寂寞,所以認為常去療養院看他的加壽美是位女神,結果等他一回到社會後,才發現他的妻子我行我素,根本無法約束,情形大概就是這樣。

(那麼幸佑又是如何和那女人交往那麼密切呢?)

「那,那麼這些照片……」翔子將眼光移向膝上的照片問道︰「你是如何找到他們兩人在熱海的?」

「我現在正要告訴你,我太太每次出門都很大方,只有這次要出門前的樣子怪怪的,她只說可能到九州出差大約兩星期左右,但並非很肯定地說出地點,所以我認為怪怪的,於是就雇了人跟蹤她,那人並不是徵信社的人,而是攝影學校的學生打工玩票性質的。」

「也就是說,那攝影師最後追蹤到這個度假別墅羅!」

「沒錯!而且訂下那個度假別墅三個房間的人,好像就是大鵬建設公司的社長呢!我僱用的打工攝影師跟蹤監視他們,直到昨天才成功地拍攝到這些照片,並向我報告,因此到九州出差根本只是個幌子。我這次想好好的跟加壽美談一談了!」

如此說著話的船越,到底準備怎麼談,翔子一點也看不出端倪,她想大概他會提出離婚吧!不過對翔子來說,她更在意的是幸佑準備怎麼向她解釋!

在她左手邊的車窗外,呈現一片汪洋大海的景色。

新幹線繼續向前急駛。

一過了湯河原,車子駛入了冗長隧道中。

看來就快要到熱海了!

(好吧!就讓我看看他們兩人怎麼解釋吧!)

翔子終於開始武裝起心裡的防線了!

6翔子與船越搭乘的《子玉455號》抵達熱海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四十分。

兩人從車站前搭上計程車,往伊豆山出發,車窗四周的景色已呈現昏暗狀態。

他們欲前往的目的地度假別墅,位於相當高的山崖上。

當車子駛進度假別墅的大門後,馬上面臨了一個約三十五度左右的陡坡必須攀登,使得車子得很吃力才爬得上此陡坡。

經與櫃檯確認完後,翔子從出發至今的這段時間內,腦中一片空白的情況,現在卻已經有一些概念了!她先生幸佑以及加壽美,昨晚已離開這兒了!

「到哪兒去了?不曉得您知道嗎?」撲個空,心急如焚的船越不死心地追問櫃檯。

「他們是說要移住熱海的蓬萊閣飯店!」

「蓬萊閣……?在哪裡?」

「在驛裡高台那邊,如果你們搭計程車的話,司機先生會知道在哪裡的!

很幸運地,載翔子他們前來的計程車還在度假別墅飯店前等待客人。

於是兩人又坐上同一輛計程車,前往第二個目的地。

熱海境內的坡度及山路真多,經過二十分鐘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位於驛裡高台的大型日本旅館。不過,這旅館內並未見到兩人的蹤跡。

於是船越又開始詢問櫃檯內中年的男接待員一些事項。

「鶴田幸佑以及他太太加壽美這名字的客人確實預訂了從昨天開始三天的房間,不過,到當前為止仍未見他們兩人登記住房,在這段旅遊旺季期間,這種客人對我們造成很大的困擾呢!您們認識鶴田先生嗎?」

那接待人員很商業化地抱怨著客人沒取消訂房。

聽完接待人員的話,船越反而喜形於色。

「他們預約三天的房間是嗎?」

「沒錯!不過他們到今天都還沒出現!」

「沒關係,說不定他們今晚會來呢!先生,房間還空著嗎?」

「因為是訂房,所以我們都會保留。」

「不是,我是問他們預訂房間的附近,還有沒有其他的空房間?」

「您準備住一晚?」

「沒錯!」接待員雖然很驚訝,但還是快速地查詢訂房紀錄。

「您們真是幸運呢!因為今天是非假日,所以還有空房間!」

「那麼,給我一間房!」

「不是,給我們二間房!」

突然在其身後的翔子出聲了!

翔子想既然都已來到這兒,就沒有退路可走了!

她知道眼前的狀況,就像船越所打算的一樣,她只有等待埋伏的份兒,她很同意船越的作法。

(但是……要住在同一間房就有點麻煩!)

「兩位,請跟這位小姐上三樓去吧!」

接待員一邊露著奇異的表情,一邊請服務小姐帶他們兩人來到二樓的單人房!

房間分別是「楓」及「桔梗」。由於房間各自分開,若是連吃飯都各自分開,實在很不自然,所以翔子與船越約好,一小時洗過澡後,在船越的房間一起共進遲來的晚餐。

這頓晚餐吃得很不自然。為了追蹤偷偷秘密旅行的先生及太太,其各自的另一半現在卻正在日本旅館內的一間房內吃著晚餐,這種組合真是奇怪。

「他們會來吧?」

「應該會來吧!」

「今晚就能知道真相了!」

「沒錯!如果真能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翔子仍舊有著睡前不喝點酒就睡不著的習慣,所以就開了兩瓶啤酒。

船越則是拿著威士忌,倒出些酒與冰水混合著喝下,從玻璃杯望向船越的眼睛,翔子發現船越的眼神迷濛,這使得翔子全身僵硬了起來。

翔子急忙調整浴衣的領口。因為她發現到船越剛剛正肆無忌憚地望著她那領口問,無意間裸露出的雪白雙峰間的山谷。房間裡的空氣突然凝重了許多。

「他們如果到了,接待員應該會通知我們吧!」

「嗯!我已交代過了,所以可以安心睡了,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沒錯!是可以安心睡了!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翔子急忙起身,往隔壁房間移動。為了避免一直待在同一間房,會與船越之間引起微妙的情愫,翔子急忙返回自己的房間。

7翔子的房間約有四坪大。

門口是拉門,與隔壁船越的房間只隔一扇門,由於發現這兩扇門都沒有鎖,所以翔子開始尋找可以防衛的棒子或類似物品,但是卻都找不到,她只好放棄準備就寢。

(沒有什麼好緊張的,說不定只是自己瞎操心!)

晚上九點半左右,她穿著浴衣且繫好腰帶,鑽進被窩裡。

可能是睡前酒精發揮功效,她睡了不曉得多久。突然覺得呼吸困難,驚醒了她!

她覺得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蓋住她的唇,翔子依然意識模糊,她想大概是睡前喝了兩瓶啤酒的緣故吧!因為她的頭,感覺有點痛!不過慢慢地她恢復了意識。

張開眼,她看到了一張男人的臉與她面對面,而她之所以呼吸困難,是因為那男人正吻著她的唇。不只有唇部相接,她發現不曉得什麼時候她身上的浴衣被解開了,而那男人的手正肆無忌憚地在她光滑的身上游移著,此時的船越邊愛撫著翔子的乳房,邊親吻她。

「不要!」翔子本能地彈坐起來。「船越先生,你在幹什麼?」

可是她一彈坐起來,反而讓船越乘機將她的手反扣在身後,並用力地將她的右手按壓在棉被上。「哎呀!鶴田太太,何必那麼正經呢?我們同為天涯淪落人呢!」船越以悲傷的口氣說著。

翔子聽到他說的話,卻不認為自己和船越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不對,應該是她打從心裡就不想和他一樣成為天涯淪落人的吧!

「船越先生!放開我!」

翔子奮力抵抗著。

「趁人睡著時偷襲很卑鄙呢!怎麼了?是因為我先生和你太太還沒出現嗎?」

翔子努力想使船越冷靜。可是她所說的話反而更激怒了船越。

「可惡!到現在都還沒現身,那兩人今晚鐵定又不知道在哪兒風流快活呢!既然這樣,鶴田太太,我們也別浪費時間了!」船越一邊說著,一邊將身體逼近她,她可以聞到他身上還殘留著濃濃的酒味。

這酒味使翔子感覺到船越將自身對加壽美背叛婚姻的憤怒,完全發洩在她身上,他現在只想報復。這情況使她感到危險,更可怕的是,船越現在已裸露出上半身了!下半身也只剩一件白色內褲了!

「不要!不要!你放手!」翔子極力地反抗,還利用空著的左手連忙拉攏敞開的浴衣,並一邊往後退。「別再過來!」

「來嘛!鶴田太太!」

「別再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叫人了!」她在船越的眼中看到他熊熊的慾火。

其實她並不是不瞭解船越所說的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意思。

只是她卻不認為,只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就能名正言順地發生關係。說不定就因為他們發生關係後,使他們無法對另外一半的背叛行為,義正辭嚴地譴責了呢!

其實翔子並不是有性潔癖的人!結婚前,在她就讀女子大學一年級的時候,就曾與在迪斯可舞廳認識的人發生第一次關係,之後,她也與幾位男朋友發生過親密的肉體關係,即使婚後,她也曾瞞著她先生出軌過一次到兩次。

也就是說,雖然她是位賢淑保守的妻子,可是她仍舊是位有情慾的成熟女人。

換句話說,她也想和自己喜愛的男人做愛!但是如果只是單純為了一時肉慾而有了反應,那豈不是太膚淺了!

「怎麼了?鶴田太太,你到底為什麼如此堅持呢?反正你先生也好久沒碰你了,搞不好現在正和我太太風流快活呢!有什麼好擔心的?」船越的話中帶有脅迫的意味。他話中的意思似乎隱喻既然自己的老婆和某人的老公上床,那麼他也有權利上某人的老婆。

她其實不是不瞭解他話語中的含意,只是她不太想回應他。

「可是,我們今天才剛認識,交情根本不至於此!」

「做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時間認識!只要一想到加壽美現正躺在鶴田幸佑的懷裡,我就氣得快爆炸!」

這一部分的心情,翔子倒是頗有同感!

因為一想到幸佑抱著那位叫加壽美的女人,翔子就憤怒地快爆炸了!

此時船越起身,往她身上靠近。他抓著她的右手,仍然不肯放開她。一邊想逃開的翔子,卻同時感覺到自己胸口的悸動及怦怦的心跳聲。

(無論如何都得挪開手!)可是她的手越動,她卻看見船越的下腹部越來越興奮,一想到那兒所代表的力量,翔子的腦海馬上感到一陣燥熱。

越掙扎越見屹立不搖的男性勃起物,使得翔子想入非非,感覺全身灼熱難耐。

在她身體深處,正慢慢與她的理智抗爭著,想迎接那美好的男歡女愛。這使她痛苦不堪,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對的,但是身體卻告訴她放鬆吧,任真發展將有意想不到的樂趣等著她……

她想著與同被另一半背叛的天涯淪落人,在準備追蹤另一半的秘密旅行途中,突然瘋狂地結合,這是多麼棒的復仇行動。

此時她的腦海中,取而代之的是這種想法,不過理智還是略勝身體感覺一籌。

(不行!不行!)

「不要!不要!」愈是反抗,抓住她手腕的手就愈加用力。

船越再次將船所鍛煉出的身體壓在她身上,翔子就如此被船越壓在身下。

接著船越解開她的浴衣,忙著愛撫翔子,並脫下她身上的浴衣,之後船越的舌頭開姑舔翔子的腋窩,這動作使得翔子興奮地混身顫抖。結婚前,她在迪斯可認識一位有婦之夫,那男人用舌頭舔翔子腋窩時,使她從身體深處產生快感,更讓她興奮地全身起雞皮疙瘩,和那男人已分手半年多了,這是和他分手後第一次被人舔腋窩。

「不要!住手!不要呀!」翔子驚嚇地低吟著。

船越開始吻遍她全身。浴衣已完全被脫掉了。

漸漸地翔子開始嬌吟了,因為她已開始有反應了!

透過船越從脖子一直吻到下腹部,那輕柔的唇部觸感,使得翔子不由自主地本能反應這激情,她抓著枕頭,享受著這陣陣快感。

(我……我……怎麼可以……)在她的腦中還是頑強地反抗,她的自尊心仍未低頭。

可是現在主導權卻完全操縱在船越身上了。

最後連她身上最隱密處的衣物,不知何時也被脫掉了!

而且還被反覆愛撫著,翔子只能全身放鬆地享受快感,因為長時間的抵抗這折磨人的愛撫,讓翔子耗盡了全身精力。她已盡了為人妻的本分,曾經努力抗拒著別人的愛撫。

而現在她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無意識地享受著身上所傳來的陣陣快感,更想得到身上男人強健體魄與她結合的快意。

躺在床上的翔子是位全身充滿成熟女人魅力的可人兒,細腰豐胸,平坦的小腹、渾圓豐潤的臀部都散發迷人風采。船越努力吸吮著她飽脹的乳房的尖端,使花蕾硬挺站立。

「啊……啊……」翔子低聲嬌吟著。

船越的舌頭不放過眼前白皙粉嫩的每一寸肌膚,盡情地吸吮著,而他的手也沒閒著,往翔子腿間的秘密幽谷探去。在他那有如魔術般的巧手愛撫下,翔子谷間湧出陣陣愛液。

隨著他手指進出信道的動作,不時發出清脆的水聲。

「不要!不要!我受不了這聲音!」翔子體質屬於十分敏感型的。

她受不了聽到這種會令她害羞的聲音。

「拜託!快愛我吧!別再折磨我了!」它的聲音已經不再拒絕了,取而代之的是嬌吟哀求的聲音。船越的愛撫終於奏效了,馬上惹得翔子慾火高漲!

「鶴田太太,你真棒!你那和別人玩樂的投標課長老公真是不懂得享受眼前美景!」船越開始有餘力開些玩笑了。

因為眼前情況已被他掌握了,翔子全身已溫熱濕潤,等著他更進一步的深入探索。

「拜託!別再折磨我了!快來吧!」

此時船越終於起身,將自己深深埋入翔子體內,這動作使得翔子肯定地拱起腰部,並讓她嬌吟連連。隨著船越的律動,翔子興奮地用雙手緊勾著船越的身體,盡情享受這歡愉。

「啊……啊……啊!」船越全身律動時,邊咬翔子的耳朵,更不時地吸吮著飽滿的豐胸。就這樣來回律動著,終於讓他們兩人攀上極樂顛峰。

翔子事後放任自己橫躺在床上,對剛才所發生的事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結果那晚翔子的老公及加壽美並未現身在旅館內。

翔子及船越隔日仍舊待在熱海,結果幸佑及加壽美依然未出現,使得他們兩人的埋伏計劃聲明失敗。

翔子在第二天的晚上,依舊躺在船越的身邊享受性愛歡愉,直到隔天早上才回到東京。

麻布憂愁夫人(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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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白天的惡耗

1「喂!還不起床?」身旁的女人用剛睡醒的聲音說著。

谷津省平聽到這聲音便從睡夢中驚醒,不過他沒答話,反而是將棉被再拉高蓋住頭部,轉身再繼續睡。

「沒想到竟然是個賴床鬼,喂,太陽已經曬到屁股了,我下午還有事要辦呢!」

一直嘮叨不停的女人從枕頭旁拿起了煙點上火,將垂在額頭前的頭髮,用塗滿蔻丹的右手指撥至耳後,此為她的習慣動作,他不用看也知道她在做這些動作。

(又不是服務生,幹嘛那麼早叫人起床,何況今天不是星期天嗎?)身旁的女人只抽了一口煙就把煙捻熄了,打了個大呵欠之後,她掀開棉被下了床。

「我去淋浴了!」接著就聽到趿著拖鞋在地上走動的聲音。

窗被她拉開了。

「哇!真棒!快來看看,東京灣上的陽光閃閃爍爍真是亮麗無比哩!」

(咦?東京灣?)

谷津省平只想到在他那靠近吉祥寺的單人房浴室中,應該看不到東京灣的景色吧!突然他終於從睡夢中清醒,眼前呈現的是氣派輝煌的旅館大尺寸雙人床。

說真的對他這種嗜睡蟲來說,現在正是睡覺的好時間,不過他還是掀開棉被,從床上坐了起來。

原來他昨晚喝醉酒不曉得怎麼搞的,糊里糊塗地住進這間雙人房。

這是家位於市郊的城市旅館,女人將面向南方的窗拉開;從這個房間可一眼望見閃爍著陽光的東京灣。

「早安!看樣子你真的醒了!我要去洗澡了,等你準備好了,也可以一起來洗喔!」

女人邊說邊微笑,且準備好洗澡地光著身體,一邊甩著長髮,一邊搖晃著俏臀,消失在浴室前。

女人的名字叫高木美伽,但是是不是真名就不知道了!

她是大鵬建設高層招待貴賓常去的銀座俱樂部「舞姬」裡的女服務生,而且她長得也不算太搶眼,所以谷津的微薄預算可以以請吃飯為由而奏效。

而他們所住的市郊城市旅館,是他幫朋友的小孩預定下的!

也就是說這個房間是谷津在一個月前預定的,不過不是為了美伽,而是他的老鄉就讀短大的女兒,春假時和朋友準備來東京迪士尼樂園玩時需要棲身之處,於是拜託谷津預定下這個房間,結果朋友的女兒突然生病,使得東京之行無法成行。雖然他接到朋友表示要取消訂房的電話,但他想想不取消的話,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和我一起去城市旅館看看豪華歌舞秀,還有用餐怎樣?美伽,走吧!」

直到昨天他才提出邀請。

由於是星期六,所以美伽向店裡請了假。

果然過了快樂的一天,不過從美伽口中並未套出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谷津省平因為受到翔子的請托,正準備開始調查鶴田幸佑失蹤事件的真相。

谷津起床後罩著浴袍,穿上拖鞋起身往冰箱走去,打開冰箱門取出一罐啤酒,邊喝著啤酒邊往窗邊走去。

眼前看去是一望無際的東京灣,泛著春天和煦的陽光,海面還隨著微風泛起陣陣漣漪。

這種白天可見的東京灣景色並非真的那麼完美,因為看似清澈的海水,其實水面還浮著黑色的油膜,而海灣的四周則林立著雜亂無章的灰色倉庫及建築物,還有石油槽及水泥堤防等等,大大破壞了美麗的風景。

很難想像這漂浮著垃圾及廢棄物的海灣其原本的景色,不過聽許多年長者說過東京灣原本是很具羅曼蒂克的海灣。只可惜海灣的景觀到了二十一世紀,恐怕會有更大的變化呢,說不定屆時成為商業區了!

現在東京灣的附近除了開設東京迪士尼樂園、城市旅館、展覽館外,橫濱的一切都已變成商業化的景象,而最近終於完工的東京灣跨海大橋,以及正在開發建設的十三號掩埋場、豐洲地區再開發等各種開發案,則大都依照紐約曼哈頓港的風貌進行規劃,因此到二十一世紀峙,東京灣的景色可能會變成高樓大廈林立的港灣都市吧!

但在改造工程完成以前,其中大筆資金的投資案中,不知道有多少利益掛勾的弊案會被牽扯出來!

(不對,應該說眼前就快有弊案爆發了!)

翔子的老公突然斷了音訊且完全沒聯絡的這件事,讓谷津直覺在鶴田幸佑失蹤事件的背後,一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醜陋弊案吧!

谷津一邊眺望東京灣的景色,一邊如此思考著。

「水放好了,要一起洗嗎?」高木美伽那帶著濃濃鼻音的撒嬌聲,突然從浴室傳出。

「喔!我來了!」說罷,谷津往浴室走去。

浴室裡充滿熱氣,他在鏡子前脫下浴袍及內褲,打開狹窄的摺疊式的坡璃門,進入一團水霧中。美伽已沖好澡了,且泡在澡盆中,而那澡盆非常狹窄,看來無法兩人一起共浴。可是谷津沖完澡後,仍往美伽身旁擠進澡盆中,和她一起共浴。

「並排坐上有點擠呢!不如我們面對面泡羅!」

當他們調整泡澡位置時,在水中碰觸到美伽的乳房時,她高興地大聲笑著。這女人真愛笑,這種笑聲聽起來真像個男人婆呢!

當谷津的手碰觸到美伽的性感地帶,她也是如此笑著。

「我可是非常敏感的!」

(你當然不會說自己冷感啊!)

由於女方過於興奮,且在晨光中一直笑個不停,使谷津興趣缺缺,想先離開澡盆。

可能起身時,被她瞧見他那話兒!

「喔!原來沒甚精神啊!沒關係,等一等!」說罷,美伽拔掉澡益的栓塞,放掉一些水,讓水只剩少許。「這樣的話,就不會溺水了,來吧!躺下來!

谷津照著她說的話,躺下身來。

當他感覺到水只剛好蓋住身體時,美伽的手指即往他那話兒摸去。

握住它後,她將它抬起高出水面,讓溫熱的水剛好蓋住它,並不時地摩擦它,不一會兒的工夫,它竟慢慢恢復了精神!

「昨天你可是精神抖擻呢!一上床便真槍實彈地操練,一連幾回合都不嫌累,我想你一定有什麼目的,才會邀請找到旅館來。」

「沒錯!喝醉的我,只想好好地和你溫存一番。」

「說謊!你昨晚的熱情前所未見呢!」

「就因為是前所未見,所以你才很喜歡嘛!」

「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啊?」

「昨晚我們大戰的時候呀!」

「喂!你幾時聽到我說過啊!」

「看吧!我又精神百倍了!早上的我可是朝氣蓬勃的呢!」

「怕你呀!我可是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呢!開戰吧!」

「喲!那是專為女性設計的廣告詞嗎?」

谷津輕佻地與美伽調情,而美伽的手則充分掌握住谷津的性感地帶,並經由其手指的律動,進而刺激其血脈竄流。再加上那柔軟的手不時往水面下的肉球搓揉,真不愧是精通此道的專家。

(最近銀座的女人變化可真大啊!)

美伽的手指似乎很愉悅地在睪丸附近移動著,還不時握著那矗立其上的硬挺,將其埋入嘴唇中。當她含住那硬挺,並用舌頭舔著它時,谷津不禁興奮地低吼。

(即使沒辦法從美伽這兒探聽到消息,這次行動還是非常物超所值的!)美伽那靈活運作的嘴唇及舌頭,使得谷津察覺到自己的手在不知不覺中緊抓住澡盆的邊緣,且不停發出像獅子的低吼聲。

「喂!停手了!我可是快爆炸羅!」

「這樣啊!那你先出去吧,我還要把頭髮擦乾!」

谷津先離開浴室,就這樣光著身子走到冰箱前拿起未喝完的啤酒,往床上坐下。

谷津省平今年三十二歲,仍是單身。任職於中央日報的經濟部,雖然像他這種已屬元老級的員工,從年齡上來看,大概都已升任編輯部的編輯了吧!但是谷津卻是一特殊的例外。

由於他是達官貴人之後,所以向來放蕩不羈,這在強調萬事均須打組織戰的新聞機構中,他總是屬於危險的激進派份子。說得好聽一點,他是比較有自己的主見,但說得難聽一點,他根本是自我本位,目中無人。

像這種星期天的假日,谷津不在家裡就很高興。一想到可從翔子丈夫失蹤事件的背後,調查出一些有關官商勾結的工程舞弊案的蛛絲馬跡,他就像頭準備獵物的森林獵豹一樣躍躍欲試。

2「讓你久等了!」

美伽走出浴室,光著身子來到床邊,隨著其走動,她的乳房也隨之搖晃,而濃密的頭髮也隨之飄動。「你在想什麼?」她靠向谷津的裸肩並詢問。

「沒有!沒想什麼!」

「騙人,你一定在想什麼,臉色才會這麼凝重。」

「我在想我和你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呢!」

「這倒是真的,早上精神抖擻的人!」

「誰說的,我和你一樣都是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隨時可戰的類型!」谷津將手撫向美伽的身體,他感覺到自己終於睡醒了,且顯得精力充沛一觸即發的樣子。

谷津並不討厭女人,換句話說,他是很喜歡女人,他是那種只要一吸吮到女性身體特有之潤滑體液,就會精神百倍那一類型的人。

他邊親吻美伽,邊將她壓倒在床上,手則不停地揉搓美伽渾圓豐滿的胸部,感覺到手掌握住柔軟溫暖的滿足感。當他將嘴唇移開美伽的唇,隨著他手的愛撫可聽到美伽嬌吟的聲音,接著谷津往下含住聳立的乳峰,邊吸吮,邊將右手移往她的下腹部。

他的手指在三角洲地帶感覺到了濕潤,當谷津的舌頭流連於乳峰時,他的手則忙著搓揉美伽的性感地帶核心,這動作使得美伽嬌吟聲連連。之後谷津變換姿勢,開始用嘴唇逼近剛洗淨的核心地帶。

「啊……房間這麼亮……有點不好意思!」

美伽嘴巴雖如此說著,但卻完全看不出她有多害羞。因為她在亮光中,毫不遮掩地大大伸展開身體。而谷津的舌頭則努力地在她的性感地帶巡迴著,並感覺到甜美汁液盈滿口中。

「啊……啊……!」美伽更大聲地嬌吟著,而她的身體則不時上下抖動著。

「啊!不行了!快點吧!」

谷津已經儲備了一星期的體力,就為了等這一刻,所以他仍努力地挑逗愛撫著美伽。

美伽最後兩手抱住谷津的頭。

「不行!快解放我吧!」

於是谷津調整好姿勢,將身體深深埋入美伽的身體內。這結合動作使得美伽用兩手緊緊環住谷津,並開始親吻谷津。

「嗚!嗚!」終於谷津的身體深深填滿美伽身體的空隙。此時谷津開始在美伽體內律動,一進一出地充分滿足美伽的需求,而隨著谷津身體的律動變化,美伽將雙腿充分展開,並借由張開的動作好讓谷津的身體也能撞擊她的核心,接著雙方即一同攀往歡愉的顛峰。

二十分鐘之後,谷津汗水淋漓地離開美伽的身體,橫躺在床上,身上的汗水還泛著珠光,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接著點了根煙,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美伽此時終於睜開眼,拿起打火機點了根煙來抽。

美伽是第一次碰到像谷津省平這種精通技巧的人,她感到非常的滿足。

「你真棒!」她認真地說著。

(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穫!)

這種說法可以讓銀座女人的身價稍微提高一些吧!

谷津輕撫美伽的頭髮。這女人可能不像她的外表看起來那麼世故,年齡可能才二十二、三歲左右,滿年輕的!谷津如此想著。

「美伽,鶴田先生最近去過店裡嗎?」該是開始切入正題的時候了。

「鶴田先生?你是說大鵬建設的那位鶴田先生嗎?」

「嗯!我發現他最近都沒上班,有點奇怪!」

「說的也是,他最近幾乎沒來過店裡呢!」

「我是聽說他好像失蹤的謠傳,美伽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這個嘛!我是沒聽到什麼消息,不過問沙織的話,說不定她會知道些什麼吧!」

沙織是美伽店裡的同事。

「喔!沙織小姐呀!她是負責招待鶴田先生的嗎?」

「沒錯!沙織是媽媽桑眼中的紅牌,所以重要的客戶,她多半會派沙織去服務。」

「這麼說,不只是鶴田先生,連大鵬建設其他高層人士也是由沙織小姐招待的羅!」

「社長及專務是由媽媽桑自己招待,而鶴田先生或是比他職位低的人,才是由沙織負責服務。」

「社長不就是鷲尾先生嗎?他年紀不是很大了嗎?怎麼還會徘徊在花街柳巷中?」

「他偶爾才來,而且就算來了,他也總是陪笑地說著被醫生警告要戒酒及忌口,簡直像個小媳婦!」

「哇!這樣都還能在位呀!那傢伙真厲害!」

「當然還在位呀!也不過六十五、六歲左右,每次接待他之後,媽媽桑都腰酸背疼呢!」

「聽說媽媽桑是藥王院先生的手下呢!她不是鷲尾龜太郎的女人嗎?」

「唉!省平先生,拜託你,我們別再談這些事了!」

「放心!我不會洩露出去的,你再告訴我藥王院豪造是不是喜歡舞優裡哪位小姐呀!」

「這個嘛!媽媽桑看來似乎對他很忠心呢!不過藥王院先生常流連於年輕小姐的身上,他總愛與新面孔打情罵俏,所以媽媽桑得常常補充新面孔,這點常讓她頗為抱怨!」

藥王院豪造是執政黨的國會議員,有建築業的背景,其經歷中也曾擔任過建設省及大藏省的幹部,所以與大鵬建設有著很深厚的情誼。

失蹤的鶴田幸佑擔任投標課長,常和這些高層及國會議員進出銀座的「舞姬」,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所以谷津想從這方面來打聽鶴田幸佑失蹤前後的消息。

「美伽!如果你跟沙織小姐的交情還不錯,那你可不可以幫我打聽一下鶴田先生最近的消息呢?」

「你那麼關心他幹什麼?我和沙織是競爭對手呢!我怎麼可能和她的交情會好,不過既然省平先生拜託我,那我就試著打聽看看嘍!」

「好了!決定了!這個週末,我們再見個面吧。我是沒有錢再到店裡去消費了,所以我會打電話約你,希望你不會拒絕我。」

「放心!我對所有來過店裡的客人都很重視的,我不會在意他有沒有錢!

美伽的手又開始往谷津身上撫摸,讓谷津全身又充滿活力。

3早晨的陽光照射在庭院裡。翔子將額頭靠在蕾絲窗上,眼睛望向窗外。

麻布的家由翔子一人居住,實在顯得太寬廣了!而庭院也很久沒整理了!

草地、花圃,以及樹木都呈現一幅冬天蕭瑟的景象。

翔子的眼睛卻看不到眼前的庭院景色。

因為她的腦海中正認真地在思考某件事,所以眼睛、視覺、聽覺等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場。

她忽然注意到樓下的電話在響,讓她心存懷疑。

(咦?真的有電話嗎?還是只是我的錯覺?)

翔子終於回過神來,然後離開窗邊。

她剛站在二樓幸佑的書房,她放下清掃房間的吸塵器,趕忙跑下樓去接電話。

可是當她剛好跑到一樓時,電話鈴聲竟然斷掉了!

(會不會是幸佑打采的?)

這通斷掉的電話,開始讓她心裡七上八下。

從那天,也就是從熱海回來的那天之後,已是三天後的星期天了!

和船越周太郎千里迢迢趕到熱海,結果什麼消息都沒獲得,她還是不知道先生的下落。

至於翔子與船越激情結合的事情,她已經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態,比較沒那麼在意了。她就把它看成類似「交通事故」的事情,碰上了就只好接受,當然沒有碰上更好。

她現在想要知道先生幸佑的消息,這比起那件事要來得重要多了!

(沒錯,明天就是星期一了,看來我得到公司去一趟。得去確認先生到底有沒有虧空公款,然後跟負責這件案子的人好好詳談,確實瞭解幸佑失蹤前後的情況。)

翔子正想到這兒時,客廳的電話又響了,這次她接到了。

翔子一拿起話筒,「喂!喂!」從話筒另一頭傳來對方小聲說話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位中年男子。「請問是鶴田先生家嗎?」

「是的!」翔子有些警戒地回答著。

她突然想到如果是船越打來的話,她該怎麼辦呢?

結果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大了!

「很抱歉!請問您是鶴田幸佑先生的什麼人?」

「我是他太太。請問您找我先生有事嗎?」

「喔!鶴田太太是嗎?」

「沒錯!請問您是?」

「我是新洩縣佐渡相川警局的森山!」

「佐渡?警察局?」翔子嚇了一跳,出聲問道。

毫無疑問的,她現在可是緊緊地握住電話筒。

通常普通的家庭主婦一聽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一定很吃驚,更何況是那麼遙遠的警局打來的,這更讓她顯得驚慌。再加上現在又碰巧碰上先生失蹤,讓她懷疑先生幸佑和佐渡的相川警局到底有什麼關聯。

「我先生怎麼了?」

「這個嘛!」這個叫做森山的男人突然猶豫了一下。

「太太,請您趕緊到我們這裡來確認一下,您先生似乎已經車禍身亡了!

「咦?什麼?您說什麼?」

「我們佐渡這裡有一個名叫金北山大佐渡陵線的觀光據點,好像是您先生搭乘的車子,在轉彎時車速失控,撞到護欄,且很不幸地衝下山崖,墜崖身亡!」

突然,翔子沉默不語。聽到對方說的話,她一時無法相信,不過,只一會兒,她全身顫抖,心臟狂跳、握著話筒的手也開始搖晃。

「太太,您聽到我說的話了嗎?」電話那頭,接著說明情況。「車禍現場是坡度較陡且很多急轉彎的山路,而發生事故的車子可能是加速以利爬坡,結果遇上急轉彎,煞車不及失速衝下山崖!而墜崖的車子一碰地後,立即爆炸起火燃燒,導致駕駛座上的女性,以及坐在前座的您的先生都被燒死了!」

翔子一聽完,拿著話筒即開始小聲啜泣起來。

聽到爆炸起火……燒死等字眼著實讓她吃驚,但是聽到駕駛座上是女性時,那對她來說是更令人震撼的消息。

「那……那個……駕駛……?」翔子結巴地問道。

「您先生並沒有駕駛車子喔!」

「我知道,我先生坐在前座。我是想問那位女性是誰!」

子腦海裡馬上想到那女性該不會是船越周太郎的太太加壽美吧!

「這個嘛!由於衝擊爆炸威力強大,兩位乘客均已面目全非,所以我們無法正式確認死者的身份,只是從死者身上被撞擊變形的背部後方口袋,找出被燒得面目全面的皮夾,以及駕駛執照,從執照上發現死者的住址及姓名,而那名字正好是您的先生!」

打電話給翔子的警察,一直用很抱歉打擾到她的語氣說明整件車禍的來龍去脈。

而翔子則在原地僵直地聽著電話。

「可是我先生應該在九州出差才對呀!他應該不會去佐渡旅遊才對!」

(不對!不對!幸佑其實是在熱海,只是不知道隱藏在熱海的某個地方吧!)

她心裡深處卻出現另一種聲音提醒她。

「喔!那行程可能只是預定的,我們是從死者口袋的皮夾中找出名片及駕駛執照中,獲得您先生的姓名及住址還有電話號碼等相關資料,所以現在只好請您先來我們這兒確認死者的物品及身份!」

對警察來說,與家屬聯絡最主要的就是這件事了!

除了希望家屬指認死者身份外,可能還要進行例行的調查事項吧!

這對翔子來說,又是雙重打擊。

「好的!我馬上準備出發。」翔子終於小聲地回答著。

「但是我該到佐渡的哪裡呢?」

「請您到相川警局找森山警官!」對方似乎不太想再多講般地欲掛斷電話,不過還是問了一句。

「太太,您是第一次到佐渡嗎?」

對翔子來說除了到佐渡是第一次,連到新洩縣都是第一次。

聽到翔子的回答後,森山警官嗯了一聲開始思考,接著說道︰「既然是第一次來,那麼可能不熟悉這裡的道路。我知道了!不如這麼做吧!我從新洩到渡輪停靠的兩津港去接您。太太您到了新洩縣後,打個電話告訴我您搭乘渡輪的航班及時間,我一定會準時到出口處去接您的!」

之後森山又很親切地告訴她,從新洩到佐渡的渡輪有大型渡輪,還有速度比大型渡輪快且航次較多的噴射船等兩種,如果這兩種船都已被預約客滿的話,可向售票員表明說您是鶴田,有急事要到佐渡的警局,售票員一定會幫忙安排船位的!

「這樣啊!真是謝謝您幫我安排這麼多事!」

翔子自己都不曉得是何時掛上電話的,只覺得全身冷汗直冒,感到身體異常寒冷地抖著。簡直就像是做了一場惡夢,翔子覺得呼吸有點困難,跌向客廳的窗邊,發現庭院裡的樹木像是黑暗的森林搖晃著,眼前景色一片黑暗。

但是其實外面正是日正當中,艷陽高照的明亮景色。另不過是翔子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才會讓她覺得外面一片陰暗。

休息片刻後,翔子急忙準備旅行用品。

4上越新幹線《朝日317號》,於上野下午一時八分發車,預計在下午二時四分抵達新洩。

翔子將手提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坐下來後她打開寫真週刊,不過她的腦中一片混亂,雖然她很想看看雜誌上的內容,但是卻無法將那些八卦新聞看進腦海中。

車廂內相當冷清,列車馬上就要開動了。而從上野發車的新幹線,往東北方向行駛,在上越這段行程得經過長長的地下隧道,所以待會車窗外就看不見任何景色了!她心頭又湧起之前離開東京的感傷,覺得非常不舒服。

又再一次匆忙的旅行,身著套裝及黑色皮靴的她,所帶的行李和上次去熱海時一樣,都只是些貼身用品及盥洗用具等物品。不同的是今天座位旁並沒有船越周太郎同行。

列車開始進入隧道加速進行中,當列車駛出隧道後,翔子突然想到自己忘記做的一些事。

例如︰她後悔沒先和先生任職的公司大鵬建設聯絡,不過,佐渡警察局打電話來的峙間是星期天,她直覺認為星期天應該不會有人到公司加班,因此她直接出門並未打電話到公司。可是現在她冷靜一想,她可以找公司員工名冊,打電話給幸佑的上司,或是總務部的承辦人員家裡啊!不過她沒打電話通知公司,也是因為警察分局通知她車禍死者的身份,當前尚無法確定是不是幸佑,因此還沒確定之前她並不想通知公司。

另外一點是如果死者真是幸佑的話,那他應該不是為了公司的事到佐渡去,甚至還帶了個女人同行,讓人覺得他們是展開不倫旅行,這讓翔子不好意思通知公司,所以她才會沒通知公司就急急忙忙出門了!可是,一想到要獨自一人去面對丈夫的遺體,她就感到不安。

在出門前,她曾打電話到吉祥寺的谷津省平那兒,結果他似乎外出了,所以沒人接電話。

(今天是禮拜天,他可能還在睡覺,等到了新洩,再打電話給他吧!)新幹線過了大宮後,列車長經過她身旁的走道。

「抱歉!請問一下?」翔子急忙出聲詢問列車長。

「這班車到了新洩後已快接近傍晚時分了,是否還有前往佐渡的渡輪?」

她直接詢問列車長,下午三點多到了新洩後,是否還有船前往那孤立在日本海上的海島!

列車長停住腳步,並翻看佐渡汽船的航班表,回答她︰「小姐!別擔心,航班大約每一小時就有一班,從四點之後到晚上還有七、八班船!」

這麼便利,讓翔子鬆了一口氣。

「從車站到港口有多遠?」

「坐計程車的話,大約十分鐘左右的車程!」

「謝謝!」

「你要去佐渡啊?」

「是的!」

「如果這樣的話,你可以搭乘四點那班的噴射船,到了新洩,你也不用那麼趕!」

「這樣啊!真是謝謝你!」

在腦海中,對接下來行程沒什麼概念的翔子來說,列車長的說明真是一大幫助。突然她腦海中又想到究竟幸佑為什麼要去佐渡,而開車的那女人到底是不是船越加壽美呢?

(這一定是弄錯了!)

在她思考的這段時間,新幹線不知不覺中已過使高崎、澀川邊界,現正駛入大清水隧道。

聽說過了這個隧道,就快到越後湯澤了,接著下一站就是新洩縣了!

《朝日317號》如飛梭般地穿越在上越的山嶺間,出了越後平原後,沿著信濃川往日本海的方向急駛而去。

麻布憂愁夫人(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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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佐渡殉情疑案

1下午二時四分抵達新洩。

翔子出了剪票口,在計程車招呼站前,往附近的公共電話亭走去。打電話給住在吉祥寺的谷津省平,電話鈴聲響了兩、三聲。

「喂!我是谷津!」電話那頭響起聲音。

「喂!我是翔子!」翔子聽到電話接通後,安心了許多。

谷津說他剛從外面回來就聽到電話鈴聲,所以跑來接電話的聲音還有點喘。

翔子告訴他說在佐渡似乎有交通事故而死亡的人,警方懷疑是幸佑。

「什麼?鶴田先生他……?」谷津相當驚訝。

「是的!所以我現在準備前往佐渡,不過只有我一人前往有點不安!現在我才到新洩,不知谷津先生能不能趕過來與我會合呢?」她用撒嬌的口吻說著。

谷津卻接著問︰「鶴田先生為什麼要去佐渡?」

「我也不知道呢!而且好像還帶了一位女性,開車的人似乎就是那個女人!」

「帶了女人?什麼?」

「真正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正要去瞭解呢!你明天有空的話,可不可以來這兒和我會合啊?」明天是星期一,通常一星期的開始大概都很忙碌,所以翔子也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空。

而谷津也是個行動派的人,所以他回答︰「我知道了!讓我安排看看,你在佐渡是住哪一家旅館?」

「我還沒決定呢!」

「好吧!那麼我馬上出發至相川警局!你就把你住宿的旅館名稱交代給警員知道!」谷津急忙地說完後掛上電話。

聽到他要來後,翔子的心稍微平靜了些。她在新洩車站前坐上計程車。

「到佐渡的渡船乘船處。」

翔子不知道跟司機說去港口他是否瞭解,所以她只好詳細說明。計程車開動了。

新洩站前的景色已轉變成大廈林立的近代大都市風貌,港口距離車站滿近的。

她聽了列車長的建議準備購買十六點的噴射船票,結果售票員告訴她說已客滿了。

「抱歉!我是有要事要到新洩縣警局的鶴田。」當她告知售票員後,售票員馬上轉身調用她的上司,並說︰「等一下,請你等一下。」

看來警察局的人已先聯絡港口了,不久之後,佐渡汽船的船務經理出現了,並說道︰「船位已客滿,不過我們可以挪出職員專用座椅,便宜賣票給您,不知這樣可以嗎?」

「真是謝謝!我只要有位子坐就可以了。」

「那麼就麻煩您填寫好姓名、住址等相關資料,辦理購票事宜。」

於是翔子順利坐上這班船。船馬上啟動了,這艘船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到達目的地。

日本海現在上空雲層變厚,海浪也變大了,船上的玻璃則蒙上了一層霧氣,窗外一片霧茫茫的,隨著船速的增加,所激起的浪花在空中飛舞,說不定連玻璃都會跟著浪花起伏而隨之上下晃動。

翔子往座位前方的視野望去,只看到銀灰色的雲及海洋而已,還看不到所謂的海島。而左手邊則終於開始可以看到佐渡島的略影,表示船已出港了。

不過對翔子來說,她的心情相當沉重,一想到丈夫客死異鄉,她的眼前所看到的景色都是灰暗無色的,與其悲傷的心情相對照,高速快艇在日本海上奔馳,約在傍晚五點左右即抵達兩津港。

2相川警局的森山警官依約在兩津港等她。

「您好!辛苦了!」警官年約五十歲左右,身材微胖,給人敦厚樸實的感覺,他交給她的名片上寫著巡佐的職稱。

「我的車在那裡,請往這走!」警官的車停在港口的停車場。

「我們現在先去相川警局,然後再到車禍現場去!」

「這樣順路嗎?」

「只是稍微繞道一下,並沒有繞很遠的路。」

翔子想到要去現場觀看,胃部就一陣翻攪,她想想該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了。

「麻煩您坐那裡。」

「知道了!」翔子坐上警車後,車子發動了。

森山巡佐自顧自地開車,離開兩津的港口,一過了商店街後,車子馬上駛入湖畔道路,完全不像是個大城市,看起來總像是個鄉村,而眼前所看到的湖叫做加茂湖。車子橫越湖上並轉入縣道,往國中平原邁進。

「那個……我是不是一定要面對屍體呢?」翔子直接問出她一直在意的問題。

根據森山巡住在電話中所描述的情況來想,車子爆炸燃燒後,坐在車子上的人受傷情形一定相當嚴重。一想到要面對全身焦黑的丈夫遺體,翔子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要是失態昏倒就糟糕了!

「是的!那是例行工作。如果不看遺體的話,怎能確認死者的身份呢?我們警方可能到時候還會對兩位死者進行解剖的司法進程。特別是那位女性,沒有任何可供確定身份的物品,所以為了掌握她的齒痕、身體特徵等有利線索,在司法進程上勢必會對兩人進行解剖吧!如果太太您可以從死者的身體特徵或遺留品確認死者的話,就可以免去解剖的步驟了!」聽完巡佐的解釋,翔子喘了一口氣。

現在,男女雙方的遺體均停放在警察指定的醫院內,而遺物則由相川警局保管。至於車禍現場位於從兩津往相川途中的「大佐渡天線」的山路,這條路並非一般的交信道路,而是專門的觀光道路,森山巡佐又補充地說明情況。

「您先生應該是來旅遊的!」

「但是他根本沒跟我說過呢!」

「對了,我想起來您在電話中曾告訴我說您先生到九州出差去了,對吧?

」翔子只好告訴巡佐,幸佑已經足足有兩星期沒消沒息的事情。

「不過,他幾天前好像人在熱海呢!」

「什麼!對了!那女性又是什麼人呢?」

翔子告訴巡佐說,女性應該說是她先生公司的秘書船越加壽美。

「當然啦!和我先生到熱海,甚至和他一起到佐渡旅行的女性,到底是不是那位秘書,我也不能確定。」

「沒關係!我們也會往這一方向查證看看!」車子不知何時駛入了國中平原。

看到一望無際的廣闊平原,還看到高聳的山峰,讓翔子懷疑現在的所在地真是個島嶼嗎?

「請問車禍到底是何時發生的?」翔子終於問到她每次都忘記要問的重要問題。

「大約在今天早上九點半左右發生的,是路過該條山路的駕駛發現後報的案,一接獲報案,消防車、救護車,還有警方,都緊急出動救援。不過一切都太遲了……」

九點多在佐渡發生車禍,她十一點半就在東京接到消息,這表示警方辦事相當迅速。

「明天會進行司法解剖,而我們想進一步瞭解您先生失蹤前後的情況,所以您可以在這兒待個兩、三天嗎?」

「沒問題!」翔子如此回答著。

因為如果確定死者就是幸佑的話,她要辦理領取遺體,以及火葬手續等事情,勢必得在島上多停留幾天。

「我們現在正調查瞭解您先生前晚的住宿處,以及他租車時向租車公司租借的情況等詳細事宜,因此明天大概就能瞭解車禍前一天的情況。」森山如此說著。

翔子現在的心情七上八下的,根本沒心思仔細聽森山說話。

「從這裡起我們要進入山路了,山路顛簸,所以請繫上安全帶。」

看到寫著「新保」的路標後,車子右轉進入大佐渡盤山公路了,接著就看到枯黃田園,以及林木交錯的樹叢,之後即走上陡坡了。

前方的金北山是座高山,聽說高度達海拔一干二百公尺,屬於超過一千公尺的高山了!而大佐渡盤山公路,為其山腳下南北縱走的道路,全長共計十四點五公里。由於已到日落時分,山路也跟著陰暗起來,森山將車大燈打開。道路突然變成急坡,過了自衛隊的駐防基地後,車子開始一直往上爬坡,駛向名副其實的山路。走了不知道多久,車子幾乎來到山頂,此時西方的天空則殘留夕陽餘暉,眼下則可眺望國中平原、真野灣、加茂湖、兩津港等所有美好風景,景色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雖然待會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翔子還是像遊客般地對眼前美景不禁發出讚歎之聲。看到眼前美景,讓翔子終於瞭解,拜訪佐渡的遊客,多半是租車或是利用遊覽車來欣賞這美景,很少獨自一人前往。

(幸佑到底是以什麼心情來欣賞這風景的呢?)

過了海拔八百四十公尺的白雲山莊,左右即呈現懸崖峭壁聳立的地獄谷。

在其右手邊,從外海飄流過來的強烈氣流,帶來了陣陣濃霧,往左手邊的峭壁飄流過去,在眼前呈現白色漩渦狀的神奇景象。

「車禍現場,快到了!」

過了大平台的展望台後,山路坡度突然驟降,取而代之的是角度極大的多處急轉彎,而所有彎道底下均為連綿不絕的懸崖峭壁,簡直就是九彎十八拐的下坡路段。

「這一帶經常發生車禍,如果車速過快的話,很容易就衝下山崖去了!」

擋風玻璃前的地上,突然出現一道很長的煞車痕跡,而痕跡盡頭應該就是懸崖了吧!終於車子停在峭壁上方。

「這裡就是現場了!麻煩您下車看看!」

車禍現場是在往金山的途中,而路旁的護欄仍然留著被撞壞的景象,顯示出當時車禍的慘狀。從車子內部無法看到懸崖底下。

森山打開車門下了車,翔子也跟著下了車,只不過她的腳卻沒什麼力氣站穩。走到路肩後,往懸崖下望去,只覺眼前一陣暈眩,而正下方崖邊的樹木都被燒得焦黑,還看到燒焦的車子殘骸。

「那裡就是車子衝出護欄後掉落的地方,為了搬運車上死者的遺體,可是相當費事呢!」森山說明事件經過的聲音,似乎變得很遙遠。

翔子暈眩得差點倒下去,不過最後還是強撐著身體說道︰「對不起!可不可以請您送我去住宿的旅館,我想今天大概沒精神再確認遺物了!」

「啊!啊!對不起!我沒注意到您不舒服!」森山趕忙用手扶著翔子的身體。

翔子一邊感覺想嘔吐,一邊往車子搖搖晃晃地走去,嘴上並說著︰「給您添麻煩了,真抱歉!」

3住宿的旅館靠海,遠離相川城市,且座落於尖閣灣附近的懸崖上的旅館,使得翔子整晚都被海浪聲吵得無法安睡。

隔天翔子來到相川警局。

「唉!昨天我真是失禮,請見諒!遺物我們都保管在這裡,請往這走!」

森山巡佐引領她來到一個房間。

遺物中有被燒得殘破的衣服、鞋子,以及隨身物品等殘骸。而隨身物品中的鱷魚皮夾,裡面則放有駕照、名片、零錢、鑰匙圈等物品。

任何一樣東西都是翔子認得的物品,這些絕對是幸佑的東西,尤其是皮帶上的扣子,讓翔子認出是她幫幸佑買的皮帶,還有鹿皮軟鞋、鑰匙圈、鱷魚皮的皮夾,每一樣都喚起她的記憶!

「如何?」

「沒錯!我想那是我先生的東西。」

「您真的確定這些東西真是您先生的。」

「沒錯!」

「為了保險起見,我將開始描述身體特徵」

森出巡佐開始看著報告書,念出所推測出的死者身高、體重、體型、推定長相等等,每一樣特徵,都讓翔子認為死者應該是幸佑沒錯。

「不過,我們還沒確認齒痕。」說畢,森山巡佐啪地一聲合上報告書。

「什麼?」

「確認齒痕後,我們發現死者的牙齒並沒有治療的痕跡,不過我們還是得製作齒模,送到東京的牙醫生那邊,做一比較確認的工作。」

「這樣啊!」不過在翔子記憶中,幸佑確實並未看過牙醫。

「好了!我們初步認定死者即為鶴田幸佑,年三十五歲。至於女性死者嘛!聽太太昨天提過可能是船越加壽美,我們想就這一點再詳細調查一下!」

翔子被帶到類似偵查室的房間,開始接受各種事情之詢問,問話主要提及她對船越加壽美的印象、衣著、聯絡人等等資料,最後話題仍舊回到幸佑身上,更問到公司、工作,以及他失蹤前後的事情。

偵訊大約花了一小時左右。翔子突然認為為了確認車禍死者的身份,這樣詢問似乎有點小題大作了。

終於詢問完後,森山巡佐合上調查書後,問道︰「遺體您準備怎麼處理?

」他將兩手交握,直盯著她。

翔子因還沒想到這裡,所以一臉茫然。

「島內常常發生這種類似案件,大多都采就地火化,然後家屬帶骨灰返回東京再下葬。如果不這樣做也可以。」

翎子聽完森山巡佐的說明,感覺如釋重負,地想先通知公司可能較妥當,說不定谷津省平下午就會來這與她會和,到時再商量也不遲。

「我想找人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再將遺體寄放在警察局指定的醫院裡?」

「好的!沒問題!」

「我今晚打算待在旅館,明天我想再登門拜訪,到時候再麻煩您了!」

「沒問題!辛苦您了!」

4中央日報的谷津省平抵達佐渡時,已是禮拜一下午兩點左右。

翔子當時正在旅館內休息。

聽到從櫃檯打來的電話後,翔子下樓來到大廳,谷津已脫掉外套坐在沙發上。

「很辛苦吧!真是難為你了!」他站起身安慰她。

「谷津先生那麼忙,我還麻煩你,真是抱歉!」

谷津將深藍色西裝的外套拿在手上後,再將外套披在肩上的照相機上,而他沒帶什麼行李,完全像他平常的格調。

「怎樣?現在情況如何?」

「死者應該是我先生,不會錯的!真是一大打擊!」

「真是如此啊!我今天出發前還向公司查證過,大鵬建設在佐渡並沒任何工程在進行,所以鶴田先生應該沒有公事要來佐渡,更何況還帶了女性同行,到底他為什麼要來佐渡呢?」

翔子開始說明車禍事故的發生情形。

「衝下懸崖?我總覺得事情並不單純!」

「不單純?」翔子聽到谷津說的話之後問道。

「你想鶴田先生是失蹤呢!謠傳不是說他卷款潛逃了嗎?這個車禍,應該不是那麼單純,我總覺得哪裡很不對勁!」

「不對勁?你是說有內幕嗎?」

「是不是真有內幕,我也不能確定!」谷津說完後,繼續問道︰「和公司聯絡過了嗎?」

「我還沒通知公司,我想先和谷津先生討論後再通知!」

「這真的很麻煩,如果警察先去詢問公司的話,那麼在公司一定會引起大騷動,我想先讓總務課的人早一步知道比較好,因為鶴田先生是投標課長,所以公司裡的人很容易就會傳開來,碰到這種情況時,應該先通知公司裡的總務部門,所以現在還不算太遲,馬上通知他的上司吧!」

「喔!我馬上就去辦!」翔子正準備起身去通知時,櫃檯的服務人員也剛好呼喚她。

「請問是鶴田小姐嗎?」

「我是!」

「警方打電話來,剛轉到您房間您不在!」

「喔!謝謝!」翔子在櫃檯前接起電話。打電話來的人正是早上才剛見過面的森山。

「唉!常打擾您,真是抱歉!事實上呢,剛剛有報告進來表示,在兩津的某家旅館,也就是您先生及那位女性曾在車禍前一天住宿的旅館內,發現他們的遺留品。而且司法解剖的結果也出來了,所以想再麻煩太太您走一趟警局。

「遺留在兩津旅館內的東西,是些什麼物品?」

「這個嘛……不太方便大聲地在電話裡說明,不過我還是先告訴您,在房間內上鎖的保險箱內發現大筆的現金,且全數是新鈔,大約有一千兩百萬圓左右。太太您知道這件事嗎?」

森山巡佐繼續問她是否曾在銀行窗口提領這麼大筆的現金。

「沒有!怎麼可能?」翔子馬上回答不可能,她無法相信幸佑竟然帶著大筆現金旅行。

她開始擔心幸佑虧空公款失蹤的傳聞變成真的了。

「太太,我們想再詢問您一些事,例如︰遺留品的來源,還有司法解剖的結果,我們也發現一些小問題,所以可以請您再來一趟警局嗎?」

「對於遺留品是現金這件事,我完全沒有印象,即使我看到也想不起來它的來源!不過,我剛好有一位記者朋友,現在正與我討論相關事宜,所以我想可不可以請我這位記者朋友代我去瞭解司法解剖的結果?」翔子不知為何突然感覺頭痛,身體不太舒服。

因為車禍前晚,幸佑所住宿的旅館,已明確表示他和女人一起過夜,這讓她受到滿大的打擊,更讓她無法接受這事實,現在照這情況看來,非得趕快通知公司不行。對於保險箱中所遺留的一千兩百萬圓的現金,公司可能還不知道,所以她應該先通知齊籐營業部長。

因此翔子想讓谷津省平成為她的代理人,代她跑一趟警局,而森山巡佐也答應了這項代理人的建議。

「拜託你!請你代替我跑一趟警局。」

「沒問題,我會盡快幫你辦妥的。」谷津省平爽快地答應了她。

谷津當晚與翔子同樣住在「尖閣灣旅館」,待他辦完住房手續後,馬上趕去警局。

5「什麼?有安眠藥反應?」

「沒錯!雖然只有少許,但是我們確實在女性胃裡發現有巴魯妥安眠藥的反應!」

「也就是說,那女性喝下安眠藥之後還開車?」

「不對!我們並不是這樣判斷,我們認為有可能是她前晚所服用藥物,還殘留體內。」森山巡佐小心地說著。

(是這樣的嗎?)谷津省平開始搔耳朵後方,這是他在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假設有人為了製造兩人因駕駛失誤而墜崖的車禍事故,所以在開車前,或是開車途中讓女性喝下加了安眠藥的咖啡或是飲料!」

「這樣故意安排車禍發生,也就是說當前狀況類似他殺事件羅!」森山巡佐聽到這假設後,臉色稍微平緩下來。

「至少,你們懷疑這種可能性,對吧?」

「果然是新聞記者,深思熟慮。」森山巡佐微笑說道。

「實際上,我也這麼想,所以我想檢討車禍狀況,再仔細調查一次。」森山補充地說道。

「不過恕我直言,我懷疑在這不倫秘密旅行的假期尾端,開車的女性心裡應該沒什麼好難過的,也就是說她應該不會選在佐渡殉情吧!」

「沒錯!應該沒什麼好難過的,也就是說她應該不會選在佐渡殉情!」

「沒錯!我正是這樣想。」森山點了根煙,繼續說道︰「綜合所有情況來看,若分析如下的話,則可以解釋他們的行為。首先,男女雙方都有配偶,這段不倫戀情光靠秘密幽會也不是辦法。第二點,則是男方虧空公款與愛人一起銷聲匿跡,所以來到佐渡這孤島,準備以此地為旅行終點,放在此住宿。此時女方為了讓這段感情走得更順利,在出發遊覽山景之前,喝下含有安眠藥的飲料,並邊打瞌睡邊開車,想與男方一起到極樂世界!」

這也是個不錯的合理解釋。谷津望向窗外蔚藍的天空。

「你說他虧空公款的事,有什麼證據嗎?」谷津回問他。

「這我之前在電話中已跟鶴田太太報告過了,在車禍前晚他們投宿的旅館保險箱中發現一千兩百萬全是新鈔的現金。而和鶴田幸佑任職公司聯絡之後,得知鶴田虧空公款後,即失蹤兩星期以上,且行蹤不明!」原來警方已先與公司聯絡過了。

而從森山談話中得知在車禍前一晚,兩人住宿的旅館是兩津市加茂湖的「加茂旅館」。

旅館方面還表示兩人預定的房間是兩個晚上。兩人所租的車則是從兩津港附近的租車公司租借三天。

所以在旅館的房間內,除了留有現金外,還留有女性隨身攜帶物品的手提箱以及衣服等。手提箱上附有一張「船越加壽美」的名片,與之前鶴田翔子所推斷的是同一人物,因此警方開始聯絡她的丈夫,明天她那位叫船越周太郎的先生就能前來確認死者的身份。

不過他們訂房時登記的並非本名,也就是登記簿上並未登記鶴田幸佑、船越加壽美的名字,反而是登記為內籐貞男夫婦。森出巡佐又加以說明。

「巡佐,若這件事我看成是殺人事件,那麼在兩人發生車禍前,他們在佐渡是否有與第三者見面的情形,還是有去過島內的其他地方,另外是否有再次徹底詢問當天車禍事件的目擊者,當天發生車禍的實際情況。」

「你是不是懷疑事件背後有什麼陰謀?」

「這個嘛!是有點!」

「你懷疑的是什麼?」

「我還未確定是什麼,所以恕難奉告,不過我就是覺得這事有點不太對勁,所以如果我查到些什麼,我一定會通知警方的!」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谷津現在根本就沒什麼情報可以提供給警方的!到底是真的車禍?還是他殺?或是殉情呢?

只是谷津總認為翔子她先生的死亡,絕不是單純的車禍。不過警方因為搜查不到相關犯罪證據,所以他們只能以單純的車禍事件結案,而不可能一直持續證下去的。

谷津只能盡量提醒森山巡佐說,這宗車禍有點不單純。

「至少,在開車的女性體內發現安眠藥的殘留,這點就能表示此案並不單純,所以請你再徹底調查他們上島之後曾去過那些地方,如此應可查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森山一邊捻熄香煙,一邊答應地說道︰「沒問題!我們知道了︰今後將再深入調查!」

「一切拜託你了!」谷津當天出了警局後,即自行租車前往車禍現場查看。還去了趟兩津市的旅館瞭解狀況,結果所得到答案幾乎都與警方說詞相同。

待谷津返回相川的「尖閣灣飯店」,進入房內時已是當晚將近收拾晚餐的九點左右了。

6剛開始,谷津因為正在洗澡,所以並未注意到。不過他覺得好像聽到門鈴聲後,關了水龍頭,披上浴袍走出浴室,又再次聽到門鈴聲,於是他邊用毛巾擦乾頭髮,一邊出聲問道︰「是誰呀?」然後解開門鏈。

不過門外的人並未馬上回答。

「請進!」谷津握著把手打開門。

本以為會是飯店的服務生,卻發現是一位從沒看過的美女站在門口!這位美女長髮披肩,未施脂粉地穿著浴衣站在門口,再仔細一看,竟是翔子像幽靈般地站在門口!

說像幽靈是有點誇張,實際上是翔子的魂魄不知飛到哪去般地站在門口。

(該不會是翔子吧?怎麼了?)谷津自己從浴室走出來時想著,所以才會急忙將身體包裹好才來開門。

「很抱歉!我吃完晚飯後,自己一個人喝酒,突然覺得自己很孤單,所以睡不著覺!」

「還不到睡覺的時間呀!我剛好也有事要告訴你,請進!」

谷津將翔子拉到靠窗的椅子坐下,自己則趕忙穿上旅館的睡袍後,打開冰箱。

「要喝點東西嗎?」

「好的,謝謝!」

「我能找到的飲料就只有這個羅!」

谷渾從冰箱取出迷你瓶裝的威士忌,如了適當冰塊及冰水後,坐在翔子的對面。

翔子則似乎放下心地從窗戶望向窗外黑暗的海景!

旅館的下方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由於海洋這麼接近尖閣灣,所以海浪聲不時敲打在崖壁的聲音,不絕於耳。而眼前所看到的海洋,儘是日本海,在海面上,則有漁船的亮光。

翔子終於把眼光移回室內。

「警方那邊有什麼新的線索嗎?」

谷津想想還是決定把情形告訴她。

「是的!他們發現了很意外的事實!」

谷津一五一十地將司法解剖時,在女性體內發現些微安眠藥的反應,於是警方懷疑此事並非單純的車禍,而朝殉情或是他殺的方向偵辦!

「什麼?殉情?……?」

「他們認為女方可能想同歸於盡吧!因為在你先生的胃中,並未發現安眠藥!」

「真是可怕的女人!」

「不過,當前並不是真的確定殉情,說不定是他殺呢!」

「什麼?他殺……真是可怕!」想到這裡,翔於就不想再說話了!

谷津喝了口酒,而翔子也跟著喝了一口酒。

「不過,當前似乎確定你先生帶的那位女人,應該是船越加壽美沒錯!只是大家都還不清楚那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翔子稍微低下頭。「我有些事還沒告訴谷津先生!」

於是翔子將上星期與加壽美的丈夫碰面,且一起到熱海追蹤他們另一半的事告訴谷津。

翔子並沒有很祥細地說明整件事情經過,只是稍微解釋了她和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在熱海共度一夜,但是即可從其話中隱約聽出他們兩人曾發生男女間的肉體關係。

谷津感到相當意外,而且他覺得自己相當嫉妒那個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

(我都還沒碰過翔子呢!)一想到這,他胸口悶熱,且感到喉嚨乾渴。

於是,谷津又趕忙拿出酒瓶倒入杯中一飲而盡。

「所以鶴田先生是真的和那叫做加壽美的女人到過熱海羅!」

「我想是的,而且還有照片為證呢!」

「這麼說來,他們兩人交往很久羅!」

「大概是吧!怎麼了?」翔子又將眼睛望向海面。

玻璃杯中的酒精濃度早就加倍了!

「這樣很奇怪呢!」翔子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自言自語著。

「什麼奇怪?」

「就是加壽美那女人呀!那女人應該不是一位會以男人為生活重心的人呀!」

「有什麼事情可以顯示?」

「雖然沒有確實的事情,不過從她丈夫的話語中可感覺到她是位很厲害的女人!她可以在她學生時代的情人進療養院休養的那段時間內,自己上班工作養她的情人,而她的工作則在社長及董事長間佔有相當重要的份量,如此周旋於男性之間的上班族,怎麼可能會把男人看成生活重心呢?」

佐渡這裡有很多傳說,聽說在江戶時代,有一個叫水替人夫的不得志武士,與相川的舞姬譜出了淒美哀傷的故事!還有很多男女都選擇這條山路做為殉情的地點。

而這些傳說中的女人,與翔子印象中的加壽美,應該屬不同類型的人。

「這樣說來,如壽美是董事長室的秘書,也就是說它是位職務最高的秘書羅!這種女人與投標課長殉情?嗯,從這些跡象看來,這宗案件應該是謀殺案羅!」

谷津此時不經意地在翔子面前自顧自地推論起來。

不過翔子好像完全沒聽見,因為她的眼睛正盯著漆黑海面上漁船上的燈光。

谷津將酒的濃度調淡了些。

「別再在意她了!再喝一些吧!」

谷津想要安慰翔子,不過他卻想不出任何言詞可安慰。以她二十九歲的年輕歲數,要面對丈夫突然死亡的事實,任何安慰的話對她來說應該都沒任何幫助吧!

「對了!公司那兒有沒有什麼動靜?」

谷津突然想到這話題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什麼?」

「若確認鶴田先生是因公出差,那麼這場車禍就算是因公殉職了,但是若是私自觀光旅遊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

「不是已確認是後者了嗎?」

「那可說不一定喔!鶴田先生的死亡,說不定牽扯到公司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讓公司對外宣稱他是因公出差,並以公司名義厚葬喔!」

「可是公司也有可能告他虧空公款,夾帶私逃啊!」

「是呀!這怎麼辦?」

谷津自己非常高興地推演著鶴田幸佑的死亡事件,且饒富興味地自顧自地說著他的假設。但為了能釐清鶴田幸佑的死因是否與公司有關,必須整理出能破解案情的重點,因此冷靜是必要條件。

「真是太無常了!」經過一陣寂靜後,翔子突然自言自語似地說著。

「對呀!真是太無常了!身為投標課長的人,背負著公司的重責大任,竟然會鬼迷心竅地與愛人私奔旅行到佐渡,卻又陰錯陽差的因車禍身亡,真是太無常了。」

(若是因公司的公事而被謀殺的話,那就更無常了。)谷津自顧自地想著,翔子此時卻眼含淚光地說著︰「我不是說我先生,我是在說我自己。我從沒想過自己二十九歲就會當上寡婦!」

這話使得谷津有些緊張,雖然他比翔子年長幾歲,但卻不知如何搭腔。

「鶴田先生的死亡來得太突然了,讓你一下子不知如何應付,你還年輕,說自己寡婦太嚴肅了,別想太多啦!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我沒辦法不去想呀!我總覺得太無常了,我只要一聽到海浪聲就感覺到這情緒。」

「危險!危險!」

「我只要一想到我們的婚姻、家庭、就覺得很無常啊!」

翔子從剛才一人獨自聽著海浪的聲音就感覺到非常寂寞,而這種寂寞的心情卻是說不上來的。「對吧!你看我還未滿三十歲就成了寡婦!還不只光是寡婦的名稱,還要被冠上虧空公款嫌犯的老婆名號!我該怎麼辦?」翔子非常激動地說著。

谷津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更不知要說些什麼?

谷津只好站起身,繞到翔子身後,將他的手放在她肩上,並撫著她的頭髮,翔子將臉朝向谷津,無言地將唇奉上。

當翔子的唇結實地輕觸他的唇時,他愣了一下,不過他卻沒移開,反而像被電到般地被吸引住,他感覺到滿嘴充滿鹹味,一看才發現此時翔子淚流滿面!

邊流著眼淚,翔子激烈地吻著,兩人的嘴唇像磁鐵般地被吸引住。激烈地擁吻後,谷津將臉移開,邊撫著翔子的頭髮邊說道︰「來,再喝點酒會好睡些!只要什麼都忘了,好好睡一覺,你就會恢復精神了,現在什麼都別想了。」

「我現在還不想睡,讓我再在這兒待一會兒。」

「可是我想睡了。」

「你先睡沒關係,我想再喝些酒,聽聽海浪聲。」

「那麼!我就先睡羅!」

不知道睡了多久,谷津躺進窩中,好像一直都在淺眠中,突然感覺到有頭髮碰到他的臉頰,於是他醒過來,而在他睡前將床頭燈關小了些,所以現在室內相當昏暗。

但是他馬上知道是穿著睡袍的翔子躺在他身旁。

「拜託!別開燈!」剛剛坐在窗邊的翔子將三盞電燈全關上了,所以室內很暗。

「睡不著嗎?」

「嗯!我怕一個人獨處,拜託你讓我待在這兒。」

此時翔子的身體包裹在睡袍中,而露出的手腕則碰觸到谷津的身體,由於此部分並未包裹在衣服內,所以她的手腳都是冰冷的!谷津一時間猶豫不決,此時此刻若去擁抱剛成為寡婦的翔子,絕對不妙!他和翔子一直沒跨越朋友間的界限,他們之間純屬相知相惜的紅粉知己及青衫之交。這段情緣可算是朋友情誼,也可算是純純的愛。

不過此時他們的猶豫乃是多餘的,因為此時翔子自己心裡在想什麼,都是她單方面的想法。日本海上傳來的海浪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聲聲提醒著翔子她那寂寞芳心,讓她想一頭栽進地獄裡。不對!應該不是說掉進地獄裡,而要說翔子內心深處燃燒的慾火,使她身處不安及寂寞的情緒裡,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解救她不是更好!

此時谷津開始朝這方向思考。其實這是他自己給心中燃起的慾火所做的合理解釋!一想到在熱海那個叫做船越的男人曾碰過翔子的身體,谷津二話不說,就用兩手擁抱翔子入懷,隨之把身體壓向翔子,慢慢地親吻她的唇,而翔子則無聲地回應著。谷津接著大膽地解開翔子的衣襟,用手撫摸她胸前的乳房,手中握著她那豐挺圓潤的乳房,溫軟舒適地讓他開始揉捏起來,這動作讓翔子嘴裡發出嬌吟。

「谷津先生,我是不是很亂來呀!」

此時谷津脫下翔子的睡袍,呈現她那白嫩的肌膚,而翔子的乳房則硬挺飽滿地邀請他,像那含苞待放的粉嫩玫瑰,讓谷津忍不住用口含住那蓓蕾尖端,開始吸吮起來。

「啊……啊……」翔子興舊地嬌吟出聲。

谷津的手慢慢往下移動,來到那溫暖的性感地帶,手指更深入那深谷幽穴,感覺到濕潤溫熱。

「谷津先生……我好痛苦……快脫掉衣服吧!」

谷津脫下衣服,嶄露那雄偉硬挺的悸動,接著他的手指又開始在那濕潤百合幽谷進出,感覺泉水正溫熱地湧出。

「啊……我該怎麼辦?」翔子晃動著身軀喊著。

「幸佑……幸佑……才剛走沒多久呢!」

谷津此時脫掉翔子身上的最後一件衣物,接著讓翔子看到他那蓄勢待發的悸動,那傢伙讓翔子徘徊在道德與肉慾間,矛盾不已!

而谷津此時已顧不了那麼多,只想憑著感覺走!終於他將那傢伙深深地理入濕潤幽谷,這讓翔子興奮地高喊出聲。隨著谷津奮力地撞擊那柔軟嬌軀,翔子張開雙腿纏繞在谷津腰間,努力配合其律動。

「啊……啊……」翔子搖頭擺臀地嬌吟。此時她只能憑感覺沉浸在肉慾歡愉中,而谷津也不知道今晚對他投懷送抱的翔子內心深處到底在想什麼!

其實翔子是忍受不了自己帶著虧空公款嫌犯妻子的污名,所以她想讓自己的身體也沾上污名,而這些都是她內心裡不安的寫照,而這些都是谷津想不到她與他結合的理由!

此時谷津正瀕臨顛峰,就快承受不了!而翔子也同時達到了,於是,兩人共赴歡愉天堂!

而窗外黑暗裡傳來海浪的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