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師兄莽林喪命
長安。
巍峨的古城牆內,一片喧嘩遭雜之聲,行人摩肩擦背,好不熱鬧!
畢竟是千年古都,雖是出更時分,城中依然熱熱鬧鬧,特別是紅燈區這裡,人來人往,酒足飯飽的公子哥兒,從四面八方紛至而來,這正是他們「打野食」
「上班」的時候。
一位衣著華麗的大爺昂然走入荷花館,鴇母慌忙笑臉迎至客廳,道︰「不知大爺喜歡那位姑娘?老身好去安排。」
錦衣大漢冷冷地道︰「這館中最中看,最性感的!」
鴇母笑道︰「大爺說笑了,咱春花館不僅在長安,在整個大西北也數第一家了,個個都是千里挑一的金枝玉葉,哪有不中看的?至於性感,俗話說,好女一身膘,這兒的姐妹個個豐滿,身懷床上絕技,如果不能把大爺弄得爽歪歪的,保證不收分文!」
「我要金枝!」
此言一出,鴇母不禁色變,這金枝是童大俠包下的,誰敢動她?看來來者不善!鴇母眉眼一動,賠笑道︰「不巧得很!這金枝姑娘外出養病,尚未回館…」
錦衣人冷哼一聲,起身便走,到了金枝門口,一腳把門踢開,不覺一楞,房內空無一人,鴇母一看後窗開著,心裡明白金枝聞聲躲在別的房間去了,可童大俠呢?
※
此刻,童大俠正和「天王九」賭得起勁。
代表賭坊的寶倌「天王九」,額頭直冒冷汗,神情顯得十分緊張,他顫抖的右手,勉強壓在寶盒上。
「單!」
一個年約十六、七歲,身著青衫,五官非常鮮明,眼珠烏黑的少年,笑將面前贏來的一大堆銀子,緩緩推到右邊的「單」字上。
其他觀望的賭徒,等少年的注下定了,一窩蜂全跟著下。
真衰尾!這一來賭場可慘了,每回寶開出來,光陪不吃,就算有金山銀山,也經不起這樣陪呀!
「大家都下定了!」少年微笑著說︰「哇!天王九,現在可以開了吧?」
「是啊!是啊!我老婆等著贏錢,給她買胭脂呢!」
旁邊的賭客們,七嘴八舌的附和。
「怎麼,連陪了幾把就怕了?」
「沒……」
天王九支支吾吾,手不時擦著汗,看他那副鳥樣子,這一把大概又輸了。
正在不知所措之際,忽聽帶磁性的聲音,發自人堆裡說︰「天王九,你為什麼不開呀?」
聞言,天王九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臊蹄子(騷貨)徐娘半老,風韻尤存的妖艷女人,由兩個彪形大漢在前推開人潮,擠到天王九的身邊。
天王九見此情景,如釋重負,起身附耳悄聲說︰「大姐頭,童子雞太厲害,我罩不住了,還是由你來當莊吧!」
大姐頭頭一點,馬上走到正中央。
少年見她出現後,郎聲道︰「哇!各位,咱們鼓掌歡迎,大發的老闆娘,親自出馬陪咱們玩。」
「啪啪啪……」登時,賭場中掌聲震耳。
大姐頭抱拳含笑道︰「謝謝,謝謝大家多年來對大發的愛護和支持。」
「哇!那現在可以開了吧?」少年客氣的問道。
大姐頭回答說︰「當然是可以羅!開」同時,右手掀寶盒。
數不清的眼睛,全部都盯在寶盒中的鶻子上。
大姐頭喊道︰「二、四、七、十三點,單,通賠!」
「嘔」
有下注的賭客們,一時歡聲雷動。
帳房加緊腳步,送來銀子,如數賠了出去。
等都償清後,大姐頭再次抱拳,道︰「非常抱歉,各位,坊裡已無現銀,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大家請早。」
此話一出,在場賭客就要散去。
「哇!慢著!」這時,少年忽現出手,往檯面拍了下去。
賭客們像被點穴,一個個都剎住步子。
「怎麼啦?」大姐頭媚笑道︰「童少爺,你似乎不相信我的話。」
「哇!誰說我不相信?」
「那你叫『慢著』,是什麼意思呢?」
少年搓搓手道︰「意思很明白,坊裡沒有現銀,我們可以賭別的嘛!何必急著趕人走呢?」
大姐頭聽了一怔,然後笑著問︰「我不知道除了錢外,還有什麼可以賭?」
「哇!當然有!」
說完,少年脫下了衣褲,往檯面上一扔。
「你難道忘了?三年前一樣在這,我全身上下輸得精光嗎?」
說完一招手,春花館的金枝,玉葉扭著屁股走過來。
童子奇清清喉嚨,道︰「從前有一個男人好賭,可是運氣不佳,每賭必輸,所以他太太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鬧窮。」
這年的冬天,冷得要命,太太沒錢買棉襖,只穿單褲單衫,她男人又輸了,強脫太太的單衫,拿去典當,害得太太光著上身。
此幕,被鄰居老婆婆瞧見,便問道︰「大妹子,你…你怎麼如此單寒呢?」
太太垂首歎氣答︰「唉!不要提了,昨晚穿的那件布衫,又被那天殺的,搶去當賭本了。」
老婆婆勸告道︰「你這條褲子,千萬不可脫給他了,否則下體露出來,那時侯就難看了!」
太太神情堅定的說︰「您老人家自管放心,即使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脫下褲子。」
「那就好,那就好!」老婆婆安心回去。
到了晚上,她男人沮喪回來,兩手空空,果然把布衫給輸了。
深夜,男人抱著太太說︰「好久沒完了,今晚打一炮吧?」
太太詫異地道︰「咱們窮得沒飯吃,你還有心情打炮?」
男人回答︰「哎呀!不管了!今晚非打不可。」
太太無奈道︰「好吧,好吧,勉強玩玩吧!」說完,她脫下了褲子。
男人一見此狀,並沒有行房,反而拿起褲子就跑。
太太發現不對勁,失聲叫道︰「我的褲子,我的褲子……阿婆,不好了,您快來呀!」
聞聲,老婆婆趕過來,見她全身光溜溜,不由問︰「你……你的褲子呢?是不是又被他拿去當賭本了?」
太太紅著臉點頭。
老太婆皺眉道︰「唉,我不是囑咐過你,千萬不能脫給他嗎?你怎麼不聽話呢?」
太太羞澀說︰「我原是不肯的……」
老婆婆追問道︰「那後來呢?」
太太支支吾吾說︰「後來,後來他說要……」
「要什麼?」
「太太羞紅了臉,久久不敢開口,如果你們是那個太太,敢不敢回答呀?」
「不敢,當然不敢!咯咯咯……」
金枝和玉葉兩人,笑得東倒西歪。
「這個不好笑!」史太龍說︰「我講一個,包準你們笑歪嘴!」
玉葉催促道︰「那你快點說呀!」
史太龍清清喉嚨,然後說︰「有一對夫婦兩人,新婚之夜一起睡覺,老婆握著老公的陽物,問︰這是什麼東西呀?」
老公回答說︰「這是笑話。」
語畢,他指指妻子陰戶,問︰「這呢?」
老婆答道︰「這個也是笑話。」
老公奇怪的問︰「兩個東西不一樣,為什麼都叫笑話?」
老婆解釋道︰「你的是公笑話,我的是母笑話。」
老公問道︰「我的公笑話,要操你的母笑話如何?」
老婆欣然道︰「當然可以!」
說完,老公就單刀直入。
兩人正玩得起勁,老婆意猶未盡問︰「你那笑話還有沒有?」
老公喘著氣道︰「都進去了,一點也不剩,不信你可以摸摸。」
老婆摸而問之︰「笑話是真的沒有了,但這兩個圓不溜丟,留在外面的是什麼?」
老公說︰「這個嗎!是聽笑話的……」
話語未了,金枝,玉葉已「格格」捧腹大笑。
童子奇不服輸,道︰「哇,那個不好笑,我這還有更黃,更刺激的。」
他們兩個爭著說笑話,時間就這樣子不知不覺的飛逝了。
二更鼓聲傳來,史太龍才命她倆離開。
玉葉小嘴一撇,嬌聲道︰「史爺,你不要賤妾啦?」
「不是,我有點事情,要跟童子雞商量一下!」
童子雞聽他如此說,也把金枝推開,探囊摸出兩錠銀子塞在她的手裡,道︰「金枝,你也下去吧!」
金枝頭一別,不悅道︰「敢是二位爺嫌棄賤妾姐妹了……這錢賤妾不要!」
「哇!拿去!」童子奇有點不煩。
金枝忽然正容道︰「兩位爺有話商量,賤妾姐妹豈敢不知趣,死賴在這兒?
不過這錢我們真的不要,下次童少爺若到揚州,記得替賤姐妹到郁芳齋買兩盒胭脂,我們就感激不盡了!」
童子奇「哈哈」一笑道︰「哇!這還不容易,兩盒胭脂難道我也會吝嗇?」
金枝這才轉怒為喜與玉葉取了銀子下樓。
「哇,史太龍,有什麼話要說?」
史太龍臉色忽顯忸怩,道︰「童子雞,我跟城西那個『小碧』,嘻嘻……我想叫她做我牽手(老婆),你認為怎樣?」
童子奇笑道︰「有何不可!人家稱「龍配龍,鳳配風,蒼蠅配臭蟲,你是嫖客,她是小寡婦,正好相配,你幾時準備向她開口?」
史太龍不答反問︰「童子雞,你為什麼不討房媳婦?」
「唉!」童子奇歎息道︰「知己難覓,紅顏知己,更是可遇不可求。」
史太龍接口道︰「下月十五是『開山斧』屠深屠大俠金盆洗手之日,咱明日起程去湊湊熱鬧,順便找螃蟹他們聊聊!」
「也好,我正有此意。」
「那麼你先休息吧!我還得到小碧家去告辭,咱明午在新雅閣見面!」
童子奇微微一笑,故意說︰「哇!這時候去了不嫌晚了一點?」
史太龍正經八百的道︰「童子雞,我跟小碧是規規矩矩,而且這回可是來真的喲!」
「小 ?嘻嘻,臭蓋!」
「我發誓……」
「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既然是真的,那我就恭喜師兄了!」童子奇笑道。
「童子雞,咱明午再見!」
史太龍說玩了話後,左手在窗台上一按,身子便飛了出去,誰知再見已經身死?
童子奇抱著他的屍體,往事歷歷如在眼前。想不到昨夜一別竟成永訣。
他跟史太龍情同手足,於是心中道︰「哇!史太龍,我童子雞一定要替你報仇雪恨!」
日頭已有大半隱沒在山坡後面,滿天的紅霞,猶如一團烈火。
「唧唧喳喳……」
一群群歸飛的宿鳥,自童子奇頭頂上飛過,烏鴉的叫聲益增幾分恐怖,及悲慘的氣氛。
剎那間,往事又一一湧上心頭,不管是歡樂,是激昂,是憂患,他身邊都有個知己。
如今……
「唉!」
童子奇的眼角,又再濕潤起來。
他正在沉思之中,猛聽見一聲叱喝︰「你這個人是怎麼騎馬的?是不是自揪(眼睛)放在褲底?」
「嘰嘰……」
「汪汪……」
童子奇這才定過神來,前面一棟茅草屋,不大也不小,附近雞飛狗跳,敢情馬兒闖到人家院子裡了。
馬前站了個藍衣少婦,童子奇打量她上下,心中一動,脫口問︰「哇!請問大嫂,這兒可有叫『夜百合』的人嗎?」
那少婦臉現詫異之色,目光一落,神色突變,叫道︰「小史,你……」
童子奇還沒開口,她一咬牙質問︰「你是誰?他跟你有何仇恨?你為什麼要殺他?」
童子奇暗歎一聲,輕聲道︰「哇!原來你就是小碧,我是童子奇。」
「哦?是你!」小碧關切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史他……」
童子奇飛身下馬,抱下史太龍的屍體,親手交給了小碧。
(第一章完)
留言︰這第一章好像缺少了一些,連我也看得希里糊塗,以後陸續將其他章奉獻給大家。
第二章嬌女池邊多情
茅屋裡,一燈如豆。
童子奇與小碧草草安葬了史太龍,也無心晚膳,兩人相對無言。
良久,童子奇問︰「史太龍昨晚來時,神情和以往有何不同?」
小碧一愕,驚說︰「小史本要來找我的,我沒見到他啊!」
童子奇神色一黯,琢磨道︰「哇!那麼兇手必定在他來此之前下手的。」
小碧抬頭詢問︰「小史跟什麼人有仇呢?」
童子奇搖搖頭,道︰「雖然我們仗劍殺了一些人,但是那些人都是些成不了氣候的小腳色,他們絕對沒有能力殺得史太龍。」
「豈是為了失財,也不太可能,對方既然是高手,何必肥偌大的功夫,去殺死一個武功相當的人?」
小碧臉上泛起一團紅暈,怔怔地道︰「那麼,會不會是……」
童子奇看了她一眼,低聲說︰「情殺?」
小碧沒有啃聲,表示默認了。
童子奇搖了搖頭,沉聲道︰「哇,我跟史太龍雖然都有點放蕩不羈、行為風流,但除了到青樓賣笑,就沒跟別的女人來往過?即使有,也是雙方情願,而且都是名花還未有主的人!」
小碧臉上一熱,欲言又止。
過了許久,她才又開口說道︰「我在這裡也住了三、四年,從沒有離開過一步……」
「哦?」童子奇不由一怔,他不知史太龍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史太龍是不是在江湖上認識你的?」
小碧不答反問︰「你認識小史多久了?」
「兩年。」
「他認識我是在四年前。」
童子奇雙眼停在她臉上,小碧低下頭,羞澀地道︰「我跟小史可是清清白白的,沒有上過床的!」
童子奇竊笑道︰「哇,這個我相信。」
小碧思索回憶道︰「四年前我在江湖上,偶爾邂逅小史,可惜那時我已有婚約在身,婚後我一直住在這裡,我娘家跟夫家都沒有親人。最近,除了他來看看我之外,跟外界可以說已完全隔絕。」
「你老公是……?」
「他不是武林中人,我本來以為嫁給一個莊稼漢,便能過著平靜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長……」
「真失禮,引起你傷心了。」
忽然小碧露出一絲笑容,道︰「你講話很斯文,行動拘束,一點也不像是小史口中描述的風流童子雞。」
童子奇一笑,回答︰「哇,也許大家不熟,我跟小史雖然情逾手足,不過私事方面很少過問,我即不知他的往事,他也不知我的底細,即使他的受業恩師是『江南釣叟』,我也是上個月才知道。」
「聽小史說,你的武功比他高很多,不知令師是誰?」
她怕冒昧,便自我先做介紹︰「家師是『峨嵋神尼』,小妹往日在江湖上走動時,大家送我個外號叫『夜百合』!」
「哇!那一枝花就是你,難怪近年來江湖上失去了芳蹤,搞了半天原來花落此家。對了,我的師傅是『老風流』羅蘭度!」
「哦!那咱們也可算是出身同道了,家師及令師都曾被江湖上的同道視為怪人!」
童子奇「哈哈」一笑,道︰「江湖上的事,本就是非難分,魔道不明,誰敢這樣下斷言?」
兩人越說越投機,東方不覺天發白了。
童子奇皺眉道︰「小史的大仇,我是一定要報,哇!只是沒有什麼線索,倒十分棘手!」
「唉!」夜百合輕慰說︰「只盼小史在天顯靈了!」
童子奇坦然道︰「我打算到『華陰』一行,找幾個朋友幫幫忙!你若有事,可與單記銀行聯絡!哇!我這匹馬太過惹眼,暫且放寄你處,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便起身告辭。
「這個無妨,只是下月小妹也將要重出江湖。」夜百合邊說,邊將他送到門口。
「哇,不要緊,將來見面時你再把他還給我!哦,大嫂厭倦了這種生活?」
夜百合雙眼望天,低聲道︰「三年誓約已過,再說小史被殺,我也該盡一份心力。」
童子奇又「哦」了一聲︰「哇!你老公已死了三年?」
夜百合低下頭,咬唇點點頭。
黃金般的晨曦,灑滿一地,童子奇一面走,一面想著心事,他決定先回長安春花館,取了行李再出東關。
童子奇到了春花館,正是館中最寂靜之時,他也不驚動別人,飛身躍上了二樓,跨過朱欄,推門進入金枝房間。
他本想不會驚及別人,怎料床上睡的人還是醒了。
童子奇眉頭一皺,叫道︰「金枝,快起來!哇!替我收拾一下。」
金枝打了個呵欠,幽怨的問︰「童少爺,你昨晚在哪裡過夜?也不說一聲,害得人家白等了個晚上。」
童子奇無心與她打情罵俏,說︰「哇,別再嘮叨了!史太龍留下的東西,暫時寄放在你這裡。這張銀票你替我結帳。」
金枝依依不捨道︰「童少爺,為什麼走得這麼匆忙?不如讓賤妾服侍你,洗一個鴛鴦浴再走吧?」
童子奇心頭一暖,輕輕在她腰肢捏了把。
「哎呀,要死了?」
童子奇露出笑容,柔聲道︰「哇!既然你想服務,那就快去準備吧!」
「是的,我的童阿捨(先生)!」
金枝行了一禮,然後疾步走出房。
片刻後,童子奇下了樓,來到後面的浴室。推門進去,裡面熱氣騰騰,白霧瀰漫整間屋子。
此刻,金枝僅穿著肚兜,站在一個四方大理石砌的浴池畔。
她見童子奇進來,連忙上前幫他寬衣。
童子奇赤裸裸,跨進了浴池,池水熱而不燙。
「好舒服!」他半身泡在水中,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金枝跪坐在池畔,問道︰「要不要衝熱水?」
「好!」
金枝拿起了瓢,盛滿熱水,「嘩」地一聲,朝他背部淋下,一瓢接著一瓢。
童子奇閉著眼睛,靜靜的享受著。
等淋過癮後,童子奇爬出浴池,坐在池畔,金枝取了條毛巾用力替他擦背。
別小看這擦背,不但能把千年污垢驅除,而且還是種享受。
背部擦完,童子奇仰面躺下,如同待宰的豬,隨便金枝去擺佈。
金枝換擦他手臂,前胸,腹部,最後就是兩腿。
然而童子奇呢?
一面在享受,一面欣賞金枝,優美動人的胴線;兩顆大奶子,隨著她的動作晃個不停,所以,敏感的部位不知不覺起了變化。
「哎喲!」金枝用手撥了它一下,開玩笑道︰「好端端的,小弟弟怎麼生氣了?」
童子奇順口說︰「哇!怕它生氣,好好的安撫一番。」
「這個不成問題,我最在行了!」
言畢,她放下毛巾,專心來伺候它。
「喔」
童子奇乍感舒暢,全身血脈像被打通了一樣。
……
不知道經過多久,她無病的呻吟,但還不罷休,仍然繼續的動作。
一直到童子奇噴出了岩漿,金枝才趴下休息。
童子奇全身無力,看他軟綿綿的,今天是走不動了,果然不出所料,充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金枝攜手送他下樓。
「回長安,可別忘了來!」她情意綿綿說。
童子奇拍拍她手,安慰道︰「哇!我會的,可愛的小寶貝。」
忽然,樓下廂房傳出一陣嬌喘聲,跟著有人道︰「大爺,上次你答應過我,要送盒郁芳齋的胭脂,偌!快拿來……」
一個雄渾的聲音,語帶焦急︰「大爺一時倒忘了,下次來時准給你帶到。媽的!這時候才跟你大爺要!」
跟著,傳來一陣「嘻嘻」的笑聲。
金枝輕聲笑罵道︰「桂花這騷蹄子,就會乘機敲竹槓……」
猛的想起了自己,也曾向童子奇討過同樣的東西,頓時不禁住口。
童子奇猛的想起了一事,從懷中摸出在樹林裡揀到的那個胭脂扣,說︰「金枝,你不是也要這個嗎?拿去吧!」
金枝見了大喜,引頸在童子奇臉上親了一下,嬌笑︰「你真壞,那晚人家向你討,你偏不給。現在,聽了桂花這騷蹄子……」
童子奇似笑非笑。
金枝白他一眼,又自做多情的說︰「對啦!八成是童少爺只有一個,你怕玉葉不高興,所以偷偷送給我,童少爺,我不知道你這麼疼我!」
童子奇啼笑皆非,道︰「哇!小妮子,別自作多情,這是我前天撿到的!」
「撿的?」金枝撇撇嘴說︰「我才不相信呢?你心真狠,故意叫人難受!」
「哇!隨你怎樣想好啦!到門口了,不必再送啦!」
童子奇轉身,邁開大步出院。
「童少爺,你不等史大爺?」
童子奇心頭抖地一沉,步子走得越快了。
史太龍被害後,童子奇突然不喜歡見到熟人,他故意乘夜趕路,以免勾起傷心。
這夜,來到臨潼附近,四周突然一暗。
童子奇抬頭一看,卻是一塊烏雲,把月亮給遮住了。
「隆隆……」跟著,又聽見了雷聲,看來一場暴雨將至。
童子奇不由擔憂,此時前不巴村,後不搭店,大雨來時,可沒處遮擋,登時邁開步子飛奔。
「劈啪劈啪……」
急馳一陣,前面山坡上似乎有座小屋。
童子奇喜出望外,提氣飛身,幾個起落,已來到山上屋前。
那座屋並不是住家,而是一座破舊的山神廟,廟後已塌了一角,不過避避雨還是可以的。
「轟隆隆……」
雷聲越來越近,童子奇一掌推開廟門。
一陣腐木以及腥臭之味撲鼻而來,他皺眉略退一步。
「!」一陣怪響。
接著,一群黑黝黝的東西,自頭頂飛過,童子奇出其不意,嚇了一大跳,一個倒縱,飄後到了二丈外。
他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群棲宿在廟裡的蝙蝠,被驚動而飛出。
童子奇眉頭再一皺。
正在猶豫之間,猛的一道銀光閃過,隨之「轟」地一聲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痛。
豪雨已迫在眉睫,童子奇只得縱身入廟。
「嘩……」剛一入廟,雨水便像瀑布般,自天下傾洩下來。
童子奇亮起火褶子,只見地上塵土,腐木,及蝙蝠的糞便撒滿一地。神籠裡的泥塑神像,早已坍塌,蜘蛛網如紗布似的,把他密密的包捲住,看來此廟荒廢已久。
銀光又再一閃,照得廟裡亮如白晝,纖毫畢露,地上亂七八糟,簡直無一處乾淨地,可供給他歇息。
「唉!真衰(倒霉)!」童子奇暗歎一聲,吹熄火褶子,倚立在門邊,靜待雨過天晴。
雨還未停息,而且越下越大,可以料到一時很難離開。
大雨之下悶熱盡消,空氣突的一清,廟裡的氣味好像沒有剛才那麼難聞。
童子奇看了天色一眼,回身入內,扯下一塊神帳,抹去樑上的塵埃。
他上身本倚在牆上,下半身架在樑上,半倚半躺倒也舒服。
夜風漸大,廟裡的異味大大減少。
童子奇一邊聽著雨聲,一邊把史太龍被殺的現場,及打鬥的情景,又仔細的想了一遍。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沙沙」的雨水聲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步屐聲。
「乓乓乓……」
童子奇心頭一動,暗想︰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呢?
當下,他把呼吸放緩。
步屐之聲,直到廟裡才停止。
「呀!」
跟著,便響起廟門的關閉聲,及急促的喘息。
「呼呼」
半晌,大概那人搞打火石,欲點燃火褶子,黑暗中不斷閃起了火星,火褶子被雨水侵濕,怎麼也點不著它。
那人輕聲道︰「真要命!」
聲音嬌嫩,是一個姑娘家。
童子奇暗喜道︰「嘿嘿,是女人!看她怎麼辦?」
這時,他心中興起「看戲」的念頭。
閃電如銀蛇亂閃,廟門雖已關上,但光仍從窗射入,耀眼生輝,廟中確實有位姑娘。
「轟隆隆」霹靂一響,大地也受震動。
「啊!」少女驚呼一聲,但是這當兒的工夫,她也看清了廟裡的一切。
她撕下一塊神帳,敲打火石點燃了神帳。
童子奇暗拊道︰「這小妞看來還真聰明!」
少女利用神帳,引火生起了個火堆。
廟裡的腐木及破碎的神台,撒滿了一地,不愁沒有木材燒。
火光中,童子奇已把那少女看了個一清二楚。
她臉蛋如瓜子,一對柳葉眉,配著筆直的秀鼻,兩隻大眼睛,黑白分明,秀髮披肩滴著水珠。
濕透的外衫,繃緊著豐滿的胴體,凹凸分明,看了叫人心跳。
少女低下頭來,看了自己身體一眼,自言自語道︰「哎喲,醜死人啦!」
回顧無人,臉上泛起一層紅暈,把外衣脫了下來,用手擰乾衣上的雨水。
少女看來江湖經驗頗淺,既不看看地上的足跡,也不抬頭望上搜尋。
她擰乾了水後,又把衣服放在火山烤。
小廟裡,一個只穿一件紅肚兜,露出一身白肉的少女,在火旁烤著衣褲。
另一青衫少年橫臥樑上飽覽春色,任誰知道了,都不禁的發出一聲「哇」,羨慕的歎息。
可惜童子奇除了眼睛外,不敢有所稍動,生怕發出了絲毫聲息,引發不堪設想的後果。
儘管如此,他那一雙眼睛,老實不客氣的,上下左右把她瞧個夠本。
白玉無暇的粉頸,掛著一條鏈子,鏈子的下端隱在肚兜內,不知墜著一件什麼寶貝?
你瞧漲鼓鼓的,乍然看去,好似這少女擁有三座高聳的奶子。
童子奇幾乎笑出聲,他見少女一張嬌臉,被火燒得紅艷艷的,並增添了幾分嫵媚。
「沙沙!」
童子奇正在慶幸自己的艷遇,耳中突然聽到一陣輕輕的步屐聲。
他心中不由一怔,正想揚聲暗示,廟內突然被一腳踢開。
「巾!」廟門一開,風雨飄入。火堆一暗。
「戛……」少女驚呼了一聲,玉手鬆開,衣物竟掉在火上,迅速冒起青煙。
「哎呀!」再一聲驚呼,她慌忙俯身拾起,在地上撲熄火星,遮掩在胸前。
踢開廟門的是三個神情兇惡的大漢。
為首的那個大漢,額上生個肉妞,他淫笑一聲︰「尹姑娘,識相的把寶物交出來,否則,哼哼哼!」
少女驚問道︰「你們是誰?快出去!我……我哪有什麼寶物?」
那個大漢臉色一沉,陰深地說道︰「尹丹鳳,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沒聽過『子午嶺』上的三條蛇嗎?老子就是『眼鏡蛇』,柳大川交給你的東西,放在哪裡呀?」
尹丹鳳咬牙不語。
老二「龜殼花」冷然笑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姐夫柳大川那套,只能騙騙馬頭山,秦嶺的那些笨匪,想騙我們兄弟,半夜裡曬棉被早得很!」
老三「青竹絲」陰陰地笑道︰「柳大川派來的那些暗中保護你的膿包,只給二哥略施小計,便騙得團團轉了。此刻,只怕還在三十里外的地方,像群沒頭蒼蠅……」
尹丹鳳趁他們三個不察,一個箭步衝前,俯身取起放在地上的「柳葉刀」。
冷不防龜殼花卻捷足先登,一腳踏在刀上,右手鬼頭刀向她右臂劈下!
尹丹鳳就地滾了開,衣角飄動中,青竹絲的眼尖,瞥見尹丹鳳胸部有異。
他邪笑一聲,說︰「尹姑娘,你怎的比別人多個奶子?來來,讓大爺們開開眼界!」
尹丹鳳聞言,羞得連耳根也紅了,罵道︰「死賤下流不要臉!」
「老大,那東西在她懷裡!」青竹絲言畢,自個兒抽刀撲上!
他雖然粗魯下流,但刀法卻不簡單,「霍霍霍」連砍三刀,迫使尹丹鳳一退再退。
三刀過後又是三刀,尹丹鳳因為要一手遮胸,行動非常不利,立即就陷入險境。
她咬一咬牙,索性拋下衣裳,展開小巧功夫,閃、跳、騰、挪與他周旋。
尹丹鳳的功夫不賴,二十招之內,居然未露絲毫破綻。
眼鏡蛇一搖頭,命令道︰「老二,你去幫老三一把,但是千萬不可取她性命啊!」
龜殼花「嘻嘻」一笑,說︰「大哥放心,老三豈能讓小弟辣手摧花?」
眼鏡蛇摸摸胯下的雞巴,淫笑道︰「這娘們兒真夠勁,老子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
此刻尹丹鳳一側身,閃過青竹絲的刀,右拳斜擊他的胸膛!
青竹絲打趣道︰「哎喲!美人兒,你要殺親夫嗎?」
左掌護在胸前,迎著尹丹鳳的拳擊出。
「啪!」一聲響。
尹丹鳳趁勢借力倒飛,半空中發出一腳,踢向奔前助陣的龜殼花。
童子奇見她反應靈活,心中暗讚了一聲︰「哇!好!」
龜殼花撲刀一撩,削向她的足,獰笑道︰「你要找死?」
猛聽尹丹鳳嬌喝一聲,縮腳屈身,凌空打了個觔斗,向門口斜斜飛過去!
童子奇又暗讚了聲︰「水(漂亮)呀!」
尹丹鳳心頭亦是一喜,出了廟她更有把握,憑著自己的輕功,擺脫對方的纏鬥了。
「唰!」勁風臨身,迅速無比。
眼鏡蛇的紅纓槍在門口一攔,跟著手腕一振,槍桿橫掃她的胸腹!
尹丹鳳力已盡,欲再提氣越過槍桿,破門而出,那已是不大可能。
百忙之中,雙手在槍桿上一按,又再倒縱回去,姿勢輕鬆快捷。
剛剛落空,銀光一閃。
「嘶!」衣帛破裂聲響。
青竹絲迅速一刀,削裂尹丹鳳的肚兜,肚兜登時一分為二。
剎那之間,一對玉筍般的乳房應聲彈出,羊脂般的奶子晶瑩茁壯,像兩座沖天的山峰,顫動間令人心亂跳。
「哇!」
「他媽個娘皮喲!」
「讓我吃一口吧!」
三條蛇六隻眼睛,睜得比牛卵子還大。
「呼呼呼」
這時候,廟堂上下五個人,全都呆住了,只聽粗曠的呼吸聲此起彼落。
此刻,只見尹丹鳳臉色青白,兩行清淚沿腮流下。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雙乳之間的鏈子,隨著一個精美的荷包,隨之左右晃動著。
青竹絲嚥了一口口水,道︰「他媽的皮!老子見過無數娘們,就沒見過一個像她這麼水(漂亮)的!」
此言一出,眾人才魂歸軀殼。
眼鏡蛇催促道︰「老三,先辦正事要緊!」
手腕一提,紅纓槍向她胸膛徐徐刺出!
青竹絲急叫道︰「大哥,不要把她刺死!」
「!」的一聲,鬼頭刀從旁殺上去。
尹丹鳳悲憤莫名,左手掩胸,右手撥開紅纓槍,同時斜衝一步避過了刀勢。
眼鏡蛇手腕一沉一振,槍尖改刺對方咽喉。
尹丹鳳左手依然掩住胸前不放,急切間,只得拔身跳開,閃過槍勢,雙腳尚未站穩,後頸嗖地一涼,一把鋼刀已架在她頸後。
一個陰深的聲音迅速傳來︰「尹姑娘,我可不像老三,不懂什麼憐香惜玉,你再下雞巴亂動,休怪我手下無情!」
尹丹鳳如陷冰窖,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來。
她暗自拊思道︰「今天既然落在這畜生手裡,還有什麼幸理?」
登時,暗萌死念。突然另一個念頭升起︰「我若死了,誰人替我報仇?這趟鏢若失了,只怕姐夫及姐姐傾家蕩產也賠償不了!又有誰去向姐夫通風抱訊?」
一想至此,不由猶豫起來。
眼鏡蛇手腕一翻,槍尖自鏈子間穿過,跟著罡力一扯,荷包應之飛出,青竹絲伸手去接住。
他急忙地打開荷包,包裡裝著五顆栗子般大小的鑽石,在火光映射下,發出一片燦爛的光輝。
這光輝彷彿有無比的魔力,廟裡的光線比較之下不禁失色。
龜殼花忍不住走前幾步,驚訝道︰「老大,咱一生都未見過這麼大的鑽石,難得的是毫無瑕疵,五顆一樣大小,一樣的耀眼!」
眼鏡蛇「哈哈」一笑道︰「聽說這是番邦給朝婷的貢品。不知為何半途讓人劫走?這才流落民間,否則你我又怎能得見?」
他們三人站在門邊,堵住出路。
尹丹鳳連跑的機會也失去了,她無力地倚在牆邊,磚牆給雨水一淋,異常冰涼,她的心卻更冷。
眼鏡蛇將鑽石裝回荷包,問︰「這娘們兒如何發落?」
突然勁風臨身,火兒陡然一暗。
他手腕瘁然一鬆,手指抓了個空,荷包已被人奪去。
「卜」的一聲響。
眼鏡蛇暗吃一驚,尚未定過神來,背後又吃了一腳,痛入心扉,向前衝出了三步。
「哈哈」
火光一暗即亮,一聲長笑,童子奇站在火堆旁邊,笑口吟吟,把荷包放入懷裡,若無其事的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三位老大,多謝了!」
青竹絲怒吼一聲,喝問︰「閣下是那條線上的朋友,難道不知道咱三蛇已先下手!」
童子奇滿不在乎說︰「哇!那條線上都不是,我只是順手牽羊而已。嗯,你們有本事,大可再將它搶回去!」
眼鏡蛇朝他二個兄弟一使眼色,三個人分三個方位,把童子奇團團圍住。
「我看你是廁所點燈自找死路!」青竹絲第一個發難,鬼頭刀劈他的後背!
幾乎在同時,眼鏡蛇的紅纓槍挽起一團槍花,也分心刺來!
童子奇長身躍起五丈,左腳在槍桿上一點,右腳橫揣龜殼花面門。
他故意的問道︰「姑娘,這三人是何方雜碎?」
尹丹鳳精神略振,一面背著身把濕衣裳穿上,一面說︰「你剛才沒看見?」
她心中想起自己的身子,又多給一人看見,不禁怒道︰「你是明知故問,存心消遣本姑娘!」
童子奇一掌拍在青竹絲的刀背,飛落地上,又一個旋身,避過斜刺過來的長槍。
他輕聲道︰「姑娘誤會了,哇!我是問這三人的行為,到底該不該死?」
「你又沒瞎,何必問我呢?」
童子奇手上絲毫不慢,又再道︰「哇!容我說句老實話,姑娘不要生氣!剛才我只顧看你,根本不曉得他們在做什麼?」
尹丹鳳臉上一熱,罵道︰「死賊子,等下姑娘把你的一雙狗眼挖下!」
「乒!」童子奇突的一掌,印在青竹絲的胸膛上。
青竹絲「哼」了一聲,口吐鮮血,軟軟的倒在地上。
童子奇方才開口道︰「哇,挖下我的眼睛也沒用,剛才的一切已深深嵌在我的腦子裡啦!姑娘真是偏心,見我斯文便說狠話,見他們人多勢眾,便……」
說著,一掌砍在龜殼花的臂上,鬼頭刀「叮噹」一聲,頓時跌落在地上。
童子奇歎息一聲,說︰「唉,這也難怪,他們長得虎背熊腰,威風凜凜……姑娘到底是懷春年紀,剛才那個情況嘛,這個……」
尹丹鳳恨得牙癢癢的,怒叱道︰「死賊子,你再亂嚼舌根,姑娘可要撕爛你的嘴!」
「哎喲!我這雙招子險些看錯,你要恩將仇報,我不如放他們一條生路!」
童子奇手上故意一慢。
尹丹鳳氣呼呼的說︰「死賊,你若放走他們三個賊子,姑娘一輩子跟你沒完沒了!」
童子奇不禁笑道︰「哇!死賊子不能放走三個賊子,死賊跟賊子有何分別?
死賊又為何不可放走賊子?」
「再說,姑娘要跟我一輩子沒完沒了,我可真吃不消;古人曾說『最消難受美人恩』,到底要怎樣?姑娘可得說個清楚呀!」
「死,死……你到底想怎樣?」
「哎……難道姑娘請人相助,都是叫人『死賊』的嗎?」
尹丹鳳給他弄的哭笑不得,支支吾吾地道︰「死……大……大俠,請你別放走他們!」
童子奇逗著她說︰「哇!這才像點話!不過,你口叫『大俠』,心中可能又叫『死賊子』,這可不行,你得再叫一遍!」
尹丹鳳一咬貝齒,尖聲叫道︰「大俠,大俠,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俠,夠了沒有?」
童子奇又說︰「夠了,夠了!不知道姑娘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死活都行!」
童子奇手上加快,喝道︰「哇!你們兩個賊子聽到了沒有?你們是要束手就縛,還是讓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俠殺掉?」
尹丹鳳忍不住「撲哧」一笑,一笑之後,又慌忙掩起了小嘴。
眼鏡蛇怒吼一聲,道︰「老子正要殺你,小子別吹牛!」
「哇!那放馬過來試試!」
龜殼花急說︰「你別打諢,有種報上萬兒來!」
童子奇答︰「我姓童。」
龜殼花抱拳道︰「原來是童英雄,久仰,久仰!」
「哇,不是英雄,是大俠!」
童子奇陡地一掌,搭上眼鏡蛇的槍桿,瘁然一扯,眼鏡蛇腳步虛浮。
他手上用勁一送,「蹬蹬蹬」,眼鏡蛇連退三步!
童子奇再一個大轉身,右手向龜殼花手腕抓去,左掌瘁然下擊小腹。
這下快如閃電,龜殼花大吃一驚,連忙閃身要退避!
童子奇左腳立地,右腳一旋一飛,掃在他的腰際,龜殼花一跤跌倒。
「哎喲……!」
隨即,童子奇一個翻身,猛的撲向眼鏡蛇。
眼鏡蛇沉腰扎馬,槍尾拄地,槍尖斜斜向上,猛一使勁,仿似毒蛇出洞般,直刺童子奇胸膛!
童子奇右臂一探,握住槍桿,整個人如附骨之齟,掛在槍桿上面!
「啊!」
眼鏡蛇大吼一聲,發起神威,不停揮動長槍,卻未能把他甩掉。
龜殼花眼看情勢不妙,附身拾起刀,悄悄的走向廟門。
童子奇供著槍上之力,突然鬆手,身子如脫弦之箭飛了出去!
龜殼花聽見聲響,轉身回刀過去。
童子奇的左足踢在他手腕之上,鬼頭刀立即脫手飛出,右腳揣在他的頭上,腦袋登時扁了!
他再一個凌空翻身,未待鬼頭刀落地,立即手抄在手,轉頭對眼鏡蛇說道︰「哇,來吧!你是最後的一個了。說來上天對你也真不公平,身為老大,年紀最老,卻是最後一個向閻羅王報到。」
「操你媽!」
眼鏡蛇心膽俱寒,猛的大喝一聲,持槍向他追刺過來!
童子奇屹立如山,手中刀化做一道光,向眼鏡蛇射過去!
眼看長槍刺至,童子奇手腕一翻,握住槍桿,不讓它再有寸進!
「噗!」的一聲。
鬼頭刀貫胸而入,刀尖自背後透出!
火堆突然熄滅,小廟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童子奇手一鬆,眼鏡蛇連人帶槍,整個倒下。
他拍了拍手,身子剛轉過,突然勁幾臨身,這一下大出他意料之外,連忙倒退三步!
童子奇大喝道︰「哇!姑娘怎麼恩怨不分?居然連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俠也要殺!」
「你去死吧!」尹丹鳳咬牙怒道︰「分你個屁!」
刀勢更急,「唰唰刷」連劈他三刀!
童子奇再一閃,笑嘻嘻地道︰「哎呀,姑娘家說這種話,也不嫌粗魯?」
「跟賊子說話,正該用粗魯的話!」
童子奇怒喝道︰「哇,住手!」
尹丹鳳先是一怔,然後道︰「有什麼屁快放!」
童子奇說︰「姑娘捫心自問,我比他們三個人如何?」
「就算你武功比他們高,我也要把你砍成八大快,扔到湖裡喂王八。」
童子奇臉孔一板,說︰「哇,難道你不成要本大俠把你的衣裳剝光,然後用那桿長槍挑著上路?」
尹丹鳳「嚶嚀」一聲,差點昏厥了過去。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