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雲戰記(1)
一燈如豆,西園派的掌門人房中,資格最老的西園六劍正在討論著,與其說討論,不如說是吵架。
「據我認為,超雲才是下一任掌門人的最佳人選,無論以年齡和門內資歷來說,他都是最老成的一個。」
「二師兄,這樣說就不對了,」一邊撫弄著長髯,排老三的赤雲子發了話︰「再過一個月,下任的掌門就要代表我派參加武林各大門派在太行山的聚會。一旦處理得不好,可能在當場就要和西域的魔教動手,依我想,還是讓翔雲做吧!
在本門武功上,他的努力最深,比起其他人來至少也占一日之雄長。」
「問題就在我們不能在這時候和魔教說僵,而如果要達到這樣的目標,以老成的超雲去要好得多了。」
「就算要談也輪不到我們,佛儒道法那四大宗派,老早就掌武林牛耳,怎麼可能讓我們有發言的機會?還是派武功好的去吧!」
「可是我們也要和其他門派合作啊!又不是只有我們有可能出手對敵。翔雲為人太過孤高,其他門派早就對他有些怨言了,你這師父也該好好的反省啊,老三!」
「光在說我,你又如何?」赤雲漲紅了臉︰「你徒弟超雲雖然是老成持重,可他的武功完全比不上翔雲,連學武最慢的那個旋雲都沒法打贏,將來要怎麼守住本門?我也不是偏袒徒弟,可是超雲的武功實在不成。你做師父的自己說是不是,二哥?」
青雲氣得想罵回去,就在這時,「其他人的看法呢?」掌門紫雲子這才發了話,打斷了兩個一向不和師弟的爭論。
「我比較贊成二師兄的想法。」是老四的金雲發言,不過這也不出大家的預料,最年長的弟子朱超雲的功夫是青雲和他一塊傳的,自然會偏他一些。
「我倒是比較喜歡翔雲,傳他武功的時候,他的領悟力可真不錯,感覺好得多。」
第五的白雲說了︰「不像那個旋雲,在入門第三年的比武大會上他打敗了超雲,還和翔雲拼了七百多招,我本來以為他大有可為的,誰知道他學招那麼慢,搞了十二年才把基本的入門三十六招通通學全,氣都讓人覺得氣死了。」
「黛雲師妹,你說呢?」
「我沒有意見,」蘇黛雲慢慢的說。在西園門中她是數一數二的美女,偏是一直找不到歸宿,三十出頭了,還是小姑獨處。在師範輩中她是最年輕的一個,連朱超雲和葉翔雲兩個最年長的弟子都比她大。如果不是她一向的冷傲,帶來一股非比尋常的魅力,以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流,在派中根本就沒什麼地位可言。
「超雲和翔雲都是門內超卓的弟子,武功和見識都名列前茅,應該都是足以背起這個責任的人。」
「哼!如果他也算武功高,那本門就真沒有人才了。」赤雲話中帶刺。而紫雲就在這時說了話,再次堵住了青雲的憤怒。青雲子要比赤雲子有見識的多,所以紫雲通常是壓著他,因為至少他還比較能說的通,而青雲一向也慣於退讓了。
「超雲、翔雲和旋雲都是我們的徒弟,幾位師弟就別說什麼偏袒之類的話了吧!茲事體大,而且下個月就是試煉新任掌門人的最好機會,所以我想大家都是為了本門利益著想。」
「大師兄心理的人選是誰呢?」
「依我想嘛!」紫雲閉上眼,好好地想了一回兒,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就算是我心理有人,你們也不一定能好好輔助他啊!」
眾人紛紛表示對掌門人紫雲子的信賴︰「只要是大師兄說的,就是我們的掌門人,我絕對不會表示不服。」
「我也是。」
只有蘇黛雲沒有說話。她冰雪般聰明的心理已經洞悉了紫雲子的想法,如果他的人選是超雲或翔雲其中之一,就不會要求大家的表態了,這個人選一定大出六劍的意料之外。
「我決定了。」紫雲子放慢了語調,好讓言語中的威壓感更加的強烈,震懾了眾人︰「下一任的掌門是旋雲!」
深沉的夜中,遠遠傳來了四更的打更聲,月光半透進房內,反光映著床上赤裸的男女。女人喘著氣,高潮後的臉頰顯得那麼的嬌艷欲滴,微濕的眼角貼在男人的心口上。
「怎麼會呢?竟然會是……」
「我也沒想到大師兄會這樣決定。」
「看來這兩天有得忙了。」
「或許。後天才要宣佈結果,這兩天大家一定會大加猜疑,師兄這個決定可真是的。」
「嗯。這兩天內可有得忙了,這樣我怎麼抽得出時間來陪你?你這正值狼虎之年的小女人,春閨寂寞可難忍的很。」
「還有一個時辰,」脫卸下所有冷傲的外衣,赤裸的蘇黛雲現在只是床上溫柔而誘人的艷婦。
她擁住了男人的胸口,嬌媚的眼神望著男人的臉︰「你就好好陪陪人家吧!
以後大概沒有這麼多時間來陪黛雲了,至少讓黛雲今晚快快樂樂的。」
「讓我好好的餵飽你吧!我的小淫婦。」
「都是你害的,讓人家無法自拔的愛著你,連門規都顧不了。黛雲什麼都給你了,以後可要好好待黛雲啊!」
將近五更了,蘇黛雲迷迷茫茫地倒在床上,高潮的藥效過了,昨夜過度迎合的腰肢酸痛著,讓她不想起來,反正她疲累地連那原本光采明亮的眸子都睜不開來。得趁著天沒大亮,好好地補充睡眠才成。
早睡早起、晨間的空氣是她在三十二三歲還能像少女般明艷照人的秘方。沉睡的蘇黛雲做了夢,那是五年前的第一次,她滿足了難熬的情慾的再顯。
……西園門下的弟子們齊集於大殿中,六劍也全部到齊。今天是門下最受矚目的三名弟子︰朱超雲、葉翔雲和西門旋雲從第一次的下山行俠後歸來。除了紫雲子必須保持掌門人的風度,蘇黛雲一向就是冷艷如霜外,另外四人都是笑嘻嘻的。朱超雲和葉翔雲都在山下闖出了名聲,頗受好評,做師父的自是心上高興。
「參見師父與諸位師伯師叔,您老人家萬福金安。」超雲第一個進來,看得出他已先沐浴淨身過了,他一向對這種大典時的衣著極是用心,身上的衣衫是剛換的,不但合身也搭配得很好看。
「翔雲報到。」門內最少話的翔雲也到了,一身如雪的白衣是他的標誌,就算沒有沐浴過,在旁人眼中他也是最高潔的一人。雖然他武功最高,但是為人非常寡言,不是很受大家喜歡,不過他也不在意就是了,他幾乎有空的時間都在練劍,每一招每一式從來沒有離開標準的法度過,簡直就是完美二字的翻板。
「旋雲祝眾位師尊好。」西門旋雲笑咪咪地走了進來,身上還是下山時的那套道裝,雖然看得出上面沾到的塵沙都已清淨,但看來還是髒髒的,倒是這人輕輕鬆鬆,一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你們這次下山做得很好。」紫雲坐在最上首,面上有著愉悅的表情︰「超雲為山東的蓬萊派和金柳莊間擺平了恩怨,翔雲則誅殺了為患頗久的採花賊一窩蜂,都為我西園派爭光不少。」
「多謝掌門人誇獎,其實這都是師父的教導,徒兒並沒有什麼功勞。」超雲一樣搶在第一個說話。
「這是翔雲該做的。」
「兩位師兄都好有成就,」旋雲依舊是笑咪咪的︰「小弟在山下叨兩位師兄的光,也是好生歡喜。」
「倒是你啊,旋雲。」紫雲半皺了眉頭,旋雲是他親傳的弟子,一向主見太多,但他對師父總是桀傲不馴,不是很聽話;偏是對其他比他小些的弟子相當和氣。紫雲老搞不清楚,他是怎麼把傲氣和溫和揉在一起的。
「你怎麼跟道宗的弟子動起手來了?說出個道理來。」
其他人一聽,倏然變色。佛道儒法四宗一向四分天下,是中原武林的龍頭所在,尤其是道宗門人最眾,隱然有凌駕四宗之勢。怎麼他偏偏會惹到他們?
「這不關他的事。」翔雲插了話︰「那人仗著道宗之勢,硬是向旁人強索藥材,雖然是為了救人,但手段也太過霸道,竟然向不會武功的人出手。如果西門師弟不出手,我就先出手了。」
他一向只跟旋雲走的近些,在武功方面,只有他是讓翔雲看得上眼的。如果跟旋雲有關的事,翔雲連平日的沉默都不知丟到哪兒了。
「是這樣嗎,旋雲?」
「是,師父。」
「之後怎麼打發?」
「依大師兄所說,我們把那人背回道宗去,向道宗掌門鐵道君賠罪,道了個歉,得他親口說不再追究。」旋雲說的是輕鬆自在,可是紫雲子等人也知鐵道君的為人,這個「道歉」只怕不是說說就算的。
「好吧!既然他不追究,這事就此算了。可你們以後要當心,道宗的金銀鐵剛四道君一向小氣,又是狂霸傲人,以後遇上了就讓他們些吧!」
「是,徒兒謹遵師父提點。」
「山下有些什麼消息,你們一個個報告!超雲,你先來。」
「是,掌門!」
蘇黛雲感到好無聊,但掌門親臨的大典又不能早退,只好閉目打坐了。突然間,她感到有兩道眼神在自己的身上打轉,原先她還以為是自己多心,可是愈來愈覺得不對,那眼神中愛慾交纏,似是有熱度般,絕不是同門之人看她的眼光。
她倏地睜眼,明亮的眼神向著四下掃過,但那雙眼神卻已消失了。她再次閉目,感覺到那雙貪婪的眼神又回來了。從武者的直覺和女性的敏感,她可以感覺到那不是平常同門中人看她的眼光。
她是開山宗師的遺腹女,所以輩分最高,除了紫雲子代師傳藝,一向將她當女兒般愛護之外,眾位師兄中,不乏曾經追求她的人,但他們的眼神是對絕色女子的崇敬和畏縮,所有的弟子的眼色也沒有這麼肆無忌憚。那不是那種將她當成師父或同門高手的眼光,也不是像師兄弟般的疼惜,純粹是將她當成一個美女來品頭論足的眼光。
好不容易大典結束了,在晚餐後,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房中,準備就寢了。
蘇黛雲鑽進了房間緊鄰的浴室,那是她專屬的特權,只有她這房中是隔音的,並且有專用的浴間,即使其他的女弟子們也只是有共用的澡室而已。褪去了衣衫,蘇黛雲幽怨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微泛粉紅的肌膚是那麼漂亮,堅挺的雙峰和緊夾的雙腿,在在顯示了鏡中人是如何出眾的誘人尤物。二十多近三十歲了,還是雲英未嫁,每幾天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突襲了她的身體,隨著年齡愈長愈是頻繁,蘇黛雲只能用纖巧的手指解脫自我,有時還會用棉被來摩擦下身,但這都不能治本,只能得到暫時的愉悅,體內的空虛仍是不能排除。今天從大殿上被某人用眼光調戲時起,蘇黛雲就感到渾身不對勁,那以往只有在夜半無人時侵犯她、佔有她的感覺,這一天一直圍繞著她,在身上徘徊不去。可誰又知道在她冰冷如霜的外表下,有著這麼火熱的感覺呢?
臉頰紅紅的,蘇黛雲結束了洗浴,包著浴巾就走了出來,感覺兩腿都趐趐軟軟的,剛才的撫慰是太激烈了些,蘇黛雲自覺到,嬌軟的雙乳上,被自己捏出了紅痕,事後變得有些疼痛。驀地,她又感覺到了,那種被灼灼眼光調戲的感覺又回到了身上,而現在正盯著她半裸的背。蘇黛雲也曾想過,是誰用這麼貪婪好色的眼光看她?是行事老成的超雲、沉默而難以親近的翔雲、笑咪咪的旋雲,或者是入門前以好色出名的五師兄?她不知道。剛剛在澡盆之中,有力地撫愛著自己的香艷胴體,蘇黛雲完全沉淪了下去,她甚至以為自己正被男人瘋狂地憐愛著,狂湧的淫水沖了整盆,害她連換了好多次水。
到底是誰呢?她感到了愈來愈狂亂的心跳,彷彿要從口中跳出來似的。如果是超雲的話就算了,以武功來說,自己絕對能抵抗他的侵犯。可如果是翔雲那要怎麼辦?她不一定打得過,尤其是自己現下幾乎全裸的情況之下,可不能讓師兄們進來啊!一轉身,「原來是你。」蘇黛雲差點驚呼出來,她從沒想到,會在這時刻偷入她閨房裡,意圖侵犯的人是他!
「師姑……不,是黛雲。反正我現在不是把你當師父或師姑,我只是要採了你這朵鮮花而已。」
也不說話,蘇黛雲出手了,纖纖玉指直取對手的雙眼,她實在不喜歡那對眼睛打量著她的樣子,是那麼的好色而無所顧忌。來人左手輕輕抬起,虎口碰上了蘇黛雲的脈門,蘇黛雲感到全身的力氣在這一觸中完全消失了。那人左手慢慢地在她手上撫摸,輕柔地像是把玩易碎的瓷器。蘇黛雲驚恐地感覺到,隨著那隻手的溫柔觸摸,自己反抗的心意竟緩緩消失,連掙脫的力都使不出來了。蘇黛雲閉不上眼,看著那人從黑暗的角落走了出來,挺直的陽具在微弱的月光中是那樣的猙獰。隨著他的前進,蘇黛雲蹣跚地後退,赤著的腳底被冰冷的地面 著,顫抖傳上了那人的手。蘇黛雲僅剩的左手死命抓著身上的浴巾,她不願意就這樣在那人的眼前全裸,直到赤裸的背脊觸著了和地面一樣冰寒的牆上,才停了下來。那人把黛雲細白的右手壓上了牆,看著盡力伸展時,她所露出的藕臂之下,那細緻濃密的烏黑光潤,緩緩壓了上來,擠壓著浴巾下突起的、連浴巾都不能阻擋分毫的乳尖,嗅著黛雲身上淡淡的處子幽香。
「你自己來的時候是那麼的放縱,就不肯和別人同享嗎?」
「你……你看到了?」黛雲可以自覺聲音中的顫抖。如果連剛剛在澡盆中放浪的自慰都被他完完全全地看了去,那真是……黛雲感到了臉頰燒紅,極度的羞赧令她虛弱,失去了抵抗和護守的心。
「我看到了。而且我保證,可以讓你嘗到自己來時,絕對嘗不到的樂趣。信不信?」那人俯下頭去,在蘇黛雲的頸上輕輕舐著,舌尖過處帶起了一陣陣的趐麻感受。
就算在這情況下失身也沒什麼好說。抱起了虛癱的蘇黛雲輕軟溫熱的胴體,男人將她抱上了床,讓她遮身的浴巾落到了地上,一手在幽徑開口處挑弄著,讓黛雲忍不住地扭著身。男人的動作並不猴急,他正享受著前戲的樂趣,而蘇黛雲就慘了,男人的身體和手在她身上四處游動,連任何一寸的肌膚都不想放掉,舌頭則佔據了她高感度的乳尖,吸吮得蘇黛雲乳尖挺硬、乳暈漲起,原本擦乾了的下身淫水淋漓,溫熱的下身徑口更是濕潤黏膩,稠稠的汁液沾上了男人火般燙熱的陽具,輕點著她嬌嫩大腿的陽具更大更燙了。蘇黛雲感覺得到,光是男人的動作就讓她不克自持了,就算武功上沒有那麼大的差別,只要讓他觸摸之後,自己也會情不自禁地獻身給他。放下了師姑的尊嚴和身段,蘇黛雲吃力地挺起被男人逗弄得慵懶無力的上身,湊上了男人的耳邊。
「我……我受不了了。」
「怎麼樣呢?我可不想負上強姦師姑的罪名。」
「你好壞。」蘇黛雲羞紅了俏臉,自負冰雪聰明的她知道,男人正等著她的投降,等著讓她自動奉上身心,任君品嚐︰「黛……黛雲投降了,我的……我的男人來吧!」
「要說歡迎光臨。」
「光臨什麼?」
「光臨你的小淫穴啊!」他輕輕用手指頂了一下,讓蘇黛雲忍不住發出了似爽似痛的嬌啼聲。
她當然不情願就此投降,這樣的話,以後她就只有完全受到這人的控制,連逃都逃不了了。但男人的調情技巧實在是沒話說,蘇黛雲感到遍體火熱、芳心迷亂,不由自主地扭著不盈一握的纖腰,讓麻癢不堪的幽徑嫩壁迎向男人的扣弄,愈扣那處就愈麻愈癢,但那不斷湧來的酸軟感覺卻讓蘇黛雲不能自主地沉溺在男人那放恣的手上。在強大的情慾烈焰的衝擊下,連蘇黛雲這樣冷艷如霜的美女,終於也崩潰了,似拒還迎的反應男人的動作,纖手還輕輕撫上了那無比火燙的陽具,顯然在她身上的男人也忍了好久了。
「歡……歡迎……光臨。」她喘息了起來,完全投降,獻出了肉體,那羞意令她的全身發燙,熨得緊貼著她嬌軀的男人也是一陣舒服,你可終於肯開口求我佔有你了嗎?
「大聲點。」
「歡迎光臨。」情慾的折磨下,蘇黛雲感到眼淚滑了出來,在火般滾燙的臉頰上流過,化成了氣,一絲冷卻她欲焰的效果都沒有。
「再大聲點,我喜歡聽,聽你受不了的樣子。」
「歡迎光臨。」蘇黛雲嬌叫了出來。男人這才扳開了她正緊夾著他手指的雙腿,被夾在幽徑的手指早已沾上了黏膩不堪的液體,粉紅色的、又嫩又滑又可愛的陰唇張了開來,沾滿了汁水的美態正等待著男人那強力的寵幸。男人移了移下身,將挺直而飢渴的陽具觸上了徑口,輕輕揩擦著。閉起眼睛呻吟的蘇黛雲感到那東西刮擦的力道愈來愈重了,刮的她淫水直流。慢慢地,他頂了進去,緩緩地撐開了蘇黛雲處女的小道,愈撐愈大。蘇黛雲感到下身被龐然大物撐得火辣辣的痛,但她叫不出來,男人已堵住了她的小嘴,舌頭正掃在她緊咬的銀牙之上,連她的丁香小舌也勾引了去。
慢慢地撐開了她,男人的陽具已經衝破了她處女的憑證,烙得窄緊的洞壁一陣趐癢,雖然是濕滑得令蘇黛雲面紅耳赤,但男人知道,如果就此全根而入,身下的佳人是絕對承受不了的,只得慢慢地磨著,順便享受著愛撫她香滑如玉肌膚的美好觸覺。蘇黛雲的痛感消失了,無所不在的手帶起的無所不在的麻癢浪潮,令她挺起了腰,好把男人深入的陽具緊緊包住,享受那令她魂飄魄蕩的灼熱。
任這原本冰冷如雪的師姑抱著自己,男人開始抽動著下身。抽插的幅度愈來愈大,蘇黛雲不能自持地嬌吟出來,旋轉著腰臀,好讓幽徑裡完完整整地被火燙給燒傷。一股股酸癢趐麻的感覺沖刷著她的神經,讓她丟下了雪般冰冷的外表,盡情地迎合著男人的陽具,淫蕩地嬌啼出來,美妙的感覺帶著她直衝雲霄,努力吸著那將竭的空氣,蘇黛雲激烈而歡樂的喘著,任陰精不斷狂洩,達到了天堂般的妙境。
男人堅忍著,直到讓蘇黛雲到達想都想不到的高潮之後,才將那躍躍欲試的陽精射出。蘇黛雲從未經人道,被這火熱的精液燙得一陣舒爽,幾乎是昏迷了過去。
「美人兒舒服嗎?」
「嗯……」蘇黛雲蜷縮在男人溫熱如火的懷抱裡,舒服得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任男人半軟的陽具插在裡面。
「還要不要我,我的小淫婦?」
「都被你 過了 ,人家還有什麼好說的?」蘇黛雲把盡情歡悅之後,火紅艷麗的俏臉埋在男人懷裡︰「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要怎麼糟蹋人家也隨了你。
黛雲殘花弱女,還能反抗嗎?」
「對不起,是我太急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好。可是……」
「可是怎麼樣?」
「不要叫人家淫婦什麼的,好難聽。」
「那叫你姊姊可不可以?」
「不了,叫我妹妹都行。在你的手下,黛雲一點抗力都沒有,虛弱的像什麼一樣。」
「不要生氣,我的好姊姊。讓我賠你好不好?」
「你能賠什麼?」蘇黛雲仰起了滿佈清淚、羞紅嬌艷的俏臉︰「姊姊的什麼都讓你給搶走了,貞潔是女孩兒家最重要的,以後我可要怎麼辦?」
「我以後晚晚都來,讓姊姊快快樂樂每一晚,可不可以?」
「討厭。」
「我可以再來一次嗎?」
「別了吧?」蘇黛雲哎的一聲,讓男人拔出了陽具,落紅和淫水隨著男人的拔出而溢流出來,沾了滿床︰「你剛剛 的姊姊好痛,第一次就這麼凶,叫姊姊以後怎麼辦?我不敢睡覺了。」
「第一次總會痛的,以後就好得多。」手裡幫她擦拭著整床的狼藉污膩,男人輕拍著蘇黛雲的裸背,安撫著她︰「姊姊剛才很快樂,不是嗎?比起自己來差很多吧!」
「嗯。」媚眼半閉的女子輕應著,說這些事實在讓她嬌羞得不知所以,羞於回答,但總不能讓他以為自己靠手來就行了吧?要是他不再來怎麼辦?
「我保證,以後每次來都讓姊姊得到那麼多的快樂,否則……」蘇黛雲手裡忙著,只好用嬌嫩欲滴的櫻唇堵著他的口,任他輕薄一番,好一陣的纏綿後才說的出話來。
「姊姊相信你,不要發這樣的誓。只怕……只怕……」
「只怕我不能來,以後姊姊的夜晚就難熬了?」
「壞孩子。」蘇黛雲撒著嬌︰「都是你弄得姊姊不能自拔。你一定要來,不然姊姊就苦死了。」
「有這麼一個動人的尤物姊姊,要我不來才難。」
「姊姊一生就交給你了,不要負我。」
男人的回答是再一次的愛撫調情,讓蘇黛雲再次癱軟下去,直到再次洩身,將處女的羞澀全拋走了。
……都五年了,好弟弟,姊姊仍然愛你愛得要死。蘇黛雲從夢中醒來,愛郎臨走時蓋在她慵懶脫力胴體上的床被又濕了一大片,幸好他沒幫我穿衣,不然可不知道會弄成什麼樣子。
邪雲戰記(2)
「明天就要宣佈新任掌門的人選了。」
「我想應該是由大師兄當吧!他資格最老,也最有人望,在山下也是常做糾紛和事老的人物。」
「或許吧!可是二師兄也有可能啊!他武功最高,又一向行俠仗義,在各派之間也有令名。」
「掌門師伯可要傷腦筋了。」
「是啊!是啊!」
「喂!可是我聽說四師兄也在考慮範圍之內。」
「不大可能是他吧!四師兄一向無可無不可的,每次下山也沒有什麼可稱道的成績。」
「更何況我聽說四師兄很好色哩!」
「好色?你說什麼?」
「我聽山下的武林人說,四師兄下山後,最常跑的就是東邊的海灘,常在那邊一待就是一整天。」
「那跟好色有什麼關係?」
「你真的笨死了。海灘那邊是採珠女的地盤,她們每次下水都把全身包的緊緊的,曲線可漂亮的很,我敢保證他一定是在那邊看呆了眼,忘了時間。」
「真的啊?」
「一定是這樣。」
「那為什麼以不理人出名的二師兄,只跟四師兄談得來?他可是出名的沒有娛樂啊!」
「誰知道?可能二師兄就是常聽四師兄傳說一些有關女孩子的東西,所以他們才走得來的。」
「喂!小聲點。六師姑來了,別讓她聽這些事,給掌門師伯知道了大家都淒慘呢?」
鬧了一整天,大家都沒有練武的興致,只有翔雲完全不受流言影響,照樣練武。
回到臥房的蘇黛雲一關上門,就感到那雙習慣而有力的手,從後面擁住了自己的腰。
「好弟弟,別逗姊姊了。」蘇黛雲被那雙手一抱,登時就軟了,倒在那人懷裡︰「姊姊還沒去洗澡呢?等我把身子洗的香噴噴,再來陪你好嗎?」她回頭親了他一口,像是個溫柔的情人般。
「姊姊真好。」
「只有你不好,昨天硬是讓人家下不了床,現在姊姊裡面還在酸麻呢!今天就饒了姊姊吧,明天姊姊還得上大殿。」
「那今天就不上床了,姊姊肯不肯讓我抱抱,陪我想些事?」
「只要你說都好。」
「那我可以陪姊姊洗澡羅!」
「不行啊!讓姊姊有點私隱吧!你把姊姊的身體全佔領了,至少讓黛雲保持些神秘感,不然姊姊怕你會離我而去。」
「是!姊姊。那我在床上等你。」
這一晚的沐浴,蘇黛雲特地在水中加了些香精,好讓自己嗅起來香噴噴、火辣辣的,就算不陪他上床淫樂,也讓他舒舒服服。
「姊姊聞起來好香。」
「謝謝你了。總算有一次為你做的事你注意到了,照你這種壞性格,永遠也沒有女孩子看的上你。」
「我有姊姊就夠了。」
「不成。」蘇黛雲伏在他同樣赤裸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姊姊至少是你師姑,在床上她永遠是你的人,可是她不能正式嫁你,也不能為你生孩子。你還是得有個正妻的。」
「那太委屈了姊姊,絕對不成。」
「想想黛雲的立場吧!黛雲只能做你的情婦,在床上永遠對你百依百順,任你索求,供你洩慾。可是她不能容忍世人的看法的。」
「姊姊……」
「好好在姊姊身上想事情,這是你說的。」
「嗯!」
「你想,這次太行山大會,會有什麼樣結果?」
「道宗掌教四道君一向驕傲,八成會主動和魔教大打一場;佛宗上次被魔教伏擊,損失極重,雖想自己休養生息,可不會阻止道宗的妄為;儒宗一向自以為正義,從不惜他人和自己的犧牲,大概也不會置身事外;法宗就不一定了,或許會守中立吧!」
「那就是一定會打羅!」
「魔教初入中原,第一仗一定要打出聲威來,沒有可能避戰,但這一戰關乎他們是否能在中原武林立足,所以絕不會跟全部門派展開激鬥,有可能會以某些特別門派為第一波下手對象。這一次會去的時候大概沒事,回來的時候卻很有危險。」
「那我也要去。」
「姊姊不行。如果派內鬧了空城,魔教沒道理不對我們下手,畢竟西園派的位置在四宗地域交界,戰略位置重要,所以姊姊非得留下來不可。」
「姊姊知道你憐惜姊姊,可是我擔心……」
「不用擔心,我會好好回來的。」
果然像蘇黛雲想的一樣,群集在大殿中的門人一聽到紫雲所宣佈的消息,立時便是群情沸騰,私下紛擾不斷。
「徒兒謹遵師命。」旋雲只有這麼一句話。
「我不服!」赤雲子吼了出來︰「他的武功不一定能威服眾人,我建議就在殿中比武,以武功高的人為掌門。」誰都知道他是為自己的徒弟葉翔雲打算,但並沒有人出來反駁,對太過年輕的西門旋雲出掌掌門大權,反感要比贊成者多得多,而且這兩天在門徒之中也流傳著小道消息。旋雲的身世一直是個謎,他於十歲時入門,那時的他是個孤兒,在山下流浪時被找到的,有人說紫雲一意栽培他的原因是,他是紫雲子在外面的私生子,但沒有人敢在掌門前說這種話。
「也好。」翔雲站了出來︰「我贊成四師弟接掌門戶,有人不服的話就站出來,只要能勝過我,翔雲便不阻攔。」
赤雲子和白雲子呆在當場,他們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發展。同門之內以武功最強出名的翔雲都這麼說了,還有誰敢多話?
「多謝師兄。」
「再二十來天就是太行山大會了,我想請問新任掌門人,對這次大會的發展有什麼看法?」青雲子也說了話。如果武功上不行,就只能比見識了,只要旋雲應對不佳,以後超雲的機會還很大。
「應該不會在會場上就打起來,」旋雲平常笑咪咪的表情完全消失不見,取代的是一切盡握掌中的自信笑容,他分析了四宗可能對外的態度,說明這一戰是不能避免的,其論理之清楚明白,連青雲也是暗暗點頭。
「我就此卸下了掌門的擔子,這一次就由你去了,旋雲。千萬小心啊!」紫雲子語重心長,慢慢走了下來,讓旋雲走到上首。
「這一次由我和翔雲師兄去,由大師兄帶齊門下二十名弟子為前鋒,先上太行山準備,二師叔、四師叔和六師姑在山下駐紮,以為接應,而門內一應事務,就請三師叔負責。」
「旋雲。」
「是!師父。」
「你這個佈署就叫為師看不懂了。」晚上,在紫雲的房中,師徒倆正交換話題︰「怎麼把全部的實力都調出去?為師、赤雲和白雲可不一定擋得住魔教或其他宗派的突襲啊?」
「師父就別逗弟子了。」旋雲輕笑︰「三師叔和五師叔的為人師父也清楚,師父怎會不知道弟子的想法?」
「看來我這把老骨頭會散在你身上。」
「如果沒有事,弟子想告退了。」
「你當了掌門,有件事得給我辦好。」
「是,師父?」旋雲的表情露著狐疑,是什麼不能在眾人前說的事情呢?
「你六師姑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出頭卻沒有嫁出去,難道她想和我們這些老骨頭一樣入空門嗎?那可不成。」紫雲子的臉上有著對女兒般的慈祥︰「她是你師祖的遺腹女,名義上我是她師兄,實際上我們五個都算是她的伯叔,總不能不讓她有個歸宿。」
「可是師姑一向眼高於頂,什麼人師姑看得上呢?」旋雲苦笑,他有著非苦笑不可的理由︰「何況如果師姑不想嫁,徒兒總不能用掌門的權力硬押著師姑上花轎吧?」
「這倒是,」紫雲子也微微苦笑了出來,垂老的臉上有著自嘲的神情,入道門許久,可沒想到還得為了婚姻之事傷腦筋,這種難攪的男女之事偏是非插手不可︰「我也知道這是難事,可是我以前交給你的每件事你都好好做了,甚至連你幾個師叔都沒發覺,把所有功勞都轉嫁給你師兄。就算是這件難事你也應該完成的了的,為師是這麼想。」
「紫雲道長大人!」旋雲整整表情,這稱呼是當他對師父有所埋怨或糾正時才可能使用的︰「這種私事可不是我能處理的。我根本就沒立場去跟師姑講嘛!
只有師父自己才行,別人是沒有什麼資格的。」
「我想也是,」紫雲給了他一杯茶,算是提出了這種莫名要求的賠禮︰「我只是想你好好地物色對像而已。」
「徒兒知道了。」
當旋雲和翔雲到太行的時候,超雲正氣得臉紅紅的。
「怎麼了,師兄?」旋雲瞭解他,這好涵養的大師兄從來不曾有這樣怒氣勃發的情形,即使是五年前,在道宗受到鐵道君幾乎可以說是侮辱的要求時,也不曾如此。
「魔教送了信來,說是他們只想跟中土的代表門派說話,所以四宗明天要決定由誰為代表。鐵道君那個混蛋竟然……」
「怎麼樣?」翔雲按著超雲的肩,制止了他的怒氣。
「他派人來說,要我們西園派明天站在道宗的後面,擺明了就是把我們當做下屬,簡直就想吞掉我們!」
「或許他們想趁我們不滿的表態時,做為藉口來攻擊我們。」翔雲測度著,雖然一向話少,但他出口必中。
「我也是這樣想,」超雲坐了下來︰「掌門人認為呢?」
「詭計只是如此而已,不過倒是蠻有效果的。」旋雲淡淡一笑︰「果然不愧是『國色天香西王母』,好一塊西方玉,好一個玉無瑕,果然是能夠統領魔教諸高手的女中英豪,才這麼一個小動作,就鬧的中原諸派自相傾軋,連眼前的敵人都忘光了。」
「你是說?」超雲和翔雲變了臉色,給旋雲這樣一提,他們都把握到了魔教的想法。
「沒錯,就是二位師兄所想的。」旋雲笑了笑,好讓大家的神經安定下來︰「在這方面就要靠大師兄的遊說功力了,得在今晚就說服為首的四宗,不能墮入陷阱。」
「道宗那兒可不好說。」超雲咋舌︰「四道君都是妄自尊大而沒什麼大腦的人物,聽不下諫言的。」
「不用直接說,」旋雲想了想︰「由三玄去好了,他們至少要比那四人好交涉些。」
「那就交給我吧!」一直發火的超雲終於笑了出來,有這樣的人物主持,西園派的未來並不算艱苦呢!
「有勞大師兄了。」
這是紫屋魔戀的出道作,還請多多提供意見,不勝感激。
另外,前面情色的部份不會很多,大概還得等一下吧,後面會有好戲喔!
邪雲戰記(3)
第二天一早的太行山上,武林有名的各門派都派了代表出席,東一團、西一團的討論著今日的行止。在昨晚,朱超雲拚命的遊說總算有了代價,諸門諸派好不容易免於在大敵當前的當兒,陷入自相殘殺、墮入敵計的苦境。道宗的四道君中來了兩個,金道君和鐵道君都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看來被後輩點醒的他們,不知是為了不能奪得武林之牛耳、還是為了中了計而生氣;佛宗的掌教--靈齊大師,一直在蓬下打坐,彷彿對身外事一點都不動於心;儒宗的孔敦銘和法宗的韓仲坐在不同的兩邊,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大家都知道,儒宗和法宗的地域都在京師一帶,其勢力隨著王朝的選擇而起落,一直都明爭暗鬥著,大至王朝的政策,小至地方官吏的派任,兩派都會插上一腳。不屬於四宗的門派,就在一旁交換著情報,試圖在這難明的情況之下,討論出一條明路來。
「本來是約了辰時的,怎麼還沒來?」這樣的問句在四周此起彼落,不斷響著。終於,遠遠的地方看到了魔教的標誌,一個文士般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看似走得不快,但很快就進了諸派中央。而大隊人馬則在數十丈外的遠處停了下來。
「在下是魔教中的小小管事,不知道東方武林的代表門派選出來了沒有?是否已備好和我教之會?」他作了個四方揖,但語意中卻有著蓋也蓋不住的傲氣。
魔教人物是西域宗主,一向自視為大,將中原貶為東方之邊鄙,彼此間都輕視對方。
「我中原沒有代表門派,所有這兒的人都是代表,叫你們教主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道宗中的黃龍子大叫著。
「若是沒有代表門派,叫我家教主如何向東方武林宣言呢?」
「做戲就省省吧!」一直沉默著的旋雲排眾而出︰「所謂的方便向中原武林宣言,只是你們製造中原內亂的奸計,想讓中原各派為了為首之名而起內戰。這種小家子氣的計謀,不足入大雅之堂。如果貴教不想對這裡的諸大門派宣言,就閉上嘴回去吧!沒人想讓你們方便行事。」後面的幾句話他加大了聲音,好讓魔教的人都聽得到。
旋雲的挑撥有了回應,魔教之中,一個特別華麗的大轎緩緩移了過來,從其他魔教中人跟隨著前進時,那虔誠的神態,就可知轎中人在魔教中的地位。
「不知這位公子是哪一派的高人?」轎中人的聲音柔美動聽,有著強大的吸引力,令人忍不住想看看轎中人的風采儀容。
「是玉無瑕玉教主麼?」旋雲施了一禮,話聲極為溫和。
「正是本座。」
「在下西門旋雲,新掌西園派。」
「能識破本座心計,公子果然不凡。」
「承讚了。倒不知教主有何苦衷?」
「苦衷?」轎中人顯然不太清楚旋雲話中的意義。超雲和翔雲對望一眼,聳了聳肩,知道旋雲這先發奪人的技巧再次成功。
「若無苦衷,教主又何必深藏轎內?眼下中原諸門久候於此,教主卻高坐轎中,未免太過無禮。若有不能見人的苦衷,便請明示,我中原人豁達大度,諒可原宥。」中原諸人聽他這樣譏諷,有些人已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無禮!」轎外兩個相貌堂堂的中年人一起怒喝,但並沒有立時出手。兩人面目相似,看來是兄弟。
「退下!」轎中人淡淡一笑︰「本座因私事立誓,在尚未尋得某人之前,不以真面目示人,還請見諒。若有不容,本座也只好得罪了。」
「倒不知教主如何得罪?」旋雲也知道四宗之主為了被他搶去了發言權,一直瞪著他,但現在他得全心面對魔教之主的壓力。不知為了什麼,從轎中傳來的壓力使旋雲不得不心存戒備,看來這魔教教主玉無瑕果然不是簡單人物,尚未出手就叫人喘不過氣來。
「天山雙鷂,向西門公子請教幾招吧!」微微皺了眉頭,超雲和翔雲躍進旋雲左右。天山雙鷂名震域外,是一等一的高手,雖因不常入關,在中原所知者不多,但有見識之士都知他們的不好惹。
「兩位是車輪戰呢,或是一起上?」旋雲伸開雙手,阻住了超雲和翔雲的前進。
「不論敵人多少,我兄弟倆向來齊上。」
「也好,那就讓在下會會域外的英豪。兩位師兄請為在下掠陣,隨時準備出手。」
「公子想以三人打兩人?」轎中人的聲音中有著嬌嬌的嘲弄。
「天山的兩位高手名震江湖,在下不過後進,不敢平手相鬥,那未免無禮托大了。」
天山雙鷂的攻勢一直不能取勝,因為旋雲三人巧妙的移動,讓他們一直腹背受敵,一招都遞不出去。而旋雲等人也一直未出手,只是轉著圈。外行人看來似是雙方都未出全力,卻不知這是最強力最危險的交手,只要有一點錯誤,勝敗立分,生死便定,毫無轉圜之餘地。在場的高手不少,好些人光看已是額上見汗,心下惴惴,光是轎旁隨便兩人出手已是厲害若此,魔教的實力實遠超想像之外。
天山雙鷂對視了一眼,這是魔教入中土的第一次出手,開拔前教主就有所諭示,此仗事關重大,出手一定要慎重,但一旦動上了手,就絕不能空手而歸,兩人心意相通,不惜有損真元,使出了天山門下最強猛無倫的一式--天地歸心,逼的三人非得硬擋不可。超雲和翔雲雙雙被逼退了好幾步,旋雲的胸口衣服被開了一道口子,掉了一塊玉珮出來,但佔了優勢的雙鷂也不好過,忍著才沒有當場嘔血,沒能再進招逼殺。
「住手!」轎中人尖叫一聲。本來她的聲音都是那麼的動聽,沒有一絲煙火氣,但這一聲中卻包含著驚訝和激動。旋雲慢慢上前,拾回了玉珮,超雲也衝了過來,翔雲則站在身前守護。
「掌門師弟沒事吧?」
「沒事。不知教主為何見玉失驚?」
沒有回應,一切是那麼突然,絲製的轎簾來不及飄飛,被轎中人衝破了,玉無瑕一隻白皙的纖手抓向那玉珮,姿態之美猶如奔月的嫦娥。旋雲推開了超雲,身子飄飛了出去,在空中迴翔,玉無瑕連續三、四抓都沒有得手。旁邊不只是魔教中人,連中原武林眾人都忍不住叫好,兩人這一抓一退間,輕如拂柳,柔如流水,一絲霸氣也無,都顯出了輕功上極高超的修為,令人看得是心曠神怡。玉無瑕輕盈的嬌軀飄回了轎前。她臉上 著紗巾,看不出國色天香,但身段裹在隨風飄飄的淡藍紗衣中,輕盈嬌美、曲線玲瓏的身材卻是大家有目共睹,微微的起伏使她身段更加誘人,果然不愧國色天香,西方第一美女,玉無瑕之名。
「不知公子從何處得來這玉珮?」她的聲音發著顫,彷彿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在下本是孤兒,這玉珮是在下幼時隨身之物。」
「沒錯。」玉無瑕緩緩步上,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珮,纖手輕移,慢慢伸了過來。這一次旋雲沒有躲,他伸了手去,讓兩塊玉接在一起,剛好密合著,成了一塊整個的玉珮。
「你身上……在胸前有一塊圓形的紅疤,大概這麼大,」玉無瑕比了一比,「是不是?你右脅有一顆黑痣,鼓鼓的?」誰都看得出她的緊張,藍色的紗衣急速的起伏著。
超雲和翔雲都愣在當場,他們同門十多年,的確旋雲身上有這些標誌,但玉無瑕如何得知?
「不錯。玉教主……玉夫人如果知道在下父母之事,便請賜告;若是不願的話……也就罷了。」超雲扶著他,感到這師弟的身體正顫抖著,緊張和畏懼等種種的感情正佔據著他。
「你今年二十二了,是不是?我……我好久不見的孩子。」
旋雲呆立著,好久才擺開了超雲的手︰「原來……是這樣。」
「一直沒有照顧你,你……你是否怪我?」玉無瑕顫抖的手揭下了面紗,明艷勝雪、文雅秀逸的臉上有著兩行淚,但仍無損其清麗嬌美。她的美和蘇黛雲的冷艷如霜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說蘇黛雲是冬季凝雪般的仙子,那玉無瑕便是初春孕育萬物的精靈,就像西王母的傳說一般,玉無瑕的確有著母性的風範。做為旋雲的母親,至少也該有四十來歲,但玉無瑕那白淨而毫無瑕疵的臉上,仍有著溫柔少女的神采,絲毫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她緩步走了上來,手掌按上了旋雲的肩。
「別哭了,娘。」接過了玉無瑕手中的紗巾,旋雲拭去了她奔溢的眼淚,除了這句話之外,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拭淚之後,玉無瑕鎮定了些︰「二十二年了,沒想到你竟成了一派之主。回來吧!讓娘照顧你。如果你願意,就讓西園和我教聯合;或者你就把西園交給師兄弟們,自己回來,讓娘能補償你。」
「不行的,娘親。」旋雲慢慢退後,移到翔雲等人的身邊︰「西園是我走的路,請恕孩兒不孝,但西方之教不適合我。」
「如果我滅了西園呢?」玉無瑕聲音轉冷︰「是否你仍不回來?好好地想清楚吧,我兒!只要你回來,我教保證不碰西園一下;如果你決定不回到娘身邊,那娘只有和你……和你一戰。何況東方是不可能容得下我土中人的,你好好想想吧!」
「超雲、翔雲兩位師兄,茲事體大,說說看你們的想法吧!告訴旋雲該怎麼做。」
「隨你想吧!」翔雲淡淡一笑。
「唯掌門之命是從。」超雲也表了態。
「兩個人都不想負責,是吧?」旋雲笑了笑,轉向玉無瑕︰「西園隨時等著西方之教光臨。如果西園幸得不滅,旋雲每年會找個時間上凌天崖一趟,以盡人子孝思。我們走吧!」
「把事情說清楚總是好事一椿,」玉無瑕淡淡一笑,連中原武林諸派的代表都看呆了,「西園派不滅,我教絕不掌天下霸權!諸位好好記得吧!」也不見她宛如風吹得起、嬌秀苗條的嬌軀如何動作,玉無瑕已輕移蓮步,回到了轎內。
兩派退得那麼突然,完全不把其他派門的反應放在眼內。
讓超雲面對諸派的問題,翔雲和旋雲很快的下了山,和山下的青雲子、金雲子和蘇黛雲會合。
「你真是那玉無瑕的孩子嗎?」青雲問了,臉上罩著濃濃的一片陰霾。如果此事屬實,那麼西園將面對中原諸派諸宗的壓力。西園派的位置在四宗之間,乃兵家必爭之地,老早就受到道宗的覬覦,一向的外交都是以息事寧人為主,並不願惹上不可解的仇怨。
「看來沒錯。」旋雲垂著頭,雙眼閉著,像是在考慮著什麼。
「你……好自為之吧!」青雲子歎了一口氣。
「等回到西園,對這事我自有處置。」旋雲睜開眼︰「二師叔,現下所有戰力暫由您帶領,慢慢地回來,當心其他宗派的伏擊。翔雲師兄也留下來,我先回山上去,向師父請教處理方式。」
「掌門孤身一人嗎?」蘇黛雲插了進來︰「玉無瑕的目標就在掌門身上,如果說有可能在半路對我們動手,那掌門孤獨一人上路未免太過危險,不如我陪著掌門吧?」
「我也去。」翔雲走了上來。
「師姑的顧慮很是。那就請師姑和我同去吧!這一仗師兄就留下來,等會合大師兄再一起過來。只要你們還保存著,其他門派要動手也有顧忌。」
「師弟。」翔雲炯炯的目光和旋雲交會。旋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眾人之中只有翔雲知道他的意思。
「那我們就先走了。」
「她真的是你母親嗎,旋弟?」走在西園上山的小徑,黛雲從冷艷的美女轉成了兩人相處時那嬌癡的女孩。
「應該是沒錯。」旋雲摟著黛雲的纖腰。
「那你想怎麼辦?真的要兵戎相見?」
「不這樣也不行了。」
「我……我也能體會玉無瑕的心情,」黛雲的眼淚慢慢滑了下來︰「如果我能為你生孩子,我也會想要把他留在身邊。可是我不能夠,做個母親要對決自己的孩子是很心痛的。」
「就像姊姊打下胎兒時的心情一樣嗎?是嗎?」
「嗯。」
「對不起,姊姊。」旋雲輕輕拭去黛雲的淚︰「如果為了這事,我不能在西園立足,姊姊是不是肯隨我私奔?」
「嗯!」黛雲用力點了下頭︰「只要是你的決定的話,無論天涯海角黛雲也隨你去。」
「謝謝你,姊姊。」
「可是我不懂,」黛雲貼上了旋雲的臉,感到他臉上有著風乾的淚痕︰「為什麼你趕著先回來,還不帶翔雲?」
「這件事我希望你永遠都不懂。」旋雲輕輕一笑,但馬上又回復了凝重的臉色,從大殿那兒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西園的大殿外,紫雲子和十來位門徒,正和赤雲、白雲和幾十個魔教的教徒對峙。魔教的帶頭人是位俊挺的青年,只是膚色太過白皙而無血色,兩眼神氣不明,顯然是個沉溺於酒色之人。
「大師兄,」赤雲一陣長笑︰「你選的人不知時勢,如果他在太行山做了明智的選擇,我們何至如此?還來得及,師兄放下武器吧!只要你歸順我教,西園之主仍然由你擔當。」
「你錯了,赤雲、白雲,」紫雲子冷冷一笑︰「去了太行的人都在旋雲的領導之下,就算這裡覆滅了,西園的實力仍存在著,隨時都可以回來重建。你看看留下的人吧!他們可都是旋雲留下的伏兵,旋雲早在出發前就已準備好了應對之策。」
赤雲聞言一陣躊躇,所有留下的人雖然都穿著弟子服色,可是他卻一人也不識,再加上他們在赤雲等人進入時,護住紫雲的動作是那麼熟練,人數雖少,看來卻是並不好惹。原來留下的人都是他和白雲子的弟子,只要一發動,全都會聽聽他們的命令,其他人都被帶到太行去了,紫雲子只剩獨身一人,赤雲等人一下便可輕鬆奪得完全的控制權,再來迎擊旋雲他們,這應該是輕鬆簡單的事,但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這些伏兵,把一切處置都打亂了。
「那又如何?」那青年一聲長笑,顯然功力還在白雲之上,隱可與赤雲子比肩,看來在魔教中也是新一代的高手了︰「外援未回,我凌風雁倒想看看你老頭一個還有什麼戲唱?」
「凌風雁?哼,師弟也愈來愈不長進,竟會跟這傢伙聯手!」也難怪紫雲子震怒。這凌風雁是西北一帶最令人髮指的淫賊,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也不知有多少了。天山玉女劍本是中原武林在外域的最外圍據點,掌門人公孫玉美而賢慧,也是西園六劍的方外之交,卻在兩年前被這人在飲水中下了媚藥,全門三十五名女弟子在慘糟蹂躪後,被困鎖成為魔教的營妓;公孫玉強壓體內藥力,敗逃數十里,終被此人追上制服,在被他姦淫十餘日後,全身赤裸裸地被釘在玉門關上,從此玉女劍全滅,凌風雁的惡名也從此傳入關內。紫雲子搶救不及,只能派門下當時最有能力和默契的三個年輕好手--超雲、翔雲和旋雲,將玉女劍的門人救回,公孫玉一直撐到見到紫雲子才斷氣。
「天山玉女劍的覆滅是你下的手?」紫雲子的鬚髮無風自動,顯然是氣憤已極。
「沒錯。」凌風雁笑的極陰邪︰「那公孫玉騷的很有味道,讓我爽的要死,本來我還想多干她幾天,誰教給你們壞了事。啊唷!不好意思,聽說她還是貴門蘇黛雲的姊妹淘,跟你們六劍的交情也很深呢,莫非你也嘗過她?好像蘇黛雲也是個美人,就讓我試試跟公孫玉比起來怎麼樣?」
「香主別忘了我們的約定。」白雲涎著臉說。
「當然記得,她的前五夜給我,之後她就是你的人了。」
「怪不得五師叔的功力老是沒有進步呢!」旋雲慢慢從殿中走了出來,身邊的蘇黛雲氣得粉臉發青。
「女人要被開墾過才會漂亮,你這小鬼連這都不知道,哪配當本派掌門?還說什麼我的功力沒有進步,這跟這有什麼關係?」白雲怒瞪著,彷彿想用眼光威嚇年輕的門徒,以為這樣可以讓乳臭未乾--他一直這樣以為的--的少年掌門畏怯。
「說你弱是有原因的。」旋雲笑咪咪的,一如往常︰「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還得拿來當交易的籌碼,如此卑微之人,哪有成大器的機會?」
「說什麼我們卑微?」赤雲怒喝道︰「我們是西園的元老,對付你也不算背叛。」
「的確不算。」旋雲的聲音似可斷金分玉︰「叛逆是梟雄的特權,憑你們還不配!」
「說什麼大話?」赤雲怒極而笑︰「我們倆可是調教了翔雲出來的人,說什麼也比你這小傢伙強多了。」
「西門旋雲?」凌風雁這才說了話。
「沒錯。」
「可別以為你是教主的親生子就可倖免,教主有令,如果你不降伏,可以殺無赦!」
「回去跟玉無瑕說吧!」旋雲淡淡一笑︰「武林上的道義,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勝敗之間,有力為強。如果她退回西域,我看在母子的份上,可以不滅魔教。」
「你胡說什麼?」不只是凌風雁,連赤雲和白雲都是滿臉嘲笑的表情,「就憑你?你連現在這關都過不了。西園的主力軍還在數十里的遠處,那還是他們不等朱超雲,急行趕過來的結果。看你這小掌門怎麼保得住你門中的美女貞潔?蘇姑娘趕快去洗洗乾淨,到床上去等我吧!凌風雁保證讓你欲仙欲死,比公孫玉被我弄上床,奸的無可自拔時還痛快。」凌風雁看來,己方還佔著優勢。赤雲和白雲既能訓練出翔雲這樣的高手,武功應在同輩之上,要擊敗旋雲和黛雲自不成問題,自己就算不使藥物,對決紫雲子也大有勝算,若依道理而言,這一戰本教的勝面佔了十足十。
「三師叔和五師叔弄錯了一件事。」不理凌風雁的淫言浪語,旋雲冷冷望著叛出的兩個師叔。
「什麼?」
「你們以為教出了翔雲師兄這門下第一的高手,就表示你們的武藝在門下是佼佼者?錯了,錯了。師兄的武功早就已經出師,現在他的實力怎是你們能想像的到?」
「那要試試才知道。」隨著話聲落下,三條人影交纏。西園一派本就以輕功和劍術稱名於江湖,赤雲子和白雲子的輕功更是高強,但卻連旋雲的影子都抓不到。像是一點力都不費,旋雲的劍輕飄飄地穿過了他們的防守,割過了兩人的咽喉,像是跳舞般地落下地來。赤雲和白雲落下地來時的面目是那麼的驚訝,死不瞑目。
「果然不錯。」凌風雁不及出手,只看得心神劇震。他輕功也是一流,遠在赤雲之上,但也不可能像旋雲一般的輕鬆克敵︰「你說要我傳話,看來確有這資格,在下告退。」
揖了揖手,凌風雁轉身就想走,但旋雲的聲音卻重重地打在他背轉的身上︰「傳話叫其他人就夠了,請你把命留下來吧!明天就是公孫掌門的忌辰,有你的首級,我們才好祭拜。」
魔教的門徒絕非無膽之輩,但接下來的情景卻叫他們嚇的不能動彈,想展開輕功逃走的凌風雁,身子剛動就被背後的劍一劍削下了頭。出手的是蘇黛雲,趁著旋雲獨戰二人,她已偷進了凌風雁的身邊。如果他全力出手,大概不會這麼輕易喪命吧!但被旋雲的話所威嚇的他,根本就使不了全力。
「回去告訴玉無瑕,要滅西園至少要派像天山雙鷂的人物,這種背叛者、小淫賊還不夠看!」
「如果你們能瞭解我立他為後繼者的原因,就不敢輕舉妄動了,或是你們仍是一樣無謀呢?」
紫雲子看著師弟的屍體,長長地喟歎著,彷彿想把被背叛的傷感一口氣吐出來。
「是什麼原因呢,師兄?」
「旋雲入門的五年內,就已練成入門三十六式中的三十五式,所以才能擊敗超雲、逼和翔雲,」任蘇黛雲站在身邊,紫雲子陷入了深遠的回憶︰「可這最後一式他練了整整七年。兩年前,當他這最後一式練了五年時,我派他去救援全滅的玉女劍一門,那個晚上,他在下山前來找我,和我交手一次,我才發覺他的武功早就超過我了。」
「那時他的功夫應該還沒練成啊!」
「如果你去問他,他會說現在他也還沒練成。師父去世之後,我們五個師兄弟打下了這一片天,將師父傳下的三十六式列為入門必修之招,再加上各自的創見,成了本門的數十套招式。如果照旋雲說的,貪多務得反而不能專心,所以他限制自己苦修最基礎的三十六招,務求精益求精,結果就是這樣了。」
「師兄對掌門想要如何處置?」
「看他自己想吧!」紫雲又歎了口氣,終究已上了年紀,這種事還是別插手罷!「我絕不想他回魔教去,從本門開創以來,他是第一個在武學上讓我徹悟的人。」
邪雲戰記(4)
蘇黛雲看著晚上的星星,洗完了澡的她正等著旋雲的寵幸。
「如果說武功的話,五年前我就知道了。」她暗忖著,撥了撥半濕的長髮。
五年前那次完全受制於旋雲手下,最後連抵抗力都失去了,任由他享用自己處女的胴體的經驗,蘇黛雲現下回想起來,臉蛋還是紅撲撲的。
「臉怎麼這麼紅?」在身後,旋雲擁住了她那毫無走樣、依然輕巧娉婷的身體,讓黛雲順勢倒在他懷裡︰「不會是感冒了吧?」
「哪有的事!」她輕輕仰首,讓愛人吻著她白嫩的脖頸︰「人家等了你好久了,怎麼這麼晚才來?」
「處理一些事情而已。你身上好燙,這麼想要我嗎?」
「嗯!」任他的手在身上遊走,透過薄紗的睡衣輕柔地撫愛,黛雲在他耳邊輕語︰「姊姊想起了五年前的事。」
「怎麼想的?告訴我好不好,好姊姊?」
「只是有點兒生氣而已,你連日子都選得那麼讓人難過。那幾天人家剛過生日,你不但不送禮,反而還跑到姊姊房裡來,讓姊姊糊里糊塗的失身給你,想來都有氣。」
「所以我才會『努力』地賠償姊姊啊!」旋雲加重了語調,讓黛雲聽清楚他話中的意思,雙手不停地輕揉慢捻著,挑動黛雲身上每一寸性感,在衣外撫摸的手不知何時已鑽進了衣內。
「討……討厭……弟弟……你好壞……別……別弄那兒……會濕的……」黛雲嬌柔無力的推阻很快就變成了男人在身上肆虐的幫兇,快樂地撩起銷魂蝕骨的感受。旋雲解下她的浴袍,藉著月光賞玩她被撩動了心弦的、火熱的裸體,雙手捧著她漲圓的雙峰,指尖夾著嫣紅的蓓蕾,開始挑逗她。浴袍滑到了腳邊,黛雲顫抖的纖足踢開了它,濕潤的汁液早流下了腳邊。
「趁著有空……好……好好的……玩弄姊姊吧……一切……一切黛雲都……都隨你的意……讓黛雲……讓黛雲到床上……好好服侍你……啊……好……好酸……好癢……到床上去吧……嗯……」
「不好,姊姊。」旋雲笑著,把她顫抖的雙腿箍上自己的腰︰「弟弟要在這裡弄你。」
「嗯……嗯……別……別留手……對……就……就是那兒……大……大力些……不用怕姊姊痛……在哪裡……哪裡都好……姊姊……姊姊一切都……隨你了……哎呀……」黛雲突地尖聲喘叫出來,旋雲的手已經在她結實緊繃的臀上撫動著,緊貼著她雙峰的身體正來回揩擦著粉嫩誘人的乳尖,讓乳蒂慢慢散了開來,尤其是那熟悉的燙熱陽具,正貼在她嬌嫩的腿上,來來回回地烘著她。
黛雲的裸背貼上了牆,下身和愛人交纏著,雙手乏力地抱住男人的頸子。她快虛脫了,愛人只靠那堅挺硬直的陽具就足以撐起她輕盈的嬌軀,讓她前後挺著腰,享受被他抽插的樂趣,高潮的分泌在激烈的動作下被抽拉出來,黏稠的汁水附在交合處,慢慢滑下了雙腿。黛雲感覺不到身上的香汗淋漓,感受不到男人的手在纖腰上緊緊抓著的疼痛,現在的她已經被洶湧而來的歡悅完全佔領了,那無比的快感衝擊著她的神經,令她嬌喘地呼喊著,奉獻上一切。男人抱著她在房內走著,隨著每一步跨出,火熱的陽具緊緊廝磨著黛雲嬌嫩的肌肉,擦的她愈加熱情。
坐上了椅子,黛雲感到這體位讓男人更加的深入,每一個毛孔都似乎在男人令她意興飛揚的征伐中敞開。黛雲不斷地挺著腰,一次又一次的高潮潮水般沖刷著她,讓她迷醉在性慾的歡悅之中。她雙眼反白,感到男人的陽精從那漲大的龜頭中射出,帶給她最高最美妙的癱瘓。
「怎麼了,姊姊?姊姊?」
「嗯。」蘇黛雲嬌慵的裸體軟癱在旋雲的身上,連這問話都不想答了,享受著每一寸肌膚都緊貼的感覺。
「還舒服嗎?」
「舒服透了。」纏綿了好一陣子,黛雲才醒覺過來,虛弱的胴體卻不能回應她的掙動︰「好弟弟……讓姊姊回床上去好不好?在床上姊姊很習慣被你抱著、被你撫摸玩弄,可是坐在椅子上就……」
「姊姊別怕羞,」旋雲看著懷中這滿足脫力的赤裸美女,眼光似乎還不滿足地瀏覽著︰「坐著才抱的緊,是不是?」
「討厭,」掙也掙不脫,黛雲只好任他抱著,任香汗和淫液流在身上,全身似乎都燒起了火,比剛才被逗弄時還熱︰「光會糟蹋姊姊,在床上還不夠,難道你想在整個房間裡要姊姊嗎?」
「就算不在房間裡也想要呢!」黛雲聞言羞紅了臉蛋,掙扎地把臉埋在他胸前,纖手乏力地捶著旋雲的肩。
「你壞,你壞死了。這樣叫姊姊怎麼做人?」
「要我再要一次姊姊,姊姊才肯聽話嗎?」
「不,別了。」黛雲緊摟著他,深怕他再來一次︰「姊姊夠了,再讓好弟弟這樣弄,姊姊會死的,你這壞東西就讓姊姊休息一下,算姊姊求你吧?」
「哪能說不好呢?」
「讓姊姊到床上去睡著吧!」
「不要,弟弟的懷裡很舒服的。」
「嗯,隨你。今天怎麼這麼瘋?姊姊的骨頭都快被你拆了,一點都不肯疼惜姊姊。」
「對不起,只是……」
「別說了,」黛雲抬起了歡悅後充滿萬種風情的俏臉,用纖指輕輕支著他的嘴︰「姊姊知道你心裡苦,姊姊也肯任你發洩,每一次姊姊都是心甘情願的。可是好弟弟不要把事情都放在心裡,姊姊會心疼。答應姊姊,好嗎?」
「嗯。其實只是家人的事情,另外我也想起來兩年前救回公孫掌門那時的情形。」
「是玉姐嗎?」蘇黛雲抬起了臉,滿是頑皮神色︰「玉姐跟我說了喔!」
「說了什麼?」
「說你是個好孩子,還說……」蘇黛雲嬌笑著,眼神像是無比天真的頑皮孩童,嬌柔的纖指輕輕點上了旋雲的鼻子︰「說姊姊我有你這壞弟弟,真不知是幾世修的福。」
「還有嗎?我想誇我的話應該還有很多。」
「那就要你說了,那時你是怎麼欺負玉姐的?說吧!」
「原來你知道啦!」旋雲搔搔頭,說了當年的事。
……公孫玉倒在溫暖的被褥裡,聽著大車的奔跑,這幾天的惡夢又回到了心頭。十多天了,這些天來真的就像是活生生的惡夢。
十多天前的那個中午,用完飯後的她,感到了身上的異樣,一股強大的熱力從小腹升起,快速地擴散到全身,強壓著那力量的她看著滿門的女弟子喘息著倒在地上,被媚藥的藥力煎熬著,衣衫撕裂、私處盡露,酡紅的膚色顯示著藥力的強悍,偏又是神智清楚。公孫玉知道,那是「露滴牡丹開」最可怕的媚藥之一,它的可怕不在於催情的效果,而在中毒者的神智會變得異常清楚,偏是不能自制地追求性慾的滿足,事後女孩對自己被激起的騷浪和淫蕩的反感遠超一切,讓中毒者有著異常的悲憤。忍不住煎熬的女弟子們,求助和無力的眼神望著她。
「婷姍、亦妍,你們……」
「師……師父!」被指名的兩位大弟子悲叫著︰「快……快走吧!別管我們了。」
看著從門口湧來,一波波的魔教門徒,撕裂了女孩們的衣裙,剝光了原本貞烈的少女,恣意發洩著慾望。在她們沒有中毒時,連摸都摸不到衣角的惡徒,現在各如其意地享受著女孩們的身體,淫蕩的叫床聲、片片落紅和飛濺的淫液蓋住了大殿的四周。
壓著藥力、力圖逃亡的公孫玉一直跑著,耳中幾乎都是女弟子們無助的叫喊聲,在藥物的衝擊下變成了狂放的淫叫嬌啼。她離去時轉頭前的最後一眼,看到了一向自持甚謹的亦妍,不能自抑地自己褪去了內衣,鮮花般高挺的乳房任男人抓著,俏臉上滿是被慾火焚燒得無法忍耐的表情,兩個赤裸的男人一前一後地佔領了她,把她嬌嫩的軀體夾在中間,不斷抽插著下身,處女破身的鮮血和後庭被撐傷的血滴隨著扭動的軀體落下,公孫玉簡直不能想,一旦藥效退去,亦妍要如何自處?她是那麼害羞矜持、令人憐愛的清純少女,怎麼想得到會在師門前遭到男人野獸般的蹂躪?
徒兒們的神色是怎麼也忘不去。死撐著僅存的自制力,公孫玉單獨面對著以逸待勞、一臉淫邪神色的對手。
「你……你是……」
「在下凌風雁,這『露滴牡丹開』的滋味如何?看來我這可是白問了,很快公孫門主就知道滋味了。哈哈。」
公孫玉的努力已到了極限,凌風雁輕輕鬆鬆就制住了她。
「美麗的大掌門,你完完全全是我的,在下是憐香惜玉的人,不會讓其他人來分享你美麗的身體的。」伸手入裙,凌風雁捏揉著公孫玉的大腿,忍不住的浪液已滑了下來,浸濕了他的手︰「讓我們回去享樂吧!看看你的女弟子們是怎麼樣的飢渴,我可是你們的恩人喔!不然,你們怎麼會有一下被這麼多人佔有的經驗?無數的男人們哪!保證把你們這些自以為清高的蕩娃騷婦完全填飽。放心,就算只有我動你,也不會讓你這清高的大掌門不滿意的,保證讓你熱情如火,連一絲的羞恥心都起不來,哈哈!」
天山玉女劍的大殿內外已經變成了無遮大會、肉色生香,赤裸的少女們正承受著男人們一輪又一輪無盡無止的發洩,扭動的纖腰有好幾隻已經沒有了力氣,癱瘓在男人粗暴的手中。公孫玉滴著眼淚,看著亦妍、婷姍等幾個功力較強的弟子還在欲焰中沉淪,不少女弟子已撐不下去,任憑男人抽插著,動也不能動了,或許她們還算是幸運的一群。公孫玉任由凌風雁摸弄輕薄,一邊想著。她一向吃得不多,所中的媚毒沒有那麼重,所以還能強忍著,不向正熟練地挑逗玩弄自己的人獻身,但這又有什麼用呢?那是早晚的事。
亦妍已經變了動作,她雙手撐著草地,一個男人抓著她的腿,從後方進入了她,強力的戳動著,淫液被一股股地抽出來,白嫩的臀上滿是紅紅的抓痕。她就算再痛、再爽,也叫不出來了,亦妍那櫻桃小口之中,正充滿了男人的陽具,她「嗚嗚」地喘著,口邊和屁股上,都有白色的精液迸流,可以想見腿根處的難堪景象。功力愈深厚,下場就愈悲哀,這也是「露滴牡丹開」所以令人痛惡之因。
亦妍的功力在所有女弟子們中最為深厚,中毒時的神智也最清楚,事後的傷害想必也是最深刻的。
另一位大弟子呢?公孫玉張望著,她看到了。婷姍的情況比亦妍還慘,在她身上洩慾的人多得多了。婷姍赤裸的胴體坐在仰躺的男人身上,激烈不已地扭動著,嘴裡、屁股上還有其他惡徒的陽具在強力挺動著,她豐盈高挺、傲視全門的巨乳正被男人擠壓著,那人正用婷姍柔軟的乳房擦拭陽具,不時露在外面的紫紅尖端,上面還冒著白液,顯然這已不是第一次的刺激了。婷姍的四周倒了五、六個人,看來都是在婷姍身上取得滿足過的人,解放過的臉極其愉悅,襯著婷姍仍是尚未滿足、酡紅未退的嬌美臉蛋兒。
強忍到達了極限,無聲的崩解開來,公孫玉雙腿環住了凌風雁的腰,主動奉上了粉紅的小穴,整個上身垂了下來,聳挺鮮美的乳房彈跳著,漲紅的乳暈極為誘人。凌風雁抓著她的腰,下身猛力地抽插,讓她的處女血灑了出來,濺在那白皙的大腿上。公孫玉倒立著,顛倒的視野之中,門下諸女子的淫亂還未結束。
她嬌美的臉上有著痛楚的表情,近四十的她仍守身如玉,雖是被媚藥激得春情似火,但這破瓜之痛卻怎麼也忍不住,尤其她是失身在這樣令人厭惡的淫徒手中,而她仍無法自拔地、在媚藥和凌風雁強力姦淫的合作下達到了肉慾的高潮,讓在女弟子們身上滿足了淫慾的教徒們,看著她瘋狂的迎合,聽著她嬌媚熱情的浪蕩喘叫,還不只一次。
這十多天來,天山玉女劍素淨的門面完全洩滿了男女之事後的餘漬,公孫玉看著一些弟子被摧殘蹂躪至死方休,有些弟子還活著,接受無盡的折磨和痛苦,而她在凌風雁的蹂躪之下,連眼淚都麻木得流不出來,直到這一天,魔教教主的旨令到了。
「嗯,不錯。」凌風雁站在城門下,看著公孫玉赤裸的軀體被吊上城門,四支長釘釘著她的四肢,大字形的張開來,仍未擦乾的身體上,近枯的春潮混著白白的陽精,慢慢滴著。這幾天凌風雁並沒有為她洗浴,干後的落紅仍附在腿上。
公孫玉的眼無力地閉著,原本光采奪目的眼神已不見了。
「教主這示威之略真是不錯,中原武林的臉完全丟光了。」
「宮主英明,」他的副手諂笑著奉承︰「不費一兵一卒就攻克了玉女劍,以後她們就要改稱……改稱什麼好呢?淫婦劍?蕩女劍?」
「我說都不好,」凌風雁淫笑︰「叫春心劍好了。」
「宮主真是飽學之士啊!屬下自歎不如。」
「好好看著,」凌風雁似乎被奉承的很高興︰「示威三日後,如果公孫玉還活著,我還想要她呢!這騷婦當真蕩得厲害,讓我留連忘返呢!」
「要把她分下去嗎?下面傳來的都是對宮主的贊慕之語,那些還活著的女人這幾天侍候的兄弟們舒服透了。」
「等我玩膩了再說。」
「是。」
接下來,公孫玉感到自己被人搬了下來,那人拔釘的手法極其輕柔,似是不想讓她受到太大的痛苦,看來是援兵終於到了,但這種輕柔對公孫玉已經沒有用了,她麻木的軀體完全沒有感覺,現在的她只求一個痛快的死。被凌風雁瘋狂佔有的她在眾人面前慾火焚身,忘形地動作著,這叫她如何忍受?亦妍和婷姍都在媚藥的藥效退去後羞憤自殺,就在她的眼前,那種回憶的確是惡魔的耳語。
「公孫掌門還好嗎?」進入大車的是旋雲。超雲正駕著車,而翔雲在車伕的位子上,靈銳的眼神看顧著四周,以防魔教劫人。他們雖然把存活的女弟子們救了出來,但沒有一個願意和他們回西園山的,所有的人不是自殺就是一去不回,不知何往。
「怎麼會好?」公孫玉淒然一笑。凌風雁雖然盡力蹂躪著她,看她臉上嬌美的容顏悲哀扭曲的樣子,但一直沒有傷她的臉,身上倒是除了前後兩張被戳傷的小口外,遍體鱗傷,每個地方都不放過,慘得叫人說不出話來形容。
「她們呢?」
「令高足……全都脫離苦海了。」旋雲只能這樣說,對天山玉女劍這些受苦的女弟子來說,只有死是她們想要的歸宿,連超雲的口才都救不了她們的輕生之念。
「是嗎?只有我還不成器的活著。」
「掌門別這麼說,您還得重振天山玉女門,您所有的高足也都等著您為她們復仇。」
「算了吧!」公孫玉閉上眼,讓旋雲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凌風雁這樣玩弄我,公孫玉早就想死了,現在只是想拖到見到紫雲子這老友一面而已。我自己知道,凌風雁這樣的折磨早壞了我全身的筋脈,你是為我淨身、上藥的人,應該也清楚我的情況。告訴我,公孫玉還剩幾天?」
「最多七天,最少……四天。」旋雲咬著唇,他早知會被問這種讓他不好回答的問題。為什麼老是分配他說這樣可怕的消息?
「是嗎?那就夠了。我知道你和黛雲的事,」不管旋雲悲傷中混著驚訝的神情,公孫玉輕抬玉手,旋雲把它捧在手裡,讓這瀕死的女子輕撫自己的臉︰「因為黛雲打胎的藥是我弄的。我知道外面聽不到,放心。今晚到我房裡來,我有話說。」
大車到了西園山下的小市集,眾人在客棧中休息,順便照公孫玉的意思,把帶出來天山玉女劍三十多女徒的屍體全埋了,她並不想帶她們上西園去。
「你師兄呢?」
「他們挖墳也是累得很了,現在大概都睡了吧?」
「我知道了你和黛雲的秘密,你想不想殺我?」公孫玉在旋雲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背靠著枕頭,讓被褥蓋在赤著的身上,頑皮地對著旋雲笑著。從被救下來為止,她就一直拒絕旋雲等人為她著衣的好意,她既是赤裸裸地毀在凌風雁的手上,在報仇前也要赤裸裸地入土,等到凌風雁授首後再為她燒化冥衣吧!她這樣吩咐著,三人也只有照做的份。「否則我可能會洩露出去哦!」
「雲姊都敢說了,我又有什麼辦法?」旋雲苦笑︰「何況我也殺不下手。」
「果然是讓黛雲看得上眼的人,」公孫玉招招手,著旋雲在她的身邊坐下︰「黛雲雖是失身給你,不太情願,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投降,公孫玉現在也知道她的想法了。叫我玉姊吧!天山玉女劍既滅,我這不成才的掌門也沒了。」
「玉姊在想什麼?」
「玉姊啊!」公孫玉輕柔無力的纖手輕輕搭著旋雲的手︰「玉姊知道你並不是不偷腥的貓兒,從你為我淨身時,忍不住逗你玉姊的時候就知道了。」
「對不起,玉姊,」旋雲吐吐舌︰「旋雲一向不是能忍受誘惑的柳下惠。玉姊雖然受傷,可是……可是身體還是誘人的很,讓旋雲難以自持,所以……所以才……」
「我知道。」公孫玉帶著他的手撫上她的臉︰「你能……你能幫玉姊一個忙嗎?不是太讓你難為的事。」
「任玉姊吩附。」旋雲的手脫離了公孫玉的控制,輕按入公孫玉的發內,感覺那柔軟髮絲的舒適觸感。公孫玉很舒服似的讓旋雲按摩著頭頂,眼睛都閉了起來。旋雲驚覺到公孫玉原來蒼白而沒半絲血色的臉上浮起了兩頰嫣紅,顯得秀麗無倫,而且還在發熱。
「如果你在為玉姊淨身的時候,不只止於輕薄玉姊,就順水推舟佔了玉姊的身子,現在玉姊也不會這麼難堪了。」公孫玉嫩頰貼上了旋雲的手︰「那凌風雁口口聲聲說玉姊只是他獨有的,就算把我關在房裡,任意用皮鞭、燭油來整玉姊時,也沒有讓玉姊被其他人佔有過,還猛說玉姊不會在其他人身上嘗到比他更好的滋味。玉姊寧可讓他氣死,也不要讓他笑得那麼開心。旋雲啊!或許你會嫌姊姊淫蕩,但她現在只想讓你好好地佔有她一次,至少讓她有著在陰間嘲笑凌風雁的資格。」
「旋雲不敢。」旋雲低下頭來,輕啜著她的耳珠,小小聲的說︰「玉姊受傷太重,一旦進入熾烈的雲雨之境,很容易因脈絡碎裂而當場身亡,旋雲不能也不敢冒這個險,至少還得讓玉姊見到掌門師父和黛雲一面。」
「達到任務是你最重要的,」公孫玉感到耳根傳來一股股熱氣︰「黛雲妹妹說得沒錯,就算這樣一可以讓姊姊滿足的死,二可以讓你的秘密永沉大海,你還是不會這樣做。那你想讓玉姊怎麼辦呢?難道她到死都只是凌風雁那惡賊的玩物嗎?」
「旋雲有一個方法,請姊姊把身體放鬆。」公孫玉慢慢地放鬆了全身、閉上眼睛,感覺到旋雲正輕柔地吸啜著她俏臉上嬌嫩的肌膚,一隻手伸進了被子,微微地揉捻著陰蒂,一股溫溫的火逐漸蔓延開來,溫溫潤潤地滋潤著全身,跟「露滴牡丹開」的強烈不同,那股從旋雲身上傳來的慾火並不狂烈,就像蒸籠一樣,慢慢蒸起她的反應。公孫玉感到那火慢慢地傳遍全身,不只乳房和性慾器官,全身的皮膚似乎都漲大了起來。
「哎!」
「玉姊怎麼了?我弄痛了嗎?」
「沒有。」公孫玉微睜秀目,春情難禁的火似乎將冒出來︰「玉姊好舒服,只是好像身上都膨脹起來,忍不住想叫。旋雲,封著姊姊的嘴好嗎?可不能讓他們聽到。唔!」
旋雲堵著公孫玉菱角般的小嘴,舌頭輕輕舔著她皓白的銀牙,把它們的阻擋破去,勾動著公孫玉的小舌,讓她融化在熱吻裡。公孫玉原先的哀叫,是因為那火所到之處,全身就像是泡了溫水似地舒張了開來,扯動了結上的傷疤,讓她有些痛楚,但在旋雲的勾引下,在微痛中又浮出了一股股帶動她熱情的春潮。公孫玉放鬆了身體,感到被子慢慢滑落,赤裸的胴體觸到了空氣,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冷,只等待著高潮的來臨。從已近枯乾的桃源洞中,湧出了片片汁液,將難耐的空虛感排了出來。
「謝謝你,旋雲。」公孫玉躺回了床上,任旋雲將被子復上她泛著桃紅的胴體,白皙的臉頰上像是洩上了一層胭脂,彷彿可以擰得出水來,旋雲愈看愈愛,捨不得移開目光。
「眼光怎麼這麼凶嘛?」公孫玉像是回到了少女的嬌羞,纖手輕推著旋雲︰「想把人家吃下去嗎?」
「沒……沒有,只是姊姊太……太可愛了。」
「要的話那就吃吧!玉姊姊等著你呢!」公孫玉纖指輕移,觸上了旋雲的褲襠,膨脹得那麼大,根本瞞不了人︰「把它脫了吧!上來好好吃了姊姊,玉姊很高興的。」
旋雲強忍著,按下了公孫玉的手。「伏下身來,姊姊告訴你一件事。」公孫玉吹氣如蘭,讓旋雲的耳朵癢癢的,被這樣的佳人挑逗著,偏是心動,卻不敢行動︰「姊姊的嘴可沒有被凌風雁動過,他怕我會咬掉了他那話兒。如果你不敢在……在姊姊身上……的話,讓姊姊幫你吸出來吧!你剛剛頂得姊姊的腰眼裡很難過哩!」
旋雲也忍不住了,他趴在公孫玉臉上,挺直碩壯的陽具不受束縛地彈跳著,紫紅色的尖端正抵在公孫玉的小嘴上。
「姊姊……不是很懂,你要告訴姊姊怎麼做。」公孫玉聲如蚊蚋,羞紅的臉頰上的熱度幾可比擬正觸著她紅唇的龜頭。
循著旋雲的吩咐,公孫玉將漲熱的龜頭啜進了嘴中,丁香輕舐著那燙熱的尖端。像旋雲所說的,她想像著,想像它正慢慢充實了她下體的空虛,逐漸把小穴裡的嫩肉也烤熱起來,慾望慢慢延伸,一波波侵襲著神經,熱情慢慢佔據了她。
就在公孫玉達到高潮的那一剎哪,旋雲也禁不住地射了出來,乳白濃稠的汁液全洶湧地灌進了公孫玉的小嘴裡。
「別吻得那麼凶。」被旋雲吻住的公孫玉,好一會才嬌喘噓噓地離開了他,嬌嗔著。
「姊姊感覺怎麼樣?」
「好快活。」公孫玉臉上有著滿足的喜悅︰「旋雲啊,姊姊的希望達到了,真不知道要怎麼謝你才好。」
「這本來就該是雙方心甘情願的事。所以我強奪了黛雲貞操的那一次是我不對,凌風雁令人厭惡的原因也在此。」
「好好陪姊姊聊一晚。」
……
「情況就是這樣了。」旋雲說完了回憶,兩人都流著淚。
「玉姊的仇,總算是報了。」黛雲嬌慵無力的身軀仍依在旋雲懷抱裡︰「讓姊姊到床上服侍你吧!這樣姊姊明天還能親手為玉姊焚化冥衣,告訴玉姊大仇已報。」
「不用怎麼服侍了,」旋雲把黛雲嬌紅誘人的裸體抱上了床︰「姊姊晚安,明天還要起來呢!」
邪雲戰記(5)
在魔族的大殿中,玉無瑕正皺著眉頭,看著報告。
「娘找到了哥哥嗎?」
「找到了。雪妍,坐到娘身上來吧!」
雪妍比旋雲小三個月,她並不是玉無瑕的親生女。當年魔教大內哄,新婚燕爾的玉無瑕因此和夫君死別,連兒子都失落了,後來門下的一位長老誓死復教,將玉無瑕推上了尊位,自己卻因而喪生,玉無瑕因此將他襁褓的中的女兒收為義女,取名玉雪妍。雪妍的美貌雖不如母親,卻也是天下難得的美女了,她膚色白中帶紅,是個健康的美人兒,隨著年齡漸增,氣質的累積,以後或許有超越玉無瑕美貌的機會。
「那哥哥呢?難道他不肯回來嗎?」
「是啊!」玉無瑕一五一十地將太行山上發生的事告訴雪妍,末了還加上了自己發動的兩路攻西園的行動。
「就算他猜到了我的攻勢,他也沒有辦法應對。投降的兩雲和凌風雁攻西園派是一路,師玉仙和天山雙鷂伏擊西園回師是一路。如果他想救西園大殿,至少也要讓翔雲一塊去,才擋得住可能的攻擊,否則剩下的戰力和回援的人手根本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如果他留下來,只讓葉翔雲回去,那葉翔雲是兩雲的弟子,八成是對付不了兩個師父的聯手。旋雲我兒,為娘倒想看看你能如何?」
「為什麼讓凌風雁出去?」雪妍的聲音中有著怨懟,她一向對這個人不懷好感,尤其是他的眼神老是滴溜溜地在她身上打轉。上次凌風雁以媚藥擊破天山玉女劍,回來竟想要雪妍的初夜為報償!氣得雪妍以凌風雁帶壞教眾,讓原本部勒嚴謹的部屬沉迷於色慾之中的理由,上告玉無瑕,讓她罰他禁足了兩年。
「雪妍,娘知道你厭惡那人,不過他也有功於我教,雖然他手法卑劣,令人不喜,不過除非真有過惡,否則總不能罰他。我教這一次遠入中原圖霸,部令嚴明,而他上次的行徑讓我教名聲大損,竟然讓我教成為淫賊的代名,所以我可以重罰,但公私是一定要分清楚的,知道嗎?」
「是,雪妍知道了。」雪妍嘟著嘴,玉無瑕一向將她當成下一任的教主候補人選,常常訓她,聽得都厭了︰「那娘為什麼發愁?」
「哎!」玉無瑕歎了口氣︰「師玉仙傳來的消息,派去釘哨西園主力軍的探子有不少死在葉翔雲劍下,損失慘重啊!」
「他真有這麼厲害?」
「葉翔雲武功在西園一門中號稱頂尖,豈是易與之輩?連你師姐姐都不敢妄動。」師姐姐就是師玉仙,才二十五六就成了魔教的高級幹部,與凌風雁、玉雪妍、趙化崇和司馬康節並稱魔教五支柱,各掌一宮。天山雙鷂武功高強,卻不是領導行動的料,只是玉無瑕的駕前侍衛之一。
「難道說……」雪妍瞪大了眼睛,她猜到了玉無瑕畏懼的事。
「雪妍的確聰明。如果旋雲及時單身回到西園,凌風雁他們若是投鼠忌器,就很難結束了,一旦拖到西園回師,這一戰就沒機會大勝,就算贏了也是慘勝。
旋雲我兒,你也太有自信了,難道你一人就能扭轉乾坤嗎?」
玉無瑕的話被打斷了,有急報進來,玉無瑕一看,氣得差點沒把書信撕碎。
玉雪妍接過來一看,嚇得原本就圓亮的大眼睛險些突了出來。
「怎麼可能?」
「報告!司馬軍師來了。」
「有請!」看玉無瑕氣得不想說話,玉雪妍只好代勞。
「教主和玉宮主怎麼了?」司馬康節面上透著狐疑。他本是道宗弟子,因不滿四道君的盛氣凌人而出走,以其才智成為魔教首屈一指的軍師。瘦高的身材,再加上一身道袍,確有幾分仙風道骨,再加上俊逸的容顏,構成了他強大的吸引力。若非他一向自持,只怕光是纏著他的女孩子們就夠他煩了,這是玉雪妍一向的看法。
「司馬軍師請看。」玉雪妍離開了玉無瑕的腿上,走了下來,將報告書交給司馬康節。
「凌宮主陣亡西園山頂,連赤雲和白雲也死了,對手只有紫雲子那老人、蘇黛雲和西門旋雲,這怎麼可能?」
「這也是我想說的,軍師大人。」玉雪妍說著。她知道這一計是司馬康節所提出的,原先的確是完美的計劃,連西門旋雲仗著玉無瑕之子的身份也算在內,還下了格殺令,連玉無瑕和玉雪妍也找不出任何破綻,稱讚有加,如今卻折了魔教的一支支柱。
「這是屬下的錯,」讀完報告書,司馬康節跪了下來︰「依逃回者所言,兩雲和凌宮主全是死在旋雲公子的手下,屬下沒有估算清楚他的實力,以致損兵折將,請教主降罪!」
「此事始料未及,教主就饒了軍師吧!屬下請教主看在軍師以往的功績,從輕發落。」玉雪妍也盈盈下拜,她知道司馬康節在整個魔教中的重要性,一旦沒有了他的運籌帷幄,魔教根本沒有向中原出手的實力。
「都起來吧!」玉無瑕下了階,親手扶起司馬康節︰「該怪的是本座也被騙了,旋雲我兒在太行根本沒有使出實力,是本座的估計失誤,軍師並沒有錯。」
「謝教主。」
「軍師認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旋雲公子既敢獨回西園,想必也有了應付我們伏擊的方法,雖然這樣可能使我教威名削弱,但軍威已不復振,屬下請教主速調回師宮主和兩位大人,再圖大舉。」
「我知道。」玉無瑕沉吟著︰「可是,這仗是我教入東方的第一場大戰,一旦不勝,我教在東方膏腴之地將難以立足,這是兩年前軍師阻止凌風雁妄進論的話。」
「是,」司馬康節想了一想︰「教主在太行上發言單挑西園,此役不勝的確有損軍心,但也可以化危機為轉機。」
「怎麼說?」回到座上的玉無瑕探出了身子,玉雪妍也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她也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扭轉敗勢。
「道宗諸人一向自傲,又貪婪,不重大局,看到教主單挑西園一門,必然心切想佔便宜,不會顧及代表人員的防備,」司馬康節站直了身子,看到玉無瑕和玉雪妍眼中亮出了理解的神采︰「教主可以再派人手同師宮主會合,轉襲道宗。
至於西園那邊,可以簡派一二使者以收回凌宮主骨骸之名前去示威,只要襲擊道宗一戰成功,天下人將看不到我教在西園的失利。」
「也好,」玉無瑕站了起來︰「這一仗由本座親自出手。」
「教主毋庸親身涉險,」司馬康節說了︰「金鐵二道君武功高強卻無指揮之能,沒有辦法應付突發狀況,屬下前去就可以了。」
「可是暗算一道非你所長,」玉無瑕咬了咬牙道︰「凌風雁才是這一道的專家。要不是他為人卑虐、不可重用,他那一宮的實力應該可以再加強。」
「屬下確實不精於此道,想請教主調派凌宮主的舊部相助。」
「好吧!凌風雁的遺缺,軍師認為以誰來較好?」
「目下沒有適當人選,屬下以為只好由副宮主暫代。」
「那你就去吧!」玉無瑕也知道他和道宗的宿怨,讓他有機會去解決恩怨也好,反正遲早要和道宗破臉的。
紫雲子站在大殿上,旋雲一旁陪侍。
「你師姑呢?」
「師姑說要閉關,為死去的公孫掌門焚化冥衣。」
「從凌風雁伏誅以來,都十來天了,她還是閉關中,真是……」紫雲子想了一想,將疑問說了出來︰「當天留下來的人是誰?」
「那是弟子秘密訓練的新手,共二十人,本來想在訓練完成之後再稟告師父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你這孩子。對了,為什麼你讓隨赤雲和白雲背叛的弟子們,跟著魔教的人走?他們可是叛徒啊!」
「只要兩位師叔不在,他們跟魔教就並沒有聯繫,魔教也沒有信賴他們的理由,以後這些人將是魔教的大患,與其傷我方的人,不如讓魔教去傷神。」
「你呀!」打斷了紫雲子的嘮叨,翔雲衝了進來。
「師父怎麼了?」
「兩位師叔在對抗凌風雁入侵的時候,壯烈成仁,現下屍首已經入了土。」
旋雲隱瞞真相也是有理由的,一旦讓他們叛變的消息傳了出去,以前他們所帶的弟子必然心浮,對本門的忠誠就得懷疑了,站在旋雲的立場,他不能在門下埋炸彈。
「不用瞞我了,旋雲。」翔雲有些落寞︰「從你沒帶我回來,我就知道這次回來要對付師父們了。」
「我也不想瞞你,」旋雲慢慢走上翔雲身邊︰「剛剛那是對外的說辭,不能公開真相的理由你比我還清楚。」
「我知道了。他們是跟誰來?」
「這……」
翔雲看旋雲欲言又止,便轉向紫雲看去。紫雲子被翔雲徵詢的目光看得受不了,只好說了。
「師父們跟凌風雁聯手?」翔雲的聲音中沒有特殊的感情,但紫雲子卻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真是不長進。」
旋雲知道這是翔雲的憤怒,那時他也援救天山玉女劍的女弟子們,救出被困的女弟子是他的工作,旋雲負責救公孫玉,超雲則負責接應。有多少人是在被翔雲解開綁縛時自盡的,這問題連旋雲都不願問,他也知道,翔雲心情絕不會好,對凌風雁的反感,足以令人瘋狂。
「掌門師弟,有件事我得跟你說。」像是擺脫了怒意,翔雲報告了所有的消息︰「二師叔帶的人已經上了山,中途我們並沒有和魔教大動干戈。有一些魔教的探子來,被我殺了,探出了一些口供。此外,我還跟一名魔教妖女動了手,她沒有通名,不過看年紀應是五宮主中的師玉仙。」
「沒有大戰嗎?」旋雲帶著懷疑的語氣問,顯然這個結果頗出其意料之外︰「對了,這次多虧了新練的人,才能擋住凌風雁的攻勢,你這負責教武的也該讓他們休息一下吧!」
「嗯。」翔雲點了點頭︰「讓他們多想一想,在武功上也才會有所進境。師弟認為有什麼不妥?」
「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旋雲踱著方步︰「魔教這一次入中原,如果沒有立下功業,對他們的威望大有傷害。他們憚於對付你時造成的犧牲,但卻決不會因此而放棄立威的目的,難道他們是想等我們的懈怠?或是另有目標?」
「可能兩者都不是。」紫雲子插了嘴,他知道太過自信一向是旋雲的個性,老是以為世間事都可以在自己掌握之中,所以他一有機會就要提醒他小心為上。
「也有可能,師父。但這次情況明顯,應該不會有什麼異動。」其實紫雲子也知道這一點,剛剛不過是壓壓他的驕氣罷了,依紫雲老練的思考,魔教也應該沒有其他的路。
「如果另有目標,那應該不會是小門派,但大門派又不一定吃得下。」旋雲沉吟著,忽然他提高了聲音︰「二師叔,能否將四大宗派的代表人員回師的路線給我?」
「好的,那並不難弄。」進來的青雲子皺著眉頭。他本來就負責其他各派的情報收集,四宗回師的路線也沒有保密,代表的四宗宗主都是聲望卓著的人物,回程路上都得接受各派門的招待,這工作輕鬆已極。令他迷惑的是留下來的人,就算赤雲子和白雲子護門戰歿,他們的弟子們呢,怎麼一個都沒留下來?
解釋的事就讓師父去做吧!旋雲看著路線圖,下了指令,而實行這命令的則是葉翔雲。
「掌門不去嗎?」金雲問著。
「不了,」旋雲微微一笑︰「我還得準備迎接客人。」
「客人?誰?」連一向最能理解旋雲命令的翔雲都怔了,更何況是其他人。
「是魔教的使者。」回身入內的旋雲只留了這麼一句話。
在大殿上,旋雲坐在上首,派中除了守門的人以外,全部都到齊了。旋雲正聽著超雲對這次太行之行的報告,有一半是為了讓紫雲子知道情況。
「大體的情況就是這樣了,」讓超雲歸了座,旋雲對著全部人員開口︰「旋雲可以確定自己就是玉無瑕失散多年的親人。這件事在太行一鬧,很快全武林都會知道了,或許中原各派各宗會為了我的身份而來為難,今天之會就是為了討論一個解決之道。如果大家認可,旋雲隨時可退位讓賢。」
「就算旋雲師弟真是玉無瑕之子,」超雲再次立起發言︰「從太行山上他對玉無瑕的態度,我們也沒有逼他退位的理由。再加上師弟從上山前就有準備,讓魔教的趁虛而入鎩羽而歸,連門下五支柱之一的凌風雁都戰死當場,現在骨灰就在師弟桌上,」他指了指旋雲桌上的小包,看來西園上下深恨凌風雁的惡行,連個骨灰曇都不肯給他︰「無論以智勇而言,師弟都足以擔任掌門重任。」
「的確是這樣,可是,」青雲子站了起來︰「道宗回山的路特地選在靠我派極近之處,再加上與會的金鐵二道君已與特來接應的剛道君的援軍會合,種種跡象顯示道宗可能會突然對我們動手,因此翔雲師侄才率人下山預備。就算是擊退了道宗的野心,其他三宗也不會放過我西園,本門位於四宗之中,地理位置早讓四宗垂涎,更不應留下動手的藉口。」
其他有影響力的人依序發言,卻是以支持旋雲的人居多,讓魔教兵敗將亡的功績使得旋雲名望大升,本來以他太年輕而反對的人大多都轉了向。在僅餘的四劍之中,紫雲子沒有說話,大家認為是因為他避嫌,旋雲畢竟是他的直屬弟子;蘇黛雲維持一向的冷艷如霜;青雲子也沒有明顯表態反對;金雲子則接受了旋雲的要求,正為「露滴牡丹開」配製解方,原藥是從凌風雁屍體上抄來的,因而沒有出席。看來依大家的決定,旋雲這個位子仍坐得穩穩的。
嘈雜聲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來的那麼突然,一個鮮紅色的影子飄了進來,站在殿中,而喊著敵人入侵的守門弟子現在才衝了進來。除了三劍和旋雲、超雲外,其餘的人無不驚慌失措。旋雲搖搖頭,似是對守門弟子的表現太不滿意;超雲看著一片自若的旋雲,等著掌門人發令;紫雲安坐如堵;而青雲和黛雲則沒有動作。
「那位是西門公子?」慢慢的,飄飛的紅色綵帶停止了動作,落了下來,大家這才看見來人面目。
如果不見其人,只聞其聲,真的很難想像這是一個動武入侵西園根本重地的人,那聲音輕柔婉轉,就像是夕陽下沙灘上波濤輕輕洗上的溫柔。穿著鮮紅色紗衣的,是個難得的佳人,她看來絕不超過二十五歲,面目嬌美之極,靈活的眼神溜溜的轉,其中彷彿藏著無限狡黠,一看便知道是個精靈秀麗、童心未泯的女孩兒。眾人不禁馳想著,剛才她進殿時,全身都像是被帶起的強風削過般,柔軟的鮮紅輕紗貼在凹凸有致的胴體上,露出了胸前刀削般的玲瓏曲線,身材顯得撩人至極,挺直的優美身段顯出了她深藏骨子裡的野性和魅惑力,偏偏是配上了那麼天真的臉蛋,簡直就是「天使臉孔、魔鬼身材」這句俗話的代表人。玉無瑕嬌美過之,卻是內蘊著一股暗藏的悲淒,是西施般誘人嬌寵的成熟美女,並沒有這樣天真的生氣;蘇黛雲矜持冷淡,艷姿撩人卻拒人於千里之外,沒有她的誘人心跳的力量。
「不知姑娘是師玉仙宮主,或是玉雪妍宮主?」旋雲笑了笑︰「如果我想的不錯,應是師姑娘芳駕當面吧?幸會幸會。」
「給你這一猜,如果我不姓師,公子的臉可丟大了。」女孩兒頑皮地笑笑,顯出一股清新的氣息︰「不錯,我是師玉仙,西門公子既是教主之子,便不須如此客套。」
「在西園殿上,西門旋雲已無母子之情。」旋雲微微一笑︰「不知師姑娘有何貴幹?總不成是找翔雲師兄繼續未竟之戰吧!」
「唔,看來他不在的樣子。」師玉仙環視眾人,每個被她深深凝望的人都忍不住臉紅心跳,除了紫雲子和蘇黛雲以外。前者閉目打坐,後者則保有一向的冰心。
「接著!」旋雲左手一動,桌上小包飛向師玉仙,師玉仙右手接過,藕臂上紅袖滑下,露出了欺霜賽雪的白玉肌膚︰「這是貴教凌宮主的骨灰,只是少了一點,因為我派以他的頭致祭前天山玉女劍的公孫掌門,首級已化飛灰,向公孫掌門道歉去了。」
「公子果然高明,一眼望穿小女子來意。」師玉仙放下手,紅紗衣袖落了下來,很多年輕弟子露出明顯的失望表情︰「除了索回屍體外,敝教還有話說,此戰並非我教之敗。」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旋雲猛地大笑出來︰「在本派這一戰只是誘敵,此事早在算中,姑娘也不必自誇。」
「如果公子能說出本教的對象,玉仙就服了你。」
不答師玉仙咄咄逼人的辭鋒,旋雲卻變了話題︰「姑娘孤身一人入我西園重地,墮我派名聲未免太甚,旋雲要請姑娘留個東西,以為紀念,否則西園將為天下所笑。」
「要在小女子身上留記號就請自便。只是……」師玉仙狡黠一笑︰「西園堂堂大派,難道要以眾欺寡,欺玉仙一個弱女不成?」紫雲子心道這女子好辣的口舌,竟想逼我派不能眾人齊上,以求決勝,看她剛剛入殿的聲勢,其武功怕只有自己、翔雲和旋雲可以比擬,但要說在她身上留個印記,以振西園聲威,自己是決下不了這手的,而且也未必留得下。
旋雲開口正欲答話,異變突然而起。旋雲如風般出手,跨過了掌門之座到師玉仙身前的距離,一劍直刺她的右臂,毫不留情,師玉仙雖驚不亂,果是高手風範,但右手抓著凌風雁骨灰,卻是不能拔劍反擊。
師玉仙這才顯出了魔教五支柱的本領來,她退後避劍,右手將骨灰包交到左手,右足倒踢,纖巧的紅靴正中劍鞘,將長劍踢飛出鞘,反手正好扣住劍柄,手腕一翻,正手刺向旋雲劈來的劍鋒。避招、換手、倒踢、取劍、翻手、反擊幾個動作一氣呵成,暢美而毫無破綻,功力至少比蘇黛雲高出兩三級,看得西園諸人心驚膽跳,幾乎就要叫出聲來,連一向冰心自若的蘇黛雲都無法鎮定,緊張地凝視著場中爭戰。
師玉仙有劍在手,即轉反擊,長劍直刺旋雲右手中劍。只見旋雲右手一翻,變成以劍脊擋劍,師玉仙一刺而中,但旋雲的劍卻脫手飛出!心急之下,師玉仙全力直刺的一劍,卻全無受力之處,那巨力帶得師玉仙身子一個踉蹌,直撞進旋雲懷裡來。
眼見師玉仙就要讓旋雲軟玉溫香、抱個滿懷,她一聲清叱,左手將骨灰包拋去地下,一掌捺向旋雲胸口。她是玉無瑕的親傳,和玉雪妍都是玉無瑕的愛徒,從小被玉無瑕帶大,絕不想傷及玉無瑕久違的兒子,但此時情急,師玉仙為免向旋雲投懷送抱之羞,這一掌已用上了全力。旋雲右手舉起,輕輕地貼上了師玉仙的玉手,這一棄劍讓他雙手空出,在近身肉搏時佔了莫大便宜。師玉仙感到手中一輕,全身的力量完全融化在旋雲以空化力的掌中,眼看著自己就要投進他的懷抱之中了,師玉仙差點就要哭出來,她長了這麼大,還沒有被人如此戲弄過。
師玉仙已感到高聳的胸前觸著了旋雲的衣服。突然間,她感到從手上傳來了一股力量,恰到好處地彈開了她,讓她能夠退後,旋雲右手一拂,滑過了她玉雕般細緻的左耳。就在師玉仙站定的那一剎哪,旋雲已退了幾步,拾起了震飛的長劍,回到了座位上。
「東西拿了,師姑娘請,恕我等不送。」旋雲右手輕懸,讓手中紅玉的耳飾亮在眾人眼前。
「等姑娘出閣,西園將以此為妝奩,物歸原主,之前就暫且保管了。」
氣得臉泛紅霞,和身上的紅紗配著,更增其難掩的艷光,師玉仙跺了跺腳,紅色的小靴輕敲著地板︰「好,本宮認栽了!玉仙遲早要向你討回這筆帳。教主有口信給你,是有關當年失散之事,有膽的話就跟過來聽!」這話本來該是很狠的,可是在她這樣嬌嗔的神情來,倒像是個少女在撒嬌。
「這種家事應該由母親自己跟我說,」旋雲斂起臉上的微笑︰「下次再見面時,旋雲自會向家母請教,不敢有勞師宮主傳話。」
「哼!」師玉仙轉身衝出了大殿。突然間,一顆小小的紅光飛了回來,正落在旋雲的手上,師玉仙柔軟的聲音傳進來︰「這紅玉耳飾是一對的,到時候我會全部要回來。西門旋雲,你給本姑娘記著,此仇不報,我師玉仙就任你處置!」
當晚,旋雲摸進黛雲房裡的時候,黛雲已上床了,床前的簾幕垂下,旋雲心感詫異。
當他撥開簾幕時,黛雲面朝裡床,連理都不理他,纖秀的身體微微起伏,旋雲聽到了悶在被裡的哭泣聲。
「姊姊,姊姊,怎麼了?」
撥掉旋雲拍著她的手︰「不要碰我!」
「弟弟做錯了什麼嗎?」
「你沒有錯,」黛雲哭著︰「反正你是掌門,大可跟那個妖女勾勾搭搭,一找機會就近身肉搏,佔人家便宜。我也知道那是為了西園的面子,可是……可是……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要在黛雲的面前那麼做?當黛雲看到她就要投進你懷抱裡的時候,黛雲心裡有多痛、有多傷你知道嗎?」
「對不起,姊姊。」輕輕把蘇黛雲抽搐的身子扳過來,旋雲伏下身去,舐去了她臉上的淚滴。
「弟弟以後不敢了。」
黛雲撲進他的懷裡,大哭了起來,旋雲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這正使發了性子的女孩,好一會她才安靜下來。
「你沒有錯,」蘇黛雲仰起了猶帶淚水的嬌容︰「姊姊也知道你是為了贏,只是姊姊實在受不了,是不是黛雲太小心眼了?」
「因為姊姊愛弟弟愛得發狂了,才會這樣的。」
「臭美!」黛雲破涕為笑︰「誰愛你愛得發狂了?」
「姊姊不愛弟弟,那弟弟就只好回去蒙頭大睡了。」
「不許走!」黛雲抱緊了旋雲的腰︰「還逗姊姊,你壞死了,難道你真不知道姊姊沒有你不行嗎?」
「謝謝姊姊,」旋雲坐了下來,讓黛雲倒在懷裡︰「為了好好補償姊姊,今天弟弟給姊姊一個不同的姿勢好不好?保證姊姊舒服的還想要,直到什麼都不知道為止。」
「每一次還不都被你弄到那樣子,」黛雲的聲音愈來愈小︰「隨弟弟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姊姊絕對奉陪,就算被你笑浪蕩風騷,姊姊也豁出去了。」
「怎會笑呢?」輕柔地為她寬衣,讓晶瑩白嫩的胴體露在眼前︰「弟弟慶幸得很哪!」
「討厭,討……厭。」隨著旋雲在身上撩起慾火的手,黛雲的聲音愈來愈媚蕩,方纔的小怨早消失無蹤。
幾番雲雨過後,旋雲躺平床上,黛雲則軟軟地趴在他的懷裡。
「姊姊,還生氣嗎?」
「不……不生氣了。」蘇黛雲媚眼半閉,聲音好生嬌柔,剛剛的女上位似是耗盡了她的體力,現在連動都不想動了。
「謝謝姊姊。」
「對了,」蘇黛雲勉力想起身,卻是不由自主,稍挺起的上身又倒迴旋雲懷裡。她滿臉通紅地貼上了旋雲赤裸的胸口,連臉都抬不起來了︰「今天來的那個師玉仙,好漂亮。」
「沒有姊姊漂亮。」旋雲支起了她細嫩的下頷,欣賞著嬌羞女郎的表情,那乏力而滿足愉悅的神情令他大為欣喜。
「姊姊是說正經的,」蘇黛雲索性把臉蛋擱在他下巴上,讓上身稍稍離開,乳尖處那若即若離的觸感著實令她心跳加速︰「姊姊也說過了,旋雲你總是需要一個正妻的,姊姊又不能幫你生孩子。師玉仙無論相貌和人材也算得上一等一的了,弟弟就想點辦法弄她上手吧!不然的話……」她微低著頭,輕輕吻著旋雲的唇︰「你每晚都把姊姊弄得好累,至少讓她來幫姊姊分擔吧!弟弟你實在太好色慾了,這樣下去姊姊哪受得了?」
「姊姊不想要弟弟了嗎?」旋雲抱著黛雲的身體,輕輕在她耳根上吹著氣。
黛雲好不容易才推開他。
「別誤會姊姊了,姊姊被你寵壞了,一天都離不開你,」她舒服地縮在旋雲懷裡,任他輕薄︰「可是姊姊承受不了好弟弟的威風,弟弟在床上實在太強,姊姊老是被你 得好爽,可是弟弟是不是還不滿足呢?」
「有好姊姊在弟弟懷裡,和弟弟同赴巫山,旋雲就很滿足了。」
「貧嘴!」
邪雲戰記(6)
玉無瑕看著戰報,臉上陰晴不定,站在階下的司馬康節也一副「被耍了」的表情。
「教主,軍師大人,發生什麼事了?」玉雪妍走了進來。在有外人的場合,她從不以母親稱之,這是公私分明的最基本要求。
「你自己看看吧!」玉無瑕一振手,那張紙片平平地飛進玉雪妍手上,平凡的一下,功力之深玉雪妍自認還做不到。她攤開了紙。
「鐵剛二道君戰死,道宗八將中的黃龍和靈寶也陣亡當場,金道君和三玄重傷,出來加上會合後的百餘人損傷近七成。對我教來說這戰果不算壞啊!」
「問題在其他地方。」司馬康節沉著臉︰「道宗諸人一向驕橫,我卻沒想到他們會添加援軍,打算突擊西園。這一戰打下來,道宗雖損傷至重,但卻給西園喘息的機會。而且,」「而且什麼?」玉雪妍也皺了眉。
「金道君所以能脫死劫,是因為西園的葉翔雲半途插手,生力軍擋著我教追殺之人!」
「什麼?!」玉雪妍叫了出來,她現在才瞭解到母親的奇異表情。一旦情況如此,西園等於是向東方諸派宣言了明白的立場,諸門以後再沒有對旋雲身份發難之理;西園也順便賣了道宗一個人情;再加上西園派靠反抗魔教時所表現的力量,大概也免了四戰之厄。如果西園和道宗拚上了,就算西園能勝,以後和其他門派的關係也很難以修復,魔教這一回插手伏擊道宗,反而幫西園解決了不少問題。看似魔教大勝,最大的獲利者卻是西園一派。
「我的好兒子啊!你真不愧是為娘這次入關最厲害的對手。」玉無瑕喃喃自語。
「教主,那師宮主呢?」玉雪妍辛苦的變換了話題。
「玉仙去西園了,本來是想讓她去示威,不落了我教的名頭,順便拿回凌風雁的屍骨,看來這次是白去了。」玉無瑕話聲未落,鮮紅的身影已飄飛了進來。
「師玉仙參見教主。」
「玉仙,起來吧!咦?」同時看出來問題的是玉雪妍︰「你的紅玉耳環怎麼不見了?那不是你最愛的一副嗎?」
「玉仙在西園山上吃了虧,耳飾給公子抄去啦!」
「宮主和西門掌門動了手?」司馬康節問著。
「沒錯。」
「那就好,」司馬康節這句話讓大家一時摸不清頭腦︰「本教在公子手下吃了不少虧,卻連公子的實力都不清楚。」
「這個啊!」師玉仙想了想︰「公子的內力很不錯,大概跟我差不多,可是公子武功極巧,就算和他同樣實力的人,在公子手下大概也很難討得了好去。」
「是以巧變為功,是吧?」司馬康節自言自語︰「就跟他的用兵一樣,用力不強卻功效卓著,只怕……只怕他還沒現出真正的實力。」
「不錯,」師玉仙接口︰「那個葉翔雲號稱西園第一高手,但他的武功太沒變化,如果接上了手,決不是公子對手的。或許之前的傳言只是公子的疑兵計,目的在讓我們輕視公子,而將焦點放在葉翔雲的身上,忽略了公子的力量。」
「這一戰後,軍師有何見解?」
「回教主,屬下認為示威之實已達,可以暫退自守了。有這樣的實績,教中反對教主的人應該也服了吧?」
「在還沒有跟旋雲分出高下的時候?」玉無瑕一拍桌面︰「那可不行!至少得在擊倒西園之後,我才能回去休息。」
「教主三思,」司馬康節一揖至地︰「一旦我們暫退,東方武林便會將矛頭指向西園,我教可以等著漁翁得利;若是苦守於此,就算擊潰了西園一門,我教損傷也很重,得利者將是東方諸派。」
「就照軍師所議吧!」
在葉翔雲的保護下,道宗的人重整了隊伍,在道了謝之後回山去了,但見到久居不出的蘇黛雲的金道君脫口而出的一句「師妹!」卻讓西園派大吃一驚。當晚,僅剩的四劍和新一代的三人--太行之會後,被武林美稱為西園三鷹的人物--再次齊集,紫雲述說了一段以前隱藏的師門秘辛。
「當年,道宗原有六大道君,比現在還加上毅柔二人。毅道君雖是出家人,與師妹柔道君的相思之情卻是從來不減,他所以入道宗就是為了追求她。後來,他的專情終於打動了柔道君的心,兩人為了共諧鴛盟,協議私奔,如果不是道宗一直保密,怕也是武林成名的盛事了。」紫雲子閉上了眼,青雲和金雲也是一副回到了久遠的記憶之中的樣子;蘇黛雲聽得很專心,她隱隱感到,這段秘辛和她有非比尋常的關係;從未聽過師門來由的三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他們出走之後,著實過了一段神仙艷羨的生活,後來還收了些徒弟,但道宗的追查卻從未中斷。有一天,毅道君終於被道宗伏擊,衝出重圍的他負重傷回到隱居處,將懷孕的妻子托付給弟子們,而後撒手西歸。在生下一女之後,柔道君和其他人一同撫育著她,但在她還未長成之時,也抑鬱而亡。」
「難道說……?」超雲看著大家,蘇黛雲緊閉雙目,似正強忍著盈盈欲滴的珠淚。
「沒錯。」紫雲子繼續說︰「之後,毅道君的五個弟子合力創了西園一派,將先師的三十六招絕學定為入門招數,再加上他們的習武心得,成為西園的數十套武功。黛雲師妹,你就是當年的遺腹孤女,因為你和師母實在太相像了,所以我們一直不讓你下山,就是為了怕秘密外洩,沒想到千算萬算不如天一劃,還是讓道宗知道了實情。旋雲,今後千萬小心,道宗一定會來挑釁的。」
「是,師父。」蘇黛雲擺了擺手,推開了旋雲遞來的手巾,她一向不受他人安慰,即使是兩行淚已爬滿了臉的現在也是。
「師父為什麼不說全部的事實呢?」看著大家都出了去,房內只留紫雲子和旋雲兩人。
「我說的是事實啊!」
「魔教的趙化崇,」旋雲淡淡地說著︰「很有可能就是被趕出門的原大師兄喔!」
「你……你知道了?」紫雲子的聲音發顫。
「大師兄知道當年的事,那是他告訴我的。」
「沒錯,」紫雲的聲音中有著暗淡的陰霾︰「當年,本門最有希望成為一代強手的是趙凌雲。可是他學了壞,竟用強力媚藥想暗算你太師母,當時她內功精深,駐顏有術,雖然年上七旬,面目還是像三十出頭的少婦,幾乎和現在的六師妹一樣美麗。幸好就在那孽徒得手前一刻被我們發現制止,從此他就從西園除了名。」紫雲子長長歎息︰「如果不是我們急於照料師母,哪能容這孽障逃去?」
「那後來太師母呢?」
「師母原本就深愛先師,決不因媚藥之故,而失身於他人。我們也沒辦法,只能看師母走到師父墳前,自裁身亡。這事我們一直不敢和師妹說,怕她一時衝動而鑄成大錯。」
「我去跟師姑說。」旋雲站了起來,準備告退了。
「這麼晚了,雖是師徒關係,但男女終屬有別,你就等明天再說吧!」紫雲子想等到明天,自己仍可向旋雲施壓,這事終是瞞著蘇黛雲要好一點。
「就等一天吧!」旋雲坐了下來道︰「不過明天是一定要說的。就算我們不說,趙化崇,哦,不,是大師兄,也難保會不會在戰場上撩撥師姑,讓她憤而失智。還不如由我們來說,或許師姑所受的衝擊還會小一點。」
「我說不過你,」紫雲廢然歎息,燈下的身影是那樣的衰老︰「那就由你說吧!反正你一定會把事情弄好的,是不是?」
「或許吧!」
「對了,你怎知趙化崇是……」
「有兩點。第一,魔教的五宮之中,師玉仙掌外戰;凌風雁主暗算;司馬康節是主要謀士;玉雪妍所部是玉無瑕的直屬精兵;而趙化崇則負責情報和財務,那和大師兄原來的職司是一樣的。這是二師叔近來打探的成果。」
「光這理由不夠充份。」
「弟子知道。第二點就是二師兄從敵人口中搾出的消息,趙化崇的武功和道宗是一路的,但他和司馬康節原先並不相識。」
「那又如何?」紫雲子一臉疑惑。
「以他的武功路子,趙化崇應也是名門出身,如果他原來是道宗弟子,司馬康節不可能不知道他,所以我本來想他或許是道宗的旁支出身的。」旋雲說的很慢,好讓師父可以好好思考︰「道宗旁支不少,但高手卻不多,大概也難培養出像他這樣的人物。剛剛師父點醒了我,或許他是從西園出來的。放眼中原,身為道宗的外支而武功上得了檯面的,除了西園之外,就只有黃山了,不過黃山門下都是出家的女道,這趙化崇卻是男身。」
「照你這麼說倒是很有可能,那我們要怎麼報仇?師父這一生已沒了什麼遺憾,但我也不能任他自由逍遙。」
「讓弟子來吧!」
好不容易才勉強壓下了蘇黛雲知道事實之後,那怒發的火氣,旋雲回到了正殿,疲累地像是經過一場大戰。
「師弟,安撫師姑的工作不好做吧!」超雲一副幸災樂禍,但他更高興的是這工作沒交給他。
「師兄,別笑話我了。魔教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有好消息呢!」超雲笑著,展開了手上的傳書︰「進入中原的魔教份子全退了出去,現下魔教只據守著玉門關,華山一帶由儒宗和佛宗的弟子守備,目下沒有什麼問題了。」
超雲奇怪地看著旋雲皺著的眉頭︰「怎麼了,師弟?難道這只是魔教的緩兵之計嗎?」
「不是緩兵,比那更狠,」旋雲苦笑了出來︰「好一個司馬康節,我終是低估了你,果然不愧是敢在道宗內部起反叛的人物。」
「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魔教的威脅沒了,接下來的才是問題。」旋雲坐了下來︰「武林人不會包容中原之內所有可能接近魔教的勢力,此其一。這一役後,魔教仍是虎視關外,可我們卻不能出擊,以斷魔教所有生機,讓眼力較強的人看清了魔教進可攻、退可守的力量,反而讓他們可以更加壯大,此其二。四宗積不兼容,如果有魔教一個大敵,或許可以在大敵當前時,互相合作一陣子,這下魔教一退,四宗中道宗和佛宗這兩個較強的又是損折不輕,中原怕有一陣內亂,魔教正可等著收漁翁之利,此其三。儒法二宗在這一仗中沒有出力,難以面對天下英雄,只怕很快就會想聯兵出擊,以為魔教龜縮西北,可以輕易取勝。天候近冬,對中原人來說大為不利;再加上魔教熟悉沙漠地形,取得了地利;中原諸軍又是驕氣深重。你也是學兵法的,難道還看不出勝負之數何在?」
「現下才五月啊!怎麼個天候近冬法?」這並不是疑問,只是超雲想先拖一下話題,好思考旋雲的說法。
「等聯軍成立,怕也要幾個月吧?合計合計也就近冬了。」
「沒錯。」超雲自覺發著冷顫︰「天時、地利、人和,全讓他們給佔盡,在開戰之前,勝負早定了。」
「而且這支聯軍的第一個目標不是出關哪!」
超雲沉重的點點頭︰「如果照掌門說的第一點,這支聯兵的第一個目標,該是剷除中原內可能和魔教有關的勢力,那就是我們了,就算師弟曾為逐退魔教出力,可是血總比水濃,他們對我們的戒心決不會滅。」超雲接了下去︰「何況西園的戰略位置重要,就算沒有師弟鎮守,他們也不會放棄此處。」
「你也很會先發制人哪!大師兄。」旋雲瞪了他一眼,他也知道超雲這樣說是不想他以退位的方式離開。如果沒有這句話,西園一派並非沒有和諸派轉圜的餘地,最多只要驅逐旋雲,就足以平息天下眾怒了,可真是容易處理的事情啊!
「那掌門意欲如何?」
「太過戒備會導致各派的疑心,就一切如常吧!中原聯軍一定會堂堂正正的聲討我們的,不必防備奇襲。」
「是。」
近九月底了,早熟的楓紅和旋雲的心情一樣沉重。中原諸派聯軍聲討西方魔教,全軍都上了西園,派發了軍書,要和旋雲等人在山頂對談。
西園山頂,西園的孤軍和中原大軍隱隱對峙。在旋雲身後站著紫雲子和蘇黛雲,青雲子和金雲子則分別隨著朱超雲和葉翔雲分領左右兩翼。不讓擅長於言辯的超雲回到中軍是有原因的,他是王室宗胄,本就不該立於敵前,何況率領中原大軍的人,是武林中號稱鐵甲干城的神力小王爺--朱士武。他不只有著天生的千鈞神力,又在異人引領下學得奇功,全身刀槍不入,不論攻擊或防禦都是少有敵手,同時他也是朱超雲的堂弟,正值英年的他乃是武林著名的第一高手。以京師為勢力範圍的儒法兩宗,為了怕佛宗和道宗勢力復振,慫恿功名心重的朱士武領兵,順便賣個人情給皇室。
朱士武一馬當先出陣,身後四宗的高手雲集,在他馬後的便是靈齊大師、金道君、孔敦銘和韓仲,四宗主全部到齊。但先發言的卻是旋雲。
「不知王爺為何領兵駕臨西園?全軍都已備戰,莫非想把西園收為皇室所有嗎?」
「孤此來不為滅西園,只是為了誅邪而已。」
「我西園若有邪患,在下忝為掌門,自有處理之方,不勞王爺玉趾下降,更不用四宗宗主親臨。」
「這邪患就是你這掌門人!」孔敦銘吼了出來︰「你既為魔教教主玉無瑕那妖女之子,便該隨魔教回歸西方,偏要留在中原,做魔教內應!所以我宗才為伸張正義,兵臨西園。」
「對子詬其母,非儒家君子所為。」旋雲淡淡的眼光漂向正被這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孔敦銘︰「這位老丈想必年幼失學,不知儒家經義,不過君子志學,十年未晚,趁著四宗在場,老丈便可進入儒宗修行,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不知閣下意欲如何?不過,我也太過好心了,終究勸人向學不是我現在該做的事吶!」法宗諸人差點就當場笑出來,他們原本就和儒宗有夙怨,聽孔敦銘被旋雲諷刺的話語,不禁心下暗爽,韓仲面上已有了微微的笑容。
「但閣下總歸是玉教主之子,身處一派掌門難免瓜田李下之嫌,不知閣下如何打發?」朱士武心下也是暗喜。儒宗自恃忠心,老是將皇室的作為批得一文不值,同時也像條狗般地追隨權貴,偏是黨羽遍佈天下,皇室中人縱使怨儒宗之狂言亂政,或者賤其逐名好利,卻又一臉以天下為己任的樣子,卻是從沒有人敢對其無禮,這怨憤早已深藏心中許久了。
「這事簡單。」話聲未落,紫雲子的手掌已切進了旋雲的肩胛。旋雲撲倒在地,回頭看著紫雲子抓著一大塊血的手,眼光中滿含著憤怒和驚愕,連斥罵和哭喊的聲音都發不出來。蘇黛雲呆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紫雲子所托非人,肇使天下英雄怒發西園,」紫雲子打了個四方揖︰「現在本人宣佈重回掌門之位,將他逐出門牆!以後,西園再也沒有西門旋雲這個人物。」紫雲子閉上眼,要放棄旋雲這愛徒著實是令人心痛的決定,但為了西園,他也沒有選擇。
「紫道兄果然識大體,」韓仲淡淡一笑︰「就照你我協議,西園從此和魔教再無關聯,成為誅魔的先鋒軍。」
「好,好。」朱士武仰天大笑︰「就拿這小子的頭祭旗,大軍就此出擊!」
「誅魔之戰?未必見得吧!」嬌柔的語音方落,從一旁的樹上飄下了一條鮮紅色的纖細身影,挾住了倒地的旋雲,一拉捆著樹枝的艷紅絲帶,快速至極地回到樹梢,衝了出去,真如迅雷不及掩耳,轉眼間人已去遠,中原聯軍一呆,誰也沒有追趕。
「那……那是師玉仙,旋雲果然和魔教有勾結!」紫雲叫了出來,但連他也沒有注意到身旁的蘇黛雲是何時不見的。
扶著一個人,加上不熟西園的路,師玉仙的前進不若她的實力快速,甩不掉追來的人。
「可惡!」師玉仙一聲嬌叱,右手纖凰鏢脫手飛出,卻被旋雲兩指一伸,接了下來。這一耽擱,後面的人也追上了。
「是你?西園果然要斬盡殺絕!未免太狠了,我教縱被貴派或東方人稱為魔教,倒也不會作此陰邪卑鄙之事!」
不理師玉仙的叱罵,蘇黛雲蹣跚地走上來,跪在旋雲身前。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大師兄會做這種事。原諒我,原諒我……」蘇黛雲哭了出來,從她的聲音就可以聽出她心中的六神無主。
「我不原諒。」旋雲伸出手來,愛憐地拭去蘇黛雲臉頰上的淚︰「如果你不知道,我想你是真的不知道,你一向不會說謊,那我就沒有什麼可原諒你的,你根本沒做錯。起來吧,姊姊,如果你不回去,將來在西園你會很不好立足的。」
「我既然追了你來,就不會再想回去!」蘇黛雲不再流淚,但悲傷的臉上有著沉靜的堅決︰「誰知他會不會拿我去給道宗,再換一次短期和平?」
「原來你們是……」師玉仙吐了吐舌頭,她作夢也想不到,西園一門以冷艷傲雪出名的蘇黛雲,和旋雲竟是一對情侶。
「師宮主,」旋雲痛得皺了臉,蘇黛雲忙幫他包紮傷口︰「先別下山,等到……等到朱士武下山,再追著他們後面走,然後從恆山出塞,轉回貴教,才能擺脫他們的追蹤。」
「看我這白癡,」師玉仙一掌拍在額上︰「一出來什麼都忘了,謝謝你了,公子。那我們就先藏起來吧!蘇姑娘,你是地頭蛇,麻煩帶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