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通正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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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英雄栽在美人手

「春風吹,春燕歸,桃杏多嬌媚;儂把舵,郎打槳,劃破西湖水。春意濃,春心暖,無力柳葉垂;眼兒相望心相印,儂為郎陶醉。」

歌聲又輕又柔,劃破寂靜的西湖春曉,似乎綿花棒在掏耳屎般,令人聽得神馳目直,整個的呆了!


就連早起要吃蟲兒的鳥兒也癡了。

西湖,環湖三十里,風景,名勝,古跡薈華一處,有山有水,不感單調,仁者和智者皆可以前來尋幽訪勝。

西湖,我國錦繡山河的代表,正宗的「上帝傑作」。

如有雷同,全屬仿冒,不值一顧。

西湖春曉,薄霧籠罩,畫舫羅列,泊於西岸,安寧之中,只聞那輕柔歌聲在湖面迴盪著。

歌聲突然一挫,倏聞一陣嗲死人的聲音道:「嗯!不要嘛!公子,你不是說只是要聽人家唱歌嗎?」

那聲音又嗲又粘,令人聽得直起「雞母皮」,不由心癢想幹活!

倏聽一陣清朗的聲音道:「若把西湖比愛珠,濃妝淡抹總相宜,方才是淡抹,現在是濃妝。」

說完,傳出一陣哈哈朗笑聲音。

「嗯!公子,小聲點嘛!吵了別人,挺不好意思的!」

「好!好!小聲!小聲!」

儘管再小聲,仍然可以聽先一陣悉索的脫衣聲。

令人聽得全身一熱,心猿意馬。

接著是一聲清脆的「開春檳酒」聲音。

「嗯!輕點嘛!人家受不了哩!」

「哈哈!那就由你自己來吧!輕重緩急,由你自擇。」

聲音方歇半晌,停在湖心的那條畫舫立即搖幌起來,湖上立即漣漪層層,劃破了寂靜的湖面。

不久,搖幌越劇,異響越響。

泊於兩岸附近的畫舫亦隨著搖幌起來。

早起的鳥兒隨著吱吱喳喳叫起來了。

不知是在抗讀,抑是在喝采?

總之,西湖春曉的寂靜被這「青春進行曲」打破了,好似名美人自熟睡中驟醒,開始在伸懶腰。

懶腰伸訖,開始曼舞起來了!

畫舫好似置身於驚濤駭浪,隨時會有翻覆之厄,激情中的愛珠卻悍不畏死的拚命扭動著。

兩岸的畫舫搖幌更劇了。

突聽泊在右岸的一條畫舫傳出一聲姑娘的尖叫:「刮颶風啦?」

接著是一聲男人粗魯的叱聲道:「媽的,風你的頭,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媽的!你算是白混啦!」

「這………不然,那是什麼聲音呢?」

「媽的!你自己聽聽看。」

「拍!」一聲脆響,接著是:「哎唷!卡輕哩啦!」

「媽的!是不是這種聲音呢?」

「格格!是啦!史大爺,待會兒可要另外『加價』喔!」

「媽的!加價?我沒有向你要『學費』你竟敢向我要『加價』,真是廟寺曬肚兜,天下奇譚!」

「格格!史大爺,人家加把勁,你就賞臉銀子吧!」

「好啦!好啦!媽的!你乾脆改姓史,名字要錢吧!」

「格格!好呀!只要大爺你叫了人家,人家即使是姓『屎』,又有什麼關係呢?格格格…………」

「媽的!三八查某,你竟敢污辱大爺!」

「拍!」一聲,那名姑娘立即被賞「五百」。

「哎唷!史大爺,失禮啦!人家下回不敢啦!」

「媽的!滾開,把銀子拿去!」

「嗚!嗚……史大爺,人家下回不敢啦!」

「媽的!一大清早哭什麼哭?哭衰的呀!」

「嗚……史大爺,人家不哭啦!不過,求求你別告訴黎大娘………」

「媽的!扯什麼扯?大爺這套綢衫豈是你扯得起的!」

此時,附近的畫舫內之人皆已被驚醒,立即傳出一陣怒罵聲,這也難怪,有誰願意在熟睡中被人吵醒呢?

怒罵聲中,每條畫舫立即有人頭望向湖心那條「風雨飄搖」,「風雨生信心」,仍然不停幌的畫舫。

「媽的!是那位不長眼的………啊…………」

一道白光,不錯正是一道白光!

只見從湖心那條畫舫右蓬射出一道白光,奇準無比的射中相距五十餘丈遠的那位仁兄的喉間。

是非皆因強出頭,禍從口出。

誰叫他要大嘴巴。

一把短匕飛行五十餘丈,正中喉心,這份腕力以及眼力,實在有夠驚人,何況出招者還正在「辦事」哩!

四周立即安靜下來了!

不過,時隔不久,立即傳出一陣紛紛議論聲音。

突聽湖心那條畫舫傳出一陣清朗的吟聲。

「芳原綠野姿行事,春入遙山碧四圍,興逐亂紅穿柳巷,困臨流水坐苔磯;莫辭盞酒十分勸,祇恐風花一片飛;況是清明好天氣,不妨游衍『莫忘歸』!」

「芳原」二字剛吟起,立即有人神色大變,悄悄的離舫上岸。

中途開溜的人越來越多了。

當「莫忘歸」三字出現之時,那些「後知後覺者」立即抓起衣衫,匆匆丟下夜渡資之後,倉惶的離去。

那些人皆是練過武,原本可以屁股一拍,拒付夜渡資,可是他們不敢這麼做,因為,他們耽心那些姑娘會抗議。

據傳聞,武林中在三年前神秘的冒出一位喜怒無常,武功高強的三旬青年,半年不到即已製造一股「颱風」。

他名叫莫忘歸,外號「瀟灑美郎君」,不但人長得有如其號,既瀟灑又俊美,作風更是有如其名。

什麼叫做莫忘歸呢?簡而言之,就是不要忘記歸去。

歸去那裡呢?老家!

從那裡生下來,就回那裡!

也就是說,步上「奈何橋」唱「魂斷藍橋」。

這麼一個英俊的人,卻有這麼恐怖的姓名,他究竟是「煞星轉世」?或者是不殺人,手就會癢?

不是!完全不是!

他一定在不高興的時候才會殺人。

問題是,怎麼分辨他高不高興呢?

因此,這二年餘以來,江湖上流傳著一句歌謠,「遇上莫忘歸,有家不能歸!」可見人們對他的忌憚了!

意指盡量少遇見這位煞星。

事實上,莫忘歸並不是如此的嗜殺,一定是對方讓他看不順眼,他才會出手,不過,只要他一出手,對方就非「嗝屁」不可!

莫忘歸如此的狂妄及嗜殺,當然也引起黑白兩道的不滿,於是一批批的「制裁」人員相繼的出現了!

可是,在莫忘歸機警的反應及高超的武功之下,那一批批的「制裁」人員反而被莫忘歸「制裁」了。

如此一來,莫忘歸的名氣更大了!

不過,他也應「觀眾」的要求,盡量在要送人「回老家」之前打個招呼,因此,他選了這道詩作為「警告詩」。

只要他一吟詩,就表示準備要殺人了,在現場附近聽到吟詩的人就要趕快「溜之大吉」了。

當吟詩結束之後,也就是他殺人之時。

難怪方才會有那麼多的人聞聲而溜,而且自動付出夜渡資,不敢驚動莫忘歸的詩興了哩。

此時,莫忘歸一見那些人聞聲而逃,心中一樂,立即哈哈狂笑,那高吭的笑聲立即傳出老遠。

正在上面「幹活」的愛珠,似乎經不起他那笑聲,不但立即「罷工」,而且以纖掌摀住雙耳。

莫忘歸望了她一眼,心中更樂,笑聲更高。

可是,他剛繼續笑了兩聲,立即止聲。

不!不是立即止步,他是在一聲悶哼之後才止聲的,因為,愛珠已經將那支橫插在發頂的金步搖「送」給他了。

右腰眼,不錯!那支名貴的金步搖端端正正的戮入莫忘歸的右腰眼,立即使他的右半身癱瘓了。

終朝打雁,令日卻被雁啄,莫忘歸不由大駭。

只見他俊眉一掀,左肩一聳就欲出招。

愛珠悶不吭聲的出掌扣肩。

莫忘歸立即整個的癱瘓了!

「你………你是誰?」

愛珠冷哼一聲,那對原本水汪汪的桃花眼倏然煞芒一閃,陰森森的低聲道:「姓莫的,你去問閻老五吧!」

說完,纖掌在他的「促精穴」一拍!

莫忘歸立即神色大變,全身一顫。

愛珠跨坐在他的下身,雙目一閉立即開始調息。

莫忘歸雙目暴睜,暴喝一聲:「賤人!」就欲嚼舌自盡,可是,下顎方開,再也合不攏了!

因為,愛珠已出手叫他「大嘴巴」了。

莫忘歸最討厭別人「大嘴巴」,他何曾想到自己也會「大嘴巴」,而且是兩張嘴皆大大的張開呢?

上面那張嘴偶爾流掛著唾液。

下面那張嘴卻不住的噴射出一股股的「元陽」。

這是他出道以來最駭怒的一刻,可是,全身癱瘓,他只能眼睜睜的瞧著自己辛苦練來的元陽送給別人。

當元陽枯竭之後,他也要歸老家了。

越凶的人越怕死,莫忘歸不由全身顫抖了。

愛珠不屑的瞄了他一眼,立即又閉目調息。

半晌之後,突聞江邊傳來一聲叱罵:「兇手在那裡?」

「范捕頭,在愛珠那條畫舫上。」

愛珠冷哼一聲,倏然收功。

右掌朝莫忘歸的「氣海穴」一拍,毀去他的武功之後,立即掛著得意的笑容,開始穿衣繫帶。

莫忘歸雖然武功全失,卻仍然緊盯著她。

「格格!姓莫的,姑奶奶走了,看你的造化啦!」

說完,身子朝湖面一射,右袖在湖面連揮兩下之後,一溜輕煙般的飄落於岸邊,迅速鑽入人群中。

湖面上原本有一條畫舫載著衙役要上前抓人,方才突見有人疾逃而去,嚇得一陣驚呼出聲。

此時,一見那人已經遠去,立即將原本「低速前進」的畫舫改為「全速前進」,半晌之後,已有六名捕快上了畫舫。

莫忘歸大出洋相,心中之羞憤可想而知。

范捕頭朝現場瞄了一眼,喝道:「你是誰?」

莫忘歸牙關被卸,豈能出聲。

他即使能夠出聲,在此情此景之下,也不願出聲了。

范捕頭一見自己威風凜凜的怒叱一聲,對方居然膽敢相應不理,立即喝道:「好大膽的傢伙,拿下!」

其中一名四旬捕快立即道:「頭兒,他的穴道被制哩!」

范捕頭「啊!」了一聲,立即蹲下身子。

愛珠輕輕鬆鬆的制了莫忘歸的穴道,卻讓范捕頭累得滿頭大汗,才合上他的下顎及解開他的肩胛穴。

雙目瞧著那支金步搖,卻猶豫不絕的不敢下手。

莫忘歸喘過氣之後,探掌扣住那支金步搖往外一扯。

鮮血立即狂噴而出。

范捕頭嚇得連退數步。

那名老補快畢竟經驗較豐富,只見他在莫忘歸的傷口疾點數下,一見血勢稍止,立即自袋中取出藥粉。

莫忘歸咬著牙根自身邊衣袋內取出上等刀創藥,就欲上藥。

范捕頭喝道:「慢著!」

莫忘歸連瞧也不瞧他一眼,逕自將藥粉倒在傷口,同時將剩下的整瓶藥粉完全倒入口中。

范捕頭臉上無光,就欲上前抓人。

莫忘歸雙目一瞪,冷哼一聲。

那股威態立即將范捕頭駭得後退一步。

莫忘歸抓過衣衫,就欲穿著。

那名老捕快立即上前扶住他。

莫忘歸孤傲的冷哼一聲,將他往外一推。

那名老捕快老臉一紅,訥訥的退到一旁。

莫忘歸穿妥衣衫之後,立即坐在舷旁。

范捕頭瞄了眾人一眼,沉聲道:「朋友,你貴姓?」

莫忘歸劍眉一皺,弱聲道:「少嚕囌,你們看著辦吧!」

范捕頭喝道:「大膽!來人呀!拿下!」

那名老捕快立即上前低聲道:「頭兒,此人也是受害者,對他客氣點,說不定他會招出兇手的下落哩!」

「媽的!勞昆,你的酒到底醒了沒有?方才離去之人是個母的,必定是愛珠那浪蹄子,船上只剩他一人,他必是兇手。」

「可是,瞧他的模樣像嗎?」

「媽的!管他像不像,刑具一侍候,他就像啦!」

莫忘歸聞言,雖然仍是閉目養神,劍眉卻倏地一揚,心中立即改變了萬念俱灰,坦承認罪的念頭。

他決心要復仇。

只見他張開雙目,默默的瞧著范捕頭。

范捕頭不知怎麼搞的,只要一接觸到對方的目光,他立即心中發毛,一陣慌亂,因此,他立即將頭一偏。

莫忘歸一見良機不可多得,身子立即往外一翻,「撲通!」一聲,立即潛入湖中,斜裡劃了出去。

「大膽兇手,追!」

那條畫舫立即疾追而去。

莫忘歸雖然功力喪失,而且右腰眼受傷,由於年輕力壯,水性甚佳,加上方才又服下靈藥,因此,在水中向前疾游而去。

他要復仇,他必須擺脫這些捕快的追蹤。

他拚命向前劃游著。

不久,右腰眼之傷口迸裂了。

鮮血在里餘外的湖面上浮現了。

范捕頭喝聲:「追!」畫舫立即向前馳去。

可是,連追盞茶時間之後,范捕頭洩氣了。

越追越遠,還追個鳥。

他立即又憶起莫忘歸那付充滿恨的眼神,只見他身子一顫之後,立即沉聲喝道:「停!靠岸!」

那條畫舫又馳出五、六丈遠久,終於向右一偏,朝岸邊射去,半晌之後,六人神色凝重的上岸了。

莫忘歸又游出里餘遠,趁著浮出水面透氣之際,回頭一瞧,一見那條畫舫已經靠岸,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可是,他也發現兩岸尚有人在注視,他立即繼續潛游過去,一直到烈日當空之際,他才朝岸邊游去。

一來,他發現沒有人在注視,二來,他發現自己的體力已近無法負荷,再潛游下去,惟有死路一條。

靠岸之後,他抱著一株垂柳邊喘邊向四周打量著。

他一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游到南屏山下,遠望對岸之雷峰塔,他不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哩。

因為,他在昨天午後,尚且以「一鶴沖天之式」由雷峰塔下,輕鬆瀟灑的掠上塔頂上哩。

面對塔下驚呼失聲的遊客,他實在得意極了。

可是,時隔至今尚不到一天,他竟然由一個頂尖高手變成一個平凡之輩,他怎麼能夠接受呢?」

他心疼如絞。

他後悔莫及。

他痛恨愛珠這個西湖紅妓。

他在柳樹旁邊矛盾一陣子之後,只見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自懷中掏出一團油紙,緩緩的打開。

內中除了一瓶藥及一疊銀票以外,剩下的只有兩張薄皮面具,他一見他們皆未遭水浸,不由鬆了一口氣。

他朝四週一瞧並無他人,立即覆上一張薄皮面具。

略一整理,他立即變成一位中年書生。

他在傷口此過藥之後,暗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愛珠,你這浪蹄子,先讓你得意一陣子吧!」

別人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莫忘歸卻決心要等到十年,可見他已下定決心要好好的復仇了。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州為江湖靈秀之所鍾,風景佳麗,無出其右,自古以來,即是兵家必爭之地。

蘇州乃是富饒之產米區,城內所居多是達官巨買的別宅,多的是舒散的有閒階級,品茶聽書幾乎是日常之娛。

因此,在城內「開講茶肆」有楹聯雲。

「吳宮花草已無存,騷客清閒,應懷古跡;

苑宇幽深稱獨步,雅人品茗,勝讀茶經。」

提起這個「開講茶肆」,並沒有什麼人事背景,充其量只是一家「小」字號的茶肆而已!

加上茶肆主人伍德吝嗇成性,因此,生意並不怎麼靈光。

輸人不輸陣,伍德略一盤算,扣掉甄夫子每月十兩的「鐘點費」及其他的開銷,尚能淨賺二十餘兩,他就繼續撐下去了。

嚴格的說,「開講茶肆」的其他開銷,除了花生,瓜子,香片,柴火以外,就只有兩位小二的開銷。

這兩位小二分別是十一歲的伍通及十三歲的石碧卡,伍通免發薪水,石碧卡每月半兩,夠便宜的吧?」

若依咱們目前的「勞動基準法」來衡量,伍德早已觸於「僱用童工」及「壓搾勞力」兩條罪了。

可是,別說當年沒有「勞動基準法」這個維護廣大勞工朋友權益的法令,即使有,也對伍德無可奈何。

因為,伍通乃是一名棄嬰,是伍德在門前撿到的,若非他那位一直「孵」不出雞蛋的太太喜歡,伍德早就餓死了。

救命之恩大於天,深於海,伍通敢抗議嗎?

也真邪門,自從伍德收下伍通之後,三年不到,其妻居然生下了一子伍旺及一女伍玲哩。

而且,居然歹竹出好筍,伍旺及伍玲還長得挺清秀的哩,可惜,由於過度的嬌寵,養成她們一付蠻橫的個性。

至於石碧卡乃是城郊石大空之子,自從石碧卡生下之後,其母首先難產而死,石大空也被歹徒誤殺。

石家本是伍德之佃農,伍德見狀之後,只好假裝慈悲的替石大空辦完喪事,收容了石碧卡。

為了避免被人批評議論,伍德只好忍痛犧牲每月支出半兩銀子僱用個性憨直,工作勤快的石碧卡。

不過,由於石碧卡手腳稍為笨拙,偶爾會打破碟子及杯子,七扣八扣之下,他至今尚欠伍德十兩多的銀子。

儘管沒有分文可收,伍通及石碧卡卻仍然幹得很起勁,因為甄夫子的「講古」實在太精彩了。

一部封神榜,在甄夫子的口中道來,簡直了如神龍活現,不但茶客們聽得爽,伍通及石碧卡更聽得如癡如醉!

若非甄夫子輕咳及打手勢暗示,他們二人簡直忘了要替茶客添茶或送上瓜子及花生了哩!

起初,甄夫子的確為「開講茶肆」帶來了不少的茶客,可是,這一年來,生意卻每況愈下,越來越冷落了。

是不是甄夫子的講古經退步了?不是?

主要的原因是別家茶肆不惜重資僱用南國佳麗陪茶客們喝茶聊天,而且還可以「那個」哩!

「那個」,包含甚廣,小至打情罵悄,大至伴君共赴「襄王神女之夢」,只要茶客們付得起價錢,包你爽。

在這種情況之下,茶客們當然趨之若鶩啦!

營業額下降,伍德當然雙眉緊鎖啦!

不過,伍通及石碧卡卻暗樂不已。

因為,客人少,他們的工作也少,聽「講古」的時間就多了。

這天入夜時分,開講茶肆座頭上只有七名茶客,伍通及石碧卡兩三下就將他們服侍妥了!

甄夫子上台啦!

喝口茶,潤過喉,立即朗聲道:「各位大爺,咱們昨夜聊到中壇元帥哪吒被太乙真人蓮花化身的經過!」

他那雙目朝那名坐在右排最後方位的中年書生瞄了一眼之後,他立即滔滔不絕的敘述下去。

口若懸河,高低頓抑,緊扣心弦!

伍通及石碧卡站在座頭旁聽怔了。

那位中年書生自從見到伍通之後,即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毫不理會甄夫子「蓋」得天花亂墜。

伍通今年雖然已近十二歲,不知道是營養不良,或是勞累過度,不但長得又瘦又小,面孔也一片蠟黃。

不過,他的五官卻頗為清秀哩!

至於石碧卡就憬然不同了,他雖然比伍通大了一歲多,卻至少要高出一個頭。

而且一付「虎仔生(魁俉),孔武有力!

天公伯仔也真會和他開玩笑,既然賜給石碧卡雄壯的體格及下常的容貌,卻偏偏令他生得一付「朝天鼻」。

伍通曾經趁著石碧卡睡覺之時,將兩顆油炸花生放在石碧卡的鼻孔前,一個不慎,竟被他吸入鼻中。

若非甄夫子出手相救,石碧卡險些沒命。

可見,石碧卡這對朝天鼻有多大的「半徑」。

所幸,天公伯為了表示歉意,另外賜給他一付中氣十足,鑒鏘有力的嗓門,令別人不敢和他吵架!

因此,石碧卡倒成為名符其實的「撗音器」。

且說甄夫子一見那名中年書生一直盯著伍通,他在暗暗納悶之餘,立即將驚堂木朝桌面一拍,喝道:「休息片刻,且聽下回分解。」

說完,他立即走回房內。

他尚未走入房內,立即聽到那位中年書生沉聲喚道:「小二!」,甄夫子立即放緩腳步傾聽。

卻聽石碧卡應聲:「來啦!立即提著大茶壺跑了過去。

卻見那位中年書生朝他揮揮手。

伍通立即叫道:「哇操!石碧卡,你昨兒個沒有洗澡吧?」

「咦?阿通,你怎麼知道呢?」

「哇操!這位大爺不歡迎你過去,就是明證啦!」

說完,提著大茶壺快步走了過去。

他一邊替中年書生添茶,一邊含笑問道:「大爺,你有何吩咐?」

「小兄弟,這位講古先生講得挺好的哩!他貴姓呀!」

「甄,西土瓦的甄,小的喚他為甄夫子。」

「咦?小兄弟,瞧你年紀輕輕的,居然出口成章哩!」

「哇操!不敢當,全靠甄夫子調教哩!」

「小兄弟,你今年幾歲呀?」

「十一歲多,不到六公歲。」

「六公歲?有意思,你貴姓呀?」

「小的自幼被敝主人拾養,跟隨敝主人姓伍,單名通,哇操!小的特別申明一句,是行伍的伍,不是口天吳的吳!」

中年書生含笑道:「為何要特別申明呢?」

「哇操!伍通意指有通,吳通寫指無通,這其中的差別是不是很大,有沒有必要申明呢?」

「哈哈!有意思,小兄弟,別太迷信了。」

「哇操!不是小的太迷信啦!小的實在不願意被人喚作『吳通』,哇操!吳通還不如『撲通』哩!」

「哈哈!有意思,再來一盤花生吧!」

「是!是!馬上來!」

伍通的動作可真快,甄夫子尚未重回講台,他已經端來一盤香噴噴的油炸花生,而且道:「大爺,三文錢,請先付賬!」

「拍!」一聲,桌上立即擺著一錠五兩銀子。

伍通立即雙目一亮。

中年書生含笑道:「免找啦!」

「哇操!大……大爺……你……你說什麼?」

「免找啦!其餘的算作『小費』!」

「哇操!小費,不行,不行!」

「嗯!嫌少嗎?」

「不……不是啦!太多啦!太讓你破費啦!這五兩銀子可以買好幾大桶的花生了哩!不行啦!」

「可是,我身上沒有碎銀,怎麼辦?」

「哇操!小的馬上替你把零錢找來!」

「好吧!」

伍通拿著那錠銀子走到櫃檯前,剛開口道句:「頭家,那盤花生三文錢,請你找錢吧!」

伍德早已瞧見方纔那一幕,心中早已暗罵不已,聞言之後,立即沉聲喝句:「猴囝仔,跟我進來。」

伍通見狀,暗道:「哇操!怪啦!颱風又來了!」

果然不錯,他剛走入大廳,右臂立即被伍德緊緊的抓住,右頰也被掏得緊緊的,幾乎令他疼呼出聲。

所幸,他牢記不叫還好,一叫更慘,因此,隱忍不叫。

伍德沉聲道:「猴囝仔,下回你如果再擅作主張,小心我剝你的皮,扭你的筋,聽到沒有?」

「是!是!下回不敢了!」

半晌之後,伍通低著頭將碎銀送到中年書生的面前恭聲道:「大爺,請你仔細的點一下!」

說完,避開右頰。

中年書生哂然一笑,收回那些碎銀。


從那天起,中年書生每晚必來「開講茶肆」報到,而且周定坐在那個座頭以及點一盤花生及瓜子。

最妙的是,他一見伍通不敢和他多說話,偏偏要找他說話,頗令伍通暗暗叫苦道:「哇操!衰鬼纏身啦!」

大約在一個月之後,這天黃昏時分,天公伯仔居然下起傾盆大雨,而且越下越過癮,毫無休息一下之意。

伍德坐在廳內,望著廳外的露天帳蓬,雙眉緊皺,心中不知道已經將天公伯罵了幾萬遍了!

城郊的農民卻為這場大雨雀躍數丈哩!

哇操!天公伯仔實在「歹作人」,下場雨,有人高興,也有人罵,若要氣,早就氣昏頭了。

看官們,容筆著打個岔,咱們為人處事,但求問心無愧,何必計較別人的批評以及指教呢?

且說伍德正在望天發愁之際,突見一道白影,自遠處行來,他暗呼一句:「臭書生!」立即雙目一亮。

那道白影越走越近,走到簷前,將油傘一收,渾身一拍,在燭光下,果然正是那位天天來捧場的中年書生。

伍德喜出望外,立即起身招呼道:「大爺,請坐!」

「在下可以入內一坐嗎?」

「可以,可以,請坐,阿通,奉茶。」

「是!」一聲,站在一旁的伍通立即送上一壺香片及茶杯。

中年書生微微一笑,朝茶几旁楠木椅上一坐,拍拍椅背道:「嗯!好椅子,坐起來挺舒服的!」

伍德諂笑道:「不敢當,區區幾張破椅,豈能與貴府之豪華大椅相比呢?」

「哈哈!伍掌櫃的,你太客氣啦!你如果將外頭的座椅完全使用這種你所謂的破椅,生意一定會更好的。」

伍德臉孔一紅,道:「成本太高啦!划不來的,何況,『純喫茶』這一行已經沒落了,不值得作大筆投資!」

「真的嗎?」

「大爺,年頭不同啦!現在的茶客們除了喝茶以外還想吃吃豆腐,享受和『幼齒仔』打情罵俏的樂趣啦!」

「喔!既然如此,你為何不乾脆歇業呢?」

「這怎麼可以呢?我已投下了不少的資金及心血哩!」

「伍掌櫃,在下有意頂下你這個茶肆,你捨得割愛嗎?」

「什麼?你想頂下這個茶肆呀?」

「不錯!」

「這……讓我考慮一下。」

「哈哈!你好好的考慮一下吧!與其要死不活的在此拋頭露面賺點蠅頭小利,倒不如拿一筆錢去賺利息!」

「這…………」

「哈哈!如何?」

「這………等一下,讓我和內人商量一下,對不起,我失陪了!」

說完,逕自走回房去。

中年書生微微一笑,朝伍通道:「小兄弟,伍掌櫃如果答應將茶肆頂給我,你們二人願意留是來幫忙嗎?」

「哇操!不行啦!」

「為什麼呢?」

「我………據頭家說我自幼即沒人要,是他把我養大的,我怎麼可以自己說走就走呢?大爺,你說對不對?」

「對!人不能忘本,阿卡,你呢?」

石碧卡搖頭道:「我………我也不行啦!」

伍通立即輕聲叱道:「哇操!卡細聲也啦!」

「好啦!好啦!大爺,真正無法度啦!」

「為什麼呢?」

「我欠了他十幾兩銀子啦!」

「小意思,我替你還!」

「不行啦!阿通不走,我也不走!」

「嗯!我來解決!」

說完,邊品茗邊沉思不語。

石碧卡卻將伍通拉到牆角,低聲道:「阿通,你看這個人是不是玩真的?」

「哇操!據我看,他是玩真的哩,我看他一定會被頭家狠敲一筆的!」

「是呀!真是下車沒探聽行情,竟敢和這個吝嗇郎打交道。」

「哇操!卡細聲仔啦!若被頭仔聽見,不好受哩!」

「我宰羊啦!我看…………」

目光一瞥見伍德夫婦已經走了出來,他嚇得立即閉嘴。

伍德夫婦瞄了兩個小鬼一眼,立即含笑走向中年書生,人未到,伍德已含笑道:「大爺,這位是內人。」

中年書生瞄了那位生具刻薄寡懂容貌的婦人一眼,心中暗罵一聲,表面上卻含笑向她點了點頭。

伍德夫婦坐定之後,立聽其妻伍氏問道:「大爺,你真的有意要頂下此店嗎?」說完,雙目緊盯著中年書生。

那神情充分流露精明幹練。

中年書生含笑道:「不錯!」

伍氏續道:「大爺,此店地段不錯,而且器具尚新,可能要不少的銀子哩!」

「說來聽聽吧!」

「二千兩銀子,如何?」

伍通及石碧卡不由嚇了一跳!

中年書生指著伍通及石碧卡含笑道:「是不是也包括他們二人?」

「這怎麼行呢?阿卡尚欠我十二兩多哩!還有我把阿通自幼撫養長大至今,可花了不少的銀子及精神哩!」

「開個價吧!」

「一百兩如何?」

「嗯!你的意思是說我只要付二千一百十五兩銀子,這個店的一切及他們兩人就全部歸我啦!」

伍通突然叫道:「哇操!大爺,阿卡只欠十二兩多而已,你付十五兩太吃虧了,還有我也傎不了那麼多…………」

伍氏立即叱道:「猴囝仔,你在胡說些什麼?」

伍通立即將頭一低,不敢吭聲。

伍氏立即又轉怒為笑道:「大爺,你方纔所說的數目,完全正確,只要你付出這筆銀子,這兒的一切全是你的啦!」

「嗯!伍掌櫃的,你同意嗎?」

「同意!同意!」

「好!麻煩你們去找個見證人來吧!」

說完,自懷內掏出一疊銀票。

銀票一攤開,擺在上面的,赫然是六張「就華銀樓」所開具的銀票,而且每張的面額皆是五百兩銀子。

伍德夫婦瞧傻眼了。

就華銀樓乃是京城一家百年老店,不但信用佳,而且在任何一家銀樓皆可以兌現,因此,人人皆歡迎它。

伍德夫婦混到今天,只是見過它,並沒有真正的摸過它,一想到馬上可以擁有它們,兩人不由樂歪了!

只聽伍氏催道:「阿德,你快點去找保正來吧!」

「好!好!大爺,你坐會兒,我馬上回來!」

說完,撐開傘,興沖沖的跑了出去。

伍氏笑嘻嘻的道:「大爺,你休息一下,我進去整理東西。」

「請便!」

伍氏剛離開,伍通立即跑到中年書生的身邊,低聲道:「哇操!大爺,你實在太『古意』啦!」

石碧卡接道:「是呀!阿通替他們做牛做馬,他們早就『還本』了,怎麼還可以另敲你一百兩的竹槓呢?」

伍通也憤憤的低聲道:「大爺,阿卡表面上每個月領半兩銀子,可是,他只要一打破杯盤,就要扣錢,結果……………」

中年書生含笑道:「結果就欠了十二兩多,對不對?」

「是呀!打破杯盤,原本就該賠,可是,頭仔所訂的價錢比市價還貴,阿卡實在被坑慘了!」

「你們怎麼知道價錢不同呢?」

「哇操!東街那位王掌櫃以前常來聽『講古』,是我悄悄問他的啦!他還一直追問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哩!」

「喔!想不到他們會這麼過份!」

石碧卡接道:「大爺,是你先說到過份,小的才敢再說另外一件事情啦!大爺,你可知道我們兩人每餐只能吃一碗飯嗎?」

伍通補充道:「哇操!而且是冷菜剩飯哩!」

中年書生含笑道:「怪不得你這麼瘦,可是,阿卡怎麼這麼壯呢?」

「哇操!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說至此,他仔細的朝房內望了一望,低聲道:「大爺,事實上,我吃得挺多的哩,每次偷吃,阿卡總是讓我多吃一些哩!」

「偷吃?有沒有被抓到呀?」

「哇操!沒有,因為那是頭家娘要煮給阿玲及阿旺吃的營養點心,他們既然不喜歡吃,我們只好拔刀相助啦!」

中年書生莞爾一笑道:「你們這叫做利人利己吧!」

「哇操!對!對!童子軍本來就應該『日行一善』嘛!」

中年書生含笑道:「你們既然偷吃了那麼多的東西,賠他們一百兩也是應該的,別再計較啦!」

「哇操!小的實在替大爺你覺得很不甘心哩!天呀!一百多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目哩!賺錢不容易哩!」

「哈哈!沒關係,我身邊還有一點錢!」

「哇操!實在『歹勢』啦!讓你破費啦!」

「哇操!大爺,你放心,小的一定會『打拚』的!」

「對!大爺,我阿卡絕對不會再『摸灰』了!」

「哈哈!只要你們好好的幹,我吃什麼,你們就吃什麼,而且讓你們盡量吃,吃到你們滿意為止。」

石碧卡聽得虎目一亮,叫道:「真的嗎?」

中年書生含笑道:「阿卡,你會不會煮飯,作菜?」

「大爺,你別看小的只有十二歲,小的已經明兩年的廚房經驗了哩!」

「洗菜?洗碗盤?」

「不是啦!是煮飯,炒菜,煎魚,滷肉,還有………」

「哈哈!夠啦!阿卡,從明天早上開始,你就負責買菜,及做飯菜的工作,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天呀!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而且日薪一兩,打破東西也不用賠。」

「天呀!阿通,你快掏我一下,快!」

伍通立即伸手用力的在石碧卡的左腿掏了一下,疼得他大聲喊道:「安娘喂!疼死我了,大爺,你是說真的嗎?」

「不錯!不過,你可不能故意亂摔亂丟喔!」

「安啦!安啦!小的不會那麼『不上路』啦!大爺,謝謝你!」

說完,就欲彎腰下跪!

「慢著,我最討厭這一套,起來!」

「是!是!」

突聽伍德朗聲笑道:「李兄,到了,請進!」

「伍兄,別客氣,你請!」

聲音未歇,一位相貌中等,身材瘦削,卻一身錦服的中年人笑嘻嘻的隨著伍德走進大廳來。

中年書生這才發現廳外的雨已經歇停了,他一見那人手中拿著一個大紙袋,心中暗暗有數,立即站了起來。

伍德欣喜的道:「大爺,我替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這先的保正李安李兄,安記客棧就是他所經營的!」

「唔!何真巧,在下這些時日日直住在貴寶號,可惜,一直無緣得以目睹李掌櫃的風采!」

「哈哈!不敢當,多謝捧場,小弟公務較忙,因此,將店務交給內舅之後,甚少過問店務,服務還周到吧!」

「親切,周到,頂咀咀!」

「哈哈!多謝誇獎,請問尊姓大名?」

「小姓洪,名叫仁章!」

「洪兄,聽說你有意買下此店?」

「是的!有勞李兄作個見證。」

「哈哈!小弟甚感榮幸,小弟已將字狀寫妥,一式兩份,伍兄已簽字捏印,你若同意,他就簽字捏印吧!」

說完,將那個紙袋遞了過來。

洪仁章打開紙袋,抽出一瞧,果然是兩份字狀,他匆匆的瞧了一遍之後,立即含笑道:「伍兄,此店之契狀可在此地?」

「在!在!小弟馬上去拿!」

半晌之後,伍德及伍氏笑嘻嘻的拿著一個紙袋走了出來。

洪仁章一見那張契狀已呈斑黃,心知必是真品,立即遞向李安,同時含笑道:「李兄,請你過目一下!」

李安瞧完之後,拿起桌上的毛筆,在契狀及那兩張字狀上面分別簽字之後,笑道:「洪兄,伍兄,明兒到縣衙公證一下,就可以了!」

洪仁章道過謝,立即也簽了字。

伍德拿起毛筆,打算在契狀上面簽字,突聽伍氏說道:「洪大爺,你是不是可以先付一半定銀。」

伍德立即停筆瞄向洪仁章。

洪仁章含笑將二千二百兩銀票遞給她,道:「伍大嫂,請將剩餘之銀子以紅紙包妥,聊充李兄之謝禮!」

一出手就是八十五兩,好大方。

李安忙道:「洪兄,你太多禮了,小弟承當不起!」

「哈哈!李兄,些微薄禮,你請收下吧!爾後多有借重之處!」

「好吧!從今以後,洪兄若有小弟效勞之處,請儘管吩咐,小弟一定全力以赴,即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哈哈!李兄真是古道熱腸之人,佩服!佩服!」


第二章 天生活寶本一對

翌日午後時分,伍通及石碧卡正在廳中收拾碗筷,只聽石碧卡低聲道:「阿通,要不要聽聽甄夫子和頭仔在談些什麼?」

「哇操!免啦!他們又不會害我們,聽個鳥!」

「咳!咳!說得有現,一想起來,挺『歹勢』的!」

「哇操!小心點,若摔破碗盤,那就更『歹勢』啦!」

「好啦!好啦!走啦!幫忙洗洗碗盤啦!」

兩人嘻鬧慣了,今日得以脫離「頭家」伍德夫婦的剝削,兩人心中更樂,立即哼著歌兒愉快的幹活。

洪仁章與甄夫子各手持一壺茶,坐在相鄰一副座頭上,只聽甄夫子含笑道:「這對孩子從未如此快樂過,你真是功德無量。」

洪仁章含笑道:「甄兄,你和這對孩子相處多久了?」

「不到三年,不過,小弟卻十分喜歡這對孩子。」

「嗯!阿通的慧點,阿卡的憨直,確實令人疼愛,尤其,他們的勤快,更是令小弟欣喜!」

說完,滿意的瞧著那三十幾個昨夜甫遭雨淋,今天上午卻立即被伍通二人擦洗得清潔溜溜的座頭。

甄夫子含笑道:「洪兄,小弟可否冒昧的請教你一個問題?」

「請說!」

「洪兄,你為何肯買下這個茶肆?」

「實不相瞞,小弟是為了阿通。」

甄夫子身子微震,訝道:「為了阿通,洪兄,你與他沾親帶故?」

「沒有,小弟只是想救他而已!」

「救他,小弟不解?」

「哈哈!甄兄,你也是一個有心人,何必故作不解呢?」

甄夫子身子一震,沉聲道:「洪兄,請直言!」

「哈哈!甄兄,明人眼裡揉不進砂子,你身具一身不俗的武功,為何肯在此屈居這種工作達三年呢?」

甄夫子全身一震,雙目神光一閃即逝,緊盯著洪仁章,沉聲道:「在下看走眼了,洪兄敢情還是一位會家子!」

洪仁章含笑搖搖頭,將左腕伸到甄夫子的右手旁。

甄夫子右掌疾收,凝神不語。

「甄兄,在下並不諳武,請!」

甄夫子將右掌食中二指搭上洪仁章的腕脈,凝神默察片刻,只覺他不但不黯武,而且元衰日新弱。

他怔了一下,立即松腕,沉聲道:「洪兄,你既然不諳武,為何要載面具呢?如此精巧的面具,殊為少見哩!」

「甄兄,你既已查過小弟的脈象,當知小弟的體能,小弟是為了避仇,才遠走他鄉來到此地的!」

「洪兄,以你的財力,只要好好的調養一陣子,不難恢復元氣,何必在身子未復之前,再管閒事呢?」

「甄兄,你在怪小弟接近阿通嗎?」

「這………不錯!」

「甄兄,高明如你,定知阿通生具『六陽絕脈』吧?」

「啊!洪兄,你既不諳武,為何知道阿通生具六陽絕脈呢?」

洪仁章微笑道:「甄兄,請恕小弟直言,若非你在這十餘年來,一直暗中替阿通疏筋通脈,他如今豈有命在。」

甄夫子由驚轉敬,道:「洪兄,高明!」

「不敢當,甄兄,如果小弟沒有瞧走眼,阿通在半年內又需勞你的駕啦!」

「不錯!不過,小弟也只能治標而已,而且隨著年紀的增長,沉痼越重,小弟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甄兄,小弟有套療法,不過,必須由你幫忙!」

說完,以指蘸茶,在桌面邊寫邊低述。

午後的艷陽高照,卻絲毫影響不了他們二人的交談,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兩人才結束交談。

只聽甄夫子肅容道:「洪兄,小弟代阿通向你致謝。」

「不敢當,天下事變化甚大,等大功告成以後再說吧!我必須去配藥材,在這段期間之內,一切偏勞你了!」

「那裡!小弟理當效勞,洪兄請珍重!」

當日子夜時分,伍通和石碧卡正在熟睡之際,房門輕啟,一道人影似靈貓般閃了進來,他正是甄夫子。

他朝「鼾聲」隆隆的石碧卡瞄了一眼,一見到伍通把雙腿擱在石碧卡小腹含笑熟睡,他不由莞爾一笑。

他一指點中伍通的「黑甜穴」,挾起他逕自回到房中。

他先將伍通平放在榻上,盤坐在他的身邊之後,立即催動全身的真氣,聚集在雙掌,然後,由上往下,在各處大穴一陣子飛拍。

別看他好似在拍蒼蠅般輕鬆,拍完一周天之後,他已經是滿頭大汗,胸部起伏喘息不已了。

他暗一咬牙,不敢稍懈的又飛拍一周天。

整整的拍了三周天之後,他才歇手。

不過,他只是臉色蒼白,搖搖欲墜了。

只見他取出一粒藥丸塞入口中之後,立即開始調息。

由於過度支用真氣,他足足的調息一個半時辰之後,才悠悠的醒轉,一瞧伍通仍在酣睡,他不由心情一鬆。

他悄悄的將伍通送回房間之後,方始躺下假寐。

黎明時分,他正在入眠之際,突然石碧卡叫道:「阿通,日頭照屁股啦!卡緊起來吧!」

「喔!我好困喔!再讓我瞇一下嘛!」

「不行啦!誰叫你要三更半眠跑出去玩!」

「哇操!阿卡,你別黑白講,我一直睜得好好的啦!」

「有啦!昨夜我起來大便的時候,你明明不在床上。」

「哇操!黑白講,黑白講,你瞧我的布靴擺得整整齊齊的,怎麼可能會爬起來玩呢?黑白講!」

「可是…………我…………」

「哇操!誰叫你要那麼貪吃,一定是眼花啦!」

「眼花?怎麼可能呢?我又沒有敗腎!」

「哇操!別扯啦!被你這一攪和,睡蟲全溜走了,起來幹活啦!」

房內立即一陣子安靜。

甄夫子暗暗苦笑道:「還好,昨夜沒有被那個楞小子衝進來,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明夜可要小心啦!」

他又小瞇好半晌之後,方才起身。

盥洗好後,走出房間,立即聽見石碧卡叫道:「夫子,你早!」

他含笑應聲:「早!」一見他在廳中擦拭茶几及桌椅,立即含笑道:「阿卡,你起得真早哩!」

「是的!待會兒還要去買茶哩!」

「有沒有銀子?」

「有!有!洪大叔昨天交給小的二十兩銀子哩!」

「哈哈!阿卡,你突然有這麼多的銀子,會不會害怕呀?」

「會喔!夫子,我跟你講啦!我昨夜是夢見銀子不見,才醒來的,並不是起來大便啦!你可別跟伍通說喔!」

「哇操!好啊!阿卡,你敢騙我呀!你是什麼意思?」

聲音方歇,在院中掃地的伍通已拿著竹掃帚走了進來,瞧他朗目圓睜,雙頰圓鼓,分明甚為火大。

石碧卡急忙雙手連搖,道:「阿通,別生氣啦!我只是怕你笑我啦!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啦!」

「真的嗎?」

「真的啦!我如果撒謊,我就是王八,我就『八堵痛』!」

「哇操!我就相信你一遍,夫子,早!」

鞠躬一禮之後,他又立即跑出去掃地。

甄夫子含笑道:「阿卡,免緊張啦!只要你小心點,銀子不會掉的,你忙吧!我要出去走走!」

「夫子,別忘了早些回來吃早膳喔!」

「我知道!」


半個月之後,洪仁章搭乘一輛高蓬馬車回來了。

他剛下車,伍通已歡呼一聲:「大叔。」立即跑過來。

石碧卡及甄夫子亦聞聲趕了出來。

甄夫子哈哈一笑,走下馬車之後,立即指揮那名車伕將三個大木箱從車蓬之內搬下馬車來。

那位車伕年約三十五、六歲,長得一付魁梧體格,因此,在搬前面兩個木箱之時,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

可是,當他將第三個木箱搬下馬車之後,卻是雙頰脹紅,雙額青筋暴浮,敢情還花了不少的力氣哩!

甄夫子心知,那箱內必是洪仁章前陣子所提過的那兩支「寒鐵煙斗」,他未待吩咐立即上前協助那名車伕將那個木笨搬入廳中。

伍通原本要自己搬一個木箱,見狀之後,立即朝石碧卡使個眼色,兩人立即身子一蹲,將箱子往上一抬。

那知,那個木箱並沒有想像中的沉重,在石碧卡使出全力往上一抬之下,居然斜壓向伍通,嚇得伍通驚呼出聲。

洪仁章早已胸有成竹,右掌在箱沿一按,頂住了那股衝力,含笑道:「別急,就由大人來搬吧!」

「哇操!沒關係,我們抬得動,阿卡,走!」

石碧卡足足高出伍通一個頭,聞言之後,將上身一弓,朝廳內行去,令洪仁章瞧得暗暗點頭稱許不已。

半晌之後,三個木箱皆已放在廳中,那名車伕領過賞銀及車資,歡天喜地的駕著馬車回家去了。

洪仁章坐在椅上,接過伍通遞來的香茗,含笑道:「阿通,阿卡,你們把這兩個木箱搬回我的房內吧!」

二小恭應一聲,立即開始搬運。

洪仁章含笑朝坐在身左的甄夫子低聲道:「甄兄,辛苦你了!」

「那裡,幸不貌命,經過連續半個月的『靈穴渡氣』,總算已小有成就,洪兄,那些藥物配全了吧?」

「嗯!若非為了找一味跡近絕種的『穿山龍』,我早在前天就回來了,對了,畫室已經整理妥了吧?」

「是的,一切皆已就緒!」

「辛苦你了,這瓶藥,你服用看看吧!」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那瓶小若掌心,真令人懷疑瓶裡裝的是什麼藥?或者是幾粒蟑螂屎。

甄夫子卻瞧得身子一震,失聲呼道:「天機丹!」

伍通及石碧卡正要再來搬第二個木箱,聞聲之後,好奇的瞧了一眼,若非伍通示意制止,石碧卡早就叫出來了!

因為,他直覺的聽成「田雞丹」了。

他聽甄夫子「講古」甚久,知道「丹」這個東西得來不易,因雞怎麼可能會有丹呢?簡直是愛說笑。

因此,他將木箱搬入洪仁章房內之後,立即捂嘴大笑。

伍通低聲道:「哇操!阿卡,你那條神經『銹躲』啦?」

石碧卡喘了一口氣,道:「阿通,你不覺得夫子那句『田雞丹』很好笑嗎?田雞若有丹,我阿卡也有丹啦!」

說完,又捂嘴連笑,笑得身子連顫。

「哇操!阿卡,你,乾脆跑到茅坑去笑吧!」

「對!有理!有種笑法很難受哩!」

說完,果真跑了出去。

伍通搖頭苦笑一聲,立即走回廳中。

當他走回廳中之時,甄夫子已經回房服藥運功,他朝洪仁章一揖之後恭聲道:「大叔,你還有什麼吩咐?」

洪仁章微微一笑,尚未開口,立即聽見石碧卡那響亮的笑聲,他不由好奇的問道:「阿卡在樂什麼?」

「哇操!他……他可能因為見到你太高興吧!」

「胡說,說實話!」

「是!是!阿卡方才聽見夫子說了那句『田雞丹』。越想越好笑,所以才跑到茅坑去大笑一番。」

「哈哈!有意思!好一個『田雞丹』,恩師,你如果聽到這個楞小子把你的天機丹說成田雞丹,你將有何感想?」

說至此,立即哈哈連笑!

伍通雖然年僅十一、二歲,可是生活的歷練以及環境的影響,使他直覺的聽出洪大叔的笑聲另含悲憤。

他立即低頭不語。

不錯,洪仁章此時的確悲憤不已。

因為,他正是那位在西湖樂極生悲,被愛珠毀去一身功力,而且幾乎吃上官司的「瀟灑芙郎君」莫忘歸呀!

見景觸情,揭痛瘡疤,難怪他會失態。

所幸,他剛笑了幾聲,一瞄到伍通低下頭,心中一凜,立即倏然止笑,雙耳一聽石碧卡的笑聲更響,他不由一怔。

伍通心中一急,就欲跑出去制止他。

莫忘歸含笑道:「阿通,讓他去吧!」

「可是,阿卡正笑得起勁,一時不會停的啦!」

「讓他去吧!該停之時,他自然會停,阿通,不會不會覺得很奇怪,我明明買下茶肆,怎麼不開張呢?」

「是呀!小的都閒得發慌哩!」

「哈哈,你別慌,自明早起你可就有得忙啦!」

伍通欣喜的道:「大叔,茶肆明天就要開張啦!」

莫忘歸搖頭道:「時機未至,過些時日再說吧!」

「既然如此,有什麼可忙的?」

「阿通,你有沒有發現廳右的那個房間重新裝潢啦?」

「有呀!那間原本是夫子授課的書房,前些日子夫子就把它多隔了一間黑漆漆的小房間,不知要做什麼用?」

「哈哈!那間房名叫「天機房」!」

伍通「啊!」了一聲,張口欲言,立即又停了下來,心中卻暗忖道:「哇操!天機房,若被阿卡聽見,又要說成田雞房了。」

想至此,他不由「噗嗤!」一笑!

莫忘歸含笑道:「阿通,從今夜子時起,你就陪我在那『天機房』作畫,順便聽我說些故事給你聽聽。」

「哇操!聽故事呀!太好啦!不過,為何要選在晚上呢?」

「哈哈!我習慣於在子時及午時作畫,你今天可要早點休息喔!」

「是的!」


當夜亥未時分,伍通自動來書房「報到」了。

他剛在房門叩指輕敲兩下,立即聽見莫忘歸應道:「進來!」

伍通輕輕推開房門,只見書房內燭火明亮,莫忘歸裸露上身,僅著一條內褲,赤足而立,他不由「啊!」了一聲。

莫忘歸含笑道:「我在作畫時,習慣於如此無拘無束,你也把衣靴脫了吧!」說完,逕自走入『天機房』。

伍通暗叫一聲:「怪胎!」只好依言而為。

他剛推開「天機房」,不由又「啊!」的驚呼一聲。

因為原本烏漆媽黑的小房子此時卻大放光明,房內除了一張小桌,一條小凳及一個畫架以外,別有兩個鐵架。

那兩個鐵架高與伍通肩齊,放在畫架右側,在兩個鐵架上面分別擺著一大一小,好似黑木炭,通體烏黑之物。

莫忘歸左手持著一個大木盒,右手持著一支湯匙,正用湯匙自木盒中杓取藥粉,往那兩支黑木炭裝填。

伍通這才發現那兩支黑木炭的末端,各呈圓狀,他正在驚異之際,莫忘歸已微笑道:「把門關上,過來瞧瞧吧!」

伍通應聲:「是!」立即關門走了過去。

莫忘歸將藥粉填妥,又將木盒蓋妥放在桌上之後,含笑問道:「阿通,你知道這兩支是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好似黑木炭哩!」

「哈哈!阿通,你太不識貨啦!即使把全天下的木炭拿來換這其中一支『天機斗』,我也不屑一顧哩!」

「哇操!天機鬥?我想起來了,它們好似大人在抽煙的煙斗!」

「哈哈!不錯,它們正是我的專用煙斗。」

「大叔,你用這麼大的煙斗呀?」

「是呀!這支小煙斗可吸半個時辰,大煙斗可吸一個時辰,完全看我的煙癮大小而決定要用那支煙斗。」

「哇操!大叔,你的煙癮這麼大呀?這是什麼煙呀?怎麼和別人的煙絲不一樣呢?聞起來挺香的哩!」

「哈哈!我原本就與眾不同的。」

說完,拿起桌上的火摺,引燃之後,交給伍通道:「伍通,你把煙絲點燃吧!」說完,將嘴巴一張含住大煙斗的另一端。

伍通將火摺湊近那團藥粉,莫忘歸連吸數口,立見一小撮藥分紅光一閃,接著冒起來一小股白煙。

伍通立即聞到一股清香,他不由脫口叫道:「哇操!好香喔!」

莫忘歸鬆口長吸一口氣,好似甚為受用的閉上雙目。

好半晌,只見他沉聲道:「夜深了,盡量少說話。」

說完,含住了小煙斗的另一端。

伍通點點頭,立即將火摺湊近小煙斗的藥分上方。

半晌,小煙斗上的藥粉也引燃了!

莫忘歸瞇目連吸數口氣之後,低聲道:「阿通,我作畫之時,你就拿著小煙斗站在我的身邊,以便我隨時抽。」

說完,朝畫架及鐵加間的空地一指。

伍通會意的點點頭,就欲拿起那支大煙斗。

「慢著,今夜就用小煙斗吧!它挺重的,小心點!」

伍通瞄了那支二尺半長,寸餘粗的小煙斗一眼,暗忖道:「哇操!這支小煙斗能有多重呢?」

說完,右手一揚,就欲抓它。

「慢著,還是用雙手吧!別弄翻了我的煙!」

伍通點點頭,立即將雙手朝小煙斗兩側一握。

入手之處一陣徹骨冰寒,沿手傳上,令他打了一個哆嗦,驚叫一聲!

莫忘歸含笑道:「好冷,對不對?」

「是呀!這是什麼怪物呀?」

「天機鬥!」

「這…………」

「你不敢抬了嗎?」

「哇操!大叔,你放心,小的方才沒有注意,這回就沒事了!」

「哈哈!別忘了要用力!」

伍通點點頭,暗一咬牙,再度握上小煙斗。

他打了一個小哆嗦之後,低喝一聲,用力往上一抬!

小煙斗離開鐵架之後,倏地往下一沉,伍通低聲喝句:「哇操!」用力一抬,立即將小煙斗抬到腹前。

莫忘歸瞄了他一眼,沉聲道:「抬高點,至少要超過雙肩,我才抽得到呀!對不對?」說完,逕自坐在畫架前的椅上。

伍通抬著小煙斗,走到莫忘歸的身邊,將它舉過雙肩之後,一見果然與莫忘歸的嘴部相齊,不由暗暗一喜。

他不由暗暗慶幸甄夫子沒有將椅子做太高。

莫忘歸吸了一大口之後,滿意的點點頭,立即拿起炭筆開始作畫。

伍通抬了一會兒,只覺雙臂發酸,小煙斗立即緩緩的下沉。

他耽心受責,立即又用力上抬。

可是,盞茶時間之後,他只覺得雙臂酸麻難耐,身子不由一陣顫抖。

莫忘歸見狀,吸了一大口煙,緩緩朝他面部噴去,然後,沉聲道:「閉口吸氣,絕對不准說話!」

伍通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全身一陣暖洋洋的,不但酸麻之感一掃而空,而且力氣似乎增加不少。

他不由神色一喜。

莫忘歸含笑道:「好多了吧!別開口!」

伍通閉住正要張開的雙唇,暗忖道:「哇操!大叔可真是料事如神哩!居然知道我要開口哩!」

他立即輕輕的點了點頭。

莫忘歸微微一笑,重又繼續作畫。

只見他每畫十來筆就吸口煙,每吸口煙就閉目享受,隨著胸腹一陣起伏之後,他才好似甚為舒爽的緩緩將氣吐了出來。

伍通瞧得暗羨道:「哇操!好爽喔!怪不得大人們常說:「『吞雲吐霧,勝過神仙』,有機會倒要試一試哩!」

正在羨慕之際,突覺雙臂一酸,暗叫一聲:「哇操!夭壽!又不夠力啦!」立即使出全力一撐!

撐了半晌之後,不但雙小發酸,連雙膝也開始發軟了!

偏偏莫忘歸另有用意,似乎煙癮突發,剛抽完一口,立即又接著要抽,逼得他使出全力咬牙硬撐。

全身不由輕輕顫抖著。

汗水亦涔涔直滴了。

所幸,此時,在窄小的「天機房」內已經是煙霧瀰漫了,伍通情急之下,開始大吸特吸那些藥煙了。

在藥煙的激勵下,他咬牙硬撐了半個時辰,不過,全身已經好似剛從江河爬起來般濕透了!

莫忘歸連吸數口,一見藥粉已經燃盡,立即沉聲道:「拿大煙斗來!」

伍通聞言,差點喊出「救命!」

不過,他可不敢違背「如此一路」救自己脫離苦海的大叔,因此,他立即步法蹣跚的將小煙斗放在鐵架上。

深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祈禱一聲:「蚵面豆腐」,他立即咬緊牙關握上那支大煙斗,用力往上一抬。

大煙斗剛人手,他只覺雙手一沉,幾乎把握不住,心中一嚇,情急生力,立即又將它抬了起來。

莫忘歸心中暗喜,立即起身沉聲道:「擺個弓箭步吧!」說完,將雙手向上一舉,前弓後箭擺出架式。

伍通顫抖著雙腿走到畫架旁,他剛小心翼翼的擺出箭步,立即發覺右腿一軟,「撲通!」一聲,立即跪在地上。

莫忘歸心中倏地一沉!

倏見伍通咬緊下唇,先將雙手向上一舉,挺起那支大煙斗之後,右膝再緩緩的離開地面,然後往外一蹦。

左腿一弓,身子一晃,勉強擺出了弓箭步了。

不過,下唇已被牙齒咬出殷殷鮮血了。

莫忘歸雖然一向孤傲,卻也被這個瘦小子的堅定毅力感動了,他只覺雙目一濕,立即起身偏頭。

拿起炭筆,他立即在紙上疾劃。

半個時辰不到,一付「蘇堤春曉」立即呈現在紙上。

顯然,莫忘歸牢記著令自己飲恨的「西湖」。

只見他長吁一口氣,怔視畫景半晌之後,頭一偏立即瞧見鮮血沿著伍通的右嘴角向下滴落。

儘管如此,伍通仍然顫抖的硬撐著。

汗水流入伍通的雙眼,令他淚水直流。

鼻涕被藥粉一薰,不停的淌著。

不過,他絲毫沒有不滿的神情。

莫忘歸瞄了他一眼,忍住心中的激動,仔細的瞧著伍通的臉部,胸膛以及背部一陣子之後,身子不由一顫!

雙目立即泛出欣喜的光芒。

可惜,面具遮住了他的欣喜神情,加上伍通被他瞧得十分的不自然,因此,心中反而覺得有點不悅。

莫忘歸誰發現伍通那跡近枯竭的脈象已有偏向活躍的跡象,心中一喜,長長的吸了一口煙之後,仰靠在椅上。

口一張,一圈圈的自圈立即穿入煙霧之中。

他太高興了。

伍通卻暗罵不已:「哇操!有錢就是大爺,可是這樣子坑我,也實在太過份了,哇操!我實在真命苦。」

心雖怨歎,全身可不敢馬虎,仍然竭力在撐著大煙斗。

兩個鼻孔翕張不已,拚命的吸進那些足以增進活力的煙霧,心中卻暗暗羨慕石碧卡的那對「朝天鼻。」

哇操!天生萬物必有用,朝天鼻雖然難看,卻還可以派上用場,多吸一些煙霧提神強體,清涼有勁哩!

莫忘歸長吁一口氣,一瞄那些藥粉已將盡,立即含笑道:「把煙斗放回鐵架,明天午時再來吧!」

伍通聞言,好似接到「特赦令」般,神力突生,不但雙腿立即站直,而且順利的將那支大煙斗放回了鐵架上。

他朝莫忘歸點點頭,逕自離去。

那知,他剛走出「天機房」正欲取衣之際,突覺腹中一陣「雞裡咕嚕」叫聲,屁股立即「劈劈拍拍」奏起禮樂。

誰知臭屁不響,響屁不臭,伍通突聞一股異臭,接著是腹中一疼,他立即開門衝了出去。

萬事莫如拉屎急,伍通顧不得取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茅房之後,褪褲一蹲!

「劈劈拍拍………」連響,展開「黃金大轟炸」。

哇操!有夠輕鬆,有夠爽!

他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他只覺全身一陣輕鬆,下巴朝膝上一頂,居然蹲在茅坑上睡著了。

他實在透支太多的體力了,疲乏之下,立即爛睡如泥。

不但如此,還不住的打鼾哩!

芧坑的木板門半掩,他那鼾聲立即將甄夫子驚醒,他循聲掠來一瞧,幾乎失聲而太笑哩!

他知道此時不宜驚動伍通,立即含笑掠上遠處那棵槐樹枝椏間,雙膝一盤,乾脆開始調息起來。


黎明時分,石碧卡睜目醒來一見身旁空空如也,暗暗叫聲:「奇怪!」立即習慣性的走往茅房去「繳水費」。

那知,他尚未走進茅房,立即聽見一陣鼾聲,他輕咦一聲,躡手躡腳的走近前,朝木門縫一瞧。

這一瞧,他立即發現伍通居然蹲在茅坑上面睡覺,他立即叫道:「阿通,你是不是喝醉啦?幹嘛在茅坑睡覺?」

他的嗓門原本就響亮,此時又大驚小怪,不但將遠處的甄夫子驚醒,更將伍通駭得立即跳立起來。

他那雙腿由於蹲睡過久,早已麻木,此時跳立起來,一陣酥麻,使他「哇操!」一呼,立即又身子一軟,蹲了下去。

他那條內褲由於突然跳起之故,早已滑落至雙踝,此時身子一軟,立即將他帶得一陣蹌踉!

「砰!」一聲!他的左腳立即踩空踏入茅坑內。

「裂!」一聲,那條穿用多年的內褲也撕裂了!

真是「災情慘重」!

石碧卡早已叫聲:「小心!」衝入茅房。

右掌拉住他的右手,立即用力一扯!

「哇操!輕點!輕點啦!我的腳卡住了!」

折騰好一陣子之後,伍通的右踝終於帶著一團「黃金」以及蠕動不已的「蛆」離開了茅坑。

他一瞧見那些「蛆」,嚇得右腳連踢。

石碧卡怪叫一聲,立即逃出茅房。

伍通叫聲:「哇操!」撿起一截破褲,摀住下身,立即衝向井旁。

拿起木桶朝井中一擲,提起一桶水之後,高舉過頂,「嘩啦」一衝。

石碧卡站在遠處叫道:「阿通,小心感冒!」

阿通毫無冷意,吼道:「免雞婆,滾開!」立即提又猛衝。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沖了多少桶的水,當他喘呼呼的坐在井旁石地上,一瞧見四周之積水,他不由一怔!

那口井與廚房相距不遠,石碧卡邊作早膳邊探頭偷瞧,他不由也被伍通的突來神力嚇得怔住了。

一直到聞到一股飯焦味道,他才叫句:「夭壽!」一邊掀起飯蓋,一邊將灶中的木柴抽了出來。

伍通被他的那聲「夭壽」驚醒,立即以「百米衝刺」速度衝回房中開始找衣穿著了。


吃飯之時,伍通由於「歹勢」,一直低頭猛扒飯。

甄夫子將一個鹵蛋挾入伍通的碗中,含笑道:「阿通,別慌,多吃點菜,小心噎著了!」

伍通輕聲道句:「夫子,謝謝你!」仍然低頭「打衝鋒」!

莫忘歸微微一笑,輕嚼慢嚥著。

石碧卡生性憨直,乃是一條腸子「直達終點」的人,只要心中有事,那就渾身不對勁了!

只見他邊吃邊瞧向伍通,張口欲言,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急透了!

好不容易等到伍通狼吞虎嚥的吃完飯,他立即問道:「阿通,你今天是那條筋不對勁了,怎麼…………」

伍通拋下一句:「大嘴巴!」立即走了出去。

石碧卡叫聲:「阿通!」就欲起身。

甄夫子伸手按住他的右肩,含笑道:「別管他,吃飯吧!」

石碧卡今天才發現一向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的甄夫子,居然令他掙動不了,他只好坐下了。

甄夫子挾起一個鹵蛋遞到他的嘴前,沉聲道:「吞下!」

「我…………我不想…………喔!」

甄夫子將鹵蛋塞入他的口中,道:「好小子,你如果不把桌上這些東西全部吃掉,你就不准走出此地一步!」

說完,起身斟了一杯茶遞給莫忘歸。

莫忘歸一瞧桌上尚有六個鹵蛋,一大盤花生,一盤漬瓜及半鍋飯,立即含笑瞧著他看哩。

石碧卡見狀,不敢抗命,果真「發憤圖強」開懷大吃了!

好小子,不但嗓門大,食量也大,不到半個時辰,居然將桌上之食物一掃而光,順利的完成任務了。

只聽他「喔!」了一聲,捂著微鼓的肚皮,咧嘴一笑,將碗盤及筷子放入桶中,立即提出去井邊洗了。

莫忘歸吁了一口氣,笑道:「這小子真有一套!」

甄夫子含笑道:「莫兄,你看他是否可以造就?」

「你有沒有查過他的根骨?」

「有的,他挺適合修練『金鐘罩』那類的橫練功夫,可惜,小弟沒有這份能耐,延誤至今尚未著手進行。」

「不晚,你先讓他服下一粒『天機丸』,下午,我將口訣交給你!」

甄夫子欣喜得身子輕顫,道:「莫兄,謝謝你!」

「甄兄,你何必如此的客氣呢?」


午時未至,伍通自動到書房報到,脫去衣靴,僅著一條短褲,走入「天機房」,立即發現房中已瀰漫著清香的煙霧。

莫忘歸放下畫筆,含笑道:「阿通,你恨我嗎?」

「沒有,真的沒有。」

「阿通,時間還早,咱們先聊聊吧!」

說完,站起身子,走到右側牆角。

他指著嵌在牆角上方的那顆鵝卵大小,亮澄澄的珠,含笑道:「阿通,你聽過『夜明珠』嗎?」

「聽過,夫子在講口之時,曾提過不少次的夜明珠,聽說它不但可以當作照明,還可以避塵,避水,對了,還會避毒,避妖邪哩!」

「哈哈!大玄了,那是另外的奇珠異寶,這種夜明珠只能供照明用,你瞧,只用四顆夜明珠,天機房就亮如白晝了!」

「大叔,這種夜明珠很貴吧!」

「差不多啦!每顆大約值個萬兩銀子!」

「哇操!萬兩銀子,那………那這個天機房至少價值四萬兩銀子,大叔,你是做什麼的?你怎麼如此的富有呢?」

「哈哈!咱們先別談這個問題,幹活吧!」

說完,走向畫架。

他剛坐妥,伍通已雙唇緊閉,擺出弓箭步,雙手將那支藥粉已經點燃的小煙斗舉近了莫忘歸的嘴旁。

莫忘歸吸了一口,道:「阿通,從現在起,你仍然不准開口,力乏之時,就用力吸煙,同時聽我說故事。」

說完抓起炭筆,繼續作畫。

阿通有了昨夜的經驗,雖然少吃了不少的苦頭,不過,在盞茶時間之後,他又是全身汗下如雨了!

莫忘歸振筆在「蘇堤春曉」夾道上畫出一株株的楊柳,長堤舒柳,細雨飛煙,一線銀鉤,橫陳湖上,說不出有多瀟灑舒情。

他的眼神忽而淒迷,忽而隱恨,變化無常。

他全神作畫,渾然忘了吸煙。

伍通儘管累得全身無力,恨不得能夠趴在地上喘口氣,可是,在未奉命休息之前,他不敢摸灰!

他儘管在今晨出了那麼大的洋相,他只怪自己迷糊貪睡,絕對不敢怪莫忘歸,因為,他自知欠人家太多啦!」

因此,儘管在胸口一疼之後,嘴角又溢血,他仍不敢摸灰。

因此,儘管他的雙目已被汗水浸得淚涕直流,他仍咬緊牙根拚命的吸煙,使勁,絕對不讓那支煙斗沉下來。

好半晌之後,只見莫忘歸扔下炭筆,長歎一口氣。

伍通驚詫萬分,心神一鬆,「撲通」一聲,右膝又跪在地上了。

一股血箭也噴出來了。

只見他咬緊牙根,顫抖著身子,緩緩的將那支小煙斗又抬起來了。

一口鮮血又噴出來了!

莫忘歸瞧了他一陣子,心中欣喜若狂!

太順利了!

他好似在欣賞一件寶貝般瞧了一陣子之後,道:「下去休息吧!」

伍通顫抖著雙臂將小煙斗放回鐵架,蹌踉走出「天機房」,彎腰欲取衣,腹中立即又是一陣「雞裡咕嚕」疾響。

昨夜殷鑒不遠,他立即往茅坑沖。

衝進茅坑之後,褲子剛褪下,雙臀之間立即「劈劈叭叭」放起「鞭炮」,嚇得他慌忙往下一蹲。

「劈劈叭叭!」聲中,又是一陣「黃金大轟炸」。

足足的轟了盞茶時間之後,一切重歸平靜。

伍通如釋重負的「喔!」了一聲,一聞到那股異臭,他慌忙推開木門,拿起壁間的薄竹片刮理臀部之屎跡。

刮淨之後,他剛站起身,立覺雙腿一陣酸麻,幾乎當場摔倒,駭得他左掌朝壁間一按,右掌抓起褲子。

「拍!」一聲,那扇以薄木柅釘成之牆壁,那裡承受得了他這用力一按,立即破了一個大洞。

伍通暗叫一聲:「哇操!有夠衰!」雙膝一分撐住那條褲子,右掌朝壁上一按,就欲抽出左掌。

「拍!」一聲,那片木板整個的脫落出去了!

伍通一個重心不穩,朝壁上一傾。

他駭得大叫一聲,身子向後一仰!

這一仰,不但將左掌抽了出來,而且免除了「撞壁」之厄!

他不由暗叫一聲:「好險!」

他正欲要鬆口氣,突覺右腳一個踩空,他立即感到不妙,「哇操!」一叫,右腳又已踩進茅坑了!

那條褲子又破了!

「波!」一聲,他又踩入屎堆了!

他欲哭無淚啊!

此時,正在午睡的石碧卡已經聞聲而來,他一見到伍通又光著身子將腳踩在茅坑裡,脫口叫道:「阿通,你在發神經呀?」

伍通又羞又氣,立即叫道:「哇操!你才發神經哩!滾!」

「這………阿通,需不需要我拉你一把?」

「不需要!不需要!滾!」

石碧卡嘀咕一聲:「好心沒好報!」立即轉身回房。

伍通匆匆的拔出右腳,甩去污物之後,立即衝向井旁。

甄夫子站在房內窗旁瞧得暗暗頷首道:「想不到阿通會進展得如此神速,洪兄到底是何來歷呢?」

想至此,掏出那瓶「天機丸」沉思著。


當夜亥初時分,甄夫子坐在桌前,聆聽莫忘歸解說如何替石碧卡奠基,越聽神色越形恭敬。

他由莫忘歸的嗓音知道對方大約不到三旬,可是,對方的武學修為至少已逾百年,這簡直太不成比例了。

因此,他在領悟之後,欽佩的道:「洪兄,你真是令小弟佩服!」

「不敢當!一切偏勞你了!」

甄夫子道句:「那裡!這是小弟理當效勞之事!」立即走回房中。

只見他吞下一粒「天機丸」之後,立即開始調息。

等他再度醒轉之時,己是子初時分,他只覺神清氣朗,心知自己的功力已經更精進一層,立即走向石碧卡的房間。

他一打開房門,立即發現伍通已經不在,石碧卡鼾聲如雷的在榻上酣睡,他微微一笑,立即走入房中。

鎖上房門之後,他悄悄的掠上榻。

雙膝一盤,他立即倒出三粒「天機丸」朝石碧卡那半開的口中一擲,藥入口即化,逕自流入喉中。

石碧卡「嘖!嘖!」嚼了兩下,立即又鼾聲如雷。

甄夫子暗暗鬆口氣,輕輕的朝他的「黑甜穴」一拍,「鼾聲」立即消失了,甄夫子微微一笑,立即扳正他的身子。

雙掌暗聚功力,開始在石碧卡的身上飛拍著。

不久,甄夫子已是額頂冒煙,顯然已至要緊關頭了。

石碧卡卻全身淌汗昏睡不動。

只見甄夫子悶哼一聲,聚集全身功力,再度飛拍石碧卡的穴道,一周天之後,他已氣喘如牛了!

石碧卡卻在一震之後,醒了過來,他一見到甄夫子滿頭大汗又氣喘如牛,不由嚇了一大跳!

甄夫子怕他開口洩了氣,立即雙目一瞪,叱道:「住口!不准動!」

說完,劇喘不已。

石碧卡嚇得凜若寒蟬,不但不敢開口及亂動,甚到連呼吸也不敢亂喘,雙目更是向上凝視。

甄夫子耗功太鉅,慌忙取出一粒天機丸吞入腹中。

閉目休息半晌之後,喘息已止,精神略復,他睜目瞧了石碧卡一陣子之後,不由暗喜著。

表面上卻伸出右手食指,指著石碧卡的眉心,緊張的道:「阿卡,我問你幾句話,對就點頭,錯就搖頭,聽懂嗎?」

石碧卡一見甄夫子緊張,他也緊張的點了點頭。

甄夫子指尖真力暗透,問道:「阿卡,你這兒會不會熱熱的?」

石碧卡雙目一轉,果覺一陣溫熱,立即點點頭。

甄夫子又指向他的鼻尖,問道:「這兒會不會熱熱的?」

石碧卡一覺溫熱,立即點點頭。

甄夫子佯「啊………」一聲,立即指向他的心口,問道:「這兒呢?」

石碧卡一覺溫熱,立即臉色蒼白的點點頭。

甄夫子指向他的肚臍,顫聲問道:「這………裡呢?」

石碧卡覺得肚臍好似火燙,嚇得連點好幾個頭。

甄夫子歎了一口氣,道:「完了,一切完了,可憐的阿卡。」

說完,頭一低,不住的輕搖著。

石碧卡嚇得心兒狂跳,身子輕顫,忍不住出聲問道:「夫子,小的是不是那兒不對勁了?」

「阿卡,你沒有發現你的衣衫全濕了嗎?」

石碧卡伸手一摸,果然入手一濕,拉起衣角一瞧,果然好似剛浸過水,不由嚇得叫道:「夫子,這是怎麼回事?」

「咳!阿卡,你已中魔了!」

「什麼?中魔?中什麼魔?」

「女魔!」

「什麼女魔?」

「唉!方纔我正欲回房之時,突見一道緊影跑出你的房中,我立即追進來,那知卻看見那道紅影要從你的口中鑽進去。

「我跑過來一抓,正好抓住她的右腳,它一直往裡面鑽,我一邊拉,一邊上榻,那知搞了一身大汗,卻仍然輸了。

「阿卡,你方才是不是覺得全身好似被火在烤,又熱又疼,可是又說不出話,叫不出聲音?有沒有?」

「有!有!我還有點印象!」

「唉!這下子該怎麼辦?」

「夫子,我………我會不會嗝屁呢?」

「現在還不會,以後就會啦?」

廢話,石碧卡剛被打通主要穴道,當然不會死,以後,說不定在一百年以後,他當然會死啦!

憨直的石碧卡根本想不了這麼多,他嚇得立即躍起身子跪在榻前,邊叩頭邊求道:「夫子,你什麼都懂,你可要救我呀!」

甄夫子心中暗笑,忙道:「阿卡,快起來,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夫子,你真的要救我嗎?」

「當然啦!你這麼勤快,我拚死也要救你。」

「夫子,你對我真好,我………我好想哭喔!」

「別這樣子,三更半瞑,怎能亂哭呢?你坐好,讓我想一想!」

說完,裝模作樣的搔發苦思。

石碧卡坐在榻前,雙目一瞬也不瞬的瞧著他。

突聽一陣急奔步聲,接著茅房傳來一陣「劈劈拍拍」的「轟炸」聲音,甄夫子心知必是伍通又在排泄體內淤積之氣及物體了。

石碧卡瞄了茅房方向一眼,立即又回頭瞧向甄夫子,心中暗疚道:「阿通,失禮,我比較嚴重,我不能去瞧你了!」

甄夫子低聲道:「阿卡,到我的房間吧!」

「這………為什麼?阿通等一下如果找不到我,會著急的哩!」

「阿卡,我想到一個秘方,不過,絕對不能給別人知道,否則這個秘之就失效了,你先別理阿通吧!」

「好啦!我以後再向阿通解釋吧!」

「走!走!」


第三章 天機雙星漸現芒

甄夫子帶著石碧卡走入房間之後,立即吩咐他脫靴上榻,同時盤坐在他的對面,道:「你會盤坐吧!」

石碧卡一聽夫子願意救他,心中一寬,立即低聲道:「會的,你在講古的時候常提過盤坐,小的和阿通早已學會了。」

說完,雙膝一盤,挺腰直坐。

甄夫子糾正過他的小缺失之後,道:「阿卡,你很聰明,我就是要教你盤坐,將那個女魔嚇出來。」

「真的呀!太好了,快!快教我!」

「別急,要練習盤坐必須注意兩件事,否則,症狀會更嚴重!」

「夫子,請你指點!」

「阿卡,你怎麼斯文起來了?」

「夫子,小的是學你的語氣啦!」

「哈哈!孺子可教也,阿卡,從今以後,你以必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的盤坐,而且一盤坐就不可分心!

「夫子,請你再說詳細一點,小的有聽不大懂哩!」

「很簡單,從明天起,你就搬到對面去住,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必須盤坐很舒服了再睡覺,盤坐之時,不論是天垮下來,也不可停止!」

「這………天如果真的跨下來,小的豈非被壓扁了!」

「不會啦!你又沒有做壞事,對不對?」

「對!有理!老天有眼,不會壓我的!」

一頓,他又問道:「夫子,你方才吩咐小的要搬到對房去住呀?」

「是的,否則,豈能偷偷的盤坐!」

「這……好像對不起阿通哩!」

「不會啦!他最近好似不大正常,而且不大喜歡和你談話,你們乾脆就暫時分開一陣子吧!」

「好吧!夫子,你可知道阿通為何會突然怪怪的嗎?」

「我不知道,不過,我會找機會問他的,我吩咐的第一件事,你還有沒有不明白的地方呢?」

石碧卡想了一下, 問道:「夫子, 小的要怎樣才知道盤坐的很舒服呢?」

甄夫子暗讚石碧卡的「死心眼」道:「阿卡,你開始盤坐,一定會覺得怪怪的,等你不覺得彆扭,那就可以睡覺了!」

「這……小的還是不懂!」

「沒關係,等一下試試看,你就明白了!」

「好!開始吧!」

「別急,還有一件事,阿卡,從今天起,你在沒有將女魔趕走之前,絕對不可以抱女人,知道嗎?」

「抱女人,羞死人了,小的不敢啦!」

「好!反正你一定要牢記這兩件事!」

「是的!小的一定會記住!」

「好!阿卡,你現在把眼睛閉上,然後,你仔細的想一想你的肚臍下方這附近是不是有點熱熱的?」

說完,輕輕的按著石碧卡的「氣海穴」。

石碧卡仔細的想了一下,果然覺得那兒有似一團怪怪的東西冒了出來,他立即輕輕的點點頭。

「嗯!你很聰明,記住,這團熱熱的怪東西就是那個女魔,你絕對不可緊張,而且不可說話,否則,它會亂跑的。」

石碧卡一聽那團怪東西就是女魔,他豈能不驚,立即緊張的點點頭。

「阿卡,別緊張,我教你一招『暈頭轉向功』,你只要將它趕得暈頭轉向,它在受不了之後,早晚會自己逃出來了!」

石碧卡一聽有理,立即點點頭。

甄夫子將左掌輕按在石碧卡的「中極穴」,低聲道:「阿卡,你現在開始想,只要你將它趕到左掌按的地方就行了!」

石碧卡立即點點頭,立即開始「想」。

可是,他沒有學過提氣運功之法,加上個性憨直,任憑他想得額上冒汗,卻仍然無法催動那團真氣。

甄夫子見狀,暗暗自責一聲糊塗,立即道:「阿卡,別急,它很頑皮不肯去,對不對,好!我幫你!」

說完,將一縷真氣渡入他的體內將那轉真氣緩緩的推向「中極穴」。

一不作,二不休,乾脆沿著「關元穴」,「石門穴」………一直推動下去,直到運行一周天之後,他才收手!

他不收手也不行,因為他太累了!

憨直的石碧卡卻因此而受益不淺。

甄夫子一見石碧卡仍然無法自行運轉真氣,暗歎一聲:「急不得!」立即略喘道:「阿卡,它太皮了,明天再說吧!

「對了,你現在還不能亂動,否則,它會亂跑,來你先作幾個深呼吸,等它躲起來以後,再回去睡覺吧!」

說完,他又取出一粒「天機丸」吞了下去,同時默默的瞧著石碧卡,心中也暗暗的耽心他會收岔了氣。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只見石碧卡睜開雙目低聲道:「夫子,它躲起來了,小的要回去困了,謝啦!」

說完,穿妥布靴,悄然走回房去。

甄夫子暗暗鬆了一口氣,立即開始調息。

石碧卡回房一見伍通穿著自己的那條寬內褲趴在榻上呼呼大睡,心知阿通一定又弄破內褲,不由哈哈一笑。

笑聲一出,他立即警覺的摀住口。

所幸伍通累得爛睡如泥,根本沒有聽見笑聲,因此,仍然呼呼大睡,石碧卡拍拍心口,悄悄的走到榻前。

他將伍通搬正之後,吹熄燭火,脫去布靴,躺在伍通的身邊。

雙目一閉,轉了兩三次身之後,他的鼾聲立即與伍通的呼聲「合唱」起來,好一曲「睡眠進行曲。」


伍通一直睡到辰初時分才醒來,他一見到石碧卡抱著棉被枕頭向外行去,立即叫道:「哇操!阿卡,你在幹什麼?」

石碧卡嚇了一大跳,暗叫一聲:「安娘喂!」立即轉首道:「阿通…我………我要……搬………搬到………夫子………的對房……」

伍通詫異的叫道:「哇操!你幹嘛突然要搬到那邊去睡?大叔有沒有同意呢?是不是我得罪你了?」

石碧卡急得滿臉通紅,連道:「不是啦!是夫子叫我搬的啦!哎唷!輕點啦!你快把我的手捏斷啦!」

伍通緊抓著他的雙臂,叫道:「哇操!你別亂蓋,阿卡,我知道你在騙我,有膽子的話,雙目瞧著我。」

石碧卡心中有鬼,那敢正視他,只聽他叫道:「阿通,快放手,我還要去買菜哩!下回若明時間,我再向你解釋吧!」

說完,用力手掙,慌忙逃去。

阿通叫聲:「阿卡,你………」一見他急於逃去,他不由低頭暗忖道:「哇操!他一定是受不了我的『發神經』!」

想至此,他默默的走去書房穿回自己昨夜來不及穿的衣褲,然後無精打彩的到井邊去漱洗了。

他邊刷牙,邊詫道:「哇操!大叔好似故意要整我哩,否則,為何每次皆要看我快要受不了,才肯讓我離開呢?」

「哇操!接連三次都扯破了內褲,今天中午如果再扯破,我不但要欠阿卡一條內褲,還要光屁股哩!

「哇操!那支小煙斗究竟是什麼玩意兒,怎麼又冰又重,每次皆把我壓得流汗吐血及屁滾屎流的!」

怔想半晌之後,他默默的擦乾臉,立即走入廚房去吃早膳。


當夜亥時未至,甄夫子已經盤坐在石碧卡的對面,雙掌緩緩的在他的穴道移動,引導他運功行氣。

由於經過充份的調息,甄夫子在折騰半個時辰之後,終於誘導石碧卡那股真氣運行一周天了。

他暗暗透口氣,立即沉聲道:「阿卡,你自己趕看看!」

說完,緊盯著他的身子。

石碧卡點點頭,意念一動,那股真氣立即順利的運行起來了。

甄夫子欣喜的全身輕顫不已。

當真氣又運行一周天之後,甄夫子悄悄的拭去興奮之淚,沉聲道:「阿卡,繼續趕,再趕十圈。」

說完,他也開始調息。

石碧卡點點頭,立即開始趕那個「女魔」。

又一周天之後,他只覺全身輕鬆舒暢,越想越有意思,意念一生,立即加快催動真氣,不久,即已入定。

他實在爽透了!

此時的伍通卻慘兮兮的!

因為,他剛才一進入「天機房」,莫忘歸立即含笑叫他抬那支大煙斗,他在聞言之後,幾乎驚叫出聲。

所幸,他已認命了,因此,牙根一咬,立即開始抬了!

抬不到盞茶時間,他已經搖幌不定了。

右膝也跪在地上了。

莫忘歸存心激發伍通的潛力,因此,立即將頭一偏。

伍通見狀,心中一急,立即咬牙一抬,將大煙斗湊近莫忘歸的嘴邊,經此一逼,鮮血再度從嘴旁溢出來了。

莫忘歸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霧一圈圈的罩著伍通的頭臉。

伍通鼻孔翕張,猛吸著煙霧。

鮮血卻汨汨的溢了出來。

他支撐不到半個時辰,只聽「砰!」一聲,他已摔落在地,那支大煙斗也疾砸而下,嚇得他叫道:「救人喔!」

口一張,鮮血連噴,人已暈眩。

在此危急之際,只見莫忘歸右手一撈,已經輕鬆愉快的將那支將近五十斤的大煙斗抓住了!

他雖然功力被廢,一來年青,二來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體力已復,因此,順利的將大煙斗放在鐵架上。

他挾起伍通來到茅坑外,立即朝伍通的人中連捏數下,口中低聲連喚:「阿通,起來……………」

說完,輕輕拍著他的雙頰。

「呃」一聲,伍通又噴出一口鮮血之後,雙目一睜,喚聲:「大叔!」立即站了起來,腹中立即一陣「咕嚕」連響。

伍通神色一變,就欲衝刺。

「阿通,別急,這去吧!」

伍通回頭一看自己果然就在茅坑前面,匆匆的朝莫忘歸點過頭之後,立即就衝入茅房裡。

莫忘歸微微一笑,逕自離去。

身後立即傳來一陣「劈劈拍拍」的「禮炮歡送」聲音。


韶光易逝,一晃即過了一年餘。

這一夜正是中秋月圓的大好日子,只見莫忘歸及甄夫子坐在院中品茗歡敘,神情十分的歡愉。

伍通腳踩「弓箭步」站在一座大鍋旁,雙手持鏟來回不停的揮鏟,炒動鍋中之粟子。

「沙………」聲中,散發出令人垂涎的香味。

石碧卡蹲在灶前一邊添柴,一邊叫道:「阿通,你可真罩得住,居然連蹲兩個時辰了哩!」

「哇操!小卡斯啦!我正在研究,能不能一口氣蹲上個三天又三夜的哩!哈哈!」

「我的嗎呀!這是沒可能的『代志』啦!你不要吃飯,睡覺呀?還有大便,小便怎麼辦呢?」

「哇操!這些全是我研究的範圍,你等著瞧吧!」

「我的嗎呀!阿通,你真的要試看看呀?」

「哇操!標準答案!」

甄夫子突然哈哈一笑,道:「好香喔!我先吃看看!」

說完,走到鍋旁,右手一伸就要入鍋抓粟子。

鍋中擺了熱呼呼,直冒煙的砂子及粟子,甄夫子那雙手又細又白,這一伸進去,不被烤焦才怪!

「哇操!夫子,你………你別開玩笑!」

「我的媽呀!夫子………」

甄夫子含笑道:「阿卡,我是公的,怎能當你的媽呢?」

「不……不是啦!夫子,那砂子很燙哩!」

甄夫子道句:「是嗎?」竟將雙手伸入砂中來回翻攪,好似要挑出最香,最夫,最好吃的粟子。

伍通及石碧卡瞧得雙目圓睜,嘴巴夫開,整個的怔住了。

突見他的雙手各持一粒粟子,拇指及食指一捏,「拍!」「拍!」兩聲脆響,那硬梆梆的外殼居然被他捏開了。

在玄功暗捏之下,那兩個外殼似被刀割般整齊畫一的對中分開,不由令一旁的莫忘歸瞧得暗暗稱許。

伍通及石碧卡又啊了一聲,更加驚訝了。

他們曾經偷吃過冷粟子,那還是石碧卡用石頭砸了數下,連核仁也砸破了,才歡天喜地的搶吃一空。

因此,他們知道粟子的核是硬梆梆的,此時一見甄夫子不但不怕熱,而且手勁這麼大,實在「驚死人」啦!

甄夫子微微一笑,將兩粒粟子遞給莫忘歸之後,重又走到鍋旁,道:「阿卡,你想不想試試看?」

石碧卡後退一步,雙手連搖,道:「愛說笑!好燙哩!」

艾天媚含笑道:「燙?不會呀!你瞧!」

說完,雙掌又在鍋中翻找出兩粒粟子。

「卡!」「卡!」兩聲,兩粒粟子又被捏開了。

只見他將兩粒粟子遞給伍通及石碧卡,道:「吃吧!」

石碧卡伸手一接,只覺入手生燙他他「唔!」的怪叫一聲之後,立即雙掌互拋,將那粒粟子來回在空中「清涼一下」!

口中「喔!喔!」連連呼燙不已!

伍通一見甄夫子含笑瞧著自己,只好硬著頭皮將那粒粟子接過來,怪的是,粟子入掌之後,居然不燙哩!

他怔了一下,立即緊盯著那粒猶在冒著熱氣的粟子。

甄夫子心中有數,暗道:「洪兄實在神秘莫測,短短的年餘期間即能將伍通的體質作了如此大的改變!」

他隨意的自鍋中捏起一粒粟子,剝開之後,將它塞入口中,邊嚼邊含笑瞧著猶在發怔的伍通。

伍通一瞥見夫子在瞧著自己,尷尬的輕咳一聲,立即將那粒粟子塞入口中,怪的是,它居然也不燙哩!

香甜可以,留齒生香,他不由暗呼好吃!

甄夫子含笑道:「阿通,你這手『炒粟子』挺夠火候的哩!」

「哇操!不敢當!小的是臨時抱佛腳向阿卡惡補的!」

「喔!阿卡,你怎麼還不吃呢?」

石碧卡將那粒猶有餘燙的粟子硬放在右掌,苦笑道:「還燙哩!」

「怎麼會呢?阿通,會燙嗎?」

說完,又抓起一個粟子,捏破殼之後,遞給伍通。

伍通有了一次的經驗,有恃無恐的接了過來,同時塞入口中,邊嚼邊道:「哇操!又香又甜,真好吃喔!」

石碧卡怔住了!

「哇操!阿卡,快吃呀!」

「喔!好!好!好吃!」

粟子一入口,他立即「喔!」「喔!」張口呼氣不已。

伍通不由哈哈大笑不已!

石碧卡又燙又急,口水禁不住掉了下來!

甄夫子微微一笑,一口氣將二十餘粒粟子撿入盤中,道:「火候差不多了,把火熄了,一起過來吃吧!」

說完,逕自朝桌子行去。

伍通運鏟在鍋內連鏟,叫道:「哇操!阿卡,聽到沒有,趕緊將火弄熄,一起去吃香噴噴的粟子吧!」

石碧卡早已將灶中之柴火抽了出來,悄悄的將那粒粟子吐入柴中,低「喔!」一聲,道:「我不吃,燙死我啦!」

「哇操!沒有那麼嚴重啦!走吧!」

石碧卡用水淋熄柴火,同時叫道:「我真的不吃啦!」

甄夫子含笑叫道:「阿卡,桌上有長生果,你過來吃吧!」

石碧卡應聲:「好!」竟比伍通還早坐在桌邊,右手一揚,抓起一把花生,津津有味的磕吃起來了。

伍通替他斟了一杯茶,叫道:「哇操!吃慢點,喝口茶吧!若被噎到了,可別說不吃花生了!」

石碧卡喝了一大口茶,道:「阿卡,拜託,你少糗我啦!」

「哇操!阿卡,你進步不少哩!居然還聽得懂我在糗你哩!哇操!不簡單,實在不簡單!」

「阿通,你才厲害哩!你怎麼不怕燙呢?」

「哇操!根本就不燙嘛!有什麼可怕的?」

「怎麼不燙呢?你瞧我的手心起了一個小泡哩!」

伍通一見他的右掌心果然起了一個小泡,「哇操!」一叫,急忙朝自己的雙掌心仔細的打量一陣子。

「咦!阿通,你怎麼不會起水泡呢?我瞧你拿了好久的粟子哩!」

「哇操!我也在奇怪哩!我再拿一個試看看!」

說完,將手伸進盤中抓起一個粟子。

「阿通,你真的不燙呀?」

「哇操!奇怪啦!真的不燙哩!你要不要摸看看?」

「不!不!你把它敲開來看會不會燙?」

「哇操!有理!」

說完,右掌一握,朝粟子一捶!

「拍!」一聲,那粒粟子連殼帶仁,被捶得稀巴爛了,石碧卡驚叫道:「我的媽呀!阿通,你會鐵砂掌呀?」

「哇操!鐵砂掌?鐵個鳥啦!」

「可是,上回,咱們用石頭捶了好幾下仍然捶不爛,現在你卻一下子就捶爛了,實在太恐怖了!」

甄夫子哈哈笑道:「阿卡,你也可以捶看看呀?」

「不!不!燙死我了,我……我還是少惹它為妙。」

說完,又抓起一把粟子。

甄夫子含笑道:「阿通,你試試我這招捏功吧!」

「哇操!捏功?妙!我捏看看!」

話未說完,早已揀起一粒粟子,雙指一捏,「拍!」一聲,那粒粟子連殼帶仁被捏碎,碎片向四下濺落著。

「哇操!這……這是怎麼回事?」

二小整個的怔住了。

甄夫子哈哈一笑,道:「阿通,少用點力,再捏捏看!」

「哇操!這……這太浪費了,算了吧!」

「沒關係,反正炒了不少啦!」

「哇操!我再試試看吧!」

說完,練起一粒粟子輕輕的手捏。

這一捏,只聽「拍!」一聲細響,整個的具子卻分毫無損,伍通心知力道不夠,立即又加了一分力道。

「拍!」一聲,粟殼裂開了。

伍通輕輕的一剝,立即將猶在冒氣的粟仁塞入口中,邊嚼邊道:「哇操!有夠香,阿卡,你要不要吃一個?」

「不!不……謝啦!」

甄夫子含笑道:「阿卡,你隨我來一下!」

說完,朝廳中行去。

石碧卡跟入廳中低聲道:「夫子,什麼事呀?」

甄夫子低聲道:「阿卡, 我想到一個法子, 你可以害那個女魔燙一燙!」

「啊!對,它一聞到粟子的香味,一定想出來吃,我就讓它燙一下,嘻嘻!如果能夠把它燙死,多棒!」

「對!對!你就把它趕到雙掌,乾脆放進鍋中亂插一場,說不定會把它一下子燙死哩!」

「對!對!我馬上去準備!」

說完,逕自跑入房中。

甄夫子滿意的微微一笑,重又走回院中桌旁。

他剛坐下,伍通立即好奇的問道:「夫子,阿卡去那裡了!」

「哈哈!我教他變魔術,他等一下就會來表演!」

「哇操!夫子,阿卡那麼直,怎能變魔術呢?」

「哈哈!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以貌相,咱們等著瞧吧!」說完,拿起兩粒粟子,隨意的一捏。

「拍!」「拍!」兩聲,四片有如刀割的殼片立即裂開了。

「哇操!夫子,能不能教小的這招呀?」

「哈哈!阿通,你明白『知難行易』的道理嗎?」

「知難行易?是不是原理很難領悟,可是,等到領悟之後,做起來就十分的容易了呢?」

「哈哈!不錯!你別看我只是隨意的一捏,這裡面的學問很大哩,而且練起來也甚為吃力哩!」

提到吃力,伍通立即瞧了莫忘歸一眼,暗道:「哇操!我只知和夫子談,居然忘了要抬煙斗哩!」

他立即搖搖頭,道:「夫子,小的並不怕吃苦,可是,小的沒有時間練呀!」

甄夫子含笑道:「伍通,我知道你每天要陪洪大叔作畫兩個時辰,不過,你可以盡量抽時間出來練呀!」

「哇操!夫子,不怕您見笑,小的很愛困,恐怕抽不出時間哩!」

「哈哈!你放心,練功之後,自然就不會愛困了!」

「哇操!真有此事嗎?」

「我會騙你嗎?」

「好!小的就試試看!」

就在這時,突聽「砰………」足聲,伍通回頭一瞧,只見石碧卡神色緊張的自廳中走出,而且逕自走向鍋去。

灶中柴火雖已澆熄,鍋中仍然熱氣直冒,方纔他怕燙怕得要死,現在怎麼敢走到鍋旁呢?」

伍通在驚訝之餘,立即好奇的瞧著他。

當他一見石碧卡居然雙手一揚,就欲插入鍋中,他急得心中一陣狂跳,急叫道:「哇操!阿卡,你瘋啦!很燙哩!」

石碧卡好似「有聽沒有到」,不但將雙掌敲不停頓的插入鍋中,而且不斷的翻攪著鍋中的熱砂及粟子。

「嘩啦!嘩啦!」聲中,他居然未哼半句。

伍通瞧得傻眼了!

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莫忘歸欣慰的道:「根基已奠,甄兄辛苦你了!」

「不敢當,洪兄才是鬼斧神工哩!」

「甄兄,從今晚起,每夜讓阿卡服一粒『天機丸』吧!」

說完,又掏出一個小瓶交給甄夫子。

甄夫子恭敬的問道:「洪兄,阿通需否服『天機丸』?」

「目前暫不需要,今夜亥時就授他這套心法吧!」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本紙張斑黃的小冊。

皓月當空,甄夫子內力精湛,接過小冊封面一瞧,立即失聲叫道:「天機心法?」身子亦倏然站了起來。

莫忘歸機警的朝四周瞧了一遍,沉聲道:「甄兄,小心外人!」

甄夫子身子一震,立即向四周掃視,同時運功凝聽。

遠處除了傳來陣陣沖天炮爆聲以及人們的歡笑聲以外,四周並無他人走動。他不由暗暗的吁了一口氣。

為了謹慎起見,他立即收起小冊,急朝院中四周行去。

伍通站在鍋邊好奇的瞧著石碧卡「變魔術」,根本不知甄夫子二人的交談以及他的行動。

莫忘歸瞧著伍通二人,暗道:「五年,再過五年,武林之中將出現一對光芒萬丈的『天機雙星』!」

想至此,他立即露出得意的笑容。

甄夫子巡視一周,一見沒有異狀,立即放心的走了回來。

乍見莫忘歸含笑沉思,他立即走向鍋旁,低聲道:「阿卡,你把所有的粟子全找出來吧!咱們今夜吃個痛快!」

石碧卡按照吩咐,在「趕女魔」之時,絕對不可開口或說話,因此,他立即開始自砂中揀出粟子。

伍通早已拿著盤子站在一旁了。

甄夫子含笑捏開兩粒粟子,一見莫忘歸已含笑望向此處,他立即走了過去,同時遞過一粒粟子。

莫忘歸含笑點點頭,立即開始嚼食粟子。

盞茶時間之後,伍通及石碧卡已各端一大盤粟子坐在桌旁。

甄夫子含笑道:「阿卡,你現在不怕燙了吧?吃吧!」

石碧卡點點頭,抓起一個粟子一捏,「拍!」一聲,那粒粟子不但連殼被捏碎,而且粟仁也被擠得粉碎了。

「哇操!阿卡,你在變魔術呀?」

「我……我也不知道呀?」

說完,抓起另外一粒粟子,輕輕的一捏!

真氣一洩,力道迅即消失,所幸他一向手勁甚多,居然也捏出「拍」的一聲,不過,那粒粟子卻分毫無損。

他急忙用力一捏,「拍!」一聲,總算將那粒粟子捏開了。

他正欲剝殼取仁,突覺一燙,慌忙將它放入盤中。

「哇操!阿卡,你別裝啦!」

「我………我實在很怕燙!」

「哇操!扯蛋,你方才在鍋中翻來覆去,怎麼不怕燙呢?」

「我………我………」

甄夫子一見石碧卡已經臉紅脖子粗了,立即含笑道:「阿通,別提這些了,吃吧!等涼了你再吃吧!」

說完,一口氣剝了十來粒放在石碧卡的桌前。

石碧卡道句:「謝謝!」立即提起茶壺替他們添水。

莫忘歸邊嚼粟子邊含笑問道: 「阿通, 你有沒有算過我作了幾幀畫了?」

「哇操!小的沒有仔細算哩!不過,小的曾經注意過,您好似每週完成一幀,因此,至今應該有七、八十幀了!」

「哈哈!正好七十八幀了!不過,你有沒有發現每幀畫都少了什麼?」

「哇操!大叔,你的畫好似偏重於夫子曾提過的『風月交遊,山川懷抱』,小的雖然沒有見到過那些地方,卻無限的嚮往。」

莫忘歸含笑道:「不錯!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天南地北,高山,大川,名峽,名湖,瀚海,蒼古磅礡,令人流連忘返!」

「哇操!好迷人喔!」

「豈止迷人而已,長城的偉壯,京城的繁華,宮室的輝宏,漠北的笳聲駝鈴,東北的大豆高梁,粗獷雄偉。

「到了江南,小橋流水,鳥語花香,南湖的煙雨,蘇鍚的庭園,黃山的松石,廬山的雲海,錢塘的狂潮………

「還有,雁蕩的飛瀑,太湖三萬六千頃,歷盡風帆沙鳥,真是『塞北秋風獵馬杏花春雨江南』,錦繡河山。」

說完,神情一片嚮往。

甄夫子一聽,暗道:「他究竟是誰呢?聽他的口氣,似乎已經遍歷中原及塞外,可是,未免與他的年紀配不上!」

伍通卻無限欽敬的瞧著莫忘歸。

石碧卡個性憨直,聽不懂這些字眼,悄悄的拿著一粒稍涼的粟子塞入口中之後,輕輕的細嚼著。

突聽莫忘歸脫口吟道:

「芳原綠野姿行事,春入遙山碧四圍;興逐亂紅穿柳巷,困臨流水坐苔磯;莫辭盞酒十分勸,祇恐風花一片飛;況是清明好天氣,不妨游衍莫忘歸。」

吟完之後,仰望皓月,一片傲色!

甄夫子卻如見蛇蠍般將身子疾飄退出丈餘外,雙掌護住胸腹,雙目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莫忘歸。

伍通瞧得一怔,雙目來回掃視他們二人。

石碧卡一向以甄夫子馬首是瞻,因此,立即也跑到甄夫子的左邊跟著他擺出同樣的架式凝視著莫忘歸。

半晌之後,莫忘歸吁了一口氣,逕自起身走回房去。

甄夫子神色複雜的瞧了莫忘歸的背影半晌之後,暗一咬牙堅定的朝廳中行去,迅即消失了人影。

石碧卡走到伍通的身邊低聲問道:「阿通,這是怎麼回事?」

「哇操!問你呀!」

「問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真好笑,你既然不知道,方才跟著夫子比什麼架式?」

「咳!咳!我也不知道!」

「阿卡,你一定有什麼秘密?」

「秘密?我……我………」

「阿卡,咱們是不是死忠兼換帖的好朋友?」

「是呀!你肯幫我忙,我肯為你挨揍,這是咱們已經約定好的啦!你還說什麼天崩地裂,海枯石爛永不渝哩!」

「對!阿卡,你越來越聰明了,居然記得如此的清楚?」

「歹勢啦!我並沒有這麼聰明啦!我只是一直記住這件事而已!」

「哇操!很好!你既然一直記住這件事,那就不能騙我,對不對?」

「這………阿通,我…………我…………」

「哇操!不要裝這個狗面孔,招供吧!」

石碧卡脹紅著臉道:「阿通,失禮啦!我實在不敢說啦!」

「哇操!既然如此,咱們就拆伙吧!」

說完,憤憤的起身開始要收拾桌上之物。

石碧卡慌忙按住他的雙掌,叫道:「阿通,你別逼我,我……我會被你害………唉!我………我實在不能說呀!」

伍通一見他的神情, 立即放緩聲音道:「阿卡, 你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是啦!你可以飄問夫子啦!」

「好!我會問他的,咱們把這些粟子吃了吧!」

石碧卡一聽他不再追問,立即欣喜的抓起那些漸涼的粟仁吃了起來,同時道:「阿通,你不會怪我吧!」

「哇操!不會啦!來!配茶喝,比較不會燙啦!」

說完,一口氣又替他剝了十餘粒粟仁。

石碧卡喝了一口茶,塞入一粒粟核,果然覺得不怎麼燙,立即叫道:「阿通,你真行,居然不燙了哩!」

「哇操!我也是瞎猜的啦!」

「阿通,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壯呢?」

「壯?沒有呀!我還是瘦巴巴的呀!那似你,不但高頭大馬,而且氣色這麼佳,好似一個大人哩!」

「阿通,我不是這個意思啦!你以前不但沒有多少的力氣,而且,身子還經常不舒服,那似現在這麼行呢?」

「哇操!阿卡,你可知道我是流了多少的汗,多少的血,吃了多少的苦,才換來現在的我哩!」

「什麼?你吐過血啦!」

「是呀!整整的吐了一年的血,連一天也沒有中斷哩!」

「什麼?吐了一年的血,你那有那麼多的血呢?」

「哇操!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越吐血,精神越好,力氣越大,到了現在已經能夠雙手並舉煙斗啦!」

「舉煙斗,阿通,你把我搞糊塗了!」

伍通微微一笑,立即把自己舉煙斗的經過說了一遍。

石碧卡叫道:「那有這種事情呢?我又不是沒有見過煙斗,一定是你沒夠力,若換了我,哼!小款代志!」

「哇操!少蓋啦!下回我會請大叔讓你試看看的。」

「哈哈!歡迎,我會露一手讓你瞧瞧的。」

兩人在歡談之中,不知不覺已將那兩大盤粟子「干光」了,只見伍通捂著肚,道:「哇操!吃得真過癮。」

「是呀!這是我長大至今,過得最爽的一個中秋夜哩!」

「哇操!若非大叔買下這個店,咱們現在一定還忙得像龜孫一樣,那能過得這麼的爽呢?」

「是呀!我每次在菜市場看見頭家娘,就大大方方的瞧著她,根本不必似以前那樣的怕她哩!」

「哇操!她們現在住在那邊呢?」

「車大街呀!聽說只花了五百餘兩就買下老申的那個小莊院,現在過得挺逍遙的哩!」

「哇操!大叔實在太厚道了。」

「阿通,我才不好意思哩!每個月拿三兩銀子,根本沒做什麼事?大叔還硬逼著我收下哩!」

「哇操!我也一樣呀!有夠歹勢哩!我實在搞不清楚大叔為何至今仍然不開始營業呢?」

「是呀!中秋一過,天氣就轉涼,生意就差了哩!」

突見甄夫子含笑自廳中行出,人未到,已經說道:「把東西收了,亥時快要到了哩!」

「哇操!小的幾乎忘了這件事,馬上來。」

說完,二人立即開始收拾東西。

甄夫子含笑道句:「阿通,我在書房裡等你!」立即離去。


盞茶時間過後,伍通敲開甄夫子的房門,走入之後,立即聞見那熟悉的藥香?雙目立即朝房內一掃。

只見甄夫子坐在桌旁,桌上除了一盞燭火以外,另有一個半尺高,寸餘寬的三即圓鼎。

鼎中盛滿藥粉,此時已經點燃,正散發裊裊香味。

「阿通,坐。」

「是!」

「阿通,你對這個香味很熟吧?」

「是的,我已經聞一年多了。」

甄夫子指著藥粉問道:「阿通,你知道它是什麼嗎?」

「煙粉呀!大叔喜歡抽的煙粉呀!」

「不!不!它名叫『天機粉』。」

「又是『天機』,怎麼回事?」

「阿通,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吧!不過,這是真人真事,而且距今八有百餘年,目前尚有人證哩!」

「哇操!太棒了,好久沒有聽你講古了。」

「阿通,距今百餘年前,武林之中出現一位怪傑,他憑著無敵武功及機警敏銳的智慧,不到五年,立即成為天下第一人,可惜,因為情場失意,竟然神秘失蹤,而且至今未見其下落。」

「夫子,你說的武林是什麼呢?」

「武者,止戈也,武林乃是習武之人行俠仗義之處,也就是遍及天下,可惜,因為私慾,竟有不少人淪為黑道,為害人間,逼得正義之士起而衛道,因此時常有殺戮紛爭之事發生。」

「哇操!我知道了,一定是好人和壞人,也就是貧道和妖道,或仙佛與妖魔之爭鬥,對不對?」

「對!不過,尚有人不正不邪,完全憑著自己的喜怒哀樂行事,那位怪傑就是這種人。

「其實,那位怪傑只是有點偏激而已,當時若能聽進忠言規勸,也不會惹成含恨隱退之下場。」

「夫子,那位怪傑與天機粉有關嗎?」

「那位怪傑姓于,於鉤於,名叫天機,他所使用之物皆取名為天機,坦白的說,的確皆具巧奪天機之效。

「阿通,你因為體質衷弱,若非你洪大叔每日用天機分為你治療,你豈能有今日之強健體質。」

「哇操!大叔既然要替小的治病,為何不直接給小的服下呢?」

「哈哈!阿通,你目前還小,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再過五、六年,你就自然會明白了。」

「夫子, 你方纔曾說於天機已經失蹤了, 洪大叔怎麼會有他的藥粉呢?」

「問得好,據洪兄方才告訴我,他是在無意間自一個偏辟的山洞遇見了於天機的屍骸及遺物的!」

「哇操!洪大叔有沒有學於天機的武功呢?」

「有的,不過,他不希望別人知道此事,因此,一直裝出不會武功的樣子,你必須替他保密。

「阿通,你一定發現阿卡方才一下子怕燙,一下子又不怕燙吧?那就是因為他練了武功,尚未練成之故。」

「哇操!阿卡可真意秘哩,還堅不吐實!有夠過份!」

「阿通,你別怪他,是我吩咐他不准洩露出去的,我希望你也別炫耀你練武之事哩!」

阿通欣喜的道:「哇操!夫子,你要教小的練武呀?」

「不錯,只要你遵照我的方法去練,不但可以強身健體,而且還可以高來高去,縱躍如飛哩!」

「哇操!真的呀!夫子,請接受小的一拜。」

「不!不!我不配做你的師父,等到洪兄同意之際,你再拜他為師吧!時間寶貴,咱們開始吧!」

說完,取出那本小冊放在伍通的面前。

伍通一見第一面繪著一個男人赤裸立像,全身畫滿小黑圈,蠅頭黑字,及二十餘個朱字。

「阿通,這張是人體穴道圖,那二十餘個朱字就是人體的大穴,你先聽我解說各穴道之功能及提氣運功之法吧!」


第四章 魔焰高張血肉飛

三年,一千多餘日子一晃即逝。

獅子林,在蘇州城東北陽潘儒巷,乃是蘇州城一亭園勝處,與咱們台北那熱鬧的獅子林回異其趣。

一進門便是花木扶疏,對面一所粉壁的書房,雅而有致,轉出月亮橋而入後花園,其景有如一個大盆景。

園以洞壑宛轉,湖石玲瓏而出名,平常即有不少雅人騷士慕名前來觀光,今日更加的熱鬧。

密鑼緊鼓,吆喝連連:「嶄郎聽嶄古,嶄古聽嶄郎,來!來!來!趕緊來呀!嶄郎聽嶄古呀…………」

語音情朗,略帶稚音,令人倍感新奇。

伍通及石碧卡今日『放榮譽假』,一大早即出來逛街,此時剛好逛至這附近,聞聲之後,立即跟隨人群圍了過來。

在獅子林大門口有對五尺餘高的石獅,只見右側石獅旁有一名六旬老者依獅吸著旱煙。

瞧他頭戴破邊草帽,顏色半黑半黃,前沿下垂,斜壓在腦門上,左邊眉毛壓在帽裡,讓眾人僅能看到半面。

鬢角已斑白,魚尾紋皺成一大把,一襲寬袍大袖,那雙福字履已開了花,看樣混得不怎麼如意。

在他身左正有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黑小子,在敲鑼打鼓吆喝著哩!

瞧他生得一付「排骨酥」,嗓門卻挺響亮,不由令伍通低聲道:「哇操!阿卡,此人的嗓門不亞於你哩!」

石碧卡低聲道:「阿婆放尿,大叉哩!我隨便吆喝一聲,也要比他響亮一倍,你要不要試一試?」

「哇操!免啦!少騷包啦!」

鑼鼓點子一緊,黑小子不吭聲了。

講古老者開腔道:「在下湘中人士,姓古名怪,少時也曾入幃,奈何文意憎命,名落深山。

「別人是屢戰屢敗,在下是屢敗屢戰,奈何天生注定與功名無緣,只好一生漂泊,四海為家。

「在下曾讀過不少周秦野史,曉得些古往今來,閒鑼破鼓,浪跡天涯,雖然落魄,也算是九流中一個清品。

「這些年來,在下偕同小孫古精不仰他人鼻息,比些那些貪官污吏,土豪劣紳,富貴王八還要清高。

「今日路過貴寶地,算是咱們有緣,閒話少說,言歸正傳,侍候諸君一段十八國臨潼斗寶……………」

別看他年逾六旬,說起書來,仰揚頓挫,中氣十足,加上那位黑小子在旁搭腔,更加的引人入勝。

他正說到伍子胥用通臂手隔席抓過秦穆公之時,突然住口,悠悠哉哉的拿起了煙桿。

「卡喳!」一聲,黑小子以火石替他點燃煙。

石碧卡低聲道:「阿通,他怎麼不說下去呢?」

「哇操!少土啦!你沒瞧見別人在掏口袋嗎?」

「這……糟糕,我沒有帶錢哩!怎麼辦?」

「哇操!安啦!我有啦!咦?『兔崽子』來啦!」

石碧卡抬頭一瞧,只見從街左轉來一個中年漢子,一臉雀斑,兔唇削腮,滿臉的邪氣,十足的壞胚子。

不錯,他正是蘇州城之混混塗勇,以前除了常來「開講茶肆」白吃白喝以外,還每月還收取五兩的規費。

由於他姓塗,伍通二人私下替他取了一個「兔崽子」的臭號。

伍通的聲音雖低,身邊之人早已聽見,因此,立即有人驚呼道:「塗勇來啦!塗勇來啦!快走!」

眾人聞言,一見塗勇已經走到近前,紛紛走散。

但,走不了多遠立即打住,等著要看熱鬧了。

塗勇一見眾人對他如此的「敬畏」,陰陰一笑之後,大步踏入場中,雙手叉腰,威風十足的喝道:

「嘿!老不死的,瞧你一大把年紀,一定走江湖跑碼頭甚久,怎麼不懂規矩呢?你在塗爺那兒掛過號?孝敬過了嗎?」

那老者連忙點頭哈腰道:「這倒是小老兒疏忽啦!大爺你高抬貴手,讓小老兒把今兒混過去吧!」

「哼!諒你不敢不上路。」

那老者突然歎了一口氣道:「唉!我這把子年紀了,還跑江湖受這門子活罪,說起來就叫報應。」

塗勇一聽規費已經跑不了,立即假惺惺的問道:「怎麼說?」

「唉!我有兩個兒子,老大謮書不明禮,拋下我去當『孝』子,老二習武不務正,流入雞竊鼠盜,小孫子年輕,我替他討了一房孫媳婦,原本指望他能略盡孝道,那知這小子不是人,依………」

「怎麼樣?」

「他依靠著老方惡霸,橫著胳膊闖,他媳婦當然跑啦!這小子怨上了我,專管我老頭子要錢,這…………」

伍通聽他拐彎罵人,不由哈哈一笑!

石碧卡雖然聽不懂,可是,一見伍通在笑,他立即也哈哈一笑,他的嗓門甚響,立即吸引眾人之側目。

塗勇突然會過意來,立即狠狠的瞧著石碧卡。

石碧卡嚇得立即躲到伍通的身後。

伍通仗恃練過武,敲不在意的站立不動。

此時的他由於練過「天機心法」,在這三年來,不但至少長高五寸餘,而且體格也增壯不少。

就連相貌也改變不少,因此,塗勇竟認不出他來,只聽他陰陰的道:「傻大個,你們若有種,就別跑!」

說完,朝老者暴喝道:「老不死的,你敢佔我便宜。」

話未說完,早已撲了過去。

老者一擺大袖道:「哎唷,乖孫,你這是幹什麼?」

塗勇一個蹌踉,跌了一跤。

他不信的怔了一下,發瘋般撲向老者。

老者轉臉道:「黑小子,摔他。」

黑小子早就蠢蠢欲動,一滑步,順手一甩。

「砰!」一聲,塗勇立即摔成四腳朝天。

他整天練拳踢腿,平常三五人根本近不了身,此時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摔,他不由甚為不服,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身,兜心兒一拳疾搗向黑小子。

黑小子叱道:「你這隻手好髒喔!」凝立不動,挨拳到胸前,一翻腕抓住他的脈門一帶,塗勇立即跌個狗吃屎。

眾人立即一個哄笑。

只有石碧卡憂心忡忡,沒有心情笑。

塗勇這下明白了,他立即翻身欲跑。

黑小子瘦爪一伸,抓住他的衣領向左一抖。

「砰!」一聲,塗勇又跌個五心朝天了。

黑小子叉腰道:「起來!」

「不!大丈夫能屈能伸,說不起來就不起來!」

「不起來?我揍死你。」

「救命啊!出人命啦!」

老者含笑道:「黑小子,我只叫你摔他,可沒叫你揍他哩!」

黑小子恨恨的道:「滾!一!二!………」

三字未響,塗勇已狼狽逃走了!

黑小子揮揮衣袖,道:「各位,咱們方才又說書,又擺擂台,連台好戲,精彩絕倫,不給錢還成。」

說完,摘下破帽走向伍通。

阿通朝他豎了一下拇指,喝聲:「贊!」立即自懷中掏出兩塊碎銀,毫不猶豫的朝帽中一放。

石碧卡道:「他已替我付啦!我沒事啦!」

黑小子哈哈一笑,道:「沒事!丁點事兒也沒有啦!古精冒味,敢問秦位大哥尊姓大名?」

「在下姓伍,人五人六的伍,單名通,亂通一通的通,他姓石名叫碧卡,乃是在下的義兄!」

石碧卡急忙補充道:「石破天驚的石,小家碧玉的碧,上下不分的卡,請多多的批評和指教!」

古精乍聽這種不倫不類的解說,不由哈哈一笑。

古怪亦哈哈一笑,抽了一口煙。

石碧卡一見古精繼續走向別人,立即低聲道:「阿通,我方才說的補充很正點吧?都是四個字哩!」

「哇操!正點?正點得『米米毛毛』」

「怎麼會呢?我想了好幾年才湊成的哩…………」

「哇操!回去再說吧!又有熱鬧可瞧啦!」

果然不錯,塗勇帶著兩個人來找回顏面了。

右側是個驢臉漢子,身穿一襲錦衫,橫充斯文,空著手未帶兵刃,扳著嚴肅神態,很有氣派哩!

另一位黑胖子帶著護手鉤,一付殺氣騰騰!

眾人立即紛紛散去。

只有伍通及石碧卡退出三丈外,神情十分的緊張。

這兩個人乃是蘇州「雙義武館」館主,虞祥及巫九,手下頗有幾套,乃是塗勇的恩師,乃是蘇州之雙霸。

驢臉漢子虞祥進了場,陰聲道:「老兒,你可真是猛龍過江!」

古怪把破草帽向後一推,抬起頭來,眼泛一片精光,宛如電射,朗笑道:「不敢當,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是雙頭蛇。」

虞祥臉上無光,叱聲:「大膽!」立即撲了過來,單掌一起,迎面就砸,「砰!」的一聲,倒有幾分功力。

古精叫聲:「驢臉的,我陪你玩!」「黑虎偷心」逕襲其左肋。

虞祥生平最恨人提及「驢」字,如今被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子一提,心中一火,殺機陡生,手下立即一緊。

右手疾吐,橫截脈門,左掌「白鶴展翅」倏拍左肩。

古精叫道:「厲害!」一個貓跳竄了開去。

虞祥冷哼一聲,「單掌開碑」向他後心襲去。

伍通及石碧卡嚇得慌忙以手捂眼。

那知古精身形一斜踉蹌倒去,右掌卻疾快的向後一拍,「砰!」一聲,虞祥手捂右肋噴血倒地。

巫九怒吼一聲,未待古精站穩,抬臂暴點雙睛。

古精喝道:「好胖的手!」「金絲纏腕」一刁對方脈門。

巫九倏地甩臂閃身。

古精驀地矮身,鴛鴦腿連環躲子腳,「砰!」「砰!」兩聲,巫九右足迎面骨及小腹被踹個正著。

摔出三四步遠,立即噴血倒地。

塗勇一見兩大靠山兩三下就被一個瘦小子擺平了,嚇得連招呼也不打一聲,立即抱頭鼠竄而去。

伍通及石碧卡首次看見有人被揍得吐「檳榔汁」,嚇得二話不說的,立即朝「開講茶肆」奔去。

古怪深深的瞧了他們二人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好美的資質,不知是誰調教出來的,奇怪?怎似不諳武哩?」

古精低聲道:「爺爺,要不要我跟去瞧瞧?」

「算啦!辨正事要緊,走吧!」


且說伍通及石碧卡被駭得逃回「開講茶肆」院中之後,立即發現甄夫子及莫忘歸坐在廳中品茗低敘。

甄夫子一見他們二人的神色,等到他們走入廳中之際,含笑問道:「阿通,阿卡,你們怎麼不多玩一下子呢?」

石碧卡好似見到親人般立即叫道:「驚死郎,實在有夠驚死郎,一個年紀輕輕的猴囝仔竟會揍死人!」

伍通對古精的言行甚為欣賞,聞言之後,立即叫道:「哇操!你少大嘴巴,什麼猴囝仔的,你自己還不是猴囝仔。」

「這……這不對吧!他又瘦又黑又小,怎能和我相比?」

「哇操!你可真皮厚哩!你比他行嗎?」

「這……這………」

甄夫子含笑道:「別鬥嘴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哇操!大叔,夫子,小的二人今早一出門,立即就快馬加鞭的在城內到處亂逛,那知在獅子林卻碰見了熱鬧。」

說著,將說書的情景說了一遍。

甄夫子聽得笑道:「虞祥及巫九作威作福多年,如今終於挨到懲罰了,真是蒼天有眼,報應不爽!」

莫忘歸卻沉聲道:「阿通,你把那個黑小子的動作比一下!」

伍通應聲:「是!」想了一下,道:「阿卡,你做箭靶吧!」

「不!不!會吐血哩!」

「哇操!我那有那黑小子厲害?」

甄夫子心知他們二人的內力皆已不凡,豈可讓他們在廳中動手損壞物品,立即含笑道:「走!到院中去吧!」

石碧卡聞言,只好走了出去,口中連道:「阿通,別太用力哩!」

「安啦!你這麼壯,我只是比劃一下而已,你跑過來吧!」

說完,模仿古精擺出了架式。

石碧卡叫聲:「小心!」果然跑了過去。

伍通等他跑到近前,雙掌抓住他的衣襟向外一拋,「砰!」一聲,石碧卡立即被拋出丈餘外。

「哎唷!安娘喂呀!阿通,你好狠心喔!」

伍通一見自己居然將石碧卡摔成狗吃屎,不由一怔,聞言之下,慌忙上前攙扶,連道:「失禮!」

甄夫子瞧得神色欣喜不已。

莫忘歸亦神色一喜。

「阿通,你真的把我摔疼啦!我不來啦!」

「失禮啦!我不是故意的啦!我自己耍吧!」說完,想了一下,把古精的鴛鴦腿及跺子腳使了出來。

他雖然學得不全,不過,甄夫子卻瞧得有點眼熟,思忖半晌之後,立即低聲道:「洪兄,好似黃山派之路數。」

莫忘歸頷首道:「不錯!想不到黃山派尚有優異的後起之秀。

「洪兄,黃山派一向少涉足武林,如今突然有人現身,必然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弟想去瞧瞧。」

「好吧!早去早回,我將在申初離此,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定必回此,這本秘笈就交給你吧!」

說完,又自懷中掏出一本小冊遞了過去。

甄夫子激動的道:「洪兄,你待小弟如此誠厚,小弟定當鞠躬盡瘁,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莫忘歸淡淡的道:「甄兄,你視阿通如己出,小弟對他亦期許甚高,小弟相信你一定會盡力的。」

說完,逕自走回房去。


當夜酉未時分,伍通又來到甄夫子的房中,甄夫子道句:「阿通,坐!」立即將那本秘笈遞了過去。

伍通伸出雙手將書本接了過來,同時恭敬的坐在他的身邊。

「阿通,你先將這書看看再說。」

伍通隨手翻開來,只見書中寫著:「夫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剛,故武之善者,莫不以柔克剛………」

伍通暗喜道:「哇操!原來這是一本有關武學之書,太好啦!」再朝下看,「剛過必折,柔極永存,動者易憊,靜者長安…………」

他瞧得心日新俱醉,欣喜若狂。

「阿通,你知書中意思嗎?」

「似懂非懂!」

「武功一道,雖是以力取勝,但全看力量是否用得適當,若是用得恰當,四兩可撥千斤,若是不當,雖有挾山倒海之力,並將受制於人,譬如阿卡今午被你隨手摔出,就是這個道理。」

「哇操!有理,夫子,這句視之不見,聽之不聞,該當何解?」

「練武如修道,必須先練心,心只要能定,神自然能安,氣自然能足,精自然能凝,你還記得三年前開始打坐之情景吧?」

「耳觀鼻,鼻觀心……哇操!我明白了!」

「一理通,條條通,你仔細的思考吧!我會隨時指點你的。」

阿通點點頭,果真仔細閱讀及思考著。

以他的優異秉賦,加上莫忘歸,甄夫子日年來替他扎基,早已神清智朗,再經甄夫子指點,三天之後,他已悟透運功使氣行力秘訣。

甄夫子翻開第目頁,道:「阿通,往下這八頁包括拳腳刀劍招式,你先背熟,我再教你演練。」

任憑伍通條件優渥,加上日夕苦勤練,奈因天機絕學非同小可,他足足的花了年餘,才將那些招式練熟。

在這段期間,甄夫子也將「天機刀法」化成棒法,指導石碧卡運用那支大煙斗,演練天機棒法。

他採取循序漸進方式,不厭其煩的指導這個憨直少年,務必要達到及格標準,才會再傳授下一式。

石碧卡這下子總算領教到五十餘斤大煙斗的滋味了,不過,他卻興致勃勃的隨時演練不已。

因為,甄夫子告訴他,只要用心練習,那女魔一定會在受不了的情況之下溜之大吉,他就可早日脫離苦海了。

因此,在這年餘時間,他也將這六招十八式練得純熟了。


臘月廿四,家家戶戶忙著送神及準備過年。

莫忘歸卻在黃昏時分,坐著一輛馬車抵達大門,付過車資及賞銀之後,只見他提著一個小木箱走入大門。

石碧卡正舉著一竿的臘肉要回廳,一見到莫忘歸,欣喜的喚句:「大叔,你回來啦!」立即放下臘肉跑了過去。

莫忘歸一見他的步履輕快,心中暗喜,俟他走近之後,右掌倏地在他的左「肩井穴」拍了一下,道:「阿卡,你更壯啦!」

「拍!」一聲脆響,至少有「中量級」一百磅左右之力道,石碧卡卻渾若未覺的咧嘴一笑,道:「大叔,你更年輕啦!」

莫忘歸一見石碧卡的橫練功夫精進到這個境界,心中一喜,立即哈哈大笑,牽著他朝大廳行去。

倏聽伍通歡呼一聲:「大叔,你好!」立即跟在甄夫子的左後方,快步行來,雙目居然已經微現淚光了。

莫忘歸深深的打量他一眼,握住甄夫子的手,欣喜的道:「甄兄,辛苦你啦!沒有什麼意外吧?」

「一切正常,洪兄,你還好吧?」

「哈哈!入內談吧!」

莫忘歸及甄夫子剛坐在廳中不久,石碧卡已經收妥臘肉和伍通端著菜餚走了出來,同時迅速的擺置碗筷。

「哈哈!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好久沒有吃阿卡做的料理啦!今天可以大快朵頤啦!來!大家一起來!」

進膳之中,莫忘歸讚不絕口,樂得石碧卡合不攏嘴。

飯後,莫忘歸與甄夫子聯袂走向書房,石碧卡一邊收拾餐具,一邊低聲道:「阿通,大叔這回似乎很爽快哩!」

「哇操!拜託你別濫用字眼吧!是愉快,不是爽快啦!大叔又沒有和查某搞在一起,怎能扯上爽不爽呢?」

「阿通拜託你別提查某吧!」

「哇操!怪啦!每次我一提到查某,你就畏若蛇蠍,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不想娶某啦?」

「阿通,拜託,你別再提查某吧!我……我實在受不了啦!」

伍通一見他居然緊張得臉色蒼白,不由詫道:「哇操!不提就不提,不過,你為何如此的驚查某?」

石碧卡叫道:「我不知道啦!」說完,捧著餐具匆匆的離去。

伍通搖搖頭,叫句:「怪胎!」立即開始擦拭桌椅。

半晌之後,突見甄夫子含笑走了過來,道:「阿通,到書房去吧!」

「是的,夫子,小的是否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

「可以呀!說吧!」

「夫子,阿卡為何那麼驚查某?」

「哈哈!這與他的武功有關。」

「哇操!難道他要競選『驚某公會』的『理事長』?」

「哈哈!那有這回事,你待會兒再問洪兄吧!」

說完,含笑離去。

盞茶時間之後,伍通走入書房,只見他在「天機房」外面猶豫半晌,立即脫去衣衫,僅著一條內褲走入裡面。

卻見莫忘歸也是只著內褲盤坐在地,他稍怔半晌,立即說道:「哇操!天寒地凍的,小的去拿墊吧!」

「阿通,別慌,過來,盤坐在我的背後。」

「是的。」

「阿通,你會『推宮度氣』吧!」

「會的!」

「好,你先運功,待會替我打通淤聚之氣血,服下吧!」

伍通接過一粒龍眼大小的藥丸,毫不猶豫的吞下去,藥一入口,立即化成一道甘液流入腹中。

真氣一提,立即覺全身如置熱爐,立即汗下如雨。

「阿通,歸元守一,準備貫穿『天地之橋』。」

伍通一聽夫子居然要自己貫穿練武人夢寐以求的『天地之橋』,狂喜之下,立即凝神守氣。

盞茶時間之後,只覺經脈俱張,全身氣機滾滾。

莫忘歸將自己昔年闖少林便奪過來的「大還丹」給伍通服下之後,自己也服下三粒「天機丸」。

他自從在西湖飲恨之後,無時無刻在設法要恢復武功及復仇,因此,他一方面督促伍通抬煙斗,一方面設法恢復武功。

可是,愛珠既已存心點破他的「氣海穴」,豈是一天即能復合,因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失望,痛苦的打擊。

可是,他毫不氣餒,每當伍通離開「天機房」衝往茅房之時,也就是他盤膝練心養氣的時候。

他總是不死心的先要提聚功力,可是「氣海穴」一破,好似氣球破了一個洞,怎能提聚體內的真氣呢?

他一見真氣無法提聚,乾脆眼觀鼻,鼻觀心,心守「丹田」按照「天機心法」將那些「天機」煙霧由雙鼻進出著。

起先是由右鼻吸入體內經過右胸直落丹田,稍停半晌,再由丹田向上噴射,逕由左胸,左鼻而出。

其次是由左鼻入,逕由右鼻出。

接著是由雙鼻入真達丹田會合之後,往中央直衝到天頂,一見「此路不通」只好重回丹田分由雙鼻噴出。

他就交織使用這三條路線,不但使全身重穴得以維持活力,而且試探著要補「氣海穴」那個破洞。

雖然每次皆失望,不過,他感覺出已有絲毫的進展,狂喜之下,他鍥而不捨的繼續努力著。

此次,他重又回去於天機昔年隱必之處,且由於天機遺留之手稿中,他找到了復功之法,他幾乎當場樂昏了。

他先以訣隱身到滿意程度之後,方始回來蘇州。

此時,他雖然背對伍通,卻由他的呼吸察覺出他正在要緊的關頭,因此,他也暗暗緊張不已。

且說伍通一發現自己好似置身於熱鼎之中時,立即緊咬牙根,按照「天機心法」帶動那股澎湃真氣。

一而再,再而三………終於在先後兩次輕震之後,全身的真氣好似三江四川五湖六泊歸大海般向「氣海穴」報到了。

過多的真氣幾乎使他爆炸,他慌忙帶著那團真氣運行全身,沿途也將「遲到」的真氣拉上車。

客滿,空前大客滿,大爆滿。

飛快車在他的體內馳騁著。

一圈,二圈………一直奔馳下去。

他只覺全身一片空明,好似被一股白光籠罩般,說不出有多晶瑩,聖潔以及舒暢,他忘形的調息著。

事實上,此時的他根本不必親自指揮,那些真氣在他的意念一動,立即自動自發的在他的全身百骸運行起來。

好似在「家庭訪問」一般,那股真氣一一訪問每處穴道,而且好似大人在撫摸囝仔全身般沐融各處穴道。

他終於入定了。

莫忘歸鬆了一口氣,暗道:「天啊!我復功有望了,愛珠,你這個賤女人,你等著我將你碎屍萬段吧!」

他心知伍通這一入定,至少要半日之後才會醒轉,因此,立即默默的思忖如何讓伍通及石碧卡的武功更加精純?


果然不錯,一直到翌日午後,伍通才神清氣朗的醒轉過來,他一見到莫忘歸盤坐在自己的身前,立即想起他欲自己替他運功行氣之事。

右掌一搭上他的「命門穴」就欲將功力渡過去。

莫忘歸怕他太慷慨一口氣輸過太多的真氣震傷自己的內腑,因此,立即道:「先徐後疾,先輕後重。」

伍通暗道一聲:「哇操!好險!」立即將真氣緩緩的渡了過去。

二人皆修習「天機心法」,因此,真氣一進入莫忘歸的體內,立即有如識途老馬般自動的穿行起來。

可是,當走到「氣海穴」之時就「漏風」了!

伍通怔了一下,不信邪的將真氣源源不絕的輸了過去。

盞茶時間之後,莫忘歸已汗下如雨了。

看官們,你們如果參加過「國軍愛民救災活動」,一定還記得如何用砂包圍堵堤防破洞的情形吧?

伍通目前就是採取這種行動。

沉積在莫忘歸「氣海穴」附近的「天機粉」及「天機丸」在伍通那精純內力煉化以後,好似砂包般紛紛堵住「氣海穴」那個傷口。

接著,它們粉狀變成膏狀,好似「歐凱棒」般將傷口緊緊的封住,而且迅即烘乾。

伍通那股真氣不放心的在「氣海穴」徘徊甚久,好似以腳踩實砂包般,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才繼續前進。

莫忘歸欣喜的身子輕顫,半瞑的雙目倏然掉出兩粒淚珠,他慌忙凝神靜氣,引導那股真氣運行全身。

黃昏時分,那股真氣終於順利的遍行他的全身各處穴道了,為了避免創口承受不住,他立即輕輕的一掙。

伍通會意的收回右掌,繼續調息。

狹窄的天機房內立即一片寧靜。

一直到子夜時分,伍通才悠悠的醒轉過來。

他剛起身,莫忘歸也吁了一口長氣醒了過來,只見他起身抓著伍通的雙掌激動的道:「阿通,謝謝你!」

「大叔,是小的該謝你哩,怎麼………」

「哈哈!彼此!彼此!走,去喝一杯慶祝一下。」

說完,拿起畫桌上的衣衫開始穿著。

伍通立即走出「天機房」穿起衣衫。

盞茶時間之後,莫忘歸四人已坐在廳中桌旁了,只見莫忘歸舉杯道:「甄兄,小弟先敬你一杯。」

甄夫子心知他必已恢復武功,因此,立即含笑陪他乾了一杯酒。

「阿通,謝謝你的幫忙,乾杯!」

伍通從未如此正式的喝過酒,加上被自己心目中的恩公敬酒,他立即當場怔住,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石碧卡個性憨直,那管那麼多,立即叫道:「阿通,大叔已經乾杯了,你也快點乾杯吧!」說完,將酒端到他的嘴旁。

「哇操!我知道啦!雞婆!」

頭一仰,那杯酒整個的灌入喉中,之嗆之下,連咳不止。

「哈哈!甄兄,該加強訓練阿通喝酒哩!」

「哈哈!遵命,正統藝技已授完,總該授些雜藝了。」

「不錯!吃喝嫖賭,風花雪月,陣法,暗器,多著哩!」

「這………嫖?賭?妥嗎?」

「哈哈!甄兄,你瞧瞧他的桃花劫,能不教嗎?」

此時,伍通已止住咳,正在拍胸順氣,甄夫子一瞧伍通那神儀內蘊,氣色晶瑩,他不由一震。

伍通的相貌雖然只是中上,可是,以他此時的通玄內功,所散發出來的溫文儒雅氣質,卻是十分的「耐看。」

連身為男人,修為有素的甄夫子也越看越想新近哩!

莫忘歸滿意的頷頷首,道:「阿卡,這些年來,你忙裡又忙外,最辛苦不過啦!來!大叔敬你一杯!」

「是!是!大叔,小的先向你報告一下,小的只能喝兩杯,這一杯酒先喝下,等一下再敬你一杯!」

說完,小心翼翼的乾了那杯酒。

別看他憨直,那只是反應比較單純以及慢些而已,他一見伍通被酒嗆到,立即慢慢的喝光那杯酒。

只見他得意的朝伍通照照空杯,另外斟滿酒道:「大叔,感謝你救小的脫離苦海,小的敬你一杯。」

說完逕自緩緩的乾了那杯酒。

莫忘歸又乾了一杯酒之後,含笑道:「阿卡,大叔尊重你,不再要你喝酒,不過,這些菜都是你自己做的,你總該捧場吧?」

「是!小的會努力吃了。」

「哈哈!好!你就多吃點,阿通,來,再喝一杯,別喝得太急!」

「是!」

這一餐「宵夜」,一直到丑初時分才散席。

翌日辰初時分,四人已用過膳,伍通及石碧卡將畫架抬到大廳前,並備妥畫具,同時也請莫忘歸表演一場。

莫忘歸朝站在一側的甄夫子點點頭,道:「阿通,大叔以畫代武,你瞧仔細點了!」說完,拿起了炭筆。

只聽他輕聲吟道:

「煙光山色淡溟濛,千尺浮圖兀倚空;

湖上畫船歸欲盡,孤峰猶帶夕陽紅。」

吟聲方起,炭筆疾揮,一座巍峨的南屏山立即出現難畫紙上,接著在山上出現七級古塔。

「阿通,此塔乃是杭州西湖十景之一,名日雷峰塔,每當夕陽西沉時,塔影波光,相映成趣。」

說話之中,寧靜的湖水,波光塔影,相繼出現了。

甄夫子瞧得暗歎道:「才氣橫溢,怪不得能睥睨武林!」

伍通卻瞧得神馳目眩,雙手隨著不住的比劃,思索著自己所習練過的招式,令莫忘歸瞧得暗暗頷首不已!

心中一動,立即在湖面兩側畫起垂柳。

只見他忽而東畫一株,忽而西畫一株,總之,好似在施展「天機心法」,邊迅疾又飄忽的畫起柳樹。

伍通瞧得心神俱顫,情不自禁的移動起步子。

石碧卡起初以為阿通突然中了邪,可是,仔細一瞧他的步子居然甚為眼熟,他不由怔了一下。

等他看了好半晌正欲出聲之際,莫忘歸已在湖面上空畫出一群飛鳥,而且正以不同的姿勢飛翔著。

伍通心知那是「天機身法」,立即一邊閃動,一邊瞧他作畫。

他為何要邊閃邊瞧莫忘歸作畫呢?因為,他發現大叔方纔所畫的掌法,刀法,皆與自己所習有些不同。

演練過後,他發現這些不同反而使得更順手,因此,他全身隨著莫忘歸所作之畫演練著身法。

莫忘歸功力乍復,一口氣將天機掌、拳、劍、刀,身法由炭筆畫出之後,亦覺心力交疲,立即停下筆。

伍通跟著停下步子之後,不住的思索著。

甄夫子含笑將一杯香茗遞給莫忘歸之後,立即將石碧卡拉到書房外低聲道:「阿卡,你想不到阿通也會你那套吧?」

「是呀!好奇怪喔!」

「阿卡,你去把那兩支煙斗拿出來,等一下你和阿通比比誰較行。」

「不行啦!很危險哩!上回小的不小心將後院一株樹砸倒哩!」

「不會啦!阿通會閃開的啦!」

「真的嗎?」

「真的啦!阿卡,我有騙過你嗎?」

「嗯!小的相信你!」

「很好,你先去後院等吧!」

說完,逕自走回大廳朝莫忘歸傳音道:「莫兄,可否讓他們比武。」

莫忘歸含笑點點頭,道:「阿通,想通了嗎?」

「哇操!大叔,你實在不簡單,連作畫也可以授武!」

「哈哈!武功豈止用於搏鬥而已,運用之妙,全憑一心!」

伍通默默念句:「運用之妙,全憑一心!」立即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甄夫子含笑道:「阿通,阿卡也練過天機刀法,不過,我把它化成天機棒法,你想不想和他比劃一下!」

「好呀!在那邊?」

「後院,走吧!」

三人剛走到後院,立即看見石碧卡揮動那支大煙斗兀自在院中施展那套天機棒法,三人立即停身觀看。

那支重達五十餘斤的大煙斗在石碧卡的雄渾脅力揮動之下,好似一根竹竿般,既威猛又變化多端。

四周的樹枝更是早已被震得簌簌作響。

伍通原本興致勃勃的打算要與石碧卡較量一番,此時目睹此景,他不由暗打退堂鼓了哩!

甄夫子右手一招,將地上那支小煙斗吸入手中,遞給伍通。

伍通乍見甄夫子的這種神技,更是一怔!

突聽石碧卡叫道:「阿通,來呀!」

輸人不輸陣,伍通硬著頭皮接過小煙斗之後,叫聲:「看我的!」身子向前一射,「咻!」居然直射出丈餘外的牆外。

他不知道自己的任督兩脈已通,功力突飛猛進,一見自己居然反常的飛過頭,嚇得落地之後,幾乎摔跤。

石碧卡乍見他跳得這麼遠,心雖詫異,卻以為阿通怯場,立即叫道:「阿通,算啦!你回來吧!」

「哇操!阿卡,你少門縫裡瞧人,把我看扁了!」

聲音未歇,不但疾掠而回,而且一式「天機難測」直攻過來。

伍通喝聲:「來得好!」疾掃過去。

「鏗!」一聲脆響,石碧卡「哎唷!」一叫,踉蹌連退。

伍通卻若無其事的飄落在地,道:「哇操!誰怕誰?來!」

石碧卡叫聲:「來就來!」同樣一式「天機難測」疾攻而上。

伍通哈哈一笑,同式迎了上去。

甄夫子方才乍聽到他那聲脆響,只覺內心氣血一震,一見莫忘歸退出丈餘之外,立即也掠到他的身邊。

「甄兄,這對寒鐵煙斗很夠勁吧?」

「是的,確有擾亂心神之作用,難道它們也是於前輩之遺物?」

「不是,那是小弟祖傳之寶,至少已有一甲子未現江湖了!」

「啊!莫兄,原來你是伏牛山莊之人?」

「不錯!可惜,一場瘟役下來,僅剩小弟悻活,小弟在埋天怨人之際,流浪天涯,僥倖進入於前輩隱修之處。

「那時,恩師已近歸天,他在遇見小弟之後,服下天機丸,硬多留在塵世三年將一身武功傳給小弟。

「小弟由恩師平時的黯然神傷及其遺留的日記,知道恩師一直為情所困,因此,便對女人產玩弄的心理。

「想不到在西湖被一名歌妓盜去功力,及破去『氣海穴』,所幸又被阿通恢復元功,只要再必練幾年,必可復原。」

說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莫兄,那位心狠手辣的歌妓是誰?」

「愛珠是她的藝名,真的身份並不詳。」

「莫兄,你是否真的要阿通學那嫖賭?」

「非也!小弟此回外出隱覺武林殺劫較前更劇,阿通二人若想行道武林,若過份拘泥禮法,恐受牽制。」

「莫兄所言極是……實不相瞞,阿通身負血海深仇,小弟系以贖罪之心暗中照顧他,箇中內情,容日後稟報。」

「不敢當,小弟早有此感,不過,小弟不會計較這些,小弟只是想藉他二人略贖小弟先前之罪。」

「莫兄,你真的………」

「不錯!小弟死裡逃生,深感先前任意行事,致有此劫!」

「莫兄,太好啦!實在太好啦!」

突聽「拍!」及石碧卡「哎唷!」一叫,甄夫子二人急忙一瞧,只見石碧卡手按右腰向右飛落而去。

甄夫子道聲:「不好!」立即飛掠過去將他接住。

「阿卡,你不要緊吧?」

「喔!好痛喔!」

甄夫子將他放在地上,只見他的右腰棉襖破了一個煙斗洞,左腰眼一處淤紅,立即運功替他捏揉。

伍通與他對拆好半晌,一見一直佔不了上風,一式「天機難測」,倏然化為第四式「天機渺渺」疾揚向他的左腰。

出手之後,方覺不妙,欲待收招,卻已不及。

石碧卡見他突然「越級」出招,招架不及,急忙躲閃。

想不到他剛想躲,卻已「中獎」了。

伍通放下小煙斗,疾掠過來,關心的道:「阿卡,失禮啦!你怎麼不揮動煙斗反掃過來呢?」

「哈哈!阿卡,那個女魔可能已經和你變成好朋友了,方纔若非它替你擋了一下,你可能就受傷了哩!」

「夫子,它有沒有死呀?」

「我也不知道,你快回房去查查看,別忘了吃一粒「天機丸」。」

石碧卡應聲:「好!」抓起兩支煙斗跑回房去。

「哇操!夫子,阿卡的體內有什麼女魔呀?」

「沒有啦!我只是為了逼他練金鐘罩而已,回廳談吧!」

回到大廳,伍通聽完之後,笑道:「哇操!夫子,你可真會唬人哩!不過,若非你教他這招,方才就麻煩了。」

「不錯,在天機丸的奇效幫助之下,當今之武林可能已經無人能夠傷阿卡了,這對你來說,又多了一道護身符!」

「夫子,我的武功還可以吧?」

「勉強及格,不過尚須加強經驗及其他的雜技,從明天開始,你除了練武之外,可有的忙哩!」


九江,古稱潯陽,是一個很有風格的城市。

風流太守白居易被「三振」到九江時,聞琵琶而感慨曰:「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事實上,九江除了為游廬山必經之地,尚明兩大名聞古今中外的商品,一為景德鎮的瓷器,一為江西的茶。

在九江附近尚有三大勝景,小孤山,鄱陽湖以及石鍾山,不但吸引不少的遊客,更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

白居易是過慣了京城的繁華生活,乍被謫到這個偏僻的地方,心情煩悶,因此,才會作出「琵琶行」一文。

事實上,九江挺迷人的哩!

至少,伍通及石碧卡在今天已經徒步行軍來到了距離九江三十餘里的路途,而且還有外少的武林人物紛紛趕來哩!

此時正是春夏之交的晌午時分,一身布衫,身背大小煙斗,肩掛包袱的石碧卡及伍通,邊走邊新奇的打量景色。

「阿通,你會不會『手堵妖』呀?」

「哇操!阿卡,你可真行哩,今早剛喝了五碗豆漿,吃了六套燒餅油條,現在居然又叫餓啦!」

「不行啦!撒泡尿,流點汗,就全跑光了。」

「好吧!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咱們快………哇操!後面有人來了,忍著點吧!」說完,繼續向前疾行。

石碧卡回頭一看,低聲罵道:「媽的,是五個少年家,穿得挺騷包的,還騎著馬,佩著劍哩!」

「哇操!卡細聲啦!小心惹麻煩!」

就兩人交談的時間,「的的……」疾驟蹄響聲中,五匹健騎旋風似的帶著灰塵疾擦伍通二人身側馳去。

伍通瞄了一眼,只見騎在健騎上的皆是年約十六七歲,一身錦服的俊美少年,肩頭劍穗迎風飄拂,迅即隱入滾滾塵煙中。

石碧卡腹中猛接警報,心情惡劣,邊揮去塵煙,邊嘀咕道:「媽的!跑這麼快,製造空氣污染,太沒公德心啦!」

「哇操!忍耐點,你如果真的『八堵妖』,就多吃點塵煙吧!」

「呸!我又不是阿西…………」

他尚未把話說完,身後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音,石碧卡立即捂嘴暗罵道:「媽的!下回我也要騎馬!」

剎那間,又是五位人物裝束一模一樣的少年疾掠過去。

伍通離開蘇州已經三四個月,雖然沒有惹過事,卻也增廣不少的見聞,見狀之後,立即低頭徐行。

盞茶時間過後,又有十騎分成兩批疾馳而過,他不由暗道:「哇操!這批人究竟是何來路呢?」

他正在思忖之間,身後蹄聲又起,不過聽這蹄聲,似乎來騎不多,他立即暗忖道:「哇操!正主兒該到了吧?」

心中一好奇,扭身回顧。

這一瞧,不由一怔。

原來一騎黃馬來勢如風,馬上坐著一個瘦削少年,頭戴遮陽破帽,帽沿壓齊眉梢,露出半截又黑又髒的臉蛋。

哇操!若非他騎著馬兒,一定是個叫化子。

伍通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了,那少年一發現有人注視他,心生誤會,罵句:「有什麼好看的!」右手迅即一揚。

「拍!」一聲,馬鞭夾著勁風朝伍通右頰掃來。

伍通一見他張口時,露出兩排扁貝似的皓齒,心中不由一呆:「哇操!這人看來又髒又黑,想不到去有一口白牙!」

因此,他根本沒聽清人家是在罵他,及至鞭聲暴響,鞭影已橫捲過來,他本能的縮頸藏頭,鞭梢立即自頭頂疾捲而過。

石碧卡反應稍慢,又比伍通高出半個頭,「拍!」一聲脆響,他的頸項立即遭到池魚之殃,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鞭。

只聽他「哎唷!」一叫,右手一抓,立即將鞭梢抓在手中。

那少年一見他的頸項挨了一鞭仍能奇妙的抓住自己的鞭梢,在「咦」了一聲之後,立即向後一奪。

那知,石碧卡力沉若山,任他如何的使出吃奶的力氣,仍然無法將皮鞭奪回,情急之下,不由叱道:「楞小子,你放不放手?」

「髒小子,我不放!」

「你…………」

驀聽遠處蹄聲如雷,那少年神色大變,叱聲:「你給我記住!」右手一抖,那條皮鞭繞向石碧卡。

石碧卡慌啦!急將鞭梢一擲。

「拍!」聲中,那只皮鞭節節寸斷掉落於地。

那少年正欲催馬馳去,乍見此種奇功,深深的瞧了石碧卡一眼,雙腿一緊,那匹健騎立即絕塵而去。

倏聽身後蹄聲沓沓,夾著轔轔車聲,勢如奔雷而至。

伍通不覺扭頭回顧。

只見四匹高大白馬馱著一輛油壁香車,隨車護衛的竟然又是五騎錦衣少年,他不由忖道:「哇操!有夠騷包。」

思忖之間,車騎又擦掠而過。

伍通仔細朝車中一瞧,不由暗詫!

原來,這香車翠蓋下,珠簾高卷,車中坐的不是什麼女眷,而是一位年約二十四五歲的俊美華服公子。

車騎轉瞬隱沒在道轉頭。

伍通揮揮身上的灰塵,長吐一口氣,道:「哇操!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疾趕一程,免得餓扁了肚皮。


第五章 春風公子展雄風

石碧卡一接到「衝鋒令」,就立即放步疾行,若非沿途尚有路人,他早就使出輕功掠出去了。

他也真衰,趕了二十餘里,居然只發現一家小吃店,偏偏那家小吃店又客滿,兩人只好繼續趕路了。

此時,日正當中,伍通心中一直心平氣和,因此,並沒有怎麼不對勁,石碧卡又餓又渴中,肝火正旺。

伍通見他雙目圓瞪,雙唇緊閉,心知他正有一把火在胸中悶燒,因此,一直默默的緊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又疾奔盞茶時間之後,突聽石碧卡「咦」了一聲,那兩個大鼻孔翕張了數下,「咕嚕」吞了一口唾液。

「哇操!有好吃的啦?」

「對!在右側林中,走!」

「哇操!慢著!東西是別人的,你想幹過癮呀?」

「咱們可以向他們買呀!我請客!」

「哇操!他們若不賣呢?」

「不會啦!我可以跟他們好好的商量呀!」

說完,快步如飛的朝登山道路奔去,半晌即已領先十餘丈,敢情他已經是餓得受不了啦!

伍通由泥土路面的車印及雜亂的蹄印,暗道:「哇操!會不會是那批騷包少年在休息呀?」

心中一動,一式「八步趕蟬」快逾疾風的掠到石碧卡的右側,輕輕的一扯他的衣袖,朝右側樹林掠去。

「噓!阿卡,細聲些,你瞧見了這些蹄印了吧?」

「蹄印?何必管那麼多。」

「哇操!若是遇上那二十五名騷包少年,該怎麼辦?」

「這………可能嗎?」

「哇操!很有可能哩!待我察看看。」

說完,立即凝神傾聽。

石碧卡愁眉苦臉的東張西望,卻不敢擅自離去。

因為,別說大叔及甄夫子再三吩咐他要聽伍通的話,而且,經過這段期間的經歷,他發現伍通樣樣比他行,他能不服嗎?」

只聽伍通低聲道:「怪啦!那二十五人明明都是少年家,前面不遠怎麼另有『幼齒仔』在和他們嬉玩呢?」

「阿通,別管那麼多了,先去看看再說吧!」

「嗯!好吧!不過,步子可要放輕些!」

「知道啦!」

兩人沿著樹林朝山上潛行半里遠之後,伍通突然發現自己好似又回到了原地,立即輕咦一聲停了下來。

思忖片刻,輕輕的折幾一截樹枝,繼續潛行。

盞茶時間之後,二人立即又發現那截斷樹枝了。

石碧卡也覺得不對勁了,指著那截斷枝就欲開口,伍通示意他噤聲,立即陷入沉思之中。

盞茶時間之後,只聽他低呼一聲:「哇操!」立即牽著石碧卡七扭八折的朝前穿行著哩。

男女嬉笑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原始的「奇異」多重奏,立體身歷聲音響更加的扣人心弦了,伍通及石碧卡這對「菜鳥」納悶極了。

終於兩人穿過陣式,躲在一簇樹枝後面瞧見了林中的「無遮大會」以及「坦胸露乳」原始大會戰了。

原來那二十五名少年騎士,其中有十名是「幼齒仔」,此時,除了兩名上車服待那位俊美公子以外,別外八名正忙得不亦樂乎。

因為連同御車青年,一共有十六名男生呀,僧多粥少,又是二比一哩,色急的人只好難少女的雙乳揩油了。

格格浪笑及嗔罵聲音,立即響成一片。

車上那位俊美青年,靠在錦墩上,此時正有一位上等姿色的「幼齒仔」以「觀音坐懷」服待著他。

另外一名秀美「幼齒仔」則正與他擁吻,任由他愛撫。

好爽,畢竟是主人,可以雙重享受。

那十六名少年絲毫不敢嫉妒,幹活的幹活,揩油的揩油,每人皆全身貫注於狂歡之中哩。

地上散置著一堆堆的烤雞,滷味及美酒。

石碧卡最怕查某,因此,雙目緊盯著那些烤雞猛吞口水,偏偏不敢上前去取,只好在旁乾等。

伍通今年已是十九歲了,對男女之間的風流事兒已是似懂非懂,因此,他一時瞧得神馳目眩,情難自抑了!

突見石碧卡輕輕的推了他一下,又朝烤雞指了指。

伍通尷尬的面孔一紅,暗暗調勻真氣,右掌一揚,朝三尺以外的那只烤雞悄悄的一招,立即將它吸了過來。

石碧卡欣喜萬分的接過烤雞,邊咬邊退到一株樹後去了。

伍通又吸過一隻烤雞,邊吃邊欣賞「牛肉場」。

那八名正在幹活的少年存心賣弄花招,忽而「疾風暴雨」猛殺狠砍,忽而「狂蜂戲蕊」輕抽緩插………

精招盡出,層出不窮。

那八名「幼齒仔」雖然年輕,卻經驗豐富,不但攻守有序,而且浪叫助興,將現場的氣氛弄得火辣辣的。

伍通吃了數口之後,再也吃不下去了。

跨下帳蓬不知不覺的高搭起來了。

突覺手中一輕,回頭一瞧石碧卡已將那只烤雞奪了過去,他暗暗自責一聲,又吸來一隻烤雞之後,接著石碧卡走了出來。

兩人走到山下之後,石碧卡已將那隻雞幹完了,只聽他低聲道:「阿通,真好吃哩,你怎麼不吃呢?」

伍通撕下一隻雞腿將其他的部份遞給石碧卡,低聲道:「哇操!別吃太多,小心消化不良拉肚子!」

「哈哈!怎麼會呢?」

「哇操!你吃這種『霸王雞』,當然會拉肚子啦!」

「什麼叫『霸王雞』呀?」

「沒付錢就吃別人的烤雞,是不是吃『霸王雞』?」

「這………可是,誰叫他們不吃呢?我們是在幫他們的忙,對不對?」

「哇操!歪理!」

「哈哈!不吃白不吃啦!何況又這麼好吃!」

「哇操!阿卡,你的皮實在越來越厚啦!」

「哈哈!不敢當,全靠你的支持啦!阿通,你是不是可以把那招手一揮,東西就飛過來的功夫,教一教呀?」

「哇操!天下那有白吃的午餐,看你的表現啦!」

「這………阿通,我也待你不錯呀!」

「哇操!不『臭』?但還是不夠『香』呀!」

「這………算啦!我也不願意傷這個腦筋啦!反正只要你有吃的,我也少不了一份的,對不對?」

說完,將雞骨朝路旁林中一擲。

「哇操!阿卡,看樣子,你是吃定我啦!對不對?」

「哈哈!那是夫子及大叔說好的,一切看你的。」

說完,哼著歌兒,大步行去。

伍通微微一笑,立即也朝九江城行去。


九江城的客棧,在近幾日來,生意特別的興隆,每家店裡的上房,都整院的被客人們包了去。

這些客人,一個個帶刀配劍,性子也特別的暴躁,夥計們要是一個服務不周,保證有苦頭可吃。

但是也有一樣好處,只要讓這些客人們爽快,打賞下來的小費,一出手至少都是五兩,八兩的。

伍通及石碧卡在城中連走了三家客店,方始於黃昏時分在一家「家鄉樓」找了一間廂房住下。

兩人一身風塵,因此,伍通在放下包袱及煙斗之後,立即走入浴室,由頭至腳,洗得清潔溜溜。

石碧卡卻將那壺茶喝光之後,乾脆向夥計借了一個茶壺,裝了半壺茶,「咕嚕……」的灌著。

他在午後時分連吃將近三隻烤雞,怎能不渴呢?

當他正喝的過癮之際,只聽伍通道:「阿卡,洗澡啦!」

「喔!好!這兒有茶,你自己倒吧!」

伍通洗過澡,全身一陣輕鬆,斟了一杯茶,站在窗前一邊欣賞院中之茶水,一邊默忖今日之見聞。

他遵從大叔的吩咐,每晚休息之時,必須檢討白天之所見所聞以及自己的言行,隨時改進。

此時,他一默想,立即想起林中那些狂歡情景,尤其那八名「幼齒仔」的胴體,浪叫,迎合,一波波的沖激他的心田。

他不由全身一熱!

帳蓬再度搭建起來。

他暗責一聲:「該死!」立即喝光那口茶。

他在窗前怔視半晌,石碧卡已經洗完「戰鬥澡」,邊穿衣衫邊走出來道:「阿通,要吃飯了吧?」

「哇操!你又餓啦!」

「有一點點啦!阿通,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把衣衫洗一洗吧!」

「哇操!你挺上路的哩!今夜加菜!」

「呀呵!阿通萬歲!」


不到半個時辰,伍通及石碧卡已經坐在一付臨街潔淨座頭,石碧卡除了點了六道菜,更訂了六碗。

飯菜一上,他立即專心喂肚皮。

伍通一面進膳,一面觀看街頭景況。

盞茶時間過後,只見街北端轉過來四騎,逕至樓前下馬,下上樓來,伍通瞄了他們一眼,立即低頭進膳。

領先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胸前銀髯及腹,兩側太陽穴高突如墳,身後跟著三位中年人。

個個虯筋栗肉,目蘊精光,一望而知皆系身具武功的高手。

四人在當中桌子入座,立即點過酒菜。

飲食半晌之後,其中一位中年漢子轉頭朝樓中掃了一圈,見無礙眼客人,立即低聲向老者說起話來。

伍通隱約聽其說道:「瓢把子………城西明月堡…………」

那位稱瓢把子的老者聞言一驚,道:「是鷹爪手屠榮晉?」

那人立即點點頭。

老者卻沉吟起來了。

伍通雖不知他們談的是什麼事情,但察言觀色,知道這老者似忌憚鷹爪手屠榮晉,心想:「哇操!這姓屠的挺罩的哩!」

忽聽另一位中年漢子道:「瓢把子,我們得趕緊下手,這幾天九江城中到了不少武林人物,八成是為這件事來的!」

「嗯!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小的只認出有雁蕩及君山兩處人馬。」

另一人卻接道:「小的也見到錢塘及雙義狄家兄弟。」

老者頓時面露喜容,心道:「要是有狄家兄弟合作,勝算挺大哩!」口中隨道:「狄家兄弟在何處?」

「這……這個小的卻不知。」

正在此時,梯口傳來一陣步聲,先後上來兩個人。

前一人年在五十以外,生得豹頭環眼,虯髯如蝟,後一人長相與前一偶相似,只是年紀略輕些。

老者一見二人立即捋髯笑道:「真個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老兄弟,是什麼風把賢昆仲吹到九江來的?」

說話之中,已起身相迎。

原來這二人正是錢塘雙義狄威及狄武。

二人突聞笑聲,齊感一愕。

待看清那人之後,哈哈一笑,拱手道:「原來是銀髯叟石池石老哥,你怎不在太湖享福,卻跑來此地喝酒聊天呢?」

針鋒相對,人粗,心可不粗哩!

夥計一見雙方認識,立急並桌,添下杯筷退去。

石池哈哈一笑,先替狄氏兄弟介紹那三位中年漢子,他們正是太湖水旱兩道的寨主,虎頭鯊李洪,鬧海蛟張和及混江龍邱沖。

六人互乾幾杯酒之後,狄威含笑道:「石當家的,我們是老交情啦!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咱們皆是為同件事來的,不過此事已驚動武林,聞風而至的黑白兩道高手,已是不少,而且不乏高手…………」

說至此,忽地聲音之頓,露出憂容。

石池見狀以為狄威是自忖自己的力量不夠,有意思要與自己合夥,因此,故意的吞吐其辭,好叫自己詢問。

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急忙接道:「狄兄,二位如果瞧得起太湖這幾把人手,倒可供二位驅使。」

「這是說那兒話,在下斗膽也不敢驅使太湖英雄,如老哥不棄,就把愚兄弟也算上一份就成了!」

「哈哈!一言為定!」

「石老哥, 兄弟今天午後, 發現新來了一位頂尖高手,咱們不可不防!」

石池知道狄氏兄弟外的門功夫在武林中罕遇敵手,但一提到新來的高手,神色如此認真,立即詫道:「此人是誰?」

「老哥,你可聽過春風莊的春風公子煙艾天豪?」

石池驚道:「啊!是他?」

旋又搖頭,不信的問道:「艾天豪一直在春風莊養尊處優,怎會來此呢?該不會是傳聞有誤吧!」

「是呀!兄弟要不是新眼目睹,也不敢相信哩!」

「兄弟,你是怎麼見到的?」

狄武卻搶著攔住乃兄回答,反問道:「石老當家,你可知道春風莊春風公子艾天豪是什麼樣兒?」

石池一愕,頓時一臉的尷尬!

略一沉思,道:「不瞞二位,老朽也未見過此人,只是聽武林中人道及,這春風公子乃是一位極厲害的前輩之傳人。

「聽說他一向喜歡穿著華服,乘駟馬香車,隨身有五五二十五名武功高強的錦衣少年侍候…………」

伍通聞言,暗道:「哇操!原來就是那批騷包傢伙呀?」

他立即凝神續聽。

石碧卡卻自顧自的吃著。

他自幼吃苦慣了,一向甚為節儉,一見伍通不想吃了,他可捨不得丟棄,立即繼續努力,以求貫徹。」

何況,拋棄五穀,聽說會遭天打雷劈哩!

只聽狄武道:「不錯,兄弟在黃氏前由店裡出來,忽見東門馳來五騎背劍的錦衣俊美少年。

「兄弟當時雖覺有異,卻以為是那路人馬來湊熱鬧,是以未十分在意,那知,沒隔多久,接連又來了十五人。

「接著,在車聲轔轔之中,一輛駟馬彩車馳來,車中坐著一位俊美青年,另有五名錦衣少年在側隨侍!」

石池接道:「不錯,正是他。」

思忖片刻,他突然說道:「春風公子雖然在此地現身,可是,卻不能斷定他是為這件東西來的。」

那一直在旁靜聽的太湖三位寨主聞言,立即齊聲附和道:「是啊!說不定人家是由這裡經過的。」

狄威頷首道:「有理,既然如此,咱們要快點探出那東西準確所在,而且,早點下手,以免夜長夢多。」

石池一捋銀髯,道:「這個自然,不過得仗二位通力合作。」

此時,陸續上來了不少的酒客,樓中立即響起一陣嘈雜話聲,於是這六人轉換話題,談起那吃喝玩樂之事來。

伍通暗道:「哇操!看樣子他們是為了一樣什麼寶物而來,那批騷包傢伙說不定也是為此而來哩?不如暫留此地數日。」

思忖既定,遂結賬回房。

石碧卡一躺上床,一、二、三,立即呼呼大睡,那悠長又響亮的鼾聲,立即似「拉警報般響起了。

所幸此時客人們皆在前廳用膳,因此,並沒有驚動他人,不過,伍通立即以包袱摀住他的鼻孔。

繩索朝後頸一系,立即將包袱固定。

石碧卡似乎已經習慣這種「滅音」措施,加上他那對朝天鼻呼吸容易,因此,仍然繼續酣睡著。

不過,「警報」聲音卻降低不少了。

伍通吁了一口氣,立即盤坐在椅上調息。


長空如洗,月華似練,三更時分,九江城已是靜悄悄了,偏偏在那鱗次櫛比的民屋上,正有三條人影在飛馳。

這三人接連越過數處屋脊,忽然停了下來,朝四週一陣「觀察前進路線」及「停留地點」後,逕向城西撲去。

敢情這三人正在實施「伍攻擊」。

這三人剛過去不久,倏見另條人影遠綴在三人身後。

星月下,只見這人一身粗布衣服,頭上裹著青布包頭,雖是一付鄉下佬模樣,相貌卻頗為清秀黠慧。

此人正革正伍通,他在睡眠之中,忽聽衣袂破空細響自屋頂掠過,一醒過來立即啟窗掠出。

心中卻暗喜有熱鬧可瞧了。

他遠達跟著那三人出了西城,隔不久,前面隱約顯出一片莊院,眨眼間三人已隱入那莊院暗影中。

伍通足下一緊,幾個起落,就來到那莊前,只見兩丈多高的一道土牆,牆四角建有城堡,沿牆繞著河溝,宛似一座小城。

他避開牆頭堡壘,撿陰暗處翻進莊內,只見莊中房屋序列,地勢寬廣,那三條人影已不見蹤影。

伍通暗忖道:「哇操!三更半瞑跑到此處,如果被人發現,不但十分的『歹勢』,而且還有口難辯哩!」

思忖至此,就打算打退堂鼓。

正在此時,倏聽一陣輕微聲響自遠處傳來,他趕緊將身形隱妥,倏見由牆外翻進一條人影來。

這人纖瘦的身材,肩頭斜背著寶劍,腳下好快,一躍就是兩三丈遠,逕自撲向當中一座高樓。

伍通心中一動,輕輕的一飄,追了過去。

那人來到樓閣前,略一停頓,縱身而上,攀住鰲角,朝內察看,而且一看就不言也不動。

伍通暗道:「哇操!這樓中必有什麼蹊蹺事兒?」於是繞到樓閣別一面同梗攀住簷頭,從窗隙向裡看去。

只見樓中燈燭輝煌,當中擺著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酒席,再看桌邊所坐之人,不由心中一震。

原來那位令石池諸人相談色變的春風公子正大剌剌的坐在上首,主位上相陪的是位年近六旬,鷹鼻鷂目的老者。

燈光下伍通細看這位春風公子,人雖長得俊美風流,只是神色踞傲,眉目之間顯出股淫邪之氣。

立在他身後的五位錦衣少年,個個驕氣凌人,面露邪惡。

伍通瞧得暗暗光火,道:「哇操!有什麼好騷包的,也不想想自己脫光身子以後的醜模樣!」

這時,桌上酒菜已殘,那老者在座上拱手含笑道:「公子遠道而來,老朽感激不盡,只是敝堡地方狹小,招待不周,尚祈多包含。」

辭色之間,甚為恭謙。

「哈哈!憑堡主與敝莊的交情,在下怎好不來效勞,只是堡主雄據決淮,還有誰敢大膽來擾亂這明月堡?」

「哇操!原來此地就是石池所說的明月堡呀!這稱為堡主的老者一定就是鷹爪手屠榮晉了!」

只聽屠榮晉道:「公子遠來相助,老朽豈敢隱瞞………」略一沉吟,忽然問道:「公子可聽說過唐猊甲?」

「那不是宋時梁山泊好漢金槍手徐寧的傳家寶甲嗎?」

「不錯!這唐猊甲穿在身上,不但可防刀槍,就是被最厲害的內家重手法打上,也可以保得住性命。

「因此,一直被武林人視為難得的珍物,只是這付寶甲由徐氏後人代代相傳,由於曾遭偷竊,保管得更嚴密。

「何況徐家槍法名震天下,也沒有人敢去偷搶,可是,不知在何時,徐家忽然失去了這唐猊甲的下落………」

春風公子插口道:「啊!這寶甲目前在堡主手中嗎?」

「不錯!在半年前,突然有一位落第老秀才來見老朽,說他得到一份圖書,載有那唐猊甲的下落。

「原來他根據圖書中說明推測,那唐猊甲傳到徐氏某一代子孫時,適逢兵燹,這徐氏子孫攜早避難,來到九江附近。

「那知遇上敗兵劫掠,他惟恐寶甲被劫,臨時將寶甲埋在一座廢園中,繪下圖以待平靜後再來掘取。

「大約是埋藏寶甲那人中途又發生變故,因此,那份地圖就落在九江鄉下一個富戶的手中。

「不知過了多久,這富戶家道中落,子孫竟將這地圖混在破舊書籍中賣給坊間,才被那秀才無意得到。

「那秀才參詳出圖中所書廢園遺址就是老朽這明月堡,因此,老朽就以一筆銀子將圖買下。

「豈知那秀才口風不緊將這事說了出去,消息一傳開,引起不少武林朋友尋找那秀才逼問此中詳情。

「只是這批人對老朽尚有幾分忌憚,不敢來犯,但難免會惹來極厲害人物,故請公子來替老朽撐腰!」

「哈哈!堡主請放心,別說是這件芝麻小事,恁是再棘手,在下也可以承當得起,哼,在下倒真希望有人來嘗嘗五行大陣的厲害。」

伍通可不知五行大陣有多厲害?一見他這份狂態,心中暗暗怒道:「哇操!癩蝦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

其聽屠榮晉諂笑道:「公子名揚武林,既肯賞臉光臨敝堡相助,還有誰敢來輕捋虎鬚,哈哈!」

老奸巨猾,連捧帶拍,聽得春風公子哈哈連笑!

半晌,只聽他朗聲道:「好說!好說!要是真有那不怕死的狂徒敢來侵擾貴堡,在下定在他的身上留點記號。」

說完,突然偏頭目光灼灼的在窗上掃個圈子。

伍通一驚,就想撤離去。

正在此時,後圍傳來一陣嘩亂,頓時整個莊院燈火高張,人影往來不絕,伍通惟恐被人發現,只得緊伏在簷角。

所幸這簷角平日尚有清掃,因此,他還能躲得住,否則,他也只有自認「衰尾」「享受美味了」。

半刻之後,後院喧嘩及打鬥之聲漸止,莊兄燈火也隨之隱去,立見一群人影自遠處向樓閣移來。

及至近前,只見一位濃眉巨眼疾裝勁服中年漢子領先,另外一群人包括錦衣少年及莊丁橫拖著三人擁入樓中。

這瞬間,伍通已看出被擒之三人正是太湖那三位寨主,不由恍然大悟道:「哇操!方才在前面的原來是他們三人呀!」

眾人入樓之後,領先那漢子立即至屠榮晉身邊一陣嘀咕。

屠榮晉冷笑一聲,道:「我屠某人與太湖朋友一向是河水不犯井水,三位夜闖本堡,倒要請教是所為何來?」

這幾句話立即問得三人啞口無言。

原來奉石池之命,來明月堡察看動靜,及至摸進後院之時,卻被堡中暗椿發現,立即動起手來。

這三人功力不弱,眼看就要衝出堡去,突見彩影一晃,三人連對對也沒看清楚,穴道就被人制住了。

他們一看清制住自己之人系一身錦衣少年,不由心中大驚道:「這不是狄氏兄弟所說的春風莊高手嗎?」

此時,他們一見到春風公子,暗道一聲:「果然是此人,心中暗自涼了一大截,因此一時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三人定下心齊聲道:「姓屠的,不必裝腔作勢啦!我兄弟既已被擒,任憑處置,有何可問的?」

屠榮晉心知石池也不是好惹的,心想:「正好將他的手下作為人質,逼其離開九江,以減少一個強敵。」

因此,他不怒反笑,道:「好,哥兒們既不肯說,我屠某人也不勉強,不過,要暫時屈留三位幾天了。」

說罷,擺手就令手下將人押走。

春風公子方才一直冷眼旁觀,這時卻插嘴道:「堡主且慢,似這等氣囊飯袋,留下來豈非糟蹋堡中糧食?」

「公子有何高見?」

「在下要借這三人做件事!」說著,對身後一揮手。

立即有一名錦服少年走向那三人。

眾人不知何故,方自猜想時,只見那位少年倏地一抬手,樓中立即傳出「哎唷!」「哎唷!」三聲慘叫。

就這眨眼間,那三人已各被挖去左目撕去右耳。

眾人不由暗駭不已。

錦服少年在眨眼間毀去三人耳目,這份快捷準確的手法,即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也不過如此。

屠榮晉欲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不由呆了一呆,雖覺這手段太過狠辣,卻打心眼裡佩服人家這份功夫。

那三人雖然受傷,卻咬牙忍住痛楚,那眼眶耳根血水滴濕了一身,他們卻睜著獨眼瞪著春風公子。

春風公子視若無睹的笑道:「三位如有不服,以後儘管來找我春風公子算賬,本公子隨時奉陪。

「不過,此次還要勞駕三位傳信給來到九江的武林朋友,限他們三日之內離開九江,否則,三位就是他們的榜樣!」

說完,哈哈大笑不已。

屠榮晉立即揮手令手下將人送出堡外。

春風公子扭頭對身後錦衣少年說了兩句什麼?他們立即隨著明月堡中莊丁押著那三人下樓而去。

伍通暗詫道:「哇操!押送三人出堡,為何需要這麼多的人,難道要敲鑼打鼓恭送一番嗎?」

屠榮晉俟眾人下樓,立即諂笑道:「殺雞儆猴,高招!」

春風公子只微微一笑,倏地朝窗外喝道:「什麼人?」

伍通暗叫一聲:「夭壽!」立即準備要開溜。

那知扭頭下顧,樓下人影幢幢,適才下樓的那批錦服少年已三五一方,將樓閣團團圍住了。

他立即恍然大悟道:「哇操!我真是豬腦,人家早已發現有人在窗外偷聽,是以才藉故遣人下樓來堵截退路。」

就在這剎那間,人影翻飛,春風公子等人已穿出樓來。

伍通正欲硬著頭皮現身,突聽一聲清叱,場中已多了一人,伍通立即暗道:「哇操!替死鬼已上陣了!」

他一見那纖瘦身形,立即憶起方才跟蹤而來,隱伏在樓閣另一面之人,心念一轉,立即又將身形隱住。

果見眾人皆注意在那人身上,心知自己並未曝光,這時樓中守無一人,倒便宜他「站高山觀馬相踢」。

春風公子與屠榮晉穿出樓來,一見現身的只是個十六、七歲,又黑又髒的少年,不由為之一怔!

尤其春風公子他早已發現窗外有人窺聽,但對方在聞到自己名望時,並未退走,不由令他暗凜。

他雖然一向自大與傲慢,因為這次系初來九江之地,意欲一舉揚威,因此,不敢過於大意。

想不到自己精心佈置所留下來的居然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物,不由令他自覺殺雞用牛刀,小題大作。

心中立即又氣又惱。

屠榮晉為人陰沉,一見這少年既敢闖堡,決非等閒之輩,因此沉聲道:「娃兒,你屬那門那派?師父是誰?來…………」

「呸!也沒見過似你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問人不先請教人家姓名,就囉囉嗦嗦的來了一大套!」

屠榮晉立即氣得面孔鐵青。

此時,那位濃眉粗眼的中年漢子已將太湖三人押出堡外後回來,一見屠榮晉氣成那樣,立即躍向那少年身前,大喝道:

「嘿!你這小子,沒長眼嗎,居然敢頂撞堡主,我項大爺若不好好教訓你一番,你真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聲音甫落,右手呼的一掌直劈過去。

原來這項泉乃是明月堡的總管,為人甚為凶暴,加上目睹有這麼多人撐腰,他當然放手大幹了。

只見他掌勢如風,眼見就要掃到那少年肩膀,忽感手腕一疼,登時又酸又疼,整條右臂立即腫脹。

他慌忙捧著手連退了兩步,只痛得他額上青筋外暴,忍不住蹲在地上哼哼哈哈的呻吟著。

眾人未看清這少年使用什麼手法,一見項泉如此疼痛,不禁齊吃一驚,立即暗暗聚功備戰。

那少年卻笑嘻嘻的道:「項大爺,你老人家不是要教訓我嗎?怎麼反而賴在地上不起來了呢?」

項泉疼痛難耐,目露乞憐之色。

那少年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也罷,項大爺既然不屑教訓小子,那小子倒要得罪項大爺了。」

倏一誇步,對準項泉臀部一踢。

項泉閃避不及,當場被踢得連翻兩個斛頭,爬起來時,手腳疾疼雖失,卻跌得鼻青臉腫。

須知似他們這種性強作惡的奴才一向欺善怕惡,此時挨踢,根本不敢吭氣,趕緊的躲到一旁。

項泉受制,以及被踢就地翻筋頭,說來甚外,其實只不過是片刻之間,屠榮晉卻在旁看得一清二楚。

項泉是他的親信,人前吃虧丟臉,他自然臉上無光。

但是他一見這少年的身手如此了得,心中雖是又驚又怒,卻又不肯降低身份和這個娃娃動手。

春風公子乍見少年竹手法,不由暗吃一驚,道:「瞧不出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子,居然會有如此了得的身手!」

他轉首一見屠榮晉面色,已知其心意,當下微微一笑,道:「這小子無禮,待在下擒來交由堡主發落吧!」

說完,右手一揮。

身後立即轉出兩名錦服少年朝那少年逼去。

伍通對雙方素不相識,心中素無好惡之念,只因一見春風公子面帶淫邪,又目中無人,他就看不順眼。

何況,他剛才對太湖三人的殘酷手段,更令伍通不齒。

因此,他無形之中就對那少年起了一份好感,此時一見兩名錦服少年朝對方逼去,他不由暗暗擔起心來。

那少年對那兩名錦服少年視若無睹,冷冷的對春風公子道:「不要臉,仗著奴婢欺人,居然還在吹大氣。」

「奴『婢』?哇操!我怎麼忘了那十個『假少年』呢?」仔細一瞧,伍通立即發現右側那名錦服少年的臀部又圓又翹的。

他的心中為之一熱。

春風公子心雖大怒,但他素性陰狠,不屑和這個無名小卒鬥嘴,暗中卻道:「臭娘們,待會叫你嘗嘗公子爺的手段。」

臭娘們?難道那少年是個姑娘嗎?

姑娘一向愛美,她若真的是位姑娘,怎麼會將自己打扮得又黑又髒,難看無比呢?難道是春風公子瞧走眼了。

那兩名錦服少年心中大怒,倏然齊聲喝叱!

彩影幌時,四掌帶著呼呼風聲,拍胸按腹,擊背攻腰,前後夾擊那少年,無一不配合得恰到好處。

那少年的確有幾把刷子,就在四掌交錯攻到剎那,身形款擺,一式「游魚逆浪」疾脫出掌影之外。

口中罵聲:「瞎眼狗奴婢!」「拍!」兩聲脆響,那兩位錦服少年臉上各被賞了五百哩。

鮮血亦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少年閃身避襲,出掌懲人,身手真個是飄逸輕靈,姿勢美妙至極,立即令屠榮晉等人瞧呆了。

伍通卻瞧得暗暗喝彩起來。

這兩名錦服少年從小就經過嚴格訓練,不但各具一身上乘武功,且攻守之間無不配合得恰到好處。

似這般輕易的被人閃避開去,而且又吃了虧,乃是他們出道以來所罕見,是以兩人怔得忘了再去攻擊。

春風公子卻又驚又詫!

他仔細一想那人所使身法,猛然憶起其父曾提過一個人,立即舉手揮退那二人,強作歡顏的道:「姑………兄弟……………」

「呸!誰是你兄弟?」

春風公子勃然色變,但是轉念之間立即又強忍著怒氣,沉聲問道:「華山姥姥是………閣下什麼人?」

那少年面上一怔,隨見他眼珠一轉,道:「哼!你配問嗎?」

春風公子再也忍不住了,只聽他罵道:「臭小子,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了,今夜若讓你逃出起地,公子爺就不是人!」

「是呀!你本來就是個王八呀!」說時一伸手,中指前伸,其他四指下了一陣划動,扮了個烏龜爬行模樣。

這情形那是在對敵,倒似頑童在鬥嘴嬉笑哩。

旁觀的莊丁不由「噗嗤!」一笑。

若非屠榮晉冷眼一瞪,恐怕會哄然大笑哩!

春風公子狂怒,罵聲:「臭小子!」一掌拍向少年右頰。

別看他只是隨意一揮,那掌風卻好似「十三」級強風般狂濤怒卷,若被他拍上,至少是滿地找牙齒了。

那少年口中雖然不經意的嬉笑,其實心中早已有了防備,上身向後一仰,即下倒踩七星,立即倒竄出七八尺。

饒是如此,身子也被掌風掃得幾乎立不住腳,心中一駭,惟恐其跟踵追擊,趕緊又橫躍出三步。

定神看時,只見春風公子仍立在原處未動,忙暗忖道:「方纔他若補上一掌,自己十九躲閃不開。」

心雖凜駭,卻罵道:「不要臉,只會捕冷子暗算人家!」

春風公子見他躲開自己一擊,不由暗暗佩服他的機警。

須知他素性狂妄自大,手下的二十五名錦服少年又各具一身功夫,每當遇敵,自有他們出手,而且從未失敗過。

因此,他認為天下的所謂英雄豪傑及高手只不過沽名釣譽之徒,養成他不屑與人動手的狂妄心理。

方才因為被那少年激怒,是以才打出一掌,並非是存心要抽冷子暗算人,否則,他豈有不趁勝追擊之理。

此時當面挨訓,他的俊顏立即有點訕訕的,冷哼一聲,道:「憑你這一點能耐,還用得著公子爺親自動手嗎?」

說完,右手一揚!

彩影翻飛,已奔過來五名錦服少年。

「臭小子,給你一點便宜,只要你能贏得我手下這個小五行陣,就任你離去,否則,就留下來吧!」

說完,雙目緊盯著那少年。

那少年只覺他那目光似一把針,刺得自己全身十分的不自在,立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叱道:

「什麼小五小六的,有什麼花樣儘管使出來瞧瞧,小爺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看,你還以為天下無能人哩!」

說完,凝神靜慮,要看他如何佈陣。

「不知死活的小子,上!」

那五名錦衣少年向前一圍,按昭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站定,登時將那少年圍在核心。

少年仔細打量,見五名少年個個腰橫寶劍,雙手半垂神色凝重的注視自己,分明有一身不俗的功力。

他們那身錦服乍看之下五顏六色,此時一按方位站定,隱約的可以分出紅,黃,青,白,黑五種顏色來。

他不由暗忖:「看情形這陣式必然有許多的妙處,倒四女著意小心!」

當下凝立不動,注意這陣式如何發動。

伍通居高臨下,瞧得一清二楚,見少年語鋒伶俐,大敵當前,仍然神色自若的戲耍敵人,不由又好笑又敬佩。

此時見他被五名錦服少年以陣式圍住,不禁暗自盤算道:「待會他要是不敵之時,是否要出手助他呢?」

那五名少年見敵人凝之如山,立於戊土方位的童子已自不耐,只見他左手一領,右掌疾吐朝少年當胸劈到。

少年挫身還掌,「單掌開碑」直劈過去。

但他招式剛吐,左右已有兩股勁風捲到,原來那青龍與白虎位上的兩名少年已搶了上來,拳掌齊施側攻少年。

少年心中一凜,左閃右擋,剛好避開,背後呼的一聲又打來一掌,他只得伏腰一竄,向前衝出五尺。

借勢一掌,「直搗黃龍」掃擊朱雀位上的紅衣少年,但掌剛拍出,斜剌裡拳風掌影齊至,只得收勢撤身。

偏偏身後又一腳踢到,逼得他急忙閃躲。

剛躲過那一腳,迎面又打來一拳,少年吃了一驚,道:「好厲害的陣法!」立即抱元守一,見招拆招,不敢妄進。

原來這五行陣法一發動,五人你攻我應,此去彼來,互相配合嚴密似個鐵桶,立即將少年困在陣中。

雙方又酣鬥一刻,少年心想:「先衝出陣再說!」

當下作勢前撲,衝前兩步之後,卻突然躍起兩丈多高,懸空一式「乳燕斜飛」直朝三丈外落去。

那知,他的身子尚距地二尺餘,但見彩影翻飛,那五名錦衣少年如影隨形,陰魂不散的立即裹了上來。

如此接連數次,均未能出陣,那少年著急了。

他急,春風公子比他更急,而且還暗暗駭凜:「瞧不出這個臭娘們居然會有如此悠長的內力。」

念頭一邪,他暗暗喜道:「瞧她的內力如此的悠長,待會幹起那風流把戲,一定十分的過癮,嘿嘿!」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不怕她不就範,只要她一就範,華山姥姥豈不是要支持春風莊,那爺的霸業豈非指日可待!」

想至此,他得意的暗笑著。

一粒催情藥丸也悄悄的扣在手中了。

這時陣式越打越急,五名少年綵衣飛舞,拳腳招式配合得天衣無縫,將那少年包圍個風雨不透。

那少年無論是用強攻,還是用巧誘,總脫不出這五人的包圍,心想:「這陣法明明是按五行生剋變化,怎衝不出呢?」

心神略分,倏遇凶險。

心中怒火一生,反腕拔出肩頭長劍,刷刷數劍,劍身映起數道白虹,朝近身的少年要害掃去。

五人一聲呼哨,退後兩步,嗆當連響,各自取劍攻擊。

這一番惡鬥比方才徒手相搏,更加來得凶險,真個是危機一發生死須臾,瞧得在場諸人咋舌不已。

伍通雖然是一身上乘功夫,卻從未經過正式的拚鬥,因此,在暗中瞧得眉飛色舞,心神俱醉。

方才五行陣剛使開,他立即怔道:「哇操!這麼巧,夫子可真會『考前猜題』,早將破解此陣之法告訴我了哩。」

他暗中「模擬測驗」盞茶時間之後,暗道:「哇操!好簡單嘛!那位少年怎麼不知道此法呢?」

此時一見春風公子旁觀得意之態,目睹少年的衣衫已濕,他立即仔細的打量著陣式的變化!

半晌,只聽他喝聲:「哇操!少狂!」一式「雁落沙打」身如飛絮般輕落五行陣前,喝道:「兄弟,掃雀翼,攻虎頭。」

口中說話,腳下可沒停留,搶到青龍位上,一招「龍搶珠」,右手駢指如風點向青色少年的雙目。

那少年大吃一驚,倉促之中,仰身急避,正好將下三路暴露給伍通,伍通伸腳輕輕一鉤,他立即跌翻在地。

伍通毫不停頓,旋身又朝旋武位上搶去。

少年被困陣中,迭逢凶險,方自駭急,驀然天降救星,他不由精神百倍,立即深深吸氣調聚功力。

情急之下,不管來人是誰?所說是否實在?手中劍式一緊,刷刷兩劍,攻虎頭,掃朱雀將那二人迫退兩步。

忽聽伍通又叫道:「搶黃宮!搶黃宮。」

當下毫不猶豫的猛撲戊土位置。

此時,青龍位置已為伍通破去,玄武位上少年又忙於招架著伍通的攻擊,戊土黃宮失去翼護,威力頓減。

伍通見狀,喝道:「哇操!快衝呀!」

右掌一揚,立將玄武位上少年劈飛出去。

那少年見狀,右劍疾削,左掌猛劈,立即將黃宮少年逼退三步,頓時被他衝出了陣外了。

春風公子整個的怔住了。


第六章 美人異寶全到了

原來,這套小五行陣乃是專門對令單一強敵的。

陣法精奧在於五人攻守配合巧妙,使被困之人無論立於那一角度或攻擊那一方位,均遭到另兩或三方的攻擊牽制。

唯一的缺點被伍通瞧出,強棒一出擊,立即「全疊打」。

春風公子眼見再過不久就可將這娘們活擒,正在幻想如何「飄飄欲仙」之際,突見陣前已多了一人,他不由一怔!

他尚未看清對方面貌,青龍位上的少年已被制倒,對那身手之巧疾,任他如何的狂妄自傲,也又怔了一下。

就這一怔,那少年已趁機衝出陣久。

這五行陣一破,春風公子立即駭怒交加。

回頭一見眾人均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發呆,立即喝道:「五方大陣攔截!」聲未落,已朝伍通撲去。

右手卻悄悄的朝那少年彈出那粒催情藥丸。

那少年不屑的冷哼一聲,朝那藥丸一揮。

「拍!」一聲,那粒催情藥丸之被震碎,一蓬淡紅色的煙霧立即爆開,駭得他向側疾閃。

他雖然避開那蓬煙霧,鼻中卻吸進一股沁人的沉香味道,心中一駭,立即叫道:「大哥,咱們快走!」

說完,逕朝東南角人稀處衝去。

伍通破陣救人,一氣呵成,聞聲之後,疾閃開春風公子的一擊,向那少年逃去之方向掠去。

兩人腳下甚急,眨眼間已經奔出數丈,只聽身後步聲急疾,伍通回頭一瞧,立見春風公子鐵青著臉色緊追過來。

他立即「追加預算」多提一成功力,疾射而去。

兩人穿過幾排房屋,來到一堵牆邊,只見左面壁上開一月洞門,星月朦朧下,花香陣陣樹影依依,知是一座花園。

兩人正要搶入,忽由斜刺裡奔來數人,正是屠勞晉率領手下莊丁抄近路趕到前面攔阻去路。

伍通正想搶先開路,那少年已打好了脫身主意,輕聲道:「大哥,這人由我打發,你往左面搶那月門。」

說時,一劍朝屠勞晉斜抹過去。

屠勞晉以「鷹爪手」馳名江湖,雖空著雙手,卻對那少年攻過來之勢子毫不在意,頭一偏,「盤龍繞柱」逕刁少年手腕。

少年成竹在胸,只遞出半招,倏一沉腕,劍走輕靈,劍身從屠勞晉右側劃了半圈猛掃他的雙足。

這招變化太快,也太出人意外,屠勞晉吃了一驚,雙足輕蹬,身形拔起四尺,那劍鋒剛好從他的腳底下掃過。

少年手腕倏翻,劍鋒倏又順著屠勞晉的身子,由上向下從他左面又劃了半圈,猛然抹向他的胸前。

這一招好似兒戲,不過,由於出劍時間及部位拿捏得十分的準確,立即將屠勞晉迫得手忙腳亂。

所幸他經驗老到,就在劍鋒沾身剎那,雙腿一蹬,上身凌空後仰,一式「倒栽楊柳」,斜著翻跌出去。

饒是如此,但感胸前一涼。

落地之後,定神一看,胸衣已被那少年的寶劍削去五寸大小一塊胸肌外露,不由駭出了冷汗。

那少年正欲追擊,突覺一陣頭暈,立即暗道:「不妙,翻身一躍上了牆頭,立即翻過牆去。

這少年與屠榮晉開戰,伍通已如言向左面牆上月門奔去,明月堡那些堡丁自然阻擋不住了。

伍通兩三下把他們打得清潔溜溜,四散逃去,正在暗樂之際,突覺身後有一股強烈勁道疾攻向後心。

原來那春風公子已如風撲來了。

伍通伏腰一竄,那勁道立即擦背而過,將他那青布包頭捲起,飄落在三尺以外,不由令他心中一凜!

陡聞右側響起一聲大喝:「別走!」

聲音方早,一人已伸手抓向伍通的右肘。

變起頃俄,伍通在忙亂之中,一招「天機難測」,右肩一沉,左手使力,朝來人之右肩閃曳般推去。

「拍!」一聲,來人被他推得朝後連退。

口中一甜,一股血箭衝口而出。

「嗤!」一聲,伍通右袖也齊肘被撕去,所幸神功護體,否則手彎勢必要當場被抓出數道血痕。

他一見手彎被抓之處並無掛綵,心中略安,抬頭一見攔阻自己的居然是屠榮晉,立即罵聲:「老王八!」

原來屠榮晉攔阻那少年不成,反被人逼得手忙腳亂,幾乎傷在人家劍下,心中又驚又怒,又是慚愧。

此時一見那少年已走,伍通正好被春風公子逼得竄向牆前月門,知其要逃,因此,立即橫身攔阻。

他素性陰沉,一見伍通功力雖高,卻被春風公子逼得倉惶前竄,立即打算出其不意,前後夾擊。

那知春風公子卻緊急剎車,飄退一旁,因此,屠榮晉立即被伍通震傷右肩及內腑,當場吐血。

若早知道他要吐血,目前正值血荒,應該把那口血接下。

不過,似這種陰狠角色的血不要也罷,免得又感染出一個壞蛋。

春風公子為何會緊急剎車呢?

原來他一向狂傲自負,根本很少與人動手,怎麼可能會與他人聯手對敵呢?那不是太失去身份了嗎?

何況,他一見伍通能破陣,一定來頭不小,想藉著他們二人動手之時,從伍通的招術弄清他的來歷呢?

伍通逼退屠榮晉之後,一見來路人潮洶湧,立即一挫腰,身似流星般穿過月洞門,朝園中花樹叢奔去。

春風公子喝聲:「那裡逃!」騰身追去。

二人立即在園中一陣追逐。

伍通但感腳下所過之處,高低起伏,坑穴甚多,好幾次險些掉下坑去,被春風公子追上,令他暗罵不已!

他立即朝著樹叢左彎右拐的躲閃著。

春風公子雖是展開上乘輕功,卻始終追不上。

其餘之人見狀,心知人多反而易讓伍通趁亂逃去,因此,立即分立在牆上嚴密的監視著。

又過了片刻,伍通見他緊追不捨,立即邊籌思脫身之策,邊罵道:「哇操!不是人的王八,別抓啦!」

春風公子心知對方在奚落自己方纔所出之狂言,冷哼一聲,邊追邊出掌攻向伍通的後背。

倏見兩道勁疾白光疾射向春風公子,伍通心中一喜,疾伏身穿行於花葉間,方向不住的變化著。

身邊突聞:「阿通,速往假山來,小心『天機陣』!」

伍通乍聞那傳音,欣喜的暗叫一聲:「夫子!」四週一陣張望,一發現假山,立即伏行而去。

「阿通,小心陣式,左跨三步,向前。」

伍通早已熟諳「天機陣」,紅甄夫子傳音擔點之後,立即走入陣中,前行不遠,果然發現了甄夫子。

他欣喜的朝他一揖,道:「哇操!夫子,你真是夏天的冰淇淋哩!」

甄夫子含笑道句:「身在險境,快隨我來!」說完,牽著他前行數步,立即移開假山上的一塊石頭。

伍通立即發現一個狹窄洞穴。

甄夫子低聲道句:「你先走!」立即側身一讓。

伍通剛行入數步,只聽「卡!」的一聲輕響,洞中立即一暗,他馬上凝功,小心翼翼的前行進。

甄夫子堵住洞口之後,立即隨後行入。

伍通前行不遠,忽覺有一股蘭麝般幽香撲鼻沁心,使他陶然欲醉,仔細一瞧立即發現地下側躺一人。

駭怔之餘,他立即發現那人居然是那位又黑又髒的少年,那股幽香正是由那半掀的衣襟內透出的。

他長大至今,尚未接觸過查某,根本不知那股幽香及是處女之體香,立即好奇的上前打量。

甄夫子低聲道:「阿通,她名叫艾采靈,是我的一門遠房親戚,方才中了媚毒,恐怕要偏勞你哩!」

「什麼?她是母的呀?是中了誰的媚毒呀?」

「春風公子,你還記得她曾震碎一粒藥丸吧?」

「哇操!又是那只王八呀!有夠可惡,夫子,快給她服下『天機丸』吧!」說完,就欲探懷取藥。

「阿通,別忙了!我已試過,無效。」

「哇操!究竟是什麼鳥藥?居然連『天機丸』也解不了」

「阿通,春風公子存心不良,此種媚毒非經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洩盡媚毒不可,否則,只有經脈爆裂而亡一途。」

「男女交合,哇操!不行啦!」

口中雖然如此說,腦海裡立即浮起春風莊那批男女在林中交合的情景,全身一熱,呼吸立即一促。

「帳蓬」倏又搭建起來了。

甄夫子是「過來人」了,他豈有不知伍通這個「正常反應」?不過,他對伍通甚為瞭解,因此,立即有了主意。

只聽他誠懇的道:「阿通,我那遠房親戚膝下只有此女,而且自幼拜在華山姥姥門下,好不容易才練成一身武功,若不幸遭遇此劫,不但甚為可惜,個性偏激的華山姥姥恐怕又會下山再啟殺劫!」

「哇操!真的沒有他法可解嗎?」

「是的,阿通,艾采靈家世清白,人品端正,與你頗為相配,你如果不反對,我願意居中撮合這段良緣!」

說完,彎下腰,在那少年的後頸一摸又一掀!

一張薄皮面具立即應手而起。

一頭烏溜溜的秀髮及一張美若天仙的絕色姿容立即展現在伍通的面前,洞內雖暗,功力通玄的伍通卻瞧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雙目一直。

一顆心兒立即忐忑狂跳。

哇操!太美啦!簡直比伍通的夢中情人還要美。

甄夫子關心的替她把了陣脈,一見尚未「超過警戒線」,他立即鬆手,道:「阿通,咱們先聊一下吧!」

說完,盤坐在地。

伍通盤坐在他的對面,道:「夫子,她的呼吸甚疾,要不要緊呀?」

「她已服下『天機丸』,暫時無礙。」

伍通嗯了一聲,立即低頭不語。

「阿通,自你們出來之後,我一直暗中尾隨在後,方纔你此樓之時,我趁機將此處的環境搜索一遍。

「方纔太湖三位寨主行藏敗露,我欲隱入假山後面,無意之中觸動那塊石頭,因此,我到了這個避難所。」

「哇操!夫子,他們不會闖進來吧!」

「哼!他們行嗎?不怕死的就儘管來吧!」

「夫子,小的這陣子表現尚可吧?」

「哈哈!很好!日益精進,阿通,我至陣中去了,此地就交給你了!」說完,逕自起身離去。

伍通叫聲:「哇操!我………」一見甄夫子頭也不回的推石走出,他只好硬著頭皮蹲在艾采靈的身邊。

只見她雖然暈穴被制,卻被媚藥激得嬌厭酡紅,呼吸粗濁,香汗淋漓,幽香也更加的沁人了。

伍通瞧得心神一蕩,立即熱血滔滔,旗正飄飄了。

他禁不住伸手欲替她寬衣解帶。

剛接觸到她那雪白,柔膩的粉頸,他立即身子一震,倏地縮手,一顆心兒劇跳如雷,幾出躍出口外。

艾采靈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了!

那呼吸聲音好似巨槌般不住的敲擊伍通的心口,終於,他按捺不住了,雙手立即「總動員」了。

所幸艾采靈一身男衫,使得他勉強「過關」終於將她的衣衫褪下來了,他卻窘得不敢張開雙目。

可是,不睜眼,怎能「辦事」呢?

他只好硬著頭皮睜眼了。

那知,雙眼一睜,他立即又傻眼了。

因為,不但在她的胸脯多了一條寬約三寸的束胸,在她的下身更多穿了一件齊膝的短褲。

哇操!真是關卡重重,戒備森嚴哩!

伍通怔了半晌之後,在她的急促呼吸催促之下,只好將她的身子一翻,從背後打開束胸的活結。

那兩團雪白高聳的玉乳一掙脫束縛,好似重見天日般不住的顫動著,似乎在向伍通道謝哩!

伍通想不到她長得如此的纖瘦,卻有如此超大號的「聖女峰」,這吞數口口水之後,汗水也流下來了!

雙手一顫,又褪下她的那條「馬褲」!

哇操!還有一條水色褻褲哩!

他顫抖著雙手將那條濕淋淋的褻褲褪下之後,熱血往上一衝,他幾乎當場呼喊「救命呀!」

太美啦!

太迷人啦!

什麼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動」,什麼「仁義道德」?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哇操!去你的。

只見他匆匆的脫去衣衫之後,立即就欲「揮戈上馬」。

可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哇操!要不要解開她的穴道呢?」思忖再三,還是穿回衣衫,跑去找甄夫子了。

此時,已是寅初時分,四週一片黝暗,甄夫子肅然盤坐在假山旁,另有六名漢子在陣中亂奔。

遠處陣外站著臉色陰沉的春風公子及五十餘人,可是,卻沒有人敢再輕舉妄動闖進陣中。

甄夫子乍見伍通,詫問道:「阿通,怎麼啦?」

伍通紅著臉道:「夫子,要不要拍開她的穴道呢?」

「要呀!否則怎能洩盡那些媚毒呢?」

「是!夫子,那些人會不會衝進來呢?」

「哼!他們敢嗎?他們行嗎?」

「哇操!乾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吧!」

「嗯!好點子!」

說完,自地上拔起數支雜草,右手連揮。

「砰!」連響,陣中那六名大漢立即摔倒在地。

春風公子神色大駭,右手一揮,立即率眾離去。

「哇操!夫子,你可真拉風哩!」

「哈哈!班門弄斧,你比我強哩!快進去吧!」

伍通微微一笑,疾掠回艾采靈身邊,兩三下脫得清潔溜溜之後,立即緊張的貼上她的身子。

對準目標之後,齊步走!

乘風破浪遊行片刻之後,立即抵達「終點站」,他立即暗道:「哇操!真爽!怪不得孔夫子要強調『食色性也』!」

他立即解開了她的昏穴。

穴道一解,哇操!災情慘重了。

只見她似一頭「抓狂」的母牛一般,不但猛烈的扭動,而且口中還不停的「胡說八道」著。

所幸,伍通以前練過弓箭步,又抬過煙斗,四肢稍一用力,立即將她馴伏,不過,卻已嚇出一身汗了。

可是,那媚毒實在太厲害了,半晌之後,她再度嘶叫狂扭了。

伍通為了避免傷了她的穴道,立即「以攻止攻」衝鋒起來,胸膛卻緊貼著她那對高聳的「聖女峰」。

好一場龍爭虎鬥。

哇操!不好玩,有夠不好玩!

哇操!累!累死了!

糾纏一個多時辰之後,艾采靈開始「安份」些了,可是,攻擊力量仍然十分的密集和強大!

伍通首次上陣,就遇上如此驃悍的對手,他雖然有一身通玄的功力,卻也搞得氣喘呼呼吃不消了。

他一見她仍然後勁十足,情急之下,立即想起春風公子躺在車上任由一名「幼齒仔」挺動的情景!

心中一喜,立即換手!

攻守互異之後,伍通只要挫著她的纖腰防止她犯規衝出「界外」,便可以欣賞她那迷人的胴體了!

尤其那對乳波似濤的「聖女峰」更是令他瞧得神馳目眩,激動之下,居然偷偷的撫摸起來了。

哇操!好迷人喔!

他立即愛不釋手的捏柔著。

所幸,艾采靈已近「強弩之末」,因此伍通的雙掌雖然「見色起意」,由纖腰攀上「聖女峰」,卻未發生「脫軌」。

伍通辛苦兩個多時辰,總算吃到一些甜頭了。

他津津有味的撫摸一陣子之後,越摸越欣喜,乾脆仰身一坐,含住她的右乳開始吸吮起來了。

艾采靈身子倏顫,突然加速挺動起來。

伍通受此一驚,幾乎當場「出軌」,慌忙躺在地上,摟著她的纖腰,全力「指揮交通」總算又穩住了。

半晌之後,他又被那對顫動不已的「聖女峰」誘得情不自禁的邊撫摸邊吸吮,享受雙重快感。

艾采靈呻吟連連,欲掙無力了。

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來了。

伍通越吸吮越欣喜,整個的陶醉了!

艾采靈在一洩再洩之後,無力的靠在伍通的身上,任由他去吸吮及撫揉,在悠悠之中,她已入睡了。

伍通渾如未覺的繼續忙碌著,一直到腰眼一疼之後,他才悶哼一聲,暗駭道:「哇操!完了,這下子動彈不得了啦!」

他正欲運功衝穴之際,突覺雙肩一疼,不但兩側肩井穴皆已受制,艾采靈也突然被扯離他的身子。

他穴道受制,根本無怯側首他顧,不過,他由那脂粉香味知道來人必然是個查某,不由又羞又懼!

突聽:「咦?好美的妞,還是剛開苞哩,小子,你挺艷福不淺的哩!咦?居然尚未洩哩!好貨!」

話未說完,一隻雪白的纖掌已握住伍通的「話兒」。

伍通根本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哇操!他根本連聽也沒有聽過居然會有如此大膽的三八查某。

握男人的話兒?這怎麼得了?

伍通忙叫道:「哇!………」

他剛開口,啞穴立即被封住,右耳立即傳來吐氣如麝的迷人聲音道:「好人兒,陪姐姐樂一樂吧!」

說完,拍開伍通的麻穴將他扶躺在地上。

接著是一陣悉索的聲音。

哇操!好敏捷的動作,剎那間,一具很豐滿,雪白的胴體立即呈現在伍通的面前了。

只見她嫣然一笑,立即雙腿分張,秦始皇併吞六國了,不過,由於伍通那話兒超長,她立即往上一蹲。

「嘻嘻!好寶貝,真是好寶貝!」

說完,啟動馬達,開始磨豆漿了。

伍通又羞又急,又惱又自責道:「哇操!自作孽不可活,誰叫自己樂而忘形呢?這下子該怎麼辦呢?」

想至此,他立即將雙目半瞇,悄悄的注意她,準備暗自運功衝穴,那知一見到那對豐乳,他立即怔住了。

哇操!好大的奶子,至少有三十斤哩!

「格格!好人兒,別害羞啦!方才都玩過了,現在還難為情什麼呢?」說完,身子一低,將雙乳湊近伍通的嘴邊。

「哇操!你…………你幹嘛?」

「小聲點,人家要你吸嘛!」

「哇操!休想!再不移開,我……我就咬斷你的乳頭。」

「格格!你咬我的乳頭,我也咬你的『頭』!」

說完,立即停止挺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小腹一陣蠕動之後,伍通突覺「彈頭」一緊。

他不由哇操一叫。

那位豐腴婦人嘻嘻笑道:「吸呀!」

伍通想不到對方居然會「咬頭」,為了避免「斷頭」,他只好乖乖的吸吮著那對「超重級」的奶子了。

那位婦人乃是明月堡主屠榮晉之妾「花蝴蝶」花玉菲,她自從昨夜即進入此秘洞搜尋唐猊甲。

她已在此地搜尋十餘次,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她在方才找到那件至寶,立即欣喜的閃出秘洞。

此時,伍通正渾然陶醉,艾采靈也在連連呻吟,因此,居然令她順利的掩近,而且制住伍通的穴道。

此時,她全心全意享受雙重快感,逐漸的失去戒心。

伍通心雖不甘,可是在花玉菲精湛床技的帶動下,他也逐漸享受到真正的「人生陰陽和合之樂」。

花玉菲的胃口並不大,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她已開始輕顫了,口中更是開始朗誦「青春之歌」了!

她這一朗誦,完全回異於艾采靈方纔那出自本能的呼叫以及呻吟,不由令伍通聽得心兒一蕩!

這好比一個幼稚園大班稚兒之胡亂塗鴉,怎能與國畫大師嘔心泣血的傑作來相提並論的呢?

又過了盞茶時間,花玉菲顫抖更劇,「哥呀!妹的!」的呻吟不已,令伍通聽得幾乎要「尿尿」。

他立即將嘴一偏,咬緊牙關,發揮當年擺弓箭步抬大煙斗的緊毅精神,絕對不准丟人現眼隨地尿尿。

花玉菲在哆嗦了。

香汗汨汨直滴了。

伍通強撐半晌之後,突覺丹田一熱,一股真氣倏然湧出,散佈在全身經脈之真氣亦哄然響應。

全身穴道豁然貫穿,真氣立即在體內疾速運行,右掌一推,「拍!」一聲,花玉菲立即撞向壁上。

她剛慘叫半聲,「拍!」一聲,整個的身子立即撞碎,血肉紛飛之中,艾采靈立即被濺了一身。

疼得她身子一顫,卻又疲累的熟睡著。

伍通由於有真氣護身,那些血肉根本無法近身,不過他卻被自己盛怒之下所發出的駭人掌勁駭怔了。

突聽遠處傳來一聲輕咳,伍通偏頭一見是甄夫子背對向自己,盤坐在洞口,他立即尷尬的喚聲:「夫子!」

甄夫子頭也不回的道:「阿通,忘了此事吧!都是我不好,若非我去偷取食物,那賤人豈會得手!」

「夫子,她是誰呀?」

「我也不認識,別管她了,我必須去瞧瞧阿卡以及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們在入夜之後再出陣吧!」

說完,將一包食物往身後一擺,又站起身子。

「哇操!大叔,她怎麼辦?」

「靈兒必然受創甚重,你先替她治外傷,再餵她三粒天機丸吧!」

「是!對了!小的到何處與你們會合呢?」

「你們昨午所進入之樹林的山口吧!」

「是!夫子,謝謝你!」

「阿通,靈兒個性稍嬌,又突遭此變,心理上難免會有點不平衡,你就暫時忍耐一些吧!」

「是!」

洞口半啟,甄夫子疾閃而出,重又關上洞口。

伍通由那稍現即逝的亮光,知道天已大明,匆匆的穿上衣衫,立即掠到洞口,悄悄的打開一縫向外瞧去。

其見甄夫子雙掌連揮,震退春風公子之後,立即疾射而去,其餘之人,吆喝一聲,匆匆的追去。

伍通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立即關上洞口,拿著包袱朝內行去,剎那間即已到達艾采靈的身傍。

只見她依然酣睡,嘴角掛著一絲甜笑,分明正在做著美夢,不由令伍通瞧得心兒一蕩,全身一熱。

那「話兒」倏然又「立正」了。

可惜,沒有「槍靶」,他只好乾瞪眼了。

他暗暗吞口唾液,一見她的身上沾滿血肉,朝附近一瞧,立即發現花玉菲所遺留的一個小包袱。

他耴過包袱,打算取出裡面之衣衫替她拭去血肉,那知,包袱一打開,洞內立即一陣光亮。

伍通略一眨眼,立即發現包袱內擺著一件金黃色的背心,順手一提,立即暗道:「哇操!這難道是唐猊甲嗎?」

打量數眼之後,重將它放入包袱,拿起花玉菲的外衫,立即輕輕的替艾采靈擦拭身上的血肉。

當他擦到她那沾有血跡及穢物的下身,立即右手一顫,迅速的制住她的「黑甜穴」了哩!

他作賊心虛,下意識的向左右瞧了一眼,一見沒有外人,他方始輕柔的擦拭著她的下身。

不久,他立即發現她的下身居然有寸餘長的裂傷,不由暗道:「哇操!夫子真是未卜先知哩!」

他立即捏碎三粒「天機丸」仔細的替她上藥。

上妥藥之後,他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仔細的將三粒「天機丸」渡入她的腹中之後,立即替她穿妥衣衫。

他的目光一瞧見地上的面具,立即輕柔的放在她的身邊,然後解開她的「黑甜穴」逕自取用食物。


午後時分,伍通調息將醒之際,突聽身邊傳出一聲細響,他立即緊張道:「哇操!她終於醒了,問題也來了!」

他立即收功,不過卻不敢睜目面對她。

艾采靈醒來之後,一見四週一片黑暗,凝神一瞧,立即看見一人在自己的身邊,不由駭道:「你……你是誰?」

「哇操!我………」

艾采靈駭得立即要躍起身子…………

伍通擔心她撞到洞頂,立即喝道:「小心!」

右手疾伸,立即拉住她的左腕。

艾采靈剛躍起身子,只覺下身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悶哼一聲之後,立即被伍通拉向懷中。

她又驚又急,吃聲:「鬆手!」右掌倏地一揮!

二人距離甚近,她又出手甚疾,「拍!」的一聲脆響,伍通立即賺進「五佰」,不過去火辣辣及鹼鹼的!

他立即鬆手捂嘴。

輕呸一聲之後,他立即看見兩顆斷牙,神色一變,雙目一瞪,就欲發作,可是一接觸到她的目光,他又忍下來了。

因此,他立即記得甄夫子的吩咐,要忍著點。

怒火中燒的艾采靈踉蹌後退三步之後,將功力運聚於雙掌,沉聲道:「你這個衣冠禽獸,你………………」

「哇操!艾姑娘,你別怒,請先聽我一言!」

「你………你怎麼知道我姓艾?」

「是甄夫子告訴我的。」

「甄夫子?啊!是爹……他呀!他目前在何處?」

伍通一見母老虎的虎威已斂,暗道一聲:「蚵面頭腐」之後,立即道:「他已將春風公子諸人引開了。」

一提到春風公子,艾采靈立即想起自己是因為中了春風公子之暗算,立即歉然道:「伍公子,請原諒小妹方纔的魯莽!」

「哇操!姑娘,你怎麼知道在下姓伍呢?」

「嘻嘻!你猜呢?」

「哇操!我………真失禮!在下………」

「嘻嘻!是甄夫子告訴小妹的啦!」

「哇操!我真是豬腦,夫子既是你的遠房親戚,當然會向你提過在下的,在下真該動動腦!」

「遠房親戚?有多遠?」

「這………夫子只說你乃是令尊及令堂的唯一掌珠,又是華山姥姥的愛徒,並沒有提過你們有多親。」

艾采靈暗道:「原來爹尚未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他,我可不能太大意漏了口風才好哩!」

當下,立即低聲道:「伍公子,多謝你救了小妹一命。」

「姑娘,在下會對此事負責的,在下相信有甄夫子作主,如果你不反對的話,在下……」

說至此,他窘得說不下去了。

艾采靈身子一震,內心卻喜孜孜的暗道:「看樣子爹一定早就和他談妥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想至此,立即羞澀的垂下頭。

伍通旋又低聲道:「姑娘,這兒尚有些食物,你吃點吧!」

艾采靈羞澀的接過食物,立即轉身慢食。

伍通一見已經風平浪靜,立即瞧著她那美好竹背影,腦海中重又浮現她昨夜瘋狂的情景。

心中一蕩,呼吸立即一急!

艾采靈一聽他的呼吸有異,精明的她立即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身子不由輕輕的一顫……………

伍通心中一凜,立即輕咳一聲,將那件唐猊甲遞了過去,問道:「姑娘,你可認識此物?」

「唐猊甲!天呀!真的是唐猊甲,你………你從那兒找來的?」

「姑娘,是………是她送來的!」

說完,朝卡在壁上的花玉菲殘肢一指。

艾采靈仔細的打量一下,嬌靨立即一紅。

伍通尷尬的低咳一聲,不便啟口。

艾采靈將那件唐猊甲遞了過來,道:「你收下吧!」

「哇操!你………你穿吧!」

「這怎麼行呢?是你得到的呀!」

「姑娘,你隻身在外,穿上它可以防身。」

「這………謝謝你!」

「姑娘,你先調息一下吧!入夜之後,咱們再衝出去吧!」


秘洞內,一片黝黑,膽小的人早已嚇得屁滾尿流逃走了,伍通及艾采靈二人卻盤坐在地低聲談笑起來。

二人起先以石碧卡為話題,在伍通加油添醋,大蓋特蓋之下,艾采靈聽得嘻嘻連笑,二人間之距離更短了。

艾采靈對當今武林各門各派人物及江湖幫會禁忌,歷歷如數家珍,只聽得伍通佩服得五體投地。

「姑………靈妹,你怎麼對武林動態瞭若指掌呢?」

「嘻嘻!家師乃是華山掌門清虛道長之師伯,而清虛道長乃是當今武林盟主,你想我能不明瞭江湖動態嗎?」

「原來如此!靈妹,這個明月堡及春風莊是正派?還是邪派?」

「邪派,既邪且毒,尤其春風莊在最近五年來一直暗中吸收黑道高手,剷除異己,似有稱霸武林之野心。」

「哇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天下這麼大,奇人異士多如恆河之沙,誰能夠稱霸武林呢?真是六月天的鴨子。

「什麼意思?」

「不知死活!」

「嘻嘻!有意思,通哥,你今後有何打算。」

「哇操!這………我…………我想先去拜訪姥姥及伯父, 伯母, 行嗎?」

艾采靈嬌靨倏紅,輕嗯一聲,立即點了點頭。

伍通乍見她那羞態,心中一蕩,立即握住她的柔荑。

艾采靈身子輕震,雙目柔情似水的瞧著伍通。

伍通心兒再顫,柔聲喚句:「靈妹!」立即將她摟入懷中。

艾采靈身子顫抖更劇,卻馴若綿羊的靠在心上人的懷中,美目一閉,柔聲應道:「通哥,有事嗎?」

那聲音好似一支飛羽,輕輕的搔過伍通的心湖,只見他呼吸一促,頭一偏,立即封住她的櫻唇。

兩人立即倒在地上。

青春男女的初吻,奇甜無比,兩人貪婪的互相吸吮著,兩具身子恨不得能夠緊粘在一起,合而為一。

一直到「嚴重缺氧」之後,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雙唇。

不過,兩人卻仍緊緊的摟著。

「靈妹,我………我愛你………」

「通哥,我………我生生世世皆是你的人!」

伍通低喚一聲:「靈妹!」再度吻上她的櫻唇。

兩具身子似蛇般糾纏不已。

當伍通的右掌搭上她的前襟之時,只聽艾采靈歉聲道:「通哥,小妹身子不適,真對不起!」

伍通暗道一聲:「該死!」立即鬆手坐起身子。

艾采靈一邊整理衣衫,一邊低聲問道:「通哥,你生氣了?」

「哇操!沒有!絕對沒有!」

「通哥,咱們準備出去吧!」

伍通頷頷首,牽著她的柔荑,走到洞口,堆開一縫,立即發現假山前面至少站了七十名明月堡堡丁。

那些人以扇形圍立在假山前面,人人持弓背箭,雙目緊盯著假山,只要伍通二人一出來,立即要「招待」他們。

春風公子及屠榮晉神色森冷的站在當中,瞧他們的神情,似乎已經決定要廢掉伍通二人。

伍通關上洞口,低聲問道:「哇操!要不要衝?」

「不妥,小心箭尖淬毒!」

「哇操!這批老包可真有耐心哩!」

「嘻嘻!他們既然喜歡等,就讓他們等個過癮,咱們乾脆另找出路,我相信此地一定建有逃生之路的。」

伍通立即想起花玉菲,立即附和道:「哇操!有理!」

艾采靈邊走邊瞧,終於在這洞盡頭被她弄開一塊石板,立即露出一個洞口,她立即欣喜的道:「通哥,有了!」

伍通心情一鬆,脫口道:「什麼有了?」

「呸!你真壞!」

說完,立即抽出手中劍。

伍通以為她要做一個「夜夜磨刀的女人」,嚇得後退一步。

那知,她只是將手中劍伸入洞中揮劃數下之後,一見沒有碰著什麼物件阻礙,立即輕輕的落在地道階梯上。

這洞口,大小足可容得一人出入,洞下露出一級級竹階梯,斜著向下伸入,顯然是人工開闢的一條地道。

洞中一片陰暗,看不清內中究有多深多遠,伍通惟恐發生意外,立即也緊跟著落入地道中。

二人下了地道,艾采靈又將那石板仍移回洞口,只留下一條寸寬的小縫,使人乍看之下,不易發現有人移動過。

伍通一見她這番舉動,不由暗佩她心細。

艾采靈用劍試探階梯,一級級往下走去。

大約過了二十多級,似覺地道略寬,二人停身仔細察看,只見階梯已盡,前面是一個方丈大小的石室。

二人一見室言空無所有,艾采靈略一思忖,道:「通哥,這室中必另有通路,咱們分開來沿石壁找找看。」

伍通立即點點頭。

艾采靈掏出兩個火摺,晃燃之後,分一個給伍通,立即開始搜尋。

伍通沿著石壁而行,一見一堵石壁已盡,卻未曾發現絲毫異狀,暗忖道:「哇操!這石室只怕未會另有出路!」

忽聞艾采靈輕「啊!」一聲。

伍通回首顧視,突覺腳下一軟,踏出去的右腳立即下陷,不由大吃一驚,脫口叫道:「哇操!不好!」

伍通以為誤踏上什麼機關,猛的左腳一蹬,身形倒飛出去,手中火摺被他猛翻的勁風一蕩,立即熄滅。

「轟!」一聲,那道山壁竟被他撞破一洞。

伍通不由「哎唷!」一叫。

艾采靈焦急的挾起他,道:「通哥,有否受傷?」

伍通面上一紅,訕訕的道:「哇操!還好!」

「通哥,讓我瞧瞧!」

說完,重又亮起火熠,一邊替他揮拭灰塵,一邊仔細的察視,半晌之後,問道:「通哥,你真的沒事嗎?」

「是的!方纔我一腳踏空,以為觸動了室中的什麼機關消息。」

說時點燃火摺,果見遠處泥土陷下去一塊。

艾采靈卻發現被伍通撞破之處,赫然有一個狹道,立即欣喜的道:「通哥,你瞧,你撞出一條通道哩!」

「哇操!是真的哩!真是誤撞誤中。」

「通哥,咱們去瞧陷下去那塊有何寶貝吧!」

說完,走了過去,用劍在洞內周圍一插,「噗!」一聲,立即頂到一物,她立即欣喜的道:「通哥,這地方埋有東西哩!」

「哇操!讓我來挖吧!」

艾采靈抽出寶劍置於一旁,立即雙手齊施挖掘浮土。

不久,立即挖到一個被踩爛的木箱。

伍通將朽木撥開,只見箱中除了擺了一些已經腐爛的衣物之外,就只剩下一張半掀的油布。

油布內卻空空如也。

「哇操!此地會不會原本擺著那件唐猊甲?」

「對!一定是被那位婦人挖出,取走唐猊甲,重又埋入的。」

伍通聞言,立即又想起花玉菲,那種異樣的快感立即令他心中一蕩,不過,他立即斂神閉氣。

哇操!萬一艾采靈吃醋追問下去,那可就傷腦筋哩!

所幸艾采靈很「上路」,將那些東西埋妥之後,含笑道:「通哥,此地空氣甚差,咱們出去吧!」

伍通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句:「好的!」立即越前行去。

行約頓飯時間,腳下忽感地勢上升,心知快到盡頭,因為不知出口是個什麼所在,二人立即小心戒備著。

地道斜著上升了二十來丈,已到盡頭,昏黑之中隱覺頭頂擋著一道石板,二人心中不由暗喜。

伍通托住石板向上一頂,竟紋風不動,不由暗道:「哇操!既然不能前進,那就向左向右轉吧!」

左右一推,「喀喇」一聲,石板被他推開二尺有餘。

二人鑽出地道一看,不由大駭!

原來四周陰森森的,當中並排著三具石棺,靠古邊這具石棺已開,正是二人方才出來的地道口。

這石室情形詭異,二人那敢再逗留,趕緊的推開石門,只見林蔭蔽大,已來到一片密林。

回頭一看石室系是一座巨大墳墓,石門就是墓碑,高達五尺,上面刻著「田母游太夫人之墓」八個大字。

墓碑上苔痕斑剝,字跡被風雨侵蝕,甚難辨認。

艾采靈仔細辨認碑上所畫年號,距今已在兩百多年以前,不由笑道:「看樣子連屠榮晉也不知此處哩。」

「是呀!看樣子昔非建築明月堡假山之人,若非江湖黑道巨魁,必是朝中權貴,因此,才留下這條退路。」

「不錯,有權有勢的人總是比較怕死,難免會有這種打算的,天色已近黃昏,咱們走吧!」

伍通舉目四顧,突然道句:「靈妹,請你稍候一下!」說完,轉身蹲在那塊墓碑前面了。

只見他右手食指半屈,在墓碑右側疾揮,灰塵及石屑紛飛過後,立即出現一行龍行鳳舞的字跡。

「艾采靈和伍通訂情之處。」

字跡清晰,入石分余,好精湛的指力。

艾采靈瞧得美目異光連閃,嬌顏倏紅,啐道:「呸!!胡來啊!小心這位老夫人找你算賬!」

「哇操!時隔兩百餘年,她不知已經輪迴幾代了?說不定就是你?或者是我哩!哈哈……………」

「呸!討厭!你……你再胡說,人家就不理你了!」

「哇操!不理我?那不是要我的命嗎?拜託啦!別這樣子啦!」說完,倏地摟住她,同時封住她竹櫻唇。

艾采靈輕輕一掙,可是,在伍通那澎湃熱情的激盪之下,她改推為摟,緊緊的摟住他的虎背了。


第七章 細數昔年遺憾事

七江城,難得才熱鬧十來天,自今晨起,城內街頭卻塵煙滾滾,蹄聲不停,一批批的武林人物紛紛離城而去。

因為屠榮晉已經派人將太湖三位寨主昨夜窺探明月堡鎩羽而歸的種種經過,在城中「錄影轉播」。

春風莊原本就以神秘、恐怖見聞於江湖,想不到春風公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手段更毒辣。

自認無力抗衡的人,只好比股一拍,走了!

因此,當伍通及艾采靈繞了一大圈前往密林與甄夫子會面的途中,出奇的人煙稀少。

「哇操!人的名,樹的影,他們一定是被春風公子的威名嚇走的!這個王八這下子可要神氣了!」

「嘻嘻!不見得吧?通哥,他們可能還在假山癡癡的等哩!」

「哇操!讓他們等得發瘋吧!不過,坦白的說,我挺感謝他的,若非他彈出那籹藥丸,我怎能有此種艷福呢?」

「討厭!人家到現在還挺不舒服的哩!」

「哇操!失言!小兄失言!失禮啦!靈妹,休息一下吧?」

突聽一聲朗喝:「休息一下?媽的!阿通,如果讓你再休息一下,我不是急死,就是餓死了!」

喝聲未歇,石碧卡已由前面左側林中掠過來了。

甄夫子嘴角含笑,行若流水的飄了過來。

「哇操!阿卡,卡細聲點啦!待會兒我請你大吃一頓,包你滿意啦!不過,你必須先參見一下你未來的弟妹!」

「弟妹?咦?挺眼熟的哩!」

艾采靈含笑道:「石大哥,你忘了震斷小妹皮鞭之事嗎?」

「啊!對!對!就是你無緣無故抽我一鞭的!什麼?小妹?你是母的呀,我必須避著點!」

說完,向後轉!躲到甄夫子的背後。

甄夫子哈哈一笑,道:「靈兒,別逗阿卡啦!明月堡的耳目眾多,咱們還是先入林再盡情的聊吧!」

「哇操!有理!走吧!」

突聽石碧卡叫道:「不行啦!我還沒呷飯哩!」

「哇操!忍耐一下吧!」

甄夫子微微一笑,掏出一錠銀子,道:「阿卡,你先入城去吃吧,吃飽之後,再買幾包滷味回來吧!」

石碧卡欣喜的接過銀子,立即疾奔而去。

艾采靈含笑道:「好憨直喔!他的功夫挺不錯的哩!」

伍通正欲應聲,遠處的石碧卡回頭叫道:「多謝你的誇獎,咱們之間扯平了!」說完,迅疾朝前奔去。

「哇操!阿卡,下回你若再偷聽,小心我拿狗屎塞你的雙耳。」

「哈哈!你塞,我也塞,誰怕誰?」

伍通「哇操!」一叫,抓起一粒細石,疾擲而去。

「啪!」一聲,奇準無比的擲中了他的後腦。

瞧細石碎濺的模樣,分明力道不小,可是,石碧卡卻沒事般的叫道:「阿通,你太過份了吧?」

說完,緊急煞車就要奔回來。

「哇操!阿卡,你不是『八堵妖』嗎?」

石碧卡怔了一下,瞪了伍通一眼,立即轉身馳去。

伍通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

艾采靈卻驚呼道:「好厲害的金鐘罩!」

甄夫子微微一笑,道句:「走吧!」立即轉身行去。

伍通低聲道:「靈妹,我曾以八成的掌力拍過阿卡的週身重穴,那知,卻只能讓他哎唷叫疼而已!」

「這麼厲害呀!他的罩門在何處?」

「哇操!我也不知道!我看只有飢餓能夠制得了他,對了,還有查某,阿卡最怕查某了!」

「嘻嘻!我有這個感覺,因為他方才一聽見我是女人之後,不但避得老遠,而且連瞧也不敢再瞧我一眼哩!」

「哈哈!這全是夫子的傑作哩!」

此時,甄夫子已走到通往山道的路口,只見他走到一株樹後,上身一彎,右掌略一用力,立即自土中抽出那支小煙斗。

他藉著月色打量那支小煙斗一眼,喃喃自語道:「好一支神兵利器,真是埋沒你了,今後全看你大展神威了!」

艾采靈走到近前,瞧著這支通體泛黑的怪煙斗詫道:「好別緻的煙斗喔!好似由生鐵鑄成的哩!」

「哈哈!生鐵?靈兒,你瞧瞧吧!」

說完,遞過那支小煙斗,轉身朝山上行去。

艾采靈順手一接,只覺它不但甚重,而且甚為冰寒,慌忙運功使力將它握妥,神色卻已為之一變。

伍通托住那個大煙鍋,含笑道:「哇操!又重又冷吧?是北海千年寒鐵哩!我整整的被它修理三個多月哩!」

「喔!它還會修理人呀?」

說完,將煙斗遞給伍通。

伍通將它背在背上,邊行向山上,邊含笑道:「它並不會必理人,不過,我在十一、二歲之時,卻被它整慘了!」

「通哥,別吊人家胃口嘛!快說啦!」

伍通含笑瞄了二、三丈遠處的甄夫子一眼,立即邊走邊將自己開始抬煙斗的情形說了一遍。

當他說到自己衝向茅房的窘狀時,已經到達春風公子諸人先前狂歡之處,立即住口不談。

甄夫子含笑盤坐在一株樹旁,道:「靈兒,你也知道阿通天生六陽絕脈,若非長期間的使用此法強身,如今早已筋脈萎枯而亡,爹及你豈非要一輩子歉疚,含恨而歿嗎?」

艾采靈頷首脆聲道:「爹所言極是!」

伍通詫道:「夫子,你是───」

甄夫子微微一笑,雙手一抬,緩緩的卸下一張薄皮面具,一付俊逸出塵的面貌立即呈現在伍通的眼前。

伍通瞧得雙目一眩,讚道:「哇操!好俊喔!夫子,你既有如此俊逸的面貌為何不肯公諸於世呢?」

甄夫子微笑不語,卻重又覆上面具。

艾采靈卻肅然道:「通哥,爹在贖罪呀!」

「哇操!贖罪?怎麼回事呢?」

甄夫子覆妥面具,沉聲道:「阿通,你坐下,靈兒,你留心些,別讓他人將此隱秘聽去!」

艾采靈點點頭,立即掠上一株樹盤坐不動。

只聽甄夫子沉聲道:「阿通,你應該姓甄,我原本姓艾,乃是令尊的師弟,為了隱秘身份,只好妥屈你了!」

伍通突聽這種怪事,不由一怔。

「阿通,讓我從頭說起吧!我姓艾,名叫文仲,與舍弟武仲原本是羅浮人,自六歲即被先父安排拜梅花劍客為師。

「因師袁嘯天以梅花劍法及傲世輕功稱霸江湖,可惜在師娘生下師妹難產而亡之後,立即歸隱於梅花村。

「我及舍弟拜師之時,師妹已是五歲,另有一位年方八歲,卻已紮下精湛根基的甄漢龍師兄。

「恩師對於我們四人一視同仁,不過,由於個人之天賦及修練勤惰,在十年後甄師兄的武功已超越我們三人甚多。

「舍弟個性偏激,一直誤會恩師偏心,因此在一個深夜居然潛入恩師的書房,意圖搜尋秘笈。

「一個不慎,竟將恩師驚動前來,舍弟狠子心性居然假裝跪地求饒,卻趁機以預藏於袖中之毒藥撒向恩師。

「事出突然,恩師的雙目立瞎且中毒倒地,舍弟剛逃入院中,立即被師兄及師妹攔截,同時展開拚鬥…………」

說至此,喟然一歎,低下了頭。

伍通聽得甚為緊張,立即問道:「令弟有否逃出?」

「唉!當時我隱在一簇花後,一見舍弟不敵,心中一自私,悄悄的以巾覆面,拾取兩塊碎石襲向師兄及師妹。

「以師兄的武功,我那塊襲向他的『命門穴』之石塊根本傷不了他,不過,舍弟卻趁隙逃逸而去。

「師兄正欲追趕,卻被師妹攔下,兩人匆匆的走向書房,我也趁機卸下方巾,過了半晌始入書房。

「恩師畢竟是功力精湛,雖然雙目已瞎,卻救回一命,不過,他在氣恨之下,不到半年立即一命歸西。

「師兄遵照恩師的遺命,在守孝三年之後,便與師妹成親,我卻愧疚的返鄉與華山姥姥侄女萬明麗成親。

「先父及先母在獲悉舍弟大膽弒師之事之後,除了聯袂登門向師兄及師妹道歉以外,並四處托人尋找舍弟。

「我由於內心愧疚,在你大嬸生下靈兒之後,立即奔波天涯尋找舍弟,那知,在二年後,卻聽見一件壞消息。

「據丐幫朋友透露曾聞及黃出雙鬼在酒後吐露要去血洗梅花村,因此,我立即專程趕回梅花村。

「當我趕到梅花村之時,天色已近破曉,一聽到兵刃交擊聲及陣陣的慘叫聲,我立即疾趕而去。

「當我趕到現場之時,只見地上倒了二十餘具屍體,師妹已經倒於血泊之中,師兄正浴血苦戰。

「舍弟一身錦服,雖然右臂受傷,卻仍與四名老者困住師兄,瞧那情景,師兄再也無法支撐多久!

「我大喝一聲:『畜牲!』立即仗劍誅敵,可惜,舍弟那『五行陣』甚為厲害,不到三十招,我立即也被困陣中。

「廝拼之中,我突聽師兄匆匆湊耳道句:『蟻屋』,立即看見師兄的劍光突盛,心知他要絣命了。

「我立即使出全身的功力力拼,在四十餘招過後,師兄不但殺死一名老者,更將舍弟的左臂齊肩削下。

「不過,他也被舍弟一劍貫胸倒在地上,我在盛怒之下仗劍劈向舍弟,卻被兩名老者攔住。

「舍弟身負重傷,叱聲:『退!』立即由那三位老者掩護逃去,我再追不上之後,立即重回師兄的身旁。

「只見他雙目暴睜僵倒在地,身旁寫著『通兒六陽絕脈』六個血字,我立即查探師兄的傷勢。

「那知,他已因傷重而亡,而且師妹已然氣絕多時,我立即在對方那些屍體上一一點了死穴,然後掠向『蟻屋』。

「『蟻屋』位於儲物間地下乃是我與師兄負責清掃之處,亦是恩師打算萬一有事要暫避之處,我立即在該處找到一位二歲余,已被點住『四甜穴』的小孩,那個小孩就是你…………………」

說完,熱淚濕襟,悲慟萬分!

伍通早已猜知自己必是甄漢龍之子,因此,聞言之後,一想起爹娘的慘死,他只覺心口一疼,身子不由一晃!

艾文仲沉聲道:「阿通,若非我在昔年暗助舍弟逃去,令尊及令堂豈會慘死,下手吧!」

說完,雙目一閉,端坐不動。

甄通厲笑一聲,一口鮮血衝口而出。

「唰!」一聲,一道人影自樹上疾掠而下,甄通不需偏首,便可猜知是艾采靈來了,他立即止住笑聲。

「砰!」一聲,艾采靈長跪在甄通的面前,淒然道:「通哥,家父為了你,已經十餘年未返家門一步…………」

甄通站起身子,痛若的道:「別再說了!請你們讓我冷靜一下,好嗎?」說完,厲笑一一聲,轉身疾掠而去。

艾采靈喚聲:「通哥!」起身就欲追去。

艾文仲沉聲道:「靈兒,讓他去吧!」

「可是…………」

「靈兒,他的武功已自保有餘,咱們去找阿卡吧!」


且說傷心逾恆的甄通掠下山之後,立即馳離九江。

他不停的奔馳!

他要發洩心中的怒火及悲傷!

明月繁星照耀下,寬敞、筆直的官道上,一道淡似輕煙的身形似「波音七四七」般不停的向前疾射而去。

甄通一直奔到江邊,面對浩浩大江,他戛然止步,心中一煩,仰天厲嘯一聲,立即將江又掀起一陣波濤。

波濤一掀,「嘩啦」聲中,甄通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緩緩的噓了一口氣,只覺心口的淤悶稍減,朝四週一望,只見月色皎潔,若非自己攪和,一定有一個美妙的江邊夜晚。

在歉然之餘,他立即沿江緩行!

大約過了盞茶時間,他突聽一陣「幼齒仔」的「格格…………」浪笑聲音自前方遠處傳來,他不由為之一怔!

凝神一聽,他不由暗自嘀咕不已!

「格格!萬公子,你再浪費力氣啦!」

「格格!是呀!留點力氣陪陪咱們姑娘吧!」

「二姊,你輕點嘛!他一身細皮嫩肉的,弄傷了,多令人心疼呢?唉!想不到世上有這麼俊的人!」

「是呀!比咱們公子還要俊上一分哩!」

「格格!待會兒姑娘享用過後,咱們怎麼輪流呢?」

「格格!長幼有序,當然是由我大姐先啦!」

「不行啦!每次都是大姊先,輪到我這個么妹,不是奄奄一息,就是曇花一現,這次要由小妹先啦!」

「賤人,我萬某人寧死不辱!」

「喲!死鴨子嘴硬!姊妹們,讓他見識一下『五花大陣』吧!」

「格格!好呀!一身的汗,也該涼快一下啦!」

「格格…………………」

甄通凝聽至此,暗道:「哇操!『五花大陣』是什麼玩意兒,究竟是那只『菜鳥』在被人戲弄呢?」

心中一好奇,使出身形悄然掠去。

江邊巨石棋立,甄通藉石掩護情行半晌之後,立即發現一輛豪華馬車及四匹高頭健騎停放在江邊。

地上除了一匹受傷倒地悲嘶的健騎以外,另有五具雪白的胴體,圍著一位俊逸少年嬉笑著。

那位少年雖然被逼得狼狽萬分,卻仍然難掩那俊逸的人品,令甄通瞧得暗暗讚佩不已哩!

他仔細一瞧那五位少女挪移之步法,立即暗道:「哇操!什麼鳥,『五花大陣』根本就是『五行陣』,唬什麼外行人?

「哇操!剛才忘記向夫子詢問艾武仲是不是那位春風莊莊主?我看八九不離十啦,哇操!」

他一見那位俊少年尚能支撐,立即仔細的觀察那輛馬車。

那輛馬車大小及型式皆與春風公子那輛相同,因此,甄通立即發現一位面貌姣好,體態婀娜的少女側躺在車蓬內。

那對水汪汪的鳳眼顯示出她已對那位俊少年深感興趣。

甄通這只「菜鳥」雖然不大懂風花雪月、眉目傳情那一套,不過,他卻知道她想要「辦事」了。

因為,她已經坐起身子,開始寬衣解帶了。

甄通瞧得全身一熱,呼吸幾乎窒息。

突聽「裂!」的一聲脆響,接著是一陣格格浪笑聲,甄通偏首一瞧,立即暗罵一聲:「三八查某!」

俊少年被困於陣中,雖然竭力抵擋,可是,他根本不敢碰那五具裸裎相對,淫言穢語的胴體。

因此,在一個閃失之下,後衫立即被撕下一大片。

心慌意亂之下,右袖立即又被扯下了!

俊少年那張俊顏忽紅忽白,幾乎哭出來。

甄通暗道:「哇操!可憐的『迷途菜鳥』!我如果再不出手救他,他馬上會被剝得清潔溜溜了!」

雙目一轉,抓起一塊石頭,暗中捏碎之後,振腕一擲,立即朝站在馬車前面的那四匹健騎射去。

車上那位少女雖然色慾蒙心,可是乍聽到碎石破空之聲音,她立即右掌一揮,欲震碎那些細石。

偏偏那些細石被貫注甄通的內力,因此,她的掌力僅使它們頓了一頓,立即飛向那四匹健騎。

一陣悲嘶之後,那四匹健騎瘋狂的奔馳而去。

那位少女僅穿一件桃絕肚兜,一見馬車疾馳而去,一面抓住車轅,一面叱道:「大妞,快制住它們!」

一聲脆應之後,立即自戊土方位掠出一位少女朝馬車追去。

甄通卻趁機朝陣外掠去,他並不出手傷人,他把目標放在五位「幼齒仔」拋落在地上的衣衫。

他的身形似電,出手又快,另外那四名「幼齒仔」尚未瞧清他的面孔,那五套衣衫立即全被他沒收了。

他抱著那堆衣衫,掉頭京跑。

一名「幼齒仔」叱聲:「站住!」立即尾隨追去。

她再快,也比不上甄通快,當她尚未到江邊百來尺,只聽「噗通」一聲,那些衣衫已墜落江面了。

她氣得杏眼一瞪,右掌一揚,一道掌勁疾劈向甄通,身子更毫不停頓的逕撲過去。

她在情急及憤怒之下,渾然忘記自己全身赤裸裸,四肢一分張,整個的「國防要塞」立即曝光。

甄通立即看傻眼了!

所幸他尚有「憂患意識」,沒有被迷昏,只見他挫腰一閃,喝聲:「三八查某!」立即扣向她右腕。

那位「幼齒仔」冷哼一聲,右腕一縮,右足一抬疾踹向甄通的下身,這一腳若讓她踹中,甄通的整付「裝備」非「報銷」不可!

他乍見她如此的陰狠,冷哼一聲,左掌疾伸,扣住她的右踝,喝聲:「大輪迴!」立即繞頂疾轉一圈!

那位「幼齒仔」立即驚叫出聲。

甄通暗罵一聲:「哇操!真是惡人怕磨!」左掌一鬆,瞄了江面一眼,立即將她擲向那堆衣衫。

「噗通!」一聲,那堆載浮載沉的衣衫,立即被壓入水中。

半晌,只見那位「幼齒仔」自江中浮出,她剛欲游向岸邊,只覺整條右腿一陣劇疼,立即喊道:「二姊,快來救我!」

一聲冷叱過後,立即有兩名「幼齒仔」疾撲向甄通,人未至,兩道掌勁已罩向甄通的全身重穴。

甄通不齒她們的淫行,因此,立即賞給她們一記「快速直掌」,逕迎向那兩首掌勁。

「轟!」一聲爆響,那兩位「幼齒仔」好似踩到地雷一般,慘叫一聲之後,立即向外摔飛而去。

甄通一見她們已經「吐檳榔汁」了,未待她們落地,身子一晃,疾掠向右側那人,一式「撥草尋蛇」疾抓而下。

那位「幼齒仔」立即嚇得尖叫:「饒命呀!」

甄通一見自己居然抓向她那「芳草棲棲」的「要塞」,暗叫一聲:「哇操!」立即改抓向她的右腰。

「砰!」一聲,她立即僵臥在地。

甄通暗道一聲:「哇操!好險!」一見另外那名「幼齒仔」轉身踉蹌奔向那輛馬車,他立即跟了過去。

此時,那位俊少年單獨迎戰一名「幼齒仔」,不但已經扳回劣勢,而且隱佔上風,正含恨疾攻。

甄通一見馬車已經停下,心知她們即將趕來,立即叫道:「哇操!少年仔,見好就收,快走吧!」

果然不錯!甄通的聲音方落,那三名少女已疾撲過來了。

俊少年神色一變,一掌震退那名「幼齒仔」,匆匆的道:「小弟華山萬太平,請問這位兄台尊姓大名?」

甄通暗道:「哇操!他是華山派的人呀?可真巧!」立即含笑道:「在下的姓名,你去問艾姑娘吧!」

說完,緩步迎向那三名幼齒仔。

萬太平聞言,急問道:「你認識靈妹嗎?」

甄通乍聽他道出「靈妹」二字,心中沒來由的一陣酸溜溜,立即沒好氣的道:「哇操!你到底走不走?」

萬太平碰了一鼻子灰,一見那些女人又撲了過來,他匆匆拱手道句:「兄台大恩且容後謝!」立即掠去。

「喂!別走!」

「哇操!三八查某,想『甕仔』呀?」

為首少女叱聲:「大膽狂徒!」立即撲了過來。

右手順勢一揮,那三位少女卻疾追向萬太平。

甄通哈哈一笑,一掌拍向為首少女之後,身子連閃,雙掌連揮,不分先後的逼退那三位「幼齒仔」。

為首少女乍接甄通那一掌,只覺雙掌酸麻,大駭之餘,立即凝立不動,那對媚目卻緊盯著甄通。

別外三位「幼齒仔」被震得踉蹌連退,內腑一陣翻湧,立即暗運功力壓抑那翻湧不已的氣血。

甄通一見萬太平已經竄入林中,心中一寬,立即揶揄的道:「哇操!煮熟的鴨子飛了,怎麼辦?」

為首少女一見那位俊人兒已經逃逸無蹤,不由恨得咬牙切齒的道:「大膽狂徒,你是誰?」

「哇操!艾姑娘,你別生氣啦!」

「你…………你怎麼知道我姓艾?」

「哈哈!除了春風公子艾兄以外,有誰會告訴我呢?」

「你在何處遇見他的?」

「明月堡。」

甄通這次押對寶了,這位少女正是春風公子之大妹艾天嬌,此次離莊亦是為了唐猊甲的。

她一聽甄通說得有板有眼,心中雖已相信數成,思忖半晌之後,脆聲問道:「家兄身邊那些護衛是否仍在?」

甄通鬼得很,豈會有不知她在繼續試探自己,因此,他立即哈哈大笑,雙目卻緊盯著她的胸脯。

他方才聽了萬太平那句「靈妹」之後,心中一直耿耿於懷,他立即聯想到爹娘被艾武仲率人圍攻而死的情形。

若非艾文仲一念之差,艾武仲豈能活命?爹娘豈會慘死?想至此,他椎心泣血,笑聲立轉淒厲!

可是,若非甄夫子辛苦救治,自己豈能活命?

若非甄夫子辛苦調教,自己豈有這身超絕的功夫?

他矛盾!

他煎熬!

他受不了啦!

他要刺激!他要發洩!

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艾天嬌。

艾天嬌既然如此的色,他就要成全她!

艾天嬌乍聽他的笑聲轉為淒厲,心中一凜,立即後退一步,雙掌暗聚功力,準備先下手為強。

甄通突然止住笑聲,道:「姑娘,令兄風流成性,那十五個小伙子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離得了那十個幼齒仔嗎?」

「什麼?你…………你知道她們十人……………」

「哈哈!我豈只知道而已,她們還陪我玩過哩!」

「你是誰?」

「絕情郎君仇如海!」

「絕情郎君仇如海?你與家兄認識多久啦?」

「哈哈!好無聊的問題!春宵一刻值千金,何若在這些無聊的問題上面打轉呢?來吧!」

說完,強作色迷迷的取下煙斗,開始脫衣。

別看艾天嬌淫媚,她的眼界甚高,心中還一直念念不忘悛逸出塵的萬太平,因此,並未將甄通瞧在眼中。

她一見甄通要來真的,立即不屑的暗哼!

因此,她立即沉聲道:「大妞,你陪他!四妞、五妞,去把三妞及二妞接回來!」說完轉身走向馬車。

四妞及五妞應聲:「是!」立即掠向江邊。

大妞卻嫣然一笑,走向甄通。

甄通第一次被女人瞧不起,好似胸口挨了一拳,他怔住了!

一直到大妞繼續替他脫去,他才神智一清!

他深深的瞧了艾天嬌的背影一眼,暗暗咬牙道:「哇操!臭查某,我一定要你似哈巴狗般跟著我!」

因此,他默默的任由大妞替他脫衣。

大妞替她脫光身子之後,柔順的躺在地上,擺出架勢。

甄通乍見她那撩人的姿態,欲焰陡熾,立即「端槍臥倒」,一個「前進刺」,直搗「大本營」。

大妞被他那超長寶貝一衝,禁不住低唔一聲。

甄通聞聲,信心大增,立即展開瘋狂式的攻擊。

他要爭口氣!

以他那通玄的功力以及自幼鍛煉成的悠長耐力,接連沖了將近半個時辰,兀自不覺累哩!

大妞卻已被他轟得幾乎喘不過氣了!

起初,她尚有守有攻,撐到現在卻已逐漸陣腳大亂了,口中禁不住哼呀哈的胡說八道了。

二妞四人乍見他如此的驍勇,不由蠢蠢欲動。

艾天嬌側躺在二丈餘外的馬車上,起初仍在想念萬太平那俊逸的容貌,不久,卻被那密集的「炮聲胇起了注意力。

她今年已屆雙十年華,除了曾偷吃過幾次「野食」之外,尚未經歷過或聽過如此密集的「炮聲」,她立即起身觀戰。

大妞又支撐盞茶時間之後,禁不住急喘起來了,口中也針出一陣陣令一聞之銷魂酥骨的喝采聲音。

喘聲!叫聲,聲聲扣人心弦。

江浪拍石的聲音立即被遮掩下去了。

艾天嬌五人不由全身「不對勁」了!

突聽大妞「啊!」了一聲,開始求饒了!

甄通心中暗喜,廝殺更劇!

大妞開始退卻,顫抖了!

甄通突然想起曾見過春風公子那些手下使過一招「霸王舉鼎」,立即雙臂抬起她的雙腿猛衝著。

大妞屋漏偏逢夜雨,支撐不了半晌,立即叫聲:「如…………娘…………」身子一掙,就欲掛起「免戰牌」。

甄通暗道:「哇操!你這個三八查某總算嘗到苦頭了吧!哇操!你就是叫天王老子也沒用啦!

雙掌捏住她的纖腰,開始橫衝直撞。

艾天嬌一看大妞臉色蒼白如紙,汗下如雨,心中大駭,立即出聲道:「仇兄,住手,你過來吧!」

甄通冷哼一聲,照殺不誤!

二妞立即說道:「仇公子,請手下留情!」

甄通又連頂十餘下,一見大妞已是出氣多,入氣少,立即鬆手起身,緩緩的行向馬車,準備大開殺戒。

暗中卻迅速的調轉體內的真氣!

他要好好的修理艾天嬌一頓,看她下回還敢不敢再瞧不起他。

他一進入車蓬內,立即發現艾天嬌已擺妥架勢,沼澤地區已是春潮氾濫,他立即再度「端槍臥到」!

馬車立即劇烈的晃動著。

所幸那四匹馬已被卸下車轅,否則非嚇得狂奔不可。

艾天嬌的作戰經驗遜於大妞,而且也未嘗被「重型轟炸機」炸過,因此,她幾乎當場被轟垮。

所幸,她的內力尚悠長,立即改採守勢穩住陣腳。

儘管如此,她在支撐不到半個時辰之後,立覺招架不住了,一波波長所未有的酥酸使她又驚又喜!

甄通的功力再深厚,經過這一個多時辰機械式的運轉之後,不但雙膝麻疼,氣息也為之一濁。

不過,為了爭一口氣,他繼續衝刺著。

艾天嬌原本不欲在手下的面前示弱,可是,經不起陣陣前所未有的舒適,她開始「呼天叫地」了!

身子也頻頻顫抖了!

甄通見狀,知道她也差不多了,心中一喜,鼓起餘勇,開始作「馬拉松式」的最後衝刺了!

艾天嬌汗出如雨,秀髮全濕,叫聲逐漸轉弱了!

甄通暗罵一聲:「三八查某,你不行了吧?哇操!」雙臂一抬重使「霸王舉鼎」繼續轟炸。

終於,艾天嬌在一聲尖叫之後垮了!

甄通毫不憐惜的繼續廝殺著。

突聽二妞焦急的在馬車外面道:「仇公子,姑娘已洩了,再撐下去,恐怕會傷了內元,請你放她一馬吧!」

甄通置若未聞的繼續挺動著。

三妞立即接道:「仇公子,你也知道姑娘出身『春風莊』,姑娘萬一有何失閃,莊主怪罪下來,你………」

甄通冷哼一聲,繼續挺動著。

他此時已是快感連連,即使是天王老子出面干涉,他也不肯收兵,何況是區區的幾個「幼齒仔」。

二妞一見他無收兵之意,立即又道:「仇公子………………」

「住口!滾……………」

口一張,氣一洩,他立即一陣哆嗦!

他逞強又頂了十來下之後,舒爽的「交貨」了。

這是他第一次「交貨」,那種美妙的感覺,使他伏在艾天嬌的身上,閉上雙目好好的享受著。

二妞四人如釋重負的相視一眼,退了開去。

好半晌之後,只見甄通含著得意的笑容躍下馬車,他瞄了四女一眼,立即逕自走去取衣穿著。

二妞匆匆的躍上車蓬,一見艾天嬌臉色蒼白,下身裂傷,穢物斑斑,不由暗暗咋舌不已!

她自箱內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三粒藥丸,渡入艾天嬌的口中之後,立即取出一條薄毯蓋在奴的身上。

當二妞走出馬車,一見甄通已經不在,立即問道:「他呢?」

三妞朝遠方一指,脆聲道:「走啦!」

「走啦?太絕情了吧?」

「二妞,姑娘怎麼啦?」

「氣息微弱,元陰大失,恐怕要調養一陣子時期哩!」

「他這麼強呀?怎麼辦?」

「去找公子吧!」


且說甄通在創造輝煌的戰果,得意的離去之後,一見不遠處有座樹林,他立即掠入林中。

匆匆的打量片刻之後,他立即掠上枝椏間開始調息!

今夜,是甄通最難忘的一夜,也是,他最累的之夜,因為,他在今夜獲知了身世以及第一次「交貨」。

身心交疲之下,他調息十晌之後,立即入定。

等他再度醒轉之時,已是天色大明,群鳥吱喳高鳴了,他緩緩的噓了一口氣,他就欲躍下樹。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響亮的聲音哇操!萬少俠,你看阿通會不會走了?」

甄通暗道:「哇操!是阿卡哩!他怎會與姓萬的碰在一起呢?對了,姓萬的一定是與靈妹見面了!」

想至此,內心不由一疼!

只聽萬太平朗聲道:「石兄,小弟也沒有把握!」

「唉!你這個人共不上路,阿通救了你,你也不會留下來向他道謝,害我們不知又要找多久啦!」

「是!是!石兄教訓的有理!」

倏聽艾采靈催道:「咱們快點走吧!」

「唰…………」一職衣袂破空聲後,立即即未聞交談聲音。

甄通默察一共有四人掠過,心知夫子必然也在一起,他立即沉思道:「聽靈妹的語氣,仍甚關心我,可是,那個姓萬的…………」

心中一煩,立即掠下樹,暗道:「哇操!管它的!先找到艾武仲報了血海深仇之後,再作打算吧!」

之意一定,出林之後,立即疾掠而去。

為了避免與他們碰面,甄通買了一份乾糧之後,立即再度趕路。

由於官道上面,時有行人來往,甄通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目,不敢使出輕功,只能快步前行。

他不敢使出輕功,別人卻敢,在他趕了一個多時辰之後,突聽身後不遠處,傳來輕細的衣袂破空聲音。

他立即心中暗詫道:「哇操!此人的輕功不弱,究竟在趕什麼?」

心中一好奇,在對方掠過之際,立即偷偷一瞄。

這一瞄,他不由輕咦一聲。

這是一位面孔黝黑,身材瘦削的少年,甄通一瞧見對方那對烏黑明亮的眼睛,立即認出他是古精。

哇操!古精談笑傷人的瀟灑行為實在太令甄通難忘了。

那人正是古精,他乍聞那聲輕咦,回頭瞄了甄通一眼,只覺對方甚為陌生,由於心急趕路,立即朝前馳去。

甄通一見他不認識自己,心中不由暗怔!

一見他已經馳去,他猶豫片刻,立即使出身形跟了過去。

古精回頭瞄了他一眼,身形倏然朝右側林中疾射而入。

甄通微微一笑,立即也跟了下去。

古精冷哼一聲,身子疾速的在林中穿梭而去。

甄通一時好奇,立即也跟了下去。

古精急於趕路,無暇趕走甄通,立即使出全身的功力朝前馳去,企圖擺脫那個討厭鬼的追蹤。

兩人從辰末時分開始翻山越嶺,至酉初時分,夜幕低垂之時,古精倏然止步,轉身狠瞪著甄通。

由於連奔五個多時辰,古精也氣喘喘呼呼,滿頭大汗。

甄通功力通玄,耐力十足,牛刀小試的奔馳這陣子,反而覺得全身輕鬆,立即含笑拱手笑道:「古兄,獅子林一別,近況可好?」

古精瞧了他數眼,恍然大悟的道:「原來是你呀!那個大塊頭呢?」說完,卸去雙掌的功力。

「哇操!我和他拆伙了,你急著趕去那裡呀?」

「九華山。」

「哇操!咱們跑這麼遠,快到了吧?」

「還早哩!明早再趕吧!累死我了!」

說完,靠在一株樹旁喘個不已!

甄通歉然道:「古兄,都是小弟不好,若非小弟一時好奇,你也不用如此累!」

「哈哈!是你自動跟上來的,你必須幫幫忙!」

「哇操!殺牛用雞刀,小弟能幫得上忙嗎?」

「哈哈!你瞧我有多糊塗,居然尚未請教你的尊姓大名哩!」

「甄通,西土瓦甄,普普通通的通。」

「甄通!好一個家喻戶曉,好念又好記的名字,就好像大哥讓人一見面,就很想親近哩!」

「哇操!受不了!還好你不是『查某』,不然,我可要暈倒啦!」

古精沒來由的雙頰一紅,強自鎮定的道:「甄兄,真詼諧!」

甄通將一直拿在手中的那兩付燒餅油條,遞一付給他,同時笑道:「哇操!九江名產,嘗嘗看!」

古精咬了一口,笑道:「這就是九江名產呀?我看下回一定沒有人敢到九江觀光及吃東西啦!」

「哇操!挺香的哩!如果趁熱吃,那一定更可口!」

「哈哈!甄兄,你可真好打發哩!」

「哇操!別提打發啦!有夠歹聽,我又不是叫化子,不過,我這個人並不挑嘴,只要是食物,一律來者不拒!」

「真的嗎?來!吃一口!」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個紙包遞了過去。

甄通打開紙包,只覺它帶有一股幽香,他以為是食物之香,打開一瞧,卻見是一團烏黑的東西。

那團東西粗約兒拳,上有齒痕,湊鼻一聞,卻無那股幽香味道,他不由詫道:「哇操!這是什麼東西?」

「不是東西!」

「哇操!你在罵人呀?」

「哈哈!這是古家祖傳的防饑止渴寶貝,你啃一口吧!」

甄通啃了一口,只覺又硬又澀,可是入口之後,卻立即化成一團甘涼之液,迅即流入體中,精神頓振。

「哇操!果然是寶貝,看樣子這裡頭添加不少的靈藥哩!」

古精接過那團寶貝,咬了一口之後,仔細將它包妥揣入懷中之後,含笑道:「甄兄法眼明察秋毫,令人佩服!」

「哇操!古兄,你別再誇小弟啦!我的屁股都快要翹起來了哩!」

古精雙頰倏紅,低聲問道:「甄兄,你今年貴庚?」

「十九歲,你呢?」

「十七歲,家姐也十九歲,可是…………」

說至此,神色倏黯!

「哇操!精弟,令姐莫非…………」

「家姐在五年前,即已失蹤,由於先父先母先後別世,爺爺即帶著小弟奔波天涯尋找家姐!」

「對了,怎麼不見令祖呢?」

「爺爺在半年前不慎負傷,目前仍在療養中,在三天前突然有人傳來家姐的下落,小弟立即趕往九華山。」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封信柬。

「哇操!又是這種幽香味道,這……………」甄通心雖泛疑,打開信柬之後,一見到是張路線圖,他不由一怔!

他首次外出,根本不知東西南北,當然傻眼啦!

古精含笑道:「這張路線圖乃是沿著官道通行,咱們今天所奔行的山路,卻是抄捷徑,明午應可到達目的地。」

「哇操!精弟,你可真行哩!如果換了我被人在後面追趕,我一定跑得暈頭轉向,不知東西南北了。」

「哈哈!甄兄,你太客氣啦!如果小弟沒有看走眼,以你的修為,被人追趕的機會太少啦!」

「哇操!精弟,你又在誇我啦!真受不了!」

「哈哈!真金不怕火煉,經過今天這場長跑,小弟已是氣喘如牛,你卻心平氣和,實在令人羨煞!」

「哇操!別再誇啦!我會暈船啦!」

「甄兄,家姐受困,對方既敢來信告知其下落,必有十成把握,小弟懇請你助小弟一臂之力。」

「哇操!沒問題!對方是什麼角色?」

「不知道!不過信中附有一面家姐隨身佩掛的玉珮,而且言明在七日之內以此匕換人。」

說完,自懷中取出一把短匕遞向甄通。

甄通輕按卡簧,剛抽出寸餘,立覺一股森寒之氣襲向身前,立即脫口叫道:「哇操!好寶貝!」

說完,將短整個的抽出。

匕長五寸餘,寒氣森森,鋒芒隱吐,甄通心中一動,功力陡運,一條尺餘長的鋒芒立即自匕尖射出。

匕身立即發出一團耀眼的光芒。

「甄兄,你不妨向遠處那株巨樹揮一劍!」

甄通頷頷首,一式「天機渺渺」飛快的朝丈餘外那株巨樹揮去,一陣嘩啦聲中,那株巨樹已被「分屍」!

地上立即多了六十四塊尺餘長寬的木塊!

古精瞧得雙目發直,內心狂震不已!

古精將寶匕歸鞘,含笑道:「哇操!果然是一把稀世寶匕,怪不得那些人千方百計的要它!」

說完,將它遞還古精。

古精將它揣入懷中,欽佩的道:「甄兄,小弟在這些年來奔波天涯,見過不少的高人,可是,尚未見過你這種高人!」

「哇操!又來啦!精弟,我真該置些糖果請你哩!」

「甄兄,小弟語出肺腑,絕非諂媚!」

「哇操!我實在對這種『好話』很感冒哩!」

「甄兄,可否賜告尊師名諱?」

甄通聞言,立即想起艾文仲,心中一疼,立即沉聲道:「真抱歉!家師隱居多年,不願名號再現江湖。」

古精闖蕩江湖多年,心知他必有難言之隱,立即含笑道:「既然如此,小弟也不便勉強,有空之時,尚祈指點幾招。」

「哇操!沒問題!對了,你真的打算以寶匕換取令姐呀?」

「不!小弟並不傻,此匕若落入對方的手中,小弟一定也無法脫身,因此,小弟打算潛入該處見機行事。」

「哇操!好點子,可是,你對那兒的環境不熟呀!」

「哈哈!甄兄,有了你,小弟信心大增,先休息一下吧!」


第八章 江邊痛宰恰查某

千峰萬嶺,幽谷深壑,數不勝數,任憑甄通輕功絕倫,也不禁望著那連綿奇峰,暗暗發愁不已!

古精取出信柬,比對半晌之後,低聲道:「甄兄,咱們多繞些路,從後山悄悄掠入,先觀察一下,如何?」

「哇操!舉雙手贊成,走吧!」

山路愈走愈崎嶇,羊腸一線,盤繞而上,起初尚有三五樵夫,漸漸的人蹤絕跡,這羊腸小徑也不見了。

所幸二人皆有一身絕好的輕身功夫,認定方向之後,攀籐附葛,繞躍繞於危峰峭壁之間。

翻越過十幾道峰嶺,已是夕陽西沉,已近黃昏了,甄通還瞧不出什麼,古精已是微微喘氣了。

甄通瞄了他一眼,將身子靠在一塊大山石旁,低聲道:「哇操!天色已暮,明早再走吧!」

古精含笑點點頭,立即將那塊「黑饅頭」遞了過來。

甄通咬了一口,遞還給他,立即縱目四觀。

古精剛咬一口,突聽甄通低啊一聲,一見他正目注身前的深谷,立即凝聚眼神向深谷中望去。

只見在百丈深谷中,正有一攸四五丈長的大蟒蛇和一隻巨大的大白鶴在搏鬥,戰況十分的激烈。

大蟒蛇通體如墨,鱗片閃動耀目。

白鶴也大得出奇,至少比普通的大二十倍,鶴頂紅冠似火,盤空飛舞,旋撲下擊,隱居上風。

大蟒蛇下體盤成一圈,上身挺立,蛇頭隨著鶴身飛轉,每當大鶴向下撲擊時,它必張口噴出一團毒霧。

大鶴似乎很怕蛇口噴出的毒霧近身,立即巨翅一振閃避而去,然後又追逐在毒霧周圍,不時發出怪叫。

激戰片刻之後,大蟒口中毒霧越噴越稀了!

它快要罩不住了!

突見它的巨首一轉,就欲開溜。

大鶴巨翅一束,利啄疾射而下。

大蟒逃走不得,只好再挺立上身迎敵。

大蟒低聲道:「甄兄,那隻大鶴似在吸收大蛇的毒霧哩!」

甄通仔細一瞧,果然發現大鶴故意逗大蛇噴出毒霧,再繞霧飛行,長啄連張,慢慢的把毒霧吸入腹中。

「哇操!真是天生一物克一物!」

那大蛇又支持一刻工夫之後,毒霧更加的淡薄,大鶴卻意猶未盡,不時下撲,逗大蛇噴出毒霧。

驀地大蛇全身暴起,大口盆張,紅信閃動,撲向大鶴。

大鶴雙爪猛抓蛇身七寸,一迎一撲,勢子極快!

蛇鶴略一交接,大蛇立即由空中摔下。

「砰!」一聲暴響,它立即僵臥不動。

看樣子已被大鶴傷了七寸要害。

大鶴傷了大蛇之後,毫不客氣的用雙爪抓起大蛇,翻轉過蛇肚,長啄一劃一啄,立即吃了蛇膽。

只見它振翅一聲長唳,長頸一伸,直線上升,轉眼工夫,已經高出深谷數丈,雙翅一展向東飛去。

那雙翅一展開,至少有八九尺,鶴羽如雪,頭上紅冠如拳,長啄若鋼,利爪似鉤,威武駭人!

甄通自出娘胎至今,何嘗見過這種會打架的大鶴,在它出谷之時,立即暗聚功力於雙掌,準備應變!

此時,一見它已經向東飛去,立即暗暗鬆了一口氣,腦海中立即浮現方才蛇鶴相鬥時幾種迎撲姿勢。

雙手不時比劃著。

大蟒卻低頭細看深谷中那條大蛇。

半晌之後,他立即發現那是爺爺曾經提過的一條極為罕見的奇毒怪蛇,名叫墨鱗鐵甲蛇。

此種奇毒怪蛇很難長大,普通的不過兩三尺長,五尺以上的根本就很少看見,似此蛇長逾四五丈,至少已逾千年。

據古怪表示,墨鱗鐵甲蛇的皮最為寶貴,可避刀槍,因此乃是武林人物心目中的寶貝珍物。

只是這種蛇很難遇上,即使能遇上也多是兩三尺大小。

再說,此蛇奇毒無比,性又靈巧,一被它咬中,或被它的毒氣噴中,在百丈之內必會「蒙主寵召」。

想不到今日卻遇見如此大的寶貝,而且已經由大鶴將它「擺平」,古精不由欣喜不已哩!

他立即打算與甄通下谷取蛇皮。

那知他剛抬頭,立即發現甄通左臂高舉,右手平伸互相撲擊,他立即默默的站在一旁啦!

半晌之後,只聽甄通「哈哈」一笑,古精立即含笑問道:「甄兄,你難首已悟出蛇鶴撲斗之式?」

「哇操!略有心得!尚須進一步思考!我打算將它們迎撲之式化為並功之式,可能很好玩!」

說完,左臂高舉,五指聚作鶴嘴,右臂平伸,五指扣作蛇嘴張狀,朝那塊大石撲過去了!

「撲!撲!」兩聲沉晌,他的雙掌已貫穿入石,向後疾收,大石上立即現出了兩個深洞。

古精神色一變,張口欲言,卻發不出聲音。

甄通卻搖頭道:「哇操!會不會太慢呢?對方若趁機襲向胸口,我可不大容易閃避哩!」

說完,立即支顎凝思。

古精雙目異采連閃緊盯著甄通。

好半晌,只見甄通搖頭道:「哇操!傷腦筋,看樣子只好以『天綱恢恢』來補充啦!」

又思忖半晌,頷首道:「哇操!就決定用『天綱恢恢』補充吧!改天找位『衰尾郎』試看看吧!」

古精聞言,立即含笑道:「甄兄,你想不想下去瞧瞧那條怪蛇,它好似傳聞中的墨鱗鐵甲蛇哩!」

「哇操!墨鱗鐵甲蛇?瞧它通體烏漆麻黑的,倒真有墨鱗之名,至於鐵甲,恐怕名不符實吧?」

「哈哈!甄兄,若非大鶴長啄若鋼,利爪似鉤,又傷了大蛇的七寸要害,任何兵刃掌力也奈何不了它哩!」

「哇操!這麼罩得位呀!走!」

二人看準落腳地方,縱身而下,踏著崖上雜出松石,直落谷底之後,甄通立即伏起撿起一塊山石。

運力一擲,石落流星飛向蛇。

「砰!」一聲,如擊鋼鐵巨響,「安打!」

蛇身一陣翻滾,山石碎濺,但蛇身鱗片卻絲毫未損,甄通不由叫道:「哇操!有夠皮厚,挺適合『追馬仔』哩!」

古精抽出那把寶匕,惑問道:「什麼是『追馬仔』?」

「這…………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啦!」

古精雙頰倏紅,立即走向大蛇。

翻轉蛇身,匕鋒沿蛇腹一條白線割下,蛇血一濺,二人立即聞到一股奇腥,令人欲嘔的怪味道。

古精立即閉氣剝下蛇皮。

「哇操!遠處那株巨松下面傳來潺潺清流聲響,這蛇皮甚腥,何不拿去清洗一番呢?」

古精急於趕路,連日來未洗澡,聞言之後,立即頷首道:「好主意,不過,清洗蛇皮尚需小巧工夫,就由小弟去處理吧!」

說完,未待甄通同意,匆匆的卷妥蛇皮,立即掠向那株大松,片刻之後,即已隱於松旁那塊大石後。

甄通見狀,立即盤坐在地休息。

突聽那塊大石後面傳來一陣「悉索」的脫衣聲音,甄通不由暗詫道:「哇操!難道精弟要洗澡?」

他那念頭未歇,立即又聽到一陣「噓……………」的異響,那聲音不似溪流潺潺,不由令甄通又是一詫!

心中一好奇,立即悄悄的起身,打量一下地形,輕悄的掠上巖間一株小松,斜裡朝大石後一瞧!

這一瞧,他幾乎驚叫出聲摔落下去。

原來,他發現古精赤裸著身子坐在溪中一塊小石上面,正以溪水擦拭著胸脯上面那兩團椒乳。

那兩團椒乳雖然不怎麼豐滿,卻玲瓏可愛!

哇操!怎麼又是一個查某呢?

他朝她的面孔一瞧,慌忙以掌捂嘴,止住叫聲!

那是一張白皙清麗的少女面孔,根本不是又黑又醜之模樣,看樣子她一定是另外戴了面具。

「哇操!非禮勿視!溜吧!」

甄通悄悄的飄回原處之後,立即裝模作樣的閉目盤坐調息,可是,那清麗的面孔及那對椒乳,卻一直縈繞不去。

甄通不由暗叫救命不已!

所幸,他畢竟功力通玄,咬牙凝神靜慮半晌之後,立即順利的運行真氣,悠悠的入定了。

古精將身子及蛇皮洗淨,她不知自己已經「穿幫」,仔細的戴妥面具,束平那對椒乳,繼續穿上衣靴。

她仔細的檢查衣著,認為無懈可擊之後,抱著卷妥之蛇皮愉快的轉出大石,朝遠處一瞄。

她一見甄通正在詗息,立即鬆了一口氣。

畢竟,她也怕被甄通發現自己是女兒之身哩!

她小心的走回溪邊,以掌汲水,又將自己方才「尿尿」之處沖洗數次之後,才輕靈的掠回他的身邊。

目光一接觸到他那晶瑩泛光的印堂,她在欽佩他的精湛內功力余,居然綺思連連,一時瞧怔了!

谷中一片寂靜,好半晌之後,古精收斂心神,吞下兩粒靈藥,立即也在一旁盤坐調息了。

她剛入定不久,甄通立即收功,悄悄的打量著她,暗道:「哇操!那麼『水』的『幼齒仔』,為何要扮成這付模樣呢?」

想至此,他立即又想起艾采靈也是扮得又醜又瘦,他立即又想起雙親的血海深仇,內心不由一疼!

他默默的走到石後,望見那清澈的溪水,立即脫衣洗身。


朝陽再度照耀大地,甄通抱著那卷蛇皮與古精躍出深谷之後,立即說道:「哇操!這卷蛇皮挺難處理的!」

古精頷首道:「不錯!咱們此去救人,抱著這卷蛇皮,的確不便,還是找個地方藏起來吧!」

說完,立即掃視四周。

甄通正欲找處隱藏蛇皮之處,突聽東方遠處傳來一聲鶴唳,他立即朝東方瞧去。

古精卻渾若未覺的繼續朝四周地面打量著。

甄通只見一粒白點自遠處天際掠來,那白點飛行甚疾,剎那間立即出現大鶴的形影。

甄通道句:「哇操!那隻大鶴又來了!」立即掠至大石後,他剛藏妥,古精立即也依在他的身邊。

一股幽香立即沁入甄通的鼻中,令他一陣子不自然,「哇操!莫非每個查某都有這種香味?」

古精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經「穿幫」,偷偷朝天際一瞧,立即低聲道:「果然是那隻大鶴,它又來幹什麼?」

甄通輕輕的移開身子,瞄了那只在深谷高空繞飛的大鶴一眼,低聲道:「哇操!它的紅冠怎麼變黑啦?」

「啊!真的哩!莫非它中毒了?」

一聲悲唳,那隻大鶴疾射入谷中。

古精好奇的就欲掠到谷沿偷瞧!

甄通卻一把拉住她的右手,道:「等一下,它又飛上來了!」

古精的右手突然被握,芳心一震,立即輕輕的一掙。

甄通心中一跳,立即鬆手,雙頰倏然一紅!

只見那隻大鶴那雙利爪抓著大蛇疾射出谷,飛越谷沿十餘丈高後,雙爪倏地一鬆!

大蛇立即飛墜入谷!

半晌之後,谷中立即傳來「啪!」的一聲大響。

看樣子那隻大蛇已經變成蛇羹了。

「哇操!這畜牲也會滅屍哩!」

「噓!它在旋飛哩!別被它發現了!」

大鶴在高空旋飛三圈之後,突然發出一聲長唳,雙翅一振,一個向右轉,竟朝那塊大石飛來。

「哇操!真要命!被它發現了!」

古精道句:「快退!」立即疾掠而出。

甄通將那卷蛇皮挾在左臂,右掌護住胸前,亦朝後掠去,雙目卻緊盯著疾墜而下的大鶴。

一陣飛葉走石之後,那隻大鶴已經降落在大石前,只見它連唳數聲,立即側躺在地。

「哇操!它在說什麼?有聽沒有懂哩!」

「瞧它的模樣,好似中毒哩?」

大鶴似通人語,立即低唳一聲,連連點頭。

「哇操!它好似聽懂咱們的話哩!」

大鶴立即又低唳頷首。

甄通欣喜的道:「哇操!它真的聽懂哩!真好玩!哇操!大鶴,你來找我們幹什麼?」

大鶴立即又連唳數聲。

「哇操!傷腦筋!還是有聽沒有懂!大鶴,還是由我們來問,你來點頭,好不好?」

大鶴立即點點頭。

「哇操!你是來和我們打架的?」

大鶴立即搖搖頭。

「哇操!那你是來和我們玩耍的?」

大鶴略為一頓,立即搖搖頭。

古精含笑道:「甄兄,別逗它了,它一定來求咱們替它解毒的,你那兒有沒有靈藥呢?」

大鶴歡唳一聲,連連點頭。

古精得意的笑了一聲,立即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三粒靈藥,喝聲:「接住!」立即朝它擲去。

大鶴巨口一張,立即將藥丸吞入,雙目立即一閉。

「哇操!它還會閉目調息哩!」

「哈哈!瞧它昨天與大蛇搏鬥的情景,以及暗曉人語,一定曾被人調教過,當然也是有幾把刷子!」

突聽大鶴低唳一聲,立即張目搖搖頭。

「哇操!好似藥不對症哩!」

「不錯!這下子可就麻煩了,甄兄,別再拖延時間了,你如果有靈藥的話,早點讓它服下,瞧它挺可憐的!」

「哇操!我有,可是不知是否有效?」

說話之中,已倒出三粒「天機丸」彈了過去。

大鶴吞下藥丸,閉目半晌之後,立即點點頭,右翅一揚,鶴首一鑽,立即鑽下翅下一動也不動了。

「哇操!它是不是『嗝屁』了!」

「嗝屁?什麼意思?」

「死翹翹啦!」

「哈哈!甄兄,你的怪名詞真多哩!」

「哇操!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想不到這隻大鶴居然會被我害死!這…………真是…………」

「哈哈!甄兄,你放心!它嗝不了屁啦!」

「真的嗎?」

「不錯!這招叫做『鶴隱』!就好似咱們在調息一樣,你鳹細瞧瞧,它的腹部尚在蠕動哩!」

甄通仔細一瞧,不由感歎的搖了搖頭。

「哇操!果然不錯哩!害我虛驚一場,精………弟,你實在不簡單,年紀輕輕的,就懂這麼多哩!」

「不敢當!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小弟隨著知識淵博的爺爺奔波大江南北,的確增長不少見聞哩!」

「哇操!不簡單!令人羨慕!」

「甄兄,古人曾云:『鶴隱龜息,養生有道』!你有沒有瞧過母龜如何孵育出小龜的?」

「哇操!這下子考倒我了!」

「甄兄,小弟曾在東海之濱看見一隻大海龜孵出小海龜,十分的有意思哩!你要不要聽?」

「要!快說!」

「有一次,小弟正在海邊澈夜等候年海未返的爺爺,在卯初之際,突見一隻大海龜緩緩的爬上海灘。

「只見它掙扎一陣子之後,居然產下一粒巨蛋,它在休息一陣子之後,那雙後足立即在蛋旁踢沙。

「不久,它終於踢出一個大洞,只見它將巨蛋踢入洞中之後,立即又將那些沙踢回洞中哩!

「當大洞填滿之後,只見它開始以它的龜殼拍打那些海沙,一直到拍實之後,它才重人海中。」

「哇操!是不是隔一段時間之後,小龜就破土而出呢?」

「那有那麼簡單的!我當時也好奇的一直在附近注意著小龜會不會破土而出。因此,連爺爺在何時到我的身邊,我也不知道,爺爺在問清事情之後,立即要隔日卯時再來瞧好戲哩!

「翌日寅未時分,我就躲在附近大石後,果然不錯,卯時一到,那隻大海龜又游上沙灘,不過,它上岸之後,就一動也不動了。」

「哇操!它是不是和母雞一樣,蹲在蛋上孵起來了?」

「不是,它爬到丈餘外,昂首睜目緊盯著那堆沙,一直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它才重回大海。」

「哇操!它是何用意?」

「據爺爺表示,母龜是以意志感應蛋中的小龜,由於爺爺要找遍東海各處小島,便叫小弟注意觀察。」

「哇操!它真的天天來瞧沙堆呀?」

「不錯!它風雨無阻,小弟也風雨無阻,一直過了將近兩個月,小龜終於破土而出,隨母龜爬走了!」

「哇操!真稀奇!」

「不錯!據爺爺說在西域也有人修練控制別人意志的武功,功力深厚者只要雙目瞧向誰,那個人立即會聽他的指揮!」

「哇操!真有此事呀?」

「不錯!所幸那批人一直在西域,否則,在他們亂拋媚眼的情況下,恐怕會惹出一場風波哩!」

「哇操!有沒有克制之法?」

「有!別瞧他們的眼睛!」

「哇操!眼為心之神,有理!如果有人被迷惑心神,該怎麼辦?」

「這………我也不知道!」

突聽一聲歡唳,二人一瞧,只見鶴首已自翅中探出,兒拳大小的鶴冠立即又恢復了血紅色。

只見它歡唳連連,昂首闊步的走向甄通。

「哇操!鶴頂紅本身已經具有劇毒,方才居然會變成鶴頂呈黑,可見那毒物一定是毒上數倍了。」

大鶴唳叫連連,走到甄通的身前,連點三下鶴首,一個「向後轉」,雙翅一展,立即蹲伏在地。

「哇操!你要帶我們飛上天呀?」

大鶴歡唳一聲,點了點頭。

「哇操!精弟,咱們乾脆叫它帶我們去找令姐吧?」

「好主意!可是,它毒傷方愈,不知能否馱動咱們二人?」

大鶴昂首長唳,連連點頭。

「哇操!少騷包啦!精弟,這卷蛇皮該藏在何處?」

「這…………就藏在這塊大石下吧!」

「好!看我的!」

甄通話剛說完,大鶴已長唳一聲,站起身子,走到石旁,右翅一展,朝大石一推!

哇操!有夠力!大石居然被大翅斜推而起。

甄通將那卷蛇皮朝大石下一放,大鶴將右翅一斂,那卷蛇皮立即被壓得無痕無跡。

「哇操!不會被壓壞吧?」

「甄兄,你放心!它若如此簡單的被壓壞,日後也無法堂住掌力及暗器了,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哇操!三振出局,有理!」

目光一見到大鶴盯著自己又望著那大石,他心中一動,忖道:「哇操!我可千萬別讓這畜牲瞧扁了!」

只見他暗聚功力於右掌,含笑道:「哇操!還是瞧一瞧比較安心!」說完,右掌貼在大石上,緩緩的推。

那塊重約千斤的大石,立即輕輕的被他斜推而起。

甄通低頭一瞧,那卷蛇皮完好如初,那塊大石與蛇皮接觸之處卻凹了一塊,果然不愧「鐵甲」之名。

大鶴乍見甄通的神力,不由連連歡唳!

各住看官,咱們上班,總希望跟隨一位「有辦法」的長官,這樣不但有面子,日後還可跟隨他高昇。

那隻大鶴一向縱橫於群山叢嶺之中,對於群獸根本甩都不甩,因此,它也希望跟隨一個「好主人」。

難怪它會連連歡唳了!

甄通將大石放下之後,含笑道:「哇操!那卷蛇皮挺厲害哩!居然將大石弄垮了一處哩!」

「不錯!只要將這蛇皮經滾醋浸煉柔軟之後,製成軟甲,可避一切毒掌刀劍及暗器哩!」

「哇操!這麼棒呀!對了!你有沒有聽過唐猊甲?」

「有呀!唐猊甲乃是徐家傳家之寶,也具有預防掌力及暗器之功能,聽說這陣子又將出土了哩!」

甄通暗佩她消息靈通,立即問道:「哇操!這兩樣寶物,何者較為珍奇,我是指抗拒掌、劍、暗器方面而言。」

「嗯!差不多!」

「哇操!如果使用那把寶匕,它們是否抗拒得了?」

「喔!你是指這把天龍寶匕呀!如果是由小弟施展,它們尚可抗拒,如果是由你施展,它們就失靈了!」

「哇操!原來如此!看來這把天龍寶匕不能遺失哩!」

「是呀!這把天龍寶匕乃是敝派,對了,小弟尚未告訴你,小弟出自黃山一派吧!此匕乃是黃山鎮派之寶哩!」

「小弟是瞞著爺爺將此匕攜出,如果落入對方之手,小弟必死無疑,黃山一派也永無見天日之期。」

「哇操!這麼嚴重呀!你太冒險啦!」

「不!這是敝派長老們的一致決議,因為爺爺對敝派建功甚著,長老們不忍見家姐遭致慘死!」

「哇操!聽說你們黃山派一向不問世事,怎麼有人動你們的腦筋呢?」

「對方武功高強,不但順利的將家姐劫走,而且還在殿前留字,指明要將家姐造就成為天下第一高手哩!」

「哇操!好狂的口氣!」

「甄兄,家姐身具六陰絕脈,自幼經爺爺及各位長老輪流以藥物及功力替她洗經易髓,在她十二歲那年已貫穿天地之橋了。」

「哇操!這麼厲害呀!那她怎麼會被劫走呢?」

「家姐欠缺江湖經驗,對方功力又高呀!」

「哇操!令姐如果被對方控制,那可就傷腦筋哩!」

古精聽得神色大變,失聲道:「可能嗎?」

「哇操!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有一種藥可以迷人心智,即使是死對頭,也會乖乖的聽話哩!」

「這…………這…………」

「哇操!別緊張!我只是胡扯而已!可以走了吧?」

「別急!反正有大鶴可以代步,咱們今夜再出發吧!」

「哇操!你是耽心被發現蹤跡呀?」

「不錯!這隻大鶴羽白如雪,太明顯了!」

「哇操!好吧!那就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古精含笑點點頭,對大鶴道:「大鶴,你也休息一下吧!」

大鶴長唳一聲,立即破空射去,迅即消失影子。

甄通與古精靠在一株巨松下面休息,只聽甄通歎道:「哇操!真是無奇不有,竟有如此大的白鶴!」

「是呀!奇的是它居然聽懂人語,又諳武功哩!」

「哇操!它那凌空下撲,又疾又准,有夠高明哩!」說著左臂高舉,右手平伸又互相比劃起來了。

古精掏出「黑饅頭」咬了一口,含笑瞧著他。

甄通受不了她那熾熱的眼神,立即站起身子,走到一旁,雙避連揮,翻縱撲擊,雙掌猛啄不已!

地上之硬石,四周之樹木,全都成了他的目標,「撲………………」連響過後,它們已是傷痕纍纍,體無完膚了!

突見一道又疾又厲的罡風自上空襲來,甄通未待罡風近身,閃電般橫掠而出,舉目一瞧!

只見那隻大鶴口咬一隻垂頭大鳥,雙足各抓一串山果疾掠而下,方纔那股罡風正是它那右翅的傑作。

「哇操!好傢伙,想打嗎?來吧!」

說完,橫掠出十餘丈外,含笑挺立不動。

大鶴將那隻大鳥及山果放下之後,立即長射入空,身子略一盤旋,長唳一聲,疾撲向甄通。

甄通喝聲:「來得好!」右掌一揚,一道掌勁疾拍而去。

大鶴右翅一扇,一道罡風疾捲而下。

「轟!」一聲,大鶴長唳一聲,身子一晃,立即斜飛而出,左翅一搖,再度射空直上,就在甄通的上空盤旋著。

甄通見它能夠接住自己的八成掌力,立即叫道:「哇操!好傢伙,你這下子學乖了吧!再來呀!」

大鶴長唳一聲,疾射而下。

甄通一見鶴嘴前伸,雙翅一束,心知它欲以鶴嘴攻擊,立即將左臂高舉,右臂平伸,雙掌聚成嘴狀。

鶴身未至,一股衝勁已疾襲而至,將四周草木細石掃得到處飛捲,甄通的衣衫卻未見絲毫的晃動。

古精立即脫口叫道:「甄兄,小心!」

甄通哈哈一笑,左掌以嘴對嘴疾啄而去,右掌閃電般朝鶴翅啄去,立聽「啪!啪!」兩聲暴響!

大鶴悲唳一聲,再度破空而去。

一隻雪白的鶴羽卻飄然下墜。

甄通出師得利,哈哈一笑,探手一招,將那只鶴羽吸入掌中,道:「哇操!好大的羽毛,比鐵扇公主的芭蕉扇還大哩!」

說完逍遙的以羽扇面。

大鶴繞飛數圈之後,停落在十餘丈外,乖伏不動。

古精鬆了一口氣,道:「甄兄,你真高明,它已服了你啦!」

「哇操!它的皮肉可真厚,居然承受得了我的九成功力哩!」說完,倒出一粒「天機丸」朝它彈去。

大鶴歡唳一聲,張口吞下「天機丸」,立即將頭鑽入翅下。

甄通哈哈一笑,掠到古精的身邊,瞧她正在打量那隻大鳥,立即叫道:「哇操!咱們就來烤鳥吧?」

「好呀!我殺鳥,你撿柴,如何?」

「哇操!無異議通過。」

忙了盞茶時間過後,甄通不但已將撿來一大堆乾柴,更以籐葛綁好兩個支架,另又備妥一截粗枝。

萬事皆備,只欠東風了。

突見人影一閃,古精已提著被剝得清潔溜溜的大鳥自谷中掠出,含笑來到了甄通的身邊。

粗枝朝鳥身一穿,引燃火摺,朝乾柴一沾,半晌之後,「畢剝」聲中,那團乾柴已被引燃了。

一人邊吃山果邊烤鳥,神情一片欣喜。

雖無佐料,可是當那隻大鳥被烤熟之後,兩人已是垂涎欲滴,忙以天龍寶匕削肉分食了。

「哇操!別人是殺雞用牛刀,咱們是殺鳥用寶匕,如果被貴派的長老們知道此事,恐怕會氣結哩!」

「哈哈!事急從權,又有何妨!」

兩人心情一愉快,邊談天說地邊品嚐烤鳥,古精不由暗道:「天啊!今生今世,我若能一直過這種日子,該有多好!」

敢情,寂寞的十七歲已被扣動心弦了!


夜來了,可惜,並沒有夜來香,山風中松濤如嘯,瀑佈雷鳴,不時還夾雜著幾聲猛獸怒吼。

大鶴低空飛行,甄通跨坐在鶴背上雙目炯炯的搜索著掛有紅色方旗的民宅,渾然忘卻緊張以及畏懼。

古精纖掌輕按他的腰側,雖然保持兩三寸的距離,卻被一股股男人的氣息薰得陶陶然哩!

一顆芳心怦然直跳,綺思連連。

突聽一縷簫音自松林中飄出。

大鶴似乎對那簫音十分的「感冒」,聞聲之後,立即沖天飛起,那縷簫音迅即消失於空際。

甄通忙伏身低聲道:「哇操!好傢伙,你怕那簫音呀?」

大鶴點點頭,繼續疾飛而去。

一鶴二人在空中繞行一個多時辰,甄通一見已出山區,立即叫道:「哇操!飛過頭啦!繞回去吧!」

大鶴頷頷首,繞了一圈,重飛回去。

可是,當快接近那縷簫音出處之際,大鶴立即自動向上飛去,敢情它也知道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哩!

甄通一直注意尋找有否民宅,在失望之餘,立即叫道:「哇操!精弟,那位吹簫者會不會就是劫持令姐之人呀?」

「可能嗎?」

「哇操!我先下去瞧瞧,你在空中繼續尋找吧!」

「可是,連大鶴也甚懼那簫音,你只身前往,會不會太危險了?」

「哇操!你放心!我如果一見情況不對勁,我會開溜的,屆時,我會發嘯求助,你就駕鶴來接我吧!」

「好吧!你多小心些!」

「我知道!好傢伙,下去吧!」

大鶴果真十分的駭怕那簫音,因此,降落處距離那發簫之處甚遠,以致甄通疾掠盞茶時間之後,才聽到簫音。

他立即提聚全身功力,悄然前進。

簫音越來越清晰了,柔韻裊裊中似含蘊著無上威力,甄通邊行邊覺心神不寧,幾乎要隨簫聲起舞。

心中大驚,趕緊停下身子,收斂心神。

氣沉丹田,神聚靈台,雙目微瞇。

簫音靡靡,嬌脆動人心魄,令甄通一陣心猿意馬,大駭之下,雙膝一盤,運起內功,凝神靜慮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簫音裊裊散入夜空,一道纖細的人影自三十餘丈外一株樹上鬼魅般飄下。

落地之後,瞧也不瞧四週一眼,立即步履輕逸的朝前行去,甄通怕被發現,立即睜目暗瞧!

這一瞧,他幾乎驚叫出聲。

原來那道白影雙腳並未落在實地,只是踏在青草上面,步履飄逸,舉重若輕,形緩實快哩!

剎那間,已走出兩三里遠。

這種草上飛行功夫並不難,只要憑著丹田中一口真氣,便可施展,困難的是無法一口氣飛行兩三里遠。

甄通僅聽艾文仲提過這種功夫,想不到今天居然令他親眼目睹,而對方竟是一位身著白衣的查某哩!

瞧她的身材纖瘦,飛行起來不但未帶風聲,而且衣袂不飄,雙膝不曲,碎步輕移中晃如落絮流煙。

「哇操!這……………這是人?還是鬼?」

谷底長約四里遠,就在甄通驚異之中,那道白影朝谷口一閃,立即消失了她的影子。

甄通暗暗噓了一口氣,暗道:「哇操!這人會不會就是古精的姐姐呀?可惜,一直沒有看見她的面孔。」

甄通正在暗暗思忖那道白影方纔之步法,打算也要試試看之際,突聽一陣格格笑聲自距谷口里餘遠處傳出。

甄通嚇了一跳,縱目一瞧,只見一位貌美似花,雙峰高挺豐臀蛇腰,年約二十五的少婦自右側一株樹後飄出。

瞧她身披紅色紗縷,飄行之中,春光畢露,該動的拚命動,該搖的拚命搖,令人瞧得心驚動魄。

加上這陣銀鈐般的浪笑,更令人全身不對勁!

甄通一見自己的「帳篷」又被頂起,暗罵一聲:「三八查某!」雙目卻緊盯著跟在她後面之中年人。

那人年約五旬,雖然一身綢質青袍,瞧他那瘦高的身子及瘦削雙頰,令甄通一看即知是陰險刻毒之人。

只聽他嘿嘿低笑,好似哈巴狗般跟在少婦的身後,雙目卻緊盯著那對又圓又翹的雪臀哩!

那名少婦走到谷道當中,戛然轉身道:「荊兄,你瞧這丫頭的功力,已達何種境界了?」

這位五旬老者正是惡名昭彰的「惡郎中」荊立安。

不過,由於他的輕功高明,又有一身的毒藥,加上他甚為機警,因此,白道群豪屢次圍剿,卻被他逍遙法外。

他自從在十年前於杭州發現「愛珠」這個尤物之後,立即定居在杭州,三兩天便去「捧場」。

這一天,他晌午不到就要去找愛珠,恰好遇見她春風滿面的與莫忘歸踏入劃舫,暢遊西湖。

他在妒恨之下,仔細的向老鴇探聽莫忘歸的來路,雖無收穫,卻知道對方是個會家子哩!

於是,他耐心的在湖邊等候。

有恆為成功之本,在夜幕低垂之際,莫忘歸離舫上岸,逕自離去,荊立安立即上舫「接班」。

愛珠乍見荊立安上舫,立即告以自己已被莫忘歸包下,而且他在亥初,即將來此!

荊立安暗罵這女人之現實無情,奈何,他已對她甚為入迷,不但忍了下來,而且指點她如何竊取對方的功力。

愛珠在欣喜之下,自動陪他一度春宵。

荊立安獸慾得逞,立即買下一輛馬車在遠處等候,因此,愛珠逃走之後,迅即坐馬車逃逸。

荊立安在獲悉被自己陷害的青年居然是莫忘歸這個煞星,而且愛珠未將他處死,立即嚇得躲回老巢。

愛珠為了煉化那些內力以及習武和逃避莫忘歸之追殺,只好隨著荊立安來到他的老巢啦!

經過八九年的修煉,愛珠立即由一個普通高手躋晉絕頂高手之林,心中之歡喜簡直難以形容。

荊立安也真鞠躬盡瘁,不但在「床上」效忠,更將自己的一身所學傾囊相授,而且還鼓勵她稱霸武林。

愛珠一聽自己居然夠格稱霸武林,欣喜之下,當然對荊立安更加的體貼,使他忘了自己是老幾啦?

首先,他們遠征黃山,悄悄的擄來古精之姐古芳,一粒「失心丸」往她的口中一塞,她就乖乖的聽話了。

以古芳的絕優資質和根基,經過這五年的專人苦練,武功立即突飛猛晉,已凌駕愛珠二人。

尤其,方纔那手「攝魂簫」更是可以惑人心神,不戰而屈人之兵,難怪連大鶴也聞聲而逃。

只聽荊立安陰聲應道:「愛珠,以這丫頭的目前功力,武林之中已經鮮有敵手,天龍寶匕一入手,你就成功一半了。

「格格!真的嗎?」

「嘿嘿!方纔我幾乎承受不住她的簫音哩!」

說完,右掌伸入紗縷,攀上了「右峰」。

「嗯!討厭!別這樣子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今天『不方便』!你那失心丸真的只能支持半年嗎?」

荊立安一見她只是口中拒絕,並無實際的行動,立即輕揉右峰,陰笑道:「愛珠,咱們邊快活邊聊,如何?」

「你這個冤家,越老越色,你瞧人家明明是『天葵』到期呀!」

「嘿嘿!你的功力將近通玄,豈在乎這些!」

說完,扯開她的紗縷,張口含住了右峰。

愛珠佯嗯一聲,雙目卻煞光連閃,不知在打何主意?

她面對甄通,雖然相距兩里遠,又值黑夜,可是在甄通凝神注視之下,立即發現她的煞光。

他不由暗暗打個寒噤,道:「哇操!這隻老豬哥可能有麻煩了!活該,誰叫他要如此的色!」

荊立安邊在她的身上活躍,邊脫卸自己的衣衫,因此,半晌之後,一幕「草原大決戰」揭幕了!

甄通一見他們你來我往,精招盡出,不但瞧得熱血沸騰,那頂「帳篷」更是不停的顫動著。

這不能怪他好色,這只能怪莫忘歸的自私安排!

原來他已經決定利用甄通將愛珠搞得「脫陰而亡」,因此,他在每天點燃的藥粉之中,加了些許的催情藥物。

他深恨愛珠吸走自己的武功,因此,他也要她元陰盡失,先逍遙後,接受散功而亡之極刑。

這是莫忘歸的隱密,即使是艾文仲也不知道。

荊立安伏在愛珠的胴體上,寶刀未老的衝鋒陷陣。

「格格!安哥,你那『失心丸』真的只能制她半年嗎?」

「不錯!她的功力若再精進,有效期間會更短,不過,我這兒尚有三十餘粒,夠你稱霸江湖的。」

「格格!安哥,你真好!」

「嘿嘿!寶貝,只要你好好的陪我,我一定會為你拋頭顱,灑熱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

「格格!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只要天龍寶匕之入手,咱們就直接去春風莊,艾武仲那傢伙保證乖乖的稱臣的!」

「格格!安哥,你真好!」

雪臀旋轉更疾了!

荊立安爽得「喔……………」這叫不已!

甄通去欣喜得全身輕顫不已:「哇操!春風莊莊主果然是艾武仲,天呀!我真是不虛此行!」

他立即思忖如何復仇?

突聽「咦?安哥,你………………你怎麼不行啦?」

「我…………咳……………寶貝,你搖得太厲害了,我受不了!」

「不管啦!人家正在興頭上哩!」

「咳咳!咳咳!我…………我用舌功好啦……………」

說完喘呼呼的伏在她的身上。

「快嘛!快用舌功啦!」

「好……………好……………」

甄通一見荊立安果直趴在她的胯間,伸出長舌,好似在刷油漆般來回的舔舐,不由暗道:「哇操!有夠髒!」

愛珠媚目半瞇,嘴中連連呻吟叫好,右踝卻已蓄妥真氣,目標荊立安的背心「命門穴」哩!

荊立安不知死神臨頭,仍然專心「刷油漆」!

突聽「砰!」一聲,荊立安慘叫一聲,張口連連吐血,血跡沖得愛珠的下身一片殷然啦!

愛珠右再揚,朝他的頭顱踢去。

荊立安將頭一偏,「喀!」一聲,右肩胛立即被踢碎,疼得他慘叫一聲道:「賤………人…………你…………你……………好狠………………」

愛珠躍起身子,邊穿紗縷,邊冷哼一聲道:「老狗,姑奶奶陪了你這些年,你也該含笑歸陰了!」

「賤……………賤…………人…………你……………你………………竟…………………喔……………」

三口鮮血立即又連吐而出。

愛珠格格一笑,自他的衣衫之中取出一個竭瓶之後,重重的在他的心口踢了一腳,立即揚長而去。


半晌之後,即已消失於谷口轉角處。

荊立安慘叫一聲,立即暈去。

鮮血汨汨的自他的嘴角溢出。

甄通看到此景,心中無限的感慨!

他作惡一生,使陰耍詐,完弄世人於掌指之間,想不到卻死在自己最信任、最寵愛的女人手中。

「哇操!真是可怕!」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也!


第九章 菜鳥單挑淫嬌娘

甄通急於獲悉「失心丸」之解藥,因此,一見愛珠已經消失不見,立即不顧一切的撲向荊立安。

只見他將右掌貼在荊立安的胸口連按數下,湊在他的耳邊沉聲喝道:「失心丸的解藥在何處?」

荊立安受此激震,好似遭電觸及,連吐三口鮮血之後,弱聲道:「沒………有………不過………讓丫頭……………爽可…………」

說至此,頭一偏,溘然長逝!

甄通右掌連按,喝道:「可什麼呀?說呀!說呀!」

靜悄悄!有聽沒有應!

甄通瞧他已經氣絕,立即喃喃自語道:「沒有?讓丫頭爽可…………哇操!什麼叫做讓丫頭爽可呢?」

他正在沉思之際,突聽身後傳來一陣衣袂破空之聲,心中一凜,立即起身,蓄勢以待哩!

卻見古精疾掠而來,他立即暗暗卸去功力。

古精乍見荊立安亦身裸體吐血倒地,羞得立即偏首問道:「甄兄,他是誰呀?怎會有如此的死狀?」

「哇操!咱們入林再談吧!」

說完,逕自朝遠處林中掠去。

入林以後,古精立即解釋道:「甄兄,小弟一直未見到你,以為你已遭遇不測,因此,冒昧的趕來此地。」

甄通心中一震,立即將方纔的情景說了一遍。

古精欣喜萬分的道:「不錯!家姐一向喜歡穿著白衫,甄兄,你所見到的那人一定是家姐!」

「哇操!據那魔女表示令姐已失去心神,只聽她的指揮,精弟,你還是不要和令姐見面吧!」

「可是,那魔女若不獲得天龍寶匕,就會殺害家姐的。」

「哇操!你別聽她在黑白講,令姐乃是她稱霸江湖的王牌,她怎會把令姐殺害呢?是不是?」

「是呀!我真是急糊塗了!可是,也不能讓家姐做那魔女的劊子手呀!這比殺死她還嚴重呀!」

「不錯!關鍵就在『失心丸』,可是,據那老豬哥表示,『失心丸』並無解藥,除非讓令姐爽可。」

「什麼叫做爽可?」

「哇操!我也不知道!那老鬼說到此處就『嗝屁』啦!」

「唉!真可惜!該怎麼辦?」

「哇操!我倒有兩個主意。」

「甄兄,快說來聽聽!」

說著,激動的握著甄通的手。

甄通心中一震,立即輕咳一聲。

古精慌忙縮回雙手,芳心怦然直跳!

甄通低聲道:「精弟,我打算潛入那魔女附近,伺機盜取那瓶失心丸,只要拖過半年,令姐就可恢復神智了。」

「好主意!還有呢?」

另外請你駕鶴回去找令祖,請教他「爽可」之意。

「嗯!好主意!」

一頓,她又道:「可是,那魔女武功高強,家姐又聽她的指揮,你人孤力單,恐怕會有危險哩!」

「安啦!我大不了投降,有理嗎?」

「這…………可是,你要小心點,千萬別服下『失心丸』!」

「我會注意的!咱們走吧!」

「走?你不是現在要潛進去嗎?」

「不是!我已經改變主意了,我打算明天再大大方方的進去,免得萬一不慎中了她們的機關?」

「太好啦!咱們還可以再聊一陣子。」


甄通及古精駕鶴回到那塊大石旁,甄通立即推開那塊大石,由古精將那卷蛇皮取出。

古精將那卷蛇皮交給他之後,逕自走向大石後。

甄通不知她此舉何意,立即打量著那卷完好如初的蛇皮,耳中卻聽見石後傳來一陣悉索的聲音。

他的腦海中立即又浮現那張清麗的面孔及那兩團椒乳,心中一蕩,立即放下那卷蛇皮,轉身遙望群山。

四週一片黝黑,甄通的心湖卻翻騰不已!

好半晌!突聽一聲嬌脆的「甄兄」呼喚聲。

甄通轉身一瞧,立即驚呼道:「你…………」

恢復原貌的古精羞答答的垂下嬌靨,脆聲道:「甄兄,小妹為了方便行走江湖,一直喬扮男裝,請原諒小妹先前的隱瞞!」

說完,曲膝一禮。

「哇操!不敢當!姑娘,快請起。」

「甄兄,小妹姓辜,古辛辜,單名晶,晶瑩的晶,家姐單名芳,家祖乃是黃山派掌門哩!

「哇操!失敬!失敬!」

「不敢當!甄兄,你古道熱腸,為了家姐之事,竟隻身涉險,小妹不知如何報此隆恩呢?」

說完,雙目凝視著甄通。

甄通慌忙低頭道:「哇操!姑娘言重矣!除魔衛道乃是咱們習武之宗旨,何況,救令姐,不啻救武林哩!」

「甄兄,偉大胸襟,令人敬佩,小妹………………小妹…………」

甄通暗暗祈求道:「哇操!天靈靈!地靈靈!千萬別讓她說出『愛』字,否則,我就頭大了!」

辜晶原本要道出愛意,可是,這種字眼,任她再如何的大方,也是難以啟口,何況甄通一直低著頭哩!

她只好易口道:「甄兄,小妹此去詢問家祖,若有任何結果,一一定會來此等候你的!」

「哇操!何必要等我呢?你就留書在石下吧!」

「好吧!」


翌日一大早,辜晶即駕鶴離去,甄通下去深谷洗淨身子後,立即朝那秘谷掠去。

以他的功力,由於翻山越嶺,一直到晌牛時分才到達谷外的樹林前,他立即發現一株樹前插著一枝樹枝。

樹林上方赫然綁著一面紅巾。

甄通仔細的默察一番,立即暗道:「哇操!右側林中隱伏一人,瞧她氣息輕細悠長,必是辜芳!」

心中一動,立即脫口朗吟道:

「紅酥背放瓊瑤碎,探著南枝開遍未?

不知醞藉幾多時,但見包藏無限意。

道人憔悴春窗底,閒拍闌桿愁不倚。

要來小看便來休,未必明朝風不起。」

他藉花隱射心意,如果辜芳未被迷惑心智,應該瞭解,可惜,他吟聲停歇好半晌,仍無反應。

他心中有數,立即叫道:「哇操!這面紅巾挺迷人的,不如送給心愛的妹妹!」說完,朝它行去。

倏聽一聲輕叱道:「站住!」

甄通止住身子,朝右側拱手道:「哇操!真失禮!在下不知此巾乃是姑娘之物,尚祈見諒!」

說完,向左轉,前行五步,再向右轉,就欲入林。

倏聽一聲嬌叱道:「站住!」

「哇操!姑娘請勿誤會!在下絕無取巾之意,只是入林一遊!」說完,勁自向前行去啦!

「唰!」一聲細響,甄通的面前已卓立一位相貌清麗與辜晶酷肖的白衣少女,他立即止步。

這位少女正是服下「失心丸」先前記憶全失的辜芳,只見她沉聲道:「你是誰?」

「絕情朗君仇如海,姑娘,你呢?」

「你來此何事?」

「哇操!不公平!姑娘賜知芳名之後,在下再告知來意。」

「辜芳。」

「辜芳?孤芳自賞,人如其名,贊!」

「少囉嗦!你來此何意?」

「哇操!姑娘!別發火啦!發火會影響容貌哩!」

辜芳美目一冷,右掌倏揚。

甄通忙道:「哇操!且慢!在下招供啦!」

辜芳右臂仍然高舉,沉聲道:「快說!」

甄通忽聞林內深處傳來輕細之足聲,心知必是愛珠那魔女已經潛來偷聽,他立即仰天長笑。

笑聲貫注真氣,立即震得驚鳥四飛,野獸奔逃,那面紅巾在「唰!」一聲過後,倏然墜地。

樹上枝葉簌簌直響,樹葉紛紛墜落。

辜芳秀眉一皺,立即凝神運功護住丹田。

甄通卻倏然止住笑聲,含笑瞧著她。

辜芳低噓一聲,倏然抽出腰側之古簫湊嘴欲吹。

「哇操!免啦!免吹啦!我招啦!」

辜芳放下古簫,叱道:「諒你也不敢不說,說!」

「哇操!在下是替黃山派赴約而來的!」

辜芳神色突顯迷惘,喃喃道句:「黃山派?好熟哩!我好似在什麼地方聽過哩!」說完,以指敲頭思忖著。

甄通見狀,心中一喜,就欲出指擒住她。

倏聽一陣「格…………」浪笑聲自林中傳出,辜芳立即神色一凜,恭敬的將身子一側,凜然而立。

甄通心知必是愛珠來了,立即含笑瞧著林內。

果然不錯!浪笑聲音尚在空際繚繞之際,一身紅衫、嫵媚妖冶的愛珠已經俏立在林前啦啦!

甄通雙目一直,叫道:「哇操!這才是真正的美人!」

愛珠打量甄通一陣子,格格笑道:「小兄弟,多謝你的誇獎!」

「哇操!不是誇獎!而是出自肺腑的真言,楊貴妃雖美雖媚,卻遜姑娘一籌,莫非你就是楊貴妃轉身而來的?」

「格格!得了吧!別再逗姐姐啦!姐姐已經人老珠黃啦!」

「哇操!你這樣子如果是『人老珠黃』,那天下的女人一定希望早點老,天下的黃珠一定最值錢!」

「格格!小兄弟!瞧你這張甜嘴,不知哄死多少的女人啦!」

「哇操!冤枉!小弟不但沒有哄女人,在三天前還在九江江邊栽了一個大觔斗,被女人戲耍一陣哩!」

「喔!怎麼回事?」

「哇操!小弟略諳武功,黃山派掌門人辜老前輩托小弟一事,雙方言明事成之後,必須以耳長孫女匹配小弟。」

說完,瞄向垂首不語的辜芳。

「格格!小兄弟,你答應啦?」

「不錯!黃山一派聲望甚隆,小弟若能娶掌門人之長孫女為妻,今後必定可以在人前人後揚眉吐氣。」

「格格!小兄弟,你尊姓大名呀?」

「絕情朗君仇如海。」

「格格!好駭人的外號及名字喔!」

「哇操!這個主會笑貧不笑娼,最勢利眼啦!小弟已經受過了那批人的鳥氣,總有一天要給他們好看!」

愛珠心有共鳴,立即問道:「小兄弟,我瞧你一身修為不弱,可否賜告令師之名諱呢?」

「哇操!不提也罷!那個老傢伙最不是東西啦!他自己可以玩女人,我偷偷一玩,就被他『驅逐出境』了!」

「格格!小兄弟,你真的喜歡玩女人嗎?」

「哇操!飲食男女,人之天性,小弟在『畢業』之後,一口氣玩了三天三夜,哇操!實在過癮!」

「小兄弟,你還沒提到出了什麼事哩?」

「哇操!真失禮!小弟就是沾不得女人二字,一沾到,三魂七魄,立即全部溜出去玩了!

「小弟接受辜老前輩的托付,帶著那把天龍寶匕,打算趕到此處來換回那位美嬌娘─辜芳!

「那知,小弟剛在九江江邊上岸,走了不遠,立即被一輛四騎的豪華馬車,及五位幼齒仔攔住。

「哇操!真要命!小弟一見到女人,就心神恍忽,加上她們使出五行陣進攻,小弟立即招架不住了。

「情急之下,小弟只好取出天龍寶匕迎敵,這只寶匕可真厲害,十招不到,立即傷了一人。

「小弟正欲衝出之際,卻見馬車內掠出一名俊美少年,他一出手,立即只攻不守,著著進逼!

「小弟抽個冷著,疾刺向他的右胸,那知匕尖一接觸他的右胸,立即滑開,小弟不由一怔!」

「就這一怔,天龍寶匕連匕帶鞘被他奪去,小弟見狀之後,立即疾衝而出!哇操!真衰!」

「小兄弟,你可知那位俊美青年是誰?他身上所穿何物?」

「哇操!那位俊美青年乃是春風莊的少莊主春風公子艾天豪,他所穿之物可能就是唐猊甲。」

「啊!唐猊甲原來是在春風莊呀!」

她為了併吞春風莊,早已將春風莊的主要人物及武功探聽得一清二楚,因此,倒了幾分相信甄通的話。

此時一聽見唐猊甲在春風莊,她立即忽喜忽憂,那對媚目不停的打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甄通胡扯一大堆,一見她不語,立即暗自緊張不已!

好半晌,只聽愛珠格格一笑,道:「小兄弟,你既然已將那把寶匕弄丟了,何必再來此地呢?」

「哇操!姑娘,你想左了,在下今日來此,一方面向你解釋,一方面請你寬限一月,讓小弟去取回寶匕。」

「格格!瞧你挺守信用的哩!」

「哇操!人無信不立,我仇某人再怎麼爛,也不致於不守信用,不知姑娘可否寬限一段時日?」

「格格!如果我說不呢?」

「哇操!這就傷感情了,小弟只好搶人了!」

「格格!搶人?格格!人在那兒,你去搶吧!」

說完,朝辜芳一指,輕鬆的靠在樹旁。

甄通暗罵道:「哇操!三八查某,你以為公子爺不知辜芳已經喪失心神了嗎?哇操!咱們走著瞧吧!」

表面上卻怔了一下,道:「哇操!姑娘,你是當真嗎?」

「是呀!姐姐絕不耵擋!」

甄通佯作緊張兮兮的邊走向辜芳,邊防著愛珠。

突聽辜芳叱道:「姓仇的,你要幹什麼?」

「哇操!姑娘,你快隨我回家吧!」

「回家?我的家就在此地!」

「哇操!不對啦!你的家在黃山啦!快走!」

說完,一掌扣向她的右腕。

辜芳右掌一縮,斜立似刀疾削而下,左掌疾拍而來。

甄通「哇操!」一叫,一式「天機隱現」,掌指齊發疾迎上去,「砰!」一聲,兩人立即各退出一大步。

甄通「哇操」一叫,暴退數步,掠到愛珠身前丈餘外,叫道:「哇操!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格格!很簡單!辜芳已厭倦黃山派那種單調枯燥的日子,她已經拜姐姐為師啦!」

「哇操!可能嗎?」

「格格!你可以問她呀!」

「好!我問看看!」

那知,辜芳未待他發問,立即應道:「姓仇的,師父所言皆是事實,你就別再浪費口舌了!」

甄通「哇操!」一叫,不敢相信的瞧著她,心中暗忖道:「哇操!想不到『失心丸』真的如此厲害!」

「格格!小兄弟,你該死心了吧?」

「哇操!小弟無話可說!小弟這就回去面報辜老前輩。」

「慢著!小兄弟,如果姐姐決定將芳兒匹配給你呢?」

「哇操!愛說笑!天下那有白吃的午餐呢?」

愛珠嫣然一笑,改以傳音道:「小兄弟,你先陪陪姐姐,姐姐如果滿意,自會成全你的心願,如何?」

說完,又朝他拋個媚眼。

甄通想不到她如此的色,心中雖然暗罵,卻頗為顧忌她會以昨夜對忖荊立安那招來對付自己。

愛珠似乎算準甄通一定會答應,立即脆聲道:「芳兒,你先回去準備酒菜,為師的馬上回去!」

辜芳恭應一聲:「是!」立即掠去。

「格格!小兄弟,你考慮得如何?」

「哇操!大小通吃!太不好意思了吧?」

「格格!小兄弟,聽你的口氣,似乎床技甚為高明哩!」

「哇操!高明是不敢當啦!不過,小弟耐力很足!」

「格格!能撐多久?」

「不一定啦!這要看心情及對像啦!不過,隨便玩玩,至少可以支持二、三個時辰啦!」

「什麼?兩三個時辰呀?」

「是呀!每次都必須動員兩三個時辰,姑娘才過癮哩!」

「格格!小兄弟,你該不會是『天橋把式──光說不練』吧?」

「哇操!大姐,拜詫你別『車縫裡瞧人──把人看扁』,好嗎?」

「格格!好,咱們去試一試吧!走!」

說完,扭腰擺臀而去。

甄通瞧得心兒一腸,心雖想趁機賞她一掌,可是,為了辜芳,他只好按忍下來,默默的跟入林中。

因為,他方才與辜芳對了一掌,心知她的內功甚為精湛,如果被她倆包圍,自己只有死路一條了。

愛珠狐疑成性,豈會自動送死,她只是要試探一下這位絕情朗君而已,萬一他敢妄動,只有自尋死路。

二人通過密林,穿過草原,在谷口一轉之後,甄通立即發覺身前三丈遠處是一條深澗哩!

澗頂佈滿葛籐類,怪不得自空中見不到異處。

「格格!小兄弟,這深澗四壁甚為光滑,每隔五丈遠各有一凹處,你可要小心些啊!」

甄通一見她在半途之中,伸手朝凹處一扯,援下衝勢力後,立即再度下墜,他不由暗暗頭皮發麻!

「哇操!有夠驚險,這簡直比飛機墜落還要緊張恐怖哩!如果處理不慎,非摔成肉餅不可!」

眼見她已即將落地,為了避免她起疑,他立即躍下。

這深澗好似鍋底,愈深愈形收縮,甄通躍下之後,只覺兩身生風,呼吸一窒,慌忙朝凹處一攀。

利用這一頓,他疾速吸氣調元,迅即鬆手。

事實上,他只停頓一剎那,因為那衝力甚疾,已將那凹處扳裂,即使他不想下,也非被強迫中獎不可。

不過,他也利用這百分之一秒透過氣,終於順利的飄落在只剩下兩丈方圓大小的澗底哩!

那流入澗中溪又打在石壁上,散成千萬點黃豆般的水珠兒四下飛落,片刻間已將甄通衣履濺濕。

甄通仔細打量澗底,乃是向西邊斜入,入澗溪水都沿斜坡從一條大石縫排,方圓不逾兩丈。

靠東面光滑石壁間,有一座高可及人的石門,半開半閉,甄通略一思忖,立即側身進門了。

眼前又是一條曲折的夾道,僅可容一人通過,而且黑暗如漆,甄通暗道:「哇操!什麼鳥地方,又暗又狹的!」

他立即凝神雙目,貼壁而人。

走入一陣,夾道逐漸開朗,碧光隱隱。

又走了一段,景物越覺奇麗,兩邊夾壁,色凝翠玉,晶瑩透明,碧光耀目,宛如置身琉璃世界一般。

「哇操!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想不到在這個深澗之中,竟會有這樣一番天地,我實在是古井水雞!」

又拐了兩彎,夾壁已盡,景物豁然開朗,一塊畝許大小的草地上,種滿著各色花樹,他不由心神一暢。

他正欲行入,卻突然緊急煞車,暗道:「哇操!瞧這些花樹排列形態散亂無序,會不會是陣式呀?」

他跟隨艾文仲學過年餘的八卦易理五行奇門之術,仔細一點花樹一共有九九八十一株,心中立即有數。

「哇操!原來是『九玄奇門陣』呀,『小款代志』!不過,通行起來比較麻煩些,萬一要溜,可能不容易哩!」

思忖片刻,他立即有了主意。

探肩取出那支煙斗,伏身探臂揮了出去。

「喀!」一聲,一株花樹應聲而倒。

花樹倒後,他試探著前進,覺得無礙,再探臂向第二株花樹砍去,砍斷之後,迅即將樹身挑開。

約有頓飯工夫,已被他砍去了二十七株花樹,猛覺眼前一亮,迎面白壁間已現出兩扇石門。

右扇石門半閉,分明是愛珠故意開啟的,甄通毫不猶豫的向前一推,石門應手而開。

裡面是一座三間房子大小的石洞,除了三張石床散佈在洞內三個角落以外,另有一張圓石桌及三張石椅。

此時,外側那張石床上已經側躺著渾身赤裸的愛珠,瞧她媚目流波,雙頰通紅,分明「水位」已近「警戒線」。

甄通一瞧,那頂「帳篷」倏然搭起!

他不由尷尬的低下頭並以手摀住篷頂。

愛珠立即格格浪笑!

那對迷煞人,令人恨不得當作「枕頭」的「聖母峰」亦隨著顫抖不已,幻出一波波的乳浪。

甄通簡直快要受不了啦!

所幸他的褲子甚寬,否則,帳篷非被撐破才怪,儘管如此,那種異常的突起,仍然十分的搶眼!

突聽冰冷的聲音,自他的背後傳出道:「請讓道!」甄通回頭一見是神色冰冷的辜芳,他慌忙向側一閃。

那車甚狹,根本無法供兩人通行,甄通雖然側身,可是那高舉的「帳篷」,卻又擋住通道。

辜芳平日見慣過愛珠與荊立安之胡天亂地,因此,對於男女床上之玩意兒早已熟得快要「爛」了!

若非愛珠耽心破身影響辜芳的功力,辜芳這個思春少女早就被荊立安那隻老豬哥吃掉了!

此時,她一見到那頂帳篷,放冷的神色倏然一紅,將身子一側,擦著那頂「帳篷」走入洞中。

一顆芳心立即狂跳不已!

甄通更是要命,那頂「帳篷」立即顫動不已!

辜芳迅速的將酒菜自盤中放在石桌上之後,道:「師父,酒菜已經備妥,你是不是要趁熱吃呢?」

「格格!你先吃吧!為師的尚要快活一陣子哩!」

說完,朝甄通招招手。

甄通雙頰一紅,尷尬的瞄了辜芳一眼,猶豫難行道:「哇操!實在受不了,那有這麼三八的查某呢?」

「格格!快來麻!」

說完,身子一躺,擺妥戰姿。

甄通一瞧,幾乎暈眩!

他晃了一晃,立即衝了過去。

哇操!不玩的是傻鳥!

只見他在石床沿剎住身子,將煙斗朝地下一放,三兩下立即脫光身子,那「話兒」欣喜的顫動不已!

辜芳偷偷一瞄,嚇得慌忙低頭。

一顆芳心卻以「超高速」躍動,雙手抖得根本捧不穩碗,口乾舌燥,根本別想要吞下飯菜了。

因為,她也曾經「不小心」瞧過荊立安那「話兒」,她原本以為男人的「話兒」皆是那標準的形狀及尺寸。

此時,「不小心」瞧見甄通那「話兒」,一見它較荊立安那「話兒」超出一支姆指長,難怪她會如此的異常。

她只是由視覺發現她的異常,因此,還可以忍受一下,愛珠卻由觸覺體會出它的異常哩!

因此,當甄通一式「撥草趕蛇」疾衝進洞之後,愛珠好似被利槍戮中般,立即「哎唷」一叫!

身子更是倏地一顫!

她那聲怪叫,嚇得辜芳一個失閃,「砰!」一聲,那碗飯立即摔碎在地,不由令她又驚又窘!

甄通一見自己信手一頂,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威力,驚喜之餘,一式「霸王舉鼎」,立即抬起她的雙腿。

接著,是一連串的快攻!

各位看官家中皆有「錄放影機」吧!當閣下按下「快速邊看邊找」那鍵,一定會發現影像在快速移動吧!

甄通此時的行動比那種快速移動還要快上一籌,各位看官,你們想,此情此景會有多快?

愛珠南征北討,會過多少的英雄好漢,見過各種不同尺寸的寶具,可是,她就是沒有遇上甄通這號人物。

她幾乎被殺得喘不過氣來。

她根本沒有還擊的機會!

不過,她以為甄通再怎麼行,也只是像一般年青小伙子般,虎頭蛇尾,過不了多久,就清潔溜溜了!

因為,她見過太多「沖天炮」型的小伙子啦!

那知,她挨了盞茶時間之後,甄通不但沒有「開單交貨」,而且由於信心十足,殺起來更具威力了!

愛珠不由怔怔的打量甄通了。

甄通的雙掌原本按在石床上,一見她的表情,立即暗道:「哇操!三八查某!你看走眼了吧?好戲還在後頭哩!」

雙掌立即按住「聖母峰」不客氣的搓揉起來了。

愛珠立即被擠成一隻「活蝦」。

口中不自禁的哼叫起來了。

辜芳跟了她這麼久,至少聽見她和荊立安會戰過百餘回合,因此,也聽慣了她的「流行歌曲」及「南腔北調」。

可是,她發現愛珠今日卻提早「唱歌」了!

仔細一聽,她居然又譜出「新曲」哩!

那歌曲及歌詞令人聞之汗毛皆豎,心跳加速,她雖然未經「人道」,卻也覺得愛珠一定很爽!

因為愛珠只是「哎唷喂呀!」叫個不停呀!

辜芳雖然服下「失心丸」,那只是把以前的記憶暫時蒙住,對於生理本能根本沒有絲毫的影響。

她可以由愛珠的「歌聲」及神情知道愛珠是在裝模作樣,還是真的很舒服,因此她知道愛珠此時真的很舒服。

她坐在桌旁,無心吃飯,只是低頭收聽「現場戰況」,盞茶時間之後,她已是雙頰泛紅了!

接著是禁不住春心蕩漾,呼吸為之急促了!

她急忙連吸數口長氣,企圖穩住鼻息。

可是,半晌之後,她失敗了!

因為愛珠實在叫得太不像話了!

在前所未有的刺激之下,她撐了一個時辰,立即瘋狂的扭動,根本無懼於事後會不會腰酸背痛?

甄通好似在馴服一頭野牛般,緊張萬分的繼續衝剌著,他知道只要今日把她擺平,以後就天下太平了。

可是,愛珠不但驍勇善戰,內功更是精湛,因此,甄通繼續又轟炸半個時辰,仍然無法把她擺平。

相反的,他也氣喘呼呼了!

將遇良才,愛珠好不容易遇上這種猛將,豈忍心讓他太累,加上她也正在要緊關頭,豈可讓他敗下陣來。

因此,她立即喘道:「小…………兄弟…………姐姐…………來……………」

甄通暗道一聲:「哇操!下合孤意!」立即鬆手放下她的雙腿。

他剛欲「退兵」,愛珠嗲叫一聲:「不要嘛!」摟著他,倏地一翻,輕而易舉的扭轉乾坤,互易位置。

甄通不由脫口讚道:「哇操!好功夫!」

「格格!好戲還在後頭哩!」

說完,「鳳凰于飛」、「夕陽西沉」、「你儂我儂」…………………交互使出,幾乎己經涵蓋了十八般武藝。

「哇操!想不到這玩意兒的學問這麼大哩!我可必須小心,否則,搞不好會出洋相哩!」

其實,他也不知應該如何個小心法?

愛珠存心賣弄花招,以便吊住這只「菜鳥」,因此,雖然忙碌得嬌喘呼呼,春汗淋漓,卻仍埋頭苦幹!

此情此景立即令甄通想起誤中媚香瘋狂扭動的艾采靈,一想起她,他立即內心一疼,眉頭一皺。

「小兄弟,你…………你要洩了?」

「哇操!怎麼可能呢?」

「格…………格…………小兄弟…………你…………你可要忍著點………」

「哇操!有沒有獎品呢?」

「格格……………你只要………………讓姐姐爽………………姐姐……………全依你………………」

甄通一聽到「爽」字,立即悟出荊立安那句「爽可」之意,乃是要自己讓辜芳好好的舒服一陣子。

他心中一動,立即瞄向辜芳。

愛珠格格一笑,慷慨的道:「芳兒,把衣服脫了,此床去等候!」說完,繼續瘋狂的扭動著。

辜芳乍聽命令,不由一怔!

可是,在愛珠的淫威之下,她不敢不遵,立即低著頭走到牆角那張石床默默的脫衣解帶。

甄通瞧得心兒一蕩,慌忙移開視線。

「格格…………小兄弟……………真難得……………你不會……………喜新厭舊!」

「哇操!大姐,你別說得那麼露骨啦!」

「格格…………小兄弟…………姐姐會…………被你害死…………」

「哇操!害死?小弟不敢!大姐,你別誤會…………」

「格格…………不是那種『死』啦…………哎…………」

好!兵敗如山倒,愛珠終於顯露敗象了,不過,她仍然不服輸的挺動,她要他先垮!

她那知甄通乃是莫忘歸痛定思痛,精心設計創造出來的「小鋼炮」,目標正是要修理她。

可惜,莫忘歸少算一著,他根本想不到甄通會如此早與愛珠會面,因此,他沒有把愛珠的容貌告訴甄通。

否則,今日就是愛珠的死期!

因為,愛珠又逞強盞茶的時間後,禁不住陣陣高潮的襲及,她只好自動認輸的倒在一旁了。

甄通最喜歡「打落水狗」了,尤其是母狗,更是他非打不可的對象,便何況愛珠奏是他決心要征服的對象呢?

因此,他再度使出「霸王舉鼎」了。

為了避免她暗中搞鬼,他立即扣住她的腰眼,毫不留情的長打!長打!強棒!強棒!非擊出「全疊打」不可!

愛珠又爽又怕,頻頻求饒!

甄通置若未聞,繼續揮棒!

終於,愛珠悠悠的暈眩了!

甄通怕她搞鬼,繼續衝鋒!

突覺背心「命門穴」一緊,接著是一縷冰冷又略顫的聲音道:「姓仇的,何必如此的趕盡殺絕呢?」

甄通見她含勁待吐,全身的氣血為之一窒,不由大駭,忙道:「姑娘,咱們有話好商量,別動手!」

「要我鬆手,行!你先鬆手!」

甄通當然馬上照辦了!

「哼!算你識相,來吧!」

甄通見她不但鬆手,而且自動在牆角石床上擺出架勢,他不由暗怔道:「哇操!好一個怪女人!」

「哼!你到底來不來?不來,我就不奉陪了!」

「哇操!我…………我…………」

「哼!沒有用的傢伙,若非師父吩咐,我才懶得理你!」說完,右手食中兩指一駢,疾點向甄通的腰眼。

甄通嚇了一跳,避開之後,叫道:「哇操!你…………你幹什麼?」

「哼!你再不上,我就用強迫的啦!」

「哇操!好!這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

「哼!少囉嗦!上來吧!」

甄通暗暗吸了一口氣,立即掠上石床。

端槍!臥倒!目標正前方,發射!

一聲脆響過後,辜芳不由悶哼一聲,全身一陣顫抖!

甄通心知她必與靈妹同樣是「原裝貨」,悄悄的低頭一瞧退出的「彈厘」──果然發現處子的些許血跡。

他立即按兵不動。

辜芳卻不領情的叱道:「你怎麼停下來了?」

「哇操!我…………你……………」

「少囉嗦!」

叱喝之中,她生硬的扭動起來。

雖覺撕裂般的疼痛陣陣襲及全身,被訓練成「絕對服從」「悍不畏死」的她卻繼續扭動著。

甄通見狀,心中暗疼道:「哇操!好可憐的姑娘!我一定要讓你恢復神智!我………我拼啦!」

因此,他立即摟著她翻轉過來。

辜芳冷哼一聲,立即開始挺動起來!

那動作雖然生硬,卻給甄通另外一種感受!

他覺得方才好似在「曠野」奔馳,此時卻似在「狹谷」側行,一種狹緊,擠迫的感覺使他異感連連!

他不由暗詫道:「哇操!我是怎麼啦?對付老雞,游刃有餘,對付『幼齒仔』,卻如此的不對勁呢?」

心神一分,愈見不支!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開始顫抖了!

此時的辜芳正好是苦盡甘來,因此,挺動更疾!

她進逼更急,他就更加的要命,又撐了半響之後,只聽他「哎唷」一叫,在哆嗦之中,終於「交貨」了。

辜芳沒有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一見甄通這樣子,心知他已經「垮」了,立即冷哼一聲,站了起來。

甄通怔住了!

侮辱!天大的侮辱!

這簡直比刺他一刀還嚴重!

甄通全身顫抖,幾乎氣得吐血。

辜芳得意的穿妥衣衫,逕自到深澗去洗身。

甄通痛苦的坐起身子,雙拳緊握,恨恨的互捶著。

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愛珠身上,立即恍然大悟道:「哇操!我以寡擊眾,雖敗猶勞哩!」

心中一寬,匆匆的吞下一粒「天機丸」,立即開始調息!

他要復仇!

男性的復仇,豈可讓查某看衰尾。

當他調息得龍虎交濟,神清氣爽之後,睜目一瞧,見辜芳不知在何時已坐在桌邊瞧著自己,他立即朝她行去。

「哼!你想幹什麼?」

「哇操!你敢把衣衫脫掉嗎?」

「這…………家師並無吩咐!」

「哇操!誰叫你方才中途罷工的!」

「這…………你…………你不怕再出洋相?」

「哇操!這回該你出洋相了!你怕了嗎?」

「哼!有什麼可怕的?告訴你,你最好考慮一下,這回你如果再出洋相,我可不會輕易的饒你!」

「哇操!彼此,彼此!來吧!」

說完,立即躍下石床。

辜芳瞪了他一眼,立即轉身寬衣解帶。

半響之後,一具晶瑩剔透的勻稱胴體赫然出現在石床上,她一躺下,甄通立即撲了上去。

他的右掌正欲攀上玉女峰,立即被她叱道:「少來!該動的地方讓你動,不該動的地方不准你碰!」

「哇操!我可以動何處呀?」

「少囉嗦!上來吧!」

甄通暗暗苦笑一聲,瞄準目標,舊地重遊!

這回,由於雙方比較熟悉,口徑、路線也比較貼合,雖然略有不便,可是,盞茶時間之後,已經「水到渠成」了。

甄通仍是以「東方超級快車」的速度,不停的衝刺著,現場立即傳出一陣雷馳電掣的迷人聲音。

辜芳起先仍然對他不屑一顧,可是,在一個時辰之後,她就覺得渾身輕飄飄,有點不大對勁了!

她欲運功,卻全身酥酸,一身功力不知跑到那兒去了?

她只知不停的扭著,擺著!

汗水汨汨直淌了!

氣息逐漸轉粗加急了!

口中間歇性的低叫著!

至於叫些什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甄通卻知道,就好像咱們現在聽見平交道「噹噹噹………」響起,就知道馬上會有火車通過。

他知道辜芳差不多了!

暗喜之下,他繼續衝刺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辜芳已全身酥軟如泥,那叫聲已變成斷斷續續的「哼呀哈喔」呻吟聲音了。

「哇操!爽嗎?」

「不………知…………道…………」

哇操!怎麼可以不知道呢?再來!

又衝了半響之後,他再度問「口供」。

辜芳是個黃花閨女,她只知道舒服,並不知道爽,因此,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答「不…………知……………道…………」啦!

偏偏甄通緊張兮兮,非逼她說出「爽」不可!

因此,一直把她弄到昏迷了,他才搖頭下馬。

他擦著額上的汗水,拿著衣衫逕自走出去洗身子。


第十章 左右逢源樂無窮

甄通洗妥身子,入洞之後,一見二女仍在昏睡,他立即悄悄的搜尋那瓶「失心丸」,可惜,一直無法尋獲。

他暗罵一聲:「三八查某」之後,逕自走到桌旁挾起那些冷菜飯,湊合著喂喂肚子,倒也覺得甚為可口。

他邊用膳,眼睛邊吃「冰淇淋」不停的在愛珠及辜芳的胴體掃動,心中之得意及興奮簡直難以形容!

愛珠的豐腴令他回想起方纔的奇妙快感!

辜芳的勻稱胴體,怪異、冷漠,令他暗暗心顫不已!

尤其目睹她的下身那些斑斑血跡及模糊穢物,令他在心顫之餘,心生不忍,立即倒出一粒「天機丸」。

悄悄的貼此她那含著微笑的櫻唇,將那粒「天機丸」渡入她的口中,立即扯過薄被罩在她的身上。

為了避免厚彼薄此,他也將愛珠身邊的薄被一扯,打算要替她蓋上,倏聽「喀!」一聲,一瓶藥滾了出來。

「哇操!真是好心有好報!總算讓我找到這瓶『失心丸』了!」

替愛珠蓋妥薄被之後,他立即拿著那瓶「失心丸」一口氣跑到澗邊,瓶蓋一開,立即將那些藥丸倒入水中。

那些藥丸入水即化,迅即被沖走!

甄通鬆了一口氣,將空瓶朝澗中一擲,「波!」一聲,那個空瓶立即沉入澗中,消失了影子。

甄通「哈哈」低笑一聲,道:「哇操!這下子可以天下太平了!起碼我可以避免被搞成『失心人』了!」

他一見天色已黑,立即脫去布靴,將雙踝泡在水中,邊亨受那清涼的滋味,邊思忖今後該做之事。

想來想去,他仍然決定與愛珠合作,先去春風莊,趁機將艾武仲宰掉,這樣子就毫無牽掛了。

他接著思忖行動的細節,思忖之中,他頻頻得意的低聲笑著,敢情,他想到了不少好玩的「點子」哩!

他越想越樂,反覆思忖,一直到認為滿意了之後,他才拿著那雙布靴,光著腳丫子走回洞內。

一見她們二人仍然含笑昏睡,他立即盤坐在另外一張石床。

凝神靜慮,氣沉丹田,立即開始運功。

等他再度神清氣朗的醒來之後,赫然發現辜芳柔情萬千的坐在自己的身前凝視自己,他不由一怔!

他是被辜芳的冷漠神情嚇壞了,此時一見她柔情萬千的瞧著自己,他不由水下道:「哇操!她在搞什麼鬼?」

卻聽她令笑柔聲道:「仇公子,請你盥洗吧!」

說完,自床前端起了一個木盆,盆內盛著半盆清水。

甄通一見除了那盆清水以外,床沿更擺了盥洗用具,他不由暗道:「哇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辜芳令笑柔聲道:「仇公子,快快洗吧!免得松子粥變冷了!」說完,朝石桌上呶呶嘴。

甄通一見桌上果然擺著一個小鍋,鍋中熱氣裊裊上冒,另又飄出淡淡的香味,腹中不由咕嚕作響。

不過,他實在想不透辜芳葫蘆裡裝什麼藥?

別說他搞不清楚,就是剛悠悠上轉過來的愛珠,也瞧得一怔,脫口道:「芳兒,你搞錯了吧!」

原來,她為了訓練辜芳要絕對服從,一直要求她要服侍自己盥洗,辜芳也風雨無阻的順從。

因此,她道出此言之後,立即等待辜芳來服侍叱。

那知辜芳卻應道:「師父,請你稍候!徒兒先服侍仇公子之後,立即來服侍你!」說完,朝甄通嫣然一笑!

「哇操!姑娘,你先去服伺令師吧!」

「沒關係!仇公子,你見來吧!」

甄通無奈之下,只好拿起毛巾浸水擦扺一番。

「仇公子,你不漱口呀?」

「這……………飯後再漱吧!」

「好的!我去替你添粥吧!」

愛珠瞧傻眼了!

她的心中不由酸溜溜的!

這也難怪!由第一優先變成第二順位,任何人也會受不了的,因此,她一直仔細的瞧著辜芳。

辜芳卻全神貫注於甄通的身上,不但替他添粥,而且還替他端到床旁,不停的將它吹涼!

那情景好似慈母疼稚子。

又好似一個體貼的新婚妻子。

甄通不詫又窘,不知如何自處!

那知,辜芳卻落落大方的坐在他的身前,脆聲道:「仇公子,你快點吃嘛!不然,人家要餵你啦!」

「哇操!撒嬌啦?這…………不得了!」

甄通道句:「哇操!我自己來!」立即接過那碗粥。

辜芳似乎歡欣萬分,捧著那木盆,哼著歌兒走了出去。

甄通瞄了神色惑然的愛珠一眼,他正欲啟口詢問,愛珠已經脫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哇操!我正要問你哩!」

「這…………她從未如此過哩!你……………你把她怎麼啦?」

「哇操!我…………」

倏聽辜芳接道:「師父,仇公子真好!他帶我到一個很美妙,很迷人的地方,我好舒服喔!」

甄通聞言,不由滿臉通紅!

愛珠滿臉訝然的道:「真的嗎?」

辜芳柔情萬千的瞧著甄通,輕輕的頷首!

這種神情正是癡心女子凝視情郎的表現呀!

愛珠不由瞧著又妒又詫!

甄通卻窘得不知如何應對?

好半響,辜芳才依依不捨的移開視線,才將盥洗器具端向愛珠,正色道:「師父,請盥洗!」

「芳兒,你到底怎麼啦?」

「徒兒很好呀!謝謝師父的安排!」

「芳兒,你…………你真的對他好呀?」

「是呀!只有他能帶給徒兒真正的快樂!徒兒願意聽他的吩咐,徒兒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愛珠神色大變,失聲問道:「真的嗎?」

「不錯,徒兒怎敢欺瞞師父呢?」

愛珠深深的瞧了她一陣子,滿臉詫色的問道:「芳兒,你會不會覺得那兒不舒服?譬如:頭暈、目眩………………」

「沒有呀!我很好呀!」

說完,詫異的瞧著愛珠。

愛珠又瞧了她數眼道:「沒事啦!你下去吧!」

辜芳輕嗯一聲,立即走到甄通的床前,她一見到甄通的碗內已空,立即「哎唷」一叫,將空碗接了過去。

甄通好似木偶般,尷尬的任她服待。

愛珠瞧得又妒又詫,由於昨晚洩得太凶,她尚覺有點頭暈,匆匆套上衣衫之後,立即盤膝調息。

甄通連吃三碗由松子熬成的粥,雖覺十分的清香可口,卻覺腹中已經「客滿」,立即按碗搖搖手。

辜芳會意的微微一笑,立即遞過一條毛巾。

甄通道過謝,立即接過毛巾。

辜芳一聽他向自己道謝,立即欣喜萬分的瞧著甄通。

甄通被瞧著十分的彆扭,立即道:「哇操!你去用膳吧!」

「好!好!」

甄通見她愉快的吃粥,不由暗暗苦笑道:「哇操!她究竟是那條筋不對了?難道是不夠爽?」

他瞄了她半響之後,將目光移到已經入定的愛珠身上,暗笑道:「哇操!瞧她面泛蒼白,分明受了內傷哩!活該!」

他暗暗噓了一口氣,立即走下石床,朝洞外行去。

他剛坐在澗旁不久,立即看見辜芳捧著木桶走了過來,他不由暗暗叫苦道:「哇操!她不知又有什麼點子了?」

那知,辜芳只是朝他嫣然一笑,立即蹲在澗旁清洗碗筷,不由令甄通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哩!

辜芳清洗碗筷之後,脆聲道:「仇公子,你想不想到附近去走走?」說完,渴望的瞧著甄通。

甄通雖然不知她為何會突然對自己如此的體貼,可是,他知道她剛受傷,並不適合任意走動。

因此,他立即搖頭道:「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那下午呢?」

「這!你…………你不累嗎?」

「不會呀!」

「你…………你不會疼嗎?」

「有些些!不過,那算不了什麼!」

「哇操!既然如此!咱們午後去轉轉吧!」

「太好啦!咱們飯後就出發,我先走啦!」

說完,哼著歌兒雀躍而去。

甄通一見她雖然步履略見踉蹌,卻哼著歌雀躍而去,不由暗暗搖頭道:「哇操!實在是個怪胎!」


山風徐來,花香撲鼻,山光凝罩,景色宜人,甄通漫步在幽谷中,雙眼不住的打量四周的景色。

口中不絕稱讚不已!

辜芳一見他如此的愉快,心中更愉快百倍,那張清麗的面孔,好似春花怒放,散發迷人的青春氣息。

甄通走到一簇花旁,坐在如茵的草地上,雙足朝前一伸,雙掌朝後撐起身子,叫道:「哇操!真美!若能在此過一輩子,不知多棒?」

辜芳含著醉人的笑容,坐在他的身旁,柔聲道:「仇公子,我可以一直追隨著你嗎?」

甄通心兒一顫,乍見她那醉人的面孔,一想起她的遭遇,霍地摟住她,低聲道:「芳妹,你真是令人愛煞!」

辜芳喚句:「仇公子!」立即緊摟著他。

甄通全身一熱,立即吻上她那濕潤的櫻唇。

辜芳服下「失心丸」之後,依照藥性反應,她一定會聽從醒來第一眼所見到者之使喚的。

除此之外,能夠深深刺激她全身官能的人,也夠資格令她心服口服,甘心受他的使喚啦!

這也就是鬼郎中荊立安在「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情況下,吩咐要使辜芳「爽」的原因。

愛珠千算萬算,不如老天爹掏指一算,卻讓甄通撞壞她的好事,這也正是她作惡多端之惡報徵兆。

此時,一對青春男女摟倒在草地上,一陣擁吻愛撫之下,欲焰頓時高漲,立即淹沒理智的防線。

兩人的衣衫慌忙「投奔自由」躺在遠處的草地上。

那支煙斗卻捨不得離開主人,靜靜的躺在甄通的身邊。

這正是甄通信守莫忘歸的吩咐「人不離煙斗,煙斗不離人」一有狀況,可以隨時取來派上用場。

一聲輕脆的「拍」響,好似「百八賽跑」裁判在「起跑線」鳴槍般,甄通及辜芳立即不位的扭動著。

夏秋之交,天氣酷熱,谷中雖有涼風,兩人在盞茶時間過後,立即全身汗下如雨了。

兩人激情的扭動著。

在甄通而言,他是決心要讓她「爽到底」,他實在迫切的希望她早點恢復神智幫助自己對付「春風莊」之人。

在辜芳而言,她是全心全意的付出,毫無保留的奉獻,只要情郎喜歡,她是全力迎合的!

寂靜的幽谷立即熱鬧異常!

原始的交響樂演奏個不停。

辜芳的內功雖然精湛,奈何甄通條件優厚,擁有超長寶具,加上堅韌的耐力,因此,一個時辰以後,她立即不支了!

可是,她仍然全力迎合著!

甄通一見她的算息轉為急促,心知她已經差不多了,立即吸氣凝神,準備讓她「爽到底」。

這一凝神,他突然聽見遠處草地上傳來一聲輕響,他心中一動,暗道:「哇操!一定是三八查某來了!」

他佯作不知的繼續挺動,心中卻思忖如何應變?

那聲細響過後,即未再聞及逼進的聲響,他心知愛珠必然隱在一旁觀察,立即摟著她朝側一滾。

這一滾,立即滾到那支煙斗之旁。

辜芳自動自發的在上面挺動,身子顫抖更劇了!

甄通佯作舒爽萬分的隨著輕顫,口中更是「哎唷」低叫著,雙掌卻已蓄滿功力,準備應變了!

盞茶時間過後,辜芳無力的伏在甄通的身上,哆嗦之中,不停的享受那飄飄欲仙的美感。

這就是「犧牲享受,享受犧牲」之理。

甄通佯作「交貨」的哆嗦一陣子,立即將四肢朝地上一攤。

突聽「咻!咻!」兩聲細響,兩枝細草帶著勁氣奇速無比的朝甄通二人的腰眼射來!

辜芳雖然洩得飄飄然,畢竟反應靈敏,脆喝一聲:「小心!」右手一揮,一道掌勁疾劈而去。

那兩枝細草立即被震飛而去。

甄通不由暗暗喝采!

愛珠在醒來之後,一見那瓶「失心丸」已不翼而飛,在遍搜不著的情況下,立即出來找甄通二人。

當她一見他們二人正在快活,在妒恨之餘,立即打算先將他們制住,再尋找那瓶「失心丸」。

此時,一見那兩枝細草被辜芳震飛,心中不由暗罵道:「賤人,你竟敢壞我好事,枉我辛苦調教你!」

表面上卻格格一笑,道:「好呀!你們竟躲在這兒來快活,竟讓我餓著肚皮到處找你們!」

辜芳立即神色一變。

甄通卻哈哈一笑道:「哇操!大姐,你來得好!」

說完,端槍快跑前進。

愛珠昨天幾乎被甄通殺得「脫陰而亡」,一身功力至今尚未盡復,此時,一見他「殺氣騰騰」的奔了過來,不由又驚又喜!

甄通知道自己不能與她翻臉,立即決定用這種方式處罰她,因此,一抓上她的前襟,之即用力一撕。

「裂!」一聲,那對「聖母峰」立即躍出。

「哎!不行啦!我……………」

「哇操!不行也得行!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說完,不客氣的繼續撕扯她的那件紗縷。

「裂!」「裂!」兩聲過後,她已經清潔溜溜了。

甄通張口含住她的右乳,剛吸吮一口,立覺右側腰眼一麻,接著是愛珠沉聲問道:「那瓶藥在何處?」

甄通心中一駭,立即搖搖頭。

「說!」

「哇操!是什麼藥?」

「你別管!你放在那邊?」

「哇操!冤枉!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藥?」

「哼!不給你嘗點滋味,諒你也不招!」

倏見辜芳沉聲道:「師父,請鬆手!」

「你敢對我下手嗎?」

「師父,請你別逼徒兒動手?」

說話之中,左掌右拳緩緩的向上揚起。

愛珠一見她竟敢以「開天闢地」對付自己,心中不由驚怒交加,叱聲:「賤人!」立即閃到甄通的身後。

一掌貼住他的「命門穴」沉聲喝道:「站住!」

辜芳倏然而止,卻冰冷的道:「師父,你別妄動!」

「反啦!反啦!賤人,你是不是中了邪啦?」

「哼!徒兒很清醒!師父,鬆手吧!」

「賤人,我床上那瓶藥是不是你拿去的?」

「沒有!徒兒一直不敢妄動你的東西?」

「哼!不敢?既然不敢,你為何敢對我下手?」

「師父,只要你不傷仇公子,徒兒不會冒犯你的!」

「哼!真是女大不中留,姓仇的,那瓶藥呢?」

「哇操!搞了老半天,原來你在提那瓶鬼藥呀?我在替你蓋被之時,把它弄破了?」

「藥丸呢?」

「哇操!臭死了!我把它們丟入澗中了!」

愛珠氣得身子一顫,叱聲:「氣死我了!」掌力倏吐!

甄通早已料到她會來這招,因此,未待她出擊,身子倏地向左一閃,「砰!」一聲,立即被劈得踉蹌摔出。

辜芳冷哼一聲,拳掌並發,疾劈而出。

愛珠怒叱一聲:「賤人!」身子一閃,疾逃而去。

辜芳顧不得追去,立即扶起甄通,關心的問道:「仇公子,你不要緊吧!我這兒有靈藥!」

甄通感激不已,立即摟住她,含笑道:「芳妹,我不礙事,你別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仇公子,你………真的不礙事嗎?」

「真的啦!你自己瞧吧!」

辜芳仔細的一瞧,只見甄通的左肩胛下方有個淡淡的掌印,立即關心的道:「仇公子,你的內腑有沒有被震傷?」

「真的沒有啦!不信的話,咱們『再來一次』,如何?」

辜芳雙頰一紅,立即掙開身子。

兩人迅速的穿妥衣衫,立即開始調息。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相繼醒轉,只聽辜芳低聲道:「仇公子,家師心狠手辣,你!……你趁早走吧!」

「那你呢?」

「我…………我……………她養我,教導我,我怎能離去呢?」

「哇操!你不走,我也不走!」

「這…………太危險啦!」

「哇操!咱們小心些,就行啦!」

「可是,家師……………」

「哇操!從今天起,咱們除了小心飲食以外,乾脆輪流注意她,相信她也無法搞鬼的,對不對?」

「對!只要她不起歹念,咱們就放過她!好不好?」

「好!我全聽你的!」

「仇公子,謝謝你!」

「芳妹,天色快暗了,咱們回去吧!」


一連三天,愛珠除了吃飯及拉屎以外,從未離過石床一步,她急著修復損耗的功力。

甄通豈肯讓她專心修復功力,因此,他夜夜與辜芳春宵,而且,情話綿綿,溫存有加哩!

行動之間,也回異先前之「強棒出擊」,將記憶中所見過的花招一一施展出來,逗得愛珠心猿意馬。

偏偏,她又拉不下臉「求和」,只好乾熬下去了。

如此一來,災情更嚴重了!

她不但定不下心,而且還被逗得「春潮氾濫」,無奈之下,她只好自動讓出「地盤」,到澗邊去「冷卻」一番了。

甄通一瞧,她那石床濕了一大片,立即悄聲道:「芳妹,你瞧令師居然憋不住,『尿床』了哩!」

「嘻嘻!她可憋慘了哩!」

「芳妹,咱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份呢?」

「哼!誰叫她要傷你呢?」

「芳妹,咱們別再逗她了吧?」

「好吧!我去向她陪不是吧!」

「哇操!還是我去吧!你該不會吃味吧?」

「仇公子,小妹只要能在你的心房中佔有一隅之地,就心滿意足了,怎會吃味呢?」說完,輕輕的朝他一推。

甄通心中一震,摟得更緊,挺得更疾了!」

辜芳心滿意足的迎合著!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她才心滿意足的攤直四肢。

甄通輕輕的親了她一口,立即起身出洞!

他剛走近澗旁,立即聽見愛珠沉聲道:「姓仇的,你來幹什麼?」

「大姐,小弟來向你陪罪!」

「賠罪?不敢當!」

「哇操!大姐,別這樣嘛!生氣會衰老的!那瓶藥究竟是什麼寶貝,值得你生這麼大的氣呢?」

愛珠熬了三天三夜,確實吃了不少的悶虧,思忖再三,絕對不可以為了那瓶找不回的「失心丸」得罪了他們二人。

可是,她自己出掌傷了甄通,已經把場面搞僵了,在妒恨、懊惱之下,她自己找不到台階可下。

所幸,甄通自己送上門,她在稍洩心中之悶氣之後,立即佯問道:「小兄弟,你可知道那瓶藥是什麼寶貝?」

甄通當然佯應道:「哇操!我不知道呀!」

「那瓶藥名叫『萬益丸』,那些藥丸不但可以增進功力,還可以解毒療傷,你說是不是珍貴的藥丸?」

「哇操!有夠可惜!我真是豬腦!」

說完,自怨自艾的捶著腦瓜子。

愛珠立即握著他的雙腕,道:「小兄弟,事情過去就算了,只要你幫助姐姐對付春風莊的高手,咱們就扯平了!」

「哇操!沒問題!春風莊那批『衰尾道人』乃是過街老鼠,人人可打,我絕對支持你的!」

愛珠欣喜的格格一笑,立即摟住甄通。

甄通中途「叫停」,原本就憋得很難過,此時一見她自動投懷送抱,興奮之下,立即就要撕去她的紗縷。

愛珠格格一笑,身子朝後一退,嗲聲道:「我自己脫吧!再被你撕下去,姐姐可就沒有衣服可穿了!」

「哇操!那才涼快哩!」

愛珠迅速的剝光身子,格格一笑,立即將身子貼了過來。

甄通知道她一定「色」極了,因此,立即往草地一躺。

果然不錯,他剛躺下,愛珠一式「泰山壓頂」壓了上來,下身一式「巨鯨吞蝦」將那「話兒」吞了進去。

接下來的就是天崩地裂的大地震。

愛珠憋了這麼久,如今一逮到機會,她立即好似餓壞肚子的嬰兒在爭食般不停的扭動著。

口中更是高聲吶喊著!

甄通好似置身於驚濤駭浪的汪洋大海中,立即雙掌扣住那對「聖母峰」以免翻舟滅頂哩!

愛珠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瘋狂的挺動著!

要死就一起死嘛!

甄通這下子總算見識到「虎豹母」的厲害了,他立即暗駭道:「哇操!我可要小心些,如果罩不住,就慘啦!」

他緊張,隱在洞內偷窺的辜芳卻更加的緊張,因為她擔心愛珠會抽冷子廢了自己的情郎哩!

三人之中只有愛珠毫無牽掛的盡情扭動。

整整的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她才疲累的緩下衝速。

「颱風」逐漸的遠去了!

甄通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暗道:「哇操!有夠累!早晚會『嗝屁』,憑心而論,實帶挺舒服的哩!」

他方才一直「挨打」,為的是要蓄精養銳及避免潰敗,此時舒服之餘,就再也管不了那麼多啦!

何況,她也開始喘呼呼了!

那就是也她很舒服的現象啦!

因此,他立即摟著她轉過位置。

他正欲施展「霸王舉鼎」,愛珠立即嗲聲道:「不…………不要嘛…………」

「哇操!到底……………要……………不要………………」

「人家…………受………………不了嘛………………」

「哇操!那有………………這種事………………」

愛珠立即呼天喊地的吶喊起來了。

那種野性的吶喊及扭動,簡直令辜芳瞧怔了!

不過,他卻暗暗擔心愛珠會暴起發難對自己的心上人不利,因此,立即雙掌蓄勁,準備隨時制止她的犯規行為。

又過了盞茶時間,事實證明她是空緊張一場,因為愛珠已經四肢一伸,悠悠的暉眩過去了。

甄通正值緊要關頭,因此,繼續衝刺著。

這次,辜芳不再那麼「死忠」去中途攔截了,只見她微微一笑,立即放心的回床休息了!

甄通「迴光返照」的又掙扎半晌之後,只見他吐口濁氣,在一陣哆嗦之後,爽歪歪的伏在她的身上了。

過了好半晌,只見他低聲叫句:「哇操!」立即抱著她回到洞內,將她朝石床一放,叫道:「哇操!睡得可真甜哩!」

說完,將簿被一拉,替她覆上。

突聽辜芳脆聲道:「仇公子,你要不要去洗澡?」

甄通回頭一見她拿著毛巾及衣衫,正摀住「要塞」羞澀的瞧著自己,他立即含笑點頭道:「好呀!全身粘乎乎的,挺難受的!」

說完,抓起衣衫,牽著她的柔荑走了出去。

辜芳沐浴在愛的氣氛中,喜孜孜的隨他走了出去。

夜深人靜,澗水清涼無比,兩條赤裸的身子在澗中來回漫遊,心中之舒暢,簡直非筆墨所能形容。

兩人立即流連忘返!

突聽遠處空際傳來一聲輕唳,甄通心中一動,脫口叫道:「哇操!是大鶴!我怎麼把此事忘了?」

話未說完,「嘩啦!」一聲,已射上澗旁。

又是「嘩啦!」一聲,辜芳已經掠到他的身邊,彎腰拿起毛巾溫柔的替他拭擦頭髮及身子。

「哇操!芳妹,你快點擦身、穿衣,咱們要出谷一趟。」

「好呀!要不要帶什麼東西?」

「不要!咱們還要回來哩!」

盞茶時間之後,二人已經掠出深澗,甄通匆匆朝天空一瞧,暗道:「哇操!晶妹會不會走了?」

辜芳好奇的朝天空望了一陣子,低聲問道:「仇公子,你在找誰呀?」

「找一個人及一隻大鶴。」

「一隻大鶴?我曾見過一隻好大的白鶴,可惜,它好似甚為畏懼我,因此,任我如何招手,它一直不敢下來!」

「哇操!它不敢聽你的簫音哩!」

「咦?你聽過我的簫音嗎?」

「哇操!聽過一次,幾乎受不了哩!」

辜芳欣喜的道:「究竟是什麼感覺呢?」

「哇操!這……………這該怎麼說呢?」

辜芳含笑道:「仇公子,這些年來,我只知道練武,根本沒有與人交手的經驗,你就說給我參考吧!」

「哇操!這……………我覺得聽了以後,神搖氣動,難以抑制!」

「對!對!師父說過那簫音可以惑人心智,不戰而屈人之兵,苦練至化境,可以傷人於百丈之外哩!」

「哇操!這麼厲害呀……………」

就在這時,遠處天際又飄來一聲鶴唳。

甄通一喜,立即仰天長嘯!

兩聲長唳之後,大鶴馱著辜晶疾掠而下,由於辜芳一身白衣,大鶴立即順利的找到他們二人。

一陣疾風捲過以後,大鶴已降落在五丈餘外的草地上,辜晶激動萬分的喚聲:「姐姐!」立即掠了過來。

辜芳卻詫道:「仇公子,她是不是認錯人啦?」

甄通尚未回答,辜晶已經興奮的投向辜芳的懷中,卻見辜芳倏地一閃,道:「公子,你認錯人了吧?」

辜晶匆匆的卸下面具,欣喜的道:「姐姐,我是小晶呀!咱們分別五年,你難道忘記我了嗎?」

「小晶,小晶…………」

辜芳低頭喃喃自念不已!

甄通一見辜晶尚要發問,立即傳音道:「晶妹,令姐已被人陷害服下『失心丸』,先前的記憶已經全失!」

「甄兄,小妹知道此事,想不到那『失心丸』居然如此的厲害,甄兄,家姐怎會與你一起現身此地呢?」

「這…………一言難盡,有空再敘吧!你遇見令祖了吧?」

「是的!爺爺對你的仗義救人,甚表敬佩及感激,爺爺已經悟出荊立安那句話的意思!」說至此,嬌靨倏然一紅!

甄通暗道:「哇操!一定是床上那檔子事了!」

他立即含笑不語。

辜晶鼓起最大的勇氣,低聲道:「甄兄,爺爺吩咐小妹送來這塊古玉,請你多照顧家姐哩!」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塊鳳形古玉遞了過去。

甄通雙頰一紅,正不知是否要接下之際,倏聽辜芳輕咦一聲,一把奪過那塊古玉打量著呢!

辜晶立即緊張的盯著她。

甄通也迫切的盯著她!

好半晌,只見辜芳皺眉,道:「仇公子,我對這塊古玉好似有點印象,可是,不知道曾在那兒見過它?」

辜晶聞言,心中一動,立即含笑道:「姐姐,不錯!你曾在黃山見過它,你瞧它的背面鐫什麼字?」

「辜芳?咦!怎麼會與我同名同姓呢?」

「姐姐!這塊鳳玉本來就是你的啦!在你失蹤的那夜,你尚在把完它哩!你再仔細的瞧瞧吧!」

「你胡說!我自幼即一直和師父在一起,怎會失蹤呢?」

「姐,你別聽她胡說,你……………」

「住口!仇公子,她是該呀?怎麼一直胡說八道呢?」

「芳妹,來!我替你們介紹一下,她也是姓辜,單名晶,她有一位姐姐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哩!」

「會有這種巧事嗎?」

「芳妹,你對晶妹印象如何?」

「這…………她如果不胡說八道,我對她的印象挺好的哩!」

「哈哈!太好啦!芳妹,你們乾脆就結成姐妹吧?」

「這…………要不要告訴師父呀?」

「不必啦!這種芳麻小事,何必提呢?」

「這……………」

甄通一見她尚猶豫不決,立即硬著頭皮,道:「芳妹,晶妹已是小兄的未婚妻室,這面鳳玉就是信物?」

辜晶聞言,身子一顫,羞喜交集,立即低下頭。

辜芳瞄了她一眼,立即將鳳玉交給甄通,然後,走到她的面前,含笑道:「姑娘,你可認我為姐嗎?」

辜晶欣喜萬分的投入她的懷中,泣道:「姐姐!姐姐………………」

淚水簌簌掉個不止!

辜芳受了感染,亦簌簌掉淚。

甄通感動萬分,將那塊鳳玉揣入懷中,取出一粒「天機丸」走向那隻大鶴,含笑彈了過去。

大鶴張嘴含下那粒「天機丸」,立即將頭藏入翅下調息。

甄通微微一笑,望著這對姐妹花變成一雙淚人兒,立即盤坐在地,默默的調息,半晌,迅即入定了。

辜芳及辜晶卻依然以淚洗面,尤其是辜晶一見如此輕易的與失蹤五年的姐姐會面,更是喜極而泣!

辜芳雖然喪失先前的記憶,可是姐妹血統相近,親情感染之下,立即也淚流不止。

甄通醒轉過來,一見她們兩人尚在掉淚,立即叫道:「哇操!大事不妙,水災啦!」說完,哈哈一笑!

辜芳尚未會過意,辜晶已羞澀的以袖拭淚,低聲道:「甄兄,小妹失態,真讓你見笑了!」

「哈哈!別把眼皮哭腫啦!既難看又易令人啟疑哩!」

「是!甄兄所言極是!」

辜芳拭去淚水,好奇的問道:「仇公子,你怎麼姓甄呢?」

「哈哈!絕情郎君仇如海,乃是我的化名,我姓甄,單名通,甄通,真通!能認識二位,真是運氣大通!」

一女羞得垂下頭。

「哇操!晶妹,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芳妹,麻煩你去谷口注意察看令師有否上來吧!」

辜芳含笑點點頭,立即掠去!

辜晶好奇的低聲問道:「甄兄,姐姐怎會如此的聽從你呢?」

「哇操!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這………………」

辜晶一見他的尷尬神情,隱約的猜到怎麼回事,她立即聲若蚊鳴的道:「甄兄,你直說無妨!」

「哇操!晶妹,你肯嫁給我嗎?」

辜晶驚喜交集,不知如何應對?

甄通壯著膽子握著她的柔荑,以誠懇的口氣,將自己的遭遇概略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辜晶聽得淚水再度簌簌直流,咽聲道:「通哥,想不到你會有如此悲慘的身世及坎坷的遭遇。」

甄通輕柔的替她拭去淚水,含笑道:「哇操!小兄的衰霆已經渡過了,你就別再傷心了吧……

「芳妹乃是被一名心狠手辣,武功高強的中年女子所控制,她名叫愛珠,目前打算先征服春風莊再稱霸武林哩!」

「哼!癩蝦蟆想吃天鵝肉,簡直是癡心妄想!春風莊高手如雲,憑她一人豈能輕易得手?」

「哇操!不一定哩!令姐不但武功高強,又深諳簫音惑人之術,只要我再幫忙,勝算頗大哩!」

「嗯!通哥,春風莊莊主乃是你的血海仇人,你藉此機會報仇,可說是兩相兼顧,小妹能幫什麼忙呢?」

「哇操!你有大鶴代步,不妨隨時替小兄傳遞消息。」

「嘻嘻!沒問題!我和丐幫弟子混得很熟,他們的消息最靈通了,我會隨時與你保持連絡的!」

「哈哈!太好了!有了你的幫忙,勝過百萬雄師,別說是區區的春風莊,即使是整個的武林,我亦不懼!」

「通哥,你把小妹說得太好啦!」

「哇操!晶妹,你尚未答應小兄的求婚哩!」

「這………………人家不知道啦!」

「哈哈!不知道就是知道,麻煩你先回去向爺爺報告一下,小兄日後一定會專程上黃山拜訪他老人家的!」

辜晶欣喜萬分,羞答答的垂下頭。

突然大鶴低唳一聲,昂頭瞧著二人,甄通含笑道:「晶妹,你先走吧!再過數日,小兄也會出去的!」

「通哥,麻煩你費心多照顧姐姐了!」

「哇操!沒問題!再見!」


韶光易逝,眨眼間又過了一個月。

在這個月之中,甄通與辜芳砌磋武功,二人不但武功進展神速,感情更是如膠似漆,難分難捨。

愛珠為了霸業,狠下心面壁修練,由於甄通及辜芳未再搗蛋,也讓她恢復了將近八成功力。

這一天一大早,愛珠換上一身紅衣勁服,用過早膳之後,脆聲道:「小兄弟,芳兒,咱們準備出去吧!」

說完,朝床上的包袱指了一指。

辜芳含笑將那個包袱掛在左肩,正欲拿起自己的行李之際,已被甄通搶先拿去掛在左肩了。

愛珠格格一笑,道:「小兄弟,芳兒,你們只要助我控制春風莊,我一定替你們舉辦一個很風光的婚禮。」

「哇操!免啦!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在事成之後,你就安穩的當武林霸主,讓芳妹隨我去歸隱吧!」

「你們如此年輕,就要歸隱?」

「不錯!」

「芳妹,你也決定要歸隱?」

「是的!請師父成全!」

「好吧!走!」

說完,自石床下取出一柄寶劍掛在背後,疾掠而出。

甄通及辜芳各將煙斗及古簫擊妥,隨後掠出。

出澗之後,愛珠毫不猶豫的望東掠去,三人武功皆甚精湛,攀籐附葛,縱躍繞越於危峰絕壁之間。

三人急於趕離山區,因此,中途毫不停頓,終於在黃昏時刻,來到了兵塞要地武漢!

武漢西枕荊山、巫山,東面有大別山為其屏藩,東南則有幕阜山脈為其阻障,形勢天然,險要異常。

因此,歷代戰爭,不得到武漢,不足以言定天下,中華民國鼎革首倡於武昌,亦即此理。

因此,自秦漢而後,武漢已極發達,為江湖各地物產之總樞紐,每天來往之車船及行人簡直無法估算。

甄通隔絕人間已有月餘,乍見來往的人車以及喧嘩的聲音,不由一振,走起路來,頓時威風凜凜的!

辜芳乍見如此多人,卻暗覺惶恐!

愛珠卻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逕自朝城內行去。

三人走進「天下客棧」,要了兩間清靜上房之後,立即好好的洗去身上的汗水及塵埃啦!

甄通剛換上一套藍衫,立即聽見房門傳來「啪!啪啪!」的輕響,房門一打開,果然看見辜芳含笑而立!

「芳妹,請進!」

二人剛坐定,立見一名小二敲開房門送進一個食盒,同時諂聲道:「公子,夫人,你們的酒菜來了!」

「哇操!小二,你有沒有搞錯?我們尚未點菜哩!」

「錯不了的,是令師臨行吩咐的。」

辜芳恍悟道:「不錯!師父剛出去不久!」

甄通頷首道:「好吧!把酒菜擺妥吧!」

說完,取出一塊碎銀放在桌上。

小二雙目一亮,恭敬的擺妥酒菜,連聲道謝而去。

甄通剛鎖妥房門,立即看見辜芳以那支簫浸遍酒菜,而且仔細的察看,不由詫問道:「芳妹,你在幹啥?」

「通哥,師父說,此簫若遇見毒物,必呈異色,咱們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一些較妥,對不對?」

「哇操!標準答案,芳妹,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辜芳又羞又喜,擦淨簫梢,低聲道:「通哥,用膳吧!」

二人並肩而坐,愉快的進膳半晌,突聽甄通低聲問道:「芳妹,令師有沒有向你提及她要去何處?」

「沒有,她只吩咐我來找你,沒事少出去!」

「哇操!看樣子從明天開始就有熱鬧可瞧了!」

「通哥,我……………我有點兒不習慣哩!」

「哈哈!這是正常現象,你一直住在鳥不拉屎的地方,何曾見過這麼多人呢?別怕!一切看我的!」

「通哥,我今晚是不是可以睡在這裡?」

「哇操!求之不得!你不怕我嗎?」

「不怕!」

「哇操!芳妹,你不怕我把你怎麼樣嗎?」

「不怕!我全聽你的!」

「哇操!傷腦筋!你不怕,我反而怕哩!」

「通哥,你怕什麼呢?」

「哇操!你長得美若天仙,我怕我會忍不住要『動』你,可是,又怕會吵到別人,這實在很傷腦筋哩!」

辜芳聞言,立即羞澀的垂下頭。

甄通瞧得心兒一蕩,立即在她的右頰親了一口。

辜芳身子一震,立即倒向他的懷中。

甄通右手一揮,燭光立熄,房內立即一暗。

甄通溫柔的抱起她,朝榻行去。

辜芳羞澀的緊閉美目,那張嬌靨一片酡紅!

上榻之後,甄通正欲寬衣,辜芳已經溫柔的替他寬衣解帶,樂得他「嘖!」的送她一個香吻。

辜芳羞澀的將頭一低,赫然看見那根「殺氣騰騰」的「話兒」,羞喜交集之餘,她匆匆的替他寬衣解帶。

甄通瞧得心搖神移,興奮不已!

辜芳替他剝光之後,羞澀的轉身寬衣。

甄通口乾舌燥,坐躺不安!

因此,當辜芳羞澀的投入他的懷中之際,他已迫不及待的端槍衝鋒,展開激烈的「肉搏戰」了。

辜芳起初尚且顧忌會吵了別人,因此一直悶不吭聲的採取「守勢」,任由甄通去瘋狂,發洩!

可是,經過盞茶時間的沖激之後,她豁出去了!

房內立即戰鼓高鳴!

不久,整個的莊院,全被驚動了!

他們三人自從走入「天下客棧」之後,由於愛珠的妖冶艷麗,辜芳的清麗,甄通的那把煙斗,立即引起眾人的注意。

因此,他們早已在等著瞧好戲了。

此時,戰鼓一起,眾人立即豎耳傾聽。

他們對於這對年輕男女肆無忌憚的快活,在妒詫之餘,紛紛暗忖這對年輕男女是否為春風莊弟子?

因為,這陣子春風莊弟子大肆出動,他們的武功及陣法固然令人驚駭,他們的「豪放」作風更令人吒舌!」

因此,他們只敢旁聽,不敢來現場觀賞!

甄通此行出山,乃是衝著春風莊來的,為了速戰速決,他決定打破傳統,迅速的打開「知名度」。

他要讓春風莊的人自動送上門。

屆時,他再好好的修理他們一頓!

屆時,他再好好的和艾武仲算帳。

屆時,哇操!明日看我!

屆時,他要讓艾武仲滿地找牙齒!


第十一章 密谷艷事特別多

戰鼓如雷,聲勢駭人!

一個時辰,足足的衝剌了一個時辰,卻仍然沒有稍歇的樣子,不由令那些「聽眾」們暗駭不已!

突聽「唰!」的一聲細晌自後院右側掠來,那聲音甚為輕細,加上戰鼓如雷,根本不容易察覺。

辜芳輕噫一聲,立即低聲道:「有人來人!」

甄通輕輕頷首,低聲道:「揍他!」

辜芳微微一笑,右手朝飯桌一招,那雙筷子立即飛入她的手中。

甄通偷偷的一瞄,立即發覺兩位中年人隱在窗沿探頭探腦,他不由暗罵道:「哇操!這兩個老包太囂張了!」

他立即冷哼一聲!

辜芳右腕一揮,那雙筷子立即疾射而去。

「噗!噗!」兩聲,那雙筷子迅即貫穿紙窗飛向那兩名中年人的右眼,又疾又准,令人咋舌!

那兩名中年人卻不屑的冷哼一聲,出掌朝筷子拍去。

在他們的判斷,那雙筷子出自一位黃毛丫頭,又值在飄飄欲仙的時刻,怎能有多大的勁道呢?

那知,他們的掌面剛接上筷子,倏覺一股暗勁疾湧而至,大駭之餘,右掌立即被筷子貫穿而過。

二人似殺豬般慘叫一聲,立即破空而去。

這下子可好,天下客棧又多了兩筆「呆帳」!

甄通親了她一口,低聲道句:「好功夫!」

辜芳嫣然一笑,低聲道:「你的功夫才好哩!」

甄通怔了一下,旋即會過意來,當下盡展「精招」廝殺起來。

辜芳毫無懼色,立即展開反擊。

她的動作雖然生硬,可是,卻真槍實彈體力充沛,因此,戰鼓更加的密集,份外的清晰了!

甄通見她今夜反常的支撐這麼久,而且如此的驍勇,心中雖然詫異,可是他暗喜她能撐久一些!

兩人立即糾纏廝殺起來。

原來辜芳生具六陰絕脈,他卻是天生六陽絕脈,這兩種截然罕見的「超級天才」一碰在一起,那怎麼得了呢?

純陰及純陽一接觸,生光發熱,難怪他們會進步神速!

若繼續合體潛修,不難登道飛昇!

兩人肆無忌憚的又瘋了將近一個時辰,只見辜芳一陣哆嗦,立即四肢一攤,無力的豎旗投降了!

甄通得意的「巡視戰場」半晌之後,方才滿意的「交貨」。

辜芳拿起手帕輕柔的擦拭他額上的汗珠,滿臉仰慕之色。

甄通柔聲道:「哇操!芳妹,你今天可真行哩!是什麼原因呢?」

辜芳羞答答的道:「我……………也不知道呀!」

甄通微微一笑,摟著她側躺在一旁,柔聲問道:「芳妹,你累不累?」

「還好!不似以前那麼累了!通哥,你呢?」

「哇操!全身輕鬆,有夠爽!」

兩人甜言密語好半晌之後,辜芳輕聲問道:「通哥,咱們起來吧?」

「哇操!再等一下啦!芳妹,你不覺得這樣子很舒服嗎?」

「這…………實在很舒服,不過,挺怪的!」

「哇操!習慣成自然啦!」

突聽隔鄰的那面木板傳來「畢剝」一聲,接著傳來愛珠傳音道:「小兄弟,早點休息吧,明早還有事哩!」

甄通朝辜芳低聲道:「哇操!令師回來啦!睡吧!」

說完,立即雙目一閉!

辜芳的下身突然多了一截「東西」,任她再怎麼順從及忍耐,過了好半晌,仍然無法入眠。

她在無奈之下,只好把雙眼睜開。

那知,雙眼一睜,立即發現心上人正含笑瞧著自己,她在羞喜之下,立即將身子朝他的懷中一鑽。

「波!」一聲,甄通那「話兒」立即被「驅逐出境」了。

「嘖!」一聲,他輕輕的親了她一口,立即起身走入浴室。


翌日辰初時分,甄通三人用完早膳,會過帳之後,在眾人「有色眼光」偷瞧之下,昂首離開客棧。

走出大門之後,愛珠帶著甄通二人逕往東門行去。

三人剛走出東城三里餘遠,路上人車已漸稀,突聽一陣急驟的蹄聲自身後遠處傳來,三人立即往路側一閃。

蹄聲越來越晌,分明有不少快騎已經臨身,甄通剛回首,立即聽見「唰!」一聲,一道鞭影疾揮向他的右頰。

他尚未閃身,辜芳已右掌一探,抓住鞭梢,往下一拉!

「哎唷!」一叫,馬上大漢一個重心不穩已摔了下來。

其餘三騎見狀,慌忙勒馬暴叱:「賤人!」

辜芳一見其中兩人右手皆敷以白布,心知必定是昨夜偷窺被自己所傷之人,立即沉聲道:「你在罵誰?」

那名大漢駭得一凜,立即噤若寒蟬。

「哇操!他在罵他老娘啦!」

「小子,你…………哎唷!」

「卡!」一聲脆響,那名大漢的右膝已被辜芳以古簫敲裂,疼得他全身顫抖,就欲摔下來。

辜芳狠狠的道:「你若敢再出口罵人,小心我把你癈了!」

「你…………你是誰?」

愛珠格格一笑,道:「朋友,你懂不懂江湖禮數呀?」

「哇操!對呀!那有如此冒昧的男人,怪不得昨夜差點掉了『照子』,算你命大,哼!」

「小子,你……………哎唷!」

又是「喀」一聲,那人的右膝又被辜芳敲碎了!

他在出聲之後,立即悟及犯了那位女煞星的忌諱,一見她果然以簫敲來,立即出掌拍去。

那知,自己剛出掌,那支簫倏地一疾奇準無比的敲中他的右膝,劇疾大駭之下,他帶韁側身就欲逃去。

甄通身子一閃,一把勒住馬鬃,含笑道:「哇操!朋友,你不是有話要說嗎?怎麼又要走了呢?」

中年大漢凶目一瞪,右掌一揚,就欲劈來。

「哇操!弄錯了!該用左掌啦!」

中年大漢瞄了紗布已泛紅的右掌一眼,心知對方如此的從容不迫,必有所恃,因此,立即垂手低頭。

「哇操!這才乖嘛!朋友,這匹馬可否借我騎一騎?」

中年大漢叱聲:「你…………你……………」

辜芳已沉聲道:「滾下來!」

說完,倏將古簫一揚。

中年大漢顫聲道:「住手!」立即翻身下馬,由於右膝已碎,只聽他踉蹌數步,方才倚在另匹健騎旁。

「格格!小兄弟,別逗他們了,各位,請問你們是何方神聖?」

「咳!咳!有勞姑娘見問,在下姓塗,咱們四人是天風莊弟子,方纔之事純屬誤會,請姑娘見諒!」

「天風莊,格格………………」

那四名大漢一見愛珠骸形永浪的大笑,不由惴惴不安!

好半晌,只聽愛珠脆聲道:「天風莊與春風莊有何關連?」

那名大漢立即挺胸道:「敝莊莊主乃是艾莊主之徒。」

「喔!難道天風莊已經易主?田莊主已經歸隱了嗎?」

「姑娘說得不錯!田莊主將愛女匹配給敝莊主之後,即在莊後安享晚年,請問姑娘芳名?」

「格格!田善義一向野心勃勃,目前又正值壯年,怎麼可能歸隱呢?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那四名大漢立即神色大變!

「格格!你們莊主是誰呀?」

「艾天霖,千劍書生艾天霖。」

「千劍書生艾天霖,我只記得一位叫田天霖的,是不是他呀?」

「不錯!敝莊莊主原本姓田,因為感激艾莊主的栽培,自動改姓艾,此事業已遍告武林,三位…………」

「格格!很好!很好!天霖這小子真會見風轉舵,算田善義倒楣,居然會收下這種義子。」

說完,格格直笑!

四名大漢面面相覷,卻不敢作聲。

「格格!你們回去轉告那小子,『四湖故友即將拜訪』!」

「是!」

片刻間,四匹健騎載著四名掛綵的大漢疾馳而去。

「格格!太好啦!既有田天霖那小子出面,不愁艾老鬼不出面,走吧!」說完,足若流水般行去。

甄通衣袂不飄的緊跟在後,心中卻蠢蠢欲動道:「哇操!這下子可以大顯身手了啦!」

三人馳行盞茶時間之後,立即發現十丈以外一座佔地頗大的庭院,呈現在眼前,四周別無住宅。

「格格!前面就是名聞華中的『天風莊』,聽說已揚名一甲子,可惜,卻毀於田善義這個老色鬼!」

話聲方訖,三人已經抵達莊前。

院門寬大,兩扇朱漆大門向內啟開著,院牆甚高,幾有丈餘,兩蹲靜伏石獅更添宏偉,莊嚴氣勢。

由外向內望,僅能看見一座大廳,其餘則是十幾幢紅瓦屋頂,別的均為高牆所遮隔,難以窺望。

大門外石階兩邊,分站八名抱刀黑衣大漢,瞧他們神情肅穆,狀至威猛,分明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甄通三人在莊前站立半晌,一見不但沒有人出面接待,那八名大漢更是神氣無比,甄通不由心中有氣。

愛珠遭此奚落,神色倏地一冷。

「哇操!好大的一對石獅子,不知是不是真貨?」

他的右掌剛碰上右側那只石師的頭頂,立即有一名大漢陰聲道:「朋友,你的手乾淨嗎?」

「哇操!朋友,你還會開口呀?我以為是死人哩!」

說完,抓住師腳向上一提!

那名大漢被甄通一陣羞辱,正欲出手教訓他,突見他單臂舉起那只石師,駭得不敢吭聲!

甄通微微一笑,突將那石獅朝那八名大漢上空拋去,嚇得那八人慌忙朝院中疾掠而去了!

甄通哈哈一笑,身子一閃,穩若泰山的托住疾墜而下的石獅,真力暗貫,將它疾拋向空中。

那八名大漢駭得立即又連連暴退。

甄通微微一笑,身子一閃,抓起另外那只石獅,真力暗貫,疾砸向飛墜而下的石獅!

「砰!」一聲暴響,立見滿天石屑紛飛。

那八名大漢及聞聲疾掠而出的十餘名,駭得疾退回廳中。

甄通三人真氣暗聚,那些石屑一沾及他們三人身邊寸餘外,立即紛紛向外四濺,絲毫沾不得身。

半晌之後,塵埃落定,院中的花木立即一片灰白。

辜芳向四週一瞄,立即欽佩的瞄著甄通。

甄通朝她一笑,負手而立。

愛珠深慶得此高手相助,立即格格連笑!

突聽一陣輕細的步聲自廳內傳出,甄通斜目一瞧,立即發一個神色陰沉,一身黑色勁裝,外罩黑袍的三旬青年率眾而來,他立即朝辜芳暗暗使了一個眼色。

黑袍青年走到門內倏然止身,那二十餘名大漢立即長劍出鞘,緊緊的圍住甄通三人,

愛珠又長笑了半晌,才脆聲道:「霖哥,你忘了珠妹嗎?」

黑袍青年神色大變,夫聲道:「愛珠,原來是你!」

「格格!霖哥,很高興你尚記住小妹!原來江湖傳聞有誤!」

「江湖有何傳聞?」

「格格!有人說霖哥你賣身投賊?」

「這……………此言何從說起!」

「格格!有人說你為了巴結春風莊,不但殺害了義父田善義,而且強佔田善義之女為妻……………」

「住口!是誰說的?」

「格格!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住口!愛珠,你今日來此究系何意?」

「格格!瞧你那張俊臉鐵青成這個模樣,是生氣呢?還是害怕呢?令小妹瞧得挺心疼的!」

「住口!愛珠,你在得意什麼?你別忘了昔年的那件公案至今未了,本莊主若放出風聲…………」

愛珠那張臉笑容之僵,陰森森的道:「你敢!」

「哼!本莊主豈會懼怕你!」

突聽一聲暴喝:「稟莊主,可否讓屬下教訓這個騷婆娘?」

愛珠神色一冷,陰聲道:「芳兒,教訓他!」

出聲的是一位黑衣大漢,他一見艾天霖頷首應允,瞄了走向自己的辜芳一眼,立即陰陰一笑。

雙肩微晃,身形閃電般撲向辜芳,左掌五指箕張,右掌並指如戟,詭異陰狠,凌厲無比!

甄通見狀,立覺技癢,喝聲:「讓我來!」身子疾迎而上,左臂高舉,右臂平伸,駢指疾啄而去!

「砰!」「砰!」兩聲,那名大漢已帶著兩股血箭飛退而出,張口欲叫,卻痛苦萬分的叫不出聲音來。

另外一名大漢飛身接住他,低頭一瞧他的頸項及胸口,各有一個寸餘大洞,不由大駭不已!

甄通拿起手帕邊擦去指尖的血跡,邊揶揄道:「哇操!教訓!我看該是『覺迅』,早點安眠哩!」

艾天霖神色一凜,一瞄甄通背後的那支煙斗,陡然想起一事,立即拱手道:「這位兄台莫非姓仇?」

「哇操!球?我並不胖呀?什麼球不球的?」

艾天霖見他戲謔詼諧,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立即含笑道:「仇兄,你可有一個『絕情郎君』的雅號?」

「哇操!怪啦!咱們素未謀面,你怎知我的名號?」

「哈哈!仇兄真是貴人多忘事,嬌妹為了你,至今仍然長臥在榻,莊中鐵騎盡出,渴欲請你回莊哩!請進!」

甄通聞言,立即想起那位被自己轟得呼天喊地,顫抖連連,終於昏迷不醒的艾天嬌,她不由一怔!

艾天霖卻含笑伸手肅客,凝視著甄通。

愛珠見狀,立即會意出是什麼回事,立即格格笑道:「小兄弟,艾大莊主在肅客哩!走吧!」

「哇操!大姐,你請!」

「格格!你是主客哩!」

「不!不!還是大姐先!」

艾天霖立即陪笑道:「珠妹,請你先抬蓮足吧!」

「格格!我今兒個沾光啦!」

甄通一進大門,立即發現院內有十幾間建築。

他注意一瞧,便已瞧出這十幾間建築居然是按九宮八卦排列,其餘花園亭榭,一草一木無不暗含生剋。

他不由暗凜!

入廳坐定之後,甄通立即發現除了艾天霖入內以外,其餘諸人皆留在廳外,不由暗詫哩!

愛珠卻含笑打量著壁上的字畫,格格笑道:「莊主,瞧不出你也是一位雅人哩!」

「哈哈!不敢當!這些字畫雖說不上奇珍異寶,卻也耗了在下不少的精力,方始綱羅來的!」

甄通跟隨莫忘歸作畫多年,耳濡目染之餘,頗有素養,立即含笑道:「剛健有餘,可惜,圓潤不足!」

「哎呀!高明!果然高明!作這些畫之人亦常如此自歎!想不到你兄弟如此年輕,竟有如此深的造詣!」

「哇操!在下才疏學淺,未具聲望,不敢妄與大莊主稱兄道弟,請大莊主勿再如此稱呼!」

艾天霖面上一臊,正不知如何啟口之際,突見一名青衣小婢手捧香茗而來,他立即朗聲道:

「仇少俠,此茶乃是雪山絕頂雪蓮嫩根泡製而成,功能健身醒目,你瞧,它們芳香無比哩!」

青衣小婢將四杯香茗放在他們四人茶几上後,立即襝衽告退,辜芳立即拿起那支古簫來!

艾天霖神色一變,霍地站起身子。

辜芳瞧也不瞧他一眼,以簫沾試那三杯香茗,輕輕的頷首,立即拭簫默默的坐回原位啦!

艾天霖鬆了一口氣,重新入座,含笑道:「仇公子,這位姑娘天生麗質,一定是尊夫人吧?」

「哇操!大莊主果然慧眼識英雌,她正是拙荊,姓辜,單名芳,你還有何指教嗎?」

「咳!不敢當!仇少俠,此茶入口雖有苦澀味道,卻有益身心,請用!」說完,含笑先行啜飲一口!

甄通輕呷兩口,果然有些苦澀,不過,入喉之後,全身一陣清涼,他不由頷首道:「哇操!果真是好茶!」

「多謝仇少俠雅愛,可否請仇少俠賜告今日光臨敝莊之意?」

「哇操!大姐,你來說吧!」

「格格!小兄弟,其實你也知道,大姐是為了來會會老相好的,你又何必要大姐自己說出來呢?」

「哇操!大姐,人家已經名主有花,又是赫赫有名的天風莊莊主,你勍別破壞人家的形象啦!」

「格格!霖哥,你會如此的絕情嗎?」

「咳!咳!男人那有不荒唐的,在下就去請拙荊出來,與三位貴客見見面,不過,尚請口下留情!」

說完,含笑拱手而去。

愛珠媚目連轉,嘴含冷笑,分明正在使心眼。

甄通卻邊啜茶邊起身,欣賞那些字畫。

辜芳美目連轉,打量著廳內的擺設。

廳中雕樑畫棟,全由堅硬青石砌造,所用桌椅,均是檀木所造,漆色暗紅,雖陳設簡單,卻不顯單調。

加以擺設適當,點塵不染,再配上壁上琳琅字畫,更令人覺得樸實雅靜,置身其中,身心舒暢。

突聽愛珠輕咦一聲,仔細一瞧,突然發現這些雕樑畫棟,竟是鋼鐵鑄成,她不由叫道:「糟糕!快出去!」

那知,她的聲音方落,突聽「砰!」的一聲震身大響,廳口那兩扇大門,居然自動關上,而且關得毫無隙縫。

「哇操!是鐵門哩!怪啦!怎麼沒有窗戶呢?」

突聽屋頂傳來艾天霖那得意,冰冷話聲道:「姓仇的,你再瞧清楚點,連屋頂也是鋼鐵的哩!」

「哇操!大莊主,你是什麼意思?」

「嘿嘿,姓仇的,若非你從中作梗,嬌妹早已投入我的懷抱了,我看你還是早點死去,免得礙了我的好事!」

「哇操!你這隻豬哥,竟想一箭雙鵰呀!你罩得住嗎?」

「嘿嘿!姓仇的,你省點力氣吧!一個時辰之後,我再來替你們三人收屍吧!」說完,立即傳來一陣得意笑聲。

愛珠又驚又叱,尖聲叱道:「田天霖,你這個王八蛋,數典忘祖,陰狠毒辣,卑鄙無恥,罪該萬死……………」

甄通暗笑道:「哇操!恰查某,似這種潑婦罵街,怎夠格稱霸武林呢?還是省省吧!真是的!」

辜芳一見甄通從容不迫,立即平靜的站在他的身邊。

愛珠邊罵邊向四周打量,突覺一陣炙熱迫上身來,心知對方已在外面令人放火,心中不由大駭!

她倏然住口,身形一閃,已到門邊,冷哼一聲,雙臂提足十成真力,向那兩扇鐵門疾劈而去。

「砰!」

一聲暴響,震得整個大廳微微一晃!

那兩扇數寸厚鐵門,雖被擊凹,卻未被擊開。

愛珠卻被掌勁餘波震得氣血一浮。

甄通二人卻如無事般凝立不動。

廳中的氣溫越來越高了。

愛珠又驚又急,雙掌一併,朝屋頂疾劈而去。

「轟!」

巨大的一聲暴響,屋頂立即被震凹,愛珠又被震得氣血一陣翻騰,額上立即迸出汗珠來了!

敢情她已情急拚命了!

廳外卻隱約傳來艾天霖得意的狂笑聲音。

辜芳一見氣溫越來越高,立即低聲問道:「通哥,讓我試試吧!」

「哇操!殺雞焉用牛刀!看我的!」

說完,摘下那支煙斗悠悠哉哉的走向廳門。

愛珠邊調息邊瞧著甄通。

甄通早已由莫忘歸的口中獲悉他與石碧卡手中的煙斗意是北海千年寒鐵鑄成,可以切金削玉。

只聽他喃喃念句:「哇操!寒鐵,希望你能夠大發神威,令這些詖鐵膽顫心寒!」說完,迅即功貫煙斗。

「普!」一聲,好似利刃切豆腐般,那只煙斗輕易的貫穿鐵門,不由令愛珠及辜芳瞧得雙眼一直。

甄通雙掌握住煙斗,一橫、一直、一橫、再向上一鉤,那扇鐵門立即被那支煙斗「巡視」一周。

只見甄通低呸一聲,那扇鐵門立即倒向廳外。

「轟!」一聲大響,那扇鐵門頹然倒地。

甄通瀟灑的掠到廳前,揚手含笑道:「哇操!多謝各位的溫情送給咱們三人,真是熱情大方。」

前院散立四十餘名黑衣人,除了十名大漢抱著木柴往灶下添放以外,另外三十餘人皆駭視著甄通。

「哇操!免驚!免驚!你們莊主呢?」

一名中年大漢冷哼一聲,目中凶光一閃,右臂一揚,一把解腕尖刀已脫手飛出,閃電般射向甄通的眉心。

倏聽辜芳冷叱道:「哼!破銅爛鐵也敢丟人現眼!」

右掌倏出,曲指遙彈,「叮」一聲,一把百煉精鋼頓化碎鐵段段,四射激揚,逕自招呼那些大漢。

三名大漢動作較慢,身上立即掛綵。

兩名黑衣老人各自厲吼一聲,疾撲向辜芳。

辜芳風紋不動,容得二人近身,右掌一圈一揮,疾點二人四目。

兩名老者冷哼一聲,身形一頓,一轉,避過來招,四臂一抓一點,夾著刺耳寒風,分取辜芳左右肩井及雙乳!

招式既狠又下流,不但令辜芳恨之入骨,只聽她冷喝一聲,沉肩挫腰,雙掌齊出,閃電般向二老雙腕截去!

「喀喀!」兩聲,二老的右掌飛墜落地!

兩聲淒厲慘叫過過,二老轉身飛逃!

辜芳豈容得二人走脫,柳眉挑處,一聲冷笑,雙掌曲指遙彈,兩縷強勁無比的指風分襲二老「命門」要穴。

二老已成喪家之犬隻顧逃命,那顧其他,等到兩縷指風近身,再欲躲閃之時,已經為時已晚。

二老只覺背中巨杵,慘叫一聲,墜地之後,立即斃命。

其餘的大漢見狀,不由齊聲驚呼!

愛珠方才幾乎送命,此時一出困,立即厲嘯一聲,先出口悶氣之後,厲聲喝道:「殺!通殺!」

話聲未歇,肩後寶劍已出鞘疾撲向那些大漢。

辜芳取出古簫,古手一揮,立即布起一縷銳嘯以及一聲慘叫,只見一名大漢已被那支古簫敲中心口。

突聽一聲厲嘯,自右側房中傳出,接著是一聲暴喝:「佈陣!」立見五十餘名大漢各持兵刃自房中掠出。

甄通原本正在看熱鬧,一見艾天霖喳呼要佈陣,他立即想起院中之奇妙佈置,立即暗喊「夭壽!」

匆匆一瞥辜芳及愛珠,有如猛虎衝入羊群般,正在大肆屠殺,他立即持著煙斗掠向艾天霖。

艾天霖神色一凜,立將右掌一揮。

三名大漢立即撲向甄通。

「哇操!你們不夠看啦!滾!」

煙斗一揮,一式「天機難測」過後,地上已多了三把鋼劍,那三名大漢捂著血跡殷然的右腕向後暴退。

「哇操!真乖!大莊主,咱們來玩玩吧!」

艾天霖凶目一閃,抖手一擲!

立見三把藍汪汪的知匕成品字形射向甄通的胸腹之間,看樣子它們已被淬毒,若被刮傷,穩會「嗝屁」!

甄通雙目一轉,瞄準目標,右臂連揮!

「鏘!鏘!鏘!」三聲,過後,立即聽見三聲慘叫。

那三名大漢剛慘叫出聲,立即倒地斃命。

「哇操!大莊主,你是『最佳投手』,我是『全疊打王』,咱們挺有默契的哩,再來一趟吧!」

艾天霖一見自己竟誤傷了自己的手下,原本已是駭怒交加,此時又被甄通連損帶刮一番,不由大怒!

「鏘!」一聲,一把冷泓隱泛的寶劍已經出鞘,只見他冷哼一聲,一式「劃天指地」斜削向甄通的右肩。

「哇操!涼颼颼的!砸斷了,多可惜!」

口中雖然如此說,煙斗一揚,一式「烽火燎原」疾迎而去。

艾天霖冷哼一聲,劍勢陡急。

「鏘!」一聲脆響,兩人立即收招暴退!

艾天霖一見劍尖斷了寸餘,神色大駭之下,抖手擲出斷劍,身子一偏,疾朝陣中撲去了!

甄通想不到他捨得將寶劍丟掉,悄怔半刻,那把斷劍已疾射近胸前,他慌忙將煙斗一揮啦!

「鏘!」一聲,那把斷劍斜裡偏出。

艾天霖卻已趁機掠入陣中,指揮那些大漢藉著陣形之助,尋隙攻向辜芳以及愛珠她們兩人。

甄通暗罵一聲:「王八蛋!」立即向四週一瞧!

只見四十九名大漢似走馬燈般迅疾移動,將愛珠二人圍在當中,另有三十餘人散立在右側隨時準備遞補。

辜芳冷若冰霜,出手又疾又狠,只要她一出手,必定有人倒楣,不是當場「嗝屁」就是爬不起來。

愛珠雙目含煞,痛下殺手,向巽位疾衝而去。

甄通暗叫一聲:「不好!」

立即站在了巳位。

他這一站,好似設立了一個檢查站,那四十九名大漢在奔行之時,必須先後經過他的附近接受「檢查」。

甄通將煙斗忽砸倏掃,殷情招待他們。

半晌之間,立即有七名大漢躺在地上休息了。

艾天霖一見陣式有異,縱身一瞧,見甄通在「招待」自己的手下,立即亡魂直冒,全身輕顫!

甄通一見到他,哈哈一笑,道:「大莊主,過來玩啦!」

聲音方揚,他已疾掠向艾天霖。

煙斗一揮,朝他的胸口砸去。

艾天霖向後一閃,厲嘯一聲。

立即又有七名大漢遞補過來,陣式一轉,已失去艾天霖的人影,不由令甄通暗暗叫苦不已!

他心知慌不得,立即凝立不動,腦筋暗自推敲方位。

突聽「唰!」一聲輕響,自他的背後傳來,甄通微微一笑,身子一閃,左掌一揚,立即將劍身握住。

用力一捉,立即看見一位大漢蹌踉摔來。

甄通朝他齜牙一笑,煙斗一揚,作勢欲敲。

那名大漢欲閃不及,脫口叫道:「救命呀!」

陣式轉動甚疾,另外一名大漢悄悄的一劍刺向甄通的腰間,神色一片猙獰及冷笑!

甄通將煙斗由敲改為鉤,朝那位求救大漢腋下一鉤,右足一拌,那人立即衝向那支鋼劍啦!

「啊!」的一聲慘叫,那人以手捂胸摔倒在地。

另外那名大漢一見誤傷自己,不由一怔!

倏覺胸口一疼,只見他慘叫一聲,朝後摔去。

甄通採取「以敵克敵」方式,一口氣重傷五名大漢之後,已經衝到艾天霖的身前。

艾天霖一見到他,好似見到鬼魅般朝後疾閃。

甄通知道陣式全由他在指揮,豈肯讓他開溜,喝聲:「那裡逃!」左掌一揚,一道掌勁疾捲而去。

倏聽兩聲冷哼,兩名中年大漢分自左右疾閃而出,只見他們身子一閃,避過那道掌勁,立即振劍疾攻。

倏聽艾天霖悶哼一聲,左踝已被掌勁餘波掃中。

甄通眼見原本可以追殺,卻被這兩個老包阻擋,心中一火,立即大吼一聲,一式「天機難測」疾劈而出。

他那聲大吼乃是怒極而發,貫注不少的真力,立即將那兩名中年大漢震得神色大變,衝勢為之一頓!

他們一頓,甄通那道掌勁卻以「牛頓萬有引力」力道疾捲而去,立即將他們震飛出去啦!

陣中立即一亂!

甄通趁勢雙臂連揮疾衝出去。

一陣慘叫聲音過後,至少有五人「蒙主寵名」了,甄通立即發現辜芳也含笑疾掠而來了!

「嘖!」一聲,甄通摟住她,親了她一口,煙斗一揮,將一名欲偷襲的大漢砸飛出去啦!

「芳妹,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沒有看見你,挺怪的!」

「哇操!有夠感動!令師呢?」

「正在東南方大開殺戒哩!」

「哇操!擒賊先擒王,咱們先去逮艾天霖那老包吧!」

二人並肩行進,雙臂連揮,好似清道夫在掃地般穩步前進,那些大漢只要一現身,非死即傷!

盞茶時間之後,二人已衝出陣式,回頭一瞧只見尚明十餘名大漢在圍攻愛珠,艾天霖已經不見人影。

「哇操!這老包挺會溜的哩!這下子可麻煩了哩!」

話聲未訖,右側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鶴唳!

甄通神色一喜,頭一抬,果然立即發現那隻大白鶴,朝下掠去,他立即仰天長嘯一聲哩!

大鶴長唳一聲,旋飛一圈,繼續朝下掠去。

「哇操!大鶴可能已發現那老包了!走!」

「通哥,我想留下來替師父掠陣!」

「哇操!好吧!不過,你可要小心些!」

說完,揚揚手疾掠而去。

他剛掠出大門不久,立即看見遠處城門在交頭接耳,目光皆流露出駭訝之色,他立即叫道:

「哇操!天風莊窩藏匪徒,你們還敢站在外面呀!還不敢快躲進去,把門鎖緊一點啊!」

說話之中,盡使輕功疾掠而去。

他心知天風莊今日非垮不可,為了避免附近居民被波及,因此言行合一,好好的駭他們一番!

這些人何曾見過這種輕功,立即駭得紛紛躲回廳內,那「砰………………」關門聲音,好似禮炮般歡送遠去的甄通。

甄通疾馳盞茶時間過後,立即發現辜晶正與艾天霖在拚鬥,那隻大鶴低空撲擊兩名黑衣年人。

他匆匆一瞧,立知雙方依然僵持不下,他立即哈哈一笑,叫道:「哇操!大莊主,你的動作可真快哩!」

說完,已飄到他的身旁。

艾天霖左踝受傷,跨騎疾逃,被大鶴及辜晶攔下之後,由於辜晶拚命纏鬥,他一時無法脫身。

此時一見第一號恐怖的人物到達,駭得他朝甄通二人分擲一支匕首,立即朝一旁的健騎馳去。

「哇操!大莊主,你怎麼又投『快速直球』呢?」

「鏘!」一聲,那支短匕被煙斗磕飛疾射向那匹健騎。

一聲悲嘶過後,健騎右臀中匕,立即疾奔而山。

剛奔出丈餘,立即墜地氣絕。

艾天霖正欲掠向另外一匹健騎,倏覺一縷指風襲向背後「命門穴」,駭得他慌忙斜掠而出。

他閃開了那縷指風,可是那匹健騎卻被點中馬腹,悲嘶一聲,四足一拔,立即狂馳而去啦!

艾天霖剛站穩身子,赫然看見甄通已站在五尺餘外,駭得他神色大變,立即緩緩的後退!

「哇操!大莊主,你捨得下天風莊這片基業嗎?還有那位嬌滴滴的太太及那批手下,也不要了嗎?」

「仇…………仇少俠,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吧!」

「哇操!要說就來說,說吧!」

「這…………仇少俠,咱們來談個條件,如何?」

「哇操!說吧!」

「仇少俠,只要你讓在下離去,天風莊全交給你!」

「哇操!我不是收破銅爛鐵的!謝啦!」

「這………仇少俠,你可知道莊中秘室至少藏有價逾萬兩黃金的財寶,在下可以把通行秘室之法告訴你!」

「哇操!我沒興趣,咱們回去吧!」

「你!你真的不願意?」

「哇操!少囉嗦!天氣挺熱的,走吧!」

艾天霖凶目一閃,左掌右拳疾撲而來。

甄通哈哈一笑,煙斗一揮砸向他的左掌。

艾天霖收掌抬足,疾踹向甄通的小腹。

「哇操!你這隻腳還能傷人呀?真好玩!」

說完,煙斗疾揮而下。

「喀!」一聲,艾天霖的左膝被敲個正著,疼得他悶哼一聲,身子蹌踉摔出,幾乎倒在地上。

甄通曲指一彈,一縷指風立即制住他的右腰眼,「砰!」一聲,艾天霖立即倒下不起啦!

那兩名中年人見狀,立即疾掠過來,人未至,兩道掌風已經疾罩向了甄通的背部!

甄通喝聲:「來得好!」右足一擰,左掌一揮!

「轟!」一聲,那兩人立即被迫退數步。

甄通哈哈一笑,煙斗疾點,立即又制住艾天霖兩側肩井穴,然後疾撲向那兩名中年人啦!

辜晶見狀,立即掠到艾天霖的身邊監視著他。

那兩名中年人暴叱一聲,「笑指天南」,「截江斷流」,分從左右疾攻向甄通的胸口及腹部。

「哇操!連這種爛招也使得出來,莫見笑!」

「鏘鏘!」兩聲,那兩支鋼劍立即被砸斷一截,嚇得那二人如見蛇蠍般不住的向後暴退而去!

「哇操!把照子放亮點,瞧瞧真正的武功吧!」

說完,迅以煙斗使出「天機渺渺」,漫天煙斗幻影疾罩向那二人,駭得他們揮劍疾退啦!

任憑他們如何退閃,仍然脫不出幻影圈外,半晌之後,只見他們暴吼一聲,將斷劍一擲,返身疾逃。

「哇操!沒出息!難道天風莊只會這招嗎?」

話聲一落,左掌一揮,煙斗疾揮而下。

「啊…………」「啊……………」兩聲慘叫,那兩人和那兩把斷劍皆乖乖的躺在丈餘外,鮮血汨汨自兩人的嘴角流出。

「哇操!胸口很疼吧?想一想以前被你們修理過的人吧?」言訖,煙斗連點,那兩人立即慘叫出聲。

那聲音充滿憤怒、恐懼及絕望!

「氣海穴」被破,一身功夫全部「越獄逃亡」,他們往後還能混嗎?萬一遇上仇家,該怎麼辦?

難怪他們會百感交集!

甄通將煙斗背上背,走到辜晶的身邊,拉著她的柔荑,含笑道:「晶妹,真虧你攔住這個老包!」

辜晶欣喜的道:「沒什麼!通哥,你可知道他是誰?」

「艾天霖,天風莊的莊主。」

「你可知道天風莊與春風莊的關係?」

「聽說艾天霖是春風莊莊主的徒兒哩!」

「不錯!他仗著春風莊的勢力,目前已是武林炙手可熱的人物,連各大門派也不敢動他哩!」

「哇操!算他命苦,遇上了我!」

「通哥,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哇操!他既然喜歡騷包,我就成全他,我想請他駕車,我實在不想在這個秋老虎的天氣下行軍。」

「嘻嘻!通哥,那是一件轟動武林的大事哩!不過,你可要小心春風莊的高手來找你算帳哩!」

「哇操!韓信用兵,多多益善,來一個,揍一個,來兩個,揍一雙,對了!大莊主,你願意駕車嗎?」

艾天霖冷哼一聲,立即閉上雙眼。

「哇操!不反對就是同意,咱們一言為定啦!」

「胡說,本莊主……………」

「哇操!本莊主?楣莊啦!倒店啦!走吧!」

說完,足尖一挑,將他踢飛向那匹健騎的背上。

哪匹健騎低嘶一聲,竟跑向那兩名中年人。

「砰!」一聲,艾天霖立即摔了狗吃屎,嘴角及鼻孔皆已見血,痛得禁不住悶哼出聲哩!

「哇操!大莊主,你可真『沒郎緣』,竟連這畜牲也不願意馱你,我看你該買束麵線來上吊啦!」

「嘻嘻,買盤豆腐一頭撞死吧!」

「小子,臭娘們,你…………你們給本莊主記住!」

「哇操!事到如今,你還死鴨嘴硬呀!好!咱們就來玩個遊戲吧!」說完,立即掠到那匹健騎旁。

那匹健騎低嘶一聲,揚蹄欲踢!

倏聽站在路側樹上的大鶴暴唳一聲,那匹健騎嚇得倏然收蹄垂頭,全身悚顫著!

「哇操!大鶴,謝啦!」

大鶴長嘯一聲,連連頷首。

他剛走到健騎旁,立即搔首道:「哇操!我從未騎過馬哩!會不會摔下來撿馬屎呀!蚵面豆腐!

辜晶微微一笑,掠到了馬旁,抓繩踏鞍翻身而上,雙退一挾,低喝了一聲,那匹健騎疾馳而去了!

甄通不由瞧得蠢蠢欲動。

抬頭一看,她已馳出老遠,不由叫道:「哇操!這畜牲跑得挺快的,怪不得大家出外都是以馬代步。」

半晌之後,健騎疾馳而回,只見辜晶勒繩挾腿,低喝一聲,那匹健騎倏然一停,她已經飄飄的降落在地。

「哇操!真好玩!我來試試吧!」

那匹健騎方才被大鶴一嚇,乖乖的任由甄通翻上之後,一聽他低喝一聲,立即朝前疾馳而去。

甄通只覺兩耳生風,身似乘風破浪,向前疾衝而去,甚為舒爽,立即低喝連連,驅策健騎朝前馳去。

路上的人車嚇紛紛躲閃!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空中傳來一聲鶴唳,甄通身子一震,立即坐直身子,同時將韁繩一勒!

健騎長嘶一聲,前蹄一放,人立而起。

甄通「哇操」一叫,身子朝後一仰!

所幸他畢竟反應靈敏,倏將雙膝向外一收,緊貼住馬腹,手中之繩更是緊抓不放!

健騎悲嘶一聲,前蹄甫落地,後蹄一踢,屁股一翹,就欲將甄通從馬背上掀落下來。

甄通叫聲:「我的媽呀!」立即貼伏在馬背。

大鶴立即又長唳一聲!

健騎低嘶一聲,立即忍痛止住身子。

甄通拭去額上的汗珠,鬆了一口氣,道:「哇操!不好玩!差點兒就跌得鼻青臉腫,有夠緊張!」


第十二章 左右逢源樂無窮

甄通穩坐在鞍上,一見到辜晶自大鶴背上躍下,艾天霖致攔在鶴背上,他立即尷尬的一笑。

辜晶瞄了遠處的行人一眼,低聲道:「通哥,下回可別緊急煞車,你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險!」

「哇操!糗死了!還好它被大鶴嚇乖了!」

「通哥,你已馳出五十餘里,早點回去,免得姐姐掛念!」

「哇操!我跑這麼遠啦?真好玩哩!晶妹從現在起,你可要多費點神注意春風莊的動靜!」

「我知道!我會隨時與丐幫的人保持連絡的!」

說完,掠上鶴背破空而去。

甄通瞄了那些行人一眼,掉轉馬頭,迅即馳去。

天風莊的每匹健馬皆是百中挑一的上駟,因此,五十餘里路在半個時辰之後,便已經跑完了。

這回,他有經驗了,尚未到達天風莊的大門,他已經緩下衝速,到了大門之前,煞車、下馬一氣呵成!

他滿意的拍拍馬首,道:「寶貝,謝啦!」

回頭一瞧,辜芳正掛著微笑自廳中掠出,心中一喜,疾掠過去,一摟住她立即飛轉起來!

辜芳喜孜孜的將頭靠在心上人的肩旁,喃喃低呼「通哥」不已,那張嬌靨漾著歡欣的光輝。

被辜晶拋在院中的艾天霖,目睹他們二人的歡欣、親蜜情景,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禁不住冷哼一聲。

甄通聞聲停下身,瞄了他一眼,揶揄道:「哇操!大莊主,你在吃味啦!哇操!你未免太失風度啦!

「哇操!大莊主,若非我的面子大,你豈有機會上天飛翔,雖然是姿勢不雅觀(穴道受制)也聊勝於無,對不對?」

艾天霖心中暗罵,立即閉上雙目。

「哇操!你想眼不見為淨呀!門都沒有!」

說完,放開辜芳,朝他行去。

艾天霖神色一變,立即睜目問道:「你想幹什麼?」

甄通含笑道:「哇操!你猜猜看!」

「你…………你是正人君子,你不會以小人的手段對付在下吧?」

「哇操!感動!感動!我真是感動得不得了!面對這麼瞭解我的人,我能不暢懷大笑嗎?」

說完,果真哈哈大笑起來!

艾天霖猜不透甄通葫蘆裡裝什麼藥,立即一怔!

甄通笑了半晌,佯訝道:「哇操!怎麼只有我一個人在笑呢?太單調了吧?哇操!大家一起來吧!」

說完,曲指一彈,射中了他的笑穴。

艾天霖雙頰一扭,立即痛苦的大笑起來。

「哈哈!這才夠味道!芳妹,來!」

說完,摟著辜芳,頭一低就欲親她。

「通哥,師父出來了哩!」

甄通偏頭一瞧,果然看見愛珠笑嘻嘻自廳中行出,另有十餘名大漢抬著七個大木箱隨後走出。

他立即鬆手,右腳一抬將艾天霖踼翻出去。

止身之後,他的「苦笑」也戛然而止。

愛珠佯作心疼的「哎喲!」一叫,立即掠到艾天霖的身邊,嗲呼道:「霖哥,是誰把你整成這個樣子呢?」

說完,在他的左踝及右膝傷處不住的揉捏著。

一陣陣椎心劇疼,使艾天霖恨恨的道:「賤人,別假惺惺!」

「哎呀!霖哥,你怎麼如此說呢?你瞧你那位寶貝夫人一見你不在,居然想卷寶潛逃,是人家把她攔下來的哩!」

艾天霖聞言,心知自己的藏寶已被她搜出,神色一陣怨恨,立即沉聲道:「你把娟妹怎麼啦?」

「格格!一刀兩斷,身首分家,似那種賤人,留之何用!」

艾天霖胸口一疼,立即噴出一口鮮血。

愛珠「哎喲」一叫,立即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跡,一粒土黃色藥丸立即溜入艾天霖的口中了!

「你…………那是什麼藥?」

「格格!是惡郎中荊立安的『蝕心丸』。」

「什麼?你……………你好狠呀…………哎…………哎……………」

話未說完,全身肌肉直顫,冷汗狂冒,慘叫連連,若非穴道受制,可能已經到處翻滾了!

那十餘名大漢曾經領教過那種滋味,因此,齊皆神色大變,默默的低下頭,身子卻輕輕顫抖著。

甄通見狀,曲指連彈,解開艾天霖的穴道。

只見艾天霖慘叫一聲,身子一屈,雙掌摀住心口,不住的翻滾,那淒厲叫聲越來越高吭啦!

愛珠卻好似在欣賞一場精彩「秀」般,含笑不語。

一直到艾天霖的叫聲轉趨低弱一後,她才將一粒白色藥丸塞入他的口中,同時,疾速點向他的氣海穴。

甄通暗凜道:「哇操!下毒又廢武,有夠狠!」

立見艾天霖神色灰敗的劇喘著。

愛珠朝兩名大漢沉聲道:「替他療傷!」

「哇操!大姐,你可真是菩薩心腸哩!」

「格格!誰叫他是我的老相好呢?小兄弟,我方才受了一點內傷,你就替我掠掠陣吧!」

「哇操!沒問題!這些木箱要不要裝上車呀?」

「此事他們會辦理,可別讓他們搞鬼!」

「哇操!安啦!」


一個時辰之後,愛珠含笑站起身子,她一見艾天霖靠坐在一個木箱旁,狠狠的盯著自己,立即格格一笑。

甄通立即叫道:「哇操!俗語說:『皇帝不差餓兵』,大姐,午時已過,咱們總該祭祭五臟廟吧?」

「格格!這要問主人呀!霖哥,你說呢?」

「哼!我能做什麼主呢?」

「格格!霖哥,你別客氣嘛!我想把這些寶貝拍賣掉,免得礙手礙腳的,你可要幫我的忙呀!

「還有莊中這百餘具屍體總該入土為安吧?官方的人總也要應付吧?你忍心不幫忙嗎?」

艾天霖被她損得又氣又恨,可是螻蟻尚且惜命,何況是人,為了保命,他只好隱忍下來了。

「哼!你真的放心讓我處理這些事嗎?」

「格格!霖哥,我的人都交給你了,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艾天霖聞言,氣得幾乎又吐血,胸部卻一陣急喘。

甄通心中大樂,暗道:「哇操!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呀!」

半晌之後,只見艾天霖朝那些大漢細語一陣子,立即有十二名大漢匆匆的朝右側行去,不久,立即跨騎疾出!

只聽艾天霖沉聲道:「愛珠,你不怕我派他們去通知春風莊嗎?」

「格格!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我方才正要提醒你哩!」

「哼!姓艾的認栽了,不過,在明日黃昏之前,必有人來主持公道,屈時,我倒要看你們如何應付?」

「格格!歡迎之至!我方才提的事情呢?」

「你放心!酒菜在半個時辰之內,馬上送達,等你用完膳,不但這些屍體已經不見,院中之景觀亦會恢復如昔。

「至於這批珠寶在日落之前,自然會有人來高價收買,你就等著領取京華銀樓的銀票吧!」

說完,恨恨的閉上雙眼。

「格格!霖哥,你可真考慮周到哩!咱們入亭去休息吧!」

說完,朝甄通一使眼色,竟自走向涼亭。

甄通微微一笑,朝二位大漢道:「麻煩二位入廳搬兩張椅子來吧!我得要看管這批寶物哩!」

那兩位大漢默默的低下頭,朝廳中掠去。

剩下那三名大漢跟隨艾天霖走向涼亭。

半晌之後,那兩名大漢各抬一張太師椅走到甄通的面前,兩人剛放下太師椅就欲掠回涼亭。

倏見辜芳右掌曲指連彈,「砰!」「砰!」兩聲過後,那兩名大漢立即被制摔倒在地啦!

「哇操!芳妹,他們怎麼啦?」

「我瞧他們神色閃爍,步履欠勻,分明在搞鬼!」

說完,取出古簫朝右側椅墊一觸!

那支古簫原本翠綠,所觸之處赫然變黑,不但令甄通神色大變,暴喝一聲:「王八蛋!」就欲出掌。

「通哥,別浪費力氣!」

說完,十簫朝一名大漢的腰帶一挑,將他擲向椅上。

「砰!」一聲,他的背部沾到椅背,立即慘叫出聲。

聲音方響,全身一黑,倏然氣絕!

甄通不由神色大駭!

另外那名大漢立即出聲求饒!

辜芳不為所動的以簫挑起他,擲向另外一張太師椅,果然不錯,在一聲慘叫之後,那人立即氣絕。

甄通越想越怕,同時也越想越氣,只聽他暴吼一聲:「哇操!」立即掠到艾天霖的身前哩!

艾天霖神色一變,就欲躲閃。

那三名大漢一見甄通的憤怒神情,雖知他欲對主子不利,為了自保,嚇得疾閃出亭外去啦!

甄通雙目一瞪,右掌一伸捏住艾天霖的左耳用力一撕,一聲慘叫過後,艾天霖的左耳硬生生的被撕下。

鮮血立即簌簌直滴。

甄通將那左耳擲在石桌上,恨恨的道:「哇操!這只是一個教訓,你若敢再搞鬼,敲破你的頭!」

說完,恨恨的走回廳前。

愛珠乍見甄通的盛怒神情,亦嚇得不敢吭聲,雙目連轉,不知不在打什麼鬼點子。

辜芳一見甄通掠回身前,立即輕聲道:「通哥,別氣了!為這些畜牲氣壞身子,太划不來了!」

「哇操!這些王八蛋實在太可惡了!若依我的脾氣,早就送他們回老家了,何必留在世上糟蹋糧食。」

「通哥,師父另有打算,咱們就小心些啦!」

「哇操!芳妹,真虧你細心注意,否則,我就慘了!」

「通哥,是他們作賊心虛,才讓我瞧二異樣的,咱們到涼蔭處去休息一下吧!」說完,牽著他行向一株樹蔭下。

甄通一見樹幹沾有數處血跡,立即搖頭道:「哇操!還好我略諳陣法,否則,可能是咱們躺在地下哩!」

「那也不見得!因為,在必要時,我可以用簫音呀!」

「哇操!那豈非把我也整慘了!」

「嘻嘻!不會啦!只要你凝神沉氣,就沒事啦!」

「哇操!那有如此簡單的!你那簫音會令人想入非非啦!」

「真的嗎?」

「哇操!當然是真的啦!」

「那該怎麼辦?」

甄通苦笑道:「哇操!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溜!」

「這……………不行啦!我一定在很危急的情況下才會使用簫音,你要幫我拒敵呀!對了,你可以封住聽覺呀!」

「哇操!怎麼封?」

辜芳微微一笑,輕輕的在他左頸下方一按,故意格格一笑!甄通果然「有聽沒有見」,不由大喜。

辜芳輕輕的解開他的穴道,笑道:「通哥,欲制此穴必須下手要輕,否則會傷了神經哩!」

「哇操!我懂了!」

說完,又輕輕的在該處一按!

辜芳立即又格格一笑!

甄通一見效果甚佳,拍開穴道之後,樂得立即摟住她,又親又嗅,連道:「好芳妹!香芳妹!」不已!

「嘻嘻!別這樣嘛!羞死了!有人來啦!」

甄通將頭一抬,立即發現莊中一名大漢率領三名小二自大門行入,立即笑道:「哇操!可以解決民生問題了!」

就在這時,突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及轔轔車聲,兩人抬頭瞧了片刻,立見一名大漢率領六部高篷馬車來到大門前。

只見三十餘名大漢匆匆的躍出車篷,在那名大漢指揮下迅速的將前後院及房中的男女屍體搬上馬車。

「哇操!小兄弟,別看這些血淋淋的屍體啦,用膳吧!」

「哇操!有理!免得倒胃口!」

進入大廳,立即看見一張圓桌上擺了十二道佳餚及一壺酒、碗、筷、湯匙等皆已擺妥啦!

艾天霖頗為識相,拿起筷子及湯匙在每道菜上各吃了一口,證明未下毒,然後,默默的坐在椅上。

辜芳正欲再以簫測試,卻聽愛珠格格一笑,道:「芳兒,霖哥已經表演過了,算啦!」

辜芳脆應一聲,立即含笑坐在甄通的身邊。

四人默默取食。

盞茶時間過後,只聽愛珠脆聲道:「芳兒,斟酒!」

辜芳脆應一聲,先替愛珠、甄通及自己斟了一杯酒之後,將氣壺置於艾天霖的身前,逕自入座。

艾天霖暗罵一聲:「臭婊子!」立即冷哼一聲。

「哇操!大莊主,你本該為階下囚,能讓你坐在此地吃飯,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你還哼什麼哼?難道是罹患『嗄龜症』?」

艾天霖身子一震,卻又忍了下來。

「格格!小兄弟,他不喝,咱們可以多喝一些呀!乾杯!」

壺中所盛之酒乃是陳年花彫,入喉甚為甘甜,因此,三人在盞茶時間之後,立即喝得點滴不剩!

「格格!好氣呀!好酒!可惜,太少了!」

「哇操!大莊主,你太吝嗇了吧!」

艾天霖冷哼一聲,雙臂一動,倏將桌面一掀,立即往側一翻,落地之後,疾滾向廳門哩!

「嘩啦啦…………」聲中,甄通三人慌忙向後退避。

「唰…………」聲中,十餘枚短匕疾射入廳。

艾天霖已趁機爬出廳外。

甄通喝聲:「哇操!」雙掌一圈、一推,震開那些兵刃之後,身子一縱疾朝廳外暴射而去。

那十五名大漢吆喝一聲,各持兵刃疾攻而上。

甄通取出煙斗猛揮,左掌猛劈,大開殺戒,迎面那三名大漢立即帶著慘叫,蹌踉連退不已!

甄通一見艾天霖正拚命衝向那群原本在整理院中花木,此時卻大驚逃去的人群,他立即暴吼一聲:「站住!」

艾天霖卻沒命的向前跑!

可惜,他功力已失,甄通又身形似電,剎那間即被捉住。

甄通叱聲:「王八蛋!」制住他的麻穴之後,將他朝廳中一擲,身形似電,追殺那十三名大漢。

每當煙斗一揮,必有慘叫聲及血光迸現,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已經有十一人回去「報到」了。

另外二人可真能躲,居然令甄通遍搜不著!

他恨恨的步入大廳之後,卻見辜芳及愛珠皆滿頭大汗的盤坐在地上調息,心中不由大駭!

他匆匆的倒出兩粒「天機丸」各塞入二女的口中之後,立即盤坐辜芳的身後,右掌緊貼住她的「命門穴」。

真氣一吐,立即助她行功。

他只覺她的真氣遲滯難行,心知災情慘重,立即再送兩粒「天機丸」進入她的口中,然後疾運真氣攻入她的體中。

一直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只見辜芳腹中一陣雷鳴,接著是一陣「劈裡巴拉」暴響,他不由一怔!

功力倏地一頓!

辜芳疾躍而起,匆匆朝四週一瞧,立即掠到牆角,裙一掀,身子一蹲,立即傳出一陣「劈裡巴拉」暴響。

廳中立即傳出一陣腥臭!

甄通不由一怔!

倏聽辜芳叫道:「通哥,快救師父!」

甄通一見愛珠不但全身搖晃不定,那張嬌靨也呈一片烏黑,大駭之下,立即掠到她的身邊。

匆匆將兩粒「天機丸」塞入她的口中,他立即盤坐在她的身後,右掌按在她的「命門穴」立即將真氣攻去。

辜芳洩盡體內之毒後,顧不得淨身換衫,立即走到艾天霖的身邊叱道:「解藥在何處呀?」

艾天霖陡然長聲厲笑!

辜芳恨恨的抓住他的右耳,用力一撕,叱道:「解藥在何處?」

艾天霖忍住劇疼,叫道:「賤人!『萬蛇散』及『殭屍末』並食之下,並天之下,那有解藥?」

「哼!姑奶奶不是活過來了!」

痛恨之中,雙掌在他的身上連拍!

艾天霖只覺全身肌肉收縮,血中似有萬蟻在噬食,慘叫一聲之後,立即就欲嚼舌自盡哩!

辜芳冷哼一聲,卸下他的顎骨,冷冰冰的道:「惡賊,家師若喪命,我非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說完,掠到愛珠身旁,仔細守護著。

艾天霖卻在一旁「呃…………」連叫,接受酷刑!

一直過了一個多時辰之後,突見愛珠的身子一震,「波!」一聲脆響,她的左眼珠迸射向鐵壁上。

「波!」一聲,立即破碎四濺!

一蓬烏血立即自她那空炯的眼眶中射出。

辜芳瞧得魂飛魄散,急忙閉上雙眼。

愛珠也真狠,硬生生的忍住心中之悲痛,繼續運功逼毒,一直將烏血逼盡之後,才開始調息!

甄通累得滿頭大汗,吞下三粒「天機丸」立即開始調息。

辜芳一見愛珠那張嬌靨不但左眼眶「開天窗」,雙頰更是佈滿大大小小的黑點,她不由大駭!

突聽大門口傳來一陣馬蹄聲,她抬頭一瞧,立即看見六名胖瘦不一,卻一身錦服的中年商賈惶恐的走了進來。

她心中一怔,立即悟出這六人必是來買那六箱寶物的,於是,她抓起已經疼暈的艾天霖走了出去。

那六人乍見院中的屍體,原本已經心驚膽顫,再看見艾天霖雙耳全失,滿臉污血,更是大駭!

六人「奉召」而來,不敢擅退,卻瑟縮在旁,不敢吭聲。

「哼!你們是來買寶物的吧?」

「……………………………」

「說呀!」

倏聽六人中,那位較瘦削者顫聲道:「是………………是的………………………」

「那就看貨吧!」

六人相視半晌,不敢靠近木箱!

倏聽一聲:「哇操!」

甄通已中途收功走到現場。

辜芳關心的道:「通哥,你怎麼起來了!」

「哈哈!我來主持『拍賣大會』呀!」

說完,走到木箱旁,雙手輕易的連扯數下,捆住木箱的那些粗麻繩紛紛斷落在地!

那六人嚇得全身一直顫抖!

「哇操!別怕!別怕!你們是財神爺,在下不敢對你們怎樣的,快過來瞧瞧寶物吧!」

說話之間,他已將六個木箱打開了!

暮色之中,立即一亮!

每箱皆盛有黃金、珠寶、瑪瑙、翡翠………………等珍貴飾品,不由令甄通瞧得雙目一直,心兒狂跳!

辜芳也為之怦然心跳!

那六人乃是武漢地面上有名之富戶,手下經營不少的生意,平素按月孝敬天風莊,這些寶物不乏他們「樂捐」的。

他們為何會樂捐呢?因為艾天霖「好客」,時常假借名目請他們「聚餐」,藉以接攏感情。

他們怎麼好意思空手來呢?當然要備禮而來啦!而且,出手還不能太寒愴,否則艾莊主會不說哩!

此時,他們一見這對俊男美女竟以屍體及艾莊主的慘狀「示威」,他們在駭怕之餘,立即準備「贖命」了。

只見那位瘦削者取出一疊銀票,數出一大疊送在一個木箱此面顫聲道:「公子,你看這個價錢合適嗎?」

甄通拿起銀票,翻閱一翻,立即發現每張皆是一千兩黃金,而且一共有十張,他立即脫口叫道:「哇操!一萬兩…………」

他尚未說完,那人立即又取出兩張遞了過來,他立即一怔!

那人乾脆將剩下的八張銀票全遞了過來,同時顫聲道:「公子,如果不夠的話,小的馬上派人回去拿!」

「哇操!成交啦!拿走!」

那人連聲道謝,立即回頭喚道:「牛俊、牛川,快來抬!」

其餘五人見狀,紛紛掏出一疊兩萬兩黃金的銀票遞給甄通,歡喜的喚人進來抬箱子。

甄通拿著一大疊銀票,禁不住雙手顫抖了。

那些人離去之後,甄通顫聲道:「哇操!我是不是在做夢?」

辜芳輕輕的依偎在他的懷中,柔聲道:「通哥,你不是在做夢,這些銀票全是真的,我們發財了。」

「哇操!不行呀!這是令師的!」

「不!若非你出手相救,家師及我早就毒發身亡了,這些銀票應該全是你的,至少你要留下一半。」

甄通回頭一瞧廳中的愛珠仍在調息,立即低聲問道:「哇操!芳妹,咱們留下一半,好不好?」

「好呀!來!我幫你數!」

二人顫抖著雙手將那疊銀票分成兩份之後,辜芳將一份遞給甄通低聲道:「通哥,快收下!」

「哇操!你替我保管,好嗎?」

「這…………好吧!」

甄通一見她仔細的將那些銀票藏在肚兜小袋中,立即低聲道:「哇操!芳妹,你現在身份不凡哩!」

「嘻嘻!人家是無價之寶哩!」

「哇操!有理!在我的心目之中,那怕是全天下的財富也比不上你的一根烏溜溜,幽香沁人的秀髮!」

說完,摟過她,輕輕的印上她的櫻唇。

辜芳藕臂一圈,緊緊的摟住他的虎背,熱烈的吻著。

四週一片黝黑,夜風飄起一股股的血腥,卻絲毫無礙這對熱情澎湃的青春男女的熱吻哩!

兩人不住的愛撫著!

身子緩緩的蹲倒在地…………

突聽艾天霖呻吟一聲,悠悠的醒來,一醒來,立覺全身氣血收縮,立即又「啊!」的慘叫出聲!

甄通叱聲:「王八蛋!」立即一掌揮去。

「砰!」一聲,艾天霖立即被踢到一具屍體旁邊,只聽他慘叫一聲,立即吐血昏迷不醒。

辜芳站起身,低聲道:「通哥,你可否忍…………」

「哇操!沒關係啦!對了,方才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為何只有你們中毒,我和那個老包卻沒事呢?」

「通哥,據他說咱們是中了『萬蛇散』及『殭屍末』。」

「哇操!好恐怖的字眼,為何只有你們二人中毒呢?」

「這…………我也不知道!」

倏聽一聲:「我知道!」

二人一凜,回頭一瞧愛珠已瞪著那顆明亮的獨目緩緩走了過來,瞧她的神情,不由令人頭皮直發麻!

一人不由暗暗提聚功力!

愛珠走出廳外,獨目朝四週一掃,一發現艾天霖,立即沈聲道:「你們去廚房找些蜜或者糖水來!」

說完,緩緩的抽出寶劍。

甄通二人心中暗凜,立即掠入廳中。

耳邊卻傳來艾天霖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音,二人七鑽八繞走入廚房,翻找片刻終於找到一罐蜜。

一人回到院中,立即發現艾天霖從頭到腳已被寶劍劃成成千上萬道血痕,雙目亦已被剜掉。

「小兄弟,去抓螞蟻,越多越好!」

「哇操!抓螞蟻?天色已晚,到那兒去抓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叫附近的居民去抓!」

「是!是!我馬上去!」

說完,他已疾掠而去,匆匆一打量立即發現右側第三間房內仍有燭光自片縫洩出,他立即掠了過去。

「砰!砰!砰!」三聲大響過後,只聽甄通叫道:「哇操!你們家有沒有螞蟻呀?一隻一兩,快拿出來賣呀!」

「一隻一兩?一兩可以過半個月的生活哩?不可能!」廳中那對中年夫婦嚇得慌忙吹熄燭火,顫抖不已!

甄通見狀,立即走到路中,吼道:「哇操!誰家有螞蟻,快拿出來賣,一隻一兩,越多越好呀!」

那知,他連吼數聲,仍然沒有反應,情急之下,他立即吼道:「哇操!如果沒有螞蟻,我就放火燒屋啦!」

立即有數聲驚呼自各家屋中傳出!

「哇操!你們別以為我做不到!我數到三,你們再不上路,我就放火燒屋啦!一!二!」

「三」字未出,立即有人喊道:「等一下!」

「哇操!你家有螞蟻呀?」

「是…………是的…………一窩大黑蟻…………」

「哇操!有夠贊!快拿出來!」

「等…………等一下!那個窩在後院樹洞,我…………我去挖!」

「哇操!快去吧!要包好喔!」

「是…………是……………」

不到盞茶時間,果見第六家大門內拋出一個大包袱,「叭!」一聲,落地之後,立即有數只大黑蟻自縫中爬出。

甄通心中大喜,抽出一張銀票,「奪!」一聲擲入內院門前,提著那個大包袱迅即奔回莊中。

只見那家住戶房門輕開一縫,不久,一位中年人悄悄的探頭瞧了半晌,立即拿著那張一千兩黃金銀票躲入房中。

一聲「啊!」的驚呼之後,立即傳出一陣低聲交談。

翌日清晨,這家住宅已是人去屋空了!

螞蟻搬家了!人也搬家了!

有了一千兩黃金橫財,為了避免日後的是非,那家六口不搬家才怪,何況,他們的房子已是腐朽不堪了!

那些大黑蟻卻搬到艾天霖的身上,正在「大加菜」。

甄通及辜芳望著被吊在大樹下全身潑滿蜜,任由大黑蟻噬咬,慘叫連連的艾天霖,不由大駭!

太恐怖了!

愛珠卻瞧得格格連笑不已!

艾天霖大逆不道,不但殺害撫育他長大的義父,更姦污義姐,霸佔家產,遭此惡報,實是罪有應得。

盞茶時間之後,艾天霖已經氣絕,週身已有數處血肉被大黑蟻噬光,呈現出恐怖的白骨哩!

甄通正駭得心慌意亂之際,突見愛珠停止厲笑,走到他的面前,問道:「小兄弟,姐姐仍然迷人嗎?」

「哇操!這…………」

「格格!小兄弟,姐姐變成獨眼龍了,你怕了嗎?」

「哇操!沒有!不會!有什麼好怕的!大姐,你別胡思亂想,在我的心目中,你仍然是很迷人的!」

「格格!是嗎?」

「不錯!」

「小兄弟,你肯再陪陪姐姐嗎?」

「哇操!這……………這………………大姐, 你毒傷方愈, 不大妥吧?」

「格格!姐姐很需要哩!進來吧!」

說完,身子一轉,邊寬衣解帶邊走入廳中。

「哇操!芳妹,我……………我該怎麼辦?」

「通哥,順她吧!她此時亟需要安慰!」

「可是,我覺得她好怪喔!」

「你放心,我會注意的,快進去吧!」

「哇操!芳妹,你可要多注意些!」

「我知道,你放心吧!」

甄通一踏入廳中,愛珠已經赤身裸體的瞧著他,他立即取出那疊銀票,道:「大姐,那批寶物已賣出去了!」

「格格!先別提此事,脫衣吧!」

「哇操!好!好!」

脫衣,對以前的甄通而言,是一件令他與奮萬分的事兒,此時,卻是一件既恐怖又緊張的工作。

因此,當他脫光身子之後,那「話居」居然指在「六點半」位置,可見,他的心理壓力有多重了!

愛珠格格一笑,走到他的耳前,身子一蹲,口一張,立即開始「品簫」,連品數拍之後,立即合口起身。

那「話兒」赫然已是殺氣騰騰了!

愛珠格格一笑,摟著甄通,身子一蹲側躺在地,熟練的一翻身之後,立即開始展開發洩了!

她一直以她那迷人的容貌及胴體自傲,誰知,居然會在大意之下遭遇到此種遽變。

方才將艾天霖處以最慘酷的「萬蟻噬心」極刑之後,此時,立即想要澈底的發洩心中的悶氣。

她的技術仍然那麼的熟練迷人!

她的胴體仍然那麼的令人神馳目眩!

她的喘息聲音仍然那麼的扣人心弦!

那陣陣「輕聲呢語」仍然那麼令人心顫!

一聲聲呼喚仍然那麼的令人熱血沸騰!

以致於令甄通逐漸的由恐懼,緊張轉為欲焰高漲:「哇操!還是先把她弄昏了,再說吧!」

因此,在一個多時辰之後,當愛珠逐漸「降速」之後,他立即一翻身展開「地毯式的轟炸!」

陣陣舒爽之下,愛珠狂扭嘶叫著!

附近居民聽得心驚膽顫,以為又有一個女人在遭受酷刑哩!

辜芳在窗外「督戰』,起初也是緊張得全身一直發抖,到了此時,她已經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心情一鬆,全身立即覺得「不對勁」了!

可是,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她不敢「擅離職守」,只好將雙腿緊夾,咬著牙根繼續「督戰」。

甄通挾以「泰山之力」、「北海之勁」繼續「轟炸」半個時辰之後,愛珠的「陣地」終於「潰不成軍」了。

一聲聲「投降」式的呢喃以及一陣陣癲癇式的抽搐之後,她悠悠的昏迷了,嘴角卻含著滿足又醉人的微笑。

甄通見狀,心情一鬆,連續「轟炸」半晌之後,他也自動自發的打開「倉庫」「交貨」了。

他方才助二女運功逼毒,耗損不少的真氣,此時又「加班」,心情一鬆,當然要「交貨」了!

只見他「喔!」了一聲,立即翻身仰躺在地。

辜芳取出紗巾替自己「善後」之後,走進廳中柔聲道:「通哥,鐵板冰冷,到床上去休息吧!」

說完,挾起愛珠及地上之衣物。

甄通微微一笑,爬起身子,拿著衣衫及煙斗隨她進入一間房中,低聲道:「芳妹,真抱歉,我……………」

辜芳將愛珠朝榻上內側一放,替她蓋妥棉被之後,嫣然笑道:「通哥,你今夜最辛苦啦!休息吧!」

說完,立即盤坐在窗旁一張椅上。

甄通感激的輕握她的柔荑,立即上榻。

精神一鬆,立即入眠。

辜芳一聽他的鼾聲勻稱,又仔細的瞧過他的氣色之後,心中一寬,半晌之間立即入定哩!


翌日一早,甄通睜目乍醒,只見榻前多了一張椅子,上面已擺妥清水及盥洗用具,他不由心中一甜。

坐起身子,立即水發現茶几上面擺著一小鍋稀飯及三道菜餚,他立即喚道:「芳妹,你在那裡?」

一聲:「來了!」脆呼之後,辜芳已容光煥發端著一盤豆乾小魚掠入房中,甄通立即掠下榻朝她擁去。

辜芳身子一閃,將盤子放妥,大方的摟住他!

甄通嘴唇一湊,就欲親吻,卻被辜芳「嘻嘻」一笑,道:「通哥,先漱洗過後再親,好不好?」

「哇操!遵命!」

當他漱洗過後,辜芳也添妥兩碗稀飯,只聽她脆聲道:「通哥,今兒個天晴氣朗,頗適合外出哩!」

「哇操!別岔開話題,先讓我親一口!」

「嗯!人家是跟你說正經的哩!」

「哇操!我也是辦正經事呀!」

說完,摟著她湊唇一親。

辜芳柔順的依偎在心上人的懷中,任由心上人去親,去愛撫,一直到快要窒息,才移開櫻唇!

甄通哈哈一笑,端起稀飯,開始用膳!

「哇操!芳妹,你的手藝不錯哩!簡直比皇帝身邊的御廚還要高明哩,咱們以後乾脆開一家館子,好嗎?」

「不要!人家只樂意做菜給你吃,別人休想!」

「哇操!那豈不是要引起公憤了,萬一他們『走上街頭』『抗議遊行』,我可就吃不消哩!」

辜芳不由嘻嘻笑個不停!

突聽榻上傳來一聲輕響,甄通一瞧,立即發現愛珠已經醒轉,立即走到榻前,道:「大姐,你醒啦?」

愛珠只覺全身軟綿綿的,立即苦笑道:「小兄弟,你真的不怕姐姐這付模樣,還要繼續幫助我嗎?」

「哇操!當然是真的啦!大姐,用點膳吧!」

「我不餓!芳兒,把我的藥瓶拿給我吧!」

辜芳脆應一聲,立即自愛珠的袋內取出一瓶藥遞了過去,愛珠服下三粒藥丸,立即開始調息。

甄通二人默默用完膳,辜芳搶著收拾餐具,甄通不敢欣賞愛珠的胴體,立即走向了大廳啦!

那知,他剛走出廳口,立即發現兩名大漢惶恐的站在院中,他立即問道:「哇操!你們不是逃走了,又回來做什麼?」

右側那人聞毊之後,立即惶恐的躬身拱手道:「少俠,小的二人不該糊里糊塗的跟著別人逃,特地回來請罪!」

「哇操!請罪?你們良心發現啦?」

另外那人立即恭聲道:「少俠,小的二人一時糊塗,不該為了搶奪解藥,居然又再食物中下毒,請…………」

「哇操!你不提,我還忘了此事,你們的手法及藥物挺高明的,居然不露痕跡,究竟是怎麼回事?」

「少俠,昨天午後小的諸人離莊之後,經過一番商議,決定使用常七祖傳的兩種藥物,來奪取蝕心丸的解藥……………」

「哇操!那兩種藥是不是名叫『萬蛇散』及『殭屍末』?」

「是的!這兩種藥如果分散使用,只是一重慢性毒藥,而且毒力甚微,可是,若混在一起,立即變成一種劇毒。

「在訂過酒菜之後,常七立即將『萬蛇散』加於菜餚之中,另將『殭屍末』摻於酒中,因此,才會發生……………」

「哇操!高明!真高明!」

「少俠,請海諒!」

「哇操!海量?我以後再也不敢亂喝酒了!」

「少俠,小的懇求你美言幾句,求姑娘賜解藥!」

「哇操!天底下有這麼便宜又爽快的事情嗎?大姐已被廢去一隻左眼,你們用肚臍想一想吧!」

「這…………這……………」

二人相視一眼,「咚!」「咚!」兩聲,居然跪地求饒了!

「哇操!你們起來吧!」

「少俠如果不幫亡,小的二人只有死路一條,不如跪死在此地吧!」說完,「咚!……」叩頭不已!

「哇操!你們真的不起來嗎?」

「是的!除非少俠答應,否則小的寧死不起!」

「哇操!你們有沒有看見你們莊主的屍體?」

二人身子一顫,立即無語!

「哈哈!你們如果再不起來!我只要去拿些蜜,那些大黑蟻又馬上可以『大加菜』一頓,如何?」

那二人嚇得立即起身暴退而出。

甄通立即哈哈大笑不已!

那二人進退不得,立即木立當場!

突聽一陣「格格」浪笑聲音自房內傳來,那二人身子一顫,立即又跪伏在地,叩頭哀求不已!

甄通一見愛珠和辜芳走了出來,立即笑道:「大姐,這兩個逃犯自動歸案,想請你恩賜解藥哩!」

「哼!你們叫什麼名字?」

「小的名叫鄭進旺,求姑娘饒命!」

「小的名叫胡再福,求姑娘給小的改過機會!」

「格格!饒命?改過?我的左眼呢?」

二人立即再叩頭求饒!

這回,他們是用心在叩頭,因此,不但叩個「咚…………」響個不停,而且,他們的額上立即涔涔流血不已!

好半晌之後,愛珠一見他們已是血流滿面,才冷冰冰的道:「你們二人真得肯替我效命嗎?」

「是的!」

「是的!」

「好!這粒解藥可以維持一個月,只要你們通過半年的考驗,我就替你們澈底解去蝕心丸之毒!」

說完,倒出兩粒藥丸彈了過去!

二人恭敬的又叩了三個響頭,方始收下解藥。

「哼!你們先去備車,半個時辰之後出發!起來吧!」

二人道過謝,立即起身奔向車棚。

「哇操!大姐,你怎麼不多休息一下呢?」

「不行!春風莊的高手已經接獲消息,此處說不定另有機關埋伏,咱們豈可在此挨打!」

「大姐真是高明!」

「小兄弟,你太客氣啦!今後可要多借重你啦?」

「不敢當!大姐,這些跟票請你收下吧!」

說完,將那疊銀票遞了過去。

愛珠乍見那五萬九千兩黃金,獨目一亮,脆聲道:「小兄弟,你可真有辦法,居然賣出這麼高的價格!」

「哇操!是那六個老包自動付錢的!他們一看見那些屍體,早就嚇得魂不守舍了哩!

「哇操!大姐,你若看見那些老包花了這麼多的冤枉錢,還一再的向我道謝,你一定會笑破肚皮的!」

「格格!有錢人總是怕死的!」

一頓,又道:「小兄弟,芳兒,我再重申一次諾言,只要你們助我控制春風莊,我一定替你們辦一個有史以來,最風光的婚禮,我要讓整個的武林人物對你們又尊敬又羨慕!」

「哇操!大姐,何必這樣呢?你有這麼多的黃金,又有一身武功,隨便找個地方,也可以過逍遙的日子啦!」

「不行!我自幼即被人奚視,一直被男人當作玩物般戲弄發洩,我一定要讓普天之下的男人向我稱臣!

「春風莊氣候已成,只要我制伏艾老鬼,春風莊就落人我的掌握,我何愁無法稱霸武林呢?」

說完,仰天格格連笑!


第十三章 酒樓耍寶除梟雄

「何處秋風至,蕭蕭送座群,朝來入庭樹,孤客最先聞。」

震動武林,驚動萬教的春風莊「分公司」天風莊涼亭中俏立一位隆胸、蛇腰、環臀,頭戴圓帽,幕沿垂以紅紗,一身紅衫的尤物,她正是集妖冶、豪放、雌心萬丈,妄想稱霸江湖於一身的西湖名妓愛珠。

此時,由她形影孤單在亭中漫吟這種淒涼,落寞的詩句,可見在她的內心深處已有「美人遲暮」之歎了!

甄通「現買現賣」將昨天辜晶教他的「御馬」技巧轉授給辜芳,兩人正在院中來回的策騎。

鄭進旺及胡再福卻在仔細檢視那部四騎豪華馬車,準備載送愛珠去春風莊。

以辜芳的聰明才智,加上甄通的熱心指導,在盞茶時間過後,她已是馬上馬下縱躍自如了。

甄通「教學相長」,自己也悟了不少的技巧,至少他已將那有欠雅觀的「翻身下馬」改良成飄身下馬了。

兩人興致勃勃的來回策騎,突聽半空中傳來一聲清朗悠揚的鶴唳,仰首一瞧,立即神色一喜!

大鶴似螺紋般盤繞而下,迅即降落在院中,勁流激盪之中,令那七匹健騎驚嘶顫抖著啦!

辜晶仍是那身又瘦又黑打扮,只見他躍下鶴背拱手傳音道:「通哥,大事不妙了!」

甄通心知她必是忌諱愛珠,立即傳音道:「哇操!瞧你緊張兮兮的,是不是發生世界大戰啦?」

「不是啦!人家急死了,你還在說風涼話!」

「哇操!天涼好個秋,有話直說吧!」

「通哥,你是不是認識華山派那位才女?」

「哇操!是那位才女?」

「艾采靈呀!」

甄通內心一疼,神色一變!

辜晶見狀,心知傳聞不假,立即又傳音問道:「通哥,小妹再教你一個問題,你認識春風莊大小姐艾天嬌吧?」

「哇操!曾在九江江邊見過一面。」

「只是見過一面嗎?」

「哇操!這……………」甄通立即又想起艾天嬌被自己「轟」得一塌糊塗,死去活來的情景。

「通哥,春風莊已高手盡出要找回你這個『姑爺』,華山姥姥為了替艾采靈討回公道,也率人在找你,待會就來報到了!」

甄通「哇操!」一叫,怔住了!

辜晶一見愛珠已自遠處行來,立即傳音道:「通哥,你別急!我去搬爺爺來對付她,再會!」

說完,掠上鶴背,輕喝聲:「起!」

大鶴長唳一聲,立即破空而去。

甄通見她匆匆的離去,心知必有其因,回頭一見愛珠已經走了過來,他立即思維電轉啦!

愛珠瞄了破空遠去的大鶴一眼,問道:「那隻大鶴挺眼熟的,小兄弟,那人是誰?瞧你們神秘兮兮的…………」

「哈哈!那隻大鶴經常在深澗上空飛翔,難怪大姐你會覺得眼熟,至於那人乃是我的朋友,他姓黑。」

「黑!有這個姓嗎?」

「哇操!當然沒有啦!不過,他自稱黑小子,我只好承認他姓黑了,大姐,華山派的人馬上要來此地哩!」

「華山派?莫非他們與天風莊有隙?」

說完,瞄向鄭進旺。

「姑娘,各大車派從不管本莊之事的!」

「那他們為何突然要來此地呢?」

就在此時,甄通突聽遠處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音,他立即沉聲道:「哇操!該來的終於來了!」

愛珠凝神一聽,毫無所覺,又續聽片刻,才發現蹄聲,不由暗駭道:「好精湛的內功,至少勝我兩籌!」

她立即沉聲道:「小兄弟,交給你們啦!」

說完,身子一飄,鑽入車廂盤坐不動。

鄭進旺及胡再福立即凝立在車轅兩側。

甄通立即向辜芳傳音道:「芳妹,華山派諸人乃是衝著我來的,你待會出手,只要略為懲戒一番即可!」

辜芳頷頷首,立即凝立暗調真氣。

一陣「得得……………」及喝叱聲音過後,六匹健騎已經面對莊門而立,只聽一陣清朗的聲音道:「姥姥,就是他!」

一聲蒼勁喝聲:「下馬!」過後,一位銀髮老嫗,及五位天藍勁裝的青年男女整齊的飄身下馬。

那六匹健騎受過訓練,一見主人離去,立即自動走到大門右側悶不吭聲的享受「休息」時間。

那位銀髮老嫗正是年逾八旬,聲望尊隆,武功精湛的華山姥姥,只見她當門而立,沉聲道:「平兒,通報一聲!」

萬太平恭應一聲,踏前一步,拱手道:「華山姥姥率同華山五英拜訪貴莊,請主人賜見!」

聲音清朗,人如玉樹臨風,更顯俊逸出塵!

甄通一聽萬太平方纔那句不客氣的「就是他!」立即暗罵道:「哇操!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子!」

此時一聽他「神氣八百」的大吼大叫,他立即應道:「主人不在,要不要進來,悉聽尊便!」

萬太平神色一變,沉聲道:「甄兄,你為何在此?」

「哇操!路過此地,進來小坐,不行嗎?」

「這……………甄兄,你可知道此莊是何人所有?」

「我不知道呀?」

「甄兄,此莊名叫天風莊,乃是春風莊之外圍,一向作惡多端,你與他們來往,恐會令艾師叔失望!」

「哇操!我聽不懂什愛不愛師叔的!」

華山姥姥冷哼一聲,就欲上前。

萬太平神色一喜,卻惶聲道:「姥姥,您別動怒,他不知師叔的輩份,讓平兒向他解釋吧!

華山姥姥瞪了甄通一眼,悻悻的站立原處。

甄通一見她如此的火爆,心中立即有數!

萬太平朗聲道:「甄兄,難下之師叔正是你在九江所見過的艾采靈。

甄通暗道:「哇操!她的輩份挺高哩!」

他一想起艾采靈,立即想起艾文仲及血海仇人艾武仲,心中一陣絞疼,立即搖頭道:「不認識!」

此言一出,華山姥姥六人立即神色大變!

華山姥姥脫口喝道:「小子,你敢說你不認識靈兒?」

「哇操!不認識就不認識,有什麼敢不敢的?」

「小子,你………………氣死我了!」

萬太平忙道:「姥姥,你別動怒,讓平兒跟他好好的說吧!」

「哇操!有什麼好說的!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如果沒有的話,請讓路,我們還要趕路哩!」

「甄兄,你們要去何處?」

「哇操!你算老幾?夠格盤問別人的行蹤嗎?」

萬太平一向以人品武功自傲,如今當眾被甄通頂撞,神色大變之下,立即喝道:「甄兄,你太沖了吧?」

「哇操!沖?小沖而已啦!我如果把某人在九江江邊的精彩表演說出來,那才是大沖哩!」

萬太平面色一冷,雙目立即寒芒一閃!

「哇操!請讓路吧!」

「甄兄,你實在太狂,太過份了!」

「哇操!江山易移,本性難改,我雖然狂,不過,我知道感恩圖報,絕對不會對恩人無禮!」

萬太平面色一臊,立即垂首不語!

另外四名少年相視一眼,立即踏前一步,只聽右側那人喝道:「甄通,你的眼中還有華山派嗎?」

「哇操!少拿大帽子來扣人,我是對事不對人,而且從未批評過華山派,請閣下用肚臍眼想一想!」

那位少年氣得怒吼一聲,身子一掠,右掌五指齊張,逕朝十餘丈外的甄通撲了過來。

「哇操!萬老前輩,這是貴派的人先動手的,待會兒若有什麼失禮之處,尚請你能夠海諒,芳妹!」

辜芳早已畜勢以待,聞言之後,凝立不動,右掌一抬,曲指一彈,一縷指風疾射向對方的掌心。

那位少年識貨,立即叫掌擰腰,飄退到丈餘外。

另外三位少年見狀,齊聲喝句:「放肆!」立即疾掠而出。

辜芳冷哼一聲,身形一晃,右掌一抬,疾抓向先前那位少年的右肩,逼得他足尖連點,雙掌連揮。

別外三位少年探肩取劍,疾刺而至。

辜芳冷哼一聲,左掌一掃,「呼」的一股勁風,立即把那三把寶劍盪開少許,右掌仍疾扣對方之肩胛。

那位少年被逼無奈,右掌一抬疾切而去。

辜芳叱聲:「自討苦吃!」右腕一翻,改抓為劈,朝對方的右掌疾劈而下,立即傳出一聲:「啪!」的脆響!

那位少年只覺右掌好似切到鋼板,一陣劇疼之下,情不自禁悶哼出聲,身子向後暴退哩!

另外三人慌忙寶劍疾吐圈住辜芳。

辜芳身似游魚,雙掌連閃,忽指忽掌,倏切倏點,立即將那三人迫得向走馬燈般亂轉了!

另外那名少年見狀,暴叱一聲,抽劍疾撲而來。

辜芳冷哼一聲,叱道:「無知小子!」探腰取出那把古簫,帶起縷縷扣人心弦的簫音疾攻而上。

盞茶時間過後,那四人已是捉襟見肘,礙手礙腳了。

突聽萬太平長嘯一聲,寶劍一抖,劍尖幻出朵朵梅花,一下子便射出十來丈罩向了辜芳。

好功夫!不愧有「華山才子」之譽!

甄通冷哼一聲,叱道:「哇操!閣下太不上路了吧?」

話未訖,人已疾迎而上!

倏聽辜芳脆聲道:「通哥,交給我吧!」

甄通哈哈一笑,原式倒射而回。

萬太平擰腰翻身,掠回華山姥姥的身前,恭聲道:「姥姥,你老人家聽見了吧!這人太『濫愛』了!」

華山姥姥右手一抬,制止他繼續往下言,腦海中疾速的思忖甄通方纔所使那式頗為眼熟的輕功身法。

原來艾采靈三人自從與萬太平在九江江邊遍尋甄通不著之後,便隨萬太平回華山了。

萬太平為了追求艾采靈,將自己出糗及被甄通解救之事隻字不提,只是渲染春風莊如何囂張為惡之事。

艾采靈卻在當夜私下將自己取得那件唐猊甲以及誤中媚春被甄通解救之事仔細的說了出來。

華山姥姥在驚喜之餘,便詢及甄通的身世。

艾采靈不知莫忘歸之事,故僅將甄通之身世及遭遇說了出來,聽得華山姥姥暗讚不已哩!

不過,她也替甄通在恩仇之間,如何取捨暗暗擔憂不已!

翌日艾采靈父女及石碧卡立即又下華山去尋訪甄通的下落,華山姥姥立即請掌門人派華山五英暗中協助!

那知一周之後,萬太平五人先後返回華山向華山姥姥報告春風莊高手盡出尋找甄通之事。

脾氣暴躁的華山姥姥立即再履江湖了。

昨夜,他們適抵武漢,由於旅途勞累,心情又欠佳,故一直在客棧中休息,那知今晨用膳之際,卻聽見天風莊大屠殺之事。

因此,他們才來察看一番。

且說辜芳一見天色已經不早,不願再糾纏下去,因此,嬌叱一聲:「小心!」功力突發,身似閃電般一陣掠閃!

「砰……………」四聲,四把寶劍墜落在地上。

四聲悶哼之中,那四位少年以手捂腕,駭容暴退!

辜芳瞧也不瞧他們一眼,逕自掠回甄通的身邊。

倏聽華山姥姥喝道:「好一式『鬼王攫魂』,姑娘是『惡郎中』荊立安的何人?」說完,右足一抬,疾飄而來。

辜芳卻朝甄通嫣然一笑,道:「通哥,你告訴她吧!」

甄通微微一笑,踏前一步拱手道:「老前輩,惡郎中已經去當惡鬼,晚輩看他這幾招功夫不錯,便轉授給拙荊了!」

華山姥姥聞言,倏然停在甄通身前丈餘之處,沉聲問道:「拙荊,娃兒,你們已經成親了嗎?」

「不錯!天地為證,日月為媒。」

「娃兒,你對得起靈丫頭嗎?」

甄通右頰肌肉一陣抽搐,沉聲道:「老前輩,晚輩不敢高攀,萬少俠人品武功皆超群,何妨…………」

「住口!娃兒,你可知道靈丫頭為了找你,奔波天涯,吃了多少的苦,瘦了多少斤的肉嗎?」

甄通神色乍黯,旋又沉聲道:「老前輩,請你再瞧瞧萬少俠的人品,假以時日,必是貴派掌門人,乃是…………」

「住口!別說他們輩份不合,你也知道靈丫頭的情況,怎麼可以如此胡言亂語呢?你太叫我失望了!」

甄通聞言,恩仇糾纏,痛苦的仰天厲嘯!

那嘯聲勢若排山倒海,令人心悸!

那些健騎駭得驚嘶不已!

萬太平又羞又駭,立即垂頭凝神運功!

他方才一聽甄通再三撮合自己與艾師叔之好事,立即想起自己身沐他的解救大恩,卻百般挑撥,豈能不羞?

此時一聽他那充沛的功力,豈能不驚?

甄通長嘯一聲,悶氣稍洩,立即沉聲道:「老前輩,此事可否留待他日再議,晚輩尚急於趕路。」

「不行,你今天非做個交代不可!」

說完,將手中龍頭枴杖重重的在地上一敲!

「砰!」一聲脆響,四塊堅硬的青石地磚,立即即龜裂。

「老前輩,你既然執意如此,請劃下道吧!」

說完,自背後取出那支煙斗。

華山姥姥冷哼一聲,雙唇一閉,全身衣袍無風自動,滿頭銀髮好似「龐克少年」般根根監起。

甄通心知她已開始在運聚全身功力,因此,立即頒發全身「總動員」,下令散居在各處經脈的真氣「備戰」。

半晌之後,只見華山姥姥緩緩的將那支重逾百斤的純鋼龍頭枴杖舉起,大步的走向甄通啦!

她所行經之處,赫然現出分余深足印,不由令眾人大駭,辜芳緊張的將畢生功力聚於雙掌。

甄通右手斜舉,一式「天機惑人」凝立不動。

倏聽「呼!」的一聲沉響,那支龍頭枴杖挾著駭人力道朝甄通的頭頂疾砸而下,辜芳駭得心跳神悚!

甄通卻從容不迫的將煙斗朝杖身龍頸處一揚,「波!」的一聲,龍頭枴杖及煙斗立即搭在一起。

龍頭枴杖挾著衝勁,立將煙斗壓低寸餘,緊逼向甄通的頭頂,駭得辜芳張嘴欲呼,卻立即以手摀住!

高手較量內功,豈容失神,她若呼叫,甄通不「嗝屁」才怪!

所幸在半晌之後,那支龍頭枴杖已被「保持安全距離」了,辜芳不由暗暗的噓了一口氣,立即卸去雙掌的功力。

華山姥姥全力一擊,眼見已居上風,正想剎勢之際,倏覺一股雄渾的力道透拐而來,立即催功下壓。

那知,枴杖硬是被抬升二寸餘寸停住衝勢。

任憑她再如何使勁,硬是無法逼進半分!

兩人僵立盞茶時間,甄通不願再拖延,立即暗忖道:「哇操!我總該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讓她知難而退!」

心神一分,枴杖立即壓下分余。

甄通陡運功力往上一衝,卻又立即「撤兵」。

華山姥姥只覺右臂一麻,胸口一緊,氣血一陣翻湧,正在暗道不妙之際,倏覺那股真氣消失無遺!

雙目一睜,只見甄通已飄退出五尺遠,拱手道:「承蒙老前輩杖下留情,晚輩感激不盡!」

華山姥姥心知他在替自己保住顏面,心中一陣感激,脫口道:「娃兒,老身臨別之際,贈汝一言,你可願聽?」

「請老前輩賜教!」

「恩仇糾纏難抉擇,得饒人處且饒人!」

說完,轉身離去。

甄通喃喃自語那十四字,沉吟不語。

萬太平走到大門口,立即諂聲道:「姥姥,你是神功蓋世…………」

華山姥姥瞪了他一眼,將杖頸遞到他的面前,冷哼一聲。

萬太平一見杖頸有兩道半寸深的凹痕,身子一顫,立即垂首不語。

那支龍頭枴杖乃是純鋼精鑄而成,尋常寶劍根本無法奈何它,甄通卻能留痕為記,那身功力豈非已達化境?

六人翻身上馬,迅即離去。

辜芳關心的上前問道:「通哥,你有否受傷?」

甄通搖搖頭,道:「沒事,可以出發了吧?」

愛珠脆聲問道:「小兄弟,不要不要上車來休息一下?」

「哇操!愛說笑!應付這種小場面,就要休息,那如果遇上春風莊的大批人馬,就只有倒地裝死啦!」

「格格!出發吧!」

鄭進旺應聲:「是!」立即躍上車轅,皮鞭耍個鞭花,吆喝一聲,四騎立即馱著馬車疾衝而去。

胡再福早就翻身上馬,在前開道。

甄通二人掠上馬背,相視一笑,跟隨在馬車後面並肩馳去。

車行雖疾,卻甚為平穩,兩側居民認出那輛馬車,乃是天風莊莊主之座車,一見換了一位女人,紛紛躲在門後詫異萬分,等到馬車消逝之後,三三兩兩低聲議論不已!

晌午時分,馬車已馳距漢口三里遠處,甄通及辜芳正興致勃勃的御馬之際,突見兩匹健騎擦身而過。

一聲冷哼,立即飄入甄通的耳中,他回頭一瞧,是那位負劍黑衣大漢,立即含笑道:「哇操!好戲馬上要開鑼了!」

「嘻嘻!通哥,你可別搶人家的生意喔!」

「哇操!女孩子怎麼跟男人扯生意呢?太難聽啦!」

「呸!你最會挑字揀眼啦!真受不了你!」

「哇操!芳妹,拜託你別挑逗我,我受不了啦!」

「呸!人家不和你說啦!全是歪點子!」

甄通正欲發笑,突聽背後又傳來一陣疾驟的馬蹄聲音,回頭一瞧又是那兩個老包,嘴角立即浮起一絲冷笑!

蹄聲越來越清晰了,正當那兩位大漢欲擦身而過之際,倏見甄通左手一揚,曲指連彈哩!

兩聲「哎唷!」大叫之後,那兩人立即往後一仰,側摔下馬,「砰!」「砰!」兩聲!立即墜昏在地。

那兩匹健騎驚嘶連連,跑出十餘丈之後,重新轉回那兩人身邊,咬住他們的腰帶疾馳而去!

甄通及辜芳回頭一瞧,只聽甄通叫道:「哇操!這兩匹馬挺上路的,居然還會救人哩!」

馬車內立即傳出愛珠的格格笑聲道:「小兄弟,這正是春風莊令人畏若蛇蠍之處,你們可要小心些!」

「哇操!大姐,你安心的休息吧!」


漢口為一純商業城市,商店林立,道路寬敞,馬車剛在「老漢酒樓」停下,立即有兩名小二諂笑上前招呼。

甄通二人將馬交給那兩名小二,立即與愛珠行入大廳。

鄭進旺二人則護住馬車督促小二加料餵馬。

甄通三人上樓之後,選擇靠街座頭剛坐妥,立即有一位小二含笑趨前道:「三位客官要點什麼?」

「哇操!小二,如果毀損貴店店內這些東西,要賠多少呀?」

小二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一怔!

其他的酒客也好奇的打量甄通三人。

「哇操!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說不定那天長江的大船會撞壞貴寶店,你說是不是呢?」

「這…………可能嗎?」

「哇操!天曉得!把你們這兒的『招牌菜』送來吧!你如果估算不出,那就去問掌櫃的吧!」

「這…………」

「哇操!沒事啦!下去吧!」

「是!是!」

小二的一離去,辜芳不由捂嘴一笑。

「哇操!芳妹,你最好別笑,否則那些人準會神魂顛倒,萬一心臟病一發作,你可就脫不了責任!」

辜芳一見那些酒客們雙目直盯著自己,低罵一聲:「討厭!」立即取出古簫在三杯香茗輕輕的一沾。

一見簫端無異色之後,三人方始品茗。

酒客們立即低聲議論著。

一陣「蹬…………」樓梯響後,一位肥胖老者跟隨那名小二走了過來,只聽他諂聲道:「小老兒劉川,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哇操!我姓錢,名叫名命,劉掌櫃的,你帶來答案啦?」

「這…………錢公子,小老兒不知你為何要問此事?」

「哈哈!我是為你好啦!你最好心中先有個譜,酒菜呢?」

「馬上來!馬上來!三位請稍候!」

說完,滿面納悶的離去。

半晌之後,酒菜送上座頭,小二一離去,辜芳就欲以簫測試,倏聽甄通含笑道:「芳妹,請稍候!」

說完,將三人的餐具一一沾過那碗「清燉鱸魚」之後,笑道:「可以啦!這樣就沒有漏洞了!」

辜芳恍然大悟,低聲道句:「通哥,還是你比較細心!」之後,取出古簫測試每道菜,方始頷頷首。

甄通挾了一塊「宮保雞丁」邊嚼邊道:「大姐,芳妹,以前我在『講古店』服務之時,每天遇上一位混混來揩油。

「他每次一來總是叫壺茶,由於按店規,茶是免費供應,不知把咱們頭家氣成什麼模樣了,我當然不服啦!

「於是,我建議頭家買一些『巴豆粉』,偷偷的在杯內沿沾了一足些,哇操!隔天開始,那位老包就不敢來了!」

愛珠不由格格連笑。

辜芳低聲問道:「喝了巴豆,會怎樣呢?」

「接肚子!大拉特拉,事後,我曾去偷看那位老包,他居然拉得雙目深凹,院中曬了十幾條褲子哩!」

「嘻嘻!胡說,那有人準備那麼多條褲子的?」

「哇操!他家有五個小孩,父母親連同太太,夠了吧!」

「去你的!你一定是胡謅瞎編的!」

「哇操!不信的話,那天我帶你去當面對質!」

「去你的!無聊!」

三人談笑風生,吃到半途之際,突聽街角傳來一陣急驟的蹄聲,甄通立即扯喉問道:「掌櫃的,你估好價了吧!」

劉川紅著臉道:「快好啦!」

他的聲音方落,店門前已停下五匹健騎,除了方才被摔昏在地的那兩名大漢以外,另外三名高手。

那三名高手也真是絕配,除馬一位雙臂過膝的,魁梧中年人以外,居然是一位尼姑及一位和尚。

那尼姑年約三旬上下,相貌妖冶,體態豐腴,手執一枝拂塵,扭腰擺臀,那有出家人的莊嚴模樣。

那位和尚一臉橫肉,滿身癡肉,手提方便鏟,環眼暴睜,一付吃人模樣,那有出家人的慈悲胸懷。

五人一進入大廳,立即遍視酒客,瞧得他們心中一直發毛,紛紛低下頭佯作進食,口中卻暗念:「蚵面豆腐」不已!

倏見甄通探身道:「哈囉!我在此地!」

那兩名大漢立即叫道:「香主,就是他!」

說完,率先登樓而去!

甄通待他們上樓之後,立即叫道:「哇操!你們有沒有帶錢?」

兩名大漢怔了一下,喝聲:「不知死活的小子!」立即撲了過來。

甄通自箸筒中抓起兩支筷子,抖手一擲!

「哎唷!」兩聲怪叫,二人的腰眼呇插著一支筷子,立即撞倒一付空座頭,摔倒在地呼疼不已!

「掌櫃的,摔壞一付座頭啦!還有三個小碟子也壞啦!記好喔!」喝叫之中,他已開始搜取兩位大漢的財物了。

女尼三人自恃身份,不欲登樓,見狀之後,那位雙臂過膝的中年人冷哼一聲,略一作勢直掠向樓上。

辜芳冷哼一聲,右掌一揮,一道掌勁迎面掃去。

那中年人只覺身前一窒,立即被迫下墜。

甄通趁他變招之際,將搜出的一塊碎銀疾彈而去,「啪!」一聲,「二壘安打」立即打中那中年人的「期門穴」。

「轟!」「嘩啦!」聲中兩付座頭立即當場被壓垮,所幸那兩名酒客見機得快,否則非被壓傷不可!

那中年人穴道受制,立即昏倒。

甄通探身道:「哇操!掌櫃的,那兩個老包一共有兩百三十兩,你可要把帳算清楚喔!接著!」

說完,將一個小袋擲出。

只見它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托住一般,冉冉斜飄,「咚!」的一聲輕響之後,四平八穩的落在櫃檯上。

酒客之中立即有人喝道:「好功夫!」

胖和尚瞪了那人一眼,就欲衝過去。

「哇操!花和尚,別搞錯對象了,滾上來!哇操!不行!你太胖了,別說滾不上來,即使滾上來也會把樓梯壓垮!」

胖和尚厲吼一聲,身子一掠,疾速的左右旋轉著,同時朝樓上衝去,轉眼間已衝到欄沿啦!

「哇操!你真的滾起來啦!接著!」

一付座頭立即飛砸過去。

辜芳卻抓起一把筷子,抖手擲去。

胖和尚足尖朝欄沿一點,方便鏟一揮,「轟!」一聲,那付座頭立即被揮碎,碎片立即四濺。

當他正得意的獰笑一聲之際,倏見十餘支筷子已襲向身前大穴,大駭之下,他慌忙翻身下墜!

「撲!」「撲!」兩聲,他立即帶著慘叫墜下。

兩付座頭立即又報銷了!

甄通探頭一瞧他的下身及右肋各插著一支筷子,不由叫道:「哇操!完了!花和尚花不起來了,芳妹,你怎麼丟那裡呢?」

辜芳嬌靨一紅,啐道:「誰叫他要亂躲!」

「哈哈!花和尚,算你衰尾,喂!俏尼姑,上來呀!」

俏女尼一見那兩名身手與自己相差不遠的高手被對方談笑之間廢去,心中一駭,立即轉身逃去。

甄通喝聲:「等一下嘛!」身子一縱,在廳中連翻三個觔斗,落地之後,已笑嘻嘻的攔住俏女尼。

俏女尼媚目寒光一閃,手中拂塵一揮,「呼!」一聲,那柔軟的纖絲竟被她抖得筆直,逕掃向甄通的面門。

甄通身子一閃,叫道:「哇操!你想毀容呀!」

右掌一切,削向她的右腕。

俏女尼冷哼一聲,縮腕抬足,疾踢向甄通的胯間,鞋尖赫然露出寸餘長亮晶晶的刀尖哩!

甄通身子一閃,右掌化切為抓,疾扣向她的右踝。

俏女尼左足尖一旋,右足尖利刃疾旋一圈,掃向甄通的五指,招式既奇又疾,甚具威力哩!

「哇操!你會跳『芭蕾舞』呀?好!繼續跳吧!」

右腕一收,左足疾掃,「啪!」一聲,立即掃中她的左足,疼得她「哎唷!」一叫,立即摔飛出去。

落地之後,她正欲躍起,忽見一縷指風疾射向心口,嚇得她慌忙按住地面,向側翻去了!

甄通曲指連彈,將她逼得一直向馬車滾去。

倏見鄭進旺右手一抖,一枚匕首疾射而出,「啊!」的一聲慘叫過後,俏女尼胸中一匕,含恨歸陰。

甄通豎起右手拇指,道句:「哇操!正點!」立即朝廳內行去。

酒客們嚇得紛紛奪門而出。

甄通點了胖和尚二人「氣海穴」破去那身仗以為惡的功夫之後,立即搜身,準備索取「賠償費」。

「哇操!這個和尚挺有錢的哩!居然身懷鉅款哩,哇操!這隻大猩猩也藏有不少的私房錢哩!」

暗中一數,居然有三千餘兩銀票,他立即走到櫃檯前,含笑道:「哇操!掌櫃的,該賠多少呀?」

劉川聞言,硬著頭皮自櫃檯下鑽出,顫聲道:「少俠!請…………饒命………………不………………不必賠啦……………」

「哇操!那怎麼行呢?快算!」

劉川巴不得這位小煞星早點離去,立即顫聲道:「少俠……………夠了……………這袋銀子………………已經…………………足夠了…………………」

「哇操!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許在背後罵我喔!」

「不會……………我怎麼……………敢呢…………」

甄通取出一錠銀子,道:「哇操!這是酒菜錢,夠不夠?」

「太…………太多…………太多了!」

「哇操!太太太多了?分給我一個,好嗎?」

「不…………不……………」

「哇操!少不啦!又不是在放屁!大姐,芳妹,走啦!」

那知,他剛走出廳門,立即看見六位差爺疾奔而入,只聽為首那人喝道:「大膽兇手,別逃!」

甄通佯朝前後左右望了一下,叫道:「兇手?兇手在那裡?」

「哼!不是你,會是誰?」

「哇操!可能嗎?瞧我這付『菜鳥』模樣,像嗎?」

「可是,據報案人說逞兇的人是一位年輕人…………」

「哇操!差爺,你聽過天風莊嗎?你見過咱們艾莊主的馬車嗎?你見過咱們艾莊主的護衛嗎?」

「這…………這…………你是天風莊的人嗎?」

「哇操!如假包換,鄭進旺,胡再福,準備出發啦!」

鄭進旺應聲:「是!」走到那名差爺身邊低聲道:「童爺,你還是少管這種江湖仇殺事情吧!」

「鄭兄,多謝關照,這些人怎麼辦?」

「關進大牢呀!」

「是!是!」


馬車馳離漢口之後,只聽辜芳低聲笑道:「通哥,你可真會整人,春風莊莊主在接到消息之後,一定會暴跳如雷!」

「哇操!他如果喜歡跳,我一定會讓他跳成『小兒麻痺』,芳妹,我發覺咱們的默契挺佳的哩!」

「嘻嘻!很好玩哩!」

突聽愛珠格格一笑,道:「小兄弟,你上來一下!」

「喀!」一聲馬車後篷倏然一開,愛珠已取下帽子,嫵媚萬分的瞧著他,令他心兒一蕩!

甄通瞄了辜芳一眼,身子一蹬,「唰!」一聲,直接掠上馬車,「喀…………」連響過後,車箱不但重又密閉,紅色絨布已阻住視線。

辜芳心知馬上要發生什麼事了,暗哼一聲,緩下座騎,落得「眼不見,耳不聽」為淨哩!

甄通那匹健騎也乖馴的並騎奔馳。

甄通一見她將絨布放下,車廂倏地一暗,心知道個三八查某又要玩什麼把戲了,立即暗暗搖頭。

果然不錯!一陣悉索聲音過後,一具滑不溜丟的胴體似蛇般纏上他的身子,只聽她吐氣如蘭低聲喚句:「小兄弟!」

纖掌連翻,熟練的替甄通寬衣解帶。

甄通低聲道:「大姐,小心有強敵!」

「格格!那三位香主已除去,另一批高手至少要在黃昏之時始會碰見,閒著也是閒著,何不找快活!」

「哇操!大姐,你的癮挺大的哩!昨夜…………」

「格格!姐姐就喜歡那種飄飄欲仙的滋味嘛!」

一聲異響過後,愛珠已主動攻擊了。

甄通既來之,則安之,雙掌不客氣的在「山上尋寶」,同時低聲道:「大姐,你今天可不許再昏倒喔!」

「格格!那全看你要不要饒姐姐囉!」

「哇操!一個太少,兩個又太多,挺難伺候的哩!」

「格格!小兄弟,你放心,姐姐另有法寶!」

「法寶?什麼法寶?」

「格格!屆時自知,小心啦!」

車身立即晃動起來,過往的行人以為那部馬車即將要翻覆,嚇得打老遠的即閃到一旁哩!

一個時辰之後,馬車已駛至荒郊,愛珠那艘「航空母艦」也快要駛進「基地」,正在忽駛忽頓著。

一聲聲「胡言亂語」隱隱透出車廂。

突見在前開道的胡再福掉轉馬首馳回車廂旁,惶聲道:「姑娘,春風莊二姑娘及其護法正迎面馳來了!」

愛珠正在飄飄欲仙,立即叫道:「停車,芳兒,上!」

一陣馬嘶過後,馬車戛然停住,不過,卻不停的晃動著!

辜芳飄身下馬,只見十餘丈外,停著一部型式相同的馬車,二十五名紅衣少女並列排在馬車兩側,御車少女正掀開車簾。

只見一名相貌妖冶的少女走出車廂。

那位少女一身緊身紅衣勁服,將胴體曲線畢露無遺,她瞄了兀在晃動的車身一眼,立即叱道:「上!」

衣袂飄飛之中,那二十五名少女立即抽劍疾掠而來。

鄭進旺及胡再福相視一眼,突然疾朝辜芳劈出一掌。

辜芳正在籌思如何以寡擊眾,突覺掌風及體,身子向外疾閃,左肩胛去已被掌緣一掃,不由悶哼出聲。

甄通二人慌忙起身著衣。

倏聽辜芳喝道:「通哥,閉!」

說完,簫聲已悠悠揚起。

甄通慌忙閉住聽覺,同時穿衣繫帶。

愛珠雖然正洩得迷迷糊糊,一聞簫聲,慌忙抓起衣衫,緊緊的覆面塞耳,全身緊張的輕顫著。

來人正是專程離莊尋找「絕情郎君仇如海」的艾天媚,她一聽簫聲有異,立即撲向了辜芳。

辜芳足踩「迷蹤步」,迅即閃避艾天媚及五位少女的攻擊,一時尚能自保有餘。

另外二十名少女剛掠到馬車旁,甄通已衝了出來,兩道掌勁一卷,立即將兩名少女震飛出去。

艾天媚尖叫道:「姓仇的,你太狠了吧?佈陣!」

甄通「有聽沒有到」,一見她們往後退去,開始胡奔亂跑,心知她們要佈陣,立即不客氣的痛下殺著。

盞茶時間過後,已經有八名少女被震倒在地,甄通也掠到了辜芳的身邊,助她全力的吹簫。

艾天媚一見連自己在內,只剩下了十九人,立即叱道:「三才、五行!小秋,你們四人攻馬車!」

甄通見她一直大吼大叫的,立即一掌轟了過去。

辜芳一聽對方派出四人要攻馬車,立即停止吹簫,朝馬車一指,叫道:「通哥,她們要攻馬車了!」

甄通雖然聽不見,一見辜芳焦急的神情,回頭一看見四名少女正奔向馬車,他不由大駭不已!

他正欲衝去之際,倏被五名少女聯手劈出一道掌勁擋住,等他穩住身子之時,對方的陣勢已經布成。

情急之下,他立即抽出煙斗一陣胡劈亂攻。

辜芳亦出手助攻!

一時掌力呼呼,好不駭人!

可惜!「三才五行陣」威力甚強,那些掌力立即被陣式迴旋力道化去,相反的,一陣陣劍光疾罩向二人。

甄通一見衝不出去,立即改採守勢,同時喝道:「芳妹,快吹簫。」

辜芳會意的立即掠到他的身邊,全力吹簫。

鄭進旺二人四目連轉,思忖該投靠那一方,此時一見甄通二人已經被困住,鄭進旺立即含笑朝四位少女道:「四位辛苦啦!」

四位少女冷哼一聲,竟朝二人攻去!

本來嘛!誰會瞧得起叛徒呢?

這四名少女乃是春風莊自幼即訓練出來的殺手,不但人人可以獨當一面,布起陣式更是威力絕倫!

鄭進旺二人雖然也是身手了得,而且也全力的拚命,可是,盞茶時間過後,已經分別中劍負傷。

二人垂死拚命,四女一時也奈何不了他。

尤其那縷縷怪異的簫聲,使她們聽得綺思連連,全身嬌慵,攻擊的力道逐漸的減弱。

儘管如此,又過了頓飯的時間之後,鄭進旺二人已經身首異家,含恨赴地府去報到了哩!

四位少女鬆口氣,相視一眼,居然和著簫聲搖頭晃腦,雙目半瞇,回想著和男人在一起的情景!

甄通一見那些少女身子一滯,心中一喜,身子連閃,一口氣制倒了五名少女,同時疾掠向艾天媚!

艾天媚正值編夢年紀,一聽大姐羞澀的敘述挨轟的經過,心中立即渴望能夠早日見到這位「巨人」。

此時,受簫聲惑住心神,一見甄通掠了過來,居然張開雙臂,嗲呼一聲:「仇公子!」立即自動投懷送抱。

甄通一見她那三八的模樣,心中一火,立即制住她的穴道,不客氣的將她朝地上一摔,立即掠向其她的少女。

艾天媚「哎唷!」一叫,神智立即一清,一見到甄通制倒諸女的情景,立即叫道:「小琳,你們快攻呀!」

可惜,那些少女已被簫音所惑,對於她的呼叫,根本「有聽沒有到」,一陣陣摔地聲響過後,已紛紛倒地。

甄通鬆了口氣,叫道:「芳妹,可以啦!」

辜芳放下簫,擦去額上的汗珠,道:「通哥,我好累喔!」

甄通會意的頷頷首!

甄通朝官道兩側一瞧,只見除了十餘人在胡亂揮動身子以外,正有不少人掉頭逃去,他立即解開自己的穴道。

「通哥,這些人怎麼處理?」

「老規矩,廢去功力,交給我來辦。」

說完,身子連閃,紛紛震破每位少女的「氣海穴」。

可是,當他掠到艾天媚身前之時,突聽艾天媚叫道:「住手!姐夫,你怎麼可以對我如此呢?」

甄通怔了一下,叫道:

「哇操!什麼姐夫?『糕仔夫』啦!別『半路認老爸───亂吼亂叫』,成何體統呢?」

「你不認那筆帳?」

「哇操!那筆帳?」

「你在江邊把姐姐搞得…………」

她本想說「死去活來」,畢竟說不出口,嬌靨倏紅,立即住口!

「哇操!那是因為你那個三八姐姐本來要強姦一個俊小子,我一時看不過去,以其道還治其人,你別認什麼姐夫。」

「你…………你好過份!」

「哇操!過『糞』,我還過大便哩!你用肚臍想一想,此時,若是我倒在地上,你會對我怎麼樣?」

「我會以你對付姐姐的方式對付你!」

「哇操!這……………好一個三八查某,你的臉皮簡直比五寸鋼板還厚,我看連火箭炮,也打不穿了!」

「哼!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哇操!你向我挑戰?我看你一定是『阿達』了!」

說完,不屑的冷笑出聲。


第十四章 幼齒仔上門單挑

甄通面對熱情、刁蠻、大膽的春風莊二姑娘艾天媚,只覺又好氣又好笑,因此居然把『神經病阿達』也搬出來了。

那知,他的話聲剛落,車廂內突然傳出愛珠的得意浪笑聲,他立即含笑道:「幼齒仔,你等著爽吧!」

說完,疾掠向其她的少女繼續毀去她們的功夫。

艾天媚突聞那陣扣人心弦的笑聲,雖然穴道受制無法轉頭,卻將那對媚目一斜,好奇的瞧著。

倏見紅影一閃,一位面罩紅紗體態妖嬈迷人,散發火辣辣氣息的女人已經婷婷站在她的面前。

「格格!二姑娘,你真的要向小兄弟挑戰呀!」

「我…………你是誰?」

「格格!二姑娘,你可真是一點便宜也不讓人占哩!你喚我愛珠姐或者是愛珠姨都行啦!」

「愛珠?你為何要與春風莊作對?」

「格格!我喜歡春風莊呀!」

「喜歡?什麼意思?」

「格格!我喜歡當春風莊莊主,全反對?誰就死!」

艾天媚神色一變,驚呼道:「什麼?你想當莊主?」

「不錯!我想先過過莊主的癮,然後再登上武林霸主的寶座,你只要順我,必可享受榮華富貴。」

「你………你瘋啦!」

「格格!不錯!我是瘋啦!」

狂笑聲中,抓起艾天媚的衣衫,胡撕亂扯著。

艾天媚駭得尖叫連連,頻呼:「住手!」不已!

愛珠沒有住手,艾天媚的淚水也沒有打住的簌簌直掉。

甄通不由瞧得眉頭一皺!

辜芳亦默默的站在甄通的身邊。

倏見愛珠止住狂笑,抓住艾天媚的右臂,朝甄通一擲,喝道:「小兄弟,帶她上車,芳兒,準備駕車。」

說完,雙掌狂揮,地上的那些少女立即相繼慘叫斃命。

甄通抱著渾身赤裸的艾天媚暗駭道:「哇操!這個三八查某怎麼突然這麼狠?我該怎麼處理這個『幼齒仔』呢?」

辜芳比他更緊張,因為,她剛學會騎馬不久,愛珠居然令她駕馬車,這不是「小孩玩大車」嗎?

因此,她怔立在甄通的身邊暗暗發愁。

愛珠痛殲那些少女之後,一見甄、辜二人仍然怔立在車前,她立即神色一冷,道:「你們還在怔什麼?」

甄通想不到她說翻臉就翻臉,心中雖然很火,但還是忍了下來,道:「哇操!大姐,這樣做不大妥當吧?」

「哼!艾武仲是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大壞人,這個丫頭更是個心狠手辣的壞胚子,有什麼好客氣的?」

「哇操!萬一再碰上對手,怎麼辦?」

「我負責!」

「哇操!我……………我實在沒興趣!」

「住口!我不管那麼多,上去!」

辜芳立即低聲道:「通哥,你就上去吧!」

「哇操!那有這麼凶的?就是趕雞趕鴨也不是這種凶法,媽的!我…………我不幹,我滾蛋,總可以吧!」

說完,將艾天媚的穴道拍開放在地上。

愛珠打算以艾天媚為人質逼迫艾武仲就範,因此,她才逼甄通出馬,只要他一出馬,艾天媚一定會乖乖就範。

那知,甄通不但拒絕出馬,而且還解開艾天媚的穴道,愛珠怒喝一聲:「大膽!」立即衝過去。

甄通正欲出掌劈去,卻被辜芳一把扣住腕脈,他不由喝道:「芳妹,你幹嘛要阻擋我呢?」

「通哥,對不起!我不能辜負師父的養育之恩!」

此時,愛珠已迅速的制住艾天媚,正欲挾起她,突聽辜芳此言,心中暗震之餘,立即挾起她掠入車廂。

甄通怔了一下,朝辜芳道:「芳妹,你對駕車有把握嗎?」

「我……………沒有把握………………」

「哇操!傷腦筋!我也沒有把握哩!」

倏聽艾天媚叫道:「我會!讓……………」

她的話尚未說完,愛珠已冷冰冰的叱道:「作夢!」

艾天媚卻尖叫道:「我不會搞鬼!我誠心要幫你們的忙,請你們相信我,就相信我這一次吧!」

「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死心吧!」

「求求你……………」

「住口!再不安份,就廢了你的武功!」

「………………………」

甄通聽得熱血沸騰,只聽他沉聲道:「大姐,我相信她的話,咱們應集中力量對付強敵,不應將人力浪費在駕車此。」

「哼!你敢擔保嗎?」

「不錯!」

「好!不把這粒蝕心丸吞下吧!」

「大姐,你如此的不信任我,太令我失望了,你另請高明吧!」

說完,掠向車後,就欲上馬。

卻聽辜芳淒聲喚道:「通哥,求求你別衝動!」

「哇操!芳妹,大姐方纔所說的話,你全聽見了,我還有面子留在此地嗎?你若要報恩,就留下來吧!」

「通哥,我好難作喔!能不能讓我再求求師父?」

「哇操!有用嗎?」

倏聽愛珠冷冰冰的道:「芳妹,去對面馬車內將這丫頭的行李帶過來,我就相信她一次吧!」

辜芳欣喜的雙目含淚,脆應一聲,立即掠向對面的馬車。

艾天媚激動的道:「珠姨,謝謝你!謝謝你!」

愛珠感觸良多,默默的走出馬車,彎身將那些屍體拋入林中,不知在想些什麼事兒?

甄通站在馬旁,沉吟不語。

盞茶時間過後,那輛豪華馬車啟動了,辜芳坐在艾天媚的右側,專心瞧著她如何的卸車!

甄通與愛珠暫時拋棄心中的隔隙,盤坐在車廂內調息,由於車行平穩徐緩,兩人先後入定。

兩位如花似玉的少女拋頭露面的卸車徐行,不由令來往的行人好奇的打量著,不過,只是乍睹一眼,不敢多瞧!

一來,凡是在武林走動一段時日之人皆知道什麼都好惹,就只有尼姑、女人及小孩等惹不得。

因為這三種人經常是弱者之流,他們若敢在武林走動,絕對是有兩下子,豈可去惹他們呢?

二來,在當今武林之中,只有春風莊的人坐得起這種豪華馬車,春風莊的氣焰正盛,又有誰敢去惹呢?

日落時分,馬車已錯過宿頭,艾天媚一見官道上人車杳跡,四周逐漸黑暗,不由暗暗發急。

辜芳興致勃勃的瞧著她控馬卸車,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相反的,摩拳擦掌的想要親自動手做。

倏聽右前方一株松樹上傳出一聲大笑,艾天媚心中一凜,雙手徐勒,馬車立即緩緩的停了下來。

笑聲一歇,立即從十幾丈高空中翻降下一位老者,長衫飄飄,白髯如銀,手握竹杖,橫阻去路。

「呵呵!二姑娘好大的與致居然御起車來了,那群丫頭呢?」

「白老,你怎麼也出來了?」

「呵呵!天風莊被毀,老大腳程較快,莊主請老夫親自跑一趟,想不到卻在此處遇見你!」

「咦?你的馬車呢?瞧你雙眼浮腫,莫非方才哭過,究竟是那個不長眼的傢伙惹你不悅?」

「沒有啊!你請吧!」

「呵呵!二姑娘,你莫非被人脅迫?」

「怎麼可能呢?接招!」

話聲方落,身子一彈而出,翻個觔斗,雙掌一圈,抖手一劈,兩道掌勁已疾罩近老者胸前大穴。

「呵呵!好一招『氣吞山河』!」

聲音未歇,人已閃到馬車前,只見他將竹杖插入背後,右掌箕張,五縷指風幫著銳嘯閃電般抓向辜芳的右肩。

倏聽一聲:「哇操!少亂摸!」

「啪!」一聲脆響過後,兩人的右掌緊緊粘住,甄通已經單掌托住對方疾掠出丈外。

落地之後,甄通立即腳踩「弓箭步」,右掌托起對方,頭一仰,朝他做個不在乎的微笑哩!

銀髯老者只覺一股澎湃內力疾攻而至,身子一晃,左掌一按疾劈向甄通的右頰。

甄通左掌一揚,「啪!」一聲,立即貼住對方的左掌,喝聲:「看我的!」全身內力疾湧而出。

這位銀髯老者乃是素有「美髯公」美號,享譽江湖將近一甲子,如今乃是春風莊「顧問」的白敬泰。

以華山姥姥的武功,昔年也曾敗在這位武林怪傑的手下,由此,可見他的一身修為已達何種境界了!

白敬泰為人亦正亦邪,行事全憑自己的喜怒哀樂,不過,他有一個老毛疾,就是見不得美女。

艾武仲針對他這個老毛病,投其所好,因此,將他敦聘到春風莊坐鎮,不啻貼上姜太公的「百無禁忌」令符。

此時,他被甄通全力一擊,只覺雙臂一陣酸麻,胸口一陣發悶,慌忙翻身疾射而去。

辜芳右手食中兩指一拼,就欲賞給他一縷指風。

倏聽愛珠叱聲:「住手!」接著是一陣「格格!」浪笑聲音,身子掠飄落地之後,立即風情萬種的步向白敬泰。

那對「聖母峰」一上一下,跳著「有氧舞蹈」。

那蛇腰扭呀扭的,將蜂臀有節奏的擺動著,好似戰鼓雷響般緊扣著白敬泰的心口!

白敬泰原本被甄通震得氣血翻騰,此時再被「工烈颱風」般媚勁一掃,氣息立即顯得粗濁。

雙目一亮,立即不住打量愛珠的胴體。

甄通暗罵一聲:「哇操!又是一隻老豬哥,立即含笑瞄了辜芳一眼,然後輕輕的掠入了林中。

辜芳心兒一顫,立即緊跟而入。

卻聽愛珠格格笑道:「白老,你幹嘛如此瞧人家嘛!」

「咳!…………咳……………姑娘,你是誰呀?」

「人家名叫愛珠啦!」

那聲音又嗲又粘,樂得白敬泰呵呵連笑不已!

愛珠雙臂一伸,嗲聲道:「白哥哥,摟人家嘛!」

哇操!一下子由「白老」晉陞到「白哥哥」啦!白敬泰只覺骨頭一輕,呵呵一笑,立即摟住愛珠。

愛珠將「聖母峰」朝他的胸膛一貼,一晃,下身輕輕的貼上「彈藥庫」,立即較現「子彈」已經「上膛」了!

「呵呵!寶貝,讓我香一個!」

「嗯!在外面不好看,到車內去吧!」

「呵呵!遵命!遵命!」

攔腰一抱,立即掠上車廂。

「格格………………白哥哥,你別如此性急嘛!人家癢死啦!」

「呵呵!寶貝,別吊人家胃口啦!」

「格格!白哥哥,你不怕人家這張臉嗎?」

「咦?這……………呵呵!不礙事!不礙事!」

在浪笑聲及呵呵笑聲中,立即又多出一陣「悉索」的脫衣聲音,烏雲密佈,狂風暴雨馬上要來臨了!

艾天媚雙頰一紅,立即掠上那株松樹,坐在枝椏間發怔,腦海中所浮現的皆是甄通的一言一行。

尤其是甄通抱著亦身裸體的艾天媚,不但不為美色所動,更是義詞堅拒愛珠的命令!

想至此,她整個的癡了!

直到車廂中傳出男歡女愛淫聲浪語,將她吵醒之後,只見她眉目朝林中一掠,立即發現里餘遠處似有火光。

她好奇的躍下松樹,悄悄掠去。

半晌之後,她立即聞到陣陣拷肉香味,腹中不由一陣「咕嚕」作響,暗吞口水之後,立即悄悄循香而去。

「一家烤肉,萬家香」,不久,她終於發現甄通及辜芳緊緊的摟坐在一起,正在拷著一隻大野豬哩!

豬油滴在柴堆上,不時的發出「啪……………」聲響。

艾天媚的芳心也「啪………………」的劇響著。

因為她發現甄通及辜芳居然採取「坐姿」在快活哩!

兩人雖然此衣整齊,下身卻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辜芳跨坐在甄通的下身,雙臂圈住他的背部輕輕的扭動著。

只聽甄通含笑低聲道:「哇操!芳妹,咱們不是已經約法三章,只是『點到為止』嗎?你怎麼犯規呢?」

「嗯!人家被點得很難過啦!」

「哇操!真的這麼難過呀?」

「嗯!少糗人家啦!躺下去嘛!」

「哇操!你真的要大幹一場嗎?」

辜芳雙頰一紅,輕輕的一堆,立即將他推在草地上。

甄通微微一笑,立即脫去上衣,然後開始褪下裳。

辜芳可真「粘」,無論怎麼寬衣解帶,下身硬是捨不得分開片刻,而且在除去衣物之後,立即開「東方特快車」。

「哇操!芳妹,你可真色哩!」

「嗯!人家不來啦!你說得那麼的難聽!」

「哇操!你不來啦?多考慮一下啦!尚有人在等候補位哩!」

辜芳朝艾天媚隱身之處,瞄了一眼,迅又回頭,啐道:「通哥,不家扯不過你,不跟你捉啦!」

說完,果真將雙唇及雙目一閉,全心「開車」啦!

甄通抓起一支樹根,將野豬翻個身,低聲道:「哇操!芳妹,彆扭得太急,小心扭傷了!」

「呸!人家才不相信啦!」

說完,戰怯一變,由直來直往,改為迂迴打轉!

異樣的剌激使她禁不住:「哎唷!」一叫,嚇得她立即恢復原招。

甄通自己也覺得一陣酥酸,暗吸一口氣,低聲笑道:「小孩玩大車,哇操!挺危險的哩!」

辜芳低啐一聲,逞強的重又迂迴打轉起來。

而且是又疾又狠,一付驃悍模樣!

「哇操!芳妹,你豁出去啦?」

「呸!人家是不願意拖泥帶水啦!」

「哇操!對!長痛不如短痛!加油!」

說完,雙掌攀上「玉女峰」替她按摩加油!

辜芳只覺全身一陣酥酸,忙提神對抗!

兩人皆是天賦優異,又有一番奇遇,戰來真是將遇良才,不相上下,一時熱鬧紛紛!

艾天媚躲在一旁觀戰,方才被甄通以言語暗示及辜芳瞥了一眼,心中不由又驚又羞!

可是,此時此景,她怎方便離去呢?

於是,她默默的蹲在一叢樹後觀戰。

按理說,她只是在旁觀戰,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那知,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她居然全身輕顫了!

因為,辜芳及甄通的戰況實在太誘人了!

艾天媚不但瞧得面紅耳赤,心跳加劇,更是「身歷其境」的摟著樹木搖晃下身了。

那株大樹禁不住無風自搖,顫動起來了。

甄通及辜芳瞥了一眼,相視一笑,更加銙張的快活起來,兩人居然你唱我和的「哼叫」起來了。

甄通初次「哼叫」,頗覺好玩!

辜芳採取主動,連沖一個多時辰,禁不住心促身熱,此時「哼叫」,反而覺得舒適了許多!

她當然大哼特哼了!

艾天媚聽得頭暈目眩,摟住大樹低聲「和音」。

突見白影一閃,渾身亦裸的白敬泰及愛珠已經「聞香而來」,兩人一見到甄通及辜芳二人的快活模樣,不由一怔!

白敬泰一見甄通在快活中仍然不忘工作,不時的翻動著那只烤豬,不由暗道:「此子功力精湛,定力又深,實在可怕!」

愛珠貼在他的身邊,吐氣如蘭的道:「白哥哥,這小子名叫甄通,另有『絕情郎君』仇如海的名號,不賴吧!」

「奇才,他是何人之徒?」

「不詳!不過,他倒是真心幫助我哩!」

「想不到令嬌丫頭,茶飯不思,消魂蝕骨的絕情郎君就是這小子,咦!媚丫頭原來躲在此地偷看呀!」

「格格!瞧她的浪模樣,災情挺嚴重的哩!」

「嘿嘿!這丫頭雖然蠻橫,本性並不惡,你就成全她吧!」

「格格!我成全她,誰來成全我呢?」

「嘿嘿!老夫跑得了嗎?」

說完,在她的蜂臀抓了一把!

愛珠立即跨張的嗲呼一聲:「哎唷!」

這一叫,甄通及辜芳立即被驚醒,只見他叫道:「哇操!大姐,你也太不上路了吧?怎可偷看呢?」

說話之中,右掌斜裡一劈,兩人疾飄入二丈外的林中。

「格格……………小兄弟,芳兒,你們別只顧著自己快活,你們可把二姑娘整慘了,待會看你們怎麼賠償她!」

說話之間,逕自掠到烤架旁,撕下兩隻豬腿,媚眼一拋,蛇腰一扭,蜂臀一搖,立即格格長笑而去。

艾天媚一向甚為高傲,想不到今日卻如此的「下賤」,羞得她足尖一彈,就欲找個地方躲起來。

那知,她的身子方動,倏覺右腰一麻,不由「啊!」了一聲,立即僵臥在地,急得她幾乎掉下淚來。

倏聽白敬泰呵呵一笑,道:「小子,留把勁,待會兒二姑娘若不滿意,小心老夫跟你沒完沒了!」

說完,呵呵長笑而去。

艾天媚又羞又急,慌忙閉上媚目,運功衝穴。

「唰!」的一聲輕響,甄通二人原姿不變的再度飄回烤架旁,只聽辜芳低聲道:「啊!肉快烤焦了!」

說完,就欲起身。

甄通雙腳一鉤,箝住她的纖腰,道:「哇操!既已曝光就曝到底吧!」說話之間,抓起那根樹枝又將野豬翻個身。

「通哥,人家夠啦!你…………你找她吧!」

「哇操!黑白講,你根本尚未『交貨』,怎麼可能夠了呢?安啦!我可以將她擺平的,開始吧!」

「這…………可是,人家的腰好酸哩!」

「哇操!那就換我來吧!」

說完,俐落的一個側翻,立即開始「操槍閱兵」。

雄壯的「號音」及「口令」不停的響著!

辜芳情不自禁喝采著!

羞澀的艾天媚情不自禁又悄悄的豎耳傾聽,現場實況轉播,一張嬌靨再度抹霞,呼吸也更加的急促了。

半個時辰之後,辜芳終於「獻寶投降」了!

艾天媚也禁不住春心蕩漾,嬌喘呼呼了!

「通…………哥……………饒了……………我吧………………」

「哇操!好啦!去抱她過來吧!吃完『雞肉』,我該換個口味了!」說完,爬起身子撕下一塊豬肉,津津有味的吃著。

他剛吃完一卻肉,辜芳已含笑走了過來,朝他使個眼色之後,逕自開始穿上衣衫。

「哇操!她這麼『大牌』呀?」

「通哥,別這樣啦!她不好意思啦!快去啦!」

「好!好!看在你的面上,我就過去啦!你先吃點東西,養精蓄銳一番,必要之時,還需要『加班』哩!」

說完,在她的右頰親了一口。

當他走到樹旁,一見閉目仰躺在草地上,身子卻輕輕顫抖的艾天媚一眼,促狹的站立不動!

雙目卻在她的胴體來回「侵略」者。

他在讚賞她的胴體迷人之際,暗道:「哇操!艾老鬼,枉你是梟雄,你可知道你的兩個寶貝女兒乖乖的任我宰割?」

想至此,他得意的低笑著!

笑聲方訖,他一式「餓虎撲羊」撲上她的身子,對準目標,一式「分波逐浪」,狠心的直搗黃龍。

艾天媚低喔一聲,暗道:「好長的話兒!」

甄通拍開她的穴道,一式「霸王舉鼎」,將她的雙腿攔在雙肩,雙掌攀上雙峰,開始大屠殺!

這招是他百戰百勝的絕招,他存心要她「好看」,因此,立即提足力氣南征北討,大肆屠殺著。

艾天媚起初羞澀萬分,不但沒有吭聲,而且也不好意思迎合,可是在甄通那密集又浩瀚的衝鋒之下,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開始還擊了!

甄通喝聲:「來得好!」繼續施壓,掌握絕對優勢。

不到半個時辰,艾天媚已經「不客氣」的「呼天喊地」了,因為,她如果不呼喊,全身的火焰勢必爆炸不可!

為何說她不客氣呢?因為,那聲音實在太響亮了,而且一句接著一句,一聲比一聲還要高。

那毊音已跡近「躁音」了!

甄通聽得雙耳生鳴!狠狠的頂了她一下,叱道:「哇操!你能不能小聲一點?太囂張啦!」

「我…………我怎麼啦?」

「哇操!可以叫,不過,小聲點!」

艾天媚羞得雙頰通紅,趕緊閉嘴偏首。

可是,不到盞茶時間之後,她又開始叫了,而且又是一聲比一聲響亮,不由令他又好氣又好笑!

心中暗罵之餘,立即瘋狂的橫衝直撞!

艾天媚越叫越響,越叫越急了!

終於,在打了一陣「擺子」之後,她的「超高音」轉為斷斷續續的低音,而且再也招架無力了!

甄通知道任務已將完成,鼓起餘勇,大刀闊斧的廝殺一陣子之後,他才在哆嗦之中,安份下來了!

他不安份也不行,因為,他也差不多了,何況,他若將她轟垮,那部馬車叫誰來駕駛呢?

儘管如此,艾天媚已爽得「淚水直淌」,「滿口胡言」,開口閉口皆是「哎唷」以及「哥」長「哥」短了。

一陣細碎步聲之後,辜芳已拿著兩塊肉走了過來,她朝他們嫣然一笑之後,立即轉身離去。

甄通不知道應如何面對她,因此,乾脆爬起身子,重又回到烤架旁,撕下一塊烤肉,津津有味的嚼著。

艾天媚拿著那塊肉,卻神情疾然的未進半口,因為,她仍然在回味著方纔那飄飄然的「仙境」。

辜芳一邊替甄通穿衣,一邊低聲道:「通哥,你好凶喔!」

「有嗎?」

「是呀!我一直擔心她受不了哩!」

「哇操!你放心啦!春風莊有的是提氣養身的補藥,她怎麼會受不了呢?倒是你,不礙事吧?」

「剛剛好!多一分太半,少一分太瘦!」

「哇操!胖瘦如何區分法?」

「呸!你明明知道,還在問人家!」

「哇操!我又不是你,怎會知道呢?」

「少裝佯啦!師父每次皆被你整得癱瘓好久,那就是太胖,太瘦就是稍為不過癮,呸!羞死人啦!」

甄通聽得哈哈一笑,立即摟著她,逕找向那兩片櫻唇。

「嗯!不要嘛!油膩膩的!」

甄通微微一笑,逕坐在烤架前,一邊嚼嚥著甘美的烤肉,一邊回憶著自己方纔的輝煌「戰績」。

辜芳靠坐在他的身邊,邊嚼邊低聲道:「通哥,我看她似乎已被你征服了,恭喜你啦!」

「哇操!芳妹,你可別胡扯,是她自己送上門的,我可對她沒有興趣,你以後最好別再提此事!」

「通哥,她的條件那麼好,你真的不動心嗎?」

「哇操!當然是真的啦!看來看去,我還是比較欣賞你這種靜若聖女,動若蕩婦的美人兒!」

「呸!什麼『動若蕩婦』!難聽死了!不跟你說啦!」

「哇操!別這樣子啦!咱們換個話題吧!方纔那位老豬哥的一身武功不賴哩!看樣子春風莊不大好惹哩!」

「我不怕!有了你,我什麼都不怕!」

「哇操!別把我瞧得太神啦!古人說:『猛虎難敵猴群』,春風莊能夠橫行武林,並不是好惹的哩!」

「嘻嘻!管它的!只要能夠一直和你在一起,即使是天塌下來,我也不怕,因為,你可以帶給我無比的信心及力量。」

「哇操!傷腦筋!芳妹,我發現只要咱們聯手,頗具威力哩!不過,你總是出手太慢,常讓對方有閃躲的機會…………………」

「嘻嘻!人家是為了讓你出風頭嘛!」

「哇操!這種風頭還是少出為妙!芳妹,你記住,只要誰和我動手,你就修理他,明白了嗎?」

「是!知道了!明白了!這總行了吧!」

「不行!要親一個才算數!」

「這……………那有這種規矩?」

「是甄家的家規,別人是簽字,蓋印或打勾勾,甄家卻必須親吻才能算數,否則必須受家法修理!」

「那有這種『單行法』的!」

口中雖然如此說,櫻唇卻已自動湊上去了!

「嘖!」一聲脆響過後,四片嘴唇再也分不開了!

艾天媚瞧得羨慕至極,頭一低就欲離去!

甄通聞聲,喝道:「站住!」

說話之中,撕下一大塊肉,拋了過去。

艾天媚一見那麼一大塊肉疾飛而至,深恐被油污上衣衫,立即拔起髮簪朝那塊肉疾剌而去!

「啪!」一聲脆響,那塊肉已被剌中。

「哇操!好身手!」

艾天媚一聽她誇讚,心雖欣喜,卻由衷的道:「公子繆贊矣!若非你的手法精妙,我豈能接下!」

聲音情脆,如珠走玉盤。

語氣謙卑,實在難得!

甄通怔了一下,不知如何應答?

艾天媚識趣的自動走向馬車而去。

艾天媚剛走到馬車附近,立即看見愛珠正掛著曖昧的笑容瞧著自己,她不由羞得垂首怔立在一株樹後。

「格格!二姑娘,白哥哥已趕往天風莊了,他要我好好的照顧你哩!過來聊一聊,如何?」

艾天媚聞言,怎好推拒,立即羞澀的掠上車轅。

「二姑娘,你想不想聽聽『他』的故事?」

「誰呀?」

「格格!就是那個令你神魂顛倒,欲仙欲死的人呀!」

艾天媚羞得怦然心顫,脹紅著臉垂下了頭。

「格格!二姑娘,不是我自詡,自我懂事至今,至少已經歷過四五百名男人,他是唯一的,最強的男人。

「他不但在『那方面』強,武功、心智更是超人一等,我至今仍然無法捉摸出他的來歷,吃東西吧!」

說完,撕下一片肉細嚼著。

艾天媚嬌生慣養,吃慣了山珍海味,突然品嚐正宗野味,頓覺香甜可口,立即速咬數口。

「二姑娘,他姓甄,單名通,另有一個絕倩郎君仇如海的化名別號,與小徒辜芳已有婚姻之約。」

「什麼?他姓甄?那個甄?」

「西土瓦甄。」

「你!你可知道他的父母是誰?」

「他從未提及此事,莫非你認識他的雙親?」

「沒!沒有!前輩,你既然將令徒托付給他,怎會不知道他的家世呢?令徒難道沒有向你報告嗎?」

「格格!沒有!我認為那無關宏旨,因為小徒要嫁的對象是他,而不是他的父母,對不對?」

艾天媚不自然的道:「是………………是的…………………」

「二姑娘,我已決心接掌春風莊,他們二人也會幫助我,你夾在當中,可要事先有心理準備!」

「前輩,我誠意的建議你打消這個念頭,因為,你根本沒有成功的機會,相反的,只是自掘墳墓而已!

「相反的,你如果與家父合作,我敢擔保在事成之後,你一定可以名利雙收,如願以償!」

「格格!二姑娘,你的口才挺伶俐的哩!」

「前輩,我句句出自肺腑,敝莊不但高手如雲,而且多練有合擊之術,足以以十當百,你們的力量太單薄了!」

「格格!如果白哥哥也支持我呢?」

「這…………可能嗎?四老一向對家父忠心耿耿的呀!」

「格格!先不提是否可能,自古以來,那個英雄能通過美人關呢?請你評估白哥哥在莊中的影響力。」

「約有三分之一。」

「格格!夠啦!有這三分之一做內應,再加上你這個寶貝,令尊非將『春風莊』拱手讓賢不可啦!」

說完,一指制住她的麻穴。

艾天媚疏忽之下被制住穴道,正在懊悔及驚駭之餘,突見她倒出一粒藥丸,不由神色大變!

「格格!二姑娘,你剛享受過飄飄欲仙的滋味,我原本不該令你吃苦頭,不過,為了大局,委屈你了!」

說完,將藥丸塞入她的口中,同時將她擲向林中。

「砰!」一聲之後,立即傳出一陣淒厲的叫聲!

半晌之後,甄通與辜芳疾掠到現場,兩人乍見艾天媚僵臥在地慘叫連連的情景,不由駭然!

目光落在坐於車轅冷笑的愛珠,兩人心知她一定是中了愛珠的暗算,立即默默的走了過去。

「格格!小兄弟,你心疼了嗎?」

「哇操!不關我的事,不過,最好別做得太絕啦!萬一她熬不住,舌一伸,牙一咬,你就白搞一場啦!」

說完,逕自掠上一株樹去盤坐調息。

愛珠聞言,神色倏變,不但笑不出來,而且疾掠向艾天媚,雙掌早已蓄勁準備要制住她尋短見。

所幸艾天媚貪生怕死,未尋短見,愛珠立即取出一粒藥丸彈入她的口中,同時將她挾回車廂內。

「格格!滋味如何?」

艾天媚好似生了一場大疾,張口直喘,一時說不出話來。

「格格!二姑娘,你已中了我的『蝕心丸』,從今天起,每隔三天,若不服下止痛藥,你就可以回味方纔的感覺。」

說完,得意的浪笑著。


翌日,黎明時分,甄通自調息之中醒轉,他一見艾天媚似尊石人般默默的坐在車轅上,心中不由泛起一絲同情的感覺。

可是,一想起雙親的慘死,他立即又狠心道:「哇操!報應!這就是報應!艾老鬼,,你等著接受報應吧!」

他剛掠下樹,坐在艾天媚右側的辜芳立即向他傳音道:「通哥,上車吧!準備出發啦!」

他剛掠上車廂,立即看見愛珠在調息,一見馬車已經啟動,他立即盤坐在車廂後側,自縫中注意車後的動靜。

他為何會突然如此的緊張呢?

因為,他在黎明時分,突感心神一陣焦躁不安,對於這種前所未有的現象,他立即憶起大叔之吩咐。

據莫忘歸吩咐以他如今的功力,對於身外週遭事物會有一種奇妙的感應,若遇心緒不寧表示將有大禍臨頭。

他對於莫忘歸已是心服口服,因此,將他的吩咐奉若聖旨,不敢掉以輕心的暗中戒備著。

那知,一直到了晌午時分,仍未見異狀,卻聽愛珠格格笑道:「小兄弟,辛苦你了,下車用膳吧!」

甄通噓了一口氣,立即默默的轉過身子。

馬車續行盞茶時間之後,來到一家酒樓門口,車剛停妥,街上的行人立即「立正」行「注目禮」。

他們全被這部氣派十足的馬車震住了!何況,辜芳及艾天媚又長得美若天仙,清麗脫俗呢?

那名小二更是雙目發直,忘了招呼客人啦!

艾天媚早已憋了滿肚子的火氣,見狀之後,目光一冷,冷哼一聲,右腕一振,立即將皮鞭一抖!

「啪!」一聲,小二的右頰立即現出一條鞭痕,劇疼之下,只見他似殺豬般慘叫連連,立即震驚不少的人。

艾天媚冷哼一聲,右手一揚,皮鞭耍個鞭花就欲掃向人群。

倏聽愛珠格格一笑,道:「丫頭,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啦!進去用膳吧!」艾天媚立即將皮鞭朝車轅一插,躍下車轅。

辜芳掀開布簾,讓頭戴圓帽的愛珠及甄通下車之後,她方才掠下車轅尾隨而人。

甄通走到那名店小二的面前,掏出一張銀票,道:「哇操!你識字嗎?識字的話,大聲讀一遍!

說完,朝銀票上面的字指了一指。

「紋銀一百兩……………京華銀樓…………………」

「哇操!字正腔圓,很好!你聽妥啦!」

「公子,請吩咐!」

「把馬車駕入院中,好好待候這四頭畜牲,然後守在車旁,不准他人靠近,等我們走後,這張銀票就是你的啦!」

天底下那有這麼好的事?那小二結結巴巴的道:「公……………公…………」

「哇操!我又不是太監,叫什麼『公公』!」

「不………………不…………………」

「哇操!不什麼不,少製造空氣污染,要放屁到下風去,或者是自己鑽進棉被裡,好好的享受吧!」

眾人不由哄然一笑!

那小二脹紅著臉,就欲再解釋…………

甄通將那銀票揣入他的袋中,低聲道:「哇操!小二,下回看到『水查某』,可別再露出那付豬哥模樣!」

說完,含笑走向廳中而去。

那小二掏出銀票,仔細的看了一眼之後,歡天喜地的將馬車駕入院中,奔行似飛的去準備伺候那四匹健騎了。

甄通走入大廳,朝廳中一瞧,立即發現愛珠三女已經坐在樓上兩付坐頭,他正欲登樓,倏然發現一對熟悉的目光。

他立即朝對方瞧去。

那是一位落拓文士,不但臉孔臘黃,而且背部微駝,完全沒有一般書生那種又臭又硬的挺直腰桿兒。

甄通會注意他,並非發現他與別人有何不同之處,而是對方那對眼神令甄通覺得有點兒眼熟而已!

對方一見到甄通在瞧他,淡然一笑之後,舉起竹筷挾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邊嚼邊隨眾人瞄向樓上。

甄通心思細密,由對方舉筷挾魚入口及放置筷子的動作,立即發現他竟然是自己敬愛的大叔莫忘歸!

他欣喜的立即止步就欲上前和他打招呼。

卻見對方輕輕的一搖頭,甄通立即悟出他另有顧忌,因此,旋即打消會晤的念頭,朝樓上逕登而去。

「格格!小兄弟,碰見熟了啦?」

「哇操!那有這種事情,我初次來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會有熟人呢?我是在考慮要不要上樓呀?」

「格格!你在顧忌什麼呢?」

「哇操!這麼多人在向你們行注目禮,我挺不習慣的哩!」

「格格!由衷之言嗎?」

「哇操!信不信由你!大姐,點菜吧!別讓小二罰站啦!」

「格格!小二,替這兩付座頭送些貴店的招牌菜吧!」

「是!」

小二離去之後,愛珠突然低聲問道:「小兄弟,你有沒有注意到樓下那位臭窮酸,他似乎挺注意我哩!」

甄通心中暗凜,卻含笑道:「哇操!大姐,你的身材這麼迷人,偏偏又以帽子遮住容貌,難怪每人都會注意你!」

「不!那個人的眼神特別的奇怪!」

「哇操!我倒瞧不出來,瞧他這付病容及潦倒落魄模樣,還能搞出什麼花樣?酒菜來了,準備開動吧!」

辜芳謹慎的測試酒菜中無毒之後,四人才開始用膳。

這一餐倒是吃得風平浪靜。

不但如此,馬車再度啟行二個時辰之後,除了過往人車投以好奇的目光以外,也是風平浪靜。

就是那位落拓文士也未再現身過。

愛珠鬆了一口氣,一見甄通仍然酣睡未醒,立即也和衣躺在他的身邊,不久,也悠悠的入眠了。

黃昏時分,馬車已經抵達襄陽西北二十餘里隆中山,暮色之下,遠望隆中,乃是被大樹蔽天的叢林。

隆中臥龍崗乃是諸葛武候昔年隱修之處,諸葛廟為隆中古跡的中心,祠並不大,兩側旁殿有石碑注孔明一生功業。

馬車甫入隆中,突然自兩側林中先後出現四十餘名神情冷肅,年紀不一的黑衣人,辜芳立即暗駭!

她正欲通知車廂內的甄通,立即聽見甄通低聲道:「哇操!好戲終於來了,再閒下去,非變成肥豬不可!」

聲音未歇,甄通已坐在艾天媚的左邊。

那四十餘人默默的站在道路兩邊,每人皆緊盯著甄通,一直到馬車馳過以後,他們才「向後轉」,默默的跟在馬車兩側馳行。

此時,天色已晏,那四十餘名黑衣人似鬼魅般默默的跟隨馬車而行,那股氣氛令甄通不由心中暗暗發毛。

艾天媚卻視若無睹平穩的駕著馬車前進。

倏聽愛珠格格一笑,道:「喲!真不敢當!居然勞動春風莊諸位英雄的前來護駕,芳兒吹一曲答謝人家吧!」

甄通聞言,立即掠入車廂,先自動「關閉」聽覺之後,重又閃出車轅剛坐妥,立即摟住艾天媚。

事出突然,艾天媚不由驚呼出聲!

馬車也倏然一顛!

在馬車兩側前方的大漢們,立即回頭一瞧!

甄通左摟她的纖腰,右掌輕按她的穴道,為了避免她大驚小怪,乾脆以雙唇封住她的櫻唇吸吮著。

艾天媚倏地一震!

半晌之後,她立即放開韁繩,任由四馬自行奔馳。

那雙手已經緊緊的摟著甄通的虎背了。

甄通心兒一顫,立即熱烈的吻著她。

那批大漢不由瞧得一怔!

此時,簫聲已起,那些大漢雖心神不寧,一見馬車仍在馳行,他們不敢怠忽職守,因此,仍然繼續奔馳著。

辜芳瞧得心中暗暗冷笑,立即更加全力施震簫技!

左腳輕鉤韁繩,馬車立即緩緩的停了下來。

那些大漢一見馬車停下,立即吸口長氣,企圖氣沉丹田,凝神靜慮,將那些翻湧的真氣了以抑制!

那知,簫聲裊裊,無孔不入,那批人立覺眼前幻象連生,五名功力較淺者居然隨聲起舞了。

突見一名黑衣老者疾掠而來,愛珠立即輕輕的一推艾天媚,同時朝那名黑衣老者指了一指。

艾天媚正陶醉在熱情之中,突然被愛珠一推,「啊!」了一聲,循指一瞧,立即發現那位黑衣老者。

她立即叱道:「項護法,你意欲何為?」

那老者倏然止步,急道:「二姑娘,我…………」

「退!」

「這…………………」

黑衫老者尚在猶豫,突見甄通右手一指,一縷指風隨著「嗤」聲疾射向「志堂穴」,嚇得他慌忙躲閃!

「喔!」一聲悶叫,正在黑衣老者身後丈餘遠處隨聲搖晃身子的一位中年人,立即挨了一記「流彈」。


第十五章 爾虞我詐暗鬥智

黑衫老者一見年紀輕輕的甄通竟有如此駭人的功力,身子剛站穩,喝聲:「走!」立即疾掠而退。

那知,他剛出十餘丈之後,回頭一瞧居然只有兩名中年人「響應」,其餘之人皆在胡揮亂舞,他不由又駭又怒!

最令他驚駭的是那兩人剛掠出丈餘外,落地之後,居然也開始胡揮亂舞,又跳回馬車附近了。

他幾乎嚇破膽了!

就這一心神疏忽,全身氣血倏地一陣翻騰,嚇得他慌忙咬緊牙根,硬提功力疾逃而去啦!

「嘔!嘔!嘔!」三聲響處,三道血箭疾自他的口中脫口而出,只聽他悶哼一聲,立即摔倒在地!

落地之後,抽搐數下,立即氣絕!

夜色黝暗,沒有人知道這位老兄明明已經疾掠而出,為何卻突然吐血倒地而亡。

艾天媚眼見莊中精英被簫聲所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噤,心中立即浮現一絲不祥的預感!

只聽她悶哼一聲,已被愛珠制住「黑甜穴」同時拖入車廂內,甄通正在詫異,愛珠已坐在他的身邊。

他不由恍然大悟!

只見愛珠倒出「蝕心丸」,含著冷笑點名般將那些蝕心丸,一一送給那些張嘴長笑的大漢口中。

現場立即多了一陣慘厲的嚎聲!

笑聲及嚎聲交互響起,倍添簫音的威力。

不到半個時辰,那四十七名大漢立即各被「強迫中獎」般吞下一粒「蝕心丸」倒在地上慘嚎。

辜芳收下古簫,長吐一口氣,吞下二粒藥丸,立即鑽入車廂內開始盤膝打坐,準備恢復元氣。

甄通解開穴道,含笑道:「哇操!大姐,大豐收哩!」

「格格!有了這些鐵衛,姐姐更有信心啦!」

「哇操!大姐,你可別弄成狗急跳牆啦!」

「格格!除非他們受得了蝕心穿腸般的痛苦,否則,姐姐可以高枕無憂的入主春風莊啦!」

「哇操!這麼快呀!」

「不錯!白老頭已先回莊去暗中召集人馬了,說不定咱們剛到春風莊,艾武仲已在莊前恭迎啦!」

說完,得意的狂笑著。

甄通一見在地上捂心捧腹翻滾的那批黑衣人,心中一陣不忍,立即問道:「哇操!可以饒他們了吧?」

「格格!還早啦!再過盞茶時間再說吧!」

說完,身子倒入甄通的懷中,媚目一閉,櫻唇半啟。

甄通掀去那頂圓帽,頭一低立即吻上那兩片櫻唇,愛珠身子一偏,緩緩的倒在車轅凳上。

甄通立即躺在那具軟綿綿的胴體上。

母貪女歡,兩具身子不住的扭動著。

那四匹健騎卻識趣的悶不吭聲!

事實上,它們已被四周那些慘嚎聲嚇住了!

突見十五丈外,出現一道瘦削的人影,只見他藉著樹木的掩護迅速的掠至一名大漢的身旁。

右掌封住對方的麻穴及黑甜穴之後,立即挾起他疾掠入林,眨眼間,即已消失人影。

半晌之後,那道人影重又出現於馬車五丈遠處,只見他略一猶豫,立即又掠近丈餘遠啦!

突見甄通將頭一偏,邊親她的粉頸,邊朝那人隱身之處瞄去,立即發現一隻右掌自一株樹後伸出。

只見那只姆指,食指一圈,中指、無名指、小指一併,甄通立即暗喜道:「哇操!太好啦!大叔已來了!」

「格格!不要嘛!人家癢死啦!」

甄通哈哈一笑,立即坐起身子。

愛珠坐起身子,略整衣衫之後,立即取出「止疼藥」掛著得意的笑容掠入人群中。

就在此時?甄通的耳邊立即傳來急促的聲音道:「阿通,她是不是愛珠?白老頭是誰啊?」

甄通一見愛珠正在忙著將「止疼藥」塞入那群人的口中,立即傳音道:「不錯!她名叫愛珠,白老頭就是白敬泰。」

「啊!可真巧!你能制她嗎?」

「那方面?」

「各方面,尤其是男女之事!」

「哎呀!…………………馬馬虎虎啦!」

「嘿嘿!很好!合該她快要遭到報應,三日之後,將這粒藥丸悄悄的給她服下,然後等著看好戲吧!」

「唰!」一聲輕響,一粒花生米大的火紅藥丸逕射向甄通的身前,甄通右掌一伸,立即將它接入手中。

「嘿嘿!對了,我差點忘了,她服下此藥之後,你別忘了一定要離開她遠一點,而且別讓她發現,我走啦!」

說完,甄通立即看見一道黑影疾掠而去。

甄通瞄了那粒紅藥丸一眼,將它藏入袋中之後,立即暗忖道:「哇操!大叔怎會認識她呢?這藥丸是什麼玩意兒?」

突聽愛珠一陣得意的浪笑過後,冷冰冰的道:「要命的人趕快到馬車前面來聽令!」

說話之中,她已掠上車轅。

一陣步聲過後,那四十六人已垂頭喪氣的環之在馬車前丈餘外,不由令甄通暗暗的感歎不已!

「格格!我就是『紅衣令主』,天風莊已毀於我手,媚丫頭也已臣服於我,至於你們呢………………」

說至此,得意的狂笑著!

那些大漢聞言,不由驚駭不已!

「格格!你們皆中了『蝕心丸』,只要你們為我效命,每隔三日就可獲取一粒解藥,若無解藥……………格格………………」

倏聽一聲冷哼,一位中年人已疾撲而來,人未至,雙掌已推出兩道如山掌勁疾捲向甄通二人。

「小兄弟,殺!」

甄通恨透了艾武仲,別人是「愛屋及烏」,他是「恨屋及烏」,對於艾武仲的狗腿子當然也看不順眼啦!

因此,聞言之後,右掌一抬,全身功力暴湧而出!

「轟!」一聲巨響剛揚,立即又多了一聲慘叫!

黑夜中立即爆出一大蓬鮮血及碎肉。

春風莊的一名高手居然被一位無名小子劈成粉身碎骨,若非親眼目睹,有誰肯相信呢?

黑夜中立即散發著血腥氣息!

那四十五人嚇得不由自主的各自後退著。

「格格!還有誰不服?」

那四十五人凜若寒蟬,垂首無語!

「哼!『蝕心丸』乃是惡郎中荊立安的成名毒藥,解藥由他保管,只要你們助我入主春風莊,我就賜你們解藥。」

說完,一一掃視那四十五人。

「格格!你們如果自認能夠解去『蝕心丸』之毒,就儘管離去,不過,別忘了『蝕心丸』之毒每隔三日發作一次。」

說完,逕自離身行入車廂中。

甄通一見那四十五人彼此打量沉思著,為了預防萬一,立即將功力聚於雙掌威風凜凜的瞧著他們。

突聽一人喝道:「弟兄們,咱們的家小皆留在莊中,咱們豈可因為貪生怕死而害了家小呢?走!」

話聲一歇,立即有一人疾掠而去。

萬事起頭難,只要有人帶頭,立即有人響應,因此,在剎那間那四十五人已經朝遠處逃去了!

愛珠弄巧成拙,不由仰天厲笑!

「哇操!大姐,要不要追殺這些不上路的傢伙?」

「哼!不必!我要讓他們慘嚎而死!」

「哇操!說不定春風莊會有解藥哩!」

「別說啦!叫那丫頭起來趕車!」


馬車繼續朝西馳行,日出而行,日落而息,逢店進膳,居然過了三天平靜的日子。

甄通及辜芳未曾出過遠門,因此,坐在車轅上飽覽沿途的風土人情,倒也頗不寂寞。

愛珠一直在車廂內藉助靈藥調運真氣,準備要大顯身手,倒也安分守己了三天。

這天黃昏,馬車正馳行於秦嶺山區,愛珠調息醒轉,一見已經錯過宿頭,立即沉聲道:「找個地方宿夜吧!」

艾天媚低嗯一聲,立即邊御車邊注視著遠處。

半個時辰之後,馬車馳入岔道,停靠在一個山凹處,甄通躍下車轅,伸個懶腰道:「哇操!屁股都坐麻了!」

辜芳脆聲問道:「師父,你要吃乾糧,還是野味?」

「別忙啦!待會兒再吃乾糧吧?遠處似有溪流,你和小兄弟先去沖涼吧!可別瘋太久了!」

辜芳嬌顏倏紅,立即提著包伏與甄通疾掠入林。

樹林密佈,雜草叢生,根本無路可行,兩人乾脆掠上樹,使出絕頂輕功,朝水聲之處踏梢疾掠而去。

水聲越來越清晰,終至隆隆暴響。

甄通踏在樹梢,朝前一瞧,立見瀑布如箭似峰頂疾衝而下,溪中大石棋立,水花四濺哩!

兩人相視一笑,身子一縱,立即飄落在溪旁。

辜芳匆匆的剝去衣衫,立即游入溪中,只覺溪又甚為清涼,立即一頭栽入水中潛游著。

當他鑽出水面,一見辜芳蹲在五丈外正在搓洗一條長方布,他不由詫道:「哇操!芳妹,你在洗什麼?」

辜芳嬌顏倏紅,低頭道:「沒………沒什麼啦!」

「哇操!布上怎麼會有血呢?你受傷了?」

話未說完,立即射出水面,疾掠而去。

辜芳急叫道:「沒有啦!你別過來嘛!」

說話之中,身子向右橫掠出五尺餘外。

甄通落地之後,一見辜芳方纔所蹲之處,居然有一灘烏血,嚇得他全身一顫,道:「哇操!芳妹,你什麼時候受傷的?」

「沒有啦!我若受傷,方才怎能施展輕功呢?」

「可是,這灘烏血…………………」

「這………………唉!你不懂就別亂猜嘛!」

「哇操!我就是不懂,才發急啦!別吊我胃口啦!」

「唉!你怎麼連女人的『週期』也不知道呢?」

「週期……………哇操!我懂了,就是『月經』嘛!對不對?」

「對啦!走遠點,別碰這種倒楣東西!」

「哇操!迷信!全是迷信!咱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幹嘛要如此的迷信,你忙吧!我真雞婆!」

說完,身子立即又鑽入溪中。

辜芳鬆了一口氣,匆匆洗淨那塊布之後,立即以布沾水,仔細的擦洗著身子,一想起方纔之事,不由暗自苦笑。

盞茶時間過後,辜芳已擦淨身,著好衣靴,一見甄通尚在嬉水,她立即脆聲道:「通哥,時候不早啦!」

「嘩啦!」一聲,辜芳帶著水珠掠到辜芳的身前,笑嘻嘻的道:「哇操!你到底有沒有洗澡呢?」

辜芳一邊以毛巾擦乾他的頭髮,一邊脆聲應道:「有啦!」

「有?怎麼頭髮乾巴巴的?」

「人家不方便洗嘛!」

「哇操!怎會不方便呢?我可以覺賈寶玉幫你梳發哩!保證可以替你梳個迷死天下男人的髮型!」

「不行啦!師父曾吩咐過每當這個時候,都不許沾冷水,以免傷了身子,我是聽話,不是偷懶啦!」

「哇操!我是不懂那麼多啦!芳妹,我看令師這幾天挺怪的,一直悶不吭聲的躲在車廂內,不知在幹什麼?」

「她在練功啦!」

「哇操!臨時抱佛腳,有用嗎?」

「有的!在靈藥幫助之下,她每調息一次,就可以多激發一些生命的潛能,你方才沒有注意她的氣色有異嗎?」

「哇操!我倒沒有注意,怪在那兒呢?」

「眼神充足,氣盈於頂,至少增加二成的功力哩!」

「哇操!這麼厲害呀?再練下去,豈非變成『女超人』了!」

「不會啦!一個人的潛能有一個限度,到了那個限度,自然會停頓,而且會逐漸的消退哩!」

「哇操!方才嚇了我一跳哩!走吧!」

甄通在樹梢掠行之際,暗道:「哇操!今天已是第三天了,我得設法讓三八查某服下那粒紅藥丸哩!」

他的念頭未息,突然聽見一陣淒厲的叫聲,他立即瞄了辜芳一眼,兩人立即放輕聲響飄掠而去。

半晌之後,兩人立即發覺艾天媚捂心捧腹正在滿地翻滾,那淒厲的叫聲正是出自她的口中。

愛珠含著笑冷靠在馬車旁欣賞她的傑作。

甄通恍然大悟道:「哇操!一定是『蝕心丸』又發作了,這個三八查某實在太狠了,我非修理她不可!」

突聽愛珠格格一笑,將一粒「止疼藥」塞入艾天媚的口中,含笑道:「二姑娘,三天發作一遍,很準時吧,格格!」

艾天媚張口直喘氣,那能搭腔呢?

即使能,她也恨得不願開口!

愛珠瞄了她一眼,逕自入林而去。

「哇操!芳妹,你帶她去洗個身子吧!」

辜芳脆應一聲,立即自車廂內取出艾天媚的行李,朝林中行去。

艾天媚深深的瞧了他一眼,立即和辜芳行入林中。

甄通瞧她那踉蹌步代,暗道:「哇操!這個『幼齒仔』一向嬌生慣養,不知能再忍耐多久哩?」

他默察三女已經遠去之後,立即鑽入車廂內。

他打開愛珠的包袱,仔細的打開每一瓶藥檢視過後,暗道:「哇操!差異太大了,無法魚目混珠哩!」

他仔細將包袱恢復原狀之後,暗叫一聲:「傷腦筋!」正欲離開車廂之際,條見車廂角落擺著一個小葫蘆。

他立即好奇的將它抓入手中,暗道:「哇操!三八查某一直視它如命,今天怎麼把它留在此地呢?待我瞧瞧!」

「剝!」一聲脆響,他悄悄的拔開木塞,立即聞到一股清香的藥酒味道,不由暗道:「哇操!原來是補藥酒呀!」

他正欲將木塞放回小葫蘆口之際,心中一動,暗道:「哇操!天助我也!我可以將那粒紅藥丸混在藥酒哩!嘻!」

心中一樂,那粒紅藥丸立即被放入小葫蘆內。

甄通塞妥木塞,物歸原處之後,立即抓著一份乾糧掠離馬車,將身子朝一株樹幹一靠,立即嚼食起來。

倏聽,那四匹健騎輕嘶,甄通一見它們皆偏首張口吐舌,立即笑道:「哇操!失禮!竟忘了你們的晚餐啦!」

於是,他立即放它們去啃食青草。

他一見它們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叫道:「哇操!你們吃慣了美酒香豆,換點口味也不錯吧!」

說完,笑嘻嘻的嚼食乾糧。


成都,位於川中,自古以來即有「天府之國」美譽,近年來由於「春風莊」之崛起,成都更令武林人士注目。

在成都東郊,依山一塊佔地五頃余之地面上矗立著一排排隱令九宮八卦陣位的「春風莊」。

就在甄通嚼乾糧之同時,春風莊右側里餘遠度,突然傳起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音。

上弦月照耀之下,只見一付落拓文士打扮的莫忘歸與一名黑衣大漢各跨乙匹健騎埋頭疾奔而來。

突聽一聲悠長的螺響自二騎身前二十餘丈處響起,那位帶頭疾馳的大漢,立即喝道:「是我,魯品!」

「魯兄,請放緩健騎!」

「是房兄嗎?小弟有急事必須向莊主面陳,請恕罪!」

螺聲立即改成「三長三短」!

螺聲未歇,二騎已經衝到大門口。

莫忘歸及魯品剛躍下馬,那兩匹健騎立即口吐白沫倒地抽搐,可見它們已連趕甚遠的路程。

站於門口的六名負劍大漢,一見魯品二人已翻身下馬,立即有一名大漢上前問道:「魯兄,究竟發生什麼事?」

「翁兄,二姑娘被擒,小弟及其他的弟兄皆已中毒!」

「什麼?會有此事?是誰下的毒手?」

「是一名神秘女人及一對武功高強的少年男女。」

說至此,立即朝莫忘歸道:「恩兄,請你在此稍候,容小弟入內先向莊主稟報之後,再請你入內奉茶!」

「請便!」

魯品略一拱手,立即匆匆入莊。

莫忘歸雙手朝後一背,立即背對莊門遠眺四周景色,根本未將那六名大漢放在眼中。

倏聽翁姓大漢低咳一聲,道:「敢問這位兄台貴姓?」

「無名之輩,微名不敢入尊駕之耳。」

「這……………閣下可否賜告二姑娘被擒之事?」

「在下自會向艾莊主言明!」

言下之意,乃是瞧不起對方。

翁姓大漢面上一熱,立即僵立當場。

莫忘歸暗一冷笑,表面上仍在打量夜景,暗中卻在暗運真氣,以備不時之需,四周立即一靜。

突見那兩匹健騎略一掙扎,立即站起身,翁姓大漢見狀,立即沉聲道:「把它們牽入莊中。」

說完,逕入回到列中凝立不動,雙目卻狠狠的盯著莫忘歸的背部,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兩名大漢剛將那兩匹健騎牽入院中,立見魯品帶著一名,體態魁梧,精明幹練的錦服老者走了出來。

「恩兄,敝莊石總管來了!」

莫忘歸轉身瞄了錦服老者一眼,暗道:「艾武仲果然不凡,居然能令『開山掌』石益勇為他效命!」

他在打量對方,對方也神光炯炯的注視著他。

半晌之後,只見錦服老者含笑道:「朋友,你真是器宇不凡,石益勇佩服!」說完,雙手一拱,身子半躬。

一道潛勁立即湧向莫忘歸。

莫忘歸功力尚未完全修復,豈肯與這位以雄渾掌力見長的石益勇較勁,他立即將身子朝右一閃。

潛勁剛過,他立即又站回原處。

「砰!」一聲悶響,莫忘歸身後丈餘外的地面上立即刮起一團泥塵,帶著銳嘯疾旋而去!

莫忘歸含笑道:「石老真是老當益壯,佩服!」

錦服老者輕「噫!」一聲,道:「好身法,閣下是誰?」

「在下自會向艾莊主言明!」

「你…………本總管不配獲悉閣下的尊姓大名嗎?」

「在下可沒有如此說!」

「朋友,你既知本總管姓石,當知道本總管的脾氣。」

「哼!『開山掌』石益勇雖然縱橫關中半甲子,不過,若想知道艾二姑娘被擒之經過,還是請你委屈點!」

說完,身子一轉,遙望遠處。

石益勇當著手下之面受此奚辱,氣得雙目寒光直閃,身子輕顫,全身的骨頭立即「畢剝」作響。

魯品慌忙掠到莫忘歸的身前拱手道:「恩兄,石總管甚少出莊待客,可否請你委屈點吧!」

莫忘歸立即冷哼一聲,搖了搖頭。

「恩兄,你何必如此呢?」

「哼!在下此來不但是要告知艾二姑娘系落在何人之手?更要替春風莊解去一劫,艾莊主理當出迎!」

「這……………」

倏聽一陣清朗的笑聲自莊內傳出,石益勇慌忙散去功力,率眾躬身喝道:「參見莊主!」

笑聲方歇,一位相貌俊逸,神色陰鶩的錦服中年人和一位中年美婦,並肩出現在大門口哩!

「石總管,別多禮!」

「是!」

石益勇剛退到一側,艾武仲立即朗聲道:「在下艾武仲,閣下可願賜見尊顏及賜告尊姓大名?」

莫忘歸哈哈一笑,雙手朝頸後一掀,立即卸下一張薄皮面具,身子也緩緩的轉了過來,同時朗聲道:「在下姓何,名景光!」

艾武仲一見對方乃是一名神色冷漠的陌生中年人,一面搜思「何景光」這號人物,一面含笑道:「何兄,請進!」

說完,身子一側,伸手肅客!

莫忘歸道過謝,立即大步行去。

艾武仲含笑在左前方帶路,入廳各依主客坐定之後,立即有一名俏婢端茗侍客。

「何兄,承蒙出手搭救下人,小弟衷人感謝!」

「不敢當,在下久欲拜見莊主,今夜如願,甚感榮幸!」

「何兄太客氣了,這是拙荊古氏。」

中年美婦立即起身襝衽行禮,脆聲道:「古芳菇見過何大俠!」

「哈哈!不敢當!在下豈敢當大俠二字,若非在下猜錯,夫人定是『恆河一叟』古老前輩之後人!」

「不錯!何大俠果然見多識廣,可惜先祖已然作古!」

「喔!太可惜了!在下久渴拜見古老前輩一面恭聆教益,想不到他已經仙逝,委實遺憾!」

「多謝何大俠抬愛。」

「哈哈!何兄,聽你之言,咱們亦是同道,太好啦!小弟求才若渴,不知何兄肯否委屈留在敝莊?」

「哈哈!多謝莊主的抬舉,奈何在下生性懶散,渴效閒雲野鶴,方命之處,尚祇海諒!」

「何兄,敝莊副莊主之位至今尚虛懸………………」

「哈哈!抱歉,在下若有爭名求利之心,白敬泰豈能接近那女人?」

艾武仲身子一震,沉聲道:「何兄見過白老嗎?」

「不錯!三日前在下曾在隆中見過白老,可惜,他正與那女人在馬車上廝混,根本沒有發現在下?」

「馬車?是否小女所御之那部馬車?」

「不錯!那女人在毀掉天風莊之後,立即搭乘令徒之馬車公然現身,揚名要取代莊主之大位。」

「哼!不知死活的婆娘,她是誰?」

「愛珠,八年前是西湖名妓。」

「愛珠?她何來歷?」

「不詳!」

「好大膽的婆娘,何兄,可否賜告小女被擒的經過?」

「那女人有一位女徒,武功甚為高明又諳惑人心神的簫功,令嬡及那二十餘名少女豈是她們的對手?」

「何兄,據說絕情郎君仇如海也在那部馬車上?」

「不錯,此子年紀雖輕,卻有一身神出鬼沒的武功,請恕在下直言,令嬡已經毀於他之手中了。」

古芳菇忙問道:「何大俠,你是指嬌兒,還是媚兒?」

「二姑娘!」

「啊!」

「啊!」

莫忘歸一見艾武仲夫婦驚詫的模樣,心中暗暗冷笑,立即端起香茗悠悠哉哉的淺品著哩!

「何兄,小女可有中毒?」

「那女人心狠手辣,令嬡能倖免嗎?」

「好狠的婆娘,若落入我的手中,哼!」

冷哼聲中,雙目煞光迸射!

「莊主請息怒,在下另有一事相告。」

「何兄,你請說!」

「在下曾聞及那女人與白老密商裡應外合之計,請莊主妥加防範,以免被那女人所趁哩!」

艾武仲身子一震,沉聲道:「大膽老賊,竟敢見色忘義,我非剝掉你的老皮不可!」

莫忘歸暗自冷笑,起身拱手道:「莊主、夫人,在下所知已經盡陳,時候不早了,告辭啦!」

「何兄,請稍候!」

「莊主尚有何吩咐?」

「何兄,夜已深,可否在此過夜,明早再行離去?」

「謝啦!在下另有事待理!」

「何兄,你何必如此拗情呢?你對敝莊恩重如山,小弟如果讓你如此離去,豈非要令人恥笑!」

「哈哈!在下豈是長舌之人!」

「何兄,你為何如此關心敝莊之事?」

「莊主真想知道原因嗎?」

就在這時,倏聞一陣急驟的螺聲遙傳過來,艾武仲夫婦傾聽半晌,不由神色大變!

「何兄,敉莊那四十五名弟兄即將返莊,可否請你再耽擱一些時間,容小弟見過他們之後再離去?」

「好吧!走!」

三人尚未走到大門口,立即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慘叫聲,及馬匹驚嘶聲,艾武仲立即疾射而去。

莫忘歸一見艾武仲的身法,立即暗道:「哼!就這麼點丁武功,竟然妄想稱霸武林,太自不量力了!」

他心知那批大漢必然已經毒勢復發,走到大門口一見艾武仲及石益勇已經率人疾馳而去,他立即凝之不動!

倏聽石益勇自遠處喝道:「快叫人出來!」

翁姓大漢立即拿起竹哨一陣急吹!

剎那間,百餘名身手矯健的大漢自兩側房屋及後院疾掠而來,迅朝艾武仲立身之處馳去!

盞茶時間過後,那四十五名慘嚎不已的大漢,已被抬放在院中,瞧他們七孔扭曲的情形,分明正受著酷刑。

四周已肅立百餘名手持火把的黑衣大漢。

艾武仲蹲在一名翻滾慘嚎的大漢身邊,仔細探視半晌之後,沉聲道:「石總管,速取藥盒來!」

石益勇應聲:「是!」立即疾馳入廳。

半晌之後,他已手持一個長型木盒疾掠而來。

艾武仲打開木盒,在十餘個瓷瓶中,挑出一個瓷瓶,倒出三粒綠色藥丸迅速的塞入那名大漢的口中。

那知,藥方入腹,只見那名大漢慘叫一聲,身子向上一躍,落地之後,立即七孔出血而亡。

艾武仲諸人不由大駭!

莫忘歸暗笑道:「姓艾的,除了『天機丸』以外,你若能解去『蝕心丸』之毒,荊立安豈會獲得『惡郎中』之名號?」

慘叫聲音此起彼落,駭人聽聞。

艾武仲心一狠,喝道:「把其餘的解藥全部試看看!」

石益勇右手一揮,立即有十二名大漢掠到木盒前,各挑一個瓷瓶,倒出藥丸,分別塞入一名大漢的口中。

那知得到的答案完全一樣,那十二名大漢通通有獎的搭上「枉死船」,半晌之間,地府又多了十二條冤魂。

艾武仲雙目煞光四射,卻束手無策。

石益勇不信邪,蹲在就近的一名大漢的身邊,右掌疾揮,迅速的輕拍那名大漢的週身大穴。

那知,他剛拍過五處大穴,那名大漢也慘叫出聲被拘去見「閻老五」了,嚇得石益勇慌忙起身怔立一旁。

艾武仲目光落在神情悠閒的莫忘歸身上,突然憶起魯品為何沒有毒發,心中不由一陣孤疑。

莫忘歸一見艾武仲的神色,便知道已經被他悟出破綻了,哈哈一笑之後,身子一縱,迅即破空射去。

艾武仲喝聲:「且慢!」

石益勇立即疾追而去。

莫忘歸雖然神功尚未盡復,那身「天機身法」豈是專練掌法的石益勇所能追上,盞茶時間之後,他已消失不見。


咱們暫且擱下春風莊這種血淋淋,哭爸哭母的慘狀,還是回頭來敘敘甄通如何的「修理」愛珠吧!

當甄通吃完那份乾糧正在拭嘴之際,突聽林內傳出一陣衣袂破空聲響,他立即叫道:「哇操!你們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到『京城』去洗身哩!哇操!我可要去繳『綜合所得稅』了!」

說完,捂著肚子,朝右側林中匆匆走去。

愛珠格格一笑,叱聲:「貪吃鬼!活該!」瞄了那四匹低頭食草的健騎一眼,立即掠入車廂。

辜芳逕自掠上一株樹椏盤坐調息。

艾天媚將行李放入車廂內,倚在一株樹旁怔怔的瞧著那四匹健騎,心中思潮迭起!

甄通為了迴避,溜進林中,一聽三個查某已是靜悄悄,立即又悄悄的飄到附近,同時掠上一株大樹上。

隱妥身,頭一探,立即發現十餘丈外馬車附近的情景,心中不由暗樂道:「哇操!真是好風水!」

他立即放輕呼吸,靠在樹幹等待好戲上場。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只見人影一閃,艾天媚已經掠上另外一株樹上,瞧她雙膝一盤的模樣,分明是要休息了。

那四匹健騎也安分的散立在林外低頭休息。

突聽愛珠嗲呼道:「小兄弟,你在那兒呀?快來嘛!」

那聲音又嗲又甜,令人聽得心癢癢的!

甄通聞言微微一笑,暗道一聲:「哇操!好戲開鑼了!」於是,他立即更加小心的隱妥身子。

愛珠進入車廂之後,立即服下靈藥,飲下藥酒,開始調息,那知運行一周天以後,她立即覺得春潮洶湧!

她尚以為是憋了好幾天之故,因此,立即散去功力,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嗲聲呼喚甄通。

那知,等了半晌,等得全身臊熱難耐,卻仍然見不到那個小冤家,急得她揚聲嗲呼道:「小兄弟,別逗人家啦!快來呀!」

甄通沒來,辜芳倒是自動來車前報到了,只聽她關切的道:「師父,你怎麼啦?咦?你怎麼………………」

話未說完,她已羞澀的退了開去。

「芳兒,快去找小兄弟!」

「是!」

甄通一見辜芳正好掠向樹下,於是,立即傳音道:「芳妹,是我暗中搞的鬼,你就別管此事!」

辜芳輕輕一震,雙目疾轉數下,心中立即有了主意,繼續朝前掠去,口中卻一直喚道:「通哥………………」

甄通瞧得暗喜道:「哇操!芳妹挺上路的,看樣子愛珠這個三八查某對她的影響力越來越低了!」

欣喜之中,他一見辜芳已經馳遠,不由鬆了一口氣。

倏見人影一閃,愛珠已經赤裸裸的掠出車廂,只見她張目四望一陣子之後,立即瞪了怔立的艾天媚一眼,叱道:「快去找人呀!」

艾天媚又羞又氣,立即轉身入林。

愛珠又連叫數聲「小兄弟」之後,急得低聲罵道:「臭小子,究竟是死到那裡去了,真是急死人了!」

身子一閃,立即四處搜尋著!

甄通一見她邊跑邊在雙乳及下身搓揉,立即暗罵道:「哇操!三八查某,就讓你『色』死吧!」

盞茶時間過後,愛珠已全身香汗淋漓,喘聲如雷的掠回馬車旁。

辜芳及艾天媚卻只是默默的跟隨在後。

瞧她的火紅雙頰,分明災情已甚嚴重!

愛珠雙目盡赤,朝四週一掃,一見到那匹黑馬,立即欣喜的喝道:「走!你們快來把它按好!」

話未說完,她已疾掠向那匹黑馬。

辜芳怔了一下,一見她已快掠到那匹黑馬,立即朝艾天媚使個眼色,兩人立即絣肩掠去。

「哇操!這個三八查某想玩馬呀?」

果然不錯,愛珠掠到那匹黑馬的右側,右掌一伸,居然抓住它的「話兒」,一陣胡亂的捏揉著。

那匹黑馬不知是受驚?還是興奮?居然不住的揚蹄長嘶,急得愛珠叱道:「芳兒,二丫頭,你們是死人呀?」

辜芳嬌顏一紅,立即以雙掌按住馬嘴。

艾天媚低聲道:「芳…………芳姐,讓我來!」

說完,雙掌立即在馬頸附近來回撫揉著。

辜芳退到一旁,一邊注視她如何安撫那匹黑馬,一邊回味著她方才喚自己的那句「芳姐!」

此話出自嬌蠻的春風莊莊主二千金之口中,那可是一件委實不容易之事,難怪辜芳會欣喜欲狂!

艾天媚一向喜歡騎馬騁馳,因此,頗諳馬性,經過,她安慰半晌之後,那匹黑馬已經穩定下來。

不過,它立即又輕嘶連連了!

因為,愛珠已經鑽到馬腹,四肢鉤住馬背,開始摸索了。

那匹黑馬遭到騷擾,一邊昂首嘶叫,一邊原地踏步。

因為莫忘歸那粒紅色藥丸乃是「高單位」的媚藥,加上她天生淫蕩,因此,烽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盞茶時間過後,她已完全「進入狀況」,開始不停的挺動起來了,一陣陣奇聲異響立即傳了出來。

辜芳及艾天媚不由傻眼了!

那匹黑馬卻反常的安靜下來了。

甄通卻瞧得暗暗搖頭不已!

愛珠好似倒吃甘蔗,漸入佳境,因此,挺動得更急!

也不知過了多久,甄通突見那匹馬在一陣長嘶之後,身子一陣顫抖,四肢一軟,緩緩的側躺在地。

愛珠踉蹌走向另外一匹黑馬,喝聲:「芳兒,丫頭,過來!」四肢立即又掛在那匹黑馬的背上。

那匹黑馬早已被方纔那匹黑馬的嘶聲逗得興奮不已,只聽它歡嘶一聲,立即也嘶叫連連,全身顛簸起來。

辜芳及艾天媚慌忙鞭掌聚力猛按住它。

甄通瞧得暗駭道:「哇操!這個三八查某的內力挺悠長的哩!若換了我,早就腰酸背疼,受不了啦!」

其實,何止他驚駭,辜芳及艾天媚更是駭凜交加哩!她們設身處地一想,情不自禁的花容失色,渾身顫抖!

他們三人那知此時的愛珠也是情非得已呀!她明知自己千方百計偷來的功力正在逐漸的消逝,她卻不敢不動!

因為,她若不動,內元必會被欲焰焚燬呀!

因此,當她攀上第三匹黑馬之時,臉色已現蒼白,全身更似剛從水中冒出般水淋淋的,四肢也在微顫了!

辜芳二人不敢聲張,默默的站在一旁。

一直到東方發白,在一聲:「砰!」大響之後,愛珠洩得全身乏力的摔落在第四匹馬的腹下地面。

那匹黑馬勃然大怒,只見它怒嘶一聲,馬蹄一揚,疾踢向愛珠。

甄通瞧得心兒狂跳,幾乎叫喊出聲!

愛珠已陷昏迷,渾然不知已入險境。

所幸辜芳冷叱一聲,及時出掌朝馬腹一推,立即將它推翻在地,同時挾起愛珠疾掠向車廂。

她剛將愛珠安頓好,立見甄通已經現身車前,她立即低聲問道:「通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哇操!我也不知道呀!」

「可是,你為何要躲她呢?」

「芳妹,我看不慣她以毒物害人之事,你想一想艾二姑娘與她無冤無仇,卻被她整得那麼慘!

說完,憤憤不平的瞧著辜芳。

辜芳一時詞窮,立即低聲道:「通哥,我知道師父不對,可是,無論如何,她總是我的師父呀!」

「哇操!師父?王八蛋師父啦!」

說完,掀開珠簾制住愛珠的「黑甜穴」之後,又沉聲道:「芳妹,我講一件事給你聽吧!」

說完,接著她及艾天媚坐上車轅。

甄通稍為整理一下思緒,立即把自己與辜晶會面及愛珠與惡郎中將辜芳擄來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辜芳茫然道:「可能嗎?」

「千真萬確!我為了避免你繼續被『失心丸』所害,已經將那瓶『失心丸』毀掉,芳妹,你還記得此事吧?」

「不錯!師父…………她還為了此事與你動武哩!」

「哈哈!再過五個多月,你就可以恢復先前的記憶了,到時候她不知是否已登上霸主的寶座!」

「通哥,你真的沒有騙我嗎?」

「哇操!我何必騙你呢?對不對?」

「唉!想不到我會有如此離奇的遭遇,她的居心實在太狠毒了,通哥,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繼續陪她,她若能控制春風莊,就必須守信諾,讓我們離去及成親,她若失敗,我們就溜為上策!」

「好!我就依你之言!」

「哇操!芳妹,你去找些吃的東西,好嗎?」

辜芳欣然答應,疾掠入林。

「哇操!二姑娘,你這陣子好似在做惡夢吧?」

艾天媚一直默默的當聽眾,此時,突聽甄通問及此事,她在驚喜之下,聲若蚊鳴的道:「還好,已經習慣了!」

「二姑娘,你恨她嗎?」

「恨!我恨不得啃她的肉,飲她的血,可是,解藥在她的手中,我只有暫時忍耐下來了!」

「哇操!你挺坦白的!」

「我本來就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我不似大哥那麼陰險,更不似大姐那樣喜歡使用心機,勾心鬥角。」

「哇操!痛快!我再請教你,你恨我嗎?」

艾天媚芳心一震,頭一垂,低聲道:「不恨!」

甄通內心一陣狂跳,追問道:「真的不恨?」

「真的!」

「哇操!你先聽我說一個故事吧!」

於是甄通將艾武仲殺害自己雙親的經過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儘管他生性豁達,也禁不住熱淚盈眶。

艾天媚並不知道這段秘密,可是,她知道其父一直派人在甌找伯父及其家人的下落。

她一直不知道原因,如今想來,一定是要斬草除根了。

她不由驚駭交加,身子亦輕顫著!

甄通拭去淚水,道:「哇操!二姑娘,你別緊張,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找令尊算帳,與你無關!」

說完,逕掠入林中去找辜芳解決「民生問題」。

艾天媚深深的瞧了他的背影半晌,轉身鑽進車廂,一口氣將愛珠的所有藥全裝入行李中啦!

只見她機警的向四周瞧了一陣子,暗暗鬆了一口氣,立即牽起一匹黑馬,輕靈的朝山道行去。

半晌之後,一陣「得………………」蹄聲逐漸的遠去。


第十六章 梟雄慘遭惡報應

蹄聲方響,甄通右手提著一隻熱乎乎,香噴噴的山兔自林中疾掠而出,他一見少了一匹黑馬,立即頓足自責。

白影一閃,一身白衫的辜芳也提著一隻熱山兔掠來,她一見艾天媚已經離去,立即默默的鑽入車廂內。

甄通恨恨的叫聲:「哇操!」立即牽馬欲追!

修聽辜芳道:「通哥,追不上了,算啦!」

「哇操!追不上?我就是使盡吃奶的力氣,也要把她追上!」

「通哥,若追上了,你打算怎麼辦?」

「這……………訓她一頓,怎可不知而別呢?」

「算啦!她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她既然把所有的藥瓶拿走了,一定會趕回春風莊的,咱們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哇操!問題是咱們不知春風莊在何處呀?」

「通哥,你冷靜點!師父一定知道春風莊之所在的,何況咱們一定還會碰見春風莊的狗腿子!」

「哇操!有理!我真是氣昏了,對了,把令師叫起來吧!」

「算啦!她的氣色太差,告訴她這件事,她只是乾生氣而已,何況,她的『那兒』還在流血哩!」

「哇操!這麼嚴重呀!」

「通哥,咱們先吃吧!她走了,你就多吃一些吧!」

甄通咬了一大塊兔肉,邊嚼邊道:「哇操!實在好吃,艾天媚實在沒有口福,現在一定趕路趕得滿頭大汗!」

「通哥,你似乎很關心她哩!」

「哇操!芳妹,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佩服她那能屈能伸的個性,這是一般少女所罕有的!」

「通哥,她似乎對你挺中意的哩!」

「哇操!芳妹,你在吃味啦?」

「沒有啦!人家早就和你說過了,只要人家能夠永遠和你在一起,絕對不干涉你有多少女人的!」

「哇操!我又不是採花蜂,能有多少的女人呢?」

「嘻嘻!通哥,人多福氣多,而且也比較熱鬧!」

「哇操!那我乾脆把普天之下的女人全娶過來吧!」

「嘻嘻!好呀!那可真熱鬧哩!」

「哇操!你還說好呀!我看屆時你一定被吵得受不了,溜之大吉啦!不行,我怎麼可以失去你呢?」

說完,輕輕的將她摟了過來。

辜芳柔順的靠在他的懷中,低聲道:「通哥,不管師父如何對我,你還是會幫她的忙吧?」

「哇操!芳妹,安啦!頭髮已經浸濕,怎能不理一理呢?何況,我和春風莊也有一筆帳要算哩!」

「什麼?你和春風莊也有仇呀?怎麼一直沒有聽你提過呢?」

「哇操!以前是時機未成熟,因此,我不原提,現在可以說啦!」接著,他將自己的身世仔細的說了一遍。

辜芳聽得雙目精光熠熠,咬牙切齒道:「艾武仲實在太可惡了,真該打入十八層地獄的。」

「哇操!芳妹,你放心,我會連本帶利算清這筆帳的!我會叫他下輩子絕對不敢再做壞事!」

「通哥,你打算如何對待艾文仲前輩呢?」

「哇操!我……………我也不知道!」

「通哥,你還記得華山姥姥臨別之留言嗎?艾前輩這些年來所受之苦,已足抵他的過失了!」

「我知道!可是,我怕他阻撓我復仇,因此,我…………我一直迴避他,唉!不知他們三人目前在何處?」


艾文仲、艾采靈及石碧卡目前在何處呢?

他們正在華山派等候華山姥姥,巧的是辜怪及辜晶也駕鶴上華山準備替甄通美言幾句。

雙方一見面,一身女衫的辜晶,立即襝衽行禮道:「辜晶拜見艾前輩、靈姐及阿卡哥!」

艾文仲父女尚未出聲,石碧卡已經大聲叫道:「咦?我並不認識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辜晶含笑道:「是一個人告訴我的!他也有一支怪煙斗,切起三、四分厚的鐵壁,就好似在切豆腐哩!」

「啊!你一定見過阿通了,是在那裡見到的!『緊貢』!」說完,身子一站,就要抓辜晶的手。

艾采靈急忙喝止道:「阿卡,別亂來!先把事情弄清楚以後再說!姐姐可否願意賜告他的下落?」

「靈姐,他毀了天風莊之後,目前正趕往春風莊。」

艾采靈欣喜的朝艾文仲道:「爹,果然被你料中了,天風莊果然毀於他的手中,實在太好啦!」

石碧卡立即接道:「阿通最不上路啦!自己悶不吭聲的去找人打架,也不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

艾文仲含笑道:「阿卡,你放心!以後多的是你表現的機會,就只怕你到時候心軟下不了手!」

「真的嗎?大好啦!夫子,你不會再不准我和別人打架了吧?」

「不會啦!只是春風莊的狗腿子,就讓你打個過癮!」

「夫子,你實在上路,我出去練武啦!」

說完,抓起大煙斗匆匆跑進廣場獨自練起武來。

此時,正有六十餘名華山三代弟子在廣場練劍,他們一見到那「呼呼」連響的霸道武功,不由駐足而觀。

石碧卡一見有人捧場,使得更帶勁,動作更加的迅捷,「呼呼!」銳響更加的高亢及密集了。

華山掌門清虛道長原本在現場指導那批人練劍,此時,停身一瞧,他不由覺得驚駭萬分,羞愧之心油然而生!

他原本自視甚高,有心要和萬太平爭取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榮銜,可是,知道有甄通以後,他洩氣了!

更令他難過的是這位楞大個居然也有這麼霸道的武功,他覺得自己實在是井底之蛙,太膚淺了!

辜怪與艾文仲並立在廳前瞧了半晌之後,只見他突然神色一變,立即問道:「艾大俠,此子之武功是否你所授?」

艾文仲知道瞞不了這位見多識廣的黃山派掌門人,立即含笑道:「不過,睌輩乃是藉助一秘訣施教。」

「艾大俠,你可否賜告秘訣主人是否尚在人間?」

「在!不過,心性已回異,請前輩放心!」

辜怪鬆了一口氣,道:「春風莊蠢蠢欲動,所幸此人已收斂,否則,武林勢必會再面臨一次浩劫!」

「前輩既已識出阿卡武功之來歷,尚祇代為保密,以免武林人士為此惴惴不安或逼那人再造殺劫!」

「老夫知道!不過,尚祇艾大俠賜告甄公子之詳情!」

「前輩請入廳吧!」


翌日一大早,艾采靈與辜晶並駕大鶴,翱翔於半空中,同時仔細搜索甄通的下落。

為了避免黃山派及華山派與春風莊對敵,艾文仲勸下辜怪留在華山派等候華山姥姥回來。

他自己則與石碧卡身跨健騎,走水路趕往成都。

此時的甄通正尷尬的抱著渾身赤裸裸的愛珠,反覆的勸道:「大姐,你看開點,身子要緊啦!」

一向心狠手辣的愛珠卻淚下如雨的泣道:「小兄弟,姐姐的武功已失去三成余,又被那丫頭攜藥逃掉,姐姐的霸業沒指望啦!」

「哇操!大姐,你放心的養傷吧!小弟及芳妹會全力為你效命的!」

「小兄弟,你真好,如果不是咱們年紀不相配,姐姐又是殘花敗柳之身,姐姐真想拋去稱霸武林的野心,委身於你哩!」

甄通暗道一聲:「我的媽呀!」立即含笑道:「大姐,你別再胡思亂想了,還是先調息養傷吧!」

「唉!上天待我愛珠何其刻薄,又何其優渥,既讓我歷經滄桑,又讓我認識了小兄弟你…………………………」

說完,緩緩的掙坐起身子,默默的拭淚著衣。

「大姐,你要不要吃點拷肉?」

「我沒味口,你去吃吧!」

「好吧!大姐,你好好的養傷吧!」

愛珠這一調養,他們三人就在林中待了三天,然後再由辜芳駕著雙騎馬車朝成都馳去。

甄通則騎著一匹黑馬隨侍在馬車四周。


且說艾天媚奪馬疾馳半日之後,一出秦嶺,立即遇見十餘名莊中高手,心情不由一鬆。

在他們的護衛之下,第三天即已返莊。

古芳茹拉著愛女的雙手,從頭到腳仔細的打量,口中一直詢問愛女的身子有何不適?

艾天媚歷劫餘生,淚下如雨的撲入娘的懷中,泣不成聲。

艾武仲急於知道愛珠及那對青年高手的情形,立即含笑道:「媚兒,你也不小了,別哭啦!提提被擒的經過吧!」

艾天媚拭去淚水,立即將自己被擒之事說了一遍。

「媚兒,你與她們相處這些日子,可知道那位少女的武功來歷?還有她那惑人簫聲有否破解之法?」

「爹,孩兒只知道那女人與惡郎中的關係甚為密切,至於要對付那簫聲,甚為簡單,只要及時封住聽覺即可!」

「嗯!好主意,想不到荊立安這傢伙居然會替那女人效命,以他的毒物,可真不易對付他哩!」

「爹,你放心!孩兒已將那女人的藥瓶全帶回來了。」

說完,打開包袱,將藥瓶放在桌上。

「咦?這個小葫蘆是裝什麼藥?」

「孩兒也不知道,不過,那女人甚為重視它,每回運功調息,皆先飲一口葫蘆內之藥酒哩!」

「喔!待我瞧瞧!嗯!原來是一些增功益氣的藥物,太好啦!爹正愁武功無法進一步突破哩!嘿嘿!」

「爹,孩兒是否可以向你請教一個問題?」

「咦?媚兒,你怎麼突然如此的客氣呢?你說吧!」

「爹,你是否認識袁桂英及甄漢龍這二人?」

艾武仲神色大變,失聲問道:「媚兒,是誰要你問的?」

艾天媚見狀,心知甄通所言不虛,立即低聲道:「絕情郎君仇如海,他的本名是甄通。」

「什麼?他姓甄?」

「不錯!他姓甄,自稱是甄袁二人之子,為了報仇,他與那女人合作,爹,真的有那件事嗎?」

艾武仲神色一冷,沉聲道:「不錯!那件血案的確是我做的,不過,其中因素甚為複雜,你別管此事!」

「可是,姐姐及孩兒已被他…………」

「哼!好狠的小子,竟敢用這種狠毒的報仇手法,媚兒,把他忘了吧!爹會另外替你物色對象的!」

「不!不!孩兒終身不嫁!」

說完,捂臉奔向房中。

古芳茹低聲道:「相公,怎麼辦?」

「哼!他們再厲害,也只是三個人而已,有何可懼?我待會就派莊中高手對他們展開狙擊!」

「相公,白老至今尚未回莊,會不會有變?」

「哼!希望他不要搞鬼?否則,只有死路一條,夫人,你可要吩咐小紅隨時準備盯著白老鬼!」

「我知道!我去瞧瞧媚兒吧!」

「好吧!多勸她,叫她想開些!」

古芳茹走到艾天媚的房中,除了看見一位婢女在整理她的行李之外,卻不見愛女的人影,就立即問道:「姑娘呢?」

「夫人,二姑娘到大姑娘的房裡去了!」

古芳茹輕嗯一聲,立即走向艾天嬌的房中,她剛入房,立即看見艾天嬌靠坐在榻上與其妹歡敘。

二女立即齊聲喚道:「娘,你來了?」

「嗯!嬌兒,你今兒的氣色似乎好多了!」

「娘!孩兒已經不礙事了,你放心吧!」

「嬌兒,你妹妹此番接觸過那人,獲悉那人乃是你爹的生死大敵,你就把那人忘了吧!」

艾天嬌聽得神色大變,一把抓著艾天媚的酥肩,急問道:「妹妹,娘方才說的是真的嗎?」

「不錯!爹殺了他的雙親,他即將來此尋仇!」

艾天嬌無力的鬆手,淚如泉湧的躺在床上,口中喃喃自語道:「不!不!這不是真的,我…………我不相信!」

「嬌兒,你看開些!這是孽緣,沒有結局的孽緣,你把他忘了吧!你爹會替你另擇對象的!」

「娘,你別說了,求求你讓我靜一靜!」

「唉!好吧!你看開些吧!」

說完,黯然離去。

艾天媚坐在榻沿,柔聲道:「姐,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傎得咱們托付終身,我一定不會放棄他的!」

「可是,他與爹有血海深仇呀!」

「姐,他曾親口把他的身世告訴我,而且言明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會怪咱們的,你放心吧!」

「妹妹,你想得太天真啦!爹既知此事,豈會放過他,說不定他在未抵達本莊便已被殺害了!」

「啊!這…………這該怎麼辦?」

「妹妹,你是不是真的很愛他?」

「不錯!我願意為他犧牲一切!」

「好!咱們去求他,只要他肯放過爹,咱們即使是為他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你願意這樣做嗎?」

「願意!問題是你的身子這麼弱,怎能出去呢?」

「你放心!我還撐得住,咱們今夜就從秘道出去吧!」

「好吧!我先回房去準備行李吧!」


且說艾武仲吩咐莊中百餘名高手分批出去攔截甄通三人之後,立即興沖沖的回房而去了。

他打開小葫蘆的木塞,飲了一大口藥酒之後,立即開始調息,真氣剛運行一周天,他立覺不對勁!

他慌忙散去功力,服下三粒靈藥,氣浮丹田,企圖壓抑住那股蠢蠢欲動的熱氣以及臊熱之感!

那知,過了盞茶時間之後,他覺得欲焰如火,熊熊難抑,神智也逐漸的模糊起來,他不由大駭!

他立即散去功力,沉聲道:「小秋!」

一名相貌清秀的婢女立即碎步入房,行禮道:「小婢參見莊主!」

「速去喚夫人來!」

「是!」

半晌之後,古芳茹已經走入房,她一見到艾武仲已是渾身赤裸的躺在榻上,不由駭呼道:「相公,你…………」

「夫人,那藥酒摻有烈性媚藥,你速去找三名丫頭來。」

「什麼?要三名呀?」

「不錯!速去!」

盞茶時間之後,艾武仲已被媚藥逼得不停的在一名婢女身上挺動,開始進行漫長的「肉搏戰」了。

莫忘歸落知道此事,一定會笑破肚皮的!

古芳茹坐在房中,一見天色已黑,第三名婢女即將不支,立即牙關一咬,開始寬衣解帶了。

又過了盞茶時間,那位婢女已不支的洩身了。

古芳茹立即上榻「代打」。

短兵相接之下,她立即發覺艾武仲那「話兒」又脹又燙,而且衝勁十足,她立即沉聲叫道:「小秋,速去喚小容及小婉來!」

第二位「交貨」的婢女應聲是,立即起身著衣,蹌踉離房而去,不久,果然另有兩名的婢女跟著小秋入房。

火秋鎖妥房門,立即低聲將自己的「挨轟」經驗轉授她們,然後,靠坐在椅上休息。

那兩名婢女立即惶恐的脫去衣衫。

古芳茹撐了一個時辰之後,也不支的「交貨」了。

小容立即上去「接棒」了!

艾武仲一直瘋到亥初時分,才迷迷糊糊的「交貨」,他只覺一陣暈眩,立即暈倒在那小婉的身上。

古芳茹將三粒藥丸塞入他的口中,吩咐小秋服侍他躺妥,然後沉聲道:「今日之事若是外洩,我唯你們五人是問!」

小秋五人慌忙顫聲應是!


沔縣位於漢中盆地,昔年諸葛武候就是在此地耍了一招「空城計」而名揚千古,永垂不朽!

在沔縣東郊道左有一武侯祠,祠雖不大,但有松柏蔚郁,有荒沙草原之感,不遠處另外有武侯墓。

這天午後時分,一部雙騎豪華馬車在孤騎單人的護衛之下,緩緩的停在墓前蒼松下面哩。

車方停妥,立即聽見一聲:「哇操!」一道人影自健騎上掠下,足尖方落地,立即好像是踩上彈簧般不住的縱躍著。

珠簾一掀,愛珠也掠了出來。

只見她伸個懶腰,立即在樹蔭下漫步。

辜芳將馬車停妥,也在原地活動筋骨。

「哇操!艾天媚也真會挑路,居然走上了秦嶺,沿途左回右繞,松柏密佈,差點繞昏了頭!」

「格格!小兄弟,休息一下吧!」

「哇操!對!對!接連吃了好多天的野味,總該讓胃腸也休息一下了,哇操!我非好好的天吃一頓不可!」

「格格!小兄弟,你真的如此嘴饞呀?」

「哇操!不是嘴饞啦!我只是想換換口味而己!」

「格格!那就走吧!」

馬車重又啟行,在沿途人們的注視之下,在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停在「留候樓」的大門前面。

甄通正欲翻身下馬,突聽半空中傳來一聲悠長的鶴唳,甄通心中大喜,立即仰首發出一聲長嘯!

附近的居民嚇得紛紛捂耳後退不已!

一道白影在半空中一陣旋飛之後,戛然停在「留候樓」的簷上,立即將院中遮成一片黑暗!

酒客們紛紛奪門而出!

甄通一見大鶴頸處血跡殷然,心中大駭之下,立即掠上簷頂。

大鶴長唳一聲,鶴道連點,狀甚焦急!

「哇操!晶妹是不是遇險了?」

大鶴長唳一聲,連連點頭。

甄通神色一變,立即喝道:「大姐,有人遇險,我必須趕去一下!」說完,身子一飄已掠上鶴背。

辜芳喝聲:「通哥,等我!」就欲掠去。

倏聽愛珠沉聲道:「芳兒,咱們趕過去!」

辜芳只好剎住身子,皮鞭一揚,喝叱一聲,馬車立即衝出。

路人嚇得紛紛閃避!

那匹黑馬長嘶一聲,亦隨後追去。

大鶴疾飛盞茶時間之後,甄通立即發現有一群人在一處曠野廝拼,他立即示意大鶴朝下俯衝!

甄通向下一瞧,立即喝聲:「哇操!王八蛋!」

只見艾文仲被明月堡堡主鷹爪手屠榮晉及錢塘雙義狄氏兄弟圍在當中,雖已將三人擊傷,一時卻被糾纏不放。

在他們右側十餘丈外,正有二十五名錦衣少年發動「五行大陣」將石碧卡、辜晶及艾采靈圍困在當中。

在那二十五名錦衣少年的外圍,另有五六十名大漢手持強弩虎視眈眈提防陣中之人突圍而出。

春風公子艾天豪坐在豪華馬車上得意洋洋的打量著場中的並鬥,在馬車四周另有四名大漢仗劍護衛著。

大鶴開始迴旋了!

甄通一見石碧卡被那二十五名錦衣少年以劍挑或手撕,將他整成衣衫襤褸,幾乎僅剩一條內褲!

石碧卡急得滿頭大汗,拚命的揮動大煙斗,可惜,由於不諳陣式的變化,一直有打沒有中。

那些少年一見這個傻大個居然渾身不畏鋼劍及掌力,好奇之餘,每個人便紛紛「光顧」他了。

艾采靈及辜晶雖然也是衣衫破裂數處,可是,由於分別穿著唐猊甲及墨鱗鐵甲蛇皮,因此尚未負傷。

不過,瞧她們只守不攻,鬢髮散亂的情景,分明情況甚危!

甄通略山思忖,目光一瞥辜芳已駕著馬車疾馳近里餘,甄通立即振聲喝道:「大姐,你對付小豬哥,芳妹,隨我來!」

說話之中,御鶴疾速低空繞飛。

那些大漢引弩欲射,可是,由於勁風刮起一團團的黃少逼得他們睜不開雙眼,只好紛紛閃避。

甄通見狀,心中一動,立即喝道:「鶴兄,用力扇!」

那隻大鶴方才為了救辜晶被一名錦衣少年刺了一劍,此時一找到靠山,當然邊飛邊用力扇了。

剎那間,黃塵滾滾,伸手難見五指。

「哇操!阿卡,向前跑,對!用力砸下去,哇操!全疊打!阿卡,你真行,右邊,對,對,一、二、三,砸!」

先後「啊!」「啊!」慘叫過後,兩名錦衣少年已飛墜在地,瞧他們頭破血流的情景,分明已經「嗝屁」了!

「晶味!靈妹!你們固守原處,哇操!阿卡,聽清楚啦!後退一步,對,向左衝三步,一、二、三,砸!」

「啊!」一聲,又有一個「嗝屁」了!

倏聽一聲清朗的嘯聲疾衝而來,甄通一見辜芳已駕著馬車疾衝而來,立即喝道:「大姐、芳妹,目標左前方那部馬車!」

「通哥,我呢?」

「幫大姐擒住小豬哥,阿卡,別慌,先進三步,對!向右轉,進兩步,砸下去,哇操!真準,不愧為強棒出擊!」

艾天豪一見接連被毀掉四個高手,陣式已略混亂,急怒之下,立即喝道:「你們是死人呀!射箭呀!」

那些大漢聞令,瞇著雙眼,引弩亂射!

「哇操!你們別亂射呀!小心,射中自己人!」

那些大漢聞聲,立即朝該處射去。

甄通「哇操!」一叫,立即馭鶴破空而去。

他一見那個鬼陣已略顯混亂,立即令大鶴俯衝而下,同時叫道:「晶妹,進三右二,殺!靈妹,退一,左二,殺,阿卡,前三,右二,砸!」

甄通由空中俯瞰陣式,瞧得一清二楚,加上他對「五行陣」甚為熟悉,因此,可以說是百發百中!

他一見又倒下三人,心中一喜,大喝道:「靈妹,退一,左二,晶妹,左三,前一,阿卡,你一直往前衝,砸呀!」

石碧卡聽得精神大振,喝聲:「殺!」邊沖邊砸,半晌之後,已經有三名少年被他砸飛出去了!

「靈妹!右三,前衝,晶妹,左一,前衝,殺!」

右掌輕拍鶴首,低聲喝句:「衝下去!」

大鶴疾俯而沖,甄通抽出煙斗,一見距地約有三丈高,暴喝一聲:「我來也!」立即翻滾而下!

此時,陣式已被攻破,石碧卡及二女已經會合在一起,而且殺招盡出,毫不客氣的展開大屠殺!

甄通落在石碧卡左側三丈餘外,喝聲:「阿卡,天龍地虎,通殺啦!」立即右臂揮動煙斗,左掌勁力狂吐疾衝向石碧卡。

石碧卡大喝一聲:「王八蛋,找死!」立即疾衝過去!

兩人好似兩個「超級颱風」般,所經之處慘叫連連,血肉紛飛,剎那間,已經有六人慘死當場。

石碧卡一見到甄通,立即激動的喚聲:「阿通!」

雙目也隨之一濕!

甄通忍住心中的激動,喝聲:「阿卡,殺呀!」立即朝前衝去。

石碧卡見狀,立即衝了過去。

那兩把煙斗似閃電般到處揮掃,好似攫魂魔鬼般所經之處,必然是血肉紛飛,慘叫連連!

兩人來回衝鋒,逢人就砸,見人就劈,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有三十餘人被他們二人「超度」了。

那些大漢枉有強弩利箭,面對這種近距離的混戰,根本無法出手,相反的,還被逼得向四處逃竄。

甄通四人既已大開殺戒,豈肯歇手,立即喝叱連連,來回追殺,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現場已是清潔溜溜了!

甄通以煙斗撐住身子,喘道:「哇操!真爽…………」

石碧卡邊渾汗邊叫道:「喔…………阿通……………還是你………卡勇……………」

「哇操!真金不怕火練啦…………我阿通以前不是臭彈吧?」

「咳……………沒話講!頂呱呱!嗄嗄叫!」

「哇操!阿卡,你的行李呢?」

「幹麼?」

「哇操!你不覺得這樣子太涼太了嗎?」

石碧卡低頭一瞧,急忙叫句:「夭壽!」立即提著煙斗干右側奔去,不外即已消失於草叢之中。

突見絳影一閃,辜晶及艾采靈已一身絳裳勁服,自草叢後面掠出,甄通望了一眼,不由心中一蕩!

可是,他旋又想起艾武仲這個生死仇人,偏偏艾武仲是艾采靈的叔父,想至此,甄通立即將目光移向馬車。

只見馬車旁倒下七八名大漢,馬車不住的晃動,愛珠浪笑連連,分明正在幹著快活勾當。

甄通暗一皺眉,立即瞧向艾文仲及辜芳!

他這一瞧,剛好趕得上目送狂氏兄弟含恨歸陰,只見他倆分別被辜芳二人劈中胸口栽倒在地,略一掙扎,立即斷氣!

艾文仲長噓一口氣,含笑道:「辜姑娘,多謝你的援手之德!」

「咦?你怎麼認識我?」

「哈哈!是令……………」話未說完,他立即意會到愛珠那魔女在一旁,立即低聲道:「是令祖告訴我的。」

其實,他是瞎耽心了,此時的愛珠正全心全意的挺動,準備先爽一番,再吸乾艾天豪的功力,她怎麼會注意這麼多呢?」

辜芳聞言,驚喜的道:「前輩,你真的見過爺爺啦?」

「不錯!咱們有空再聊吧!去替你的通哥解『危」吧!」

辜芳聞言,羞澀的瞄了正在僵立的甄通及辜晶、艾采靈一眼,立即默默的跟了過去。

艾文仲知道甄通的矛盾心理,大步的行到他的面前之後,立即輕拍他的右肩,柔聲道:「阿通,你不認識夫子啦?」

「哇操!我…………我………………」

「阿通,艾文仲對不起令尊及令堂,夫子對你不錯!何況還有靈兒繼續替夫子贖罪,你真的如此狠心嗎?」

甄通窘紅著臉,訥訥無言!

艾采靈蓮步輕移,走到甄通的面前,盈盈下跪。

甄通慌忙閃開身子,同時叫道:「晶妺,快扶她起來!」

辜晶腳搖頭道:「通哥,請恕我不能從命!」

說完,逕自走向辜芳。

甄通暗一咬牙,堅決的道:「夫子,並不是我狠心!而是我必須替雙親復仇,你………你會坐視不管嗎?」

艾文仲正色道:「阿通,你放心!我不但會坐視不管,而且還要除去他,因為他已經喪心病狂,為害武林了!」

「天呀!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夫子曾騙過你嗎?」

「天呀!太好啦!太好啦!」

歡呼之中,緊握著艾文仲的雙掌。

艾文仲微微一笑,朝艾采靈呶呶嘴。

甄通怔了一下,喚聲:「靈妹!」立即踏向前去扶起她。

艾采靈喜極而泣,偎在他的懷中泣不成聲!

甄通越想越不好意思,立即低聲道:「靈妹,對不起,我……………」

「通…………………通哥…………我明白……………………我明白………………你別說了…………………」

兩人立身忘情的互摟著!

突聽石碧卡叫道:「阿通,你……………敢碰女人呀?小心喔!」

兩人霍然分開身子,脹紅著雙頰,抬不起頭來。

石碧卡輕咦一聲,正欲再喳呼,突聽艾文仲叫道:「阿卡,你的氣色怎麼如此差呢?快讓我瞧瞧!」

說完,接著他朝遠處行去。

辜晶笑嘻嘻的走到甄通二人的身前,脆聲道:「通哥,靈姐,恭喜你們啦!」說完,將他們的雙手湊在一起!

艾采靈羞澀的輕輕一掙,甄通卻笑嘻嘻的將右手一伸摟住她的纖腰,右掌一抓亦把辜晶摟入懷中。

辜晶佯呼一聲,甄通立即一偏頭封住她的櫻唇。

辜晶渴望這一刻已經甚久,嚶嚀一聲之後,立即羞澀的掙脫開去。

甄通微微一笑,就欲再去抓她,倏聽馬車廂傳來一聲慘叫,他立即笑道:「哇操!小豬哥已經嗝掉半條命了。」

果然不錯,甄通的聲音方落,又聞「砰!」的一聲,渾身赤裸的艾天豪已被愛珠摔落在馬車前面。

「呃!」一聲,張口噴出一道血箭,立即偏首氣絕!

血絲依然汨汨自他的「話兒」向外流著。

辜晶及艾采靈未曾見過這種盜取真陽的慘酷絕活,嚇得自動依偎在甄通的懷抱中。

辜芳卻疾掠至馬車旁,脆聲問道:「師父,你是不是要休息一會兒?」說完,雙目緊盯著車廂內。

「格格!當然要啦!就在此低息三日三夜吧!」

「什麼?三日三夜呀?」

「不錯!我要開始調息了!」

辜芳立即默默的盤坐在車轅上調息。

她為了成全心愛的通哥與艾采靈、辜晶廝聚,以及為了報答愛珠養育及調教之恩,甘心替她護法。

甄通與她相處月餘,頗為瞭解她,因此,立即牽著辜晶二人緩緩的朝左側樹林中行去啦!

只聽辜晶關心的道:「通哥,姐姐似乎仍然對那魔女迷戀甚深哩!」

「不!她只是在聊盡心意而已!」

「為什麼呢?」

「晶妹,令姐的神智一天比一天清晰,她的愛情也越來越豐富及熱烈,她是在報答愛珠的養教之恩!」

「可是,那魔女只是想利用她呀!」

「令姐也知道,不過,只要愛珠沒有傷害我們,她也樂意幫助愛珠,你就別干涉她了吧!」

「可是,我總覺得與魔女相處在一起,就好似與虎同眠,隨時會有危險,咱們真的要在此休息三日三夜呀?」

「哇操!不錯!咱們今天毀了百餘名春風莊的高手,尤其毀了艾天豪,那簡直就似斷了艾老鬼的後嗣。

「艾老鬼在盛怒之下,必然會派出所有的狗腿子,毫不客氣竹對付我們,我們總該『招待』他們,對不對?」

二女聽得捂嘴輕笑不已!

甄通盤坐在樹下,將背部朝樹幹一靠,鬆口氣道:「哇操!好累喔!方才挺得太過癮了!」

辜晶盤坐在他的對面,欽佩的道:「通哥,你的武功實在高深得駭人,簡直就是天神下凡!」

「哇操!太誇張了吧!」

辜晶嬌顏一紅,呶嘴道:「我是說真的啦!靈姐,你說對不對?」

艾采靈羞澀的點頭道:「對的!尤其與阿卡聯手合擊之威力,簡直是疾逾閃電,威力絕倫!」

「哇操!沒有那麼厲害啦!不過,若與芳妹聯手,可能會達到那種境界,因為阿卡的反應比較鈍些!」

「真的呀?」

「不錯!芳妹的功力已貫穿任督兩脈,既冷靜又靈敏,招式又疾又狠,絕對不會拖泥帶水!」

辜晶頷首道:「不錯!我方纔曾看見姐姐在一招之間毀了兩名高手,想不到她的武功如此高明!」

「哇操!她的輕功才高明哩!連我也自歎不如哩!對了,晶妹,你已經把那套怪蛇皮穿在身上啦?」

「是呀!若非這套蛇皮之助,我早已受傷了!想不到那麼粗厚的蛇皮紅過醋煉之後,會又薄又軟哩!」

「哇操!真的呀?我…………」

「我」了半天,一見起自己與她尚未「合體」,因此,立即忍住想要瞧一瞧或摸一摸的念頭。

機靈的辜晶立即會意出心上人的顧忌,她朝四周瞄了一眼,立即低聲道:「通哥,請隨我來!」

說完,逕自走人林中。

甄通窘紅著臉,不知該怎麼辦?

艾采靈羞澀的站起身子,默默的轉身而立。

甄通尷尬的站起身子,朝林中掠去。

掠入十餘丈之後,只覺密林遮日,光線為之一暗,不過,當他見到辜晶之後,雙目卻為之一亮!

只見她已卸去紫裳,從雙肩以下至胯間皆被那墨黑的蛇皮裹住,襯出了玲瓏的美好身材哩!

此時,她背對甄通,低垂著嬌顏,全身輕顫著!

甄通瞧得內心一蕩,熱血立即沸騰!

「晶…………………妹………………」

「嗯…………通…………………哥……………」

「晶妹……………挺合……………合身的…………是…………………你…………自己裁剪的嗎?」

「嗯…………費了………………三日的時間哩…………………」

甄通走到她的身旁,伸出顫抖的右掌,輕輕的捏了右肩上的蛇皮,讚道:「哇操!果然又柔又軟的哩!」

辜晶倏地一顫,道:「別看它又柔又軟,真的可以防刀劍及掌勁或暗器哩!」說完,輕輕的轉了過來。

一股少女的幽香立即沁入甄通的鼻中,尤其那對玲瓏的椒乳更令甄通心跳如雷,呼吸一促!

說站起來的地方,也迅速的站起來了!

辜晶似乎已聽見戰鼓已鳴,立即開始扯開左側那排緊密的扣結,甄通再也受不了啦,立即顫聲喚句:「晶妹!」

「通哥…………」

兩具身子立即緊緊的摟抱在一起了!

兩張燙逾爐火的嘴唇也粘在一起了!

一聲「沙!」樹葉脆響過後,兩人已側躺在落葉上面,甄通立即輕巧的除去那些扣結啦!

二十餘粒扣結一除,甄通輕輕的掀開蛇皮,立即看見一具赤裸裸的,清純少女的胴體啦!

少女的幽香更濃了!

甄通只覺呼吸一窒,立即瞧癡了!

辜晶羞澀的將蛇皮扯離身子,立即閉上那對美目。

她好似綿羊懾伏於虎口般輕顫著!

甄通吸口長氣,立即含住那右乳,左掌也迅速的攀上峰頂,流連徘徊,輕捏緩揉捻弄不已!

辜晶情不自禁的低唔一聲!

甄通經過這陣子的歷練,顯得比較沉著些,而且也不忍心欺侮「新手」,因此耐著性子愛撫著。

一直到辜晶嬌喘噓噓,美目流波,全身一直扭動之後,他才架妥「裝備」以「正步」前進!

溪流潺潺,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進入村內深處之後,辜晶忍不住顫聲喚句:「通…………哥…………」

甄通愛憐的吻著她,開始在村內遊歷著。

那一陣陣又疼又酸的綜合感覺,使她暗暗的欣喜道:「天呀!我真的長大了!我實在太高興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村內似乎已經和那位「陌生客」廝熟了,因此,開始友善的歡迎它了!

不久,「村民」開始熱烈的歡迎它了!

甄通在受寵若驚之餘,熱烈的與「村民」打成一片!

村內立即傳出陣陣異響。

過了一個時辰之後,辜晶禁不住「村民」的「熱烈反應」,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口中頻呼「通哥」不已!

甄通心知她已差不多了,立即全速前進!

盞茶時間過後,辜晶無力的投降了!

那對美目漾著滿足的淚珠!

甄通親了她一口,緩緩的站起身子,低頭一瞧「村口」一片血跡及污物,他不由神秘的微微一笑!

辜晶立即羞澀的轉過身子。

甄通愛憐的撫去她背上的葉屑,柔聲道:「晶妺,你休息一下,我到靈妹那兒去一下吧!」

說完,拿著衣物朝右側行去。

辜晶方才一直陷於緊張及歡樂之中,根本不知艾采靈已在附近「備戰」,此時,一想不由羞得雙頰火燙!

甄通向右轉,走了六丈遠處,立即發現艾采靈背轉身子,開始在寬衣解帶,他立即柔聲喚句:「靈妹!」

艾采靈身子一震,應聲:「通……………哥…………………」外衫已脫落在地。

甄通輕柔的卸下她的肚兜,右手一觸到那件已濕了一大塊的褻褲,他立即欣喜的解除最後一道障礙了!

目光一落在那對令他難忘的「玉女峰」,立即偏頭張嘴一邊吸吮,一邊但手輕柔的撫摸著。

艾采靈低唔一聲,立即緩緩的側躺下去。

舊地重遊,雖然仍是那麼的狹緊難行,兩人卻激情的扭動著,兩張嘴也緊緊的吸吮著啦!

艾采靈上回誤中艾天豪的媚藥,因此,僅是瘋狂的扭動,事後雖覺劇疼及舒爽交集,卻覺得朦朦朧朧的!

此時,神智清醒的進行「愛情之旅」,只覺好似與通哥比肩在攀登小山般,雖然有點累,卻覺甜蜜異常!

盞茶時間之後,她好似和通哥漫步於細草如茵,百花盛放,鳥語花香的花園中。

她情不自禁的哼著哥兒!

她情不自禁的輕歌漫舞!

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她好似登上皇宮般,又興奮又陶醉,她好似摟著通哥在盡情的歡笑!

又過了半個時辰,她又好似登上了三十三天外的仙境般,身輕若燕般在祥雲仙境中,飄呀飄,搖呀搖的!

她呢喃著!

她呻吟著!

她好快樂喔!

就在她飄飄欲仙之際,突覺一股強而有力的生命源泉不停的射入了她的體內,震得她淚下如雨!

她立即無力的四臂但張,喚聲:「通………哥………………」

甄通洩得全身舒適不堪,應聲:「靈……………妹……………」立即側躺在她的身邊,右手一摟就欲親她。

倏覺腰眼及黑甜穴一麻,眼前一黑,立即暈去。


第十七章 樂極生悲遭軟禁

當甄通再度醒轉之際,他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客棧吽,頭一偏,赫然發現兩個少女低頭跪在榻前。

他霍地起身,道:「哇操!你們…………」

二女頭一抬,居然是淚流滿面的艾天嬌及艾天媚。

「哇操!原來是你們呀!」

艾天嬌低聲道:「甄公子,請原諒我們不得已之舉!」

「哇操!你們為何要這麼做?」

「甄公子,我和家姐有一件事情求你成全。」

「哇操!別想拿那檔子事情來威脅我,那全是你們自己來找我的,何況,我已經有三個太太,超載啦!」

艾天媚聞言,只覺滿腹委屈,立即低泣著。

艾天嬌羞澀的道:「甄公子,我們姐妹有自知之明,我們絕對不敢妄想能夠被別人稱呼一聲『甄夫人』!」

「哇操!有屁快放,有話快說。」

「甄公子,求你別動怒,我們知道家父殺害了令尊及令堂,因此,特地來請求你答應一件事。」

「哇操!你們想叫我放棄報仇嗎?」

「是………是的!只要…………」

「住口!作夢,辨不到,艾武仲這個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我如果不殺了他,不知還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哩!」

「甄公子,只要你不對家父復仇,我們姐妹願意任你處置!」

「哇操!耍賴啦?別想!」

艾天媚突然語氣一冷,道:「甄公子,你別以為春風莊全是病貓,若真正拼上了,你也不一定能佔上風哩!」

「哇操!軟的不行,來硬的啦!沒問題,隨時奉陪!」

說完,身子一直,就欲下榻。

艾天媚一把扣住甄通的腰眼,沉聲道:「甄公子,把話說清楚再走。」說完,將甄通扶坐在榻沿。

「哇操!還有什麼好說的!」

艾天媚淒然道:「甄公子,你要我們怎麼做,才肯答應此事?」

「哇操!少費力氣啦!」

「你…………」

「大姐,別和他扯啦!咱們索性把他帶回莊去,交由爹處理?」

「不!不行!那豈不是死路一條嗎?」

「可是,咱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爹被他殺死呀!」

「妹妹,咱們何不帶他隱居一陣子,等事過境遷之後,再出來。」

「好呀!就這麼辦!」

「哇操!不行!你們如果這麼做,我與你們誓不兩立。」

「甄公子,事已至此,求你原諒了!」

「哇操!你…………喔!」

艾天媚制住他的「黑甜穴」之後,取出一張薄皮面具套上甄通的臉之後,沉聲道:「姐,咱們也易容吧!」

房中立即傳出一陣悉索的聲音。

隱在窗外潛聽的莫忘歸立即悄然離去。

半晌之後,他已坐在客棧前廳低頭進膳,準備繼續跟蹤了。

原來,他自從離開春風莊之後,一直在附近監視,艾天嬌二人自秘道離莊不久,立即被他發現了。

於是,他立即悄悄的跟蹤下去了。

當他發現艾家姐妹擄走甄通之際,他根本不加以阻止,因為,他相信甄通已將她們吃得「死死」了!

果然不錯,由她們方纔的談話之中,他知道甄通已是有驚無險了,他立即暗暗的思忖著。

盞茶時間之後,他暗暗的下決定道:「也好,沒有阿通的幫忙,愛珠那賤人的陰謀才不會得逞!」

主意既定,他抬頭一瞧艾氏姐妹居然尚未出來,心中一奇,立即會過賬,然後朝後院飄去。

那知,他剛潛近艾氏姐妹窗外,立即發現不但窗戶緊鎖,而且布簾深垂,他不由一怔了!

他立即潛運功力,凝神默察!

只聽房內傳出一陣陣異響以及女人的喘息聲音,他立即會意出房內正在「辦事」,立即悄然飄去。

原來,艾天嬌姐妹將甄通放在榻上之後,立即各自盤在在一張椅上準備要好好的調息一番。

甄通當然也利用這個機會,偷偷的下達「動員令」打算藉助各處的「英雄好漢」來衝開被制住的穴道。

那知,艾家的制穴手法別有一套,任憑甄通絞盡了心力,那身充沛的內力硬是連一絲絲也擠不出來。

他在心急之餘,突然有了主意道:「哇操!我可以先把她們『轟』昏了,然後再腳底抹油─溜呀?贊!」

心中一喜,立即叫道:「哇操!你們聽著!」

二女身子一震,幾乎岔了氣,只聽艾天嬌柔聲道:「甄公子,你有何吩咐?」說完,柔情萬千的瞧著他。

「哇操!依照『武林公約』第一條第一款,不准虐待俘虜,而且必須給予適度的精神調齊,你先上來吧!」

「上來?做什麼?」

「陪我呀!你們把我脫光光的,難不成要叫我乾過癮?」

「這…………」

「姐姐,讓我來!」

「妹妹,行嗎?會不會有意外?」

「姐姐,你在旁注意一下吧!」

一陣悉索聲音過後,艾天媚已經赤身裡體的站在榻前,只見她的雙掌在甄通身上輕拍數下,立即上榻。

甄通剛「立正」,立即被帶去「巡視要塞」。

艾天媚一邊挺動,一邊低聲道:「甄公子,為了彌補我們姐妹對你的虧欠,只要你做合理要求,我們盡量令你滿意的!」

「哇操!好!先讓我爽吧!」

說完,閉上雙眼。

艾天媚暗一咬牙,立即繼續挺動著。

艾天嬌在旁「督陣」,立即想起自己被他轟得飄飄欲仙,妙不可言的情形,全身不由一陣酥軟。

她慌忙踉蹌坐在椅上。

艾天媚挺動一個多時辰之後,禁不住全身的舒適,在陣陣哆嗦之中,「要塞」終於「失守」了。

艾天嬌見狀,立即起身脫下那件已經濕了一團的衣衫。

艾天媚一見姐姐已經來「接棒」,立即側躺在一旁休息。

艾天嬌以緊張及興奮的心情將「貴賓」請入「要塞」之後,立即向他做「口頭簡報」及帶他到各處「視察」。

甄通一下子「視察」兩個「要塞」,暗將她們與辜氏姐妹及艾采靈作一比較,覺得她倆比較「懂事」。

就這點比較「懂事」,便帶給他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感,一重愛憐及驚喜的感覺立即油然而生!

可惜,就在他正欲登上仙境之際,艾天嬌卻已垮了!

艾天媚一見大姐已經洩身,立即以干布先替「貴賓」美容一番,然後將檀口一張,開始與「貴賓」親熱。

異樣的剌激令甄通低唔連連。

全身亦不住的輕顫著。

盞茶時間之後,他終於心滿意足的「交貨」了。

艾天媚吁了一口氣,逕自行入浴室。

半晌之後,只見她拿著毛巾輕柔的擦拭著甄通的身子,令他感動的幾乎張口說出愛慕之語。

艾天媚替他擦淨身子,又仔細制妥他的穴道,才放心的進去沐浴。


且說辜晶在林中等候二個多時辰,一見天色已黑,正欲硬著頭皮去喚醒通哥及靈姐之際,倏聽石碧卡叫道:「阿通,呷飯啦!」

她立即止步不語。

那知,石碧卡連叫數聲,甄通二人仍然沒有反應,辜晶心中一跳,暗道一聲不好,立即馳掠過去。

只見艾采靈渾身亦裸倒在地上,甄通除了留下那支煙斗之外,已經不見人影,不由令她大駭。

她仔細一檢視艾采靈,立即發現她被制住黑甜穴,掌力徐吐震開穴道之後,立即轉身道:「靈姐,這是怎麼回事?」

艾采靈驚呼一聲,匆匆的穿上唐猊申及衣衫,立即羞澀的道:「晶姐,我也不知道,因為當時太…………」

「唉!先去報告令尊吧!」

說完,提著那支煙斗行出林去。

只見艾文仲,石碧卡及辜芳皆站在林前,關切的瞄著她們二人,艾采靈立即咽聲道:「爹,他失蹤了!」

艾文仲神色一變,沉聲道句:「到現場去瞧瞧!」立即大步行去。

五人以火摺在現場附近搜索半個時辰之後,垂頭喪氣走出林,三女皆已是汗流滿面的了。

只聽石碧卡喃喃自語道:「我早就跟阿通說過了,最好少碰查某,他偏偏不聽話,這下子吃到苦頭了吧!」

說完,撕下一卻兔腿,恨恨的咬著。

他一向大嗓門,此時雖是喃喃自語,艾采靈及辜晶卻聽得一清二楚,二人又羞又愧,立即低頭暗泣。

艾文仲忙道:「諸位別急,阿通不會有事的。」

石碧卡立即叫道:「夫子,你怎麼知道阿通不會有事?」

「阿卡,唐猊甲及這支煙斗皆是稀世之寶,劫走阿通的人卻棄若敝履,可見對方極為重視阿通,豈會害他呢?」

「不對啦!那有如此無聊之人呢?」

「阿卡,如果對方是女人呢?」

「這……又是查某呀!傷腦筋!」

辜芳聞言,「啊!」了一聲,道:「一定是艾天媚搞的鬼!」

艾文仲忙問道:「艾天媚是誰呀?」

「春風莊的二姑娘,就是死在馬車前那位艾天豪的妹妹,前幾天剛逃走,想不到卻又溜回來擄人!」

「媽的!又是春風莊的人,王八蛋!」

「轟!」一聲,地面立即被他以煙斗砸了一個大洞。

馬車內立動傳出一聲悶哼!

辜芳神色一變,疾掠向馬車。

珠簾一掀,愛珠已神色冷肅的掠了出來,只見她雙目寒光一閃,緊盯著石碧卡道:「方纔是不是你在大驚小怪的?」

石碧卡甩也不甩她的冷哼了一聲,逕自將頭朝旁一偏。

愛珠叱聲:「大膽!」右手一揚就欲朝他劈去。

辜芳左掌一探, 倏地扣住愛珠的右腕, 沉聲道:「師父,通哥失蹤了!」

「哼!他失蹤關我屁事,放開!」

辜芳不放反緊,沉聲道:「師父,你不關心通哥的失蹤嗎?」

愛珠不愧為老狐狸,一見辜芳的神色不對,立即由怒轉笑道:「芳兒,師父怎會不關心小兄弟呢?」

辜芳將手一鬆,默默的站在一旁。

愛珠揉揉被捏疼的手腕,瞄了艾文仲一眼,脆聲道:「閣下眼生的很,可願意賜告尊姓大名?」

「哼!沒必要,告辭!」

說完,轉身就欲離去。

「格格,閣下挺傲的哩!為了小兄弟,閣下可否留下來會商一番?」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辜姑娘,你多珍重。」

說完,提著甄通的煙斗及石碧卡並肩而去。

辜晶朝辜芳揮手道:「珍重!」立即與艾采靈掠上鶴背。

一聲長嘯過後,已衝上半空搜尋甄通了。

愛珠瞧得雙目寒芒暴閃,陰聲道:「哼!現在先讓你們得意,等我的霸業完成之後,看我如何整治你們?」

「師父,先別提這些,你還是早點設法恢復武功吧!」

「格格!有了艾天豪的功力,再過兩天,我就大功告成了!」


彎月高垂於天際,秋風有一陣沒一陣的吹拂著,除了夜蟲在開「演奏會」以外,四週一片寂靜。

一身白衫的辜芳盤坐在車轅上,沐浴在月色之中,那聖潔的模樣,令人晃疑目睹廣寒仙子下凡一般。

突見她柳眉一豎,見欲睜目。

倏聽愛珠傳音道:「芳兒,別聲張,有一批不知死活的傢伙來啦!你先把靈藥抹入鼻中,準備以簫聲克敵。

辜芳一面暗佩師父的武功突飛猛進,一面取出兩粒藥丸,將一粒彈給愛珠,將另外一粒捏碎悄悄的鼻中塗抹著。

不久,馬蹄聲在二十餘丈外停止了。

一陣輕細的衣袂破空的聲音迅向四周掠去。

辜芳正在暗自冷笑之際,突見上風處,自三個不同的位置飄出三股淡淡的煙霧,正順風朝馬車飄來。

「芳兒,暫時閉氣,挨無礙之後,佯作倚轅昏倒,挨機以簫聲制敵。」

辜芳暗佩師父心思細密,雙目半瞇,一見煙霧已飄距丈餘外,立即氣沉丹田,調勻之後,緩緩的倚靠在車轅上!

頭一垂,好似已經暈眩!

過了盞茶時間之後,只聽一陣輕細的步聲自遠處四周悄悄傳來,辜芳立即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

倏聽愛珠傳音道:「芳兒,不礙事了,準備奏簫。」

辜芳疾吸一口長氣,古簫湊近唇端,真氣一注,簫聲立即裊裊飄起,那批逼近十餘丈的黑衣人立即一頓!

倏聲一聲:「射!」

一陣弦響過後,五六十支利箭立即自四周射向馬車。

愛珠喝聲:「別慌!」身子自車廂內疾射而出,雙掌一旋,自正面及左右兩側射來的利箭,立即向後暴射而出。

一陣驚呼過後,對方立即一陣混亂。

「撲………」疾響過後,馬車後面已被數排利箭貫穿。

簫聲毫無停頓的繼續繚繞著。

倏聽一聲冷叱:「放!」

各式暗器立即自不同的方位疾射而至!

愛珠冷哼一聲,寶劍出鞘,左掌右劍,立即將那些暗器逼射而回,現場立即又傳出一陣驚呼。

簫聲倏揚,趁虛襲入每人的耳中。

一陣陣悶哼過去之後,立即有十餘名功力較弱的人癡癡傻傻的隨著簫聲,不停的比劃漫舞著。

一陣嘿嘿冷笑過後,三粒細丸自正面及左右兩側疾射向辜芳,由其來勢,可見對方三人皆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愛珠媚目一閃,寶劍一旋,那三粒藥丸立即端立在寶劍上方,人群之中立即傳出數聲驚呼。

愛珠冷哼一聲,右腕一振,那三粒藥丸立即朝下風之處射去,只見她曲指連彈,立聽「波!波!波!」三聲暴響!

三蓬白煙立即朝那些人罩去。

一聲:「退!」人群立即一陣混亂。

什麼叫做「心有餘而力不足」呢?那四十餘名黑衣大漢此時就陷入這種困境,因為他們想逃,雙足卻不聽使喚了。

敢情他們的心神已經被簫聲控制了!

他們走不了,那三蓬白煙可沒有飛不了,一陣「咚………」聲響過後,那四十餘名大漢已經昏倒在地了!

四名老者厲喝一聲,逕朝馬車撲來。

倏見愛珠左腕一翻,抖手一擲,「喀!」的一聲,一大蓬藍汪汪,細如牛毛的毒針立即似「風飛沙」「西北雨」般捲向那四人。

「啊!」「啊!」兩聲慘叫過後,立即有兩名老者倒在地上慘嚎。

另外兩名老者雖然幸脫一劫,可是在大駭之下,心神一分,立即被簫音趁隙攻入,場中立即又多了兩個「跳曼波」的老頑裡。

愛珠想不到取自艾天豪身上的這支針管會有如此駭人的威力,一見其餘八十餘人已被簫聲控制,她不由樂歪了!

在欣喜之餘,她不由暗暗歎息道:「若非艾天媚那丫頭偷去『蝕心丸』這批人倒是一大臂助。」

心雖暗罵,雙目卻神光炯炯的打量著那八十餘名不知死活,猶在搖肩晃身的黑衣人,嘴角含著慘酷的笑容。

不到半個時辰,除了那兩名老者及三名中年人搖晃未倒以外,其餘之人已經全部倒地昏迷不醒了。

愛珠身似鬼魅,寶劍似閃電,迅即結束那兩名老者及三名中年人的性命,然後展開大屠殺。

那把寶劍好似菜刀般不停的剁著。

一顆顆腦袋不停的向四周翻滾著。

鮮血立即染滿了黃土及枯草。

辜芳緩緩的收妥古簫,立即閉目凝坐不動。

儘管她甚恨春風莊擄去心愛的通哥,可是,目睹這種血淋淋的殘酷殺人情景,她也禁不住一陣噁心。

愛珠在剁完人頭之後,跡近發狂的格格大笑不已!


三日之後,一大早天空即飄著細雨,黃昏之際,雨勢越來越大,路上的行人隨著越來越稀少了。

一向昂頭挺胸,騷包萬分的春風莊大車侍衛,今日卻反常的縮首隱在廊下,而且還不時的互相交頭接耳。

這些時日,一向氣焰萬丈的春風莊行情突然連連「跌停板」,搞得上自莊主,下到僕婦皆惶惶不安。

尤其一向精明,崇高若天神的莊主居然會誤服摻有媚藥的藥酒,搞得至今仍在臥床養傷,更是令莊中人員士氣丈落。

若加上艾天豪及二百餘名高手慘遭「斷頭」,更令人耽心那批飄忽不定,身手高絕的冷血殺手會隨時找上莊來。

眾人在惶恐之際,對於艾天嬌姐妹突然失蹤之事,更是私下紛紛議論,耳語滿天飛,竟有人準備溜之大吉了!

雖然莊主夫人再三強調二位姑娘乃是出去「辦事」,可是沒有人看見她們由大車出去,此話怎能令人相信呢?」

何況,艾武仲為了增強防守的力量,最近一直將在外的高手們調回莊,怎會讓二位姑娘出去冒險呢?

八十歲阿婆生子,誰會相信?

就在那六位侍衛畏縮避雨之際,突見一道黑影似鬼魅般出現在右側牆角,略一晃動,立即輕飄飄的掠人牆內。

那人似乎對春風莊的環境似為熟悉,只見他伏身傾聽半晌,輕靈的左飄右閃,盞茶時間過後,立即來到第三進精舍之前。

整棟精佑除了當中那間房尚透出燭光之外,其餘各處一片黝暗,兩名黑衣大漢著蓑來回巡視著。

那道黑影伏行至一名大漢五尺餘外花叢後面,立即蹲伏不動。

靜候半晌之後,那名大漢漫不經心的走了過去。

那道黑影悄悄掠到他的背後,一掌捂嘴,一手勒頸,將他拖到花叢後面,右手食指朝死穴一戮,地府又多了一條冤魂。

那道黑影又隱伏半晌之後,另外那人一見同伴突然消失,以為他跑去「繳水費」,職責所在,他立即走了過來。

這一起步,不啻走上奈何橋,牛爺馬爺立即又有生意上門了。

那道黑影陰陰一笑,立即飄到窗外,閉氣凝聽!

「唉!相公,你看嬌兒及媚兒目前會在何處?」

「哼!少提那兩個賤人!」

「相公,豪兒已死,咱們就指望嬌兒及媚兒二人了,是否可以等天晴之後,就派人出去把她們找回來呢?」

「住口,大人,你又不是不知目前莊中的困境,真正能派上用場的人已不足百人,怎可再分散力量去找人呢?」

「相公,白老那批心腹目前雖遭拘禁,只要咱們與他們談妥條件,咱們不就增加了百餘名高手嗎?」

「哼!那批傢伙全是死心眼,行不通的啦!今夜是七月三十日,我想趁鬼門未關前把他們處決,以免徒增意外!」

「提到這批人,我就想起白老,他究竟躲在那裡呢?」

「哼!我最瞭解這個老匹夫了,他是老成精了,目前一定躲在暗處,等咱們稍一疏忽,他就會施展狠命的一擊!」

「相公,今夜大雨連綿,能見度甚差,他會不會混進來呢?」

「嗯!夫人,你所見極是,麻煩你帶人出去巡察一番吧!」

「好的!相公,你休息吧!」

說完,一陣輕細的聲音離房而去。

那道黑影含著冷笑,向四周打量片刻,立即悄悄的掠到廳口,隱在那株青柏後面,同時暗將功力聚於右掌。

盞茶時間過後,只見兩位手執燈籠的勁裝少女自廳中行出,一身紅衣勁裝的古芳茹撐傘隨行在後。

那道黑影乍見古芳茹那迷人的姿色,心中怦然一跳,俟她掠過之際,立即右手屈指連連彈出三道指風。

事出突然,三女立即向側摔去。

那道黑影右手挾起古芳茹,左足若鉤住一女,左掌一揮,輕輕的將另外一名少女震落在地。

好俐落的身子。

古芳茹雖然穴道受制,由於被對方挾在手中,立即發現對方的面目,大駭之下,張口就欲呼叫。

那道黑影左掌一揮,立即拂中她的「黑甜穴」!

兩位少女卻已張口叫道:「快……………」

聲音方揚,已被那道黑影彈出指風制住啞穴。

那道黑影陰陰一笑,將燈火揮熄,並將二女藏在花叢旁,一見四周未有異狀,立即暗道:「天是天助我也!」

那知,他剛轉身,立即發現艾武仲鐵青著臉站在廳中,他立即陰聲道:「莊主,你的龍體違和,怎可出來吹風呢?」

艾武仲咬牙切齒的陰聲道:「姓白的,我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做出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真是令人齒冷。」

「嘿嘿!莊主,是你逼老夫鋌而走險的!」

「哼!本莊主那兒對不起你了?」

「嘿嘿!莊主,你真是睜著雙眼說瞎話,我問你,我那些朋友犯了何錯?你為何把他們拘禁起來?」

「哼!姓白的,你遲遲未返莊,有人檢舉你欲與愛珠那賤人裡應外合,推翻本莊主,本莊主豈可束手待斃?」

「嘿嘿!捉姦成雙,捉賊在髒,拿出證據來。」

「住口,你若非陰謀不軌,就放下夫人來!」

「嘿嘿!要老夫放下這個大美人嗎? 很簡單, 把老夫那些弟兄放出來!」

「住口!枉你一大把年紀了,竟還如此的天真,識相點,放下夫人,本莊主答應任你離去,否則,嘿嘿!」

那道黑影正是白敬泰,他不用回頭,立即察知院中已被不少人封住,他立即左掌抓住古芳茹的扣結,向下一扯!

「裂!」一聲,古芳茹的酥胸立即半裸。

艾武仲震怒萬分,立即撲了過來。

白敬泰陰陰一笑,向右一閃,立即將艾武仲擲向艾武仲。

艾武仲想不到以他的身份,竟會使出這種小人招術,不由為之一怔,就這一怔,古芳茹已被擲到他的身前。

情急之下,他立即托住古芳茹,身子亦疾閃而出。

那知,他由於中了媚毒,真元至今尚未全復,此時又值心慌意亂,加上白敬泰乃是存心而為,因此,立即被白敬泰制倒在地。

三名黑衣人暴吼一聲,疾衝入廳。

白敬泰厲喝一聲,雙掌一併,朝外一推,「轟!」一聲暴響之後,那三名中年人立即被震出廳外。

白敬泰一腳踏在白敬泰的胸口,喝道:「站住!」

七十餘名高手立即「緊急剎車」凝立不動!

「嘿嘿!艾倫,識柬點,去把老夫的兄弟放出來吧!」

艾武仲立即喝道:「不行,………………哎…………」

白敬泰一腳踩斷艾武仲三根肋骨之後,喝道:「艾倫,老夫不耐久等,老夫數到三,你若再猶豫,屆時可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話未說完,一腳又踢碎艾武仲的右肩,疼得他慘叫出聲!

艾倫忙吼道:「姓白的,我依你之言,不過,你不許再傷莊主!」

「嘿嘿!畢竟是自家堂兄弟,挺忠心的哩!行!

說完,右腳立即離開艾武仲的身子。

艾倫冷哼一聲,略作吩咐,立即率領十餘人而去。

白敬泰瞧了那些雙目怒火欲噴的大漢一眼,陰聲道:「你們既然喜歡看,就讓你們看個過癮。」

說完,右手連揮,立即將古芳茹剝成精光。

艾武仲喝聲:「老匹夫!」張口噴出一口血箭,險些暈倒。

那些大漢嚇得慌忙低頭閉目。

白敬泰趁機將右足一踹,立即踹破艾武仲的「氣海穴」,疼得他慘叫一聲,立即昏倒了。

那些大漢齊聲怒吼,疾撲而來。

白敬泰將右足踩在艾武仲的胸口,左掌在古芳茹的胴體來回撫摸,陰聲笑道:「有沒有人想要過過癮的?」

那些大漢硬生生的剎住身子,怒吼連連!

「嘿嘿!兄弟們,少正經啦!你們今夜可真是眼福不淺哩!嘿嘿!想跟老夫的人快點出聲,這婆娘就是他的啦!」

「那些大漢氣得全身發抖,卻束手無策!

雙方僵持盞茶時間過後,立見百餘名衣衫襤褸,神色灰敗,傷痕纍纍的大漢疾奔到廳前。

「白老,你可把小的們則死了!」

「白老,小的們被整慘了,你可要替小的們做主呀!」

「嘿嘿!你們放心, 只要你們高興,要怎麼報復,就怎麼報復, 夏龍!」

「小的在!」一位神色陰鶩的中年人立即應聲而出。

「夏龍,你代表兄弟們出口氣吧!」

說完,將古芳茹朝他擲去。

夏龍抱著那位滑不溜丟的胴體,欣喜的身子輕顫不已,口中更是顫聲道:「白老,你真的把她賞給小的啦?」

「不錯,你拔頭籌,其他的弟兄依序排列。」

「就在這裡呀?」

「嘿嘿!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讓這批忠心耿耿的朋友及莊主,好好的欣賞這婆娘的精彩表演吧!」

說完,嘿嘿連笑!

夏龍嘿嘿一笑,將古芳茹放在地上,就欲寬衣解帶。

艾倫激動萬分,怒吼一聲:「弟兄們,上啊!」立即撲向廳門。

一場混戰立即掀起序幕。

白敬泰令三名大漢站在廳口防守,雙掌疾劈,展開大屠殺。

雨,更大了,似乎是大天爺在為這批人傷心。

廳中的夏龍在攻進「要塞」之後,拍開古芳茹的「黑甜穴」,一面逞獸慾,一面淫言穢語奚辱古芳茹。

古芳茹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麼悲慘的遭遇,若非穴道被制及下顎被卸,她早已自己了斷啦!

過了盞茶時間,艾武仲被院中的激烈拚鬥聲音震醒,他剛睜開失神的雙目,立即發現古芳茹被夏龍淫辱的情景。

盛怒之下,只聽他暴吼一聲:「畜牲!」就欲出掌。

夏龍嚇了一大跳,疾滾而出。

艾武仲正欲出掌,倏覺心口一疼,出手全無一絲力道,在驚駭,盛怒之下,張口連噴三口鮮血之後,倒地急喘不已。

夏龍罵聲:「王八蛋!」一腳將艾武仲踢向牆角。

「嘿嘿!寶貝,你那老公已經完蛋了,你就從了我吧!」

古芳茹傷心欲絕,涕淚直流!

廳內的戰況一面倒,廳外的戰況卻膠著,慘烈。

白敬泰雖然武功高絕,手段慘辣,一出掌就有人受傷,可是莊中尚有近百名高手及三百餘名二流高手及僕婢呀!

何況,白敬泰那批心腹,在被拘禁之時,已被折騰得元氣大傷了,此時,完全是藉著一股銳氣在支撐著。

可是,在一個時辰之後,雙方強弱立判,白敬泰那批心腹已經有四十餘人死亡或重傷倒地了。

白敬泰雖然驍勇,可是,在莊中高手拚死糾纏之下,身手也逐漸的緩了下來,那股盛焰立被壓抑。

艾倫振臂一呼,莊中高手士氣突振,前仆後繼的撲擊著。

不到半個時辰,白敬泰已有數處負傷,那批心腹亦傷亡殆盡,白敬泰見狀,厲吼一聲,開始突圍。

莊中高手吆喝連連,攔截更急。

白敬泰果然武功了得,面對二百餘人的重重攔截,儘管又在他的身上留了數處記號,卻仍被他衝了出去。

艾倫率眾追出里餘遠,一見已被他逃逸,恨恨的罵聲:「好可惡的老匹夫!」立即率眾趕回莊中。

走入大廳,一見艾武仲及古芳茹皆已氣絕,正由小容及小秋含淚替她著衣,艾倫不由神色大變!

他默默致哀半晌之後,立即指揮眾人清理戰場。


春風莊『封』莊了!

這是最熱門的話題,不到一周的時間立即傳遍武林。

野心勃勃,打算要稱霸武林的春風莊怎麼會突然宣佈「封莊」呢?難道他們另外還有什麼陰謀嗎?

好奇的武林人物立即紛紛趕往春風莊偷窺虛實。

塗山,位於重慶城南大江對岸,高七里,周圍二十里,東接石洞峽,巖壁上鐫「塗山」二字橫長數丈,為石壁鐫字最大者。

據說,此地乃是大禹娶塗後之處,因此名為塗山,另有禹廟。

在禹廟右前方里余遠處,雲巖泉澗,鳥道曲回,風景雖然秀麗絕倫,由於通行不易,因此罕有遊客。

這天一大早,風和日麗,突見兩道婀娜的身影在岩石之間縱躍如飛,到了澗旁之後,戛然止住身子。

此二人正是艾天嬌及艾天媚,只見艾天媚將挾在手中的甄通放在一塊石上,低聲道:「公子,你想戲水,此地是否合適?」

「哇操!馬馬虎虎啦!解開我的穴道吧!」

「這………公子,可否由我替你效勞呢?」

「哇操!那有這種事兒?這像戲水嗎?你乾脆把我淹死吧!」

「這…………」

倏見艾天嬌纖掌連揮,解開他的穴道之後,默默的坐在一塊石旁。

甄通默察半晌,立即發現睽違已久的功力又回來了,欣喜之餘,長嘯一聲,似強弩穿完般拔空射去。

艾天媚神色一黯,道:「姐,他走了!」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何苦呢?」

「可是,他會去找爹復仇呀!」

「唉!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心神不寧,咱們還是回莊去瞧瞧吧!」

「是呀!我也是一直心頭發慌哩!」

倏見甄通在巖壁輕輕的一沾,立即身似車輪般飛轉下來,眼看著就要衝入澗底,二女不由瞧得心頭一陣緊張。

去見甄通右掌朝巖壁一拍,左掌朝澗水一翻,身子一斜一震之後,立即輕若飄絮的降在一塊石上。

二女神色一鬆,低吁了一口氣。

甄通功力乍復,欣喜之餘,蔚然掠到艾天嬌的面前,道:「哇操!你解開我的穴道,不怕我找你們算帳嗎?」

艾天嬌平靜的道:「艾家負你甚多,愚姐妹願任你處置!」

「哇操!此言當真?」

「不錯!」說完,雙目一閉,將雙手負於背後。

甄通雙目一轉,霍地揍起她疾掠向瀑布後面。

艾天媚一見他挾著姐姐掠入瀑布後面之後,即沒有聲音,嚇得她一顆心兒「乒乒乓乓」劇跳不停!

她那知此時的艾天嬌正躺在瀑布後面那塊石上,驚喜萬分的接受甄通的熱吻及愛撫著呢?

一直到一陣密集又清脆的異響衝破瀑布傳出之後,艾天媚才低啐一聲:「好一個促狹鬼!」

她立即取出一粒靈藥塞入口中,靠在石旁閉目養神。

因為,她知道光憑姐姐一人是絕對應付不了他的,即使自己過去幫忙,她也沒有把握可以把甄通擺平哩!

甄通方才本來只是要逗逗艾天嬌而已,想不到她居然裝出一付無所謂的模樣,他在暗火之餘,立即挾著她衝向瀑布。

他打算淋她一個落湯雞,看她是不是還無所謂。

那知泉水一淋上她的身子,冷得她緊摟著他。

那兩團玉女峰立即在他的胸口一貼。

甄通心兒一蕩,氣機一濁,不由暗道:「夭壽!」

所幸他立即發現瀑布後面有一塊巨石,心中一喜,立即衝了進去,然後將她放了下來哩!

艾天嬌又羞又冷,立即瑟縮側躺著。

甄通瞧得又愛又愧,立即低下頭。

半晌之後,突見艾天嬌坐起身子,開始寬衣解帶。

甄通瞧得全身一熱,不知道該怎麼辦?

艾天嬌脫光身子之後,羞澀的替他寬衣解帶。

甄通心中一蕩,立即摟住她熱吻著。

半晌之後,艾天嬌已喘呼呼的躺在石上擺妥架勢了。

甄通匆匆的脫光身子之後,立即開始衝鋒陷陣!

盞茶時間過後,艾天嬌不但不再覺得寒冷,而且,因為「還擊」之故,已經全身香汗淋漓了!

甄通愈戰愈勇,攻勢愈見凌厲。

又過了一個時辰,艾天嬌再也招架不住了,只聽她揚嗓喚句:「妹妹…………」全身立即不停的顫抖了!

甄通知道她在找幫手,哈哈一笑之後,那招「霸王舉鼎」又出現了,立即殺得她「哇…………」連叫不已!

艾天媚接到「名集令」之後,匆匆的向四周打量一番,一見沒有他人之後,立即欣然的衝入瀑布後面。

她一見到瀑布後面居然別有洞天,不由輕咦一聲。

艾天嬌卻欣喜的道:「妹妹…………你………快…………來……………」

艾天媚嗯了一聲,立即義不容辭的脫衣相助!

甄通一見另有人來挑戰,立即「轉移陣地」繼續展開「轟炸」。

艾天媚養精蓄銳甚久,上陣之後,立即毫不含糊的「還擊」著,清脆的「鼓聲」立即傳出老遠。

半個時辰之後,甄通一見她毫無敗象,立即暗道:「哇操!想不到她今天會如此的凶悍,我可不能漏氣哩!」

銀牙暗咬,吸口長氣之後,再度使出「霸王舉鼎」。

而且,將「馬達」全速轉動不停的迴旋著。

艾天媚突覺一陣酥酸,情不自禁的哆嗦吶喊起來。

「哇操!這招果然是萬靈藥哩!這下子不會漏氣啦!」

艾天媚又硬撐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又「投降」了。

艾天嬌見狀,為了讓甄通盡興,立即又自告奮勇的上場「代打」。

甄通來者不拒,照殺不誤。

又廝殺盞茶時間過後,艾天嬌整個的跨了。

激情之淚水再度簌簌直流了!

艾天媚見狀,立即動員「預備隊」繼續迎戰。

甄通喝聲:「來得好!」立即作最後的衝剌!

艾天媚不敢妄動,困守地盤,任他去轟炸或旋轉。

這招果然有效,又苦守將近半個時辰之後,甄通終於盡興的伏在她的身上邊喘邊「交貨」了。

艾天媚圓滿達成任務,愉快的「驗貨」了!


晌午時分,甄通及艾氏姐妹正春風滿面的掠回山洞,那知,他們剛回到洞口,立即發現一截樹枝插入堅硬的石壁內。

甄通正在暗詫之際,艾天嬌已脆聲道:「公子,樹枝上似乎刻有一行字跡哩!什麼?春風莊封莊?」

艾天媚神色大變,睜眼一瞧,果見樹枝上刻有「春風莊封莊」五個分余深挺拔字跡,身子不由大震。

甄通一見到字跡,心知是莫忘歸所寫,立即暗忖道:「哇操!大叔可真有辦法,居然跟到此地來了!」

想至此,臉色不由一紅,又暗道:「哇操!方纔的風流事兒一定全跡大叔瞧見了,哇操!實在有夠「歹勢」!」

他正在臉紅胡思亂想之際,艾天嬌二人已匆匆的走入洞內,不久,立即看見她們二人一身男衫,神色匆匆的走了出來。

只聽艾天嬌企則的道:「公子,愚姐妹可否告辭?」

「哇操!可以呀!我可以遺行護花嗎?」

「這……………」

「哇操!你們安啦!我不會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

「公子,愚姐妹先代令尊向你致謝!」

「哇操!別客氣,在下絕不會接受仇人的謝意,走吧!」

艾天嬌二人頷頷首,各取出一張薄皮面具戴妥之後,疾掠而去。


成都東門外有一條風景優美的錦江,在錦江下游一里處有一條令詩客雅士流連忘返的「九眼橋」。

在九眼橋南岸有一座小白塔,名為回瀾塔,此時雖然正逢午時,卻仍有不少遊客在此盤旋不忍離去。

比較騷包的人更是搖頭晃腦吟詩作對,表示自己的腹中還有幾滴墨水,倒也令部份不學無術之人又羨又妒。

突聽塔後樹來中傳出一聲「啊!」的悶哼以及少女的輕叱聲,接著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遊客們齊皆大駭,紛紛逃避。

倏聽林內又傳出一聲叱喝:「芳兒,你要去那裡?」

「你別管,你太卑鄙了!」

「芳兒,你…………你聽我說……………」

「住口,恩怨相抵,我已沒有虧欠你了,告辭!」

一聲「賤人!」過後,立即傳出「轟」的一聲暴響。

好似有傳染病一般,一聲暴響過後,接著是一連串的「轟!」暴響,而且間聲越來越近,嚇得那批遊客雙腿發軟。

有些人居然嚇得爬不起來了!

「轟!」暴響之中,突然夾雜一陣女人的嬌聲道:「白哥,丫頭快溜了!你趕快過來幫忙攔一攔嘛!」

「我…………我那『話兒』………………………再稍等一下吧!」

「唉!急死人了!」

盞茶時間過後,噹一聲「嘿嘿」陰笑聲剛傳起之時,一聲「唔!」的悠長簫聲過後,有一道白影破林而出。

那人赫然是辜芳,瞧她赤手空拳,鬢髮散亂,額上見汗,落地之後,踉蹌直奔的情形,分明負了傷。

她一奔出樹林,立即慌不擇路的沿江疾馳,半晌之後,已經排入人群中,嚇得那批人哭爹喊娘的躲閃著。

紅影一閃,愛珠手持辜芳方才投擲過來的古簫使出全身的功力,怒嘯一聲,拔足疾追著。

白敬泰起初落後丈餘,半晌之後,已落後五、六丈,瞧他不時以手摀住下身,分明「國防要塞」已遭受損傷。

眼看著愛珠已距辜芳五丈餘遠,辜芳正衝向東門,白敬泰立即道:「快攔住她,別讓她人城。」

倏聽空中傳來一聲鶴唳,接著傳出艾采靈的急呼道:「爹,阿卡,快到東門外來啦!快!」

她的聲音已貫注真氣,既清脆又悠遠,四周的人群一見空中突然出現一隻巨鶴,立即紛紛奔向東門。

巨鶴開始向下盤繞,準備要下降了。

辜芳一見城門口已被人群堵住,愛珠又已追距二丈餘外,她立即喝道:「要命的人快逃開!」

喝聲方起,她已轉身凝功以待!

愛珠掠近丈餘,格格笑道:「芳兒,別動怒啦!跟我回去吧!」

「哼!咱們已是恩斷情絕,動手吧!」

「賤人,你真的以為我奈何不了你嗎?我能夠調教你,就能夠毀了你,你還是識相點隨我回去吧!」

倏聽辜晶喝道:「魔女,你把家姐坑得不慘嗎?」聲音未歇,辜晶已與艾采靈分立在愛珠的左右。

「格格!丫頭,原來你就是辜家的人呀!白哥哥,你快過來呀,又來了兩個小美人啦!」

「嘿嘿!」陰笑聲中,白敬泰已趕到愛珠的右側,只見他雙目熾光連閃,來回把量三女,頻頻頷首陰笑不已!

辜晶厭惡的瞪了他一眼,低聲對辜芳道:「芳姐,你要不要緊?」

「沒關係,他倆武功甚高,小心些,有沒有通哥的消息呢?」

「沒有,春風莊已封莊,我們正在商議如何入莊要人哩!」

倏聽愛珠格格笑道:「你們要去春風莊要人,我要去接收春風莊,咱們的目標皆一致,何不暫時合作一番?」

辜晶冷冷的道:「哼!與虎謀皮,我們才不會中計哩!你究竟打不打,若是不打,我們就要失陪啦!」

倏聽城內傳來石碧卡的吼聲道:「等一下再打,等等我啦!媽的,你們這些老包究竟讓不讓路?」

人群立即起了一陣騷動。

倏聽艾文仲朗笑道:「哈哈,阿卡,別急,打不成啦!」

「媽的!怎麼可能打不起來呢?喂!對面的那個老豬哥,你等我一下,我陪你打一架,滾開!」

驚呼聲中,人群更形混亂,呼疼咒罵聲音,交相響起。

石碧卡卻與艾文仲衝出人群來到了白敬泰的面前,只聽艾文仲輕咦一聲,道:「啊!願來是你!」

白敬泰惑異的瞧了他一眼,沉聲道:「閣下是誰?」

石碧卡大喝一聲:「少嚕囌!」揮動煙斗疾砸過去。

白敬泰陰陰一笑,身子一閃,一掌拍向石碧卡的右腰。

石碧卡不退反進,一式「天機渺渺」疾砸而去!

「砰!」「砰!」兩聲,兩人立即各自踉蹌後退。

按理說,以白敬泰的武功雖然已經負傷,應該可以避過那式「天機渺渺」,奈何他太大意,所以才吃了虧。

「媽的!一比一,平手,再來!」

「呼!」一聲,一式「天機難測」疾逼過去。

白敬泰想不到這個楞小子竟能承受自己的一掌,正在壓抑翻騰不已的真氣之際,一見他又攻來,慌忙向後暴退。

愛珠卻右掌疾出拍向石碧卡的胸口。

辜晶叱道:「阿卡,小心!」立即與艾采靈夾攻而去。

「砰!」一聲,石碧卡立即被劈飛出去,撞倒兩名大漢之後,他才站了起來,瞪了那兩人一眼之後,立即又衝向白敬泰。

白敬泰怒吼一聲,一掌疾劈而至。

艾文仲喝道:「看掌!」雙掌疾劈出兩道掌勁迎了過去。

「轟!」一聲,白敬泰禁受不住艾文仲及石碧卡的夾攻,悶哼一聲之後,「蹬………」向後暴退著。

辜芳雙目寒光一閃,右手一揚,屈指連彈。

白敬泰好似「簷破逢夜雨」,雖然翻身連閃,卻仍然被辜芳迎胸賞了一指,疼得他吐血倒地。

愛珠見狀,厲吼一聲,一式「風雲變色」震退辜晶及艾采靈之後,挾起白敬泰疾掠而去。

石碧卡喝聲:「別逃!」就欲追去。

艾文仲忙喝道:「別追啦!」

石碧卡剎住身子,叫道:「這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嗎?」

「哈哈!辜姑娘方纔那一指已經夠他受的啦!咱們就在春風莊等著他們自動來送死,如何?」

「好!不過,屆時,你可別搶我的生意喔!」

「哈哈!只要你能獨吞,我一定會成全你的!」

「太好啦!多謝!多謝!」


第十八章 淫婦姦夫皆授首

愛珠挾著白敬泰沿江疾逃,一直掠過九眼橋,回頭一見沒有人追來,立即剎住身子,準備察看白敬泰的傷勢。

倏聽「咻!」的一聲,十餘粒藥丸自橋右那株樹後射出。

愛珠冷哼一聲,出掌欲劈,卻又倏然改變主意。

她不劈碎那些藥丸,樹後立即又射出十餘粒藥丸,一陣「波………」連響過後,愛珠二人的頭頂已被一大蓬紅煙罩住!

愛珠慣以毒藥傷人,見狀之後,神色一變,立即閉氣封穴向外掠去。

那知,她的身子剛一閃動,一道灰影已截住她的去路,兩道狂飆閃電般罩向她,逼得叱踉蹌後退!

那蓬紅煙立即罩住她的顏面。

那道灰影正是積心處慮要復仇的莫忘歸,只聽他冷哼一聲之後,立即朝遠處掠去。

愛珠吸入一絲紅煙,臉上又被紅煙罩住,神智立覺一陣暈眩,她不由暗道一聲:「不好!」

她慌忙朝上風之處掠去。

落地之後,足下一陣踉蹌,全身立覺一熱。

她由於身上未帶任何解藥,慌忙將白敬泰放在地上,蹲在他的身邊,焦急的將他身上的藥瓶全掏了出來。

她正欲辨識何瓶是解毒或療傷藥丸之際,身負重傷的白敬泰已低吼一聲,用力的將她抱在懷中了。

莫忘歸方纔所擊碎的那些藥丸乃是「高單位」綜合媚藥,白敬泰身負重傷,因此,立即開始發作。

愛珠天性淫蕩,被他這一摟,整條「馬奇諾防線」立即垮掉,兩人立即擺開陣勢,準備要「坦克大決戰」。

一陣「裂……」的撕衣聲音,立即掀起決戰的序幕。

白敬泰立即瘋狂的揮師進攻!

愛珠嚴陣以待,毫不容情的還擊著。

戰火立即升至沸點!

白敬泰原本已經身負重傷,不但沒有好好的調息養傷,反而做劇烈的決戰,因此,在盞茶時間過後,立即開始吐血。

愛珠將他的頭扭到一旁,讓他去吐個過癮,口中去嗲聲朝站在橋上免費欣賞『活春宮』的人們道:「那個好人兒要來幫幫忙呀?」

那些人一見白敬泰邊幹活邊吐血,加上目睹他們敢傷風敗俗的公開表演,此時雖聽「懿旨」宣召,他們仍嚇得朝後退去。

愛珠心知自己中了這玩意兒,如果不洩身,必然只有內陰自焚,全身血管寸寸爆裂而亡一途。

因此,她豈能失去男人?

只見她悄悄的倒出十餘粒藥丸,功聚右掌,迅朝那些人擲去,「哎唷」聲中,立即有五十受傷倒地。

五人之中,有兩人未被制住麻穴,因此,立即起身逃去。

另外那三人嚇得高聲求饒不已。

愛珠心中大安,樂得格格連笑不已。

白敬泰卻呃呃連連吐血不已。

那血色由鮮紅逐漸的轉成暗紫色。

一口口的鮮血逐漸的變成一絲絲黑紫色了!

終於,在一聲慘叫之後,一命嗚呼哀哉了!

白敬泰一輩子好色,最後終於慘死在「色上」,上天報應,豈是不爽。

愛珠格格一笑,將白敬泰擲開之後,身似旋風般掠到橋上,雙手一抓,分別抓著一位大漢回到樹下。

一陣「裂………」撕衣聲音過後,一位大漢已被剝得精光,愛珠纖掌一陣捏揉,好似變魔術般立即創造出一門炮了。

一聲浪笑過後,她開始「陸地行舟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在日落之際,那三名大漢已經「丟盔棄甲」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了。

愛珠正欲再度令他們進行「第二春」之際,突覺右腰點一麻,全身立即一僵,不由令她魂飛魄散!

莫忘歸陰陰一笑,幽靈般出現在她的身前。

「你………你是誰?」

莫忘歸嘿嘿一笑,扯下了面具。

愛珠神色大變,失聲叫道:「原來是你!」

「嘿嘿!想不到吧!賤人,你等著接受報應吧!」

說完,右掌虛空連按。

他恨透了愛珠,因此,連碰也不碰她一下。

愛珠只覺全身血液之內有如萬蟻在爬行啃咬,禁不住嚎叫哇操!歸哥,………我………知道………錯了…………你………你原諒我吧!」

莫忘歸凝立不動,好似一具石人。

愛珠疼痛萬分,慘嚎連連。

黑夜已經籠罩大地,偶而出現的路人聞聲之後,紛紛快步離去,入城之後,紛紛奔相走告,膽大的人們相繼前來觀看。

艾文仲,石碧卡,辜芳,辜晶及艾采靈也聞聲而來了,他們目睹這幕慘狀,立即肅然凝立不動。

不久,甄通及艾天嬌,艾天媚也聞訊趕來了,當他剛瞧清是莫忘歸在欣賞愛珠慘嚎之際,他不由一怔!

就在此時,突聽愛珠厲吼一聲,一股熱血衝口而出,七孔立即鮮血直冒,全身立即變成一片烏紫色。

莫忘歸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立即拍開那三名大漢的穴道,可是他們既洩身又受驚,根本爬不起身子。

莫忘歸冷哼一聲,回頭一看見到艾文仲,立即傳音道:「艾兄,我在里餘遠處那株槐樹下等你們。」

說完,足若流水的飄然向東馳去。

石碧卡張口欲叫,卻已被艾文仲伸手阻止。

艾文仲這一伸手,立即被甄通發現,樂得他立即叫道:「夫子,阿卡,靈妹,芳妹,晶妹,你們在此地呀!」

話未說完,他已疾掠過去。

石碧卡緊緊的握著他的雙掌,叫道:「阿通,聽說你被那兩個查某抓走了,你是怎麼溜出來的?」

「哇操!黑白講,是誰說我被人抓走的,我怎麼會那麼漏氣呢?我是和她們兩人到別處去辦事啦!」

說完,掙開雙手牽著低垂嬌顏的艾天嬌及艾天媚走向艾文仲。

艾文仲哈哈一笑,道:「誤會,全是誤會,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說完,拉著石碧卡疾掠而去。

「夫子,你幹嘛走這麼快呢?阿通他們還沒跟來哩!」

「阿卡,咱們別做電燈泡啦!」

「什麼叫做電燈泡呢?」

「你在吃東西的時候,如果有人來要和你聊天,你雖然不想分一些給他吃,可是你又不方便,你會不會覺得不高興?」

「會呀!可是,阿通沒有在吃東西!咦?他怎麼在吃她的嘴唇呢?哎唷!怎麼又換一個了,真噁心!」

艾文仲一見甄通正激動的摟吻著辜芳,立即拉著石碧卡朝前馳去,不久,已經見到莫忘歸凝立在樹旁。

「莫兄,大仇得報,恭喜你!」

「這全仗阿通的幫忙,說來應該感謝你哉培阿通哩!」

「小弟不敢居功, 若非『天機心法』妙用無窮, 阿通豈有如今之成就!」

「一切全是緣份,艾兄,小弟經此一劫,深感以前太過於狂妄及意氣用事,從今以後,將潛心修道,不履風塵。」

「莫兄,你切莫如此,這群年青人尚需你的指導哩!」

「該教的全教了,剩下的全靠他們的修練了,所幸有令嬡五人陪阿通,否則,我會一輩子愧疚不安。」

「可是,阿通與春風莊主之血仇大恨…………」

「哈哈!令弟已經死於白敬泰之手中了!」

「什麼?真有此事?」

自遠處馳過來之甄通六人亦聞及此言,因此,齊皆加快身法,剎那間即已掠到莫忘歸的面前。

「阿通,我一直在跟著你們三人及跟蹤愛珠之行蹤,此事是白敬泰親口向愛珠說的,豈會有假。」

艾天嬌忙問道:「前輩可否詳述一番。」

「可以,白敬泰趁雨夜潛入春風莊,制住令尊及令堂之後,指揮其心腹展開拚鬥,在不敵之際,便殺死令雙親,單獨突圍而出。」

艾天嬌及艾天媚悲呼一聲:「爹!娘!」身子不由一晃。

辜晶及艾采靈急忙扶住她們低聲勸慰著!

艾文仲亦搖頭低聲道:「自作孽不可活,真是報應!」

莫忘歸自懷中取出一份顏色斑黃的薄絹,遞向甄通道:「阿通,大叔的一生積蓄全藏於此,你收下吧!」

「哇操!這怎麼可以呢?大叔,我在天風莊撈了不少的黃金,已經夠我吃喝幾輩子了,你留著吧!」

「阿通,大叔的心願已了,即將入山修道,你就將大叔這些積蓄拿去救濟貧窮孤苦無依的人吧!」

「大叔,你對我恩重如山,你就留下來,讓我略盡孝道吧!」

「哈哈!夠了!你有這份心意,大叔就很安慰了,艾兄知道大叔的身世,你向他詢問之後,就不會怪大叔要歸隱了!」

說完,飄然離去。

甄通尚欲追去,已被艾文仲制止,夜空中立即傳來:

「芳原綠野姿行事,春入遙山碧四圍,興逐亂紅穿柳巷,困臨流水坐苔磯;莫辭盞酒十分勸,祇恐風花一片飛;況是清明好天氣,不妨游衍莫忘歸。」

聲音悠悠飄蕩於夜空,人卻已杳然。

艾天嬌失聲叫道:「莫忘歸!瀟湘美郎君莫忘歸!」

艾文仲頷首道:「嬌兒,你說得不錯,他正是天下第一高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瀟湘美郎君莫忘歸。」

說完,揭下面具含笑瞧著她們。

艾天嬌「啊!」了一聲,低聲道:「伯父,是您嗎?」

「哈哈!不錯!」

艾天嬌及艾天媚立即要跪地行禮道:「嬌兒,媚兒,元兇白敬泰既已授首,咱們帶他回莊去吧!」


子夜時分,皓月當空,艾天嬌及艾天媚跪伏在春風莊後院一大一小墳前,泣不成聲,身後跪了百餘名莊丁。

艾武仲、甄通、石碧卡、辜芳、辜晶及艾采靈肅然站在一旁默默的瞧著這幕哀傷感人的場面。

桌上擺著鮮花、白燭、牲禮品及白敬泰的首級。

好半晌之後,艾文仲沉聲道:「各位起來吧!」

辜晶及艾采靈立即上前扶起艾天嬌二女。

眾人起身之後,艾文仲沉聲道:「各位,你們定知道我是誰了吧?」

艾倫恭聲道:「莊主生前再三提及您,想不到在本莊最風雨飄搖之際,您適時回來,真是本莊之大幸!」

艾文仲搖頭道:「我此次回來,並非要主持整頓莊務,我只是要澄清恩怨,免得日後糾纏不休。」

「請您明示?」

「莊主及夫人是否死於白敬泰及其心腹之毒手?」

「不錯!白老賊已伏誅,其心腹亦盡斃,此仇可以揭過。」

「大公子死於愛珠之手,愛珠亦已授首,此事可否揭過?」

「不錯!」

「二位侄女與甄少俠即將成親,前嫌盡棄,對不對?」

「不錯!」

「唉!昔年莊主殺害甄少俠之雙親,以甄少俠諸人的武功,他們若執意要毀掉本莊,並非是一件難事,對不對?」

「是的!」

「好!事已至此,各位今後有何打算?」

那批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艾文仲等候半晌之後,沉聲道:「各位皆知春風莊的聲譽並不佳,又樹下不少的強敵,區區幫莊能阻止來人來尋仇嗎?」

那批人不由神色一變!

「各位,據嬌兒表示莊中尚有不少的財產,我打算贈送各位一份財物,只要各位安份守已,足夠安家生活了,至於剩下來的財物,悉數交畋丐幫之人去從事慈善工作,以略贖本莊之過。」

說至此,雙目神光炯炯的瞧著每個人。

艾倫立即朗聲道:「在下遵命。」

眾人見狀,紛紛表示同意。

艾文仲吁了一口氣,道:「好!多謝各位的支持,艾兄,請你造具名冊,明午開始發放財物。


翌日午後,在艾文仲、艾天嬌、艾天媚及艾采靈督導艾倫發放每位莊丁的安家費之際,甄通、辜芳及辜晶已駕鶴低達黃山派。

三人甫落地,辜怪已經率領派中長老出迎!

在辜晶的引見下,黃山派高手們見識了這位扭轉乾坤的年輕高手,同時欣然將他迎入正廳。

辜晶向眾人告罪之後,帶著辜芳到兒時居住嬉玩之處去打轉,企圖能夠加深印象,恢復記憶。

甄通則向辜怪諸人簡介自己的身世以及春風莊即將解散之事,聽得眾人欣慰的頷首不已!

他們三人在黃山派盤桓二天之後,立即按照預定的行程向辜怪諸人告別,同時相約於中秋佳節在蘇州舉行婚禮之事。

大鶴上空之後,立聽坐在最後面的辜晶欣喜的叫道:「通哥,芳姐已經恢復一些記憶了哩!」

「哇操!這是正常現象,我相信在今年底以前,一定可以完全恢復記憶,所以,我才急著要在中秋成親呀!」

「為什麼呢?」

「哇操!我擔心芳妹一恢復記憶,就捨不得出嫁呀!」

「嘻嘻!姐,你會如此嗎?」

「呸!少聽他胡扯,他呀!隨時隨地想要吃別人的豆腐,你最好少和他扯,否則,一定會暈頭轉向的!」

「嘻嘻!真的嗎?」

「哇操!芳妹,請你就事論事,千萬別作『人身攻擊』,否則我會擂鼓控告你譭謗的!」

「呸!你敢嗎?」

「哇操!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已經好久沒有『動』你了,看樣子,今天是良辰吉時哩!鶴兒,找個地方降落吧!」

說完,輕輕的朝鶴首一拍!

大鶴立即俯衝而下!

辜芳又羞又急,忙叫道:「不行啦!」

「哇操!為何不行?『好朋友』還沒走呀?」

「不是啦!咱們要去華山見姥姥,別亂來啦!」

「好吧!算你有理!鶴兒,繼續前進吧!」

大鶴長唳一聲,挺翅疾飛而去。

申初時分,大鶴尚在華山派上空盤飛下降之際,華山姥姥,掌門人清虛道長,萬太平及派中高手已在院中列隊恭迎了。

甄通令大鶴降在大門外,與辜芳,辜晶神色恭謹的走入大門,先後向眾人行禮問好。

眾人對於這位華山派的乘龍快婿歡迎之至,不但錯鼓齊鳴,而且破天荒的燃炮相迎。

入廳就座之後,華山姥姥慈聲道:「甄少俠,請恕姥姥自作主張,先行喚你為通兒了!」

「咳!承蒙不棄,甚感榮幸!」

「呵呵!威震江湖的春風莊毀於你之手,華山派能與你攀上關係,實在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

「哇操!實在不敢當,在下才疏淺學,毛毛燥燥的,今後尚祇姥姥及各位前輩多加指正!」

「呵呵!通兒,你太客氣了,我接到丐幫送來靈兒信柬之後,獲悉你們將在中秋成親,對不對?」

「是的,地點就在蘇州開講茶肆,除了舉辦簡單的婚禮之外,打算擺幾桌薄菜淡酒,各位務必要光臨!」

「呵呵!一定!一定!姥姥等待這天已經等得好外了,對了!有沒有需要華山效勞之處?」

「哇操!不敢勞駕,已經由丐幫全包了!」

「呵呵!好!大喜之日,就幫華山留五十個座位吧!」

「哇操!多謝捧場,謝啦!」


三日後,甄通三人降落於蘇州城郊,目送大鶴回去接艾家三位姑娘之後,立即行入城內。

當他們回到開講茶肆大門前之際,突見頭家伍德帶著其子伍旺及保正李安,正與一名中年化子理論著。

甄通立即叫道:「哇操!吃太飽啦!吵什麼吵?」

伍德一見到甄通,只覺甚為眼熟,可是,他實在不敢相信那個猴死囝仔會搖身一變為大少爺。

何況辜芳及辜晶的清麗更令他不敢相信。

因此,他立即叫道:「你是誰?干你何事?」

甄通尚未回答,伍旺已叫道:「咦?你不是阿通嗎?」

「哇操!還是阿旺仔厲害,頭家,你不行了啦!年紀大啦!頭昏眼花啦!該退休了啦!」

伍旺立即接道:「對!對!爹!你該退休啦!把家…………」

「住口,我還想留點棺材本哩!」

伍旺臉色一紅,低聲道:「爹,在外人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啦!何況,我已經好久沒有和阿通見面了!」

「媽的!虧你說得出口,你想一想,阿通當年是什麼模樣,現在是何等的風光,而你呢,游手好閒,…………」

「爹,別說下去啦!有沒有錢?我要走啦!」

「沒有!」

「爹,賞個臉嗎?」

「沒有就是沒有,你趁早滾吧!」

「這…………這…………」

「哇操!阿旺仔,你缺多少?」

「這………這怎好啟口呢?」

「哈哈!再怎麼說,咱們已曾『同居』過好幾年,我也吃了你不少你不要吃的東西,你開口吧!」

伍旺試探的問道:「真的嗎?」

「哇操!當然是真的啦!我目前的身價是天天『漲停板』,怎會似以前那樣的扯蛋呢?」

「好!那就借這些吧!」

說完,右手五指一張。

「哇操!五萬兩呀!」

「沒………沒有那麼多啦!我只是欠了一萬四十餘兩銀子,今天是最後一天的期限,所以,咳咳!想向你借個…………」

「哇操!你拿去吧!」

說完,隨意掏出一張銀票塞入他的手中。

伍旺為了避免被甄通「晃點」,立即打開銀票一瞧,這一瞧,瞧得他立即叫句:「我的嗎呀!」

伍德湊近一瞧,立即瞪目張嘴說不出話來。

一千兩黃金哩!

而且是全國第一天字號京華銀樓的銀票哩!

「哇操!阿旺仔,是不是太少啦!」

「不!不!太多啦!多得嚇死人啦!不行!無功不受祿,我絕對不能收下這麼重的禮,你收下吧!」

甄通知道他在裝模作樣,立即叫道:「哇操!阿旺仔,咱們來打個賭,你若贏了,這張銀票就歸你,你若輸…………」

「怎麼樣?」

「罰你在我這兒做工,做到今年中秋節,如何?」

「這…………打什麼賭?」

甄通將背上那支煙斗取下來,用右手食、中、無名指三指挾著它,一邊打轉一邊道:「阿旺仔,你如果能連續舉它盞茶時間,這張銀票就是你的啦!」

「好!好!好!」

「哇操!你如果舉不動呢?」

「我就到這裡做工,做到中秋節。」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我若反悔,就是王八蛋!」

伍德氣得就欲破口大罵。

甄通立即含笑問李安道:「保正大人,你可否作證?」

「沒問題!一句話!」

「好,我把這支煙斗放在地上,不管你用什麼姿勢,只要能夠舉起它,而且支持盞茶時間,這一千兩銀子就是你的啦!」

此言一出,那十餘名丐幫弟子及在遠處圍觀之人群,不由失聲驚呼,不由自主的走了過來。

伍旺將銀票塞入甄通的手中,含笑問道:「阿通,可以開始了吧?」

「哇操!可以呀!不過,小心彆扭傷手,或砸傷腳!」

「哈哈!安啦!要舉這個玩意兒太簡單啦!比脫女人的褲子還容易!」說完,右手立即抓向那支煙斗。

觸手之處,一陣冰寒,使他打個寒噤,立即縮手。

眾人不由哄然大笑!

「阿通,你在搞什麼鬼呀?」

「哇操!沒有呀!」

說完,右手一伸,來回撫摸著煙斗,然後以手指將它挾了起來,輕鬆愉快的左右翻轉把玩著。

伍旺雙掌連搓,搓得熱乎乎之後,叫道:「看我的!」

甄通立即將它放在地上。

伍旺腰一弓,手一摸到那支煙斗,不由又打了一個寒噤!

他慌忙鬆手,叫道:「古怪!」

伍德立即問道:「阿通,可不可以墊布呀?」

「可以呀!」

伍旺叫聲:「等一下!」立即跑回家去。

甄通含笑道:「頭家,保正大人,你們還記得買下此店的洪仁章洪大叔吧?這些人是來替他修飾房子的!」

伍德一心一意要得到那一千兩銀子,立即含笑道:「原來如此,各位,是我誤會了,真對不起!」

說完,朝那些叫化子哈腰鞠躬不已。

甄通暗罵一聲:「死要錢!」立即含笑朝那些叫化子道:「各位,辛苦你們了你們去忙吧!」

群丐剛進去廳中,伍旺已拿著兩條毛巾跑了回來,他根本連招呼也不打,立即彎腰抓起那支煙斗。

伍德見狀,立即哈哈一笑!

「哇操!保正大人,麻煩你開始計時吧!」

那知,他剛把話說完,伍旺已經叫一聲,脫手將那支煙斗擲下。

甄通右腳一抬,腳尖朝煙斗一點,右手一抓,立即將它抓入手中,道:「哇操!你要不要再試一試?」

「這…………好冷喔!」

伍德瞪了他一眼,吼道:「冷什麼?快回去多包幾條毛巾啦!」

「是!是!」

甄通含笑將那支煙斗放在地上,立即朝遠處的熟人揮手致意。

半晌之後,伍旺的雙掌已綁了一大圈毛巾跑了回來,在他的背後,其娘伍氏及其妹伍鈴也跑了過來。

甄通暗暗冷笑,不言也不語。

伍旺彎腰欲抓起那支煙斗,居然發現由於綁太厚的毛巾,居然抓不起來,不由急得滿頭大汗。

伍德立即彎腰要幫他的忙!

人群之中,立即有人叫道:「不要臉!」

甄通含笑道:「沒關係,父子同心,切玉斷金,加油!」

伍德尷尬的低咳一聲,立即抓向那支煙斗。

那知,入手冰冷,嚇得他慌忙退開!

伍氏罵聲:「笨蛋!」立即親自出馬!

那知,給果也是一樣!

「哇操!可以用鞋尖挑呀!」

一言驚醒夢中人,伍氏立即以鞋尖冒著冰冷之氣,有一下沒一下的將那支煙斗踢向伍旺的手中。

有恆為成功之本,那支煙斗終於滾入伍旺的手中了!

人群立即傳出一陣歎息聲。

伍旺剛抬起那支煙斗,伍德立即叫道:「李兄,請開始計時,不要忘了,只是盞茶時間而已喔!」

李安忙道:「我知道!我知道!」

那知,他剛「道」完,伍旺立即顫抖叫冷了!

伍德忙叫道:「阿旺,忍著點啦!一千兩銀子哩!」

伍氏乾脆走過去托著伍旺的右臂,叫道:「阿旺,多忍一下!」

人群中立即有人噓道:「不要臉!」

伍氏乾脆閉上雙眼,得意的微笑著!

倏見伍旺身子一顫,急忙縮手。

那支煙斗立即疾墜而下!

甄通存心要修理這個見錢眼開的刻薄女人,因此,只出聲叫句:「哇操!小心!」卻不出手相救。

「拍!」一聲,那支煙斗結結實實的砸中伍氏的右腳面,疼得她叫聲:「哎唷!疼死我了!」立即倒在地上。

伍德慌忙彎下腰,就欲把那支煙斗拿開。

那知手剛沾上煙斗,立即覺一陣冰冷,慌忙鬆手後退!

經這一碰,立即又碰疼伍氏的傷口,疼得她叫道:「你這個死人想害死我呀!哎唷!疼死我了!」

伍德當眾挨訓,臉色立即一陣紅一陣白!

甄通輕鬆的抓起煙斗,一瞧伍氏被砸之處已有血跡浸出鞋面,立即暗笑道:「哇操!蒼天有眼,報應不爽!」

表面上,卻佯叫道:「哇操!糟糕,流血了哩!頭家,快扶她去療傷吧!否則,這只蹄子恐怕會廢掉哩!」

伍氏立即破口大罵道:「猴死囝仔,你在胡說些什麼?老娘又不是畜生,那有什麼蹄子的!」

「哇操!失禮!失禮!是我失言,你快點回去養傷吧!」

伍氏立即叫道:「阿旺,扶我回去。」

伍旺早已想溜了,一聽老娘吩咐,應了一聲,立即跑了過來。

甄通立即含笑道:「阿旺仔,你想反悔呀!」

「我…………我…………」

伍氏破口大罵道:「猴死囝仔,你害老娘受傷,老娘尚未找你算帳,你居然還敢刁難阿旺呀!」

甄通皺眉道:「哇操!好潑辣的『恰查某』,頭家,我真佩服你的修養!」說話之中,朝她的啞穴送了一道指風。

伍氏瞪目張嘴,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不由令她大駭。

情急之下,她用力的吼叫著。

可是,仍然是有叫沒有聲音,她顫抖了!

「哇操!頭家,各位鄉親,這下子安靜多了吧?大家也覺得輕鬆不少了吧?哇操!怪不得官方要取締嗓音!」

立即有人應道:「阿通,你說得不錯!這隻母老虎實在太凶悍了,我們實在受不了她天天在訓夫罵子!」

伍旺大吼一聲,就欲朝他人奔去。

甄通送他一道指風,同時揶揄道:「哇操!阿旺,你想溜呀!三冬五冬─還早得很哩!」

伍旺立即僵立不動,朝他揚臂跨腿之怪模樣,眾人不由大笑!

伍德急忙叫道:「阿通,你,你太過份了吧!」

「哇操!頭家,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替你減少噪音及教訓逆子,你怎麼用這種態度對待我呢?」

伍德窘緊著臉,訥訥無語。

李安立即陪笑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阿通,想不到你也練成了一身武功,你就別與他們計較了吧!」

「哇操!保正大人,你是指那件事?」

「這………他們二人…………」

「哇操!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替她解去穴道,至於阿旺,因為雙方言明在先,請恕在下不能遵命!」

說完,右掌隨便一揮,伍氏吐口濁痰,立即呃了一聲。

噁心怕硬,她不但不敢吭聲,更不敢瞧甄通一眼,立即由伍玲挾著一跛一跛的朝家中行去。

李安尷尬的一笑,不知如何再啟口!

「哇操!在下忙得很,恕不奉陪啦!頭家,你如果不怕阿旺仔岔了氣,你就把他抬回去吧!」

說完,逕自帶著辜芳二人返身入廳!

伍德進退不得,只好愣立當場!

李安道句:「伍兄,小弟尚有事,先失陪了!」立即匆匆的離去了。

眾人笑嘻嘻的邊談邊離開去。

甄通一見伍氏父子尚在院中,朝中年叫化吩咐數句,立即帶著辜芳及辜晶二人到蘇州去逛街了。

黃昏時分,當他們用完晚膳,悠悠哉哉的回到家中之際,卻見院中及每處房間皆燭火通明,不由一怔!

一見伍旺仍然木立在院中,伍德已經不知去向,他立即自言自語道:「哇操!是誰在房內呢?否則,怎會大放光明呢?」

伍旺立即陪笑道:「阿通,是夫子及阿卡回來啦!還有三位很正點的姑娘哩!想不到阿卡居然如此的艷福不淺!」

甄通瞪了他一眼,叱道:「哇操!大嘴巴!是誰教你說話的?罰你當啞巴,繼續再站一天的衛兵!」

說完,迅速的制了他的麻穴及啞穴。

伍旺一見自己果然叫不出聲音,嚇得險些暈倒!

倏聽艾采靈脆呼一聲:「通哥,芳姐,晶姐!」立即和艾天嬌及艾天媚似彩蝶翩翩自廳中掠了出來。

甄通存心讓伍旺見識一下,因此,含笑站立不動。

艾采靈三女剛欣喜萬分的掠到甄通的面前,甄通立即一一摟著她們,左頰右頰親個不停!

伍旺瞧傻眼了!

甄通哈哈一笑,大步朝大廳行去。

入廳之後,只見艾文仲及石碧卡正在擺設菜餚,他立即叫道:「哇操!阿卡,你還會做菜呀!」

「哈哈!簡單啦!我另外學了幾道菜,你們吃吃看!」

「哇操!早知道如此,方才就別在外面吃了!」

「喂!阿通,你真的不肯賞臉呀?」

「哇操!別火!別火!來!咱們捧捧場吧!阿卡大師的手藝是頂呱呱,嗄嗄叫的,不要錯失良機呀!」

眾人微微一笑,立即就座取箸用膳!

石碧卡見狀,樂得合不攏嘴!

半晌之後,艾文仲含笑道:「阿通,再過八天,你就要成親了,最好不要與這些凡夫俗子計較!」

「哇操!他們實在太過份了,我只是略為修理一下而已。」

說完,將白天之事說了一遍!

諸女聽得捂嘴輕笑不已!

石碧卡樂得大叫道:「贊!贊!有夠贊!真過癮!」


翌日辰未時分,甄通率領五女拿著艾文仲開具之「採購清單」上街去大肆採購及套量禮服。

艾文仲則分赴各酒樓訂購酒席。

石碧卡拿一張椅子端坐在伍旺的身邊,邊吃點心邊對他「精神講話」,逗得伍旺淚下如雨!

他並非感動得掉眼淚,而是酥為受不了全身的酸麻,疼痛及飢餓,偏偏又無法說話,只好以淚水表達意見了。

可惜,他運逢衰尾,遇見不開竅,誓死貫徹甄通命令的石碧卡,根本不能打動他的「芳心」!

伍德曾來探望數遍,可惜均被石碧卡「驅逐出境」氣得他在一怒之下,立即跑到縣衙去告狀了!

半晌之後,六位差爺怒氣沖沖的隨著伍德來到現場了。

石碧卡立即暗道:「媽的!夫子猜得可真準,頭家果然去搬救兵了,我可不能漏了詞兒哩!」

他立即起身拱手道:「大人,你好!」

「哼!阿卡,你怎可胡亂抓人呢?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我在保護他呀!既然有大人出面,我沒事了!」

說完,逕自走回廚房去做菜!

那位捕頭得意洋洋的令兩名捕快將伍旺抬起之後,立即離去。

晌午時分,甄通諸人與那十餘名叫化正在用膳之際,突見百餘名叫化各持工具行入院中,眾人慌忙出迎!

帶頭的是丐幫首席長老天龍丐,只聽他朗聲道:「甄少俠,老化子奉幫主之命,要在兩日之內佈置妥洞房及禮堂。」

「哇操!太勞動諸位了,真『歹勢』啦!」

「甄少俠太客氣了,以你對武林的貢獻,又捐了數百萬兩的財物,敝幫弟子能夠為你略盡綿薄之力,甚感榮幸!」

「哇操!實在太感謝各位了,各位一起來用膳吧!」

「謝啦!我們已用過膳了,少俠,你們繼續用膳吧!我們必須先去勘察環境以及設計一番!」


人多好幹活,兩天不到,開講茶肆不但奐然一新,而且四周遍掛燈燭綵帶,一片喜氣洋洋!

萬事皆備,只等五天後的成親大喜了!

可是,在二天後,身為總招待的艾文仲立即暗暗叫苦了,因為,各大門派居然聞訊派人前來祝賀了!

而且,一來就是四、五十人以及一箱箱的厚禮。

原先所訂的三家客棧不到半天的時間,立即宣佈客滿,逼得只好再另外訂了六家客棧了。

那知,在當天晚上,立即又客滿了,艾文仲略一思忖,立即將全蘇州的六十餘家客棧全部包下了。

為了擺設那些厚禮,艾文仲只好選擇一家客棧,吩咐六名丐幫弟子負責登記及保管工作。

翌日午時初分,一向不輕易在武林中露面的九大門派掌門人赫然同時出現於蘇州城東門外。

事先抵達蘇州之各大門派高手,聞訊之後,紛紛趕往迎駕。

蘇州城民未曾見過這九位仙風道骨般的有德之士,因此,人人爭相探首企望並低聲詢問他們抵達蘇州之原因。

蘇州府城大人周慕書之女乃是峨嵋掌門人之俗家弟子,聞訊之後,驚喜萬分的趕往迎駕!

於是一行五百餘人,立即浩浩蕩蕩的行往「開講茶肆」,沿途好奇跟來觀禮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甄通及五女想不到會有如此盛大的場面,立即將九位掌門人迎入大廳,周府大人謙敬的與眾人在門外恭候。

石碧卡見狀,立即拿著一張椅子欲供他休息,那知,卻被周大人含笑予以婉拒,並低聲向石碧卡詢問甄通及五女的情景。

石碧卡一見一向高高在上的府城大人居然對自己如此的客氣,他立即一五一十的將所知情形說了出來。

縣太爺及那名捕頭一聽府城大人來到開講茶肆,慌忙趕來要請安,卻被周大人揮手予以制止。

此時,石碧卡正提到莫忘歸以重金買下「開講茶肆」的情形,縣太爺一見周大人眉頭一皺,立即暗感不妙。

他立即向那名捕頭低聲吩咐數句。

盞茶時間過後,伍德一家四口已經惶恐萬分的被「請」到縣太爺的身後,準備「候訊」了。

他們一見至以府城大人為首的近千人,將街道擠得水洩不通,在專心聽石碧卡「演講」,他們不由緊張萬分。

他們偷偷的朝廳中一瞄,暗暗嘀咕那九名和尚、尼姑、道士及年紀不一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連府城大人也只有「陪站」的份兒!

他們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罰站著。

甄通一邊與九位掌門人聞聊,由於石碧卡的嗓門甚響,他立即隨時收到他的「實況轉播」。

石碧卡這個傻大個兒,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雖然毫無頭緒,眾人卻可以瞭解到甄通的武功高強到何種程度。

突聽一人問道:「石少俠,請說說新郎和新娘的戀愛故事!」

甄通立即暗喊救命:「哇操!蚵面豆腐!眾神佛保佑,千萬別讓這個大嘴巴胡說些什麼?」

卻聽石碧卡叫道:「失禮,我不喜歡談論女人的事情,麻煩你自己去向他們問吧!失禮!」

說完,繼續報導他自己與甄通聯手對付艾天豪所指揮的「五行大陣」和強弩陣之情景哩!

在場之人很多是吃過「五行大陣」的苦頭,因此,不由暗暗敬佩甄通及石碧卡幾位年輕人的駭人造詣!

甄通暗暗鬆了一口氣,立即含笑朝九位掌門人道:「諸位前輩,晚輩實在很感謝您們不辭辛苦的趕來參加晚輩的婚禮!」

少林掌門海因大師雙掌合什慈聲道:「阿彌陀佛!聽施主之言,老衲甚為慚愧,因為敝派一直沒有為降麼盡過力。」

「哇操!大師,殺雞焉用牛刀,對付春風莊這種跳樑小丑,何必驚動諸位前輩呢?各位請稍坐,晚輩出去一下!」

說完,朝眾人供手一揖之後,掠到伍德的面前。

伍德以為他要找自己算賬,嚇得急忙求道:「阿通,求求你饒了我吧,以前全是我的不是!」

「哇操!頭家,你別緊張,你以前對我不大夠意思,可是,你畢竟讓我有個安定的棲息之處,謝啦!」

一頓之後,他站在椅上先朝眾人拱手之後,朗聲道:「周大人,各位前輩,很感謝您們撥駕來參加我的婚禮!

「憑心而論,我是天下最幸運的人!因為,我雖然吃了不少的苦頭,可是,卻有不少人在幫忙我,否則,我豈有今日的成就!」

少林掌門海因大師聞聲,含笑走到甄通的身邊,先朝眾人合什過後,慈聲道:「阿彌陀佛,老衲少林海因,目睹群英濟濟,甚感欣慰!

「甄施主方纔所言確係出自肺腑,不過,老衲倒有一個感觸,那就是自助人助,若非甄施主自立自強,豈能熬到今日之成就?」

眾人聽得頷首不已!

「阿彌陀佛!老衲今天是以感恩的心情,來參加甄施主的婚禮,因為,若非他力挽狂瀾,豈能如此容易的消滅春風莊。

「方纔老衲諸人再向甄施主致謝,卻被甄施主謙辭,這分虛懷若谷的精神,實在足為表率!」

群豪亦紛紛出聲讚許。

甄通窘紅著臉,道:「哇操!各位前輩實在把晚輩說得太偉大了,晚輩那有那麼的偉大呢?」

倏聽石碧卡叫道:「阿通,大家對你說了那麼多的好話,你總該請大家好好的吃一頓飯吧!」

甄通正欲點頭,艾文仲已在遠處喝道:「各位,城中各家酒樓或客棧,皆已備妥葷素酒菜,請逕行取用吧!」

「哇操!各位前輩,請吧!」

石碧卡望著那些逐漸遠去的人群低聲問道:「阿通,你真的如此大方呀?那可要花不少的銀子哩!」

甄通瞄了伍旺一眼,道:「我原本要送阿旺一千兩銀子,誰知他太客氣啦!我就替他出面請客啦!」

石碧卡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可要多吃一些啦!」

說完,早已追上了遠處人群。

甄通及九位掌門人不由哈哈連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