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之鷹(11)

第十章、秘異!與神爭,永存不朽─再生人傳奇之章(一)長生不死─人類長久來的夢想。生、老、病、死,人之大事。生、離、死、別更為活者心中永遠之陰魘。『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耳熟能詳。看得破,便得安樂;溺其中,劬勞終身。可這輪迴總有人固執,非違天理,罔常綱。豈可拂拗乎?不服?天意即便逆轉,終不至爾身。

秦始皇羸政求不老之術,遣方士徐福率數百童男女,乘木舟赴海外覓仙丹靈藥,未果,卻締成倭人國始祖。皇帝夜御多名妃子,虛耗龍體,但為長擁江山,保百年業─聘國師、築醮煉金丹。國事不見建樹,重金屬喂肚不少,壯年一命嗚呼者眾。可歎!國庫損殞,百姓餓饉,國君只顧己身,天命早告折夭,何不修身以待來世?夭壽不貳,精神長存天地間。

彭祖耄耋高齡八百餘歲,除靠蔭福庇佑,亦有其養生之道。人體衰退乃屬自然,數十年未變,非妖即魔。雖科學家發現老化基因,聲稱可延長人類壽命,但總難敵死神召喚、黑白無常之拘魂索。人老心不老,保持年輕的境界,有顆稚純之心,當是老年人之最高涵養。正值青壯年的朋友,亦當即時掌握青春,勿浪擲、圖享樂,失去的,不再復返!莫等老大徒傷悲。

神話傳說之佛、神、仙、狐皆是與天地同長生,卑微短促的人類呢?但願能。畢竟,『山海經』、『鏡花緣』所描述之國度,寓言而已。人命幾何?譬如朝露。不堪一擊,脆弱。朝聞道,夕可死也。不論生程長短,活得精采絢麗,慢慢玩味,別只如煙火般,不持久。人生價值何在?

若真有不死再生人,請他們記錄、見證全人類興亡的歷史迴圈吧!週而復始的循環…

故事就此開啟…

這是最混亂的時代,也是最清明的時代。科技的奇跡,授予人類更新生活品質,墮落了本身與自然界的良性互動。

西元二○○一年十月。

美國紐約市。二十世紀的罪惡如形隨形黏住不放。她的藝術氣息,舉世景仰;她的前衛先進,先驅馬首;她的黑穢暗污,人人掩鼻。

歷屆市長誓言掃黑除毒,總有毒梟耀武揚威,挑戰公權力。警匪槍戰,日日上演。布魯克林區的惡名,維持不墜。由二十世紀後期迄今,洗錢、販毒、賣淫、劫虐,報載絡繹不絕,諸罪惡遵運不悖。

「先生,要不要找位小姐爽一下啊?」一名形貌瑣劣之褐髮中年男子向某位路經身旁的英挺青年拉客道。青年未理搭訕,「抱歉,我不感興趣。我有急事待辦。」他欲側行離去。「哼,你認為你走得掉嗎?不進去玩樂?行!留下過路費,裡頭有一票兄弟、娼妓要養呢!

」中年男人唾口痰,揉滅煙蒂。

他一作手勢,七、八個彪壯大漢跨門步出。青年的塊頭雖屬高槐,但來人的數目多了些,眼下虧恐吃定羅。帶頭的皮條客佞笑道︰「乖乖把錢掏出來,或許可免一頓好打。想逞英雄,你就等著進醫院吧!」年輕人望視對手,個個濃眉凶煞,臂膀佈滿刺青,皆非善類。他肩頭聳頂︰「要搶劫?用不著那麼多人吧!以眾暴寡,人多勢強沒錯,未必會嬴…」目光雄炯,透吐殺機。

「你這小子!看來不教訓你一番不行!給我上!」頭兒下令。八個漢子亮出摺疊刀、長刀、手槍、雙節棍,蜂擁衝來。年輕男人身形一躲,居然消失。「去哪啦?快把他揪出來!」數人上下前後索尋。

鐵拳忽倏貫出,擊凹其一面頰,那人悶唔一聲,口吐鮮血,牙關折落,暈昏擺癱。「殺掉他!」青年蹤躍,飛腿抄掃,踢分一名看場保鑣之槍械,轉身,連環勾,鼻樑順道裂斷,捂面倒地不起。

敵手二柄短刀插過,年輕人漠笑,側閃,手肘下壓,擋掉無賴握兵。「哇呀!」劇痛自腕關節傳發,二客身體前傾,重心已失。青年因勢利導,小臂平撞送出,打中兩惡面門,眼、鼻、口著招,血流滿臉,地面打滾哀嚎。餘四名眼觀情景,唯諾退縮。帶領中年人喝道︰「不過普通防身術而已,怕什麼?快打倒他!」「哦…,是!」四人一道向前,持雙節棍者身先陣前。

棍截揮飄,抖如雪花。青年看清態勢,不避反迎。手心接住棍體,攻擊人暗驚︰『啊?怎麼可能?』年輕男子一把搶過武器,自旋灑射,鐵煉繞脖,口出咿唔,「哇嗚…」布魯斯李(即李小龍)之招牌呼聲。「跟我耍雙節棍?截拳道可是我本家底子之一。」青年不再多語,發招擊襲!舉臂棍揚,一人下頷遭掃,重身丟出,跌進路邊之垃圾堆中,嚇逃一群覓食野貓。

剩下三刀齊上。棍龍翻滾,控棍人形影跳竄,逼於三客體一公尺內乍停。棍風拂光三惡之器械,再回防,刮離他們的重心,紛中擊落馬,陪同前人入垃圾中拾荒。混亂場面收妥停穩。青年摔下雙節棍,走向那個指揮行兇之作俑者。「你…別過來!我…我…可要報警啊!

」「報警?你幹的又非光明正大的勾當,警方會先拿你治罪吧?」他抓捏中年男人的矮胖軀柱。

「你們這幫人渣的所作所為,我看得很不順眼。逼良為娼,復用毒品控制她們,稍有不從,拷打輪姦。只會欺侮弱質女性,為何不與我們這些男人鬥鬥?」年輕人酷嚴說著。「哦…唔…」矮小男人齒排顫咯,無言以對。「下次若再被我看遇到你在此拉客,你的下場將不止於此!」青年合掌,拳團猛毆中年人小腹。他「哇!」聲慘吼,嘴冒白沫,身干軟結。

俊美男子拋甩無用的廢物,弧飛九公尺遠。他檢環周圍,確無遺漏,大踏步離開。他步回光明鬧區,『唉!都二、三百年了,這些人類習性難改!不脫弱肉強食的動物吃食圈。中古時代,文明黯沌不清,征戰互伐,倒情有可原。如今道德文物昌明,已非昔比。可是野蠻猴子穿上衣裳,終究是只猿猩!中國成語中,有所謂「沐猴而冠」,指的便是當下景況羅。』

「嘿!克勞休斯!你跑哪去了?害人家等半天呢!」白嫩玉手拍撲男子的肩頭。「哦?琳達,抱歉,途中碰了點麻煩。耽擱些時間,對不起啊!」他一心致上悔意。「真是的。你老愛抄近路,這附近治安一向很差,人家會擔心你耶。」甜艷少女叮嚀道。「你愈來愈像我女朋友了!還真關心我啊!」克勞休斯笑說。

琳達的俏頰飛燥,「哼,才不稀罕當你的女朋友呢。約你看電影,敢遲到?幸虧入場券早買好了,不然哪,看人家怎麼罰你。」「大小姐,饒命啊!」他苦求著。「電影散場完的宵夜及購物,嘻嘻…,讓你破費羅。算是小小的警告。」英武的青年鬆了口氣。要是這位嬌娃動氣為紅顏,他今夜沒得好過哦。

克勞休斯·尚雷莫,他的正確年紀,沒錯,是二百三十二歲。生於十八世紀末葉近代歐洲之法國鄉間,近雷諾的小鎮。農業淳樸之社會,一切與世無爭。他好動、樂觀、開朗、灑脫,十足的鄉村男孩。

十一歲這年溽夏,他的生命由於一件事情,全部改觀。使他變作一名異類,與常人顯然相距奇鉅。

「克勞休斯,天氣那麼熱,我們去玩水好不好?」鄰居玩伴召他出遊。水性極佳的克勞休斯二話不提,瞞著忙於農事的父母,三五成群溜至湖邊嬉水。水質清純晶剔,魚聚憩戲,好不自在。「人都來了,下湖游它一回,怎樣?」孩子王提議。「可是,湖水很深哦。」反對票投放。膽大的克勞休斯站出列,「我來試試看!如果不適合的話,我們換個地點玩。」

無人異議。克勞休斯留件小短褲遮身,到岸頭,估算可跳進的深度,准據抓准,跳水姿勢躍下。冰澈的水溫,他被水浪擁抱,愛上了湖之柔和。泳上一段距離,「嗯!清涼的溫度,感覺真舒服!」他伸手往陸上的同伴作手勢,示意要他們也參與。此刻,怪現象產生,湖裡有雙無形怪手扶持他的腳踝,將克勞休斯往底部拉去。

揮手轉換掙扎。男孩高聲往湖岸呼救,其他玩伙之本事都不及他,只能乾瞪眼。較靈機的孩童向另一名叫道︰「湯姆斯!快回去向大人求援啊!快去!」「好!我馬上去!」克勞休斯覺得藍穹雲朵好遠,夥伴的人聲淡隱。人,沈潛。手,空蕩蕩的,抓不到。光線,由空間成為束狀,以下,透不通。氣泡,鼻翼釋溢。黑,無盡的渦漩吸食他弱小的童軀…

胸口苦悶,水灌進肺片。無法浮出換氣,『啊!我就這樣死掉了嗎?真不甘心哪…爸、媽…』小克勞休斯的意識逐漸模糊。「克勞休斯…,你聽見我的聲音了吧?打開你的兩眼,不要怕。」蒼老的男音。男童張睜二眼,黑黝黝之靜蕪。「你是誰?想要做什麼?我又在哪裡啊?」他發話問向寂孤。

在水裡說話?小小的克勞休斯突感奇特。他可以呼吸啦。「很好,你適調過來了。果真天賦奇稟。」男音又現。「老伯伯,您躲在暗處,我怎麼知道您是好人、還是壞蛋呢?」老者發揮笑聲︰「好個聰明的孩子,我這便現身吧。」男孩當前烈光爍綻,他急趕閉眸。芒輝較淡,男童才開眼。

白髮蒼雪的老翁立於水中。「您是?…」「小朋友,我是掌管本湖的精靈,已經觀察你很久。你的身份極其特殊,是上天遴選出來的不死再生人。」男孩滿腦疑問。「不死再生的意思,在於你的體質暗蘊著永生不滅、青春長駐之資優。而且每隔逢百年,你的形貌及性別會轉化成異性。」克勞休斯詫然︰「我會變為女生?」「沒錯。譬如到廿一世紀,你就是個男人。不過,你的特性還沒得到啟迪,我的責任,便是開動你的再生能量;讓你執行恆常運行的任務,對抵相同存居的邪惡勢力。」

克勞休斯不懂。「嗯,你仍小,所以尚不明瞭我的話。這是你的宿命,一種負擔,或是享受、折磨。也罷,你去慢慢體驗吧。來,孩子。」老人手一指,男孩的身體自行移挪至他面前。精靈點住男童的額頭,黃綠星辰嵌襄入首,克勞休斯唯覺一道強盛之暖流籠覆全身。

老者收回手臂,「完成。小朋友,你看一下雙手手背。」男孩如言出手,左右各一楔形文本刻鏤中央。「這是…?」「神之印記。是上蒼對你的祝福及請托,你將長為神的戰士。」

男童還想瞭解明白。湖精枯手一擺,「孩子,你回去吧!我也只能說明到此程度。其餘的,待你親自實踐吧!」克勞休斯突焉暈昏,不省人事。「克勞休斯?克勞休斯?你醒醒啊!」母親的哭喊。「哦…」朦惘間,網膜上映照慈母的容顏。「媽?…」男孩意念晰白復清。「你總算活過來了!」男童的父親放心說道。「當我們撈上你時,本以為了無生氣。但你媽卻心有一念,直覺你仍活著,硬要我們急救。你小命挺硬的,真格福大!不過,等你體力復原,我得好好責罰你才行!」克勞休斯理屈,母子二人同哭。

之後,男孩本當噩夢初蘇,而手背的記紋倒又令其耿耿於懷。歷經五年,他發現自己的體質迥異凡人─他即使受再重之創傷,幾秒鐘內定可癒合如初,不見疤痕;加上他的體能就超勝同伴,而各種才華及智能之升級更讓克勞休斯莫名其妙。家境雖不富裕,他的傑出事跡和本領也傳達於法國王室之耳目。克勞休斯長成一位優雅健碩的偉秀英才,深得鎮上少女喜愛。

貴族雲集,豪奢的巴黎大門為這名年輕小伙子敞放。克勞休斯首以平民身份破格進入法國皇家近衛隊,他的武士生涯開展。此時,全國人民為路易王朝之蠻橫專制而怨聲載道,爭抗叛亂風起雲湧,庸懦之法王下令鎮壓,克勞休斯不願拿劍尖及槍管對準自己同胞,數度違命,被捕入巴底斯監獄,身繫牢籠。嚴刑拷問,仍不屈從。

西元一七八九年,震驚駭世的法國大革命爆發。巴底斯監獄攻陷,重刑政治犯均獲得自由。國王及瑪麗王后問罪於砍頭台,懸顱示眾。法蘭西第一共和創建。其後又經二次流血革命政變,法國之民主制度終告確構。代價慘痛。克勞休斯皆曾為三度革命奉獻心力,五次幾乎命絕,憑把不死之奇跡復活,韌性增加鬥志。

戰火蹂躪家園,家破人亡。歸鄉,年輕漢子四肢跪拜於斷瓦殘墟間,原存的溫馨歡笑化作淒滄。連父母臨終一面亦無緣再慳。他仰空啕嚎,聲淚俱下︰「不!不!法國將興,而我的家庭卻完全離散!為什麼?為什麼?…不…!縱有不死之身,失去最愛的家人,要來何用?」克勞休斯本欲持劍穿刺咽喉,幽冥中,渺杳的聲響喚道︰「年輕人,我告訴過你─你背負重要使命,是超越時空之役鬥,你無可躲藏。神指定你為 而戰,你須坦率迎對。站起來!」

傷悲慟忍的青年立身。「擦乾淚水!爾後,你喪失為命運啜泣的權利;相反地,你要去打倒它!嘲弄它!將人心的惡毒及暗澀以你手中的刀予以刈滅!唯有恆常存生的戰士方能對敵至始永在的奸邪罪孽!克勞休斯,我在十數年前沒對你這麼說,乃怕增重你的負荷。現在,你嘗盡了不少楚痛,應能深切領體話中含意才對。」年輕男子默然垂首,無語,沉鬱。

「聽著!再生人注定猶如轉輪悠行四海之中。你的形相不改,倘長駐一地,必遭他人稱奇,視為巫妖!驅除追趕,令你走投無路!故,你得遊方諸國,廣博見聞外,也可結交與汝同類者。」克勞休斯精神振奮,「您的意思…,有人跟我一樣,也身成不死再生人?」「是的。如大不列顛、希臘、義大利、西班牙、遙遠東方的古中國等國,皆隱沒不少神的使士或宿仇。你要發現他們,或結盟交友,遇背天理者,則伐殺之。但,應抱撼有一點─你將無子嗣繞膝。」

「也罷。那…老先生,再生人不是不毀之身嗎?」「唯有再生人才能消誅同種。即以『十式斬』將其肉身分等四塊,直橫各一刀,頭股貫切、腰攔斷涅。還有一類人也可辦到。」湖靈解說著。「請問是哪類人?」「聞傳中之『龍行忍者』,共計六名。六人手把之武士刀為聖物神器,無可逃避者。」「忍者?」克勞休斯半信半疑。老人藹笑︰「你倒不必慮掛這點。二百餘年後,自有一段際遇巧會。」

青年敬畏道︰「多謝精靈長者之指化。後輩受教甚多!」「不用言謝。再過幾寒暑,十九世紀到來。百年末期,你會變體為少女,容面、形態改頭換面。務期做好準備!男女先性差異頗大。」「啊?我險點忘了。當女性?怎麼做呢?」「莫慌。在法國西郊,亦有一名再生人,名叫柯恩達·魯曼。他也是與你相似遭境,二人湊一塊,互相照應。我想,你要是名女孩,當生為艷麗女郎,好逑者多,鐵定不假。」老人微笑。男子真一頭冷汗…

克勞休斯告別湖精,往西方行去。揮切憶網,邁開跨進。飽嘗風霜,他總見碰第二位同路人。十九世紀初,當時,民族思潮、軍國主義意識逐步抬頭。各國王室為自保、擴拓版圖,講霸權、建陸軍,強調陸權之重要。隨後,工業革命已帶動經濟逐漸制度化,富者越富、貧者赤貧。中產階級崛發,財富除由衰微貴族散盡,削剝薪資、苛加工時,工作環境劣等,童工、職業災病問題四處。

蒸汽機之發明,為人們行動、開礦之俾益頗大。高溫的水氣竟敢推鼓碩巨的齒輪、裝具,鐵路、汽車之雛型已具。而軍火之研發亦爭先恐後,殺傷力更強的填藥槍、鐵炮製成。船艦也不需再看天航向,以汽機為源,行程愈遠愈速。陸權的時代過去,海疆拓沃之旗幟揚升。海權掛帥,各歐洲國家征出殖民。大英帝國之版圖宏深,號稱『日不落國』,勢力遍及東亞、北美及非洲。

克勞休斯及友人柯恩達搭渡船越英吉利海峽至倫敦,恰巧趕上移民新大陸浪峰。北美洲之原住民為印地安人,崇敬自然、詩謳天地、視土地為祥母。部落聚居,采酋長制。此於當時自視奇高、自覺進化開明之白種人眼內,不過野生未開化之種族。於是,偷拐搶騙、豪取強奪,由印地安人的土地片段竊據、積少累多。終於爆發激烈衝突,白人、土著相彼屠殺滅族,冤冤報復,仇恨日漸。

「這是嶄新世界,或許可在此安身立命吧?」克勞休斯、柯恩斯的共同心願。獨立戰爭正酣,他們為求生存,不得不投靠軍旅,與英軍抗衡。苦仗結完,美利堅合眾國宣佈獨立,開國元勳們皆受到尊崇禮遇,貴為總理、顧問者,大有人在。九死一生,二位再生人踩踏烈士的血徑踽旅。往後西部淘金潮,又方興未艾,他們趕護牛、羊及馬車,權充警衛,銜銜絢妙之魔羽,窮人、夢想家的冒險天堂。

時來運轉。兩人於金山果真探挖出豐富金礦,躍登首富,一夕成名。他們各奔前程。數十年,獨領風騷。某晨,覺魂驚濤,克勞休斯發現生理異情。身軀柔軟嬌蝕、曲線誘惑勾勒,不似往日威俊。他於試衣鏡前攬照,尖啼失聲︰「呀!…」連嗓調也幻易為少女。鏡中女孩不出十八歲芳齡,姿色瑰妙、媚眸春光,趐乳豐圓,玉腿間之肉槌消匿,由凸改內凹─完整的女子胴體。克勞休斯…他…,不,『她』

頓間噤默…

再生人更名為『巴蕾莎』,誑稱她是原身之孫女,祖父失蹤不明。於那時戶籍登注紊亂的時代,倒能矇混過關,財產繼承無虞。巴蕾莎花費半年時光,聘請家庭教師,才將作男人之習性廢除─像外八字走路法、表情、措止、用語、思考模式不可男性化、配戴女用服飾。

少女就被魔鬼般訓練,名片『窈窕淑女』之改造術,速成,變法成功。其實,於身體易轉為女孩後,男性再生人的心理狀況亦隨之調劑,三月內便是艷娃一名!艷婉柔順的富家女,西部沙塵中之明珠,掩藏不住的玉輝光潤。才華、貌美、香甜、錢財並兼的巴蕾莎,金山一帶公子哥兒寤寐追尋之良伴。狂熱…

她自然眼高於頂,非權門不嫁。少女還真挑個新成政經財閥之長子─費賓·舒克,兩人墜入愛河,旋即結親。婚事熱鬧風光,無需話表。只不過,新婚是晚…,新娘巴蕾莎她…怯場…。

性慾,人之大望。男女有別。巴蕾莎雖形女體,而靈魂內猶附克勞休斯之性格─男子的爽直放莽、女郎的馴順拘束,對女孩來說激擊突撞十分。『怎麼辦嘛!…好怕哦!新郎何時會進來嘛?…主動好呢?不主動好呢?哎呀…,舉棋不定哪…』隱含個性卻打氣道︰『怕什麼?就一根大柱子往自己的肉洞裡塞,有什麼大不了的?』陰柔一方反辯︰『誰說的!聽婆婆說,那類痛會長難忘懷的。那有你說得容易啊?』天使、魔鬼之駁爭,少女芳心紛煩。

抗抵仍進用。男主角不缺席。他意興醺陶,啟門亂步走來。腳程顛簸,搖擺左右。新嫁娘起身,「費賓,看看你,喝成這樣!」她體貼地扶摟他坐下。新郎打酒嗝,「巴蕾娜,你人真好!我沒愛錯人…」音調晃蕩,暈船。「來!再陪我喝一杯,我的小公主!…」「你還喝呀?滿嘴酒味不說,你一旦醉倒了,待會我們怎麼…」巴蕾莎紅著玉顏,羞喜加集。「哦!對…,我們要就寢!是啊…,該好好親熱!

…」胡口漫天。

真是的!甜頰彤丹甚烈,快躺平的費賓屢打少女主意?巴蕾莎倒杯濃紅茶,托張新郎下顎,緩柔地餵他飲盡。過好一會,男子的目神稍見清晰,咬字俐著多了︰「巴蕾莎,謝謝你的茶水。感覺好受些。

」「你的酒量並不佳,不要硬撐嘛!」他傻笑道︰「娶了位美嬌娘,父母滿意,我一開心,好友們又搶著敬酒,兩三下就控制不住了。」

女孩撫摩他的胸膛,「還好你歸人家管,不然哪,你會挨罵的。」

「好了,費賓,我們都累了,該早點睡羅。」她挽住他的臂彎,到床邊,二人坐定。新人對望,蜜意油生。「你怎麼這樣看人家哪?

」女孩難以為情,美首降低。「我的好妻子,討迎你,我一定日日行履夫妻之義務,擁你、戀你入骨…」紳士的皮衣步步褪流,重長登徒客之膽識。巴蕾莎愈形窘迫,香腮的火熱驟旺。

新娘掐捏心上人的大腿,「早知道你打從追我開始,就沒長好心眼的話,才不嫁給你呢!」「小笨瓜,」他在少女玉耳耳垂畔慢噴吐氣,搔癢逗挑,「你那麼冰慧蘭質,那會不瞭解我的摯愛?我可以玩弄你的人,絕不玩弄你的心。」「花言巧語,天花亂墜。專門騙取無知女子的同情,大情聖…」巴蕾莎擰把男人的右頰,玩笑道。「人都快被你『玩』了,心便是依貼於你羅。」

春宵一刻值千金。精打細算的年輕男子籌得緊,雙手按附女孩的妙肩,「小美人,你的『初夜權』,做丈夫的…不客氣地收下啦!」

「唔?…」巴蕾莎眨巴亮麗的大眼睛,凝視費賓的容貌,放大,焦距失序。她忽明唇瓣遭侵犯,男人二唇微觸櫻花片。初時懦顫,見女方未嚴拒,幅員展延,由點開面。小夫婦的體熱相傳,來不及理會的異樣,少女關閉嬌目,自動摟圍男子。

處子之香,略摻乳味。首吻的摸索,情焰的引火石。費賓掘尋他懷內之珍奇瑰寶,待擷取的綺艷女體,未經雕毀之驚世傑作。新郎吻親新娘的頸,舌尖舔挑,以溫火慢燉,看能燒出何種好菜餚?「巴蕾莎,我們解放一切現實的枷鎖,齊力創造一個只屬於我們的小天地。就你跟我…」方試春欲的少女,為一波波挺進瀾濺的快感攪皺平靜的湖境,淫心,如蜂窠盡出之工蜂,瞧捕花園,奮勇搶灘。

「嗯…!人家快不行了啦…,好熱喲…」她嗲甜呻吟道。「會悶哪?那好,我就幫你…,嘿嘿嘿…」徹頭徹尾俠義風,男人竟逐件扯脫新娘的白紗禮服。「不要嘛…!小壞蛋,只曉得做這種事…。你再毛手毛腳,人家不跟你好了。」少女浪啼著,玉容含滿肉感。「巴蕾莎,我偏不聽,你敢『咬』我嗎?」「就得看人家想『咬』什麼地方羅。」女孩也不守份啦。

巴蕾莎想找倚靠,她將媚軀和緩仰倒。裸身大半的少女,無邪的浪漫,瞳鏡映粼新郎的龐貌,蒙娜麗莎式之倩啼。「你在笑什麼?」

費賓不由好奇問著。「嘻,人家笑你啊!一付賊頭賊腦的模樣,好色的壞胚子。」男子可不贊同︰「嘖,此言差矣。你如此姣好的身材,包裹於大蓬裙內著實可惜。你沒看到我們那些累上年紀的女長輩、親戚,體型個個走樣臃癡,我連舉槍致敬都有問題,興頭全失。」

「你不怕我以後跟她們看齊?」「哦,小寶貝,我料你不會。你這麼愛美,注重儀態姿色,盈翦飄芳,不會甘願當只檻欄內之母種豬的。」男人陰笑,手掌揉擠女孩的嬌乳。巴蕾莎款擺腰肢,麻辣刺痛的感受自乳尖送來,不經一事、不助一智,她開葷羅。「舒服吧?男人與女人本就是互補協和的─你腿間的洞得拿我的大肉棍來填;我不大壯滿的胸肌,你這對驕傲雄偉的乳團正好補償遺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你說,難道不是神的布思排列嗎?」

新娘受此歪理逗得咯吟不住,「好不正經!分明在欺侮人家嘛!

」費賓不許女孩再分枝節,俊嘴立機吮含她的乳首。「唉咿…」奏效。手臂往下攀巖,溜順女子柳腰,萬分留意地拉退她的外裙。巴蕾莎的意志載浮載沉,她知了新郎的舉動─鯨裙卸地,襯褲眼下不保。「嗯…,不要…」糊朧的語言,痛失堅定立場,半推半願間,失身前的貞節鐘錘。

左手頂高聳矗的球脂,他吐綻舌尖,於珠顆周圍公轉,忠烈的速調,定時的沖情。「哦!…哦!…哦!…」巴蕾莎掘析自己,未曉的神秘,多重的人性,鑽,潛意識,紓脫數十年的錮禁。她是女人,需面對認清原始的渴求─男人!男人是她掌控的玩具。但,似乎不是。

性的真實面,她所欲剖解的,女人之觀點量能、女人之肉體維度、女人之欲情淺深。襯褲掙離,她想,最坦白的己身,返璞歸真了。

男人的俏眼瞿圓,「嘩!真是具雪凝粉撲的瑩娉女體啊!」唾液,自動增泌,嘴角稍抽,跨間的大玩意登時吹起床號,叭韻縈空。巴蕾莎再澀羞,也會問上一句︰「咦,你褲子裡的隆起是什麼啊?山丘上的獨行樹嗎?」費賓的眼角洩溢穢淫之氣,「只要正常的男人,一目睹到你毫無遮留的甜嫵玉軀,皆滋誘此反應。」女孩不懂,真純。

新郎的手腳加快,上衫、褲子、領結,二一添作五,繁花英灑,他也成了條肉蟲,專啖美色。

他壓疊新娘的赤精胴體,「今夜,你是我的;以後,我的財富,都歸於你。」巴蕾莎玉宛著︰「人家能奉獻予你什麼呢?」男子大笑︰「你嬌滴滴、香噴噴的少女身體…」費賓又俯臨她的脯乳,分兵至女孩的小腹下緣,企逼分嬌娘緊夾的大腿。兩人的床笫酣戰,擊響震天鼓號,雲露混沾…

新娘保守,新郎躁進,有的攪和。巴蕾莎蒙上妙仁,還不知該怎樣酬應正咬啃她嫩肉的郎君呢!…

窗外的黑,遠久得很…

蒼茫之鷹

第十章、秘異!與神爭,永存不朽─再生人傳奇之章(二)「死相!溫柔一點嘛!」巴蕾莎啼笑皆非。他按壓住新娘玉膝,不聽女孩的甜吟,往二側開拔。「害羞什麼?就我們兩個人,你遲少是我的人。」他邊嘟嚷、邊專注征討。少女無願拒抵,任他打開幸運之門檻。新清透嫵的艷顏下竟有一具令人神魂銷蕩的成熟胴體,勻修美腿間一粒成熟的蜜桃,微膩香畹之汁水,點灑漫浸桃仁間。

桃弧月彎裂谷,粉裡飄紅,帶雜落集的淡紅陰毛,女性的奧妙盡聚於一隅方寸中。「這是你的身體…,米蘭維納斯的雕像都相形見絀啊!」費賓驚奇。他手玩撫少女的雪膚晰肌,訝其致嫩程度,連冬天鮮奶上瀝脂也弗似。巴蕾莎婉呻︰「別…、求你別再摸人家了,我…我快…瘋掉了啦!這般…捉弄人家…!哦…」「我不像我父親只懂生意竅門,我是位藝術家,知道美為何物。你,就是最好的代言人。」

他的指頭沿少女陰門缺口滑翔,輕快的刺癢令巴蕾莎悸痙不已。

唔?女人該是希期心愛的男人以此方法觸摸吧?女孩存些困擾。「好柔、好軟,你的小可愛比貓的軀身來得綿密。」他合掐把新娘的大陰唇。「呀!…」巴蕾莎的愛液自內部渲洩,防洪壩閘閉關未及,部份傾注外緣,顯得無窮淫靡。

女孩驚嚇甫緩,「小壞蛋,你剛剛在做什麼啦?人家如廁小解的地方可不是玩具哪。」新郎惡笑,「我不過向你的小妹妹先問候而已,免得待會你吃苦頭。才扯捻些許,看你濕成這樣。」她赤赧美容抗議︰「人家第一次被別人撫摩私處啊。所以…」媚聲梯降,旋即持平悄然。「我明白了。我得好好『愛護』你,使你有好的開始,我便成功一半。」少女小手雨點打至男人胸前,「滿腦邪念,沒好樣的。」

「你以為我壞?我就壞到底,給你瞧瞧!」費賓言出必行,他的頭顱移防少女的坦腹邊界,近鄰恥骨接合。萬紅叢中鮮蕊怒綻,採蜜情郎雄根劍挺。「嘿!費賓,不要盯著人家那裡看啦…」女孩喜顯於色,嬌腕放遮。新郎豈能容許?他急慌抓握巴蕾莎的手心,誘離門房,舌頭吐現,直插進新娘的下體孔眼。「啊!…不!好骯髒!那處不乾淨呀!不…」無所謂,色魔附身的他置若罔聞。

她很快棄守,藕截攤平床墊,甜喘吁湍。費賓舌尖挑勾陰瓣,淡馥、尿騷、蜜汁,數味雜紛。對,女人,此即為女人!巴蕾莎的甜眸泛溢水光,與下半身激起的潮波暗自呼照。「不要!…不是那裡!哇!…」少女尿道口屢作抖縮,看來尿意濃。「乖姑娘,大膽放出來,你承擔不住這麼大的壓力,釋解它!我極想品味你的黃金湧泉。」他指尖頂擠陰核下的花灑。女子膀胱內外來板攻擊,巴蕾莎繳器聲明失敗,水柱由她的小洞噴發強射,力道懾人。

新郎開唇欣受,金芒劃空的虹光,止於一窟黑穴中。『嗯!真有勁!美女的尿水都是甘醇珍貴。』少女的臀部抽動輪換,已經脫離苦海,費賓之興致起個頭,旋踵而至,沒完沒了的欲求。變態!─女孩芳心的僅剩想法,可是股核雙唇的蠕動黏腥,表明了她的春情動作,百口莫辯。施比受更有福─聖經的話語,施虐及被虐間之神奇,閨房樂,或者是只可意會。

嫣炎充腫的秘肉芳唇翻開,陰蒂的面紗揭下。巴蕾莎的恥辱心一點一滴,通經沙漏,篩布深遠情海。「真迷人!漂亮的光澤,其他的女人的陰部皆像你恁般美妙嗎?」男人邪辭貫耳,少女不覺玉靨洩暈,櫻唇檀口發乾,艷心麗思,五味錯陳。她不言回對。「不作答嗎?

那我…」新郎粗指刺向陰戶上端,小小粉圓,電擊的撼鳴,女孩皺蹙蛾眉怨婉輕吟。「呃,住手啦…!拜託你…。嗚…!」

「喜歡嗎?我還有更好的…」指甲前尖抵戳陰蒂球體,脹收冷熱,核身膨生數級,巴蕾莎的甜嚎音階高出幾個八度。湊熱鬧的少女淫水身負重任當緩衝潤滑,床單漉濘難『行』。前戲才啟,火力溫差早非張良、韓信之輩。拇、食指互助,上下夾搓如大豆體積的鈕扣。熱、狂、失憶,女孩的兩手托扶自己的玉乳,沒命地拉捏乳蒂及脂球,唯一的信念便是─性、性,來解救她吧!

費賓玩心方興未艾,將巴蕾莎的陰核折磨地不成原形,注意焦點下掃。尿道孔,歡源之井,「犀利的構造。上帝取亞當的肋骨造出夏娃,一根骨頭也能如此可愛,料詎不到。」舌身又冒險,鋒銳的舌信圈選女孩的排尿道。怕、愧、急的美少女把面顏埋場羽毛枕心,沒勇氣再眼觀對方的戰略攻勢,瑟縮抖巍,更休提媚聲討饒。佔上風的新郎得意、自信,舌頭暫收,中指堵塞她陰門前半道︰「你要是還躲著不面朝你丈夫的話,你以後就甭大小解羅。我會把你的小賤穴以針線縫合,然後…」

「夠了、夠了啦!費賓,你不要威唬人家嘛。」純情的新娘立刻轉抬玉容,淚眼娑朧。新郎於心不忍起來︰「對不起,嚇著你了!放心,我疼你猶太少,怎麼狠下手傷害你的嬌軀呢?最多…」他慎敬著,鄭重。「最多什麼呀?…快說啦!」「幫你裝付中古世紀風行的貞操帶。」「哇!…那跟硬 人家的玉壺有何差別哪?」巴蕾莎面色如土,晶珠頻仍,「人家不要啦!我一定都聽你的就是了…」

男子扮出鬼臉,「我騙你的!什麼時代了,戴什麼勞什子玩意兒─貞操帶?打把鑰匙不結啦?」少女笑中沁淚,「討厭!沒事淨尋人家開心,害我驚個半死!壞人!」她依進他的胸前,在他的寬肩上輕咬一口。「會痛耶!我的小寶貝。」「誰教你方剛誆我呢?活該!哼!」巴蕾莎媚嫵,送他一個鬼臉。「衝著你這句話,我就得好好『報復』你!你完蛋了!」

「來啊!誰怕誰?」女孩的巾幗氣概恢原了。「等會可別反悔。

」新郎語露『威脅』,巴蕾莎不買帳。大開腿,他重施故技,又推分少女的美腿,桃花肉孔向他招搖。強棒硬度賽比鑽石,辣炙的紅蓮包容全株精幹。「看到沒?我偏拿這根大東西來刺殘你!看你這個小東西能說多久大話?」「哇哦!真個碩巨無雙呢。親愛的,你真心要用它來…,唔…」她,矜持的本質未改。

費賓狂笑欣舞,「對!小姑娘,過了今晚,你即成為我的女人!

我們將共享數不光的良辰美景。」他攜槍快跑前躍,躍至少女開腿內之散兵坑,半臥半跪。巴蕾莎本能地欲閃避,男子洞悉灼見,攬摟她的纖束,女孩動行約定,罷手成擒。「想逃?小美人。你插翅也難飛了。」新娘嘴不認輸︰「逃或不逃,隨人家高不高興呀。我決定不溜羅。」新郎笑了笑,唇舌齊力,攻往女郎秘潭。

女孩感到流潮奔瀉,新郎的兩唇夾吸她的陰蒂,那類活似自我歡愉的慰快,巴蕾莎闔閉鳳目嘗新。男人小指初入女陰關,感動於處女膜之潔整,細微疏洞,節烈易辨。「我來作你的第一個男人…」豪志改弦更張,人頭行路奮上,啄吻少女的朱櫻,愛,在那吮含中養育成茁。他舔抓巴蕾莎的秀胸,未睜瞇眼的幼豕,本藉貪色天能,苦追女性之精華哺器。女乳啃痕累見,新娘倒甘心做、歡快受。

「啊…,呼…!人家、人家的陰道內好、好稠滑,水、水一直往外流…!人家舊居門前的河溪…水量還沒這麼…大呢。…」巴蕾莎無顧淑女教養,淫叫著。「小蕩婦,你的潛力會由我來誘發,日後必是最性感、騷浪的女子。」男子嘿嘿冷哼。「嗯!…」不論他說什麼,她皆點香首同意,理性昏濁。下腹部的搔淋,少女大腿內側之阮囊完全羞澀,樂煞處心積慮、意圖調教的費賓。

男人估合時機准當,彼互的頭一遭可了無遺憾地贈與對手,親密愛人,手掌挲擦肉條,油光復爍,精采奕奕。他猛吸口氣,加強心肺,樹幹的枝節省去,扒開漓漉纏滑的牝戶,龜頭貼對少女的陰道口,攻城錘瞄好標的,就候令揮,便從山麓俯撲,一擊破撕城門─即便城池之守護將軍戰力耗殆未存。「你…,費賓…,請你有些悲憫心,輕點喲…,人家害怕…」巴蕾莎見凶虎咆吼,勢猛難擋,心算楚疼避不開,但願程度影響低降。

費賓紀念本刻,他陽具的陣頭馬先挖刺女孩戶門薄膜。「啊!…唉喲!痛死人了啦!…大…大得跟圓木一樣…」新郎收到訊息,急趕放慢腳步,佳人蒙罪,他不會坐視。他持續慢動作,少女的淒啼趨和緩,「啵…」極細的響音,「哇!…」巴蕾莎泣曲又起,她燕哭鶯歌,其調囀柔,告別童烈,晉身為少婦。新郎一時亢喜過頭,不管香腸一半捅進剛破瓜之嬌弱蜜穴中,巴蕾莎慘呼媚吟,當場厥倒。

血!殷紅讓他顛瘋,新郎的戰艦舶靠港口,連接刺撞堤防。少女下體肉壁繃搐,似有自由意識。縷縷勒扼,導絞他的堅棒,如登仙境。「呵!真來勁。生平第一回行房,遇上的女孩如是特殊。有趣。」

丹河浸噬床罩,陰莖馬口亦沾惹少許,洩孽之凶器。「小、纏、潤。

巴蕾莎的陰部可是奇物哪!聽已婚朋友們口傳,真會有幻夢中的逸品嗎?你就是啊!小美人…」

「哦!…」費賓的陷陣行軍令新娘的神智因痛懾而明清。「你醒了?我就…」他抱高她的琵背,親舔少女紅檀,巴蕾莎意亂情迷,歡暢、撕扯感於上、下二點香唇分別告急。『女孩子的必經之途…?人家該愛該恨呢?…』「呀!費賓,你插得那麼裡面,要切開人家啊?

噫!…唔!」新郎無語,吻舐她的嫩項。巴蕾莎下視,長腿迎張岔舉,二片陰唇激放,穴中世界揭秘,一隻黑蟒精正於孔徑內播種深耕。

性愛體液膠凝,黃、白參謁,她略偏玉顱─『我真淫亂呀…』。燙滾的容貌,佯裝過去。

裡頭擠窄,意預之事。男子的侵服感便找發祥地,『我的靈魂都快被她的小美穴吸光了!呼!…』前後、圓旋的活塞,他疊叉她的兩腿,雌門洞愈形致狹,更昇華困難度!少女背向,坐於他健腿上。他隔山取火,跨過她的腋下回復搓摩艷乳,鑽刺劇狠,巴蕾莎尖呻頻連,蜜膿可不含糊,忠誠地傾訴她的峰波。高潮?她算不清幾次,只依稀記憶,事後昏睡一上午方能使力站起。費賓?他好不到哪去…少女轉圜雪頸,熾貼情人的火唇,首百年來的劫難,於一時暫短沒泯。是女人,得要多為本己想。陰陽交融,以契合為貴,絕非單方滿足。肉體結聯,精神之溝通才是正道。「費賓!我的費賓!…」女孩恍漠的白表,色情之顏料塗抹她僅餘的天空。「啊!插死我吧!刺壞我的爛陰道啊!…人家整輩子都讓你戲玩呀!…哎咿…」新郎努力頂穿,一臉獰穢,「我的寶貝,你的願望…我會實現的!」

近十寸的鋼鐵戰士奮鬥不懈,巴蕾莎的小可愛開閉啟合,彷彿與夜寞對談,二人私情款款,直接的肌膚親炙。慵憨無力的女孩,上身趴附床間,拔飽的乳椰壓為橢球,豎聳肥臀,嬌膝半趺,搖轉,乞討男人的陰莖駕幸。新郎折身送沖,玉具拱撐少女玉門關,關破,她哭鬧不休,費賓梭抽撞扣,一如之前,新娘一會服從,低啼而已。

他回粘女孩的女陰分泌物,往她的玉肛揩擦,輕慢滑潤。「親愛的…,你…還想…」「哦,我要你全部的處女性,此處也不放過…」

「這不符合神的教誨呀!求你停手…」巴蕾莎駭婉著。(附註︰於十八、九世紀時,肛交、口交是不被各派宗教認同的性行為)不可回天,新郎的玉莖半部攻中少女柔媚的肛門內,直腸統一。「哇哦!…」與貞操喪沮之苦覺概同,她又揮別另種節烈。

「喏!你的肛道不比你的陰內差呢!真夠快活!我刺、刺、刺!

…戳殘你!…」地椿打進基底,女孩的臀心悶疼將裂,「哇!啊!哇!…住手呀!…唔!…」她灑淚慟吟。「啊?」費賓聞曉愛人的悲鳴,驀然伐聾,「巴蕾莎?…你哭了…」「嗯…,對不起…。真的好痛喲…,人家熬不住了嘛…」怯羞難免。他致歉,「我會注意的…」新郎不再強出頭,掏弄收和,少女防護之緊張漸逐淡失。

蛇棒種場、插秧、秋收、冬藏,褐色腸液從跟濺飛,巴蕾莎翻瞪甜目,聲嘶力竭。費賓的力量有同神助,鑿開山隧,氣振五嶽。他,抽動三十餘分鐘,最終樂節,射噴白練,十多秒鐘,精囊真空。新娘氣虛心弱,乏垮,五感盡失,陰精排山倒海。男子倒仰女孩身邊,出水的鯉魚、燠熱中的公犬,唇舌閉關張露。『沒想到,我會這麼善戰哪…』新郎得意洋洋,自鳴不止。

「費賓…,你,親愛的…」男子、少女伸臂,二人手肉連觸,心心相印。「什麼都不用多說。巴蕾莎,我把精華皆呈獻予你了。」費賓和實道。「那…,我們今後各晚就像這樣羅?」女孩輕啼。「難道你不喜歡嗎?」新郎語現失望。新娘即刻鶯呼︰「不!那會嘛!婆婆勸誡過人家,這種事頭度不見得有歡快,不過她只說對一部分。」「其他部分呢?」「喊疼的是我耶!小沒良心的。」

男人面表懊鬱,「巴蕾莎,是我不好。讓我看看你受傷的地方,好嗎?」女孩羞怯著︰「你呀,該不會是嗜窺我們女孩子的陰物吧?

」「呃…,我關心你嘛!」費賓嚷完,壓低,眼睛臨近新娘之佳妙下部。他扳拿她的掩蔽物,少女陰門、菊蕾的確脹腫紅炎,唯怕裂開。

「好可憐哦。我來幫你一把。」「啊!別又來了!哦!達令,你還嗅『她』的味道?」巴蕾莎笑攪滾轉。

伉儷饜多,新婚春宵,徹夜折騰。天光亮,大明。「我們玩了一個晚上啊?」費賓怪道。「是呀!你這只蠻牛、種馬,騎乘人家不下來,永未嫌累呀?」新娘取笑著。「嘿!你的嫩腿盤勾我的腰際那麼黏,小嬌孔夾銬男柱如蟹螯,你自己都捨不得,我哪離得開啊?」新郎反擊道。巴蕾莎噗嗤咿唔,淺笑頓顱,旗鼓相當嘛!

二人恩愛多年,膝下仍虛,費賓尚不生疑。十數年後,夫妻避居北歐挪威高地之山林小屋別墅,他已明察─俏佳人朱顏無改,而丈夫卻漸感蒼態。經歷數十年,男人垂垂老矣。「巴蕾莎,你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你的外表絲毫沒變化?」老人口齒不清,鬆動。「親愛的,人家是不死之再生人。」她牽絆著他的皺手。「你…,是神話中的精靈、水仙?」少女不正面回答。「我不是任何怪物,只擁具永生的能力吧。」…

十年畢,老者天年享終。巴蕾莎親自埋葬棺木,默哀玉啼,她今生的摯愛歸於塵囂。女孩毅然走出隱居潛藏、與世無爭之森谷,親臨二十世紀中葉之大革新。距她幻回男兒身,僅餘廿八年左右。時值西元一九五九年。第二次世界大戰完束未出十四年。酣戰激情,參與國莫不經濟蕭條衰退,她於瑞士銀行之帳戶幸無凍結。長考後,她決意領提部份錢財返美國定居,並續尋平等再生人之蹤跡。

她搭乘郵輪,居於艙房緒理舊物及憶思。傷懷中之巴蕾莎由箱篋內捧出一把陪她將二世紀之西洋劍。她練劍從未間歇。裹布雖陳腐些,但貯劍安然,鋒銳若昔。『這是人家前世之佩劍呀。看來,我需重作馮婦了。』少女取劍出鞘,軟韌的劍彎揮逝,身手故我矯健,輕盈超凡。她急使招式,覺得神清氣爽,毋有遲疑。女孩望貫劍身,「珍貴的寶劍哪,此後我倆相依為命羅。文豪大仲馬筆下的『三劍客』,或許是人傢俬淑的對象呢。」

大戰後之美國,因本土無戰事,經濟未遭波及。少女再生人擇華盛頓特區轄近居落。她籌設時裝設計公司、慢慢投身百貨業。以厚實的財力與精明之生意頭腦,於商界嶄露頭角。冷甜麗媚的冰窟,巴蕾莎素時極少展笑顏。嬌齡更成謎,媒體臆測多端,各說紛雲─皆稱二十歲以下。女孩明察暗訪,找探躲於茫茫人海的同類。三年來,惜無進展,投資失償。巴蕾莎的劍技、搏鬥術亦出神入化。

隨即,她在紐約設立分公司。這日上午十點,少女主持剪綵儀式,唯見賀客盈門、冠蓋雲集,巴蕾莎窮於應酬。忽然,某股精神力觸誘她心中之靈體波紋,不良的受器。『咦?難道有陰惡的同伴在場嗎?』她惕意驟起。啟用典禮畢,小型宴會開舉。女孩藉待客之名,周旋於貴賓間。巴蕾莎調查七、八分鐘,於一位西服履革的中年男子前佇留。那靈流…,是他!

男人伸手問安,禮貌交握。他捺聲說︰「巴蕾莎小姐,久聞佳名。稱你克勞休斯也行吧?」少女玉容沈深︰「閣下到底何人?」「我嗎?我是紐約州新科眾議員─馬奇洛·諾瑪,官商關係良好。我們不妨合作,保你稱雄美國!」「諾瑪眾議員,您認得人家?」「大家皆為再生人,際會不同。你的前身─克勞休斯,於法國大革命時鞠躬瘁力,為傳頌之民族英雄,我於德國亦耳濡赫望之威名。」

「您是德國人?」「嗯。二次大戰初,我參與納粹黨,誓言解放歐洲。可惜希特勒功敗畏罪自戕,黨人都受誅連。我改名換姓,潛遁至美國,這自號自由國度。美國人民妄用了自由之真諦,黑、白、亞裔人種熔混!我想,白人正統已被污 !我要恢歸白種人之榮耀!

上帝是純正白人之真神!美國得因白人的天主而放光久長!」純種希魔殘孽。

巴蕾莎歎婉︰「真失禮!人家對『白人至上』主義並無興致耶,您可以於國會殿堂廣肆聲張您的理念。我單唯女流之輩,政治極其冷感的。」「哼!女人嗎?我的理想不是止於國會,而在問鼎美國總統寶座!」眾議員冷笑。「啊?你…」「不過,我還釀構一個計策。競選之路尚嫌途遠;若以政變方式取而代之,那就是捷徑了。此方面,你絕可幫助我。」

「唔?」她真懵了。「巴蕾莎小姐,我知道你的劍法、身手都臻化爐火純青之地步,豪富萬貫;我則政界紅人,理財得利、呼風喚雨,更具下屆總統參選人的實資。假倘我們聯手,建籌個人軍團、除掉總統,立下壟斷政、經─美國整體資源必是囊中之物!接著為所欲為,讓美利堅合眾國變成個理想國!」「眾議員先生,您想叛變?」「不叫叛亂!是革命!」

女孩甜頷屢搖,輕呢巧喃道︰「但慮一己之私即不作『革命』。

尤其您如此胡為,破壞原本人民寧詳之生活步調,十分不智。」「我頭先以為你跟我的頻率相仿,由是觀來,反為一廂情願。你這個女人之思法蠻頑冥不靈的!我的豪志雄心不會有所異改!我要革命!創建納粹新國度。」巴蕾莎嚴莊回答︰「道不同,不相與為謀。馬奇洛,假使你執意孤行,人家就須擋阻你了。」「一名少女?形獨力薄,你能做什麼?我不怕你!走著瞧!」眾議員拋丟狠話,自顧逕離會場。

她不以為然─此類狂夫,如任其興風作浪,不獨為美國蒙劫,尤徒增世間禍害!巴蕾莎抱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執著,兩異心再生人之兵器亦再動干戈。女郎睡前擦潔愛劍,芒星環轉西洋劍蛇而游離,沈眠甚久的殺機萌孳,這戰已然難免。『你百餘年未曾嗜血,斂鋒過久。但為世人故,令紐約開滿敗徒之火桃,在所不惜。』少女持劍把,突忽重刺,嘯呼聲裂,破空摧虛。…

多日後。

「總裁!這裡有一封你的信函。送信者不准我們拆閱過濾,一定指名你親手開緘。」巴蕾莎接過,「好的,謝謝你,麗亞。你去忙你的。」秘書退出。她翻看封套,粘合極緊。封面書明─致巴蕾莎·尚雷莫,下角署簽M.C.Norma。『諾瑪?是那個顛瘋眾議員?』以裁信刀切割,取下內含。果不出所料─挑戰信。

「巴蕾莎小姐︰本人記性一向不壞。你不是要阻止本人改革美國的計劃嗎?那好,我正想掂掂你的斤兩。我在市郊新購一幢別墅,是否有此榮寵得能邀約你這名大美女光臨敝舍?請把你的賤 挖乾爽點─一旦敗於我陣, 你時,本人方不會得AIDS不治絕症。時間︰…」少女氣得柔指花顫,她未形於色、發於聲。靜心記住要點,手握打火機,擊敲火石,箋封一同燒作燼黑。

斯晚七時半。一輛積架三七○無息駛進一處彎道,停穩。一位美妙女孩踏挪下車,深藍勁服,足踩馬靴,手持柄西洋劍─歷史悠遠,劍魄未老。『嗯…,地址正確,宅府佔地頂幅闊的呢。』她四下望探,搜覓入口。大門固鎖,門房不知蹤影。天助自助者,巴蕾莎唯賴自己羅。少女決從門旁圍牆跳躍過內,不用先打照面。

女孩輕窕賽燕翎,翻奔穿牆,快默寂速。怎麼有幾雙凶煞獸目仇觀向她?少女芳心驚擾,隨即安定─是屋主豢飼之數條德國狼犬。定喂以生血肉,野性莫馴。犬群未繫繩套,架擺欲強姿勢,喑哦悶呲。

巴蕾莎怎可退縮?她先發制敵,嬌軀脫走,彈貫沖俯。玉手擒劍,寒眉閃冒,殺朝狗只列拒。「嗚!…」狗陣渙散,分離煙爆。犬首俱削作二半,白漿崩盤,骨吐肌剝,慘死,沒語。

沙沙縱踩,有守衛潛來!手電筒亮柱亂掃,巴蕾莎疾馳滾跳,企試躲光害,無奈人多。「找到了!這女人真會跑!開槍!」槍子射掠,少女貼地連翻轉,俟時待攻。「哦!呃…」她左上臂中彈擊穿,血流如注,女孩立匿藏灌樹叢,等傷痕痊癒。槍聲竄揚,「她逃哪去了?快找出來!」「大家跟緊,別走散,以防那女子逐個擊破!」巴蕾莎判別腳足音、對話,約計十餘人。

她捱忍五分鐘,左藕蓮之創口痂落復原,完好如初。女郎冷哼,『輪人家回報諸位了…,上!』少女閃身,斷出追獵者方位,繞回其後,驀然攻堅。「各位辛苦了,永眠吧!」巴蕾莎娉啼道。「啊?」

全排十多人回頭,嚷叫。少女騰空降抵,劍光送揮,弧星攏聚,灑落部眾。「哇呀!…」他們脖間喉結遭戳破,窟窿封血,斃倒瞬時。

一式伏敵。『裡頭應有為數不少的爪牙,留心為宜。』巴蕾莎明白步步危機,劍不回收,備不時之需。她拘謹快走躍進,見一群警衛來到。妙肘內偏,劍尖劃圓,血影織疊,首級落歿多人,其餘傷亡殘缺難計。『氣人!馬奇洛僱用的死士怎麼刺殺不盡?』招數遽精,少女掃平一道肉牆,下堵圍上。

巴蕾莎鵲高,凌空三抄水,越過四環肉身城牆。她點地回眸,怒花自劍端尖化幻變易,刺 之毛刺豎直,雪晶渺渺。四隊人馬後腦著擊,前後打通,臉面炸脆,達姆彈效應。首僕末仰,砌成堆肥。庭園奇靜,風,血洗,枝葉娑蕩。女孩暗中緝偵室屋動態─眾議員於其窩巢恭候她的蒞教。

她起劍剁除門把,踢開大門,六位像是黑幫人物二旁側立。「呵呵呵…!巴蕾莎,你來啦?外頭那些雜碎居然做不掉你?不過,你的好運到此為止。」馬奇洛由轉角走現,油光內滿團淫笑。「我們七個人將合力伏擒你,然後…, 爛你的美穴!」少女不齒道︰「誰稀罕你們幾個呀?要若怕了你們,人家敢來造訪嗎?」

眾議員吼喝︰「拿住她!」六名壯漢亮展枴杖,圓頭拔昂,芒焰伸長。「枴杖刀!」女孩叫道。諾瑪凝嗚︰「他們都是『灰狼幫』的執刀能手,不必由我操控。他們捉刀,一樣可制住你!」巴蕾莎玉笑︰「早欲領請枴杖刀之威果,今日得願了。」少女左嬌臂屈舉,右臂平放,標準擊劍初手。

「呀!…」六男同調搶上,刀光以六種方位送挺。巴蕾莎相準六向來勢,祭起大回身。金屬鏘鏗,把把刀杖擋滑,攻者已覺後續不對。她再彎腰,指柔鋼蟒驚鴻一瞥,狐跨崖峭。個個來犯人之額頭橫記盆孔,烏血流放,狂搐陣陣,便不作息。地底添增六具莫愁魂。女孩略穿紅坊,往諾瑪行去。

他迅雷般抬架機槍,按扣扳機,「笨女人,你抓不到我的!」上百彈體瞬剎射中女孩的胴體。「什麼!」少女詎受變故,為彈頭之巨大動量震離十數公尺開外,臥地不支,躺平紅泊。「哈哈哈…!乘此佳機,走為上策!有緣後會吧!」眾議員足底抹油,逃出門徑。巴蕾莎於朦朧中,唯識汽車加油駛離聲…『可…惡…』

卅分鐘後,她復元精神及外傷。『讓他給遁逃了!可是,他為何沒殺了人家呢?…』百思不解。遠處警笛起落,巴蕾莎想到她需馬上脫身,否恐入獄上煉。少女即行 牆躍越,回到座車,猛踩油門,全速遠去現場…

本案,追訴成立。實則懸而欠決。紐約市警局全員出動,終無確切證據,不了,亦了之…

再生人是沒有指紋的。

事隔近半世紀,克勞休斯記憶猶新。宿怨夙恨,回輪替換,諾瑪這刻應是名紅粉麗人,隱佚於美國民潮之中。他引牽琳達的嫩手,心情未獲鬆弛。是的,其他再生人登臨紐約市。二百三十年之守望,善、惡爭伐將至,不死之傳說,誰會是最末勝利者?

大銀幕上之劇情,年輕男子毫不知味。那縷不安妥的預感,蠶食他的心坎。當來的,克勞休斯得承擔…

蒼茫之鷹

第十章、秘異!與神爭,永存不朽─再生人傳奇之章(三)一個月後。因緣,命運糾合。

紐約百老匯大街。蕭雨霜及莉莉亞由剛落成之伯萊歌劇院與散場人潮離席。院內『歌劇魅影』第三百場公演,舞台、燈光效果、出演水平、超高卡司皆博得評論家稱許。她們挨了好久才預約到入場券,相偕於護送中國國寶、貴珍文物赴紐約市立博物館展覽的任務了結後,附庸風雅一番。換上華雍的晚禮服,以名流淑媛姿態徜徉街頭,好不愜意。衣香、翦影,乙雙玉琢璧人。

雨霜同莉莉亞解講許久,方把該劇故事梗概闡述分明。二名美少女順市中心方向走去。克勞休斯剛送女友回家休息,駕車經行她們媚體旁。女孩忽感心有靈能乍閃,『奇怪?好像有位非凡者位處附近呀?』同瞬,再生人克勞休斯收攝烈熠波動,『這…,強大諱深之能量。絕非不死人,是比我們還難以揣測的異士啊。』

少女忍者駐足。「夕子,你怎麼了?」莉莉亞詢問著。「很微妙的應感,是從未產生過的。此地帶鐵定存在名不尋常的人呢。」女孩呢啼道。紅髮女郎托附嬌頷,似懂非明。沒關係,裝明白,她也熱心地東望西瞄。路過行客以為她們在找失物呢。

再生人偎邊停車,頭顱露伸窗外,左右探索。雨霜查問之視角正巧飄來,四目交接,二人當刻了了─『是你(你)!』女忍者先開口︰「先生,您非為普通人吧?」克勞休斯笑言︰「秀色艷妙的小妹妹,你八成也不是。」男子下車,彬彬誠懇揖禮道︰「克勞休斯·尚雷莫。現年二百三十二歲,乃求死不得之再生人。」

莉莉亞捂口駭怪︰「啊?怎麼會有這麼老、而看來只二十出頭的男人哪?你騙人!夕子,我們走!別理這個瘋子啦。」雨霜撫拍少女的香肩,「莉莉亞,等一會。依人家判斷,他說的該為確鑿實語。尚雷莫先生之氣脈磁場不似俗夫庸體。有關不死再生人的傳說,我不早已描繪一遍給你嗎?那麼快就拋忘呀?」莉莉亞甜舌小吐︰「對哦!

夕子,人家都忘了說!」

「小姐,請問你是…?」雨霜單刀直入︰「人家是『龍行忍者』

之中的『白龍忍者』哦,名謂─小夜夕子。當前任職於國際特種情報局ISBI。」克勞休斯連忙謹恭道︰「失敬、失敬!不知小姐你大有來頭,請恕罪!你想必定為當家情報員─『鷹』本人了。」她照例客套數句,以避過辭鋒。「聽說每當再生人現世,紅塵間將掀風波。

尚雷莫先生,您們同族人之捉對廝砍,永無止期嗎?」

青年神情苦澀,「我送兩位美少女一程吧。邊行進邊聊。」白龍忍者和莉莉亞交眼使心,她們同意讓這名俏俊的男子搭送。車體前駛,坐於駕駛旁的雨霜媚吟︰「尚莫雷先生,人家刻才請教的問題…」

他哂笑︰「我這個人從不屈委於命運。可是再生人的使命內便列一項指導方針─我們得由戰鬥中謀自存,不論正邪、善惡。除非地球任意局隅無罪愆之剩餘,否則,本族會搏鬥下去。」

女孩唇角淺啼,妙甜婉頰暈浸桃花。「殊途同歸呀,尚莫雷先生。我們道路走得皆辛艱呢。」年輕男人搖頭,「在下可沒像你有如此崇遠的抱負,素以全球安危、和平擔己任。自私唯我、渾渾噩噩的再生人比比估數,百里見十,汗顏之至!我只願為神之旨領而奮力,雄心壯志盡付來往中。」掌控方向盤的雙手,略稍抽抖。

雨霜曉悟嘗歷百年滄桑之愴悲─親人、伴侶、友朋,眼睜睜呆瞪其離其遠去,無能為力。自閉、偏激、怨艾等性格,在不死群族屢傳。「人家感懷得到。物故人非、循回替代、生老病死,卻又改變不了什麼?可是,你曾為法國立奠汗馬功勞,歷史上也肯定您的貢獻哪。

」尚莫雷微笑,此名少女真夠博學多聞,瞞藏不住。

「話雖如斯…。但,失漏的,決不可能再回來了。」男子哀淒說著。「夕子小姐。」「是。如為要事請明講。」「一星期內,會有別的再生人聯手到來。他們擁具野願、惡質,是專門對付在下的。怕的是,如果株連另外無辜人身性命的話,事態極度嚴重。」「哦…」雨霜嬌吟。「再生人並不是伐滅不得,而是需同類者行『十形斬』襲殺;或是由你執法,小夜小姐。」

少女不解,「我?人家跟你不一樣哪…」「你亦和尋平人迥異,『龍行忍者』的刃器便可刈除心地衰敗的再生人。」雨霜沒慮想自己還備這般『功能』。「在下懇邀你出手助協我,共破難災。」女孩不多思,立隨回應︰「好呀!這種差事算上人家一份吧!」後座的莉莉亞嫵呢︰「夕子,你答覆得那麼快,有無再加詳評呀?」「沒問題啦!人家一出手,萬事全OK!」她蜜靨著。紅髮女孩未再續。

克勞休斯於希爾頓飯店送下二女。「明天上午,我定派專車接兩位至本人負責之公司敘晤。煩請你們玉駕光臨!」她們含笑允諾。再生人紳士行儀,勞斯萊斯G230奔馳而逝。踏回房間,莉莉亞叨嘮著︰「夕子,你喲!真是天生勞碌命呀!連渡個假都要接任務啊?ISBI自家的份內事皆料理不完,再攬個燙手的再生人決戰,有你這種好姐妹…」她嘟噘紅唇。

「怎樣?…」雨霜自行囊取出『梵天幻白龍』,刀虹出閘,亮爍奪耀,氣孕六魂、形並九垓。莉莉亞遭刀風侵拂,嬌體疙瘩遍滋,「沒…、沒有啦!只是休息時該休息、工作時心無旁騖,才不致提早倦怠嘛!」她悉仔拭刀,「嗯,人家懂呀。不過,我們雖休養,人世之惡墮可不會歇止停頓的。既然尚莫雷先生是名尊榮正義之士,他的事務,豈能輕言拖延呢?」

莉莉亞慨歎︰「說得倒是。人家不好堅持己見了。你都答應啦,我就與你站在一條陣線吧。」少女忍者觸撫夥伴的秀髮,「謝謝你了。」「這就是所謂的『搭檔』呀。」「嗯!」女孩端觀武士刀,『你是我的第二同伴了,白龍刀…』「夕子,再生人的傳說…人家視為鄉野傳奇罷了,真遇其事呢。」「太陽光底下的新鮮事兒多著呢。我們不就碰經一大串嗎?」女孩們歡欣嬉笑。

翌晨。房內電話響起,剛沐浴完的蕭雨霜拿接話筒。「喂,請問是小夜夕子小姐嗎?」櫃檯來的。「我是。有何要緊的事情嗎?」「是的,有一輛豪華禮車泊放於大廳門口,駕駛司機指名要迎送你及莉莉亞小姐去參觀其隸屬公司,請你二十分鐘後下樓出發。」絕色少女放回話機,催醒賴床的莉莉亞,她們呼天搶地地換裝、打扮,十幾分鐘,慌急乘電梯往大廳。

紐約街景,新舊參雜,相加對話。滿街儘是趕打卡之上班族。交通紊壅,喇叭交響樂間奏。或進或歇,近四十分鐘,司機方將車停放於一插天聳樓之地下二樓,「這裡為摩斯集團總部新建好的大廈,本集團之總裁─尚雷莫先生想見兩位。你們二名小姐,請跟我來。」她們道謝過,司機帶她們坐快速電梯,直登第五十層,居高臨下。

「法蘭克,客人來了嗎?」總裁秘書問詢。司機半轉體,朝後面雨霜她們擺出手勢道︰「麗娜,這二位美女便是了。」「好。法蘭克,麻煩你了。你就去忙自己的事吧。」司機向三名女性辭別,逕行離去。「總裁先生難得排挪時間表,留二小時的空檔給兩位,想必為首要之事。我馬上領你們入內。」

她壓按通話鈕,「總裁,您的訪客到了。」「好!請她們進來!

」秘書率其進辦公室,躬身後,閉門回座。「嘩,真氣派的辦公室呀!」莉莉亞衷誠佩服道。後現代風格之室內設計裝潢,金屬色、扭曲線形、不調和的美。「來!請坐!難得請到二位最出色的情報員來此,頓時蓬蓽生輝。」男子音抑,秘書叩門,送進兩杯熱飲,告退。

雨霜問著︰「尚雷莫先生,您不妨將意欲我倆佐助之事明說,人家心中才好盤算呀。」總裁旋開保險櫃拿出兩疊厚重資料,遞予她們。尚雷莫站身,「正如你們手頭所見資訊。本人追查同型再生人的行蹤已有上百年,其中頭號令我憂沮的是第十頁所刊的馬奇洛·諾瑪,他於五十幾年前像煙霧般謎失,未曾再聽說。他為不折不扣的政治狂熱份子,籌謀美國國本由來已久,上次在下制止住他,此回…」

他吐口氣︰「另一名是加馬利·奇哥,性喜好戰、屠戳,十分凶殘。距今兩百多年的巴黎血腥暴動,他是主腦之一。在下相信他們經常私通訊息,正是一丘之貉。二霸攜手,腥風血雨,在所難免。」少女們閱看宗卷,柳眉微揚,心情澱濁。「他們的相片,由於再生人每重生一次,相貌性別全會修正。所以,這些肖照為電腦專業程序依據再生一族的變換模式虛擬出來的。準確率是百分之七十八。」

馬奇洛─現成一中年貴婦,穿著雍奢珠光;加馬利─奸險卑獪的男性臉孔,目中噴煞。莉莉亞與雨霜耳語著︰「看來都不是善類。怎麼能做再生人嘛!」「或者是自然界的危險均衡吧?光明、黑暗抗衡,我們是其中微弱的力量羅。」「夕子,你可不弱小耶。不是嗎?」

尚雷莫續言︰「以這二張照片,我托朋友由全美國民資料庫等資料倉儲內找出二個人物。一人為奧蘭達夫人,是某商界大亨之妻,上流社交界的名女人。為人高傲、襟胸狹隘;一人為美軍陸戰隊的營長,菲布裡中校。雖功績彪炳,不過常有不當管教、新兵自裁情事發生,故記小過兩次處分。」

莉莉亞打趣艷笑︰「這跟他們的面相挺合的呢!視其眸子、嘴唇、鼻庭,大約窺知一二羅。」「真是的。懂點中國古傳的麻衣神相就亂縐呀。」美少女小損同伴。再生人看得有趣,「你們這對拍檔倒好玩。那兩位芳心該有對策了吧?」雨霜問道︰「既然你能尋出他們,他們會沒管道找到你嗎?尚雷莫先生。」「問得好!沒錯,他們亦非泛泛等閒,他們已獲知我名下產業清單及我住處所在,並捎信問候了。內容很不得體。」他將信件付給少女忍者,她一瞧,耳臊心熱。

髒話、侮辱、謾罵,簡直是精神異常者所為。「咦,有地址嘛!

」莉莉亞搶白道。再生人點頭︰「對。我查證過該址,是奧蘭達夫人府邸現地。撰用字體頗蘊女子手筆,是馬奇洛之後世。」「信裡要尚雷莫先生您於十一月二十三日午夜零時至紐約港C端口A3倉庫會晤,爽約的是孬種?措辭還真江湖化呀。」「馬奇洛本就從貧民窟長大,因為小時吃過太多苦頭,成人後物質欲求過盛。因此,他選抉政界,投效納粹黨。他對玩弄權術相當在行,天生的政客。即使他易幻作奧蘭達夫人,權欲自終未減。加馬利更是個暴力分子,出身街頭、混跡幫派,手段毒烈。若美國落入這兩人控制,後果…」

二十三日,僅餘三天。「我額外憂心一點,便是我的知己好友─琳達。她也得到一封恐嚇信,揚言要對她不利。報警備案後,調遣不少保全、警衛於她家附近巡查、監視,我仍放不了心。再生人不是他們所夠應對的。我族謀生計存活,不斷地爭鬥上百年,戰技、能力凌越普通人十數倍,守員數量對我們來說,只花時間,不構威脅。是故,人才貴於精、不在多。莉莉亞小姐,唯獨委請你去保衛琳達!」克勞休斯深拜莉莉亞,她頃刻間不知怎樣應對。

「這…」莉莉亞遲思著。「莉莉亞,你同意吧。」雨霜勸進。她勉力扛承。「不過,克勞休斯先生,你為何不親自…」「我不願讓她知曉我的身份,如此對琳達比較好。」二位少女頓點香首,未表意見。「至於小夜小姐你…,勞你與在下一齊赴約。萬一我戰敗,好為我安理後事、亦替本人摧毀那兩頭曠世魔王。這是我個人的私怨,夕子小姐。」雨霜瀟脫倩吟︰「可以呀!我去。但是,人家不可能袖手旁觀的喲…」

尚雷莫慨然道︰「關於酬勞,本人斷不吝嗇。為表誠意,先預付百分之五十。」他自抽屜取出兩袋紙裹,分送二位女孩。雨霜拆緘點鈔,竟有十萬美金!莉莉亞相等。「你們完成任務後,剩下部份,我的秘書將匯進你們於ISBI的薪資戶頭。不會賒久拖宕。」小白龍嫵鶯道︰「克勞休斯先生,你的用意我們明瞭。我倆一旦涉及,絕定肩負到底。」「事前先感謝。只怕同夥的再生人不光是他們…」

莉莉亞、雨霜當天下午馬上防守琳達小姐十樓住屋之正對方的空房,駐紮暨槍械彈藥准妥就緒。窗簾拉攏,留一缺口,望鏡鏡伺候。

「夕子,我們看了一下午,敵手蠻沉得住氣的。」「三天中,那些人必會來此下手─目的為打擊、重挫克勞休斯的信心及勇氣。錯不了的!」少女大膽假設。紅髮女孩想想,有理,全心看監街角、樓層動靜。鏡頭游推、慢逡,冀能早日擒惡。

深晚一點。顧守琳達家門的值勤員警哈欠連天,於轎車內之刑警也昏暗睡意濃。涼風徐吹,氣氛滯平。雨霜不敢掉以輕心,她盯後半夜的 ,長鏡筒四處掃瞄。『嗯?遠方有黑影?咦,什麼?強猛的殺氣…』白龍忍者留察突發狀況,決意下樓一窺究竟。纖腰縛系白龍刀,著夜行服的她玉體閃滅,無聲無息,瞬頃已達地面人行道。

『好,是這個方向無誤。』雨霜忖測。少女嬌軀以極速縱躍數度,黑影沖顯香容前。她看清來者,是名高頭大馬的精壯漢子,東方臉孔,八字鬍、鷹勾鼻,手操一把長戟,清瞿陰冷。兩人並時立定。「小姑娘,你擋著我的路做什麼?快讓開!」「閣下可是受人所指使要手刃一名無抵抗能為的女孩子?」「美國是個自由國度,我愛幹啥,輪不著你管!」漢子回嘴。

小白龍毅然道︰「既然如此,人家也有管閒事的自由羅。」「不自量力!小忍者,你傷不了我這名中國武界怪傑的。哼哼,老子封號─『無淚獨孤』,擁有快三百歲的不死之身啊!」她發出銀鈐的清脆甜音︰「是嗎?人家就拿你來試試我的『梵天幻白龍』!」大漢驚喊︰「『梵天幻白龍』?你是『白龍忍者』?」「答對了。可惜不是猜謎遊戲…」「可恨!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戟竿揮轉,筆指雨霜,「白龍忍,我們夙無瓜葛。別逼我動手,老子只為錢賣命!」

「錢買不下一切!親情、愛情、友誼,皆是無價寶。你眼見人間三世紀變遷,還厘不清這一點麼?良知去哪了呢?」雨霜感懷著。「廢話少說!小姐,縱即你是女人,老子照 不誤!」男人怒嚷。「對牛彈琴嗎?那好,便以白龍刀來勸服你了。」少女凜烈峻冷,不可侮犯忽慢之英姿。「嘿嘿!跟女忍者對鋒還是首度,見識一下日本刀法的出路,倒還不壞。你就領死吧!」

漢子欺前,方戟斜點,劃切一弧新月。雨霜急身迴旋,輕鬆避過。他戟招換擺,桿身刺頂,攻擊少女下身。小白龍藕臂持穩,推行盈婉、剛抑柔起,乃中國武當派『太極拳』之一─『兩儀歸化』!掌風勁遒,蛇行鳳離,掌心接扣戟背。男人只道手腕劇震,虎口撕割,女孩內力穿透戟把,貫崩他的雙膀,二手酸麻。方戟跳彈飛出,破碎瓦分。壯漢面白如紙,摔回路表…

他口溢鮮紅,心脈肆狂︰「區區忍者亦曉得中國武術?」「奉勸你諸惡勿作、百善奉行。否則…」少女飄止陸地。男子啐口血,答道︰「老子又沒輸!我還有傢伙哪!」他抽開背後斬馬刀,刃長近六尺,總重三百五十斤,為古代騎兵戰時,掃刺督陣將帥人頭、馬顱、前腿之利器。男人架格攻招,嘗欲再犯。雨霜輕晃嬌首,事無可為,遵『惡即斬』之敕。她荑柔扶抓刀把,蓄勢待出。

「看看中國斬馬刀的厲害!」漢子暴喊。錚當銅環伴淒風刮來,走招弩射箭急,驟雹投注,疾闖。白龍忍者自在不迫,妙目灩瀲轉光,「『滄海嘯鷹流』─『五嶽哺龍唾』!」『梵天幻白龍』刀輝似金瓶裂迸,身軀脫鞘。雨霜手化五形,刀異五變,河岳、龍體混切,氣潮濤滔不息,指明沖攻大漢之殺招。

男子褪色失聲,「這武功…!啊!…」人帶連長刀淹噬於激湃浪流中。來者之體殼、刀氣摧蕪已完。路面空餘此武者之黑影,臾刻,殘消退殆。美少女送刀入鞘,『他白糟蹋卓超的本事,若能施在正途,不知造福多少生靈?』她媚體稍縱,香跡渺杳…

夜,深、靜。佇留街旁的警網、FBI幹員群,居未受驚動。酣飽的渴眠…

莉莉亞看到雨霜不在,料算必有歹徒偷襲。她等小白龍現出,忙查問著︰「夕子,狀況如何呢?對方殺手有沒有…?」少女做個拳擊賽KO的手語,莉莉亞略鬆緊張。「沒料到東方秘笈名列百大武學奇客內的『無淚獨孤』也被請出扮強梁,奧蘭達夫人的實力可不容弱估呀。」紅頭女孩不懂︰「哪本東方秘笈呢?」雨霜燕鳴︰「哦,是中國前清康熙皇朝,一名自稱『青筆慧眼生』的武壇觀察家所著之『江湖秘錄』。書中細刊古國自宋、元降冪,幾百年來中原武林不為人道的風波,並對各派黑白高手立傳排名,如數家珍。即通謂『青筆榜』。體裁倒很像漢代司馬遷公的名作『史記』喲。」

紅髮姑娘聽得頭昏腦脹。雨霜只當她了明,又甜喃道︰「『青筆榜』一出,褒貶不一,其公正性、持論卻沒有人懷疑過。而『無淚獨孤』此客,乃是亦正亦邪之『邊緣人』。個性僻乖、不易相處、苛以待他、嗜財如命,武功極高。善使刀、戟,歹毒險凶。成名之後,一夕失去蹤影,徒留一團謎霧。這麼說來,他定身成『再生人』了吧?

」「大概吧?還會不會出現再生人呢?」「唔…,克勞休斯業證實發現二到三人之同幅心電流,應已除其一了。」

隔天。「啊?昨晚有人圖謀不軌,欲行刺琳達?她人呢?安然無恙嗎?」尚雷莫心臟險些停擺。莉莉亞掩唇巧嫵︰「琳達小姐很平安啦。她人正坐在我身邊,你要與她通話嗎?」「喂?達令,莉莉亞小姐將幾小時前的事件本源全告訴人家了。你仰不愧天、俯不怍地的,怎麼會跟人結怨呢?」他女友關懷著。「多年的恩仇了。琳達,我不願讓你捲入是非之中。請你務必聽我的話,配合莉莉亞小姐的保護行動,千萬別受到連累。」語重情長。「但是…」她未放心。「琳達,算我拜求你。這件事,不是你承受得起的。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克勞休斯…。好吧,人家再亦不過問。那…,你我得有個約定。

」「好!我守約,你說吧。」「你要活著回來!…回到我身側!…」

琳達泣氣斷落。

「說到做到!我有沒騙瞞過你?」女伴於電話彼端應回︰「從來沒有呀。…」男子堅持道︰「請相信我!若我仍存口氣在,誓歸君周繞!」立言既出,琳達方掛斷電話。克勞休斯手肘滯空,心裡盤度著︰「琳達,我如真的辜負你的期待─若有後生,我寧永結同心!…」

隱隱淚光,眼角微漬,他順手拭乾。『距惡鬥僅剩二日,『鷹』小姐可否由軍系管道,去獲悉關係菲布裡中校之動向?』尚雷莫走臨窗沿,豆點大之車水馬龍,逝,不復返。

雨霜展駭客手法破解重層關卡,漂亮潛進美國國防部人事資料庫,東刮西搜。『菲布裡…。呀!有了!』水平直立LD超薄螢幕印顯該中校之個人照片暨機密檔案,『耶?功過相抵哪?波斯灣戰爭立威記功、毆打屬下成傷記過…,林林總總、洋洋灑灑,獎懲紀錄三、四頁呢。』她連觸鼠標左鍵,頁數累加。『哦?這是他的休假時間表…』少女比對,赫然驚知─他於十一月二十日至月底申請長假獲准!

也就是說,菲布裡中校恐怕人已棲居紐約市。白龍忍者取儲需要訊息,趕急退出系統,並無留下蹤跡。她關閉筆記型電腦電源,嬌瞳朝遠凝端。尚雷莫的敵人又添上一位。單雌雙雄鼎足峙壘之勢,底定。命、途,難卜。

時間到。二盞車燈,光圓連接,貓頭鷹之夜眼。克勞休斯的勞斯萊斯低調駛入紐約港區,C端口A3倉庫前,煞妥。他關閉車門,手抓愛劍,走行至庫房門閘處。倉庫閒置廢棄多時。重鎖遭撬開、鐵煉熔斷,新痕。料來敵對人馬概早聚齊,只等他出現。再生人兩手力推鐵門,喀吱鴉噪,蝕極嚴。扉扇放敞,外界昏迷路燈斜射,漆黑難辨。尚雷莫頗感凶險。

他正想掏拿手電筒,豈見庫間燈泡一一吐明。俟克勞休斯的視力適應後,四周包圍網令他有些意外─全是野戰軍服人員,且賦給陸戰隊准據裝備。『連美軍內部都有人涉及嗎?』他慮評立場。「歡迎光臨這個破爛地方!摩斯集團的總裁大人!」穩沈之中年婦人音嗓。一名著前納粹制服的女子映顯眼幕,風韻固猶存,其傲倨自誇之態度,淺望即知為奧蘭達夫人。「克勞休斯,半個多世紀沒見面,帥俏不遜當年女兒身哪!」

「你客氣了。奧蘭達夫人,你找在下夜闌來此,不會只顧敘舊吧?」再生人卻而不受。夫人冷吟︰「向你介引位老朋友─陸戰中校菲布裡。」軍裝偉男子由暗裡步出,一臉鬍渣,粗獷蠻橫,並不友善。

「他是英籍不死人,跟你同樣於美國獨立戰爭時獻身軍旅。此後,便一直任軍職至今。環列在我們各方的戰士,都是他親手訓練出來之子弟兵─『盲蜂』。全由超強毒品控御,失意識、無感情、沒痛苦,只聽從他的指揮。」「中校,你真殘忍,竟如是對待你的部僚。」

菲布裡漠喝道︰「他們不過供我奪權之工具,用罷棄若敝屣,簡單消耗品。我求勝、耍手段,絕不言敗!」尚雷莫歎氣︰「喪心病狂!自己死不了,卻隨意踐踏別人之短促壽命!」奧蘭達急嚷︰「我不是來聽你們的口舌之爭的!克勞休斯。我只要拔除你這根眼中釘!」

中校惡笑︰「夫人,為你殺了尚雷莫是我莫大的榮寵。所有人員聽好,衝鋒鎗瞄對中心那個年輕男人。子彈上膛!」

『盲蜂』們致心動令,槍機推彈聲整齊劃一。「預備將他打成蜂窩,再以十字切法把這傢伙拆解四大塊,看他怎麼再生?瞄準!發…」菲布裡志得意滿。尚雷莫抽劍之速度實快不敵扳機按下,楚歌垓下,岌岌可危!「哼!四、五十人伙結欺負單刀赴會的好漢呀,稱得上公平嗎?」嫩鮮的少女甜喃迴響在場者耳際。「是誰?你有膽量便出席一見!」

一道香風拂吹,息盡,黑衣忍者玉佇克勞休斯的旁邊。「『風之忍法帖』─『掌裡千風箭』!」小白龍扭旋足尖,纖手飄灑。空氣粒子頃刻凝凍成盈尺箭狀,破半百無色利矢亂向奇速打出!凡作擊靶,胸口必潰決為一血洞,擴衍喉腹,首顱割落,軀體損缺不堪,紅雨淋流。尚雷莫大開眼界,活了大把歲數,頭一遭賞觀此幅場景。

雨霜輕點媚頷︰「嗯,讓這群可憐人解脫痛苦也好…」她看看克勞休斯。「你…?」「抱歉,不出手不行了。人家可不能挨琳達小姐罵喲。」菲布裡蔑視道︰「來了個小女生?尚雷莫,你找幫手也罷,無所謂。就二對二。送你們上西天,兩人好有照應啊!哈哈哈…」少女針鋒對比︰「中校,那人家跟你比劃比劃吧?」奧蘭達夫人邪笑︰「我挑克勞休斯。各取所需。」

奧蘭達夫人自背後執起一把德國軍刀,「五十年前沒宰了你,唯恐技不如你。而今,我苦練數十年,看看能不能與你分庭抗禮?亮劍吧!」軍刀筆朝尚雷莫。他不吭聲,拔起西洋劍,平行咻鳴。她雙腳踮跑,刀體切溯,捅向克勞休斯之咽喉!男人撇開箭步,劍弓接隔,一招擋離女人的殺光。『有破綻!…』念意稍逝,蟒劍轉圜,抵刺洞開的中年婦女左胸,背眼見劍尖,破戳心窩。

「咕…」女子口內一股氣哽,反應暫停。克勞休斯但慮機不可失,挽劍回防。「『十形斬』!」他手臂劇揮,十字劍閃送傳,奧蘭達夫人的身軀吸收通過二弧劍氣,割為四分。由噴爆之血柱內,淺藍神光流湧至男子的天靈蓋頂,克勞休斯繼接了女人之不死靈脈。他伏跪硬地,孱殘地喘氣憩歇。

雨霜觀戰完畢,「奧蘭達夫人輸了。菲布裡中校,你不投降嗎?

」中校只握只藍波刀,只優於近身狙擊。「寧死不屈!」決絕。少女心想︰『大魔頭,人家就成全你吧…』菲布裡躍跳飛空,闖指小白龍而來。女孩鎮定如常,柔踝微頓,騰身相迎。「『滄海嘯鷹流』─『龍吞修羅』!」白龍刀浮面交手,龍韻沖熾行天,憤容金剛貌。如遇地獄大惡修羅,勸諫不成,孤注一戰!刀魄蜿蜒,圍困愁凶。

龍顏拋甩,巨口銳爪,痛殲貿進之業障。菲布裡的頭骨先散垮洩解,接著,肩、胸、腰,乃達趾頭,無不析除塊剝,糊塗穢地。肉漿腥汁,腐敗亟 。釋出之淡藍靈氣亦由克勞休斯所管收。雨霜回地,收刀進鞘,「喏,這樣一來,他也再生不起來啦。」尚雷莫肅整說道︰「夕子小姐,在下…」「不用言謝呀!真得感謝的,該是琳達小姐吧?…」他的臉頰鮮紅…

「克勞休斯!你在哪兒啊?快回答我呀!克勞休斯!」耳熟的少女玉啼。「琳達?是你嗎?」男人轉身往聲源跑去。他望瞧人影,一名淚眩栗寒的美娥立站門口─琳達,她憂急若焚,怎肯安眠?「傻女孩!你跑來做什麼?」他輕叱責備道,充溢愛意。「人家…想你嘛…」她破涕俏笑。二人緊緊擁吻,密不透風。

白龍忍者從他倆間隙岔走庫門,「莉莉亞,是你帶她來的哦?」

紅頭女孩聳眉巧吟︰「沒辦法嘛!琳達小姐哭得那麼傷心,我看不過去呀。」雨霜甜呢︰「你做了件好事喲。我們該溜了,別留著當燈泡啦。嘻…」她們手牽手,乘車塵揚馳行…

三個月後,雨霜執勤完,一進ISBI,於辦公桌上發現乙只發自紐約的喜帖,署名克勞休斯及琳達。她開懷地裁緘…尚雷莫之不朽奧秘,會陪他多久?

能答題的,獨有神吧?

(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