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now_xefd(雪凡)
(零)
他叫李凡。
此時此刻,他正跟著面前一個身段姣好的少女。
女孩穿著附近的學校的校服,樸素的運動款,但拉高的衣袖下露出的纖細小臂,和走路時一點點表露出的身體曲線,都足以說明其中隱藏的青春魅力。
這是個很老舊的小區,女孩就要到家了。
拐過最後一個彎時,李凡忽然邁開大步,衝上去,一手揪住女孩搖晃的馬尾辮,一手死死摀住了她的嘴。
這個彎過去,就是一單元的入口,少女的家就在一樓。
所以他很快換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往巨大垃圾箱邊的陰暗角落拖過去。
「不准出聲,不然殺了你!」他壓低嗓子,發出陰森森的威脅。
女孩被他壓在牆上,鼻子裡發出抽泣的聲音,淚水流下來,染上他捂著她嘴的手。
他不敢鬆開,在背後緊緊貼住她的身體,手掌迫不及待擠進牆和少女的身體之間,撫摸著那還不算豐滿的乳房。
比起胸部的彈性和手感,這種對方無力掙扎開他的壓制,不得不屈辱承受的滋味更讓他發狂。
他用力攥著,像是要把那小小的乳捏爆一樣。
少女的哽咽轉為抽泣,雙手開始往後拍打,試圖掙扎。
他沒有再說不許動之類的話。
因為這樣的掙扎不僅無濟於事,還讓他興奮得連褲檔都要爆炸。
他猛地往前一壓,用自己不夠強壯、但比柔弱女孩沉重得多的身軀狠狠擠了她一下,抽開的那隻手馬上往下摸去。
校服的運動褲沒有穿腰帶,他往下一拉,手背就感受到了女孩大腿緊繃光滑的皮膚。
他不敢去看,但能想像出來大致的樣子。
時間不多,他不能再等,手掌激動到哆嗦,但還是匆忙扯下了那薄薄的棉質內褲。
拽開褲扣,他掏出自己早已堅硬到發疼的雞巴,微微沉腰,對準那柔軟的肉縫,用力刺入……
白濁的精液噴射而出,把早就拿好的紙巾沾染上黏乎乎的一片。
李凡虛脫一樣坐回到椅子上,抬手拉上了窗簾的縫隙。
樓下鄰居家的女兒早就已經安全到了爸爸媽媽的身邊,而他又一次靠著純粹的想像,完成了手淫。
想像的部分,每一次都在插入後戛然而止。
因為他還是處男,本錢不錯的陰莖,還從未進入過任何一個女孩的肉體。
他不是不想。
他是不敢。
他談過三次戀愛,每一次,都只能持續到他理性崩潰之前。
最後一個女友是相親認識的,他們條件很合,明顯,對方動了結婚的念頭。
可就在對方提出一次目的很明確的平安夜約會後,他提出了分手。
他不敢去開房。
因為和之前每一任女友一樣,他只想強姦她,想得快要發瘋……
(一)
距離上次分手已經小半年,在這個春天的結尾,李凡終於徹底下定決心,要把自己的「病」治好。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渴望強姦其他女性,他只能認為自己病了。
從小他就是一個頗為老實的孩子,不愛說話,稍微有些悶騷,成績優秀但不拔尖,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和特長,放在這個幾百萬人口的城市,就像一滴水流淌在大海裡,毫無起眼的地方。
小學,中學,大學,畢業,這一路他都按部就班地走過來,平穩且沒有什麼岔子。只有戀愛和結婚的事,成了他父母的心病。
畢竟今年過去後,他就要二十七了。
在這樣的城市裡,就算做為男人還不到特別著急的時候,父母也會有事兒沒事兒念叨孫子孫女這樣的詞。
可他們都不知道,李凡的心病,比他們還大。
大到他不敢正視。
他覺得,自己如果稍微不那麼老實一點,就會變成一個惡性連環強姦犯。
因為他從性啟蒙至今,除去看到女孩衣服裡乳罩輪廓就能勃起的青春年華之外,唯一能引發他衝動的,就是強姦。
起初動作神態誇張的黃色漫畫就能滿足他,但大學畢業之後不久,他就進入到連逼真的強姦劇情A片都會不夠興奮的程度。
在這閾值不斷提高的過程中,卻有一種自慰方式,始終保持著極高的效率。
那就是對身邊真實女性的幻想。
高中他幻想自己在無人的教室裡強姦當時的同桌,射得龜頭都在顫抖。
大學他幻想自己偷襲去上自習的團支書,在走廊轉角毆打到她不敢抵抗,都還沒到插入情節,精液就噴了滿滿一手。
如今工作的部門有個四十歲的女主管,相貌平平,就是身材保養得還算不錯,可他意淫起來,強姦著她,依然能興奮到渾身哆嗦。
而最近,他已經必須看到自己的幻想目標,才能激活對真實感的需求。
所以他才躲在關了燈的屋內,專門挑晚自習後的時間,站在窗戶邊躲在窗簾縫隙裡,觀望樓下鄰居家上高三的女兒回家。
那女孩並不算美,普通的清秀長相,最近學習壓力大,還長了不少青春痘。
但他幻想過的同桌和團支書,校園時代交往過的兩個女友,也都不是班花。
他的衝動,彷彿本能地追求著一種叫做可行性的東西。
也就是說,他一直在意淫的,可以叫做行動計劃。而且,全都是有可能成功的那種。
就拿最近她幻想的女學生來說,開始意淫後,他甚至上班路上都會留意院裡她常走的路線究竟有沒有合適下手的地方。
這讓他感到害怕。
如果是和父母一起住的時候,他興許還比較容易自控。
可父親身體不好辦了病退後,就跟母親回老家縣城的房子休養去了,十天半個月不見一次面——可能也是因為上次和女友分手跟他們吵了一架的緣故。
現在他獨自住在家裡等拆遷的老房子裡,買的新房還是毛坯,因為爸媽說不定下結婚的事就不裝修,免得過時。
他感到孤獨,孤獨到更加頻繁的幻想,幻想後的空虛讓他自責,陷入到深深的痛苦,然後,再因這痛苦而更加孤獨。
這是個令他絕望的漩渦,把他從看似平靜的海面深深地拖下去,淹沒,窒息。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徹底沉下去,不知怎麼就網購了情趣手銬和繩子後,他知道了一個神秘的網站,禁忌之屋。
就像曾經一部熱門動畫中的地獄通信一樣,據說禁忌之屋也只能在午夜零點登陸,如果你是被選中的有緣人,你將看到一個書店一樣的頁面,和一個可以即時和你交流的店員。
那店員是個笑起來很有神秘感的姑娘,沒人知道她的名字,不過所有人都喊她青青。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教育長大的無神論好青年,李凡當然不會相信這種無聊的網絡傳言。
可這城市小到沒有能處理他這種情況的心理醫生。
他最近已經特意要在女孩下晚自習回家的時候下去丟垃圾。
每次看到那個大垃圾箱旁邊的陰暗角落,他就會回憶起幻想中女孩內褲被拉下後赤裸屁股的手感。
模糊,虛幻,卻刺激著他的陰莖迅速充血。
於是,這天晚上,李凡打開了保存傳言的那個記事本,複製出網址,看著右下角的系統時間,在四個零出現的那一刻,複製到瀏覽器裡,按下了回車。
他家的網速並不快,老舊的線路和不負責任的運營商讓他幾乎不怎麼玩畫面稍好一點的網絡遊戲。
可就是這個打開搜索引擎首頁都要讀一會兒條的網速,他眼前的頁面,卻在不到一秒之內,就迅速打開了。
不僅打開,還瞬間就佔據了整個屏幕,遮蓋掉了瀏覽器的標籤和系統的工具欄。
一個古色古香的實景書店,出現在他的眼前。
木地板,木書架,木製的招牌微微搖晃,彷彿能聽到吱嘎的輕響,上面寫著筆法頗為狂放的四個大字,禁忌之屋。
屏幕上顯示出的是書店的整個門臉,但幾乎看不到什麼現代化的氣息,裡面那些書,看上去也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顯得陳舊而古樸。
李凡很快就確定這並不是動圖,而是真正的實景,因為角落那只懶洋洋的老貓,玩紙團的動作就沒有重複過。
他動了動鼠標,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白色小箭頭。
他頓時有點迷茫,喃喃地說:「這……該怎麼操作啊?電腦中病毒了嗎?」
就像是裡面的人能聽到他的聲音一樣,一個頭髮漆黑皮膚白皙的年輕女孩從書店裡面冒出了頭,對他笑了笑,伸出手一招,用清甜可口的嗓音說:「來了怎麼不進店啊,在外面做什麼?」
一陣不易察覺的恍惚,李凡的身體忽然一輕,面前似乎有光芒一閃,讓他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在書店裡面。
是的,他的人,已經,到了書店裡面。
他驚愕地回過頭,看向門外,可方纔還在的門,已經不見了。
女店員坐在一張造型古樸的紅木桌子後,纖細的手指擺弄著一根做工精緻的狼毫,抬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面前的四方木凳,「坐。」
李凡嚥了口唾沫,過去坐下,小聲說:「我……不打算買書。」
女店員點了點頭,「哦,不過我們也不賣書。」
「啊?這裡……不是書店嗎?」
「不是啊,那樣的話我們不是該叫禁忌書屋才對?」女店員笑出了雪白的牙齒,「這裡是禁忌之屋。」
「可我看到了好多書。」
「那是供你看書打發時間用的。」
「我……」李凡皺起眉,「為什麼要在這裡打發時間?」
「因為大家面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都會不好意思的嘛。直接讓你說你心裡的禁忌秘密,你很可能不好意思開口的呀。那種時候呢,我就會讓客人考慮考慮,去挑幾本書看看,等想好了,興許就肯說了。」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心裡的禁忌秘密?」李凡的表情更加難看,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結果還遇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因為我這裡是要負責幫你搞定婚姻大事的啊。」女店員瞪圓眼睛,抬起手亮出腕子上一圈漂亮的紅繩,「我們這兒是月老下屬的分部誒,不合我們要求的客人,可是來不了這兒的。」
「月老?分部?婚姻大事?」李凡有點懵,「你們的要求……這都是什麼啊?」
「總之,你有禁忌的癖好,那個癖好已經影響你的婚姻大事,這就是你到這裡的原因。你願意坦誠說出來呢,我就想辦法為你牽紅線,你不願意的話……也可以這就離開。」女店員低下頭,看著桌子上鋪開的紙,平靜地說,「你要是打算考慮一下呢,喏,旁邊都是書,你可以慢慢看。不用擔心時間的問題,這裡的時間是不會流動的。」
「哈啊?」李凡的表情更加驚訝,「你們……怎麼做到的?」
女店員終於不耐煩了似的站起來,一叉腰瞪著他說:「月老是神仙啊,神仙你不懂是什麼意思嗎?」
(二)
李凡想不明白月老為什麼要開這麼家分部。
但這麼神奇的事情都發生了,他想堅持不信,就只能說服自己是在做夢。
大腿被掐得很痛,不是夢。
他只好走到書架邊,準備找本書看。
他當然知道禁忌的秘密是什麼,但對著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承認自己隱秘的性癖,他真的需要一點心理建設才做得到。
書脊沒有任何文字,隨便抽出一本,才發現封面也是光禿禿的硬皮,看著很精裝,但是完全不明白裡面會是什麼內容。
他皺起眉,翻開,準備看一眼。
內頁沒有文字。
他看到的,竟然是一段無聲的視頻!
那是非常近景的特寫,而畫面中的,是他和樓下鄰居的女兒。
他看起來非常緊張,滿臉都是汗,身體顫抖,大口喘息。
他死死勒著那個女孩的脖子,在她耳邊不停說著什麼,手上有個還在流血的牙印兒。
他的下體赤裸,女孩的褲子則褪到了膝蓋,他勃起的陰莖在她大腿之間亂動,但很顯然,沒有找準進去的入口。
很快,畫面上的他驚慌地扭過頭,似乎在看什麼東西。
接著,女孩的父親衝了過來,把他狠狠撞倒,拳頭直接砸向了他的鼻子。
他的手臂鬆開了。
可那個少女,卻一動不動,微微張開的嘴裡露出一點舌尖,那雙眼睛,翻出了魚肚一樣的白色。
李凡嚇得叫了一聲,趕忙翻頁。
而下一頁,他就看到一群圍著他正在掏手銬的警察。
他驚慌失措地合上書,背後全是冷汗。
猶豫了一會兒,他坐回到桌前,摸了摸頭,小聲說:「那個……怎麼稱呼?」
「叫我青青就好。」
「青青,我……唔……」
青青抬起頭,明亮的眸子能把他穿透一樣盯著他,用很溫柔的口氣說:「李凡,承認,是面對的第一步哦。」
「我……心裡……有病。」
她輕聲說:「那你為什麼不去看病?」
「我身邊,找不到合適的醫生。」
「那為什麼不去大城市?」
「太貴了。而且……我覺得也看不好。」
「真的嗎?」
「當……」李凡張開的嘴唇顫抖了幾下,那個然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青青微笑著說:「誠實是美德,李凡,你不會選擇治病的,因為,你喜歡這種滋味,離了那種快樂的生活,你無法想像。」
他低下頭,沒有說話。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的心裡,有什麼病?」
「我……」他動了動嘴,還是說不出來。
「這裡是禁忌之屋,我們談論的,就是你不願意告訴他人的秘密。而且,這一定是和月老有關的禁忌,才會讓你來到這裡。你真的沒興趣請我幫你嗎?」
「有!」
月老這個詞象徵著什麼,稍微瞭解一下神話故事的人都知道。
李凡當然想要一個伴侶,他孤獨了太久,可是,他無法直面自己的恐怖癖好。
「那麼,請坦誠告訴我吧。如果你面對女孩子無法說出口,我可以讓男店員來接待你哦。狂哥這會兒應該有空……」
「不、不必了。」李凡暗暗說服自己,這鬼地方可能只是一個幻象而已,是他精神不正常的先兆,「我其實……一直都很想強姦女人。」
青青擺出了O型嘴,長長地噢了一聲,跟著皺眉說:「可這不算病啊,大多數男人性幻想的時候都會加入一些強姦情節,這是來自基因的獸性,其實很正常。」
聽月老的部下說出基因這個詞感覺還真是微妙,李凡不自覺放鬆了些,說:「可我的問題很嚴重,我已經到了……只有幻想真實強姦情景才能勃起的地步,我交到女朋友,覺得進展到差不多地步的時候,完全沒有普通做愛的慾望,我就想……制服她,用暴力侵犯她。」
「嗯嗯……」青青向後退開兩步,拿出一本書,翻了翻,忽然說,「那你現在會想強姦我嗎?」
「不、不會,當然不會。」
「跟我說說你的強姦慾望指向的對象,好嗎?」
他回想了一下,小聲陳述了一遍,最後補充說:「我覺得我越來越危險了……這樣下去,我遲早變成一個強姦犯。」
「這樣的性癖不多見,但也不是不存在。」青青合上書,「或者說,用性慾倒錯或者性偏離障礙這樣的詞來形容更準確些。」
「這樣麼……」李凡撓了撓頭,「我該怎麼辦?」
「按照正常的發展呢,你應該在兩條路裡選一個,要麼去大城市接受專業心理醫生的治療和疏導,逐漸緩解病情,要麼……最後被你的性慾控制,去監獄裡矯正自己的問題。」青青把書放回書架,「但禁忌之屋選中了你,說明,你有新的路可走,只不過,需要你做出一定的承諾。」
「什麼路?」聽到類似交易的口氣,李凡很緊張地問。
「我是月老的部下啊,當然是幫你配對咯。但你在禁忌之屋的客人中,也算是很危險的那個級別,所以,你只有做出承諾,與我們結成契約,我才會幫你。」
「那……我要做什麼承諾?很難做到嗎?」
「對你來說可能有些難度。」青青抬起手,一根根豎起纖細的手指,「第一,你從離開這裡之後,直到死前,都不能移情別戀,尤其是肉體,絕對不允許出軌,我們的紅線牽起的人,只能一生一世。違背誓言的後果,可是神罰的等級哦。」
李凡點了點頭,「可以,這個……我接受。只要……那真的是能滿足我的伴侶。」
「當然。你以為我是誰。」青青微微抬高下巴一笑,「第二,你要對你的伴侶在今天咱們討論的話題上誠實,她不問你可以不說,但她問,你就一定要講,而且不能有所隱瞞。」
「啊?」李凡的額頭上頓時流出了冷汗,「可那樣……我……我就……」
「放心,我保證你如果最後分手,絕對不會是因為誠實。只會是因為你違背承諾,搞砸了。」
「好吧。我答應。」
「第三,不要對外在條件抱過高期待。我是牽線,不是拉皮條,對方是適合你的人,而不是用來滿足你一切希望的人。你如果想要身高腿長胸大屁股翹的妹子倒貼,建議你換個地方做夢。」
李凡趕忙搖頭,「不會不會,我……這人很實際的。」
「這倒是,從你意淫目標的選取上看,確實很實際。所以才更危險啊……」青青拉開抽屜,掏出一根紅繩,和一枚散發著清香的粉色小藥丸,「為了讓你安全度過這段理性不足的時間,來,把這個吃下去,嚼碎就行,不難吃。然後,把手給我……記住哦,任何時候都不要把它摘下來,洗澡什麼你都不用擔心,這是神物,除了你和你的伴侶,其他人看不到,水也沾不著,平常你感覺不出,但關鍵時刻,可是會提醒你該做什麼的。」
李凡已經頭暈腦脹,他將信將疑地拿過藥丸,放進嘴裡。
像是個大糖豆,甜滋滋的,但裡頭越來越酸,咬到中心,稍有點苦,等嚼碎了,所有味道又都變得平淡如水。
這就是戀愛的滋味?
青青很快把紅繩為他繫上,跟著拍了拍他的肩,「行了,最近你安全了。離開之後呢,不要總在家裡憋著,多出去活動活動。我再有本事,也不能讓紅線把姑娘拽過來撞爛你家的牆,懂了嗎?」
李凡趕忙點頭。
下一秒,一陣眩暈感傳來,他眼前一陣恍惚,跟著忽然發現,自己又坐在了家中的電腦之前。
他一怔,看向屏幕。
瀏覽器頁面上鮮明地提示著「頁面未找到」的信息,而右下角的時間,才走到了00:01。南柯一夢嗎?
他抬起左手拍了一下額頭,這時,他看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那條細細的紅繩。
(三)
讓李凡徹底相信禁忌之屋中發生的事情並非幻夢一場的,是他在那天之後迅速平靜下來的性慾。
他依然需要靠強姦幻想來勃起,手淫,射精。
但頻率下降到了三、五天一次,真正犯罪的衝動,也恢復到了大學剛畢業那一陣子的水平。
他甚至把意淫目標理性地從鄰居女兒身上挪開,轉移到公司新來的前台小妹身上。
那個下班後就被有錢男友接走的漂亮姑娘,真正強姦到的可能性很低。
當然,他還是會在心裡策劃各種強姦方案,一個月裡,那個前台已經在幻想中的公司各個地方被他蹂躪了近十遍。
天氣很快進入到最熾熱的時節,還是沒有得到邂逅的李凡漸漸變得煩躁起來。
每年女孩子們打扮清涼的這個時期,都是他最難熬的日子。
那一條條在眼前晃過的大白腿,一直在刺激他心中最暴烈的慾望。
短裙只要掀起來,就一點都不礙事。
內褲扯到膝蓋,不脫掉,還能絆住腿。
上衣套頭提起來,擰一下就能纏住胳膊,按到地上,就是方便後入的體位。
隨著這些幻想一次次出現在心頭,李凡覺得自己的理性又變得不太安定。
更糟糕的是,前台小妹分手了。
被男友拋棄的年輕女孩成了公司裡媒婆口中的香餑餑,而家裡在市中心有一套待拆遷舊房和一套毛坯新房,還有一輛不錯代步車的李凡,就成了另一端的熱門。
這邊老闆很開明,只要不耽誤工作,並不打壓辦公室戀愛。可能這也和他們背靠國企工作比較悠閒,老闆娘也是秘書上位有關。
於是,這天下班,前台小妹先行一步,他拿著車鑰匙打開手機看清楚地址,一前一後分頭去了一家還算有情調的餐廳,走一遍正常的相親流程。
他這邊作陪的是部門經理,熱心的頂頭上司,有兒有女恩恩愛愛所以看他單身特別礙眼的大哥。
而到了之後,他才發現前台小妹婉拒了公司大媽作陪的原因——她帶了自家一個表姐。
一旦有陌生女性,對方又不是客戶的時候,李凡就會特別緊張。
互相介紹的時候,他腦子一白,就站起來擺了個握手的架勢,還伸錯了邊。
那個面龐圓潤白白淨淨的姑娘忍著笑看向他的手,跟著,就露出了明顯的,比較錯愕的表情。
「抱歉抱歉,我這兄弟就是老實得太過分,跟女孩單獨相處啊,那就話都不會說了。多擔待,多擔待啊。小李,別杵著個手了,放下。」
但李凡沒有放下。
因為紅繩,在發熱。
他看向對面的姑娘,很確定她在盯著自己的手腕看。
那上面的紅繩,只有兩個人能看到才對。
他屏住呼吸,忍著激動的情緒,輕聲說:「是……你?」
那姑娘抬起頭,溫婉一笑,也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和他的握住,上下晃了晃。
她的手腕帶了一對兒古樸的玉鐲子,但左手的玉鐲子旁,分明能看到一條細細的紅繩,和他的款式一樣,沒有繩結,緊貼著肉,彷彿自然生長在把脈摸心跳的地方。
「我叫王珂,我表妹沒怎麼相過親,叫我這個經驗豐富的,過來給她把把關。」
這就是李凡和王珂,在這個不大的城市,初次相遇的場面。
前台小妹本來就存著給自己表姐介紹對象的心思,相當於虛晃了李凡一槍。
這讓李凡的老大很是不滿,目送兩個女人離去後,摸出根煙嘟嘟囔囔責怪了她好幾分鐘。
但李凡很高興。
他和王珂交換了聯繫方式,吃飯的時候一直在聊。他倆都喜歡看美劇,鍾愛犯罪懸疑。她比他大一歲多,但算是同一代成長起來的人,小時候玩的那些東西,長大過程中漸漸被塵封的記憶,稍微一刨,就能找到共鳴。
的確,王珂沒有表妹那麼漂亮。
可就算沒有紅繩,李凡也會選王珂。
更何況,那條細細的紅繩,一直時不時出現在他的眼前。
週末,王珂約他陪著逛街,很大方地問他,對相親的結果滿意不滿意。
他晃了晃手腕上只有她能看到的紅繩,難得有幾分伶牙俐齒樣子地反問:「你說呢?」
晚上吃飯,他們就確定了要認真相處一下。
這是相親中的一個重要步驟,等同於普通男女交往宣佈戀愛關係。
如果是比較心急的,在這一步之後,就可以見雙方家長瞭解確認彼此家庭情況了。
王珂似乎不怎麼急。
而李凡不敢急。
確定要處一處之後,他的幻想中,就全都是王珂。
他們現在算是要往婚姻發展的關係了,他約她名正言順,而熟人約會,只要有心,能找到的強姦機會數不勝數。
他也非常渴望,自慰的次數,半個月就恢復到了至少兩天一次的水平,等到三伏,潮濕悶熱的桑拿天來臨,每天下班去接王珂,看到她清涼的打扮,頸窩微微的汗,那豐腴美好的身段,他就只想把車開到沒人注意的地方,放下座椅靠背掐住她的脖子強姦她。
那種衝動浮現之後,他的自慰次數上升到了每天一到三次。
早晨和王珂手機聊天完在廁所是選擼,下班見面後約會時候偶爾有合適的地方也會選擼,約會完在車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這一發,則是必擼。
這讓他不得不給車裡換了一盒強效固體清香劑,免得那股慄子花味道被有經驗的人聞出來。
李凡感到苦惱,他覺得,問題好像沒有得到解決。
複雜而危險的念頭包裹圍繞著他,讓他週末的電影看得都心不在焉。
「怎麼了,你……有心事?」在冷飲店坐下點完東西,王珂端詳著他的表情,柔聲問道。
李凡本來想搖頭否認,可紅繩那邊傳來一陣刺痛,似乎在提醒他,不要說謊。
「嗯。」李凡歎了口氣,低下了頭。
王珂托著腮,用頗不合年紀的可愛表情斜望著他,小聲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有該問的問題,可是一直沒有問你?」
李凡驚了一下,要不是咬著吸管,差點把杯子碰撒。
「呃……算是吧。」
王珂臉上稍微有點紅,像是忽然擦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就算是挺平凡的姑娘,在這個神情下也會變得格外可愛。
但她的話,聽在李凡耳朵裡就不是那麼可愛了,「李凡,我……其實特別緊張。萬一問出口,咱們的關係沒辦法繼續順利進行下去,那該怎麼辦?」
李凡抬眼看著她,皺眉說:「但要是不談,更沒辦法繼續下去吧?」
「好吧。」王珂點了點頭,跟著,陷入了一段暫短的沉默。
大約四五分鐘後,她把空杯子拿在手上轉動著,小聲問:「你的那個……不正常的癖好是什麼呀?虐待狂嗎?特別重口味的那種?」
李凡趕忙搖頭擺手,「不是,不是不是,你……怎麼會往這個上面猜。」
她臉上更紅,但沒回答,而是追問:「你還沒說呢啊。我猜錯了,那正確答案是什麼呀?」
「我……」李凡正要說,背後坐下了一對兒情侶,他只好住口。
王珂皺了皺眉,把空杯子一放,起身說:「咱們走,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好好說說話。」
一股衝動湧上他的心頭,他嚥了口唾沫,說:「要不……去我家吧?」
王珂一愣,看向他,帶了咖色美瞳的眸子顯得格外明亮。
她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微笑著說:「好吧,一直說去你家看看,擇日不如撞日,走。」
新房還是毛坯,儘管等著拆遷的房子四面漏風還不怎麼隔音,這會兒李凡也沒別的地方好去。
上樓的時候,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鑰匙滑入最近新上了油的鎖孔時,他甚至感到了色情的意味。
進門,倒好熱水,讓王珂在沙發上坐下,他搬來一張凳子,坐在對面,拿出那根買來的長繩子,放在膝蓋上。
王珂看著那條繩子,擠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你……還說你不是虐待狂?」
「我真不是。」李凡閉上眼,破釜沉舟一樣地說,「我是……強姦狂,或者說……強姦癖。」
「啊?」王珂下意識地抱住胸口,往後一縮,跟著眨了眨眼,想到了什麼一樣,小聲問,「那你……唔……之前……」
「沒有,沒有沒有,真沒有。」李凡趕忙擺手搖頭,腦門在空調涼風正對著吹的情況下冒出一層油汗,「我就是想像,特別想那麼干……但沒真幹過。那是犯法的,我知道。」
王珂還是很緊張的樣子,但問話的語速,反而快了幾分,「那,李凡,你……也想像過……那樣對我嗎?」
「嗯。」李凡點點頭,「從認識那天,我就幾乎每天都在想你,啊不是……是想像你。認識越久,想像得越具體。」
他雙手交叉在褲襠前,口乾舌燥地說:「我這會兒就……在想像,想得……都硬了。」
「啊——?」王珂驚訝地拖長尾音,「就……這樣對面坐著而已?」
李凡搖了搖頭,「我想像中,這會兒……都已經……把你壓住了。」
王珂把雙手夾在了腿間,望著他,好一陣子沒有說話。
李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屋裡開著26度的空調,氣氛卻冷得像是到了南極大陸。
他有點後悔,覺得自己不該相信那個什麼禁忌之屋,王珂跟他這麼談得來,明明能試試看普通交往的,真要不行……再坦白也不遲吧。
「那個……李凡,你沒有搞砸,別那麼緊張。我不說話,主要是……害怕。你不用往後,不用往後,我不是怕你強姦我,認識你到現在,我能感覺到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除了這個性……性變態的部分之外,你也就是個挺平常的男人。我相信不會做犯法的事。」
「嗯,我不會的。」他說得稍微有點心虛,畢竟,陰莖已經漲到發痛。
而且,男人的直覺告訴他,他真做了的話,王珂也不會告發他。
這誘惑力太大了……
「你先……等等。」王珂緊張地盯著他,伸出手,像是看穿了他的念頭一樣,「你……都不問問我嗎?我也去過禁忌之屋的啊。」
李凡心裡咯登一下,頓時冷靜了下來。
但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我不問。」
「為什麼?」王珂的神情變得有些異樣。
「我覺得,不會有比我這個更糟糕的……癖好了。」他昂起頭,雙手蒙住臉,「我可是每天都在想著犯法的事情啊……」
「那你就不想瞭解瞭解我嗎?」
「想。」
「我不是處女。」
「呃……」李凡的心裡堵了一下,悶悶的,倒不是他多麼傳統保守,而是覺得有些不平。
但王珂模樣不算太差,稍微打扮打扮,喊個美女沒多誇張,這樣的女生到了被催婚的年紀還是處女其實才比較奇怪。
「但我沒交過男朋友。」
「啊?」李凡愣住了。
「我以前就談過一次戀愛,是被一個……同性戀學姐追求的。我的第一次,算是給了她吧。」王珂往後挪了挪,看來對過去的情史不願意多談,「可我其實一直都沒高潮過。和她分手,就是因為我發現了自己真正需要的不是女人,但……也不是正常的性愛。」
想到了禁忌之屋的匹配,李凡抱著明顯地期待問:「你是……經常幻想自己被強姦嗎?」
王珂撲哧笑了出來,「哪兒有那麼巧的事啊。」
她歎了口氣,稍微拉起自己的上衣,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肚子。
他的目光頓時被吸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穿過肚臍的銀釘,和周圍好像蛇爬過一樣的淡淡紅印。
「我是……性受虐失調患者,Masochism。用比較通俗的說法,就是……抖M。」她露出一個比較落寞的苦笑,「可我並不想有個主人,也不喜歡被……男人在生活中真正支配。和你差不多,我就是個挺普通的女人,想過……很平常的日子。就是我的癖好,很難正常滿足。」
她往後梳了梳微亂的頭髮,「本來這沒什麼,咱們這種地方,大部分女人一輩子也不知道什麼叫性滿足。結婚生孩子洗衣做飯工作伺候公婆……一輩子也就過去了。可我……湊巧去了禁忌之屋。見到了那個青青,拿到了這個紅繩。」
兩人的臉都有些紅,畢竟,直白地談到了性。
屋裡一時間安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珂小聲說:「李凡,你願意跟我分享一下……你那些關於我的性幻想嗎?」
李凡當然不願意說,可紅繩又在刺痛他,提醒著他,應該選擇什麼答案。
他說了很久,說到最後叫了外賣,取消了去嘗嘗新開飯店的原本計劃。
王珂一直在提問,來催促不善言談的他講下去。
等到聽完,講無可講,連剛才在屋裡的最新意淫都說出來,已經是晚上快八點。
王珂脫掉了涼鞋,抱膝坐在沙發上,說:「我……不能太晚回去。爸媽會著急的。」
李凡點了點頭,說得私密太多,讓他的大腦都有點麻木。而且,他覺得女友會感到恐懼是很正常的事,「走吧,我送你回去。」
但王珂搖了搖頭,「我沒說現在走。」
「呃……」李凡只好又坐下。
「你對我挺誠實的,那……我對你也該誠實。」她翹起腳尖,手指輕輕觸著塗了紅色指甲油的腳趾,「我說了……你不許看不起我……」
「嗯。」他點點頭,做好了聽到什麼污穢過往的心理準備。
要是她能接受自己的強姦癖好,甚至配合做一做角色扮演的遊戲,那就算她以前是個公交車,他也願意說服自己忍耐。
沒想到,王珂低下頭,小聲說:「我聽你說了那麼多強姦我的花樣……尤其是特別粗暴的那些……我現在……濕了。」
(四)
「李凡,咱們一起試試看,來做正常的愛吧。咱們性經驗都不多,也許心理疾病……只是咱們想像出來的呢?既然咱們都已經彼此坦誠了問題,又是紅繩配對的情侶,不如,就來試一試彼此治療吧。」
這句話,是八點十分王珂去衛生間沖澡之前說的。
現在是八點五十,李凡躺在臥室寬大的雙人床上,本來是要跟處男告別的。
王珂伏在他的腿間,用手套弄著那根對她來說還算陌生的器官。
她已經弄了一會兒,但李凡的小兄弟,一直都是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像個中年失業窩在車裡不敢上樓的男人。
「你閉上眼,想像一下……強姦我的情景試試?」
李凡閉上眼,可只穿了內衣褲的女友就在身邊,香皂的味道一直往鼻子裡鑽,他的想像根本構築不出完整的情節,只會變成一個接一個的計劃,和執行它們的衝動。
而之所以執行不了,是因為他覺得現在就算他行動,也不叫強姦。
頂多算是比較粗暴的順奸。
再加上,他們說好要挑戰一下自我。他是男人,不想先掉鏈子。
閉著眼發了會兒愁,就在他覺得自己的陰莖變得更軟時,一股溫暖的感覺,忽然將他的下體包裹住了。
他睜開眼,低頭看過去,小腹下方,王珂的頭已經深埋在他胯下,用不太熟練的動作,吮吸刺激著他敏感的龜頭。
強烈的生理刺激終於打開了他大腦中的開關,血液奔湧而至,很快,他的分身就堅硬地豎立起來。
王珂紅著臉擦了擦唇角的唾液,翻身躺下,在他肩膀上吻了一下,主動蜷縮身體脫掉了內褲,小聲說:「你來吧。」
「我也幫你親一下吧。」他支起身子,想起有人教過,前戲是男人的責任。
「不用。」她搖搖頭,躺在那兒解開胸罩,脫下放到一邊。
豐滿的乳房因重力向兩側攤開,深紅的乳頭裸露出來,他湊上去吸吮,舌頭卻發現兩側有著還沒長平的凹坑。
她小聲說:「和學姐戀愛的時候,她好像看出我的問題了……就慫恿我打了洞,這裡和下面……都有。後來我想結婚生孩子,帶著環好像哺乳都不行,就摘了,我問過大夫,再有小半年,就能長好了。」
她對疼痛,就如此著迷嗎?
他摸向她的下面,真實而柔軟的女性器官,第一次落進他的手掌,沿著小耳朵一樣的陰唇向上,他很快就摸到了一個小小的金屬環,連著那顆小指尖大的陰蒂。
直到這時,他才有了一種微妙的踏實感。
此刻在身下等著他進入的這個女人,的確是他的同類。
他們在平凡普通的外皮下,藏著禁忌而熾烈的情慾之魂。
趁著興奮度還在維持,他坐起來,學著公眾號科普文裡教的,拿過枕頭墊高屁股,把陰莖湊到她分開的大腿中央。
她的陰阜豐腴而柔軟,大小陰唇包裹成一條內收的直線,他往裡頂入,龜頭分開肉裂,卻沒有找到入口的洞眼。
王珂輕輕哼了一聲,伸手從側面繞過臀部,扶著他的龜頭,挪動下體引導到正確的位置。
那裡有點濕潤,但並不算滑溜,李凡往裡一頂,包皮就被拉扯到後方,龜頭也像是被攥住一樣,甚至有些痛。
從嬌嫩程度上看,王珂應該更痛。
但她抿唇哼了一聲,眼神卻顯得頗為愉悅。
李凡喘息著,就這麼試探著前後動了幾下,褶皺摩擦著稜溝,不夠滑,很澀,不如手淫的感覺好,但有種奇妙的吸引力。看來,畢竟這是女人的身體,男性的器官本能渴求的地方。
王珂說她明後天就要來月經,不需要戴套。
可沒有套子的潤滑,李凡覺得自己可能無法插入到底。
幾分鐘後,王珂發出了嬌喘,聽上去已經在興奮。
但潤滑不夠的陰道口,對處男的龜頭來說實在是太過刺激,而一種懈怠感,讓李凡也沒有動力強忍下去。
就在王珂抬起腿,用腳勾著他的腰想讓他用力的時候,他趴下吸住她的乳頭,抽出來,射在了枕巾上。
毫無疑問,這個初體驗並不算美好。
王珂沒說什麼,依偎在他懷裡後,還安慰了他一會兒。
這是他們第一次嘗試正常的性愛。
之後,踩著夏天的尾巴,他們嘗試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最頻繁的時候,下班李凡去接上王珂,買點小吃就會直奔家裡。
可李凡勃起得越來越困難,王珂也一直沒有達到過高潮。
性生活遇到了障礙,但其他方面的進展非常順利。
性格很合,雙方的家庭又門當戶對,兩邊父母湊在茶樓見了一次面後,李凡的爸媽就打起精神拿出存款,開始給毛坯房做起了裝修。
相親的進度不能和自由戀愛相比,已經有過性經驗的李凡也沒有換人的打算,於是九月底,他們就在市中心比較有名的一個酒店包間裡,跟親戚朋友們宣佈了訂婚的消息。婚期在明年五月,領證在年底吉日,那頓飯後,王珂的身份,就變成了李凡的未婚妻。
那天晚上王珂沒有回去,他們在李凡的家裡嘗試了兩次。
第一次李凡沒能硬起來,在半勃起的狀態射了王珂一嘴,讓她頗為狼狽地收拾了半天。
第二次是在睡前一起看完美劇的更新後,王珂主動拿來了他買的手銬,讓他把自己的手反銬在了背後。
內褲被扯下去的時候,她皺起眉,小聲央求著:「不要,求求你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那呻吟一樣的哀求並不算逼真,但李凡的陰莖,還是因此而順利充血。
這是從開始嘗試以來,李凡表現最好的一次。可活塞運動的十五分鐘裡,王珂還是沒有高潮。
他們約定了在性方面保持誠實,所以表示了自己的狀態後,王珂就用手撥弄著陰蒂上的環,靠著他的胸膛,有些無奈地說:「老公,我的……可能改不掉了。」
李凡望著天花板上的污漬,想了想今後能有一個人陪在身邊的生活,咬了咬牙,說:「那就不改了。」
「誒?」
「珂,我說……你不用改了。」他翻過身,抱住她,埋首在她肩頭嗅著她濕潤頭髮的清香,回想著之前她努力為他吸吮想讓他勃起,最後吃下一嘴精液的模樣,悶聲說,「明天下班你過來,咱們網購道具,你找你喜歡的,買來放家,我來滿足你。只要不真傷到,你喜歡疼,喜歡那種被虐待的感覺,我來學,你告訴我該怎麼弄,我幫你。咱們都要結婚了,我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連讓媳婦高潮都做不到吧?」
王珂摟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嗯,那就……試試看。那,老公,要不……你也別改了?」
「嗯?我這個……不行吧,太危險了。」
「演一下咯。咱們在自己家,關上門拉起簾子,有什麼關係。」
李凡還是有些猶豫,他總擔心,情慾會在最後關頭失控。
「等新房裝修好吧,這破屋子,隔音太差了。演不好鄰居報警,那可要完。」
幾天後的週末,網購的道具到貨。
他們去新房那邊幫了大半天忙,一直到吃過晚上飯,才回到舊屋這邊,進行了性虐的初次嘗試。
王珂並不是那種追求被支配被奴役的服從感的受虐癖,她是真的會因疼痛而感到性愉悅。用她的話說,以前打針屁股有針眼,明明一坐那邊就會痛,她卻就是忍不住故意壓,壓倒最後,不知不覺,內褲就會有一塊濕漉漉的地方。
所以她不愛捆綁,不愛各種羞恥調教,她愛的,就是更容易被認定為家暴的那種蹂躪。
她追求的,就是恰到好處不會過激的痛。
這次採購,她親自挑選了多頭皮鞭,一套針灸工具,和一副電擊乳夾。
但她說,比起工具,她更喜歡被他親手弄痛。
這是小問題,打屁股擰乳頭勾著陰蒂環來回扭這些操作,只要突破心理障礙試過一次,發現王珂是真的能興奮到渾身泛紅髮抖後,李凡就能下得去手。
可有一個大問題——不管是上手還是玩具,這裡頭都缺了重要的一環。
他沒辦法插入。
他用手指挖著她的小穴,靠抽打乳房,捏擰陰蒂初次給她送上高潮,感受著周圍嫩肉濕漉漉包裹著指頭吸吮的時候,他的陰莖軟軟在下面耷拉著,並沒參與到其中。
高潮了幾次後,王珂心疼他,說了些表示不情願的台詞,假裝被他壓著頭強插嘴巴,讓他口爆出來,才算是兩人都得到了快感。
但與其說是性交,不如說,這更像是互相撫慰,彼此舔舐傷口。
李凡知道,這樣的方式無法讓他滿足。
而無法讓他滿足這件事,也成了王珂的心病。
(五)
時間很快在忙碌的生活中無聲無息溜走。
李凡的爸媽身體不好,裝修的監督,最後還是落到了兩個年輕人頭上。
正好王珂家裡的店忙過了開新最忙的時候,她白天就不再去那邊店裡,而是過來新房,盯著他們自己的小家一點點成型。
李凡下班後過來,和她匯合,一起收拾收拾,吃點東西,回家到網上挑挑傢俱電器,看看美劇,或者送她回去,或者留下過夜。
他們的性生活,則依然處於互相滿足生理需要,卻無法正常做愛的狀態。
他越來越清楚王珂最享受的疼痛程度,力量也能掌握的恰到好處。而王珂的口交技術也越來越好,還練出了深喉的本領,嗆得滿臉通紅的時候,真能找到幾分被強行凌辱的味道。
不過一種默契,心照不宣地存在於他們之間。就像那兩條紅繩,外人看不到,而他們赤裸裸躺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舉起手並在一起,看那彷彿連在一起的細線。
他們只是在等最忙碌的時候過去,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而已。
十一月中,新房裝修基本完成,婚房需要的東西,也都陸陸續續進去。
地暖熱了之後,李凡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
可部門老大在這時安排他出差,一走,就是一個多月。
幸好在這信息科技發達的時代,空間的距離短時間內並不是太大的問題。
回來後,已經接近二十號。
二十四號,李凡帶著王珂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紅底的照片上,兩人笑得很開心。
李凡開心並不只是因為自己終於結婚了,也因為今晚平安夜,王珂終於打算給他。
給他他夢寐以求的那種性愛。
為了讓他充分滿足,王珂發揮了自己本科耗費了四年學來的專業技能,戲劇影視文學——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編劇系。
「記住哦,今晚過來的時候,我不認識你。但你認識我。你要全力制服我,因為我是真的反抗,你要是失敗了,那明年就乖乖辦健身卡。」中午吃完飯,她去新房收快遞,送他出門上班的時候,她還不忘叮囑幾句今晚的要點。
李凡點點頭,「我記住了。」
他有點緊張。
不是因為劇本難演,而是因為亢奮。
無比地亢奮。
在這民風保守的小城市,他從沒奢望過能遇到一個肯配合他這樣做戲的姑娘。
而現在他遇到了。
他其實從不恐懼付出,他只是恐懼得不到回報。
他設法滿足了她之後,她很快就回報了同樣的誠意,甚至,更加熱烈一些。
僅這一點,就足夠讓他感動娶對了老婆。
按照需要,下班後李凡先去夜市買了一個能擋住臉的毛線帽子。
到樓下停好車,他坐在駕駛席上深呼吸了一會兒,把帽子戴好,拉下來只露出眼睛,開門,上樓。
他覺得,今天才是他的初夜。他又變成了一個處男,正在一步步走向真正的性經驗。
各種想像在他的腦海裡翻騰,肉香四溢,還沒走到門前,他就已經勃起到發痛。
在門口深深吸氣,憋了幾秒後,他抬起手,摁下了門鈴。
「誰啊。」王珂甜甜的聲音從裡面響起。
李凡粗聲粗氣地說:「修吊頂的!」
這是約好的暗號,已經裝修完畢的家不需要再修吊頂,不會巧合出錯。
「來了。」
偏偏這時,一個鄰居上樓,從李凡背後經過,狐疑地打量著他的樣子。
王珂一開門,就看到了正在上樓的那人。
她也一愣,但馬上就拉住了李凡的手,「老公,瞎開什麼玩笑呢,快進來。」
那人這才轉過頭,快步上樓走了。
李凡走進屋,頓時感覺有點洩氣。
但王珂還沒氣餒。她一關上屋門,就轉身走到客廳中間,指著天花板說:「你來看看,就是這兒,一開空調就漏水,你們跑新風管兒是不是沒給弄好啊?」
這是台詞。
劇情開始了。
李凡喘息著,思維迅速切換到了他幻想過無數次的角色之中。
眼前的女人豐滿而成熟,柔軟又嬌嫩,毫無防備地背對著他,旁邊就是寬大的沙發,屋子的牆很厚,隔音很不錯,而且上下對門都沒住人,是絕好的機會。
他粗喘著走過去,忽然將王珂攔腰摟住,一個翻身,就抱著她一起摔在沙發上。
「你幹什麼!你要幹什麼!」王珂劇烈掙扎著,扭動,踢打,雙手亂拍,「你放開我,我有老公的,你放開我!」
她的演技不夠好,看著太冷靜了。
但對李凡,這已經非常足夠。
他激動地壓上去,單手摀住她的嘴,粗啞地說:「不許叫!不然殺了你!」
「嗚嗚嗚!嗚嗚嗯!」王珂不聽話,繼續亂踢亂打,差點把他掀翻下去。
他放開手,一記耳光抽了上去。
力道他熟悉得很,不會因為激動而過頭,出紅印,但不會腫,是她最喜歡的前戲之一。
果然,王珂的眼睛也放出了興奮的光。她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繼續掙扎。
他又一個耳光打下去,雞巴膨脹到快要爆炸。
他連打了四個耳光,看她掙扎不再激烈,雙手一把拉起了她的羊絨衫。
挺貴買的,他倆都心疼,因此短暫出戲了幾十秒,她坐起來配合著套頭脫掉,放到旁邊,然後躺回去。
兩人忍著笑互相看了一會兒,她小聲說:「好了,重新開拍,3、2、1、Action!」
剛一說完,她就曲起膝蓋猛地頂住他的小腹,開始新一輪掙扎。
李凡也很快回到了情境之中,他挪動身體擠入王珂雙腿之間,趴下一邊捂嘴一邊低頭咬住她的胸罩,往上扯開,面頰磨蹭了幾下柔軟的乳房,便一口咬住了那已經發硬的乳頭。
「嗚嗯……」王珂悲鳴一聲,手揪住了他的頭髮。
不過大概是擔心他常坐辦公室體力不足,她並沒真的用盡全力掙扎,抓著他的頭髮拉了拉,就轉為在他身下不停扭動。
「咬奶頭,爽了對不對?發騷了?」李凡粗著嗓子說。這台詞對他來說還有點羞恥,但那股微妙的尷尬感過去後,壓抑已久的真正性慾,還是因此而猛烈覺醒。
他找到她的腰,把厚實的打底褲用力往下拽去。
翻開的衣料中,暴露出王珂白皙的肌膚,像是被剝開的香蕉。
他往下扯,她就往上拽,雙腿亂踢,脫不下去,真是好漢難日打滾的屄。
不管掙扎還是壓制,都是很消耗體力的事情。
很快,兩人就都氣喘吁吁起來。
王珂看著已經到腳踝的下裝,瞄一眼他專注脫褲子捂歪了位置的手,抿唇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咬住下唇,最後用力扭了一下,便不再掙扎。
李凡扯掉了打底褲和那薄薄的小褲衩,急切地壓回來,攥住她的乳房,就挺著堅硬的雞巴對她下體亂頂。
這還是王珂第一次感受到那種極致的堅硬,像是包了皮的鐵棍,生命力彷彿就在裡面順著血管流淌。
乳房被攥得生疼,本來已經濕了的下面,頓時感到一陣幸福的酥麻。
她望著他貪婪飢渴的雙眼,悄悄把腿分到更開,亮出了那等待著蹂躪與刺痛的嬌美花園。
李凡的龜頭終於找準了目標,他大口喘息著,用力往深處頂去。
明明赤裸相對過很多次,卻沒怎麼真正親密接觸到愉悅程度的性器官,終於深邃而緊密的嵌合在一起。
他扳住她的肩膀,亢奮的情緒支配著下體猛烈地撞擊,陰莖根部都感受到了愛液的濕潤。
她的乳頭疼,面頰疼,被撞擊的子宮頸疼,被捏住的肩膀疼,可她的快感正在迅速攀向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峰。
在李凡用唇封住她的嘴巴,密集地夯向酸痛的子宮頸時,王珂發出一聲悠長的悶哼,達到了人生中初次源自性交的高潮。
李凡繼續猛攻,強姦不需要考慮對方的感受,只需要按自己的節奏狂插。
當包裹著他陰莖的肉壁第二次猛然縮緊,密集痙攣起來的時候,他終於在徹骨的快感中猛地一挺,一股一股地射了進去……
那之後,這樣的情景扮演還發生過很多次,強姦的戲碼,也隨著兩人默契的增加而越來越逼真。
婚後兩年,王珂懷孕,粗暴的玩法有了一段短暫的休止,直到孩子三歲上幼兒園,才被他們重新撿起,回復為夫妻的情趣。
確定不打算要第二個孩子後,王珂在李凡的鼓勵下重新打了乳環,每當強姦的時候他伸手擰住,她就會發出一聲又一聲的「不要」,陰道死死絞緊,搾乾他陰莖裡的每一滴精液。
不知道是不是扭曲的慾望得到了釋放,隨著孩子漸漸長大,他們夫妻終於一點點開始了正常的性愛方式。結婚十週年的紀念日,他們第一次在沒有角色扮演,也沒有刻意弄痛王珂的情況下,用最親密的體位正面擁抱在一起,達到了平和而舒緩的高潮。
從那之後,強姦遊戲與疼痛虐待,就成了偶爾才會用上一次的調劑。
當然,那些,都是之後的人生,漫長而平凡。
此刻,他們正享受著頭一次親密的極樂,擁抱在沙發上,久久不願起身。
平復下急促的喘息後,王珂拉掉了李凡的帽子,撫摸著他的臉,笑著說:「親愛的老公,聖誕快樂。」
李凡低頭望著他,滿心甜蜜地吻下去,含糊不清地說:「嗯,聖誕快樂。」
身側的十指,緊緊交握在一起。
但兩邊的手腕上,那兩條只有他們能看到的紅繩,已經消失不見……
古樸的書店中,青青攤開掌心,望著上面已經連成一根的紅繩,笑了笑,收進抽屜。
跟著,她起身探頭,用清甜悅耳的嗓音對著外面說:「來了怎麼不進店啊,在外面做什麼?」
下一個故事,就此開始。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