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爬上元元了(嗚嗚……用代理好辛苦),不給元元的諸位一點見面禮似乎說不過去。
前一、二回的情節交代在所難免,希望大家能夠盡量耐心看下去(跪地乞求狀),翔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一、魔子誕生
風雲湧重重撞在牆上,痛得他差點流下淚來。
「走!」
待趙老大一夥去遠,風雲湧方在陰影中掙扎著坐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塊已經被打爛的圓餅大口地啃……
伸手一拭嘴角的血跡,不禁滿臉苦笑。阮老死後,自己的生存之道就是偷雞摸狗外加偶爾乞討。現在每個月除了要應付本就十分困難的生計,還要向趙老大交納二兩銀子。看來當前最緊要的事就是練好一身挨打本領,挨過每月例行的催債拳腳。
風雲湧爬出暗巷後,勉強支起身子,朝住處破廟行去。路過阮老的墳,忍不住輕輕一歎。阮老永遠是他最感激的人。儘管相處只有自己出生後的短短五年,彼此之間也很少說上幾句話,但畢竟是他教會了自己生存的手段和認不少的字。
「我風雲湧難道就這樣地過一輩子麼?」風雲湧望往快要落到地平線下的夕陽,身體深處沒來由地湧起一股沖天豪氣,像在告訴他,他風雲湧決不是一個凡夫俗子。這是這幾個月來常有的情況,每當他灰心喪氣的時候,心底深處就會產生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伴隨這種力量的出現,午夜時常常也會有莫名其妙的劇烈頭痛。
幾片枯黃的落葉在眼前飄散,秋天終於到了……
風雲湧抬起帶著些許塵屑的臉,驟然,他的心沉沉地跳動了一下,他深深地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那是一幅他這輩子都不會有絲毫忘卻的畫面──一個身形修長纖美的白衣女子在凋靈的花瓣中緩緩而行,風的輕緩與她步履的柔和形成強烈的對比,那是一種彷彿除了她以外一切都是靜止的奇妙感覺。
白衣女子突然轉過頭來,風雲湧腦際轟然一震,再也找不出任何人世間的詞句能描述出她的容貌。空山靈雨般秀麗的輪廓令任何美景為之黯然失色,而那對美得無懈可擊的眸子裡像有著一潭最平靜的湖水,清澈無盡,不起一絲漣漪,周圍的一切與她眼中的深邃星宇相比之下顯得微不足道,就像幾隻螢火蟲旁突然出現了一個太陽,在她耀眼的光芒裡根本存在不了一點螢火。
風雲湧完全迷失了自我,直至白衣女子離去,全身仍沒有絲毫的移動。在這之前,他從不相信世間竟可以有這樣的美女,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用在她身上只會顯得庸俗不堪。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穿過那片樹林的,等到他發覺破廟就在他眼前時,周圍早已是一片昏暗。
風雲湧懷著少許失望步上廟前的石階,一聲慘叫劃空而過──風雲湧一驚,完全清醒過來。
十幾年來,破廟中除了他之外從沒有來過其他任何人。風雲湧悄悄繞到破廟後,爬上窗旁的廢石磨,探頭往裡看去。由於窗上尚半粘著一張破窗紙,且廟後背著月光,故而不會在窗紙上留下影子,是個絕佳的觀察點。
佛像旁,一個魁偉的男子抱臂而立,目光冷漠地望著地上橫著的一具屍體。
背對著風雲湧的尚有一男一女。男的皮膚黝黑卻非常強壯,即使隔著衣服也可以看出滿身壯健的肌肉。那女子卻十分高挑,身形極盡婀娜,曲線如瀑布般流暢完美,是那種只見背影就令人想入非非的類型。
這時,那女子低聲說道︰「我們殺了邦焰,恐怕在『梟霸』面前難以自圓其說。」
黝黑壯漢語帶得意地大聲道︰「管他是『梟霸』還是『小爬』,若真的完全融合了烈天邪的『無上魔血』和菁瀾縈的『絕塵聖氣』,怕都可以把弈玄、無劍影打趴下,教他『小爬蟲』似海嘯扒地滾蛋還不是易如反掌。」
那女子似乎對壯漢有點反感,沒有搭理他,一直面對佛像旁的魁偉男子。魁偉男子向壯漢一瞥,繼而淡淡道︰「我們現在是勢成騎虎,若是找不到魔胎,就趁早洗淨脖子,等著享受似海嘯的八大酷刑吧!」
那女子身體微微一顫,輕聲道︰「似海嘯會不會是在藉機試探我們?」
魁偉男子搖了搖頭道︰「原先我也這樣認為,但現在我卻可以斷定這件事是真的。」他說著緩緩向前走了幾步,接著道︰「你們來時有沒有發現這個鎮子有點異樣?」
「顏稷,你是否指剛才的那個『無念山樓』的弟子?」身形絕美的女子一邊說,一邊望向魁偉男子顏稷。
上天果然沒有辜負她那具曼妙的身材,賜給了她一副足以顛倒眾生的絕美容貌。尤其是那雙長而媚的眼睛,彷彿具有魔力一般,令偷窺的風雲湧眼前一亮。
若不是在黃昏時遇見了那個不食人間煙火、有仙子般脫塵氣質的白衣女子,他一定會為眼前這美女傾倒。
顏稷露出罕有的一絲笑容,說道︰「夜寐小姐真不愧為『梟霸』似海嘯座下『媚』『靜』『柔』三使之首,眼道果然高人一籌。那『無念山樓』的弟子是弈玄的第五隨侍意止。所以,我猜測弈玄本人就在附近。夜寐小姐就算不相信似海嘯,也該相信『無念樓主』的靈覺。憑他的『意念感知』,該不會隨便把什麼東西當成是魔胎異變的魔征吧?」
一旁的壯漢一直被撂在一邊顯然有點不忿,聞言咬牙道︰「難道弈玄那老傢伙也起了貪念,想分一杯羹?」
顏稷又恢復了冷漠,淡淡道︰「他確實也在找魔胎,但卻不是想得到魔血與聖氣的完美結晶,而是要徹底毀掉這天下間獨一無二的魔胎。」
夙夜寐輕輕點頭,像是表示贊同。壯漢聽後輕哼一聲,嘀咕道︰「我易迨絕不會讓那老傢伙搶先……」
風雲湧聽三人說了半天,根本不知道什麼『梟霸』、『無念樓主』,弄得一頭霧水。心想,這三條橡皮蟲一直死粘著不走,自己今晚不知該怎麼辦……正想著,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摸到自己的脖子上,不禁大吃一驚,正要轉頭,身後的人不知使了什麼怪異手法,剎那間變得全身冰冷無力,連眼皮都無法動彈一下,只感覺有個人將他提了起來,飛奔開去。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逐漸暖和起來。悄悄睜開一隻眼,不禁嚇了一大跳。那人提著自己正在一條小路上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急行著,周圍的景物像流星一樣飛快地逝去,快到無法辨別出所處的環境。
那人終於在一座山頂峰的一間茅屋前停下來,將風雲湧放下。
風雲湧仔細地打量把他帶到這裡來的神秘人。那人身子極高,再加上肩膀十分寬闊,給人一種強大的壓抑感。而那人的眼神卻非常柔和,與 角分明的臉部輪廓顯得格格不入。
那人亦在觀察相對來說顯得瘦弱無比的風雲湧。兩人對視良久,那氣勢迫人的男子微笑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麼?」語音非常輕柔好聽。
風雲湧鼓起勇氣望進那人眼裡,就在這一瞬間,他彷彿走進了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裡,一切都是那麼神奇,見所未見,卻又恢宏雄偉,對人具有魔異般的懾服力。
那人對風雲湧的默然似乎毫不在意,繼續道︰「若你知道你現在已經成為各路豪雄追逐的對象,就不會如此沉默了。」看到風雲湧滿臉迷惑,那人又微微一笑,道︰「你剛才聽到那三人的對話了吧?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就是他們欲得之而後快的魔胎。」
「什麼?」面對失聲而叫的風雲湧,那人臉容驟然變得嚴肅無比,沉聲道︰「我震璇從不做沒有根據的論斷。你若不是天下間最難以解釋的事物魔胎,以你現在的身手,憑什麼可以在顏稷和夙夜寐這兩個頂尖高手尋丈之外偷窺而他二人竟毫無所覺?難道現在的你比死去的邦焰更加高明麼?」
震璇的語氣十分堅定,不容人有絲毫的懷疑。看到臉露些許恐懼的風雲湧,他緩了緩口氣︰「你不必怕我,相反地,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因為現在只有我可以幫助你。你也許沒有發覺,當你屏住呼吸的時候,非但你的氣息完全消失,就是你的心跳也幾近完全停止,令人無法察覺你的存在。不幸的是,你雖然可以在顏稷等高手前不露馬腳,卻躲不過真正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要你命的人。雖然當世只有弈玄老兒、無劍影、似海嘯及在下等屈指可數的幾人能感應到魔胎變異前的魔征,而這對你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威脅了。如果你晚半個時辰遇到我,你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風雲湧聽著他將凶險緩緩道來,卻反而不害怕了。反正自己現在站在這已經是撿了條命,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而他的好奇心正在驅使他平靜地聽震璇說的每句話。這時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問道︰「到底什麼是魔胎?」
震璇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倒問對了人。雖然現在幾乎所有有些來歷的人都知道世上有魔胎這回事,但真正對其有深刻瞭解的或許就只有我震璇一個。簡單的說,魔胎就是達到極致的聖與魔決不可能卻又客觀存在的結合。」
看著滿臉好奇的風雲湧,震璇一邊靠著茅屋的土牆坐下,一邊繼續道︰「一般來說,聖與魔是完全對立的。它們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對目標追求的過程。這並不像有些人認為的那樣,聖就是高尚,魔就是鄙邪。它們並沒有好壞之分,只是追求的手段不同。以武道為例,聖的主旨是由內而外,把精神修煉作為開端和重點,講究能隨意控制軀體乃至情緒,自然給人以高深莫測的感覺。而魔的精神則是以外為先,以客觀之物刺激磨練自己,期能達到即使意未到,軀體卻已先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創敵手。這就要求習者隨心所欲,甚至不擇手段地去追求刺激。所以往往讓人覺得過於自私、卑鄙。其實二者的起點和終點都是一樣的,任何一方到達某一極限的時候就必然會與另一方交錯。」
「聽前輩這麼說,豈不是殺人放火與吃齋念佛都是一樣的了?」風雲湧不知不覺自語道。
「不能這麼說。」震璇微笑著續道︰「因為無論是聖還是魔,都有自己的缺陷。聖道的難關在於一開始很難找到心門,而魔道剛開始雖然很容易,但後來卻難以發現新的感悟點,而這種感悟是不可能靠有為的製造得到的,相反地,要放開自己,讓靈感在不知不覺中找到自己。若達到了這種境界,自然不必也不屑去幹那些無聊之事。」
震璇說至此,望向空中的明月,沉默了一會,然後又道︰「正因為聖與魔的差異,所以修道人與煉魔者彼此有天生的排斥性,更不用說其中修成聖氣和煉成魔血的絕頂之人。可是幾乎誰也沒有想到,二者的巔峰之作『絕塵聖氣』和『無上魔血』彼此間竟會產生極強大的吸引力。聖魔永遠處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
十九年前,當世間誕生第一個『絕塵聖女』菁瀾縈的同時,第一個身具『無上魔血』的『魔尊』烈天邪也功成出世。兩人都在完成氣血蛻變的剎那間,強烈地感應到對方的存在。臘月十八,菁瀾縈與烈天邪不約而同均在揚州孤雁塔頂現身,而人人預期的曠古大決戰並沒有出現,相反地,他二人都在塔內失去蹤影。正當人人都覺得匪夷所思的時候,『無念樓主』弈玄在翻閱鎮派奇書《止水明鏡典》
後得出了驚人論斷︰早已超塵出世的菁瀾縈與一向冷漠眾生的烈天邪之間竟產生了最難解釋的男女之情,更可怕的是,倘若『絕塵聖氣』與『無上魔血』結合,將產生出人間最神秘的結晶──魔胎。在結合時,初成的魔胎將把『魔尊』烈天邪的一切精氣吸收殆盡,包括所有的經驗和些許的記憶片段。而在魔胎十月的幼成階段中,更將把作為母體的『絕塵聖女』的一生功力逐漸納為己有。而魔胎脫離母體的一瞬間,就是母體的精神決堤般匯流入魔胎體內的時刻,以母體的隕滅作為魔胎雛形誕生的輝煌象徵。魔胎為了徹底吸收從雙親處汲取來的驚人的精、氣、神,將進行完全地斂縮休眠,故而他的雛形與一般的胎兒別無二致。弈玄的假設曾令許多武林人士的心裡世界發生不小的混亂。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事逐漸平息下去。直到不久前,弈玄、無劍影、似海嘯與在下等數人突然感應到魔胎成長變異的魔征,均駭然意識到,當年猜測的最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整個江湖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風雲湧一直默默地聽著,這時候突然問道︰「他們為什麼千方百計要毀掉魔胎?」
震璇側首深深看了他一眼,回過頭道︰「因為根據《止水明鏡典》的記載,魔胎將對整個人間造成前所未有的大災難。魔胎經過了十八年的休眠,將漸漸甦醒,進行最後一次的成長蛻變,進化成其最終形態──魔子。由於兩股禁錮已久的精神力量驟然間湧入魔子的意識世界裡,強大無匹的精神融合將毫不留情地將魔子原有的思維和記憶完全衝散,將魔子變成世界上最強大卻又最狠冷無情的可怕生物。他嗜血的個性和融合了聖魔兩道最究級境界的龐大力量,將把整個世界變成最恐怖的人間地獄。顏稷之流是想得到魔子的力量,而弈玄則是要在魔胎成長為魔子之前,讓這個災難之源徹底消失。」
「難道就沒有其它方法了麼?」風雲湧顯得有些著急,他已經完全相信了震璇的話,因為震璇根本沒有必要騙他。而他不厭其煩地對自己說了這麼多,而不是一招宰了自己,證明他可能已經有了新的解決辦法。
「你很聰明,」震璇面帶微笑道︰「我也不相信上天費盡心力創造出來的最神秘的東西會是只有負面影響的無用之物。讓我們來一個大膽的設想,假若在你成長為魔子的時刻,我用精神與你的意識世界聯結,代替你將精神風暴的衝擊承受下來,再把聖氣與魔血的融合速度大大減緩,讓片刻的融合時間延長至數年,使你的精神有足夠的時間去適應它們。也許,可以創造出一個完美的魔子,甚至一個超越人體極限的魔神。」
弈玄卓立在懸崖頂上,面無表情地俯視腳下綿延的丘陵。身著白淨僧袍的他卻留著頗長的頭髮,在狂舞的北風中顯得超凡入聖。在半個時辰之前,他突然發覺自己追逐的魔胎竟然是一個用精神力模擬出來的意識幻影。天下間有此能力,且能瞞過他弈玄的就只有無劍影、震璇,連似海嘯也不行。無劍影一直在江陵,所以只可能是以智計聞名於世的「璇璣隱影」震璇。震璇行事一向出人意表,這次又要有什麼驚人之舉。
「師父,『寂耘谷』的靈雨小姐來了。」
弈玄早就感應到一個擁有「犀靈聖氣」的女子隨著意志到來。以弈玄遠超常人的靜心這時也忍不住起了一絲想一睹這「寂耘谷」最傑出女弟子的好奇心。
弈玄轉過身來,臉色平靜,但從他閃動的眼神中可以知道,四十年來,他首次對菁瀾縈以外的女子表示由衷的讚歎。
被稱為「靈雨小姐」的白衣女子對弈玄微微頜首道︰「寂靈雨拜見樓主。」
無論舉止或語音都極盡完美,沒有一點世俗之氣。
弈玄掃視了一眼意止,意止靜立在一旁,卻不敢望向寂靈雨,顯然為對方脫俗的氣質所懾。弈玄回過頭,看著具有仙子般超凡氣質的寂靈雨道︰「靈雨來見我,是受令師所托,取回十八年前存於敝處的東西吧?」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黃色的包裹,遞給寂靈雨。
寂靈雨接過包裹道︰「靈雨代家師敬謝樓主。」
弈玄仔細看了寂靈雨一會道︰「靈雨今日是否遇到過不尋常的人?」
寂靈雨微微一震,隨即點了點頭道︰「靈雨剛才遇到一個人,體內的平靜的氣息突然不受控制地活躍起來。」
弈玄沉默了一會道︰「靈雨有否察覺那人身後有人跟蹤?」
「有一個異乎尋常的生命體,我無法感覺它的位置。它就像幽靈一樣在周圍飄動著。」
「『璇影大法』……」弈玄望向深深的崖底自語道︰「震璇,你究竟要對魔胎做什麼呢?」
風雲湧屹立在山頂上,仍未平息的血液在微微振蕩著。震璇注入的真氣像一種最神奇的溶劑,讓聖氣和魔血這兩種極端的物質溶在其中,卻又相安無事。他心中充滿了對震璇的崇敬與感激。他絕對要把震璇未完成的夢想繼續下去。以後的路是什麼樣的?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可以指導他,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因為震璇已經在這世界上永遠地消失了,他記憶裡閃動的許多不能解釋的片段來自於他的雙親,也來自於震璇。在他精神就要崩潰的一剎那,震璇將所有的精氣神都注入他體內,終於阻止了魔血與聖氣瘋狂般的融合。現在,他的身體裡流動著震璇生前所具有的一切。
剛才那仿若經歷了幾世的一刻,使他的身體發生了翻天復地的變化。衣服如破絮一般掛在他那無比魁偉健壯的軀體上,裸露出的每一塊肌肉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長及腰部的散發下,一張英俊得無懈可擊的臉龐透射出無比邪異的內在氣質,那是一種可以洞穿人的精神,直達靈魂深處的侵略性魅力。而那對比深夜的大海更深沉的眼睛內卻蘊藏難以揣度的平靜深遠,既讓人覺得莫測高深,又使人忍不住有種想要跪地膜拜的衝動。
烈天邪的魔異、菁瀾縈的恬淡、震璇的智謀融合在一起,造成了他可以吸引任何人注意力的非凡特質。而他現在的身體裡就像有著一個無窮無盡的宇宙,有著無數的迷,蘊藏著無盡的力量。他唯一需要的就是學會怎樣去控制它們、使用它們。一旦他真正完全掌握了這個精神寶藏的秘密,也許,像震璇說的一樣,他會成為曠古絕今的萬物之神。
畢竟,有著完美理想的魔子風雲湧已經誕生了。
二、映雪牡丹
風雲湧在山道上奔跑著,感受著周圍澎湃著的每一個生命力。他的感官百倍地靈敏與從前,改造後的體質更令他覺得有著無窮無盡的精力。
風雲湧跳進水潭之中,冰涼的水透過他的毛孔,鑽進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使他感到劫後餘生般的舒爽。初升的陽光灑在臉上,使他就想這樣舒服地死去。
驀地,他像鯉魚一樣翻出水面,肚子不爭氣地響了一下,原來成為魔子後還是要解決肚子問題的。風雲湧直覺地朝那個人氣旺盛的方向奔去,渾沒在意到自己一身「不俗」的打扮。
寂靈雨來到孤雁塔,靜沏的雙眸泛起了一絲絕難察覺的淚光。她緩緩繞到塔後,在一塊毫不起眼的浮雕前停下來。
沉默了一會,她拿出由「無念樓主」弈玄處取回的黃色包裹,輕輕打開,裡面竟是一塊石質的雁尾,與面前浮雕上缺失的部份完全吻合。在裝上雁尾後,寂靈雨取下發間的木釵,刺入雁尾所指的石隙中,強大無匹的「犀靈聖氣」透過毫無花巧的木釵,源源不絕地注入石隙之中。一塊巨大的塔石悄無聲息地緩緩移出來,在它就要掉落的一瞬間,寂靈雨飛快地取出內中匿藏的用白布包纏的物事,又將巨石推進塔身,拔出插在石隙間的木釵,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點停頓。
靜靜除去了白紗,寂靈雨沒有一絲瑕 的手中呈現出一柄古纂斑然的劍,流暢,輕靈,更有著月一般柔和而神秘的韻味。寂靈雨的心剎那間與劍中蘊涵著的精神世界聯接在一起,一個女子正在廣袤無垠的天地間演繹著連綿的劍招,她使什麼招式完全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她眼中那種恬淡、超然的神韻,這使她所有的舉止與周圍的一切親密無間,她融合於無限的自然,顯現出它們最本質的顏色。
寂靈雨以孺慕的心情欣賞著這虛幻空間。寂月古劍正在向她展現「寂耘谷」
最深邃的神化,而演繹這一切的是它上一代的主人──菁瀾縈。她彷彿最慈祥的母親一般,引導著她最傑出的孩子,突破原有的層次,達到全新的境界。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寂靈雨完成了無數次的意態昇華,「犀靈聖氣」瞬間達到最終級的形態,只要再往前一小步,就會蛻變成弈玄級數的「無想聖氣」,那是僅次於「絕塵聖氣」至高境界。
風雲湧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讓城守放他進來。吁了一口氣,風雲湧開始在他曾夢遊過的揚州城裡尋找能填飽肚子的寶物來。
憑他現在的身手,不到一刻鐘,他就「尋來」一隻肥雞和一壺美酒。摸了摸漲鼓鼓的懷中之物,想到那意態高傲的大肚商突然發現不僅雞酒不知去向,十幾隻大銀錠也不翼而飛時暴跳如雷的樣子,風雲湧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兩個臉色臘黃的錦衣公子向這邊走來。
穿藍衫的道︰「就當幫小弟一個忙,借個三、五百兩,小弟已經為她三天不休不眠了。」
另一個面露難色的道︰「不是小兄我不講義氣,實在是囊中羞澀,欠『大龍莊』的四百兩賭債還沒著落呢,哪有銀子借你?唉,若真有三、兩個錢,雪牡丹是想也不敢想,能摟著碧環姑娘睡兩晚,我就知足了。」
先前那求人的那個聞言,歎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風雲湧心中一動︰「天天聽趙老大一夥也念叨著這些,如今好容易手頭闊綽一點,不去這些非常之地『見識見識』怎麼行?」去成衣店換了件稍微體面點的衣服,風雲湧在青樓林立的淮陽街閒逛起來。
淮陽街位於揚州城的南面,瀕臨天下聞名的瘦西湖,每當黃昏降臨的時候,是全城最熱鬧的地方。各個青樓開始掛起了燈籠,大開門戶,在門旁擺幾個活招牌,吸引前來尋歡作樂的騷人俠客。
在這之中,要以街尾的「霓裳浣」最為有名。它既不是淮陽街最大的樓院,也不處在最繁華的地段,只因為它有全揚州城最令人夢縈魂牽的名妓雪牡丹。而她的價碼也高得驚人,即使只是見上一面,便要花費數百兩銀子。若得能在其閣中小憩片刻,聽其彈奏一曲天籟琴音,則不僅要有上千兩的身家,還要看她的心情、意願。以此推斷,若真有人能得雪牡丹留宿一宿,必將立馬成為全揚州城花花大少嫉妒和艷羨的對象。
風雲湧正走到街尾,便看見數十「風流才子」在「霓裳浣」的大門前晃悠,一見衣著不俗的人經過便上前「籌銀」。此刻發現正接近的風雲湧,鄙薄其一身發白舊衣,都露出不屑一顧的姿態。
令他們出乎意料的是,這個他們眼中的窮鬼竟徑直大搖大擺地向「霓裳浣」
的門前走去。
剛踏上門前的台階,立在門旁的兩個剽悍男子立即朝一身庶民打扮的風雲湧揮手嚷道︰「快滾!快滾!別擾了這的生意。」
風雲湧毫不介意,從懷中掏出兩錠十兩重的大元寶丟向那兩個大漢,在兩大漢瞠目結舌的當兒,他已經晃進了大門。
大廳內的眾人見到進來一個粗布衣裳的男子,均愣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正常,繼續他們的「工作」。
風雲湧卻沒注意到周圍的一切,只是認真地看著掛在巨大屏風上的數十片名牌。
這些名牌按由右至左,由上到下的順序排列著。每片牌上都刻著一個女子的名字,由它們的大小和材質可以看出它們所刻女子的地位。有些牌已被人取走,顯然是被在場的哪位客人約走了。
此時,風雲湧正將目光深深地停注在刻著「雪牡丹」三個字的巨大玉牌上。
突然間,他走上前,將那片玉牌取下,朝一個妖媚的鴇婦道︰「這位雪小姐在麼?我風少買她一晚。」
周圍驟然安靜下來,誰也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會有狂言要買雪牡丹一夜的人,所有人都仔細打量地起這位大言不慚之人。
面對無數對詫異的目光,風雲湧剎時感到豪氣大發,體內的魔血洶湧澎湃起來,頓時震天大笑道︰「各位不都是來尋歡作樂的麼?風某也是熱衷之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時候,閣上的一扇窗悄無聲息地打了開來。像時光慢景,一雙纖塵不洩的手,一個無限柔和唯美的身影,最後是一副清麗得難以形容的面容。
她遙望著那個揚言要她陪宿的魁偉男子,霎時間感受到了來自那男子身上極具掠奪性的邪異魅力。
風雲湧如泰山一般屹立著,充滿烈天邪魔力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來自菁瀾縈的平和溫柔,在侵略般的氣勢中顯得無比動人。他清楚地感覺到眼前清麗絕世的女子的心情波動,察覺出對方難以掩飾的一陣心緒不寧。
撇開眾人的目光,風雲湧輕輕一躍,縱到小閣窗前,用雙手扒著窗台,把臉貼向近在咫尺的清秀面龐,大口呼吸著令人通體舒爽的幽雅香氣,頑皮地問道︰「雪小姐不請小子進去麼?」
雪牡丹想不到這個剛才還豪氣十足的男子驟然間耍起無賴來,雪樣的臉頰微微一紅,嘟嘴嗔道︰「誰要請你這無賴進來?」說著呼的一聲就要關上窗。風雲湧眼疾手快,連忙一翻身,在窗就要關上的當兒串進閣去。
一到屋內,風雲湧看也不看一下,就跳上屋子中間的一張床,躺著翹起腿,撫摸著有些發漲的肚皮,打了個飽嗝,一副十分舒坦的樣子。
「你這人怎麼這樣?一聲不響就躺到人家床上去。」雪牡丹立在床邊,一副生氣的模樣。
雪牡丹靜態的時候固然莫可比擬地清麗,而她生氣的樣子卻更嬌俏可人。
風雲湧一面欣賞著她獨一無二的美態,一面大力嗅著錦被中散發出來的女子淡淡體香,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突然間,風雲湧感到大腿處一陣劇痛,忍不住跳了起來,仔細一看,原來那處被雪牡丹重重擰了一下。
「看你還敢不敢亂來。」雪牡丹在一旁一臉得色地道。
風雲湧痛得齜牙咧嘴,輕輕地揉著傷處,雪牡丹見了,愈發笑得開心,如萬里雪原上盛放的一朵牡丹,燦爛奪目。風雲湧體內的魔血驟然間又沸騰起來,一把摟起雪牡丹,在她的一聲尖叫中,跳上了身後的圓床。
風雲湧絲毫感覺不到那最名貴絲綢的柔軟,壓在身體下的火熱軀體讓他接觸的每一寸肌膚都得到了至高無上的享受。
風雲湧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雪牡丹美到極致的紅唇上,那完美的輪廓令他體內的慾念更加狂熱。雪牡丹顯然察覺到他的不軌意圖,用柔荑撐著他寬闊厚實的肩膀,盡量不讓他接近自己。
風雲湧敏銳的直覺早就洞察了眼前這美女的思想。即使她真的拒絕,此時的風雲湧也控制不了來自魔血的慾念衝動,更何況他知道這只不過是她欲拒還迎的無力動作。
他終於接觸到她比任何東西都要柔軟的唇上,他以前從沒有過類似的經歷,而身體裡無窮無盡的力量卻在指導他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一股莫可名喻的感覺,從雙唇的接觸點衝向雪牡丹的大腦深處,令她不堪刺激,嬌軀不住地抖顫著。風雲湧更放肆地將自己的舌頭侵略過去,雪牡丹唯一可辦到的就是咬緊銀牙,不讓他輕易得逞。
風雲湧突然用手略為強暴地握住了她茁壯的山峰,使她再也抵擋不住風雲湧強大的攻勢,一下子全線崩潰。在一聲動聽的嬌吟後,銀牙造就的森嚴壁壘終於被他使壞的舌頭攻破,她深藏的丁香小舌亦被吸啜過去。
源源的甘露在兩人交纏的舌端來回流淌著,可以把人熔化掉的強烈快感亦在不斷升級。
唇分,風雲湧在她可愛的鼻尖上輕吻一下,用可以令人意亂情迷的眼神牢牢盯著她的美眸,低聲緩緩地道︰「我的親親雪兒,要不要繼續下去呢?」
雪牡丹避開他可以熔化掉任何東西的灼熱眼神,正要嚴詞拒絕,卻冷不防被風雲湧扯下了外衣繡鞋,繼而一對細小的纖足被他拿在手中。霎時間,雪牡丹渾身發軟,比火還要紅熱的俏臉愈發顯得嬌艷無倫。
風雲湧趁勢掀起她的裙擺,一對晶瑩雪亮的修長美腿一下子暴露在他眼前。
雪牡丹忍不住低罵一聲︰「好色淫賊!」
「為了可愛的雪兒,我風雲湧就當一回淫賊吧!」風雲湧一手在她渾圓優美的雙腿上輕撫著,一手將她身上剩餘的衣物解下,拋地滿地都是。
終於,雪牡丹羊脂白玉般的軀體上再也找不到一件多餘的物品,只剩下一具使人驚心動魄的上天完美的傑作。
綴著兩點嫣紅的挺拔雙峰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氣中,絢麗奪目。風雲湧輕輕吻上它的頂端,雪牡丹「啊」地呻吟一聲,嬌軀劇烈地扭動起來,比出水的芙蓉還要美艷的臉上充滿了情思難禁的萬種風情,神態誘人至極點。
當他的另一隻手往下探索到她的一對美腿之間時,她終於忍不住用兩條纖長的手臂緊緊抱住風雲湧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赤裸的後背,咬緊牙關,準備承受更要強烈百倍的快感襲擊。
因為時間和篇幅的關係,不得已把其中的情節砍成兩斷,將精彩的內容放在下一回,望正在興頭上的大哥們多多原諒。(哎呀,別打我呀!最多翔下次寫精彩一點回報大家啦。哎喲……)開個玩笑而已。
若大家認為小弟寫得還算過的去,請多多回應,讓小弟有續寫下去的勇氣。
(翔可是用拼音一個一個字敲進去的,很辛苦的啊……)不破翔
2001·6·24
三、風雲際會
看到有這麼多朋友支持翔,翔真的非常感動。翔知道光說聲謝謝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我一定會更加用心地去寫。
剛起步,模仿是很難拋開的。翔畢竟只是個沒有什麼「閱歷」的毛頭小子,加上十分欣賞黃易先生的作品,筆調肯定擺脫不了他的風格,甚至還會「原汁原味」地生搬硬套幾句(諸位大俠一定早就發現了,還是招了吧……),不過這是一個適應期,相信不久我會漸漸形成我自己的習慣、風格的。
其實,後來的諸位大哥不必擔心翔看不到你們的回應,翔每次上來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閱讀並仔細揣摩你們的意見。你們的意見不僅是翔寫作的強大動力,更可以影響翔今後的創作軌跡。越多的回應與交流,會使翔具有越蓬勃的寫作慾望。(所以,請多多回應羅……笑……)
另外,非常感謝那些給予翔莫大幫助的「再生父母」,雖然偶爾還會斷線,但打開頁面的速度已經快多了。
一柄樣式奇古的巨形厚劍深深嵌進堅硬的石地裡,迴盪著流水暗芒的劍身上雖然沒有開鋒的利刃,卻散發出濃烈的霸氣,震撼著每一個接近它的人。劍旁的大石上,一個年青的男子曲著一條腿瀟灑地坐著。他的嘴裡無意識地嚼著一根草梗,注意力集中在右手指尖撮揉的一片狹長樹葉上。
驀然,他的手指停止了動作,緩緩抬起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他的目標終於出現了……
風雲湧終於進入雪牡丹最聖潔的軀體裡,他的眼神隨著那粒顫動的淚珠,剎那間變得無比溫柔。如果說剛才的一切只是慾望的衝動,那麼,這一刻,風雲湧的心中則充滿了不含任何雜質的純粹的愛。
一股令人產生無限好感的氣流從他的身體裡緩緩傾入面前嬌嬈的軀體中,在經過她刻骨銘心愛戀的昇華後,又如泉水般流回來。兩人的身心就在這一刻達至水乳交融般的親密無間。此時,他們就像熟悉自己的身體一般,感受著對方的呼吸、心跳,甚至每一根髮梢的觸感。
風雲湧緩緩移動著火熱的雙唇,輕柔地吻著她臉頰上露水流逝的痕跡,開放出自己最真摯的心靈,讓她如受傷小鹿般的心情得到無處不周的撫慰。
雪牡丹比白雲還要柔軟的纖手在風雲湧壯健的後背和脖子上輕緩地撫弄著,像在告訴她的情郎她願意毫無保留奉獻的萬種柔情。
風雲湧心中湧動著對眼前美女恣憐意愛的無限激情,緩緩移動著軀體,既輕柔卻又雷霆萬鈞地撞擊著軀體下至愛的身心,每一次撞擊都蘊涵著他充斥著天地的龐大熱情。
雪牡丹在一次次猛烈的接觸中,不斷積累著達至靈魂層面的極度歡愉,檀口間不住吐出魅惑人心的嬌吟,就像一曲最撩人心弦的情話。
風雲湧輕啜著雪牡丹如珠似玉的耳珠,感受著她潮水般湧動的處子熱情,陶醉在她醉心的熾愛呢喃中。強烈的快感如熊熊烈火般在風雲湧下半身聚集,令他有種要爆炸的衝動,不禁猛然抱起嬌軀劇烈顫抖的雪牡丹,托住她彈性十足的臀部,作最狂野的衝刺。
快感終於聚集到了頂峰,在剎那的絕對靜止後,便如山崩地裂般驟然迸發出來。雪牡丹發出一聲驚心動魄的嬌吟後,柔軟的身體猛地向後仰去,雪一般的軀體繃得筆直,使處在頂端的一對玉峰顯得更加耀眼奪目、懾人心魄。
伴隨著一股洶湧無疇的破天之氣直衝眉心內後腦枕間的泥丸宮,風雲湧把蘊含著勃勃生機的洪流無可推卸地猛烈傾瀉入雪牡丹體內,在突破感官極致的下一刻,他達到了在極愉中原本絕不可能存在的極靜。
寂靈雨平靜地注視著巨劍旁顯得放蕩不羈的黑衣男子,剛才就在她接近的一瞬間,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的強烈殺氣。
「靈雨小姐來晚了兩個時辰,早知如此,我雲譎真應先去『霓裳浣』享受一下雪牡丹的溫柔,不會傻得像呆頭鳥一樣杵在這鬼地方,挨了半夜的西北風。」
自稱「雲譎」的男子說著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寂靈雨依舊是那副悠閒恬靜的樣子,澄澈寧遠的目光輕輕停留在雲譎充滿男子氣概的臉龐上,以令人神清氣爽的甜美語音平靜地道︰「靈雨好像和閣下沒有什麼約會吧?」
雲譎微微一笑,道︰「全揚州城的人若是知道遺世仙子寂靈雨駕臨,怕早就蜂擁而來了,雲某不過是其中有幸知道的一個罷了。」
寂靈雨的表情沒有因雲譎的話而有絲毫改變,只是淡淡道︰「若閣下為的只是這些無聊的事,那麼人你已經見到了,靈雨可以走了麼?」
雲譎有些尷尬的一笑,道︰「當然,雲某和靈雨小姐的那些瘋狂追求者是有些許……不,是本質上的不同。在下想請教靈雨小姐一個問題……」
寂靈雨古井不波的心突然微微地一動,對方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無比 厲,那是一種揉合了自信、霸道和無邊殺氣的精神產物,像一把出鞘的利劍般直刺過來。
在兩人精神短兵相接的一瞬間,寂靈雨的眼眸變得霧般深邃迷離,神似處,與寂月古劍中菁瀾縈超然脫俗的眼神別無二致。
雲譎灌注了全部精神的意劍刺在了一片虛無縹緲之中,令他大吃一驚,那就像你清楚地看到對方就在眼前,而當你向她衝去時,她卻忽然消失了,待你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又突然發現她其實就在你身後。
雲譎銳利的眼神逐漸散去,最後一絲敵意化作了欽佩,卻也帶著點莫名的憂傷。
寂靈雨知道他已經達到了某種目的,那不僅僅是因為雲譎的眼神變得柔和,更由於自一開始便一直存在的凝重殺氣在此時已漸漸消散。外表緩和,實際卻緊張萬分的氣氛自此才真的輕鬆起來。
「閣下想問靈雨什麼呢?」
雲譎聞言,第一次低頭沉默了片刻,繼而拔起了插在地上的厚劍,瀟灑地笑道︰「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對寂靈雨做了個道別的手勢,雲譎扛起巨劍轉身正想離開,寂靈雨不帶一點世俗之氣的語聲傳來道︰「閣下想挑戰『無念樓主』吧?」
雲譎正在移動的軀體猛地一頓,沉默良久,堅定地道︰「不錯,也許現在的我還與他相距甚遠,但總有一天,我會作為他的對手和他站在同一個擂台上。」
雲譎真正想擊敗的人是弈玄,而寂靈雨就是確認他是否有挑戰弈玄資格的最佳人選,很顯然,他沒有通過這場他自己設下的面試。連寂靈雨都勝不了的他自然不會再蠢得跑到弈玄面前去送死。
雲譎扛著因他而成名的霸劍「至尊」若無其事地走了,但寂靈雨卻感覺得到他心中無盡的煩躁與失意……
雪牡丹像世界上最溫順的綿羊一樣蜷伏在風雲湧寬闊的胸前,任這個剛奪去自己寶貴貞操的男子恣意地撫摸著自己比瀑布還要絢麗流暢的烏黑長髮。她心中充斥著無限的滿足,這甜美、平靜的時刻是否會無限期地延長,直至生命的盡頭呢?
「在想什麼呢?」雪牡丹兩弘秋水直視著目光嚴峻的風雲湧,柔情似水地問道。
風雲湧像乍然清醒過來,呆了一呆,隨即望向這一臉期待的美人兒,故作迷惑不解地道︰「我在想,我的雪兒一開始對我又打又罵,現在怎麼會突然變得百依百順的呢?」
雪牡丹氣得狠狠抓了一下風雲湧的耳朵,既而低下頭,泫然欲泣道︰「人家什麼都給你了,你還要狠心地欺負人家。」
風雲湧裝作大吃一驚道︰「雪兒天天苦守在這『霓裳浣』裡,難道不是等為夫來嫖你嗎?」
雪牡丹聞言,朝他的胸膛猛擂一拳,跺腳大嗔道︰「你這負心的淫賊,你若是來嫖人家,拿出銀子來啊!」
風雲湧勉強從衣中抖出幾十兩銀子,苦笑道︰「為夫的身家性命全都在這裡了。」
雪牡丹見了,掩面大哭道︰「原來人家的貞潔只值十幾兩銀子,還比不上丹鳳姐的那隻小花狗。」
風雲湧這時才真的手足無措起來,無數的「錦言妙語」在喉嚨裡打了個轉,硬是不知怎麼說出來。
就在這時候,雪牡丹「噗哧」一聲嬌笑,指縫中露出的俏臉上滿是妙計得售的得意神情。
風雲湧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頓了頓,問道︰「雪兒以後是繼續在這裡賣笑,還是跟著為夫,天天過『快樂』的生活呢?」
「呸,人家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這無賴了。」雪牡丹輕唾一口,繼而現出少許為難之色,悄悄促膝坐起,輕聲道︰「讓雪兒考慮一會,雪兒在這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
「不會是陪那些比為夫『稍微』富有一點的老傢伙吧?」風雲湧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道︰「他們怎麼可能滿足得了我的雪兒?」
雪牡丹橫了他一眼,道︰「你太小覷雪兒了。雪兒又沒賣身給『霓裳浣』,除了你這個大壞蛋,誰能強迫雪兒做不願意的事?」
「雪兒難道真忍心拋棄我這既英俊瀟灑,又神勇強健,還風趣幽默的天下第一好夫婿嗎?」
「真是厚臉皮,你除了長了一對好色賊眼,還會對雪兒用強的本領外,還有什麼好的?」雪牡丹清麗的臉蛋突然一紅,聲音轉低道︰「只怪雪兒不爭氣,竟喜歡上了你這大壞蛋……」
風雲湧高興得在床上一蹦而起,正要為所欲為,閣外突然人聲嘈雜。
一聲滿蓄豪情的大喝道︰「快給我雲譎叫雪牡丹出來!」
雪牡丹眉目帶笑地瞥了風雲湧一眼,好像在說︰「想不到還有和你一樣無賴的人。」
風雲湧拍拍胸口,道︰「讓為夫去鄭重警告那小子,雪兒已經是我風少最寶貴的私家財產,他若是膽敢打壞主意,為夫一定即刻讓他像宮裡的公公們一樣,成為『空前絕後』的一代『大蝦』。」
不理彎腰嬌笑的雪牡丹,風雲湧翻了個跟頭跳起來,不著一縷地衝向閣門。
雲譎哈哈大笑,提劍飛身躍過驚懼的人群,剛翻上小閣,心兆忽現,腳步不禁剎然而止。那是一個怪異絕倫的生命磁場,澎湃著他難以想像的強大生命力,蘊涵著詭譎、灑脫和無法言喻的莫測高深,難道裡面的人竟會是世間最可怕的劍手無劍影嗎?
在同一時間裡,風雲湧駐足而立,仿若劃空的流星突然靜止一般不可思議地由極動瞬間轉為極靜,他感覺到對方透門而過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來回搜巡,這是除震璇之外第一個令他產生迫人壓抑感的人。
一時間,情形顯得極度怪異,兩個身形不凡的男子隔著一扇門卓然對立,各自用思感揣度著對方的虛實。在這一刻,空間就像被一扇門隔絕成兩個決然不同的部份。
沉寂良久,雲譎突然現出一絲微笑,他已經斷定了裡面的人決不可能是「劍魔」無劍影,因為那人活躍的思想裡有無劍影絕對沒有的天真和意氣。他頓時對這對門之人大感興趣,一直被失落壓抑著的瀟灑豪邁霎時又沸騰起來。
在一陣爽朗的大笑後,雲譎忽然沖天而起,消逝在「霓裳浣」小院的上空。
風雲湧瀟灑地吐出一口氣,轉身拾起衣服飛快地穿上,躍上小閣的後窗,轉首問道︰「雪兒知道該到哪去找你的好夫婿麼?」
雪牡丹面露不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哪裡有漂亮的女人,你這大色鬼還能逃出她的百丈之外麼?」
風雲湧察覺出她語音中的些微妒意,大笑中翻出小閣,笑聲在院外的大道上飛快逝去……
風雲湧穿過一叢厚密的長草,終於到達約定的地點。
如水一般柔和的月光下,片片火紅的楓葉在似有若無的輕風中有規則地搖拽著,顯得無比靜沁。一個沒有月影的男子矗立在月光照射的中心處,隨手揮舞著一柄巨形闊劍,似乎幾百斤的重量在他手中,就如擺弄著一片樹葉般輕鬆寫意。
風雲湧吹了個口哨,像見到好朋友一樣,揮手打著招呼向他走去。
那人將巨劍離手繞腕轉了個圈,然後「噌」的一聲砸進身旁的泥地裡,這才緩緩回過頭來。
風雲湧終於看清了他的容貌。
如群山峻嶺一般粗獷的線條,雖算不上英俊,卻給人以豪爽的深刻印象。而那滿不在乎的古怪表情,更有吸引任何人的特殊魅力。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柄奇特的巨型厚劍,此時立在他身旁,劍柄處竟可高及他的肩頭,更駭人的是,自進入楓林裡開始,它就一直迸發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
這一篇出得很慢,內容也不是很理想,叫各位失望了。
其實翔還在念高三,而且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翔是那種平時不努力、臨時抱佛腳的類型,所以這兩天忙得要命,也許下一篇要等到考試結束後才能出來,那時翔可以全身心投入,就不會像這次寫得這麼差了。
四、化敵為友
「你好像對我這把劍很感興趣。」雲譎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向風雲湧道。
風雲湧輕鬆地吐了口氣,道︰「恐怕這是每個人的想法吧。」頓了頓,他忽然問道︰「這塊『鈍鐵』有沒有個漂亮的名字?」
雲譎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以古怪的聲調道︰「你這混小子,竟敢把老子這把待會可能要你小命的『至尊』無敵神劍稱為『鈍鐵』!」
風雲湧撇撇嘴道︰「這要問你自己了,為了干嚇人這種無聊勾當,費盡千辛萬苦撿了塊破鐵來,又生怕一不小心割傷自己,而不敢給它開刃,最後不是成了塊『鈍鐵』麼?」
雲譎哈哈笑了幾聲,道︰「你這小子倒很有意思,若功夫不會差到被老子一拳就打爆了蛋,或許可以交個朋友。」
風雲湧擺了擺手,裝作鄭重其事地道︰「那你得等一小會,剛才我在我的雪兒身上消耗了許多精力。為了我下半輩子的幸福,我必須稍稍休息一下。」
「至尊」烏黑的劍尖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從地面離開,指向風雲湧,在劍柄連著的奇型鎖鏈微微震盪中,傳來了雲譎驟然轉冷的聲音︰「你什麼時候準備好,就什麼時候開始吧!」
風雲湧立時感覺到體表的空氣向自己壓過來,四周霎時變得駭人的靜寂。剛才清楚撫過耳膜的微風聲也在霎時間消失無蹤。十丈範圍內,一片片楓葉如時間靜止般定格在虛無的大氣中。
這是決不可能的。
雲譎竟然可以純憑意志就控制了十丈內一切物質的運動,甚或風雲湧身體裡血液的流動也在他氣機的牽動下,逐漸緩慢下來。
至此,風雲湧才真的重視起這個向他挑戰的對手。
魔血、聖氣揉和而成的氣流在不知不覺中開始由緩而快地運轉起來。風雲湧在此之前沒有和任何人交手的經驗,因此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操縱和運用蘊藏在他身體內的龐大力量,一切只是在魔血靈性的指引下進行著。
突然間,最令雲譎吃驚的事發生了。
原本靜默的一切忽然間瘋狂起來。就像暴風雨突然來臨,向四周進行著最無情的侵掠,滿天都是被連根拔起的草屑,樹木折斷的聲音不絕於耳。
雲譎神情一凜,雙腳驟然一動,飛快地貼地向前衝去,斜拖在身後的劍身與地上的石子激烈地碰撞著,留下一連串耀眼的火花。
風雲湧剎時間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向自己的頭頂襲過來,抬頭睜大眼睛一看,竟然是一個碩大無比的劍尖,不禁駭然向一旁滾去。他神智這一醒覺,使原本在無意識中被激發而起的自御氣流瞬間受阻,四周飄舞的一切,一下子平息下來。
雲譎一劍搗空,順勢橫掃開來。
風雲湧眼看閃避不開,被迫用雙手硬抓上劍身,連人帶劍向後甩去。
雲譎趁風雲湧氣勢驟然大減的絕佳時刻,開始施展他劍術的極致。
周圍的樹木、山影瞬間消失,正在向後飛瀉的風雲湧像突然掉進了另一個虛無縹緲的空間裡,唯一告訴他這是現實的只有身上剛被雲譎劍氣貫穿所留下的劇烈疼痛。耳邊不斷傳來雲譎巨劍揮舞的破空聲,飄乎不定,有時像要擦上鼻尖,有時卻又好似遠在千里之外。
風雲湧渾然不知,雲譎在施出他的必殺劍招之前,已經先一步將意劍刺入他的精神裡,讓他的視、聽神經上均現出了無盡的幻像。
驀地傳來一聲大喝,風雲湧周圍黑暗的空間界限像玻璃碎裂般炸開,數以萬計的雲譎從各個角度持劍向他襲來。他可以清楚地辨別出雲譎的每一個慢鏡頭似的動作,卻偏生出無從抗拒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已經是砧板上一隻可憐的獵物,只能任人宰割。
眼看就要被雲譎無匹的劍氣撕成碎片,身後卻冷芒一閃,並不斷地擴大,最終整個身軀被它包裹在其中。那是一道無比靜沁、柔和的氣流,令風雲湧心中不禁升起無限的平和與溫馨。
幻境如煙一般悄悄散去,周圍的楓林圖像再度出現在眼中,一株株樹木在視線裡不住地倒退,最後「砰」的一聲,風雲湧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在後臀痛得風雲湧齜牙咧嘴的時候,雲譎正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風雲湧的身後。
靜默了一會,雲譎吁了口氣,道︰「你小子真是福緣不淺,連仙子都肯下凡來救你。我雲譎一介莽夫,還能有什麼話說呢?」說著,雲譎用腳尖挑起地上的「至尊」霸劍,將其橫在肩後,雙手搭在上面,轉身吹著口哨,一搖一擺走出了楓林。
風雲湧呆了一會,猛地扭過頭,心臟頓時不爭氣地卜卜狂跳起來。
來人竟是那天傍晚所遇見的白衣女子。她的腳步依舊是那樣輕盈、完美,無論是飄飛的衣袂,還是隨風而舞的幾縷髮絲,都深蘊著她超塵脫俗的氣質和遺世獨立的嬌姿。而風雲湧比以前敏銳百倍的靈覺,更感受到了她別具一格的止水心境。
這令風雲湧神魂顛倒的美女此刻正在思索一個難解的問題。
她其實早在雲譎到此赴約之前就已經來了。
本來,憑她的本領是不可能瞞過雲譎這聲名鵲起的後起之秀。但是,雲譎在之前與她的精神對弈中落敗,心灰意冷下,修為大幅度降低,雖因遇見風雲湧再次豪氣大盛,卻再不是寂靈雨初遇他時般的鋒芒畢露了。
風雲湧到來時,她感到有些出乎意料,曾想挑戰弈玄的「霸劍」雲譎怎麼會對這寂寂無名之輩重興好戰之念?
有了這一想法後,她驟然大吃一驚,這對她來說是極罕有的。
自從她在八歲那年,以超凡的卓識完成死中重生的氣血蛻化,而生具聖氣以來,她從沒有對任何人生出輕視之心。即使只是一隻毫不足道的毛蟲,她也會透過它醜陋的外表去體驗大自然賦予它的真誠之美。而現在,她竟然在不知不覺對雲譎也承認的對手產生了輕視的情緒,這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在意識的最深處,她似乎拒絕承認面前這個長得十分好看的男子優越的一面。
為什麼自己不斷地想醜化他呢?一想到這個問題,寂靈雨心中不禁打了個寒顫。
後來,在風雲湧魔性驟減的一刻,她忽然在他身上感應到一個極其親切的磁場。她上前破解了雲譎劍氣縱橫的必殺絕技,大部份是因為想弄清其中的玄機,而還有小部份原因竟然是有些不克自持。那種感覺,就好像被困的是她的師門長輩,她去援手義不容辭。
風雲湧大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動人美女那對好像虛無縹緲的美眸。
上一次見到她時,風雲湧在其中見到的只有令人震撼的寂靜、超然和神聖不可侵犯。而這一次,卻還夾雜著不解、孺慕和一點令他感動得流淚的微微心動。
他像一個毫無心機的孩童,向她毫無保留地敞開自己最真誠的內心世界,包括對她純潔深刻的戀慕之情。
寂靈雨的心湖被他真摯的情感投下了一粒小石子,默默地接受了他拋過來的精神線球,一條看不見的心靈信道在兩人之間悄無聲息地創建起來。
正當寂靈雨被他記憶中離奇、宏闊的片段震動的時候,一旁傳來幾下濃重的咳杖聲。
一驚之下,兩人間的心靈聯繫剎時中斷。
雲譎古怪的嗓音傳來道︰「你們兩個人,你望我、我望你,一點什麼表示也沒有,這種默戲我雲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寂靈雨剛被風雲湧記憶中的東西衝擊得有些思緒混亂,又突然被雲譎的咳杖聲打斷,在些許心神恍惚中,聽到雲譎的調笑之語,清麗脫塵的俏臉竟然微微一紅。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剎那,但在風雲湧和雲譎眼中卻不蒂是一道絢麗無比的映天霞光。
迅速恢復清冷的寂靈雨深深投注了風雲湧一眼,以令風雲湧心神皆醉的柔美語音問道︰「你真是菁師叔的獨子風雲湧麼?」
風雲湧終於第一次感覺不到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精神波段,不禁膽氣大壯,豪情滿懷地微笑道︰「不錯,風起雲湧,風雲湧。」
一絲異彩在寂靈雨澄靜的目光中一閃而逝。不言一語,寂靈雨轉過身默默離去,在她身影消失前的一瞬間,風雲湧仍然找不出她盈盈巧步中的一絲微瑕。
風雲湧心中失落了一會,又瞬即恢復,他伸手拍了拍雲譎的肩膀,道︰「老兄,你是不是心生妒嫉,存心來破壞我風少的好事?」
雲譎聞言笑得前仰後合,忍著肚痛嗤道︰「你小子以為自己是誰?雲某看到的只是一個驚慌失措的猴子在人家面前捎頭撓耳的怪樣。」
「你這粗人哪能理解我兩人之間超然的感情交流。」風雲湧雙目放光地道︰「至少,我充滿正義感的眼神讓她感動得告訴了我她的芳名。正當我要確認她對我的心動感覺的時候,你這混蛋突然鬼叫一聲,真是可惡至極。」
雲譎從懷中掏出一壺酒,「咕咚」喝了兩口,笑道︰「憑那種拙劣的手段讓人家施捨給你一個名子,就高興成這樣,若她允許你和她一起走上一刻,你小子還不立即興奮得噴血而亡?」
風雲湧對雲譎嗤了一聲,道︰「你小子懂得什麼。怎麼說,我的老媽子也是她的師門長輩,她能不對我『優厚』一點麼?」
雲譎突然猛地將酒噴出來,一邊咳杖,一邊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撒謊的技術真是天下第一爛。她的師門『寂耘谷』向來就與外界隔絕,要找上門去都難,更不要說有那個男子可以一親芳澤了。你連老爹都沒有,哪來你這混小子!」
風雲湧若無其事地道︰「難道就不能是我娘在行俠仗義中突遇我老爹,被我爹風度翩翩的外表和睥睨天下的蓋世豪情所折服,從此結成連理呢?」
「你以為是在演大戲啊?」雲譎大笑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見到『寂耘谷』的女弟子都會像你剛才一樣呆頭傻腦的,還有個屁風度、豪情。再說『寂耘谷』的人個個天姿卓絕,自幼就接受最優秀師長的調教,就是想用強的也無法辦到。而最重要的原因是,任何習練『寂耘谷』典籍中超凡武功的女子自略有小成時開始,就斷絕了孕育生機,根本不可能誕下你這凡種的。」
風雲湧瞥了他一眼,搖搖頭道︰「你那是對一般而言,我的老爹和老媽子都特殊得很,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雲譎吞下口中的酒,語帶譏諷地道︰「難不成你老媽是菁瀾縈,老爹是烈天邪,而你就是那不知滾到哪個破洞裡去的魔胎?」
風雲湧面帶訝色,掃了雲譎一眼,道︰「你這小子從剛才開始就廢話連篇,如今總算僥倖猜對了一次。」
雲譎突然沒了聲音,用一對因震驚而瞪大的魚眼在風雲湧身上來回打量著。
風雲湧站起來,拍了拍雲譎的大頭,「安慰」道︰「你吃驚是絕對正常不過的事。想我剛知道的時候,模樣比你還誇張。」
雲譎又仔細地觀察了他一會,終於收回目光,深深吐出一口氣道︰「想不到我雲譎還是低估了你這小子。」
風雲湧揉了揉仍在發痛的臀肉,問道︰「你轉回來到底想幹什麼?不會真的是來欣賞我風少的精湛演技吧?」
雲譎一甩右手將空酒壺拋得老遠,聞言答道︰「在跟你打架之前,我不是說過了嗎,只要你不被打得爆蛋,老子就和你交個朋友。既然現在你仍活得輕鬆自在,就算是豬朋狗友,老子也不得不交了。」
風雲湧伸出寬闊的右掌,與雲譎伸出的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道︰「做兄弟可以,只是你得改掉在我面前自稱『老子』的這個壞習慣。」
兩個如慧星般崛起的無行浪子,終於化敵為友,這對日益動盪不安的武林來說,無疑是點燃了一根最致命的導火索。
這回寫得要比前三回快了許多,幾乎是在一個下午裡一氣呵成。實在不知精彩與否,希望諸位能多多給翔提些意見。
不破翔
2001·6·30
五、雲想衣裳
「你這小子,跑得比烏龜還慢,差點被你害死。要是給逮著了送官,我風少的大好前程就付諸東流了。」
雲譎喘著氣道︰「你這混蛋說著輕鬆,你試著扛上柄兩百多斤的東西跑幾步看,怕不出十里就跌得滿地找牙了。」
風雲湧撇撇嘴,道︰「早就叫你扔了那塊廢鐵,你不聽怪誰了。」
雲譎恨得咬牙切齒道︰「還說什麼手到擒來,還沒碰到就給人逮個正著。」
「你還敢來怨我。原以為你會有幾個錢,到頭來比我還窮。叫你把個風,卻一聲不響,結果被人騎馬追了三百多里。」
雲譎攤開雙手,道︰「我怎麼知道那家店是一群高手偽裝的。待我發覺後想通知你時,才看見你已經被人抓住了。」
「想來也真是邪門,怎麼會撞到那群人?」風雲湧晃了晃腦袋道︰「能一眼識破我風少絕頂妙手的決不是泛泛之輩。」
「你的手法雖然拙劣不堪,但那群高手的確不是普通的江湖人。他們聯絡熟練,組織嚴密,絕對是同一派系的人。這裡離江陵不過數百里,十有八、九是歐陽世家的家將。」
「中原六大武林世家之首?」
雲譎捂著「咕咕」叫的肚子,點點頭道︰「雖然六大世家均是中原武林的一方霸主,卻絕對是以歐陽世家為首。這不僅是因為歐陽世家的武學造就為六世家之最,更重要的原因是歐陽世家是皇族的外親,擁有其他世家沒有的特權。所以若論勢力,其他五大世家加在一起也鬥不過歐陽世家。」
「這麼說我們被他們追得滿山跑還不算太丟臉,更何況他們是幾十個人,裝備精良,我們兩個窮鬼當然要避之大吉了。」風雲湧吸了口氣道︰「說來,那個衝在最前面的女子算是我這個月裡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了,差點可以比得上我的雪兒……」
雲譎目露奇光地瞥了風雲湧一眼,道︰「別人是『飽暖思淫慾』,你小子竟可以一邊聽肚子響,一邊去想那些事?」
歐陽慧穎仔細檢查著地面的泥土,那兩個小賊竟如此高明,不僅溜得飛快,連腳印也沒留下半個。
「小妹,回去吧。」歐陽慧穎轉過身道︰「他們會不會是我們要找的人?」
「基本上不可能是。」歐陽訣微笑道︰「走吧,你是找不到他們的。徒步能賽過『絕影』的人,既然消失了,就不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歐陽慧穎一直很相信她這位大哥,立即放棄了繼續追蹤的想法。輕撫了一陣「絕影」背部柔順的鬃毛,她突然問道︰「你不覺得驚訝麼,大哥?」
歐陽訣看了一眼身旁美麗動人的小妹,道︰「我是見怪不怪了。這幾天城裡來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人物,也不差他們倆了。比起城牆外那道突然間冒出來的深不見底的巨壑,這一切都要變得自然了。」
歐陽慧穎思索了一會道︰「高姐姐說,那是『無影劍氣』留下的痕跡。」
歐陽訣點點首,道︰「這小妮子的確不簡單,那條巨壑渾然天成,絕對是在剎那間生成的,據我所知,當今世上只有『無影劍氣』可以創造這近乎神跡的奇觀。」
歐陽慧穎軀體微微一顫,道︰「『無影劍魔』真的在江陵城?」
「其實父親大人早就知道了。我們家族和無劍影沒有什麼瓜葛,所以也不必太在意。總不能禁止他遊歷江陵吧!」
「我只是很奇怪,二哥以前只要知道城裡到了有點來頭的人,就要找上門去挑戰,這次怎麼毫無表示。」
歐陽訣哈哈大笑道︰「阿闕這小子雖然狂妄,卻還沒傻到明知不敵還跑去送死。要擊敗連劍影都從沒被人看見過的可怕劍魔,就算有十個他都辦不到。」
「連劍影都沒被人見過,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難道所有見過他劍法的人都死在他劍下了麼?」歐陽慧穎低頭自言自語道。
歐陽訣微笑著搖搖頭,道︰「見過無劍影的絕世武功仍生還者大有人在。只不過自今還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其實,根本沒有人真的清楚無劍影究竟是否用劍,人們不過是根據他腰上極似劍鞘的一個狹長皮囊來推測罷了。」
歐陽慧穎嗯了一聲,神情卻似在思索另一件事。
「小妹還在想剛才那兩個人麼?」
看著猛然轉首望著自己的歐陽慧穎,歐陽訣笑道︰「也難怪,那兩個青年氣勢迫人,內質雖回然有異,卻都非常吸引人。特別是那個下手偷雞的男子,他給我一種連我自己也無法解釋的奇特感覺。無論身形還是面貌,他都可以算是我見到過中最完美的了。若不是親眼看見,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這樣的人居然是一個偷雞賊。就是神智上這片刻的疏忽,才讓他如此輕鬆地逃之夭夭。」
「大哥不要誤會了。」歐陽慧穎轉首直視前方道︰「我只是在猜想他會不會是最近大鬧城裡,讓人睡不安枕的宿夜淫賊。」
「我個人認為憑他的條件似乎用不著幹這種低級的工作,不過也許這是他的個人愛好。」忽地,歐陽訣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道︰「你不是一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的嗎,怎麼突然關心起來?」
「誰說我不關心來者?」歐陽慧穎哼道︰「他今晚若敢作案,我非要把他揪出來不可!」
雲譎丟掉手中的雞骨頭,嚷道︰「還有沒有啊?這點東西還不夠補充剛才揍你所消耗的體力。」
風雲湧吐出仔細舔了三遍的雞肋,道︰「誰教你對我大打出手?」
「要不是我機警,看出你藏私,這隻雞怕要全進你的肚子了。」
「是我出手得來的,為此還跑了幾百里冤枉路,就是獨吞也不過份。」
「懶得跟你說。」雲譎站起來,拍掉衣服上的塵屑道︰「還是快點進城,看看能不能混點好東西,讓我的肚皮安份點。」
風雲湧一躍而起,道︰「我知道一個好地方,不但酒菜齊全,順帶還可以過個充實的夜晚。」
雲譎奇道︰「你窮到這步田地,難道還有銀子去逛青樓?」
風雲湧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們兄弟倆去那種地方什麼時候自己給過銀子了?江陵城這麼大,肯定有不少呆子在等著替我倆數錢呢!」
雲譎與他對視一眼,兩人放聲大笑起來。
歐陽闕將手中赤裸的女子拋到跟前的大床上,一對銳利的目光開始在眼前毫無修飾的女體上斡巡起來。
他在處理男女關係方面與他的大哥歐陽訣完全不同。
歐陽訣一直在嘗試著奪得每一個他欣賞的女人的心。而他歐陽闕接近女人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得到她們的身體,即使是沒有一絲感情成份的純肉慾結合也無所謂。所以有人說,他們兄弟倆,一個是半個「情騙」,一個是半個「淫賊」。
與標準的「情騙」、「淫賊」所不同的是,歐陽訣早在得到她們的身體前,就將她們無情地拋棄,而被歐陽闕佔有的女人從來都是心甘情願的。
歐陽闕冷熾的眼神不住地跳動著,這女子的美是驚心動魄的。從指尖細緻到腳跟,即便是閱女過千的他,也不得不為其纖巧而讚歎。女子曲線完滿的雙臂輕輕遮掩著自己動人的嬌軀,動作柔和,恰到好處,散發著誘惑人心的強烈魅力。
她的眼神冷漠中卻隱藏著無窮的光熱,那是一種直擊人性本質的力量。
歐陽闕意識的底層先是被一層冰凍結,然後再被突然爆發的強熱燒灼。在強烈的冷熱對比中,他的慾念如枯草遇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地狂熾起來。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所以也沒有刻意去抑制它。
「你是雲想衣,還是花想容呢?」
歐陽闕充滿磁性的聲音一出,女子先是一震,接著綻出嫵媚傾城的笑容,以令人心跳加速的女音道︰「闕公子好銳利的眼神。」
歐陽闕一擺手道︰「除了『神女宮』的女子,在下實在想不出還有哪個會令在下還沒動手就慾火先亂。」
嫵媚女子笑地愈發動人,道︰「『神女宮』裡有那麼多美人,闕公子怎可以一猜就猜到我和想容身上呢?」
「能美到令我歐陽闕真心歎服的,『神女宮』中怕只有公主與『花』『雲』
二使了。」說到這裡,歐陽闕的目光在雲想衣絕美的胴體上打量了一下道︰「在下雖然沒見過『神女公主』,卻聽說她是個年僅十八的年青女子,怎麼能像你們二使一樣,成熟動人呢?」
雲想衣聞言歎了口氣,說道︰「若你真的見過她,就不會這樣說了。『神女宮』這幾年的劇變,還不是因她而起的?」
歐陽闕聞言,不禁想起「神女宮」給江湖同道印象的巨大轉變。
「神女宮」本與「寂耘谷」一樣,同是塵世的兩大淨土。那時,「神女宮」
與「寂耘谷」唯一的不同是「神女宮」的弟子數遠多於「寂耘谷」,但卻非雜而不純。每一個「神女宮」的女子,即使只是燒水做飯的婢女,都有一般武林人士難與匹敵的高超武藝。規模龐大卻只與幾近單脈相傳的「寂耘谷」同起平坐完全只是江湖人的觀念問題。江湖評判一個幫派實力高低,最主要的是根據其最傑出者的武功高低。雖然「神女宮」所流傳的武學決不會遜於「寂耘谷」,然而它一切的光芒都被「寂耘谷」一個不世出的「絕塵聖女」菁瀾縈所掩蓋了。而「寂耘谷」與外界的極少互通,更給它添加了一份神秘色彩。自此,「神女宮」人數上的優勢蕩然無存。
即使如此,「神女宮」給人的印象仍是聖潔超然的。「神女宮」的女子在人們眼中,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樣遙不可及。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上一任的「神女公主」仙逝。
自四年前現任「神女公主」鏡水月執掌「神女宮」開始,「神女宮」的弟子在江湖上的行為漸漸發生了融水般戲劇性的變化,原本一副神聖不可侵犯表情的「神女宮」女弟子竟開始主動誘惑陌生男子,其中又尤以位處高層的「二使」、「三女」為最。
就在大家還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感到難以接受的時候,劇變已經蔓延到「神女宮」的每一個角落,除了鏡水月,幾乎每個「神女宮」的女弟子都有了或多或少的緋聞。一些風流大少當然對此拍手叫好,更多的武林中人卻試圖尋找出隱藏在這背後的原由。雖然各式千奇百怪的傳聞已然滿天亂飛,但真正的原因卻仍然不為人知。
「在想像我們水月公主的容貌麼?」雲想衣對眼神有些發直的歐陽闕捉襟地一笑道︰「我勸你不要浪費精力了。任你想破腦袋也猜不出其中的萬一。若她不是如夢中的鏡花水月般不著邊際,『神女宮』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歐陽闕瞥了一眼正望向窗外無盡夜空的雲想衣,猛然間記起一個盛傳在中原武林的流言──不要期望能見到「神女公主」的容貌,那往往就是你生命終結的一刻。至今,凡是見過鏡水月的男子均死在他們自己的掌下。而見過鏡水月的女人都多了一個忌諱,她們決不願談及「神女公主」的身形、面貌,即使是她的穿戴。
現在,身為神女宮「雲使」的雲想衣也不例外。
雲想衣回過頭,原先的嫵媚之色又浮上俏美的雙頰,輕聲道︰「闕公子知道我是『神女宮』的人後,就對我毫無興趣了麼?」說著,甩開系發的絲線,讓流水般順暢的長髮披灑在促膝而立的身子兩側,像露水浸潤過的菱唇透射出月光般的熠熠光澤,這就如一根鋒利的針刺在歐陽闕的神經上,將他剛剛有所收斂的強大慾望再次激發開來。
歐陽闕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束縛,帶著些許邪氣的英俊臉龐露出一絲笑意,道︰「現在就算我知道你是我的小妹,我也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的行動了。激起我慾望的一切後果馬上就要你承受了。」
雲想衣低聲一陣輕笑,露出兩排精巧的貝齒說道︰「那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小妹,盡情地為所欲為吧!」
歐陽闕出生以來從沒像這次般想上一個女人。雲想衣畢竟是「神女宮」的二使之一,只耍了個小小的手段,便使這個「經驗」豐富的世家公子不可自持了。
歐陽闕吼了一聲,跳上床,將雲想衣動人的軀體壓在自己健壯的身體下,用寬闊的胸膛感受著兩人間毫無阻隔的親密接觸。
歐陽闕的雙唇順著雲想衣的額頭垂直向下吻去,越過巧俏的鼻尖,侵略過性感的紅唇,從溫潤的玉頸一直滑到深陷的乳溝中。
二十幾年來,雲想衣的肌膚一直受到「神女泉」泉水的滋潤,變得羊脂般雪白嫩滑,給予歐陽闕觸感的無上享受,是歐陽闕在以前與他交往的女子身上所得不到的。
雲想衣突然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嬌吟,原來歐陽闕已一口咬住了她嬌艷的乳頭。歐陽闕一邊用靈活的舌頭感覺著口中迅速膨大立起的尖端,一邊用寬大的手掌感受著另一隻乳房的柔軟。雲想衣雙峰的茁壯程度令歐陽闕大為驚歎。憑他比常人修長、寬闊許多的右手竟難以握住雲想衣一座傲峰的全體。
突然間,歐陽闕雄壯的軀體猛地一顫,雲想衣發出令人魂為之銷的輕笑道︰「只許你偷襲麼?」
原來,雲想衣趁住歐陽闕流連於自己的雙峰間時,悄悄將柔軟的纖手向下探去,一把握住歐陽闕早已勃起的龐然巨物,用冰涼纖長的玉指在巨物的球冠四周摩擦、撩撥起來。
歐陽闕做夢也沒想到雲想衣的手竟然這麼厲害,他的巨棒像被一團流動的冰水裹住一樣。冰水異常活躍的糾纏、緊縮令他產生難以言喻的強烈快感,使他差點就忍不住爆發出來。
望著極力克制的歐陽闕,雲想衣露出一副既好笑又讚賞的表情。她一面加快雙手搓揉、套弄的速度,一面微笑道︰「闕公子果然與那些凡夫俗子不同,我以往所遇的男人在這時至少已經洩了一兩次了。」
歐陽闕心想︰「若不顯顯我歐陽闕的高超手段,可要給你這既美麗又可惡的女人看扁了。」想著,他的身子迅速向下滑去,一對閃動的眼睛搜索著雲想衣可愛的小腹下那塊被嫩草掩蓋的方寸之地。
雲想衣對歐陽闕不軌的企圖洞察得一清二楚。微笑中,她移開那對欺霜賽雪的柔荑,將它們放在歐陽闕的後腦勺上。歐陽闕就勢將雙唇貼上剛剛找到的甜美花瓣,把自己細長的舌頭插進花瓣中央的信道裡,狠命地吸啜起來。
「啊……」雲想衣叫了半聲就沒了聲音。歐陽闕獨特的舌頭配上他獨創的舌功,令她的快感一下子就飛昇起來。當歐陽闕刁鑽的牙齒輕輕咬上她膨大的豆蔻時,她的全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
發現雲想衣的致命弱點後,歐陽闕開始他肆無忌憚的報復。他把攻擊的重點全轉移到雲想衣的豆蔻上來,用盡各種辦法挑逗它。不出所料,在雲想衣瘋狂的呻吟聲中,甘泉不斷從信道中湧出來,它們全部順著歐陽闕的舌面,流進他的口腔裡。
「嗯……你、你要……把想衣的水水搾乾啊……嗚……」
在雲想衣斷斷續續的求饒聲中,歐陽闕一邊添上三根指頭加緊進攻,一邊得意地笑道︰「怎麼樣,投降了沒有?」
「投,投……啊!」雲想衣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幾近淒絕的呻吟。歐陽闕粗大的指頭立即被一片粘稠的汪洋淹沒了。
歐陽闕得理不饒人,沒等雲想衣從高潮的餘韻中恢復過來,就捉起雲想衣纖細的小蠻腰,從後面將自己的巨大分身擠進雲想衣的緊窄陰道中。在雲想衣不能自已的呢喃聲中,歐陽闕將雙手搭在雲想衣雪臀上,同時把兩根粗壯的大麼指硬插進雲想衣的後庭中。
「你,你……」
「是不是很爽啊?」歐陽闕一面劇烈地前後擺動,一面大聲問道。
雲想衣感覺著一大兩小的東西在自己的兩個洞中飛快地摩擦著,美麗的大眼睛裡露出一片迷離的色彩,嬌艷的小嘴喘息著道︰「嗯……很,很舒服……好久沒有這麼舒服了……」
歐陽闕的心中充滿著強大的征服快感。他將活塞運動加速到人類的極限,要是沒有雲想衣不住流淌著的泉水,摩擦處一定會爆出火花來。在就要崩潰的前一刻,他猛地拔出插在雲想衣身體中的巨棒,將它插進雲想衣絕無僅有的深深乳溝中,並用雙手將彈性極強的雙峰使勁壓向中間的巨物。
歐陽闕幾近瘋狂地在雲想衣緊密的乳溝間前後衝擊著,巨物的尖端穿出兩隻乳房的包裹,與雲想衣紅嫩的小嘴一下下地接吻。在雲想衣可愛的奶頭的劇烈晃動中,歐陽闕快感的積累終於突破了防線,令歐陽闕發出一聲驚天巨吼。它與靠自己的手指而達到極點的雲想衣的嬌吟聲匯成一曲動聽的天籟絕音。
歐陽闕積蓄了十幾天的慾望終於徹底迸射出來。一部份灌進大張著小嘴的雲想衣的口中,另一部份在雲想衣美麗的臉龐上爆炸開來,爆炸的殘留物順著雲想衣完美的身體曲線,通過乳溝,一直流淌到那對水跡斑然的美腿之間。
雲想衣吞下口中的液體,拾起床角的綢巾擦拭著身上的遺跡。瞥了一眼仍倒在床上的歐陽闕,嘟嘴氣道︰「不跟想衣道歉嗎?想衣可是很少跟人真槍實彈地交鋒呢,更別說這樣被你欺負。」
歐陽闕剛想說什麼,屋外突然傳來一個氣憤的清脆女聲︰「歐陽闕你這個混蛋,快給我滾出來!」
歐陽闕對雲想衣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道︰「我那令人頭痛的小妹來了,下次再跟你說吧。」
雲想衣飛快地拾起 亂地拋在地上的衣服,翻出窗外,一眨眼消失不見,只剩下空中迴盪著的雲想衣的嬌笑聲︰「歐陽世家的二公子不但無情,還是個愛耍賴的小氣鬼。」
歐陽闕無奈地苦笑一下,用床上 亂不堪的毛毯裹住下半身,拉開了房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