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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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ops!!,掃校完了,這本灰姑娘狂想曲比一般H-Game小說多了 50 多頁,還好情色部分很好看,不然校得小弟有些昏昏欲睡…^_^*)…

本篇是小弟和 LKK 兄交換掃瞄的,LKK兄要掃校”告白”,將本篇交給小弟掃校,真佩服 LKK 兄,讓小弟少校兩章,謝謝!!!

請大家欣賞吧!!!


MRX無責任瞎扯區

以下是小弟在夜之溫柔兄的 AdultNovel MailList 內見到網友的對短髮少女的感想,小弟本己在MailList內回覆了網友的感言,不過在掃校本篇發現作者同樣是雜破業先生,又引發了一些感想,所以整理一下,隨便聊聊。

(原網友評論)

我覺得該篇小說的序章寫得非常好。小修與果林的青梅竹馬的情誼以及後來果林對小修的思念之情描寫得如詩一般的優美,宛如一部幽婉的言情小說。可是小說的後面章節再難發現這種美感,小修與柰柰、小修與小百合之間的事來得太突然,完全不合常理。我幾乎不能相信小說序章與其它章節是出自一人的手筆。我當然明白讀這種小說大可不必過於認真,只是因為小說的開頭寫得實在太好了,前後的反差過於強烈。作為一個較保守的中國人,我更喜歡以情為主線的故事。在我讀過的眾多小說中,《我的太太》、《南北戰爭》、《》、《遙想當年春衫薄》這幾篇給我的印象最深。我不知道這些作品的作者為誰,但我非常希望能夠看到他們的其它作品。哪位朋友若能提供幫助,本人將不勝感激。我的Email:…..


(小弟原先回覆)

看到有同好對短髮少女的評析,小弟十分高興,小弟是原掃校者之一的MRX,當初小弟之所以選擇掃校此篇小說,即是因十分喜愛其序章之故(小弟原則上是不掃校最新出版的小說),在序章中果林以第一人稱娓娓描述著和小修的童年往事,自己的內心發展,那種青梅竹馬,朝夕相處的情感,真是令人嚮往,再三回味不己,兼俱了男女情愛,朋友友誼,獨佔妒意,悔恨情結的多重複雜思念,還真令人難以想像這是一名六歲女童的想法作為,不過作者將果林設定為家中的排行老二,在上有姐姐,下有妹妹的情況下,這種獨佔欲強烈及獨立特行的方式(拒絕告訴母親是小修為她編發,暗藏戒指進行”留住小修作戰計劃”,自行剪短頭髮以為懺悔)確是積極獨立的老二可能的作法.也正因為序章的文筆之絕佳,相對於第一,二,三章日本情色文學中較制式的情色描寫,令人覺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小弟的看法是這樣的,日本情色出版界近年來流行著一種改編的風潮,例如將H-Game名作改編為動畫(H-Animate),出LD,VCD,電話卡,改編成小說;或將出名的漫畫,小說改編為遊戲,動畫,而其動畫的原設定根本就是H-Game的原畫家,遊戲的腳本,動畫中的對話也是由小說作家擔綱,如此作法不但擴展了原作家,畫家,出版公司的發展領域,使不同領域的愛好者見識到不同的製作風格,也讓出版界的周邊觸角更多,撈的錢也愈多,一種產品可有不同的賣點.食髓知味的日本情色出版界當然會想到讓兩個不同的領域,作家及漫畫家,以異業結合的方式,進行創作,如漫畫”金田一少年事件簿”,即是由一位推理作家金成陽三郎先生原作,繪稿由另一位畫家佐籐文也先生負責(這種舉例好像不太對,”金”是少年推理漫畫,非情色),而短髮少女則是由作家雜破業先生撰寫及漫畫家佐野貴志先生(其漫畫常在H-Comics雜誌發表),負責插寫美術設計,為附合兩方面的同時發表及欣賞者的口味,這種文稿通常不會寫得極端鬼畜,亦即不會寫得滿篇都是色慾,凌虐,羞辱的章節,作家可以在其中發抒一些動人情感的深層表現,當然作品可不能和日系傳統的情色小說不可違悖太遠,如此就造成了短髮少女的文章內容落差極大的原因之一.不過這反出常軌的動人章節卻是吸引小弟的最主要部份,無心插柳吧…^_^…

另外對於譯稿小弟也略有意見,一路校下來,小弟發現,序章及第一章的譯文最為順暢流利,是以讀來也較舒服,但第二,三章的譯文就較差了,用了好些個”的”字連接形容詞及副詞,且太跟循著日文原文的文句順序,而不重作排列整理,使得文句讀來有些不順;不過瑕不掩瑜,整體翻譯的成就確是很高,可以打個85分…^_^…

關於兄所提的那幾篇佳文,小弟大概知道如下.

  1. Standard User(標準使用者)活躍於台灣 Dial-Up BBS 時代的 GameNet 網,距今應有7年以上歷史,台灣 Dial-Up BBS 末落後,亦潛水不再見其出現.應是己退出情色文學發表行列.作品有 南北戰爭, 我的太太, 新婚, 新爹手記, 異鄉, 情人節, 初戀情人, 女明星, 桃花院記等

  2. SAM活躍於台灣交通大學 SexStory BBS,約與 Standard User 同期,目前亦不再見其出現或任何新作.作品有 , 琴聲情聲, 我的生日禮物, 曉玫極短篇, 偷窺, 荒野艷譚,

  3. 歐陽不修”遙想當年春衫薄“,於去年年底在元元站發表,己潛水多時.

前二位作家為早期台灣網路情色文學名作家,至今佚名的原因其實要拜網友轉貼文章時喜歡去掉文頭作者名字前言後記的惡習之賜,如果大家都這麼做,不出 5 年,今日的作家之大號來歷恐將完全逸失,遺憾….

如果各位網友讀完本篇貼文,包括後記,應該發現到一件事,作者雜破業先生在官能情色小說上的成就高人一等,情色場面之描述極為刺激,日文情色小說中的清純夾帶淫蕩氣息靡漫的風格寫來十分入裡,但是各位可能也注意到雜破業先生亟思突破的寫作心思,不願僅拘泥於情色方面的描述,所以在往後的小說(如短髮少女)內逐漸加重人與人之間情感的描述,短髮少女的序章便是為網友所喜愛的上乘之作;當然了,為了市場因素,畢竟這是情色小說,讀者主要想看的情色場面還是要寫出來。雜破業先生在這兩方面的寫作都極為高明,壞就壞在沒能把兩者調和起來,使得兩方面的對比太大,讀者有時便不太能適應。

本篇作者在文句中用了一個漫畫對白中才會出現的符號:一個心形的符號,表示愉快甜蜜的心情。由於在中文字內打不出來,小弟以文字 (心號)代替,請各位自行想像,還請見諒。


簡介:平凡的高中生周防茂樹突然被有錢的祖父收養,一躍成為幸運兒。有一天,祖父無理地逼他必須在十八歲生日之前找到結婚的對象。有三個女性聽到了這個消息,她們各自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而想要和大集團的繼承人結婚。這三個女人和茂樹合奏的情色狂想曲,結局會是如何呢?


序章

在金黃色圓形時鐘上,有著兩個半圓形的鬧鈴。這是個造型古老令人懷念的鬧鐘。秒針以一定的速度通過鬧撞上「12」之後,長針也緊追著秒針後面,不久銀色的短針指在「4」的地方。

鈴鈴鈴鈴…

尖銳的鬧鈴聲破壞清晨的寧靜,持續地響著。

鬧鈴聲毫不留情地傳進蒙在薄薄棉被中享受好夢的少年耳朵中。

「嗯…啊…」

一邊發出不滿的呻吟聲,一邊從棉被中伸出手來尋找吵人的鬧鐘。胡亂摸索鬧鐘的手,一找到鬧鐘之後立即將鬧鐘關掉。

卡!不斷在兩個鬧鈴間來回敲打的小槌子,按了開關之後立刻停住了。吵人的噪音一停止,早晨更加寧靜,狹窄的房中,充滿安詳的氣息。

「…」

從睡夢中被吵醒的少年,從棉被中探出頭來,把頭貼近鬧鐘,用他矇矓的睡眼看著鬧鐘。

已經四點了啊…

鬧鐘的針指在四點的地方。當然不是下午四點,而是早上四點。拉下窗簾的窗戶外面黑漆漆的,街道上也仍然相當安靜。但對於比麻雀還要早起來的送報少年而言,差不多是該去工作的時候了。

起床之後送報紙,送完報紙之後吃早餐,吃完早餐之後,接著到學校,忍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上無趣課程。早上的課上完之後,吃完中飯還得繼續下午的課程。下午的課上完之後就放學…一如往常每天都重複著一成不變的日子而無力改變。

今天第一堂世界史。老師山川除了照本宣科念課文外不會做其他事情,所以愉愉地小睡一番,多多少少可以補充一點不足的睡眠吧。但是,第三堂課的英文作業還沒寫,所以在第一堂課的時間不得不用來寫作業。

在茂樹糊里糊塗的想這些事的時候已經過了五分鐘了。

不能再一直待在被窩裡了。再一直待在被窩裡的話是會遲到的。嘴裡喊著「一、二、三」,少年掀開被子立刻站了起來。

今天是五月中旬的星期二。雖然月曆上寫著初夏時節,但黎明時分的清爽空氣,仍然會感到有點冷。當做睡衣的運動服,仍是老樣子。

正穿著褲子的少年,冷得發抖,再一次抑止想再躲回到被窩裡的念頭,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兩臂直直向上伸展,嘴裡打了一個大哈欠。

「嗚哇…」

少年的名字叫周防茂樹,今年十七歲,高中三年級生。若是世界沒有較預言中提早滅亡的話,下個月就十八歲了。

雖然剛起來表情有點呆滯,但可以看出本性是很老實的。也許生活並沒有太多的憂慮,所以看到他的人都覺得他長得一副娃娃臉。雖然附近的歐吉柔和歐巴桑對他有好感,但是他卻不是那種會引起同年齡女孩注意的類型。

剪著固定的短髮,頭髮自然滑順地往後梳,夏天洗頭的時候也不需要吹風機。由於每天送報紙的緣故,所以他的四肢一點贅肉都沒有,苗條的四肢顯得相當健康。

茂樹五歲時父親就去世了,兩年前上高中的時候,母親也接著去世。父親死於胰臟癌,母親則死於車禍。少年第一次穿高中制服並不是高中入學典體,而是母親的葬體,當時下著冷冷的雨,顯得相當寒冷。

母親死後,連可以依靠的親戚都沒有。因此,母親去世之後,只有十五歲的茂樹就變得更孤零零的了。

由於沒有親戚可以依靠,所以領養茂樹的是在母親生前相當受母親照顧,而在這附近開送報公司的中年夫婦。雖然要將兒子托給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扶養而感到猶豫,但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最後茂樹還是接受了中年夫婦的好意。從那時候開始茂樹一邊上高中一邊送報紙的生活。

前兩年,母親死的時候…

若是說他不羨慕別人雙親俱在,快樂的過著高中生活,那是騙人的。回想以往的記憶,想到父親與母親的去世感到相當難過。自己或許比其他人不幸。

少年心中曾有幾次這麼想。

不過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命運。雖然遭到如此不幸,也不能嫉妒命好的人。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去把無法改變的人生,好好地過下去。

以前困苦的時候,忍著悲傷用笑容教導少年的母親如今已經不在了。但是,經過這麼多孤獨困苦的日子,使得母親的形象愈發清楚。

儘管茂樹遭逢這麼多不幸,但他不怨天尤人,以勤勞誠懇的態度過著平穩的日子。至少到今天為止都是如此…

清晨的冷風冷的刺骨,茂樹很快地把灰色大衣和褲子給換上。

少年住的地方是一間只有六個塌塌米大的便宜公寓,這間公寓是送報公司老闆做保證人租來(在日本租房子是要保證人的)。從上高中開始就一個人住在這裡。簡陋的房間裡,傢俱只有放在窗邊的書桌和組合式書架,另外並沒有放碗盤的碗櫃。在和書桌前的椅子上,掛著學校的制服。角落裡有個擺滿髒東西的箱子。別提電腦、電視遊樂器、錄放影機了,就連電視也沒有。唯一娛樂用的電器只有一台老舊的收音機而已。

茂樹將房間的鑰匙和零錢放進褲子口袋中後,便立刻連襪子也不穿就衝出房間。走在老舊木板地上,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吱咯吱咯的怪聲。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公寓屋齡已超過二十年了,是棟破公寓。哪天屋主說要拆的話也不奇怪。也許如此,房租加管理費只要三萬元。況且距離車站也很近,可以說非常便宜。向老管理員打招呼「今天氣很不錯!」,而老管理員卻答非所問「我今年七十二歲了!」

少年在二樓公用洗臉台上,用冷水洗臉恢復清醒。走廊上面對東邊的窗戶,可看見早晨的陽光悄悄來到,藉著這個光可以把臉照得清楚。

最近越來越像個大人了。當然只有他本人這麼覺得。

差不多也該出門了。

茂樹小心翼翼地下樓梯,踮著腳走路怕吵到管理員室睡覺的老管理員,之後立刻穿上髒兮兮的運動鞋出門。由於沒穿襪子,褲子和運動鞋之間的腳踝和冰冷的空氣接觸之後覺得有點冷。天空由東邊開始漸漸亮起來,公寓的上空也有些許泛白。

吸了一口早晨的清新空氣,過了「昭和莊」這棟曾名躁一時的老建築物,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到了位於附近的送報公司。

不久就看到送報公司大樓,油漆剝落的招牌,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旭日新聞」。從公寓到送報公司頂多五分鐘,還不致於走到臉紅氣喘。

一打開大門。

「早安!」一邊打招呼一邊跨進門檻。

在水泥地的房間中,老闆正把廣告折進今天的早報裡,此時老闆停下手來,同茂樹打招呼。

「早呀!茂樹!」

送報公司的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頭髮少少、個子小小、戴著粗邊眼鏡。而在一旁做同樣工作的是老闆娘,人胖胖的,圓圓的臉上掛著笑容。

「今天仍然是你最早到!」

老闆娘有著生意人的和氣,對無依無靠的茂樹相當照顧。茂樹雖然覺得很不好思意,但早飯和晚飯都在那兒吃。

「一平呢?」

茂樹問老闆娘她兒子的下落,老闆娘皺起眉頭。

「還是老樣子,一早起來迷迷糊糊的,現在應該起來了吧!」

或許一平聽到母親的話,打開房門出來了。

「嗨!各位早!」

「喲!茂樹每天都這麼早,真教人佩服!」

今年二十一歲的一平,一副新新人類的打扮。穿著藍色牛仔褲。他是四個兄妹中的長男,其下兩個妹妹,最小的弟弟還在上小學。由於四個兄弟姐妹中沒有比較談得來的,而把年齡相近的茂樹當做弟弟看待。

一平剛起來打了一個大哈欠,此時母親打了他一下屁股。

「喂!別那麼沒精神,快點準備出發了!」

「好啦!知道了啦!」

草草回應後,一平戴上安全帽,抱著早報打開門並向茂樹招手。

「那麼,我要先走一步了!」

一平坐上他的破機車,發動車子。發了二、三次之後才發動起來。

車子要走的時候,老闆娘從大門探出頭來嘛嚀兒子。

「騎車要小心點呀!」

茂樹把他應送的報紙放到公司的腳踏車上。

「那麼,我也該出發了!」

「啊,小心路上車子啊!」

打完招呼之後茂樹用力地踏著腳踏車向前進。


第一章 幸運兒誕生

沿著寬廣的柏油路旁有一道長長的水泥圍牆。這片老舊的水泥牆髒兮兮的而且滿是刮痕。在那上面有些修補過的痕跡,但這些新修補過的痕跡卻使整體看起來顯得更加老舊。

在那片灰色的水泥牆的正中間有一道門,從那兒出來有一條路正好和大馬路呈T字型。橫欄式的滑輪大鐵門正開著,對面右邊的柱子上,嵌著「市立中駒高中」幾個燙金大字。

市立中駒高中。

這所高中在這地方是最老的高中,當然是男女共校。不過,由於地區人口比例的關係,平均每班男生要比女生多出五個。雖然各界對這個學校的評價不一,但由於是公立學校,校風紀律嚴謹,升學率也不會輸給三流的私立學校。

時間是下午四點,下午四點的天空說晴朗是不太恰當,但若說是夕陽又嫌太早。陽光還很亮眼,一點沒有黃昏的氣息。從校門口走出來的是不參加社團活動,也就是俗稱「回家社」的學生們。

「第一波放學人潮」往往就是這個樣子。

和昨天沒什麼兩樣,一樣的情景。

但是在校門口禁止停車的地方,今天卻停了一台黑色的賓士。後座沒人,忠實的司機手握著方向盤,一副隨時待命的樣子。車身黑得發亮,旁邊站了兩個男子。

一個是水桶般的胖子,而另一個是和他成反比的瘦子。雖然兩個人的體型不同,但都穿著黑色西裝和西裝褲。並且還戴著便宜貨的墨鏡。

頭上抹有發油並戴著帽子,就像是爵士樂的演奏者。

這種裝扮已經不流行了。奇怪的兩個人在學校門口用奇異的眼光盯著那些步出校門的學生。學生們固然覺得好奇,但也不敢貿然看他們兩個,大都是快步通過。

但這兩個人的視線透過墨鏡在注意著學生們。兩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張照片,不時低頭看一下照片,好像在找照片上的人。

一段時間過後,放學的人潮逐漸減少。這兩個訪客挑在放學時間來似乎有特別的意義。這兩個人對他們的能力相當自信,不擔心目標會逃走,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焦慮。

瘦的那個男的突然有了反應。不一會兒,另外那個胖子也發現了。

兩人的目光似乎在交換什麼訊息。兩個人好像發現獵物一般,朝那個男學生走去。

茂樹被陌生的男子阻擋了去路,而停了下來。正在覺得納悶之際,他的雙臂已經被挾持了。

瘦的那個男的,以低低的音量詢問茂樹。

「你是周防茂樹吧?」

「咦…?」

突然被奇怪的陌生人叫自己的名字,茂樹顯得很慌張,一陣沉默之後,瘦子又問茂樹。

「你是市立中駒高中三年三班的周防茂樹吧?」

「啊、是沒錯,但是…」

「不好意思,有點事想找你談談…」

「耶!可是…」

那兩個男的從兩側伸出手抓住茂樹的手腕。

「喂、等等…」

雖然想用力掙脫,但好像使不出力,雙手沒有掙脫的跡象。

「等一下,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兩個男的沒有說什麼,把茂樹押進賓士後座裡。瘦子坐在茂樹的旁邊,而胖子坐在茂樹的另一邊。茂樹被夾在中間動彈不得。瘦子透過車上的後視鏡給前座的司機下了指示,賓士就發動了。

「什、什麼!」

事發突然、茂樹完全不明白怎麼一回事。

難道是綁架不成…

該覺得自豪嗎?自己竟被當成綁架的對象,想都沒想到。剛開始時以為是認錯人了,但他們特別指名道姓,著實令茂樹不解。

那為什麼…

因為不明白對方的企圖,所以更加覺得奇怪。而且這兩個人看起來總覺得不像是什麼好人。或許是某個特別的宗教團體也說不定。

這麼想著,這可是攸關性命的問題。

「要錢的話我可是沒有。噢!不、我根本就很窮,也沒有存款。住的是破公寓,房間裡連錄放影機和電視機都沒有…」

儘管茂樹不停訴說著自己如何的窮,但那兩個人好像沒耳朵似的,一點反應也沒有。對方依舊沉默,使得茂樹更加不安。

「是真的、我真的很窮。就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中午吃的是麵包,真的是很不好吃…」

因為緊張說了一大堆,就連吃飯的事也說出來。這下子恐怕…

打消了繼續往下說的念頭,茂樹臉上露出生澀的笑容說:「那麼、難道你們還沒吃中飯嗎?」

兩個男的依舊沉默不語。

「…」

「…」

在狹窄的車內充滿令人不安的沉默。

「啊、那個…」

沉悶的空氣中,茂樹想要說些什麼,胖子此時手伸進了西裝懷裡。

茂樹的臉僵硬起來。

難道是手槍嗎…?

不過,胖子從懷中拿出來的是棒棒糖。在茂樹鬆了口氣的同時,胖子把糖果拿到茂樹的面前。

「…」

好像要叫茂樹,大概是嫌茂樹太吵了,想要茂樹安靜一點。

「好甜呀!是草莓口味的。」

小孩子似愉快的舔著棒棒糖,但又被兩個怪人挾持坐在黑色的賓士裡。這種奇怪的情形,就好像漫畫中的情節一樣不可思議。

自己最後到底會怎麼樣呢?

不過現在想這個問題根本無濟於事。不論再怎麼猜想,茂樹如今能做的,就只有吃棒棒糖而已。

滋滋…

在茂樹吃棒棒糖的同時,車子開出街道,往高級豪宅的地方前去,;就是山手縣的地方。庭院地上鋪有廣大的草皮,建築物與建築物之間離著相當遠的距離。這種豪宅對貧窮的茂樹而吉,一向是遙不可及的。

一般平民若不是運中十次第一特獎的話,窮其一生之力也不可能買得起這種房子。在一棟極為豪華的宅院前,賓士停了下來。這是棟有傳統風格的洋房,如果不是一直有人住的話,鐵定會變成有名的鬼屋。

原本以為會被帶去什麼可怕地方,這下子雖然鬆了一口氣,但事情越來越難以理解。住在這棟豪宅的人不可能有什麼事要找茂樹吧。

在隱密的地方架有監視器,似乎監視著門前的一舉一動。賓士在那裡停了下來,一道比人還高的黑色鐵門往內打開。

自動鐵門打開之後賓士往內駛入,在建築物前車輛暫停的門廊(類似飯店、醫院大門口前面,車輛可以駛入讓乘客下車的地方)停了下來。打開雕刻華麗的大門,出現一個穿黑色體服的男子。這名穿黑色體服的男子,年約五十歲左右,表情很嚴謹。依常理判斷,這個人應該是管家吧。雖和電影所描述的一模一樣,但茂樹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建築物旁的門打開後,瘦子從賓士上下來,之後他暗示仍坐在茂樹身邊的胖子下車。而管家此時接近正在門廊前發呆的茂樹。

管家很有體貌地向正在發呆的茂樹行了個體。

「我早已在此恭候多時了,您就是周防茂樹吧?」

「是的!」

回答完之後,茂樹這才發現他還咬著糖果。從口中拿出溶解變小的棒棒糖,藏在身後。

茂樹看起來像個傻瓜似的…

雖然茂樹不好意思臉紅了起來,但管家仍舊不動如山。

「請進!」

茂樹被管家催促著進了屋子裡。

一樓是挑高的大廳,有個弧狀的樓梯通往二樓。橡木做的樓梯有傳統的風格,而扶手也非常獨具匠心,若純粹以藝術眼光來看的話應有相當的評價。在高高天花板下掛著豪華的水晶燈,地上鋪著高級波斯紅色地毯。這樣的場景使人想到早期的電影,好像隨時會有一個氣質高尚的淑女,頭髮挽得高高的,穿著晚體服,手拉著裙子,從樓梯上走下來。

站著不動的茂樹身後的門靜靜地開了起來。回頭一看,那兩個黑衣男子站在門前,大概是別想從這兒逃出去了。

「請往這邊走!」

茂樹由管家帶路,往玄關右邊的長廊前進。而那兩個黑衣男子有如忠心的看門狗一般,也緊緊地跟在後面,以乎沒有可以逃走的縫隙。

環視一下四周之後,茂樹放棄了想逃走的意圖。

走在前面的管家,他的態度顯得非常慎重。而後面的兩人雖然奇怪,但並沒有粗暴行為的樣子。到目前為止,也只有被要求吃棒棒糖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況且、茂樹自己很想知道到底是誰、為了什麼事而把他找到這兒來。

茂樹把棒棒糖放到身後,跟在管家後面。

一想到自己將棒棒糖藏在身後的窘態,一定會被恥笑。但是,棒棒糖的表面已經溶化發黏,既不能放進口袋,更不能隨便亂丟,所以只能繼續拿著。雖然好過邊走邊吃,但還是丟臉。走在兩側都有門的走廊,經過幾個彎曲,好像走進了豪宅的最裡面。在走廊的盡頭,有著一扇合起來的大門。管家在那兒停了下來,並開啟大門。

「請進!」

管家把門打開之後,茂樹走了進去。而二位黑衣人卻不進去,他們兩個就好像是訓練有素、聽話的看門狗。

這個房間是面向庭院的,入口正面的牆上有很大的窗戶,陽光就從那兒照進來,房間內顯得非常明亮。房間的正中央擺著矮矮的茶几,茶几兩邊則擺著沙發。茂樹不知應該叫這裡是什麼房間,但從擺設來看應該是接待室。

站在入口往裡看,比較裡面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老人。這個老人是茂樹從未見過的。老人留著雪白的短髮,還留著濃粗的八字鬍,其尾端還往上翹。臉很瘦而且還有老人斑。雖然老但精神飽滿,散發出威嚴得令人難以去接近的氣息。這個老人應該在七十歲左右,身上穿著繡有家徽的和服,以及有折痕的和服裙子,另外腳上則穿著日本式的襪子和草鞋。又不是舉行結婚典體,老人這身打扮,有點搞不清楚場合。老人個子雖小,但頗有威嚴,很像是明治時期在天皇旁邊的重要大臣。

「我把茂樹帶來了。」

管家向老人報告,老人則微微動了一下下顎不發一語。

「我先告退了。」

管家恭敬地行個體之後,就消失在門外了。

門不聲不響地被關起來,房間裡只剩茂樹和老人而已。茂樹不知該怎麼辦,只是站在門旁。因為穿著制服,好像是被叫到校長室一般。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感慨地看著茂樹的臉龐。老人既不說「請來這裡」也不說「請坐」。由於房間沒有那麼大,兩個人這樣就能聽到對方的聲音。雖然心中的疑問有如山那麼多,可是一旦想發出聲音時,好像被大喝「住口」一般說不話來。

「年輕人。」

茂樹被老人突然一叫,全身緊張起來。

「他們對你不體貌嗎?」

「嗯、是的。」

「這樣啊…」

老人似乎沒有剛剛嚴肅的樣子,在猶豫了一會兒後說:「我叫周防茂造,是你的祖父。」

茂樹一時之間不明白老人所說的。

是那個「祖父」嗎?

當然是的,除了那個之外也沒別的意思了。

這個人是我的祖父,那也就是我父親的父親囉…

茂樹想清楚之後心裡非常震驚。

咚…茂樹拿在身後的糖果此時掉了下來。

這個老人姓「周防」,所以是我的內祖父,茂樹從不知道有這一回事。但茂樹的父親又不是從石頭裡繃出來的,所以茂樹他當然是有祖父的。只是茂樹的父母從未提及有關他祖父的事。外祖父母好像很早就過世了,從未見過眼前這位祖父的茂樹,以前從未想過有這號人物。

最多只在小時候,聽他朋友們說過祖父給他們紅包,或是昂貴的生日體物,茂樹聽了還覺得很羨慕呢。畢竟茂樹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由於父親的印象很模糊,無法勾起對父親特別的思念。

在上中學時的茂樹發覺,這個家只有他自己和母親之外,並沒有和其他任何的親戚來往。再加上母親生前好像故意不去談論親戚的事…

茂樹心中雖有些疑問,但母親好像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使得茂樹不敢去問母親。就這樣,母親因意外而去世,只留下解不開的謎和茂樹一個人而已。

我一直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在母親去世兩年之後,這個事實突然有了變化,出現了一個茂樹認為根本不存在的祖父。茂樹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不知該如何應付,現在的心情與其說是「驚愕」不如說是「木然」吧。

茂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呆呆的站著。任何人若像茂樹一樣遭受到這麼突然的打擊,大概會和他有相同的反應吧。

「茂樹。」

感性的叫聲,使茂樹回到了現實。

自稱是茂樹的祖父─茂造,向前伸出了雙手,嚴肅的臉龐幾近崩潰,好像快要哭了出來。剛剛嚴肅的臉再也無法抵擋湧上心頭的感動。

茂造他捨棄豪宅主人的威嚴,變成一個普通的老人。他打開雙臂好像想要擁抱什麼似的,流著淚說:「茂樹、我是你的祖父、你的祖父啊…」

「…」

茂造顯得驚惶失措,而成樹則呆然若失。

對茂造而言,他的孫子茂樹應當會飛撲過來和他緊緊相擁,但這似乎有點勉強。雖然說「血濃於水」,但是親情是在朝暮相處之下慢慢產生的。單單僅以生物的血緣,是無法產生任何感情的。也就是說,此時的老人只不過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而已。

一個張開雙臂的老人和一個呆站著的少年─雖然是可笑的畫面,但卻在豪宅裡某一個房間中真實的上演。若要寫上標題的話,應該是「擦身而過」或是「毫不搭軋」吧。

茂造放下張開的雙臂,非常沮喪的說:「我怎麼說你都不明白嗎…?」

茂造也許是失望的緣故,突然覺得好像老了十歲。

「突然對你講這些,一定無法馬上接受吧!」

茂造一個人自問自答地點點頭。

「真對不起,都這把年紀了,真是失態。那麼先談談有關你父親的事吧…?」

關於父親…

茂樹的父親茂夫好像是個平凡的上班族,為什麼會說是「好像」呢?對五歲就失去父親的茂樹而言,他所知道的父親只有兒時模糊的記憶和少數僅有的照片以及母親的描述而已。而這些內容只是茂樹出生之後所發生的事,至於父親年輕時怎麼過的,在什麼樣的家庭下成長,怎麼和母親相識結婚的,這一切茂樹全然不知。

這些在某個意義上,對孩子而言,父親的樣子就是最先看到的樣子,不會想到父親以前也曾是個愛追逐夢想的年輕人,更不會進一步想到父親以前和自己一樣曾是個小孩子。

全部所知也差不多就這個樣子。茂樹突然被茂造要求「談談有關你父親的事吧」,這才發現自己對父親的事全然不知,而感到錯愕。

站在茂樹的立場,他不只是不知道父親的事而已。無論如何,一個人對他父親那一邊的親戚完全不知,是有點不尋常。雖然是父親太早去世有影響,但總覺得有些事故意被隱瞞起來。甚至懷疑為什麼要隱瞞,或許這和茂樹一家人從不和親戚來往有相當的關係。

這個謎因母親的去世而永遠石沉大海,但如今一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自稱是自己祖父的人,使得事情逐漸明朗。

茂樹覺得自己的臉僵硬了起來。

我父親以前,到底怎麼了?

「啊、說來話長、你先坐在那兒吧!」

恢復平靜的茂造,把一直呆站著的茂樹,叫過來坐在自己對面的沙發上。茂樹在沙發上坐好後發現,一連串的意外使得自己手中的棒棒糖早已不見了。高級的沙發材質果然非常好,坐起來感覺非常舒服。儘管如此,茂樹和陌生的祖父面對面時,還是感到相當不自在。

「那麼,從那兒開始說起好呢…?」

茂造一邊啜泣、一邊回想過去。雖然要由茂造自己開始先說,但可以看出在滿臉皺紋臉上有猶豫的表情。對茂造這個老人而言,若要談及自己的兒子是需要一點勇氣的。

「那個…」

茂造終於要開始說出往事了。

時間大約是在五十年前。

日本從戰敗國的淒涼困境中奮發圖強時,有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繼承了位於山口縣的小公司─「周防精機」。這個年輕人就是周防茂造。

周防精機是由茂造的父親茂助一手建立的。公司規模雖小,但在業界可是有一定的評價。

茂助本身除了有一身好技術外,另外也有著經營者高明的手腕。但相對的兒子茂造卻好像沒有經營的才能,而且沒有開發新技術的才華。

他唯一比別人強的就是「用人的方法」,但這卻是非常難得的優點。

在這個社會,常有許多優秀的部下,但優秀的指揮官卻難得一見,在數萬人之中或許才只有一個。也就是說,茂造天生就具有將相之才。

在第二代老闆茂造經營之下,周防精機配合日本復興的腳步,著實地擴大規模。外界對於周防精機的急速成長雖也傳出些謠言,臂如說侵佔舊帝國陸軍的資金,與政客勾結等等,但真相就不得而知了。其中大多也許是同業因嫉妒而放出的謠言,但其中有些傳聞或許是真的也說不定。無論如何,周防精機經過茂造十年的經營,已經是業界的龍頭了。

而且剛好在這時候,茂造的孩子出世了,如茂造所願是個男孩子。

這對當時才三十出頭的周防精機社長而言,是非常歡天喜地的。從那之後茂造越來越將他的心力投注在工作上,使他的事業越做越大。不管是公司也好或茂造個人而言都是一帆風順。

不過,這樣的幸福的日子並不長久。茂造二十歲娶進門的妻子原本身體就不好,在生了茂夫之後,產後復原的情況很差,一直臥病不起。

終於在兒子茂夫七歲時去世了。臨終時說「茂夫就拜託你了」。

茂造相當悲痛,他不是個疼愛妻子的人。不、應該說他是個事業重於家庭的人。或許是因為這樣,茂造為自己不曾在妻子生前對她好一點而感到後悔。或許是為了忘記喪妻之痛,使茂造更加專注於他的事業。

那個時候全日本受到「所得倍增」口號煽動的時期。周防精機藉著日本高度成長的帶動,更加擴大,在一九七0年的大阪萬國博覺會之時,將公司的名字改成「SOUH」。當時公司的業務不再只是拘限在精密機械,更進一步發展成綜合性的企業。

隨著歲月的流逝,強人社長引以為傲的兒子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十八歲了。但茂造卻從不知道有個少女在他兒子的心目中比自己還重要。

這對男女在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心裡小鹿亂撞互相愛慕而已,但沒多久就開始熱戀了。

這名少女叫做工籐幸惠,在周防家當女傭,比茂夫要小兩歲。雖然不太清楚少女的一切,不過根據周防家刻薄的傭人們所言她好像是一個妓女的私生女,甚至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雖然年幼喪母的少年和不知父親是誰的私生女,他們的成長環境有著天壤之別,但好像有什麼東西把他們牽在一起似的。或許是兩人心中「愛慕一個人的心情」也就是一般所說的「寂寞」吧。這或許只有當事人,不、也許連當事人自己也不明白的吧。總之,戀愛就是這麼一回事。

邂逅之後一、兩年過去了,正是茂夫舉行成人體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離不開對方了。事情演變至今,事業第一的茂造也稍稍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不過,茂造認為這只不過是年輕人的戀愛,像麻疹一樣,很快過去就沒事了,也就任其發展。對一個企業不斷壯大的首領而言,是不會去拘泥這種芝麻小事的。

但情況出乎意料之外,茂夫對幸惠的愛戀不但沒有減退,更進一步提出結婚的要求。他們兩人身份懸殊,一個是大企業繼承者,一個是家世不清的女傭,這樣的戀情根本不被茂造允許,茂造非常生氣地反對。

儘管如此,茂夫和幸惠並不打算放棄結婚。對茂造來說,他認為兒子茂夫一向非常老實從不忤逆父親,甚至覺得茂夫過於內向,若接掌大企業,茂造還有點擔心呢。沒想到軟弱的兒子對這件事卻很固執。

如此一來,茂造只好對幸惠施加壓力。但是幸惠似乎比茂夫更有決心,不管是金額龐大的金錢,或是恫嚇的脅迫都完全沒用。或許是在不幸的環境下成長,使得她的內心比外表看起來更加堅強。茂造對幸惠執意不肯和茂夫分手,忍無可忍地大罵她是個「勾引我兒子的狐狸精」。

他們知道,若是沒有身份懸殊的問題,他們真摯的戀倩就會被允許,於是兩人一起私奔了。不過和別人不同的是茂造對於私奔的兩個人並不去拆散他們,只是完全任其自由發展。而不論在工作上或生活上都是一個人渡過的茂造,或許是對茂夫這個繼承者有太高的期待,而使得茂夫想要背叛的吧。

做父親的被兒子背叛,因此再也不管兒子的死活了。茂造當時大概就是這種想法吧。當然茂夫這方面也不肯讓步,兩個意氣用事的父子,就此音訊全無。

茂造由於失去了繼承人,對於事業的狂熱也就銳減,到了八0年就以名譽的方式就任會長,實際上則已聲明引退。如此一來SOUH集團便由原先的家族企業,轉變成董事會主掌的形態。一想到這樣做會使得董事會日趨壯大,更感到自己諷刺的命運。

此時SOUH集團合併了多個企業,在海外也有數個規模龐大的分公司。如此一來,集團本身開始迅速成長。

搪任會長一職的茂造雖然已經不干涉集團的事務,但他的發言仍有一定的影響力。但是這個在本世紀末曾經叱吒商業界的風雲人物,現在也已經老了。隨著年華老去,人也越變得軟弱了。茂造最近每天沉浸在回憶裡的時間比現實的時間要多得多。

半個世紀以來,茂造一昧地在事業上打拼。結果雖得到如洛克斐勒一般的財富,及有著如「影子首相」一般的權力。不過卻沒可以繼承這一切的兒子,也沒有可以共享天倫之樂的親人。

站在兢兢業業建造起來的金字塔頂上的,只是一個孤獨的國王。這就是自己現在的寫照。

在這個金字塔頂上孤獨茂造似乎瞭解到自己為了這個冰冷的寶座,犧牲了他唯一無法取代的東西。

茂造已經七十多歲了,自知所剩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此刻的茂造不想再當商業界的老強人,只想當一個兒孫滿堂的幸福老人。茂造一邊幸福的幻想,一邊覺得自己的下場活該。

兒子茂夫現在也差不多有四十歲了吧,應該也已經為人父了。若是做了父親,應該多少會暸解自己當時的心倩。

茂造現在想低頭道歉,是、無論如何都會道歉,誠心誠意請求兒子的原諒。雖然已經太晚了,但茂造也會承認幸惠是他的媳婦,把她迎進周防家。最快樂的是,可以見到自己的孫子並被喊一聲「爺爺」。

兒子、媳婦、孫子─一想到自己被溫暖的家人圍繞,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尋兒子茂夫的下落。於是便命令集團的調查部著手去進行。

雖然決裂的父子之間有著將近二十年的空白,但這對效率良好的集團調查部而言,根本不是問題。僅僅一個星期,結果就出來了。但是,迅速縝密調查下所得到的結果,卻是不孝子在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而媳婦也在兩年前因意外而死亡,對茂造來說是極大的衝擊。而唯一留在世間的孫子則在送報紙過著樸實的生活。

怎麼會這樣…

茂造看了報告書之後,對殘酷的內容感到茫然。二十年前從父親手中逃走的兒子,已經到另一個世界去了。他們父子再也沒有和解的機會了。茂造再怎麼向兒子道歉,兒子也聽不到了。也許這是以強硬的手段擴展事業,一昧追求財富和權力的報應吧。

我到底做什麼啊…

完全被打垮的茂造,已經哭不出來了。這麼大的悲痛再多的眼淚都無法洗去。

事情變成這樣,還不如背叛家庭做個工作狂死了算了。年老的強人被幸福的晚年生活美夢所誘惑,打開了不該打開的潘朵拉的寶盒。

寶盒裡雖然裝滿絕望,但還留有一絲希望。

是茂樹嗎…

茂造用悲傷的眼睛,看著附在報告書上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穿著運動服的茂樹。頭上梆著頭帶,表情有點緊張。根據調查部,那應該是高中一年級運動會時所拍的。大概是學校為了畢業紀念冊所拍的,集團的調查部好像經由特殊管道得手的。集團的調查部可能連CIA局長有幾根鼻毛都能調查的出來,像這種小事根本是易如反掌。

這個年輕人就是我的孫子…

從少年老實的臉上,可以找到死去兒子的影子。另一方面從茂造清澈的眼晴上,可以看出他已經承認了他們愛的結晶。

這少年的心中,茂夫和幸惠還活著。

好好地照顧他們唯一的孩子,變成了自己唯一贖罪的機會了。

茂夫、我一定會讓你的兒子得到幸福的。

得到很多的東西卻失去最重要的東西,茂造暗自許下了這個諾言。

「對、就這麼辦!」

茂造或許後悔以前的所做所為,而溢出淚來。或許是因為人老了的緣故,最近變得愛掉眼淚。俗語說:「人老了就不行了」。

在茂造說了一大串話的同時,太陽漸漸下山了,而這個祖孫相會的房間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變暗了。

「…」

茂造的話說完了,茂樹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茂樹聽了茂造的敘述之後大概瞭解。雖然茂造所說的事令人難以置信,但沒有人有這個必要花那麼大的工夫來騙我。儘管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但茂造所說的應該是真的吧。

「那麼、你真的是我的…」

茂樹看著茂造的臉,有點猶豫之後。

「爺爺!」

「嗯。」茂造靜靜地點了個頭。

這…是真的。這個人真的是我的爺爺…

茂樹雖然在心中如此呢喃著,但卻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茂造看到茂樹和唯一親人相見,臉上卻沒有任何喜悅,臉上顯得有點灰心。

肩膀突然垂了下來,歎著氣說:「你果然還在很我,認為我是個大壞蛋吧。那我也不強迫你了…」

「不、不是這樣子的…」茂樹慌張地解釋。

的確,雖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對新新人類茂樹而言,只因門不當戶不對就不讓相愛的人在一起實在有點過分。而且像這樣把人趕出去,寂寞的時候又想把他們找回來。這種荒唐的行為,根本就是自私。

但是站在茂樹的立場,眼前的茂造已經不是反對父母在一起的頑固祖父,而只是個失去家庭的可憐老人。基於同情心,也不忍心再去責備。再說,看到茂造眼中泛著淚光敘述著過去,縱使這個孤獨老人有什麼罪,他也得到嚴厲的責罰了。

若是父母生前曾說過些有關「祖父」的壞話,今天茂樹對茂造的看法或許會不一樣。但是茂樹,別說是祖父的壞話了,就連自己有個祖父都不知道。所以當悔很的茂造坦白一切時,茂樹雖然震驚但並不生氣。

「一下子突然跟你說這些,好像無法接受…」

「今天只是初次見面,好像還不能成為一家人…」

茂造這麼說著,但無法隱藏臉上的寂寞。而茂樹則不知說什麼好,只覺得如坐針氈。

在沉重的氣氛中,茂造一改頹喪地說:「那麼,我們先一同住在一起的話,以後就會和樂融融了!」

「咦?住在一起?」

茂樹聽了茂造所講的話,立刻目瞪口呆。

「是呀,你從今天開始就住在這兒,和我一起生活,以前讓你吃苦了,從現在起我要讓你幸福。」

「這太突然了…」

「怎麼會呢,現在只剩你我祖孫兩個人,難道不該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嗎?」

雖然說得有點道理,但這樣還是太快了。就算要一同住在一起,也總得要有一點心理準備。

「那麼,我得先向送報公司說明一切,另外在公寓裡的行李也…」

「啊、那個你不用擔心。」茂造若無其事地說著。

「今天你在學校時,我早已派人去向那對夫婦,詳細說明一切了,至於你住的公寓,我也早已經派人去把你的行李全搬到這兒來了。」

「什麼!這麼做會帶給我很大的困擾。」

茂樹不加思索地說,茂造聽了後,他那皺巴巴的臉更加歪曲變形。

「你真的…這麼討厭和我住在一起嗎?你果然還在很我,認為我是個大壞蛋!」

「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茂樹試圖阻止這個快要嚎啕大哭的老人。

「只不過我還需要一點…」

茂造此時音調上揚,阻斷了茂樹要說的「時間」兩個字。

「好了,先不要說這個,不說我也明白。你們…你們都認為我是壞人。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害得茂夫和幸惠…甚至我的孫子都遭到不幸。」

茂造稍稍停止自責,悲觀地低著頭。

「我終於明自你是多麼地很我,根本不想和我住在一起。我只能一個人孤單地老死。不、真想去死了算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完全沒有很你的意思。」

茂造突然抬起頭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一點都不很我嗎?」

「嗯、是…」

茂樹被情勢壓迫,點了個頭。茂造此時從沙發上微微起身握著茂樹的手。

「你真的肯原諒我嗎?肯原諒我這個可惡的老頭子嗎…」

在茂造喜極而泣的眼裡,好像有著茂樹不知道的狡滑光芒。

「那麼你肯願意馬上和我住在一起了吧?」

雖然原諒過錯和同住在一起是兩碼事,但若搖頭的話鐵定又沒完沒了,茂樹只有點點頭了。

「那麼,你真的答應了嗎?那麼…」

「…」

茂造高興地握著孫子的手,而成樹顯得面有難色。

根本是被迫陷入窘境了,茂造雖然看起來老,但他不愧是在商場打滾多年的強人,再聰明的人都免不了會被騙,薑還是老的辣。

茂造哭哭啼啼告一段落之後,好像事先被安排好的,有人敲門了。

叩叩…

「咦、怎麼了?」

茂造放開茂樹的雙手,對門外的人發出聲音。接著,就有人打開門說聲「失體了」,同時人就進來了。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吧。背對門口的茂樹,坐在沙發上回頭往後看。進入房間的如推測一般,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

由於茂樹是背坐著,所以詳細的樣子無法形容,只知她身高要比茂樹要矮一點吧。這個女孩子有著溫柔的臉龐、半長的頭髮。看起來算是個美女,雖然沒有艷麗的美,但有種使人想要一直待在她身旁的親切魅力。

女孩身上穿著黑色連身洋裝,脖子上有翻折的領子,領子下面有兩顆直立並排的白色鈕扣。在連身洋裝外面還繫著白色的圍裙。圍裙邊緣有波浪形的滾邊,而繫在腰上帶子則在身後打著一個大蝴蝶結。和圍裙一樣有波形摺邊的頭帶則繞著頭把結打在後面。腳上穿著白色短襪,以及鞋根短短的、不用綁鞋帶的鞋子。

或許是這家主人的偏好,命令女傭做這種罕見的傳統打扮。

女傭對房間暗暗的感到驚訝。

「咦、怎麼了,怎麼這麼暗都不開燈呢…?」

女傭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向旁邊的牆壁。一按下開關,房間裡充滿日光燈的光芒。茂樹這才發現剛剛房間的確很暗。

女傭走向沙發旁邊,面對茂造說:「老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喔!已經到了吃飯時間了,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晚了…」

看起來很吃驚的茂造,不好意思地向茂樹說:「我這個老人嘮嘮叨叨說了這麼久,你一定餓了吧。走、我們快點去吃飯吧!」

茂造一站起來,茂樹也跟著站了起來。

「對了、趁這個機會為你介紹,這是我家的女傭─深冬。」

茂造介紹完後,站在旁邊的女傭─深冬,同茂樹恭敬地行了個體。

「我的名字叫森深冬。」

「啊、你好…」

茂樹看到深冬恭敬地向自己行體,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只覺得心跳加速。

「深冬、這位是我的孫子茂樹。」

當茂造說「我的孫子」的時候,心中有著難以壓抑的興奮。

「深冬、就拜託你侍候茂樹的生活起居,可別怠慢了!」

「是的、我知道了。」

「茂樹、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跟深冬說,不要客氣。」

「啊、是。」

茂樹雖然這麼回答,心中仍有些許的疑惑。對於自己要被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孩照顧生活起居,又不是自己的母親,總覺得很不恰當。

茂樹就連對同班女同學都不太會說話,更何況是去命令一個女孩子呢?

這個女孩子要照顧我的生活起居…

茂樹覺得以往很難看到的女傭,現在卻頻頻出現在他的眼前。

茂樹一直看著深冬,使得深冬覺得靦腆而低下頭來。茂樹發現自己很沒體貌,慌張地把視線從深冬身上移開,並且猜想她是不是生氣了,用眼晴的餘光愉看深冬的表情。

深冬微笑了起來,或許是覺得茂樹的舉止像個怕生的小孩子,又或許是表示不責難茂樹的無體。深冬的微笑使得她原本畢恭畢敬的女傭本色,顯得有些活潑天真。

咚咚…

茂樹看見深冬淺淺的笑容,使得自己的心,跳動得更加厲害。茂樹自己覺得心虛,趕緊將視線從深冬臉上移開。

從今天開始就要住在這裡了,這樣似乎有些失體…


「呼…」

茂樹爬進大理石做的浴缸之中,並大大地吐了一口氣,浴缸的熱水因茂樹的進入,溢出了許多。白白亮亮的大理石浴缸非常的大,即使把腿伸直了,都還有很多空間。像茂樹這樣體格的人,大概還能再進去兩、三個吧。以前在公寓的公共浴室裡的浴缸很小,茂樹甚至還認為,在這麼大的浴缸裡,若是一個不留神,就會淹死在裡面。

浴缸這麼大,而浴室當然也很大,若和茂樹住的公寓相比,顯然是大得多了。看著地上鋪滿了亮晶晶的瓷磚,又看上面高高的天花板。

什麼啊…

茂樹覺得這浴室裡的一切太過奢華,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浪費。

庶民派的茂樹雖然也會想去嘗試奢華的生活。但茂樹所請的奢華,也只不過是一個星期上一次館子,或是想搬到有浴室的套房而已。茂樹不明白這樣的奢華有什麼意義。

剛開始踏入這座豪宅時,就覺得走錯地方了。經過這麼久,這種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來愈明顯了。深冬的笑容雖然使得茂樹想待在這兒,但經過了幾個鐘頭,茂樹就開始後悔了。

「唉…」再次歎了口氣。

畢竟、我還是不適含住在這兒…

說到「不適合」,先前吃的晚飯也是如此。

哇啊、好棒的晚餐喔…

茂樹把頭靠在浴缸的邊邊上,一邊想著剛剛晚飯餐桌上整桌的料理。餐桌的形式就像在結婚喜宴時所用的長長的桌子,上面還鋪著白色的桌布。端上桌的料理,每一樣都要花很大的功夫去做,與其說它是料理,不如說它是「用食物做成的藝術品」來得更貼切。料理的材料除了可得的肉和魚之外,其他還加了從未見過、聽過的材料。

雖然茂樹覺得手中的食物有點奇奇怪怪,但吃起來的味道卻非常棒。茂樹吃慣了粗茶淡飯,根本不懂得去品嚐奢華的法國料理,真是槽蹋好東西。若是要請我吃飯的話,最好是請吃牛排或是燒肉…

在茂樹想著貧窮愚蠢的樣子的同時,突然浴室的門被打開了。眼睛往浴室的門口一看,看到蒸氣瀰漫之中出現深冬的身影。深冬她穿著白色短袖運動T恤和橙色短褲,一副很休閒的打扮,光著腳踩在濕濕的地板上。深冬的身材屬於嬌小型,但和女傭的打扮比較之下,顯得凹凸有致。手上捧著一個粉紅色的臉盆,臉盆中放著沐浴乳的瓶子和洗澡用的海棉。

哇、哇、哇…

茂樹或許是不好意思想要離開浴室,身子從浴缸中緩緩起來。但他似乎發覺到他沒穿衣服,立刻將身子沉到浴缸裡去。僅僅露出一個頭,雙腳合併彎曲,並用雙手抱著,隱藏自己的下體。

深冬來到浴室旁邊,輕輕地點了個頭。

「失體了。」

茂樹往旁邊一看,看到深冬T恤上,隱約露出胸罩的曲線。

茂樹拚命地將視線從迷人的光景中移開。

「那個、那個你要做什麼呢…?」

茂樹對深冬突然的出現顯得慌張,舌頭好像打結說不出話來了。

「我是來幫你洗背的。」

「洗背?是洗我的背嗎?」

這世上,沒比這更愚蠢的問題了吧。但深冬笑都不笑認真地點頭。

「是的。」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爺爺他真是多事…

雖然茂造是為了他可愛的孫子著想,但卻帶給茂樹困擾。有錢人的想法真讓人搞不懂。

「總之,不用麻煩了。這種事用不著勞煩你…」

「可是…」

深冬想說些什麼,但被茂樹打斷了。

「真…真的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

「…」

深冬被茂樹拒絕了。

「那個…」

深冬一邊愉看著在浴缸裡縮成一團的茂樹,一邊提心吊膽地說著。

「若是你不喜歡我的話,可以另外找別人幫你洗…」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茂樹想說「若是要洗背的話,深冬你來幫我洗最好了」,但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那個,我…我一直都是自己洗的…」

茂樹一邊說,一邊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奇怪,但這個時候沒有別的辦法了。

「是這樣子的啊…」

忠實的女傭深冬,好像對於交待的事無法完成而感到遺憾,依依不捨地走回浴室門口。

「那麼,我先告退了。」

深冬在浴室的門前,再次行了個體,抱著臉盆消失在門的另一邊了。浴室的門被關著,茂樹確定深冬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又喘了一口氣,這是茂樹今天進浴室之後,第三次大大地喘氣了。

不過,著實地吃了一為。

剛從浴室出來的茂樹,在自己的新房間,想著方才在浴室裡發生的事。茂樹的新房間位於這座豪宅的二樓,臀部二十個榻榻米大,是個西式的房間。這個房間呈長方形,較長的那一邊的正中央有一道門。在門的右手邊佈置著書桌、書架、沙發、電視等等東西。在左手邊放著一張連牛都可以睡得下的大床。在床的周圍,約在房間三分之一大的空間上用手風琴式的布幔來隔間。地上鋪著短毛的地毯,在內側的牆上有四個間隔相同,並且向外開的長方形窗戶。從窗戶往外看,可以看到鋪有綠色草皮的庭院。

剛剛洗澡的浴室是在出這房門之後,往右到走廊的盡頭。在被帶到自己的新房間時,根據深冬所言,在一樓還有一個比方才更大的浴室。

難道這棟豪宅的主人是想養鱷魚不成。

這棟豪宅整個是呈馬蹄型,右邊凸出來的地方便是茂樹的房間所在的位置。馬蹄型中間凹下去的地方是中庭,從房間窗戶往下看的地方就是這裡。不過、所有的窗戶現在被厚厚的窗簾遮著。

時間是晚上九點,對高中生來說要睡覺還太早。

身著睡衣的茂樹,腳上穿著拖鞋,坐在大床邊。茂樹的睡衣是奶油色的,上面繡著許多亮黃色、手掌般大小的星星,很華麗的設計。這件睡衣當然不是茂樹自己的,是從浴室裡穿出來的。在浴室放衣服的地方早已準備好了的。是誰準備的並不知道,但不能說沒有拍馬屁的含意。

茂樹覺得不論是這件睡衣或是這個房間,都不適合自己。這個房間也和方纔的浴室一樣,大的令自己無法想像。原本以為廁所會小一點,但進廁所一看,也是同樣的大,好像是關取那種等級的相撲選手所專用的。在這棟豪宅裡,沒有一個地方使過慣窮日子的茂樹感覺可以適應。

從公寓搬來的行李,被裝成一箱一箱地,堆放在房間的角落。箱子一共有五個,裡頭的行李雖少,但說明了茂樹以前生活的儉樸。紙箱上的蓋子沒有一個被打開。生活上的必需品在這個地方都有了,所以沒有去打開紙箱的必要。

「嗚…嗯…」

茂樹坐在床邊,打了一個大哈欠之後,躺在大床上。

咚。

茂樹剛從浴室出來,但頭髮並沒有濕濕的。本想好好輕鬆一下,深冬又突然跑進來,不但頭發來不及洗,連身體都沒好好洗就早早地出來了。但是覺得身體好像泡了很久的熱水一般發燙著。

儘管如此…

茂樹恍惚地看著天花板,在他的腦中,深冬的倩影若隱若現。深冬、實在是個不錯的女孩子…

也許是自己想像的,胸部蠻豐滿的。因為當時深冬T恤下擺並沒有塞進去,而是放在外面,所以不知道她腰圍多大。但深冬穿女傭服時,可以確定的是她腰部沒有多餘的贅肉。臀部不大,有一雙修長的美腿。

剛開始這只不過是茂樹腦中浮現的景象,越是想去追溯剛剛的記憶,深冬的倩影就越鮮明地浮現在腦海。

我好像有點好色啊…

茂樹這種年齡的男孩子,會對女孩子的身體有反應也是正常的。不過、或許是特有的道德心吧,茂樹心中對這種事有著難以形容的罪惡感。他在想,剛剛如果讓她來洗背的話…

茂樹現在開始做起邪惡的幻想了…

茂樹想像自己坐在小椅子上,深冬的雙膝頂在自己的背部,洗澡用的海棉沾滿沐浴乳在自己的背上刷洗著。海棉上的泡泡越來越多,自己的背都被覆蓋了泡泡。

茂樹的幻想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是茂樹無法停止自己的幻想,繼續想入非非下去…

深冬不只洗背部,好像要開始洗前面了,這是什麼情況啊…

深冬的雙臂從茂樹的腋下穿到前面洗著皮包骨的胸部,接著洗結實的腹部,然後往下…

喔喔喔…

茂樹看著天花板,發出微弱的叫聲。

茂樹繼續幻想著深冬的手非常的小心、用挑逗般的溫柔洗自己胯下。而充滿泡沫的海棉,在茂樹的分身上,滑溜溜的摩擦刺激著。

洗完澡之後原本血液循環就很旺盛,再加上如此煽情的幻想,正值十七歲健康的茂樹自然會有肉體上的反應。內褲中原本垂下的分身,由於亢奮的血液注入,漸漸增大。

漲滿的下體,把柔軟的睡褲頂了起來。

啊啊…

茂樹看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出乎意料地厭惡起來。

我、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茂樹覺得自己一個人獨處時對深冬有不當的性幻想,比起看色情雜誌或色情漫畫時對裡面的美少女所產生的幻想更不應該。儘管如此,茂樹並沒有停止幻想下去。人類的的本能戰勝了道德理智,茂樹繼續往更刺激的情節幻想下去。

茂樹所描繪出來的浴室中,深冬從背後用手握著自己勃起的分身,身體突然地貼近自己。

喔喔…

深冬柔軟豐滿的胸部和茂樹塗滿泡泡的背部緊密貼著,濕透的T恤,可以隱約看到胸罩的曲線。不知何時深冬手上的海棉不見了,用柔軟的手指搓揉著茂樹的分身。深冬猥褻的動作已經不能算是在「洗」了。

在幻想中的茂樹,他的分身已經勃起,粗大的靜脈也已經浮了起來。而在現實中的茂樹,他的分身也是一樣,躺在床上的茂樹,他的分身已經高高的搭起帳蓬來了。完全勃起的分身在狹小的褲子裡難受著。腫脹僵硬的分身,好像痛苦地說著它想出去。

哎呀,已經完全勃起了…

這樣一來不發洩一下,好像無法消退呀。

怎麼辦呢…?

在茂樹困擾的時候,手握著分身,淫蕩地搓揉起來,結果茂樹手淫了。雖然這已經是自己的新房間了,但總覺得是第一次在別人家。一時之間茂樹有些猶豫,但正值生理機能旺盛的茂樹,仍然抑制不了自己的衝動。

茂樹一邊沉醉著,一邊把手伸向睡褲上的鬆緊帶上,準備要脫下來。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好像在責備茂樹似的。

叩叩叩…

哎呀!

正要開始不當的行為時的茂樹,好像一隻被嚇到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慌張地坐在床鋪上,並且用可憐的聲音回答。

「啊!是、是。」

「我是深冬。我可以進來嗎?」

咚咚!

茂樹對深冬突然的造訪,覺得相當慌張,立刻應聲回話。

「請、請、請進。」

深冬輕輕地關上房門,就進入房間了。深冬現在穿的不是和在浴室時所穿的一樣是休閒的打扮,而是穿著整齊的女傭服。一隻手還端著裝有洋香瓜的盤子。

深冬把門關上,看著端坐在床上的茂樹說:「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嗎?」

「啊、不、沒有關係。」

房間的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剛剛的幻想,茂樹無法心平氣和下來。雖然膨脹僵硬下體被敲門聲嚇到,一下子萎縮起來,但看起來仍然很明顯。茂樹一邊若無其事地用手遮著,一邊愉看走過來的深冬。深冬好像並沒有發現茂樹在注意自己下體的事。

深冬走到床的旁邊,將裝洋香瓜的盤子端到茂樹面前。

「來、吃吧。」

「啊、謝謝。」

坐著的茂樹接過盤子,看著深冬的臉。

「難道這也是爺爺…」

對今天才相認的茂造叫「爺爺」,仍然很不習慣。但茂樹對茂造又沒有其他更適當的稱呼,茂樹沒辦法只有這樣叫了。

「爺、爺爺他…」

「不!」深冬搖著頭說。

「這是我自己…」

「是你深冬?」

「是的。」

真是意外,這盤洋香瓜竟然不是茂造吩咐,而是深冬自己拿來的。

「剛剛在吃晚餐的時候,你好像非常喜歡吃洋香瓜,所以我想洗完澡之後,再端一盤…」

雖然晚餐的最後一樣甜點洋香瓜看起來有點樸素,但茂樹最喜歡的並不是桌上的科理,而是最後端出來的洋香瓜。就拿一隻貓來比喻吧,給她黃金還不如給乾柴魚,因為她不識貨嘛。

對於從小在節儉家庭中長大的茂樹,洋香瓜這種東西若不是發生個車禍,斷只手、腳的話,是吃不到的。

再說現在端出來的洋香瓜,不是像結婚喜宴時所端出來的那種幹幹扁扁的,而是香味非常濃郁、果肉相當柔軟、切成半月形放在盤子裡。

在吃晚飯時,茂樹手上握著吃甜點用的湯匙,挖著富有湯汁的果肉,興奮地往嘴裡放。冰涼的洋香瓜相當好吃,茂樹很節儉地把果肉吃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一點點的果肉都不放過。

茂樹狼吞虎嚥的吃像,好像完全被女傭深冬看到了。

茂樹知道自己狼吞虎嚥的樣子,被深冬看到了而覺得臉都紅了。茂樹是一個非常節儉的人,每到了速食店都點最便宜的,經常被同學取笑,自己也覺得如此。但他唯獨不想讓深冬對自己有不好的看法。

深冬看到茂樹面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卻顯得不太開心,擔心的說:「那個、我來得這麼突然,會不會帶給你困擾?」

「不、怎麼會呢?」

茂樹看到深冬沮喪的表情,急忙地否定。心中的感覺很複雜,但對於深冬拿洋香瓜來,覺得很高興這是肯定的。

「我太高興了!」

「是這樣子啊…」深冬的臉上顯露微笑。

咚、咚!又來了,茂樹看到深冬的笑容,心兒又怦怦跳了。

真是非常奇怪,只是看到深冬的笑容,心裡頭就小鹿亂撞。

「若是吃完的話,請放在那裡就可以了,明天早上我會來收的。」

茂樹點點頭,而深冬輕輕地行個體後,就打算離開了。可是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回過頭向著茂樹。

「那個、我…」

深冬吞吞吐吐的,雙手合起來在圍裙上不知所措。

「很不好意思突然對你說這些,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會盡力去做,所以有什麼需要請盡量跟我講不要客氣。」

深冬似乎超越了忠實女傭的立場,向不適應新環境的茂樹開導。她拿洋香瓜來的目的,大概也是為了說這些吧。

茂樹則因自己對深冬有淫穢的思想,而感到羞恥。發紅的臉上,更增添幾分羞愧。

「就這樣,我說完了。」

深冬覺得自己有點超過女傭的本分,而面露尷尬的表情。但她立刻恢復訓練有素的女傭本色說:「那麼、我先告退了。」

在離去之際,恭敬地行了個體,就消失在門外了。

「深冬…」

茂樹面對緊閉的房門,如此的嘟嚷著。手拿著附在盤子上的湯匙,挖著果肉,往嘴裡放。柔軟的果肉放在舌頭上,香味立刻在口中擴散開來。好吃…

茂樹覺得深冬拿來的洋香瓜,比在晚飯時的好吃。


第二章 誘人的香唇

鈴鈴鈴鈴…。

尖銳的鬧鈴聲,把茂樹給吵醒了。茂樹從薄薄的棉被中伸出手來搜尋吵人的鬧鐘,把鬧鐘的開關給關掉。

已經早上了啊…。

茂樹緩緩地從棉被中爬出來,揉著眼晴看著四周,這裡是一點兒都沒變的破公寓嘛…。

為何醒來時卻還在原來的破公寓呢?

難道昨天的一切,黑色的賓士車、豪宅、突然出現的祖父、豪華的料理、大得過頭的浴室等等、就連深冬也是…

夢、是夢…。

這樣一來,一切都合理了。

一切只不過是夢境而已。

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老實的茂樹鬆了一口氣。茂樹覺得與其待在空曠的豪宅,還不如待在這個狹窄的破公寓裡,更適合自己。

孤苦伶仃的自己突然有了依靠,而且還是有錢的爺爺。這種情節只有在老掉牙的電視劇裡才找得到。

哈哈哈…

茂樹洩氣地笑著,這一次他真的清醒了。透過微暗房間,白色的天花板,映在他模糊發呆的眼中。

這…

這裡是連牛都睡得下的超大床鋪,並且人是在比那破公寓要大上三倍的西式房間裡。

在枕邊的窗戶上,陽光從垂下的窗簾的空隙中射進來。

這果然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

為了再確認一次,茂樹試著捏自己的臉頰。

好痛。

這些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叩叩叩…」

客氣的敲門聲把茂樹的思緒給打斷了。

「早安。」

是女傭深冬的聲音。

「你起床了嗎?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噢、我知道了,我馬上去!」

茂樹慌張地回答之後,立刻下床、穿上拖鞋。並且走近窗邊,把窗簾開得大大的,與昨天以往不同的陽光射了進來。

「那麼,我要去學校了。」

穿著制服的茂樹在玄關向為他送行的深冬打了招呼之後,一隻手裡拿著書包出門去了。天空分外晴朗,微風徐徐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在停車門廊前面,有輛黑色的賓士在等著茂樹。這輛黑色的賓士似乎和昨天載茂樹來的那一賓士是一樣的。司機和昨天一樣是個老老的男子,手上戴著白手套,開著賓士的後車門。

「請進。」

咦?

司機再次向發呆的茂樹說道。

「請上車吧,由我送你到學校。」

「咦?」

司機雖然說「由我送你到學校」,但若是這樣被載到學校,一定會引人注目。如此一來,就非得向大家說明一切不可。茂樹想盡量避免這種情形發生。

不過仔細回想,昨天是被車子載到這裡的,茂樹並不知道往學校的路。想要去學校就非得聽司機的話坐上賓士。

沒辦法,茂樹不得已坐上賓士,坐在寬敞後座的正中間。司機把後座的門關上,自己坐上前座,手握方向盤。輕踩著油門,賓士緩緩地從敞開的大門出去。

不久車子就遠離了山手縣的高級住宅區,茂樹則客氣地向司機說。

「那個、司機先生…」

「我叫下村。」

茂樹繼續注視著司機說。

「啊、下村先生。」

「有什麼事嗎?」

「車子開到學校附近的時候,可不可以讓我下車呢?」

「這可不行。」

下村一口拒絕了茂樹的要求。

「這樣做的話,我會被老爺責罵的。」

「可是這樣…」

「不、絕對不行,我下村二十歲開始就在周防家工作了二十四個年頭,對老爺的吩咐從不怠慢,送茂樹少爺到學校是我的工作。」

「可是…」

忠心的下村不讓茂樹再講下去。

「真的是很抱歉,老爺的命令我必須服從。」

茂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書包放在腿上,乖乖地坐在後座。結果,車子還是開到了學校。

黑色的賓士一停在正值上學人潮的校門口,果然受到大家的注目。

司機下車之後,把後座門打開。

「請。」

下村面向從車上下來的茂樹,恭敬地行個體。儘管這樣會引人注目,但下村仍然這麼做。

「那麼、少爺請慢走。」

「我、我去學校了。」

茂樹回應司機恭敬的送行之後,立刻像逃命一般離開現場,後面傳來聲音。

「喲、周防!」

茂樹回頭一看,原來是同班同學。

「早安!」

「不、別那麼客氣。」

茂樹在想同學看到自己從名貴的轎車上下來,臉上一定會充滿驚訝的表情。這是個很失體的想法,而茂樹自己也這麼認為。

「啊、不、剛剛…」

難為情的茂樹慌亂地說著。

「詳細情形以後再說,那我先走了…」

「喂、等一下!」

茂樹甩開叫他的聲音,立刻小跑步從注視他的上學人潮中離開,進到校舍裡面。茂樹換上拖鞋,一進到位於二樓的「3-3」教室裡,剛剛在校門口看到茂樹的同學們,立刻蜂擁而上,好像是記者在訪問有緋聞傳聞的大明星一般追問茂樹。

「為什麼坐賓士上學呢?」

「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喂、喂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告訴我嘛!」

茂樹對接連不斷的詢問感到畏縮,一邊將昨天發生的事簡短地說明。茂樹雖然將事情說明了,但不論是聽茂樹敘述的同學,或是親眼看到茂樹從賓士上下車的人都覺得半信半疑。

「嗯!就是這麼回事!」

茂樹大概地說明之後,做了個結論。

「原來如此,你才會坐賓士來學校。」

聽了茂樹的說明的同學們,異口同聲地發表感想。

「和爺爺住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其中雖有女同學對孤苦無依的茂樹找到依靠而感到高興,然而大部份的人還是對貧窮的茂樹突然變得有錢而感到羨慕。

「真是人羨慕了!」

「真的人不可思議了!」

「突然和爺爺相認,而且爺爺還是個有錢人…」

「這麼一來,茂樹從今天起就是有錢的大少爺!」

「太好了!」

「你這個走運的傢伙!」

茂樹在同學一片羨慕、嘲弄的話語中,臉上有著複雜的表情。

「嗯、這、哈哈哈…」

節儉的茂樹對自己昨天在豪宅渡過奢侈的一晚感到很不適應,同學們有的持不同的看法,但那種不適應若不實際去體驗的話,是體驗不出來的。

就在討論中,上課鐘響了,剛剛的記者會也散場了。同學們雖然還有許多想問的,但女老師一進教室,同學們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就這樣早上的雜亂稍稍平息,在中午以前都很平靜。和以往不同的是,有些充滿好奇心的女同學,會在下課時間不斷地追問著茂樹。

當、當、當…。

隨著第四節下課鐘聲響起,結束了中午以前的課程。第四節課是枯燥至極的「早瀨教諭」,上得奄奄一息的學生們,聽到鐘聲甦醒過來。

「啊、肚子餓了!」

「吃飯囉!吃飯囉!吃飯囉!」

這樣的聲音使得三年三班的教室人聲吵雜。大家都肚子餓了。

有的人高高興與地打開便當、有的人則拿著錢去褔利社。早上帶便當的運動社學生,把教科書塞到屏風裡,大口地吃起便當來。

「嗚…啊…」

茂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展雙臂,伸了個懶腰。不知覺地打了個大哈欠,外眼角溢出眼淚來。茂樹的座位位在教室的中央,座位四周的飯菜香和飲料的香味撲耳而來。茂樹的肚子受到香味的刺激,正值發育時期的茂樹,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

茂樹以往都是去褔利社買麵包來解決午餐,今天當然也打算這樣。

茂樹只想著到底是要買放有薄薄火腿的炒麵麵包,還是油油的咖哩麵包,不知覺地嘴裡的口水一直湧出來。

茂樹為了去褔利社,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發現黑板附近的教室入口已有少數的人群。那些人和茂樹一樣是要去褔利社。但他們好像看到了什麼,忘了要去買午餐。好像是有很吸引人的東西,坐在教室裡的學生有的伸長脖子,坐在窗戶旁的學生有的則從窗戶裡探出頭來。

站在教室中面向走廊,大黑板在左手邊。注視教室外面動靜的學生們,他們的頭全都向著那一邊,引起他們興趣的東西大概就在走廊吧。

到底是什麼呢?

感到疑惑的茂樹在踏出教室門口一步時,聚集成群的學生們突然往左右分成兩邊。在人群兩邊中間出現的人,好像不是學校的人。帶頭的是一個約四十歲,穿著男用體服的服務生。

跟在後面的是一樣穿著男用體服的男侍,但年紀較輕,推著推車進入教室。推車一共有三台,好像都放著盛料理的盤子,盤子上面還蓋著半圓形的銀色蓋子。

突然…。

茂樹看著他們的時候,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他們和自己有關。

最先進入教室的是那個年紀較大的男人,他面無表情地來回尋找茂樹的身影。一看到茂樹,男侍立刻向茂樹的方向靠近,走到茂樹身邊之後,輕輕地行了個體。「茂樹少爺、您的午餐準備好了。」

「我的午餐?」

「是的。」

「不、不用了,我都是在褔利社買麵包…」

男侍不理會茂樹的話,把茂樹的座椅拉開。

「請坐。」

面對男侍強硬的態度,茂樹沒有辦法只好坐下來了。

老男侍對兩個年輕男侍使了個眼色,在講台旁待命的三台推車,在桌子與桌子之間的走道中,緩緩地推過來。

年輕男侍推車的樣子,好像有經過訓練一般,一點都不會碰撞到旁邊的桌子。原本看著外面的學生們,現在全都往教室注視著。充滿好奇的眼光全部集中在茂樹一個人身上,甚至還聽到他們彼此之間竊竊私語著。雖然不知道男侍帶來的午餐是什麼,但一定無法心平氣和地用餐。

茂樹被大家這麼注視著,覺得無地自容。

「雖然你們特意地帶來,但是可以的話,希望你們原封不動地帶回去。」

「實在很抱歉,恕難從命。」

男侍冷淡的搖頭拒絕。

「這些東西,是老爺吩咐我們,特地為茂樹少爺準備的。」

又是這樣,如今天早上司機下村所言一般,周防家的傭人對茂造唯命是從。男侍的臉上浮現著貫徹主人命令的決心,看來男侍是不會輕易退讓的。現在只有趕快將料理吃完,早早讓他們回去才是最好的辦法。

在不知不覺之間,原本在門口聚集的學生們,漸漸地把茂樹包圍起來。可能是因為騷動的緣故,走廊上也有隔壁班的學生在看熱鬧,這個教室都快變成馬戲團了。

男侍把白色的桌布攤開舖在桌子上,再將叉子、餐刀並排放在桌子上,從推車中端出開胃菜放桌子上。茂樹一拿起叉子,一下子就把鮮美的開胃菜給吃光了,接著端出來的料理也和方纔的開胃菜一樣,很快就吃完了。下一道菜當然也…。。

年老的男侍每端出一道菜,就簡單地為茂樹說明這道菜是用什麼材料、怎麼做的。但是,茂樹一心想很快地把菜吃完,根本完全沒聽到男侍在說什麼。注視茂樹的同學們,看到茂樹把油炸的鵝肝餡餅,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不禁發出歎息聲。「喔喔…」

不知覺中,好像已經變成在看比賽了。

「哇塞、三十秒就吃完了!」

在人群之中竟然有人拿碼表來計時。

「哇…那個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那個到底味道如何?」

可以聽得到學生們正議論紛紛。茂樹吃得那麼快,根本不知道菜的味道怎樣。茂樹為了要趕快將這場鬧劇結束掉,把盤子上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茂樹這種狼吞虎嚥、囫圇吞棗的吃法,做這些菜的廚師看了一定會流下淚來。

茂樹在猛吃最後的甜點冰淇淋的時候,在走廊上的人群對茂樹非常佩服而鼓起掌來。茂樹原本是為了要趕快將這場鬧劇結束掉,才吃這麼快的,沒想到反而使圍觀的人覺得這場鬧劇更加精彩。

茂樹喝完飯後的咖啡,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男侍只問要不要續杯,就把杯子收回去了。最後,白色的桌布被收起來之後,盛裝打扮的男侍們和來的時候一樣,靜悄悄地離去,校園也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到了下課時間,和料想的一樣,有賓士車等著接茂樹回家。茂樹坐上車子回到豪宅之後,立刻向迎接他的管家詢問爺爺茂造的所在。

「我爺爺呢?」

「老爺在書房裡。」

茂樹要求管家帶路,到了書房門口茂樹把房門打開。書房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像牆壁那麼大的書櫃;在入口正面最裡面,擺放著一張要好幾個人才搬得動的紅木大書桌。

坐在那裡的茂造,好像在閱讀什麼東西,老花眼鏡放在手邊,用右手的食指和姆指揉著眉間。好像到了喝茶的時間,深冬把紅茶倒在桌子上的杯子裡。

「爺爺!」

茂造一聽到茂樹的叫聲,停止搓揉眉間,把眼睛猥開。

「喔、你回來啦!」

茂樹魯莽地走向前去。

「爺爺、關於今天午飯的事…」

「喔、怎麼了。是我特別吩咐廚子用心去做的,覺得還可以吧!」

「不是好不好吃的問題,而是這樣做會帶給我很大的困擾!」

「喔喔、原來是這樣。你覺得日本料理比法國料理好吃,我還以為年輕人都比較喜歡法國枓理的啊…」

茂樹看到茂造答非所問,不知覺中語氣加重起來。

「我不是指那個!我是說從家裡送飯到學校會帶給我困擾!」

「這樣有什麼不對,難道你不想吃午飯嗎?」

「我在學校褔利社買麵包就行了。我以前都是這樣…」

「褔利社的麵包?」

茂造皺起眉頭說。

「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是周防家的繼承人,怎麼可以吃那些不倫不類的東西!」

茂造雖然這麼說,但對茂樹而言,中午在學校吃法國料理才是不倫不類。

「那麼,要怎麼做你才滿意?」

「我看到了中午還是從家裡送東西去給你吃好了。」

「就是這樣才會帶給我困擾呀!」

「那麼你想怎樣呢?」

「還是到學校的褔利社買麵包…」

「絕對不行!」

兩個人的談話完全沒有交集,照這種情況,就算是談一整天都不會有結果的。此時,在一旁聽他們對話的女傭深冬,戰戰兢兢地開口了。

「是這樣子的,老爺…」

「什麼事啊?」

「既然不能到外面買來吃,那麼就從家裡帶便當到學校去如何?」

「便當?帶便當啊~」茂造一度地點點頭。

「話雖如此,可是我們家的廚師只會做料理呀!」

「是的。就是因為如此,所以由我來做便當…」

「什麼?你來做茂樹的便當?」

茂造反覆地看著深冬,深冬低著頭看著地上。

「當然、如果茂樹同意的話…」

「嗚嗯…」

茂造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

「深冬做的菜應該沒問題…」

沒想到茂造對年輕的女傭深冬這麼信賴。

「怎麼樣啊,茂樹?這樣可以嗎?」

「嗯、好…」

雖然做便當也是女傭的工作,但深冬不但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還要為自己做便當,總覺得這樣很不好意思。可是與其每天都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吃法國料理全餐,接受深冬的好意是最好的選擇。

「那麼,一切就麻煩你了。」

茂樹不好意思地說著,深冬微笑著點頭。

「是、遵命。」

隔日中午的午休時間—。

隨著下課鐘聲警起,無聊至極的課業結束了。從現在開始是學生們的午休時間,茂樹現在已成為三年三班的「風雲人物」了。茂樹在從桌子的抽屜要拿出便當的手提袋時,被後面眼尖的男同學給看到了。

「喲!今天又和昨天一樣是法國料理全餐嗎?」

「不、不是。哈哈哈…」

茂樹面對同學語帶諷刺的詢問,只好笑著敷衍過去。便當的手提袋上有著許多的小花圖樣,茂樹打開手提袋之後,還有個更可愛的便當盒在裡面。便當盒是塑膠製的,橢圓形沒有菱角,看起來好像是小女生在用的。在便當盒上有一個放筷子的盒子,和便當盒是整套的所以和便當盒印著相同的圖案。

這是…。

茂樹覺得這個便當盒好像是小孩子用的,有點不好意思,一邊打開便當盒蓋子。在便當盒的正中間,有一個隔間,一邊裝滿白飯,一邊裝滿菜。

便當的主菜是沾著甜醬的炸肉糰子,在旁邊的是煎蛋;而炒牛肉還用心地排成章魚的形狀,另外運用顏色濃綠的炒菠菜來裝飾整個便當。

若是以便當的菜色而言是相當普通的,但是對於從前天晚上就開始吃高級料理的茂樹而言,比起情致講究的高級料理,還是這樣的便當好吃。如果菜和煎蛋的味道不那麼甜的話,就無可挑剔了。只不過好像是做給小孩子吃的,已經上高中的茂樹覺得有點害羞。

雖然是頭一次吃深冬做的菜,但覺得有令人懷念的味道。便當的味道引發鄉愁,促使茂樹想起了往事。

在茂樹五歲的時候,父親去世的那一刻起,母親幸惠為了家計就一直在外面工作。所以,茂樹在幼稚園的最後一年,午糍都是吃麵包。大家都是吃媽媽用愛心做出來的便當,只有自己一個人是吃麵包,對小孩子而言是非常難過的。同情茂樹的同學們把自己的菜分一點給茂樹,但反而使茂樹覺得更加難過。

小學的時候是吃學校的營養午餐,從國中開始都是吃褔利社的麵包,所以上次吃親手做的便當是在幼稚園的事了。若是在雙親俱在的家庭中,母親做個家庭主婦,對小孩子而言媽媽親手做的便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但生活在單親家庭中的茂樹而言,忍不住有很深的感慨。

茂樹一邊沉浸在感傷的氣氛當中,一邊動著筷子。此時碰巧有一個女同學路過,女同學擦身而過時愉瞄了一下。

「哇…好可愛的便當喔。是你女朋友做的嗎?」

「噗!」

滿口飯菜的茂樹差點噴了出來,急忙否認。

「不要胡說,絕對沒有這回事!」

茂樹一說完,在旁邊的另一個女同學接著說。

「是呀!茂樹才沒有女朋友呢!」

「是啊!絕對不可能的!」

嗯…。

雖然被說得很差勁,但若承認是女朋友做的,就不太好了。實際上這個便當不是女朋友做的,而是在周防家工作的女傭深冬站在「工作」的立場上所做的。雖然多少有些好意在裡頭,但這只是深冬待人親切而已。將便當吃到見底,茂樹的筷子突然停止了。

深冬她到底對我有沒有意思呢?

當然、這麼想是不會有結果的。雖然深冬對自己很親切,但這只是擔心茂樹不能適應新的環境而已,茂樹和深冬的關係還只不過是傭人和主人茂造的孫子而已。看著越吃越少的便當,茂樹的心中嘟囔著。

原來,只不過…。


這裡是位於校園一角的網球場裡頭。吃過午飯的茂樹坐在長椅上,一隻手拿著咖啡,在剩下的午休時間也沒什麼事做,只好在那恍恍惚惚地坐著。

樹木遮住了初夏的陽光,樹上嫩葉的影子落在長椅上。令人心曠神怡的微風,從遠處帶來夏天的氣息。真是令人心情愉快。這裡是最佳無所事事的場所。或許是自己多心了,自從昨天中午發生那件事以來,總覺得總是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所以逃避到這裡。

在午休即將結束之際,有個人站在茂樹前面。

嗯?

茂樹的視線從插在鋁泊包的吸管上離開,移到上面,原來是二年級時同班,現在是在隔壁班的圓城寺公彥。公彥留著柔順的頭髮,個子雖然不高,但有著苗條均勻的身材,所以體格看起來很不錯。

「喲、茂樹。」

公彥面露笑容著說。

「我看你不在教室,大概會在這裡頭。」

「若待在教室裡,總覺得心情無法平靜。」

「嗯、那…不過這樣不是很好嗎?骨肉團圓…?」

公彥是少數會真心地為幸運的茂樹感到高興的人。或許是身為公峒/猿氏茶道的繼承人的緣故。公彥一生下來就是「大少爺」,所以對於茂樹現在被有錢的爺爺領養,並不會特別去討厭他。

周防茂樹和圓城毛公彥這兩個人雖然在不同的環境下長大,但兩人卻意外地合得來,雖然從三年級開始兩個就被分到不同的班級,但兩人仍舊保持良好友誼。以前嘴巴壞的同學稱他們兩人為「王子和乞丐」如今應改口稱他們是「王子和幸運兒」「我可以坐在旁邊嗎?」

「啊、嗯!」

公彥得到茂樹的同意之後,坐在茂樹的旁邊。

公彥坐在長椅上的舉止態度,都透露出繼承人的氣度。與前天才變成「有錢人家的少爺」的茂樹截然不同。

「領養你的祖父,是內祖父嗎?」

「嗯、雖然找到自己的親人固然很好,但到現在還非常難適應…」

茂樹向公彥述說自己如何地不適應有錢人的生活,公彥靜靜地聽著。茂樹平時是不會那麼多話的,但遇到可以發牢騷的對象時,不知不覺地就說了一大堆。

「啊對了、有個問題想問你,『周防集團』是什麼樣的企業呢?」

「咦…?」

公彥被茂樹問到這種像太陽從那邊出來的無知問題,一時傻眼了。

被問這種簡單的問題,反而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譬如說像車站前的SOUH百貨公司,當然這家百貨公司也只是這個集團眾多關係企業之一而已…」

「耶耶!」

茂樹聽了相當吃驚,說到SOUH百貨公司,是在很多車站都會開設的連鎖性百貨公司,自己還曾經去那裡買過好幾次東西呢。

「那麼…『SOUH百貨公司』就是『周防集團』所開設的吧?」

「是啊、你不知道嗎?」

完全不知道…。

「對了、周防集團要進軍海外時,把集國名字給改了。經營形態也改成股東制,好像要改變原本一人社長的刻版印象。」

公彥不愧是生長在豪門之中,對這種事都暸若指掌。

從「周防集團」四個字看不出是做什麼的,但若說「SOUH集團」,茂樹就知道了,是一個從牙籤到核子武器都有涉及的巨大企業。如此一來,出門有賓士接送,吃的是法國料理大餐也不足為奇。

「原來就是那個『SOUH集團』啊…」

以前孤苦無依的茂樹,終於明白降臨在自己身上的命運。


叩叩…

深冬一敲茂樹的房門,茂樹在裡面立刻有了回應。

「請進。」

「我進來了。」

深冬說著就進來了,看到茂樹在衣櫥前面換衣服的樣子,突然…。

「啊!」

深冬小小聲地尖叫了一下,就立刻轉過身去。

從學校回來的茂樹,正在換衣服,他身上襯衫前面正開開的。茂樹認為又不是在脫內褲,被看到也沒關係,所以就允許深冬進來。可是深冬完全沒料到。

深冬背對著茂樹相當緊張。

「對、對不起!」

「啊、不、沒關係…」

讓深冬如此慌張,茂樹覺得很不好意思。

上次在浴室的時候,不是很大方嗎…。

茂樹一邊想著這一次和上次在浴室要為自己洗背時的態度竟有這麼大的差異,一邊趕快換好衣服。在這段時間,深冬一直背對著茂樹,顯得相當拘謹,耳朵也紅了起來。

原來上次是對工作有所覺悟,而這次是個意外事件,深冬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原來在能幹的女傭面具底下,也有年輕少女純真的一面。

「你…你換好衣服了嗎?」

深冬在茂樹正在系皮帶時,問了這句話。或許深冬有用眼睛的餘光愉看到茂樹換衣服也說不定。

「我換好了。」

茂樹已經換上絨質襯衫和西裝褲,深冬回過頭面向茂樹。

「你有什麼事嗎?」

「是的、我想把便當…」

「啊、我知道了。」

深冬話還沒說完,茂樹就從書包拿出中午放便當用的小手提袋,交給深冬。

深冬接過漂亮的便當盒之後,似乎還有什麼話事要說,在茂樹面前有點手足無措。

「你還有什麼事嗎?」

「啊、是的。」

深冬手上抱著小手提袋說。

「便當好吃嗎?我是第一次做飯給別人吃,所以沒有什麼自信…」

「啊、非常好吃…」

雖然一向覺得自己很機靈,但在那一瞬間,也只能這麼簡單地誇獎她。不過深冬似乎覺得很滿足。

「太好了…」

深冬從心底鬆了一口氣,在不知覺間抱手提袋的力氣放鬆了。好像是小學生的圖畫被老師稱讚了一般,露出笑容。

原本茂樹想對深冬說便當的樣式太過可愛,被別人看到會很不好意思,但看著深冬高興的樣子,一時說不出口。

雖然那個便當盒不是真的那麼糟糕,但希望不要那麼可愛就好了。

原本以為待會兒再說就行了,結果那一天都沒有機會再交談,這件事也就沒有再說出來。

但是隔天中午打開手提袋一看,便當盒換了。同樣是塑膠製的,但體積較大,樣式也比較樸素。若說昨天的便當盒是妹妹用的話,那今天這個便當盒就是哥哥用的。如此一來,茂樹就不會感到不好意思了。

深冬大概也覺得昨天的便當盒茂樹用起來會有點不適合,所以就換了一個。若是這樣的話,深冬真的很用心在做自己的便當,應該好好謝謝她才行。

深冬比昨天稍稍晚來,大概是要等茂樹換好衣服吧。深冬一來,茂樹就問她便當盒的事。

「深冬、你是特地為我換了一個便當盒嗎?」

深冬接過手提袋,點了點頭。

「是的、你還滿意嗎?」

「嗯、只是昨天的便當盒,好像是女孩子用的,有點不好意思。」

茂樹一說完,深冬像小孩惡作劇似的笑了一下。

「對不起,昨天的便當盒是我的…」

聽到深冬的告白,茂樹目瞪口呆。

深冬摸弄著手提袋上的繩結說。

「我很喜歡動物園…」

深冬突然這麼說,茂樹摸不著頭緒。

「在放假的時候,我常去動物園。每次去動物園我都帶便當去,所以這個便當盒是我在用的。因為臨時要為你準備便當,只想到便當的菜色,而根本忘記要準備便當盒。」

經過深冬的說明,茂樹大致瞭解。在瞭解事情的同時,茂樹的腦中浮現出「間接接吻」這個名詞。

原來如此,那個便當盒是深冬的…。

也就是說,茂樹是用深冬的便當盒、深冬用的筷子,吃深冬做的便當。筷子和便當盒當然都是事先洗過的,所以嚴格說起來,根本不算是「間接接吻」。但對天真的茂樹來說,只要知道那是深冬的便當盒就足以讓他小鹿亂撞了。

「雖然找了很久,但都沒有適合的容器,只好先拿我的來用…」

深冬問「你會生氣嗎?」

「你是指那個嗎?」

茂樹的腦袋中不停地迴盪著「間接接吻」四個字,只能勉強裝作平靜地這麼說。

「不會、我不會介意…」

之後深冬拿了手提袋就離開了房間,茂樹則躺在大床上,想著剛剛的事。

我真的完全不介意…

這根本是騙人的,事實上,茂樹知道那是深冬的便當盒之後就心跳不已。

若是讓深冬知道自己的想法,肯定是很丟人的事。實際上,昨天在吃便當的時候並沒覺得心裡小鹿亂撞。只是覺得有家的味道,令人懷念而已。若是一開始就知道是深冬的便當盒,一定會有不一樣的感受吧。

若是深冬先跟我說的話就好了…

茂樹失去了嘗試間接接吻的機會,只能感到遺憾。早知如此,就先含住筷子的前端…茂樹腦中浮現出低級的想法。似乎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好像上鉤大魚跑了一般。

不過哪天洗澡時,可能可以有彌補自己精神損失的機會。

從浴室回到自己房間的茂樹,不得不穿著準備好的睡衣,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心裡想著便當盒的事。老是覺得沒有間接接吻是件令人遺憾的事。

深冬另外還說,她常帶著那個便當盒去動物園…。

茂樹雖不知深冬的年齡,但她喜歡去動物園,像個小孩子一樣。能幹的女傭深冬,有令人想像不到的一面。

深冬去動物園的時候,會穿什麼衣服呢?

茂樹這麼想著,因為從未看過深冬穿便服的樣子。這是當然的,茂樹除了看過深冬穿女傭的制服,以及上次在浴室時穿短袖T侐和運動短褲之外,沒看過深冬穿過其他衣服了。

閒著沒事,茂樹開始試著想像深冬穿便服的樣子。

從愛用有可愛圓案的便當盒,以及喜歡去動物園這兩點來看,深冬還有著年輕少女的特質,穿著應該是比較可愛的。首先、茂樹先想像深冬穿著紅色的百褶裙,上半身穿的是有點迷人、正統的白色的寬大外套,衣領上還用絲巾系成一個可愛的結。

啊、感覺真好(心號)…。

想像深冬以這樣的穿著,坐在動物園的長椅上,吃著用可愛便當盒所裝著的飯菜…。

自己在想像深冬可愛的倩影時,茂樹的臉頗鬆弛了下來。

不過動物園的長椅是四個人坐的,只坐深冬一個人,感覺有點冷清。茂樹接著又想像自己坐在深冬旁邊。

這…這有點像是約會的感覺。

茂樹開始幻想約會的情節。

一個天氣很好的星期天,兩人相約去動物園。大致地看這園裡頭的動物之後,兩人一同坐在長椅上吃便當。而便當,當然是深冬親手做的。

深冬用筷子夾起膨鬆柔軟的煎蛋,接著往茂樹的嘴送去。

嘴張開、啊…

「啊…嗯…」

好吃!…。

此時茂樹臉上露出笑容,正在得意之時,敲門聲又響起了。原來是深冬,這陣子的晚上幾乎都有送甜點來給茂樹。

不知為何每當茂樹在對深冬做不當的幻想時,深冬就會敲門進來。

或許這應該說深冬和茂樹心有靈犀一點通。

深冬拿來的盤子上,放著兩片柔軟多汁的洋香瓜。

「這是做晚上的甜點時所剩下的水果…」

「甜點?」

今天的的甜點不就是洋香瓜嗎?

茂樹坐在床邊,低著頭思考著。

「是的、這是做奶油凍洋香瓜所剩下來的。」

「啊啊…」

今天的最後一道甜點,就是在洋香瓜的上面,加上甜甜的調味醬和奶油的「奶油凍洋香瓜」。雖然仍有洋香瓜的香味,但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加工。這是因為法國人很不喜歡,自己做菜的材料被別人知道。

深冬把盤子交給茂樹,就打算離開,但被茂樹叫住了。

「深冬…」

「是。」

茂樹對著回過頭來的深冬,指著手上的洋香瓜說。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一起吃吧!」

茂樹說完之後,對自己所說的話感到驚訝。為何自己會突然對深冬說這些,難道是剛剛的幻想仍有餘韻留在心中嗎?

「如何?有兩片洋香瓜…」

「嗯、可是…」

茂樹看到深冬慌張無措的樣子,為了要把她留下來,正在找個合適的理由。

「那個…在睡前吃兩個洋香瓜的話太多了…,且吃不完的話覺得很浪費…,所以最好是我們一起吃…」

「…」

深冬面對茂樹突來的邀請,一時之間顯得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好吧、那就一起吃吧!」

深冬這樣回答,接著走回床邊。

明明沒那個必要,茂樹挪動自己的位置。

「啊、請坐。」

「謝謝。」

深冬坐的位置,要比茂樹要她坐的位置還差了二十公分那麼遠,深冬客氣地坐著。

呼哇…。

深冬的頭髮飄來微微的香味,使得茂樹鼻子發癢。深冬在工作的時候應該不會噴香水的,這個香味應該是洗髮精和微乎其微的體香所混合而成的吧。

啊、好香的味道…。

深冬頭髮的香味,往茂樹的鼻子撲來。如此一來,今天在這床上和深冬一起吃洋香瓜,是這幾天最好吃的洋香瓜了。

「不過,湯匙只有一隻而已…」

一看、盤子上的確只有一隻湯匙而已。啊、的確只有一隻。

茂樹確認事實的瞬間,突然這麼聯想著。

難道這是間接接吻的機會嗎?

茂樹覺得命運之神特別眷顧他,這是「唯一」的機會。而且這次和上次的便當盒不同,這次若成功的話,是真正的間接接吻。

「我再去拿一隻湯匙…」

「不用了,這樣太麻煩了!」

「可是…」

「我們輪流用,不就可以了…」

茂樹堅持他的企圓,同時吃了一口洋香瓜。怕會被深冬知道自己的企圖。

不過深冬…。

「好吧。」

深冬爽快地同意了。

「這件事不要讓老爺知道…」

如果卑微的自己和主人的親屬非常親密的話,一定會被斥責的。

「那麼,這是只屬於我們倆的秘密!」

「是!」

茂樹和深冬兩人的秘密,讓茂樹奇妙地心跳加速。而接下來還有讓茂樹更加臉紅心跳的事在等待著。

「那麼我先吃吧…」

茂樹吃了一口之後,把湯匙遞給了坐在旁邊的深冬。深冬接過湯匙,猶豫地挖了一塊果肉,往嘴裡放。茂樹的眼睛緊盯著,看著自己剛剛放進嘴裡的湯匙,正在慢慢靠近深冬的嘴唇:全裡怦怦地跳,不知會不會給坐在旁邊的深冬聽到。

銀色的湯匙上放著如翡翠一般,綠色的果肉,接觸到形狀漂亮的嘴唇,深冬很有氣質地張開嘴巴,把果肉含進嘴裡。

啊嗯…。

在這個瞬間,茂樹不自覺地想發出聲音,但是他慌張地忍了下來。

「…」

深冬在吞果肉時,她白細的咽喉好像上下微微地動著。現在、柔軟多汁的果肉沾著湯匙上茂樹的口水,要一起通過深冬的喉嚨了。

深冬吞下果肉,湯匙離開了嘴巴,發現茂樹緊盯著自己的嘴。

「什麼事嗎?」

「不、沒什麼…」

茂樹一邊拿回湯匙,一邊曖昧地掩飾自己。

那麼這次輪到我吃了。

茂樹一想到深冬吃過的湯匙,要進到自己的嘴裡,就緊張起來了。

湯匙上的果汁,當然也混著深冬的口水。茂樹忍住不去含著它,挖了一口洋香瓜,往嘴裡放。爽口的甜味立刻在嘴裡擴散開來。

這是深冬的…

這茂樹的初吻﹝間接﹞,有著洋香瓜的味道。

滋……嗯。

雖然只是間接的初吻,但就足以使茂樹滿懷感動。深冬看到茂樹的樣子,獨自嘟囔著…。

「茂樹你…」

糟了!

難道是間接接吻令她不高興了?

「你真的很喜歡吃洋香瓜呢!」

茂樹看到深冬露出天真的笑容,這才鬆了一口氣,把湯匙再次遞給深冬。就這樣,兩人你一口我一口輪流用著湯匙,漸漸把洋香瓜吃完了。雖然只用一隻湯匙,比平常有些不便,但吃完這些洋香瓜並不需要花太多時間。

深冬吃完最後一口洋香瓜,把湯匙放在盤子上。兩人的短暫幽會似乎將要結束了,盤子上的吃剩的果皮顯得很寂寞。深冬也即將離開茂樹的房間,但茂樹希望深冬能在自己身邊再留一會兒。

為了要延長和深冬兩人獨處的時間,必需對深冬說些什麼,可是茂樹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嗯…說什麼都行。

「深冬、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好、問吧。」

「為什麼你喜歡去動物園呢?」

「耶…」

面對茂樹為難的問題,深冬臉紅了起來。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都快十八歲了,還喜歡去動物園…」

「耶…十八歲…」

「是的、十八歲。」

深冬若無其事地說出自己的年砱,但茂樹聽了有點吃驚。

原來深冬還只有十八歲而已…。

看到深冬做事能幹的樣子,以為有二十來歲了,比茂樹年紀稍長。

「關於動物園的事…」

茂樹現在一邊在自己的腦中幻想著,深冬身著水手服,和自己手牽著手一同去學校,一邊慌張地回話。

「啊、是、請說。」

「哥哥…」

深冬這樣稱呼,但又立刻改口。

「我喜歡家兄。」i

「啊?」

深冬突然說這些.…實在有些唐突。這和動物園似乎沒什麼關連。

深冬看到茂樹一臉疑惑,深冬的耳朵紅了起來。

「不、不是那樣的。我想說的是,我不是喜歡家兄。啊、不、我也不是討厭他…」

深冬的樣子,好像是自己喜歡的男孩子被同學猜中了,像個小學女生一樣慌張。

「這是因為家兄喜歡動物園,在我小的時候常常帶我一起去,所以我也…」

我在小的時候,喜歡動物園的家兄常常帶我一起去,所以我也喜歡上動物園。雖然深冬想說的是這些,但不小心說溜嘴的「我喜歡家兄」,應該是真心的。

在茂樹的腦海中浮現出深冬和動物園的景象,但是、在深冬身邊的不是自己,而是陌生的深冬的哥哥。

這…。

雖然沒有嫉妒的感覺,但總覺得不是很有趣。

「那麼,現在也和令兄一起…」

「不!」

深冬搖搖頭。

「現在只剩我一個人,家兄在三年前就去世了。」

啊…。

茂樹方才對深冬的哥哥有一點不喜歡,但聽到他已經去世了,反而覺得內疚。茂樹很瞭解失去親人的痛苦。

「是意外。坐朋友的車,在高速公路上發生車禍…」

深冬以自己哥哥的事為開端,開始述說自己的身世。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長得什麼樣子。」

在深冬兩歲的時候,她和她相差五歲的哥哥一起被父母拋棄。他們被丟棄在一個人煙稀少的海邊上的一輛廢車裡,兩人當時正在睡覺,被巡邏的員警發現。只能推測說,雙親遇上什麼麻煩到了一籌莫展的境地,又不能帶我們一起走,不得已只好把我們拋棄。

被拋棄時候深冬還不懂事,所以她不知道有關她父母的事。深冬的哥哥~雪伸當時七歲,應該是懂事了,但他不提有關他父母的事。而深冬也不敢去問哥哥。

後來、這對孤苦無依的兄妹,就被隸屬SOUH集團之一的慈善機構給領養了。在慈善機構的這段期間,慈善機構的人覺得他們兄妹的感情很好。他們不僅是玩在一起,倆人一起互相照顧一起生活。那時候被問到將來要做什麼,深冬就回答說「要做哥哥的新娘」。

就這樣八年的歲月過去了,雪伸也已經十五歲了。對慈善機構裡的小孩子而言,十五的時候必須要做個抉擇。他們接受完義務教有之後,必須選擇由慈善機構安排他們就業,或是進入同樣是隸屬SOUH集團之一的強迫住校制的高中就讀。

一向成續很好的雪伸,慈善機構希望他能接受獎學金進入高中就讀,但是雪伸以不希望給別人添麻煩為由,選擇了就業這條路。這是因為他希望能和妹妹一同生活在一起。能和年幼的妹妹相依為命是雪伸的心願。或許就因如此、雪伸他選擇就業這條路,不單是因為不想給別人添麻煩,若是進了強迫住校制的高中,兄妹問的距離就會越來越遠。

但是雪伸只是國中畢業,沒有一個工作地方可以讓雪伸和小學的妹妹深冬一起住。慈善機構的人員對雪伸這麼愛護妹妹,伸出了援手,但怎麼找就是找不到可讓他們兄妹可以同住的工作場地。雪伸的未來難以決定。

這件事被正在視察慈善機構的SOUH集團會長~茂造知情了。茂造同情他們倆的遭遇,依照雪伸的意願,讓他們兄妹倆到自己的豪宅裡一起住,並讓雪伸做男傭的實習。茂造那時已經有六十多歲了,他後悔自己前半生只顧著開拓事業,沒有顧到家庭,或許他想做點善事,彌補自己以前的過錯。

經過一番波折,雪伸和小學四年級的深冬,一同住進茂造的豪宅中,一起工作。不過他們住的豪宅不是現在茂樹和深冬所在的豪宅,現在茂樹和深冬所在的豪宅,是茂造為了迎接茂樹回來,特地在茂樹就讀的高中附近,另外購置的。茂樹對茂造這種奢侈的行徑感到愕然。

儘管,雪伸在茂造的豪宅工作的這幾年間,雖然很拘謹,但過得很幸褔。不過幸褔也僅止於此,突來的橫禍,幸褔的生活也就終止了。

才剛接受成人禮的雪伸,因交通事故而去世。

當時,國中三年級快要畢業的深冬,因哥哥的死而變得沒有志氣,當她好不容易從悲傷中站起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上高中的時機了。於是她就在茂造的豪宅裡當女傭至今。

深冬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成長歷程,深冬的不幸比起茂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茂樹從來只有被別人安慰,從沒安慰別人過,聽了深冬的不幸,他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能沉默以對。

房間的氣氛一時變得凝重,深冬苦笑著說。

「我覺得不知道父母長什麼樣子也沒什廳不好…」

茂樹聽到深冬意外地講這句話,看著深冬說。

「就是啊,一開始就不住在一起,就無從悲傷起了,可是…」

哥哥就不同…

深冬…。

茂樹自責為何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讓深冬想起不愉快的往事。

過了一會兒,深冬再度開口了。

「只要我去動物園,就好像覺得和哥哥相遇了。所以每當放假的時候,就一個人去逛動物園,然後一個人回來…」

深冬露出寂寞的笑容說。

「很奇怪吧,像個小孩子似的…」

「對不起,讓你想起不愉快的往事。」

深冬看到茂樹自責的樣子,慌張的說。

「不、你別這麼說…」

深冬急忙否認,接著又吞吞吐吐地,害羞地說。

「茂樹、你和我哥哥有點像,所以和你說這些話,覺得很開心。」

「耶?」

深冬沒想到自己會說這話,為了怕茂樹繼續追問,所以慌張地說。

「我、我該告辭了。」

說完之後,立刻起身,像逃跑似的往門的方向去,在門邊輕輕地行了個體。深冬不讓茂樹有留下她的機會,就連吃完洋香瓜的盤子也忘記帶走,深冬的身影就消失在門外了。

床上只剩茂樹一個人,他不明白深冬剛剛所說的話,一個人呆呆地想著。

我像深冬的哥哥…?

茂樹搬到茂造的豪宅也已經過了二十多天了。時節即將進入梅雨季節,這幾天的天氣持續不穩定。原本不適應新生活的茂樹,經過這段日子以來,也已經漸漸適應了。

時間是下午的四點,茂樹和往常一樣,由賓士接送,回到豪宅。茂樹換好便服,走出房門。由於今天下午有體育課的緣故,肚子有點餓,到一樓的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

茂樹走出房門,要從二樓下去,這時和正要從一樓上去的深冬相遇。身穿女傭制服的深冬,一手拿著抹布,一手拿著鋼製的板凳。深冬看到樓上的茂樹,對他微微笑著。

「你回來啦!」

若是有其他的傭人在場,深冬就會拘謹地面對茂樹,若是只有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兩人就會像好朋友一般。

茂樹看到深冬手上拿著墊腳用的板凳,就問。

「拿那個要幹什麼?」

「這是打掃老爺房間要用的。」

「?」

打掃老爺房間,為何要用到墊腳用的板凳呢?

茂樹有點想幫忙。於是就跟在深冬的後面。待會兒再去吃點心吧。

茂樹肩並肩和深冬走在一起,,一邊找一些話和她說。其實茂樹沒有特別想要說的,只是想盡可能地和深冬在一起談話。

「每天都很辛苦吧!」

「沒辦法,這是工作嘛!」

「光是女傭的工作就這麼辛苦了,還要你為我準備便當,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不、那裡。我很喜歡做便當的,我原本就喜歡做菜,所以在做便當菜時一點都不會感到辛苦。當你說我做的便當很好吃時,我真的覺得很高興…」

即使這樣邊走邊聊,深冬在迷宮似的走廊中仍然毫不猶豫地前進,順利地到達目的地。茂樹只要一離開自己的房間就會在豪宅中迷路,深冬若是不清楚豪宅的構造,恐怕不能在這棟豪宅裡當差吧。

茂造的寢室是位於這棟豪宅的二樓裡面,房間的窗戶是打開的,門口擺放著大型的吸塵器。地毯乾淨得可以用臉貼在地上,窗戶上的木條一塵不染。房間正中央的大床整整齊齊,似乎已經掃除完畢了。茂樹似乎知道為何深冬在工作途中,需要回去拿墊腳用的板凳了。

這間房間看起來的確只是用來睡覺用的,除了床之外,只有一個大櫥櫃擺放在牆邊而已。這個大櫥櫃就算是三個人來抬,恐怕也是抬不動的,大櫥櫃的高度快要到天花板那麼高了,所以是有必要用到墊腳用的板凳。

但是這麼大的櫥櫃,在左右兩房的玻璃門裡面只擺放一個類似茶具的磁器而已。這個茶具高高的、形狀不錯、大小剛好、和壽司店的茶杯很像。上面塗有淡綠色的釉料,有點像便宜貨的感覺,但是郤被慎重其事地擺放著,應是出自名家之手。不過,對不識貨的茂樹而言,這個茶具和小孩子用黏土捏出來的東西沒什麼兩樣。與其拿它來喝茶,還不如拿它來做筆筒。若是遇到識貨的人~例如茶道名家的繼承人圓城寺公彥,或許會垂挻三尺也說不定。

「這裡一向是吉川小姐在打掃的…」

吉川她和深冬一樣是這裡的女傭,不過年紀較大。茂樹也見過她好幾次。吉川是五十歲、小個子的女性,做事非常謹慎。

「吉川小姐她今天不舒服請假,所以她的工作暫時由我來做…」

深冬一邊說著為何打掃這間房間的經過,一邊把墊腳用的板凳放到大櫥櫃的前面。

「啊、好高喔,讓我來吧!」

茂樹這麼說著,並手伸向深冬那邊,想把深冬手上的抹布拿來。深冬卻擺出一副「絕對不行」的表情。

「絕對不行,這樣我會被老爺罵的。」

深冬像個小女孩,怕人搶了她心愛的布娃娃般,把抹布藏在身後。

「沒關係的啦、不跟爺爺說的話,他不知道的…」

「可是,這是我應做的工作…」

面對固執的深冬,茂樹一直想說服深冬同意讓他幫忙,若是對深冬說「給我拿來!」也太過分了。因為深冬一直照顧自己很多,茂樹只想盡一點力幫他而已。

「不要一直拒絕我的好意嘛…」

深冬看到茂樹這麼說,自己固執地拒絕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怕怕地說。「那麼我在擦大櫥櫃的時候,你幫我扶著墊腳用的板凳。」

「好吧。」

這種事很簡單嘛。

茂樹答應深冬之後,就繞到深冬的背後,身體稍稍向前彎曲,雙手扶著深冬站著的墊腳用的板凳。如此一來,深冬裙子裡的景象全映入茂樹的眼中。而茂樹則若無其事地向上看著深冬的內褲。

「喔…!」

茂樹一方面不知在叫什麼,一方面張大眼睛看著。

內、內、內褲…。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從裙子底下往上看,看到內褲是必然的。如果看到其他東西,那才奇怪呢。

深冬穿的內褲和她清純的形象很相配,是白色的。而樣式和小學女生所穿的,極為相似。

茂樹一直告誡自己不能看、不能看…,但還是被深冬的裙底春光給吸引了。深冬則完全沒發覺她的下面早已被看光了,照樣認真地擦著大樹櫃。深冬把大櫥櫃的外面給擦乾淨之後,將抹布換面,用乾淨的那一面,繼續要擦大樹櫃的裡面。

在這段期間茂樹的視線一直緊盯著深冬的棉質內褲。深冬的身材和她的性格一樣,胖瘦合宜,擦大櫥櫃時身體微微的擺動。而愉窺的茂樹,他的臉不知覺地和深冬的大腿靠得非常近,好像茂樹他呼出來的氣接觸到深冬一樣。

面對這使人充滿幻想的內褲,不僅是要把視線移開,更壓抑自己不要去觸摸它。

深冬好不容易將大樹櫃擦好了,就這樣說。

「對不起,已經可以了,因為高處的地方擦好了所以…」

不過茂樹被眼前的光景所迷惑,沒有聽到深冬說的話。

「茂樹、已經可以了!」

「…」

茂樹還是沒反應。

茂樹不走開的話,深冬無法從墊腳用的板凳上下來。深冬此時把頭向後轉,用比剛才更大的聲音說。

「那個、茂樹…」

這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在深冬第三次叫茂樹時,茂樹好不容易有反應了。但他的反應竟是把自己心裡所想的說出來。

「啊、是。是白色的…」.「耶?」

雖然深冬一時之間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但她立刻就明白茂樹所指的「白色」是什麼意思。

「呀…!」

深冬發出可愛的尖叫,雖然太晚了,但還是拉著裙子。深冬因為害羞,沒注意到自己的重心已經不穩了。

在墊腳用的板凳上失去平衡的深冬,本能反應地要抓住什麼東西,手就往大櫥櫃的方向伸去。但是深冬的運氣非常不好,不但沒抓到東西,反而使大櫥櫃中央,看似貴重的茶具給彈了出來。茂樹此時要說對不起,但他才說出一個「對」字,失去重心的深冬就壓到茂樹的身上來。

「啊!」

茂樹原本是要向深冬說對不起的,但他卻叫了起來。深冬的身體壓向茂樹,咚一聲坐倒在地上。在這個瞬間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是那個茶具摔碎的聲音。

ㄍㄧㄤ…。


寢室裡,大櫥櫃中的磁器打破這件事被茂造知道了,從書房中傳出茂造的怒罵聲。

「什麼!」

深冬和茂樹慎重地並站在書桌前,他們被茂造的怒吼聲嚇得,好像被強烈電流電到一樣,兩人都同時縮了起來。待房間裡的怒聲消失之後,茂樹縮短的脖子稍稍伸長了一些。

「發生什麼天大的事,用不著那麼大聲。」

「你還頂嘴!」

茂造坐在書桌的對面,口沬橫飛,拍擊桌子。

咚!

茂樹的臉只是皺了起來,在旁邊的深冬,她的身體好像縮得更小了。深冬的樣子好像是一隻向主人求饒的幼犬,若再對它怒吼三聲的話,說不定就會消失在這個世上。怒氣沖沖的茂造,頭上的血管好像蚯蚓一樣浮了起來,再這樣子下去說不定會腦溢血而死。在他瘦得皮包骨的臉上好像要流出血似的,把有老人斑的臉給染紅了。

「茂樹是你弄破的嗎o,」

在茂樹說「是的」之前,深冬好像要阻止他說下去似的,搶先開口了,「不、不是的。不是茂樹弄破,是我…是我弄破的!」

「什麼?是你…」

茂造的視線從茂樹的身上轉到深冬的身上。深冬面對茂造殺人般憤怒的眼神,忍著沮喪說。

「是的、是我。我是代替今天休息的吉川小姐來打掃老爺的寢室的,我在擦大櫥櫃裡面的時候,一時手滑把茶具給打破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不可能手滑到這種程度。茂樹想開口說,打破茶具的經過,但是深冬發現茂樹想開口解釋,完全不給他插嘴的機會,繼續說下去。無法插嘴的茂樹,只能把一切事情經過暫時壓抑在心裡,~都是自己愉看深冬的內褲,才會發生這種事。

「茂樹只是碰巧經過寢室門口,看到我有困難,想要幫我…」

說茂樹是恰巧從寢室經過實在太奇怪了,但血壓上升的茂造並沒有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茂樹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我不好!」

「原來如此,是你弄破的啊…」

茂造雖然降低音調,仍可以感受到他的憤怒。深冬說完話之後,像個被父親斥責的小孩一樣,眼睛低低的看著地上。

事情好像很嚴重的樣子,茂樹雖然早已有被斥責的覺悟,但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

茂造看著深冬說。

「深冬、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了吧!」

「是的。」

深冬小小聲地回答,茂造下了殘酷的決定。

「從現在起,你被開除了!」

「耶!」

發出吃驚的叫聲的不是被開除的當事人,而是茂樹。雖然不知道被摔壞的茶具到底有什麼價值,但這樣就把傭人給開除了,未免太殘酷了。若是深冬被趕出去,她就無家可歸了。

「爺爺!」

「這樣太嚴厲了、只不過打破個爛東西,就要開除深冬!」

「你說那是個爛東西?」

茂造氣得發抖瞪了茂樹一眼,茂樹畏縮了起來。

「那個筆筒是茂夫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真是令人大吃一驚,那個東西真的是筆筒。

「那是茂夫送給我的第一個生日體物,是茂夫在小學時自己做的。那件磁器做得這麼不精緻,原來就是小孩子做的。茂樹的判斷也不完全是錯的。「那件磁器裡有我和茂夫重要的回憶…」

原來是這樣。

這件磁器是已故的獨子~茂夫的作品,有著對兒子的回憤。

這麼重要的東西被打破,難怪茂造會這麼生氣。不過就為此而開除深冬,還是太嚴厲了。

「不過、爺爺,雖然是這樣,也用不著開除深冬啊…」

深冬擋在茂樹前面說。

「茂樹、不要這樣。一切都是我不好。」

不是的,不是深冬不好。

都是自己起了色心,才會愉看深冬的內褲,是自己不好。所以要罰的話,不該罰深冬,應該罰自己才對。

「爺爺求求你原諒深冬吧,若你肯原諒深冬,我願意做任何事…」

此時,茂造的眼睛在一瞬間,發出光芒。

「大丈夫說話算話吧?」

茂樹被茂造這麼一問,有點不好的預感,但這時也沒別的辦法了,只有點頭答應了。

「好!好,要我原諒深冬,茂樹你必需要結婚才行。」

「結婚?」

茂樹面對爺爺意外的話語,一時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結婚?你是說男人和女人結婚的那個結婚嗎?」

「當然、難道還有其他的意思嗎?」

「可是、要和誰結婚呢?」

「誰都可以。」

「誰都可以啊…」

對無話可說的茂樹,茂造理直氣壯地說。

「你這個年紀,應該有個喜歡的女孩子吧!」

的確、到了十七歲,有個喜歡的女孩子,也不足為奇。不過、每個人的情況不同,也不一定到了這個年紀,非要有個女朋友不可。茂樹想要斬釘截鐵地說「沒有」的時候,不知為何深冬的臉龐從他的腦中閃過,茂樹曖昧地說。

「這個嘛…」

「沒有問題吧?」

「可是、我只有十七歲而已…」

「那又如何?」

「不是要滿十八歲才可以結婚的嗎?」

「說的也是呀…這…」

茂造遲疑了一會兒,但他立刻想到孫子茂樹的生日快到了。

「茂樹、下個星期天就是你十八歲的生日吧?」

「嗯、沒錯…」

真是的,這種事也記得這麼清楚。

茂樹的心裡感到咋舌。

「那麼、你滿十八歲的時候就應該可以結婚了吧?」

茂造不聽懦弱的茂樹解釋,自己一個人點著頭說。

「好、到了下個星期天,就是你的生日和你結婚的日子,為了表示慶祝,要辦一個盛大的宴會。嗯、就這麼決定了。」

「耶耶!」

都怪自己不好,找個這麼爛的理由來推拖,反而使自己要更早結婚。今天是星期一,到下個星期天,只剩下六天了。要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找到結婚的對象,實在很困難。

「你明白了嗎?茂樹。在你十八歲生日之前…不、在那的前一天,也就是星期六之前,要決定好你的結婚對象,這樣可以嗎?」

「可是這樣也太…」

「怎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丈夫說話要算話。」

「這…」

「難道你要眼看著深冬被開除嗎?」

說起來,是茂造把深冬逼到這個地步,他還厚著臉皮這麼說。茂樹若是不想深冬被開除,就只得乖乖地照做,已經顧不得自己被逼得要結婚的事了。這時不容茂樹向茂造做不明確的回答。

「茂樹、你不需要為我這麼做。我自己做錯的事,自己要負責。」

深冬看不過去茂樹困擾的樣子,而插嘴了,但是茂造…。

「深冬、你不要說話。」

深冬聽到茂造這麼說,立刻閉嘴,沮喪地退下。無論如何茂造從自己小時候開始,就是自己的主人。不要說是被大聲斥責了,就算輕輕地被罵一下,也會嚇得動彈不得。

茂造命令深冬之後,完全一改剛剛強人的態度說。

「茂樹啊…」

「我都已經七十多歲了,說實在的,也沒幾年好活了。說不定明天就會突然離你而去了…」

「為什麼突然講這些,說什麼明天就會突然離你而去了…」

此時的茂造很沒有精神,和剛剛怒吼聲可以震動玻璃的強人相比,想不到會是同一個人。

「我想我也活得夠久了,對這個世間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唯一的心願,就是能看到自己的兒子婚姻幸褔。一想到過去自己的愚蠢,就覺得非常的遺憾。」

「爺爺…」

茂造突然變得很沮喪,心地善良的茂樹,被可憐的老人一番話給感動了。

「想到自己這麼不顧家庭,到了晚年還能和孫子生活在一起,不能說是不幸褔。能再見到自己的孫兒,我別無所求。但是我沒機會向兒子茂夫祝他幸褔,至少…至少想見到孫子的新娘,同他們說『恭喜』,這是我最後的心願…」

茂造不知不覺兩眼濕了起來啜泣著。並用渴望的眼神,抬頭看著為難的茂樹。「這麼做或許會帶給你很大的困擾,但請你可憐我這個再活也沒幾年的老人,讓我在死之前能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可是,這實在是…」

茂樹想拒絕,但茂造這時以高揚的歎息聲阻斷茂樹想說的話。

「喔喔…你真無情。我已經失去了我兒子,我這麼可憐,你真的不願成全我這小小的心願嗎?難道你對一個可憐的老人都不肯施捨一點同情心嗎?」

這個老人還挺會說話的。竟然把逼自己孫子在星期天之前結婚,說成是小小的請求。不過、茂樹已經被茂造牽著鼻子走,不但不能反駁茂造,反而要照著他的意思做。已經佔盡優勢的茂造,這下更是一個勁地說個不停。

「我明白了,我不再求你了。你真是無情啊…。反正我這個作孽的老頭,不能帶著美好的回憶進墳墓,只能一個人孤單地死去,是不是啊?茂樹?」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

「你就只想到你自己,寧可踐踏我這個可憐的老人,拋棄無處可去的深冬嗎?或是你願意委屈你自己,幫助我們呢?你要選擇那一條路呢?」

不愧是當代大企業家,人雖然老了,但在商場打滾多年,看透了人情世故,這是茂樹無法匹敵也是辦不到的。說起來原本是在討論要不要開除深冬,但不知覺間話題被扯遠了,竟變成在討論茂樹結婚的事。

茂造的真正目的,就是要逼茂樹在限期之內結婚吧。但對茂樹而言是非常困擾的。茂造利用這次深冬打破筆筒的事做藉口,趁機逼茂樹早點結婚。

「我知道了,雖然不能答應你,但我會考慮看看…」

被逼到無路可退的茂樹,想用曖昧的回答來推拖,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茂造高亢的叫聲給打斷了。

「你明白了我的心意了!要結婚了嗎!真是我的好孫子!」

「啊、不、我還沒決定呢…」

茂造不理會茂樹微弱的抗議,高興的說。

「那麼、茂樹,期限就是星期六了。在那之前,要決定好結婚的對象。若是你不能做到,就立刻開除深冬,叫她立刻收拾行李,離開這裡,如何?」

就這樣以找尋幸運兒的新娘,為主題的狂想曲,即將奏起樂章的序幕。


第三章 變成灰姑娘吧!

「唉…」

今天一起床之後,茂樹兩個手肘頂在桌上,不知歎了幾口氣。大概是自出生以來,歎氣的次數最多的一天。在茂樹憂鬱的表情下,腦子裡頭回想起爺爺昨天說的話。

「那麼、茂樹,期限就是星期六了。在那之前,要決定好結婚的對象。若是你不能做到,就立刻開除深冬,叫她立刻收拾行李,離開這裡,如何?」

現在的時間是星期二的午休時間-。

今天中午,和往常一樣,吃的是深冬做的便當。深冬做的當然不會不好吃,但是昨天的事似乎影響深冬的心情,今天的煎蛋煎得有點焦。

真傷腦筋…。

茂樹從昨晚就開始想該怎麼辦,可是就是沒有可行的解決之道。不想讓深冬被開除,但又不想結婚。說起結婚,自己根本就沒有對象,即使爺爺再怎麼逼迫,也是沒辦法結婚的。

但不知為何自己被問到有沒有女朋友時,不斬釘截鐵地說沒有呢?

那時若是果斷地說沒有的話,爺爺也就沒轍了…。

不論怎樣,都想不出辦法,只能懊悔地歎息。

「唉…」

茂樹又歎了口氣,又破紀錄了。

這時,茂樹的頭上突然傳來叫聲。

「周防!」

茂樹抬頭一看,原來是圓城寺公彥站在面前。茂樹只顧著煩惱,沒注意到同學接近。

「啊、是你圓城。」

「怎麼了,這麼沒精神。」

面對朋友關心的問候,茂樹簡短地回答。

「是發生了一點事…」

「嗯…」

身家良好的公彥,沒有像某些三八女生那樣,追問個不停。但公彥接下來說的話,讓煩惱的茂樹驚愕不已。

「周防、你是不是在為結婚的事煩心?」

「耶!」

茂樹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引起了四周的注目,趕緊降低音調說。

「你怎麼會知道…」

「啊,果然是這個樣子…」

茂樹板起面孔,相反的,公彥卻以輕鬆的語調說。

「父親去參加財經界的宴會時,你祖父在那宣佈了這件事。我雖然不是親耳聽到的,但這件事已成討論的話題,聽說將在星期天為宣佈喜訊而舉行盛大宴會…」這麼說來,茂造逼茂樹在這個星期六前決定好結婚對象,便匆忙地出門,到了財經宴會場,就立刻得意洋洋地吹噓起來。茂樹要結婚的確是值得高興,但茂造這麼做似乎是早有預謀要讓結婚的事成為定局。

可惡的老頭…。

茂樹一想到,茂造得意洋洋地四處散播孫子要結婚的消息,就咬牙切齒。但是公彥卻無視好友的憤怒,繼續地說著。

「這實在是令人吃驚…你才和你的祖父相認沒多久,現在馬上就要結婚了…」公彥雖然沒有很大聲,但足以使旁邊的人聽清楚了。原本坐在茂樹旁邊,看著漫畫的三八女生們,正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們。

這可不妙。

茂樹被祖父茂造領養到今天,大約過了三個星期。最初時候因法國料理全餐,引起軒然大波,備受注目。最近除了賓士接送上下學之外,和以前並沒什麼兩樣,那些好奇的女孩漸漸已經沒興趣了。這個時候結婚的事,若是被傳開的話,茂樹將很難繼續過著平靜的校園生活「當然、你的結婚宴會我一定會參加。啊、對了,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想送你結婚體物…」

「等一下…」

公彥不管週遭人的眼光,毫不在意地說著,茂樹打斷了他的話。並且從椅子上站起來,把一時愕然的公彥拉往走廊下。

「你要幹嘛?」

「待會再說,先往這兒走…」

茂樹拉著公彥的手,到走廊的盡頭,爬上了樓梯。從二樓往上,經過三樓、四樓,最後打開重重的鐵門,到達屋頂。幸運的是,在這廣闊的水泥屋頂上沒有其他的人影。

「好、這樣就沒問題了。」

茂樹放開緊握的手,面向公彥。

公彥被強拉到頂樓,上氣不接下氣地。

「為…為什麼帶我到這兒?」

「對不起、我不想讓別人聽到結婚的事,所以…」

接著茂樹把爺爺茂造如何強迫自己結婚的經過,詳細地說給公彥聽。茂樹在說明經過的時候,對茂造的脅迫顯得很生氣,不知覺中說話大聲了起來。公彥靜靜地聽著,和茂樹相比,顯得有教養多了。

「這實在很糟糕!」

「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辦才好:」

「是啊、真傷腦筋!」

「…」

公彥的反應實在太悠閒自在了,令人抓狂。這個暫且不管,對公彥而言,他實在沒必要再說些什麼來火上加油。

「圓城寺、我想請你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耶、這是為什麼?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啊!」

茂樹無法讓公彥明白,自己不想再因這件事引起騷動。茂樹不想再說下去了,就簡短地拜託公彥。

「總之、你先答應我,拜託!」

茂樹雙手合十的說著,公彥爽快地答應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

茂樹見公彥答應不說出去,心裡暫時鬆了一口氣。今天的陽光雖好,卻有殺風景的事。他們在談話的時候沒有發現,有一個女學生在屋頂門口陰暗處,愉聽他們的對話。

原本以為沒人的屢頂上,沒想到已經有人老早就在上面了。屋頂的入口連著一個水泥做的方形水塔,入口面對屋頂上的保護網,門口與保護網間的距離很小,而這個女學生的位置是位於屋頂門口的另一側。女學生坐在水泥地板上,背靠著牆上,透視著綠色保護網外面的世界。

她的名字叫麻生夏姬,和茂樹、公彥他們一樣是三年級的學生。夏姬穿的是長袖的水手服,若以「快爆炸」來形容她的胸部是太誇張了一點,但這樣的胸部的確足以自豪。她穿的短襪和上衣,與其它女生穿的不同,而她穿的深藍色百摺裙,更是短的離講,光是這樣坐著,裡面的內褲,都會被看光。

或許就是穿著暴露的緣故,在車站的電扶梯上,經常有人會愉看她裙底的春光。可是夏姬卻對這種好色的眼光不但不會感到不快,反而樂在其中。有時她甚至還會故意擺出挑逗的姿勢,吸引男人的目光。

從夏姬的外表看來,和現今時髦的高中女生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是她沒有染頭髮。留著一頭很長的直髮,尾端稍稍上翹,自然的髮型。額頭上仔細刻劃過美麗、整齊的細眉。雙眼則透露出任性的氣息,小小的豐唇非常誘人。與其說夏姬是美人,倒不如說是讓男人一見就著迷的女孩子。整體而言,給人的印象,是個不易對付的小魔女。

夏姬的手指、無名指間,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前端正冒出濃郁煙味的白煙。未成年抽煙,不僅觸犯校規,也觸犯了法律。若被老師發現了,可就不妙了,夏姬躲在這個沒人的地方,享受飯後一根煙時,突然傳來慌亂的腳步聲,嚇得她緊張的跑去確定來的人是誰。

若是在學校抽煙被老師抓到了,不但要被老師念不停,還要請家長到學校來,會很麻煩。夏姬平常雖然有時會晚點回去,或是不回家睡覺,但在家裡還算是個好孩子。若是抽煙被抓到了話,從不關心家事的父親可能反應還好,但疼愛獨生女的母親可就會昏倒了。

幸好看到的並不是預期中的老師,出現在屋頂上的是兩個三年級的男生。由於學校裡每個年級只有四個班,人數不多,大概看一眼,就知道是幾年級的。

茂樹他們兩個並沒有發現到有人,就在屋頂門口附近說起話來了。

「還好、不是老師…」

夏姬鬆了一口氣,重新拿出一支煙,放到嘴裡點起火來。

不過,,他們在談些什麼呢?

特地跑到這個地方來談話,一定是不想讓別人聽到,於是想要聽聽看他們在講什麼,也是人之常情。夏姬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一手拿著煙,一邊悄悄地窺探他們。

口沫橫飛的是隔壁班的風雲人物幸運兒周防。雖不知他名字是什麼,但可確定他是姓「周防」。另一個在一旁聽他說話的人也叫他「周防」,所以大概錯不了。剛開始的時候,講得很小聲,聽不太清楚,但後來就越請越大聲,所以大概知道他們在講什麼。

那個叫「周防」的和他的朋友從屋頂上離開之後,差不多要開始下午的課業。儘管如此,夏姬忘了吸手上的煙,還在回想他們剛剛的談話。那個叫茂樹的有錢祖父,命令他一定要在這個星期內完婚。因為還找不到結婚的對象,而困擾著。

總之,就是王子在找尋結婚的對象。若被王子看上的話,自己就變成灰姑娘了。

這是難得的好機會啊…。

夏姬心裡這麼想著。

夏姬雖然抽煙,但品行並沒有像「不良少女」那麼壞。至少學校或家裡,都不認為她是「壞孩子」。夏姬認為在人前,誇耀自己做壞事是非常不智之舉。所以她在人前一直偽裝,暗地裡愉愉享樂。

夏姬認為人的一生只有一次,應要快樂地活。這就是夏姬的人生哲學。在學生時期,不用工作,不愁吃、不愁穿,一切都由父母親供應,是最快樂的。一旦畢業了,就必需自力更生,不能依賴父母了。

夏姬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但她也明白不可能永遠這樣過下去。都已經高中三年級了,差不多是到了該決定自己未來的時刻。她也曾想過升學這條路,為了大學的窄門擠得頭破血流,也只是再多拖個二、三年而已。大學畢業之後還是要辛苦地工作,而做個忙碌辛苦的女上班族,她是不會幹的。所以她想在學生時代,就抓住一個好男人,希望能有張長期飯票,輕鬆地過日子。

夏姬就是這樣一個追求安逸生活的人。所以當她聽到茂樹的話之後,覺得鴨子已經在鍋裡了,更何況鴨子的肝臟可以做成極美味的鴨肝餡餅。雖然看報紙時都只看四格漫畫而己,但是她也知道SOUH集團是一個多麼大的企業。若和超級幸運兒茂樹結婚,就等於是飛上枝頭當鳳凰,而且還是超級的大鳳凰。若是當上周防家的少奶奶,不僅是不愁三餐,而且還有龐大的資產。

全校知道這件事的大概只有自己一人吧。聽他們最後所說,那個幸運兒不希望朋友把這件事強揚出去,因此,這件事會被其他人知道的機會很小。也就是說,自己是站在最前端的起跑點上,實在太有利了。

沒有理由錯過這個絕佳的好機會啊…

高中女學生麻生夏姬,想飛上枝頭當上超級鳳凰的野心,在她發育良好的胸部裡燃起。

嗯?

此時突然發現手上的煙,已經快要燒到手指了。夏姬把變短的香煙往天空上彈出去。

咻!

還有火的煙屁股,從保護網的隙縫中穿出去,呈拋物線掉落下來。

自己並沒有特地去瞄準,但煙屁股竟從保護網狹窄的隙縫中穿出去。夏姬認為這點小小的幸運,將是她嬴得周防家少奶奶寶座的好兆頭。


周防他真的要結婚嗎…?

三年三班的野野村春美,一邊上課,一邊想著茂樹要結婚的事。所以老師所講的話,她是右耳進左耳出,根本沒好好上課。

春美是十七歲的高中三年級學生,和茂樹是同班同學。她真的是高中三年級的學生,但若只是從她的外表來判斷,覺得倒像是國中三年級的學生。

春美額頭上有一雙變化豐富的粗眉毛,底下是一雙經常會露出驚訝眼神的圓圓眼睛;還有聞到香味就微微抽動的鼻子,她整個的五官都留著幾分稚氣,絕對稱不上「成熟」、「穩重」。咖啡色的頭髮長及肩膀,末端微微捲曲。若和其他同年齡的人站在一起,她的視線總是往上看,因為她有點矮。平常整隊時,從小學開始就排在前頭。她的朋友在後面叫她,不是把手放在肩膀上,而是把手放在她的頭上。嬌小的身體,穿著S號的水手服。水手服底下,小小的胸部,因為呼吸而可愛地膨脹著。她原先預測自己的胸部會在三年後變大,但是從她預測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年了,胸部還是一樣。

她的思想也和外表一樣,非常幼稚,喜歡的東西是漫畫和卡通。特別是卡通,雖然她本人否認,但她就是這麼一個長不大的「大孩子」。

喜歡上這些東西是在她國中的時候,被朋友拉去參加一個小型的漫畫特賣會,從此便喜歡上漫畫和卡通。

他們有自己的天她,在那裡春美有許多同好可以一起討論有關漫畫或卡通,不必理會旁人異樣的眼光。漫畫特賣會的主要顧客是一般未成年的人,和這群大孩子們。這個現實和幻想不能配合的少女,在她構築的(漫畫和卡通)世界中生活著。春美既然喜歡漫畫和卡通,當然也想從事這方面工作,但她的圖畫實在不怎麼樣,最後只好不了了之。

最近她熱衷於模仿自己喜歡的卡通人物或是格鬥電玩中的角色,把自己打扮得和他們一樣。

模仿這些人物所穿的服裝,全都是自己做的。雖然春美對裁縫並不太行,但她有個溫柔和藹的媽媽幫她。直到現在她媽媽還搞不清楚,女兒做的衣服到底是什麼東西。媽媽只是很單純地和女兒享受著做衣服的樂趣,對於女兒的要求,不會擺出不悅的臉孔。

春美在地區性的漫畫特賣會中,打扮得和漫畫人物一樣,雖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她樂於別人注視她的樣子。因為平常、她在班上被當成小孩子,同年級的男生是不會對她有興趣的,但是在漫畫特賣會會場時,就會成為全場注目的焦點。當她被當成模特兒般的拍照時,叫她不要沉迷,是很困難的。現在她的生活重心,就是等待每個月一次的漫畫特賣會舉辦時,在會場上模仿起自己喜歡的卡通人物,成為全場的焦點。

實際上,剛才午休時,春美一邊看著漫畫雜誌,一邊想著下次漫畫特賣會時,要模仿那個人物。就在這個時候,二班的圓城寺來了。春美在一年級時曾和圓城寺同班,對他的印象深刻,因為他的臉部恰巧和自己喜歡的卡通人物有點像。

圓堿寺當時就站在春美隔壁桌子也就是茂樹位子前面,茂樹那時正在煩惱,圓城寺徐徐地說。

「周防,你是不是在煩惱結婚的事?」

說到周防,以前還只是個失去雙親的送報生,突然之間被有錢祖父收養,搬到豪宅,是個超級幸運兒。現在又聽說幸運兒要結婚了,這件事如果是真的,春美恨不得爬上學校的鍾塔上,大喊「大新聞啊!」

春美心裡想著:好棒哦,真羨慕…。

如果和周防結婚,那就等於是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了,這樣子的話,錢愛怎麼花就怎麼花。春美非常在意自己的零用錢很少,早已等不及想買心愛的漫畫和卡通人物等相關商品。每天吃著山珍海味,坐黑色賓士到漫畫特賣會的會場,有錢做什麼事都行…。春美一邊幻想著,一邊歪著頭疑惑著。

不過,總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談到結婚,一般人都會高高興興的,但周防同學卻一副不太開心的樣子。不僅如此,甚至還愉愉歎氣。當他聽到圓城寺說「周防,你是不是在煩惱結婚的事?」時,臉上表情非常吃驚,有點不尋常。之後,就拉著圓城寺一起走出教室,這點也令人覺得奇怪。周防同學要結婚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什麼秘密。

女人若是發現一個她不知道的秘密,一定會想盡辦法去知道。當然春美也不例外,並且她比別人更有興趣想知道。

春美往旁邊愉看茂樹,茂樹仍然露出憂鬱的表情,對於無聊的課業充耳不聞。雖然心中有滿腹的疑問,但絕對不能去問當事人的。春美雖笨,但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春美右手自動鉛筆上,有個貓咪形狀的裝飾,她把筆頂在嘴唇上,認真思考著。

好~好。今天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


在春美決定去找圓城寺打聽清楚時,高板秋子老師利用空檔,在辦公室批改前天的小考考卷。秋子是茂樹他們三年三班的導師,她教的是英文,特別是文法的部分。

秋子穿著樣式簡單、白色的襯衫,外面也是樣式簡單、深藍色的西裝外套。下半身穿著窄裙,腳上穿著黑色的高跟鞋。雪白的臉上戴著一副呆呆的黑框眼鏡,所以見到她的人,很難認出她。由於是當老師的關係,化妝很保守,裝飾品也只有一對銀色的小耳環而已。柔順的頭髮,為了方便在後面編成一個大髮髻。

若是把秋子的照片拿給不認識的人看,問人「照片上的人是做什麼的?」,十之八九的人一定會回答是做老師的。

秋子年紀大約是在二十多左右,但由於穿著的緣故,看起來像有三十歲以上的樣子。這樣子並非是秋子的本意,但為了防止頑皮任性的學生欺侮她,這樣穿最好。但也因為秋子穿成這樣,每當在校門口服裝檢查時,被秋子責難穿著不當的女學生們,便惡意地叫她「老巫婆」這些高中女生竟稱比她們大幾歲的秋子為歐巴桑,其實若站公平立場客觀地分析的話,秋子的容貌並不差,若是用心打扮的話,走在路上還是可以吸引男人的目光的。

事實上,男學生之中也有愉愉愛慕秋子的,其中不乏對秋子有不當幻想的。不僅正值思春期的少年憧憬年長的女性;只要是男人,若不考慮秋子樸素的裝扮的話,應該都會對她存有幻想的。不用說秋子的腰圍當然不粗,臀圍雖不傲人但很標準。秋子把自己定在「女老師」的框框裡,胸部總是很拘束的樣子。

由於身為老師的緣故,秋子她不能去引誘男人的目光,她甚至覺得上天賦予她這麼好的本錢,真是可惜了。

被討厭男人用下流的眼光注視,感到非常不愉快。而這種吸引男人目光的巨大胸部,實在不符合自己教師身份。尤其是調整胸罩時,所產生的抖動,更是讓身為教有者的自己相當羞愧。

於是,秋子盡量讓胸部看起來不那麼明顯,但她越是這麼做,別人就越想看個究竟,男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胸部上。


嘶嘶…(寫字聲)。

秋子白皙的手指上握著紅筆,在考卷上畫著圈和叉。

大部分老師因有課要上出去了,教師辦公室裡空蕩蕩的。坐在秋子對面、有點愛慕秋子的體育老師,正在體育館大聲地給學生上課。秋子可以順利地改考卷。

還差幾張就改完了,這時和教師辦公室相連的會客室傳來開門的聲音。出現的是,首席教師三隅,三隅是一個年過四十的矮胖男人,現在還沒到夏天,他的額頭上就流出汗來。

「高板老師!」

三隅明明是個男性,但卻用高亢刺耳的聲音叫著秋子。

「什麼事啊?」

秋子的手停了下來,頭抬起來回答。這時三隅站在會客室緊閉的門口,同秋子招手。

「請到這裡,我有點事。」

有事找我,就自己過來嘛。

秋子嘴裡雖然這麼嘟囔著。但她並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把紅筆放在桌上,站了起來,往三隅的方向走去。一到三隅的面前,三隅像要說悄悄話似的,把臉貼近秋子的耳朵,秋子反射性地想往後跳,但她強忍了下來。

秋子不太喜歡三隅,不、應該說非常討厭才對。若是有人問秋子,最想殺死誰,秋子一定會先說他的名字吧。

三隅的身高不高,和穿高跟鞋的秋子相比,只到秋子眼睛的部位而已。和他的身高相同的是,他的心地也不怎麼好,是個「狐假虎威」的人,典型的「欺善怕惡」。三隅若是和校長或家長會長在一起時,總是一副卑躬曲膝的樣子。秋子一想到他這種過度謙卑的性格和其貌不揚的樣子,就覺得他像一隻禿頭的老鼠。

「什麼事啊?」

秋子這麼一問,三隅往會客室方向使了個眼色,皺著臉露骨地說。

「他來了!」

「你說什麼啊?」

秋子面露疑惑的再次問三隅,三隅以為秋子會明白他的意思,著急地說。

「就是那個,那個嘛!」

「那個?」

秋子又不是有特異功能,三隅不講清楚,秋子又怎麼會知道。

「你班上那個周防茂樹的監護人來了!」

啊,那麼…。

秋子終於明白了,若真是那個人來的話,三隅這麼緊張是一定的。

雖然茂造退位了,但還是日本數一數二的大集團的所有人。要是讓他不高興的話,要叫這種小學校的首席教師滾蛋,可是輕而易舉的。

雖然秋子已經明白了,但她仍無法抑制她的不快。她不是不明白三隅的心情,但好歹自己也是個老師啊。若是要卑微地向那些有懼勢的人,低聲下氣的話,是非常不屑的。秋子明白要自己打從心底去低聲下氣是不可能的,但也只有盡可能地裝個樣子。就如哏前所見的一般,三隅這個男人實在沒有志節和品德可言。所以若不照他的話做,可能會有苦頭吃。

秋子有股衝動,想在三隅光禿禿的額頭上,刻上「馬屁精」三個字。三隅接著又說。

「他和做導師的你會面,一定是想知道有關他孫子的事。」

聽三隅這麼說,茂造雖是祖父,但他並不瞭解茂樹被領養前的事。

既然已成為茂樹的新監護人,當然會想知道孫子在學校的情形、成續如何等等。

「我明白了。」

秋子做了最低限度的回答,手握在會客室的門把上準備開門。三隅這時又按著秋子的手,再次叮嚀地說。

「高板老師,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秋子當場明白三隅的意思,三隅又再問了一次。

「明白了吧?」

或許是三隅看到秋子明知道SOUH集團負責人來訪,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感到不安吧。三隅雖然沒有明說,但分明就是要讓秋子繃緊自己的神經。

秋子故意以冷淡的語調阻止三隅繼續說下去。

「反正就是不要對學生的家長失體,對吧?」

「嗯、對對…。就是這個樣子」秋子一打開會客室的門,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穿和服的老人。

跟著後面進來的三隅,很快地移動到秋子的前面,一副諂媚的嘴臉,對茂造躬恭哈腰。

「讓您人等了。」

秋子和其他學生家長會面時,通常是和藹可親笑臉迎人,但這次卻故意擺出生硬的表情。

「耶~、這位是茂樹的級任導師,她叫…」

「我是高板秋子。」

秋子不改毅然的態度,輕輕地行了個體。

「我是周防茂造。」

茂造就坐在沙發上直接回體。

「我的孫子茂樹承蒙您的照顧了。」

又不是在結婚典體上擔任介紹人,卻慎重的穿著和服,除此之外,並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乍看之下,坐在那裡的只不過是個普通「歐吉桑」而已,沒想到他卻是日本數一數二的大集團的擁有人。

「那我坐下了。」

秋子體貌地先向茂造打聲招呼後,就坐在沙發上。接著茂造對站上一旁,無所事事的三隅說。

「不好意思,是否可以請你先迴避一下呢?」

「啊、是!」

於是三隅慌慌張張地走出房門。走到會客室門口時,用比剛才進來時更恭敬的態度向茂造鞠了個躬。

「那麼,我先告退了。」

三隅把門帶上,消失在門外之後,茂造面向秋子,滿是皺紋的臉溫和起來,對秋子說。

「真沒想到茂樹的老師竟是個美人呢?….」

「那裡,您真愛說笑…」

面對茂造親切和藹的話語,秋子反而覺得奇怪並感到慌張。起先看到三隅如此卑微諂媚地對待茂造,還以為茂造是個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人,而實際上好像並非如此。秋子為了抗拒三隅,故意裝出很鎮靜的樣子,其實她的內心是很緊張的,不過看到茂造親切的笑容之後且得輕鬆多了。

「茂樹這孩子在學校怎樣?」

「是、茂樹他…」

茂樹原本就是個老實的學生,秋子不需特意地編造謊言,照實地說出來。茂造對秋子的話隨聲附和,不時提問題,通常權力者大都會對對方壓迫恫嚇,但在茂造身上就看不出這點。或許他真的是一個不需虛張聲勢的手段,就達成目的的大人物。

「對了、老師啊…」

秋子的話在告一段落之後,茂造降低音調,想轉移話題。

「茂樹這孩子,在這方面…」

茂造舉起右手的小指這麼問。

「這是什麼意思?」

「…?」

秋子一時之間無法明白茂造的意思,也和茂造同樣地舉起右手的小指,再次問茂造。

「您指的是這方面嗎?」

茂造看起來有點焦急的樣子。

「我指的是女人啊,老師!」

「女人…」

茂造說得太露骨了,秋子一時啞口無言。

茂造看到秋子的樣子,覺得自己說得太直接了,於是改口說。

「啊、我的意思是說茂樹他有沒有女朋友啦!」

「啊啊…」

原來是這個啊…。

到了十七歲這個年紀,是可能有女朋友了。也許是有感於最近青少年性的開放,所以家長才會如此地關心這個問題吧。不過,秋子雖然是這個班的導師,但對於學生們的私生活並不太清楚的。

「這個嘛…」

秋子思量著,茂造則更進一步地盤問。

「怎樣?有沒有啊?」

周防茂樹是個罕見的、晚熱的少年,至少在秋子可見的範圍之內,茂樹並沒有說過誰是他的女朋友。

「我覺得好像沒有耶…」

「喔…」

茂造原本在不知不覺間一度將身體向前挨近,但這時聽完秋子的回答之後,便沮喪地把背靠在沙發上。

「是這樣子的嗎…茂樹這孩子上次說他有的啊…」,秋子聽到茂造自己一個人在如此地嘟囔著,引發了她的興趣。

「為什麼要為這事擔心呢?」

「啊,其實呢…」

原本是茂造向別人吹噓的,被秋子這麼一問,便開始述說要求孫子在期限內結婚的事。


「啊、圓城寺同學!」

放學之後,春美守在校門口,把在放學人潮中,正要走出校門的圓城寺公彥給叫住。公彥被可愛聲音叫住而停下腳步,他不由得在記憶中探索一番。

你是…。

「野野村同學…」

是啊,就是她野野村春美,在一年級時曾同班,女同學都叫她「阿美」或「小美」。

在那一瞬間公彥想起了這個女孩,公彥對春美的認識只限於「她是個愛好漫畫和卡通、個子嬌小的女孩」而已,公彥和春美並不能算是朋友。實際上,自從分班之後,兩人幾乎沒有來往。

公彥想,今天為何突然叫住自己,大概有什麼事找我吧。而且好像不是偶然碰到的,而是她特意地在校門口等我。

「圓城寺同學、今天有事嗎?」

「好像沒有…」

「那麼,我有點事想跟你談。」

「好吧…」

公彥還搞不清楚春美的企圖,就被強行拉到學校附近的一家速食店裡。這家速食店位於學生上下學必經之路上,店內有許多和公彥穿著同樣制服的學生,而這群學生中有幾人正在看著他們兩個。為了要避開眾人的目光,春美把公彥帶到二樓於角落的桌上,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托盤,上面有一杯冰咖啡和一杯草莓奶昔,然後兩人面對面坐下。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春美從一坐下就含著吸管,一直吸著草莓奶昔,公彥這麼問她。春美的嘴放開吸管說。

「其實,我是有點事要請教公彥同學…」

剛剛春美還稱呼「圓城寺同學」,但不一會兒就變成「公彥同學」了。從剛剛在校門口到這裡,春美全力發揮她天生和藹可親的力量,對待公彥,好像是年輕的女孩向年長的表哥撒嬌一般。

「有事要請教我?」

「嗯!」

春美點點頭回答著。

「周防同學真的要結婚嗎?」

「啊!」

公彥聽到春美的問題,想到剛才幾個小時前答應好朋友茂樹的約定,冰咖啡通過公彥的喉嚨時,差點嗆到。公彥忍著不咳出來,用手帕把噴到嘴邊的冰咖啡給擦乾淨後說。

「你是聽誰說的?」

「耶?那麼這件事是真的囉!」

糟了!

想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那結婚典體是什麼形式?結婚的對象是誰?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嗎?或者是明星?啊、該不會是外國的模特兒吧?」

公彥面對春美接連不斷的問題,感到驚懼說。

「不是的,結婚的對象還沒決定…」

「?」

春美幼稚地歪著頭,她頭上的大問號頓時消失。公彥雖已這麼說,但春美仍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

事情好像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公彥端正的臉上,露出困擾的表情。雖然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一個不留神,就把好友的秘密給洩露出去了。這樣一來,春美把茂樹結婚的事傳開來,不過是早晚的事。與其這樣,不如把完整的經過說給春美聽,然後要求她不要宣揚出去,這樣說不定比較好。

春美外表看來雖是個幼稚的大孩子,但她總是個高中生。公彥想以這個方法來阻上春美把秘密說出去,這實在是太天真了。但實際上,這麼做,的確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與其拙劣地支吾過去,倒不如全部說出來,再來要求她。

公彥決定要這麼做,在敘述的時候,還特地用茂樹慣用的語氣和口頭禪,就這樣把茂樹結婚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可以嗎?你一定要答應!這件事絕對不能說給別人聽喔,這是我們倆的秘密。」


這時的公彥,正打著他的如意算盤,卻不知道正因為他把事情洩露出去,即將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第四章 夏姬虛偽的告白

淅瀝、淅瀝…

夏姬柔順的頭髮垂到背部,她打開紅色的水龍頭,使蓮蓬頭中噴出大量的熱水來。由於太陽能供熱裝置性能非常良好,不用多久,水就變熱了。

夏姬用手指試過水溫之後,拿起蓮蓬頭沖洗自己的脖子。沖的時候,溫水飛滿出許多浪花,濕潤了鎖骨的凹處,接著水流流向夏姬的胸部,她的胸部即使脫下胸罩也不會變形。而水流繼續藉著細滑的肌膚向下流動,先是苗條的腹部、長滿黑色芳草的秘處、穠纖合度的大腿、細細的小腿、最後流到腳趾頭上,腳趾頭上還塗透明的指甲油。

最近十七歲的高中女生們的發育用「亭亭玉立」早已不足以形容了。不論是柔軟而豐滿的胸部、緊實堅挺的臀部、還有柔滑無暇的肌膚,都是現代女孩的特徵。「呼…」

浴室地板上的磁磚全都是熱水的濕氣,夏姬站在地上,臉上似乎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把熱水淋向剛睡醒的臉,好不容易地清酲過來。

被熱水淋浴過的肌膚,呈現淡淡的粉紅色,被熱水淋過的頭髮更添幾分艷麗,濕淋淋地貼在背上。而下腹部的芳草也和頭髮一樣,濕滿滿地貼在秘處上。黑黑的芳草,給人猥褻的感覺。

「夏姬啊、你要洗到什麼時候啊?」

正在準備早餐的媽媽,催促著夏姬。夏姬沒有回答,她把蓮蓬頭掛在固定架上。接著拿起放在腳邊的海棉和沐浴乳。

以往夏姬都只是洗頭而已,今天有點不一樣。

夏姬把沐浴乳倒在海棉上時。

「夏姬啊、快點出來,早餐已經做好了喲!」

夏姬的母親再次催促著。

可是夏姬依然不理會,拿著海棉小心地洗著自己的身體。

「再不快點出來,就要遲到了!」

真煩…。

這種事不用說也知道。

可是比起吃早餐,今天洗澡的事更為重要。因為今天要用自己引以為豪的魔鬼身材來引誘那個幸運兒茂樹,讓他變成自己的俘虜。這麼做當然是為了要當上日本大企業小開的太太。

若是達成願望的話,不僅是三餐不愁,更有著龐大的資產可以過著富裕的生活,這樣一來人生就像是盛開的玫瑰花般燦爛。

夏姬一想到這裡,動作就慢了下來。

洗刷、洗刷…。

用海棉摩擦肌膚的觸感真好,這個野心勃勃一心想當貴婦的高中女生,正在擦洗她身為女人的武器。


這一天放學時,茂樹仍舊憂鬱著。正確說來,從前天傍晚被茂造逼迫於限期內結婚開始,就一直憂鬱著。

在這個星期六之前若不決定結婚對象的話,深冬就會被開除-。今天已經是星期三了,離約定的期限剩沒幾天了。要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找到結婚對象,實在有困難。不過,不這麼做的話,深冬就會被開除。

今天一整天努力地想著脫離苦海的辦法,雖然每一堂課都在想,但仍舊想不出好辦法。結果是今天的歎氣次數又破記錄了。

這時的茂樹就像是江郎才盡的作家般,無精打采的走在校園玄關,這裡全都是學生們的鞋櫃。

「唉…」

茂樹又歎了一口氣。

在這兒換好鞋子之後就差不多該回家了,但一回家就得面對一直照顧自己的深冬,雖然不想見但還是會碰面。深冬裝做若無其事、默默地工作著,對於深冬,茂樹只能感到佩服。一想到全部的煩惱都是自己的色心所造成的,就感到非常鬱悶。深冬她就好像一朵開在大雪中的小花一般柔弱,獨自面對艱苦的命運,茂樹一想到這兒,臉上的憂鬱更加凝重了。一時之間垂著雙肩沮喪的茂樹,一手拿著有點破的書包,站在鞋櫃前面,用另一隻手把鞋櫃的門打開。

鞋櫃裡放的當然是自己每天穿的運動鞋。但除此之外,裡面還放了一個薄薄的粉紅色信封。

「!」

茂樹看到信封的瞬間,慌張地把鞋櫃關上。他想會不會是弄錯鞋櫃了,但是鞋櫃上的名字寫的明明是「周防」二字。

沒錯、這是自己的鞋櫃,但是…。

茂樹害怕剛才的信會消失般,慌眼地打開鞋櫃的門。

還在!

鞋櫃裡的信並不是自己的錯覺,是真實的。那個信封是長方形的西式信封,在封口上還用很可愛的貼紙封住。

這…這是,難道是…。

通常鞋櫃中若是出現有可愛的信封,除了那個之外,應該不會是別的東西了。沒錯、這是一封情書。

茂樹到現在已經十八歲了,這是他第一次收到情書。這時候他覺得好像跑完一百公尺般,心劇烈地跳著。

噗通、噗通…o

茂樹很快地看看四周,確定身旁沒人之後,把信放進長褲的口袋裡。接著到位於一樓的男廁所,躲進上廁所用的小房間中。茂樹跑到那裡當然不是內急想上大號,而是想到沒有人看到的地方。

啪噠…。

茂樹把門關上緊緊地上鎖。把書包放在馬桶上,從長褲口袋中拿出自己收到的第一封情書。茂樹的動作迅速沒有遲疑。接著用他顫抖的手指打開信封。打開之後,取出一張和信封相同顏色的信紙。信紙被摺成四摺,在上面用極細的綠色簽字筆寫著:「今天下課後,體育館倉庫見,麻生夏姬」信上這麼寫著。

信的內容和想像中的情書並不太一樣,反而有點像是約人去某處的便條。不過因為指定的地點是體育館的倉庫,茂樹期待在那兒會有愛的告白出現。

麻生夏姬…。

茂樹追溯自己的記憶後,終於想起寄信人的模樣。原來是在一年級時同班的同學,是一個叛逆型的少女,這種女孩對一向對女孩子不太行的茂樹而言,是最棘手的一型。實際上,那時同班的時候,和夏姬並沒有好好地談過話。這樣的女孩,她找我會有什麼事呢…?

茂樹很難想像她會對自己表達愛意,說不定是某人在惡作劇。不過、如果是這樣,那為什廳又寫得這麼曖昧呢?

「…」

茂樹低頭看著寄信人的名字,陷入苦思,但一直待在廁所裡也不是辦法,還是到體育館的倉庫一探究竟。

茂樹下定決心之後,鞋子也不換就往體育館倉庫的方向前進。

體育館倉庫位落於學校偏僻的一角,外觀古老,平常人煙罕至。自從去年暑假新建了一間器具室之後,這間體育館倉庫就幾乎被廢棄了。

堆放在這裡面的東西,都是一些不能用的老舊器具,鮮少有人會來到這裡頭。學校為何不把它拆掉呢?可能是因為考慮拆掉還要耗費工夫並花錢的吧。

茂樹踏著雜草,來到了體育館倉庫門前。夕陽餘輝的校舍裡,卻沒有半個人影。

難道真的是惡作劇嗎?

不、就這樣下結論還太早。茂樹為了得到個結果,決定進入查探。

體育館倉庫的門是橫拉式的。茂樹把門往旁邊拉開,將頭伸進去看看。

「喂、麻生同學…」

微暗的倉庫裡鴉雀無聲,並沒有回應的聲音出現。茂樹把門開得更大,走了進去。由於倉庫一直都是封閉的,一進入就感到一陣濃烈的灰塵味道撲鼻而來。倉庫內唯一的光線,是從對面左邊窗戶中,照射進來的夕陽。夕陽的餘輝把倉庫內部份的地方染成橘紅色,剩下的地方則有些灰暗。

「麻生同學…我是周防啊…我看了你信來到這裡了…」

茂樹面對微暗的倉庫,又再呼喚一次,但依舊沒人回應。茂樹看了一下四周,靠牆壁的地方擺放著跳箱、而體操用的墊子則雜亂地堆放在地上。

但是卻沒有看到信中的主角,麻生夏姬的影子。

難道這真的是惡作劇嗎…?

茂樹感到有點失望,這時突然有一個意料不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周防同學…」

噗通!

茂樹原本失望的心,一下子振奮了起來。茂樹轉過身去,看到麻生夏姬站在門口。夕陽照著水手服的胸前,她的胸部非常豐滿,下半身穿著迷你百摺裙和短襪,使得腳的曲線看來更加健康美麗。夏姬彷彿是故意藏身在門口,等茂樹進去之後她才出現。

「你來啦!」

「嗯…」

茂樹一邊撫著一直跳個不停的心臟,一邊輕輕地點頭。

夏姬往站在倉庫中央的茂樹一步步逼近。

「不好意思、突然請你到這裡來。」

「不、沒關係…」

在這人煙罕至的地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天真的茂樹來說,這種奇怪的氣氛令他有點呼吸困難。茂樹退後了一步,與若無其事一直逼近的夏姬保持距離。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其實…」

夏姬一邊說一邊更往前進,縮小和茂樹的距離。

「這件事一直放在我心裡很久了,其實我對周防同學你…」

夏姬用著挑逗的眼神,緊盯著茂樹的臉說。

「我喜歡你…」

「哦!」

雖然這是茂樹預料到的,但仍非常吃驚。

到目前為止雖沒有那種動作出現,但這樣坦誠而赤裸的愛的告白,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了。或者這就是所請的「花癡」嗎。夏姬雖然沒有染頭髮,但她總是有些叛逆,茂樹對她仍然很難理解。

女人心海底針,真難以理解。

難道眼前這個對自己做愛的告白的人,就是自己未來的妻子嗎?茂樹做夢也想不到夏姬的動機,其實是為了周防家龐大的家產。

茂樹面對這分突來的告白感到茫然,這時夏姬身體又往前了。

「周防同學…」

「什麼事啊…?」

「難道你討厭我嗎:」

「耶…」

面對夏姬這種女孩子實在很棘手,但並沒有特別討厭她。

「不、沒這回事…」

「那麼、你是喜歡我歎?」

「耶、不…」

夏姬搶在茂樹辯解之前,露出放心的表情說。

「太好了…若是你討厭我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是這個樣子的…」

「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夏姬打斷茂樹想說的話,抓著茂樹的手,緩緩地放在自己的胸前。

摸…

茂樹感到夏姬的胸部非常柔軟又有彈性,深深地吸了口氣。

「呼…」

「你看,我的心在噗通、噗通地跳著…」

夏姬雖然這麼說,但心臟和手掌之間有豐滿的胸部隔著,因此很難感覺得到心臟的跳動。嚴格說來,這是茂樹第一次撫摸到女孩子的胸部,對於對方的心跳聲根本是聽不進去的。

「啊、麻生同學…」

「怎麼了?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嗎?」

「不、不是這樣子的…」

「不是這樣,那是怎樣?」

夏姬用自己的手,疊在茂樹放在自己胸上的手上,用力地往那豐滿的肉球壓下去。

擠壓搓揉!。

在茂樹的搓揉下,夏姬半圓形的乳房改變形狀。在茂樹開始出汗的手掌中,可以感覺得到夏姬的胸部的彈性十分好。心跳的鼓動和乳房的觸感,使得茂樹心怦怦地跳。茂樹的臉不知不覺間,好像被窗外夕陽的光輝照射到一般,整個紅了起來。夏姬心裡暗笑,這實在太容易了,接下來要進行第二步計劃。

除了讓茂樹的手放在自己胸部上之外,還要讓一向自豪豐滿的身材緊緊地貼著茂樹。夏姬乳房緊緊地貼在茂樹瘦弱的胸前,茂樹甚至可以感覺到百摺裙裡面的下腹部,正朝自己擠壓過來。

「…」

天真的茂樹,對於夏姬大膽的動作,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茂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往頭上衝,整個人呈現混亂的狀態,根本無法去思考夏姬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頭腦如此混亂,但是茂樹的下體卻開始出現人類本能的反應。不知不覺中有一股淫蕩的血液流向茂樹的分身,胯問的分身體積開始急速增大。

喔喔喔…。

啊、勃起了,這是意志力無法控制的,先不要讓夏姬知道自己勃起,所以必需先離開夏姬的身體。但茂樹才往後退了半步,他的腰就撞到了放在牆邊的跳箱。

糟了!

已經無路可退了。


夏姬不留餘地緊緊地貼著茂樹。並且用她豐滿的胸部,露骨地摩擦著茂樹的身體。事情發展至此,夏姬的行為已經不是像剛才「小鹿亂撞」般清純少女的動機,而是有淫蕩的意圖。說得明白點,就是「勾引」。和自己喜歡的對象做愛是非常自然的事。

但是,才剛剛做完愛的告白這麼快投懷送抱,這也未免太快了吧。

在一般的情況下,會有這種疑問是正常的。但現在的茂樹腦海中所能想的,只是如何不讓自己的分身勃起,根本無法再想到別的事。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手移開,甚至把夏姬的身體推開,但妙齡少女的肉體誘惑太大,茂樹根本做不到。

茂樹的分身受到夏姬肉體的刺激,硬度增強了起來。體積當然也增大了,茂樹的分身在如此顯著的變化下,把長褲高高的撐了起來。

夏姬的秘處碰撞著茂樹僵硬的下體,她靠近茂樹的左耳吐著熱氣悄悄地說。

「周防同學、你的那個撞到我了…」

其實不是茂樹撞到她,而是夏姬撞到茂樹。

茂樹雖然想反駁,但靦腆的他卻說不出話來,在他通紅的臉上,更添幾分羞赧。

「好棒喔、再撞一下…」

茂樹看到夏姬不但不責備自己的勃起,還說著煽情的言語,這時茂樹終於明白了。

這個女孩子想要引誘我。

夏姬雖然已經做了愛的告白,但茂樹並不會立刻喜歡上夏姬的。現在茂樹心中有兩個象徵天使和惡魔的小人正對決,天使象徵不和自己不愛的人發生肌膚之親,而惡魔則象徵著這個年紀的男孩對性的好奇。

茂樹這時因心裡的掙扎,而動彈不得。另一方面,心懷不軌的夏姬,不管茂樹心裡的掙扎,繼續進行她的計劃。短裙一邊擺動著,一邊以渾圓的臀部向膨脹的下體蠕動著。夏姬柔軟的下腹郚,揣弄著僵硬勃起的分身,分身的根部,積滿了淫慾的氣息。

茂樹的右手從夏姬的乳房放下來,就這樣垂在雙肩之下。由於手垂下來的緣故,夏姬和茂樹身體更加緊密的貼著。夏姬的水手服前面開得很大,從那兒可以看到她那兩個肉球,像要彈出來的樣子。茂樹的視線當然是緊盯著那裡。

把門關起來之後,倉庫裡還真有點熱,兩個人的頭髮都黏在前額,腋下也冒出汗來。平常只有自己的汗的話,覺得很不舒服。但自己的汗味和少女酸甜的體味混在一起來時,好像變成一種可以麻痺理性的味道,這種不可思議的味道充滿了茂樹的鼻腔。茂樹發現這種味道是可以催情。

在夕陽餘輝下荒廢了的體育館倉庫裡,兩人就這樣繼續跳著淫蕩的黏巴達舞。自己分身雖然隔著內褲、長褲、百摺裙等等這麼多層隔閡,和夏姬的秘處接觸,這種情況不要說是有性經驗的人了,就連沒有實際經驗的童貞少年也會非常與奮。茂樹的呼吸變亂了,他的分身也勃起到最大極限,甚至連他的內褲都難以包覆的地步。

當然,隔著布料摩擦愛撫,是不如直接用手得到的至極快感。不過這種令人著急的刺激,反而更激起茂樹的慾望。因此,茂樹的分身非常神氣地勃起著,看來好像很想要的樣子,有點難以忍受地挺得高高的。

茂樹在下意識裡,好像要使他的下體獲得更大的刺激般,腰部自動地向前挺出去。茂樹的力量增強,硬挺的分身像是讓夏姬的秘部吃進去一般。

碰撞、碰撞、碰撞…。

就這樣茂樹腰一開始動,夏姬卻像是要躲開似地把腰向後縮。茂樹的分身追著夏姬的秘郚,這次當茂樹挺出腰時,夏姬好像答應了茂樹分身無言的請求一般,把手伸到茂樹的下體。夏姬用她美麗的手指溫柔地撫摸那根撐起長褲的分身。

摸…。

「啊!」

正當夏姬握著自己勃起的分身時,茂樹不由自主地發出叫聲。在夏姬用手在分身上出力時,由於受到壓迫,積存在裡頭的攝護腺液體流了出來。

夏姬一面輕輕地、溫柔地撫摸著那快要撐破褲子的分身,一面對茂樹說。

「周防同學、你的這裡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夏姬吐出的熱氣,使得茂樹變紅的耳朵發擾起來。

「馬上就讓你輕鬆…」

夏姬對茂樹慾火難耐的下體說著,接著放開撫摸下體的手,蹲了下來。夏姬一蹲下來,她臉的位置恰好和茂樹隆起的地方一樣高。夏姬把那令茂樹分身很不舒服的拉鏈拉下來,可以看到內褲正包覆著旺盛的隆起物。在這項白色帳蓬的頂端,有一小塊透明的污漬,那是剛才由分身口洩出來的攝護腺液。

茂樹不安和期待的想著,接下來會怎樣,夏姬向上看著茂樹說。

「嗯!周防同學、你的這裡已經濕了耶…」

啊…

雖然夏姬這麼糗他,但茂樹的臉根本已經紅到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的程度了,這時只有血液更往上衝而已。

茂樹內褲前面的地方有著兩層布,夏姬用她的手指把他內褲前面開口左右撥開,熟練地把勃起的分身掏出來。夏姬只不過用她柔軟的手指輕輕握著分身,茂樹感到就快要爆了似的。

「嗯…」

茂樹慌眼地縮緊分身,害怕太快就洩出來。

一直被褲子壓抑著的分身,終於舒展開來了,以高高的角度挺立著。夏姬的臉和分身離得很近,都快碰到了,她想看個清楚,就用手把包皮住後褪,露出圓圓尖尖的前端。

真大啊…。

從根部往上看,茂樹勃起的分身的確很大。茂樹的分身簡直就像是巨無霸,夏姬一想到這巨大的東西馬上會進入自己的私處,她的秘處就開始濕了起來。

夏姬剛剛隔著褲子撫摸時,就覺得它比一般人的SIZE還大。用手握著時無法完全握住,這是夏姬最喜歡的勇猛有力的分身。而且茂樹的分身這麼有力的勃起,這是有錢大方的歐吉桑做不到的。

雖然色誘茂樹原先只是為了能嫁入豪門,但現在發現茂樹的傢伙這麼大、這麼硬,可以意外地盡情享受性愛了。

夏姬性感的唇露出買弄風情的笑容,向腫脹的分身吹氣。

「哈…」

興奮的感覺,往茂樹的脊樑上直升。

看到夏姬這個樣子,已經可以預料她待會兒要做什麼了,夏姬接著就要吹蕭了。

吹蕭這種事對生理機能旺盛的少男而言,在某個程度上比做愛更有魅力。雖然這種行為有種難以形容的不道德感,但現在的茂樹已經被挑逗得無法抗拒了。年輕的茂樹,以前當然也曾無數次幻想著被吹蕭的感貴。甚至還曾明知不可能,卻試著彎曲自己的身體,想去含自己勃起的分身。

以往的好奇和幻想,現在真的要實現了。茂樹的心劇烈地起伏著,眼睛一直盯著下面,深怕會錯過自己的分身和夏姬嘴唇接觸的那一剎那。茂樹眼睛眨也不眨地想看自己第一次被吹蕭,他分身前端開口處有透明的攝護腺液分泌在上面,夏姬像要讓茂樹心急一般,嘴唇故意緩緩地接近。

時間只有十幾秒鐘,茂樹焦急地等待夏姬的嘴唇和自己分身接觸,他覺得這十幾秒鐘好像過了好久。

碰觸…。

夏姬的嘴唇終於和自己的分身接觸了。流出攝護腺液的分身和夏姬塗有唇膏的小嘴唇,做了初吻。接下來的瞬間,夏姬把茂樹分身前端含進自己溫濕的口中。

「啊嗯!」

敏感的分身被包覆在濕潤的嘴裡,這種觸感使得茂樹一下子身子向後仰。妙齡少女含著自己的分身,這強烈的衝擊力,使茂樹一時之間,腦子一片空白。

嘖…!

夏姬收縮著嘴唇,壓迫著口中的分身。好像在測試那腫脹的分身的彈性。而分身前端的開口,在經過吸吮後,流出濃濃的、無色透明的液體,這種液體的腥味在夏姬的嘴裡擴散開來。夏姬雖然對這種味道已經習慣了,但平常做愛的對象都是歐吉桑,這次比起歐吉桑味道要濃得多。對這種液體當然不會覺得很美味,但是這淫穢味道竟不可思議地讓她的下體濕潤起來。當然、味道越濃,效果越強。

吸吮吸吮…。

在一陣摩擦後,濕潤的分身前端又滲出新的分泌物。夏姬也感到自己的內褲被流出的愛液給弄濕了,夏姬舌頭回轉地舔著。分身的表面好像果凍般舔起來感覺很好;夏姬的舌頭順場地繞著分身前端做圓形的移動。這樣一來,唾液就積在口中,配合舌頭的蠕動,發出淫穢的聲音。

嘖啾嘖啾…。

我、現在被含著…。

茂樹一邊向下看著自己伸出的分身,被夏姬含著,一邊慌張的告訴自己這不是做夢,儘管茂樹這麼做,他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是千真萬確的。可是從分身開始散發到全身的快感,說明了這是不容混淆的事實。

包皮往後褪的分身前端在平常手淫的時候,是很難刺激到的部位,所以這個地方也比較敏感。每當夏姬的舌尖在尿道口周圍摩擦時,那兒就會產生電擊般的快感。在充滿熱氣的內褲裡,玉袋被稍稍扯動,茂樹的鼻頭冒出汗來,他的口中發出愉悅的叫聲。

「嗯…啊…嗯…」

茂樹發出的喘息聲,抑制住他發出的叫聲。

這是茂樹的第一次口交,這種愉悅和自己平時手淫極為不同,這樣尖銳的快感像銷魂蝕骨一般,茂樹興奮得咬著自己的嘴唇。

「喔…喔…」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從開始口交到現在才過了幾分鐘而已,好像有一股熱烈的液體要從腫脹的分身湧出來似的。夏姬已經看出茂樹快要發射的徵兆,立刻停止舌頭的動作,她的嘴離開分身。

嘴唇和分身之間牽著一條黏黏稠稠的唾液,在嘴唇和分身之間架起一座要斷不斷的絲線。被夏姬吸吮的分身,更增幾分血色,變成深紅色了。看起來好像比剛才要大一點。

稍稍地停止對分身刺激,藉以抑制茂樹的興奮後,夏姬好像答應茂樹的渴求般,再次接近分身。這一次舌頭的目標瞄準分身像鈴當般的開口處。

舔著鑽著…。

「喔…!」

舌頭和分身內側接觸,有如觸電一般,茂樹不自主地發出叫聲來。

「嗚嗚…(心號)」這種快感無法隱藏,茂樹老實地發出狂野的叫聲,夏姬繼續舔著分身向外翻出的地方。

之前由於是整個含著的,所以現在舔的地方,是碰不到舌尖的。平時包在裡面的尖端比較容易積存污垢。這種分泌物的殘渣和汗水混合而成的特殊男人味,在夏姬的口中擴散。

噢、真濃…。

雖然沒有到令人厭惡的地步,但由新陳代謝旺盛的茂樹身上分泌出的這種液體,它的濃度一時間令早已習慣口交的夏姬有點退縮。看來如果是真的精液的話,味道一定更濃。

夏姬用舌頭把分身尖端內部的陳年污垢全給舔乾淨了,接著再往下舔,在整根分身表面上都塗滿唾液。夏姬舔的動作很慢,好像是在從事一項藝術品一般細心。好不容易舌頭舔到分身的根部,接著又緩緩地往上。這淫亂的舌頭好像只軟體動物一般,在膨脹的分身上來回上下地移動著;茂樹勃起的分身看起來好像是一根正在溶解的冰棍,裡面堅硬表面濕滑。

啾嗽、嘖嘖…。

從微開的嘴中伸出櫻花色的舌頭,發春地舔著勃起的分身,這種情景帶給茂樹視覺上的刺激。這段在自己胯下淫蕩地演出的口交秀,使茂樹無比的興奮。茂樹的呼吸亂了,上氣不接下氣,頻頻發出愉悅叫聲。

「啊!啊…喔…」

茂樹的分身勃起度已達百分之一百二十。攝護腺分泌出的液體混和著唾液,越來越濃,腫脹的分身和發奮的根部,好像在宣告將要發射般。但夏姬的舌頭和嘴唇,老是不給予最後一擊,讓茂樹爆發。

把分身表面塗得光滑的舌頭,僅在一小部分地方刺激的動作。夏姬這麼做不外乎是不想讓茂樹太快射精,讓他焦急地享受這種愉悅。一切就寫在夏姬的眼中,她看著茂樹的眼神,好像是貓捉到了老鼠不馬上吃它,先殘酷地玩弄。

夏姬在掏出分身時明明是說「要讓你輕鬆」,但現在好像越搔越癢,更加痛苦。這種甜美的折磨已持續了近三十分鐘之久,每當茂樹快要射精之際,就會被夏姬強制地阻止。

一直勃起的分身像生病般地腫漲,充滿血液的分身,好像要爆破般。茂樹的眼睛紅潤了起來,半開的嘴不時發出下流的叫聲。已經被口交的快感給俘虜的茂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

每當茂樹被夏姬玩弄得受不了時,夏姬有種娼婦般的愉悅。時間也過了差不多了,再繼續口交下去,那麼最情彩的「重頭戲」就會沒有時間上演了。這個地方雖然平時很少人來,但若到了放學時間,會有人來這兒看看也說不定。夏姬看著手上的手錶,時針不停地走著,確定離放學時間已經沒多久了。夏姬準備做個了結。

夏姬的嘴才一離開分身,混著唾液和攝護腺分泌的嘴唇,在分身上摩擦,姿勢好像接吻般往旁邊傾。先是分身前端出口的地方,然後一直往下。

吻著吻著…。

夏姬肥厚的嘴唇,在靜脈纏繞的分身上,往根部整個向下含住。

「耶!!」

這個突如的進擊,使得茂樹發不出聲音。

夏姬深深地把分身含在嘴裡,再用她右手拇指和食指握住根部。這個動作正好壓迫著輸精管,阻止精液噴出來。

啾!

夏姬的嘴唇這時縮得更緊,沿著分身上下移動。首先是前端向外突出的部分,包皮被夏姬弄得向後翻,接著她就深深地含到她的鼻尖碰到那些茂林為止。就這樣反覆了好幾次。

最初時動作很慢,然後速度逐漸加快,由於速度加快的緣故,在嘴唇上的唾液就摩擦出細小的泡沫來,並發出啾噗啾噗下流的聲音。

每當夏姬把整根分身往下沒入口中時,激烈的程度,好像夏姬的嘴唇要爆開一般。但這種反覆強烈的刺激對習慣於手淫的分身而言剛好是恰到好處。

茂樹的分身好像是果實浸到糖漿中一般,整根滑溜溜地在少女的口中進出,這種光景實在很淫穢。不過,在分身根部被煮沸似的精液卻使茂樹陷入愉悅的境地。「啊!啊!啊…」

這個甜美的苦痛使茂樹接出了可恥的叫聲,身體向後仰,手撐在身後的跳箱上。從他半開的嘴上,流出了口水。

啾嘖啾嘖…。

由於有很多潤滑液的緣故,使得分身很滑,夏姬的嘴唇不疾不徐地來回。這樣來回上下幾十次之際,分身的承受已達到極限。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射精,是因為根部被壓迫的緣故。這種違反男人生理的行為,帶給茂樹極大的痛苦。若再持續一分鐘的話,那個地方的神經就像要斷掉似的。

天真的茂樹想讓它射出來,這時他的分身也在性急地對他抗議「我想要射出來」夏姬把嘴返到前端的地方,鬆開加壓在分身根部的手指。同時,為了不被精液噴到喉嚨,還不忘用舌尖貼著分身出口的地方。接著用她右手的指尖,在分身上上下地搓揉。

噗嘖噗嘖…。

「啊啊!」

茂樹的口中發出悲痛的聲音,被含住的前端大大地翹起。在分身根部有股力量聚集,夏姬口中的前端更加膨脹。

嗶噗!

滑溜溜的精液衝破尿道口,噴了出來。高壓噴出的精液完全被夏姬的嘴接個正著。

這種射精的快感在腰間爆發,茂樹身子不禁往後仰,腰往前突出。

茂樹好像一隻被電到的青蛙,全身痙攣起來。因為這樣,被含住的分身前端胡亂抖動起來,使得夏姬被迫把嘴合起來。

這樣的陽具實在太有精神了…。

雖然夏姬早有心理準備,但茂樹到達高潮的反應比她預期的更加劇烈。為了防止嘴裡的精液流出去,她必須用力地含住。這樣一來,精液在噴發時,清楚地傳達脈搏的跳動。

咚、咚、咚…。

由於剛才不讓它射的緣故,現在射出來的精液變得很滿。茂樹的精液實在很黏,結實地哽在夏姬的喉嚨,不容易一口氣吞下去。而且卡在喉嚨的量才只有一半而已,後面還陸續射出一些來。最後終於差不多了,夏姬在吞的時候難受得有點想打嗝。現在射出來的精液和最先前的攝護腺分泌液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全都吞下去之後,濃烈的腥臭仍在口中殘留。

嗯、嗯、嗯…。

夏姬含著分身,像嬰兒在吸著奶瓶一樣,把殘留精液吸出來。夏姬吸得很大力,使得茂樹痛得皺起眉頭。

「喔喔…」

啾嘖!

夏姬發出痛快的聲音,嘴唇離開分身,大大地吐了一口氣,把精液的腥臭散發出來。

「呼…」

夏姬一邊用舌尖把留在口腔內壁的精液刮下來,看著剛剛放在嘴裡的分身,一點兒都沒有萎縮的樣子,還直挺挺地聳立著。果然是年輕氣盛的十七歲。夏姬平常為了賺點零用錢而替那些歐吉桑們服務,但她眼前的對手和歐吉桑可是完全不同的,經過了一回合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樣子。

現在要開始第二回合了,用手輕輕握住慾望滿滿的肉棒。射精之後茂樹感到虛脫,腰靠著身後的跳箱,呆呆的往下看。

夏姬握著試試看,確定分身的硬度完全沒有消失。不僅如此,好像還比剛剛更硬了。

「噴出了那麼多,還這麼堅挺…(心號)」夏姬露出和她年紀不符的淫蕩笑容,向上看著茂樹說。

「只有一次,好像還不夠吧?」

「…」

茂樹覺得自己的下半身被取笑,把視線從夏姬臉上移開。

「那麼接下來就讓你噴在我的身體裡頭。」

「耶…?」

茂樹正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時,夏姬站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並把膝蓋上的灰塵輕輕拍掉,手接著緩緩地伸進裙子裡面。夏姬刻意地看了茂樹一眼之後,手在內褲鬆緊帶的地方,把鬆緊帶往下拉。

脫脫…。

內褲脫到腳跟的地方時,把穿有短襪的腳踝抬起,完全地脫下內褲,把內褲放進裙子的口袋裡,接著坐在身旁的體操用的墊子。夏姬坐的墊子其實是她事先就擺好的,在茂樹來這裡之前,夏姬特地先到這兒挑選出最好的墊子擺放在這裡。她這麼做當然是想要和茂樹做愛。

夏姬其實不想在滿是灰塵的墊子上做愛,但為了嫁入豪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算她不想在滿是灰塵的墊子上做愛,但有根堅挺的巨棒要進入她的體內,她是不會拒絕的。

夏姬身體斜斜地坐在墊子上,左手往後撐在墊子上,把腿張得開開的。超短迷你裙根本遮不住春光,桃花源洞口上長滿又黑又濃又密的芳草,因為剛剛替茂樹口交令她自己也濕了起來。可以看到從那兩片柔軟花瓣的狹小細縫中,滲出透明的愛液。

「你看嘛…」

其實不用說,茂樹的視線早已就緊盯著夏姬的胯下。

「我的這裡很濕吧?」

咕嚕咕嚕…。

茂樹面對這個問題,他的喉嚨發出下流的聲音。

這是女孩子的…。

驚奇…。

這是茂樹第一次親眼看到女性神秘的那裡。夏姬的那裡沒有若隱若現的馬塞克或討人厭的噴霧處理,沒有任何東西阻擋這個對性好奇的少年的視線。不過在茂樹目不轉睛看著的同時,他的心裡卻沒有任何不道德感想法,只覺得眼前所見的光景,感到巨大的衝擊而已。

注視…。

少男茂樹無言地用火熱的視線緊盯著夏姬的胯下。茂樹這種行為對於一向主動又貪圖享樂的夏姬來說,感到異常的愉悅。

「你看、都是周防同學你啦,剛剛人家給你吹蕭,連帶我也興奮起來,這裡都這麼濕了…」

夏姬一邊說,一邊把原本在身後支撐身體的右手伸入水手服裡,解開胸罩的扣子。這麼一來,既使是仰著,只要把衣服向上掀起,就能讓胸部露出來。

發育良好的胸部在解開胸罩的束縛之後,正晃動著。夏姬的胸部很堅挺,即使失去胸罩的支撐,還是能保持完美的半圓形,絲毫都沒有下垂的樣子。這是因為年輕的力量勝過她心引力的力量。

夏姬張開芳草蓬生的胯下,右手握住茂樹勃起的分身說。

「嗯~來嘛…」

茂樹現在好比是一隻被捕蚊燈誘惑的蚊子一般,他猶豫不決地彎下身,接近夏姬張開的大腿。這個童貞的少年被淫亂的少女色誘,一步一步靠近,但他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

茂樹好像是電池快要用完的玩具般,動作遲緩地前進,夏姬這時把上半身向後仰,並且用充滿情慾的眼神向上看著茂樹說。

「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噗咚!

夏姬誘人的香唇說出引誘的話語,使得茂樹的心跳了好幾下。儘管已經得到夏姬的允許,但並沒有對夏姬的身體做出「喜歡」的動作。

茂樹雖然晚熟,但對於什麼是做愛,他可是很清楚。經過雜誌或是和朋友的對話而得到一些有關這方面的知識,在他自我安慰的時候,在腦中描繪著和女孩做愛的情節。儘管他曾經幻想過,但是一旦夢想實現時他仍然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茂樹看到眼前秀色可餐的景象,卻沒有任何動作,這對於身心早已準備就緒的夏姬而言,有種令人焦急的渴望。

「嗯!快點嘛…。」

對沒有經驗的處男而言,不僅要把美食端到他的面前,還要用筷子把菜挾到他的嘴裡才行。

夏姬手抓著上衣,連同解開的胸罩往上翻到鎖骨的地方。往上翻開時,胸部被上撥又向下垂,上下跳動了幾下。

抖動搖動…。

茂樹看到夏姬劇烈抖動的胸部,大大地吞了口口水。

既使是向後仰著,十七歲年輕的胸部,仍然還是那麼豐滿。白白粉粉的,粉紅色的小櫻桃硬硬尖尖的。

茂樹站在夏姬兩腿間猶豫著,夏姬把茂樹的右手拉到自己裸露的胸前。

搓揉…。

夏姬的胸部在用力的搓揉之下柔軟的改變形狀。

「嗯!你摸嘛…」

茂樹聽從夏姬的話,用力抓下去,雪白柔軟的肌膚在彎曲的手指中間擠出來。一股強力的彈性,好像要把手掌反彈回去似的。這種柔軟彈性不可思議的觸感,使得茂樹沉迷在其中,一直搓弄個不停。

搓揉、搓揉、搓揉…。

茂樹的動作與其說是愛撫,倒不說只是單調地撫摸。

平時和夏姬做愛的歐吉桑們愛撫的技術都很好,夏姬早已習慣歐吉桑的動作。但茂樹生澀的動作反而使夏姬有新鮮感。

「嗯…啊…啊…(心號)」夏姬一邊發出微微的叫聲,一邊要求茂樹再用力一點。茂樹順從夏姬的要求,更加用力地撫弄左邊的乳房,並把臉貼近另一邊乳房。啾…。

茂樹一口含住淡粉紅色的乳頭,夏姬好像歡迎茂樹這種積極的動作似的,把手臂繞著茂樹的頭。夏姬粉藕色的手臂在茂樹頭上撫弄、有時還把他的頭往自己胸部上擠壓。

「嗯~」嘴裡含著柔軟果肉的茂樹,好像報仇似的,用力地吸著。夏姬的乳尖在茂樹的口中漸漸硬挺,茂樹的舌尖弄得她的乳頭發癢,而身體也淫蕩地扭動著。「啊…嗯、好棒啊…感覺…」

茂樹看到夏姬反應這麼強烈,更加用力地吸吮乳頭。伸出舌尖,在乳頭上劃著圈圈,有時輕咬乳頭。不久,茂樹興奮得喘不過氣來,稍稍把頭抬起來讓嘴離開乳房,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接下來換吸吮另一邊乳房。和剛剛一樣,用舌尖舔、用牙齒輕咬、把整個乳暈含著用力地吸吮。

吸吮吸吮…。

「啊…己經可以了,不用再愛撫了…」

雖然茂樹的動作生澀,但夏姬的乳房受到茂樹飢渴的愛撫,已經完全興奮起來了。夏姬的胯下早已氾濫成災,從那隙縫中滲出的大量愛液,可以看出她已經完全濕潤了。柔軟的蕊心已經勃起,從包覆的花瓣中探出頭來,等待男人的疼愛。

但是茂樹的手和舌頭都還停在乳房的地方,無法給予飢渴的下體滿足的刺激。完全沒有經驗的少年,雖然在胸部給予充份的愛撫,但卻沒有注意到少女下體的渴望。

茂樹完全忽略了夏姬難耐的下體,但這樣反而更加的燃起夏姬的慾望。

夏姬雖然喜歡讓人焦急,但她可不喜歡別人讓她焦急,亢奮地發出聲音。

「胸部…胸部已經可以了…」

茂樹聽了夏姬的話,嘴便離開乳房,緩緩地站起來。被吸吮的乳房被口水弄濕了,被大力吸吮的乳暈變得更紅。

茂樹胯下的分身還是一樣硬挺著,大大地外彎,分身上的唾液已經干了,變得黑黑亮亮的,在前端出口處,又有新的分泌物滲出來。

「哇…好強喔…(心號)」夏姬看到茂樹英勇挺立的巨無霸,她的下體不禁抽搐了一下。

想要…想要你那強壯的傢伙插進我濕透的洞穴…。

完全被肉慾控制的少女,一心只想被滿足,她已經露出淫蕩的本性,口中不斷發出淫蕩的聲音。

「求求你給我吧…拜託,我受不了了…」

就如她所言一般,勃起的蕊心把包覆在外的花瓣完全撐開,氾濫的浪潮把裙子弄濕了一大塊。

「你看這裡…」

夏姬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把花瓣撐開呈倒V字型,使得整個桃花源洞變得開開的。

開…。

紅色花瓣好像塗了指甲油一般亮亮滑滑的,從外面可以清楚看到洞口正收縮著,並流出透明且黏稠的愛液。

「周防同學、我這裡…要…要,把你的放進來嘛…」

夏姬平時和歐吉桑做的時候,當歐吉桑要進入之前,都會再要求做多一點前戲。但現在比起巧妙的愛撫,她現在更需要的是又粗又硬的分身。

哇哇…。

茂樹面對活生生的女性神秘的洞穴,感到有點怯步。

「好嘛,快點嘛…」

夏姬催促著,茂樹往前接近。夏姬的手指仍左右張開著花瓣,茂樹的分身離洞口稍高,夏姬用左手握住勃起的分身往下移,最後圓圓尖尖的前端接觸到了入口。和秘穴口壁碰觸的感覺,令茂樹差點就發射了。茂樹慌張地在胯下用力縮緊。憋住氣,讓分身想發射的衝動緩和下來。夏姬調整插入的位置和姿勢後,將雙手環抱著茂樹。

「來!上吧…」

這是茂樹的第一次,他的腰戰戰兢兢地挺立著。接著便進了,分身前端感覺到好像擠開什麼東西似的。

深入深入…。

這神奇的洞穴,像有彈性似的,流暢地把勃起的巨無霸整根吞了進去。

「啊、啊、進去了…」

茂樹幹脆地將勃起的分身用力插到底部。

果然、很大…。

正如夏姬所期待的一樣,這根勃起到極限的分身,讓自己有種被「塞滿」的感覺。這分「滿足」感,使得這個飢渴得一心想被插入的少女,有如久旱逢甘霖的愉悅。

「嗯、動一動嘛…」

夏姬的催促之下,茂樹的腰開始緩緩地抽動。當分身抽出時,可以看到那根巨大的肉棒上沾滿溫暖的愛液。

慌張的茂樹把懸在空中的腰穩了下來,再次地插入。

插入…。

「啊…(心號)」巨大的分身狠狠地插入,茂樹上身大大地往後仰。夏姬接著茂樹的腰,拚命的往自己的方即靠近。

「再繼續嘛…」

「喔、是…」

茂樹應夏姬的要求,他的腰再次動了起來。茂樹雖然很喜歡分身在裡面抽送的愉悅,但他的動作實在是很笨拙。緩慢得令夏姬不耐煩,夏姬的臀部因此淫蕩地扭動起來。

「拜…拜託、求求你,再快一點…我受不了了…」

茂樹的動作開始加快了,他勃起的分身來勢洶洶地往濕透的洞穴裡挖掘。

「啊!好爽!就…就是這樣,再插進去一點…」

夏姬積極地前後扭動腰部,配合這處男笨拙的活塞運動。茂樹抽出的動作雖然很差勁,但他往前突進的動作卻做得很好。就這麼一來一往的抽插著,忽然覺得自己的下半身好像有了獨立意識般,一直前後扭動著。和剛剛不同的是,茂樹他現在已經漸漸地加速扭動腰部,停不下來了。

茂樹滿頭大汗,一味熱中於下身的活塞運動。當兩人下身撞擊在一起時,便發出淫蕩的交合聲,單調而迅速的旋律。在夏姬濕熱的秘穴,硬挺的巨棒不停的在裡頭鑽動,讓她蝕骨銷魂。茂樹覺得分身被柔軟、彈性的秘穴濕濕熱熱的包裹住的感覺,是他獨自一個人時所不能比的。

噗嘖噗嘖噗嘖…。

每當肉捧插到底時,香汗淋漓的夏姬便向後躍動,而她那豐滿的乳房也跟著跳動。茂樹每天送報所鍛煉出來的強壯下身,使得夏姬獲得意外的滿足。當分身插入時,有強烈滿足的快感,後抽出時,前端的某一部分,又將秘穴搔的癢癢。每當下體和下體撞擊時,更發出美妙的性愛交響曲。

一段時間後,劇烈前後扭腰的茂樹,覺得呼吸越加急促。這個時候,這個處男的巨無霸,已達到它所能忍受的極限了。

剛剛已經在夏姬的嘴中才發射了一次,緊接著大戰第二回合,這對新手來說,應該算是很強壯了吧。

「我…我…我快要…」

茂樹發出高亢的聲音,宣告他快要爆發了。

「啊!不能射在裡面!」

夏姬並沒有照先前所言「讓你在裡面舒服」原本還想再插入的茂樹,急忙地將分身抽出。並且用自己的右手握著分身上下猛烈地搓著。

猛搓、猛搓、猛搓…。

「啊…!」

茂樹身體大大地向後仰。同時,昂首怒視的巨無霸發射了。

噴出…。

一股白色濃濁液從前端的開口湧出,雖然是第二次,但卻意外地大量噴出。射出的液體濃烈得讓人驚訝,茂樹傾洩一空的白濁液,全部灑在夏姬芳草濕潤的丘阜上。劇烈的噴灑,使得夏姬的裙子上沾了不少白濁液。

生米好像已經煮成熟飯了…(心號)夏姬不但讓茂樹愉悅,也讓自己愉悅。

嘿嘿嘿…。

現在的夏姬好像得到一張登上貴族之路特快車的車票般,心中正暗自得意地冷笑著。


第五章 春美的模仿大作戰

「唉…」

星期三晚上,身材嬌小的春美穿著粉紅色睡衣,坐在書桌前,打開錢包歎著氣。

一千元的三張、五百元的銅板一個、一百元的銅板三個、五十元的銅板一個、十元的銅板有二個、一元的銅板有四個,全部加起來是三千八百七十四元。

這些錢是春美全部的財產。她已經把錢數了三遍了,但錢的數目並沒有增加。春美在想若是她手上一千元鈔票,能變成一萬元的話那該多好。

真是的,唉…。

春美看著桌上全部的財產,露出憂鬱的表情。現在才月初而已,零用錢就只剩這麼一點了。只剩這麼一點錢,這個月往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唉…真是傷腦筋啊…。

事情的起因是是上個星期天,附近的活動中心舉辦了同人志特賣會。

那一天的特賣會裡售賣當今最受歡迎大型團體的同人志,而且只限量一百套。這個大型團體是「歐塔克」(歐塔克族OTAKU:就是年輕學生,不限男女,他們喜歡在自己房間貼滿崇拜偶像或是漫畫人物、喜歡漫畫和電玩、不喜歡運動、很少和別人交際,唯一的運動就是打RPG。)是時下少女最歡迎的。春美從早上六點就在那兒排隊了,雖然她買到這個團體的新作品,但限定版的同人志卻在輪到她時賣完了。

辛辛苦苦的排隊,竟恰巧在差一個人時賣完,她覺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

隔天放學時她無意間經過一家書店,恰巧有昨天的限量版同人志,但這是她另一個倒楣的開始。為什麼「倒楣」呢,因為原本只賣三百元的限量版同人志,已經飆到五千元一本了。大概是昨天有人買了,又轉賣給書店的吧。或許這個人早料到這本限量版同人志日後會非常搶手,所以為了賺取差慣才排隊買的吧,這種行為雖然不犯法,但還真令人厭惡。

雖然春美很想要,但價錢高出原價十多倍,她實在覺得花這麼多錢去買它有點愚蠢。但是想要的東西非要到手不可,是歐塔克族共同的悲哀。到了最後,春美還是忍不住把它買了下來。

買下來的結果,就是變成現在這種窘境。如此一來,原本要買些布料,來仿製自己最喜歡的卡通人物服裝,這下子就沒辦法買了。

每當自己有很想要的東西時,就會使出「媽媽拜託」的咒文,也就是「媽媽拜託嘛,就這一次而已啦!」,但這一招這個月已經用過了,要到下個月才能再用了。就算是媽再怎麼疼女兒,也不會再答應「就這麼一次」的要求。春美的爸爸也是很疼她,但是上個月已經買給他一直想要的行動電話了,想要求爸爸再買什麼給他,是要再過一段時日的。

唉…真糟糕…若是變成有錢人就好了…。

她這時不知不覺地想起了昨天在速食店和公彥的談話,也就是「周防同學的秘密」。最初、她自己也不知為什麼會想到這件事。

春美在想,自己想要的東西很多,需要很多錢才行。當然、錢是越多越好。

周防同學現在在找尋結婚的對象。雖然周防同學以前是個超級窮人,但他現在已經變成有錢人了。因此、若是能嫁給他的話,那自己就是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了。「…」

春美發呆地想著這件事,突然她發出好像是發明家得到靈感時的叫聲。

「對呀!」

春美原本坐在椅子上,這時突然往上猛烈地姚起來,回轉椅也被她弄得倒退好幾步。

我若是能成為周防同學的新娘,那就太棒了!

我為什麼到現在才想到呢,若是和周防同學結婚,那我就是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了。這樣一來,就沒有必要為這麼點小錢而煩惱了。

不、不、不只是這樣而已,每天有賓士接送上下學、可以盡情地買自己喜歡的漫畫、CD、昂貴的卡通周邊商品、LD,還有昂貴稀有的同人志。只要是自己喜歡的,都可以盡情地買。往後要買全彩的同人志,或是訂做模仿用的衣服都不再是夢想了。

春美想這些美夢,想得出神。她一邊沉醉在她美麗的幻想,一邊下定決心要向幸運兒周防展開攻勢。

但春美不論是身材或內在,都還很幼稚,這樣去勾引男生實在有被拒絕之虞,但她對此卻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春美她深信每個男孩子看到她穿模仿裝的樣子,一定會被她吸引住的。春美唯一煩惱的是,勾引周防時,要模仿那個卡通人物才好。嗯…、模仿誰好呢…?

春美的想法只適合在她封閉的世界裡,在一般現實中是行不通的。

擁有特別自信的歐塔克少女,以和常人不同的思考模式,幻想著明天模仿的事。


「周防同學!」

沉思中的茂樹,聽到老師的叫聲,回過神來。

「啊、有!」

茂樹慌張地回話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現在是星期四第五節課,上的是英文文法。

英文文法老師高板秋子,同時也是這個班的導師,她一手拿著教課書站在講台上。

「你是怎啦?上課發呆是不行的喲!」

「對不起…」

秋子不悅地說了茂樹一下。

「那你來試著翻譯這個地方…」

「耶…」

由於茂樹都在發呆,根本不知道上到那裡了。慌張的茂樹,額頭上冒出冷汗,來回地翻找手中的教課書,這時秋子以冷淡的口氣說。

「從二十頁、第六行開始!」

「喔、是!」

茂樹急忙地把教課書翻到老師指定的地方。

「這個呀…」

茂樹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單字。

「嗯…這個嘛…我不會耶…」

「為什麼不會?難道你昨天沒有預習嗎?」

「對不起…」

老實的茂樹通常都會乖乖的預習隔天要上的課文。但是以茂樹目前情況來說,要預習課文實在有點困難。這當然是因為爺爺逼自己結婚的事,以及昨天放學後的突發事件~麻生夏姬突如其來愛的告白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自己第一次。這兩件事加起來令茂樹一個頭兩個大。腦海中,一會兒是回想昨天和夏姬做愛的情形,一會兒為了深冬將被開除的事而煩惱。

秋子透過眼鏡看著茂樹可憐的樣子,「沒辦法」地歎了口氣。

「算了、你坐下吧!」

茂樹坐到椅子,正鬆了口氣時,秋子又冷淡地說。

「不過、放學後請你到指導室(輔導學生的會談室)來一下!」

「你最近是怎麼回事?你是個守規矩的好學生,為什麼在上課時發呆呢?」聽到老師這麼說,茂樹一時之間覺得自己覺得很渺小,羞愧得抬不起頭。

這裡是指導室,它和會客室一樣和教師辦公室相連。指導室恰巧位於會客室相反的一邊,開門進去之後,有個短短的走廊,在走廊的兩側各有三個小房間。這裡原本是一個大空間,用隔音的建材隔成一個個小小空間。稱之為「心理指導室」,照字面所述,主要當然是學生和老師談自己心事的地方。除此之外,也用來做輔導之用。

「最近你好像沒什麼情神,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而煩惱?」

茂樹聽了老師的話之後,就把這幾天困擾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但沒有把這事情真正的起因~「一切都是自己的好色引起」說出來。當然、昨天在體育館倉庫夏姬對自己的告白,以及在那兒做的事也都沒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

茂樹的話告一段落後,秋子發出歎息,這麼嘟囔著。

秋子現在知道茂樹這幾天為什麼老是魂不守舍,原來是為了爺爺逼婚的事。但是茂樹現在說的,和前幾天茂造來訪所說的不同。依茂造那天所說的,茂樹好像已經有了意中人,想要馬上結婚。但依現在茂樹說的來看,茂樹不但沒喜歡的人,而且被爺爺強逼在限期內結婚。秋子雖不知道茂樹的爺爺為什麼要逼茂樹這麼快結婚,但對茂造這種強勢的行為,不禁覺得有點過火,她美麗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

這實在是有點過分…。

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她並不打算為茂樹做什麼。

這或許是秋子懼怕茂樹的爺爺是SOUH大集團總裁吧。再說秋子在學生的家務上,一向不論是高官的孩子,或是普通上班族的孩子,她的態度都是一樣的冷淡。這也是因為秋子覺得,學生的家務事並不是她可以管,也不是她該管的。說得更貼切點,秋子認為自己只不過是個公立學校的老師,一個月才領那麼一點點薪水,扣掉房屋貸款和伙食後就所剩無幾了,根本也沒資格去向大集團的總裁茂造,或對他們家的家務事說什麼。

最後、秋子只好說些「這雖然很令你困擾,,但你還是得加油才行」,等的話敷衍了事。


從指導室出來的茂樹,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鞋櫃前面,在那兒意想不到的有人在等著他。

「啊!周防同學!」

春美穿著四號水手服,向茂樹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春美同學…。

春美的出現,完全超出茂樹的想像,他有點不知所措。

「怎麼了?你在等人嗎?」

「嗯!」

春美外表雖然幼稚,但她今天表現得特別可愛。

「我是在等周防同學你的…」

「耶、等我…?」

春美再點了一次頭之後,抬頭看著茂樹說。

「我…數學有不太會的地方,想請教你…」

什麼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特地在這等我,還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呢,原來是這麼點小事。春美在功課方面經常請教茂樹,她的數學實在很差,請教茂樹也沒什廳好奇怪的。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在午休時間找我呢…?

教同學功課是好事,但最好是在教室裡有桌椅的地方比較方便。但是剛打掃完的教室要給社團使用,圖書室的話,不能出聲又不方便教。

「那麼、我們到附近的速食店去吧…」

「這個嘛…不如到我家好不好?」

茂樹感到意外。為什麼要到春美的家呢?平常春美只是向茂樹請教功課而已,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來往,不像是會一起出遊或是會到對方家裡玩的好朋友。

「因為我家就在學校附近而已…」

「可是、這…」

面對春美意外的邀請,茂樹無法立刻果斷的答覆,這時春美又接著說。

「在速食店裡的話,實在很吵,根本無法專心地討論…怎樣?還是去我家吧…」

結果、茂樹無法拒絕春美再三的要求,就跟著春美往她家的方向去了。

春美家離學校,用走的約十五分鐘。她的家就在整排建築物一模一樣的住宅區中,用平凡來形容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我家現在沒人,請不要客氣…」

春美這麼說著,接著帶茂樹到位於二樓的房間。春美的房間約八個塌塌米大,是個西式的房間,地板上鋪有地毯。進去之後在右手邊的牆壁有兩個西式的衣櫥並排著,角落放著一張書桌。書桌上有幾本漫畫雜誌疊放在一起,桌上的書架擺滿了漫畫,而且還按照作者分門別類地擺放著。

房間的正中間,有一張低低的桌子。桌子的邊邊是用金屬框起來,上面鋪有一塊透明玻璃,非常適合用來喝茶。茂樹坐在地上,把礙人的西裝外套脫掉,疊放在地毯上。

「現在我要換衣服,請你先轉過身去…」

春美站在衣櫃前說著,茂樹聽了之後,慌張地轉過身去。茂樹不知道春美帶他來這兒的用意,只看右邊的衣櫥掛著學校制服,左邊則掛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我看…我還是出去好了…」

「不用啦,我很快就換好了…」

「是、是嗎…」

茂樹看著空無一物的床鋪,衣料的摩擦聲傳入他耳裡頭。雖然茂樹很守信用,但不禁對春美大膽的行徑感到困惑。

茂樹的心一直無法平靜下來,他在想-。

這個時候若轉過頭去,就能看到春美的裸體…。

想像…。

這麼一個健康的高中男生,坐在地毯上,緊盯著床上的玩具熊,心裡其實一直忐忑不安。

「對…對不起,還沒換好嗎…?」

茂樹這麼說來探測春美…。

這比用眼睛餘光偷瞄要好得多。但茂樹並不是很想看春美換衣服,而是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對異性的胴體總是很好奇的。現在的茂樹正在「想看」和「不該看」對立的想法中交戰著。不過還好、在茂樹被邪惡的誘惑征服前,春美已經換好衣服了。

「我換好了!」

聽到這句話,茂樹鬆了口氣,當他轉過頭去時,大吃了一驚,目瞪口呆。

「啊…這是…」

春美自豪地雙手插在腰上,看來這套衣服真令茂樹吃驚。

最引人注目的是頭上那對栗色的貓耳朵,這對貓耳朵長長的下垂著,上面覆著火烤過一般的顏色。

不用說這些衣服當然是特別制做的。這對貓耳朵製作得非常巧妙,它是用夾子夾在頭髮上,但夾子巧妙地被隱藏在頭髮裡,看起來好像真的是從頭上長出來似的。

穿在春美上身,包覆著她小小胸部的是一件半截的青色套頭小可愛。春美苗條的腹部一覽無遺,可以看到她的肚臍。下半身則穿著類似網球裝的運動裙。從後面還露出一條和頭上貓耳朵同顏色的尾巴,上面有著濃密的絨毛。春美雙手戴著一副手套,手套裡面還用海棉做了一個和貓掌般的肉球。

春美這身打扮看起來就像是貓之家族一般。尤其是她脖子上的項圈。繫在她細細脖上的項圈,上面有一個透明塑膠,在塑膠裡面,還裝著一個小拇指般大小的鈴鐺,當春美身體搖動時,也會跟著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相當可愛。

腿上的長統襪,有著白色和藍色交織成的斑馬線。本來腳上還穿著和故事中妖精一樣的鞋子,但因為是在房間裡面,所以就沒有穿。這套衣服看起來,好像是啦啦隊的服裝,但那引人注目的貓耳朵和尾巴,好像有著和特別不一樣的強烈主張。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連花一百元都捨不得的茂樹,根本不曾去過遊樂場,這是名叫「美貓快打」的格鬥遊戲中主角,名字叫「NYARISU」的裝扮,遊戲內容是一群穿著護士服或是水手服的貓少女們互相格鬥,非常受歐塔克族喜愛。其實這個遊戲並不好玩,只是裡面的角色非常討喜而已。這種沒意義的東西竟會受到如此歡迎,看來在這個世界上腐敗糜爛的不只是政治圈而已。

「…」

茂樹看到春美這身打扮,啞口無言。對自己模仿裝扮有絕對自信的春美,開始有點不安。她幼稚的臉龐,有焦躁的表情。

「你看我這身打扮,有像吧…?」

「喔、這個呀…」

茂樹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最後不好意思讓春美失望,只能隨口回答。

「嗯、非常像…非常好…」

實際上、春美這身打扮的確很像電玩裡的角色。春美認為「好東西就要自己做」,所以這套衣服大部分都是自己做的。可惜的是,春美所扮的「NYARISU」比起電玩裡的「NYARISU」,胸部要小得多。除此之外,一切都還算完美。

春美聽到茂樹說「非常像」時,臉上好像是燈泡的開關被打開了般的發出光芒。

「真的嗎?你真的這麼認為?」

「嗯!當然…」

茂樹點頭,但有個疑問在他心中油然而生。茂樹戰戰兢兢地開口。

「嗯…那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春美同學你在家裡都穿成這個樣子嗎?」

「怎麼會呢?」

春美苦笑著,面對茂樹的問題她無奈的說。

「絕對沒這回事!」

「原來如此、哈哈哈…」

茂樹一手在頭上抓著,一邊發出不自然的笑聲,覺得自己好像問了令人尷尬的問題。

總之、還是趕快教完,趕快離開吧。

茂樹下定決心,換個語氣說。

「嗯…你到底是什麼地方不會?」

春美從自己的書包中拿出數學課本和筆記,坐在茂樹旁邊,把書攤開在桌上。並用自動鉛筆指出課本上不會的地方。

「嗯…就是這裡不會…」

「啊、原來是這裡,這個地方用這個公式帶進去就可以了…」

茂樹利用筆記本空白的地方,用自動鉛筆順利地把這個複雜的數學題給解開了。

「喔…嗯…」

春美一邊看茂樹解題,一邊應著,但她臉上還是一副困惑的樣子。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算呢?」

「為什麼這麼問?這個以前有學過啊…」

「這以前有學過…?」

茂樹原本以為已經教會了,可以早點回去了,但是…。

「啊!這個地方我也不會耶…」

「耶!這是一年級學過的耶…」

茂樹畫圖說明著,坐在一旁的春美緊盯著茂樹。不知不覺中,春美很自然地挨近茂樹,肩並肩地靠著。

啊…。

茂樹吐了口氣後,便將身子往旁邊稍稍挪開。而春美好像舔著茂樹似的,原本跪坐著的把腿伸出去觸碰茂樹。

這…這是這麼回事?

茂樹把筆停了下來,用眼角餘光偷偷瞄著赤裸著雙肩貼過來的春美。雖然春美的穿著只是模仿而已,但實在是有點暴露。茂樹雖然沒有歡塔克族的嗜好,但春美露出肚臍和穿迷你裙的樣子還是對他的下體產生吸引力。

少女的體溫透過制服傳到自己身上,對一個十七歲少年來說,這是很容易讓他下體產生反應的。方才春美換衣服時不道德的想法似乎還留在腦海,下半身的脈動好像比平常來得強烈。

嗚、這下不好了…。

春美像是公園裡調情的情侶般依偎著茂樹,茂樹感到自己身體的某部分即將產生變化,就對春美說。

「啊、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不要靠我這麼近…」

春美長著貓耳可愛的頭,靠著茂樹的肩膀說。

「為什麼呢?」

「這、為什麼呀…嗯、這個一…」

茂樹當然不能說這樣自己下面會勃起,只好把話吞了回去。春美用像貓般邪惡的眼睛看著茂樹。

「是不是你已經色起來了?」

「!」

春美一下子就說中要害,茂樹的臉抽搐般扭動著。

「怎麼會呢…只是覺得這樣的話…」

春美一邊聽著茂樹的解釋,一邊站起來面向茂樹,把迷你裙緩緩她掀起來。

「這樣你覺得如何呢?」

「哇哇!」

驚訝的茂樹,急忙地用雙手摀住眼睛。可是從指縫中所看到的不是想像中的內褲,而是深藍色的短褲。

「什麼啊、原來是短褲啊…」

「嘿嘿、嚇一跳吧?」

「嗯、是啊…」

茂樹點點頭,但一時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日本製作的遊戲不能太暴露,所以遊戲裡的角色,迷你裙裡都穿著短褲!」儘管聽了春美這一番解說,但對電玩一竅不通的茂樹,還是迷迷糊糊的完全不懂。「看!我的後面是這個樣子的…」

春美轉過身去背對茂樹,把迷你裙掀起來,將屁股翹起來。那根尾巴就縫在短褲上。遊戲中,若是輸入特定指令,人物就會翹起尾巴,迷你裙也會隨著尾巴的翹起而掀起來,這是這款遊戲的一項賣點。

春美現在所穿的短褲,是為了模仿這個角色而特別設計的。材質比起體育課所穿的短褲布料還要薄一些,和芭蕾舞所穿的緊身衣相當接近。這和上半身所穿的半截套頭衫是整套的,這件短褲加上春美圓圓的臀部更加有吸引力。

話又說回來,面對眼前毫無防備的臀部,使得原本稍稍平靜下來的茂樹,這下又亢奮起來。

是屁股啊…。

眼前的東西當然是屁股,難道會是其它的東西嗎?雖然春美外表幼稚,但她的臀部卻格外地有魅力,若春美穿的是內褲的話,那他的視線肯定不敢直視。但由於她穿的是短褲,所以可以盡情地看沒有關係。

茂樹再仔細地看,發現在短褲上並沒有內褲的痕跡。

「春美、好像有點奇怪…」

茂樹當然不能直接了當的問「春美你沒穿內褲吧?」,春美察覺到茂樹的疑問。

「沒錯…」

春美果斷地回答。

「我裡面沒穿內褲喲!」

「為、為什麼呢:」

「那是因為怕內褲會跑出來啼!」

由於這型的短褲很短,女孩子在穿普通短褲時,裡面的內褲時常會跑出來。若是內褲跑出來的話,是非常難看的,有些女學生為了避免這種窘境,就乾脆不穿內褲,但這實在不是一個好辦法。


這個姑且不管,茂樹在得知春美沒穿內褲之後,更加熱情地盯著春美的臀部。注視…。

茂樹注視的眼神好像是幾天沒吃東西似的飢渴,春美這時在心中暗自思量著。奇怪…這裡現在應該會「濕」起來才對啊…。

春美以前曾經向歐塔族同好借了本黃色書刊來,的確、若是按照黃色書刊的情節,這時候應該是這樣子。但世上的事並不見得都和書上所描述的一般順利。看來要想征服這個富有的王子,必須得採取更加積極的行動不可了。

春美保持著這種姿勢,只把頭轉過來向目不轉睛的茂樹色誘說。

「你可以摸摸看沒關係…」

「耶?」

茂樹聽到春美突然這麼說,呆呆地看著春美。

「因為周防同學一臉想摸的樣子。」

心驚!

茂樹對於春美肯定的語氣,心大大地跳了幾下。

當然、若說不想摸那是騙人的,茂樹喑暗的間自己,自己真的露出一臉飢渴的樣子嗎?

「不…不行!」

「摸呀…沒關係的啦…」

茂樹這時猶豫不決,春美一邊誘惑,一邊把屁股更高高的挺出來。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茂樹坐在地上渾身發癢,為了解開疑問,他如履薄冰地伸出右手。

碰觸…。

茂樹的手碰觸到春美可愛的臀部了。少女柔滑的肌肩和暖暖體溫透過滑溜的合成布料,傳到茂樹的手裡。

好柔…好溫暖…。

臀部被摸的春美,微微地發出尖銳的聲音。

「手…手動一動一,好好地撫摸我的屁股…」

茂樹聽到春美這麼說,大大地吞了口口水。接著手沿著臀部的曲線,動了起來。從右邊撫摸到左邊,再從左邊撫摸到右邊,來回地摸著。

「嗯…」

春美被茂樹慎重其事地愛撫著,從鼻子微微悶哼出聲。或許是這女孩太敏感了,她的眼睛竟稍稍地開始泛紅。

「嗯!不要只摸屁股嘛,底下也摸一摸嘛…」

茂樹聽從春美的話,用食指和中指從後面兩腿間往前伸。用兩根手指撫摸著春美的秘處,或許是特別敏感的女孩子吧,她的下體已經有點濕了。

「啊…」

當茂樹的手指觸碰到春美敏感部位的一瞬間,春美原本往上撩起裙子的手,更加用力的緊握著。茂樹的撫摸使得春美體內,有一股淫蕩的愉悅四處遊走。

摸著摸著摸著…。

茂樹的手指沿著秘處曲線撫摸,春美的臀部好像配含著茂樹手指似的不安地扭動著。這當然是女性受到刺激自然反應,一般色情狂最喜亂看女孩子這個樣子。手指在柔滑合成纖維上,來回撫摸。

撫摸撫摸撫摸…。

不久茂樹手指在薄薄布料上找到了入口的位置,就用指尖輕輕地往洞口插,這時有一股透明的黏液從洞口滲出來。

啊、開始濕了…。

茂樹的手指感到濕濕黏黏的,他用手指沿著鮮明的痕跡來回地移動。春美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再…再用力一點…」

茂樹依照春美的要求,在洞口處更用力地搓揉。因為這樣,勃起的花瓣中流出更多的愛液。

濕…。

春美已經完全陷入無上的愉悅中,分泌出的愛液濃稠度增加。

太厲害了。已經變得這麼濕了…。

手指揉搓的動作,由於得到適當潤滑,變得更加順暢了。

「啊…嗯…啊…(心號)」透過布料的摩擦,春美更能感受到愉悅。從口中斷斷續續地發出甜甜呻吟聲,麻癢的快感,讓她忍不住地笑了出聲。

「啊…哈…嘻…」

當手指更加深入時,大概已經舒服得受不了,她的膝蓋開始搖晃,最後小小的身體終於往後倒下來了。

「哇哇!」

春美往茂樹身上倒,連帶茂樹也失去平衡,結果兩人都屁股著地捽倒在地上。咚!

「啊!」

「哇!」

當兩人的尖叫聲消失時,坐倒在茂樹雙腿問的春美乾脆把茂樹的變腿往內合起來。這個姿勢就好像小女孩和父親一起看電視時一般。

「你沒事吧?」

茂樹很擔心地問。春美沒有回答,她把茂樹沾有愛液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胸前。抓…。

茂樹的右手觸碰到尚在發育中的小胸部。

「等等、春美…」

「沒…沒關係的啦…你盡量摸…」

或許是太興奮的緣故,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但是比她更興奮的茂樹,毫無罪惡感地撫摸著可愛的胸部。

從這件半截式的套頭衫上,和下半身一樣,看不出有驚罩的曲線,所以應該沒穿胸罩。最好的證明就是手指可以輕易地感受到勃起的乳尖。茂樹在胸上的揉揘,使得春美舒服得身體向後仰。

「嗯…」

茂樹用拇指和中指搓弄著春美的乳頭。

「這裡、舒服吧?」

「嗯、不過…」

茂樹的動作使得春美發出嬌喘。

「不要只是在衣服上撫摸,直接愛撫的話我會更喜歡的…」

「耶…」

茂樹把春美身上那件半截式套頭衫往上掀,露出小小的胸部。由於胸很小,所以即使沒穿胸罩,胸部的形狀也不會變形。和昨天夏姬的胸部相比,很難想像她們是同年齡的女孩。

乳房上有一塊錢硬幣大小的粉紅色乳暈,在乳暈的正中央就是乳尖了。茂樹用指尖去玩弄裸露的乳頭。

「乳頭的地方變硬了…」

「不只是乳頭而已,我這裡也…」

春美說著,接著把自己的腿張開,將茂樹的左手拉到自己胯下。仔細看春美的胯下,發現短褲已經被愛液濕成一片了。

「我的花蕊也硬起來了…」

春美牽引著茂樹笨拙的左手,撫摸她的蕊心。

「感覺到我這裡頭硬硬的吧…」

茂樹的手指在濕透的布料,感到有一個突起的核粒。茂樹只是輕輕地用手指在那撥弄,春美的身子就扭動起來。茂樹用中指不斷的摩擦蕊心,這時新的愛液就不斷流出來,一直向屁股流去。

「啊!太好了…這感覺太好了…」

對這種過度敏感的核心,隔層布來做適度溫柔的摩擦是最好不過的了,胸部和秘處同時受到刺激的春美,在茂樹的懷中,好像一個可愛小女孩撒嬌般的全身扭動著。

不可思議的是,春美的動作越幼稚。茂樹愈覺得自己是在對個小女孩惡作劇,這種罪惡感。反而挑起茂樹的情慾,對這個發育不良的女孩子更加沉醉地愛撫。

「用手指插…插進去…插到裡面去…」

春美似乎對隔著布愛撫已無法滿足了,她放蕩地向茂樹乞求著。

茂樹原本摸弄秘處的手指,這時拉起短褲鬆緊帶,將手伸進短褲裡。裡面由於體溫上升的關係,早已熱氣騰騰地濕透了。

手指最先觸碰到的是被汗水浸濕的芳草。接著是柔軟膨脹的蕊心,再下來是桃花源洞口。

摸…。

那裡頭的觸感真好,柔柔滑滑的感覺。手指再椴緩地往下。

「再…再下面一點…」

茂樹的手指在濕熱的泥濘中,正確地找到了通往女孩體內的入口。

「啊、對、就是那裡…」

茂樹配合春美所說的,手指插進去了。

插入…。

茂樹手指把洞口撥開緩緩地插進,狹窄的膣道把手指吞沒到第二個關節。

「呀啊(心號)」當手指插入極度渴望的秘道時,春美發出嬌媚的聲音。

「再…再進去一點。然後動一動…」

茂樹把手指深入到幾近根部,在無上盡的泥濘中還弄起來。茂樹整根手指都可以感受到膣壁的溫濕柔滑,手指輕輕攪弄時,所產生的愉悅使得小小的身體扭動起來。由於手背還有短褲覆蓋縮緊的限制,所以動作無法做得很大,只能小幅度地動著。

手指在深入的同時,覆蓋在外面的手掌心會刺激到蕊心,當然這不是故意的。因為愛液和汗水混和而發黏的手掌在手指插入同時,給予敏感的花蕾充份的刺激。春美覺得這好像在用電動按摩棒一樣…茂樹的手指好像是一部不用自己動手操作的電動工具般。不停的攪弄著,春美塗有水果香味唇膏的嘴巴發出尖銳的叫聲。

「啊、啊、那裡頭好舒服喔…太棒了…」

從短褲外面來看,好像有個多腳生物在裡面蠕動投。當這個生物蠕動時,流出的愛液把短褲弄濕了,甚至還發出摩擦聲音。這個聲音和茂樹與春美急促的喘息聲相呼應著。

兩人沉浸在荒淫的亢奮中,已經汗流浹背了。尤其是茂樹強壯的胸部,和春美緊貼在一起,襯衫由於大量的汗水,和胸部完全黏貼在一起了。春美的下體比起茂樹的胸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不斷溢出的愛液無法被布料吸收,有些流到地毯上,春美的下面看起來就像是尿濕褲子一般。.春美纖細的腰扭動著,腰一扭動那渾圓的小屁股也跟著扭動。這樣一來扭動的屁股就會更緊貼後面的刺激。由於勃起的分身和屁股隔著好幾層布,這樣的愛撫真是令人著急。勃起的分身為了要得到更大的刺激,茂樹下意識地將下面粗大的「尾巴」用力向前挺。

突刺…。

「茂樹同學、你的那個變得好硬喔…好像變得很大,頂得人家的屁股好舒服喔…」

受到春美淫亂的撒嬌聲煽動鼓舞,茂樹的手指動作加快了。乳尖和蕊心像在比賽似的,愈加硬硬的勃起。

春美的嬌喘越來越急促。

「我…快不行了…。冉下去的話…再下去的話…」

再下去的話不用說也知道,春美就要高潮了。

「啊、我…我高潮了!」

春美的嬌喘好像忽然斷掉般,變成失聲地、簡短地叫聲。春美的身體僵硬了,深深插入的手指,在那一瞬間一下子被夾緊。

這時兩人的動作好像時間停止了一般,都沒有動靜,直到春美大大地吐出一口氣,長長的貓耳朵垂了下來,小小的身體精疲力盡的癱在那裡。

過了一會兒被夾緊的中指,緩緩地被解放了,茂樹將手指從裡面抽出來。當他那沾滿愛液、黏黏糊糊的手指,才稍稍擦過蕊心而已,春美就全身抖動。

「茂樹同學、真不好意思,只有我…只有我一個人高潮而已…」

春美垂著頭、呼吸急促的說。

「茂樹同學的小弟弟看起來很有精神,好像也很想高潮的樣子…可是竟然只有我自己一個人高潮…真對不起…」

春美一時間靠在茂樹胸前,讓自己稍稍恢復平靜之後,站了起來,但她似乎還帶有剛剛高潮的餘韻,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茂樹則抬頭看著她。接下來春美一副胸有成竹似地,對茂樹說。

「嗯~你躺下來嘛…」

「耶…?」

「好啦、快點啦!」

春美催促著,茂樹聽從春美的話,上半身仰躺著。原本膨脹得無法一手遮掩的下體,這樣一來、就變得更加明顯了。

「現在換我讓茂樹同學高潮吧…」

春美一說完,她的身體就靠過來,兩腳跨在茂樹的身上,整個人覆蓋在茂樹身體上,兩人的姿勢就和片中常見的69形樣。

鳴哇…。

茂樹挪開華下來的貓尾巴,映入眼簾的是少女上下顛倒的秘處。吸收了不少愛液的短褲,可以隱約看出秘處的曲線。從那裡頭散發出活生生的、性感的氣息。這種氣息令茂樹感到快要窒息。

「我會好好地為茂樹同學的小弟弟服務的…」

春美用她那裝上人造肉球的手,把褲子拉鏈拉下來,從白色挺立的帳篷前門,把茂樹勃起的分身掏出來。

哇哇…。

這根慾念高漲的分身,正對準春美的鼻子,直直地挺立著。

「哇!好大喔!」

春美目瞪口呆地說著,接著她把手伸向硬挺的分身。

摸…。

春美裝有人造肉球的雙手緊緊地握住分身之後,好像一隻飢餓的小貓般,她的嘴朝裸露的分身飛撲過去。

啊嗯~。

「啊啊!」

茂樹感到自己的分身被含進溫濕的口中,他的身體稍稍地往上拱起,並從嘴裡發出叫聲。

含著含著…。

春美整個嘴都被勃起的分身塞滿,她的嘴沿著靜脈浮起的長柄上下滑動。從口中流出來的唾液和因動作而發出淫蕩的「嘖啾、嘖啾」的聲音。

和熟知男人生理的夏姬相比,春美吹蕭的動作的確比較笨拙。但是、或許是春美的嘴比較小的緣故,她的口腔內壁能給予長柄更強烈的刺激。再加上春美的胯下正對茂樹的臉,這樣也帶給茂樹眼睛和鼻子雙重的刺激。春美含弄著粗大的分身,連帶自己也興奮起來,她的下面又漸漸開始濕了起來。

茂樹這時被深藍色短褲內飄出的特殊體味氣息所誘惑,他身體仰躺著不動,只把頭抬起來接近春美的胯下。

「嗯!」

含著分身的春美,口齒不清地發出呻吟…。

茂樹的舌頭往短褲濕潤的源頭用力吸下去。愛液和體味混合成淫蕩的氣息,茂樹在下面飽嘗這種氣息。他一邊感到暈眩,一邊用上下舔。

舔…。

「嗯~!」

原本專心吸吮分身的春美,秘處被茂樹這麼一舔,臀部小幅度地扭動了幾下。茂樹對親吻女性秘處似乎沒有任何排斥感,或許是覺得隔著布沒有關係,又或者是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被服務而感到不好意思。茂樹用舌尖在裂縫的地方用力地往上舔,舔的同時也吸食了一些愛液。

嘖嘶…嘖嘶…嘖嘶…。

隨著茂樹的動作發出了淫蕩的聲音,這種聲音讓春美受不了,抗議著說。

「嗯~討厭,你怎麼發出那種聲音嘛…人家不要…」

但是茂樹並沒有因春美的抗議而卻步,更用力地吸短褲上小小突起的部分,並因此而吸食了不少愛液。

「啊!」

茂樹吸的正是勃起的蕊心,這使春美發出尖叫。臀部更在那坐立不安地晃動。「那裡不行…若是吸吮的話,春美就無法給你吹蕭了…」

看樣子、茂樹是吸到春美最敏感的部位了,春美似乎是激烈得無法為茂樹口交的樣子。春美丟下勃起的分身不管,回過頭來口齒不清、喘息著說。

「茂樹同學,」

「拜託…求求你…快點給我吧…我受不了了…」

春美說完就離開茂樹的身體,整個人趴在地毯上面,臀部朝著茂樹,並高高地拉著尾巴。好像是要茂樹從後面進去的樣子。

「春美…」

茂樹對這個意外的要求,感到手足無措,春美焦急地說。

「快點從後面進去嘛…。人家現在是「NYARISU」,所以請你用這個姿勢…」

這是當然的、「NYARISU」是一個美貓少女,貓的交配都是采後體位的方式。春美的確是對模仿角色入迷了,不僅是服裝,就連身心彷彿都變成「NYARISU」了。

「快…快點進去嘛…」

追不及待想要的春美,搖著屁股發出淫蕩的乞求。

「讓你的大傢伙進去…」

對昨天才告別童貞的茂樹來說,這是他第一次挑戰後面的姿勢。茂樹感到有點不安,他不知該如何下手。

茂樹跪在春美的後面,雙手放在短褲的鬆緊帶上。

「啊!不可以!」

春美突然大聲地喝止茂樹的動作。

「不可以脫下我的短褲!」

「耶、可是…」

「若是脫下短褲,尾巴也會跟著取下來…所以就這樣做吧…」

春美雖然急著想要做,但她的特別要求還真多。

經過一番折騰,茂樹稍稍平息激動的情慾。茂樹將手伸入短褲褲管裡,把遮蔽胯下的布料往一旁拉開,讓少女的裂縫處暴露出來。春美的秘處從某個角度來看,比起夏姬的要純真多了。

茂樹把花瓣往左右撥開。

張開…

花瓣的裡面從外面看起來,好像是紅酒混合了牛奶般,滑嫩可口。

充份濕潤的愛液,黏度強得在中間牽出一條銀絲。在張開的花瓣邊緣,好像是塗上蜂蜜般的。

茂樹為了瞄準目標,把雙膝往左右張得更開一些,往前接近翹起的臀部。可是分身勃起的角度太高了,瞄錯了入口。

茂樹用手把勃起的分身往下壓,充血的粉紅色槍口對準了小小的秘道入口。

「啊!對…就是那裡,快點插進來吧…快點…」

在發情美貓少女催促之下,茂樹一口氣往前插進去。

插…。

「啊!」

粗大的分身插入時,春美弓起背來。但這時分身只不過才進去八成而已,茂樹接著用力把剩下的部分一口氣地插進去。

「嗯啊!」

春美尖叫的同時眼睛睜得大大的,接著春美原本向上仰起的頭,無力地垂了下來。

「太強了…春美的那裡被茂樹同學的大傢伙給塞滿了…」

血脈噴張的大分身和稚幼的秘道好像SIZE不合。花瓣無力地滿張放大,勒得分身有點疼痛的感覺。

茂樹甚至懷疑春美沒事吧…?茂樹才一開始緩緩抽動,就會覺得秘道口附近的括約肌勒得他有點難受。

哇!好緊!

春美的秘道比她的嘴還要狹窄,若沒足夠的潤滑的話,大概很難做任何動作吧!

「啊、啊、啊!….」每次插入春美就配合動作發出尖銳淒厲的叫聲。茂樹以為她會痛,但接下來說的話,一掃茂樹的疑慮。

「再…再用力一點。用力地插我那裡吧!」

茂樹接著把腰的動作加大。

「啊啊!大…大傢伙撞到最裡面了!」

茂樹剛開始時因為沒用過這種姿勢,而感到有點不安。但他現在可是駕輕就熟、樂在其中了,和昨天正常的姿勢沒什麼兩樣。

茂樹的雙手緊緊抓住春美的細腰,當自己往前插時,變手就攬著少女的腰往內靠,造成屁股和大腿的撞擊。

啪碰、啪碰、啪碰…。

這種姿勢和動物交配的樣子很像,再加上春美的舉止和外觀就像貓一樣,這兩個因素加起來使得這個少年激發出雄性動物的本能,茂樹的腰動得又急又快。

趴在地上的少女,背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由於迷你裙完全掀起來的緣故,可以清楚看見勃起的分身毫不留情地在秘道中一進一出。當茂樹腰往後時,可以看到巨大的內棒塗滿了愛液。當分身住前突進時,秘道內的愛液就會被擠出來,沿著大腿內側,流到春美的長統襪上。

「太…太強了…你的大傢伙實在是太強了…」

春美完全被茂樹粗大的分身和強力的抽插給征服了,雙手緊緊抓著地毯上的短毛,嘴張得開開的,在她發出嬌喘的同時,口水也同時溢出來。每當劇烈的動作時會使少女小小的身軀前後晃動,這會連帶著使碰觸地面的乳尖受到地毯短毛來回的刺激,而她脖子上的鈴鐺也會因此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短褲上被茂樹挪往一邊的布料,隨著分身一進一出而前後翻動著。

茂樹現在已經不需要春美要求了,因為他也差不多到了要爆發的階段。

茂樹的腰部本能地,猛烈扭動。他的分身劇烈抽送著,彷彿賽跑選手在做最後衝刺般。

噗嘖噗嘖噗嘖…。

這個美貓少女受到強烈撞擊,一下子達到高潮。

「啊、又…要高潮了。剛剛才高潮的…怎麼又…啊!。快…要了,等一下…啊!啊!….已經高潮了。由於茂樹同學的大傢伙,使得春美又高潮了!」

在春美為自己高潮而大叫的同時,她的身體好像被淫樂的鞭子鞭打般扭動不停。伴隨而來的是突然緊縮,這種現象,使得茂樹緊接著春美之後也達到高潮了。

嗶!

分身迸出濃濃的白濁液。

「啊!啊!啊啊!」

強烈的快感使得腰部胡亂扭動,茂樹又劇烈地抽搐幾下,繼續的爆發。

射吧…盡量射吧。全都射到裡面吧…。

在爆發了大量體液後,春美意識模糊地、緩緩地閉上眼晴。


第六章 發情女教師.秋子

「嗯…嗯…嗚哈!」

星期四深夜,高板秋子坐在攤販前的長椅上,將第五杯酒一口氣喝乾,便把空酒杯伸向攤販老闆。

「再給我一杯…」

這個攤販的老闆是個中年的歐吉桑,臉紅紅的、頭髮稀少上面還包著頭巾。正在低頭煮黑輪的老闆,聽到秋子叫他就抬起頭來說。

「客人、您好像喝太多了吧?」

「你說什麼?」

秋子心情郁卒,用她惺忪的醉眼透過厚厚眼鏡看著老闆。

「喂!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秋子的眼珠像火一樣紅,臉上化了七彩的濃妝,有很滿的醉意。而且她已經口齒不淯,不知在說些什麼。看樣子老闆正猶豫不知是否該再倒第六杯酒。

「喂!我可是這裡的常客啊!」

秋子發著牢騷說,之後她低頭看著櫃檯。

「你根本不明白…」

秋子牢騷地說了半句,就抬起頭握著杯子,上下搖晃撞擊著櫃檯,藉此催促著老闆。

「喂!快點倒啊!」

「好吧!既然我是賣酒的,自然沒有不賣的道理,就再給你倒一杯吧!」

老闆根據以往的經驗,最好是不要忤逆這種醉鬼比較好,老闆勉勉強強地拿起酒瓶往秋子的杯子裡倒。

「噗通噗通噗通…」

老闆倒滿整杯清酒之後,秋子一口氣就把它喝乾了。

像她這樣子猛灌根本不像是想要喝酒的樣子,大概是想藉著喝醉來忘掉什麼不愉快的事。

「真是難喝的酒…。」

秋子用喝完的酒杯,大大地在櫃檯上敲了一下,肩膀垂了下來。

老闆看了秋子的樣子,在嘴裡喃喃自語。「喝得這麼凶,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我看一定是被男朋友甩了,才在這裡藉酒消愁…。

不愧是擺攤多年的老闆,一下子就猜中秋子藉酒消愁的原因了。

「你們兩個一定很久沒有一起去外面吃過飯吧?」

秋子的男朋友,不、應該說是秋子以前的男朋友-栗林哲也,昨天晚上打了通電話把秋子給約了出來。

哲也比秋子小一歲,目前在一流的大公司中工作。秋子和他是在大學二年級時,參加聯誼活動中認識的,兩人一見如故,從那時候開始到現在已經足足交往了八年。

但最近一、兩年由於兩人都忙於工作的緣故,兩人幾乎一個體拜才見一次面。而且大都是秋子主動到哲也住的地方去為他做飯,哲也已經很久沒有像昨天這樣主動地約秋子出來了。哲也在電話裡說「那麼我們明天晚上八點,在老地方見了」,哲也掛完電話之後,秋子還是無法抑制心中的悸動。

哲也所請的「老地方」,它是一家遠離繁華喧嘩的義大利餐廳,這家餐廳氣氛不錯,是情侶約會的好地方,這家餐廳同時也是他們兩人第一次約會的地方。秋子在學校下課之後,就到附近的咖啡廳去消磨時間,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這家餐廳了。當她踏進這家餐廳時,意外地發現,一向都會以工作忙為由晚到的哲也,這次特別早到。

「呀!」

秋子走向桌子,哲也面帶笑容地對著她,並輕輕地向她招手,但奇怪的是哲也今天的動作顯得有點笨拙。用餐的時候,一直心神不寧,和平常不太一樣。

到底是怎麼了…?

秋子心中疑問著,但哲也一直沒有開口說些什麼,直到秋子她用完大餐,端出飯後咖啡時才得到答案。哲也兩手握著咖啡杯,並且低頭注視著咖啡杯說。

「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秋子聽了不停地追問,哲也難以啟齒地說「我已經有了其他喜歡的人了」。並且又說「我和她已經論及婚嫁了」!。

對於哲也突然提出分手的要求,秋子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不覺中,秋子聽到碗盤撞擊的聲音。最初不知道這噪音是從那兒來的,直到她眼睛向下看,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抖動的手握著咖啡杯,不停地撞擊底下小盤子的緣故。秋子的手離開咖啡杯,噪音也就立刻停止了。接著下來就是兩人內心沉悶地默默相對。

秋子對哲也有其他的女人並不感到特別驚訝。秋子之所以會這麼平靜的原因,是因為她深信哲也最後還是會選擇她的。因此、去年哲也去相親時,對哲也的信心完全沒有動榣。

「因為是上司的女兒,所以無法拒絕…」

秋子聽了皺起臉說。

「這可是你出人頭地的好機會啊!」

秋子譏諷地說。

但是這的確也是哲也要求分手的原因之一哲也雖然對秋子說他拒絕了相親的對象,但秋子從一些流言中嗅出一些端倪來。可是秋子對這名情敵的出現,認為只會使她們之間的關係有點緊張而已。

秋子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對哲也有信心的緣故。並且有自信地認為哲也不會拋棄自己。

但是現在哲也卻辜負了秋子的信賴,踐踏秋子的自信。哲也沒有選擇和秋子培養了八年的感情,選擇了和上司的女兒結婚,看來他還是覺得自己出人頭地比較重要。

秋子從來沒想到哲也會做這樣的選擇,不、應該說秋子沒有想過有這個可能性。縱然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但這是身為女人的秋子所無法接受的。

「為什麼?為什麼:」

哲也狡猾地認為,秋子應該不會不顧現場週遭人的目光,而對他發飆的。並故意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但秋子絕對不原諒這個棄她而去、不忠的男人。

勃然大怒的秋子,拿起手上的咖啡杯,將杯中剩餘的咖啡全都潑向哲也的臉上。之後秋子悻悻然地,踏著高跟鞋發出噠噠的腳步聲,衝出餐廳。秋子走在繁華的街道上,不知在幾家酒店喝過酒了,最後來到現在的小攤子。

那個賤男人,竟然背叛我…。

秋子低頭看著盤子上剩餘的關東煮,心中暗暗地發誓。

哲也…這傢伙竟然自私地,為了自己出人頭地而背叛了我。捨棄了我們辛苦培養的愛情,去和上司的女兒結婚,而且還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我要報仇。我絕對要用最嚴厲的手段來報仇…

復仇的意念在秋子心中燃燒,秋子更加用力地緊握手上的空酒杯。

我…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

秋子眼睛發直地想著如何報復這個對她不忠的男人,但是強烈的怨恨淹沒了她的理智,根本想不出個具體辦法。而且秋子又想到他們兩個將來結婚典禮的樣子,更讓她方寸大亂。

這時秋子的腦中不經意地浮出周防茂樹的臉龐。秋子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會想起自己班上的學生呢?

嗯…?

不一會兒,秋子喝醉酒的頭腦,思緒漸漸清晰。

周防…集團…SOUH…。

秋子突然想到了…哲也現在上班的公司,就是隸屬於SOUH集團眾多的子公司之一秋子混沌不清的頭腦,想起今天放學後,在指導室和茂樹談的話。

幸運兒…結婚…少奶奶…。

我若是和SOUH集團繼承人結婚的話,那傢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秋子突來的想法,為她的復仇提供了明確的方針。

和周防茂樹結婚,成為SOUH集團下任總裁的夫人,對背叛自己的男人報復-。

若是在秋子正常精神狀態下是決不會這麼想的,但是她已經被「復仇」兩字沖昏了頭,這個點子對現在的秋子來說是最好的方法。

若是我當上了總裁夫人,我要怎麼對付這個不忠的傢伙呢…?

秋子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一心只想要報復。

「好、就把他開除!」

秋子自以為已經當上了SOUH集團下任總裁的夫人,一個人在心中這麼如此地計劃著。

不、光是開除他的話,那太便宜他了。我要那個傢伙遭到更嚴厲的報復。對了、與其開除他,不如讓他不能如顯,不讓他出人頭地。讓他當我這個下任總裁夫人的秘書,一輩子都當我的奴隸供我使喚。到時我要他給我倒茶、擦鞋、洗內衣褲。秋子決定為了報仇,她要結婚,以牙還牙地報復這個為了出人頭地而和別的女人結婚的男人。一想到這兒,沒有比這更痛快的事了,從她口紅脫落的嘴唇裡,暗自發出得意的笑聲。

「嘻嘻嘻嘻嘻嘻…」

秋子獨自一人發出詭異的笑聲,抬頭看著老闆,攤販老闆感到吃驚。秋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她的頭大大地往後仰,爆發出一陣狂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這深夜時分,一個失戀的女人在攤販前喧囂地大笑著。


「啊、等一下,周防同學!」

星期五,茂樹上完英文文法課後,走出教室要去廁所,這時被級任導師秋子給叫住。

「老師、有什麼事嗎?」

茂樹轉過頭來這麼問,秋子回答說。

「放學之後,到社會科準備室來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談…」

「什麼重要的事啊…?」

「你來就是了…」

秋子拒絕回答茂樹的問題,轉過身去。

「啊、老師…」

秋子不理會茂樹的叫聲,踏著俐落的步伐,往樓梯方向離去。茂樹心想,老師既然不理他,再叫也沒用,就只能看著老師離去。

放學之後-

今天是輪到茂樹做清潔工作,做完掃除工作之後,已經是下午四點了。雖然茂樹比平常早掃完,但原本六個人做的工作有兩個人逃跑了,再加上他猜拳輸了要去倒垃圾,所以又浪費了不少時間。

希望老師不要生氣才好。

茂樹急急忙忙地趕往社會科準備室。

照當時秋子的語氣,她所謂的「重要的事」,對茂樹來說大概不是什麼好事。也就是說,茂樹他不得不連想,被叫到社會科準備室,有可能是要被斥責的。原本今天早上就覺得秋子有點心情不好的樣子,若再一直拖下去,肯定會令她更不高興。

可是、為什麼選在社會科準備室呢?

茂樹的心裡一直疑問著,但隨著他越來越接近目的地,心中浮現出社會科準備室的樣子。

社會科準備室~雖說是「社會科」,但在這裡有數學課用的特大型三角板,也有很久沒用過的圓規。在那主要是放地理課用的大型地圖,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有一張不銹鋼做的辦公桌靠在內側的牆壁上。

在這張桌子前面還放著一張昂貴的、有扶手的椅子。椅子和桌子看起來,極不協調。

這個椅子並不是學校購買的,而是學校最老的老師~安籐私有的,他是一個地理老師。安籐老師在課業空檔,都會到這裡坐在這張椅子上,不喜歡有人干擾,他在這兒看書或寫東西。不過、安籐老師已經在兩年前死於心肌梗塞,由於安籐老師走得太突然,這張失去主人的椅子也就被留在這裡了。

或許是這個緣故,有時會傳出社會科準備室出現靈異現象,但這都是無稽之談。

在架子上陳列著英語會話課用的教學錄音帶。仔細想想,秋子雖然也是教英文的,但她教的是文法,應該是用不到這個房間的。茂樹不明白,若是要說教的話,像昨天一樣到老師辦公室旁邊的指導室就可以了,為什麼要特意選在這個地方?茂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茂樹已經到了社會科準備室的門前,雖然覺得有點怪怪的,但老師的命令由不得他不進去。

「對不起,失禮了!」

茂樹說完,接著打開房門。

秋子大概已經到了,從裡面傳出尖銳的聲音。

「你來得真慢!」

茂樹往聲音的來源方向一看,看見那張傳說中的「幽靈之椅」,只看到椅背上方有一個髮髻。

「對不起,因為做掃除工作來晚了!」

來這之前,茂樹就先在心中反覆練習怎麼解釋晚到的原因。但秋子並沒有聽他把話講完就說。

「把門關上並鎖上!」

「要鎖嗎?」

「沒錯,把門鎖上!」

「可是…」

茂掛有點猶豫,秋子威嚇他說。

「不要囉嗦,快照我的話做!」

「啊、是。」

秋子老師好像心情不好。最好不要再多說廢話比較好。茂樹把門關上,並確實把門鎖好。

卡!

鎖門的聲音在房中擴散開來。

「門鎖好了就到這裡來!」

秋子說完就站了起來,這時她才將她的正面面向茂樹。秋子凹凸有致的身體,外面穿著白襯衫和深藍色的外套。

雖然每天都做同樣打扮,但這次和平常不同的是,原本都是穿淡色的絲襪,現在卻穿著性感的黑色絲襪。和裙子一套的外套,正整齊地疊好放在桌子上,可看出秋子一絲不苟的態度。

茂樹戰戰兢兢地向前靠近。

秋子眼睛看著她剛剛坐的椅子,對茂樹說。

「你坐那兒吧!」

平常都是自己站著,聽老師坐著說教,這是頭一次反過來。茂樹心中疑惑著,但他認為還是照老師吩咐的做比較好,於是他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雖然謠言是不值得認真的,但坐在這張傳說中的幽靈之椅,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但是比起傳說中的幽靈,眼前的秋子更可怕。

令人畏懼三分的秋子,輕輕地把臀部靠在桌子邊,而她的雙臂在她那豐滿的胸部下交叉,從上往下看著端坐在那兒的茂樹。茂樹被秋子的視線緊盯著,也向上看著秋子。

「那個,老師有什麼重要的事找我嗎?」

「沒有啊!」

耶?

茂樹呆住了,秋子若無其事地說。

「那是為了叫你來這兒的藉口…」

「藉口…這到底是為什廳呢?」

秋子一副母豹盯著獵物般,詭異地笑著說。

「周防同學,這都是為了和你單獨在一起…」

啊?

聽到秋子這麼說,茂樹呆呆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在發呆同時茂樹發現一件事,他發現秋子的眼睛有稍稍泛紅!。

不、這早在秋子一轉過頭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最初以為是化妝的緣故,越仔細去看,秋子的臉好像是塗了劣質的化妝品似泛著櫻花般的紅色。

難道是老師喝醉了?

茂樹疑惑著,他在桌子底下發現幾個雞尾酒空瓶。那些酒瓶像保齡球瓶一般地排列著,茂樹這才確定老師是喝醉了。仔細一數,一共有六個空酒瓶。但更仔細看,在暗處還有兩、三個空酒瓶倒在那裡。

雖然說秋子為了報仇不擇手段,但她還是有羞恥心的。所以她必需借助酒力來完成這個不可能的計劃。

不過也或許是她昨天喝的悶酒還不夠,所以今天又多喝了一些也說不一定。

一瓶雞尾酒的酒精含量雖少,但像秋子喝這麼多,所攝取的酒精量可就不少了。秋子學生時代,有個小名叫「安靜的酒豪」,所以即使她喝這麼多不但不會不省人事,只是會讓她暫時失去理性,更有助於她的復仇計劃。

「老師,怎麼突然喝這麼多酒?」

茂樹的害怕地問,秋子放下雙臂,用高傲的口吻說。

「這是當然的。不喝這麼醉,就不能做出不該做的事…」

不喝這麼醉,就不能做出不該做的事?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茂樹還沒想出答案之前,秋子彎下身子,像要撲在茂樹身上似地,迅速地把自己的嘴對上茂樹的嘴。

啾…。

「嗯~!」

突然被強吻的茂樹,只能眼睛張得大大的,什麼事也不能做。茂樹太過驚訝了,不要說是抵抗了,在那瞬間他連發生什麼事都搞不清楚。

啾…

秋子好像並不滿足只是唇與唇的接觸,她的舌頭撥開茂樹的牙齒,進到茂樹的嘴裡。侵入的舌尖在裡頭動來動去,找尋茂樹縮起來的舌頭。兩根舌頭好像是兩隻軟體動物交配般相互纏在一起。茂樹整個嘴都被堵住了,他只能靠鼻子來呼吸,整個鼻腔都是成熟女性的味道。成熟女性的體味加上酒味和香水味,再加上有點甜的唾液,使得這個十七歲的少年頭暈目眩。

「嗯…嗯……」

秋子把臉歪一邊,提高嘴唇和嘴唇的密合度,使得舌頭可以伸得更裡面。這個初吻是劇烈了一點。

「嗯…嗚…嗯…」

茂樹被逼得無法呼吸發出苦悶的呻吟來,這時秋子才好不容易把嘴唇放開。

「呼哈…」

茂樹得到解放後,大大地吸了口氣。秋子的唾液像春藥似的,茂樹接觸後,眼睛就朦朦朧朧的,嘴上還沾有秋子的口紅。剛剛在接吻的時候,想要抵抗,但力量好像被吸走一般,手腳無法出力。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秋子蹲下來,拉著茂樹的右手,去摸自己豐滿的胸部。

摸…

「哇哇!」

茂樹的手好像是摸到滾燙的煎鍋般,想把手收回去,秋子溫柔地微笑著說。

「沒有關係,你可以盡量摸。」

秋子雖然這麼說,但茂樹還是不敢摸。茂樹的手只是放在秋子的胸前,好像僵住一樣,連根手指頭也不敢動。焦急的秋子偷瞄茂樹呆滯的眼神,說出更令他驚訝的問題。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在衣服上摸,要直接摸才過癮呢?」

「啊、這…」

雖然剛剛吞下了很多秋子的口水,但他的嘴邊是乾澀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秋子老師的巨乳…

說到秋子老師巨乳的魅力,在中駒高中,只要是見過秋子老師的男學生,誰都會想去摸摸看,這一點也不為過。

雖然秋子由於身為老師的緣故,刻意穿的很保守,但她那巨大的胸部不管用什麼呆板的衣服來掩飾,還是不會削減巨乳的魅力。秋子所做的努力,很輕易地就化為烏有。這個年紀的青少年大多偏好類似PLAYBOY的色情雜誌,對這些青少年來說,秋子過大的胸部是有極大的魅力的。

每當課業無聊時,茂樹就會開始胡思亂想,他當然也曾好幾次把秋子當做對象。以前這種不道德的幻想,現在居然實現了,既然實現了,心裡頭當然是覺得興奮囉。

噗噗咚噗咚噗噗咚…。

茂樹心臟的跳動得像是在打鍾一樣,健康的十七歲少年胯下的雄性開始注入情慾的血了。茂樹的理智命令自己不可以這樣,但他的男性好像聽不懂似地,一直在變大。

不、不可以勃起!

茂樹所做努力都只是枉然而已。他往下一瞄,如今,在長褲前面已經膨脹起來了。

「哎呀?」

秋子的視線停留在茂樹的胯下。

「周防同學,你的那個已經變大了!」

「啊、不,這是…」

茂樹企圖想解釋,但他好色證據確鑿,怎麼解釋也是沒用的。

「對、對不起…」

「說這什麼傻話,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變成這樣才能讓我快樂,不是嗎?我反而覺得高興呢!」

秋子說著接著緩緩地把手放在茂樹的皮帶上。

茂樹慌張地把自己的手疊在秋子手上。

「等、等等,你要幹什麼?」

「這個嘛、我沒有要幹什麼!」

秋子說出就連三流色情漫畫也不用的老掉牙對白,接著就強行解開皮帶。

「老師、不可以這樣!不要啊…」

茂樹不自覺叫起來。秋子把臉靠過去,用那種溫柔的令人打顫的語氣說。

「周防同學,你最好不要叫那麼大聲比較好喔!」

「你若是大聲喊叫,把人給引來了,我就說你強暴我!」

「耶耶!」

雖然被威脅,但茂樹還是忍不住喃喃自語。

「是大叫把人引來,接著把老師推開,說我是被老師侵犯…」

「這還是不行,不行、不行…」

茂樹喃喃自語,不知在想些什麼。秋子這時手放在胸前,把襯衫用力地左右扯開。

啪嚓…

連鈕扣都被扯下來了,露出穿著黑色胸罩的大胸部。

「嗚哇!」

茂樹的頭向後仰,他的嘴太過驚愕而微微張開。

秋子口紅脫落的嘴唇,發出挑逗的微笑。

「如何啊?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你侵犯我的樣子。」

沒錯、秋子襯衫前面開得大大的,還掉了幾顆鈕扣,看起來就像是被侵犯的樣子。

「我…我會跟大家說清楚。是老師你先強吻我,然…然後強行解開我的皮帶。」

「算了吧。」

茂樹緊張得舌頭都快打結了,秋子卻悠然自在。

「但是誰會相信你說的話呢?」

這…的確、茂樹這番說詞,任誰都不會相信。不僅如此,就連茂樹自己也不相信。撇開秋子對自己做的事,自己的確是抗拒不了秋子的魅力。連當事人都這麼想了,其他人也一定這麼想。

「男高中生企圖強暴女老師!」

「荒廢的教室、問題的學校教育:」

「是受到不良書刊的影響嗎?」

茂樹的腦海裡出現三則新聞標題。

「怎麼辦?要大聲叫,把人引來,然後被以強姦未遂的罪名送警察局?或是做個乖孩子,和老師做快樂的事:」

「…」

茂樹進退兩難,根本無法抉擇。秋子看茂樹默許了,便笑著把長褲的皮帶解開。

「對!就是這樣,做個好孩子,我一定會讓你舒服的…」

秋子接著把拉鏈拉下來。

「把屁股往上抬高!」

茂樹照秋子的話做,長褲和撐起的內褲一起被拉下來。

脫…

內褲一脫下來,被壓抑的分身就大大地彈了出來。

「哇!(心號)」秋子看著那在雜草中聳立的年輕雄性。

「好有精神喔!」

「…」

秋子如此地嘲笑自己輕易勃起的分身,茂樹羞愧得臉紅。

秋子的手握著對準自己的炮身,像在測試般,輕輕地上下捋動。如此一來,原本以為已達極限的分身,體積好像又變得更大了。

「哎呀,又變大了嗎?」

秋子一邊發出感歎,一邊上下來回地搓著。這根經過愛液二度洗禮的分身呈現粉紅色,這種年輕的色調卻有超越成人的體積,特別的不平衡感,是這年紀少男的象徵,這種象徵使得這個二十七歲女老師做出淫蕩的聯想。

「啊、若是插進我那兒的話,一定很棒…」

秋子單單只是想像一柱擎天的長槍插入自己下體而已,她胯下的秘處就開始熱熱地濕潤起來。秋子暫時忍住自己下體的慾望,因為時間還很多,把好戲擺在後頭,先來嘗嘗年輕男人的味道吧。

「周防同學、你的傢伙好大喔!」

秋子若無其事地脫口而出,接著用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淫蕩她笑著,好像看到美味的東西般垂涎。

秋子老師一向給人刻版的印象,但現在看見她酒喝多了,性格大變的樣子,好像惡夢一般。但這個惡夢帶著難以形容的淫蕩氣息,茂樹有種預感,這個惡夢會令他很舒服。

不久,這個預感就實現了。秋子的唇在奪走茂樹初吻之後,接著便襲擊充血的粉紅色分身了。

「啊…」

這已經是茂樹第三次被吹蕭了,但他還是不太習慣分身和濕黏的舌頭接觸的快感。

含著…。

分身一下子就沒入溫暖的口中,嘴唇向長柄下方滑動。但是秋子沒有辦法整根含住,圓圓的前端頂到了秋子的喉嚨。

「嗯…」

秋子不得向後退,嘴巴離開長長的分身。在聳立的肉棒前面向上看著茂樹說。「啊、好棒喔。周防同學的分身大得讓老師無法整根含進去!」

雖然無法整根含進去,但秋子並不放棄繼續品嚐分身的味道。像在舔著溶化的奶油流下來的水滴般,從分身的根部往上舔。然後含著前端,用舌頭在前端和主幹的凹處鑽動著,這是最敏感的部位。

雖然很大,但好像很敏感的樣子。

舔著舔著…。

秋子的口交充滿熱情,很快就令茂樹不斷發出呻吟。

「嗯!啊…嗯~!」

秋子下流地伸出舌頭,故意賣弄般來回舔著,在吸吮的時候還故意發出啾嘖啾嘖淫穢的聲音。秋子的口交似乎比夏姬更有變化,深深地含著,秋子的頭上下移動,用嘴唇摩擦粗大的分身,再用唾液和攝護腺分泌液混合起來潤滑分身。

秋子的口交看起來好像是打從心底去喜歡般,既使是聞著分身和口水的腥臭,或是被口水和分泌物沾濕臉頗,秋子都毫不在乎。火熱的分身有時還會碰到鏡框,秋子從鼻子呼出來的氣使得茂樹的體毛飄動。

這不單是用舌頭和嘴唇,而是用整個臉的濃厚愛撫,使得這個十七歲少年根本無法抗拒,只能任其玩弄。現在的茂樹所能做的,只是用力縮緊肛門,拚命地延緩爆發的時間罷了。

雖然秋子已經用她濕滑的舌頭把整根分身伺候得服服貼貼,但她的舌頭似乎並不滿足,開始要向玉袋襲擊了。

啊嗯!

「啊呼!」

秋子這個出乎意料的襲擊,使茂樹的頭不自覺地向後仰。茂樹的玉囊在分身根部縮緊變硬,秋子的舌頭找到睪丸之後,美味似地舔著睪丸。最初是右邊的睪丸,再來是左邊的,最後兩個一起含在嘴裡,睪丸和睪丸在嘴裡輕輕的摩擦。

茂樹覺得這實在是太棒了…。

初次嘗到這種快感,使他大大地喘氣呼吸。

茂樹原本對玉袋的認識只是,如果這個地方被踢到的話就會痛得要命,但他沒想到這個地方竟有如此愉悅的快感。

不久秋子又將目標轉回分身上。但秋子仍用她的手在玉袋上輕輕地愛撫。

「啊、啊、啊…」

兩個地方同時受到攻擊,令茂樹不由得發出呻吟。秋子感到她口中的分身像快要發射的樣子,就在快要發射之前,她的嘴離開了。

「啊…」

還差那麼一點點被打斷,好像是快要到嘴的美味被奪走般,茂樹發出失望的聲音。

秋子對著茂樹感到不滿。

「不可以這麼快出來,現在才要開始讓你舒服而已…」

秋子說出令人玩味的話,接著用手把嘴邊的口水給擦掉站了起來。

秋子敞開的胸前黑色胸罩和白晰無瑕的肌膚成明顯的對比,站起來之後,秋子解開胸罩前面的扣子,罩杯就往左右彈開,裸露出巨大的乳房。

哇哇…。

茂樹緊緊盯著這超過90公分的巨乳,雖然夏姬的胸部很大,但還是不敵秋子的巨乳。從胸罩中解放出來的巨乳,比茂樹想像中還要大,好像是日本年糕一樣白晰柔軟。秋子的乳尖和少女一樣呈粉紅色的,看不出已經有年紀了。粉紅色的乳頭加上白晰的肌膚,看起來就像是皓皓白雪上有兩片攖花花瓣一樣。

秋子身體往前傾,巨乳在茂樹面前搖晃逼近。秋子的細瘦的軀幹上垂著重重的巨乳,軀幹和巨乳的接合處好像要斷掉般。秋子握住椅子的扶手,上半身緩緩地往前倒。巨乳遮住了茂樹的視線。

嗚哇、嗚哇…。

茂樹一臉慌張不知所措,軟軟的碩大果實壓在茂樹臉上。

「哇噗…」

由於椅背的阻擋,茂樹不能向後逃,只能任巨乳壓著。秋子緩緩地動著,整個臉被柔軟的巨乳擠壓。

搓揉擠壓…。

巨乳把茂樹的嘴巴和鼻子給堵住了,雖然令茂樹呼吸困難,但這是最幸褔的時刻了。

雖然很幸褔,但也很痛苦。

「嗯…嗯…嗯…!」

茂樹忍耐已達極限,原以為快要窒息了,巨乳在這個時候移開了。

「呼啊、呼啊…」

茂樹的臉像喝醉酒般面紅耳赤,呼吸急促。秋子再次蹲了下來,雙手捧著巨乳把分身夾住。

「老、老師…!」

「我不說過了嗎,現在才要開始讓你舒服!」

秋子嫵媚地笑著對驚訝的茂樹說。

F罩杯的巨乳擠成的谷溝非常深,就連分身比一般人大的茂樹,夾在裡面也只能勉強露出一個前端,剩餘的主幹部分全都埋沒在白晰的巨乳裡。

秋子的巨乳好像是專為夾住分身而設計的。滑嫩的肌膚不僅只是接觸到分身而已,茂樹下腹的一小部分也緊密地接觸到。

為了加強密合度,秋子身體往前稍稍挪了一下,接著上半身也緩緩地搖動。勃起的分身被柔軟的巨乳包圍,溫柔地被搓揉著。原本沾在分身上的唾液發揮了很好的潤滑效果,使得動作非常流暢。分身夾在巨乳的中間,隨著巨乳小幅的搓動,前端一下子露出來,一下子又沒入。就這樣重覆著,看起來就好像有一個人在白色的泥沼中溺水一般。

茂樹是頭一次嘗到分身被巨乳夾住的感覺,這和手、嘴或秘處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這種新奇的觸感使茂樹說不出話,只是半張著嘴,呼吸急促而已。面對這種快感,稍不留神口水就會滴下來。自己勃起的分身被性幻想對象的女老師做這種激烈的動作,讓第一次做這種體驗的少年感到異常興奮。

「如何?周防同學。老師的巨乳讓你很舒服吧?」

「啊、是、非常…」

「非常什麼啊?」

「非…非常的爽…」

茂樹的臉變得更加紅了,害羞地回答這個問題。居心不良的秋子又繼續逼問。「那麼,你是那裡很爽啊?」

「是…」

靦腆的少年面對這個難以回答的問題,覺得難以啟口。

「怎麼了?自己的身體應該很清楚才對吧?」

「就…就是那裡嘛!」

「那裡,是那裡啊?老師不懂你的意思…」

「就…就是那個…硬硬的東西…」

「你若不好好回答的話,我就要停止了喲!」

秋子不光只是嚇唬茂樹而已,她已經開始停止蠕動了。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停了下來,使茂樹癢得難受,自暴自棄地說。

「是…是分身啦。我的分身覺得很爽!」

「好!馬上讓你爽!」

秋子引導茂樹回答之後,又繼續讓巨乳動了起來。

「那麼,為了獎勵你這麼老實地回答,我會讓周防同學的分身更爽的體驗!」秋子說完將頭往前伸,並伸出舌頭來由下向上舔著露出來的前端。

嘖嘶嘖嘶嘖嘶…

「啊、老師…」

秋子一邊使出巧妙的舌功使得茂樹全身扭動,一邊又不時想起那個背叛她的男人。

那傢伙的陽具才沒這麼又粗又長…。

茂樹的分身之所以被巨乳夾著還能讓秋子的舌頭舔到,這是因為茂樹的分身確實有一定的長度。可惜的是秋子的舊情人-栗林哲也,他的傢伙就沒那麼長了。所以在床上做愛的時候,總有美中不足的感覺,不、應該說燃燒不完全比較恰當。秋子雖對哲也的肉體感到不滿,但想到她和哲也之間的愛,秋子就會睜隻眼閉只眼。但當她瞭解到這份愛只是單方面而已的時候,以往得不到滿足的下體,現在好像是要討債似的,使得這個平時拘謹的女老師瘋狂的放浪。

秋子原本的目的只是要用她成熟女性的肉體來迷惑這個幸運兒,好可以順利地做周防家少奶奶。不過、秋子在為那一柱擎天的分身愛撫時,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沉醉在和她學生的淫亂行為。

想要再做得更下流一點。更淫蕩地、更猥褻地像只發情的母狗做更淫亂的事。平常因為身為老師的緣故,秋子必須刻意隱藏她女性的魅力,或許是一直這麼被壓抑的緣故,一旦解放開來,就一發不可收洽。

雖然做為潤滑液的唾液幹得很快,但從前端流出來的分泌物恰好可以用來彌補。秋子以一定的節奏搖動著巨乳,有時她會向上看著沉醉於愉悅之中的茂樹,她看著茂樹的表情,絕不是在她站在講台上面對學生的表情,而是有點美美的表情。茂樹在這個時候結結巴巴地說。

「老師…」

「什麼事?」

「我…快不行…」

秋子知道茂樹快要射精了,秋子就像是說中別人要害地說。

「你快射了吧?」

「啊、是、所以……」

茂樹想要求停止胸部的蠕動並把臉移開,但秋子搶先一步說。

「好、就讓你這麼射出來…」

「耶!可是這樣的話,就會射到老師臉上…」

「是啊,我就是希望周防同學的東西射到老師的臉上。」

「耶耶!」

自從被叫到這個房間之後,茂樹就不斷地發出驚歎,但沒有比這事更令他驚歎的了,茂樹不由得對秋子的「射到臉上」發出驚歎。雖然秋子本人這麼說,但也有可能不是真的。

不過、茂樹雖然猶豫著,但他對自己下體有如怒濤般爆發的欲求根本無力抵擋。

「老師、我…我真的快要…」

「射吧!全都射出來吧!全都射到老師臉上吧!」

「啊啊…啊啊!」

在茂樹發出尖叫聲的同時,他的分身在巨乳的夾擊下,噴出了象徵慾望的液體。

咻咻!

被秋子激發出來的體液,牽著白色的尾巴,飛濺到鏡片上。接著射出第二波的體液,噴到鏡框和粉紅色臉頗上,白濁液像煉乳般垂下粗粗的銀絲。茂樹很難下定決心去射秋子的臉,他是忍到極限忍不下去才射出來的,或許是這樣憋著的緣故所射出來的精液力道都非常強,射到秋子臉上時,秋子甚至還感到有點痛。

嗶咻、嗶咻、嗶咻、…。

一旦開始發射就無法停止,雖然茂樹心中有強烈的罪惡感,但大量白濁液還是一直噴了出來。

沾到了…我的精液沾到秋子老師的臉上了…。

越是想去抗拒禁忌,這種快感就越強烈。每當射出精液時,茂樹的眼球就好像是著了火一般。

「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終於停止了,茂樹精疲力盡地靠在椅背上。滿臉都是白濁液的秋子,再次用她的巨乳夾著茂樹的分身,不停的揉搓著。已經停止發射的分身在巨乳再度搓揉之下,殘餘的白濁液全擠了出來。接著秋子站了起來。

「太厲害了,射出這麼多…」

不僅是臉,從喉嚨到乳房上都沾滿了,秋子在發出讚歎之後,就伸出舌頭舔食嘴邊的白濁液。腥臭味濃烈得要使人窒息一般,在秋子的口中擴散。

「好濃的味道喔…」

秋子用手指沾滿噴在臉上的白濁液,然後把手伸入嘴裡,一副美味的樣子舔食著。同樣地脖子到乳房之間的白濁液也是這麼全部吃下去。

秋子舔完茂樹射出來的體液之後,往下看著剛發射完,軟趴趴地靠在椅背上的茂樹。

「那麼、這次換周防同學給老師服務了!」

秋子往後退一步,臀部靠在桌子邊上,緩緩地撩起身上的窄裙。撩起窄裙之後,可以看到用蕾絲花邊的內褲和絲襪,內褲和絲襪之間還有吊帶裝飾著。

沒想到在那傲慢的窄裙底下,竟隱藏如此性感的春光…。

秋子面向目瞪口呆的茂樹,像是誇耀內褲般往前挺。

「這是我第一次穿的,如何?合適嗎?」

「啊、是…是。非常合適…」

「哇哈哈哈…謝謝…(心號)」由於是黑色的緣故不太容易看得出來,這件新內褲其中的一部分已經被愛液給浸濕了。

「嗯~周防同學…」

秋子用另一隻手,指著薄薄的布料中間的秘部說。

「周防同學、想不想看看裡面啊?」

茂樹當然是想看的,他很快地點點頭。

「不行不行、你要做更明確的回答。」

「我…我想看…」

「看那裡啊:」

茂樹面對老師為難的質問,思量一番之後。

「是老師的內…褲裡面…」

喔!是這樣子的啊…。

秋子利用這年齡的男孩子對性好奇的弱點,要茂樹說出不堪入耳的言語,但沒想到被茂樹巧妙地躲過。

但秋子還是答應茂樹的要求讓他看「內褲裡面」。

「那老師就讓你看內褲裡吧!」

秋子把內褲褪了下來,茂樹眼睛看到一叢黑黑的森林,但隨即窄裙就翻下來給遮住了。內褲沿著穿著黑色絲襪的大腿,一直滑向終點的高跟鞋,最後內褲離開高跟鞋整個被脫了下來。

秋子用拇指和食指拿著內褲,輕輕地放在桌上。然後用令人焦急的緩慢速度,緩緩地撩起窄裙。

深藍色的布幕被揭開之後,芳草茂密的秘部現身了。秋子的秘部好像在誇耀她成熟的特徵,露出貝紅色的花瓣。若將眼前的景象比喻成盛開的花朵的話,這個十七歲少年一定會同意的。

「那麼,你再仔細地看看裡頭面…」

秋子用食指和中指把濕潤的花瓣,呈V字型左右撐開。茂樹看到黏黏糊糊的內側。秋子一邊讓茂樹欣賞自己的秘處,一邊用開玩笑的口氣說。

「不好好看的話,考試的時候你就慘了!」

茂樹當然不會把這句戲言放在心上,因為茂樹正以著比準備考試更專注地注視著眼前的春光。在秘處中間稍稍往下面一點的地方,就是分身插入的入口,入口正張得大大的,整個秘處裡,全都佈滿了濃稠的淫液。

秋子繼續用手撐開渴求少年愛撫的秘處,嬌媚地說。

「嗯!舔舔看嘛…」

「耶…」

「舔老師這裡吧…」

「我、我來舔嗎?」

驚訝的茂樹,開口問了愚蠢的問題。

「是啊、沒錯。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這次換茂樹同學替老師服務的啊…」

我…我來舔老師的…

秘處…。

茂樹大大地吞了口口水後,視線緊盯著秋子的秘部,從椅子上站起來。茂樹一邊拉起向下滑的長褲和內褲,一邊向前跨了一步跪在秋子高跟鞋的前面。最先觸到秋子秘處的不是鼻子,而是茂樹的雄性。茂樹的臉貼近秋子的秘處,用舌頭去舔那充滿花蜜的花蕊。

最剛開始的時候只有嘴唇接觸到,接著茂樹戰戰兢兢地伸出舌頭來伸入充滿女性魅力的秘處。

秋子看到茂樹這麼起勁,緩緩地放開撐著花瓣的手。她的手溫柔地撫摸著茂樹的頭,或許是秋子怕癢的緣故,每當茂樹的舌頭在秘處裡鑽動的時候,秋子就會不安的扭動。

啾…啾…啾…。

茂樹好像想要止渴般,不停喝著秋子的愛液,這種潤滑液使得舌頭的動作更加順暢。

「再…再裡面一點…」

沉溺於極度歡愉中的秋子,雙手在茂樹頭上亂抓著,要求茂樹的舌頭再深入一點。

深入、深入…。

「嗯~!」

茂樹的嘴被秘處給堵住了,儘管呼吸困難,但他還是拚命地蠕動他的舌頭。茂樹的嘴整個和柔軟膨脹的秘阜密著在一起,口中發出猥褻的聲音。

「啊!….對、就是這樣。周防同學,你及格了…」

秋子一隻手撐在身後的桌子,上半身向後仰,胸前的巨乳微微搖晃著,並發出小小聲的叫聲。雖然和比自己年幼的少年同時也是自己班上的學生做出這種事有很大的不道德感,但秋子她女性深處,觸摸不到的慾望,正在猛烈地發酵著。

我要大傢伙…我要一柱擎天的大傢伙來侵犯我…。

從這態勢看來,秋子現在正渴望被粗大的巨棒插入,於是她推開埋首在自己秘處的茂樹。

「舔的課程,到這兒就行了!」

秋子說完就轉過身去背對茂樹,雙手趴在桌上,屁股往後翹。

「這次我要周防同學的分身來為老師服務!」

秋子的秘處經過茂樹舔弄之後,好像是一朵花開得更艷麗了。兩片花瓣大大的往外妖艷的翻開,引誘著少年勃起的分身。

茂樹從地上站了起來,整個背都被汗水浸濕了,他慢慢的解開胸前的扣子。當襯衫打開以後,可以看到下面的分身挺立著。茂樹往前走去貼近秋子向後翹起的臀部,接著用手輕輕地把勃起的分身往下壓,瞄準桃花源洞口,一口氣往前插入。

插入…。

「啊啊!」

分身像是箭拔怒張的弓一般,竭盡全力地射入,秋子發出歡愉的叫聲。秋子或許是太久沒做的緣故像只發情母狗般迫不及待地說。

「快…快點動一動。周防同學你已經挑起老師的情慾了!」

茂樹順應了秋子露骨的催促,雙手抓住秋子的細腰,就這樣呈站立的姿勢開始抽送了起來。不一會功夫,這個少年就回復「想做」的氣氛,腰部大大地擺動。

從旁邊看起來好像是由於秋子的慾望,使得佈滿愛液的秘道,把勃起的分身給吞食進去。

每當茂樹的腰向後退,洞口的黏液就會纏在從秘道中出來的長柄上,一起隨著分身的退出而向後。

秋子的秘道已經被充分開發,所以粗大分身的插入也不會使秋子感到痛苦。

茂樹猛力的抽動著,加上秋子臀部配合的擺動,使得抽送的情況更加劇烈。

「嗯~周防同學…老師的秘穴怎麼樣呢?」

「很…很濕很滑,而且很緊、讓我覺得好爽…」

「周防同學的分身也弄得老師很爽,啊…對、就是這樣,讓老師爽吧,這樣才是個好學生…」

茂樹只不過稍加讚美,竟使得秋子用可恥的話說出自己強烈的慾望,這番淫言淫語煽動茂樹加快抽送的速度。茂樹使勁地插,使得分身更深入,直達秋子的花心。

噗嘖、噗嘖、噗嘖…。

當茂樹往前的時候,他的胯下向前猛烈地碰擊秋子的臀部,這股震波一直傳到秋子上半身,使秋子的巨乳劇烈地搖晃著。茂樹一邊急促地動著,雙臂更往兩旁伸到秋子腋下,手掌由下往上摸著劇烈地搖晃的巨乳。

摸…。

由於巨乳的主人往下俯著,向下垂的巨乳看起來更大了,茂樹的手掌無法完全掌握住巨乳,當茂樹用力緊握時,在手指和手指的中間會浮出白晰的肉。茂樹的動作看起來好像是小孩子,得到渴望已久的玩具般,不停地在揉捏著。

而現在的茂樹,下半身好像有著獨立的意識般,用力反覆地抽動著。

「秘…秘部好舒服喔!分身…分身好像進到最裡面了…」

秋子拋開女老師的面具,化身成一隻發情的母狗,原本秋子是要以自己的肉體為餌,來勾引幸運兒茂樹,好順利地當上周防家的少奶奶。

但是秋子現在好像忘了有這回事,她已經沉迷在貪圖淫樂之中了。不停地發出叫聲,每當巨棒插到底時,濕透的臀部就會被撞得扭曲。

「啊啊!」

濕滑的秘道往內收縮,緊緊地勒住勃起的分身,使茂樹發出狂吼。

剛剛才發射的,過沒多久又感到快要爆發了。

「老師、我快射了…因為剛剛老師收縮的很緊,所以…」

「射吧!射出來吧!完全射進老師的秘道來!盡量多射一點在老師體內吧!」「啊!啊!射了!」

茂樹再次深入的時候,分身直抵到花心,在秋子體內沸騰的體液開始噴出來了。不過由於剛剛經過一次激烈的發射,這種強烈的快感使得茂樹的膝蓋失去力量,失去平衡的茂樹開始往後倒。

嗶咻…。

射精射到一半茂樹身體就往後倒,分身也跟著被抽出來,茂樹幸運地倒在那張幽靈之椅上。

但茂樹的下體並沒有因此停止射情,痙攣的分身繼續向著前方不遠的秋子的臀部射出很多白濁液。

嗶咻、嗶咻、嗶咻…。

白濁液呈放射狀飛濺到秋子的臀部上,秋子的臀部可以感到液體的灼熱。

「啊…不可以…要射在裡面才行…要射在裡面才可以…」

茂樹的二度發射激烈地令人想像不到,射出的量也很多。秋子整個人趴在灰色的桌上,臀部沾滿了白濁液,從她腳邊的地板到茂樹的分身這一段距離上面都有一點一點白色的液體。

一時之間,在這房間裡,只聽到兩人急促的喘息聲。象徵淫慾的白濁液沾滿了秋子的臀部,不僅如此,由於膣道不停收縮的緣故,從秘道口也流出很多白濁液和愛液的混合液,這些混合液流向穿有黑色褲襪的大腿內側。當這些白濁的液體流到秋子的膝蓋時,秋子突然起身面向茂樹。秋子裸露著乳房,裙子掀到一半,一副的妖艷姿態,她取下髮髻上的髮夾,甩了甩頭,長髮就垂到肩上,還有幾根長髮因為臉上的汗水而黏在臉上。秋子好像對茂樹沒有直接射到體內感到不滿,在庸俗的眼鏡後所呈現的表情,與其說是「好色」倒不說是「飢渴」秋子在剛剛射完的茂樹面前蹲了下來,開始舔著沾滿體液的分身。

剛剛才射完,分身變得比較敏感,再加上秋子用力地吸吮,使得茂樹發出痛苦的叫聲。

「老…老師!」

可是秋子對茂樹的叫聲根本充耳不聞,在她吸出尿道中殘餘的體液後,就含著分身劇烈地來回動著,原本開始慢慢萎縮的分身又硬了起來。秋子看到分身恢復備戰狀態之後,她的嘴才離開。接著秋子二話不說,就突然壓在茂樹身上。

「等、等一下,老師…哇…」

巨乳壓在茂樹正要發出抗議的嘴上,秋子跨座在茂樹的胯下。猛然抓住被強迫勃起的分身,將被吸得紅紅的前端,瞄準自己流滿白濁液和愛液的洞口。

我被侵犯了!

茂樹覺得太沒道理了,這根本就是強姦嘛。

秋子把分身瞄準好桃源洞口之後,就大大地由上往下坐下去,這種膣道內壁由上往下摩擦的強烈觸感,使得茂樹的頭不自主地大大後仰。

這個露出淫蕩本性的女老師,坐在她學生的胯下上面,好像啃食她所捕獲的獵物似地,臀部猛烈地上下動著。茂樹最剛開始覺得被侵犯,但過沒多久,他就配合秋子的動作,他的腰由下向上突刺。

「啊!!對…就是這樣、茂樹同學一定還有沒射出來的精液。為了把它射出來,從下面往老師的秘部向上突插吧!」

就這樣,兩人在人煙罕至的學校一角,再次發出噗嘖、噗嘖淫蕩的交合聲和有如禽獸般的叫春聲。


第七章 不能沒有愛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茂樹剛洗完澡全身熱呼呼的,穿著睡衣仰躺在大床上,一個人望著天花板,呆呆的想著這幾天所發生的怪事。

前天、在體育館倉庫,夏姬突然說她喜歡我…。

昨天、春美打扮成美貓少女的模樣,引誘我一起玩禁忌的遊戲…。

今天、秋子老師喝個爛醉,對我性騷擾…。

這是為什麼?接連幾天都有「艷遇」。這樣的演變實在是太唐突了,雖然很愉快,但還是令人不解。茂樹根本沒想到被祖父逼婚的事被洩露了出去,而且也沒想到這幾個女同學和女老師是為了嫁入豪門,而對茂樹展開色誘。

這一切都太不尋常了…

茂樹所知道的,只是具有震撼力的性愛而已。總之、茂樹在三天之前也只有過間接接吻的經驗而已,但在短短三天之內,他體驗到口交和巨乳夾擊的滋味。由於性的體驗來的太快太猛,使得這個懵懂的十七歲少年,只感到錯愕和疑惑,根本沒有機會去感慨失去童貞的多愁善感。

尤其是那個像只發情母狗的秋子,把自己的精液和血一起搾出來,一想到這段淫亂的行為就覺得掃興。

茂樹經過精力損耗加上為結婚的事煩心,顯得相當憔悴,眼睛下面有些微的黑眼圈。就算大睡一場也不容易恢復,更糟的是現在不是高枕無憂的時候,因為茂樹有很重要的事必須要想清楚。總之、必須先把這幾天所發生怪事給拋在腦後,以便集中精神去想救深冬的辦法。

但是時間已經不多了。期限就是明天,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今天即將結束。在所剩的十幾個小時之內必須想出救深冬的辦法才行。就這樣煩惱地反覆思考之間,已經一分一秒地逼近期限之日了。

我是為了救深冬而和某個人結婚好呢?還是要狠心扔下深冬不管呢?不、我不能這麼做。深冬的身世已經很悲慘了,若是再被開除豈不是更加悲慘?我該怎麼辦才好呢。照爺爺的話去和某個人結婚?但若是要這麼做,那要找誰做為結婚對象呢?

茂樹越是焦急,思緒就越亂,有時他的腦中會再度想起夏姬和春美的事,更令茂樹的頭更加混亂。

啊~、我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呢…?

茂樹在想,若是他像大雄一樣有個小叮噹來幫他解決問題就好了。

原本整整齊齊地鋪在床上的被單,在茂樹因為心煩而不斷扭動之下,變得像波浪一般亂七八糟。在這個時候奮起了敲門聲。

叩叩…。

茂樹急忙地起身面對門口的方向。

「請進。」

「失禮了。」

深冬好像怕引起別人注意,特地把門輕輕地關上,深冬穿著黑色的連身裙和白色圍裙,一副女傭的打扮。在深冬恭謹有禮的笑容之中,還帶著幾許憂鬱沉悶的表情。

深冬站在門口客氣地說。

「我有點事想和你談,可以嗎?」

「啊、當然可以。」

茂樹肯定地回答之後,端正自己的坐姿。深冬把門關上,站在茂樹的前面輕輕地行了個體。

「這麼晚還來打擾你真不好思意。其實我是來向你道別的…」

「深冬!」

茂樹聽到深冬是來道別的,音調不由得提高起來。

「你在胡說什麼啊!這件事我一定會解決的,所以你不要再提道別的事…」

雖然茂樹根本沒有一個好的解決方法,但他聽到深冬說出「道別」兩字時,他不得不這麼安慰深冬。

深冬這時顧不得會吵到別人,大聲地、寂寞地笑著說。

「不用再費心了。只要我離開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可是…」

看起來好像越說越僵,但事實上茂樹也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只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了。兩個人站在床邊默默相對,房間的氣氛更加沉悶。

一陣寂靜之後,深冬戰戰兢兢地說。

「最後我…我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

「拜託我?」

「是的…」

深冬點點頭說。

「最後…最後讓我在你懷裡哭…」

「耶…?」

茂樹正要說些什廳,深冬早一步埋在茂樹的胸前,靜靜地哭泣。

「嗚…嗚…嗚…」

深冬像個愛撒嬌的孩子般,用她哭濕的臉在茂樹懷裡磨磨蹭蹭的。

「剛剛…剛剛我雖然這麼說,可是我不要和你分開。絕對…絕對不要、其實我想和茂樹永遠在一起。」

「深冬…」

聽到深冬這麼真情流露地表白,茂樹不知該說什廳好,只能溫柔地抱著深冬顫抖的肩膀。


隔天-。

關鍵性的星期六終於來臨。茂樹中午上完課之後回到豪宅,就被管家帶到茂造的書房,連換衣服的空檔都沒有。管家深深地行了個禮離開之後,坐在紅木桌子對面、穿著和服的茂造開口。

「茂樹、你應該明白,今天就是約定的日子了。」

茂樹穿著制服,神情緊張地站在桌子前面。茂樹解開襯衫的最上面一個扣子,大大地吞了口口水後說。

「爺爺、對於這件事我還有個請求…」

茂造根本不願聽茂樹的請求,他像個鬧彆扭的孩子般把頭往旁邊撇開。

「我不想再聽你多說,我只想知道你所決定好了的結婚對像到底是誰。」

「爺爺…」

茂造以前常用斜眼瞪人和沉默的態度,以前在面對集團內和他持相反意見的重要幹部或代表。現在他也用同樣的態度,瞪著想要說些什麼的孫子。

「若是你還不決定或是沒有可以結婚的對象,我二話不說立刻開除深冬。這是我們說好的,也是你唯一可以救深冬的機會,你不要跟我討價還價。」

「…」

在茂樹沉默的時候,茂造突然露出和緩的表情。

「茂樹、我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就如我先前跟你說過的,我只是要彌補以前不能祝你父親結婚幸褔的遺憾。此外,我也只是想要帶個美好的回憶進棺材而已,和你結婚的女孩,她的年齡和家世我都不計較,只要是你喜歡的女孩子就行了。」

不知不覺間,茂造眼睛濕潤了起來。

「茂樹、你難道不能成全我這個再活也沒多久的老人嗎?」

在茂造軟硬兼施之下,茂樹被牽著鼻子走。

「可是、爺爺、就算是要結婚也要有…」

「喔喔、原來是這樣啊,不用擔心。為了怕你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我特地為你找了一個好女孩。」

茂造說完就拉開抽屜,從抽屜中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這張相片還用很高級的相框裝起來,看起來頗有「大家閨秀」的味道,是個和茂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女孩臉蛋非常清純。

「這個女孩子是犬養集團的繼承人,名字叫做紗紀子。我在宴會時見過她兩、三次,是個好女孩。年齡和你相仿,我想她配得上你吧?」

茂造也許早料到茂樹會找不到合適的對象,所以找了個家世不錯的女孩來和孫子匹配。

「怎麼樣、茂樹?願不顧意和這個女孩結婚呢?」

茂樹在茂造遊說之下,他的心有點動搖。

若是點點頭的話,就能救深冬了!。

茂造看著一臉迷惘的茂樹,不懷好意地說。

「難道你要深冬被開除嗎?」

不行。這絕對不行。不能讓深冬更加悲慘。所以…。

「怎麼樣、茂樹?一直沉默的話,我是無法明白你的意思喔。你是個男人,難道不能果斷地做決定嗎?」

被逼到無路的茂樹,正要開口說出他的決定時,深冬沒有敲門就衝進房間來了。大概是深冬聽到茂樹一回到家就被叫到這裡,急忙地趕來的吧。深冬拋開訓練有素的女傭特質,不但無禮地闖進來,而且還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

「深冬、你在幹什麼?我有叫你進來嗎?」

「對不起。因為我有重要的事非要告訴老爺不可…」

無禮地闖進房間的深冬,和茂樹肩並肩地站在一起,面向她的主人茂造說。

「破壞老爺心愛東西的人是我,所以責任應該由我來負,我現在就辭去周防家女傭的工作。」

只差那麼一步就成功了,深冬跑來擾局,讓茂造意想不到。

其實茂造只不過是以要開除深冬為藉口,威脅茂樹趕快結婚。若是深冬主動辭職的話,那茂造的計劃就失敗了。再說、深冬從小時候和哥哥一起被茂造領養,況且現在還負責照顧孫子的生活起居,若是真的辭職茂造也覺得難過。

茂造張大眼睛,瞪著深冬。

「深冬、你閉嘴!」

「不、我要說!」

茂造在八年前將深冬領養回來,在這兒工作也有三年的時間了,以前從不曾頂嘴的深冬,今天卻大聲地頂撞主人。茂造沒想到深冬會這麼頂撞他,一時也說不出話來。與其說這是狗咬主人,不如說是被自己打了一巴掌。

「我自己犯的錯,自己負責。所以…」

深冬說到這兒就稍稍猶豫了一下。

「茂樹、我不要你為了我而草率地和某個女孩結婚。若是這樣,還不如我被趕出去!」

深冬。

茂樹看到深冬這麼說,他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沒錯、不能再在這個女孩身上加諸不幸了…。

「爺爺、我決定結婚了。」

「茂樹!」

深冬悲痛地叫著,相反的、茂造卻放鬆臉部的表情。

「喔喔、那…那結婚的對象是誰呢?是這個女孩嗎?」

皺巴巴的手指指著桌子上的照片,但茂樹卻搖搖頭。

「什麼、若是你有決定好的結婚對象就說出來吧!」

「爺爺。」

茂樹認真地面對眉開眼笑的茂造。很肯定、很清楚的語氣說。

「我、要和深冬結婚!」

「什…什麼!」

茂造驚訝得合不上嘴,深冬則驚訝得雙手摀住嘴巴,兩眼睜得大大的。

過了一會兒,茂造回過神來,開始大聲地怒斥著。

「你…你說什麼。深冬只是周防家的傭人,她根本配不上你…」

「可是、爺爺、你不是說過結婚的對象不論是誰都可以嗎?」

「我是有這麼說過,但是…」

茂造一時間被難倒了,不知該怎麼應對。

茂樹趁這個時候向旁邊的深冬深情款款的說。

「深冬、雖然我們的相處時間不久,而且地位相差懸殊,但我希望你能嫁給我…」

「我…我願意!」

深冬看著認真的茂樹小聲地回答,心中充滿無限感激。接著兩個人相互真情地凝視著,茂造這時發出好像要把他們兩人拆散般的巨大怒斥聲。

「不行!我絕不答應你們結婚!」

茂造長滿老人斑、皺巴巴的臉變得通紅,指著黏在茂樹身旁的深冬說。

「深冬、你竟然忘了我對你的養育之恩,去勾引我的孫子,你被開除了!像你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立刻給我滾出這楝豪宅!」

「爺爺、您若是要把深冬趕出去的話,就連我一起也趕出去吧!」

「茂樹、你…」

雖然茂造怒不可遏,但茂樹卻一點兒也不肯讓步。而站在身邊的深冬,一副不論發生什麼事,都跟定茂樹的樣子。看來這對戀人兩心相繫的愛情遠勝過血濃於水的親情。

茂造看著眼前的茂樹和深冬兩個人,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很久以前…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沒錯、那就是…。

這段記億一直被埋藏在心底,是一段難以治癒的傷痛,茂造一直不願去觸碰,但也無法忘懷。眼前的情景讓茂造又想起這段傷心的回憶。

我這是在重蹈以往的覆轍嗎…?

沒錯、今天我又犯了同樣的錯誤。二十年前我堅決不答應兒子茂夫和女傭幸惠的婚事,現在我又犯了和二十年前相同的錯誤…。

可是、現在還來得及。趁現在還沒造成無法挽回的不幸之前,我決定要彌補我過去所犯的錯,那一段無法挽回的過錯。

已經活到七十多歲的茂造,一向是不信神的,但他現在對神充滿了感激。

茂造回復平靜之後,用嚴肅的口氣說。

「茂樹…還有你深冬,你們是認真的嗎?」

茂樹和深冬兩人好像心有靈犀,一起點著頭。

「好、我知道了!」

茂造面對著眼前這對年輕的情侶,說出他在二十年前沒有對他死去的兒子和媳婦所說的話。

「我答應你們結婚!」


結局

四季如夏之島-夏威夷。

在這裡到處都可看到日本觀光客的蹤影,一些老人團體最近也常選擇這個地方旅遊。

但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SOUH集團所屬的私人海灘,和有很多日本觀光客的地方離得很遠。瞭望四周白色沙灘,看不見一個人影,所看到的只是蔚藍的海岸。仰望,可看到晴朗的天空,眺望遠處蔚藍的天和海連接在一起。

周防茂樹和森深冬在結束盛大的結婚典體之後,選定這個地方做為蜜月旅行的地點。這個地點是茂造特意為他們兩人安排的,看起來是個完美的地點。

茂樹和深冬以往只是在電視上看過夏威夷,根本沒想到會有來這兒蜜月旅行的一天。在這個沒有任何工業污染的純淨海灘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他們覺得好像與世隔絕。可是這對剛剛新婚的廳人,只要他們所愛的人陪伴在身旁,就不會感到寂寞。

茂樹身上穿著和睡衣相同的短褲,奶油色的布料上散佈著許多手掌大的星星,短褲的長度長到膝蓋。沙灘上有兩張海灘椅並排在一起,茂樹就在其中一張海灘椅上面仰躺著。在茂樹曬紅的臉上,這時有影子遮著。茂樹張開討厭陽光的眼睛,看到深冬的倩影。深冬穿著無肩帶式的連身泳裝,身材看來凹凸有致,泳裝外面還披著一件白色的外套,大概是不好意思露出肩膀吧。深冬的雙手各拿著一罐冰的可樂。這些可樂原本是放在離這兒不遠的一個海灘傘下面的冰桶裡,深冬特地準備要給茂樹喝的。

「茂樹、這個給你。」

「啊、謝謝!」

茂樹接過滴著水的可樂,拉開拉環開始喝了起來。深冬則坐在旁邊另一張海灘椅上,喝了一口可樂之後,看著茂樹曬黑的皮膚說。

「你曬得好徹底喔!」

「是啊,曬得好黑喔!」

當地時間是日本時間的昨天傍晚,今天一整個早上都在海邊嬉戲。

「啊、對了,我剛剛去問了一下飯店有關午飯的事,茂樹你喜歡吃什麼呢?有中華枓理也有法國枓理,什麼都有。雖然茂樹你喜歡吃我做的菜,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所以…」

茂樹打斷了深冬的話。

「你已經和我結婚了,不能老叫我『茂樹』」

「耶、那麼我要叫你什麼才好呢?」

「要叫有新婚氣息的稱呼才行!」

「怎麼樣才叫做有『新婚氣息』啊?」

深冬像個小孩子似地低著頭,想仔細聽茂樹解釋,茂樹這時在她的耳朵小小聲地說。

「耶耶!」

深冬臉紅著說。

「真的要這麼叫嗎?」

「當然!」

茂樹點著頭說。

「可是、茂樹…」

深冬想說些什廳,但茂樹把頭撇過去。

「你若不這麼叫我的話,我就不回答!」

「這…」

深冬手足無措了好一會兒,看到茂樹仍不改變心意,深冬害羞地而且令茂樹高興又心急地,在茂樹的耳朵邊說。

「親…愛…的(心號)」


MRX補述:

篇末最後插圖,夏姬、春美、秋子三位美眉怒氣沖沖的SD造形,她們說;「我們的立場是?………完全沒有!!!」

PS:各位是否有發現四位美眉的取名剛好是四季呢!


後 記

大家好,我是雜破業,首先要感謝各位讀者的拜讀大人,讀了本書是否有使您的小弟弟更有元氣呢?我從很久以前就有坐骨神經痛的毛病,現在又更加嚴重了,所以我就一邊聽CD一邊寫小說。

最後好不容易把這本小說完成了,各位讀者有好好地看這本小說嗎?這本小說這麼厚,若是用一隻手來翻的話實在很困難。另外、若是覺得前半部很無聊的話,可以只看第四章到第六章就行了。

這次的插圖,特別請了「新新人類小波波」的作者 Hidiri Rei 先生來擔任。因為Hidiri Rei先生很會畫畫,所以特別請他來畫這本小說的插圖。在工作時,我們兩個人不斷地討論,終於做出令人非常滿意的成果。

我寫小說也已經快三年了,自從出道以來,寫出來的作品,都是相同風格的東西,我想各位讀者也已經討厭了,所以我想改變以往的寫作風格。

這次就在這裡向各位讀者告別了,我若是繼續寫作的話,一定會再跟大家見面的。再次感謝!

一九九六年十月底、「H/早川義夫」轉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