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蹤倩影

第一章無主孤魂

(上)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卻有林林總總、名堂多多、目的各異的喜慶宴、鴻門宴、秋風宴……等等,數之不盡,吃之不盡。

然而,名堂最古怪,與會人數最多的,卻是十年前才出現於江湖的一個「無主孤魂」大宴。

這名堂可真駭人,卻非陰間幽魂的野鬼大會。無主者,無東道主人是也,孤魂者,則表示參予其會的儘是武林中無門無派的英雄、狗熊,大廟不收,小廟不容的遊魂。

當年,是誰發起這個無主孤魂大宴,無從得知,亦沒去根查。只知道,一夜之間,各地武林中人均知悉有這麼的一個宴會行將舉行。

參予其會者,身份不拘,但必須無門無派,不屬於任一個幫會。

帶兵器與否,悉隨尊意,但宴會其間,嚴禁動武。縱使仇人見面,亦須他日另尋地方解決,違者,在場群豪可群起而誅之。

與會者,需自備酒菜。豐儉不拘,可留為自用,亦可與它人分享。席間,可暢所欲言,但只限申斥被各大小門派欺凌之 屈,依進場次序先後發言。每人限時盞茶,長話短說,與其它無門無門派孤魂之私怨,嚴禁提及。

有關無主孤魂大會之消息甫傳出,整個江湖登時熱鬧起來。不論正派、邪派、不正不邪派、亦正亦派,均認為個中隱藏著一個極大之陰謀。

很明顯,暗裡發起這個無主孤魂大會的神秘人,其中的一個目的在挑撥無門派之江湖人物與各大小門派之仇恨,甚至借此一筆團結拉攏無門無派之輩,組成一股新勢力,與各人小門派正面抗衡,這麼一來,江湖勢無寧日。

於是,各門派紛紛明查暗訪,要找出這個神秘人來,揭發其陰謀,另一方面派出得意弟子,混進大會。

可惜,整整十年了,兩年一聚的無主孤魂大會亦舉辦了五次,當年發起這個宴會的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無人知曉。

歷次大會中,不少各門各派混進場中的弟子身份被揭穿,全被在場群豪毆至奄奄一息,棄於荒山。各門派理虧在先,自然只有啞忍之份兒。

但是,出乎意料地,每次無主孤魂大會舉行之時,在場的武林人士雖然群情洶湧,散會之後卻平靜得很,不但沒有預期會發生的門派與遊兵散勇之間的糾紛,還有多宗因誤會而產生的宿怨被化解。

各門各派漸漸放心下來,不再派人混進會場,只繼續暗中追查發起無主孤魂大會的神秘人到底是誰,有何目的。

這年的中秋,正是第六屆無主孤魂大會舉行之期,地點仍是遠離中原各派所在的福建武夷山。

八月上旬的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在微弱星光下,一條黑影在山路上朝著武夷山方向飛馳著。那身法可快得駭人,簡直便如一縷龍捲風,莫說黑夜裡,便是光天化日下,亦沒法看清楚他的面貌。

驀地,他停下身形,照著路旁的塊大石道︰「難得遇上一塊如斯漂亮的大石,倒不如在此歇宿一宵,明兒才趕路。反正尚有多日,不愁趕不上好戲。」

那塊大石,滿佈青苔,凹凸不平,端的是「漂亮」得很。不過,若躺在其上,則肯定毫無舒適可言。

他徐徐走向大石,大袖一拂,登時揚起一片風砂。奇事出現了,凹凸不平的大石於風砂過後,竟光滑如鏡,其上的青苔更不知所 。

他喃喃地道︰「真大意,又忘記了留下一個枕頭。」他隨即飄身進入路旁的樹林,也不見他彎腰俯身,只是揮揮手的,半晌便 回滿懷樹枝。

未幾,火便生起來。他原來年輕得很,充其量只有廿七、八歲,與他的身手絕對不相稱,尤其是他的眼神,除了比常人清晰一點外,絕對不像是個練武中人。若非親看所見,怎麼也不會相信只是輕輕一拂衣袖,便能把崎嶇大石夷為光滑如鏡的床。

他的樣貌,甫看第一眼,絕不會覺得英俊。但若多看一眼,便會感覺到有一種難以言喻之魅力,尤其是嘴角處泛起似笑非笑神情,足今任何女子神魂顛倒。

他抽出身後的油紙傘,隨手往石上一插,脆弱紙傘便如鐵釘般穩插在硬石裡。

跟著,他解下背包作枕,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的躺在石床上,片刻便鼾聲大作。

驀地,一條色彩斑斕的小蛇悄悄掩至,在他側丈餘處昂首吐舌,蓄勢待發。

他只是輕移身軀,眼皮動也不動,手指瞧著小蛇虛空一彈,夢囈似的道︰「我雖不喜歡孤獨眠,卻也不用你來相陪。」

話猶未畢,飛射向他的小蛇已從半空急墜,七寸要害處汨汨流出紅得近黑的血來。

「可別讓風把你吹掉,否則明兒我又須張羅早點。」小蛇若仍沒有死,聽了他這番話亦肯定活生生氣死。

可惜,他無福消受這美味早點,他甚至沒機會一睡到天明。

半個時辰也沒到,他便睜開眼睛喃喃自語︰「奇怪,還有誰於此刻仍在趕路,急於成親洞房乎?」衣袖一揮,把火滅掉,跟著拔起紙傘,拾回包袱,如一頭大鳥般飛撲進林。

未幾,一陣衣褲聲便由遠處傳至,隨即出現兩個宮女打扮,手持宮燈的少女,在山路上以高明輕功飛馳,一閃即過。

「嗯,竟然是東神宮的小妖女。她們來這幹啥?不好,莫非是為了無主孤魂大會!若真的為這而來,那便大事不妙。我得跟上去一看。」

念頭一閃,他便一縷煙的追上去。

他跟得端的是徹底貼身,簡直如影如附,直在兩女身後不足三步,兩女用的是那個牌子的香粉,亦一清二楚。

兩女猶不如身後有人,左側的一個道︰「鏡花組,三公主的身邊不是已有梅、蘭、菊、竹麼,還這麼急召我們前來幹啥?」

右側那名叫鏡花的宮女道︰「水月妹子,你就有所不知了。三公主從金陵南下時,中途遇上一人,極像是傳聞中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卻最喜歡管閒事的韋彬,而且也是南行赴閩,所以三公主才急召我倆增援。」

兩女身後的他,眼裡登時閃過一絲異采。忖道︰「這三公主端的不簡單,竟能把我認出來,倒要見一見她是何模樣,看看是否額上另長著一隻照妖眼。嗯,奇怪極了,為何我在路上沒見著如斯一個值得意女子?」

不消說,他當然正是鏡花口中所說的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最喜歡管閒事的韋彬。

只聽得見水月道︰「這更今小妹糊塗了。若真的是那個姓韋的煞星,召我倆前來又有何作為?縱使七人聯手,還不是一樣被他砍瓜切菜的一切一個,誰不知道他最擅長以寡凌眾。三公主應找上大公主甚至宮主親自出馬才是嘛。」

鏡花亦有同感道︰「對,我也是這麼想。只是,三公主素以計謀見稱,此舉定有她的用意。說實在的,韋彬這煞星的武功高的可怕,大公主亦未必是他的敵手。

若憑它推測該人是韋彬便勞動宮主御征,屆時認錯人怎辦?三公主不被宮主罵至體無膚才怪。」

「鏡花姐,宮裡還有那麼多高手,三公主放著不選,卻要我倆出宮。莫非是看上我倆床笫功夫了得,讓姓韋的做個風流鬼?」

韋彬聽了,險些兒笑將出來,忖道︰「若憑你們兩個黃毛丫頭也能把我制伏,我早在陰曹地府開枝散葉……嗯,不對,說不定已有多人在陰司替我開枝散葉,我應說妻妾滿堂才是。」

甫提及床笫間事,鏡花便興致勃勃,馬上道︰「也許是了。妹子,猶記得那自詡留得青樓無敵名的粉蝶潘勝安麼?這廝竟自不量力,把主意打到七宮主身上。那晚我李代桃僵上陣,三成真力也用不上,只是那麼的輕輕一夾一吸,那廝便一洩如注,雙眼翻白。」

水月接下去道︰「還有一命鳴呼嘛!」

韋彬聽了,不禁心中暗喜,端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一下了便讓他得到最神秘的東神宮其中兩名公主的線索。

韋彬並沒被高興沖昏了頭腦,隨即想到粉蝶潘勝安並非尋常脂粉客,也是湖中略有名頭之人物,內功不弱。眼前這黃毛丫頭竟能夠輕易令他元陽盡洩而亡,胯下功夫自然有一定之造詣,可不能小覷。

事實上,他亦清楚來自東神宮的人,那一個能掉以輕心?

韋彬突然念頭一閃︰「何不借此機會一試東神宮之虛實,日後遇上她們的公主時不致一無所知。」

主意立定,他馬上改變方向,飄身進林施展他的傲視武林身法於林中穿插,瞬即遠遠超越在山路上走的兩名來自東神宮的宮女鏡花與水月。

走了一段路後,他重回路旁,躺在草叢上輕聲呻吟起來。

沒多久,鏡花、水月便到,只聽見水月詫道︰「鏡花姐,有人躺在路旁,而且好像受了傷哩!」

鏡花瞧了瞧韋彬,輕吐道︰「我們有要事在身,那有空管他人死活……嗯,慢著,急也不急於一時半刻,且看看他怎麼樣了。」

水月心裡暗笑,倘若此刻躺在路旁的不是個如斯俊朗的漢子,而是其貌不揚的樵夫,鏡花願意停下來才怪。

鏡花扭動蛇腰,走到韋彬身測,柔聲問︰「這位兄台,你為何躺在這兒,遇上山賊麼?」

韋彬見她嘴裡說的輕鬆,暗裡則運氣戒備,亦不禁對東神宮有點佩服,連區區一個宮女亦如斯訓練有素。

他裝出一副可憐模樣道︰「姑娘,我因急於回家成親,致日夜趕路,誰料來到這兒時,林裡竄出一頭小孤狸來,我的坐騎受了驚,把我摔下馬來,絕塵而去。此刻,我足踝痛的要命,寸步難行,也不知如何是好。」

鏡花道︰「原來如此,可以讓我一看你的傷勢麼?我略懂推拿之術,也許可以令你舒服一點。」邊說邊把宮燈移到韋彬下身。

韋彬早知她有此一著,暗中把氣一運,足踝關節馬上移換位,看上去似是腫了一片。

鏡花也不避男女之嫌,扯掉韋彬的鞋襪,運起暗勁輕輕一托,便把韋彬的「變形」足踝弄回原狀。

韋彬裝模作樣,悶哼了一聲。鏡花道︰「很痛麼?忍住點,很快你便會很舒服的。」

她的手輕輕在韋彬的足踝處摩挲著,但只半 便不安份起來,逐漸往上移。

韋彬佯作不知,低聲道︰「我現在舒服極了。姑娘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他的手試探地搭在鏡花的小蠻腰上。說是試探,其實他極有信心,知道她定會趁勢倒在他懷裡。

果然不出所料,鏡花回過頭向猶站在山路上的水月微點螓首,跟著便倒在韋彬懷裡,佯嗔道︰「看你眉清目秀,樣貌端正,卻原來也是這麼不老實。」

嘴巴上罵韋彬不老實,她的手卻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一手按在韋彬雙腿盡頭處便捨不得放開,還輕輕搓揉起來。

韋彬一面暗笑一面道︰「姑娘,請恕我唐突,只是你實在太漂亮動人了,令我簡直無法克制。」來而不住,非禮也。他的另一隻手,隨即便探向鏡花的趐胸,握個滿盈。

鏡花吃吃笑︰「誰叫你克制啊!過度克制會傷害身體的。」

佳人有命,那敢不從,韋彬馬上放縱起來,內勁所到之處,險些兒把鏡花的纖纖玉手也震起來。

鏡花急忙抓個穩穩的,嬌聲道︰「想不到你看似弱不禁風,卻是另有所長。且讓本姑娘一試你是否虛有其表。」

只半晌,她便發覺韋彬不但不是虛有其表,而且比她所曾遇過以及所能想像的堅強勇猛,故此,她一面在韋彬身上如一匹不羈的野馬般騁馳,一面心裡天人交戰著︰「為何偏偏要我在這個不適當的時刻遇上這難得一見的對手?如今如何是好?

我該下殺手麼?啊,美妙極了,快加一把勁!」

鏡花的嬌軀不停地在韋彬身上起伏著,她的腦海裡,同樣地,思潮起伏。

她既想施展東神宮不傳之秘技「神女陰功」盡吸韋彬元陽,卻捨不得置這給她莫大歡娛的漢子於死。

她捨不得的,當然是韋彬的天賦異稟,卻不知道韋彬除天賦外,還有著爐火純青的內功以及克制任何採補術之心法。

她更不知道此刻抵在她玉門關深處,給予她一浪高於一浪沖擊的玉桿,事實上是把抵著她心窩的鋒利寶劍,只要劍芒一吐,她便是九條命也無一倖免於難。

她在鬼門關外徘徊著。

終於,她有所決定,銀牙一咬,卸去蓄勢待發的「神女陰功」,開懷享受她自懂事以來最為愜意的歡樂。

一念之仁,或應說一念之貪,鏡花拾回了一條小命。

這麼一來,韋彬不禁有點失望。

他看上的,不是鏡花和水月的美色,只是借此一探神秘莫測的東神功秘技「神女陰功」之威力,從而在遇上比她們身份及功力較高的東神宮人物時,做到知彼知己,百戰百勝。

無疑,他可以主動出擊,逼使鏡花使出「神女陰功」對抗,一探虛實。

可惜,他不能這麼做,於修習這門亦正亦邪之心法時,他曾經許下諾言,只作護身反擊之用,對方若不施展類似採補術之邪功於他身上,他絕不能主動用上,淪為邪魔外道。

失之東隅,唯有收之桑榆,姑且視作一場艷遇,樂上一樂。

既然鏡花已卸去陰力不發,他也不想浪費光陰了,一手扳著她的纖腰,一手緊握在他眼前搖曳的椒乳,翻身把鏡花壓在身下,用他的天賦出擊。

只半晌,鏡花便毫無招架能力,接二連三的高嚷多次,軟軟的躺在地上。

站在山路上把風的水月,簡直不敢置信所見乃事實,蠻腰一擺便電射而至,焦急地問︰「鏡花姐,你沒事吧?」

鏡花媛緩睜開眼睛道︰「我沒事,只是……只是他實在太……喲……」

韋彬的一記重擊,提醒了她高下雖分,這場決戰卻猶沒結束。她逼得唯有鼓其餘勇,再度挺身以迎,一邊對水月道︰「妹子,你可要一試?」

水月早已被激烈的戰況、以及鏡花的如癡如醉浪聲惹得春心蕩漾,聞言立道︰「謝謝姐姐。」她已渾忘還需趕往和三公主會合,飛快地脫個精光,加入戰圈。

韋彬水來土掩,揮戈殺進玉門關,心裡忖道︰「這兩個黃毛丫頭床笫功夫雖然不差,但內力修為尚嫌略淺,縱便施展她們東神宮絕技,亦只能對付尋常高手,她們的三公主特地召她們來對付我,對我簡直是侮辱,難道東神宮的七個公主儘是浪得虛名?」

這一輕敵,令他險些鑄成大錯。

在江湖中,有關他的傳說,絕對不會神秘的東神宮少,以至東神宮裡的女侍如鏡花及水月亦認為應出動大公主甚至宮主來對付他,東神宮裡以計謀見稱的三公主又怎會如此草率,只用兩個修為尚沒登堂入室的女侍與他周旋?難道在女人肚皮上的男人,無論本身是如何精明,神智腦筋也會受到一定程度之蒙蔽?

鏡花亦不堪一擊,水月自在話下。頓飯工夫沒到,她的腰肢便已聳動乏力,只懂得緊摟著韋彬,粉腿張得開開的,任從韋彬長驅直進,於玉門關內大張伐。

不過,她比鏡花享受得多了。她根本沒想過施展「神女陰功」,甫開始便全神投入慾海裡,盡情享受每一衝擊所帶來的快感。

她沒考慮施展「神女陰功」,當然是因為鏡花並沒有使出,鏡花不使出來,不消說自然是想留下他的一條小命,另有用途。水月一切以鏡花馬首是瞻,又那敢從中作梗。

她甚至媚功也沒用上,因為她根本毋須討好這漢子,今次過後,她也不知道有否機會與他一聚舊情。所以,她只是珍惜眼前,好好的享受每一分每一滴的歡樂。

韋彬知道鏡花與水月這兩個來自東神宮的女侍已徹底被他的天賦征服,但仍絲毫不敢大意,尤其他的熱情激射而出的那一刻,他的一口護著元陽的真氣由始至終沒有放鬆,以防水月於他最舒暢,亦是最脆弱的一剎那施展「神女陰功」,使他措手不及。

激情過後,韋彬一如其他男人,懶洋洋的躺著不想做任何事。他當然並非這般輕易便筋疲力倦,只是不想鏡花與水月有所懷疑。

兩女一左一右偎在他懷裡,猶愛不釋手的把玩他曾一度揚武揚威,斯時卻疲態畢呈之處,鏡花柔聲道︰「別回去成親了,我們可帶你到一個世外桃源,該處有的是美女,保證你樂不思蜀。

韋彬欲擒故縱︰「這怎可以,我若不回家成親,爹娘會很擔心的。」

鏡花輕捏了他一記笑道︰「我還道你拾不得那猶沒過門的媳婦兒,原來你只是擔心這個。這易辦極了,我們可派個人送口信給你爹說你貪圖趕路墮馬受傷,需休養一段日子才能回家成親。」

韋彬仍吶吶道︰「這個……這個……」

鏡花手中勁度緩緩加重︰「莫再這個那個了,難道這不是實情麼,若非我們姐妹途經這裡你也不佑何時才能回家,說定還會做猛獸的早點哩!」

韋彬這才勉強答應下來。

他難道不知道鏡花、水月大有可能帶他往見三公主,獻上他這天賦異稟的猛男作為面首而邀功取寵?

他難道不知道三公主早已認出他的身份,而且特地為他召來鏡花、水月增強實力?

他這樣做,豈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正是他輕敵之處也。

他自恃江湖中見過他真面目的,不是已被他殺掉便是他的摯友,三公主充其量只從傳說中得知他的形象,並非真正認識他。

兼且,縱使三公主真正認出他的身份,憑她和幾個好像鏡花、水月之修為的女侍,又能把他怎樣!

他忽略了一點,女人對付男人,不一定倚靠武力或採補之術。

鏡花的一雙玉手,愈來愈忙,伏在韋彬胸膛上的螓首,徐徐往下移。

韋彬當然知道鏡花想在把他獻出之前,盡量爭取每一刻之歡槳,心裡暗笑,卻不敢大意,暗中氣運全身,以鏡花突然改變主意而一口咬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