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道嬌妻好

作者:了了了

【貧窮篇】

現實生活中,有多少人能說自己是老婆的第一個男友呢?有多少男人希望自己是老婆的第一個男朋友呢?我從來就沒有做過這種夢。我的妻子丁玉琳在我們定情的那一天非常肯定地告訴我:「你別做夢了,北京的女孩起碼有百分之五十以上中學時就談過戀愛,我已經算夠純潔的了。」

「那在我之前有過幾個?」

妻子調皮地向我一笑:「多乎哉?不多也。」然後舉起雙手,翻了一翻。

二十個?!我真的很吃驚,因為她出身書香門第,自己還是中學老師,為人師表者,如何能對感情生活這麼輕率?一定是逗我呢!

「你想聽聽我的初戀故事嗎?」

不知為什麼,我心裡有些煩,搖搖頭,頭一次沒說晚安就轉身睡了。

第二天,玉琳下班回來。我有些疲倦,這些天奔波於人才市場,在各色眼光中陪著卑微的笑容,早衰的腦門上,好像打上了廉價出售四個字,非典過後的找工作經歷,永遠難以用語言形容。

玉琳看我的臉色,也就沒在問什麼,她低頭歎了口氣,道:「不要灰心,你要相信自己。」我苦笑一下,去廚房做菜了。

第三天,她滿面春風地回到家,告訴我:她的一個同學今天剛和她聯繫上,那個傢伙混得很好,大學畢業後,先到中央機關干了三年,然後辭職自己辦了一家IT公司,現在都已經上市了,他也發了大財,在二環以內買了二套房子,私家車從捷達換成了大奔,現在還買了一輛寶馬。

她笑意盈盈地對我說:「他問起我的情況,我說還行,就是老公一直沒找著工作,問他能不能幫個忙?」然後她頓了一頓,看著我,胸脯一起一伏,還沒等我接上話,她就主動地說出了答案:「他說他那裡正好缺一個人事部的副經理,我說我老公原來在機關時就當過行政部的經理(當然不是,只是一個普通幹部而已),他說那麼讓我們明天去見見他。」

我直愣愣地,不敢相信她說的是真的,然後玉琳撲到了我懷裡,我們倆擁抱著,哭了起來。命運的轉機終於來了!

當天晚上,我們還溫存了一回,因為失業一年心情始終很灰暗,我們連房事也不正常了,上次做愛,還是非典之前。

做完之後,摟著妻子青春嬌美的肉體,我心裡有些歉疚:「對不起,玉琳,好久不做,我有些……」

玉琳勉強地笑了笑:「沒什麼,我對這個,也不是很上心的了。」

玉琳才二十八歲,說這個話,連我也不相信。那一夜,我們摟在一起,睡得很香。

第二天,玉琳請了假,先陪我去商場買了件四百塊錢的很貴的西裝,然後我們到外面吃了肯德雞,嚼著香香的雞翅,我向玉琳擺出一個幸福的鬼臉,玉琳突然落下淚來。她別過臉,輕輕地拭去淚痕,我假裝沒看見。

下午,我們到了她同學開的那家公司,進門後經過三次通報,我們終於見到了她的大學同學許志。

玉琳表現得很得體,她把我介紹給許總後,和他簡單地聊了幾句,還開了個玩笑,然後就說:「你們聊吧,我先出去。」

許志示意讓她等一會兒,他要過我的簡歷,看了一看,然後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鈕,馬上他的秘書就出現了。

許志簡短地下了幾句命令,秘書很快就叫來一個人,許志介紹說:「這是人事部的李經理,這樣,王青,你先和他談談吧。丁玉琳女士,你可是貴客,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我看了看玉琳,她向我點點頭,我像個孩子一樣被李經理帶走了。

李經理長得很賊,我猜他肯定非常地世故,果然,我們聊了一會兒,正印證了我最初的判斷。

他幾句現代人力資源管理方面專業的問話,我都答不上來,他便馬上轉變話題,聊起了機關行政管理那些瑣碎之事。我感到一種深深的恥辱。我暗自發誓,如果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要把這種專業學精,讓社會看看,中專畢業的人,也是能幹好的!

大概談了有十多分鐘,他終於不耐煩了,我們就結束了東拉西扯的話題,他離開後,留下我一個人,等待命運的宣判。我低下頭,對自己的心說道:不要害怕,要堅強些,大不了……

一會兒,玉琳推門走了進來,我無言地看著她,她避開我的眼光:「青,祝賀你!」

第二天,我繫上了領帶,成為了許總手下的一個高級職員。

和李經理這樣油的男人打交道,我心裡總有說不出的畏懼,然後他確實對我很友善,一直悉心地教我熟悉工作。我和許總見面很少,但他對我也很和氣,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有些迴避我。

我在玉琳之前,也幾乎不談公司的事,她更沒有問過我許志對我的態度或是要表示謝意之類的話。我想,她可能是為了顧全我的面子或是為了她自己的自尊心。

之後,公司讓我去南方一個城市出差了一個月,參加了一個人力資源和客戶管理軟件的學習班。李經理中間來了一次。

他對這個城市很熟悉的樣子,一天晚上,他帶上我去一個叫藍燈的酒吧吃晚飯。那天晚上,在包房裡,我舉杯向他表示謝意,感謝他從各方面對我的關照,他坦然受了這杯酒,然後對我說:「不要這樣客氣,我們都是在江湖上混的,現在的世道,多交個朋友多條路。」然後他頻頻向我勸酒,我本來就不勝酒力,很快就有些迷糊了。

我隱約看見他向暗處招了招手,一會兒,一陣香風向我熏來,我本能地一驚,看見李經理已經和那個小姐親上了。當一隻紅艷的香唇也襲上我的臉龐時,我向後閃了閃,本想躲開,一個芳香溫軟的肉體正好藉機壓到我的身上……

回來的頭天晚上,我幾乎沒有臉見玉琳,這件事,已經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李經理第二天又帶我去了那家酒吧,我身不由已地跟著他,在包房門口,那個叫美美的小姐,俏皮地迎上我了,我看著她青春美貌的臉龐和苗條修長的身材,神差鬼使般地,再次失去控制。我把門剛剛關上,美美就開始脫掉我的外衣。

在那張小床上,我一次又一次地把美美送上高潮,她大聲地叫著,並職業地挑逗著我的乳頭。我從來沒這樣地快活過。當晚,她要了我的手機號。我問她:「以後還聯繫嗎?」

美美枕在我的胸口,對我呢聲道:「以後,我對你免費,真的,你只要想要,我就給你。」

剩下的半個月時間,真如流水過隙,做夢一樣,一眨眼就過去了。

我真是沒想到,回到家裡,所有的幸福感,不知怎地,就全化成了強烈的內咎,在我心頭沉甸甸的,當玉琳伏到我的身上時,我幾乎不能挺立了。

回公司半月後,有一天,許總滿臉怒氣,指著李經理的鼻子把他叫了出去。

李剛一出門,我就聽見許大罵道:「你這個流氓,自己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你自己去吃好了,為什麼把他也帶壞了!!那個傻瓜還給那個小姐留了公司電話,公安局都找到這兒了!你讓我怎麼和我老同學交待!」

我本來就做賊心虛,聽到這話,心裡不知所以地狂跳起來。

過了一會兒,許總滿面冰霜地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

我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站在他的寬大的辦公桌前,他低頭抽著煙,始終不說話。

「王青,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你對不起玉琳!你不配她!」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在他剪刀般地眼光絞殺下,我紅著臉,低著頭,渾身顫抖,心裡也納悶,自己怎麼這麼無恥!

「公安局的事,我已經替你擺平了,你以後,就別來了。」

我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搖搖擺擺地走向門口。

「等一下。」

我回臉看他,他低頭非常為難一樣地想了一會,說:「王青,你還會再做出這種事嗎?」

我無力地搖搖頭。

「這樣,你留下來吧。我怕,你被我開了後,玉琳會懷疑是什麼原因,最後,如果她知道真相,會受到很深的傷害,你,留下吧。」

我終於哭了出來:「許總,我,我再也不會做出那種事了。」

許總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請你不要傷害她,你知道吧,她,她是我……」

我耳邊一陣鳴響,滿臉惶惑地看著許志,看著他的嘴。

「我是她的初戀,我們曾經相愛過三年。刻骨銘心地相愛過。」

什麼?!我傻了。

許志拉著我的手,走到沙發邊,示意我坐下:「我本來不應該和你說這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可是,你知道嘛,我在心裡還是把她一直看成我的女友,我真的不能容忍別人去傷害她,尤其是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來。」

我嚥了一口唾沫,想了一會兒,說道:「謝謝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然後我堅持著男人的最後一點自尊,對他道:「我愛她,比任何人都愛她。我會好好對她的,但是,我希望,我和你的關係,僅是上下級的關係。」

「我本來也希望是這樣,但是你這樣的行為,配得上她這樣的好女孩嗎?配得上嗎?」

我低頭無語。

「讓我們象真正的男人一樣,面對面地坦然說出心裡話,好不好?」

我受到刺激,坐直了身子,正面對著他,我突然發現,即使是坐著,我和他的高度也差了一大截,許志長得相貌堂堂,方方正正的臉,炯炯有神的眼睛,他也是才該是玉琳最般配的愛人吧。這個念頭,一時間讓我無比恐懼,我這是怎麼了?!我還是個男人嗎!

「我不希望你騙她,如果你有勇氣,就要面對這個事情。」

我點點頭。然後再次使勁地點點頭。

「如果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你就應該向她承認錯誤。」

我愣愣地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終於無力地低下頭:「你不要逼我,許總,如果我說出真相的話,她會離開我的。我求求你了。」

「像你這樣的人,不會使她幸福的。」

我看著他無比權威的眼光,滿含屈辱,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帶著這個惡毒的詛咒,我回到了家裡。一整天巨大的壓力,使我終於垮了,我倒在床上,心裡很奇怪地想著:我之所以能進這家公司,原來要歸功於許志對玉琳的舊情,那麼,玉琳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這一點呢?她當然不會告訴我,她怕我自尊心受不了。他們原來好到什麼程度了呢?刻骨銘心地相愛?玉琳是否倒在他的懷裡過?他們是否親吻過呢?不,他們不會的,玉琳是純潔的,玉琳的第一次是給了我,玉琳從沒有和他溫存過……

那一夜,我無眠,看著黑暗,腦子裡瘋狂地滋長出無數的怪念頭。

「玉琳,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黎明時,我終於按捺不住,叫醒了她。

玉琳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什麼事?」

「你和許志,原來是什麼關係?」

玉琳看了我一會兒,她找出一條毯子,披在光滑的身子上。

「你能告訴我嗎?」

玉琳搖搖頭:「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做什麼?」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連聲追問:「你為什麼問這個?許志和你說過什麼嗎?」

「他說,你們曾經相愛過,很長時間。」我實在說不出刻骨銘心這幾個字來。

我覺得很噁心。

玉琳冷著臉,沒有回答,轉身就睡了。

我看著她修長光潔的肉體,突然間想找一個鞭子,狠抽她一頓。

這段時間,我感到非常地孤獨,唯一的樂趣就是學習,我學得很快,那套軟件,他們沒有一個人有我玩得精。我在操作軟件中,獲得了莫大的樂趣,一生之中,從來沒有一種東西,讓我沉浸其中,雖然它只是一套人事與客戶綜合管理軟件。

過了三個星期,李經理突然間尋了一個由頭,和我發作起來:「你他媽的,雞巴長在你自己身上,你管不了,老子能管得了嗎?害得老子惹了一身騷,停發兩個月的獎金,你讓別人評評這個理!」

在眾人輕蔑的眼光裡,我感到自己的世界在一點點沉淪。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要臉就不要臉吧,生存是第一位的。34歲的中專生,除了這裡,哪兒還有我的位置。

晚上,李叫我:「王青,我想和你嘮嘮上午的事。」

我陪著他,進了一間小酒館,落座之後,李拉著我的手:「哥們,你救救我吧。」

我一愣,問道:「這是從何講來?」

「許總要開了我了。」

「什麼?!他不是只停發你獎金嗎?」

「下一步就是開了我了。我的前任,就是先停發獎金,然後就被開了的。」

許總罵我是衣冠禽獸。

「為了我的事?」

「對。」

我無言,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許有些小題大做。

「不會吧。再說,我怎麼救你?」

他過了一會兒,臉色有些古怪,斜眼對我道:「你老婆是許總的舊相好,是不是?」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把我拉回座位上:「算了算了,別急嘛。沒有就沒有,你急成這樣幹什麼?

咱哥們一起打過炮的,明人不說暗話,就是有,又算得了什麼。你就是太虛了,你這人,不實在,沒法跟你交心。算我白認識你了。「

我們干喝了一會酒,我突然脫口而出:「是有這麼回事,但那是以前的了。」

「這才算男子漢。我跟你這麼說吧,許總還沒結婚,他到現在還愛著你老婆呢。他們以前都上過床了。要不怎麼叫刻骨銘心。」

「你他媽混蛋!」我氣得再次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瞧瞧,又急了吧!一起打過炮的,你又跟我玩虛的了吧。」他再次把我拉回座位上。

「你敢和我說,你老婆和你第一次時,流血了嗎?你是男人,就說實話。」

「沒有。那是因為她以前做過激烈的運動。」

「對,很激烈的那種。」他低聲地笑著,好像拚命壓制著。

「我……我抽你。」

「抽吧。」

我渾身冰冷,腦袋痛苦地發木,不知為什麼,連胳膊也動不了。

「你別看姓許的那天,那麼義正言辭地教訓你我,你知道,我面試你的那一天,原來計劃談半小時的,你小子……不說了,結束完面試後,我去匯報,一推開門,就看見……」

然後他看著我的眼睛,不說了。

「你看見什麼了?」我紅著眼,急急地問道。

「女人,不都是那塊肉嘛,你也玩過別的女人,那就別怪你老婆紅杏出點牆了。」

可能是我捏著他的手太用勁了,他歪著嘴道:「我看見他們倆抱在一起呢。

來,別說這個了,喝酒喝酒。「

我悶頭喝了一大口:「你胡說!」

「算我胡說,算我胡說。你啊,太小家子氣,你自己抱著個大美妞玩了一個月,你老婆和別人抱一會,你就急成這樣!」

「你別說我,你呢!」

「我老婆現在天天和別人抱一起,我不急,那是她現任老公。」

我又喝了一口酒:「你想說什麼!」

「我告訴你一個事,我們公司又要裁人了。你已經被列上去了。我也可能被列上,我猜。人事部和辦公室可能要合併了。」

什麼?失業?我一驚,原以為那次痛徹心肺的屈辱,能夠換回這份工作,沒想到,還是……

我搖搖頭:「失業就失業吧。」心裡面,說不出的一個令我渾身搔癢難耐的念頭,冒了出來。老婆的第一次,原來是給了他!再玩兩次,又算得了什麼呢?

等這個念頭明皙起來,我突然間覺得非常噁心,跑到洗手間就吐了起來。

晚上,玉琳回到家裡,修改完學生作業,正準備洗簌睡覺。我看見她換上半透明的睡衣,突然再次想起那個邪惡的念頭:整個世界都對不起我,我為什麼非要對得起所有人呢!

我撲上去,在玉琳的驚叫中,抱起她,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後提槍上馬,狠狠地幹起她來。

玉琳一開始滿臉不解,後來看著我兇惡的臉色,她卻好像平靜了,只是平靜中帶著幾絲很深的悲哀。

「你的第一次是給了誰了?和我說實話。」

「許志。」

我感覺到她的眼神中有種無言的悲愴,動作慢慢地停了下來。

當雞巴在她的陰道裡軟了之後,我突然間抱著她,抽泣起來:「我不想失去你。」

「我不會離開你的。」

玉琳溫柔地撫慰著我。

「你們為什麼這樣羞辱我。」我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許志和你說了什麼?!」

玉琳定定地看著我,逼問我。

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啊。

「我要被開了。我要被辭退了。」我喃喃地說道,「你幫幫我吧,」我一面說著,一面想起玉琳這麼多年,始終在騙我。一種報復的心理湧了上來。

「你要我怎麼幫你?」

「你,你,你再去和他睡覺!」我滿臉猙獰地說道,「你騙我,你有種接著騙我!你說,你為什麼騙我說你是處女,面試那天,你為什麼和他擁抱親吻!你這個婊子!」

玉琳淚流滿面,狠狠地抽了我一耳光。

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時,許志把我叫了過去,他關上門後,背著身子,沉聲說道:「上午玉琳給我打電話,很傷心,電話裡哭了起來,她問我為什麼把以前的事情告訴你,我把事情的緣由和她講了。她說,可以原諒你,因為她以前,和我曾經相愛過,算是扯平了。」

我絕望地坐在沙發上。天啊,貧窮真是一種最大的罪惡。當時,我的腦子裡只想著這樣一句話。

「王青,我們看看,怎麼把這個問題解決好:一種方案是你離開公司,我們所有人,把所有的事情全忘掉,能忘掉多少是多少,一種選擇是,你把玉琳讓給我。還給我。我給你一大筆錢。」

我不要他的臭錢,我只要一份工作。一份證明我的能力的工作。

「我不想和玉琳離婚,你要是喜歡她,你就接著睡她,我只想幹好我的工作。」

「我準備提你當辦公室的經理,你會幹好這份工作的,你回去吧。」

許志臉色淡淡地說完之後,接著看起他的報表來。

我和玉琳進入了冷戰狀態,差不多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她不理我,我也不理她。終有一天夜裡,玉琳從惡夢中驚醒,一下子抱起了我,我摟著玉琳溫軟輕滑的身體,不說話。玉琳在我的懷裡慢慢地哭了。

「玉琳,我對不起你。」

「沒什麼,大家都一樣。我也對不起你。」

我們開始做起愛來。

……

「玉琳,我不行了」

「沒事,我再弄你一會兒。」

……

「對不起,我不知為什麼,立不起來了。」

「算了。」

之後,我抱著玉琳,假裝隨便地問道:「你和他做過幾次?」

……

「幾次?說吧。我心裡都接受這個事實了,你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十來次吧。」玉琳本想迴避這個話題。

我的陽具突然間硬了起來。

「你和他有過高潮嗎?」

「你……」

玉琳本要發火,我把她的手放到我的陽具上,她終於意識到什麼。

她慢慢地伏上我的身子,我摟著她的輕腰:「你和他原來也這麼幹過嗎?」

玉琳緩緩地坐了上去。

「對,他原來也這麼幹過我。」

「你覺得誰弄得你最舒服……」

「當然是你,哦,是他,他把我幹得愛液四濺,我每次都被他弄到高潮。」

「你到底被他弄過幾次,小浪女?」

「好多次,我最愛他的傢伙了。」

「我,我頂死你個小浪女!哦……」

「頂死我吧,我要,我要……」

「你還要他干你嗎?」

「要,我要,我好想要他的東西。」

「我已經和他說了,他想幹你就干你。」

「我要到了,我……我……我……你讓他干我吧。」

「我也要射了,寶貝……」

「哦,哦……」

過後,我們無比疲倦地擁抱著睡著了。誰也沒提剛才的事。

我當上辦公室主任後,才感覺工作著竟然是這樣地美好。

我的青春再次煥發出來。

做愛也可以這樣美好,當我和玉琳做愛時,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許志強壯的身體、渾圓的腰肩,彷彿看見他正摟著玉琳,把他又黑又粗的雞巴向玉琳的小洞裡塞,玉琳則扭著嬌軀,彷彿不堪挑逗,情熱至極,一面用淫水潤滑他們即將交合的部位,一面放浪地與他肌膚相親,纏綿至極。

直到有一天,許志邀請我和玉琳週六去他在京外的別墅去玩,我才意識到,自己潛意識裡,早就盼望的那件事情,即將發生了。

「玉琳,你去嗎?」

玉琳紅著臉,不說話,扭身去了廚房。

我追了過去,半摟著她:「去吧,咱們不是天天晚上念叨著他的名字嗎?」

「我就不去!」玉琳半嗔半羞地說道,掩著臉跑開了。

看著她的動人情態,我心裡像是倒了五味,說不出是苦是澀,當然,下面的東西,又不爭氣地硬了。

晚上,我們吃完飯,我一度打定主意,不去他家,也不再提這事了。工作誠可貴,老婆價更高。

覺前,玉琳洗了個澡,披件睡袍上了床。

她的臉,紅紅的,好像是剛喝了酒。

我們的身體剛接觸到一塊,好像過電般,我就硬了起來。

「不再說那個名字,好嗎?」

當我準備插入時,玉琳垂著眼簾,低聲對我道。

我點點頭。插了進去。

這時,不知為什麼,我的陽具就軟了。

我和玉琳面面相覷。

玉琳也掩著嘴笑了起來,紅著臉點著我的額頭:「你真是個賤命!好吧,咱們去吧。」

那天晚上,我和她破紀錄地做了五次。

第二天早上,我給許志打電話,告訴他請他派車來接我們。

許志親自開車,來到樓下,按了幾次喇叭。我和玉琳看了看,她低下頭,臉色有些蒼白。

我心裡泛起無比的酸楚。

「玉琳,你去吧,我不想去了。」

「那我也不去了。」

玉琳撲到我懷裡。

許志在樓下,沒再按喇叭。他一直等著我們。

一個小時,二個小時。

我苦笑了一下:「我陪你去吧。」

玉琳好像也解脫了,她踮起腳親了一下我的額頭,低聲道:「這樣,老公,我把他當成你就行了。」

我心裡又有些激動,把他當成我?!

「你會完全放開了跟他做嗎?」

玉琳紅著臉,低頭不語。

玉琳坐在他的旁邊,一開始只看著車外的景色不語,許志不斷地和她聊著過去的老同學,一路上,他們慢慢地熱乎起來,我基本上插不上嘴。

到了別墅後,許志領我們先是參觀各個房間,一會兒他指著一間客房對我們道:「夜裡兩位就安歇在這間吧。我的房間就在你們隔壁。」

兩間房中間,有一扇門,門是朝我們那間開的。

玉琳看看我,我也看看她。許志臉上浮上一絲奇異的笑容。玉琳羞紅了臉,朝我身邊挪了挪。我也不再說什麼。心裡又巴著夜晚早點來,又特別害怕那一刻。

彷彿那一刻之後,我會徹底地失去玉琳。

晚上,我們喝起了紅酒,舉杯之間,許志數次向玉琳投以深情的目光,玉琳不安地看著我。我低下頭吃飯。

而後,我們又玩了一會兒桌球,許志越打越油,我一次次地大敗。許志最後收桿,拍拍我的肩:「王青,我們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十一點左右,他把我和玉琳領到房門前,「祝兩位晚安了。」

我們都沒答腔,關上門後,玉琳也沒有和我說什麼,拿起一件半開的睡袍,逕直走向浴室。

她洗了好長時間,出來後,把頭髮弄乾了,然後披上睡衣,走到床邊,我傻傻地看著她,拉著她的手,心中一時悲痛難耐,一時燥狂無比。

她把我輕輕地放到床上,對我道:「今天晚上我有事,你先睡吧。」

我一下子把她拉到懷裡:「我不答應。」並且把手伸向她半天的懷裡,正摸到她尖尖翹起的小乳頭,欲向她求歡之時,玉琳輕柔地推開了我,「我會把他當成你的。」

「一會兒還回來嗎?」

玉琳笑了笑。沒有回答。

我鬆開手,她向我擺擺手,走向那扇門,光潔的雙腿在半開的睡袍間,直看到她沒穿褻衣的秀臀,細細的腰身,豐腴的乳房,長長的脖頸,一切的一切,都被那扇緊鎖的門,關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很快就聽見玉琳的輕喃低語,慢慢地變成了嬌喘吁吁,我正擔心玉琳會遭到他盡情的蹂躪,沒想到玉琳很快地便放開了聲音,雲雨之聲中,滿耳是玉琳盡情酣暢的叫床聲。

「好志哥,好哥哥,你玩死我吧,哦,我不怕,我不怕,盡情玩我,哦……」

「對,對,就是那裡,我老公捅不到的地方,你插,插吧……」

「哦,嗯,別逗我,別逗我那裡,那裡髒,哦,舒服,舒服死了。」

「志哥,別,別,這樣,哦,天啊,我爽死了,讓我死吧,我心甘情願,被你玩死!」

我蹲在床邊,一聲流著淚,一面打著手槍。

雲雨之聲,時歇時停,終於,到了半夜後,一切歸於寂靜。

我也打了兩炮。

這時,房門開了,玉琳和他在門口再次深吻了兩分鐘,然後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了我身邊。

「寶貝,他沒弄壞你吧!」

「傻瓜,怎麼會弄壞呢!挺好的。我累死了,不想洗了,我想睡一會兒再洗。」

那一夜,我的腦袋終於被那股又酸又淫靡的味道熏壞了。

天亮的時候,我一邊查看著玉琳股間斑斑的淫跡,一邊再次自慰起來。

第二天夜裡,我弄了半天,還是不行,玉琳偎到我懷裡,看著我的臉色,一會兒悄悄地說道:「要麼,要他來一次?」

我看著她春情難掩的神色,點點頭。

玉琳走到那扇門前,輕輕地敲了敲。

門開了,許志光著身子站在門口,驚喜間正要抱著玉琳的嬌軀,玉琳向他搖搖手,把他領到我們的床前。

「你來弄我吧,當他的面弄一會兒。」

許志上下打量我一下,咧嘴一笑:「沒問題,老婆。」

他讓我先讓一下,坐到床前。「來吧。」

玉琳看看我,撒嬌道:「老公,別那麼緊張嘛!」

我鬆了一口氣,點點頭。

玉琳赤裸著身子,一會兒蹭到許志的懷裡,一會兒坐到我們中間,讓我撫摸她,我漸漸地也沉浸到這種淫浪的氣氛裡,親吻著她,玉琳抬起屁股,讓他盡情地猥褻著,慢慢地發出喘息聲。

「哦,哦,不要用手指,用那個嘛。」

「用什麼?」許志故意問道。

「用你的雞巴,蹭我,但不許插進來,講好了的,今天我是我老公的。」

許志抬起雞巴,在玉琳的玉洞口,反覆地摩擦著,玉琳越來越有些失控。

「不要,不要,不要當我的老公面幹我,求你,那個點,不要弄了,我要失控了。」

「王青,想不想讓我不戴套干你老婆?」

「啊,不!」玉琳先反對,然後一轉身,把他已經半插進的雞巴甩了出來。

「不行!」

「玉琳,你愛我嗎?」我突然間問了一句,玉琳一愣,「當然愛你。」

「你實話實說,你還愛他嗎,你的志哥?」

玉琳微笑地看看我們倆,「愛。」

「那你就讓他干你吧。怎麼幹都行。你們也是相愛的。」

「你老公都同意了,你還說什麼?」

許志一面說著,一面再次把玉琳抱到了懷裡。

「你們都壞死了!好吧,干吧,你干吧。全射進去吧,別浪費了!」

玉琳一面輕輕地皺著眉,一面迎著他的雞巴,坐到了他懷裡,並輕輕地叫了一聲:「哦!」

幹了幾十下後,玉琳示意我上,我挺著雞巴,一下子插進她濕滑無比的小穴裡。

很快,就射了進去。

許志緊接其後,把玉琳幹得人仰馬翻,幾乎人事不醒,幾百下後,在玉琳到達高潮的一刻,一次次地把他精液,擠進玉琳深深的洞中。

【善惡篇】

我還依稀記得大學時看過的一首北島的詩,「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善良是善良者的墓誌銘。」

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我始終遵守內心深處的自我約束,不騙人,不害人。

我一直引以為榮的是,在金錢的得與捨中,我之施予總能讓別人幸福,我之所得總能讓我自己心安。

我更一直引以為榮的是,我有一個美麗而善良的妻子。她像天使一樣純潔,她的皮膚,像牛奶一樣潔白芳香,她的玉腿,像小鹿一樣輕盈,她的胸膛,豐實得像即將收穫的莊稼,她的微笑,像十月的天空,燦爛光輝。直到今天,我在瘋人院的這頭,她在墳墓的那頭,我的耳邊,好像依然能感覺到她芬芳的呼吸,我的唇際,好像還殘留著她的輕吻。

人生無常,造化弄人。一年的時間,我們從相依為命,到生離死別,也許對於大千宇宙,只是一剎那的轉變,那於我,卻是無可挽回的失去。

***    ***    ***    ***

「老公,你的電話。」蘋蘋從小游泳池邊爬上來,接過茶几上的電話,接通後遞給我。

「蘋蘋,去擦擦身子吧,別著涼了。」

「好像是許志的電話,不許超過十分鐘啊。喂,許志,你就不能自己做回主嗎,什麼事都來問他,你也是堂堂的集團副總了,我不信你要說的事自己就決定不了。」

我搶過電話,一面和許志說著,一面推著蘋蘋去擦乾身子。

「大哥,是不是剛剛攪了你們的事啊,對不起啊,兄弟請你給嫂子也賠個不是,一會接著來,千萬不要影響到你們的情緒啊,那我的罪過就大了,呵呵!」

「什麼事?」

「這樣的,天津那邊,我剛剛把合同簽了,雲陽集團的張董電話就來了。這個人真是扯蛋。他的意思是說,天津這一單不和我們爭了,下一次,他請我們還是再關照一下,什麼他們小公司,實力不大,沒法子和我們競爭。」

「嗯,這樣吧,我們把吉林的那個項目讓給他們吧。那單子不大,我們去做成本也高,讓給他們吧。」

「……大哥,吉林那邊,我們前期也投了十多萬啊,就這樣給他們……」

「許志,你的能力是沒得說的,我也很喜歡你這種衝勁,你可能對我李書不太瞭解,生意場上,錢容易賺,心最難換,雲陽集團的老張,和我不但是對手,我剛入行時,是他帶的我啊。現在他那裡有些問題,我還是要幫幫。」

「大哥,要是我當時也遇到你,我的公司也就不至於倒閉了……大哥,你的心我知道了,不過生意歸生意,大家都知道這個遊戲規則,吉林那一單,不只是百十來萬的小賺頭,和教育部門搭上了勾,這個市場容量很大啊,不做太可惜了吧!」

「我知道你對那邊確實花了很多心血,讓出去有些心痛,年底我給你兩個點的利潤,補補你的血。好吧?」

這時蘋蘋已經擦完身子,一件花花綠綠的大浴袍下,裹著她那嬌俏美艷的肉體,在我眼前扭著桑巴舞,又是彎腰又是踢腿,一會兒更是把白淨淨的小屁股蹭著我的大腿,眼睛裡射出勾魂奪魄的光芒。

「大哥……謝謝你!」

蘋蘋有些不耐煩了,奪過手機:「許志,給你三個點,請你不要再騷擾我老公了。」然後就把手機關掉了。

「喂,你想做什麼?」我奪路而逃的樣子。

「不行,我要,都兩個星期了,我要你的愛!」蘋蘋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

這就是蘋蘋,許志把她介紹給我時,我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非常文靜又非常多情的美女,沒想到她結婚沒兩年,她竟變成了一個性慾狂!

***    ***    ***    ***

兩個月後,因為正準備籌劃建立一個分公司,急缺人手,事情又很多,在蘋蘋的鼓動下,讓許志開始接觸一些核心權力,包括負責人事和招聘。我的原則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是沒想到只過了一周,我原來的財務主管就被辭退了。

新來的財務主管是他通過獵頭公司物色的,海歸派,滿口洋腔,我的英文不好,有時許志和他當著我的面嘰裡呱啦地講起英文,我都聽得一頭霧水。

週五的中午,本來我計劃安排和公司各部門的高級主管開個碰頭會,沒想到蘋蘋開著她的紅色小跑車,到公司直接來找我了。

「你來做什麼?」我看到很多員工,對這位沒經通報就闖進董事長辦公室的美女,全都側目而視,議論紛紛,保不齊他們還以為,這是我在外面勾換的什麼野模呢!

「帶你去個好地方。」

「開玩笑,我下午還有會呢!」

「不是有許志嗎?」

正說著,門口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請進。」

「嫂子,這是機票。大哥,你就放心吧,這種例行周會,我替你一兩次,公司倒不了的。」他一面笑著,一面把機票和特意為我們準備的一個野外帳蓬包遞給了我。

我只好陪著蘋蘋飛到海南三亞去週末了。

路上,蘋蘋告訴我,許志連我們要下榻的賓館都訂好了。

……

很快,在蘋蘋的建議下我把許志提升為總經理,負責公司的全部大小事務。

按蘋蘋的話說,幸虧遇到這麼一個工作狂,才把我從繁雜的事務中解脫出來。

在月光下,在沙灘上,在曠野的草原上,我和蘋蘋沉浸在愛河裡。結婚兩年了,我們再次找回蜜月的感覺。一次又一次,我與蘋蘋在情愛的高潮中,呼喊著對方的名字,在眼睛裡看到了你中之我、我中之你……

***    ***    ***    ***

半年之後,我和蘋蘋從非洲回來,正好在機場遇到了雲陽集團的張總,沒想到,他的公司已經倒閉了。

「吉林的那個項目?」

「什麼吉林的項目?你在說什麼呢?我的公司被你手下干將攆得屁滾尿流、一點退路也沒有,全國做我們這一行的一共就七、八家,你放我一條生路,又能少掙幾塊棺材錢呢?!」

我非常憤怒,沒顧上呆呆發愣的蘋蘋,轉身就走,我急於回去找許志問個清楚。

「許志,我問問你,吉林的那個項目,你沒給雲陽公司?」

「哦,沒給。對不起,大哥,我覺得那種公司,我們不吃了他,也會有別人吃掉它,」宋襄公之仁「實在沒必要。你說呢?」

我壓住心中的怒火,緩聲問他:「劉秀、白五和老德,他們犯了什麼錯,你把他們全開了……這一個月,你把和我一起創業的老哥們都除掉了,你想做什麼!」

「大哥,我們要做一個現代企業,他們的文憑又低,能力一般,讓他們始終佔著公司的高層領導,下面小年輕的上不來,會影響公司的整體士氣。」

這一點,我倒是相信,因為我一回公司,看到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忙於手上的工作,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拿出半分鐘的時間和我打招呼。

我點點頭,沒再看他,扭臉打量了一下他辦公室的陳設。用頂級豪華來形容也不為過。

我再次回過臉,惡狠狠地看著他:「許志,你現在就收拾東西,滾吧。」

「……你錯了,這是我的公司!你的公司前天已經資不抵債,破產了,你請離開吧。」

等保安把我架出公司的大門,我依然不能相信這是怎麼回事!

「從法律上來說,他一點也沒有任何的破綻和漏洞,你告不了他。」李律師同情地看著我,一面搖頭一面說道。

「你太相信他了!在銀行,你公司的帳戶裡沒有剩下一分錢,你的帳戶密碼他都掌握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問題。我也不很解,他用了很多非常專業、非常邪門的手段,把你的公司所有財產都轉移走了,最終還讓你落下一個偷稅漏稅的罪名,你還需要自己補上這筆三百萬的稅金!你啊,為什麼不對許志多做一些瞭解呢?!他原來為了奪走自己的舊相好,把一個可憐的男人逼成了神經病。那個許志,是舊都一個出了名的色棍加惡棍啊!」

他再次搖搖頭,沒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公司帳戶密碼和簽字權,只有我和蘋蘋掌握啊!

「是我出國之前去銀行辦的……他告訴我,要用一大筆錢走通一個關節,但是有可能犯行賄罪……他太感激你了,想為我們掙上一個一千萬,但是你肯定不會同意的……他願意為你去冒這個風險……」蘋蘋臉色青白,搖搖欲墜地說完這番話,終於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蘋蘋,沒關係!把房子賣了,基本上可以還清這筆稅款了。你認識我時,我不也是窮的丁當響嗎?就當我們一直沒發過財。千萬別自責,真的!我從來就不怪你。」我一面給蘋蘋餵著糖水,一面輕聲地安慰她。

蘋蘋含著眼淚,抱著我的頭,喃喃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你恨我吧!」

說什麼都晚了。看到這房子,想到我的事業,我還是忍不住恨聲連連:「這個惡棍,我真想殺了他!」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用責怪的眼神看著蘋蘋,心想:蘋蘋啊,蘋蘋,你真是毀了我們的一切啊!

沒想到蘋蘋好像知道我心裡想的什麼,她別過臉,無聲地看著窗外,肩膀一聳一聳地。我沒想太多,還是在那裡拍著大腿,連聲痛惜,自己多年的打拼,竟然無聲無息地在一個蠢老婆和一個惡流氓的合作之下,徹底化為烏有!

「老公,你放心,我會幫你討回你的一切的!」

「你怎麼幫我討?要不是你,我會一無所有嗎!我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能混到現在這樣,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嗎?你知道嗎!血,淚,汗,生命,一點一點地,才有了這麼個小公司!」

我心中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

「就知道玩,玩,什麼你愛我,我愛你的,那頂個屁!真沒想到你竟會蠢成這樣,連密碼和簽字授權都給了他,他是你爹嗎!你天天在我耳邊吹風,極力推薦這麼個惡棍當總經理,你把我害慘了!沒有錢,我還是個鳥……」

蘋蘋怔怔地看著我,半響才反應過來,痛哭著跑了出去。

「愛吧,愛吧,去野地裡喝西北風,愛得才痛快!」我衝著她的背影,不解氣地又喊了幾句。

蘋蘋四天後才回來。

我依然不想搭理她。什麼都沒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錢,地位,尊嚴,甚至自己篤定的人生理念。

我找了一把尖刀,在大理石地面上慢慢地磨著。報復,一定要讓那個惡棍死得很慘!

蘋蘋蹲在我身邊,一面哭著,一面搖我的手臂:「親愛的,你別做傻事,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了。」

「走開!」我一把把蘋蘋推了個仰朝天,咚地一聲摔在大理石地面上,我的心也劇烈地疼了一下。

我接著磨我的刀。在心上,磨著……

***    ***    ***    ***

晚上,我覺得磨得差不多了,找了一件衣服搭在手臂上,準備出去實施我的計劃。蘋蘋臉色蒼白地頂著門,不讓我走,她的眼神裡,也有一種瘋狂的東西。

「讓開!」

「老公,我可以幫你討回一切。」

「不可能的了。」

「你要殺他嗎?」

我點點頭。頂著這種恥辱,我連喘息和呼吸都覺得困難。

「是我的錯,是我騙了你,你殺了我吧!」

我使勁地把瘋狂大叫的蘋蘋推開,她再次倒在地上。我沒顧上看她,竟自走出門。

車一到許志的別墅前,三輛警車就將我團團圍住。後來我才知道,是蘋蘋報的警,她先是給許志打電話,告訴他我去找他算帳了,後來又怕許志傷害我,才想起打110。

許志聽到蘋蘋慌張的聲音,耳根子都麻了,因為他不禁想起蘋蘋被他破處時也是這樣帶著哭腔。這是後來他一面幹著蘋蘋,一面和我說的。

三天後,當我從拘留所裡被放出來時,一個警察滿是同情地對我說道:「哥們,人生不就那麼幾十年嗎?他這樣作孽,報應自然也會落到他頭上的。你何苦搭上一條命呢?」

我點點頭。心裡想:起碼,我還擁有蘋蘋。

***    ***    ***    ***

三天前,蘋蘋已經住到他家裡了。我再傻,也終於明白蘋蘋和許志的關係了——他們早就設好套,準備騙我的公司了!

我原來想離開這個骯髒的城市,可心裡還是牽掛著蘋蘋,我知道,愛情和陰謀是不能共存的。她一定還愛著我。深深地愛著我。

我給許志打了一個電話,「許總,蘋蘋在你哪裡嗎?」

「在,你來這裡?別帶刀子哦,我這裡可有三個保鏢。」

「行。」

許志帶著蘋蘋,在他寬大的客廳裡接見了我。

我一直看著蘋蘋——她眼神有些空洞,嘴唇似張非張,面色有些緊張,有些淒惶。我忽然覺得此行沒什麼意義。她始終是許志的女人。兩年的感情,愛你愛我,或許她也是在騙自己吧。

「什麼時候辦離婚手續?」

蘋蘋定定地看著我,搖搖頭,不說話。

我發現她瘦多了。

「你瘦了……」蘋蘋只說了一句,痛惜地看著我。

「你也瘦了。」我有些癡了。

「這麼恩愛,還離婚幹嘛?我最喜歡玩別人的老婆了,這樣好不好,蘋蘋在我這裡住一段時間,你讓我們敘敘舊,然後我還給你。蘋蘋,好像你已經愛上他了,真的!你原來也會愛人!我一直以為你不會愛人的。」許志很有些驚訝。

「許志,你太壞了,壞得只配做個有錢人了!我不行,也不想和你算帳了,你把我的公司做好就行了,把老婆還給我吧!」

「大哥,我服了你,你真是個善人。蘋蘋嘛,可以還你,陪我幾個晚上,行不行?要是不同意的話,你知道,蘋蘋原來就是個雞,我可以再讓她做回老本行的。」

「你……你真是無恥至極!」

「少費話,同意嗎?」

我無言地看看蘋蘋,知道她已經心力憔悴,不忍她受到任何傷害,於是點了點頭。

夜晚到了,別墅的夜晚,和平民的筒子樓肯定有些不太一樣的故事。

……

蘋蘋正在房裡和我待著,我們無言地相互依偎著。

許志走了進來,他笑著和蘋蘋打了個招呼。「怎麼,夫妻倆才分開三天,就有說不完的情話啊?」

我們都沒理他。

他於是堅定地做到了床邊,很快脫完衣物,全身赤裸,然後對我笑笑:「你其實並不瞭解你老婆!來吧,我一會兒讓你開開眼界,看我是怎麼弄她的。」

蘋蘋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對我低聲道:「你出去吧。」

「別啊,好戲才開場,沒有觀眾怎麼行?大哥,你不想看看蘋蘋怎麼和別的男人親熱、交歡?她可浪著呢!」

「蘋蘋!」

許志突然撲到蘋蘋身上,一把扯下她的絲質襯衫,再一扯,蘋蘋的乳罩也被他拉下,蘋蘋秀美的雙峰即時露了出來。

「別!老公,你走開,好嗎?」她掙扎著。

我渾身顫抖著,好像掉到了冰窖裡,極度的痛苦化為一種內心深處的悲嚎:怎麼可以這樣!你們為什麼教我要行善,瞧我的結果!進而演變成一種自虐的情緒……

「你老公挺喜歡這樣的,來吧!」

蘋蘋定定看著我,慢慢地,在他的揉搓下停止了反抗。許志把蘋蘋拉到他懷裡,飛快地解開她的長褲,然後雙手再次襲向蘋蘋的恥骨處,從那裡開始,向蘋蘋的深處探索。

蘋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對他道:「這一次我可以盡情地滿足你,但就是這一晚,你放我走好吧?!」

「可以。但是有個要求,你得拿出從來沒有過的浪勁!」

蘋蘋微微點點頭,並自行把自己最後的屏障去掉,全身赤裸地呈「大」字形躺到了床上,「來吧。」

許志分開蘋蘋的玉腿,露出賁起的陰部,然後摸了摸:「不行,沒有前戲,不流水,我進去不爽。像昨晚那樣最好。」

蘋蘋只好抬起身子,將自己驕傲的酥胸送到他面前,「請品嚐吧。」

我的雞巴一下硬了起來。沒想到,蘋蘋竟然當著我的面,這樣地解放!

許志嘻嘻笑著,一把摟過蘋蘋纖細的腰身,嘴就叼住了蘋蘋的一隻乳頭。蘋蘋哦了一聲,軟了下去。

許志再伸出另一隻手,把玩著蘋蘋的另一隻乳頭,一面玩著,一面對我唔唔地說:「硬得很快,真勁鬥,有彈性,越吃越想吃。媽媽……」

蘋蘋噗地笑了出來,板著的臉隨著身體的反應,也很難繼續再難看下去了。

她敲了一下許志的頭:「死孩子,你怎麼這麼壞!奪人財產還淫人妻子!」

我的心痛苦地一揪……

許志回臉看看我:「你老婆都這樣了,你還一臉死人樣!」

「我什麼樣子了?」蘋蘋嬌嗔道。

許志一把摸向蘋蘋已經泛潮的陰處,反覆地揉著蘋蘋的陰蒂:「什麼樣子,浪樣子唄!」

蘋蘋也有些欲罷不能了,她嬌吟著:「哦,嗯,我才不浪呢!」

許志把蘋蘋再次放倒在床上,壓向她的嬌軀,同時把舌頭伸到她的嘴裡,蘋蘋只是非常輕地捶了捶他的胸,便和他口舌相就交纏到一起。許志一面吻著她,一面兩隻手大肆在蘋蘋身上施展淫威,只三、五分鐘的功夫,蘋蘋便情不自禁地將手環向他的後背,兩隻玉腿也開始扭動起來。

兩人前戲了一段時間,許志看蘋蘋已經徹底把身心交給了他,便拉起蘋蘋,讓她面向我坐到他懷裡,「下午好像你們也沒多談幾句,現在說會兒情話吧。」

蘋蘋面紅耳赤地看著我,「老公,對不起。」

「蘋蘋,我愛你。」

「我也愛你。哦,嗯,我,我……」

許志趁我們說話時,將雞巴塞進了蘋蘋的小穴裡,一面抽動、一面淫笑著對我道:「說吧,我不打擾你們。」

我憤怒地看了他一眼:「無恥!壞種!」

「蘋蘋,你老公說我壞,你也說我壞嗎?!」許志一面盡情地挺動著他的雞巴,一面將雙手放到蘋蘋的乳蒂上,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蘋蘋的兩個小乳豆,反覆地搓著。

「哦,哦,哦!你壞,你壞,你壞……」蘋蘋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淫浪,嬌聲地呢喃著。

「親親你老婆吧。」

我沒有理他。只是看著蘋蘋,一點點地走向高潮……

「你老婆要到高潮了!」許志得意地對我道。

「老婆,別給他!」我再也受不了心中的醋意,捧著蘋蘋的臉,對她說道。

「我知道,我不會給他的。哦,天啊,哦,爽死了,哦!」蘋蘋使勁地控制著自己。

「行啊,看誰撐得時間長!」許志開始用「九淺兩深」的方法,玩弄我的老婆。

蘋蘋咬著牙,在這場注定要輸掉的對抗中,忍受著全身騰騰燃燒起的酥麻感覺,浪水一直流到我的身下。

「我不給你,就不給,你家就不給你,哦,你壞死了,天啊,我受不了了,你玩死我吧,哦,爽死了!親老公,親哥哥,我不……給你!哦!!」蘋蘋的聲音一下子激越起來。

我知道,她快到了……

「給不給,說!」

他這一下子肯定頂得很深,蘋蘋終於無力地看著我,「我不行了,老公,我要給他了!」

蘋蘋終於大洩特洩,她一面拉著許志的手,使勁地拉向她高聳的雙乳,一面瘋狂地扭動著小巧的屁股,毫無保留地迎合著他的衝力,浪水一波、一波地從他們的交合處流出來。

「要死了,我要死了……」蘋蘋一面這樣說著,一面倒向我的懷裡,她緩緩地扭了扭腰,彷彿嬌弱不勝的樣子,然後就全然動彈不得了,任由許志從她後面隨意地抽插。

我終於喊了出來:「她已經暈了,你別再弄了!你這個惡棍,去死吧,去插你老媽吧!」

「她是爽暈的,你看!」

從她臉色看,確實經歷了人生最刺激的一次性事。絲絲秀髮上都滴著汗珠,潔白軟綿的玉體上,處處是斑斑浪跡。許志掐了掐她的人中,蘋蘋才緩緩醒來。

「還能再來嗎?」

「你射了嗎?」蘋蘋回過臉,喘著粗氣問他。

「沒有。」

「壞死了,人家可不行了。」

「我還沒放呢,你就放了這麼多水了!」

「人家……是女人嘛,身體比較敏感。」蘋蘋辯解道。

「再來?」

「……大色狼!」

「這次你主動,好不好?」

「我不。」

「你老公沒教你?我第一次干你時,你後來不就是用這種姿式和我做的嗎?

哦,想給老公留幾分面子?!「

蘋蘋不願他再繼續傷害我,終於羞澀地答應了他:「……我試試吧。」

蘋蘋慢慢地騎到他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笑笑:「行嗎?」

看到他鼓勵的眼神,蘋蘋這才有些放開,她拿起許志粗大的雞巴,比劃了一下:「這個壞東西。」

她慢慢地騰起身子,把那隻雞巴塞進她的小穴。然後試著動了動,紅著臉,笑了笑:「我沒有勁了。」

「要不……你來幫一下你老婆?」蘋蘋看看我,臉上露出了一種我不太熟悉的淫蕩的表情。

她在期待著我的加入。

我忘記了她還在許志的身上,私處還插著別人的雞巴,逕直走了過去。蘋蘋伸出手,摸向我的雞巴……

「你老公也硬了!大哥,你也來幹幹你老婆吧,別老看著。」

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著。我摸向蘋蘋被他吃得堅挺的乳頭……

蘋蘋輕輕地依偎在我懷裡,並把頭扭向我。

「吻我。」她命令著。

我看看她的鮮唇,微微張開,潔白的貝齒中有一絲口水,可能是別人的,可能是她自己在高潮時的唾液。

我攬著她,慢慢地舉起她輕盈的身子,又輕輕地放下,她「哦」了一聲,嬌軀顫抖起來,然後低頭對許志說:「好了,你就享受我吧!」

然後,我迎合著許志的動作,上上下下地讓蘋蘋動起來。一會兒,蘋蘋叫得歡暢至極。

這種姿式,我們確實沒試過。

「老公,老公,干死我吧!我要你射進去,哦!」

「還想離開我嗎?小浪貨?說,跟著他,還是跟著我?」

我定定地看著蘋蘋,手上的動作也停止了。

「再動一動嘛,老公!我都快要到了,我想和他一起丟……哦……」

我繼續動了起來,動作更為激烈,蘋蘋深深地沉醉其中……

兩個人就這樣,再次地當著我的面,一次一次地,雙雙達到了性慾的頂峰和終點……

五分鐘後,他們倆也同時到達了人生的終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