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弟首次以武俠題材寫作,武俠版將在武俠區張貼,情色版本將在這兒發表,但今篇為故事開首,情色久奉,見諒!
(序章1)
陰霾密佈穹蒼,黑暗濃罩大地,陣陣暴風無情地狂飆,無數江邊蘆葦抵受不住風力斷如落英,飄揚空中,一向涓涓而流的西江水,亦被颶風吹至波濤湍急,激浪四濺,隨著一道霹靂閃亮夜空,滂沱大雨從 黑的天幕急瀉而下,風聲雨聲在西江灘頭合奏出一闕天籟。
在如斯惡劣的天氣下,卻有兩個黃影冒著風雨向西江奔去,兩人都是頭頂光禿、皮膚黝黑,身披一襲淺黃袈裟,胳膊挎著一個重甸甸的油布袋,似乎風急雨霈的壞天氣阻擋不了他們橫渡西江的行程,瞬息間兩人已抵達江邊。
「師弟,渡過這條江河,對岸便是中原了。」當中一個身型瘦削,一臉髭鬚的中年漢子喜悅道。
「佛在東方!我們攀山涉水行了五個多月,終於來到了。」眺望湍浪滔滔、翻騰滾動的江水,另外的一個小伙子深深地噓了一口氣。
這兩個僧人同是天竺大佛教的弟子,年齡較長的名喚達摩,年青的那一個是達尼,兩人都是奉了已故主持雲浮大師囑托,遠道從天竺來到中原傳道。
天竺是佛教發源地,國人信仰以佛學為主,大佛教是當地最負盛名的一個佛學教派,除了佛學鼎盛之外,武學更是與佛學駢馳,不遑多讓。而武術在大佛教分東西兩宗,東宗武學以剛猛為主,西宗則以陰柔見勝,達摩和達尼分屬東西兩宗的首席弟子。
達摩和達尼何以會離鄉別井,千里迢迢東來中原?
話說大佛教主持雲浮大師因病圓寂,按儀式遺體會擺放在大雄寶殿一日,讓眾弟子哀靈過後便會火化,但當正要燃點起火把時,原本已死去十多個時辰的雲浮竟然復活過來……
「主持……主持……」眾弟子看見雲浮死而復生,大多驚喜交集,紛紛湧到雲浮身前。
「眾生無常,生何喜,死何哀,無生固無死,無死豈有生。」復活後的雲浮臉容蒼白,氣若游絲對相迎的弟子說了一句佛偈。
「拜謝主持教誨……」眾弟子收斂喜悅情緒,全都合什肅立,靜待著雲浮說話。
「我肉身已死,仙遊極樂之地,有緣得見佛祖金身,如來對我說,『佛在東方』,人間佛學將在東方大盛,而宣揚佛道之重責則交託予我們,達摩,達尼你們兩人過來。」雲浮聲線微弱道。
「主持,有何事囑托,弟子定當戮力辦妥。」達摩和達尼行至雲浮跟前合什跪下。
「你們兩人都是佛祖指定的傳道人選,佛學之興旺延續擔子,就由你們扛起了,達摩你負責往東方國度,達尼則往南方大理,迢迢千里,任重而道遠,辛苦你們了。」雲浮顫抖的手輕撫兩人光滑的頭顱勉勵。
「我佛如來既能割肉喂鷹,不以為苦,弟子定當悉力以赴,盡力完成佛祖的意旨。」達摩昂聲道。
「弟子亦當竭盡所能,不負佛祖所托。」達尼誠懇道。
「好,我此行任務已成,大可安心歸去。」雲浮震震顫顫的站起來,一步步向擺放火把的地方行去。
「主持……」眾弟子驚見雲浮握起了火把,並用火石將之燃點起來,似欲以火自焚,大多徬徨失措,但火把尚未點燃至雲浮身上時,已有一道氣勁將火焰吹熄。
「主持,請恕冒犯。」達摩救人心切,以清風袖氣勁將火焰弄熄。
「我在人間的壽元已盡,這具臭皮囊已經沒用途,留下只會阻延我往登極樂之道,你們不要再阻止我了!」雲浮將火把再度燃點,就住身上燒去,隨著火焰燃燒著袈裟,一瞬間火舌已吞噬雲浮整個身軀。
雲浮去意已決,眾弟子只得念誦大悲咒送別主持。
其後達摩和達尼開始籌備傳道之旅,他們從一些干跨國買賣的商人處獲得地圖,並且艱苦地學習中原和大理的語言,當一切準備妥當後,已距雲浮仙遊之時達兩年之久,由於兩人均是愛武之人,所以攜帶的包袱除了佛經外,還夾雜了許多武術書籍。
這就是他們兩人遠道東來的來龍去脈。
「師弟,漫天風雨,風急浪高,我們不若來個比賽吧,瞧瞧誰能首先抵達對岸。」由於兩人分屬東西二宗,所學之武功不同,所以一路上經常都切磋武藝解悶,如今難得西江波瀾洶湧,正是比試兩宗輕功的最好機會。
「好!」達尼大姆指指向江水,一道劍氣頓從姆指噴射而出,江水被劍氣衝擊,一條長約丈多的水柱向上飛濺,達尼提氣一躍,腳底踩向水柱,藉著水柱向上飛射之力飄前,接著他中指一伸,劍氣擊出另一道沖天水柱供他足踏前進,隨著一道道水柱被劍氣迫出,達尼踏著水柱渡江。
達摩亦不甘示弱,他順手拈來一葉在風中飄揚的蘆葦,左手運起易筋氣功,發勁將蘆葦送向波浪滾滾的江水之中,跟著他身子一躍,雙足便牢牢地踏在蘆葦之上,由於達摩已運起最上乘的「踏天梯」輕功,所以一葉輕柔蘆葦亦可承托他的身軀,並未下沉,他足部易筋氣勁一送,蘆葦便如一葉輕舟泛水前進。
兩人渡江初期,達尼踏水柱的速度較快,一直領先,但因為每踏出一步,就要運用劍氣擊出一條水柱,真元虛耗較大,所以當橫渡至江水中央時,達尼渡江的速度稍為減慢了一點,反之,一葦渡江的達摩,因有蘆葦作船,真元消耗較達尼少,慢慢地從後追趕而上,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感覺到師兄從後追趕而來,達尼體內混血神功順轉一周天,真氣再度凝聚起來,指擊水柱的速度復再加快,一瞬間,兩人距離又再拉遠。達摩料不到師弟內力修為較他預期為高,竟能強弩再張,他急忙催谷洗髓真氣傳至腳底,貫注了易筋,洗髓兩股蓋世神功的蘆葦,仿如一支飆箭破浪疾馳,從後猛追而上,耳畔聽到身後破浪之聲逐漸迫近,達尼劍氣揮出速度提升至最快,步伐越見急密。
只見西江之上,兩道黃影飛馳渡江,達摩雖是越追越近,可是由於前段失地太多,為時已晚,達尼還是佔先一個身位率先抵達彼岸。
「師兄,承讓了。」甫踏足陸地,達尼向達摩合什揖禮。
「哈哈,想不到師弟的混血功力已修練得如此深厚,可喜可賀,大佛教三大武藉,東宗的易筋經,洗髓經和西宗的混血經,真不知熟高熟低!」達摩合什回禮,雖然此次比試見負,但修佛之人對得失並不介懷,故欣然回應。
「師兄見笑了,小弟武學修為和師兄相比,自愧不如,師兄如果全力施為,我只得在師兄背後吃風了。」
「師弟毋用自謙,論武學造詣,今時我還勝你一籌,但你少少年紀已有如斯功力,若假以時日,將來成就必能超越為兄了。」達摩仰首眺望夜空道︰「看來這場暴風雨今夜都不會停了,既然已越過西江,我倆快要分道揚鑣,不若就在此歇息,明天清早才繼續行程吧。」
「好。」剛才的比拚,達尼全力施為,真元消耗甚多,極需休息培元。
兩人在一棵桐樹下盤膝打坐,入定憩息,靜待黎明的來臨。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