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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大樓除了牆壁、地板和天花板的隔音好一點之外,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七樓的某一間,十五個榻米大的客廳,及兩個房間。右邊的房間,還保持著兩周前搬來的模樣,幾個紙箱散亂地堆放著。臥房從窗簾到書桌、沙發床都是黑色。衣櫥中吊掛的輕便西裝,也全是黑色系列。
「哈啊、好棒~...」
行李縫隙間,傳出了母貓的叫春聲。大樓裡養寵物,那個頑固的管理員大概不會允許吧...。這只雌貓的身形巨大,雙眸神秘且魅惑,長髮光滑如絲。
「哈啊...阿聰...我、我要輸了...」
雌貓採取站立姿勢,紅唇半張著,背脊彎曲成弓形。上衣的鈕扣開到了第三顆,豐滿的乳房破衣而出。
這房間的主人--涼崎聰。穿著白襯衫,而所帶的太陽眼鏡、領帶、穿的襪子都是深色系列。他的頭埋在母貓的兩乳之間。他西裝褲的拉鏈敞開著,身體和雌貓合成一體。兩人似乎到達了高潮。他狂吻著她的頸項及耳朵,腰部激烈地上下動作著。
「啊~、啊...不、不要這麼快...啊啊啊!」
雌貓發出求饒聲,涼崎不發一言,放慢呼吸加快了動作。
「唔唔唔唔...」雌貓又不斷地發出不清楚的呻吟,嘴角流出唾液,直流到鎖骨凹陷處。
涼崎舔掉了唾液,用力往上吻著她的唇。
「咕唔...咕唔...」
滋咻...噗咻...滋滋...。淫褻的黏濁音,在密閉的空間中迴響著。
「...要、要去了喔!」
涼崎低聲在她耳邊說著,數度的痙攣之後射了精。雌貓也疲累地趴在涼崎身上。
一會兒之後,涼崎沉坐在沙發上,抽著LUCKY STRIKE。身旁的雌貓早已穿戴整齊,渾身名牌打扮。二十幾歲的女性,從事情報販賣工作。
雌蕊魅奈。是她本名還是化名,無人知曉。其他如年齡、住所、職歷等等個人資料,也是一切不詳。也有聽聞:她和財政界的巨頭,秘密維持著親密關係...等之謠傳。
只有一點能確定的是:魅奈擁有可信度極高的情報網。但,對私家偵探涼崎而言,並非不可缺少的存在。她所要求的費用雖然高的驚人,但在兩人交易的長期間中,從沒有付款給她。
『提供一個情報,就和她SEX一次』
魅奈對涼崎如此要求。因此,極自然地成了這種情況。
「真是千鈞一髮...今天是我險勝喔!」魅奈驕傲地笑著。
兩個人常常打賭:賭誰會先棄甲投降。
「...最近比較不能忍耐。」涼崎喃喃自語,不望向魅奈。
「可是,量很多喲?」
魅奈惡作劇的語氣,涼崎抬頭一望,她拿著剛用過,且已打了結的保險套搖晃著。正如魅奈所說:的確有大量的白濁液體。
「笨、笨蛋!把它丟入垃圾桶!」
「嘻嘻、放在臉上的話...還溫溫的喔。」
「拿開啦!變態狂!」
「我贏了呀!你已經沒用的牛奶,我愛怎樣是我的自由!」
魅奈小心地將保險套用面紙包住,放進皮包裡。
「變態的女人再待下去的話...你可愛的妹妹會生氣的!」
魅奈嬌笑了幾聲,離開了房間。
「真是...不能大意的女人。」涼崎銜著香煙,站起身走到陽台上。
戶外已被黑暗籠罩,春風暖暖地拂在臉上。從七樓向下眺望...地上熙熙攘攘的人車,像是在找淒身之所的彷徨昆蟲。
涼崎笑了笑。「我也是其中的一隻...」
涼崎感到背後敏銳的視線,回頭一看。
「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所長?」
一個提著便利商店袋的年輕女孩,站在門口。胸口大顆的水晶項鏈墜墜閃閃發光。淡褐色的眼睛,顯示她是混血兒。栗色的秀髮,不像一般年輕人是染的,而是天生如此。
柏木明日香。有八分之一加拿大血統的美少女,可惜個性有點倔強。現在是『涼崎偵探事務所』的助手,也負責處理家事。
明日香剛過二十歲生。日六年,前涼崎即像父親和哥哥一樣,負起照顧她的責任,兩人一起生活。她十四歲時,父母因捲入某一事件,而遭到殘殺。但,一直沒讓她知道詳情。
「你來啦?」涼崎激動說。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不在的時候,那個女人是不是來過,對吧?」明日香比以前更討厭魅奈。
「我搬到這裡以後,對你的扶養義務已經結束了。你是個大人,我...也早就是成人了。不要管彼此的隱私吧!」
明日香在涼崎以前的事務所兼進家,過著逍遙的獨居生活。胸前所掛的水晶墜子,是涼崎送她的生日禮物。
和她一起去買宵夜的草薙插嘴:「涼崎,你這樣說,明日香太可憐了!」
草薙是涼崎以前的精神科醫生,現在是他的夥伴兼室友。
「謝謝你、草薙先生。我...沒關係的啦!要報復所長,給他吃超辣的『明日香特製咖哩飯』就好了...」原本不高興的明日香已氣消了,正在廚房乒乒乓乓弄著宵夜。
「怎麼辦?」涼崎向草薙求援。
草薙看到涼崎襯衫領口上有口紅印,是魅奈惡作劇留下的。但涼崎沒發現。他拚命向涼崎使眼色,涼崎不明其意。
「幹嘛?連你也對我有意見?」
「到、到我房間裡啦!」草薙將驚訝的涼崎強拉入房間。
「你自己看吧!」
「--!?可惡的女人!」
「被明日香看到就糟了。...快點換上我的襯衫!」草薙從抽屜中抽出乾淨的白襯衫。
「不行啦...我們的品味相差十萬八千里耶!」
「囉嗦那麼多幹嘛?快穿!」草薙催促著涼崎。
「喂...我叫了你們好幾次。快點趁熱吃呀!你們兩個大男人關在房間裡幹嘛?」
明日香從草薙房門口偷窺了一眼,看到草薙正在幫涼崎脫衣服,她瞪大了眼。
「對、對不起!」
「啊、明日香!這是...」
「看來我打擾了你們...我回去了。」明日香轉過身去。
「等、等一下!你誤會了啦!」
「明日香!你不要那麼快下定論好不好?」
涼崎和草薙一起追出去時,又同時被椅子絆倒,兩人隨即抱在一起...。
這時窗外傳來警車的聲音。
「咦?好像是在這棟大樓...」涼崎清清喉嚨,站起身走向陽台。明日香也好奇地追上去。
「沒錯,大樓前停著幾台警車。」草薙望著樓下說。
「--我下去看看。」涼崎將襯衫扣子扣好,並對草薙說:「草薙...明日香太缺乏人生經驗,有空的話,好好教導她辦案的基本概念和方法,好嗎?」
「知道啦...」
涼崎默默地低下頭,走了出去。
事件發生在這棟大樓中。40D-房間門牌寫著『佐籐一幸、美智子』。
搭電梯下到四樓時。事件現場的房門緊閉,一個年輕警官守在門口。涼崎內心冷笑一下。只要用點手段,就可以搞定這個小子。
「喲、辛苦了...。我今天沒當班,因為,聽到有動靜就趕過來了!」
那警官立正,對涼崎敬了個禮。
「有什麼狀況?搶劫?還是偷竊?」涼崎詢問那位警官。
「是、是兇殺案...。」他將涼崎誤認為警視廳的刑事。
「經過和狀況呢?」
「是的、整個命案的情形是...」警官舔了舔嘴唇,報告了以下內容--
.大約三十分鐘前,四月二十三日下午六點半左右。接到了管理員『發現40D號室住戶死亡』的通報。
.距現場最近的佑阿警察署,向警視廳報告了事件。
.警視廳的刑事,已經在進行現場搜證。
「上級命令:閒雜人等不得進入現場。」
那警官驕傲地說:刑事大約再過幾十分鐘,就會到達現場。
(在這之前,我要先搜查...)涼崎要求那警官:立刻回所屬的警署報告現場情況,並請求協助設置搜查本部--。
「是的,知道了!!」警官又再度敬個禮,帶著滿滿的使命感,乘電梯離去。
涼崎正想開門時,突然,門從裡面開了,並衝出來一個矮男人,而一隻手掩了住口,拼了命的往樓下跑去。
(咦?那是管理員呀...)
門又開了,走出兩位刑事。涼崎吃了一驚。
「源、源叔!?你怎麼在這裡?」
一位像是新進刑事的年輕男子,另一位是個貌似溫厚的五十幾歲男人,穿著舊卡其外套,獵帽戴得低低的,以嚴肅的表情和口吻說:「我才要問:你怎麼在這裡呢?」
佛鵜源一郎,外號『源叔』。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副組長,但,辦案能力不弱。涼崎以前在別的案件現場碰過他,兩人因身份的關係,而無法進一步深談。但,已見識到源優秀的一面。他喜歡去事件現場調查,而無暇接受升等考試,因此和陞遷無綠。但他在警界,是被人推崇的對象。
「真巧啊...。我正好住在這棟公寓的七樓,沒想到會碰到源叔!」
「源、源叔。這可疑的傢伙是誰?」年輕的刑事寺田,厭惡地指著涼崎。
寺田是個美男子。前發染成淺褐色,穿著像外國名牌的草綠色西裝,眼神頗為銳利。
這是花納稅人血汗錢的公務員,都追求流行的時代吧?涼崎看到他口袋中的警察手冊露了出來。
「...最近年輕人的打扮,是警察還是舞男?真的有點都給它分不出來囉!」
「舞、舞男,你說我是舞男!?」寺田狠狠地說。源拍了拍他的肩。
「涼崎,你這張嘴真不饒人。」
「沒辦法,我就是這樣。」
「算了、別妨礙我們辦案。你既然住這棟公寓,當然要向你詢問。如果和被害人有關,就是嫌犯囉!」說完訝異地問:「咦?這裡應該有人看守...」
對源隱瞞是無用的,涼崎告訴了他詳情。
「是殺人事件吧?我要協助調查,讓我看看現場吧!源叔。」
「不行。如果你是兇手,想要消滅證據怎麼辦?」
「...你不相信也沒辦法。」
「當然!你這種偵探派不上用場,快走吧!!」寺田咆哮著。
涼崎不理會,對源說:「源叔,和這種只會吠的小子一組,簡直是災難。你以前的夥伴呢...」
「你說誰是只會吠的小子!?」
「笨蛋!冷靜一點!寺田。」源喝止了發怒的寺田,邊揉鼻子邊說:「讓你搜查現場,只會搞得亂七八糟。告訴你一點吧!」
「源叔,要告訴他案情--!?」
「這傢伙如果是犯人,我會逮住他。...還有一點。」源盯著涼崎的眼睛,說:「你如果有掌握一些線索,也一定要告訴我。這是交換條件,如何?」
「當然!現場是什麼狀況?」
寺田皺皺眉頭,源聳聳了聳肩。「命案的現場真是奇怪...。四個被害人都坐在餐桌前,手裡握著刀叉,桌上放著空碗盤...。」
「還有...」寺田接下去說:「男主人的眼睛被挖出來...眼睛擺放在盤子上。」
「死因呢?」
「還沒檢查出來,似乎是利刃由耳後刺入頸動脈,當場死亡。沒有抵抗的痕跡,犯人也沒留下物品。不瞭解的是...似乎是犯人留下的訊息。」
「訊息?」涼崎的下眼皮痙攣了一下。
「嗯,起居室對面牆上寫有血字。」
「死亡訊息嗎...。內容呢?」
「這不能告訴你,是極機密的線索。其他的要等專家檢查和解剖後,才能透露。」
「不、這樣就夠了。還有一點...門牌上寫的是兩個人的名字,但被害的怎麼會是四個人呢?」
源點點頭說:「管理員已經確定:被害的是佐籐一家四口。一對夫妻和兩個小孩,是悲慘的滅門血案。」
「原來如此..」
「目前我就只知道這些。如果你有情報的話...無論如何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源走向電梯時,又叮嚀涼崎一遍。
「我也要走囉!寺田...為了我們所付的微薄稅金,你可要努力喔!」涼崎拍拍寺田的肩膀,趁他不注意時,抽走了他的警察手冊。
他倆離開後,涼崎正想上七樓時...
「討、討厭!放開我!!」
身後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涼崎一回頭,40C號室對面,兩個中年男人圍住了一個年輕女孩。
「討厭、幹什麼!!不要...」
「喂!到我房裡喝一杯吧...」一個肥胖男人嘴角浮出邪淫的笑,由後面摟住那身材纖細的美女。
另一個是戴眼鏡的男人,在旁邊勸著:「蛭田先生,不要這個樣子啦!」但是,那位身材瘦弱的男人,根本阻止不了那胖男人。
涼崎猶豫了一下。他的原則是:對自己沒興趣的事,採取觀望主義。但也有例外,尤其是牽扯到美女的時候。
「求求你!救救我!」那女孩哭著,望向涼崎。
「喂、走開!」涼崎抓著那胖男人的領口,輕輕拍打他的臉頰。
這男人頭很大,手腳異常地短。且,下腹極為突出。可用「二頭身」來形容他。
(這張臉,簡直不像人...真像怪物!)
「你、你打我做什麼?」
「看看自己纏女人的樣子吧!!怪物!」
「咕唔唔唔...」怪物發出了模糊不清的呻吟聲。
「你、你給我記住!三浦!來陪我喝一杯。心情都被這傢伙搞壞了...」
「是...馬上來。」
「可惡!住在雙數樓層,做什麼都不順利...」那怪物說著奇怪的話,進了40C號室。叫三浦的男人對涼崎鞠了個躬,也進了房間。
「謝謝你。我住在六樓,在電梯裡被這傢伙纏住...還好你救了我。」
那女孩拭著淚,微笑地行禮。自我介紹:「60D號室的桶口琉美子,大學二年級學生。」
燙卷的秀髮,白皙的脖子,垂在腦後的髮根,微微挑起涼崎的情慾。
「你認識剛才那男人嗎?」
「誰認識他!!」琉美子皺了皺眉,厭惡地吐吐舌頭。
「我最近才搬來。和這裡的住戶說話,你還是第一個喔!」
琉美子送著秋波,她知道涼崎的職業後,叫著:「哇、真正的偵探耶!」
她熱情地抓住涼崎手腕,豐滿的胸部靠在他的手肘,說:「為了謝謝你,到我房裡喝杯茶吧?」
令人欣喜的邀約。但,涼崎認為『不要到初次見面的女孩房間。』因此送她到房門口。
「謝謝你邀請我。下次...要嘗嘗你做的料理。」
和琉美子分手後,涼崎回到四樓。蛭田又在騷擾另一個女孩,三浦在阻止他。重演同樣的戲碼。這次被糾纏的是--明日香。
「所、所長!?」
明日香看到涼崎時,露出得救的表情。
「我要回家時,被這男人...」明日香哭著說。
「又是你!!和剛才那女孩怎麼樣了?干了好事吧?假裝正義的傢伙...」蛭田雖然害怕,卻惡劣地諷刺著。
「你這怪物!再幹這種事,我讓你從地球上消失!」
涼崎逼近蛭田,蛭田害怕得放開了明日香。蛭田的臉孔被猛烈擊打。
「哇哇哇!!」怪物的臉被打腫,噴出鼻血,跪倒在地上。
「下次再犯...我讓你直的進來,橫的出去!聽到了嗎?」涼崎冷冷地警告。
「你、你...住幾樓?」蛭田喘著氣問涼崎。
「70C號房。不滿的話,歡迎隨時來討教!」
「唔...七樓嗎?我會報仇的!你給我記住!」蛭田喃喃抱怨著,爬進了房門內。
三浦道歉後說:「我去守著他...不會再讓他亂來。」他自嘲著進入蛭田房間,眼中蘊藏著無比的苦澀。
(我以前也見過這種表情。覺悟死亡的眼神。但,為什麼這男人會...)
明日香沒發現涼崎的驚訝,撲進了他懷中。帶她回自己房間,明日香仍啜泣著。
「你所學的防身術,能對付人類,卻沒辦法對付那怪物嗎?」
「真丟臉。我以為我很厲害...沒想到這麼沒用...」
明日香可愛的模樣,仍和六年前一樣討人喜愛。涼崎抑制著內心激盪的情緒。
「哼...已經是大人了還那麼麻煩。」
「對不起、哥哥...不、所長...」明日香縮了縮頭。
「...你今晚住在這裡吧。」
「真的嗎?」
「嗯。我不是同情別人的人--但你特別呀。」
「哇!太好了。今晚...我不敢一個人走夜路。」
「在這裡也不一定安全!聽說有兩隻大公狗經常出沒呢!」
「沒關係,我才不怕!」恢復開朗的明日香,對涼崎做了個鬼臉。
滴答...滴答...。全然的黑暗,刺骨的寒冷。是地牢,還是洞窟?水滴由極上方滴落下來。
滴答...滴答...。單調的節奏,令人毛骨聳然的回音,刺著涼崎的每根神經。(這是哪裡?難道我迷失在這裡了?)涼崎在蜿蜒曲折的通道上奔跑、不停地徘徊著。不安的感覺,緊緊充塞胸中。
「告訴我!這裡是哪裡?」
只有虛無的回音。沉重的呼吸聲、心跳聲,和水滴形成了詭異的合奏曲。
「不、不要!要對付我的話,就快點出現!」
這時,斜前方出現一個光點。紅、黃、綠、紫地瞬時變化...。哇!光點突然增亮,變成轉動的光輪向涼崎襲來。
「哇啊、救救我~!!」
--涼崎從沙發上跳起來。是夢--。是個極恐怖的惡夢。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涼崎擦著汗涔涔的額頭和脖子。
「黑暗...洞窟...。到底是...」
涼崎喃喃自語,點了根GAULOISE。深深吸了一口。強烈的尼古丁,猛烈衝擊沉滯的思緒。甚至有點輕微暈眩。意識慢慢清醒,傳來了刺耳的門鈴聲。望了望表,是十一點十分左右。
「哼...一大早就來吵人!」
涼崎哼了一聲,再吸了一口煙,大大伸個懶腰,精神也漸漸地恢復過來。他中午前不見訪客,就算比預定時間早起也一樣。但、電鈴像在和他作對一樣不斷響著。涼崎走到客廳,草薙似乎剛剛醒來。
「你又失眠囉?」
「對啊...。煩得睡不著。」
草薙睡眠不足就精神不濟,涼崎最近也被惡夢困擾,睡眠極不安穩。兩人說話時,電鈴仍在響著。
「...真煩!」
「去開門吧?搞不好是你以前的女人找上門囉!」
草薙嘿嘿地笑著,涼崎粗魯地開了門,是源和寺田兩人。
「源叔!?」
「你果然在家、為什麼不開門?」寺田又在吼叫,涼崎不理他。
「你睡懶覺的時候,又發生兇殺案囉!」
「什麼!?」
源默默地點頭,涼崎也緊張起來。
「被害人是誰?」
「蛭田繁臣,是在製藥公司工作的四十八歲男性。」
「蛭、蛭田!?」
「你認識?」
「昨、昨天見過。」
源眼光銳利地閃了一下。
「涼崎...你對他做了什麼?被害人的真正死因是絞殺,但死前六小時,曾遭到毆打喔!」
「--還有呢?」涼崎內心焦躁地問。
據源所言:蛭田被殺的現場是在客廳,推測死亡時間是凌晨三點左右。死因雖是絞殺,但解剖結果:體內含有抗酒劑。這是為了治療酒精中毒者的藥品,可大幅減退體內乙醛的分解能力。因此就算飲用極少量酒精,都會引起極大的痛苦。
「但,抗酒劑並不會玫命。推測是讓被害人服下後...」
「趁他痛苦的時候勒死他,是嗎?」
「十之八九是這樣。」
「原來如此...」
「源叔,你不是說有話要問涼崎?」寺田不懷好意地說。
「昨天晚上,毆打那怪物,不、蛭田的就是我。」
「果、果然是你--」
「別急!我打他可是正當防衛。有三個人可以替我作證,我可不是兇手!」
「...好吧,為了確定,告訴我證人的名字。」
「柏木明日香。」
「啊、明日香妹妹還是那麼可愛嗎?」
「等一下再去找她吧。她昨晚被那怪物纏住,所以住在這兒...現在回事務所了。還有一個叫三浦,像是蛭田的部下。另外一個是60D號室,叫桶口琉美子的大學生。」
「寺田,記下來吧!」
寺田臉色變得慘白,小聲的在源耳邊說著:「源叔...我...」
「什麼?警察手冊搞丟了!?」源對寺田怒吼。
「...對、對不起。」
「活躍在第一線的搜查一課刑事,也會搞丟警察手冊?時代真是變了喔,源叔。」涼崎諷刺地說。
「囉嗦!!這裡輪不到你這蛆蟲一樣的偵探說話!!」
「像蛆蟲一樣!?」涼崎太陽穴浮現青筋。
「寺田...批評涼崎,你還沒有資格!」源平穩地說,寺田不敢再發言。
「對不起,涼崎。這傢伙年輕不懂事。」
「算了...。我對這案件有興趣,要參與調查。」
「喂、昨天的約定呢?」
「你說交換情報?我會遵守的,放心吧!」
源歎了口氣。
「我們雖然交換情報,但我絕對會先抓到犯人。蛆蟲的情報網也不可小看!」說完瞪著寺田,寺田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不敢反駁。
「我提醒你:不准進蛭田的房間。」
「知道了,不會違反源叔的命令啦!」
源笑而不答,對涼崎揮了揮手,和寺田一起離去。
「剛才怎麼樣?」草薙問,涼崎不理會他,口中喃喃自語著。
翻開寺田的警察手冊,拙劣的字體記著大樓住戶名。
- 二樓20C號室的杜松。
- 三樓的是30C的瀨尾、對門30D的三浦。
- 40C是蛭田,對面40D是被殺的佐籐一家。
- 50C住的是冬川,60C是桶口。
- 70C...涼崎的房間,最頂樓是80D的安籐。
這是棟新建大樓,有A~D四棟。但不知為何,A、B棟竟無人居住。涼崎將各層的住戶記在腦中。打給明日香,要她收集佐籐一家和蛭田的個人資料。
「對了,要和那女人聯絡。」
「--魅奈小姐嗎?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她。」明日香聽到魅奈的名字,聲音沉了下來。
「拜託啦。我也不想找她呀。」
「騙人!你明明喜歡得要命...」
「...這是所長的命令。還有,源會問你昨晚的行動,好好應對吧!」
「知道了!所長!」
涼崎掛掉電話,想著明日香生氣的臉,歎了口氣。
涼崎展開了調查行動。20C的杜松,是古董商兼雜貨輸入業者。房間擺滿高價的裝飾品,藏書極多,還有許多外文的靈異書。到四樓時,看到昨天被騙的警官。
「對不起,昨天對你說了謊...」涼崎道歉。
那警官態度竟異常和善。「本廳刑事指示:要我盡量幫助你呢。」
說完對涼崎透露:佐籐家謀殺案中,牆上寫的血文字是「邪惡!不是人。」
50C的冬川家,住了兩個女孩,冬川希和速水遙。冬川希是高中生,身體不舒服沒出來。由較年長的速水遙接待,但,態度頗為冷淡。
到六樓時,桶口琉美子正好開門出來,向涼崎打招呼:「早啊!偵探先生。」
「現在說早安不會太晚嗎?」
「演藝圈規定:不管是早上還是半夜,見面都要說早安。我想向演藝圈發展嘛!」
「你不要被人誤會是酒店小姐就好。」
「對了、那一行也是這樣。討厭~我怎麼說這種話...」琉美子笑著說,涼崎也笑了。
「啊、這位是?」
「這是我的夥伴:草薙。」
「咦?和電視上不一樣耶!」
「什麼?」
「電視劇裡,偵探身邊的助手都是年輕的美女喔!」琉美子將虛構和現實混淆了。
「我的助手是位叫明日香的女孩,可是,有事的時候總是愈幫愈忙呢。」
「她現在一定在打噴嚏。」
草薙戳戳涼崎的背,琉美子歪頭說:「對了...剛才有警察來過,昨天那傢伙被勒死了呢!」
「小心一點、我們都有嫌疑。」
「嫌犯...我才是受害人呢!」
「別說了。」
「偵探先生...找我有事呀?」又害羞地問:「難道要和我約會?」
「樂意奉陪。我想問的是:沒注意昨天的事嗎?」
琉美子想了想,搖搖頭。
「實在想不起來...你要問我的不在場證明?」
「放心,我不是警察。只是調查而已。」
「對不起,我沒派上用場。」
「沒關係。真實的偵探常找不到線索,和電視上不一樣喔!」
「你真辛苦。今晚一起吃晚飯吧...只有我們兩個。」
琉美子瞥了眼草薙,他識趣地走開。
「晚上我請客,八點鐘來喲!」
「好啦...」涼崎答應著。
「我得去上課了,晚上見!」琉美關上了門。
爾後,前往訪查80D號室的安籐一樹,向他出示寺田的警察手冊。
「與其問我這個失業者,不如快一點去抓兇手!什嘛!?自以為是優秀警察。我老婆跟人跑了,女兒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
安籐眼白佈滿了血絲,口沬橫飛的吼叫,氣急敗壞地將兩人趕了出來。安籐的精神狀況好像不太正常,疑是精神分裂症。查問結果幾乎全無收穫。
「我們先回去吧!」涼崎說。
草薙走到電梯右方,向樓梯間望了望。
「這個大樓有頂嗎?」
「不太清楚耶。」
涼崎走上樓梯,頂樓的鐵門上貼著「禁止進入」。
「哼、什麼秘密基地,一根髮夾就能打開。」
「涼崎,我們想的一樣呀!」
草薙蹲下,在地上撿起一根髮夾。
「不、沒有那個必要。」
涼崎慢慢轉動把手,門並沒鎖上。頂樓上有人,一個只穿薄睡衣的少女,正呆呆地望著天空。草薙來不及出聲,那少女已來到了屋頂的欄竿邊,彎下了上半身。涼崎飛快地跑過去,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嗯...嗯...」她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然後昏了過去。
「小希!!」
這時,入口的門被打開,是速水遙的慘叫聲。
將希帶回房後,草薙對她做了急救措施。
涼崎問:「知道她這樣做的原因嗎?」
遙身體微微顫抖,說:「不...我...」
她雖然否認,但她的反應表示知道些什麼。
「這件事...能不能不要報警?」遙小聲地懇求。
「我們會先保密,你有什麼線索,也要告訴我們。」
「涼崎,和源的約定...」
「草薙、約定是約定,我不是警察,我只要找到真犯就好。」
「...好吧。」
「你是精神科醫生,知道她不能出聲的原因嗎?」
「她今天早上就一句話也不說。趁我不注意跑了出去...」
遙哭泣著,涼崎對她說明事件經過。等她冷靜後,表示:希的父母長年旅居在國外,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面了。也按時收到他們寄來的錢,負起照顧希的責任。她就讀於女子高中,生活和交友方面也一切正常。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
「一定是昨天看到了可怕的事。雖無法斷定...但可能和那兩件兇殺案有關。」
這時,希從房門口向外面窺探著。
「小姐醒來了嗎?」涼崎低聲說。
希口中喃喃自語,將身邊的東西都擲向了涼崎,由此反應看來,兇手該是男的。希抱住遙痛哭著,她平靜後,草薙以溫柔的語氣勸解著她。不知為何,希慢慢對草薙消除了戒心。
草薙診斷:希是一時輕微的『運動性失語症』,只要消除了不安,就能治好的,遙才放下心來。希以搖頭和點頭,回答草薙的詢問。
「--昨天晚上,你看到可怕的事嗎?」
希點了點頭。
「然後你就發不出聲,不知不覺地跑到樓頂吧?」
她又點了頭。
「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她露出驚嚇的表情,一定是極可怕的體驗。
不能再問下去了,離去時草薙對希說:「你如果能早點開口,對我幫助很大喔!」
希凝視著他的臉,微笑地點了點頭。
走到電梯前,涼崎小聲對草薙說:「她們兩個都在說謊...」
「說謊?你怎麼知道?」
「她們對我們隱瞞了重要的事。看來不是普通的兇案呀...」
草薙已經被希吸引,聽了涼崎的話,有點不愉快。
「可是,小希她...」
聽到下樓梯的腳步聲,樓梯口鑽出了一個老人。
「誰在那裡?」
是對涼崎和草薙不甚友善的管理員涉澤靖之。
「你們兩個不要妨礙警方辦案喔!」涉澤瞪著他倆。
「兩天後電梯要定期檢查。最忙的時候偏偏出事!」
「那...晚上只有左邊電梯能用?」
「為了省電!你們最好待在房裡。兇手是這裡的住戶喔!」
「...!!你看到什麼?」
「我昨晚一直待在管理員室,沒看到有任何人出入,尤其是外人。」
「真是有趣...」
「不管有沒有趣...別妨礙我巡邏!滾!」涉澤手持掃把,作勢要趕涼崎和草薙。
「呼呼...事件的發展,愈來愈有趣了呢!」涼崎在沙發上沉吟著。
「哼、我一點線索也沒有。」草薙有點不高興。
「像你這樣頭腦明晰,沒想到有時候也會像小孩一樣發牢騷呢。」
「我才沒有!」
「生氣了?你是想反駁我關於冬川希的事吧?」
「...」
「想問我:她為什麼非說謊不可...。是不是?」
「得向我們隱瞞的『重要秘密』是什麼?她倆之間的親密關係,又有什麼秘密?」
「你想--對速水遙來說,小希自殺的原因,她會不知道嗎?」
「你是說...」
「也就是:遙隱藏了某件事,小希才會說謊。」
「咦?」
「小希為了某人而說謊。」
「!?...!!是...遙?小希怎麼為她說謊?」草薙反問。
「別裝了啦、你明明知道。」
「好吧。我的看法是:小希昨天晚上,遭遇了可怕的事。」
「目擊殺人事件,是吧?」
涼崎笑了笑。
「這殺人事件,和速水遙有關!?」草薙的唇微微顫動。
「沒錯。還有...遙也發現了小希的行動,因此兩人都對我們說了謊。」
接著,他倆便開始研究整個事件,這時已是黃昏了。涼崎認為:現場的血文字是犯人故佈疑陣,不值得重視。就如管理員涉澤所描述:兇手是這棟大樓的住戶,也不是在開玩笑。蛭田被害的那夜,涉澤說:「一晚都沒有外人出入。」但,不能就此斷定嫌犯是住戶之一,兇手也有可能是從大樓的陽台出入。
「兇手是大樓住戶的可能,還是很大。」言至於此,涼崎背脊一陣發寒。
「住戶都是最近搬來的...和被害人關係最深的是...蛭田的部下三浦。」
涼崎腦中閃過三浦絕望的眼神,他陷入了思索。
草薙則在默想:遙和希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希...趕快對我說明這事件吧!!)閉上眼睛,草薙想像著冬川希可愛的模樣。
「沒人嗎?叫了半天沒有人回應...」明日香大叫著走進來。
「哦...」涼崎搭腔回應著。
「這是你要我調查的資料...」
.最先被殺的佐籐一家--
佐籐一幸:製藥公司營業課長,四十歲。妻:美智子,三十六歲。長男長幸,十二歲、次男幸繼,十歲。也沒有親戚為貪圖保險金而下手的跡象。
.蛭田繁臣,四十八歲--
和佐籐同一家製藥公司,第二開發室主任。現在正和妻子進行離婚訴訟,其妻子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二十多年前,製藥公司發生某事故,導致了幾人死亡,原因和蛭田有關。是樹敵頗多的人物。
.其他的事項--
大樓的一部份,租給製藥公司的四個職員。除佐籐、蛭田、三浦外,還有一名現年二十歲女性:瀨尾直美。巧的是,這位女子好像是明日香的高中同學。
「如果是我同學直美,一定樂意幫忙調查!」
「等下一起去找她吧!白天去的時候,三浦和瀨尾都不在...有和那女人聯絡嗎?」涼崎問。
「她以為她是誰呀...。口氣很傲耶!還說:『我有空的話就去,今晚或明天吧!』」明日香不悅地說,進了廚房。
草薙想著涼崎、明日香和魅奈之間的曖昧又微妙的三角關係...。
他是涼崎六年前的主治醫師,涼崎那時是喪失記憶的狀態。他因任務而去了美國,但被捲入某事件中,同伴三人都被殺害了。其中一個就是涼崎的情人。他對整個事件完全喪失了記憶,被懷疑是嫌犯而遭逮捕。又因心神喪失而被警方釋放。在當地精神醫療中心,接受了兩年治療。
回到日本後,擔任涼崎主治醫師的,就是草薙。雖然,涼崎目前在身體和生活方面,都像恢復了正常。但,有時仍會陷入狂亂的狀態。最近,這種狀態更頻繁了。那時發生的事件,到底是什麼?草薙也完全無從得知。
30C號室的瀨尾直美,果然是明日香的同學。是位會激起男性保護欲,給人柔弱印象的女孩。但她的雙眼無神,好像有什麼煩惱。(這麼明亮的大眼睛...到底怎麼回事?)她並不是正式職員,數周前才搬進這棟公寓。事件當天也有不在場證明。
再到三浦家。三浦正在酩酊大醉著,口中喃喃抱怨:「進公司時...蛭田就有強烈的領導欲。那時,我們只不過是小職員,從事藥品開發工作。那件事發生後...是如惡夢般的二十幾年。」
「蛭田有異常的癖好,常常惹上麻煩...」
三浦苦笑著說。但對那事件,以「對公司不利」為理由,而不願說明。蛭田喜歡變態照片,有偷拍癖。和被偷拍的人之間的糾紛當然都由三浦去善後。也著迷於魔術和靈異。迷信『數字占卜』,討厭偶數、避免用7和13。
「製藥不過是中古歐洲煉金術的延伸...」三浦自嘲地說。
「二十幾年前,我和蛭田對於新藥的開發,一心一意地研究著...。我說得太多了...蛭田在我們公司,只是個特殊份子啦!」
晚上八點過後,涼崎來到桶口琉美子的房門口。她將作好的菜裝在食器裡,放在玄關。
「對不起,能幫我拿到頂樓嗎?我們去頂樓吃!」琉美子對涼崎擠擠眼睛。她穿著淺綠色的薄棉杉,露出肩膀的性感姿態。
兩人將食物拿到頂樓,琉美子開了鐵門。草薙上次在地上撿到的髮夾,應該是她掉的。
「和偵探先生的第一次約會,不錯吧?你一定很久沒有欣賞東京的夜空...」
仰望天空,滿是雲霧和大樓的燈光。但是,凝視了一會兒之後,就能看清楚閃耀的星空。涼崎坐在鋪地的塑膠布上,欣賞夜空。
「別一直看了、快點享用美食吧!」琉美子催促涼崎,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我作的料理,保證好吃!我還想考廚師職照。」
琉美子不是吹牛,作出的料理確實具有職業水準。兩人享用著食物和美酒。
「喂...那個事件,你認為如何?」琉美子突然問道。
「...為什麼這樣問?」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結束。」
「奇怪!我也是這樣想。」
「發生連續殺人事件,警察也沒有線索...大家為什麼不搬走?難道不會再發生謀殺案?不、大家是認為:就算別人死了,和自己也沒有關係。」
「那...你為什麼留下來?」
「看熱鬧的心態吧。」
「看熱鬧?」
琉美子伸了伸舌頭。
「這件事...不管怎麼都沒關係。我最關心的是你。你救我的時候...我就迷上你了!」琉美子送著秋波。
「你開玩笑..」
「琉.美.子」
「咦?」
「叫我『琉美子』就好。可以委託你當我的保鑣嗎...」她將頭埋在涼崎的胸膛,雙手環抱住他。
「我不能這麼做...」
想到明日香生氣的模樣,涼崎推開琉美子的身體。琉美子卻抓住涼崎的右手,放在自己充滿彈性的乳房上。她沒穿胸罩,涼崎想掙脫時,琉美子用力抓住他的手。
「偵探先生、用手指...撫摸吧...」
涼崎的手指夾住琉美子的乳頭。琉美子的乳頭已經變硬。涼崎愛撫時,琉美子將背脊向後仰。涼崎的分身也急速膨脹起來。
(...該發生的事,還是會發生呀)涼崎迅速脫下琉美子的上衣,雙手在她乳房上愛撫。
「哈~...啊啊...偵探先生...好...好棒!」琉美子拉下涼崎的褲煉,手放在凸起的內褲上。
「吻我!」
涼崎用力吻著她的唇,兩唇像軟體動物般緊密接合。
「嗯、唔唔唔...」琉美子發出模糊的聲音,吸吮涼崎的唇。
咕啾、噗啾。濃厚的黏著音飄蕩在溫暖的夜空中。涼崎左手愛撫她的乳房,右手伸進短裙內,隔著黑色蕾絲內褲觸碰她的私處,沿著縫隙摩擦著花蕊。已經濡濕了。
「...好厲害。已經這麼濕了。」涼崎停止接吻,對琉美子說。
「啊~討厭...我還要...」
琉美子抬起腰,涼崎脫下她的內褲,撫弄勃起的秘芽。
「哈啊、啊~...好棒...」
她採取俯臥姿勢,涼崎兩手抓住她的臀部,慢慢地分開。
濕潤的花蕾打開著,涼崎撫著中心部份的花唇,滋滋地吸吮果蜜。酸甜氣味的液體滑至喉間。
「啊啊...偵探先生~...這裡!!」琉美子呻吟著。股間的蜜液不斷地流出。
「快來...啊啊...快... !」
「...好。」
涼崎掏出傢伙,噴出的汁液在琉美子的胴體上閃著光澤,開始了插入動作。
「啊啊~...」
涼崎膝蓋跪地,腰部漸漸地動作。琉美子彎曲上半身,秘部緊縮著。
「喔、喔!」分身被劇烈的收縮、擠壓,令涼崎發出忘我的吼聲。
琉美子搓揉著自己的乳房,發出「哈啊~、啊啊~、啊啊...」的嬌吟,充滿快感全身扭動。
「啊...啊啊...」琉美子全身痙攣,胵黏膜緊緊吸附著涼崎的分身。
「啊啊啊...要、要去了!!」
蜜壺扭動著、涼崎加快了抽送動作。噗啾、滋啾...。隨著白濁液的噴灑,琉美子疲軟地趴在地上。
「偵探先生...。不要那麼苦惱的樣子嘛!」
十分鐘後,兩人在塑膠布上坐了下來,呆呆地望著天空。涼崎不回答,只默默地吸著煙。
「是我主動的引誘你,不要煩惱嘛!」
「我沒有!」
「騙人!明明一副『怎麼跟女朋友解釋』的表情...」
「沒這種事啦。」
琉美子眼睛一亮。
「真的嗎?那、我不要你當我的保鑣...讓我當你的女朋友吧?」
「為什麼?」
「傻瓜!!人家想多瞭解你一點嘛...我喜歡你。」她害羞地移開了視線。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想固定的交往。」
琉美子沉默了,強頻歡笑地說:「我知道了!我們...能偶爾見面吃飯,就像這樣嗎?」
「好啊。這種『好』料理,我是不會拒絕的。」
「我...吃得太飽囉!」琉美子笑著回答。
回到自宅時,習慣早睡的草薙,早已進入夢鄉。涼崎獨自在客廳啜飲白蘭地咖啡。
(...他在生氣吧?)從草薙房間口窺了一眼,然後在沙發上打盹。這時...。門鈴聲響了,涼崎自然的反射動作看了一眼時間,是半夜一點鐘。
「...是誰?」涼崎警戒地問。
來訪的竟是--速水遙。
「對不起,這麼晚來打擾。能和你談談嗎...」遙的聲音因緊張而顫抖。
她呆呆地望著面前的杯子,下定決心抬起了頭。
「你可能住意到了--是被殺的蛭田。」
涼崎睡意一掃而空。但遙接下來的告白,令人意想不到。
「小希...她現在不能說話了,都是因為我的關係。我...其實是同性戀。本來是負責照顧小希,但是我卻愛上她了。她是個非常脆弱的女孩...我不敢告訴她這件事...」
涼崎毫不露驚訝表情,當偵探以來,稀奇古怪的事見多了,根本不值得驚訝。
「有一天蛭田來找我。他暗中監視我和小希,趁我不注意時,拍攝了我一邊想像小希,一邊...」
「自慰的照片?」涼崎猜測地說。
室內一陣寂靜。遙臉紅了,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嗯...那種照片被公開,我也不會羞愧自殺。但不想讓小希看到我這種照片...」遙流下了淚。
「小希看到一定會受到很大的衝擊。--我代替小希在國外的父母照顧她,她對我很重要。」
「蛭田怎麼威脅你?」
「昨天這個時候,他打電話找我,要我和他上床...」
涼崎差點叫出聲。(如果是真的,是遙殺了蛭田嗎!?)
「他打給我時,已經醉得很厲害。我將以前服用過會感到痛苦的抗酒劑帶去了..」
「順利地讓蛭田服下。本想先假裝去洗澡,趁他痛苦時偷走底片...」
「等等!」涼崎打斷了她。
「你是說:還沒拿走底片?」
「...嗯。」她搖搖頭,繼續說:「在浴室等了很久一直沒動靜。以為失敗時,向外一看...蛭田倒在地上死了。小希昏倒在旁邊...」遙似乎想起當時景象,渾身發抖。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蛭田房間,可能是跟蹤我去的。也許是蛭田想侵犯小希,小希抵抗他...」她激動地說。
涼崎漢了口氣。「不要緊,事情不是這樣。」
「真的嗎?」遙瞪大了眼問。
涼崎微笑著解釋:「蛭田是被勒死的,小希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力氣。蛭田體內的抗酒劑反應...,是某人趁他痛苦的時候,勒死了他。小希可能看到了兇案現場,才會嚇昏的。」
「那麼...兇手為什麼不殺害目擊的小希?」
「我也想不通。」
「我一點頭緒都沒有,只想取回那些底片...。蛭田說過:放在保險箱裡。涼崎先生,請接受我的委託,幫我拿回底片吧!」
遙將一個信封放在桌上,是四五十張一萬元的鈔票。
「我現在只有這些。不夠的話,可再從銀行提出來。如果警察發現那些照片,我和希都會被懷疑...。請你將底片...可能的話,請查出真兇吧。」
涼崎慢慢站起來,將信封塞回她的手中。
「你不接受嗎?」遙失望地問。
涼崎從信封抽出十張鈔票。
「基本費用是五萬元。加上人事費、日數和危險度,實際費用以時價計算。我先收下這些。」
「謝謝你...涼崎先生。」遙感激地道謝。
「事件解決後,再收取其餘的費用,你明白了嗎?現在,回去你們的房間吧!」
涼崎和草薙來到遙的房間。草薙從睡夢中被拉出來,一臉不悅。他不高興的原因:除了睡眠不足,還有知道了遙與希的事。
涼崎計劃:從這房間潛入正下方的蛭田房間。底片的事,並未從源口中得知,因此推斷還未被警方發現。準備了簡單的道具:頭燈及塑膠手套、將攀登用繩索綁在身下後,涼崎開始行動。草薙留下來,如果小希醒了,就對她展開治療。
涼崎成功的潛入了蛭田的房間。房間打掃得極為乾淨,書架上擺滿了幻想小說以及理科專門書籍,床下有許多刊登成人照片的投稿雜誌。
涼崎將底片和照片放入背包,由玄關出去。回遙房間的途中,發現一件令人驚訝的事。
草薙在希的房間對她進行治療。她依然無法說話,以點頭搖頭和草薙溝通,但已能展露笑容了...。
「第一次看到你和女孩子聊得這麼開心!」涼崎開玩笑地說。
草薙難為情地搔搔頭:「有什麼收穫嗎?」
「半夜去搜查怪物被殺的現場,沒有你們那麼快樂啦!」
希和草薙都不好意思低下頭。
向遙大致報告了調查結果,她得知拿回了底片,露出高興的表情。
「對不起,我要調查底片中其他的人,先由我保管吧...」
遙顯得有些焦躁,但能諒解涼崎。
涼崎淡淡地說:「你們可能會遭到攻擊...」
遙嚇了一跳。
涼崎解釋道:「第一:犯人看到了你的鞋,知道有訪客還要殺蛭田...就算是偶然的決定,太輕率了。第二:不是說...小希看到了殺人事件...?一定是:有某人叫她去現場。」
「什、什麼!?」草薙不禁大叫。
遙抱住希的肩膀問:「小希,是真的嗎?」
希身體微微顫抖,用力點了點頭。
「這樣就明白了。犯人的行動不能以常理來判斷,最初現場的血文字就是個證明。他跟蹤遙,又把小希叫到現場,讓她目擊殺人,簡直是魔鬼!」
小希聞言,身體劇烈地發抖,像受了重大刺激。讓她進了房間,涼崎和草薙便要回去。
「你說會被襲擊...是真的嗎?」遙不安地問。
「你應該說:『開玩的吧?』如果要殺你,兇手殺蛭田時一起解決就好了。問題是:不知道犯人的目的。反正你們把門窗鎖好,不要擔心...今天晚上也不要外出。」
「我知道了。可是...為什麼?」
「明天就知道了,晚安!」
關上了門,涼崎拍著草薙的肩。
「草薙,讓你看一樣東西...」
涼崎對草薙做個「安靜」手勢,將他拉到樓梯間。
「...你看?」
「!?這、這是管理...」
「噓、小聲一點!!」
管理員的屍體橫躺在樓梯上。從口中插入長柄掃帚,刺穿了腹部,內臟流了出來。涼崎調查回來時發現屍體,第一次到遙房間時並無異狀。推測是在兩個鐘頭之內的事。推定兇手是大樓的住戶,被害人認識,才能從正面攻擊。報警的話自己一定會被懷疑,最好先不管它。
「...或許是兇手下的挑戰書。」
「挑戰書?向誰?」
「當然是我們。但他做得太過火...不只是遙和希,連我們也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涼崎不安地按了電梯升降鈕,在這個時刻也只有左邊的電梯能用。
回到自宅後,發現玄關的門已打開了。
(難道是--兇手!?)涼崎警戒地走到客廳,魅奈正悠閒地靠著沙發,啜飲酒櫃中的白蘭地。
「你...很悠閒嘛!」涼崎對她旁若無人的態度吃了一驚。
「你回來太晚了,我只好先享受囉。」
「你常趁我不在時偷偷進來?」
「這種鎖,專家二十秒便能打開,我一分鐘就能開了。」魅奈高聲地媚笑。
「明日香說你有事找我...你們大樓發生了連續殺人事件?怎麼外界都不知道?」
「我想要一些資料。犯人好像掌握了我們的一舉一動...。」
將蛭田拍的底片交給了她。
「我要底片中的人的資料。可能和案件無關,為求仔細還是要調查一下。期限是一個禮拜。」
「三天就夠了。」
魅奈饒富意味地眨眼,涼崎為她的眼光所震。她是個不可思議的女人,外表看來雖和自己年齡相仿,但...
「這次報酬的方式...還是和以前一樣吧!」魅奈妖媚地說。
* * *
涼崎的房間...。魅奈已迅速脫光了衣服。
「今天...來點特別的吧?」
「什麼?」
涼崎脫得只剩一條內褲,經過上次的教訓,他早就把白T恤脫了。
「不管你是贏還是我輸,我會給你情報...如果我贏了,答應我一個要求好嗎?」
「我知道了,好吧!」
「嘻嘻、加油囉!」魅奈性感的身軀壓在涼崎身上。
「...先發制人嗎?」
她柔滑的手掌撫摸涼崎的脖子、肩膀、胸膛和後背。嘴唇愛撫他的乳頭。
「喔、唔唔唔...」涼崎喉間發出了呻吟。
「這是你的弱點呢...」
涼崎仰躺著,魅奈舔舐他的側腹和肚臍,將舌頭漸漸移向下腹部。她捧起涼崎已膨漲的小弟弟,在臉頰上摩擦著。
「喂...是不是想用這玩意兒讓可愛的明日香妹妹快樂呢?」
「別亂講...」
「嘻嘻、立刻就軟了?你果然在想她。可是...現在只能想我一個喔!」
她隔著涼崎的內褲開始吹簫動作,唾液將內褲濡濕了,用舌腹愛撫著...漸漸增加了力量。
「唔、唔...」涼崎皺著眉忍耐著。
「蓄勢待發囉?」
她笑著將涼崎已堅挺的小弟弟掏出來,一口氣含在嘴裡,開始舔舐著。
「啊...唔唔...」
涼崎拚命忍耐,但,快感一陣陣襲擊著腦髓,他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怎樣?爽不爽?嘻嘻、你的表情讓我更興奮了呢!」
魅奈鬆了口,妖媚地望著涼崎 。
「還有這種的喔。」
在涼崎股間蹲下後,魅奈將膨脹的分身,夾在自己充滿彈性的雙乳間。
「這樣...很激情吧?」她抬起眼,迷醉地望著涼崎。
「讓你...達到顛峰吧!」
用唾液潤滑之後,她開始搓揉雙乳,同時以舌尖舔舐著前端。兩人沉重的喘息聲,瀰漫著整個房間。
「啊、這裡...」涼崎聲調上揚著。
「噴出來沒關係...我會喝掉。」
涼崎使出剩餘的力量,將魅奈抱起。
「要開始反擊了嗎?」
讓魅奈坐在身上,撐開她的雙腿。
「啊、啊...,不要這樣...」
魅奈扭著頭,彎起了身體。肉棒插入了炙熱的蜜壺,涼崎猛烈地衝刺。
「唔唔唔~...哈啊啊...」
滋啾...滋啾...。從結合處發出淫蕩的聲音。魅奈已快到達界限,不甘示弱地以右手撫弄著涼崎的玉袋,膣內緊吸著涼崎的分身,雙重的刺激令他到達爆裂狀態。
涼崎想拔出時,魅奈阻止了:「...射在裡面吧!!」
「唔、咕...!!」涼崎依言將大量的白液,射進了魅奈的秘處。
...兩人淋浴之後,穿好衣服。
「我又贏了呀。記得...我們的約定?」
「哼、反正我只是個小偵探。」
「我的要求是...」魅奈露出從未見過的寂寞笑容,瞥了一眼涼崎。
「算了、下次再說吧!我回去囉...再見。」
「嗯。」
魅奈走後,涼崎在剛和她激情過的沙發上躺下。
早上十點,涼崎和草薙被一陣刺耳的門鈴聲吵醒。涼崎已猜到:這時候誰會突然來訪:源和寺田。
「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棟大樓的管理員被殺了,肚子都裂開了!」
涼崎裝出驚訝的表情。
「陳屍地點是四、五樓的樓梯間。死亡時間大約是晚上十一點到凌晨四點。」
寺田這警視廳的新新人類,經過連日的忙碌,也顧不得注重衣飾,頭髮也亂八七八糟。
警方認為:管理員涉澤因為四處巡邏,妨礙了兇手而被殺害。第一、二次的兇案中,被害人是同一家公司的,但涉澤和此案無關,因此推測:『兇手不是大樓之的人』。
「這件案子,就算是同一個人幹的,也很不可思議。」
源露出少見的苦澀表情。
「不知道殺人目的是為何?只以殺人為樂似的,兇手是精神異常者嗎?真氣人!」寺田憤憤地捶打著門。
「寺田,住手!」源喝止寺田。
「還有別的事件...」
「什麼、還有?」
「80D號室的安籐,精神有點不正常。...他昨夜失蹤了。有人說他最近常常在陽台上亂吼,在這時候失蹤...」
腦中浮起安籐呆滯的面孔。
「不只如此、60D號室的桶口琉美子,昨晚也被殺害了。」
涼崎聞言,激動地抓住了寺田。
「什麼時候死的?狀況呢?為什麼不早說?」
寺田為他的激動嚇了一跳,呆呆望著源。
「涼崎冷靜一點,你和被害人是什麼關係?」
涼崎抑制住情緒,平靜地說:「她說:辭掉了打工,能不能來我的事務所幫忙?」
詢問琉美子被害的狀況--。
在自宅的浴室,以電線纏住頸部觸電身亡。死亡推測時間幾乎是和涉澤在同一時間。法醫檢驗的結果:死前有性行為,『不排除兇手是先姦後殺或者是性交時殺害她的可能』。要從殘留的精液驗出血型。
(在我之後,沒和別人做愛的話,會驗出AB型...)涼崎想起和琉美子一起看星星的情景,和她相處的片段記憶。涼崎不禁流下眼淚。
「有一點令法醫想不通...這事件雖是觸電死亡,但浴缸裡沒有水,也就是直接以濕電線纏繞被害人。兇手一定穿著絕緣的衣服和戴手套...果真如此,是有計劃的犯罪囉!」
他又說:「我看過那麼多殺人現場,勒住無抵抗力的女孩,以強烈電流電擊心臟的手法,我第一次見到...實在太殘酷了!」
源重重歎口氣。警方似乎認為殺害佐籐家和蛭田的兇手,和昨夜兩件兇案,是不同的兇手所為。失蹤的安籐涉有重嫌。
涼崎相信涉澤所說:『兇手是住戶』,如此嫌犯的範圍便縮小了。除了自己和草薙之外,只有五個人了。涼崎認為:安籐不可能是兇手,他的失蹤和案件無關。但,並未對源說出。
還有一點:如果將兇手的可能性限定於住戶中,『遙和希以及犯人之間,是否有藏著某種的謎團,那麼這些假設也可以成立。』
(不能讓琉美子白白犧牲...)涼崎心中湧起了復仇的怒火。
一連串的事件,由手法來判斷:兇手應是男性。五人中的男性:有三浦和杜松。如果真犯也是住戶,或許,和被害人無利害關係的本松才是嫌犯。(但,這穩重的男人會是兇手嗎?)
涼崎和草薙來到了杜松的住處。杜松的事業重心在美國。為了尋找古物珍品,常往來於世界各地。這次回日本,目的是想將家人接到美國。
「才剛回到日本就發生這種事,讓我想趕快搬家呢...」杜松笑著說,內心似乎相當苦惱。
「你在日本還有住處嗎?」草薙問。
「沒有。所以和家人團聚,是我長久以來的夢想。」
「恭喜你了,馬上...就要回去嗎?」
「嗯,我要回緬因州。」
涼崎聞言,表情微微地變了。草薙也吃一驚。(涼崎在美國出事地點...不就是緬因州?)
杜松似乎沒發覺異樣,解釋著:「緬因州,在美國東北部的鄉下地方...」
涼崎將左手放在耳上,中指撫著耳窩。他以前精神無法負荷時,就會出現這種動作。(難道,和那事件有關!?)草薙驚訝地想,心跳得極快。
--果然和那時有關,是什麼事?
「----喔。」
「咦?」
涼崎大叫了一聲,沒聽到杜松的話。
「你怎麼了?」杜松訝異地問。
「啊...我想到一些事情。」
「哈哈、果然是偵探,常會想到事件吧?」
「沒有啦。緬因州...有令人讚歎的自然景觀喔!」涼崎額頭滲著汗說。
杜松點點頭:「是呀...我想趕快把家人接去。」杜松抬眼望著天花板。
這男人會是殺人犯嗎?涼崎和草薙懷疑著。
杜松的書架上,有拉丁文的「秘法抄本」,不知道作者。鑲金裝飾的封面頗引人注意。
「這本書記載了舉行神秘儀式的方法。讀了它之後,會對現代醫學感到厭惡。」
涼崎聽到「秘法抄本」時,不安的反應更明顯。
「秘法...抄...本...。」涼崎喃喃自語。
「涼崎...沒事吧?」
「沒什麼...。」
草薙發現杜松的左右手指,有屍斑似的黑斑。
詢問杜松時,他說:「皮膚容易敏感的緣故...。我相信民間療法,那是藉心靈手術和魔術來治療...效果很神奇喔!我的手沒什麼好擔心啦。」
(這男人如此相信民間療法...)草薙愈來愈感到疑惑。
「你覺得...那男人如何?」走出杜松房間時草薙問。
涼崎默默不語按下電梯鈕。
「你怎麼了?睡眠不足嗎?」
「...」
「喂!」
「我聽到緬因州...好像想起來什麼。」
「不要擔心...你太累了啦。」草薙笑著說,表情有點不自然。
涼崎記憶深處中的部份,終於要解開了嗎?
不知是睡不夠還是其他原因,涼崎的頭劇烈地疼痛。
「等一下再去調查,先去休息吧!」
草薙建議,但涼崎逕自地走向30C號瀨尾直美的房間。明日香昨晚在她家玩,涼崎打了招呼。
直美說:「明日香和今天早上來的警察...把事件都告訴我了。」她仍然沒精神地微笑著。
「他們說了什麼?」草薙趕緊問。
「他說...『要小心涼崎這個男人』。」
「哈哈哈、這是名言呀。」
「草薙,不要笑好不好?」涼崎內心苦笑。
「源...有問你的不在場證明嗎?」
「我說:昨天和明日香聊到很晚。他說:和明日香在一起的話,我就相信。」
「源以前就滿疼明日香呀!」
「她昨晚十一點回去以後,我漸漸失去了意識,直到早上才清醒...好可怕!我沒有告訴警察。」直美難為情地低下頭。
「情緒不穩的關係吧?去看醫生,或直接到70C號室找我也可以。」草薙關心地說。
「他是精神科醫生,不用怕啦!」涼崎笑了笑說。
「我也不是壞人喔。」
直美的表情稍微緩和,卻沉鬱地道:「這棟大樓已有七個人被殺了,連小孩在內..太恐怖了!昨晚明日香回去後,我一個人很害怕。銷門時突然聽到窗外有聲音...」
涼崎背脊一陣寒冷。是自己侵入蛭田房間發出的吧?
「我不敢開窗查看,只隔著窗望望外面。然後,上面的樓梯傳來了『喀喀』的聲音。」
「你告訴警察了嗎?」涼崎不安地問。
「嗯。我說了之後,警察臉色大變地跑出去...有關係嗎?」
「對了...我們還有事,該走了!」涼崎拉著草薙離開。
「怎麼這麼慌張?」
「笨蛋!你想:源知道了昨晚的行動,誰會先被懷疑?」
「???速水遙?」
「快走!」
到遙和希房間時,源和寺田及數名警察在那裡。
「源叔,你們做什麼?」
「我們要將速水遙,以重要關係人的身份帶走。」
「什麼!?你們有證據嗎?」涼崎逼問源。
「記得抗酒劑吧?速水遙曾在藥房購買。還有:在蛭田的浴室地板、上衣發現她的毛髮。而且,她和被害人有過接觸。最後是瀨尾直美的證言:昨夜似乎有人侵入蛭田房間。調查結果,發現被打開的秘密保險箱,沒有破壞的痕跡,因此推斷兇手逼問蛭田說出密碼。還有什麼疑問?」
「...」
要說出:是自己潛入的嗎?
「犯人是男性的可能性並未排除。你也是嫌疑者,似乎常去找速水遙?」
「她是我的委託人呀...」
「委託你去殺人嗎?」源瞪著涼崎說。
「我認為是你闖入蛭田的房間,這是我個人的想法。」
「源叔、我...」
他打斷涼崎的話:「一切的情況,待我們詢問速水遙就知道了。如果她沒有嫌疑,就會讓她回來。」
「不會妨礙你調查的。她是我的委託人,我要見她一面。」
「涼崎先生,草薙先生...」遙聲調顫抖地說。希躲在她的身後。
「不要擔心我。這段期間,請你們...照顧小希好嗎?她這種情況,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涼崎點點了頭,彎下身詢問希:「到我們家來住吧?」
希害羞地移開了視線,點頭答應著。
涼崎和草薙兩人,為了整理房間忙得不可開交。
希在白黑板上寫著:『對不起,麻煩你們了。』
涼崎說:「不用客氣,把這裡當自己家吧!」
明日香知道了事件後,立刻趕到。
「小希,到我家來住吧?跟這兩個男人住一起會害怕吧?」她惡作劇地說。
希歪了歪頭寫下:『明日香姐姐,請你留在這裡好嗎?』
「好啊...如果你希望這樣的話。」
涼崎對明日香說:「至少要保護小希的安全。我覺得...住在二樓的杜松非常可疑。」
「咦、為什麼?」
「這些事件好像和我有關。」
「怎麼可能?」
「明日香...涼崎說的沒錯。」草薙歎了口氣。
「涼崎似乎漸漸想起過去的事,雖然是片段的記憶,他自己也知道。」
「杜松似乎知道些什麼...我覺得:他和我的過去有關。」
明日香激動地說:「以前的記憶又怎樣?哥哥還是哥哥。為什麼要尋找過去的記憶?」
她只有激動時,才會叫涼崎為「哥哥。」她並不知道六年前的事件--涼崎的過去,和她雙親為何會被殺。
「為什麼不理我?」涼崎和草薙默默不語,她幾乎要哭出來。
「笨蛋、我那有不理你?」
「咦!?」
「你立刻回事務所,調查杜松的戶籍、護照、國際駕照等等,是否有經過假造。」
涼崎低聲地指示:「這是違法行為,但用電腦進入檢索系統就能查出來喔。」
「所長真是的!要我做犯法的事?」
「你不願意,我就找魅奈。」
「好啦!我去就是了。」明日香似乎恢復了心情,揮了揮手離開。
『涼崎先生,草薙先生,不用擔心我。去調查吧!』希寫著。
涼崎和草薙放心地出門。
杜松在客廳接待涼崎他們。
「事件進展得如何?」
「沒什麼進展,但出了不少事情呢。」
杜松笑了笑說:「你們當偵探的,是要將真相找出來。這個過程中會有許多苦惱吧?現在是月中...涼崎先生,你知道『最終日獻祭』嗎?」
涼崎聽到一半時,意識突然開始不清。
- --阿聰!去圖書館調查『最終日的獻祭日』吧!!
- --今晚會很危險...。
- --羅拉、後面!!
- --危、危險...!
「----!? !? !?」
「你怎麼了?」杜松拍拍涼崎肩膀。
「啊...對不起。」涼崎額頭上滲出汗。
「難道...又是那個?」
草薙不安地想:為什麼來杜松家,涼崎就會這樣?
涼崎問:「杜松先生,你說的『最終日』是什麼?」
「是指『四月最後一天』,沒什麼特別的。」
「是嗎?」涼崎有點懷疑,又問:「你為什麼選擇住緬因州?」
「那裡靠近布朗大學、密卡脫大學...後者有許多稀有的文獻資料。」
「密卡脫大學...」涼崎似乎有記憶。
「你也知道那野雞大學?」
「我才嚇了一跳...對我這行的來說,可是有名的大學喔!」
「是嗎...。我一直在調查,這大樓中的兇手呢!」涼崎向杜松逼近。
「涼崎...你說什麼...」草薙拉住了涼崎。
「...如果說:你的嫌疑最大呢?」
杜松大笑著,涼崎吃了一驚。
「哈哈哈...抱歉。」
他笑得流出了眼淚,說:「懷疑我?有什麼證據?」
「沒有證據,憑我的直覺。發生了這些事件,你的冷靜令人起疑...又故意說些引起我記憶的話...」
「這只是偶然,我怎麼知道你的過去?而且,我沒有殺人的動機。」
他不在乎的說:「別再說了。我很累,兩位請回吧!」
兩人正要離開時,杜松問:「...如果我是兇手,今晚誰會被殺害呢?」
「我可以確定,絕對不是你。」
「真有趣、涼崎先生。」杜松默默目送兩人離去。
涼崎繼續去偵查,草薙回到自宅。按了電鈴,希出現在門口。
「我回來了!」
希點頭微笑開了門,草薙替她進行治療。先與她說些輕鬆的事,過一會兩人已能用筆和肢體語言來交談。
希寫道:『我能恢復說話嗎?好想回學校喔、一直不能說話怎麼辦?』
「不要擔心,一定能治好的。」
希高興地點點頭。
「對了、你因為看到蛭田被殺的情景,才無法說話。能告訴我當時的情形嗎?」
病患、醫生沒有絕對信任的話,治療就會失敗。草薙想確定能否成功。
希不安地寫下:『好可怕喔!沒有人會相信的。』
「沒關係,你可以告訴我...」
『那天晚上突然醒來,看到枕頭邊有一封信。寫著(你的阿遙姐姐,在40C號室出事了)...』
「所以你去蛭田房間...」
她點頭回答。
『他的脖子被勒住...』她握筆的手突然發抖,字跡凌亂地寫:『像怪物一樣..被勒死了...』希顫抖著繼續寫。
草薙不忍地說:「算了、小希,我不該勉強你,回房間吧?」
草薙抱住了希。讓她躺在自己床上,在她耳邊安慰著:「已經沒事了...」
希的雙手突然摟住草薙的脖子。
「小希...!?」
草薙情緒激動地想:(難道,我對她...)自己已經對小希,產生了強烈的感情。
他情不自禁地說:「小希...我喜歡你!!」抱緊了她纖細的身體,吻著她的唇。
草薙慌忙地移開唇望著希,希的臉脹得通紅。
希指指自己的唇,由口型讀出:『我』『也『喜』『歡』『草』『薙』『先』『生』
草薙又喜悅地吻著她。
「嗯...嗯嗯...」希發出微小的呻吟聲。
將唇移到她微微滲汗的頸部,聞到少女的體香。草薙將她的睡褲脫至了足踝。
「唔...」希慌亂地將上衣下擺向下拉,遮掩著股間,令草薙更覺心動。
草薙翻開她的上衣,將白色的胸罩脫下來。年輕的乳房柔軟而富彈性。草薙用舌尖慢慢愛撫著淡紅色的乳頭。
「嗯...!!」
草薙輕柔地,以手掌撫著溫暖的乳房,希弓起了身體。
「小希...」
草薙雙手捧著她小巧的臉龐,她張著嘴型,說出:『希』。
「把睡衣脫掉吧?」草薙柔聲說。
希一手指指日光燈,表示「燈光太亮了」。
「我想把你看清楚...」
將她的扣子都解開時,希不再抵抗。
「好漂亮...」
草薙撫著她的背脊和腰部,隔著內褲愛撫恥丘時,有股濕熱的觸感。激烈地吻著希的頸部及鎖骨,手伸進她的內褲,蜜壺已充分濕潤了。輕輕以手指撫弄隙縫,發出淫靡的聲音。希雙手撫摸著草薙的背,坐起了身體。
「可以嗎?」草薙問著。
她點點頭,將草薙抱的更緊。輕咬著草薙耳垂,脫掉她內褲時,草薙耳邊一陣激烈的喘息。
「不要害怕...」
這時,草薙的後腦遭到了猛烈的重擊。昏倒前,看到一個瘦削的男人,將哭泣的希帶走的身影。
首先找三浦,但沒有人應門。去找直美吧!按下電鈴後,直美疲累地開了門。
「我一個人好害怕...還好涼崎先生來了。」
直美笑了笑,將涼崎帶進客廳。她的精神似乎非常差,眼眶下黑了一圈。
將事件經過告訴她前,涼崎說:「這只是我的猜測,你自己可以下判斷。」並說:最可疑的人是杜松。
「你知道他的事嗎?」
「...我...不知道。」
直美的臉色仍然很差,眼神更空洞了。
「要小心那男人。他來找你的話,絕對別開門!」
「...」
「我要回去了。」
直美突然陷入了失神狀態。
「你還好吧?瀨尾小姐?」
涼崎急忙搖晃直美的肩,她恢復了意識。
「對不起...我又失神了。」
「大概太疲累了,早點休息吧!」
「嗯。」直美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我扶你進房吧?」
讓她坐在床上後,她似乎恢復了精神。
「好一點了吧?我回去囉!」
「不要走!!」直美叫了出來,抓住涼崎的手臂。
「你...能留在這裡嗎?求求你...」
直美開始脫衣服,像脫衣舞般妖媚地將上衣、短裙...襯裙一件件地脫下。豐滿的乳房展現出來,絲襪下是綠色緊身內褲。涼崎吞了口口水,漸漸被挑起慾火。
「涼、涼崎先生...。坐這裡...」
他在床緣坐了下來。
「身體好熱喔!現在...要做了吧?」
直美濕潤的眼眸注視著涼崎,除了絲襪和內褲後,跪在涼崎身前。
「我...要你...」
她將涼崎雙腿分開,解下皮帶,拉下了褲煉。握住涼崎昂然挺立的分身,含在嘴裡。
「啊啊、咕...」
前齒輕輕撫弄著先端,溫暖的舌腹愛撫著。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她的頭緩慢上下擺動,嘴角流下了唾液。
「唔...啊啊...」
涼崎微瞇著眼,忍著愉悅。直美沉迷在吹奏的快感中,右手插入自己的秘處撫弄。撫弄秘處的聲音和舌戲聲,令直美更激情地皺起了眉。
「...啊、...嗯嗯...哈啊...」
直美鬆了口,將捧起肉棒根部,以舌尖舔舐皺摺。右手仍撫摸秘肉,流出了愛液。將肉塊一口氣含在喉中,一陣麻痺的快感漫延至涼崎腰部。
「來做吧...」涼崎喘息地說,直美抬起腰,坐在了涼崎身上。
「喔、好爽...」直美緊實的秘部,涼崎感到了強烈的收縮感。
「啊、這裡...」
「快...快一點!」
「唔...要去了!!」
「啊、啊~、全...射在我體內吧!!唔...」
涼崎一口氣在直美體內射精,感到了舒暢的解放感。兩人身體並未分開,直美疲軟地趴著。慢慢地取過床邊的藥丸,含在口中親吻涼崎。
「嗯、嗯嗯...」藥丸送入了涼崎的喉中。
「啊、咕!?」發現不對,他已吞下了藥丸。
涼崎視線變得模糊,沒多久就完全失去意識。
--醒來後,周圍是完全的黑暗。涼崎起身看表,已是二十二日的傍晚,不知不覺過了一整天。
「可惡!」
開燈一看,身旁的直美己經死亡,旁邊有封信。涼崎驚訝檢視直美僵硬的手臂,歎了口氣。(昨天還那麼柔軟...)看看時間,是在讓自己服下安眼藥後死亡的,沒有可疑的死斑。口吐鮮血,像是服毒而死。
如果是他殺,解剖屍體後,涼崎首先會被懷疑,因為會由她體內驗出精液。這時桶口琉美子的精液鑒定報告,也會送到源手中。
這封信如果是直美的遺書,自己能脫罪嗎?由一連串的事件看來,他認為這種機率幾乎是零。涼崎將信拆開,並非直美的遺書,收信人是自己。
涼崎先生: 你成了殺害瀨尾直美的嫌犯。一連串的事件我都在注意。記得秘法抄本嗎?那本書記載了:古代的精神操作法。現代的應用心理學和它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中古時代也有『強制的魔法』,全都是古代的知識。 我用法術操縱瀨尾直美,讓她和你上床後再自殺,厲害吧?你的嫌疑愈來愈洗不清了。想要恢復記憶就來找我。你不是在追蹤我嗎? PS:代我向你的夥伴問好。我在他要對冬川希下手時,及時保謢了她的貞操,而且我已將冬川希一起帶走。 杜松利明 |
讀完後,信紙變成黃色,隨即化為灰燼。
「...」
令人難以置信。被杜松耍了一記。他果然是和自己的過去有關,引起了怪異事件的謎樣人物。涼崎思緒混亂不已,連呼吸都感困難。
思緒稍稍清醒後,他用純白的床單,覆蓋了直美的身體。
回到房間時,發現草薙被打昏,已不見希的蹤影。
「杜松的信,不是開玩笑...」涼崎喃喃地說。
綜合證據後,推斷:大樓連續殺人事件的兇手就是杜松,但綁架希的動機是什麼呢?
「喂、草薙...那是什麼?」
發現牆上有張紙條,上面只寫了「頂樓」兩字。
「什麼?是說頂樓有什麼嗎?」
「可能是...」涼崎沉吟著。
草薙手中的紙,突然變成了灰燼。
「果然...」
「竟然有這種事?」
草薙捏著手中的白灰,神情極為疑惑,說:「叫我們到頂樓...是陷阱吧?」
「就算是陷阱也沒辦法,我們要救希呀。」
「對了!小希不見了!」
「那傢伙說:你要對小希下手時...」
「那是...」
涼崎望著尷尬的草薙,苦笑說:「沒什麼啦,但是你學到教訓了吧?不小心的話,連命都會送掉。」
「犯人隨時都可殺了我們,但並沒這麼做。他特地帶走希,應該不會現在殺了她..我們現在也沒別的選擇。」涼崎說。
「沒錯...」
「我們走吧!」
坐電梯到八樓,走上陰暗的樓梯時,兩人不覺停下了腳步。
「什麼味道呀?」
「真難聞,是屍臭嗎?」
「快到頂樓!」草薙還沒說完,閉上了口。
「這、這是!?」涼崎抬頭一望,說不出話來。
三浦的屍首掛在頂樓的門上。兩腕處被釘子釘住,成V字型高高吊起。頭低垂著,腳下一灘血泊。
「從血液凝固的狀態來判斷,應該於今天早上被殺的。奇怪的是:源他們竟然沒發現,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日香也不來,還在收集情報嗎?」
「兇手的變態心理,實在無法理解...」
兩人將三浦的屍體卸下時,忍不住一陣陣作嘔。
涼崎和草薙依約來到指定的地點。
「雖然不知道你們的目的,但,快將冬川希放了!」
涼崎大喊...這時,燈光昏暗的水塔邊,出現了兩個人影。那兩人...是魅奈持槍挾持著明日香。
「你...你是杜松的共犯!?」
魅奈寂然的笑著,說:「我只是偶然和杜松的利害一致。只幫了他這次,其他都是杜松自己幹的。」
「他現在在哪裡?」
「太遲了。可能已經離開日本了吧?」
「什麼!?」
向魅奈逼近時,她威脅著:「不准過來!聽完我的話,才告訴你杜松的去向。」
魅奈平靜地敘述:
二十一年前,魅奈和蛭田、三浦,任職於同一家製藥公司。當時新婚的丈夫,是藥品開發室主任,亦是蛭田和三浦的上司。當時所研發的『成長制劑』,是能急遽延緩生物進化的藥物。這種藥物比歐美同時研發的藥效要強得多。蛭田等人信心滿滿,欲將此藥打進國際市場。
魅奈的丈夫認為:應停止新藥的開發,並和蛭田意見不合。結果,魅奈夫妻被迫成為新藥的人體實驗品。她丈夫因強烈的副作用,便立刻死亡。但魅奈卻奇跡似的存活下來,不過她的容貌一直停留在當時的模樣,不曾變老。
「不相信我有四十五歲了吧?我是一個不會老的妖怪,只有孤獨和絕望的陪伴。割腕自殺多次也死不了...」
魅奈表示:當時她已經懷孕了,孩子永遠也無法生下來。
「胎兒在我體內已經有二十一年了,我沒有流產或墮胎。可憐的孩子就這樣被剝奪了出生的權利。...我還要為在手術台上犧牲的丈夫報仇!」
魅奈的仇恨,是引起一連串兇案的導火線。
「我從事情報搜查工作,終於找到殺害丈夫的兇手,並且殺了他們...最後只剩下蛭田和三浦。兩周前杜松出現了,和我協議:他幫我殺蛭田和三浦,我提供他關於速水遙、冬川希及涼崎聰的資料。
「你接受他的條件?」
「只要殺了蛭田他們,為丈夫和孩子報仇。連無關的佐籐一家,及桶口美子被殺都不在意...」
「為什麼要殺佐籐一家?」
「那是杜松要向你挑戰,所玩的餘興節目。」
「餘興節目?」涼崎不敢置信。
「他把殺人當遊戲,殺死管理員也是。他也殺了安籐,是為了擾亂警方的辦案方向,屍體在另一台電梯中。」
「琉美子...也這樣被殺了?她是無關的呀!」
「不是無關的。你...和她做過吧?杜松本來連明日香也要殺害,是我阻止了他...」
明日香臉色大變。
「這點我該感謝你...」
「不用了,你一定認為:我和杜松一樣毫無人性吧?」魅奈苦笑說。
「那傢伙具有超能力...能讓紙化成灰,也會高深的催眠術...」
「他為什麼對付我?」
「不知道,他說:殺了三浦後,會去緬因州。」
「三浦的屍體,就在門的那側。」涼崎指著門口。
「是嗎...。一切都結束了...」
魅奈深深歎了口氣,對明日香說:「回阿聰身邊吧。」
明日香飛奔至涼崎身旁。
「哥哥...」
「你沒事吧...?」
這時--
「小希!!小希在哪裡!!」遙衝開了門大叫著。
魅奈平靜地回答:「她不在這裡,被杜松帶走了。」
「他為什麼要綁架小希!?」
「不知道。他只說:『這是必要的』,還說:『涼崎恢復記憶,就會追蹤我,也許趕 不上『最終日獻祭』。」
「最終日獻祭?那是什麼?」遙向涼崎發問。
「對不起,我...喪失了記憶。」
「啊啊...。那該怎麼辦!?」
涼崎對她說:「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我一定會幫忙救出希...警方放你回來嗎?」
「接到犯人自首的電話,所以將速水小姐無罪釋放。」
「雌蕊魅奈,把槍放下!」
是源和寺田二人組。
「謝謝你寫下事件的詳細經過,告訴警方...。還有,昨天的槍枝走私的情報,也是你提供的吧?」
「是的。為了不讓警察來這棟公寓調查...」
寺田持槍瞄準魅奈,她也對準了寺田,漸漸向後退。
「源叔,拜託!」涼崎對源使個眼色。
源說:「寺田...在這裡引起槍戰可不行。」
寺田無奈地放下槍。
魅奈鬆了口氣喃喃地說:「杜松說:一切的關鍵都在『黑之斷章』中。」
「黑之...斷章!?」
「阿聰,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你要拜託我?」
魅奈將槍對準了太陽穴。
「阿聰...我愛你。請不要看我死去的模樣。」輕輕扣下了板機。
「我累了!再見...阿聰。」
魅奈的身體墜落下樓,發出巨大的響聲。
「寺田、快叫救護車!!」
源和寺田向樓下跑去。涼崎一行人,呆立著說不出話。
緊接著...涼崎為解開『黑之斷章』的秘密、及尋回失去的記憶,然而,草薙和遙也急於救出小希,還有明日香,身為著名涼崎偵探事務所的助手,所以...。
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緬因州的旅程。
四月二十七日晚上。涼崎等人來到緬因州南部的李法班克斯。一個充滿著鄉村氣息,氣候寒冷的小鎮。涼崎開著車,在荒涼的大地上行駛著。
「這裡有點恐怖耶!」遙默默地說。
「這裡是英國人最先來的地方。除了有歐式建築、原住民的遺跡,還有神秘的環狀石。是個神秘的地方喔。」
「哥哥...你以前住過這裡?」明日香已改口叫涼崎『哥哥』。
「沒住過,是...調查案件...」
涼崎這幾天一直回憶六年前的事。明日香沉默了,她已知道父母在此遇害的事。
「到了!這裡就是『地獄半畝』!!」涼崎大叫。
小山丘上座落著一棟漂亮的房屋。其他三人都鬆了口氣,想下車時,涼崎阻止:「直到六年前,這裡都被稱為『瘋狂魏斯特研究所』。是人們都不敢接近的恐怖地帶,大家小心!」
「...魏斯特?」
「其他的我想不起來。竟然會變成了這樣...我也嚇了一跳呢!」
閃亮的招牌,裡面有幾盞燈光,看來有人在裡面。
「搞不好小希就是被關在這裡,快點進去吧!」
「不、也許是陷阱。」涼崎不安地說。
遙催促著:「...進去吧!涼崎先生。」
是間美式酒吧,一個老人獨自飲酒。不見希或杜松的蹤影。
「咦?你們是什麼人?比爾!!有四個奇怪的客人喔!!」老人瞥著涼崎他們大喊。
「老爹、別亂吼了!我在廚房忙呢...」
奔出來的高壯男人,看到涼崎,驚訝地住了口。「聰...真的是你?」
涼崎也同樣驚訝。「比爾?...你是比爾?」
那男人狡黠地笑笑。他六年前是此地的新聞記者,提供情報,和涼崎共同行動。但,不知為何,他也和涼崎一樣喪失了那時的記憶。
「比爾不安地問:「你...不是為找我來的吧?」
「啊、事實是...」對他說明了發生的事件。
他沉默了一會,笑著說:「我在這住了五年多!辭掉了記者工作,用退休金買下了這裡的土地,把這間屋子改成餐廳。根本沒看過你所說的杜松...」
「你為什麼在這裡開店?」
「我也不知道...。其實,我不相信你會殺害最愛的羅拉。」
聽到涼崎以前情人的名字,明日香露出困惑的表情。
「因為那個事件,這裡的地價隨即暴跌...我才能實現開店的夢想。一樓是酒吧,二樓是房間,你們可以住在這裡。」
「謝謝你...」
涼崎和草薙、明日香和遙,男女分別各住進了一間房。翌晨...。從淺眠中醒來的草薙呆望著窗外景色。
涼崎問:「你在擔心小希吧?」
「涼崎,快點行動吧!」
「杜松的目的如果是我,他一定躲在暗處監視我們。在『最終日獻祭』前,小希應該還安全吧...」
草薙並不如此樂觀,認為杜松是個殘忍的殺人狂。
「杜松為何要對付你?」
「還不知道...。只能想起一點點吧!六年前...我的女友羅拉和明日香的父母都在這裡遇害。今天必得去把真相調查個清楚吧?」
「小希怎麼辦...」
「我知道你擔心。但是,這整件事要按步就班來進行...」
「好吧。」
「和明日香、比爾討論一下吧!你要多吃一點,好保持戰力喔!」
四人用完早餐後,和比爾商量,他對六年前事件的關鍵,毫無印象。
「我不記得那事件是發生在屋子的哪一個地方?也許記得就不敢住了吧?對了、我有一點點印象:我和你醒來時,是郊外的廢棄教會裡。」
「廢棄...教會?」
「原本是一處廢墟,但有新來了一位神父。當初居民想拆掉這棟房屋時,還好有他幫忙,才沒被拆毀。你可以去見見他,要調查這個事件的話,可以去圖書館查查看。」
「我知道了。」
「那時逮捕你的保安官帕金斯,現在還就任中。他知道你來了,一定會來找麻煩。你要小心點!」
「我會的。」
涼崎和草薙、明日香去圖書館,讓遙留在旅館裡休息。
圖書館的特別閱覽室,陳列了許多關於魔術、咒術及民間信仰、靈異方面的藏書。
館長辛蒂女士解釋:「這裡的靈異藏書,比密卡脫和哈佛大學還多喔!」
找到有關『最終日獻祭』的資料,是指『五月一日的前夕,是進行靈異儀式的最加時機。』
今天是四月二十八日,距五月一日只剩下兩天。
(可惡、時間不夠了...!!)涼崎因焦躁而頭痛,腦中如火焰燒炙一般。閉上眼睛,鮮明地呈現出:那時的情景。
六年前,他被一所大學委託尋找明日香的雙親--柏木夫婦的下落。調查結果:他們是在半畝亭(當時的『瘋狂魏斯特研究所』)失蹤的。然後,涼崎和羅拉、比爾潛入了屋子...。
四月三十日晚上,也是六年前的『最終日獻祭』。發現了柏木夫婦和羅拉的屍體,涼崎和比爾則受到了極度驚嚇的狀態。兩人都喪失了記憶。受驚情形較嚴重的涼崎,被當地警方以嫌犯收押了。
是重族歧視吧?未經詳細的調查,涼崎即被起訴定罪。又因為是心神喪失狀態而被判無罪,即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在以嚴酷方式治療的醫院中,涼崎熬了過來。雖然,未曾恢復記憶...。卻,一直活在懷疑自己是殺人犯的恐懼中。
涼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草薙和明日香默默地走到他身邊。
涼崎沉吟:「雖然還沒完全想起,但我的確看過:杜松在女孩的屍體面前狂笑的情景...」
「...!?」
「果然和六年前的事有關...」
「哥哥...」明日香難過地說。
涼崎自言自語:「無論如何...這次我一定要阻止他!」
* * *
駛近教會時,天空突然昏暗下來。
年輕的黑人神父麥可,在戶外的講壇上,對信徒們發表著熱烈的演說:「讚美神吧!去傳神的道理。靈魂將再來!神的王國將是你們的...」
不像做禮拜,倒像黑彌撒般的狂熱景象。
「好嚇人喔...」明日香有點害怕。
和麥可交談時,他笑著說:「世紀末將近,人心頹廢。所以需要能重建秩序的眾神。」
涼崎心中湧起了疑慮:基督教是一神教,怎麼會說『眾神』?但,他並沒追問。
晚上在餐廳交換情報,一對俊男美女正走下來,對涼崎眨了眨眼。女人的身材惹火,性感地扭著臀。
涼崎望了望她,明日香不悅地說:「色鬼!被那妖艷女人勾上的話,後果怎樣我可不管喔!」
「哈哈哈...明日香說的沒錯。那女孩叫艾美,是西雅圖來的大學生。現在住在這裡,異性關係頗複雜的...」
涼崎移開視線,向比爾打聽著其他的旅客。除了艾美和俊男克拉克,還有第一天遇到的老人波傑。
「還有德國的考古學家卡爾,兩個月前來的。」
四人都住宿在此。
「比爾,你記不記得一個瘦削的男人?」
「嗯~...對不起,我不記得了。但...記得那個光芒。」
「光芒...!?」涼崎眼睛一亮,比爾身體突然不穩地搖晃著。
「比爾,你沒事吧?」涼崎和草薙大叫。
他搖搖頭笑著:「我每次想起什麼時,就會頭疼。聰...你也會嗎?」
「我也一樣...」
草薙想:兩人會喪失同一事件的記憶,實在非常可疑...
回到房間,草薙焦慮地說:「沒時間了!希快要成為獻祭的祭品...不快去救她,就來不及了!」
「冷靜點!慌亂不是辦法。」
涼崎勸解地說:「草薙,再等一下吧?我快想起六年前的事了...再給我一點時間。」
「好吧...。另一個疑問:魅奈所說的『黑之斷章』到底是指什麼?」
涼崎沉默了兩分鐘,開口說:「密卡脫大學委託我:找柏木夫婦的下落。表面上是如此,實際上還要找出更重要的東西。」
「黑之斷章?」
「對...。柏木夫婦在這棟屋邸發出:發現『黑之斷章』的消息後,就失去了訊息。」
涼崎慢慢地說:「咒術的世界中,有本是阿爾札德所著的魔法書:『死靈秘法』。是多達三十幾章的巨冊。在各時代都遭禁,因此沒有完整本。譯者便針對自己所需要的部份,整理成《斷章》…就是『黑之斷章』。」
草薙不可思議地聽著。
「『死靈秘法』中的『第十四書』,是在密卡脫大學也被禁止閱覽的危險文獻書刊。杜松一定...以此進行某種陰謀。」
「竟有這種...恐怖的文獻...」草薙聲音顫抖。
「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涼崎歎了口氣。
「明天再到圖書館,請教辛蒂女士吧!」
「對不起。你為了想起過去,費了很多心力...」
「沒關係啦,你是為了心愛的人,才會這樣的。」
草薙聞言紅了臉,移開視線。
來到考古學者卡爾的房間,卡爾說:「這裡是充滿神秘的地方。郊外的環狀列石古遺跡,經測定是兩萬兩千年前的古跡...如果是真的,就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建築物。」
草薙不解地問:「請問:古遺跡的作用是什麼?」
「據說:僧侶曾在環狀列石進行祭祀,以求肉體的復活,我不相信這種傳說。」
去找波傑老人,他喝得雙頰微紅。波傑有法國血統,自認住在這裡受到了歧視。但,不願離開此地。
「你愛這個小鎮吧?」
「是的,這裡是我所生長的土地。寧靜的鄉下,也有令人害怕的神秘事件喔!」
涼崎和草薙互望了一眼。
「什麼神秘事件?」
波傑解釋:曾經有人看過復活的殭屍出現,警察將它射成了蜂窩後,它才倒地不起。爾後,他又喋喋不休地說著,過了一會兒才走出房間。
涼崎到了餐廳,望著熱鬧的情景,對比爾說:「比爾,你當酒吧老闆似乎很快樂!」
「是呀。可是一想到以前的事...。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麼還要在這個地方嗎?」
「別多心。難道這裡又發生殺人事件了嗎?」
涼崎掏出一根LUCKY STRIKE。
「要火柴嗎?」
「免了!」
涼崎掏出Zippo打火機點了火。
「不錯的打火機呀!」比爾喃喃地說,草薙在旁偷笑。
「草薙先生,你笑什麼?」
「這個打火機,是明日香兩年前送他的生日禮物。他一直非常的小心保存!」
「你說那女孩嗎?...看來你已經從失去羅拉的悲哀中走出來了。」
涼崎收起了打火機,說:「她對我來說...只是個麻煩的小女孩。」
「不要這麼說嘛!聰,年輕人要把握青春呀!」比爾笑得搖搖晃晃。
「帶著這個麻煩,一點點的休息時間都沒有!草薙,我們走吧。」涼崎急忙站起來,草薙和比爾卻放聲大笑出來。
「想和這老頭聊天,就留在這裡吧!」涼崎憤憤地走向樓梯。
「喂、等一下!我還沒喝完呢...」草薙慌張地追在後面。
涼崎敲了明日香和遙的房門。要告訴遙:和六年前事件有關的『黑之斷章』、兩天後的『最終日獻祭』,還有柏木夫婦和小希的事。
遙無精打采地來應門。
「明日香、草薙,請你們出去一下。」
「為什麼?我在這裡不行嗎?」明日香問道。
「對。我要和遙單獨談一談。」
明日香露出不悅表情,和草薙離開了房間。
涼崎和遙說完了事件的來龍去脈,提到杜松時說:「他為了某種目的而劫持了小希,如果...她發生什麼事,我實在良心不安!」
遙突然顫抖地哭出來,涼崎撫著她的肩說:「你不要太難過...這樣對身體不好...」
遙默默靠在涼崎胸膛上,小聲地說:「涼崎先生,你認為小希被抓是你的責任,而在自責嗎?還要為記憶和明日香的事苦惱...。本來以為失去小希的我,最值得同情,我實在太自私了。」
「大家心裡都不好過,但是我們不應該放棄希望,好嗎?」
「嗯...」
「我回去了喔!」
遙卻將涼崎抱得更緊。
「涼崎先生...請你安慰我好嗎?」
「不、我不行...」
「女同性戀不是只能和女人做愛!我這樣做,很對不起明日香,但我只能要求你...」
遙吐出的熱烈氣息,挑起了涼崎的情慾。但,此時腦中浮起...明日香令人憐愛的表情。
「對不起、我...沒資格這麼做。」
「求求你、只要一次就好。」
「我能瞭解你想要忘掉一切的心情,但,要有面對現實的勇氣才行。」
「...」
涼崎抱住了遙的肩膀,微笑著說:「不打起精神的話,會被小希笑喔!」
「...對不起,小希正在受苦,我卻...。涼崎先生,謝謝你,我覺得好多了。」
「...閉上眼睛吧。」
「咦?」
遙閉上眼後,涼崎輕吻了她的唇。
「涼、涼崎先生!?」
遙驚訝的模樣,涼崎難為情地站起身:「我心情也好一點了,不要對別人說喔!」
「不會的...。」遙害羞地抹了抹臉。
「啊、明日香父母的事,她還...」
「她還不知道吧?涼崎先生,你應該告訴她。」
「...我也這麼認為。」
涼崎回房間眺望夜景,喝得爛醉的草薙爬了回來。
「喂、你怎麼喝成這樣?」
草薙坐下歎了口氣,明日香被涼崎將趕出房間後,嫉妒得跑去喝酒。
「明日香真可憐,還和比爾他們拚酒呢!還拚命灌我酒...」
「那、辛苦你啦!」
「你解釋一下吧?對遙做了什麼?」
「你以為我會對她下手?」
「那就好。我有點擔心明日香...。唉、好困、我去睡囉!」
草薙倒在床上,涼崎看著他的醉態,苦笑著在他身旁躺下。但,一直無法入睡。閉上眼睛,遙悲切地告白的情景就浮現在眼前。過了一會,敲門聲響起。涼崎跳了起來,此時是凌晨兩點。
「是誰?門沒鎖!」涼崎向門口喊著,門開啟了,來人竟然是艾美。
「他又不是我的男友,卻一直纏著人家,煩死了!阿聰先生...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艾美所指的男人,是克拉克把吧?她不待涼崎回答,大喇喇地進了房間,坐在涼崎身旁。
「...送我回房吧?遇到克拉克那傢伙,還可助我一臂之力喔!」她在耳邊輕聲細語著。濃郁的香水和體味混合,刺鼻而來。湛藍的眼眸和閃亮的金髮,極能挑起男性的慾望。
「好吧、我準備一下就去!」涼崎回答,但內心不禁暗罵著自己。
到了艾美的房間,她問:「要喝什麼?咖啡、啤酒、還是波旁?」
她讓涼崎坐在床緣,說:「告訴我一些關於日本的事吧?」
艾美從冰箱中取出兩罐啤酒,開了一罐遞給了涼崎。
「你想知道什麼?」
「唉呀、是那個啦...日本人的那.個.呀!」
艾美雙手放在涼崎肩上,撫著他的胸膛...再由側腹慢慢撫至股間。
「你...想和我的小弟弟聊天?」
「不行嗎?我...想知道和日本人做愛的滋味,只要一次就好了啦!」
不等他回答,她拉下涼崎的褲煉,將已堅硬的分身由內褲掏出,上下愛撫。艾美果然如比爾所言,是個放蕩的女孩。濕軟的舌頭,舔舐著灼熱肉塊的敏感部份,高超的吹蕭技巧,令涼崎的腦髓中充滿麻痺的快感。
「喂...等等!」涼崎將她稍稍推開。
「艾美...你幾歲?」
「十八歲,問這個幹嘛?」
「十...十八歲...!?」比明日香小兩歲,但已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了。
「阿聰...全部脫掉吧!」
艾美將涼崎的衣褲一件件脫去。
「今晚...讓我為所欲為吧!」
她將豐滿的雙乳壓在涼崎身上,右手愛撫著淫棒,左手摟抱他的脖子。
「日本人的那個...好硬喔!」
她在涼崎的脖子、胸部不停地舔舐。舔到肚臍時,
「啊、唔...」涼崎擺著臀部忍耐著。
「好大...一點都不輸人!」
和誰比?涼崎還沒問,艾美的唇已將分身由根部包覆住,雙手用力地搓揉玉袋...似乎是自己被她強暴,涼崎激烈喘息著。她的唇舌刺激著皺褶,發出黏著的聲音。
涼崎不甘示弱地和艾美形成69體位,舔舐著她的秘處。黏稠的愛液流出時,涼崎將它舔淨了。
「哇啊...好爽!」
艾美張大雙腿,配合著涼崎的動作。她得到極大的快感,舌頭的動作慢了下來。
「不能中途停下來喔!」涼崎提醒她,艾美的唇含住了膨漲的先端,以前齒輕輕咬著。
「啊啊~...哈啊、我不行了!!」艾美的意識漸漸遠離,無法繼續吹喇叭。
「聰、好舒服喔!!啊啊~不介意的話...從後面來吧!!」她喘息地要求涼崎。
艾美俯臥著,涼崎將沾染黏汁和唾液的肉塊,插入濕潤秘穴。涼崎持續活塞動作,發出淫褻的聲音。
「啊啊啊啊~!!好棒~!!」她激烈狂叫著,閃亮的金髮飛舞在空中,大大地扭著腰。隨著涼崎的衝刺,和艾美狂放的嬌聲,她的果蜜源源不絕地滴下,沾到了涼崎的下腹部及大腿。
「噫、要去了...嗯、要高潮了!!聰、來吧...射在裡面!!」
膣內的收縮變得激烈,涼崎甚至連腰後都感到麻癢,直傳至脊髓和後腦。
「可...可以嗎?」涼崎喃喃地問。
「沒關係啦!!」
「唔唔...」配合著鼓動的節奏,涼崎的分身瞬間爆發了。
「啊、啊啊啊、哈啊啊啊~!!」艾美向後彎著背,發出熱情的呼喊。
--洋妞雖然主動又熱情,但結束的時候倒很乾脆。
她表情疲累,露出了滿足的神情:「好棒喔!阿聰。但...嘻嘻、我累壞了呢!」
艾美似乎不想去淋浴,橫躺在床上。
「我也是...。我可不想輸給洋鬼子啊!」
「你真強...。比歐美人更厲害。呼~...我們一起睡吧?」
「我要回去囉。」
「是嗎?」艾美並未顥露不悅,蓋了條毛巾在身上,一會兒便入睡了。
「...晚安。」涼崎苦笑著說,看了看表,離天亮只剩下兩小時了。
(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他暗暗地對自己說著。
早上被激烈的拍門聲吵醒。來的是:一輩子不想再見的帕金斯保安官。原來,波傑老人在鎮上的另一間酒吧,心臟麻痺死亡。
那老人平常就醉茫茫,但昨晚醉倒後...。同伴想帶他回來,都被他趕開,像不敢回來似的。我想這裡一定有事...沒想到是你來了。」
他認為波傑的死和自己有關,涼崎問:「那老人說了什麼?」
「只是喝醉了胡說而已,說什麼『不要靠近地獄!』」
涼崎微微皺了臉,想起波傑所說的:『殭屍的故事』。
「你有線索嗎?」
「我們和波傑老人不熟。但,昨晚有問他一些事。」
「什麼事?」
「對不起,恕不奉告。」
帕金斯不動聲色地說:「你不說沒關係。但我並不歡迎你來這裡...好像又會出什麼事,希望是我多慮。」
帕金斯離去後,涼崎飽餐了一頓,為接下來的行動儲存體力。四人離開酒吧,為了波傑老人的喪事去找麥可。接近教會時,晴朗的天空又灰暗了下來。麥可爽快地答應了喪禮的事。
「明天晚上對我們來說很特別,有舉行集會,你們要來嗎?」
這時已沒時間參加什麼集會。但他說的『特別之夜』,卻引起涼崎的注意。
「有什麼特別嗎?」
「到明天就知道了...再見。」麥可故作神秘地笑著說。
「奇怪...天氣又變好了。」離開教會後,明日香喃喃地說。
進入圖書館,向辛蒂女士請問半畝亭的事,她拿出了文件。根據記載:半畝亭最後一任主人魏斯特,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於麻州密卡脫大學醫學系。一九一五年,以軍醫身份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大學時代雖然優秀,卻遭到教授們排斥。理由是:魏斯特熱衷於研究違反人倫的『屍體的復生』。
雖被大學勒令停止研究,他仍繼續堅持自己的理念。當時,發生了多件屍體遺失的事件。魏斯特再次回到此地,已是一九三九年,第二次世界大戰時。他買下了這棟『鬼屋』,和一位助手住在裡面。鬼屋的傳說,加上奇怪的科學家,這棟屋子便被稱為『瘋狂魏斯特研究所』。
一九五0年,魏斯特屋邸遭人闖入,發現了魏斯特的屍體,助手卻失蹤了。密卡脫大學的畢業合照,有魏斯特博士的相片。
涼崎邊看邊說:「他和我們、及杜松之間,似乎沒有關係嘛。」
「等等、你仔細看!!」遙大叫著。
眾人看著她所指的人物,一起尖叫:「是杜松!?」
照片中的人,和杜松極為酷似。
「這是一九0四年的照片,不是杜松...是他的祖父或曾祖父吧?」草薙解釋著。
「草薙...」涼崎表情陰暗,草薙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明日香和遙也點了點頭。屍體復生--不死的生命。但,誰都說不出口。
又向辛蒂詢問:「『死靈秘法』這本書。
「那是守護自己意志的文獻,你想知道些什麼?弄不好的話連命都會丟了喔!」辛蒂笑著說。並透靈:考古學家卡爾,也問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那考古學家...?」草薙不解地歪著頭。
涼崎喃喃自語:「難道,那傢伙和杜松有關?」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杜松和死靈秘法...有什麼關係?」明日香焦躁地說。
「他綁走小希的目的...是什麼呢?」遙也在自言自語。
這時,辛蒂突然說:「黑之...黑之斷章...。是『第十四書』!?」
「對、你知道什麼嗎?」
她淡淡地說:「再生、返魂術,死者復生、和生者融合,都是『死靈秘法』中的咒術...。『第十四書』則記載了最高級的人體秘法。是極恐怖的文獻。」
「又是屍體復生!!」
涼崎想:為何需要小希的肉體?或許在西洋魔法中,需要某種觸媒,其中最強力的是『處女之血』...。回程的途中,涼崎握緊著方向盤。
「可惡、好像有點線索了。」他憤憤地咬著嘴唇。
草薙問:「先回酒吧,把情報整理一下...」
「我...不敢相信。儀式需要處女之血...,但除此之外,小希沒有被綁架的理由。」遙的聲音幾乎哭出來。
「杜鬆綁架小希,應有更明確的理由。我...正努力思索。」
「哥哥,我愈來愈不能理解了...」明日香搖著頭說。
這時『地獄半畝』已近在眼前。
「這裡一定有什麼秘密...」
「涼崎,我們去搜索屋邸吧?」
「好的!」
到了三樓最右側,波傑老人的房門口。
「哇啊!!」門開了,站在前方的草薙被彈開了數尺。
「怎麼...回事?」草薙摔個四腳朝天,皺了皺眉。
「喔、草薙、對不起...」從房中奔出來的巨漢比爾,誇張地道著歉。
「你們回來囉!聰...我想起了一件大事!」比爾強將四人推進老人的房間。
「我要整理波傑的遺物,進房後頭突然劇痛...。想起來:六年前事件就是從這房間開始的。」他將一側牆角的床板抬起,出現了通往地下的階梯。
「聰、你記得吧?這樓梯是通往地下室...」
(...沒錯!常出現的幻像,是走下樓梯時的景象!?)涼崎大大睜著眼,心中疑惑終於解開。
「六年前我和你及羅拉,潛入地下室後,看到了恐怖的事...可憐的羅拉,為了讓我們逃走...」比爾說著,涼崎的意識漸漸被喚醒。--聰...。我愛你...。--我也是!--快逃啊!!聰!!比爾!!--!?...!?...!!...!!...!!..!!
「涼崎!?」
「聰!?」
「涼崎先生!?」
「哥哥!?你怎麼了!?」
草薙、比爾、遙、明日香大叫著,涼崎暈了過去。
涼崎醒來,是四月二十九日晚上十點。在波傑老人房間昏倒的三小時後。眼前是明日香安心的表情。
「...嗯、是你?」
「你以為是誰呀?大家都很擔心你呢。」
涼崎暈倒後,草薙和比爾將他搬回房間,商量明天潛入地下室的事。
「草薙先生和遙小姐,本來想立刻去地下室。比爾說:現在去太危險了...。草薙先生已娙去睡,他要我今晚照顧你呢。」明日香臉上一抹紅暈。
「是嗎...。麻煩大家了。」
「哥、我忘了告訴你:其他的住宿者都失蹤了喔!」
「什麼?」
「還有:考古學家卡爾先生,比爾向他的學校打聽:根本沒這個人!」
「真的嗎?」
「情形太複雜了。還有...我不懂哥哥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不懂什麼啊?」
「算了!草薙先生說:要你明天早上六點到餐廳集合,然後再前往地下室去救小希。但他不讓我和遙小姐去...我不管啦!我一定要跟你去!」
「不行!你...」
「因為我是女孩子嗎?我為了要幫忙才來的!在日本的時候,你一個人在痛苦,我都知道。」
「...」
「我會妨礙你?一點忙都幫不上嗎?」明日香哭了出來。
「不是的...。地下室太危險了,杜松那傢伙...」
「就算有危險,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是什麼...」明日香雙手插腰,固執地叫著。
涼崎完全明白了。明日香已不是六年前的小孩子,而是心智成熟的女人。(是該向她說明的時候...)涼崎起身,和明日香並肩坐在床邊。
「你的父母喪命在那地下室中。我不想讓你接近那裡。而我,對你背負了無可補償的罪過,沒資格要求原諒.如果再讓你遭到危險,我...」
明日香激動地大聲哭泣。涼崎默默望著她。她的雙親被殺時,涼崎在現場,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哥哥...你絕不是殺我父母的兇手!」
「可是...」
「當時警方並不知道杜松這個人。或許他像控制直美一樣,控制你殺害我父母...。那是不一樣的!」
涼崎大吃一驚。
「明日香...」
明日香充血的眼,望著狼狽的涼崎,悲傷的笑了笑。涼崎不加思索地,將明日香摟在懷中。她的身體微微僵硬、呼吸急促...一會兒就放鬆下來,溫順地靠在涼崎懷裡。涼崎胸中的熱情,化為衝動的本能。
正想說話時,明日香小聲地說:「明天我一定要跟你去。」
「可是...」
「有危險對不對?你說:『因為我愛你,不能讓你冒險』...我就可以考慮不去喔!」
「什、什麼...」
明日香抬起臉,不再哭泣,表情堅定地對涼崎說:「我、我好喜歡哥哥!那時,我得知從小就疏遠的父母去世消息,成了孤兒的我,正為未來煩惱時...。戴著墨鏡又有點酷的你來了...我本來很害怕,但你竟說要收養我,好像電影情節吧?」她苦笑著吐吐舌。
「我知道你不擅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卻十足是個好人...。像哥哥一樣的照顧我,慢慢地我...就愛上了你。當我知道二十歲的時後,撫養義務就解除了,所以我好高興喔!吵著一定要當你的助手...這是千真萬確的!」
「但是...」
「我已經決定了。當我知道:父母是在這裡被殺害的,的確嚇了一跳。我絕對不能原諒杜松!所以明天一要跟你去。」
涼崎又感動地抱緊了明日香。
「哥哥,你討厭我嗎?」她並有看著涼崎。
(實際上...我也...。但,說出來的話,對明日香的幸福,會有什麼影響...?)
「我、我...」
「老實說吧、哥哥!」
涼崎望著她真誠的表情,決心把其隱藏真實的心情,吐露自己的真心話。
「我認輸了!我的心和你一樣。」
明日香流下了眼淚。
「傻瓜、別哭呀!」
「可是、這是我最快樂的一天!」
「把『最』這個字去掉,我們以後...會更快樂的喔!」
明日香用涼崎的襯衫拭去眼淚。兩人靠得極近,她眼波流閃,臉頰紅暈,熱情地說:「哥哥...抱我吧!」
「喂...」
「我不知道你以前女友的事。但,我一定會比她更愛你...」
涼崎眼眶中忍不住湧出了淚水,他摘下墨鏡,無須再掩飾自己的表情。
「我會把過去忘掉,羅拉在天國,也是這麼希望吧?」
「...嗯。」明日香點點頭,平躺在床上。
涼崎撫著她長長的秀髮,她直視涼崎說:「我...一直在等待這天,這麼做不後悔。」
「我知道你的心啦!」涼崎吻著明日香微張的唇。
「嗯...」
兩人深深長吻著,涼崎解開她的上衣鈕扣,明日香順從地閉上了眼。
涼崎看著她,突然問道:「難道...你沒有經驗?」
「當然!我一直在你身邊,你不知道?遲鈍!」明日香扭過頭去。
「不、對不起。」
「不用道歉啦!真討厭...」
「...」
「啊~、剛才氣氛那麼好。」
「繼續吧?」
「笨蛋、我真的生氣了!」說完,又瞪著涼崎:「告訴你:女人是...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喔!」
明日香摟住涼崎的脖子,又吻上他的唇。
四月三十日...。『最終日獻祭』當天。大清早,一夥人將潛入完全黑暗的地下。吃過簡單的早餐,來到波傑老人的房間。此刻該如何行動,完全沒有頭緒。
「明日香和遙...你們不要帶太重的裝備。」
小背包裝了乾糧、各種繩索和小道具。握著超小型手電筒。比爾和草薙帶了十幾個乾電池,涼崎持著手提油燈。
「哥哥,地下室只有一個入口嗎?杜松和小希是不是從這裡進入地下室?」明日香問。
「我記得這地下室的下方,是個極大的洞窟,最裡處有祭壇。六年前就在那裡發生事件。」涼崎歎了口氣說。
「不帶武器沒關係嗎?」遙小聲地問。
「不需要吧,有巨漢比爾就好了。」
「哈哈、交給我吧!」
涼崎在前,草薙和比爾在最後,兩個女孩在中間,走向了地下室。腐臭味和濕氣令人作嘔,一角是發霉的報紙,大群的老鼠吱吱地叫。
「好像恐怖電影喔!」明日香說。
進了洞窟數十公尺後,是條鋪磚瓦的地下道,原本是天然洞穴?之後走入只能容比爾出入的窄小通道。四周完全漆黑。大手電筒只能照到前方一、兩公尺處。
「好大的洞窟!」明日香驚歎。
「的確是很長的距離,好像走了幾小時一樣。」
「...快點走吧!」草薙催促著涼崎。
一行人默默地前進。一路上只見到岩石,這種巨大洞窟,竟然不為人知,極不可思議。
「真的...快接近小希了嗎?」遙不安地說。
草薙對涼崎怒吼:「涼崎、六年前的情況到底是...」
「冷靜點、草薙。沉不住氣就中了那傢伙的計,現在只能靜靜前進。」涼崎冷冷地說。
這時,遙「啊!」地跳起來。
「這、這是什麼...!?」她顫抖地指著腳邊。
「哇、好可怕!」是被章魚纏繞的嬰兒像。
「怎麼有這種東西...」比爾厭惡地背過臉。
草薙想到:涼崎剛回日本時,常做『被章魚纏繞的嬰兒』的惡夢。章魚在心理學中,象徵:無法逃脫的母性。草薙認為:是涼崎失去羅拉,感到強烈的哀傷及虛無所致。
但,這章魚只有七隻腳。(七腳章魚只在恐怖小說出現過,在現實中製造出來...和『死靈秘法』有關)草薙這麼想時。
「喂、大家快來!」涼崎在前方一百公尺處喊,四人向前跑去。
「涼、涼崎...」草薙頓時說不出話來。
前方牆壁的小門前,竟是艾美和克拉克的屍體。
「哇啊啊啊~!!」明日香和遙慘叫出來。
屍體的腦漿流出,手腳被撕裂,內臟也露在外面。渾身的傷痕,不像是人幹的,附近一定有某種猛獸。
「聰、那個門...」比爾的聲音帶著驚懼。
「嗯,就是這裡...」
「我們進去吧...。」
明日香沉吟著,遙說:「嗯、小希一定在裡面。」
「你們給我退下!」
背後的石縫傳出男聲,五人回頭一看,考古學家卡爾持著槍。
「你怎麼...會在這裡?」
卡爾聳聳肩,冷笑著:「我一直跟蹤你們。」
「艾美小姐他們...是你殺的?」明日香問。
「和我無關,是他們不小心。...幸虧他們被害了,我才會小心提防。」
「你是什麼意思?」
「抬頭看看門上吧!」
涼崎連忙望向陰暗的門扉。
「那、那是什麼!?」
極度的恐懼,令五人無法言語。頭上傳來了粗硬的響聲。渾身起雞皮疙瘩,令人不自覺地往後退。
卡爾嘲弄地說:「這是門將!想進那道門必會被它攻擊,可惜,我不能親眼目睹。」
一匹現實中從沒見過的巨大猛獸,向下方睥睨著。
「如果得到操作這種怪物的方法...。我的計劃又可向前進一大步!」
「什麼計劃?」草薙問。
「用靈異科學來增加軍事力量。創造不死的軍團,就能實現征服世界的願望!」卡爾口沬橫飛地說著。
「這種狂妄計劃,不會見容於世人!」涼崎冷笑著說。
「我們不需要世人的愚見。」卡爾驕傲地笑著。
涼崎說:「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這扇門該怎麼辦?」
「用槍將那怪獸打死,不就OK了嗎?」比爾對卡爾大吼。
卡爾搖搖頭,用槍指指地上的空彈夾。
「沒有用,除非有人犧牲...」
「你是說...讓一個人作餌,引開怪獸?」明日香咬著牙問。
「沒錯,不然只得打道回府。」卡爾冷淡地答,明日香默默不語。
已經下午四點,沒有時間浪費了。
「事到如今,只有賭一次看看...讓我去吧?」
比爾下了決心提議著,全員默默接受了這個賭注。涼崎、明日香、草薙、遙、卡爾...捧著燈具站在岩層上,照向那怪獸,避免被它攻擊。
「走吧!」涼崎奮力踢開了門,滑了進去。
「大家快跟上來!」
明日香跑向前時...遲了一步,怪獸迅雷不及掩耳地向她撲了過去。草薙和涼崎正要向前,比爾擋在了明日香身前。
「比爾先生...」
「你快走呀!」
「可是,你...」
「我不要緊...、唔唔、啊啊啊啊....」
比爾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接著是怪獸粗暴的吼叫聲,和血腥的氣味。
「你們在發什麼呆!!」
卡爾叫著,將嚇呆了的明日香、遙及草薙推進門內。比爾無力地跟了上來,撲倒在地。只有半身進入門內,雙腿在外面。
「比爾先生...快進來!」涼崎和草薙拚命拉著他的身體,明日香哭喊比爾的名字。
但,已經太遲了。門外傳來咬嚙聲,雖無法看見,但似乎是怪獸在撕咬比爾的身體。是背、還是臀部,...腿?
比爾卻笑了出來:「聰、聰...我想起來了。六年前...你和羅拉救了我...。我欠你們...一條命...」
「比爾...比爾...」
涼崎流下了淚,這是對殘虐的杜松所流下憤怒的淚水,他緊緊握著雙拳。
「明日香...聰就此交給你了。遙小姐...我很想看看小希呢!」
「...比爾先生...」遙哭著撫摸比爾漸失溫暖的臉頰。
「草薙...你為了救心愛的人去冒險...很徫...大祝你好運...」比爾漸漸微弱的聲音,令人鼻酸。
「謝謝你...」草薙忍著淚,喃喃地說。
這時傳來--
「你們比我想像的來得早,歡迎光臨!」
六人一齊回頭,是個廣大的地下教會。祭壇處,一名白衣瘦削男子狂笑著。
「全員都到齊了呢!」
桀驁不馴的笑聲。--是杜松本人。身後的牆壁上,希全身赤裸地被吊起。
「小、小希!!」
「我來救你了!」遙和草薙說。
希微微點了點頭,她看來沒受傷,但手腕被捆得非常難受。
「杜松...不知道你想讓誰復活,但是,你的野心可以結束了吧!」涼崎說完,杜松放聲大笑。
「你終於想起來了。六年前,你和柏木夫妻為了尋找『黑之斷章』,來到這裡。」
杜鬆手持著一本厚書。
「你在這裡--殺了最愛的女人,和柏木夫婦。比爾目睹了慘狀而失去記憶。你也...。草薙,涼崎因犯下罪行,遺忘了所做的事。」
草薙無法反駁。
「我用『秘法抄本』的心靈控制術,輕易操控了涼崎。」
草薙反駁:「但,人有保護自我的本能。就算是催眠狀態,也會輕易殺人嗎?」
杜松憎惡地笑笑。「連這種常識都不懂,虧你是精神醫師。知道暗示術吧?記得瀨尾直美的自殺嗎?她對涼崎一見鍾情,但不敢向他示愛。我暗示她:『你和涼崎無法在世間相愛,只有一起殉情...』」
「什麼!?」
「涼崎、不想讓希受傷的話就別動!或許,當初就該殺了你...」
「可惡...你為什麼殺害那麼多人?還有希...」涼崎怒吼,杜松皺了皺眉。
「我不是殺她,而是創造新的生命。」他大大張開雙手。
「一家人永遠合為一體...。有了希的肉體,和黑色斷章,我的夢就能實現。兩年前,一對夫妻在這裡消失了。丈夫是生理學者...冬川正史。」
遙吃了一驚,那正是希的父親。
「冬川從密卡脫大學回去,又去了半畝亭,被取得了杜松的身體的魏斯特博士俘虜,成為實驗品。」
--什麼!?-- 涼崎和草薙面面相覷。(取得杜松的身體...那面前的是誰?)明日香和遙也驚訝地望著杜松。
「魏斯特並沒有死,他以助手杜松為實驗品,進入假死狀態。當死期近時,就轉移至其他肉體。也就是...一九五0年開始,我已經不是杜松,而是魏斯特!」
「什、什麼...?」
「嘿嘿...我剛才是騙你的,殺害柏木夫婦和羅拉的是我,魏斯特。」
杜松--也就是魏斯特博士。雖不太容易相信,但解開了六年前的疑惑,涼崎的罪惡感也完全清除。明日香、草薙和遙,安心地望著涼崎。
以日本人杜松身體復活的魏斯特,不使用日本人的身體,是無法再度復生...他解釋。為維持不死之身,六年前雖綁架了柏木夫婦,但因涼崎等人的妨礙,復活計劃就此失敗,身體也被羅拉所傷。
兩年前--
魏斯特修復了身體後,綁架了冬川夫婦。當時杜松的身體快要腐朽,魏斯特想將自身的記憶和人格,全部移植至冬川的身體。但,發生了重大失誤人格,不只移植人格,連交換肉體都失敗了。魏斯特和冬川的意識,都移至了杜松體內。
「什、什麼?如果是真的...你又是誰?」涼崎不可置信地問。
「我同時是魏斯特和冬川正史,但,外表是杜松。」
這時,祭壇內出現一個人影。
「媽媽...」
希驚訝地張大了口。那是兩年前被殺,但屍體化成了殭屍的冬川亞希子。她左半身的組織完全露出,可見到肌肉纖維和黃色的皮下脂肪,在杜松和涼崎之間地慢慢地蠕動。無意識地搖著身體,臉孔望向這方。
「亞希子小姐...。怎麼會這樣...」遙掩著臉啜泣著。
「媽...媽...」希拚命地想叫出來。
「我不信...!?」
「是惡夢嗎...!?」
杜松說:「魏斯特的人格和冬川正史結合之際,我誤殺了亞希子。而魏斯特和冬川的人格並沒排斥反應,都希望讓亞希子復活。」
「好厲害!魏斯特博士...還是冬川教授?」卡爾突然拍手說道。
「還是叫杜松吧,你是誰?」
卡爾敬個禮,解釋:他是納粹黨員,想要求魏斯特讓希特勒復活。
杜松冷冷地瞥卡爾一眼:「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後,你們的人就不斷地找上我。但,我對這種事毫無興趣。」
「這可由不得你!」卡爾的槍對準杜松。
杜松平靜地說:「我現在要將肉體和精神完全融合..。亞希子、小希和我,一家人永遠結合!!『最終日獻祭』的儀式,不容任何人打擾!」
杜松大步走向祭壇。這時亞希子竟快速向卡爾撲去,他向後被推了數尺,殭屍接著攻擊涼崎。
「哇啊...」涼崎彈飛出去,打火機掉在草薙腳邊,殭屍再度攻擊時。
「不要!!」明日香突然擋在涼崎身前,胸口的水晶石發出耀眼的光芒。
「媽媽...」希終於大叫出來。殭屍停止了動作,逃避似的躲開了。
涼崎對杜松說:「我想起來了,杜松...。六年前羅拉救了我,她給我這塊水晶石,具有強烈的咒術。你並不是完全的復活者,只是藉魔術喚醒的殭屍!」
杜松正要走下祭壇,涼崎說:「明日香,把水晶石對準那傢伙。」
「好的!」明日香舉起水晶石,閃光射向杜松。
「哇、不要...!!」杜松痛苦地蹲在地上。
涼崎對草薙說:「草薙、檢起打火機!那傢伙極為怕熱。」
草薙撿起打火機,點了火向杜松的眼睛擲去。
「...啊啊啊啊~!!」杜松的身體燃燒起來,發出慘叫。
「復活了好幾次的你,終於要滅亡了。連這本『黑之斷章』也...」涼崎望著燒成焦炭的杜松屍體說。
草薙和遙將希救了下來,用上衣將她包裹著。教堂和麥可牧師的教會竟然相通,全員都逃到那裡。老舊的教堂,也被燒燬了,一直延燒到半畝亭。涼崎擁著明日香,草薙和遙溫柔地照料希,四人望著空中的烈焰。卡爾逃出後就失去了蹤影。
唯一遺憾的是:無法將比爾的遺體出來。是奇跡?還是夢?竟在火焰中,看到亞希子抱著比爾的遺體。
「媽媽!」
「亞希子小姐!」希和遙呼喊著,亞希子偏過臉走來,將比爾的屍體放下後,慢慢地走回了原地。
草薙抓住了欲奔過去的希,希含淚望著亞希子漸漸遠去的背影,說:「我...沒關係,有姐姐,還有你...陪著我...」她拭了淚,害羞地對草薙微笑。
「小希...」
草薙緊緊摟住了希。但想到遙時,他的心情頗為複雜。他偷偷望了遙一眼,兩人視線交會。
遙稍微頓了一下,笑著說:「我...把小希交給你了,要好好照顧她!」
一切都結束了,涼崎又恢復了平常的生活。和以前不同是:他已洗脫兇手的烙印。但,六年前的事件,無法輕易地抹去。就算粉碎了魏斯特博士的野心,也無法讓琉美子和直美活過來。這些遺憾,只能任時間慢慢地忘卻。
總之--涼崎開始了新生活。不只是他,還有草薙、明日香,...以及希和遙。此時,明日香和涼崎又在進行熱烈的『愛的儀式』。
「喂...讓我休息吧、我不喜歡這種體位!」涼崎躺在床上大叫,明日香毫不容情。
「啊~、再一次就好了...。我在下面...。你什麼都不用做呀...」她任性地要求著,探向半睡眠的涼崎的股間。
在美國的時候,兩人上過床。體會了性情愉樂的明日香,就頻繁要求涼崎。她媚惑的表情雖讓涼崎興奮...但他已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仔,雖以體力過人自負,但禁不住她的持續需索。只好繼續苦戰了。
醒過來時,明日香正撫著自己有點軟了的根部、舔舐著黑亮的表面。
「喂、不要做了...」說完有點後悔,自己竟對她示弱,心中暗罵:
(可惡、你只是我的助手,我可是所長耶!竟然...唔、啊...!!)
涼崎的抱怨,明日香當然不知情。她盡情地舔舐皺褶最敏感的部分,發出淫猥的聲音。
「看...已經這樣了喔、討厭!、哥哥這色鬼!」她抬頭看看涼崎,又開始撫弄包皮。
「咕...這、這玩意可以了吧...」涼崎邊呻吟,邊將腰部挺起。
明日香高興地沉下了腰,將淫棒插入了秘處。
「哈、啊啊!...哥哥...好舒服!!」明日香激烈地搖動著腰,蹙起了眉頭。黏膜的果蜜,和涼崎下體的白濁液混合了。
「啊!...啊啊!、再深入...一點...」
她的唇覆上了涼崎的唇,舌頭交纏著熱烈接吻,愛撫對方的身體,兩人都達到了高潮。發出的淫靡聲和嬌吟,傳到一早起來上廁所的草薙耳裡。
草薙的慾火被挑起,回到房間取過書櫃上的照片,是抱著玩具熊的希,無邪地笑著。如果她擁抱的是自己,嘴唇含著變硬的分身...。
這時客廳傳來「鏘」一聲,房中的熱演似乎也落幕了。草薙從妄想回到了現實。(不行、不行...我在做什麼?)慌忙將照片擺回去,苦笑著想:(明日香是明日香,小希是小希呀!)他自言自語。
之後,數月後的某天。草薙獨自在咖啡廳,呆呆向窗外眺望時,突然看見一個長髮美女,快步地走過。
「...難、難道是!?」
那女人,是雌蕊魅奈?草薙慌忙奔出去時,那女子已走入了人潮中,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