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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對深山中的偏僻鄉村而言,今年的夏天真是太悶熱了。
籠罩在黑夜裡的中庭,樹梢隨風搖動,是強風的緣故吧。儘管如此,拉開窗戶的房間中,空氣仍沉澱澱地停滯著。
我閉上眼,朦朧地眺望橘黃色的夜燈,慢慢翻過身。
突然,漸趨迷糊的意識被陣風吹襲著,在我眼前不到五公分距離處,出現了一副長髮少女的睡臉,是我那安穩沉睡的妹妹。
為何妹妹會睡在這裡呢?我的意識與身體,都被劇烈的沖激翻攪著。
本來,妹妹應該在隔著走廊相對的自己房間中睡覺才對,不知何時她竟睡到我身旁…我慢吞吞地起身坐到毯子上;由於連日來的悶熱,妹妹並未蓋著棉被,她縮著身的嬌小模樣,直接進入了我的視野。穿在身上的白色浴衣略為凌亂,頸部及大腿,在夜燈下散發出不可思議的魅力。
妹妹的睡姿所以會如此媚惑我的心,是因為我一直深愛著她。而且這並非單純的兄妹之愛,而是明顯違背道德的近親之愛。
從很小的時候就因病身體薄弱的妹妹,是備受家中疼愛的掌上明珠。特別是我,一直以敬畏的態度,注視著她那與我相差六歲的微弱生命的成長;後來,她到了懂得自己生命脆弱的年紀後,多半的時間都在我這唯一的玩伴身邊度過;我不常到山腳下村落中的學校上學,放學後我會拒絕所有同學的邀約,毫不遲疑地飛奔回有妹妹等待著我的家中。即使到了後來,為了無法上學的她,我依然每天都這麼做,因此我從沒有任何朋友,但我卻毫無遺憾。
隨著時間的經過,進入青春期的我,開始意識到妹妹是與我不同的異性。起初只有淡淡的感覺,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越來越深切…沒多久,我們就面臨了生命中重大的改變—
父母親意外死亡!這件事激烈震撼了我們兄妹二人,原本充滿了溫暖和慈愛的家,為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而陷入愁苦。為了還不能理解這狀況的妹妹,我總算強忍悲哀,度過了難關。但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又陸續發生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事,使得溫暖的家,變成了空虛寂寥的屋子。
不過,在雙親剛過世的半年內,我還不敢輕舉妄動,但一年後的現在…
我的喉嚨發出混濁的聲響,吞下積存在口中的唾液。那毫無防備而橫臥的未成熟肢體,如烈灑般刺激著我的腦子。無節操的股間發著熱,邪惡之蛇開始蠢蠢欲動。我感到急劇的暈眩,緩緩將手探出,顫抖的指尖,觸碰到木棉的布料。我輕輕捏住,悄悄地向上捲起。在淡淡的橘黃色燈光下,美得驚人的白皙大腿漸漸露出。
在逐漸朦朧的意識中,連自己在做什麼都茫然無知,只是無意識地動著…不,恐怕當時我的意識是清楚的,只是看著妹妹那細緻的肌膚而入迷了吧!我捲起她身上潔白無垢的浴衣下擺,窺見了一道曲線渾圓的小巧臀部。
「唔…嗯嗯…」
無意間,妹妹翻了身。驚慌的我急忙將手縮回,不過,是我多心了。
妹妹宛如誘惑我一般,在我眼前張開雙腿,微微進入耳中的安穩鼻息,說明剛才的動作只是無意識的偶然。但是,在那立起單足的雙腿交會處,露出了令我心思迷亂的禁忌花園。
平日只穿浴衣的妹妹,並未穿著內褲。裸露的下半身,將我的視線緊緊釘住,雙腿間的蟒蛇,高騰起想要一嘗禁忌果實的慾望。
就連聖書裡也記載著,古今中外的人類,都無法抗拒這種誘惑。不過只活了十九年的我,當然不可能到達徹悟的境界,於是慾望開始笨拙地移轉成行動。
我趴在地上,緩慢的靠近獵物,旁人看來大概宛若飢渴的野獸吧!當然,這時我不但不會有思考這些事的理性,而且早已如夢如癡,況且,沒有任何事物阻止我。
我將臉湊近她滑順的下腹部,柔軟的嫩毛被我慌亂的鼻息所搖動。視線略為下滑,那兒是清楚筆直的肉縫,形成堤岸的媚肉,令我想到妹妹楚楚可憐的唇。我輕張開口,發麻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心知那是阿摩尼亞的味道,卻一點也不覺污穢。我自縮緊的唇間輕伸出舌頭,舔了妹妹的秘處。
「嗯…唔嗯…」
妹妹微弱地喘氣,一時讓我心驚不已,但數秒後我想通了。
沒錯,妹妹當然也渴望這種事,否則,她怎麼會躺在我的身邊?
我繼續用舌頭舔弄那天真無邪的秘部,貪婪著禁斷的滋味。
「唔…啊啊…唔嗯嗯嗯…」
也許是舒適感所帶來的喜悅,她口中發出甜美而無奈的氣息,那聲音令我的意識為之瘋狂。我若在此時維持理智,有任何意義嗎?彼此相愛、互相需求的兩人,結合為一體不是極為自然的嗎?這種想法,完全支配了我的腦袋。一旦超越了這道牆,接下來要做的只是任億盡情奔馳在慾望的世界裡。
我將她纖細的雙腿扛在肩上,整個臉埋進花園中心。用力的深呼吸,陶醉在沒有花朵比得上的香味中,持續來回地舔著秘裂後,起伏的溪谷底部,開始微微地濕潤。如果那是愛液造成的,就表示妹妹也感到興奮吧?我一邊這麼想,一邊吸綴她體內溢出的液滴,頻繁蠕動舌尖,發出卑猥的聲音不斷吸吮未成熟的花瓣,我要的是她淫蕩的蜜液。
「啊啊…啊啊啊…唔唔嗯嗯…」
撲鼻而來的甘美喘息,如拍擊岸邊的波濤一般,進入我的耳中。嬌喘得這麼厲害,不會還沒醒來吧?或者她已經…。
火熱發燙的股間,已漲滿了邪惡之力。冒汗的身體,比我自己的意志更加需求這嬌嫩的肉體。我將妹妹的腳靜靜的放在毯子上,被邪惡淫慾支配的身體,覆蓋上她純潔無垢的肢體。
「我…想…想做愛…想做舒服…的事…」
隨著紊亂的氣息,盤旋在腦中的字句脫口而出。『想做愛』這自言自語的幾個字,如咒語般絞住我的身心,我粗野地脫下T恤,隨意拉下內褲後,掙脫束縛的股間淫獸,即刻粗暴地張牙舞爪。
全無女性經驗的我,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將凶器貼近可憐的秘唇。從某個意義上來說,這是種莊嚴的儀式,冷靜的思考,在與理性不同的次元空間中起伏。我不想讓長久以來日思夜想的這個時刻,就在亂動一通之後結束,就在這時—
「哥…哥哥…」
在這之前只是發出喘聲的妹妹,突然出聲叫我。雖然到此地步了,我卻只能狼狽地慌張抽身,妹妹果然已經清醒了吧…我的腦中一片混亂。
「唔~唔哥…」 妹妹又叫了我一次。那聲音是夢話,抑或是半夢半醒之間,我無法分辨。彎著腰看著她的臉,修長的睫毛微微地在顫動。但是,滴溜溜的可愛大眼並未張開,可是我卻深感自己被人注視著,是因為自己做出禁忌的行為,才產生了被害妄想嗎?
意識回復冷靜後,終於找到了視線的出處。那視線難堪的望著我,半萎縮的鋼棒醜陋地垂吊著,還有一雙怯懦的眼楮。
那是我自己,是為了畫自畫像及素描,向母親要來的古董鏡台中,映照出的自己!就在瞭解的一刻,恐懼頓時襲入腦海,我竟然做出這種事!而且這時,妹妹說的話更震撼了我。
「啊啊,哥…哥哥,快一點…」
妹妹口中為何會吐露出這些言語,我不知道。其實我就連她是否有意識都不確知,可是,我沒有辦法回應她…。
列車突如其來的搖晃。在深眠中醒來的我,抓抓垂到眼前的頭髮,茫然地望向車窗。窗外是一片鮮綠草原和險峻的岩石山脈。深切感慨的眺望這風景的我,獨自歎了一口氣。
「我居然睡著了啊,八成是昨晚沒睡的關係吧。」
我的名字叫高木原俊彥,是以東京為據點的新手插畫家。
有人抬舉我為新進年輕保守派畫家,為了在這以實力決勝的世界中生存下去,也不得不欣然接受那些無聊的形容詞。
其實我現在應該正為大獲好評的遊戲軟體續集「T☆BARI.MkⅡ」的封面製圖工作傷腦筋才對,可是,我現在遠離東京,正趕回我生長的故鄉—T縣發緒岳村,那裡是我三年前離開的老家。
要回發緒岳村,必須搭乘國鐵後再換搭鄉下的民營鐵路,然後坐上偏僻的地方單軌火車,約一個半小時後到達。那裡人口不到八百人,儘管是與觀光無緣的深山小村落,而且每天只有來回各一班車,但居然建造了鐵路,這件事則是我從小就覺得不可思議的;以前聽說過,原本鐵路的目的是用來在戰爭中調度木材等物資。但在戰爭結束後,為讓都市的人們直接採買,列車據說每天都開許多班,現在則幾乎沒有人利用了。這條營運本就屬奇跡的鄉下鐵路,也曾有過它風光的時代哪。
我會丟下工作而千里迢迢奔回這片貧瘠土地,是因為老家寄來的一封電報,上面只簡短寫著『琴美病危立刻回家』。讓我幾乎心如刀割,昨夜一夜沒睡也正是為此。
對於早就打算棄家不顧的我來說,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相依為命的妹妹—琴美的安危。原本就病魔纏身的妹妹病危的通知,我當然不可能漠不關心,只有急忙向廠商賠不是,趕緊收拾行囊回鄉。
凝視窗外,沉浸於感慨之中的我,身旁突然傳來甜美的鼻音。一個睡得超出位置,以致於靠在我肩上的年輕女子醒過來了。
「睡得好嗎?」
我對她說話。揉著惺忪睡眼,臉蛋適合羽毛剪的年輕女孩對我點頭。
她是草剃茉莉香,女大學生…好像是吧!其實我和她不過是在三個小時前,在開往發緒岳村的山嶽鐵路的起始站認識而已;她說她二十歲,利用大學的休假一個人隨意四處自助旅行。知道我是本地出身後,就趁在候車室等車的時間,不斷找我聊天,並請我陪她到發緒岳村。她看起來像天不怕地不怕的爽朗女孩,一開始我心想這女孩真煩人,但不知不覺中與她搭上腔,等發覺時,居然我連歸鄉的理由都一五一十對她和盤托出。
「呃,我睡了多久呢?」
「大概一小時左右吧,我也睡著了…」
「是喔,看來你臉色不大好呢。剛遇見你的時候,你看起來要死不活的。啊,對不起!妹妹正在病危中,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茉莉香的表情陰暗起來,說話的聲調變得低沉,好像在擔心我。
「別在意我,妹妹從小身體就不好,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而且,我還把妹妹留在家裡一個人離開…」
事實上,我最近忙於工作,在電報來之前根本忘了妹妹的事。不,是想要忘了妹妹的事,其實妹妹的存在,對我而言是無可取代的重要。
「可是,血親的關係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斷絕的吧?我也有個弟弟,所以很清楚,高木原先生一定非常疼妹妹…」
我無言以對,她對我報以溫柔的微笑。
「還是不要壓抑比較好,總之,光憑電報的隻字片語,是不足以瞭解全部狀況的。說不定你回去的時候已度過危險期,甚至恢復健康了呢!」
「是的話就好了,希望其能如願…」
「這就對了,順從感情是最好的方法。」
隨著發緒岳村的接近而漸漸籠上的陰霾心情,被她的明朗話語化解開來。可是,在我心中的一隅,依然盤旋著在病床前要如何面對妹妹才好的思緒。
「馬上就要抵達終點站了吧?這輛列車的乘客,從途中就只剩下我們兩人…」
「村裡的人們平常都不大外出,當然,像你這樣的外來旅客更是少之又少,到底你為什麼想要到發緒岳村去呢?」
「噯?啊,這個…就是…在志茂台羅車站的候車室,和你談話後才產生與趣嘛!」
「我不記得說了什麼年輕女孩會感興趣的話題…」
「我想要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一個人靜靜的想事情…」
「因為這個原因,才隨意找我搭訕嗎?」
「噯?呃,那是因為…算了,如果造成你的困擾,我向你道歉。」
「一開始的確是的,不過,現在我反而該感謝你,若沒發生這次的事,我想我再也不會回來,原本就是這麼打算才離鄉背井的,所以我的心情特別的差,但有人可以聊天真是太好了!」
「害怕見到妹妹和雙親嗎?」
被她突然這麼問,我沉默了,確實,與被我棄之不顧,且處於危殆狀態的妹妹再會,我的確感到不安,不過對於雙親則是另一回事。
因為,我們兄妹的雙親,早已不在這世上了。爸爸媽媽都在四年前,也就是我離開家門的前一年去世。我一沉默,她的眼神很快改變,沒有絲毫催促我回答的樣子,但我看得出來,她在等待我的反應。
當我告訴她父母都在四年前因事故身亡後,她輕聲地回答「我的遭遇和你一樣」,並慢慢貼近我的身邊。是因為眼前這偶遇的男人與自己的境遇相似,令她產生了親切感嗎?無論如何,平穩而沉默的空氣,在兩人之間緩緩流過。
不久,兩節車廂的古董柴油列車,喀噠喀噠地越過小溪流,抵達深山中的窮鄉僻壤—發緒岳村。
「這裡就是發緒岳村啊,雖然是終點,不過這車站也太小了!」
下了車,茉莉香環顧四周說道,不只小,發緒岳村站還是個簡陋的無人車站。儘管設有列車用的保養修護區,不過幾乎都交由山腳下的起始站去做,我對她說明著,她聽了歪著頭思索。
「唔,不過,山路不是也通了嗎?為何沒有廢線呢?」
「有比沒有好,不是人之常情嗎?而且啊,這幾年我是不知道,但以前從沒聽說過發緒岳村山嶽鐵路經營不善的傳聞。」
「該不會是哪個有錢人支持的吧?」
「或許吧,但我記得好像是村中共同經營的事業。」
「但也太死氣沉沉了吧?」
「這村莊的人都非常封閉,一看到外人就產生不必要的警戒心,因此觀光客也不願意來。不過話說回來,這裡根本沒有吸引觀光客的東西。」
發緒岳村的發祥,據說始於壇之浦倖存的平家武者的聚落,這是日本全國各地都有的傳說。因畏懼源氏的討伐,忍辱負重、苟且偷生的武者們,不知何時構築起這封閉的村落社會。即使經過了八百多年,惡習依舊留存至現代。
雜鄉遠走的我,現在也已算是外人了吧。在狹小車站的可見範圍,並未見到滿懷溫情來迎接我們的人。說起來在這不會有人下車的村落,車站前也只不過有個小廣場,來往的行人幾乎等於無。
「現在你要怎麼辦呢?這村中可沒有能讓你住宿的旅社。」
而且,我們搭的是回程的最後列車,下一班車要等到明天早上。不只如此,連巴士或計程車都沒有,最近的民宿也得走三個小時的山路。
「不會吧!?真是傷腦筋!」
可是,她卻說得一點傷腦筋的樣子都沒有,沒向她更仔細說明村中的情形我雖然覺得抱歉,但因急著趕回病危的妹妹身邊,根本沒有心情顧及到她,總之,問問她願不願意到我家裡吧。
茉莉香綻放了笑顏,隨即又深鎖眉頭。
「可是,這樣好嗎?你要去見病危的妹妹吧?如果帶陌生人回家,一定不方便吧?」
說的也是,但這時候沒別的法子,我認為助人為快樂之本,這和妹妹的事扯不上關係。
「我不介意,妹妹一定會體諒的,她是個比別人溫柔千百倍的女孩。 」
我們將車票投入綁在柱子上的鐵罐中,穿過無人的票口,開始趕路。從車站到我家要走二十分鐘的山路,幸好芙莉香穿著低跟的便鞋,結果花了不到十分鐘就見到老家的圍牆了,不過從圍牆到門口還必須走三分鐘。
走到大門後,她發出怪聲問我。
「噯?你的老家,該不會真是這兒吧?好大的房子啊!原來你是這裡的大少爺…」
「不是那樣,這裡只是一間老舊的大房子而已!」
房子大是大,可是我從不認為我是什麼大少爺,在這土地不值錢的村中,庭院廣大的家庭比比皆是,我的老家不過是在其中算是顯眼一點而已。
這陪我度過十九年歲月的家,有著無盡的回憶與眷戀,但我卻有必須將這一切捨棄不顧的理由。
茉莉香以質疑的眼色,看著佇足於門前的我。
「怎麼了?趕快去看看你妹妹啊!」
「我知道,不過,一個某日突然不告而別,在外放蕩了三年的男人,忽然跑回家…」
「這裡是你家吧?你也收到電報了,說聲『我回來了』不就好了嗎?」
是啊,我的確收到電報了,我應該不是來作客的,唯一的疑問是,是誰知道我東京的地址呢?不是我自己通知他們的,況且,自離家以來,我從未和這裡聯絡過。
「喂喂,別猶豫了,快進去吧,不是擔心妹妹嗎?真叫人心急!」
她話還沒說完,就叩叩敲著門,大聲叫嚷。
「對不起!有人在嗎?有人嗎?」
裡頭沒人應門,她不死心的繼續敲了幾次門,終於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
「是哪一位?」
「您們家的公子回來了,可以請您開門嗎?」
芙莉香一說完,就傳出拉開門栓的聲音。門打開後,走出一位健壯的高個子男性。這位看來一板一眼的嚴肅男子,名叫長谷川達造,是在我出生以前就住在家中的司機。
茉莉香向後退,推著我的背。我扭了一下身體以掩飾尷尬,長谷川無言地以肅然的眼神打量我們,要說點話才行。
「那個…長谷川先生,我是俊彥,你忘記我了嗎?」
「沒忘!」
回答非常冷淡,我不禁畏縮起來,簡直就像被責罵的小孩一樣。我覺得難堪又委屈,他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般,以冰冷的視線看著我。
「你有什麼事嗎?」
啞然無語的我,只能呆呆的望著這個漠然的男人。
「等一下!他是因妹妹病危而回來看她的,你還問他有什麼事?」
瞥一眼插嘴的茉莉香之後,長谷川再度冷冷地盯著我看。
「琴美小姐,病危?」
「不是嗎?我收到『琴美病危立刻回家』的電報,所以立刻趕回來…」
「沒這回事!」 「不過,電報上確實寫著靜子叔母的名字。」 靜子是我的叔母,她嫁到神戶的神田家後,卻因阪神大地震而一家遷回老家。我會留下妹妹而離家,與叔母將舉家遷回而略感安心也有關係。
「總之,請讓我和琴美會面,我看到她沒事就會安心回去的。」
我不肯就此罷休,可是,長谷川的表情一點也不為所動。
「你不是不要這個家了嗎?也不要琴美小姐不是嗎?而且,你曉得被你捨棄的人心裡怎麼想的嗎?琴美小姐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你曾經想過嗎?」
「這個…我當然想過!」
這男人,能夠理解我不得不丟下妹妹而離開家門的痛苦嗎?難道他認為我這三年來一點都不懊悔嗎?可是…
「那麼,你為何要再一次挑起琴美小姐別離的創傷?」這就是盲點,我到底,為了什麼而離家出走?他讓我再次憶起—
「回到你的世界去吧,那樣對誰都好!」
我無話可說,全身頓失力氣,幾乎無法站立。
「老伯!你到底想怎樣?你是這個家裡的什麼人?」
茉莉香提高聲調,再次介入我們,挑釁似的口吻,令長谷川的眼神愈發銳利。
「我,是這個家的僕人!」
「僕人?哈!你說僕人?這個家正統的繼承者,為何要聽一個僕人的教訓!?」
她的個性似乎相當強硬,而且像是氣不過似的,一副打算大吵一架的樣子。對手則與她成對比,冷靜的叫人膽寒。
「那麼你,和這個家有什麼關係呢?」
伶牙俐齒的茉莉香也說不出話,她與這個家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
「你,你別管我,趕快讓他去見他的妹妹啦!就算只能從遠處看看妹妹平安無事的樣子也無所謂!」
下降的憤怒聲調,是不會逃過長谷川的耳朵的,他好像已經不將她當一回事了。我心想,至少要在口頭上援助茉莉香,並思考著適當的藉口,萬一無法進去家中,就必須厚著臉皮去打擾別人家,或者是步履蹣跚地走到鄰村。
「她…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信口胡謅,為了讓她說出來的話有份量,我只好這麼說,因為,長谷川從以前就知道家中一切的事情,一般的謊話是騙不了他的。既然如此,最直截了當的辦法,就是謊稱她將要成為家人,茉莉香一瞬間露出驚訝的神情,但馬上就趁機配合起我的說詞。
「我是草剃茉莉香,不過,再過三個月,我就會變成高木原茉莉香…」
長谷川彷彿想看穿我們的把戲,慎重地凝視我們。可是,我們也實在無退路可走了。
「長谷川先生,你不知道也罷,但我確實收到了電報,就算哪裡弄錯了,或是誰的惡作劇都不管,總歸一句,我已帶她到這兒來了,難道你連讓我們待到明天早上都不肯?」
「如何妮?我們進入屋子中,會為你帶來什麼困擾嗎?」
「我知道了,請進來吧!」
似乎是茉莉香的一句話令他改變心意,不論是誰,都不願意被人抓到痛腳吧?長谷川也無可奈何,只好答應我們進屋內。
我和茉莉香被帶領前往的,是大堂前房舍中的一個房間,這裡是一般的訪客來時接待用的,四張半榻榻米大的房間;房舍本身就像一座獨立的大玄關,連接到大堂的走廊兩側,則有一些傭人們的房間。
妹妹的病危未得到肯定的證實,我和茉莉香在精神上多少都舒緩了一點。進了門之後,她就開始感慨地長吁短歎。
「還真氣派哪,光是這棟連接大堂的建築物,就有整個都會房子的大小吧?而且還風格獨具!」
「聽以前長輩說,我家的祖先是在壇之浦一役中落敗的平家家臣,八百年前就在這裡落地生根了!」
「平家的家臣?八百年?哇,我真無法想像!」
「聽說直到明治初期前,我家代代都當村長,但後來就以投票決定了,所以現在只不過剩下一座空殼子吧!可是村裡的人來訪時,還會因從前的關係而對我們心懷敬意,很奇妙的事吧!」
「你倒說得滿不在乎的,現今要找到有傭人的家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簡直像做夢一樣!」
做夢一樣,我在心中吶喊。與爸螞和琴美共同生活的日子,的確像做夢一般,可是,雙親死於非命,使我與琴美兩人夢一般的日子,一瞬間成為惡夢。我逃避,惡夢卻仍糾纏我不放,至少現在還是。
「心情變差了嗎?可能我說的話太冒昧了吧!」
「啊…不,不是的,對了,我剛才被逼急了才說那種話,你不要介意…」
「未婚妻的事嗎?沒關係的,而且這樣辦事便利多了,本來是嚇了一跳,可是被揭穿的話就糟糕了!」
「說的也是,不過既然要裝的話就繼續裝下去吧,反正又不打算待多久,在這期間我想就這麼矇混著過比較好。不好意思,你能暫時當我的未婚妻嗎?當然我沒有吃你豆腐的意思,不願意的話也不要緊,可以嗎?」
我的提議,令她臉上顯露出複雜的表情,我們4個小時前才剛認識,就算是演戲,要她當我的未婚妻也太不像話了,可是我想不出別的好方法。
「嗯,可是,我有條件…」
她提出的條件,是彼此要稱呼對方「俊彥」、「茉莉香」,我當然立即允諾,接著問她是否還有別的條件。
「沒了,就這樣,契約成立了,俊~彥~」
「喂喂,就只有這個條件嗎?」
原本猜想會有不少嚴苛條件的我,多少有點驚訝,於是再度確認。當別人的未婚妻這種事,能夠如此輕率答應嗎?
「高木原先生好像是很遵循倫理道德的人,不會要求我一起入浴或者一起睡覺這類的事吧?那麼,趕快來決定婚約的詳細內容吧?」
「是、是啊,照你剛才說的話,我們要在三個月以後結婚對吧?另外還有什麼需要確認的地方嗎?」
「嗯…例如一開始時怎麼認識的,還有求婚時所說的話等等。」
茉莉香邊說邊開始構想假婚約的細節部份,我不禁對她產生好感,一方面興致勃勃地觀察她中等長度的羽毛剪髮型、淡紫色襯衫等令人深刻印象的外型。她渾身流露出律動合宜的品味,和因循守舊的發緒岳村,或者高木原家都毫不相襯,可是卻又不相斥。她一邊竭力表現自己的性格,又一邊若無其事地融入周圍環境,這是她的特殊之處,也是個性使然吧!
「大概就是這樣,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啊?有,有啦…」
「什麼嘛,那樣一直看人家,難道,你在想什麼不應該想的事?」
「多管閒事!」
我再望她一眼,她扭了一下身體。均勻的體態,略帶害羞地搖擺,臉頰上泛起紅暈,塗著淡色口紅的唇輕輕顫動。
「可是,你的視線太認真了,可不可以別叮著我看,喂,俊彥,你這樣看的話我會…我會受不了!」
微微嬌嗔的表情,隱約散發出害羞的性感,然後,終於…
「啊啊!我不行了!腳麻痺了!」
大概是不習慣跪坐,腳部血液無法循環。
「你不用跪坐沒關係啊。」
「因為,第一次來這裡嘛,我會緊張…」
「喔,連你都會緊張啊?」
「太過份了!我難道那麼粗魯嗎?」
茉莉香笑著假裝生氣,隨之,我的神情也緩和下來,不知何時,我們之間已像真正的戀人般氣氛融洽。
這時,通往走廊的紙門嘩啦啦地被拉開,出現了一位可愛的少女。一瞬間,我雙眼發直,可是仔細一看,才發現她是長得酷似妹妹的表妹,名叫神田望。
「俊彥…先生?好久不見了!」
「啊,才幾年不見,你長這麼大了啊,我以為認錯人了呢!」
為掩飾將她認為是妹妹的尷尬,只好誇她兩句,她也害羞起來。
「俊彥先生感覺上也好像連續劇裡面的演員喔!」
「是嗎?我只是一個沒名氣的插畫家而已!」
「那個…我可以進去嗎?」
我點了頭,請她進屋。穿著可愛淡粉紅色連身裙的小望,向茉莉香輕輕行禮後,問我她是誰。
我和茉莉香對看了一眼,她給了我互相配合的確認。
「她叫茉莉香,是我的未婚妻!」
「我是茉莉香,請多指教!」
茉莉香對她親切地微笑,小望則羞澀地回禮。
「我來介紹,她是我的表妹神田望,呃,我記得你15歲,國三吧…?」
「人家16歲高一!已經到合法結婚的年齡了!」
「是嗎?抱歉抱歉,不過,法律快要修正了,到時結婚年齡也會改變。 」
「現在還可以!」
小望嘟著嘴生悶氣,思春期的女孩子想結婚是很平常的,幹嘛不高興呢?
「那麼,小望,你找到想結婚的對象了嗎?」
「噯?這個…呃,嗯…」
羞得無地自容的少女,說話變得語無倫次。她偷瞄我一眼,害躁的表情十分惹人憐愛,她總讓我連想到自己的妹妹。
「對了,小望,琴美最近怎麼樣了?」
「琴美?好像還好吧?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她現在住在別館…」
「別館?為什麼?果然她的病還是很嚴重吧?」
我的胸中再度震湯,這時,走廊傳來典雅的聲音。
「俊彥少爺,你回來了…」
說話的人在走廊上跪下,垂下雙眼望向我們。
這位帶著穩重氣息…不、應該說憂鬱感覺的女性,是在我的雙親過世後,跟隨他們自殺的總管的女兒—高野澄江,小時候她的母親就因病去世,五年前隨著擔任高木家總管的父親一起住到家裡來。對我與琴美而言,她不但是幼時玩伴,還像是我們的大姐姐。
那時她決定就讀名古屋的護理學校,當時告訴我們說她要去住校時的情形,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年幼的琴美哭個不停,緊緊抱住澄江和我,要我們不能離開。與澄江最後一次會面,是在她父親的葬禮上,父親自殺的衝擊並未擊潰她,她說她仍然會繼續努力成為一個好護士。
歷經這些事的澄江,現在身穿簡單的女傭服裝,必恭必敬地跪坐著。
「我回來了…」
「那麼,我帶您到琴美小姐的住處去!」
「啊,好的…那,茉莉香…」
我一開口,澄江立即說道︰「因為是病人,麻煩請俊彥少爺一個人去!」
「是啊,我在這裡等好了!」
「您的房間也準備好了,請您到那裡等候…」
澄江請小望帶領茉莉香,然後要我跟她走出房門。
長谷川說琴美的病不要緊,如果屬實,那麼電報是怎麼回事呢?我在走廊上詢問澄江,她歪著頭,告訴我她不清楚。也許是我多心吧,總覺得她在隱瞞什麼。
「是嗎?司機長谷川先生也說他不知道…」
「長谷川先生現在是這裡的總管…」
澄江的表情變得陰沉,也許因為長谷川的升職,是他父親的自殺間接造成的吧。我不知該做何回應,同時,我對她過度謙卑的用詞也感不悅,她從小說話就很莊重,但現在這樣子,卻給人見外的感覺,聽起來只覺得厭煩。記憶中的澄江不會叫我俊彥少爺,而且也能開誠佈公地聊天。
「那個,不要叫我『少爺』,很彆扭耶!像以前一樣叫我俊彥就好了。」
「傭人尊敬主人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是您的命令,我一定會遵從,但若以我個人的意見…」
命令?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我不禁困惑。與許久不見的澄江之間,我感覺有些無法理解的鴻溝存在。不過,頑固的個性倒與她過世的父親一模一樣。
「好吧,我可不想命令你,隨便你吧!」
「是,另外,也請你叫我澄江!」
「不行,對我來說你是『澄江姐』,你又不是奴隸。」
她默默不語,表情愈顯複雜,是不滿我說的話嗎?我感到氣氛僵硬,連忙改變話題。「呃,澄江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一年前辭去醫院的工作,搬回來這裡擔任傭人的職務,主要負責家事以及照料琴美小姐。」
「這樣啊,琴美的狀況如何呢?不是說她住在別館嗎?」
「她原本就有病在身,現在時好時壞。目前居住的地方設備完善,病情比較穩定,不過還是必須時時刻刻小心。」
「原來如此,可是,住得太遠也令人擔心,萬一發生狀況的時侯怎麼辦呢?」
「那裡和我的房間有呼叫鈴可以相通,而且我每隔四個小時都會去看她一次,您可以安心!」
每隔四小時?她彷彿不當一回事,但那是辛苦的勞力工作,而且澄江還必須做家事,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時間吧?更何況,她付出了自己的睡眠時間。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總之,感謝你所做的一切…」
「謝謝,俊彥少爺!」
就這樣,我們一路無言的來到琴美住處所在的中庭。
雖簡稱中庭,但我家的庭院並非一般的山水庭園,別館和倉庫是當然有的,連森林與小山丘都有,擁有比一般住宅區公園大得多的面積。不論房舍的大小,或庭院的規模,都可說在遠離市區的深山中才找得到吧。正如茉莉香所言,現今這種房子找遍日本也很難找到。
庭院的景致,和我離家時沒多大改變,從小我就看慣了,而且是與體弱多病的妹妹遊玩的場所。那時,我們兄妹與花草樹木、微風、陽光共同嬉戲,和雙親一同過著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從那一天,對,就從父母身亡的那天起,我和妹妹,還有這個家,都被封閉在扭曲的時空中,我們變得不安、焦慮、煩躁,被恐慌層層包圍與侵蝕。
那種狀況持續了將近一年,那個夏夜,我終於無法忍耐的對琴美下手。儘管未超越最後的防線,但偶然瞥見的鏡中的自己,卻把我趕入恐怖的深淵,於是,我就此離家出走。
已經回不來了,以前的幸福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已經回不來了,這個家,我再也回不來了。
「俊彥少爺,我在此失陪,您請進!」
在別館之前,澄江對我說道。
「如果有什麼事,請按呼叫鈴,我立刻就過來!」
我看著澄江身後的別館,這棟在大小或造型上,都比不上主棟的建築物,樸素且灰暗,充滿了疾病的晦氣。據說原本曾祖父是建來當書齋的,但卻只留給我隔離小屋的印象;事實上,母親也在此與病魔奮戰了六年以上,當時我很擔心母親,常偷偷的跑到這裡來看她,別館中總傳出母親痛苦的哀號及父親鼓舞她的說話聲。
不久母親病好了,回到家中後,我總覺得不對勁,在我心中,多病的母親和健康的母親,並不一定是同一個人。很可笑,但我認為差別太大了,難道,我的媽媽有兩個人嗎?我甚至這麼想,結果我並未向雙親提及這個疑問,因為我很害怕,害怕媽媽…幸福…都失去了…。
「俊彥少爺?」
「啊?啊…嗯,我知道了,謝謝!」
看著澄江離開後,為了和妹妹見面,我進入別館之中。
當我環顧著母親也使用過的房間時,一位少女從床上起身。
那是三年不見的妹妹琴美。
一見到妹妹,我的背上彷彿有電流急遽流過,體內的溫度急速上升,心臟被壓迫,腦中幾乎燒焦,中樞神經麻痺,眼前的景色顛簸,身體冒著冷汗,激烈地耳鳴及頭痛,喉嚨灼燒,唇舌乾涸,想潤澤也擠不出一滴唾液。我拼了命,絞出一絲嘶孔。
但實際上我只是嘴唇微微一動,別說聲音,連氣息都呼不出。儘管如此,少女卻詫異地慢慢轉向我,無助的神情,即刻轉變為驚異而後靜止。然後,有如慢動作般,又如冰塊融解為水一般,表情漸漸微妙地變化著。
「哥哥!?」
夾雜著無奈,又蘊藏著爆發情感的一句,直擊我的腦門。我全身的血液逆流,淚腺解放而朦朧的視野中,只有琴美的輪廓鮮明地浮現。
「哥…哥哥…哥哥回來了!」
沒出息的我,幾乎快要暈倒,抽搐著身體,無法依意識行動,只能注視著琴美,凝聽她的聲音。
然後,我支持不住身體,就要向前傾倒。幾乎同時,琴美飄揚著長髮,飛奔進我的懷中。
「哥!哥!哥哥!」
泣不成聲的琴美,緊緊依偎著我,我也用力環抱她窈窕的身軀。這三年間,琴美的確成長了許多,與我記憶中的模樣有若干相異,但腕中的人確實是妹妹琴美,是我最疼愛的妹妹。
我有如傾吐積鬱在胸口的思念一般,輕聲呼喚妹妹的名字。
「琴美…」
「是哥哥的聲音,是哥哥的氣味,真的是哥哥!」
使力緊抱住我的琴美,以全身確認我的存在,甘美的香味刺激著我的鼻腔。從她貼緊的軀體中,灼熱的體溫,激烈的心跳,如洪水一般流進我的體內,琴美一定也同樣感受到我的體溫和心跳吧!
在我們之間,除了襯衫和薄薄的浴衣之外什麼都沒有。發育之中的柔軟質感,被我的胸膛壓擠成一團。我感覺到頂上小巧堅挺的突起,從那個夏夜以來一直壓抑的思潮,化為強烈的暈眩向我襲來。我任由排山倒海的激情衝擊,使勁抱住琴美。
「你回來了,哥,琴美好擔心,哥,你到山裡去後一直都不回來…」
「找到爸和媽了嗎?你是去找他們的吧?」
「什、什麼?你在說什麼?」
「哥,對不起,琴美的身體不好,不太能到外面去,所以沒能陪你去找爸螞…」
她的記憶混亂了嗎?還是…我的背後冒起冷汗。
「怎麼了?哥你也生病了嗎?你臉色不大好唷,該不會是琴美把病傳染給你了吧?」
「不、不是的,我沒事,不要緊!」
「那就好,要是哥也生病了,琴美真不知該怎麼辦?」
「別擔心,你要好好休養,趕快好起來!」
「嗯,琴美會盡快恢復健康,再和哥哥一起…咳,咳咳!」
妹妹開始咳嗽,沒能把話說完,和我一起做什麼?有點想知道又不願知道,有點瞭解又不太瞭解。我一邊想著這些,一邊想呼叫澄江,但她看來又沒事了。
與病危比起來,像這種程度從小就是家常便飯。
「總之,你比我預想的要健康,真是太好了,不過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我要走了!」
「哥哥,不要再丟下琴美一個人…」
走出房間時琴美對我懇求,我只能默默點頭。
妹妹確實並非病危狀態,我越來越在意電報的事,假設是有人故意惡作劇,那麼是誰呢?東京的友人中,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家中的人與村裡的鄰居,都不可能知道我的住處,既然如此,是誰?又為了什麼?
也許因為安下心的緣故,我開始對電報的事不著邊際地思索。無意間,我發現長谷川擋在我的前方,以地獄使者般的冷酷眼神,俯視著我。
「你見到琴美小姐沒事,已達到目的了?」
毫無昂揚頓挫的聲調,他好像想盡快將我趕出去。其實我也壓根兒沒有長居此處的打算,可是,這男人為何把我當成瘟神?司機時代的他,是個沉默寡言的好人,我不在的期間,這裡一定發生了些什麼事!
「算是吧,靜子呢?」
「她出去了,暫時不會回來!」
電報的寄信人是靜子叔母,我原本期待能從她那兒找到些蛛絲馬跡,可是她卻不在就沒辦法了。
「總之,晚餐準備好了,請到餐廳去吧!」
煞有介事的態度。我聳了聳肩,再度向大廳走去。
來到餐廳後,茉莉香已在那兒等我。
「俊彥,怎麼這麼慢?」
「嗯…有一點事延誤了,怎麼不進去?」
「因為一個人會不安嘛。剛才小望也問了我一大堆事,我想應該沒穿梆…」
我有點著急起來,如果茉莉香是假未婚妻的事穿梆了的話,真不知該怎麼面對長谷川?總之,先進去餐廳再說說。
二十張榻榻米左右大小的室內,坐著叔父神田康之及兩個小孩,晉吾與小望兄妹。澄江往返在廚房與餐廳之間,默默準備晚餐。
一踏入室內,叔父就先開口。
「唷,俊彥,真是好久不見,看來過得不錯嘛!」
「好久不見了,托您的福,我過得還可以,大家也都很健壯嘛!」
「還好還好,兒子和女兒很健壯,我的小弟弟更健壯,哈哈哈!」
叔父好像很滿意自己開的低級玩笑,開始咧嘴大笑。當然,笑得出來的只有他一人,茉莉香甚至明顯的露出厭惡的表情。
「可是,是誰寄電報給我的呢?還寫說琴美病危?」
「琴美病危?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我不曉得,有人知道嗎?晉吾?小望?」
神田兄妹異口同聲說不知道,大概真的是惡作劇吧?
「是嗎?不過,寄信人的姓名寫著靜子叔母的名字…」
「她今天不在,晚上不會回來,等她回來你直接問她吧!」
我心中納悶著,在餐桌旁坐下,茉莉香也坐在我隔壁。
「那些先不管,聽說你今天帶著未婚妻凱旋歸來是吧?這位就是茉莉香小姐吧,真是大美人哪,不錯嘛,俊彥你真有兩把刷子!」
在我介紹茉莉香,說明近況的時候,叔父也同樣笑容滿面,偶爾插嘴說個無聊的笑話,一個人自得其樂。和興高采烈的康之叔父正好相反,餐桌上的氣氛越來越尷尬。
不只中年而已,已經開始進入衰老期的叔父,個性就和他猥褻的肥油容貌如出一輒,我從沒見過如他這般能令每個人都不愉快的人。
「不過啊,你的工作又順利,而且還找到個美女未婚妻,雖然我不知原因,可是你離家出走還滿有代價的嘛!」
哪壺不開提哪壺。看著不吭聲的我,小望畏畏縮縮地插話。
「爸爸,差不多該開飯了啦!」
小望和琴美同年齡,從小兩人長得就很像。我離家前還不大的小望,只要學校連休都會來玩。她和琴美不同,總是朝氣蓬勃,常常跟我去風景寫生,自己也會胡亂塗鴉。
坐在旁邊的晉吾,應該已經蠻大了。和我家相反,神田家好像哥哥比妹妹心思細密,金屬框的眼鏡與遺傳自他母親的尖下顎,給人神經質的感覺。他一言不發,只用眼角不停瞄著四周,似在思考什麼事的樣子。
「爸,吃飯了啦!俊兄,不,俊彥先生他們一定也餓了…」
「啊,是我不好,歹勢啦,開飯吧!不要客氣,盡量吃吧,喂,澄江,多端一些菜出來!」
澄江做的家常料理極為美味,可是一看到叔父的樣子,我和茉莉香就不太大胃口。
「怎麼了?澄江做的菜不合口味嗎?」
「不,非常好吃!」 「那就多吃點吧,反正,今天晚上你要好好享受一番吧!」
享受什麼?我一出口就後悔了,提出問題無外乎火上加油,這是很容易想像得到的。不用說,叔父露出滿面下流的笑容,開始喋喋不休。
「在這荒郊僻野中說到享受,當然只有一件事,不用說也知道是打炮吧!喔,這句話是從哪學來的呢?最近年輕人說的名詞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叔父!」
「害什麼羞啊?你們有婚約在身,做這種事是正常的啊,對吧?茉莉香!」
茉莉香不理他,他居然問出更難堪的問題。
「對了,你們平常喜歡用什麼體位辦事?」
「在晉吾和小望面前說這種事,不會不好意思嗎?對茉莉香也很失禮吧!」
「你想說我性騷擾嗎?我家這兩個孩子你可以不必擔心,他們都已經不是小孩了,況且現在都市裡的年輕人,不都流行什麼援助交際嗎?早就進入自由性愛的時代了;茉莉香在認識俊彥之前,和幾個男人睡過呢?」
叔父依舊淫猥地笑著,一副挑釁的態度。我的拳頭在餐桌下不覺中握緊,這時茉莉香的手蓋了上來。
「我…三個人,和三個男人睡過,我本來就沒打算隱瞞,所以你對我有什麼看法那是你的自由。」
她這番逼不得已的發言,讓我為之一驚,渾身僵直。
「哇哈哈!真是個誠實的好女孩,太棒了太棒了。俊彥,這種女人你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別說三個月後,我現在就舉杯祝福你們!」
叔父愉快地咧嘴大笑。看到他的笑臉我就起雞皮疙瘩,渾身不快。老實說,我恨不得立刻就飛奔出這屋內;既然確認了妹妹沒事,加上考慮到偽稱茉莉香是未婚妻這件事,再待下去也沒用;而且,叔父下流無恥的言語,更叫我無法忍耐,我甚至認真考慮是否乾脆帶茉莉香走路到鄰村,但我之所以沒這麼做;是因為她對叔父毅然採取了對抗的姿勢,我既然讓她淌了這趟渾水,就有義務照料她。至少在明天早上一起離開之前,我絕對會徹底保護她。
澄江所做的美味料理,很可惜的被迫吃來索然無味,終於晚飯的時間告一段落了。
「俊彥,這裡是你的家,你愛待多久就待多久,今晚就伸長你的大棒子,狠狠地把茉莉香搞得欲仙欲死吧,哈哈哈!」
叔父最後不忘再開個下流的玩笑,走出了餐廳。緊接著,神田兄妹也由椅子上站起,小望看著我,似乎有話想說。
「呃,俊彥先生,那個…下、下次請再教我畫畫…」
「啊,當然好!」
「哇,謝謝!」
愉快地微笑的小望身旁,繃著臉的晉吾小聲開口。
「小望,走了,用功時間到了!」
「唔…好,俊彥先生,茉莉香小姐,我先走了!」
扭扭的兄妹離開後,澄江對我們說道。
「兩位的房間,就是剛才帶領茉莉香小姐前去的那間。」
「噯?我們住同一間嗎?」
「是的,是那間吾襦之間。康之先生囑咐說那間最適合。」
可惡的康之叔父!我在心中破口大罵。吾襦之間,是用來接待新婚客人的房間。
「還有,他說,棉被只要一條…」
「真的太…」
我被叔父周全而惡劣的計劃氣得目瞪口呆。他好像無論如何都要我和茉莉香結合,我瞄了瞄身旁,卻得到意外的回答。
「我不在意…」
等一下,但是我在意,我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但一切都被叔父玩弄在股掌之間,令我相當抗拒。可是話說回來,一想起那個夏夜,我又不願意回我以前住的房間一個人睡。
迷惑了一陣子,為了必須住在素不相識的家中的茉莉香著想,我決定目前還是和她在一起較好,而且,經過長途旅行後也感疲累,想早點休息。
婉拒了澄江的帶領,我帶著茉莉香離開。在走向吾孺之間的路上,茉莉香頻頻偷瞄我的臉。站在我的立場,叔父的事令我感覺自卑,老實說,我實在不知該怎麼面對這一切。
「俊彥…呃,那個…你會…你會看不起我嗎?」
忍不住先開口的,是她。
「我怎麼可能看不起你?正好相反,康之叔父說得那麼過份,而你一步都不退讓。換成別人的話,不可能有勇氣採取那樣毅然態度的!」
我說的是真的,過去怎樣都沒有關係!而且,雖相識不到數小時,但我認為,她不是個會在別人面前淡然說出那種話的女孩,她擺明了與叔父對抗的精神,贏得了我的好感。
「甚至可以說我很尊敬你。這裡就是吾襦之間…」
八張榻榻米大的房間中,如澄江所說,只放有一件棉被。我們適當地擺放行李,互相背對著換穿準備好的浴衣,穿了寬鬆的浴衣,我們的心情也變得舒坦。應該是的,可是實際上即使內心想放鬆,卻反倒渾身不對勁。
「你怎麼了?輕鬆一點嘛!」
「你才是呢,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我幹嘛緊張啊?」
「我哪知道?可是看起來就很緊張。」
「哪有啊?那個,你今晚準備怎麼辦?啊,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男人。」
輕聲低語中,似乎蘊藏了某種涵意。我多少有些在意,但追問的話會很尷尬,還是算了。看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只能沉默不語。
凝重的沉默,這氣氛和吾襦之間一點也不相襯。雖然我們這對假未婚夫妻待在這房間裡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只是我壓根兒沒想到,吃完晚飯後會這樣閒得發慌。叔父的戲言橫過我的腦海,我在心中對他搖頭拒絕。
要說些什麼才行,可是,這回先開口的又是茉莉香。
「俊彥,要不要去散步?到中庭走走,轉換一下心情吧!」
「啊,好啊,當然好,贊成!」
煞有介事地一搭一唱後,她總算恢復了平日的笑容,我們從露台走出中庭,以輕鬆的腳步閒晃在夕陽面下的庭園中。
「這庭院真是大,好羨慕!」
「在這裡,庭院的大小一點也不稀奇,周圍的山野全都像自家的院子。」
「所以才更讓人羨慕啊!」
「是嗎?我住在東京三年,總覺得住得比這裡習慣,大概是比較合我的個性吧。當然,飲水是差多了!」
中庭的盡頭,有一棟古老的大倉庫,我們在倉庫前折返。
「不愧是歷史悠久的家族,連倉庫都這麼大,裡頭該不會是座寶庫吧?」
「開什麼玩笑,成天做白日夢的女大學生,你電視看太多了。」
「噯~太過份了,把我說成那樣!」
茉莉香稍微嘟起嘴,卻似乎並不是真的生氣,馬上就又咯咯地對我笑。她八成是想把晚餐時的不快感一掃而空吧。
「可是,我還是不能理解你為何丟下這裡不管,跑到東京去…」
不能理解?是啊,常人都不會懂的,但是,在某個意義上來說我並非常人。不,不只有我,這個家的人,還有這村子裡的人,我想大家都非常人。
「我啊,從以前就和他人有些不同,告訴過你我父母均歿的事吧?其實死去的母親,在我心目中是有兩個完全不同的形象的…」
我想起母親的身影,虛空的眼神望向遠處。
生了我之後,母親就時常臥病在床,由於病情一直沒有好轉,所以連我這個兒子都很少在她身邊。照料母親的工作由父親扛起,我則多被澄江的父親高野先生及長谷川先生帶去遊玩,因此對雙親的記憶相當模糊,小學一、二年級之前的事,幾乎沒有記憶,因為連全家福的照片都不曾拍過。
但是從生下妹妹琴美之後,情形有了大轉變,媽媽恢復了健康,每天都帶我和琴美去散步,我們彷彿要填補以往親子交流的空白一般,母子間無所不談,而且,一家人全心全意地,疼惜著宛如代替母親生病的妹妹。
基於同為苦命人的親切感吧,我囉哩囉嗦了一大堆。這種話我從沒對人說過。茉莉香也不發一語,默默地凝聽。
邊說話邊漫無目的地散步的我們,不知何時已來到別館前。
「這裡是什麼地方?」
「是別館,以前母親身體不好時在這裡養病。現在…養病的人是妹妹…」
出乎意料的,這時從別館的方向聽見了奇特的聲音。豎起耳朵聽,似喘息又似低吟的聲音,斷續地從屋內傳出。
「這是什麼聲音?琴美?是琴美?」
「噯?」
「是琴美不會錯,她在呻吟嗎?」
我想確認別館裡面的情形,於是向著門口接近。這時,剛才並未看見的長谷川,就擋在我的眼前。
「長谷川先生,你來得正好,琴美好像在呻吟…」
「你曉得的吧?琴美小姐的病情我們交由澄江負責!」
「這是什麼話!趕快讓我進去!」
「如你所知,我們有醫學方面的完善準備,外行人沒有插手的餘地。」
長谷川彷彿一座巨大的巖山一般阻擋在前。這回沒有茉莉香的助陣,我充分體會到有如青蛙被毒蛇盯上的心情。互瞪了一會兒後,也許澄江在裡面醫治琴美吧!沒有再聽到聲音了。
「回你的房間去!」
長谷川以嚴厲的口氣要求我,我無可奈何,只得順從。
回到客房後,茉莉香歉疚地看著我。
「那個,剛才對不起,你在別館門前,我沒辦法…」
「不,他說的沒錯,我這個外行人根本幫不上琴美的忙。」
「沒這回事,有很多事是非你不能辦到的,你能為琴美做的事太多了!」
「是的話就好了!」
雖這麼說,但我很怕見到琴美痛苦的表情。她的病情,主要原因不在肉體因素,而在於精神方面異常所引起。一旦情緒崩潰,會引發高熱與氣喘發作,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吐血。每次見到琴美的病狀,我就心如刀割。我比誰都喜愛疾病纏身的妹妹,好想要就此永遠待在她的身旁,一輩子都能照顧她。
正因如此,正因如此,我不能逃避!
「喂,俊彥?你沒事吧?」
茉莉香看我悶悶不樂,想為我解愁。
「這種時候就要喝點小酒。來,喝吧!今晚喝個痛快!」
她從行李中取出酒瓶,將琥珀色的液體注入矮桌上的酒杯,我在一旁茫然望著她的動作。
「來,乾杯吧!」
反正棉被只有一條,喝個通宵也不錯!
我大口喝光杯中的白蘭地。
過了多久了?酒瓶中已經一滴不剩。
茉莉香呆滯地笑著,醉醺醺的樣子一目瞭然。
「辣個咧,偶跟裡講喔,喂,裡有沒有聽偶唆啦?」
醉得口齒不清也是當然,她大概喝了比我多一倍以上的量。
「小彥啊!裡甘有在聽偶講話啦?」
「在聽啊,可是你先把衣服穿好啦!」 「啥米?裡唆偶的衣胡怎樣啦?」
「浴衣沒綁好,看到內褲了!」
「哇哈哈哈!裡渾討厭喔,小彥速色鬼!」
茉莉香毫不介意,開始狂笑。我的眼晴不知該往哪看,但還是忍不住偷看一下她零亂的浴衣間裸露出的,微微泛紅的肌膚與純白的內褲。
「蝦米?裡懷在偷看?忍賴不自了速嗎?」
說的話越來越讓人聽不懂,最後一句已經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可是她想說的話,正中了我的內心。
「少廢話,我也喝醉了,當心我藉酒裝瘋霸王硬上弓!」
「哈哈哈!辣裡就四四看啊。」
「你以為我不敢嗎?」
她可能只是說笑罷了,可是我不吃那一套,上下的頭都血脈賁張,我抑制不了自己,身體比意識更快採取了行動。
我把輕喊一聲「呀!」的茉莉香壓倒在棉被上,解開已鬆弛的衣帶,抓住零亂的浴衣啪一聲左右拉開,豐滿的胸部,展露在我的眼前。血色鮮嫩的肌膚顯得微微潤紅,是喝了酒的關係吧?粉色花瓣的中心,硬挺高漲的乳尖向上突起。
「俊彥,溫柔一點,呀…」
低聲的呢喃,是清醒的聲音。
「怎麼,不是醉了嗎?」
「你醉了?醉了才做這種事?」
我?我怎麼了?我想做什麼?捫心自問的我,被一雙朦朧的瞳孔凝視著。
「我,就算是也無所謂…」
「為什麼?」
「別管,快來吧!」
那是甜美又無奈的誘惑。這一句話,讓我的感情瞬時高騰,我緊摟住那魅惑的肢體,在光滑的肌膚上舞動我的指尖。
我直接感受著雙十年華女孩的體溫,放肆地蠢動雙手。無意識但真實地,十隻手指宛若個別的生物般蠕動,一面揉搓渾重的玉乳,一面轉動著那顫抖的乳尖。
「啊,噫,呀~不要光無摸胸部…」
我順從茉莉香的哀求,將右手離開胸部,沿著平滑的曲線向下滑去,越過肚臍,到達蕾絲裝飾的薄布上。
一邊壓著充滿彈性的下腹部,一面把手指探入內褲的間隙中,觸碰到茂密森林的前端。在柔毛的樹叢上劃著圓愛無後,再往下方探去,即刻抵達熱燙柔肉上的秘縫—
「嗯…啊啊…嗯啊,啊啊啊啊…唔…」
我的右手持績著內褲中的秘境探險,茉莉香的口中也開始吐露出濕熱的喘息。當然,我的左手也不停止上方的愛撫玩弄,嘴唇和舌尖同時對胸部及乳尖進行吸舔的進攻,而且,因剛才略為粗暴地撫弄她最敏感的部位,茉莉香的身體開始產生誠實的反應。我的右手指尖,已被滲出的愛液沾得濕濕滑滑的。
「茉莉香,已經這麼濕了!」
「唔啊,不要說了!我已經,快要不能忍耐了!」
「喔?快要高潮了嗎?」
「不是啦!你,你很壞耶!」
我並非裝蒜,也不是想讓她焦急,純粹只是判斷錯誤,反而我自己著急得不得了,一抱起她的上半身,就盡情地用力由背後摑住那柔軟豐滿的胸部。
「啊!好痛~俊彥,好痛~」
在陷入柔肉的指間,清楚地感覺到堅挺的突起更加變得緊繃漲大,我胡亂地繼續舞動我的十指。
「拜託,拜託你,趕快插進來…趕快進來我的體內…」
我呼吸紛亂點點頭,拉下她覆蓋下腹部的薄布,然後將我的內褲中暴跳而出的男很,抵在裸露的濕濡秘部上。
「啊啊!好熱,好熱!俊彥的…嗯啊,啊,好熱!」
事實上,我根本沒有女性經驗,完全不清楚這時候要怎麼做才好。一昧蠻幹的結果,根頭只在秘縫周圍空轉,始終無法抵達目的地。
「啊,不要讓我焦急…唔…或者,你是第一次?」
我沒回答,心無旁騖地壓進男根。茉莉香有些看不下去了,右手溫柔地幫忙著我高翹的巨棒。我的分身受到新的刺激而抽搐,跟隨著引導,潛入濕漉漉的裂縫之中。
「唔!俊彥的好大…啊,啊啊啊!好粗~!」
「茉莉香的體內好熱,熱得快要溶化了,而且,滑溜的感覺爬上來了,好,好舒服!」
因酒與悅樂而身體熱燙的茉莉香體內,彷彿灼熱的火爐,我也沉醉在酒精與初次的交合之中,意識漸趨朦朧,可是下半身卻繼續貪婪地追求快樂,不停激烈躍動。
「唔啊!怎麼,突然…唔唔唔~!!不,不行!!」
茉莉香痛苦似的像要掙脫,不斷扭動身體。她每一扭,肉壁與柔唇就更夾緊深埋其中的肉棒,麻痺的快感疾馳過我的背部,所以我更加激烈重複自我任意的粗暴抽送。每回突刺、扭轉、摩擦,結合部位就噗滋噗磁地傳出淫靡的水聲,高潮的界線,就差一點了—
「唔唔…要出來了!!」
「不,不要!不能射在裡面!!俊,俊彥!要射的話,要在外面!」
茫然聽著茉莉香大叫的我,急忙想抽出肉棒,可是拔出的動作卻無法配合上抽送的節奏,結果,我的男根一邊強烈地射精一邊抽出體外。
「唔哇!?裡面,裡面不行~!!」
我聽到了她的狂叫,感覺上卻像遠處的聲音,在內外都放出大量精液的我,和茉莉香互相依靠著,躺進棉被中。
「嗚…嗚嗚…太過份了,我說過裡面不行的…」
「對不起,我…是第一次…因為太舒服了,所以…這個…不知所措,來不及…」
說出一堆丟臉的藉口,小弟弟剛才的威武也消失了,縮得小小的,無力地垂流出剩餘的白濁汁液。
「而且,只有你一個人高潮,人家還沒…」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
「算了,晚安!」
說完這句話,茉莉香就拾起散落一地的浴衣,套進頭上。在我看來,這簡直就是未婚妻遊戲結束的宣告。
我痛責、厭惡起自己。沒辦法,只有走離她的身旁,然後只能蹲在房間的一角,等待黎明到來。
杵在牆邊醒來的我,身上不知何時蓋了件毯子。
我想是茉莉香蓋的吧?將目光移往棉被的方向,她已經不在那兒了,浴衣也整整齊齊地疊好。她大概比我先醒來,而且也盥洗完了。
一陣清爽的微風拂過房中,太陽也已高高昇起,牆上的時鐘指著9時的方向。我伸了個懶腰,從毯子中爬出,四處張望,茉莉香已經不在了嗎?
想起昨夜的失態,我又垂頭喪氣。
我的初體驗對像—茉莉香,她現在大概很討厭我吧?原本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的戀情罷了。
戀情?我迷戀上茉莉香了嗎?所以才和她做愛?那麼,這表示情和性能夠劃上等號嗎?只要是戀愛中的男女,性愛都能被正當化嗎?假設是的話,那麼比情更上等的愛呢?只要是與你愛的人,只要兩人相愛,結合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愛的人是…我,我所愛的…
「早安,俊彥少爺!」
聽見問候聲,我抬起頭一看,澄江正跪在走廊上。
「早餐馬上就準備好了,請您到餐廳用餐!」
她一夜未安眠,卻不改嚴謹的態度,彷彿把自己關入名為傭人的籠牢之中。 「澄江姐,拜託你,像以前那樣說話好嗎?我覺得現在好生疏喔!」
「我…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澄江了,我現在是傭人的身份…」
我完全不知為何她會如此頑固。
我唯一可以確知的,就是在我離家的這段期間內,一定發生什麼事改變了澄江,僅此而已。
「你有什麼煩惱嗎?只要我辦得到,一定會盡力幫你。」
澄江顯得沮喪,看來她有煩惱的事應該是可以確定的。可是我也不能恣意探聽她的隱私,只能等待她自己說出來,她真的會對我告白一切嗎?
「可是,俊彥少爺會回東京吧?」
我詛咒起自己的愚昧。變了的不只是澄江而已,我自己不也和以前完全不同嗎?
「對不起,我說了不負責任的話。」
「請您不要介意。」
我們之間被凝重的氣氛支配著,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如此,回來果然是錯誤的決定嗎?如果沒有那封電報的話…
「澄江姐,昨晚琴美好像很難過吧?可是,我什麼都不能做,就算在這裡也幫不上琴美的忙,所以,我想至少能幫忙一下別人!」
這是我的肺腑之言,可是聽起來卻像在說謊一樣。
「啊,不,抱歉,當我沒說好了,不敢面對一切而逃跑的我,現在說什麼都缺乏說服力,琴美就麻煩你了。」
「我知道了,那麼,我要到餐廳去了,俊彥少爺也請到餐廳用餐。」
五分鐘後我到了餐廳,卻沒有別的人在,大概因為睡晚了,其他人都用過餐了吧?總之,先等等澄江吧。
對了,茉莉香到哪去了呢?難道她還在生昨晚的氣,先離開了嗎?若是如此,那麼未婚妻的事說不定會被揭穿,孤立無援的不安與焦躁,陣陣刺痛著我的胃。
「俊彥!」
凶悍的聲音傳來,害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靜子叔母回來了。
性感的體態,全身穿著華麗的名牌時裝,三十六歲的叔母依然青春美麗,說她才二十多歲也沒有人會起疑。我不稱呼她「靜子叔母」而直接叫她「靜子」,就是這個原因。
靜子和長谷川在一起,看來剛從外面回來。由兩人的表情判斷,搞不好茉莉香的事已經穿幫了。
「你到底到哪兒去了?三年來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哥哥還拜託過我要好好照顧你和琴美耶,可是你真不聽話!而且聽長谷川說,你好不容易出現了,結果還帶未婚妻回來是吧?」
果然開始了,我早就有心理準備。
「你是高木原家的繼承人,不應該隨便帶個來路不明的小女孩回來,就突然說要結婚吧?對方身家清白嗎?不是別有目的才對你示好的吧?是不是?」
「我…不大懂你的意思…」
「我在問你,她是不是窺伺家裡的財產!」
靜子一口斷定。我在心中盤算了一下,看樣子靜子認為茉莉香其是我的未婚妻。
「茉莉香不是那種女孩,家裡的事,在來這裡之前我從未對她提起過…」
說到財產,我們多少還有一些金錢,以及土她和房子。但我不認為有人會對這種窮鄉僻壤動歪腦筋。
「真的?可是,也太突然了吧?至少事前應該連絡一下不是嗎?因為我們連你的住處都不曉得…」
「不曉得我的住處?不是你寄電報給我的嗎?」
我對她說明電報的內容及發信人的事。
「我沒發什麼電報,也沒叫人發,而且,也絕不可能開琴美病危這種惡劣的玩笑!」
靜子斷然否認,她看起來不像在說謊,我也想不出她有說謊的理由,那麼,那封電報到底是誰搞的鬼?
「那麼到底是誰呢?」
「我才想問你呢,總之,我才剛出差回來,待會兒再好好談談吧!」
靜子說完後,就和長谷川一起走出餐廳。
電報究竟是誰發的?與我、琴美,還有高木原家有關係的人,應該已經沒有了才對。高木原家,原本就是親戚極少的家族。
我陷入沉思,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對男女的聲音。
「唷!俊彥,早啊!」
「早安,俊彥!」
是茉莉香和叔父。我看到她就安心多了,以致沒想到會自掘墳墓…
「醒來時沒看到你,還以為你一氣之下跑掉了。」
「喔?你惹她生氣了嗎?該不會是無法勃起吧?情侶會在一夜間突然不和的原因,除了這個不會有別的,哈哈哈!」
棄械投降和沒法勃起,沒多大的差別吧!康之叔父的推理,嚴格來說也是對的,我只能怨恨地瞪著他。
「俊彥不是那種人喔,叔父。」
茉莉香說道,我一下子目瞪口呆,現在是什麼狀況?我還以為茉莉香和叔父之間水火不容呢!
「那麼,來吃飯吧。小鬼們去學校參加暑期輔導了,我和茉莉香等你起床等了好久…」
我們隨意圍在餐桌旁,走出廚房的澄江正在擺放餐點。
「俊彥,今天天氣不錯,你們兩人可以去山泉玩玩。」
「你是說姬御前之泉嗎?」
「嗯,對對,那裡是最適合帶小女孩去的地方。那兒連村裡的人也很少去,可以打野炮打到爽,哇哈哈哈!」
我對叔父的無恥下流,已到了不耐煩的地步。可是,茉莉香卻和昨晚不同,只是淡然地當做沒聽見,我對茉莉香適應環境的能力之高感到訝異,於是決定傚法她。
「我今天打算和靜子聊聊。」
「和靜子?免了啦,要聊隨時也能聊不是嗎?先去泉邊玩吧!年輕不要浪費時間,俗語不是說少壯不打炮,老大徒傷悲嗎?哇哈哈哈!」
叔父又說了無聊的笑話,熱心地勸我們到溪邊去。
「你和靜子之間怎麼了嗎?」
我覺得有趣,裝著漫不經心地發問。我以前就曉得他們夫妻間感情不好,他們兩人在一起,任誰看到都會覺得不搭調吧!據傳聞,靜子是被她父親,也就是我祖父,硬逼著嫁過去的。
「我的事你別管,去做你們該做的事!」
叔父面不改色,口氣卻顯得不悅。我想追問的時候,茉莉香卻意外地聲援叔父。
「那座山泉很漂亮嗎?我好想去喔!」
「你看吧,茉莉香想去。你們兩個去痛快地爽一爽吧!」
援軍開到,叔父又開始嘻皮笑臉。我不自在地看著這兩人,心想要想個適當的藉口脫身,而且,我還惦記著一件事,對,電報的事,到底是誰,寄給我有什麼目的呢?和靜子好好談談的話,說不定會發現些蛛絲馬跡。我覺得應該不會錯。
「但是我必須回東京,所以想快點和靜子討論這件事。」
「啊,可是,稍微再打擾一陣子也不礙事吧?」
她這句話的意思,我花了三十秒才理解。心中至少重覆她的話六次之多吧?總算瞭解她的意思後,卻不如該怎麼回答。
「其實,我剛才一直都在中庭散步,然後我深深感受到,這裡真是個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啊,總覺得急著趕回去真是太可惜了!」
「怎麼樣?俊彥?」
叔父誇耀勝利般說道。不過,如果要留下,她就必須繼續偽稱是我的未婚妻,那樣太冒險了,但是她似乎完全明瞭這一點。
「是嗎?說得沒錯,可是我還有工作…」
「噯?再一個禮拜沒關係吧?不然三、四天也好,你偶爾也要疏鬆一下筋骨,每天都忙於工作的話,身體會吃不消的,好嗎?」
我完全不知如何回答,要是周圍沒人在的話,我應該會立即詢問茉莉香其正的用意何在。突然,靜子的話在我腦裡閃過。
茉莉香,在窺伺家裡的財產嗎?怎麼可能?不會吧?
「小姐說得對,你就待一陣子吧,還沒和琴美好好聊聊天吧?昨天我也說過,這裡是你的家,不必介意任何人!」
叔父看著始終拒絕不了的我,對我勸誘。表情仍然是一貫的嘻皮笑臉,但聲音卻有著令人不可抗拒的魔力。
「可以嗎?」
在茉莉香和叔父這對怪異的搭檔面前,我一步步被逼得豎起白旗。
「這個…兩、三天的話…」
「真的!?俊彥,謝謝!那麼,我們趕快去山泉玩吧!」
茉莉香像小學生般興奮,但好像有種空虛的感覺。
「俊彥,你該不會有什麼心事吧?難道,你不想和茉莉香在一起?」
就像昨天我和茉莉香指責長谷川一樣,這次換成茉莉香和叔父把箭頭指向我。都被這麼說了,我也不可能不答應。
姬御前之泉,在爬上陡峭山路二十五分鐘後到達。
我們默默無語地走了十五分鐘,對我而言,我不喜歡她反過來和叔父聯手。敏感的她,似乎也察覺到了,可是我還是很想問她到底打算怎樣。
「你想問什麼就說啊!」大概耐不住沉默吧,茉莉香突然開了口。
「我真的是很喜歡這裡,所以…也知道這麼做對不起你,可是我想再待幾天…」
「被叔父灌了迷湯吧?」
「才不是呢!我們只是聊了一下,我還想說,來這裡玩剛好能夠不用看見他…」
「那麼也可以和我在這裡做羅!」
茉莉香停下腳步,正面盯著我的臉。
「你在開玩笑嗎?你真的認為我是那種女人?」
「我沒辦法不這麼想,我因為昨天的事心情沉到谷底,你卻還…」
「那是你不好吧!色男本性完全畢露,做愛也只顧到自己的感受,而且我都說了要射在外面,你還在射在裡面!!」
被她不留情面地批評,但我無法反駁。
「如果因此懷孕的話,你要負責任耶!」
最後一句話,我想多少帶有開玩笑的成份,因為我看見了她因自己的語氣而忍俊不住的表情。她也意識到這一點,話沒說完就急忙跨步向前走。
看來茉莉香的心情沒有想像中來得差,我總算鬆了口氣。
「哇!這裡就是姬御前之泉啊?好漂亮!沒想到這麼大,這不只是山泉,根本是個大湖嘛!」茉莉香一面注視泉水一面讚歎。
「好美…泉水清澄見底,最適合拍外景了!太棒了,原來日本也相當遼闊嘛!竟有這種電視或雜誌都沒介紹過的好地方!」
這座山泉有個傳說,據說發緒岳村的拓荒者,平家的落難武士們,為躲避源氏將軍的討伐,決定獻上祭品以祈求山神的蔽護;說到祭品,不用說當然是年輕美貌的女孩,那時被選中的,是首領的女兒,名叫高木原伊吹,是我的祖先。後來她好像受到山神召喚而投身海中,所以前方的伊吹海峽,以及發緒岳這座山的名字,都是為紀念伊吹而命名的。還有,在她跳海前沐浴的場所,就是這片姬御前之泉。
「這裡的美,八百年來都沒變,據說這片泉水是永遠映照出成為祭品的伊吹公主之美貌的明鏡,永不停滯或枯竭,對村民來說,是最神聖的地方。」
茉莉香對我的話似乎很感興趣,眼中閃爍著光芒凝視著我。
「嘩~所以才不讓外界知道姬御前之泉的存在吧,可是,我這個外來客到這地方來,可以嗎?」
「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來污染泉水的!」
「呃…我順便帶了泳裝來…」茉莉香拍了拍掛在肩上的包包說道。
「別擔心,我和琴美以前都常來游泳,琴美還曾經在水裡尿尿呢,所以有人說她身體不好是偷尿尿的懲罰,不過其實是天生體弱多病的。可是,你為什麼帶泳裝?」
「因為…我想玩水嘛,要裸泳才行嗎?」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問你攜帶的目的,如果沒碰到我的話,是要去海邊玩嗎?」
「哎呀,泳裝在山上也是必需品嘛,到了河邊、湖邊、溫泉都用得著,這裡不也是嗎?」
我有點佩服地看著茉莉香,生活在這喘息於人與人之間充滿摩擦和隔閡的社會中,她這種主動進取的生活態度值得當大家的典範。
「我到那邊的樹叢換衣服,稍等一下,不准偷看喔!」
茉莉香眨眨眼,對我搖了搖食指後,小跑步到附近的樹叢裡去。
她換上雙色的高叉泳裝,踏入冷澈的泉水中。
「唔哇!好冰~好舒服喔!你也一起來嘛,很舒服的耶!」
「我又沒帶泳褲…」
「脫光就好了嘛,男生要遮蔽的地方那麼少!」
「啊…」
「啊哈哈,你害羞了,好可愛!」
茉莉香笑了,她在波光閃閃的水面上濺起水花,與大自然嬉戲,她正是個適合戶外運動的女孩,美妙的身影與周圍的風景絕妙地調和。
我坐在樹蔭下,眺望著她絢麗的泳裝姿態,撩起濕濡長髮的模樣,散發出彷彿西洋傳說中泉之精靈般的妖精,好想有一天能以她為模特兒畫張圖,這種思緒在我心中湧起。
我不知不覺中被泉之精靈迷惑,感到情慾開始高騰,體內復甦起昨夜的感觸,下腹部發出熱量,長褲中開始硬挺跳動,品嚐過茉莉香這粒美味果實的我,忍不住想要再嘗一次。
「你怎麼了,俊彥?」
發覺到我非比尋常的視線,茉莉香向我接近,『我要吃了你』幾個字幾乎要脫口而出。
「俊彥?」
接續昨夜的狂情,我將她推倒,她注視著我,臉上儘是驚異之色,褪下她身上的無肩帶泳裝後,充滿彈力的乳房怦然蹦現。
「我,看著你的樣子,怎麼樣也無法忍耐!」
「俊彥…」
她的瞳孔中並無憤怒或拒絕的眼神,我只見到驚訝、害羞,和一點點的膽怯,這是我自己的解釋。
昨晚和酒也有關係,而且我真的是第一次,一切彷彿在夢中,發生得大快,但是現在是清醒的,完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些什麼。
「我…我想抱你…」
「這種事,突然…」
「是你先誘惑我的!」
我臥在她身上,撫摸她濕透的肌膚,和昨日不同,是冷冰冰的感觸,我的右手探求熱度而攀上大腿,左手由大膽剪裁的泳裝背部鑽入腋下。
「啊,俊彥,不行…」
小得聽不見的呢喃,像是欲拒還迎,她的身體比昨天還要更明顯地有反應,配合著我的手而扭動身體,指示我下一個方向。
「嘴裡說不行,身體卻毫不抗拒唷!」
「我本來就沒抗拒,只是,還沒有心理準備…」
「那麼,身體準備已經OK了吧!」
我一邊用左手揉搓著茉莉香的胸部,一邊將右手滑入泳裝的胯下。
「啊!怎麼…啊啊…嗯啊啊啊!」
鑽入貼身布料下的手指,在濕漉漉的肉縫中心,對著纏繞熱氣與濕氣的柔軟媚肉畫圈,在柔唇的間隙中,我緩緩伸入食指。
「唔嗯嗯嗯!啊啊…」
埋進手指根部後,我配合緩急的節奏,細膩地攪動,心理準備不足的茉莉香,反射性地淫蕩的搖擺身體,跟隨著摩擦肉壁的手指之指揮,女體的管絃樂隊演奏著一曲放蕩又熱情的協奏曲。
「呀!嗯!俊,俊彥,花心…也摸摸我的花心!」
脫下泳衣露出胯下後,我用雙手愛撫她的股間,茉莉香濕答答的秘部,曝露在白日之下。
「快點,快撫摸我的花心,我的體內,已經熱得快要溶化了!」
肉縫中已經容入兩根指頭,接下來我更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撩開成為一片濕原的秘叢,然後發現目標的肉芽,以手指靈巧地轉動,這時,茉莉香的身體似有幾百萬伏特的電流流過,猛然向上跳動。
「啊!好棒,好舒服,俊彥!!再來!再愛撫我!」
曾在某個節目中看到過,花心對女性而言,就像是男性的鋼棒,張大眼凝視這浮雕在夏日艷陽下的秘部之後,我才知道原來真是如此,這覆有肌膚的小器官已勃起,而且充血,我撥開皮膚,大口一舔,再用嘴唇輕咬、吸吮、拉扯,用舌尖轉動。
「億呀,不,不行了~被這樣弄,我會受不了!」
執拗地攻擊花心和秘縫之後,從激烈痙攣的柔肉間隙內外溢出大量的黏液,狂亂搖擺的腰,讓我的手指幾乎跟不上。
「快一點…插進來,你的肉棒…插進我的小洞…」
茉莉香搖晃著臀部,口吐卑猥的字眼,我所認為的威風且明朗快活的女大學生,到頭來依然是個淫亂的女人。
當然,這並不是形象幻滅,事實上,我的男根已勃起得更加挺拔。
是時候了,我下了判斷,拉出長褲中暴漲的肉棒,突入哆嗦的秘唇,濕答答的內壁,滑順地迎入怒棒,我加進力道,一口氣擰進最深處。
「啊,啊!!」
茉莉香的體內,潤滑得說是融化也不為過,而且還吸進我剛猛的小弟弟,以細緻的肉壁給予嬌媚的洗禮,勃起而過度敏感的男根,完全成為這完美悅樂的虜囚,我陶醉於茉莉香這瓶芳醇的美酒,專心跳著喜悅的肉體之舞。
「嗯,啊!啊,啊!啊!呀,再用力,用力!好熱,好燙!熔化了,要熔化了!」
苦惱般呻吟的茉莉香,幾度扭動身體似想逃離,每一次肉壁和柔唇都更夾緊深埋其中的肉棒,麻痺似的快感急速流過我的背筋。
我努力控制住不要爆發,激烈地刺進秘洞的最深處,熱度與黏液,將我們緊密合而為一,期盼的終點,只剩下一小步。
「啊啊,啊啊!好棒~好舒服~要去了,要去了!啊啊啊啊!啊!射在裡面,射進裡面!!」
陷入瘋狂的她一反昨日,要我射進體內,也許因為要攀登到最絕頂,需要共同的一體感吧,我加速抽送的節拍,向高潮的臨界點衝刺。
「唔唔!要射了!!」
「唔啊,啊啊!來吧!一起,一起高潮!!」
我把全身重量壓在茉莉香身上,深深地貫入,這時,終於忍耐不了的肉棒前端,氣勢兇猛地爆發出來。
「啊啊啊啊啊~!俊彥~!!」
耳中回湯著激情的狂叫,我的腦中變得一片空白。
其後,我們互相享受高潮的餘韻,難為情地開始回途的準備時,已是夕陽西斜的時分。
「俊彥,我表現得怎麼樣?」
突來的質問,讓我困擾了許久,這種事是很難用語言說明的,茉莉香看我說不出話,微笑著向我伸出手。
「沒關係,算了,我們回去吧!」
我和茉莉香肩並著肩,共同踏上歸途。
澄江在門口迎接我們,她在擔心我們怎麼還不回來嗎?
「歡迎回來,馬上就開飯了,請至餐廳等待!」
「嗯?謝謝!」
我率直地道謝,並非心中的隔閡消失了,而是受了茉莉香的影響,而變得對他人溫柔許多。
「那麼,我先去為琴美小姐準備晚餐!」
「啊,琴美的狀況如何?」
澄江一說,我才想到要問琴美的情形,我也有點尷尬。
「沒什麼變化…」
大概也因為早上的事吧,我覺得她有什麼話難以啟齒,好像想說又不能說的感覺。
「如果有話想說,不妨說吧!」
「是,小姐今天一天都掛念著俊彥少爺…」
她說完後,偷偷望了茉莉香一眼,這讓我不太自在。
「呃,我還要在此打擾兩、三天,會再去看她的!」
「請您務必要去,那麼,我先失陪了!」
澄江很快地離去,茉莉香目送她的背影后,以複雜的表情望向我。
「怎麼了?」
「她討厭我嗎?」
「說什麼傻話,世界上很難找得到討厭你的人!」
這不是奉承,而是我的真心話,縱使我和茉莉香發生關係,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依然是完美無缺的。
「因為,我覺得她對我很冷淡嘛!」
我這麼說你高興嗎?心裡期待著她的反應,但她根本沒聽進耳朵裡去,而且還說出我想都沒想到的話。
「難道,她喜歡你…」
「你太會想像了,她這個人責任感很強,大概是太過貫徹傭人的立場吧,而且加上琴美的事…」
茉莉香似乎不大接受我的說法,但因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於是我轉換了話題。
「不管了,趕快進去吧,今天沒吃午飯,餓死了!」
「是啊,我也好餓!」
這個提議馬上得到茉莉香的同意,不管怎樣,為了早一刻填滿空腹,我們快步走入屋中。
來到餐廳一看,叔父他們已經開始用餐了,我和茉莉香為遲到道了歉後入座,這回似乎可以好好嘗嘗澄江的美味料理了。
「好像玩得很愉快嘛,一定餓扁了吧,快吃快吃!」
「是的,托你的福,我要開動了!」
他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那原本就是事實,加上肚子餓也一點沒錯,我適當地回答後,開始動起筷子。
「嗯,食慾不錯嘛,一直等不到你們回來,我還想說如果做了便當讓你們帶去就好了,可是後來又想到,俊彥只要享用茉莉香這道豐盛的大菜就好了,而且茉莉香光喝俊彥的東西也就飽了!」
我幾乎要噴出嘴裡的菜餚,好不容易吞下去後,瞄了一下隔壁的茉莉香,她正若無其事地動著筷子,像一點事也沒有,我也極力裝著平靜的樣子。
「對了,沒看到靜子哪,她說了我什麼嗎?」
餐桌上還是不見靜子的蹤影,違背了要找她聊天的承諾,正不太好意思與她見面的我,這時稍微鬆了一口氣。
「靜子說去參加村裡的聚會,她說明後天再找你談談!」
「她好像很忙哪!」
「那女人,把工作看得比家庭還重要,我們根本很少一起吃飯,不過幸虧這樣,我才能悠閒地過日子!」
隨後叔父還想追根究底的問我們在山泉邊做了什麼事,但都被我們巧妙她轉移了話題,最後只能死心而開始說一連串的下流笑話。
儘管對每天非聽這些話不可的晉吾和小望感到可憐,我和茉莉香還是決定先退席。
「什麼嘛,本來還想找你喝點酒呢!」
我既厭煩又怕接下來會被他拿來作文章,於是毅然地拒絕。
「我們等會兒有事要做!」
「哇哈哈!失禮失禮,這件事重要多了,飯後的確應該運動一下幫助消化,快去快去!」叔父噁心地笑著放過我們。
我們回到房間後,換上了浴衣,棉被仍然只有一件,但已不在意了,茉莉香在更衣時,同樣也已不介意我的存在,我與她的關係,說不定已從偽裝的未婚夫妻演變為真正的男女朋友,或者這是我個人的錯覺?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呢?我想明瞭她的感覺,總之,心情不太暢快。
我遠眺著拉開紙門乘涼的茉莉香。
草剃茉莉香,雙十年華的女大學生,雙親已離開世間,家人只剩一位弟弟,利用大學放暑假的期間,一個人出外旅行,過去的男性經驗,有三人,這是我所僅知的她,我想更深入瞭解她一點,但更想知道的,是她對我的看法。
我想起來了,她確實說過自己想到能夠一個人好好思考的地方去,要思考什麼呢?大學的事?家人的事?還是有關過去的男人?和她睡過的三個男人,是些什麼樣的傢伙?其中有人現在仍在交往中嗎?不會吧,以她的性格來說,有男友的話,應該不會與別的男人發生關係,也就是說,這次的旅行是所謂的失戀旅行?不管怎樣,我嫉妒那些未曾謀面的傢伙,因此,我下了決心要問個清楚。
「昨天,你在列車中說你要一個人靜靜的思考對嗎?」
「曖?我說了那種話嗎?」
「嗯,你說過,是什麼事呢?」
「呃…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有意逃避似的回答,更引起我的好奇。
「喔,難道…是以前男朋友的事?」
「曖?怎麼突然…?我從來沒交過男朋友!」
「可是,你不是說和三個男人睡過嗎?」
嫉妒心驅使我說出莽撞的話語,突然,茉莉香的表情陰沉了下來。
「那個…我不想說…」
「被甩了嗎?因為失戀才來旅行嗎?」
「我不想說,不想說…」
她激烈地搖頭,我明知自己惡劣,嘴巴卻不知收斂。
「我想多知道一些你的事,因為,我們有婚約在身…」
「那是假的,不是嗎?一切都是演戲吧?」
「你和我做愛也是演戲嗎?至少,我辦不到,我是真心的,茉莉香,我想和你…你願意嗎?」
不知如何是好的我,緊緊擁抱茉莉香,時間靜靜地流過,茉莉香依然默默無語,她不願意開口。
終於,過了彷彿隔世的四分鐘後,茉莉香的朱唇微微抖動。
「我…我也不討厭你…」
這是她最大限度的心意。
「謝謝,這樣就夠了!」
「抱歉…」
「沒關係,睡吧!」
我們相擁入眠。
好暗…
這裡,是什麼地方?
風?是風聲,而且,還有水聲…?
對了,這裡是姬御前之泉。
我,和茉莉香一起來玩,茉莉香?茉莉香在哪兒?
「啊哈哈哈哈!你看!」
笑聲…滿懷喜悅的笑聲,我懷念的可愛笑聲,是茉莉香?
眼前突然一片明亮,穿著濕透的浴衣的少女,是?
「哥哥!哥也來嘛,冰冰的,很舒服喔!」
琴美!?為什麼?茉莉香會變成琴美?
「哥!怎麼了?一起來玩嘛!」
這,這是…是以前的記憶?還是…夢?
「哥哥,快點,快來這邊!」
啊?好,琴美,我馬上去。
我面朝琴美,意識被她吸附而去,一瞬間,風景出乎意料地變化,泉水消失了,取而代之浮現的是古舊的和室,鋪在榻榻米上的棉被,半裸酥胸橫臥著的琴美,正凝視著我。
「唔嗯,快一點…哥,快來…」
我的意識受到恐怖的衝擊,而且,被吸附過去的速度爆發似的加速,一直線朝門戶大開的純潔股間突入。
我不自覺淒厲地哀嚎。
被自己的慘叫驚嚇而醒來,我冒著冷汗,幾乎喘不過氣。
「啊?原來是夢?可是…也太恐怖了…」
恐怖?為什麼?夢中有琴美呢,不是以前的記憶嗎?那麼為何會覺得害怕?
不,等一下,我真的做了琴美的夢嗎?好像覺得也看到茉莉香了吧?可是,我為何鎮定不下來?
我用力搖頭及拍打臉頰,以弄清意識,拭去混亂的影像,緊閉起眼瞼,再慢慢睜開,紙門外早已是一月寂靜黑暗。
再次環顧房內之後,我卻發現茉莉香不知去向。去洗手間了嗎?我坐在棉被上等她回來,但她始終未出現。
房間內的古董吊鐘,已指向深夜三時,我越來越不安,連剛才的夢也無意義地令我焦躁。
在家中迷路其實是滿可笑的,但在我家是有可能的事,因為不論是房屋面積或房間數目,都可匹敵中等規模的溫泉旅館,加上庭院面積的話更是不可小看,要去找她嗎?我為自己打氣後站了起來。
深夜的屋內如貪眠般,靜得讓人心底發毛,我從浴室和洗手間開始,往餐廳的方向尋找,卻找不到她。
也許在中庭踱步吧,我這麼想。走到沐浴在皎潔明月下的中庭,為水晶似的月光所包團的庭院中,夜露閃閃發著光,呈現出幻想般的安寧。
「這是我從小就看慣的景色,啊,要去找茉莉香才行…」
深深感慨後,我回到原來的目的。
和茉莉香散步時,她最感興趣的是?
對了,是倉庫,她還說搞不好有寶藏…
「倉庫?寶藏?難道…」
她會說到寶藏的事,一定是電視節目帶給她的影響,不可能和窺伺財產有關的,想到這兒後我稍感釋然,慢慢朝倉庫的方向閒晃而去。
來到倉庫後也不見茉莉香的人影,我注意著黑暗的四周,提高警覺尋找。
突然,奇妙的聲音傳進耳中。
這是什麼?我聽到了什麼?
簡直像從地底傳出的聲音,我認為那是人聲。
人聲?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倉庫中嗎?誰在倉庫裡面?茉莉香?
為了確認這微弱的怪異聲響,我舉步走入倉庫。
屋裡除了從窗戶透進的月光之外,沒有任何照明,我揮散開沉重的鐵銹臭味,走到倉庫中,還是一個人也沒有。
「有人在嗎?茉莉香?你在嗎?」
沒有回答,我豎起耳朵,不可思議的聲音已經不見了。
為謹慎起見,我在倉庫中仔細巡視,但還是沒發現,我心中納悶著,但是,已經聽不見剛才的那種聲音了。
「搞什麼鬼,算了,既然找不到茉莉香,回去好了!」
其實我還可以到別館去看看,但一想到夢境就裹足不前,我再到倉庫中看了一遍後就走出門外。
回到房間後,茉莉香竟已回來了。
「你到哪兒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我去洗澡啊,因為半夜睡不著嘛!」
「是嗎?我去浴室看過,沒有人啊!」
「有啊,我洗了好久呢!」
她邊說邊撩起秀髮,洗髮精的清香是有力的證據。
「那麼你是不是在洗澡之前,到中庭乘涼?」
「曖?啊,是啊!」
「大概是碰巧錯開了吧,因為我看過浴室後,也到中庭去了!」
「應該吧…」
茉莉香點點頭,大概是瞌睡蟲和倦怠感開始作祟,她打起盹來,我在一旁凝視著,看她千遍也不覺厭倦。
經過了多久的時閒呢?今天早晨澄江又來喊我吃早餐。
「澄江姐早安,要吃早飯了?時間不是還早嗎?」
「因為今天晉吾少爺和小望小姐也要去暑期輔導…」
「喔,學生真辛苦哪,不過這裡倒有個悠閒的女大學生。」
茉莉香還沉睡在夢鄉之中。
「要叫她起床嗎?」澄江說道,她在猶豫要不要叫醒茉莉香。
「難得睡得這麼熟,就別理她了。」
為了不妨礙她的安眠,我輕聲走出房門。由於半夜起床,我的胃已發出了真空的警訊,這兩天我的食慾中樞簡直處於暴漲暴跌狀態,但澄江做的美味佳餚,已漸漸讓我胃口大開。
「不和茉莉香小姐一起沒關係嗎?」
「嗯,我餓死了,就算不餓,吃你做的飯也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啊,謝謝。」
難得澄江的聲音會變調,即使表情沒變化,還是感覺得到害躁的聲調。我說的話讓她不好意思嗎?我高興了許多,好像看到以前的澄江回來了。這麼一來,我就想要戲弄她,正確地說是欺負她,我想看到澄江更明朗的表情。
「可是,能和澄江姐結婚的人真幸福哪。澄江姐是大美人,每天又可以大飽口福,其羨慕!」
說了俏皮話後,我就曉得自己的企圖得到了反效果。不知為何,她變得一臉沉痛。
「我沒有結婚的打算,只希望能一輩子在這裡服侍高木原家,這是我的心願,也是繼承亡父的遺志…」
「幹嘛說這種時代劇台詞般的話啊?我不是不曉得你的心意,只是,這在現代是很荒謬的!」
她臉上的表情更加鬱鬱寡歡,什麼理由使她必須被限制在這個家中呢?
「難道…是為了琴美?你說過很擔心她…」
她只是抬起哀傷的雙眼,不打算開口。琴美的情形,我也要負一半責任。結果,我們無法再言及其他,又回到最初的話題。
「到餐廳去吧…」
進入餐廳的我,一邊不予理會叔父的玩笑,一邊專心用餐。
雖然偶爾會在意小望為何盯著我的臉看,但不到十分鐘我就用完早餐,很快地離席了。儘管下流笑話我已如家常便飯般接受,但只要一看到小望,與茉莉香做的事就讓我浮現罪惡感,我對琴美…
步出走廊後,長谷川似乎在外面等我很久了。
靜子叫他來的,我猜想得到。她昨天白等了我一天,心裡鐵定不太舒暢,叔母從以前就極為拘泥於這種關係。
「靜子夫人找你。她在房間等,請你快去。」
果然被我猜對了。我點點頭,直接走向靜子的房間。
長久以來家中不斷進行改建,走廊錯綜複雜得像迷宮一樣,房間的數目也多得數不清。而且構造為日西合併,我現在看來全無品味。他們硬把日式建築和西洋建築改造在一起,真是胡來。我們一家人主要使用和室,而神田家這些食客們基於實用,住在西式房間中,原本靜子在結婚前就住在洋房裡,也算符合她的形象。不管怎樣,空房間仍然多不勝數,靜子現在住的房間,就是嫁入神田家前使用的那一間。
我站在她的房前活動了一下筋骨,心中懷著期待,也許待會兒就能得到一點有關電報的線索了。就算家中的人都說不曉得,但我確實收到了電報,電報是不會自己寄出的。
多少有點緊張地走人房內,開著空調的房裡,微微飄著白蘭地與紅茶的香味。靜子坐在風格獨具的椅子上,撩起一頭波浪長髮,以那雙嚴肅感的鳳眼望著我,視線彷彿帶著一點冷漠,她確實對我到泉邊去玩的事不悅。
「聽說你昨天到山泉去了?」
如我想像,提出山泉的事了,除了道歉別無他法。
「是,本來想先向你說一聲的,對不起。」
「嗯,算了,沒關係。和琴美說過話了嗎?」
「稍微聊了一下,比我想像中來得好,我安心多了。」
「是啊,她並沒有病危。」
「只是精神方面…還是不佳嗎?」
「是吧,那時知道你走了之後,她整整哭了三個月。然後從第四個月起到今天,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是這樣啊。我的心糾結成一團,靜子的眼神,明顯地在責備我。
「為何不能等到我們搬回來呢?」
我之所以離家,是在煩惱之下苦無對策的結果。即使現在我也認為是唯一的辦法,可是這對琴美造成什麼影響?我把琴美逼至絕境嗎?
「我,我認為繼續待在家中的話,會變成無用之徒,所以才必須離家出走,我覺得這樣對琴美也是好事…」
「但是你回來了。」
靜子緩緩說道。當然,我回來了,但那是電報的緣故,假如沒有那封電報,我根本毫無回家的打算。
「是因為那封電報,不知是誰把我召回…」
「那又為何帶未婚妻一起回來?」
靜子冷漠的看著我,我必須很快地找到藉口。
「只是偶然,因為她說想跟我來…」
「是嗎?」
她的視線愈發冰冷。我困惑了,她的真正意思是什麼?是對茉莉香起疑心,而來刺探我嗎?
「你想說什麼?」
靜子大剌剌地交叉雙腿,拿起矮桌上的茶杯,以優雅的動作送到嘴邊。
「這個嘛,首先,我要問你離家出走真正的用意,還有,為何三年都沒有消息,再來是為何回到家裡,最後要知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蠢問題,我這麼想。
「這太簡單了,我剛剛說過,我是因為覺得自己這樣下去會變得沒用才離家的。因為不聲不響就離開,心中有罪惡感才不與家中連絡。至於會回來則是被琴美病危的電報給騙了…」
說到這裡我停了一下,因為我最在意的就是電報的事,但是靜子似乎想快點知道我接下來的說明,所以抬高神經質似的尖下顎,催促著我繼續。
「以後呢,是因為茉莉香很喜愛這裡,所以我想先待到她滿足為止,再回東京…」
最好盡快,儘管和茉莉香的關係日益親密,但她究竟是假未婚妻。對她告白我的心事,也沒得到肯定的回應。而且,只要在家中,我的心就會被琴美攪亂,也許察覺我的心思,靜子嗤笑了兩聲。
「哼,回答得太含糊了,既然茉莉香喜歡這裡,你回東京後,有一天還會想再回來吧?難道將來也想搬回來住?」
「沒那種事,至少我不打算住在這裡。」
「喔?不是收到封假電報就跑回來了嗎?」
挑釁言詞,簡直像找我吵架。我有點生氣,不由得提高了聲量。
「你究竟想說什麼?想要我怎麼做?」
「你是個麻煩又任性的傢伙,根本沒幫這個家以及家裡的人想過,請你設身處地的為這些被你的驕縱弄得苦不堪言的人著想!
「我沒那個意思…」
「你當然沒有。正因你的不自覺,才更無法收拾殘局。真是的,兄妹同一個模子!」
「和琴美沒關係吧!」
「住嘴!到頭來,你和哥哥還不是一樣!」
突如其來變化的話題,令我不知所措。為什麼突然提到父親?我無法掌握話中的真正意思。
「總之,我希望你快點離開,不要再回來了!」
靜子歇斯底里地吼叫,會談不得不結束。可說被趕到走廊上的我,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局,也不禁怒氣衝天。叔母霸道的態度,究竟意味什麼?就算想冷靜思考,也只徒增怒氣。
「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向叔母的房間投以憤慨的一瞥後,我大搖大擺地跨步離去,這時—
「呀啊!!」
在走廊轉角處被我撞到頭的少女,和水桶一起重重摔了一跤。從身穿女傭服裝這一點看來,大概是家中的傭人吧,但我卻是第一次見到。
「很痛耶!你走路不長眼楮啊!?」
性格似乎相當好強,跌坐在地上還以凶悍的口氣對我怒罵,不注意前方應該雙方都有錯,但我完全被她的氣勢壓了下去。
「啊,我一時不注意,對不起…」
「世上的事如果一句不注意就能解決,那麼警察局也可以關門大吉了!!」
少女對我的賠罪充耳不聞,以絕望的表情望著翻倒的水桶,走廊早已成為一片水鄉澤國。
「啊,都是你幹的好事!走廊淹水了啦,真討厭,人家差一點就擦完了,而且馬上就要去買菜了,可恨!」
少女無力地仰天長嘯,而我唯一能做的事只有道歉。
「真的很抱歉!可以的話讓我幫你好嗎?」
「廢話,你當然要幫!會變這樣都是你害的!」
我目瞪口呆,但還不忘說出剛剛就發現的事—
「可是,那個…」
「幹嘛!想逃跑的話我可不饒你!」
「不是的,是紅蘿葡,我看到了…」
「你沒睡醒嗎?沒看到我在擦地板嗎!哪來的紅蘿蔔!?」
她好像沒發覺。可是她摔了一咬後,裙子捲起來了。印滿一根根紅蘿葡花樣的粉紅色比基尼內褲,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那個…在裙子裡…是因為濕掉的關係嗎?」
「裙子裡?說什麼傻話!那種地方哪有什麼紅…」
說到這裡,好像終於瞭解我的意思了。她馬上閉上嘴,以驚人的氣勢跳起,臉頰紅得像只果,變得老實多了。
「你…直的…看到了?」
「啊,算是啦!」
她的態度突然一變,怒不可遏地豎起中指朝我破口大罵。
「笨蛋!!大色狼!!變態!!」
「對不起對不起,真不好意思,對了,你在這裡工作嗎?」
「看了就該知道吧!我是這裡的傭人!是來打工的!」
「打工的女孩啊,我叫俊彥,高木原俊彥,請多指教!」
「高木原俊彥?那,那是…該不會是,高木原家的…俊彥少爺?哇啊!怎、怎、怎麼辦?我我我我…我…我叫叫青木,園園園園子~!」
打工的少女全身打顫,簡直像千面人一樣,表情劇烈地變化著。
「剛才得理不饒人的威勢到哪兒去啦?名字再說一遍!」
「是,是的!我是南區模型店的獨生女,名叫青木園子,今年十八歲,高中三年級,現在還是處女,正在找男朋友!」
「噯?青木模型店的女兒啊?我以前常去你家買塑膠模型。」
「是的!我記得,俊彥少爺不記得我嗎?」
被她一說,我開始試著回憶。青木模型店的老闆是個親切的高個子,每次我去買模型時總是笑臉盈盈,對我說些模型狂才懂的知識,但是我想不起來他有這麼個女兒。
「不過,你還真有趣,只問你名字而已,自己就把隱私通通說出來了!」
「噯?啊,我說了多餘的話,真對不起!」
「不,沒關係,而且我也看到可愛的紅蘿葡了!」
園子再次滿臉通紅地拉拉裙擺。
「哈哈哈,你心裡想什麼真的都寫在臉上。總之,我來幫你擦地板,另外還有哪些要幫忙的嗎?」
「可是,俊彥…不是,俊彥少爺,那樣不大好…」
「沒關係啦,我也想表示一下我的歉意啊,對了,可以不要加上「少爺」兩個字嗎?」
「可是,這裡的人說,一定要加上敬稱才行…」
「誰說的?」
「是澄江小姐,她教了我很多…」
由她來教的話,這女孩一定很辛苦吧?我不由得苦笑起來。
「呃,我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嗎?」
「不,沒有,反正我們趕緊處理完吧,其他還有事的話就告訴我…」
「那麼,我等一下要去金堂九十郎商店買東面,可以的話,請陪我一道去好嗎?」園子客客氣氣她說道。
「嗯,當然好,這種差事太輕鬆了!」
「太好了,今天要買的東西很多,我還在煩惱一個人提不動呢!」
「那麼我剛好可以幫上忙,我們趕快擦完地,去買東西吧!」
我們很快地整理完畢,走出家門。
「不過,真的沒關係嗎?俊彥少爺這次是帶著未婚妻回來的吧?如果不先對她說一聲的話…」
剛走出門,園子就問我茉莉香的事,她一點也沒對我和茉莉香的關係起疑。
「茉莉香在睡覺,而且我心情不太暢快,想要找點事做!」
「是這樣啊,不過對我來說倒相當幸運!」
「我也是啊,現在眼前還飛舞著紅蘿蔔呢!」
「俊彥少爺!!」
園子又紅著臉發脾氣,表情真夠豐富的。不知何時,我對叔母的氣憤已消失殆盡,心情輕鬆得滿臉洋溢著笑容。
「哈哈哈!我們走吧。」
「啊,是!」
園子告訴我她要到村落中心地—車站前的雜貨店去購置日常用品。在我出生前,站前就僅有一間雜貨店,這家「金堂九十郎商店」,不知有何進貨途徑,陳列的商品從日常雜貨到電器用品都很齊全。
通往站前的路,就是前天和茉莉香行經的道路。由家中出發約二十分鐘到達,同時,也是我三年前離家的道路。
我們兩人出奇地意氣相投,行走崎嶇的山路,彷彿像健行般輕鬆。個性爽朗的園子,讓我覺得簡直像茉莉香的小型版,而且她還很年輕,總是活蹦亂跳的,加上沒有高木原家的血緣,從某方面來說可算是逃避現實的最好對象。
走了五分鐘後,大概我的態度一直很隨和吧,她開始提到奇妙的話題。
「那個…俊彥少爺可能覺得很刺耳,不過我覺得高木原家中的人,都有點奇怪哪。」
「什麼意思?」
「嗯,奇怪的地方嘛…康之先生特別明顯,太惡劣了!都說一些色情又低級的笑話,還用色瞇瞇的眼神看我!」
我心想,沒辦法!叔父就是這種人,又回想起園子摔跤的樣子,剛才看到的紅蘿蔔,強烈地灼燒在腦中。結果,我是不是和叔父同為一丘之貉?
「那個…我也沒資格說他…」
「俊彥少爺爽朗,容易讓人有好感,哎呀,說這種話好害羞…」
羞澀地低下頭的她,馬上又抬起頭,回到剛才的話題。
「可是,康之先生不一樣,怎麼說呢?好像被他用眼楮強暴的感覺。只要被他盯著看,我就起雞皮疙瘩,真不敢相信他是靜子夫人的老公!」
叔父不受歡迎,這是可以想像得到的。園子開始以自已的觀點,滔滔不絕地分析起家中人們的特徵。
「靜子夫人也有高傲愛使喚人的缺點,晉吾少爺總是板著臉,完全搞不懂他,在傭人之中,澄江小姐雖然是美人,但一年到頭都很陰鬱,長谷川先生也沉默寡言,感覺好恐怖,唯一最正常的,是小望小姐吧?可是,她也不太普通…」
「什麼地方?」
「有時會惶恐不安。也許是我多心吧,她好像很怕晉吾少爺。晉吾少爺對她的關愛,似乎到了不正常的程度…」
我一時猶豫著不知該做何反應,晉吾和小望的關係,簡直像我和琴美的翻版。
「還有…琴美小姐的病,我想那多半只是心病…」園子的表情瞬時僵硬,極度歉疚地看著我。
「對不起!琴美小姐是俊彥少爺的妹妹,我還…我太不注意了!」
她真的沒有惡意,但我還是忍不住要諷刺她。
「一句不注意就能了事的話,警察局也可以關門大吉了吧?」
「呀,真對不起…」
要不要破壞這好不容易營造起的輕鬆氣氛,都取決於我的態度。我當然不會那麼不識相。
「呵,不要緊,琴美的事也是事實,你的觀察真入微。」
多少有點不夠圓滑,但我也不管了。過了幾分鐘,我們來到了目的地。
不毛之地的車站前依舊一片寂寥。說起來在這居民又少又無訪客的村中,要找到有生氣的地方本就困難。
園子買東西的這段時間,我觀賞著附近的風景,這片和三年前一模一樣的景象,不只從我懂事時開始,恐怕從更久之前就不曾有所變化吧!懷念的風光,同時也給予我心理上的壓迫感。它告訴我,自己仍然處於惡夢之中。到現在我對自己身處此地這件事,都還有著夢一般的錯覺。我和琴美的這段空白歲月,到底該如何面對?
「讓您久等了!」
明朗的聲音,驚醒了我處於夢與現實之間的意識。
「嗯,我來提吧。」
「是,謝謝您!」
提起地面下的兩個大紙袋後,手部筋骨馬上沉甸甸地被向下拉,我不由得皺起眉頭。
「哇,這個很重耶!」
「就是啊,一個弱女子要把它搬回家是很困難的,提得動嗎?」
「還好啦,快走吧!」
我們踏上來時的路,開始向家裡出發。在回家途中與來時正好相反,由我主動向園子開口。
「可是啊,我對你在我家打工倒覺得新鮮。」
「嗯,有很多原因…」
我並沒有問她身世背景的意圖,但她卻仰望了一下天空,自己開始說明。
「您應該能夠想像,我家的經營每年都是赤字。原來發緒岳村的兒童就很少,開模型店根本是大錯特錯,老爸純粹依自己的興趣開店,購入了一大堆海外的精品玩具,結果都擺在店裡,根本賣不掉!一個中年人坐在玩具堆中興奮地把玩,和小學生有什麼兩樣!!」
園子相當氣憤,我卻對她父親的生活方式產生同感。不論是誰,不管到了幾歲,都希望還能生活在堆滿自己心愛物品的環境之中,這不叫小飛俠情結,而是堅守信念的生活態度。
「是沒錯,但我想這是他理想的人生…」
我一說,園子就用力搖頭。
「前提是不能為週遭帶來麻煩!可是我父親因此背負了大筆債務,我會來打工,也是為了還錢…」
突然,我腦中浮現叔父那副自鳴得意的奸笑,難道,債主是康之叔父?我再追問她,得到她相當意外似的回問「你怎麼知道?」
「猜測而已,但是,如果只為了還錢,條件更好的工讀機會應該很多吧?我的說法也許不太婉轉,可是你該不會是被當成債務的抵押才來打工的吧?」
「你也這麼認為?我本來是這麼想的!」
面容中略帶絕望,這女孩輕易就承受了這種古老的習俗嗎?澄江也一樣吧,很奇怪的,發緒岳村的人都有過度因循古代習俗的傾向。
「可是康之先生說,俊彥少爺回來時,要是能令俊彥少爺一見鍾情,就能成為高木原家的人,到時候債務才會一筆勾消!」
「叔父居然說了那種話!?」
我吃了一驚,想到他在暗地裡使了這些詭計就生氣。
「可是,已經沒望了,您已經訂婚了,康之先生根本沒告訴我!」
「叔父說的話不要字字句句都當真!」
忿忿不平的我,感到叔父說的話中藏著詭詐,〃俊彥回來時〃?是指這次的事嗎?或者只是隨便說說?不,等一下,他該不會早知我會回來吧?
無法釋懷的心情,如雙手提著的物品般沉重。
終於見到家門了,我鬆了口氣,老實說真是重勞動,以畫圖為業的我,平日運動不足導致體力衰退,實在費勁。
「還可以嗎?這裡開始我來拿吧?」
園子大概看不下去我氣喘噓噓了吧,二十分鐘的行程,提了重物後花了將近一倍的時間,她在途中也數次說要幫我提,但如果讓她幫忙的話就不算男子漢了。
「不,我要堅持到底。 」
「那麼,請拿到倉庫吧。」
「什麼!倉庫?」
原以為到玄關就沒事的我,不由得大叫。
從門口到倉庫,大約有三百公尺的距離,好不容易抵達綠洲,又化為海市蜃樓。我體會了這種心情。可是,既然到這裡了,就再撐一下吧!
奮力提起紙袋時,茉莉香由門中出現,表情充滿了怒氣,第一句話就對我大吼大叫。
「俊彥!你跑哪兒去了!!」
「去…去買東西…」
「太過份了!竟然丟下我一個人!!」
茉莉香怒不可遏,可是我完全不懂她生氣的理由。
「幹嘛氣沖沖的?說想多待幾天的人不也是你嗎?」
「什麼,這兩件事沒關係吧!你要我一個人面對那個混帳老頭嗎?自己還厚著臉皮和小女生玩得不亦樂乎!」
「你說什麼!和園子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感覺茉莉香在無理取鬧,也忍不住憤慨起來。
「那個…對不起,是我要俊彥少爺陪我去買東西的,請不要責怪他!」
一觸即發的場面中,園子插進來打圓場,但只得到反效果,茉莉香像被她觸怒似的,開始說出難聽的話。
「什麼?你已經把這位妹妹騙到手啦?果然,比起我這種鬆垮垮的母老虎,年輕幼嫩的小女生佔便宜多了!」
「住嘴!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受夠了!反正我是沒人要的女人!!」
她撂下一句後,小跑步進屋。園子滿懷歉意地向呆了半晌說不出話的我賠罪。
「對不起,害您被她誤會…」
「不,你不要在意!」
「可是…啊,這些東西我來拿就好,您請回房休息。」
「沒關係,我和你在一起比較自在。」
看到我強顏歡笑,她也鬆口氣,趁機轉變話題。
「是這樣嗎?其實我很怕那座倉庫,因為有時候好像會聽到奇怪的聲音。大概是錯覺吧,但是好可怕…」
是昨晚的聲音嗎?這樣有精神的女孩說恐怖,可能真的很可怕吧。我為了不要加深她的恐懼感,決定不說出昨晚的事。
「越認為它可怕,它就越可怕,不去想就沒事了。」
「一點也沒錯,我也這麼認為!」
本來說話越來越小聲了,現在似乎又有了勇氣。
我特意裝得開朗,催她前往倉庫。
倉庫中充滿鐵銹臭味的濕氣,停滯的空氣中,征微飄著異味的臭氣,是什麼味道呢?我抽抽鼻子,拚命忍住噴嚏,佈滿灰塵的倉庫中,有臭味是正常的嗎?總之,我在腦中先擱置臭味的事,照園子所說的擺放物品。
「謝謝您,真的感謝您的幫忙!」圍子向我鞠躬。
「這點小事不算…唉喲!」
我只想擺個譜而已,誰知腳一伸,就碰倒了園子,讓她跌了個四腳朝天。
「好痛!!」
「園子,對不起!」
我跌在她身上,慌慌張張跳起,半跪著伸出手。園子抓住我的手也坐了起來。
「啊,呃,俊彥少爺,您是有意的嗎?」
我當然不是,只不過絆到她的腳而已,但是被她一注視,彷彿認罪般的想法就油然而生。
「怎麼說呢?我…說不定是中了紅蘿蔔的魔法吧?」
園子的臉頰泛起紅暈,然後以羞澀的聲音對我低語。
「俊彥少爺,我…我喜歡你…」
我困惑著,她開始表白自己的心意。
「我小時候就喜歡上俊彥少爺,對於獨生女的我來說,俊彥少爺是理想中的兄長,這種心情,日漸形成愛慕…」
簡直像少女漫畫的世界,我心裡這麼想,卻又發現自己已被她吸引,或者,我只是單純地想逃避現實。
我縮近與園子的距離,接近到將要觸到她的唇的地方。
「俊,俊彥少爺?不,不行…」園子發出喘息般的聲音,扭動著身體。
「為什麼?不是喜歡我嗎?」
「因…因為…俊彥少爺,茉莉香小姐…」
看著欲言又止的她,我有股衝動想說出實情,於是簡單對她說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強調那是因應事情的演變而撒的謊。
她浮現半信半疑的表情,對我的擁抱卻沒有抗拒,我將她推倒在嘎吱作響的地板上,然後從她健美的肢體上剝下女傭服,出神地望著小小的紅籮卜比基尼內褲。我吞了口口水,將手指覆上內褲,她幼嫩的四肢已失去力氣,毫無防備地大張著。
「呀啊,不行,這種地方…不行,不要…」
呢喃聲的抵抗,格外燃起我漆黑的怒氣。茉莉香使我領會的情慾,在知曉悅樂後的股間漲起神力。
「這些紅蘿蔔是魔法的紅蘿蔔嗎?我已經被它操縱了。」
「唔,啊啊!呀,俊彥少爺,不要!」
「不行,我想品嚐園子美味的果汁!」
到頭來,或許我和琴美以外的女人都可以發生關係,只要能夠宣洩我無法對妹妹發洩的慾望,這種思潮橫過我的腦海。不管那麼多了,我渴望著溫暖的柔肌與沸騰的肉慾,身心都熱切需要眼前的少女。
按下內褲的柔軟隆起處,充滿彈力的觸感傳到我的指尖,揉弄一會兒後,溫熱的濕氣開始向外滲漏。
「園子的這裡已經有果汁漏出來了,繼續染濕的話,就要淹沒紅蘿蔔了!」
「呀,那麼丟臉的事…不要說…」
我繼續加強指尖的刺激,布料的表面漸漸濕得像冒出水滴一樣。
「簡直像在沸騰哪,又熱,又軟,汁又多…」
「啊啊,啊,不能那樣揉!」
我變得邪惡,執拗地來回玩弄內褲上柔弱的小山丘,從健康結實的大腿縫隙間伸進手指,向上摩擦。
「溢出來了,要溢出來了,紅蘿蔔會濕答答的啦!」
「那麼,就把它脫掉…」
淚聲的申訴,讓我滿意地微笑,以手指捲起內褲,慢慢地拉下,紅蘿蔔園下方隱藏著茂密的草叢,以及源源湧出的泉水。
「啊,好害羞,討厭,不要那樣看,不要盯著看那裡…」
「那麼,就用摸的吧?」
「啊啊,呀,不行!那個地方…連自己都沒摸過…」
直接觸摸柔嫩媚肉後,指尖上纏滿了蜜汁。
「好棒,我的手指沾滿你的蜜液了!」
「好丟臉,唔唔…越覺得丟臉就溢得越多…」
纏滿黏液而濕濡的中指指尖,探入火熱的泉源之中,處女的秘唇中,緊緊地縮在一起。」
「唔啊!啊啊啊,手指不可以伸進來…嗚…」
「果然好緊,因為園子是第一次吧,我可以進去嗎?」
「嗯,可以,是俊彥的話,我什麼都可以做…」
這句話讓我高翹的男很更加茁壯。
「園子,我要進去了!」
「好!」
我抱住她的腰,一口氣貫進火熱的肉棒,她咬緊牙關,痛苦地喘息著被我奪去處女。她的體內,簡直就是溫暖滑潤的緊縮天堂,只是稍微一動,馬上就激烈地產生反應。未經人事的無垢肉壁承受著異物的抽送,漸漸明瞭了神明所賦予的任務。
「啊!啊啊啊!呀,太激烈了!不行,這樣動的話,園子會受不了!」
「太,太舒服了,園子,我停不下來!」
我已經開始粗暴地推動腰部。
「啊,好熱!好熱!熱得快融化了!那裡,身體,還有腦中,都燙得不得了!」
我沒有考慮到對方是第一次的少女,一次次激烈地深入突刺,在裡頭翻攪。混雜著破爪之血的愛液,配合著肉棒的抽動而滴落。
「俊彥擦撞到裡面了,啊啊!已經,快不行了…」
也許是太過激烈抽插的緣故,園子的感覺好像開始變得麻痺,這當然不是冷感症,而是第一次卻能夠體會到性愛悅樂的關係。
「好奇怪,俊彥,我是第一次…卻這麼有感覺…啊啊,這麼舒服…」
承受肉棒的緊縮肉壺,也感受到官能的滋味而妖媚地蠕動。
「俊彥,園子,還可以嗎?你覺得舒服嗎?」
「啊啊!太棒了!舒服極了!我…已經…」
即使快要屈服於緊迫的壓力之下,我仍為自己打氣,一口氣加快抽送的節拍,展開最後衝刺。
「好高興,我已經,已沒辦法思考了,好舒服!感覺好舒服!」
「園子,我要射了!」
「好的!射在你想要的地方!」
我拔出即將爆發的男根,抵住滑順曲線的下腹部,瞬間,噴發出的燙熱精液,激烈衝擊嬌嫩的肉體,意識被高高地彈升至天外。
「啊啊啊啊啊啊!!」
強烈的初體驗結束後,她癱軟了好一陣子,看到垂流到大腿和地板上的淡紅液體後,匆忙整理衣衫,裴傷地低下頭。
「壞蛋,俊彥少爺是壞蛋…」
她站起身,嘴中喃喃自語。解放慾望後的我重拾回理性,厭惡起自己的下流,也許太遲了,但我不能不道歉。
「對不起…我…」
「俊彥少爺是大笨蛋!不管是再喜歡的人,也要看時間和地點嘛!而且,我又是處女!」
她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大聲強調。
「V.I.R.G.I.N,處女,你懂吧!?」
我無言地點點頭。
「女生的第一次,怎麼能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做!!」
「我知道了啦,不要再罵我了,對我的形象破滅了嗎?」
「你一點都不懂,虧我還那麼有快感呢!可是,難得的初體驗,竟然在這種一點都不浪漫的場所!」
「哎喲!你這個呆頭鵝!這種事不要再讓女生說出口了好不好!」
園子說完後就一個人走出倉庫外,只留下我,茫然地思考她話中的意義。
走出倉庫外,盛夏的烈日已開始西斜,正午的時間老早就過了,今天又錯過了午餐。但若以叔父的模式考量,我倒是享受了一道叫做園子的美味紅蘿蔔料理。
我瞇眼望著倉庫,凝聽拂過山林的涼風,與雄偉的大自然氣息調合成的優雅旋律,一瞬間令我想起凌晨時分聽見的奇妙聲音,園子也聽見過的怪聲,到底是什麼呢?這久違的家中,盡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謎團。
我想暫時獨處,開始漫無目的在中庭閒逛,徘徊在強烈日照與涼爽清風奏鳴著微妙樂曲的中庭一陣子後,我的腦海裡閃過三位女性的身影。
琴美…茉莉香…園子…
實際上,我到底想和誰…做些什麼?
得不到結論,我停止了思考,歎了一口氣。
回屋裡吧!往回走時,一位少女朝我的方向跑了過來。
那是淡粉紅色連身裙裙擺隨風飄揚,胸前抱著索描簿的小望,好像剛從暑期輔導回來。
把索描簿當心愛寶物似地捧著的樣子,讓我想起小學生時熱中於索描,老是跟著我屁股後面跑的她。
「小望,暑期輔導結束了嗎?」
「嗯,剛剛回來,所以,想和俊彥先生說說話。」
「當然好,可是,為什麼要叫我『先生』?」
「噯?那麼該怎樣叫才好呢?」
「只要不加敬稱都可以,像以前一樣叫我『俊兄』、『俊彥哥哥』都好。」
「因為,總覺得很孩子氣…」
「是嗎?不過我希望永遠被你這麼稱呼。」
「如果俊彥先生…俊兄這麼說的話…」
她還是不忘補充。
「可是我已經不是小孩了,而且也不是俊兄的妹妹…」
「啊?啊,對啊,我知道,小望早已是亭亭玉立的小姐,我的妹妹也只有琴美而已。」
「真的懂了嗎?」
「真的真的,非常瞭解!」
我多少帶點開玩笑的意味,使小望鼓起了雙頰。
「討厭!我有大問題要你幫忙呢!你還是完全不懂嘛!」
「抱歉,抱歉,那麼你想和我談什麼呢?」
「那個…其實我…呃,這個…」
小望不好意思地把玩著胸前的素描簿,我突然覺得表妹害羞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越看越像琴美的她,似乎經過一番掙扎後,將美麗的細發剪成齊肩的娃娃頭,如困要找出別的相異之處,大概是那種略帶豐滿的健康美吧!
「你不可以笑喔!」
「當然,我以前嘲笑過你說的話嗎?」
「嗯,好,我說,我想當漫畫家…」
我不自覺張大了嘴。
小望想成為漫畫家,太意外了,受了我的影響嗎?
「因為俊兄是職業的插畫家,所以想請你教我…」
「啊,那當然可以,可是,你是認真的嗎?」
「嗯!雖然我的才能可能及不上俊兄,可是也想出名,那時就可以一起開簽名會或畫展了!可以嗎?」
正因為我也以繪圖謀生,所以聽說過許多所謂漫畫家的悲哀等等的事,這個世界並不如她想像中簡單,小望真能在漫畫世界中生存下去嗎?
「你好像很困擾?不行嗎?」
「不是的,可是,你知道我的工作內容嗎?」
「嗯,俊兄不使用筆名對吧?遊戲軟體、海報、或雜誌封面等,上面有你的名字的,我大概都有。而且常常在學校向同學們誇耀說,這個的畫家就是我表哥…」
原來如此,我不認為靜子或康之叔父會看過那種東面,所以沒想過這一點,但我的名字倒經常曝光。
說不定,發電報的人,也是從這方面得到我住處的資料。
「小望,這些事,你告訴過叔母她們嗎?」
「沒有,俊兄的事,是我一個人的秘密,所以連對琴美也沒提起過,啊,對不起!」
小望對我道歉並低下了頭,也就是說,知道的只有她一人?我心懷歉疚的對她輕輕笑了笑。
「沒關係,這樣我也方便多了,啊,話說回來,你要讓我看素描簿裡頭畫的圖嗎?」
我的手伸向小望抱著的素描簿,她似乎猶豫該不該讓我看。
「啊,這個…還沒…」
「小望!」
板著張臭臉的晉吾介入我們之間。
「哥?」
「今天的上課內容複習過了嗎?你的數學最差吧?不快去的話就沒時間預習明天的功課了,體諒一下老師的辛苦好不好?」
晉吾嚴苛的一言,令小望意氣消沉。
「小望,快去複習吧,畫畫的事下次再好好教你。」
「嗯,好的,俊兄再見!
小望微笑著走回屋內,我想跟她一起回去,卻剛踏出腳就被晉吾叫住,他的表情出奇的嚴肅,欲言又止似的站著。
「怎麼了,晉吾?找我有事?」
「想和你說話,可以嗎?」
神經質的少年,發出彷彿從喉嚨深處痛苦絞出的聲音。
「好啊,那麼,先進去吧?」
「不行!我不想…被妹妹聽見,所以請在這裡…」
不能讓妹妹聽到?很明顯的,並非單純的事情。
「爸…爸爸和媽媽不和,你早就知道了吧?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已經分居好幾年了!」
一旦開了口,他就像掙脫了束縛般滔滔不絕。
「爸爸的個性好色,而媽媽又不聞不問,所以他每天都藏了許多陌生的女人在倉庫中,幹一些不堪入目的事。媽媽也不甘示弱地,和管家長谷川搞在一起…」
也就是說,半夜聽見的聲音,園子心生膽怯的聲音,其實是與叔父耽溺於荒淫的女性發出的喘息聲!?
「神田家已經快完蛋了,連我和小望,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爸媽親生的!」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我一時間目瞪口呆說不出話。晉吾和小望不知是誰的孩子?我沒聽誰提起過這件事。
「你在說什麼?你們當然是靜子的兒女!」
「我的確是媽媽懷胎十月生下的,不過,據爸爸說,我其實是長谷川的小孩,而小望根本不是媽媽所生!」
這太荒謬了,我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
「不可能!」
他痛苦地蹲了下去。
「俊彥,幫幫我!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侵犯小望!一想到和小望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我就忍耐不了心裡的衝動!我愛她!從以前就比誰都愛她!」
園子說的果然沒錯。他激動的感情,如洪水般淹沒了我。
「你…是你的話一定會瞭解吧?這種事,除了和有同樣煩惱的你以外,沒人能商量!」
晉吾的每個字句,都化為利刃,刨挖我狼狽的心。
「不用隱瞞了!你喜歡琴美吧?我清楚得很!俊彥,求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我能對哭泣的他說些什麼?要他像我一樣逃走嗎?不,這種話我哪說得出口?
「你們是兄妹,不能做出越軌的行為!」
這只是說好聽話罷了,同時也是我對自己的警訊。
「我當然曉得!可是,倘若我真的是爸爸的小孩,體內還是流著下流的血液!是那把女人當發洩工具的荒淫野獸,和不知廉恥公然搞外遇的傲慢母豬所生的小孩!」
「不可以說這種話!」
我盡力安撫他高亢激昂的情緒,可是,這抑制不了激動的思春期少年,他逼上前要我給他一個答案。
「有何不可?這是事實!快告訴我,教我到底該怎麼做!」
晉吾掩著面哭泣,我不得不想出一個讓他能夠接受的明確回答,能說的只有一樣。
「反正,你不能因小望的事而尋短見…」
「什麼!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他大聲對我怒罵後跑走了,大概對我太失望了吧。
我別無他法,只能無力地呆呆站在那兒。
我在心中對照著神田兄妹與自己。晉吾和小望,簡直就是我和琴美的翻版。不知為何,和園子發生的事,又由腦海中追逐而來,我趨於自虐的思考,闖進了昨夜夢中的記憶。
昨晚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做了場惡夢,惡夢的真相,恐怕是琴美吧。自從四年前雙親過世以後,琴美就是潛伏於現實中的惡夢。
與生病的妹妹被留在人間的我,很容易地將自己的處境模擬為飄流至無人島的男女最後的末路,理性是僅存的希望。但精神耗弱的妹妹天真無邪地需要我,當然她並非要求肉體關係,而是純粹以妹妹的身份愛著我,同時也渴求我的愛,但是,當時我還很年輕,心智都太不成熟了。
女孩在青春期是肉體變化最顯著的時期,我對逐漸散發女人味的琴美,開始懷有不純的想像。是的,我是個差勁的哥哥。
那時要是澄江在家裡的話,情況也許會有所改變。可是她當時住在名古屋,僅有清明節和過年時會回來。
比較能夠冷靜應付的時候,只有最初半年左右,因為澄江的父親高野先生還在。但是,自從高野先生沒留下遺書自殺後,住在家裡的人就只有我們兄妹和長谷川了。
長谷川從雙親死後就頻繁地出差,聽說是為了整頓父親的事業,但我原本對父親的工作就不太清楚,他在家從來不提,我也沒想過要問。
我對繪畫抱持興趣,立志在這行業出人頭地時,父親不但未反對,反而以我為傲,且與母親共同支持我。就是因雙親的理解和支援,我才有今日的成就。這樣的雙親,已經不在人世了。
離家前的半年間,我每日陷沒於白日的夢魘,只能在沉眠中得以喘息。得知神戶的叔母一家要搬回來時,期待與絕望,令我焦慮難安,期待著叔母等人將成為我新的枷鎖,卻又對無法染指琴美感到絕望。
然後,那個夏夜到來,剎那間,我就要侵犯了琴美!
最後,我在叔母一家歸來前離家,那是無何奈何的抉擇,究竟要侵犯琴美,淪入鬼畜地獄呢?還是緊抓住支離破碎的理性以致發狂呢?
夾在思路迷宮中動彈不得的我,感到焦躁而煩悶,心想先在附近走走,讓心情穩定下來吧!沒想到越是來回踱步,越是徒增我的憂慮,一點也靜不下心。
我走進樹叢間,靠在據說有三百年樹齡的櫻花樹上,仰望著天空,大大地深呼吸,這是我每次被父母斥責後必做的儀式。可是,他們已經不在了,我也在三年前捨棄了這個家,儘管如此,我還是想這麼做。
過了一會兒,心情終於安定下來了,我再次深呼吸後,走出了樹叢。這時,澄江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琴美,由我眼前通過,瞬間我的思維又產生了逃避現實的現象。除了琴美以外的一切都無法思考,全都由腦中排除,果然我是打從心底愛著妹妹琴美。
「哥哥!是哥哥!澄江,是哥哥!」
琴美理所當然般地呼叫澄江,我略感驚訝,注視著兩人,難道,琴美連個性都改變了嗎?
琴美沒發覺我的憂心,天真無邪地對我邀約。
「哥,來玩吧?來陪琴美玩吧?」
「玩?要玩什麼呢?」
「琴美想和哥一直聊天聊很久,好嗎?來聊天好嗎?」
「俊彥少爺,可以請您陪琴美小姐散步嗎?」
散步?我如夢囈般問,眼前的情景彷彿天旋地轉,我感覺簡直像酒醉似的恍惚起來。
「請您盡量避開陽光,陪小姐在中庭散步三十分鐘左右,可以嗎?」
「我們去散步吧?一起去散步好嗎?」
琴美的央求在我腦中迴旋,跟前更是天昏地暗,意識開始混濁,不由自主地回應著她。
「啊,好啊,我陪你…」
「哇,哥哥,謝謝!」
一旦下決定後,心情就莫名地冷靜下來,因為總算敞開心胸的緣故吧。不管理由為何,我想看見琴美喜悅的臉,這時琴美卻說了我不能理解的話。
「澄江,你可以走了!」
「你在說什麼?不是像以前一樣,三人一起散步嗎?」
「不要,琴美要和哥哥散步!」
難道,琴美討厭澄江嗎?不,不可能的,從小我們就是好朋友,我不在的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俊彥少爺,可以請您代替我推琴美小姐的輪椅嗎?」
「可是,澄江姐…」
「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你趕快走啦!」
「是的,琴美小姐,那麼,拜託您了!」
殘留著無法釋懷的心情,我們兄妹兩人一起去散步,而且,繞過中庭將近一半了,琴美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滿臉洋溢著安穩的微笑,嘴裡偶爾哼著不知名的歌而已。
不知何時,我開始憐惜地注視著妹妹。
即將走過中庭一圈的時候,我忍不住開口詢問琴美。
「怎麼了?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琴美突然變得哀怨,開始吞吞吐吐地說道。
「琴美有很多話想對哥哥說,可是一看到哥哥的臉,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奇怪喔,琴美,是怪人嗎?」
「才不奇怪!琴美一點都不奇怪!」
我鄭重向她否定,但是反而徒增她的不安。
「可是,琴美真的變了,因為琴美生病的關係,胸部也腫起來,肚子下面有時也會刺刺的,琴美好像不是以前的琴美了…」
破碎的內容。琴美把自己肉體的成長,誤以為是生病了。
「哥哥,琴美也會變成像澄江那樣嗎?」
不是的,那不是生病,是琴美變成大人的證據,會和澄江一樣是當然的,我想這麼說,但被她接著說下去。
「琴美啊,常常等哥哥回來等得睡不著,還做了一個夢喔!夢裡的琴美和哥哥都沒穿衣服,為什麼呢?要去山泉玩嗎?還是要洗澡了呢?」
琴美皺皺眉頭後又咯咯笑,彷彿要將我逼入絕境。
「然後啊,哥哥叫了琴美之後,就把琴美抱得緊緊的,然後又一直用舌頭舔琴美,很奇怪吧?琴美那麼好吃嗎?可是哥哥又舔琴美肚子的下面,琴美說〃那裡很髒〃,可是哥哥說〃琴美的這裡好漂亮〃,又更大口地舔!」
妹妹看著遠方,彷彿回憶三年前那件事般繼續說下去。我的腦中變得暉眩,眼前一片漆黑。那天夜裡,琴美醒著嗎?她在責怪我犯的罪嗎?想不留情地擊潰我瀕死的心,要我無法再起嗎?我感覺自己簡直像是罪證確鑿的犯人。
「但是,後來琴美變得很舒服,還說〃哥,好舒服喔〃,然後,哥哥說〃你和我做愛,就會更舒服〃,琴美想要更舒服一點,就不斷說〃和我做愛、和我做愛〃,可是,哥哥都不跟我做,然後夢就結束了!好狡猾喔,一醒過來,哥哥還是不在,琴美就哭了,哭得枕頭都濕濕的,琴美的下面也是濕濕的,到底怎麼了呢?」
在我腦中,「和我做愛、和我做愛」這兩句話不停地旋轉。
停下來!停,停下來,快停下來!這不是我的琴美!!
就在即將崩潰時,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琴美小姐,再不回房去的話,會對身體不好!」
「不要!琴美要和哥哥在一起!」
我悵然若失的呆立著,長谷川輕易地接過輪椅的把手。
「鳴…哥哥,哥也一起到房裡來…」
琴…美?我看見的,真的是琴美嗎?真是我的琴美嗎?這疑問耽擱了我的回答,在我開口之前,長谷川已插進話來。
「那是不行的,琴美小姐該午睡了。」
「琴美不想睡,不想要睡醒時看不到哥哥!」
琴美叫嚷後,也許由於過份激動的緣故,突然咳嗽起來,於是長谷川不由分說地推動了輪椅。
帶著含淚呼喚我的琴美,長谷川向別館走去,留下我單獨一人,懷著無法平復的心情走向屋裡。
我以沉重的步伐,走向琴美以前的房間,說不定那兒能讓我明白琴美會變成這樣的理由!不,就連她是不是琴美我都覺得懷疑,不安與焦躁,以及疑念的黑雲,又低又重地覆蓋我的心。
琴美以前的房間被收拾得非常整潔,一點灰塵都見不到。
希望有什麼線索…
連明確的目的也沒有,只是隨便找著〃某個東西〃 o
什麼都可以,只要能找到〃某個東西〃。
尋遍室內後,我在衣櫥的抽屜中發現了許多封信,多半是琴美所寫的吧?我取出數張信紙,一字一句仔細地看,信紙的標題都寫著『給哥哥』,也就是寫給我的。
『給哥哥︰哥哥,你好嗎?琴美每天都在哭泣,哥哥不在以後,琴美非常悲傷,哥哥,請你早一點回到琴美的身邊。』
『給哥哥︰琴美今天也哭了,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呢?沒有人告訴我,琴美要等到什麼時候?哥,快點回來吧!』
『給哥哥︰琴美好悲哀,因為,不管怎麼樣難過,都哭不出眼淚,哥哥不在,很難過,卻沒有眼淚,為什麼呢?琴美這麼難過,所以,非常的悲哀!』
『給哥哥︰哥哥討厭琴美嗎?討厭琴美才不回來嗎?哥哥欺負琴美嗎?為什麼討厭琴美呢?可是琴美喜歡哥哥!』
『給哥哥︰哥哥請不要討厭琴美,琴美會當好孩子,哥哥說的話琴美都會聽,琴美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到,請哥哥不要擔心,趕快回來!』
『給哥哥︰哥哥,對不起,請原諒琴美,琴美真的什麼都沒看到,所以請不要再折磨琴美,哥哥不在後,琴美每天都像快死掉一樣,求求你,請早點回來!』
這些信簡直像咒語般困綁住我的心,這是琴美變了的原因嗎?是因我而起?可是,我到底該怎麼辦!如果在琴美身邊,我一定會淪入鬼畜地獄,拜託,別再責備我了!別讓我再做出那天夜裡的事!!我緊握著信,心中痛苦翻攪,幾乎要發狂。
回過神後,發覺有人在背後,回過頭一看,不知何時澄江已站在那兒。
「您看了信嗎?」
她以毫無昂揚頓挫的聲音問道。我低著頭,對她點點頭。
「嗯,我讓琴美那麼難過,可是我.︰」
「現在後悔了嗎?還是…」
夾帶責難的冷淡口氣衝進我的耳中,倉皇的意識開始為自己辯護。
「琴美的確需要我這個唯一的親人,可是,我沒法把她當成單純的妹妹,我害怕只要踏錯一步,就可能侵犯妹妹…」
「只是如些嗎?沒有別的理由?」
「別的理由?」
「是的,關於您雙親的死…」
雙親的死?澄江想說什麼?她知道些什麼嗎?
「你在說什麼?我不是因為那個而離家的!即使是現在,我也好想對琴美染指!只要待在家裡,就不知會對琴美做出什麼事!這種心情,你不會懂的吧!?對吧!你不可能懂的!」
「是的,因為我是女人,我也身處被侵犯的立場,俊彥少爺的心情,我無論如何不會懂,我不懂為何愛著琴美小姐,又能毫不在乎地和其他的女人同枕共眠!」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被激情操縱的我,將澄江推倒在榻榻米上,橫臥的她,面無表情地直盯著我的眼。
「你想侵犯我嗎?把我當成取代琴美小姐的發洩對象嗎?」
這是晴天霹靂的一言。但是,在這種狀況下被這麼一說…
「我不是正人君子,只不過是個爛人罷了!也有不能忍耐的時候…」
我,對澄江,她的憂鬱眼眸,黃色蝴蝶結綁起的烏黑長髮,眼角的美人痣,略帶厚實的櫻唇,白嫩的肌膚,罩衫上隱約瞥見的胸口,裙底紊亂柔軟的小丘,肉感的大腿,在在都魅惑著我的心。
「能夠將琴美當成妹妹時,是因為有你在,你一不在,琴美又開始變得有女人味時,我…你為何要去什麼名古屋!」
「騙人,你在欺騙自己,你一開始就不曾注意過我,你想繼續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為了保護自己,而犧牲他人…」
閉嘴,我不要聽!不要再說了!!
「別說了!!」
我抓住罩衫胸圍,猛然左右拉開,鈕扣啪的一聲飛彈出去,包裹住豐滿乳房的淡紫色胸罩猛然展現。同時看見的現象,讓我睜大了眼,隱藏在潔白罩衫下的柔肌上,縱橫無盡地刻劃著某種赤紅痛楚的痕跡。
「這,這是什麼痕跡?繩子?難道…是被綁的痕跡?該不會是SM留下的吧?」
我想像著她的淫態,忍不住嘲諷地對她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什麼嘛,還敢對我說教,自己還不是以SM調教來享樂!!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榻榻米上一動也不動的澄江,絲毫不反駁我污穢的言詞,只是咬緊顫抖的唇,眼中微微濕潤,我誇耀勝利似她低聲嘲笑她。
「呵呵呵!我不知道澄江姐原來是被虐狂,所以才來當女傭嗎?竟然是個被主人困綁才會喜悅的變態女人哪,哈哈哈!」
我的體內充滿了漆黑的慾望,想把澄江…把這女人恣意玩弄!我要徹底地污辱她!
「喂,下賤的母狗!來舔我的肉棒!反正這是你的拿手好戲,不,拿口好戲,怎樣啊?」
我立刻拉下長褲,將漲滿肉慾的男根頂到澄江的面前。她毫不猶豫,以舌尖攀爬上我的男根,那模樣看來極其欣悅,事實上,她巧妙的舌戲不只熟稔而濃厚,更充滿了慈愛。
「怎麼了,說說話啊,怎麼不說〃主人,請將我困綁起來,盡情玩弄〃呢?或者,〃澄江喜歡被綁著做愛〃?」
「如果俊彥少爺…」
她口中合著怒棒,吐露出輕聲的話語。
「如果俊彥少爺是主人的話我會說的,但,我的主人是…」
帶著憂傷的言詞,將我的意識由瘋狂的世界帶回。
「澄江姐…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能說,請您自己察覺…」
痛苦的聲音發著抖。我想像著她一路走來的苦雞,開始厭惡起自己的愚昧,澄江的痛苦,正是這件事。
「澄江姐,我…我說了無恥的話…」
「沒關係,您不要在意!」
澄江繼續火熱的口技,含著球袋,吹舔鋼棒,再吸吮根源,男根激烈地暴漲,高翹抖動。然後,在她的深喉嚨吸含之下,高騰至極限的意識爆發了,怒棒抽搐著,噴射出大量的火熱濃稠黏液。
「唔唔!啊,唔咕,咕嘟咕嘟…」
發出咕嚕聲飲乾白濁液的她,仔細地吸舔我的鋼棒,為它清理乾淨,不只如此,還開始脫下身上紊亂的衣物。
胸罩、裙子、內褲下的豐滿肢體,隨處可見繩索的痕跡。令人想避開眼晴的慘狀中,蘊含著奇妙的欲情。
「俊彥少爺,如果…出自我自身的希望,你會怎麼做?」
「不會的,那是不可能的!」
「我是醜陋又下賤的女人,身心都早已被污染殆盡,您會愛這樣的一個女人嗎?撇開慾望與同情後,您還會抱她嗎?我乾涸的心,能請您治癒嗎?」
依舊無起伏的聲調,問著不由得驚慌失措的我。
「別說了!別再說這種悲哀的事了,我心中的澄江姐,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過,是最溫柔,最賢淑,最完美的女性!一點都不醜陋!一點都不下賤!身心都潔淨如白紙!」
聽到她說這種悲慘的話,我都快要淚流滿面了。
「這麼說,醜陋下賤的女人,身心都污穢的女人,是沒有被您抱的資格了!」
這簡直是自虐的語言,為何她要如此逼迫自己!
「不是的!我,因為是澄江姐…我想要你!」
「俊彥少爺,請您擁抱我…」
低語的呢喃中,蘊藏著溫暖的感情,她的要求,我…
我伸手靠向她的酥胸,去確認那綿柔的感觸,粉嫩豐滿的玉乳,彷彿融化般吸住我的掌心,我確知了雙方的心臟都正快速跳動中。
「唔唔,俊…俊彥少爺!啊啊,請您盡情地揉…」
我的十指早已游移在豐嫩的雙乳間揉搓,甘美的喘息,更加沸騰我的靈肉,待會兒她會發出什麼樣的聲音?光想到這裡,股間就流進了大量的血液。
「啊啊啊,光揉胸部而已,那裡就,啊,流出來了…」
一邊以左手揉捏乳房,轉動乳尖,我一邊伸出右手從大腿下滑到下腹部,下方的秘密花園已為露水所濕透,化為一片溫熱的濕原。
「已,已經,不能忍耐了,快一點…」
我反而想令她焦急,用指腹在溫濕的柔肉上畫著圈,偶爾以指尖壓入抽搐的秘腔之內,一開始只以繩痕著色的肌膚也漸漸染為櫻色,體態完美的肢體妖艷地扭動,呼吸開始變為呻吟。
「啊,啊啊啊!俊彥,進來我的…」
她不稱我為〃俊彥少爺〃,或許是互相渴求對方的感情,打破了她頑固的觀念吧!我非常欣慰,當然,我還不想回饋她,再讓她心焦一會兒吧。其實我本身已經想得不得了,但一看到這麼惹人疼惜的澄江,我就忍不住更想使壞心眼。
我的雙手不留餘地的探索她魅惑肉體的每一角落,朱唇,暈紅的雙頰,豐滿的酥胸,堅挺的乳尖,嫩滑的腹部,飄香的下腹草叢,晶瑩濕透的股間,圓翹的臀部,垂滴露汁的大腿。我有如要將澄江的一切收入手中般,盡情享受柔軟的感觸。
她似乎終於被我的愛撫弄得無法忍受了,梨花帶淚地向我懇求。
「求…求求你,把你的…插進…我的…來…」
「啊啊,好,我要進去了!」
「求求你,俊彥…」
花了許多時間撫玩她的身體後,我急忙脫下自己的長褲,在吐露大量愛蜜而變得濕漉漉的媚肉裂縫上,抵入我鋼直火燙的熱棒。
「啊啊!進來了,插進來了,俊彥進來澄江的體內了!」
分開厚肉的柔唇,肉棒滋噗滋噗地向深處侵入,澄江的體內已化為濕黏灼熱的火爐來款待我,震顫蠕動的肉壁溫柔包起男根,將我帶入官能的大海中。
「好大,好粗,這,這就是俊彥少爺的…?啊,啊,好棒!大舒服了!」
「澄江的裡面也舒服極了,又熱,又濕潤,太完美了!」
「謝,謝謝,被俊彥誇讚,澄江好高興,再,再來,再用力,讓澄江瘋狂!」
我支撐著澄江扭動的身體,挺起腰開始回轉。她也自己擺動臀部,增加快感。
「啊啊!用力,再用力!啊!也揉我的胸部…」
「嗯,我會讓你得到最大的快樂!」
如澄江所希望,我突刺腰部,揉搓她的乳房。
「進到最裡面了,身,身體的內部,被俊彥插進來了!嗯啊!再來!用力!快,用力搞我!」
她配合著我所奏鳴的節拍,巧妙地跳起肉體之舞,既優雅,又熱情,我們互相享受悅樂,又黏熱地交纏在一起。
「俊彥!我,不行,不行了,要洩了,要洩了!!」
「唔唔…我也…」
「給我熱燙的熔岩!裡面…注入到澄江的裡面!!」
我的怒棒更加盛大膨漲,一下子,澄江也攀升到絕頂。
「嗯啊啊啊啊啊~!!」
她蜷縮起身子,發出直衝鼻腔的妖精叫聲,繼口內之後的第二次發射,大量濃密黏液自體內深處外溢。
直至肉棒的躍動稍歇,我們一直合而為一享受著餘韻。
過了五分鐘後,澄江輕輕離開我的身體,以和胸罩成套的淡紫色內褲,擦拭乾淨我的肉棒後,再將污穢的內衣褲穿回身上。我目不轉晴地眺望她的動作,她也以濕潤的眼眸回看著我。
「俊彥,謝謝,我依然是個醜陋卑賤的女子,是個身心都污穢殆盡的女子。可是,你仍然願意愛我這樣的一個女人,不以慾望和同情來擁抱我,為我乾涸的心療傷…」
依然是悲哀的口吻。無奈和落寞緊緊束縛住我的胸膛。
「所以,你別再說這種哀傷的話了,我以後會對你更…」
但她只是微笑著打斷我的話,那是極為哀愁的一笑。
「俊彥,我也愛著你,但是,我沒有資格接受你的愛,我是個靈肉都賣給惡魔的女人,已經無法過普通的生活了!」
「什麼意思?告訴我好嗎?」
「我現在是女羅剎,以後也必須生存在瘋狂和憎恨的世界中,達成目的的那一天,就是我生命的終點,正因你肯愛這樣的女人,所以更不想將你捲入。不,是不能將你捲入,我們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祝你幸福…」
她不再說下去,只是緊抱著我後,又立刻放開,後退了兩步、三步,奪眶而出的淚水流落臉頰。
「你是我所愛的人,我比誰都希望你幸福,只要我活著,我會為你祈禱。」
就此,她不再做出親密的舉動。為無力感所挫的我,只能留下細心清理善後的澄江,獨自離開琴美的房間。
我無力地走在走廊上,想去洗個冷水澡讓頭腦冷卻一下。
不經意地拉開更衣間的玻璃門,這時,我的心臟噗通跳了一下。穿著橘黃色內衣的小望正在裡面,她背對著我,正好脫下可愛剪裁的胸罩,比基尼內褲下微微翹起的玲瓏渾圓臀部,滲透出青澀的性感香味;開門的聲音,讓小望縮起了身子,由於胸罩的鉤扣已完全打開,肩帶隨著她的動作由肩上滑落,罩杯部份也向下掉落,小巧卻堅挺的胸部被我看個正著。
小望小聲地叫了一聲「噯」之後呆立著。她的表情中驚訝帶著羞恥,卻同時令我覺得含有類似喜悅的笑意,只是,她可愛的唇中卻發出尖銳的悲鳴。
「呀啊!」
「對,對不起!」
我慌慌張張的關起門,但眼前仍然灼燒著小望的半裸姿態。處於由少女變為成人女性之過渡期的肢體,展現出圓潤又微妙的曲線,青春期少女特有的未成熟性感魅力,直擊我的腦門,啊,當然不只有腦門而已,這是男人悲哀的本性。
「真糟糕!」
我羞愧她仰望天花板,大難為情了,只有當場抱頭鼠竄。
才和園子及澄江做過愛而已,我的股間卻不知疲憊,本想冷卻一下頭腦,反而落得全身炙熱。
我焦慮得想找個地方稍事歇息,奔走在走廊上,正發愁無處可去,通過客房附近時,正巧撞見露著一臉邪笑的康之叔父。
「唷,俊彥,聽說和茉莉香大吵一架是吧?」
「和叔父沒關係!」我一副厭煩的表情,冷淡地回答他。
「不會沒關係的,你們兩個人都需要解解悶吧?怎樣?要不要陪陪我?」
平常的話,我是不願意和叔父打交道的,但這時候的我卻不如中了什麼邪。我的心中最渴望的是琴美,卻一再地與身邊的女性發生關係。回到家後就一直在逃避現實,就算最後這種自我嫌惡的感情會使得精神上瀕臨瘋狂,我想也是當然的結果吧!既然沒有理由拒絕,也比與茉莉香、園子、澄江、小望等人碰面來得正常,於是我點了頭。
「好啊…」
「哼哼,那麼,跟我來!」
我跟在他身後。叔父走到中庭,搖晃著肥胖的身軀繼續前進,然後在倉庫前停下。
「你知道這座倉庫真正的用途嗎?」
我無言地搖搖頭,倉庫的用途還分真假嗎?我的腦海中,橫過了晉吾說的那些話。
「這座倉庫是你父親,還有你父親的父親…不,是從建好後就一直為家族主人所使用的,至於現在,使用人則是我。」
叔父自豪地說明,他對自己知道倉庫的秘密覺得驕傲嗎?還是認為自己是這個家族的新主人?
「先進去再說吧!」
比平常更加嘻皮笑臉的叔父,也不問我的意願,就以輕快的詭異腳步走入倉庫。
倉庫中依然停滯著鐵銹味的濕氣,飄浮著微弱的異臭。
「真是好大的倉庫哪!而且裡頭全是一些破爛。我也曾思考過這倉庫到底具有什麼意義呢?然後就稍微調查了一下,結果不得了,發現了非常有趣的事實,你們一族的秘密…沒那麼嚴重啦,不過,是不太能公諸於世的事…」
他說得煞有介事,看來,確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叔父走向倉庫內部,然後在一根柱子前停下,用腳尖不停著地板,奇妙的空洞響聲,回湯在廣大的屋內。
「怎樣?知道了嗎?只有這裡聲音不同吧?是地下室,這兒有秘密的她下室喔!而且在我發現的時候,這上面還壓著一個巨大卻輕得出奇的木箱,算了,那不重要,先下去看吧!」
我才不在乎什麼家族的秘密,可是被叔父故作神秘的言詞吸引,決定隨他進入地下室。
打開偽裝成地板的門後,傳出一股潮濕的噁心惡臭,飄在倉庫中的,就是這種臭味,也就是屎尿味。叔父催促著皺起眉頭的我向下走,門的下方,有一道通往黑暗中的古舊木製階梯。
走下嘎吱作響的樓梯後,叔父說要去準備一下而消失在黑暗中。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有地下室存在的我,當然完全不曉得這片漆黑裡有些什麼東西,等一下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呢?
「為你展示我的收藏品吧,燈亮時,嘉年華會就開幕了!」
黑暗中傳來下流的笑聲。與令人不快的回音重疊,一個不清楚的女人呻吟聲也進入耳中。這恐怕就是和昨夜的聲音一樣,使園子心生恐懼的原形吧!
隨著喀嚓金屬聲,強烈的光線突然讓我眼前一陣暈眩。
不久,習慣了亮度之後,看到—
一位少女躺在石造的地板上,被困綁住的肌膚上到處都是擦傷,上下三處穴口都被木棒插入,正無力地呻吟著。
我將臉背過,不想看這慘不忍睹的光景,卻又有一位犧牲者進入眼中。
這邊的少女,秘部被吊高困縛著,臀部的穴中被插入水管,水管中似乎流進大量的水,使得少女的腹部膨漲得像孕婦一般。
「歡迎來到我的城堡,呵呵呵,我的收藏品如何?」
如晉吾所說的荒淫野獸,嘻嘻笑著朝我走來。
「你,你瘋了,你是個瘋子!!」
「你有何根據這麼說呢?正常的定義在哪裡?你能夠明確斷言自己是正常的嗎?」
「至,至少,我不會做出這種事!」
「那又如何?在你的體內,骯髒的慾望正在捲起漩渦,可是你冷靜想想,那真的骯髒嗎?你心中的判斷基準,不過是理性道德這些因循苟且又不知所以然的定義罷了,你敢說你不是放棄了自己的思考權益而自甘束縛嗎?」
叔父從容不迫的言詞,甚至讓我連想到對琴美的感情,以及他與叔母的事。我動搖了,不由得向後退。
「俊彥,你也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充分具備我們的資格與素質,就和你的雙親、族人一樣,想像一下你的父母在這裡做了些什麼吧,你父親甚至和靜子…」
「騙人的!這太不像話了!!你說得好像把我摸得一清二楚一樣!」
「我清楚得很,你害怕面對自己真正的面貌,所以才逃離家裡對吧?你畏懼潛伏在心中的本性,才離家出走,我沒說錯吧?」
「不是的!不是的!」
「不會錯的,但我並不是在責怪你,你能發現自己真正的一面就是件好事,那意味著你精神的解放,打開了嶄新人生的大門,沒錯,我曾經也是如此…」
叔父開始說自己以前的故事,那是將近四十年前的事了。
神戶的神田家隔壁是戶窮人家,但有一位容貌可愛的小女孩,她總是稱呼叔父為〃鄰居哥哥〃,與他相當親近,當時還是少年的叔父也很喜歡她,並且侵犯了她,據說他用蠻力奪走了女孩的處女,將成人的悅樂充沛地注入她纖弱未成熟的肉體。
「那女孩的毛髮還沒長齊呢,就翻白眼達到高潮了!」
自傲地抽著鼻子的叔父,令我感到愕然,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女孩隨後就自殺了,那時,我才發現了一件事,原來自己是能夠左右他人生死的人啊!當然,每次都走上絕路就不有趣了,後來,我以金錢來達成慾望,目前為止,我買過數十個女人當成我的玩具,你看到的女人們,說穿了也不過只為了錢才自甘當我的玩具,這就是所謂的 GIVE AND TAKE 吧!」
他瘋了,這男人絕對是個狂人!!而且,這裡的女人,竟然單單為了錢就願意忍受凌虐!?體內的血液不禁逆流。
「這些我已經玩膩了,差不多該去找新的玩具來了,所以我想這次找你一起來為這世界建立新秩序,你覺得怎樣,要協助我嗎?」
「少開玩笑!別把我當成和你一樣!!我當然拒絕!!」
我氣得破口大罵之後,頭也不回地爬上階梯,想盡快回歸正常的世界。
「哇哈哈哈!俊彥,我等你回心轉意,隨時歡迎!你是這個世界的人!」
叔父和女人的聲音化為惡魔的梟叫,由背後追來。
我跑出倉庫,用力地喘氣,額頭和全身都冒出冷汗,後腦部一陣陣刺痛。調整著紛亂的呼吸,我幾乎跪倒在地上。
太陽早已西下,夜空中高掛著滿月,我的耳畔依然回湯著少女們的悲嚎,簡直是場惡夢。不,不是,這是現實,我現在聽見的聲音,並非倉庫地下的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
我豎起耳朵,發現出處是倉庫的後面,那裡有什麼?
為了確認聲音的來源,我小心翼翼地繞到倉庫的背面。
這時進入眼簾的,是我最不願看見的光景—
少年蹲在背抵著大樹幹的少女跟前,拉起連身裙,卷下木棉質的內褲,他的指尖,玩弄著少女的下腹部。
「哥,哥哥,不要!哥哥,住手!」
「哼!小望的小穴已經這麼濕了呀?女人啊,一被猥褻興奮後,小穴就會濕濕的!」
「那不是事實,不對,小望,一點也沒有興奮…」
「那為什麼會濕答答的?難道是偷尿尿了?」
纏繞黏液的手指上,細細的銀絲在月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小望與晉吾,這對神田家的兄妹,落入了園子所指的狀況。躲在樹蔭後的我,流著口水注視事情的變化。
「不,沒有,才沒有偷尿尿,哥,不要了啦…」
遭受言語和指尖同時污辱的小望,流著淚哭訴。
「呵呵呵,對啊,不是尿尿,因為你常一邊看著俊彥的照片一邊自慰,也就是和俊彥做猥褻的行為吧?你想像著被俊彥猥褻,小穴就濕濕的是嗎?」
「不要不要,不要說那種事了!」
「為什麼我就不行,俊彥就可以?如果是俊彥的話你會讓他做吧?自己搖著屁股說請和我做吧!」
他在…說些什麼?
「不會,小望不會說的…」
「廢話!當然不會讓你說!小望是我一個人的,不會給任何人!你是我的!」
「嗚嗚嗚,啊啊,哥哥!」
小望撫垢的下腹部,承受瘋狂亢奮的晉吾執拗的玩弄,眼眶中流下絕望的淚水。一會兒,晉吾開始用手覆蓋撫弄,小望的抵抗也逐漸轉為喘息。
兄妹不倫之戀,想到這種淒慘的光景不知何時會降臨到我身上,我就無法再看下去。但我也沒有立場跑到兩人間強制他們分開,我的理性發出哀嚎,除了逃跑之外別無他法。
我踉踉蹌蹌的跑到中庭,無力地跪下。
瘋了,這個家的人,每個…
用金錢玩弄女人以得到愉悅的叔父,沉溺禁忌情慾的兄妹…
可是,這只是神田家吧?或者高木原家也同為一丘之貉?我的腦裡迴響起叔父的聲音。
我的族人,我的雙親,我的父親和靜子叔母,令人作嘔的高木原一族之血?
我…我本身又如何?
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向屋內走去,不,我開始狂奔。
我直奔自己舊時的房間,這場惡夢的開始之處,反過來說或許是我唯一能夠棲息的地方。小時候的記憶,惡夢之前的記憶,一定能撫慰我的心靈。
跑過更衣間前時,裡頭的燈亮著,而且沒有洗澡聲或水聲。取而代之傳出的,是不清楚的可疑女聲,以及靜子高壓式的怒罵言詞,我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凝聽。
「怎麼樣?差不多該老實說了吧?」
怎麼?
「唔唔…嗯…嗚嗚…」
剛才的聲音?難道…茉莉香?我悄悄走上前確認狀況。
更衣間擺放著兩件衣服,一件是靜子的,另一件則是茉莉香所穿的浴衣。
「哼!真頑強嘛,看你還能逞強到幾時?」
「嗚…嗯嗯…呀啊…」
靜子到底,在做什麼?雖然不太敢偷看有女性在內的浴室,但還是忍不住偷偷開了浴室的門。
冒著白煙的浴室中有兩具裸體迎面相對,是茉莉香和叔母。
「哼哼,看你能忍耐多久?看我的!」
「嗚嗯嗯…唔唔嗚,嗚哇哇哇~唔啊!」
「快說吧!到這裡來有何目的!?對俊彥投懷送抱,到底為了什麼!?」」
叔母居高臨下的看著癱軟在地上的茉莉香,露出虐待狂的笑容質問她。茉莉香咬緊牙關忍耐著,雙手被皮製的手環綁在身後,敏感的部位受到粗暴的玩弄,淚如泉湧地痛苦呻吟,身體每一扭轉,美麗的胸部就隨之抖動。
目擊這不堪入目的情景,後腦彷彿受到痛毆般的衝擊,同時,我憤怒得七竅生煙。
在這瘋狂的家中,能保護茉莉香的只有我一人!我有責任守護她,誰都不能污辱她!
我猛然跳進浴室中。
「靜子!你在做什麼!?」
「唉喲,白馬王子登場了!」
叔母只微微對我一瞥,立刻又回頭凌虐茉莉香,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裡。
「放開茉莉香!她和家裡的人不同,沒有任何企圖!」
「喔?是嗎?這女孩被我揉弄一下小穴,就垂流出一大灘下流的汁液,上面的嘴滿硬的,下面的嘴倒很不像話,當然,這種事你比我更清楚吧?」
「叔母!」
叔母突然狠狠瞪了我一眼。
「〃叔母〃?不准這麼稱呼我!」
「隨便你,快放開茉莉香!」
「你好像不大清楚自己的立場嘛?說話給我小心點!要是態度讓我不滿意,當心這女孩的小穴會被我玩破唷!」
「唔唔!呀,哇啊啊啊!」
叔母握拳壓進茉莉香的秘縫中,作勢將拳頭檸進,幾乎硬要將手腕鑽入。
我別無選擇,只得默認叔母所說的話。
「我知道了,你要我怎麼做?」
「喔呵呵呵呵!這就對了,一開始就乖一點不是很好嗎?先把衣服脫了吧!」
「為,為什麼?」
「少囉嗦,照我說的去做!!」
無奈何只有開始脫衣,丟臉的是,我的股間已經發熱,生龍活虎地抬起頭來,其模樣似乎從底褲外就一目瞭然。叔母很快地全裸著向我靠過來,等我一絲不掛後,就目不轉楮凝視著直立的男根。
「你的小弟弟也很不檢點嘛!可是,太棒了,和斧人哥哥好像,來吧,快躺下,當然要仰臥,唔呵呵呵…」
妖艷媚笑的叔母,不停以舌舔唇,趴在我的下腹部上,用雙手疼愛似地握住仰天高翹的男根。
「靜,靜子叔母?要做什麼?」
「告訴過你叫我靜子,哇,呵呵,真是雄偉,還在跳動,唔啊,這觸感…和斧人哥一模一樣!」
冒著慾火注視肉棒的叔母,用舌頭舔了舔鋼棒前端後,一口氣整根含入口中。
「不要,停止!我們是外甥和叔母的關係哪!」
「要告訴你多少遍,不要叫我叔母!我們之間根本沒有血緣關係!!斧人哥哥也一樣!」
叔母說完後輕咬了一下,尖銳的痛感刺遍我的全身。
「唔嘎!!哇啊啊啊~…」
哀嚎的我,立刻得到叔母濃厚的舌戲,淫媚纏繞的舌頭,以唾液濕濡得又熱又潤滑。我被迫交互品嚐著痛苦與快感、緊張與弛緩、以及恐怖與悅樂的磁味,毫無辦法抵抗。
但是,我和父親都與靜子沒有血緣關係?也就是說,我們之間不是外甥與叔母的關係?
也許是習慣口交的滋味了吧,她的舌技讓我無比的舒暢,叔母與外甥,當這種禁忌的情事一解脫血親的枷鎖,我的思考同時也停止了活動,叔母的舌,在我體內最深處刻進了淫猥的磁味。
「嗯唔,唔咕,啊哈,哥…斧人哥…唔嗯…」
她將我的男根,當成是父親的,自己哥哥的男根,激動不已。父親和叔母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已,已經這麼…啊啊,透明汁液漏出來了,嗯啊,我的小穴也熱熱的,變得濕答答的!」
艷麗的叔母,淫亂地搖擺柳腰,熱中著口交的行為,好美!我被這淫婦迷惑了嗎?還是被浴室的蒸氣弄昏頭了呢?配合著吹吸的節拍,口腔的內壓也急速升高。
「忍不住了嗎?啊啊,給我,讓我喝下大量又熱又濃的黏液!」
「咕哇,咕啊啊啊啊~!!」
被她的嘴吸吮著,火山劇烈地爆發。
「嗯噗!嗯咕咕…嗯咕,咕嘟,唔嗯…」
激烈的噴出結束,偶爾如發作般垂流下剩餘的濃汁,但叔母仍不肯將嘴離開,最後的一滴都被她吸取殆盡,按著把附在鋼棒上的黏液仔細地舔乾淨。
「呼,真是美味,而且,還這麼有精神…」
恐怕她是有意圖的令我再度奮起。儘管剛剛大量射精完,股間的男根依然火熱發燙,迅速化為一根赤黑的灼燒棍棒。
叔母跨坐上來,自己深深沉下腰,勃起的肉棒,輕易地被吞進細膩的肉壺之中。我不只不加抗拒,反而陶醉在微妙的感觸之中。
「嗯,啊啊!哥,哥哥,嗯咕,唔,插進來了,啊!好粗,好大!啊啊!哥哥的肉棒又粗又長,太舒服了!」
我完全被她的氣勢所支配,能做的只有享受和扭動身體。
「啊啊!啊啊!在靜子的肉穴中,摩擦著!啊啊!好熱!好燙!啊,啊啊!好棒!」
她的腰每一下沉,深深套入肉竿,體內最深處就撞上鋼棒前端。
「最裡面…唔哇!進到最裡頭了!呀,噫呀!忍不住了,停不下來了!哥哥,靜子要燃燒了!」
腰部的套動更加激烈,肉壁的緊貼,柔唇的伸縮壓迫,也一口氣到達最頂點,背部如觸電般的快感,讓我忍不住左右翻滾。
「啊啊!啊啊!靜子的肉穴舒服嗎?覺得舒服嗎?」
「唔唔,靜,靜子!我…已經…忍不住了!」
「啊啊!這就對了!叫我靜子!再叫我的名字!要洩了!被哥哥叫名字,靜子就要洩了!!」
她完全將我和父親混淆為一,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我已經無法思考,現在,我想在靜子體內吐露出高騰的只慾火。
「啊!啊啊!好,好舒服!洩了,要洩了!洩了~!」
攀上極點前的靜子,瘋狂地搖晃臀部,深入套動加上回轉,使我的股間痛得像要裂開。可是這又是另一種快感,我的意識,已被她操縱在掌心。
「咕喔!射,射出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噴出的火燙濃漿射進體內深處,叔母攀升到絕頂高潮,躍動的秘唇,一滴不剩地絞入所有的精液。
為官能的放縱所附身的我,一次或兩次的射精無法令我滿足,所以我們依然結合著,再度貪婪享受著性愛的美妙。
事後回想起來,充滿浴室的白煙,也許不只是單純的水氣,而是具有幻覺作用的興奮劑產生的煙霧。我一而再、再而三瘋狂地沉溺於叔母成熟的肉體,每次都放出的大量濃液足以佐證。叔母承受我的濃液,挺直了背脊忘我地大聲呻吟,無止盡的肉體行為催化了淫穢的慾望,我陷入了背德的恍惚之中。
當我們被解放之時,已經是深夜了。
我和茉莉香跌跌撞撞地回到客房,兩人都精疲力竭。
「茉莉香,你沒事吧?」
「你呢?」表情木然的茉莉香,終於開口說話。
「我不知要怎樣向你道歉才好,帶你到這種地方來,是我的不對,這個家被詛咒了,住在這裡的人都瘋了,所以那時我才逃跑!茉莉香,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我雖不曉得血緣關係的真相,但與叔母發生近親相奸的禁忌體驗,令我無法不憎惡自己。我開始不相信自己是正常的,再這樣下去,我會變得和晉吾一樣的侵犯自己的妹妹。
果然我還是不該回來。沒回來的話,就不會遭遇這種事,茉莉香一定也有同感。
「這個家被詛咒了,住在這兒的人都瘋了,這就是我離家的原因…」
我凝視茉莉香的臉。
「茉莉香,我們逃吧,一起逃吧,你不是說過要我負責任嗎?」
「噯?那是…」
「我會負責的,讓你遭受這麼殘酷的對待是我的責任,所以我們逃吧,兩個人一起到東京生活!」
我幾乎像在求她。為了逃離這人間煉獄,重新找回自我,我需要有人支援。我一點都不堅強,如果沒有茉莉香的存在,我想我會墮入無底深淵。
而且,我現在並非處於能夠光明正大走出這個家的狀態,反倒適合縮首畏尾地趁夜逃跑,到了明天,又會有各種阻撓考驗我,要跑只有趁今夜。
「俊彥,我…」
「你不會拒絕吧?不會說想拒絕吧?不,我不會讓你說的!你是我的未婚妻,如假包換的未婚妻,我不會讓給別人的!誰都不能污染你的身體!」
我緊抱住茉莉香。
「茉莉香,我愛你,我們結婚吧!」
「俊彥…」茉莉香在我的懷中露出困擾的表情。
「我,我不是你所想像的女人…」
我無言以對,可是,她是何種女人並不是問題,只要她愛我,也接受我的愛,其他我都不在乎,雖然是我一廂情願。
茉莉香在我臂彎中顫抖,許久後才小聲地對我說。
「可是,我也愛你…」
我再次緊緊擁抱她,我們已非偽裝的婚約者,而是真正的未婚夫妻!
「茉莉香,去準備吧,今晚我們兩人就逃…」
互擁了一會兒後,我們開始迅速收拾。
我們伺機而動,悄悄離開客房。
穿過寂靜無聲的走廊,平安無事的快抵達玄關時,茉莉香突然吞了口口水。我們的前方,佇立著一條人影。
「誰?」
從暗處出現的,是澄江。
「澄江姐,可以請你讓開嗎?我們要從這兒出去!」
「兩位一道嗎?」
「是的,茉莉香和我,兩人要回東京生活!」
我的一句話,讓澄江的眼神蒙上陰霾。
「伴隨您的,應該是琴美小姐不是嗎?你又要再次捨琴美小姐於不顧了嗎?您真的狠心嗎?」
她的話如同刺進我喉中的利刃,怎麼辦?我困擾著。
就算向茉莉香求婚,我依然無法捨棄琴美,只要有茉莉香在,我就不會對琴美動歪腦筋吧?而且兩人一起照顧琴美也比較好。
茉莉香一定會理解的,因為她在我們初次遇見時,就已瞭解我內心的苦悶。
「我也要帶琴美走,琴美是我最重要的妹妹,不能把她留在這種家中,茉莉香,可以吧?」
她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頭。
「我去帶琴美來,抱歉,你先到門外等我!」
「俊彥…」
茉莉香不安地望著我,我對她豎起拇指,為她加油打氣。
「放心吧,我隨後就到,趕快到門外吧!」
我跑進中庭,飛奔於距離別館最近的路程。
「琴美,等我!」
我現在正跑向琴美身邊,為了奪回琴美而跑,對我來說,這是非常興奮的事。
一到達別館,我就呼喊琴美。
「琴美,琴美,睡了嗎?」
沒有回答。
「琴美!琴美!」
即使放大聲量,還是沒有回應,睡得太熟了嗎?我走進別館中。
別館中的燈光熄滅了,陷沒於黑暗之中。琴美的房間也一片漆黑,窗外射進的月光隱約照亮的室內,不見琴美的蹤影。
「琴美?你到哪去了?琴美!你不在嗎?琴美!?」
仍然沒回答。
「到哪裡去了?」
我觸碰琴美的棉被,仍保有一絲餘溫,剛剛應該還在這兒睡覺,那麼現在她?腦裡突然橫過康之叔父猙獰的笑臉。
「難道…是叔父?」
我無論如何不願想像叔父對琴美下了手,但無法排除這種可能性,特別是聽過晉吾所說的話之後。
「去倉庫調查看看!」
強壓心中湧起的不安,我急忙跑向倉庫。
低垂的夜幕中,倉庫寂寥地孤立著。
「琴美,在這裡嗎?」
早已聽不見小望的聲音了,那兩人,最後如何了呢?只能祈求他們不要走向最壞的下場,現在我沒時間擔心小望的事了。
我走近倉庫的門想打開時,旁邊的樹叢中.突然出現了茉莉香。
「茉莉香!?怎麼了?不是叫你先出去嗎?」
「我…擔心你…」
不知她擔心我什麼,總之現在再讓她一個人走到屋外也很危險,萬一被叔母發現,不但會招致不必要的誤解,可能還會受到嚴苛的對待。
「真拿你沒辦法,對了,琴美不在別館,我想說不定會在這裡,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我刻意不提叔父的事,裝著不經意提起的樣子,她苦惱地皺起眉頭。
「沒關係,我進去找找看就知道!」
我不想再讓茉莉香困擾了,轉頭仔細地凝視著倉庫。
「我,我和你一起去!」
我用力點頭,再好也不過了,因為今後我們要共同生活。
「好,走吧!」
倉庫中依舊是個無人的垃圾場。
「沒人在。」
「可惡!琴美到哪兒去了!?琴美!琴美!!」
我大吼大叫,以發紓找不到琴美的焦躁感。
黑暗的倉庫中,虛無地回湯著我的叫聲,這時—
「你聽到什麼了嗎?」
「噯?呃,我不知道…」
茉莉香歪著頭,可是,我的耳中確實傳進了琴美的聲音。眼前沒有人,但我肯定並非幻聽,那麼,是從哪裡來的?
會傳出人聲的地方只有一處,就是那裡!
「在地板下,一定是地下室!」
我望了茉莉香一眼,她的眼神極其悲哀。
琴美的聲音確實是從地板下傳來的。我趴在地上,半狂亂地拚命尋找入口,白天時我明明記得一清二楚。
終於,我發現了一處不自然的中空木板。
「有了!就是這裡!這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我輕易地揭開木板,她下室的入口立刻出現。我立即跳進大張著口的秘密洞穴,走下短階梯後,來到石造的密閉空間。這裡是高木原家瘋狂淫亂一面的象徵。內部相當深的地下室,到處都掛著昏黃的電燈泡,呈現出光明與黑暗混淆的異世界。
琴美的聲音依然聽得見,我朝著聲音的方向呼喚她。
「琴美?你在哪裡?你在吧?」
突然,強烈的光線襲擊我,我受到強光正面直接照射,眼前一片暈眩。
不久,眼晴習慣了光亮後,一個淒慘地坐在三角木馬上的少女模樣,映入我的眼中。
「這,這是!?」
身穿敞開的浴衣,面無表情的少女被捆綁住,嘴中咬著垂到臉上的長髮,那是琴美!
混蛋!!太可惡了!為什麼會這樣!?我懊悔地淚流滿面。
「琴美!」
她也不回答,只用著濕潤的眼望著我。
「你果然回來了,俊彥,歡迎來到我的王國!」
坐在三角木馬的琴美對面,裸身的康之叔父若無其事地對我說道。我憤怒得全身發抖,難道叔父…對我的琴美…把琴美的純潔!?
「你到底想做什麼!?把琴美放開!」
「為什麼呢?琴美有厭惡的表情嗎?你看,她還愉悅地流下甜美的果汁呢!」
木馬因沾染上濕濡的液體而發光,也許液體確實是從琴美體內滲出來的,可是那又如何!
「可惡,廢話少說!!我馬上要殺了你,救出琴美!」
我的腦中漲滿怒氣,對叔父充滿了憤恨的殺意,可是叔父毫不介意我的怒火,口中還說著風涼話。
「呵!真勇猛哪,這就是崇高的兄妹愛嗎?才不是呢,是醜陋歪曲的禁忌情慾吧,哇哈哈哈!」
「住嘴!我殺了你!!」
腦袋的理性似乎啪的一聲斷裂,我站起來,準備一口氣衝向他。
可是,剛踏出一步的我,遭受背後突如其來的強烈一擊。
我的意識,沒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好黑…
聲音?有聲音?什麼聲音?
水聲?
好像,好舒服…
這裡,是哪裡?
姬御前之泉?還是,我的房間?
琴…美?對了,琴美她?
「嗯啊…哥哥…」
回復意識後,我幾乎要暈倒。
因為琴美就在我的眼前吸吮我的男根,這種事,這是夢吧?
不是!不是夢,琴美確實存在那裡,張嘴含進我的男根,而且,雙腿間的男根高翹聳立的我,雙手被皮帶困綁,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我最可愛的琴美,兩手緊握住狂暴的怒棒,以櫻桃小嘴含著根頭,用舌尖來回到處舔弄。誘人的朱唇周圍和細白的手指,被我的分泌液和她的唾液沾得濕答答的。
琴美的行為毫無技巧可言,只能說是發自旺盛的熱情,給予肉棒愛的吸吮,可是,就是她的熱情給了我至高的愉悅。
「琴,琴美…啊!嗚嗚…快停,停下來!」
「嗯咕,唔…這是…哥哥,哥哥的味道…」
琴美似乎聽不見我說的話,不知是太熱中吹吸的行為,或是裝著沒聽見,只是一心一意地貪婪著肉棒。
「嗚!不行,住手,琴美!」
我拚命呼叫她,我不要這樣!別把我當成晉吾!拜託,琴美,再這樣下去,我會沉淪在對你的情慾中。
我的心思彷彿被看透,地下室中響起了卑劣的狂笑。
「哇哈哈!俊彥,真是美景哪,你的心願實現了,想必一定很滿足吧?」
我掙扎著轉過頭望向聲音來源,再次大吃一驚,離我約四公尺左右的地方,也上演著淒慘的景象。
「我說的沒錯吧?」
少女被逼迫蹲下,口中硬被塞進叔父的男根,另一位女性,被吊在紅磚砌成的牆上,兩人全裸著,身上除了束縛帶和白襪之外空無一物,極盡淫猥及屈辱。
「園,園子!?澄江姐!?」
「沒錯,澄江從以前就…這個女孩則是今天新捕獲的獵物,昨天之前還是處女,不過相當有天份哪,喂!給我全部吞下!!」叔父說完,醜陋的鋼炮隨即噴火。
「唔噗!咕啊,咳咳咳,嘔~」園子痛苦地咳嗽,從喉嚨深處吐出大量黏稠的白濁液。
「嘖!看來還得多多調教你如何吞入精液,不過勉強可以擔任消解晨間勃起的工作。」
傲慢地抽著鼻子的叔父,把臉轉向我。
「怎樣,你要不要也試試?」
「閉上你的鳥嘴!!」
「呵,對了,反正你已經嘗過這小姑娘的磁味了!」
腦滿腸肥的中年男子,從園子口中拔出醜陋萎縮的男根後,操作天花板的滑車,把只穿束縛帶與白襪的豐嫩美體女性拉到自己身邊。
「澄江是我專用的女傭,忠實的僕役,而且是從飲食起居的照料,到肉棒的照料都無微不至,喜悅地遵從我的命令的奴隸。不僅如此,她還最喜歡我這樣子玩弄她,很下流的女人吧?對吧,澄江?回答啊!」
玩得起勁的叔父,更加激烈地突刺她的秘部,苦悶喘息的澄江,難過地向後弓起背部。
「啊啊!啊,是,康之先生!澄,澄江,最喜歡,康之先生的,又粗又大的,肉棒,啊嗚,咕啊,啊!!」
「呵呵呵!真聽話,你這樣子搖屁股,是要我做些什麼嗎?說得清楚一點,具體一點!」
他毫不放鬆,繼續以慾望的凶器與言語執拗地玩弄獵物。
「澄江,請康之先生,用肉棒…嚴厲的懲罰澄江腐臭的小洞!啊啊!用力,再嚴厲一點!!」
澄江不斷地說出無恥的言詞,激烈扭動著腰,追求更大的悅樂,這真是讓人不忍目睹的光景。
猖狂而滿足地大笑的叔父,驕傲的說明著。
「典雅高尚的女性,剝去偽裝的外衣後就是這樣!當然,要教導到這地步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可是不管是那種女人,只要踏入一步,接下來都是一樣的!」
「你…騙人,這是假的吧,澄江!?」
我的喊叫,被叔父的嘲諷淹沒。
「兒時玩伴的淫亂模樣,讓你受打擊了吧?不過你妹妹的素質也挺不錯的喲!」
「什…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的琴美會變成這樣,也是這男人做的!?是他教唆琴美的!?
「算是吧!不過別生氣,你是我的王國最重要的客人,所以要給你最好的招待,對了,待會兒叫茉莉香也加入,和你玩玩3P的豪華遊戲!」
玩弄澄江身體的叔父嗤嗤笑著,他的話讓我想起忘得一乾二淨的茉莉香。
「茉莉香?對了,茉莉香呢?」
我轉過臉張望四周,發現了被麻繩困綁,橫臥在牆邊地板上的她,她緊閉著眼,一動也不動,叫她也沒有反應。
「那小女孩有點反抗,所以我稍微懲罰了她一下,好像昏過去了!」
失去意識的她受到怎麼樣的痛楚,我不願想像。
「你不是人!正如晉吾所言,你是披著人皮的骯髒野獸!」
「呵呵,多謝你的誇獎,喔,澄江!被俊彥看著變得興奮了是吧?緊度比以往更棒哪!」
康之毫不在乎的接受我的怒罵,同時毫不留情地折磨澄江的股間。
被困縛全身的她,根本無法掙脫,只能扭著身子忍受。
「噫呀!嗚啊!嗯啊啊啊!!」
「澄江,安靜一點!我現在和俊彥有很重要的話要說,懂了嗎?嗯?喂!」
「鳴咕!嗯…嗯啊!!嗚,是…」
澄江一面痛苦喘息一面回答,不再發出聲音,康之一副支配者的神情,滿臉得意地大笑。
「接下來,該說招侍你到這兒來的目的了,我想把這間宅邸變成一座肉慾的不夜城,現在還只局限於倉庫的地下室,不過慢慢的,屋內所有地方都會有性奴隸的侍候,而我要當這肉慾之城的城主。再來,我打算將整個發緒岳村都變成我所支配的官能世外桃源!」
「這,這種事,哪有可能!!」
「當然可能!只要借助高木原家的力量,這個村子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你是神經病!你瘋了!」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呵呵,你還沒發覺自身的宿命,還有高木原家絕大的力量…」
我的…宿命?
「可是,阻礙我達成這偉大計劃的人有兩個,就是靜子和長谷川。那兩人,在靜子嫁給我之前就私下通姦,晉吾是長谷川所生這件事,並非空穴來風,就連靜子,為了掩飾長谷川和晉吾的關係,整個人都變刻薄了,哼!看來我是姑息養奸!」
這,怎麼會…
「總之,從你父母死後,靜子自以為是高木原家的直系,就越來越囂張,完全把我看扁,所以我必須找你這個純粹且正統的高木原家繼承人來幫忙!」
「那麼,寄發電報的人是…」
「正確答案,你離家出走的理由,全家人心裡都一清二楚,所以我想你知道琴美病危的話,一定會立刻趕回來,當然,要查出你的住所,我多少花了點錢!」
嘖!我原來是只落入圈套的野兔!
「如我所料,你千里迢迢回到發緒岳村,接下來就只要掌握時機,將你拉攏到我身邊就成了!哈哈哈,靜子焦慮的不得了,因為她知道自己體內並未流著高木原家的血!」
「什…麼?」
「她被丟棄在高木原家的門口,讓六歲的斧人發現,斧人的父親高木原兵衛撿她回來,收她為養女,沒有血緣的兄妹哪!歷史經常是會重演的!」
靜子,是棄嬰?那麼,我和她完全沒有血緣?是真的嗎?
「靜子最害怕的是你的存在,因為你是高木原家正統的繼承人,是斧人的兒子!原本,因為你離家,如果沒發生什麼大事,是不用擔心你會回來的,可是,這〃大事〃發生了,她們不知道我的計策,看到你突然出現,而且帶著未婚妻回來,一下子慌了陣腳,原本未婚妻的事我也嚇了一跳,不過沒關係,對我來說,只要你在此落腳就成功,為了達到目的,我的王牌就是琴美!」
琴美!?
「嗯,嗯,哥哥…唔啊,唔…嗯嗯嗯啊啊…」
琴美毫不停歇,繼續吸吮著我的男根。
我呆然地望著琴美,耳中傳進康之的說明。
「比起我,琴美較親近靜子和長谷川,既然你不在,他們也計劃趁此之便控制琴美。其實不用想也知道,籠絡名義上的當家主人當然是必要的,所以我以澄江來反制,因為照料琴美的起居是澄江的工作。其成果,現在已展現在你眼前。」
「可惡,你,你竟敢…」
王八蛋!他敢對我的琴美做出這種事!!
我憤怒得視界一片昏暗,不只因為氣憤,也因激烈的亢奮由下半身向上竄起。琴美專注的口交,令我的肉棒膨脹到了最大極限。
「來吧,盡情享受吧!體驗這禁斷的磁味,伴隨我一同掌控高木原家,和發緒岳村的一切吧!!」
康之狂妄的尖叫,巨大的迴響在地下室之中。
「啊嗯,哥哥的味道…唔嗯…好美味,啾嚕…」
龜頭滲出的分泌液,被琴美舔進口中,光是看到這景象,就幾乎令我爆發。
「唔唔,琴,琴美…」
「哥哥,給我…給琴美,更多更多…」
琴美天真無邪的要求,我該如何回應才好?該就此任由慾望的烈焰燃燒?還是堅持殘存的理性?
我勉強維繫住一丁點的理性,非要她停止不可!不能帶著琴美一同墮入她獄的鬼畜道。
「琴,琴美,拜託,不要,聽我的話,不要,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琴美以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我。
「為什麼呢?琴美還要…還要哥哥美味的…啾嚕!給琴美,多一點…」
「琴美,為何不聽哥哥的話?嗚…哥哥,好難過…嗚嗚…」
淚珠滑落我的臉頰,我自已都不曉得那是悲哀的淚,抑或是喜悅的淚水,但似乎對琴美產生了作用。
「哥…哥?」
「琴美,求求你回到以前的樣子,回復成我的琴美…」
「哥?」
「琴美,這樣下去,哥哥會討厭你…」
「哥,你討厭…琴美?」
「喜歡你,哥哥最喜歡你,可是,現在…」
我不知該說什麼,不管發生任何事,我應當都不可能討厭琴美。但是,現在我卻不知如何開口。
「琴美不想被哥哥討厭,不會再做哥哥不喜歡的事了…」
我的懇求似乎為琴美所理解,她停止了動作,以認真的眼神望著我。我側目瞄了康之一眼,他正專注地侵犯澄江,完全沒注意到我們的舉動。
就是現在!時機來了,我下定決心,悄悄對琴美耳語。
「趕快把我解開…」
「嗯!琴美會聽哥哥的話,琴美是好孩子吧?哥哥不會再討厭琴美了吧?」
琴美燦爛地微笑,在我眼中,那好比是天使的笑容。
「是啊,我最喜歡琴美了!」
「琴美也最喜歡哥哥!」
琴美撲過來抱我,輕輕將綁住我雙手的皮帶解開。
我站起身,猛然向耽溺於凌虐行為的康之突擊。
「混蛋!你這禽獸不如的傢伙!!」
全身重量集中於右拳,我揮出致命的一擊。
必殺的右鉤拳,命中他的側臉!康之向後翻了個觔斗後倒地,這一擊足夠奪去他的意識了。
我解開受盡淒厲凌虐而癱軟的澄江身上的束縛後,急忙奔向茉莉香身旁。她的呼吸還很平順,也沒有特別嚴重的外傷。
「茉莉香!振作一點!茉莉香!!」
茉莉香睜開雙眼望著我。
「茉莉香,你醒了嗎?我馬上幫你解開繩子!」
可是,要解開她身上的麻繩非常費工夫,不過我總算成功的鬆開蠅子。
就在此時,我感到毛骨聳然的強烈殺意,不禁回頭一望。
「俊彥!我要殺了你!!」
不知何時,康之已恢復了意識。他手上抓著斧頭,兇惡的怒瞪著我,可怕的殺氣似乎在他身上化做竄升的烈焰。
我趕緊抓起茉莉香的手。
「琴美要怎麼辦!?」
茉莉香問道,琴美坐在地板上,看著整個事件的變化,加上澄江與園子,我們的位置,剛好被康之隔開成一直線。如果我們先走,她們三人無疑的會變成血祭的貢品,可是現在我連能否脫離這危機都不曉得,至少要先確保茉莉香的安全。
「沒關係,快逃!」
我立刻下了決定,拉起茉莉香的手向外飛奔。
跑出倉庫外的我們,戰戰競競地回頭望。
「殺了你!我要殺死你!俊彥!給我站住!!」
康之一絲不掛,拿著斧頭朝我們追來,也許我揍他臉時打的太兇猛了吧!他那狂氣與憎惡交錯的表情,看來已陷入瘋狂之境。現在他的眼中,恐怕除了我之外已看不見任何東面,這對我反倒是好事,至少可以不必擔心琴美的安危。
「快走!他真的要殺人!!不管怎樣先逃出屋外!」
「嗯!」
我們跑出中庭,我一邊注意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茉莉香,一邊頻頻回頭。
「俊彥~叫你站住聽不懂嗎!!」
「開什麼玩笑!誰會停下來啊!!」
為了讓他無法對琴美下毒手,必須盡可能使用調虎離山之計。沒時間思考之後要怎麼辦,但基本上這是上上之策。
「茉莉香,這邊!」
我抓住茉莉香的手,把她拉向山路。
我們拚命跑在夜晚的山徑中,心中盤算著要來玩躲迷藏,消耗他的體力,然後見機將他困綁住,這是耐力的競賽。
這附近是我從小玩慣的地方,再熟悉也不過了,這對我會有利得多。
應該…是這樣的….
我們的前方,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完NNN!!走錯路了!前面沒路,是斷崖!」
「什麼!?」
我已經三年沒走過這條山路,而且現在又是黑夜,讓我的方向感失去了作用。在我們前方,是陡峭的瀑布和深深的溪谷。
這條不歸路是我自己選擇的,無異自掘墳墓。
「嘎呵呵呵!俊彥,你的死期到了!」
康之從後方追來,真是頑強得不符年齡!
前方為大自然的阻礙所遮斷的我們,只剩下兩個方法可行了,一是赤手空拳和他硬碰硬,再者是找個地方躲起來。
康之是個精力超強的怪力男,相對的,我是運動不足的插畫家,茉莉香也已經氣喘噓噓,假如採取和他硬拚的做法,未免太過有勇無謀,所以,躲起來才是明智抉擇。
「離天亮還早,他也看不清楚我們,找地方藏身吧!」
我催促著茉莉香,悄悄躲進斷崖邊的草叢。
茂密的草叢,總算能夠遮掩我們的身形。
瀑布的水聲,應該可以蓋過我們的呼吸,現在能做的只有屏息以待,與自然同化以隱藏蹤影。
「躲起來也沒用!哈哈哈哈!快出來受死吧!」
康之猖狂地大笑,他似乎已完全進入瘋癲狀態。
「嘎呵呵呵!!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把你的小雞雞剁成碎片!哇哈哈!女的則要玩到死,再把鬆垮垮的肉洞割下,泡在福馬林裡面!」
茉莉香對他的恐嚇感到懼怕,難過地喘息著,緊縮住身體。
「俊彥,我好怕…」
「放心,我會保護你,那種瘋子說的話不用理他。」
我幫茉莉香加油打氣,誰知卻多此一舉。
「喔呵?在那裡吧?你們在那裡吧?嘎哈哈,在那裡是吧?」
「完了!」
在這種狀況下,要反擊談何容易,況且,考慮到茉莉香的安危,也不能輕舉妄動。這是最糟的狀態。
「這叫做藏頭露尾,你們逃不掉了!該絕望了!」
康之誇耀勝利的笑聲,直接壓迫我們的神經,已經無計可施了。我想起幼年時看過的漫畫中的一個場面。
在學校中被怪物襲擊的少年們,各自念著自己是椅子,結果真的變成椅子,總算渡過了危機。現在的我們,是否能如漫畫中的學生般平安脫險呢?
殺戮的氣氛一步步逼近,兇惡與殘忍的殺意引發了酷寒,茉莉香全身不斷地打顫。
全部的事,到此為止了嗎?
對死亡早已覺悟的我,甚至心想與其死在他手上,不如乾脆和茉莉香跳入溪谷來得好。我並非消極的尋死,而是想在死地中找出活路。
正當千鈞一髮之際—
「喔呀!?哇哇…」
傳來康之的狂叫聲與土砂崩坍聲,按著是一片死寂。
「發生…什麼事了?」
我環視四周,小心翼翼的從草叢爬出。
康之不見了。仔細調查過周圍後,發現在我們躲藏的草叢附近,有道向谷底崩塌的痕跡。
是他跌落的足跡?腳步踏空了嗎?
「得救了嗎?剛才的聲音是他摔落斷崖的聲音?」
聽到我的自言自語,茉莉香也膽怯地走出草叢。
「沒事了嗎?我們得救了?那男人…死了?」
「摔到斷崖下了,我不認為他還活著。」
「是嗎?」
她還無法完全安心,小聲地自言自語著。
「他就算活著也做盡壞事,這是他罪有應得…」
我俯視漆黑的深淵,覺得這是對迷戀上黑暗之力的男人最適合的下場。
他的死,也意味著新的開始,對我、茉莉香、和澄江而言都是。因為所有的邪惡與威脅,都已從這世上消失。
我踏實地踩著地面,凝視著茉莉香。
「來談談我們的命運吧,關於今後的事…」
「噯?」
「這次的事讓我更加明瞭,我不應該待在這裡,所以昨晚我也說了,我們回東京去,兩人共同生活!」
我說完後,緊緊擁她入懷,在臂彎中,茉莉香浮現出困惑的表情。
「琴美,怎麼辦?」
我有點困擾,深歎了一口氣。
原本就是因為澄江那句話動搖了我,才決定帶琴美走,誰知弄得一發不可收拾。不然的話,現在我們應該是在前往山下小鎮的途中。
「琴美是個大問題,但我終究還是幫不上忙,即使帶她回東京,她仍然必須住院,對她來說一點都不幸福!」
琴美是我最心愛的妹妹,這一點絕對不會改變,可是,妹妹只是妹妹,永遠不會變成心愛的女人。
而且,我的懷中有著茉莉香。
「高木原家有澄江在,雖然她曾經算是叔父的爪牙,但那禽獸已經不在了,所以我想妹妹可以托付給她,澄江是少數我能夠無條件信賴的人之一。」
茉莉香的表情,卻不知為何更加陰鬱,還沒從驚嚇中恢復嗎?或者,有別的理由?
「怎麼了?你討厭我嗎?」
「不,我喜歡你,可是…」
她的表情無比的哀怨,將身體抽離了我的臂彎。
「我沒有資格接受你的愛。」
「什麼,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呢?」
我慌張起來,原以為她絕對會答應的,太出乎意料了!
「我…受雇於康之…」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我呆若木雞。
「他要我監視你是不是準備回高木原家來,苗頭不對時則誘惑你,我…我也和澄江一樣,是康之的性奴隸!」
這太誇張了吧!我只猜想說不定有什麼隱情,沒想到這麼…
「是真的,在地下室把你打暈的,也是我…」
她對愕然的我,繼續吐露真相。
「告訴過你我有個弟弟吧?他向我弟弟提供毒品,讓他幾乎變成廢人,對於沒有雙親的我們而言,不管是弟弟買毒品的錢,還是治療他所需的費用,都是一筆龐大的鉅款,不可能付得出來,康之以此要脅我們…」
她停頓了一下,用力的搖頭。
「不,現在回想起來,那傢伙從一開始就居心叵測。他讓我弟弟成為廢人,目的是要自由蹂躪我的身體!而我也漸漸任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憤慨得全身發抖,驚人的事實,令我想不出任何適當的話安慰她。
「我說和三個男人發生過關係,是指康之和他手下的兩個小流氓。他們幾個人,以弟弟為要脅,一起糟蹋我的身體。來到高木原家之後也一樣,在我報告和你之間的事時也污辱我,當然,為了不被你發現,只是要我在他面前自慰,或幫他口交…」
茉莉香低下頭,我並不打算責怪她。
「這種事…這種事完全不是你的錯!你沒有理由責備自己!你是不得已的,也是被害人!!」
茉莉香向我走近,以濕潤的眼眸看著我的臉。 「謝謝你,俊彥,可是,我不能原諒自己,即使你諒解我的苦楚,我還是不能原諒自己錯誤的行為!」
「茉莉香,我…」
她輕輕伸出手指,按住了我的嘴。
「STOP!別再說了,我曉得你諒解我,因為你原本就是個溫柔的人,可是,你的溫柔卻是我沉重的負荷…」
她輕搖著頭,繼續說下去。
「我愛你,我想,我是愛你的,可是,正因愛你,才不能和你一起生活,我不希望沉醉在你的愛之中,而忘了自己是有罪之身!」 濕濡得彷彿輕輕一眨就要落下大粒淚珠的眼楮凝視著我。
「我很任性吧?會討厭我嗎?沒關係,就討厭我吧!」
「我不會…」
「我希望你幸福,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得到幸福!」
「所以,讓我們一起追求幸福好嗎?」
我以無比的溫柔說這句話,但是…
「很遺憾的,能讓你幸福的人並不是我。俊彥,去發現你的真實吧,好嗎?答應我!」
也許是胸口的積鬱傾吐而空的緣故,茉莉香渾身失去力量,倒入我的胸懷。可是我彷彿被困綁住,連動一下手指都不能。
「啊,俊彥,對不起!」
她的語氣,聽起來有清爽的感覺。
「我很慶幸能遇見你,能和你相愛真是非常幸福,簡直像做夢一樣。可是,夢已經醒了,灰姑娘已經不能再與王子相處了。再見,俊彥,我的王子…」
她說完後,慢慢離開我的胸前,清冷的夜風中,她微笑佇立,洋溢著滿意及舒暢的表情。已經無法挽回了,我深深感受到。
「你知道吧?王子一定會把灰姑娘找出來的…」
「呵呵,那是童話…」
這是她最後的一句話,茉莉香微笑著離我而去 然後,再也不回頭。
我只是默默地目送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她了,還是一動也不動,就這麼凝望茉莉香遠離的方向。
過了好一會兒,心中宛如刨開一個大洞的我,才慢吞吞的向前走去。
漫無目的的信步而行後,來到姬御前之泉。
是和茉莉香的回憶,驅使我走來這兒的嗎?已經無法再和她來這裡了吧?
我出神地注視這片蒙上神秘面紗的泉永。奪眶而出的淚水,滴落晶瑩清澈的水面,茉莉香穿著泳裝的幻影,迷惑了我的視界。
茉莉…香?
我吞了口口水,朦朧的視野中,確實出現了浸在泉水中的人影。那是幻覺嗎?
不,不是的,而且也不是茉莉香。
伊吹…公主?難道是…傳說中的少女?我擦拭淚痕,凝神注視。
少女的背影像極了琴美,好像正在以泉水淨身。
「是小望?」
我總算能夠確認少女是表妹小望。
「好美,和傳說中的公主一模一樣!」
飛濺的水花,拍擊上小望全裸而未成熟的肢體,一閃一閃反射著光。眼前美麗的景象,讓我不由得看得出神。
無意間,小望回頭發現了我。
「呀啊,是誰!?」
「啊,是我,俊彥。」
「俊兄?」
知道是我後,她自水中向我走近,然後…
「嗚哇哇哇哇,俊兄!!」
小望在我腳邊倒下,淚流滿面。
「小,小望,你怎麼了?」
「我,我的身體,已經污穢了!!」
恐怕她指的是晉吾對她做的事吧!結果,小望還是被他侵犯了,罪惡感籠罩上我的心頭,如果,當時阻止他的話…
小望抱住我的腰,我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
「怎麼辦,怎麼辦?俊兄,我該怎麼辦!?身體的污穢,再怎麼洗,再怎麼洗也洗不乾淨!!」
「不會的,小望,你非常的潔淨,我從剛才就目不轉晴的看著你!」
「真的?是真的?俊兄,我,是清潔的?」
「嗯,我發誓是真的。不過一個新進插畫家所說的話,也許不太能夠取信於你…」
「不,不會的!俊兄說的,我一定…」
「謝謝。」
逗她露出笑容後,她總算平靜下來一點。
「我該向你道謝。俊兄,願意接受小望的禮物嗎?」
「禮物?什麼禮物?」
小望拉著我的腳要我坐下,然後從我的長褲中拉出男根,仔細地開始吸舔。看見她的裸身後,小弟弟早已不受控制的呈現半膨脹狀態,對她不靈巧的舌戲也迅速的產生反應。
「哇啊,小望,你做什麼!?」
「這是,小望的謝禮,俊兄,請你接受小望…」
「小望!?」
「喜歡你,俊兄,從小我就喜歡你!」
她含著肉棒,突如其來向我告白,這異常狀況令我意識漸漸混濁。現實與被琴美口交的記憶、在腦海中交錯,我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天真少女,小小的口中滿漲著我的肉棒,熱中於這多半是第一次做的行為。拚命讓我感覺舒適的模樣,實在值得嘉許。
「嗯唔,俊兄,你討厭小望嗎?小望被污染了,你會討厭嗎?」
「不,不會的…」
「那,請你享用小望,用俊兄的那個,安慰污穢的小望!」
我想安慰她,我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個,只能達成她的要求。
這是單純的同情?對自己的殲悔?或者因為她長得像琴美?我用她來代替琴美嗎?我窺視著自己內心的深處。
在我的記憶中,總是只有琴美,但那是因為我們是一起成長的兄妹。不知何故,記憶中的琴美是健康活潑的,我的腦中只留有她身體狀況良好時的印象,那真的是琴美嗎?琴美有那麼健康嗎?我是不是記錯了?
我,我也喜歡小望!從很久以前就…說不定,說不定我是以琴美來代替對小望的愛戀。
所以,我將全裸的小望放倒在草地上,緩緩拉開她微震的雙腿,讓她的下腹部裸露在拂曉的晨光下。
「小望的這裡真是美麗,而且是漂亮的淡紅色,光看著就已經漸漸濕了起來,好可愛。」
「啊啊,俊兄,小望好害羞…」
小望吐露羞恥的喘息,此時,我覺得小望真是可愛極了。
「小望的味道是怎麼樣的呢?」
我將臉貼近仍只生長嫩毛的恥丘,溫柔的吻上顫動的肉縫。
「嗯啊!唔,啊啊,呀!好癢…」
剛剛才被晉吾侵犯過,但那兒仍像一斛清澄的泉水,透明的液滴滾滾湧現,沐浴在晨曦間閃閃發光。我貪婪地用嘴吸綴那無止盡溢出的愛液。
「嗚啊!俊,俊兄,啊!啊啊!好舒服…」
「嘿嘿,小望的這兒有點,鹹鹹的…」
或許是才剛被強行破瓜所遺留下的血味。正這麼想的時候,可愛的表妹紅著臉對我輕聲說著。
「對不起,因為小望太舒服了,稍微尿了一點出來…」
原來是尿尿的味道啊。和泉水同樣清澈透明的液體,潤濕了我的喉頭。
「沒關係,是你的我就不會在乎,我再幫你舔乾淨。」
「唔!俊,俊兄,不能…這樣,很髒哪!」
「怎麼會髒呢?小望一點都不骯髒!」
我將臉埋進平滑的下腹部,舔盡咕嘟咕嘟湧出的液體。
「啊!好舒服!俊兄的舌頭,真是舒服,小望受不了了!」
小小的臀部震了一下後,口中溢滿了溫暖的聖水。我一口氣飲進腹內,她每一顫抖,就繼續滴露出剩下的尿液。
不久,害羞而喘氣的少女,再次對我輕輕呢喃。
「俊兄,進來…」
「還太早,這次用手指幫你服務。」
我把手掌貼住可愛的秘唇後,小望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啊!啊啊,不行!不要那樣動!呀!俊兄!」
把玩最柔軟部位的我,同時將手伸向震動的胸口,摘起飽漲的乳尖加以刺激。她勻稱的肉體開始一顫一顫的痙攣。我把中指插入柔唇的隙縫中,攪拌狹隘的山泉小徑。
「嗚!啊,手指不能進來,啊啊,不能攪動…」
我無視她的哀求,反而塞入第二根手指,在火熱濕潤的泉源中翻動震顫的肉壁後,小望開始抽泣。
「拜託,不要,不要欺負小望!」
「這不是欺負,因為小望太可愛了。而且我喜歡小望,所以才…」
「真的?真的喜歡小望?比琴美還喜歡?」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現在我的眼裡只有小望,完全忘了琴美,但是,也許只是現在。
像是瞭解了我的心思般,她輕搖了一下頭。
「沒關係,你不用回答也無所謂,你不會對琴美做這種事吧?不會幫琴美做這種舒服的事吧?因為是小望,因為你喜歡小望,才對小望做吧?俊兄,求你,求你,小望做不會對琴美做的事,把俊兄的那個,放進小望的那裡,好好疼愛我,即使會懷孕也不要緊!」
過去的事無法挽回,未來誰也不知道,我們只有現在,我的眼中現在只有小望。
「嗯,小望,我要進去了!」
高翹膨脹的男根,抵住未成熟的秘部,然後,慢慢的,確實的,向神秘之泉沉入。
「唔嗯,嗚啊啊啊!」
「會痛嗎?」
「不,不要緊,因為是俊兄,即使會痛也很高興。所以深一點,進入小望的體內深一點,小望也要俊兄覺得舒服…」
「小望,啊啊,小望!」
「唔啊啊啊,嗯啊!嗚呀!」
惹人憐愛的唇間吐露出苦悶的呻吟聲,雖然不是處女,但她的下體也還未開發至能夠順利迎入我的男根的程度,好不容易埋入一半後,我一口氣沉下腰,插至最底部。猛棒推開了緊壓的媚肉,摩擦陣陣抽搐的肉壁,直接侵入到體內的最深處。
「啊,啊,啊,進來了!俊兄,插進來了,好棒!俊兄的東西,漲滿在小望的肚子裡面,俊兄的那個,在跳動著!」
將脈動的肉棒整根納入的小望,沉醉在恍惚之中。水嫩的肌膚染上粉紅,身體微微的搖動,發育中的胸部不停晃動,配合我的野生節拍,小望的肢體也開始跳起舞。
「啊啊!不,不行!俊兄!不要那樣動!!」
「又不只有我在動,小望自己也在搖動啊。」
「不,不會吧!?我自己在搖動?啊,是,是真的,好丟臉,臀部自動開始搖擺…」
紅著臉頰的小望,用手蓋住了臉,羞赧地噘起的唇,以淚聲向我低語。我從未覺得她如此可愛過,真慶幸自己竟能和她結為一體。
「啊啊,不行了,好舒服,俊兄的那個,讓我好舒服!」
臀部的搖擺愈發激烈,瘋狂的肢體之舞,奏起淫靡的節拍,她所感受的悅樂,從結合部位傳出的黏質水聲就能明瞭。 「啊,啊,啊!俊兄,小望的…舒服嗎?」
「唔,啊,嗯嗯!好緊,吸附的好舒服!」
「啊!太高興了!俊兄,俊兄!小望,小望要升天了!!」
「嗯啊!我也不行了!」
「小望的裡面,在小望的裡面射出來!小望骯髒的下體,用俊兄的濃汁,沖乾淨!!」
絕頂前的小望,臀部瘋狂地擺動。不願我拔出肉棒,真叫我感到不可思議,她無論如何要我在體內射精,體內拚命地夾緊。
我照著她的希望,到達了臨界點,高翹膨漲的肉棒,噴發出巨量灼熱的黏液。
「嗚啊,小望!出來了!!」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熱情的交合之後,我不知熟睡了多久。
摸索朦朧的記憶後,猶記自己和到達絕頂的小望相擁,熱烈地互相深吻,但在那之後的事已想不起來。
「小望?小望?」
沒有回答,我從草叢中坐起上半身四處張望,還是不見她的蹤影。
慌慌張張站起時,指尖碰到了某樣物品。
「這…不是小望的素描簿嗎?」
我拿起素描簿,掀開封面。
首先進入眼簾的,是〃我的最愛,俊兄〃幾個字。
繼續向下翻後,每一頁均畫著某個人物像,那以少女漫畫風格畫成的人物,多半是我吧。
看到最後一張紙時,我的心臟受到如糾結般的衝擊。
上面以奇妙的紅色墨水,寫著〃再見〃!
我像發了瘋似的尋找小望的下落,結果毫無所獲,沒辦法,只有懊悔的抱著素描簿踏上歸途,心中冀望著小望已先回家。
回到家門前時,看見園子站在門口。
「啊!俊彥少爺!不好了!事情不好了!!」
從她恐慌的樣子看來,我想一定是發現康之叔父的死了。
「嗯,我曉得,是康之叔父的事吧?」
「不是,是晉吾少爺!晉吾少爺被刀刺死了!」
你說什麼?晉吾被刺死了?那…該不會…
「現在屋裡亂成一團,靜子夫人和長谷川先生都在客廳內,我,才剛發生那種事,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望呢?」
「找遍全家都找不到她!」
果然,小望說她的身體污穢,其實有雙重的意義,素描簿上的紅字,恐怕是用晉吾的血寫成的,也就是說…
「您們後來怎麼樣了呢?茉莉香小姐呢?那男人呢?」
「茉莉香離開了,康之叔父掉到斷崖下摔死了…」
「真的啊,可是怎麼辦啦?來打工竟然捲入這種事件,真是太可怕了!」
「園子,冷靜一點!總之,先連絡醫院。」
「試過了,可是電話不通,沒辦法和外界連絡!」
「嘖!屋漏偏逢連夜雨,沒辦法,園子,麻煩你到附近鄰居家借電話,然後你先回自己的家,在事件結束後不要回來,知道了嗎?」
「好,好的!那麼我走了,其他的事就麻煩您了!!」
園子急忙向外頭跑。
我再次凝視這棟宅邸,這個家,到底要奉獻出多少條人命當祭品?從最初的伊吹公主開始,隨後的八百年也稱不上平安;即使到了現代,姑且不論我的雙親和康之叔父都是橫死,就連高野先生、晉吾、和小望也是不正常,我不認為高木原家受到詛咒,全都肇因於人類的自私。
假如是昨天的我,一定會什麼也不做,就此逃離吧?但現在的我不同了,我要留在這裡,直到找出茉莉香所說的真實為止。
我深吸了一口氣,緊握住小望的素描簿,走進大門。
如園子所說,客廳中橫躺著死去的晉吾,一旁跪坐著哭叫的叔母,還有表情沉痛得叫人意外的長谷川。
琴美不在還能理解,不知為何不見澄江的蹤影。
「晉吾!晉吾!睜開眼楮,睜開眼楮!!」
「你不能死!你不能先離開媽媽!!」
叔母已陷入半狂亂狀態,胸口插著刀的晉吾,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她的臂彎中。
「晉吾他,已經?」
長谷川無言的點頭。平日一副撲克臉的他,也會像自己的兒子死去般表現出內心的感情哪。
「誰?是誰幹的!我不饒他!我絕對會要他償命!!」
我開始考慮要不要讓她們看手上的素描簿,上面有以晉吾的鮮血寫成的〃再見〃,這是再悲慘也不過的下場。
可是,晉吾的死我也有責任,如果他找我商量的時候,我能認真一點開導他的話…如果目擊晉吾侵犯小望的時候,我能夠出面阻止的話…可是,我連小望的命都救不了。
茉莉香,求求你,給我力量。
「殺害晉吾的人,多半已不在這世上,我想,一定是她被晉吾強暴後太過痛苦,一時衝動而做出這種事…」
素描簿給予她們的刺激太強了,總之我抓住重點,約略說明經過情形。
「什麼?你說什麼?難道是…」
叔母緩緩站起身,似乎終於理解了我所說的話。
「小望?小望殺了晉吾?是真的嗎?」
「雖然很殘酷,但恐怕不會錯。」
「小望,你這受詛咒的魔女!竟然殺了我最心愛的晉吾!!如果沒有收養她的話,如果沒有收養那不祥的魔女,受詛咒的惡魔之子的話…」
小望,是被收養的?怎麼回事?不是她的孩子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
「說什麼?斧人哥哥,是你拜託我的!到現在還問我!哇,哇啊!你,你不是斧人哥!?」
「是啊,我是俊彥,斧人是我父親。」
也許由於打擊太大了,讓她的記憶產生混亂,可是,她說父親拜託她什麼?叔母以懷疑的眼光盯著我看,嘴角兇惡地歪曲。
「俊彥?啊哈哈!就是我所宰殺的第一個爛貨所生的小鬼嗎?呵呵呵,就連第二個爛貨,也和斧人兄一起被送上西天了!」
「靜子,夠了,他什麼都不知道!」
長谷川制止她。他說我不知道什麼事?
「是嗎?哼哼,那又怎麼樣!」
她的眼神充滿憎恨和憤怒,內心中似乎有東西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增加。
「就是因為你來了,一切才全都變了!沒錯!你不該回來!你不該來到世上!一切都是你的錯!」
激動的叔母,從晉吾的身體上拔出小刀,將刀刃指向我。
「給我消失!給我從世上消失!你不應該存在這世界上!」
「靜,靜子!你別衝動!」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她帶著明確的殺意,朝我猛衝過來,迸發的怨恨情感,化做憎惡的咒文直擊我的耳中。
「我要殺了你!殺死你!殺死你!」
我趕緊奔出走廊,遇見牽著琴美的手的澄江。
「哥哥?」琴美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
「俊彥少爺,這邊!!不快點逃的話後果會不堪設想!」
澄江的聲調中,已不復見昨夜之前的哀怨,似乎已從康之的咒縛中解放,回復了原來的自己。我被她催促著,匆忙跑向她所指的方向。
奔出屋外的我們,在澄江的前導下登上山路。
我牽著痛苦喘息的琴美的手,詢問澄江。
「要上哪兒去?」
「別問,跑快點!」她斬釘截鐵地說道,更加快了速度。
「琴美,再跑快一點,就算辛苦也要忍耐!」
「哈啊,哈啊,嗯,琴美和哥哥在一起就不在乎…」
「她們追來了!快跑!」
回頭一看,叔母握著沾血的小刀,以惡鬼般的氣勢緊追不捨。長谷川也隨後追來。雖然爬坡對孱弱的琴美來說太辛苦,但性命比一切都重要,我鼓勵著琴美,在澄江的前導下繼續向前跑。
澄江在途中跑入林徑,進入森林的更深處。
儘管感覺生命受到嚴重威脅,我仍眺望著流過視野的參天古木,注意著琴美的呼吸,感受著她肌膚的溫暖。我的意識開始徘徊在過去與現在,以及夢境與現實之間的曖昧境界。
不知何時,我們踏上森林內部一條不可思議的整齊林道。澄江毫不猶豫,不斷向林道深處跑去,我和琴美一起拚命追在她的身後。
不久,深邃的森林唐突地出現終點。
宛如童話描寫一般,美麗的風景在眼前展開。籠罩在燦爛的陽光中,微風輕搖著萬紫千紅的花朵,強烈的氣味刺激我的鼻腔,全身上下泛起舒適的暈眩感。一時間,這幅美景讓我和琴美深深著迷。
「哈啊,哈啊,哇,好美…」
彷彿是記憶中懷念的風景,對了,好像…
「這裡是…我小時候和琴美常來遊玩的花田?」 澄江沉重地對自言自語的我說道。
「是的,而且是高木原家的財源,罌粟花田!」
「罌粟花?罌粟,是大麻的原料吧?」
「正是,高木原家從以前就從事罌粟花的栽培,和毒品有關的違法買賣,正是高木原家的事業!」
我再次環視四周,這裡確實是從前和琴美玩耍的地方。
我們兄妹的樂園,竟是罌粟花田!?我們家一直從事毒品交易,這,這令人太不敢相信了!
「我曉得你不願相信,但這是事實,高木原一族,向來以毒品所得來的莫大利益,支配著發緒岳村,村民們也收受高木原家的好處,共同保字這個秘密。就連這窮鄉僻壤所建造的鐵路,目的也是為了大麻的運輸。本村的人對外人異常警戒,同樣是為了護衛這共有的秘密,不論是誰,都不願失去這垂手可得的利益,對村民來說,高木原一族是絕對的支配者,財富的來源!」
澄江用嚴肅且痛切的表情說完,然後,以緩慢的語調繼續說下去。
「至少,在你的雙親當家之前是這樣的。你的父母,企圖斷絕高木原家和發緒岳村的惡習,卻因此遭到殺身之禍,這也是出自村人們和高木原一族的共謀!」
被殺?村民和家族的共謀?高木原的親戚,只有神田家而已。我的雙親,並不是因車禍致死?
澄江以認真的神情,凝視著愕然的我,她…沒有騙我,她不可能說謊的,那麼,真是事實羅!
「怎麼可能?這種事,太過份了!」
我說不出話,突然感到背脊上一陣發涼,猛然向後回頭。
「居然跑到這種地方來了啊?正好,這裡最適合當你的葬身之地!」
叔母浮現陰險的笑意,像女鬼般怒瞪著我,她的殺意和康之簡直如出一轍。
直的,是她殺的?我的雙親,死在她的手下?
「靜子!你真的殺了我父母?」
叔母的臉上泛起冷酷的微笑。
「哼哼哼,一點也沒錯。第一個下三濫,你的母親,死在我手上!」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那還用說!因為我恨她入骨。斧人兄竟背叛了我兩次,明明知道我愛他,竟然與別的女人結了兩次婚!」
兩次?結了兩次婚?
「我父親再婚?」
「沒錯!第一次和村姑晴代結婚,等我殺了生下你之後身體變虛弱的晴代之後,又和不知懷了哪來的雙胞胎雜種的妹妹菊代結婚!啊啊!這對可恨的姐妹!!」
父親再婚?原來如此,難怪我會覺得母親有兩個,原來真的有兩人,父親從未對我提起過這事,可是…
「所以,只因這點,你就殺了她!?」
「不是,不是的!」
叔母歇斯底里地嘶吼,開始敘述她與雙親之間我所不知的愛恨劇。
「比誰都愛斧人兄的我,逼迫置我於不顧,而與晴代結婚的哥哥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那時我想就算當小老婆也好,可是卻被養父兵衛看見。養父怒不可遏,說世界上哪會有妹妹硬要嫁給哥哥,還痛罵、毒打了我一頓!這對我太不公平了!我和斧人兄之間,根本連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不僅如此,養父還硬逼我嫁入神田家,開什麼玩笑!我為什麼要嫁給那老色鬼,浪費我的青春!」
積壓二十多年的鬱悶一口氣宣洩,我完全被她的激烈情感所壓倒,只能當個單純的旁聽者。
「自暴自棄的我,和司機長谷川發生了關係,我的處女給了斧人兄所以沒關係,不過可不想幫康之生小孩!長谷川知情後,對我非常的溫柔,我們暗通款曲,生下了晉吾。可是,同時斧人兄在山下的城鎮中,遇見被男人強暴而身懷六甲的菊代,因為憐憫而將她迎入當後妻,這是我最氣不過的!難道我這個妹妹就不值得同情嗎?不只如此,後來菊代生下了雙胞胎姐妹,發覺其中之一身體虛弱之後,還把健康的那個硬丟給我撫養!」
這句話,對我來說是衝擊力量最大的一句,琴美和小望是雙胞胎姐妹的話,那麼我和琴美…不是親兄妹?
「那賤人,小望,竟然殺死晉吾!太可惡了!神明為什麼要讓我背負如此多的不幸!?」
恍然若失的我,感覺叔母的悲慟叫聲彷彿自遠處傳來,什麼都無所謂了!這種思緒在我腦裡盤旋,可是,澄江卻以一副無法按受的表情,對靜子怒吼。
「你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嗎?太可笑,太自大了!你知道因為你的狂傲,犧牲了多少無辜的人嗎?高木原家的主人和夫人,還有,我的父親也是被你逼死的!你才是魔女!」
她似乎對所有的事瞭若指掌,我們高木原家所有人被集中到這兒來,好像也是她計劃的一部份。
「你們,神田家和長谷川以及村長等人,共謀殺害高木原夫婦,不到一年內,又逼我父親自殺!所有事件的元兇,就是這片罌粟花田!你們還不滿足,為了要接手高木原家的一切,還使用毒品,企圖操縱琴美!」
「什麼?你們對琴美做那種事?」
我驚訝地看著琴美,琴美一副無法理解發生什麼事的樣子回看著我。
澄江的告發仍繼續著。
「靜子和長谷川耽溺於個人的私情,而康之和村民們也利令昏志,殺害了我最重要的父親!父親臨死前,寄了一封控訴所有陰謀的信給我,我才知道你們全都是醜惡的魔鬼!!我之所以回到高木原家,甘願當康之的性奴隸,全都是為了今天!為了向你們復仇,我捨棄了以前的自己!而且,我已經要康之血債血還了!」
康之?那麼,他不是自己摔下斷崖,而是澄江將他推落的?意外的事實一而再的曝光,接連震撼著我的心靈。
「剩下的,是你們和村民。所有的仇恨,我要在此做個了斷!」 她以凜然的聲音說完後,點燃從口袋取出的打火機,丟向罌粟田中。打火機的微火,轉瞬間化為一片巨大的火舌,迸發鮮紅的火花,燃燒了整座田園。這吞噬高木原家與發緒岳村財富來源的紅蓮猛火,簡直就像澄江的復仇火焰。
「噫呀!你幹什麼!!」叔母發出哀鳴。
「長谷川,快滅火!燒起來了!全都燒起來了!」
「來不及了,來的時候你沒注意到嗎?澄江早就灑上汽油了!」
「什麼?你還能說得滿不在乎?晉吾死了哪!我們唯一剩下的,只有這座罌粟田哪!」
「靜子…」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燒掉我的罌粟田!不要再奪走我的任何東西!」
澄江無視恐慌過度而不斷後退的叔母,如脫兔般撲向叔母,手上握緊一把不知從哪裡拿出的短劍。
「殺父之仇!!」
深深將短劍刺入長谷川胸口的澄江,驚訝得張大雙眼。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躲開,爸爸!」
爸爸?長谷川是,澄江的…?
「你…果然,知道…」長谷川一動也不動,以平靜的聲音說道。
「嗯,養父的信中告訴我,你是我真正的父親,因為你是外地人,與母親的愛情硬被村人拆散,斧人先生同情你,雇你來當司機。養父要我不能恨你,他是這麼寫的,可是,我…」
「你的母親,美夜子,打從心底愛著我,她不在乎討厭外人的村民們輕蔑的眼光,我也愛她,你是我們愛情的結晶…」
長谷川打斷澄江嗚咽的言語,以溫柔的眼神開始對她陳述,那是他不為人知的過去。
「殘酷的是,村人們硬將我們拆散,身懷六甲的美夜子被迫嫁入高野家,斧人先生可憐我,雇我當高木原家的司機。不久你呱呱落地,我看著你和美夜子過著幸福的日子,心中也感到滿足,即使不能當你的父親,即使不能一家團圓,我仍然覺得心滿意足…」
「那麼,為什麼?」
「美夜子離開人世之後,一股漆黑、邪惡、且凶暴的感情,在我胸中蠢蠢欲動,那或許是無法保護美夜子的後悔,變貌為奇怪的歪念;和靜子發生關係,同樣是為了永久封起對你們的感情,但是諷刺的是,斧人夫婦主張要銷毀罌粟田時,平日疏遠我的村民們低聲下氣回過頭來懇求我,多半是因為我和靜子很親近吧!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是個外地人。」
長谷川的傷勢應該很嚴重才對,但是他平穩地持續說著,眼神彷彿凝視著遙遠的過去。
「帶頭謀反高木原家的人,必須是村民以外的人,所以我被他們選中,因為斧人夫婦對我有恩,對我比較不會有戒心。當然,我拒絕了,但是我的生命因此受到威脅,村民們不會饒赦不聽話的外人,曾經親身體驗過的我,不得不答應他們的要求,另一方面,我也暗自感到優越,如果成功的話,我就會立於全村的頂點,這就是你所說的,我沉溺在憎恨的情感中。對村人復仇的可怕念頭像咒語般囚禁了我,於是我把靈魂賣給了惡魔…」
「所以,你殺了他們?不是被靜子教唆?」
「和靜子沒有關係,從頭到尾都是我個人的事…」
長谷川呼出一口氣,嘴角旁流下一絲鮮血。
「你的養父,直到最後依然效忠斧人夫婦,而且,從不認為我會做出背叛的事。事情辦完後,逼迫得知真相的他去自殺,也是我復仇計劃的一環,因為那男人讓我的美夜子死去,他沒能救活患病的美夜子,再加上我的辱罵、嘲諷、污辱,對責任心強的他,這些已足夠…」
少見的情感高騰過後,長谷川已經氣若游絲。
「澄江,你回到高木原家,落入康之的手中時,我卻無能為力,我很清楚…這一天的來臨,全是我咎由自取!這…是我所希望的結局,所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走向你的…幸福人生…」
斷續的話語,讓澄江不斷的搖頭,像任性的小孩一樣泣不成聲。
「爸爸,我也和你一樣,身心全賣給了惡魔,被下了復仇的蠱。對親生父親下手的女人,是不可能得到原諒的…」
「澄…江…」
這是他臨終的最後一句。長谷川抱著親生女兒,直挺挺地站立著死去,澄江跪在地上,抱住遺體嚎啕大哭。
「爸爸!爸爸!」
我茫然的看著兩人,沒有誰對,也沒有誰錯,漠然的想法在心底盤旋,眼角的餘光,望見和我同樣漠然的叔母突然開始放聲大笑。
「啊哈哈!燒吧!盡量燒吧!全都燒光吧!把所有人燒死吧!」
自己所有的東西全被奪走,使叔母的精神陷入錯亂。
「消失吧!一切的事,過去,現在,未來,所有的人,全部消失吧!哈哈哈哈…」
她踏入熊熊燃燒的罌粟田中,轉眼間被火舌吞噬。
「啊哈哈哈哈哈哈……」 烈焰中傳出尖聲的狂笑,也僅是一瞬間,之後就不再有任何證明她存活的聲音響起。
死!這不祥的恐怖字眼,使我心生膽怯,害怕的感覺,喚起了我呆滯的思識。
「澄,澄江!快逃!不快點的話會被捲入火場!」
「不,我不走…」
她抱著長谷川的身體,一動也不動。
「賣給惡魔的身與心,必須以地獄的業火清滌…」
「別說那種話!要贖罪可以,活著才能贖啊!」
就連長谷川,就連你父親都叫你活下去啊!
對於我的話,澄江只是輕搖著頭,一步也不移動,然後,黯然的向我道別。
「俊彥,琴美尚未到達麻藥中毒的地步,讓她靜養一陣子,就能恢復健康,所以,你要和琴美,去發現你們的幸福…」
「澄江!!澄江!!」
然後,我和她之間被猛烈的火勢隔開。
「哥,好熱喔,澄江她們怎麼了?」
我精神恍惚,忽然聽到琴美的叫喚,不禁流下傷心眼淚,直視著琴美。
「澄江她…哇!琴美,快跑!」
「跑到哪裡?」
「快跟我來!不逃出這裡的話,我們也永遠沒有未來!!」
「哥,好恐怖喔,靜子和長谷川好像爸爸和媽媽死的時候喔!」
什,什麼?
「琴美,難道說,你看到了爸媽被殺時的情形?」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爸媽在花田睡午覺,只看到他們全身紅紅的,在睡午覺!」膽怯的琴美,說完後淚流滿面。
「畜生!居然做出這種事!」
原來對琴美使用毒品,不只為了利用她,還有封口的目的!
「哥哥,不要罵琴美,琴美會當好孩子!不要再離開琴美了!」不瞭解狀況的琴美,邊哭邊懇求我。
「不會的!我不會的!和我走!和我一起,去追求我們的幸福!」
「真的?不會丟下琴美?不再離開我了?」
「當然,當然是真的,所以,快點和我走吧!」
「嗯…嗯…」
我再次抓起琴美的手,拔腿向外狂奔,脫離地獄的業火。
我們一骰勁兒的跑,抵達了姬御前之泉。
對面山上的罄粟田似乎已完全被燒盡,現在應該是發覺大事不妙的村民們,慌張地想要救火的時候。澄江的計劃果然周全而完美,不管村民們如何著急,都已於事無補。
「琴美,你還好嗎?」
我冷靜下來,喘著氣詢問琴美,然後望著輕點著頭的妹妹,心中思考著如何向她說明一切發生的事。當然我不想說出全部,其實她不知道反而比較好,可是又不能完全不說,我等琴美調整好呼吸後,謹慎的對她開口。
「琴美,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要仔細的聽。澄江,小望、晉吾、靜子、康之叔父,還有長谷川,所有的人都死了!」
「死了?和爸媽一樣嗎?再也見不到面了嗎?」
「嗯,再也見不到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琴美的表情更加困惑。
「唔,可是,昨晚和哥在一起的那個姐姐呢?」
「茉莉香?她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不過也許還有可能見面吧?」
如果茉莉香真是灰姑娘,而我是王子,那麼一定能再遇見的,可是實際上,我沒有自信。
接下來,還得對她說一件重要的事。
「還有,我和琴美,不是真正的兄妹…」
「噯?琴美,不是哥哥的妹妹嗎?我不要,琴美要當哥哥的妹妹!」
琴美嘟起小嘴,持續了這麼多年的身份,若在一夕之間被推翻,不論是誰都無法接受的吧!當然,問題在於今後我要如何看待琴美,於是我緩慢而簡潔地,對她解釋。
「琴美,我喜歡你,但是兄妹是不能結婚的!」
「那,如果琴美不是哥哥的妹妹,可以當哥哥的太太嗎?」
「嗯 ,琴美喜歡哪一種呢?」 琴美想了一下,半低著頭朝上看我。
「哥哥,琴美可以任性一下嗎?不會生氣?」
「不會的,你說說看。」
「嗯,琴美,還是想當哥哥的妹妹…」
琴美的微笑,帶給我雙重的情感,那是安心和氣餒,真正任性的人,其實是我。
「是,是嗎…」
我低聲自語,琴美羞紅了臉,小聲地接著說。
「可是,也想當哥哥的太太,不能一起嗎?」
我的胸中被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全身微微的抽搐,連站立都很勉強。琴美說的話,完全擊潰了我的感情,能夠令我如此疼愛的女孩,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人。
腦裡迴響起茉莉香的聲昔。
『能夠讓你幸福的人,很遺憾的,並不是我,俊彥,去發現你的真實吧!去找出你的幸福,答應我?』
茉莉香,我,大概找到了我的真實。
我抱住琴美,溫柔的吻上她可愛的唇。
「哥哥…嗯…嗯唔…」
我們一起追求幸福吧!琴美,連死去的人的份,也一起為他們祈求,琴美,我愛你,我比誰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