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遊(1)
時間是十五世紀,地點是中國。
我叫阿黑,黑色的黑,從小大家都這麼喚我的,因為我的皮膚顏色比別人都黑。說也奇怪,明明每個人都是每天這麼下田工作,曬的是一樣的太陽,流的是一樣的汗水,為什麼偏就我比別人黑?我問過了媽媽,他說那是天生的,我從小就比別人黑,所以才叫阿黑。雖然仍然弄不清楚狀況,但我也不想知道了,反正附近的孩子們哪一個不是整天全身黑黑髒髒的跑來跑去?我不必弄髒身體就比他們黑,應該得意才是。
可是其他的孩子們似乎不這麼想,他們說我是異類,說我是妖星轉世,還說我不是父母親生的。我好生氣,就跟他們打架,每天遍體鱗傷的回家,但他們也討不了好去的,要打架誰不會?大不了大家一起受傷罷了。
我就這麼渡過了生命中的幾年日子,每天下田,每天打架,練就了一身打架功夫,卻也弄得自己身上滿是傷痕,爸媽看了都不忍,但也沒有法子,誰叫我是阿黑呢?也許我真是妖星轉世呢,只是爹爹媽媽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這我就不敢問了。畢竟他們待我很好,不管是不是親生的,都沒關係了。
這一天,爹媽叫我過去,說我年紀大了,不能再這樣整天打架下去。這個村裡的人看來是容不下我的,叫我到鄰縣張師傅那兒跟他學藝去,學些本事回來,以後再回家幫忙。這個張師傅我聽人家提過,好像叫什麼鐵掌張大鵬的,聽說他的本事很好,可以空手打死一隻老虎,真不知道是真是假。老虎很可怕的,村裡每次鬧老虎都要三、五個大人一起行動才敢入山,我若能學到他空手打死老虎的本事,那就太好了。要是連老虎都能打死,以後誰還敢找我打架,敢笑我黑?
想到這裡,我就答應了。所以在十一歲的那年,我離開家鄉,住進了張師傅那兒,跟他學藝。
張師傅家有三個人,師傅、師母和他們十三歲的女兒。他們都是好人,師傅生得高高的、壯壯的,手臂大概有棵小樹那麼粗,他的皮膚也很黑,我一直想問師傅他的黑皮膚是不是也是天生的,只是不敢。師傅話不多,但教功夫卻很細心,有時叫我自己練習,但他都在旁邊看著,遇有不對便出言指點。我問過師傅,是不是只要這樣學下去我就可以打老虎了?師傅只是笑笑卻不說話。
師母是個約三十歲的女人,跟師傅一點都不像,身子小小,白白淨淨,怯生生像個姑娘。她叫我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又說以前來這兒學藝的人多,不知怎麼這幾年卻少了,現在只有我一個,既然人少,也就不必拘束。師母會做很好吃的飯菜,每天師傅在外面指點我功夫,她就在家裡做出香噴噴的飯菜,雖然菜色簡單,卻都好吃,師傅每次要吃上六、七碗,我也可以吃個三碗不成問題。有時我會想,若這裡真是我家就好了,至少我媽就做不出這樣好吃的飯菜。但想歸想,終究我還是想家的。
他們的女兒小玲今年十三歲,比我大兩歲,生得不像師傅像師母,也是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眼睛大大,嘴巴小小的,比我高上半個頭,力氣比我大,跑步也比我快。真奇怪,她身子那麼瘦,為什麼我就是比不過她?雖然樣子像師母,性子可一點都不像。師母十分溫柔,這女孩卻是潑辣個十足,從我去的第一天便常欺負我,笑我又黑又小,師傅師母制止她,她也不聽,但我是沒關係,反正這些話我在家鄉就聽慣了的,只要我努力學藝,將來就誰都不敢罵我了。
一下是四年過去,我十五歲了,身子變高變壯,氣力也比以前大上許多,師傅師母還是跟以前一樣,但小玲也變了,今年十七歲的她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胸前隆起了兩塊贅肉,走路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跑跑跳跳,大概就像師母說的,現在是個大姑娘,不能再跟以前一樣了罷。
但說歸說,其實小玲還是小玲,沒有變化,這我是知道的,因為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欺負我。現在的我已經比她高,力氣也比她大了,打起架來當然也不會輸她,但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我喜歡看她高興的樣子,她笑起來可真好看。
八月的某一天,師傅跟往常一樣在練武場上準備教我功夫,他說拳腳的基本功夫都已經教給我了,剩下得靠我自己去琢磨火候。今天起他要教我認身上的穴道,教我點穴功夫,又說了一堆什麼點穴威力甚大千萬不可用於濫傷無辜什麼的。
師傅真是的,我若要傷人,用他教的拳腳不就夠了嗎?什麼點不點穴的,其實我也不想學,我只想好好練功,好早一點去打老虎,讓大家佩服。
又是不知多少日子過去,這一天我練完功回去休息,卻看到小玲躲在門外叫我,她說想看看點穴的功夫是怎麼回事。原來師傅雖然會這功夫,卻始終不肯教她,說女孩子家打打殺殺的不好,她不甘心,便想叫我教她,還叫我一定要教她不可,否則就要去告訴師傅師娘,說我欺負她。其實她不必這樣的,只要她想學,我自然會教她,畢竟只要看到她高興,我心裡也快活。
這是不是就是喜歡上她了呢?我不知道,總之我答應明天晚上再教她。
隔天晚上,小玲偷偷摸摸地到我房裡來,我先教她認穴道,在我身上指出各個穴道的位置讓她摸索,記住位置。小玲很聰明,教過的一下都記住了,真不愧是師傅的女兒。但當她摸到我下身時,我身上那玩意卻不知怎麼著硬了起來,突然我好想也摸摸小玲的身體,於是我跟小玲說,有些穴道必須要直接碰到她的身體才能知道位置。
小玲並不介意讓我在她的身上指指點點,畢竟這是為了記住穴道方位。我的手就這麼在她身上游移,口中一邊不停念著穴道名稱。她的身體好軟,像團棉絮似的,這是我第一次這樣摸女孩子的身體,軟軟的、暖暖的,真好。
突然我發現小玲微微在喘氣,我問她是不是累了,她說不是,於是我繼續指點她穴道的方位,每當我的手移到她胸上和腿上時,她都會輕輕喘氣,我問她怎麼了,她卻不說,好端端的坐著卻會喘起氣來,這可真好玩。後來我跟她說話她都不答,只是喘著她的氣,我就繼續說我的穴道罷。
幾個時辰後,穴道的位置都說完了,我的手卻還捨不得離開她的身子,我偷偷看了小玲一眼,生怕她穴位記完就要離開,但她沒有說話,仍是靜靜地坐著,輕輕喘氣,臉上紅撲撲的一片。
看著她紅撲撲的臉,我突然不知怎麼著有股衝動,便把嘴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我好怕她會生氣,但幸好她沒有,反而伸臂緊緊抱住了我。我也緊緊抱著她,覺得自己真是快樂,我們就這樣抱著許久。
身子分開後,我用手在她的胸部輕輕撫摸,她好像很喜歡這樣,臉上再次泛紅,嘴裡也發出輕輕的呻吟,我聽不懂那是什麼,但總之聽起來是快樂的。
我繼續玩弄她的胸部,從撫摸漸漸轉為搓揉,她的手也在我身上不停游動著,弄著弄著,我的身子漸漸發熱,她似乎也是,因為不知不覺我們的衣服都已經不在身上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孩的身子,跟男人的身體真的是不大一樣。小玲也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體罷?由她看到我下身時那目瞪口呆的反應大概就可以知道。但無論如何,我下身腫脹得難受得緊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玲似乎卻很舒服,她緊緊抱著我的身子,用下體緊緊貼著我的身體不停上下擺動,胸前兩團軟軟的肉緊貼在我胸前上上下下,那滋味可真不錯,軟軟滑滑暖暖的,很舒服。我的身上漸漸有水流下來,原來是從小玲的下身流出來的,她尿尿了嗎?
小玲一邊不停擺動身子,一邊嘴裡還是不停呻吟著,大多還是我聽不懂的東西,但也有聽得懂的,她說她的身體變得好奇怪,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其實我的身體也很奇怪,以前不曾這樣過的。
我暫時制止了小玲在我身上摩擦的行動,試圖把下身腫脹的玩意對著小玲有水流出來的地方,因為既然我們都是碰到這個地方就會舒服,那直接把這兩個地方對在一起不就成了嗎?
小玲也同意我的看法,我們就開始嘗試,而因為她那兒實在很濕很滑,一不小心我的玩意就整個跑到裡面去了,小玲突然開始叫痛,但我也不知所措,只能繼續擺動身子,先解決那難受的腫脹再說。
又過了一會兒,小玲似乎不再那麼痛了,又恢復到先前的狀態,但這回似乎比之前又不太一樣了。她激烈晃動著身子,嘴裡開始大叫些無意義的聲音,我真怕被師傅師娘聽到,卻又覺得真是好聽。我一邊繼續快速擺動著下身,一邊用雙手搓揉著她的胸前,不一會兒小玲在一陣激烈顫動後身體軟了下來,而我也突然覺得下身有東西噴出來,驚恐之餘停止了動作。
遠遊(2)
十七歲那年,我離開了師傅那兒,回到自己的家鄉。師傅教給我的拳掌點穴輕功暗器,在家鄉卻是一點用不上,因為大家看到變得又黑又高大的我,都變得客客氣氣的,更別提動手了,至於我一直想要打的老虎也始終沒有出現。
我就住在家裡幫忙,劈柴、種田什麼的,現在我的氣力比以前大得多了,做起這些事來自是不成問題,旁人辛辛苦苦才能完成的工作,我一下子便解決了。爹媽都很高興,說我是個有用的男人,我也很高興,終於能幫上爹媽的忙了。
在家鄉的日子我很快樂,以前欺負我的那些人,現在也都長大了,也是男人了。雖然他們的氣力沒我大,功夫沒我好,但我們還是成了好朋友,不再像以前那樣四處打架,他們也不再笑我黑了。每天幫忙做事的同時,我便和這些哥們一起聊聊天,談些獵鳥捕魚的事,真快樂。
然而對他們所說的那些姑娘,村頭張家的女兒、水井旁李家的小姐,這些我是不感興趣的。因為我還是想著我的小玲。那一夜之後我跟小玲都知道,將來我們是要在一起的了,我不能沒有小玲,小玲也不能沒有我。我們沒有讓小玲的爸爸媽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那天起小玲不再欺負我,有時更會帶著點心來看我練功,我看著小玲心頭很高興,小玲看著我一定也很高興。我們就這麼渡過了我在那兒剩下的日子,直到我回家的那一天。
那一天師傅告訴我,我已經十七歲了,我的爹娘希望我回去幫忙,他能教的功夫也教得差不多了,如果我想要更強,就必須自己磨練,因此,我隔天就必須回去。我捨不得師傅師娘,也捨不得小玲,但我終究還是得回家的,那天晚上小玲抱著我哭了一夜,我答應她,我一定會再到這兒來,接她回家。
回家幫忙的日子過得很快,一年多過去了,不知小玲可還好麼?我真想找一天去探望師傅,順便看看她,但最近田里缺人,走不開,事情就只得一直擱著。
這天,我從田里回來,發現家裡比平常熱鬧,原來是有了客人。爸爸的哥哥從遠方做生意回來,帶了許多珍奇好玩的玩意兒。這位伯父我以前曾見過幾次。聽說他十來歲上便跟人出去做生意,都要許久才回家鄉一趟,每次回來,就又帶回許多新鮮玩意,所以大家都很高興。
伯父說幾年沒見,我生得這般強壯,他很是歡喜。又問爹爹說願不願意讓我跟他去四處歷練歷練,爹爹覺得這樣很好,我雖捨不得小玲,也只得答應。
於是我又一次離開了家鄉,跟著伯父到處經商遊歷。
一路上我還是勤練著師傅教的功夫,而每當練點穴功夫時,便想到小玲。
這次出門,我已經想清楚了,一待回到家鄉我就去找她,我要她做我的妻子,永永遠遠在一起,再也不必分開。
伯父是個爽朗的人,在各地似乎都很吃得開。我隨他從家鄉一路北上,沿途每到一個地方都有人設宴款待。他們熱熱鬧鬧的喝酒,我就在一旁陪著。召歌女舞妓作陪,做些不堪的事,也是常有。
陳大爺把手伸進一名舞妓的胸前猛力搓揉,舞妓不停喘氣,嘴裡叫些「討厭」什麼的。真奇怪,要是覺得討厭,為什麼不躲開呢?在伯父身旁那位姑娘也是,雙腿被伯父拉得大開,腰部隨著伯父下身的擺動而不停迎合,嘴裡卻仍叫著些什麼「親哥哥」、「不要」又是「咿咿啊啊」的亂叫。張員外把頭埋在身旁彈著琴的歌女下體不停蠕動舔舐,那歌女手上仍不停彈著琴,嘴裡也仍唱著歌,只是琴韻已亂,那歌聲也夾雜上了些怪聲。
這些女孩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大的也只不過二十來歲,跟小玲差不了多少,為什麼我對她們的感覺卻跟對小玲不同?伯父喚我過去一起玩樂,我搖搖頭不肯,他們大笑,說我畢竟是個孩子。其實他們在做的事,我都知道的,只是記掛著小玲,我畢竟不想。
這樣隨著伯父四處遊歷的日子過了不知多久,這天我們來到了西北邊疆。
伯父說,我們到這兒來是要作珠寶絲綢生意,把中原帶來的貨物到這兒跟人交換,再帶回去,可以一本萬利,要我好好學習。但我又想,賺了這許多錢要作什麼用呢?都拿去吃喝召妓嗎?如果我不需要那些東西,那我學賺錢做什麼?
但我畢竟不敢問伯父,只在心裡想著。
我們在這兒的市集住下,等待商隊來臨。
一晚,外面人聲大作,驚呼聲怒喝聲腳步聲馬蹄聲都混雜在一起。我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被伯父阻止,說外面危險,料是馬賊來了,不准我出去。
但習武者當濟人於難,路見不平更應拔刀相助,這都是師傅說過的。我記掛著師傅的話,只得不理伯父的呼喊,衝了出去。
那群馬賊人可真多,黑壓壓的從市集口一路排了進來。我衝上前,對當頭一名騎在馬上的漢子揮掌拍去,他舉起馬鞭抵擋,卻沒想到手反被我打折了。
他嚇了一跳,身子傾斜,從馬身上摔了下去,頭蓋著地,頓時昏死在地。
這是我第一次用師傅教的功夫與人動手,也是我第一次把人打傷。這個人就這樣死了嗎?他若果沒死,會不會又來找我尋仇?我若死了,爹娘一定很難過。他的父母是不是也會難過?我正想著這些問題,又是幾個人衝上來,我又一一把他們解決了。這時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餘裕去想這些事情,眼前最重要的是保命,因此我繼續努力打鬥。
師傅教的功夫原來還真是管用的,許多馬賊甚至僅受我一拳一腳便倒了下去。但心中得意歸得意,我還是明白,對付這麼多人,我是不可能贏的。果然過了不知多久,在不知打倒多少人後,我後腦中了重重一擊,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我醒來,人已經被綁著了。我運力想要掙脫,卻完全無法成功。馬賊們帶著我和其他市上被擄來的人向日落的方向日復一日的走著。路上經過草原,又經過沙漠,跟著又是草原,又是沙漠。他們每天只給一塊乾糧和一瓢清水,很多人受不住苦,便在路上死了。儘管我身子受得住,但這樣向西走去,究竟是要去哪裡呢?
或許是因為我殺了不少他們的人,一路上他們似乎對我的態度就很有些不同,有些人靠近我靜靜的只是怒目而視,有些人對著我破口大罵,儘管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我知道他們是怨我殺了他們的同伴。可是他們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報仇呢?其實不只是不殺我,每當有人對我拳打腳踢,便會被一個生了大鬍子、模樣威嚴的胡人男子制止。這或許是他們的首領罷,但他為什麼要維護我?他們這樣待我,又到底有什麼打算?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我繼續以俘虜的身份前進。我還有機會再見到小玲嗎?
過了不知多少個月,或許甚至有一年吧,我們終於停在一座城外。這城生得很奇怪,跟我們中原的大不相同。道旁人們的形貌也大異家鄉所見,有金髮碧眼的、有棕髮藍眼的。說的話更是完全不懂。看來這兒已經不是任何我所認識的地方,或許便是傳說中的西域罷。
遠遊(3)
進得城內,這群馬賊突然趾高氣昂了起來,齊齊整整地列隊前進,我們就在隊伍後面跟著,路旁的人們也都讓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這群馬賊似乎原來不只是普通的馬賊。
我們穿過城門前進,經過了重重街道,漸漸走向在城市中心的一座城堡,看來那就是要將我們處刑的地方了罷?還是要我們在那兒作奴隸呢?但無論如何,一旦進去被囚,再要想脫困,恐怕就難了。想到這裡,我心一橫,就往旁邊圍觀的人群直衝過去。人群在驚呼聲中紛紛走避,我在橫衝直撞中也撞倒了不少人,但這時逃命要緊,也顧不了那麼多。
我就這麼在巷弄中竄著,初時還聽到有人追趕的聲音,但漸漸地人聲都遠了,我也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逃到城外,身在一片森林之中。
我在森林中漫無目的的走著,畢竟這兒已經完全不是我認識的地方,該往哪兒前進根本漫無頭緒。至於回家鄉,見小玲,現在似乎都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了。我找了一塊石頭,花了好些時間將手上的捆縛磨斷,又打了些野獸吃。
這兒天很冷,幸好我身子還算強健,受得住,弄些獸皮穿上,以肉為食,土穴為居,便在這森林裡暫時住了下來。這兒跟家鄉真是不同的,連森林裡的野獸也不大一樣,儘管狗仍是狗,狼仍是狼,但形貌上卻都不大相同。不過不管形貌如何,能吃就好。
我現下的功夫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空手打老虎,但拿起粗枝要對付森林裡的動物,也還應付得來。幾十個日子過去,我在這兒養足了精力,也漸漸習慣了叢林生活,但打獸伐樹之餘,還是不免想念家鄉。家鄉的大家都好麼?爹爹媽媽好麼?師傅師娘好麼?小玲好麼?我常在心裡問著,只是沒有人會回答我。
這天,我在森林裡撿拾柴火,卻聽到遠方傳來呼喊聲。以為是追兵來了,正遲疑著是要逃跑還是要應戰之間,突然發現原來是女子的叫聲,聲音驚惶,好像在呼救。這令我有些好奇,畢竟在這兒生活這麼久,我已經好一段日子沒見過人了。儘管這兒是遙遠的異鄉,那呼救的人也不可能是我所熟悉的人,但看久了鳥獸,忽然聽到人聲,總是有些親切。我跳上樹枝,運起師傅傳的輕身功夫,一縱一躍地往聲音來源而去。
到了傳出聲音的地方,我看到四名大漢圍著一名少女,臉上滿是笑意,似乎無意傷害,但卻帶著奇怪的神色,就像是伯父他們每次召妓作陪時的神情。
我大概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眼下還弄不清楚狀況,決定再觀察一陣再說。
那少女大概十七、八歲年紀,手上提著一籃果子,棕色頭髮、藍色眸子,皮膚異常潔白,雙頰帶著幾點麻子,但不顯得礙眼。而這會她正瞪大了雙眼,看著身旁四名漢子,臉上帶些緊張。四名大漢則不似尋常盜匪,身上穿著印有花紋的鎧甲,背後配著明晃晃的長劍,總之若不是在這種情形下見到,多半會以為他們是哪兒來的兵士吧。四人用我聽不懂的語言交談著,但情況似乎不用聽懂也很明顯,他們想侵犯這女孩。
突然四人中的一人撲上前去,撕裂了女孩上身的衣服,女孩驚呼,但無人理會,旁邊二人便在一旁看著,躍躍欲試,但並不上前,似乎他們打算輪流上陣,待那第一人完事後,才輪到他們。我在樹上原欲前往搭救,但看到女孩裸露的身體,一時之間不知怎麼著鬼迷心竅,竟覺得,再看一會也不錯,便沒有立刻縱下。
那漢子在女孩胸前粗暴地搓揉,嘴裡一邊不停從女孩頸部舔舐到胸部。而手裡也沒閒下,將女孩全身的衣衫一點一點的慢慢剝除,女孩拚命扭動身子掙扎,但氣力不敵,終究無用,卻似乎只令那男人更興奮。他的舌頭在女孩胸前不停轉動舔舐,一隻手掌在女孩下身不斷游移著,從小腿大腿而至私處。女孩的呼喊漸漸無力,而轉為喘息聲,白淨的臉上泛起陣陣紅潮,原先充滿恨意的雙眼這時也已閉上,似乎接受了事實,只是不願見到男人帶著齷齪笑意的臉。
男人的手在女孩私處動著,指頭似乎針對某一點在不停進行刺激,女孩儘管不願,卻挺起了腰部迎合,到後來竟似是女孩自己擺動著身子去迎合男人的指頭,不停蠕動。
男人哈哈大笑,女孩紅著臉,只是閉眼不看。女孩的下身漸漸濕了,滴下的水在泥土地上形成黑黑一片,男人改用舌頭去挑逗女孩私處,女孩下身的水流得更快了。那男人用舌頭去接流出的水,但接不完,有許多仍滴到了地上,男人不理,只是繼續用舌頭在女孩私處不停舔舐。女孩的身子扭動得更快了,那嬌喘的模樣,令我想起小玲。
突然,男人脫下褲子,想將下身那玩意頂入女孩體內,女孩吃痛驚呼,這聲驚呼喚醒了如在夢中的我,縱下樹去,飛腳便將男人踢開。旁邊二名同伴見狀大驚,抽出長劍圍攻而來,但他們的動作真慢,我輕易就閃開,給了他們一人一掌,他們就都倒地不起了。第四人見狀想要逃跑,卻被我縱身追上,在他背心穴道點上幾指,當下他便站立當地,動彈不得。
原來這兒的人雖然生得跟我們不一樣,但穴道位置卻是相同,只是奇怪,看這些人模樣應該也是習武的,怎麼功夫如此不濟,竟似都不會半點內功?
我扶起少女,想要幫她穿上衣物,卻發現她的衣物都已被撕爛。正窘困之際,她指指倒在地上的男人,示意我剝下他們的衣服讓她穿上,這倒真是個好辦法,我怎麼都沒想到?我剝下那些男人的衣物,又怕他們凍死,就撿了一堆樹葉蓋在他們身上,那女孩看了直笑。真奇怪,她不是剛被欺負嗎?怎麼這會兒又笑得這般歡喜?
看著她的笑容,我突然想到了小玲,小玲的笑容也是這般好看的。不知不覺間,我竟將眼前的女孩和小玲的圖像連在了一起。我不想再讓她受到惡人欺負,於是我就攙著她,依她指示的方向走,打算送她回去。
原來這女孩獨自住在樹林邊的一間木屋裡,到了屋中她請我坐下,給了我一碗熱騰騰的湯。這湯我是第一次喝到,但在叢林中生活了這許多日子,終於又能喝到熱騰騰的東西,真好。吃飽喝足後,她示意我就在這兒住下來,我一方面捨不得這裡熱騰騰的食物,一方面怕那些惡人又來滋擾,便答應了。於是我開始了在這奇妙的地方的生活。
在這兒的生活,習慣後也就自在。每天我去叢林裡打些野獸回來,她便供應我三餐以及睡眠的地方。唯一無法習慣的,是每天她更衣時都毫不顧忌我的存在,直接就在我面前脫了起來,露出那白晰的肌膚和纖細的胴體,我看到都要面紅耳赤的別過頭去。而每當這樣的情形發生,她便「格格」嬌笑,似乎覺得相當有趣。
真奇怪,這兒的人都不知道男女有別嗎?但她的笑聲可真好聽,每次聽到都令我想起小玲。小玲,她現在不知怎樣了,可還好嗎?她若知道我到了這麼遠的地方來,還會等我嗎?
生活了一段日子,我也學了些這兒的語言。我曾問她這裡是哪裡,得到的答案卻是個我從未聽過的地方,不是大人們曾說過的暹羅身毒,也不是什麼張騫還是三藏去過的西域。或許成吉思汗當年曾來過這兒吧,但我又怎知道他去過哪些地方?
相對於我對這裡是哪裡的好奇,她對我從哪裡來,卻似乎不那麼有興趣。
她有興趣的,是我當時救她時,打倒那四人所使的功夫,尤其對那令第四人動彈不得的點穴功夫更是讚不絕口,直稱魔術。我問她,難道這裡的人都不會點穴嗎?她卻說從沒聽過有人能光靠手指就令人動彈不得。我又問她一些關於本地武人的事,她說的卻都是些騎馬持長槍的騎士故事,看來這裡跟中土真是不同的了。
這天,她纏著我再展示一次當時的點穴功夫,但這當頭可沒有壞人讓我做實驗,她便要我拿她做實驗。這又令我想起了當時在師傅家學藝時,小玲要我教她點穴時的情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