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

「不是我誇口!」

剛從雲南公幹回港的小張,在口沫橫飛的對一班同事講述他的艷遇︰「那邊的女孩,個個都對我著迷!」

「哼,小心她們呀!」老黃冷冷的說︰「那些地方的人,據聞懂得下降頭的,你這麼……」

「現在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這一套是沒有科學根據的!」小張打斷他的說話,自顧自的說下去︰

「尤其那個叫美娜的,她一身的細皮白肉,一對乳房又大又堅挺,而且……嘻,她還是處女,看她痛苦的表情,真的令我欲仙欲死!」

突然老黃面色大變,冷冷的看了小張一眼,一言不發的,獨自走開,但大家正談得興高彩烈,又有誰人去理會他呢?

轉眼半年已經過去,小張對那個美娜,旱已拋到九霄雲外,連她是甚麼樣子也忘記了。

他像平日一樣,過著風流的日子,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約會,享盡溫柔,粗略計算一下,他手上的女人,不下三十人,每天約會一個,也需一個月時間才足夠,而在眾多女人之中,他唯一尚未得手的,是一個叫阿美的女學生。

這天他帶了阿美回家,決定破釜沉舟,如果不能和她上床,便和她分手。

他一個人住一個單位,屋內佈置美輪美奐,他刻意製造浪漫氣氛,在陰暗的燈光和柔和的音樂下,他輕吻著她的髮際、耳垂,她發出輕微的喘息聲,顯然已開始動情,而這一刻是最重要的時間,他不敢造次,只是溫柔的擁著阿美,她閉上眼睛在享受著。

當他的吻來到她唇上時,她只是輕輕的掙扎了一下,便和他親吻著,他的舌頭機巧地頂開她的牙齒,長驅直進,在她溫暖的小嘴內撩撥著,他的手也從她的肩膊慢慢向下移,直至按在她那鼓起的地方,緩慢的搓摸著。

雖然隔著幾重衣物,但他可以感覺到,她的乳尖已凸了出來,而且在發硬,她全身在輕抖,面頰變得緋紅,但雙眼仍是緊閉著,她的恤衫鈕已被逐一解開,那淺藍色的胸圍已露了出來。

「不!不可以這樣!」她突然間驚醒,雙手遮掩著半裸的胸脯,「我……我們不能的!」

小張大力的將她推開,說道︰「為甚麼不可以?你說你愛我,但在行動上一點表示也沒有?這叫愛我嗎?」

他半真半假的在發怒,又說道︰「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愛我,那我們就算玩完,不要再見!」

阿美淚眼婆娑的看著小張,她想不到他會這樣,更想不到他是在做戲,她害怕真的會失去了他。

就在這僵硬的氣氛之下,她咬一咬牙,在他背後緩緩的脫衣服,先脫去恤衫和牛仔褲,然後把那淺藍色的胸圍也脫下。

但當她的手碰到小腹上那條迷你白色厘士三角褲時,她卻遲疑了,但最後那條小三角褲也拋在地上,她全身赤裸的來到小張面前,羞不可仰的閉上眼睛!

「哼,你這是幹甚麼?」小張心中暗喜,但嘴上仍是冷冷的道︰「以為這樣便可以了嗎?」

「那……那你想我怎樣?」她囁嚅著說。

小張也不說話,拉下褲煉、掏出陽具,然後將她扯得跪在自己面前,她驚奇的不知怎好,但小張已將自己的陽具塞入她口中,她給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呆了,但那陽具卻真的進入了自己的小嘴,感覺到它在慢慢膨脹發硬!

「來吧!」小張命令她︰「像吃雪條一樣,替我吮它,還要舐它,來呀!」他邊說邊挺動屁股。

她果然依照他的吩咐,吸吮那粗大的陽具,舌頭也生硬的在舐弄著!

陣陣快感令小張全身抖動,他想不到這一招居然奏效,此時他細意欣賞她的嬌軀︰一對不大不小的乳房,尖端是兩點粉紅色,像一顆紅豆似的,而纖幼的腰肢下面,是稀疏的毛毛,他一邊看、一邊搓捏那對嬌小的乳房,充滿彈力的兩團肉,令他愛不釋手。

他伏身在她小腹下,面對著那柔順的茸茸細毛,舌頭頂向那粉紅色的坑口,她發出輕呼,分泌也隨著她的輕呼洶湧而出,他的舌頭更深入了,在那坑口內兩旁的肉壁不停舐動,而她也大力的在吸吮他的陽具,突然她高呼狂叫,掙扎著離開他的身體!

「甚麼事?你幹甚麼?」小張沒好氣的說。

「你……你……怪物!」阿美指著他的胯下!

小張垂頭一看,在陰毛下面,他見到兩根陽具!他揉一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但他定睛細看,那裡真的出現了兩根陽具!他給嚇呆了,阿美也匆匆的穿回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

屋子內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呆呆的坐在地上,看著那兩根生在自己身上的陽具,突然耳際好像聽到一陣冷笑,而笑聲非常之熟悉,但屋子裡除了自己,再沒有別人,是誰在笑呢?

小張不敢將這個秘密告訴別人,甚至去廁所也不敢和其他男同事一起去,他的那一班女朋友,更是一個也不敢見,每天放工就是一個人躲在家裡,電話也不接聽,但二十多個女友,又怎會放過他?

這天他放工回家,門外已站著兩個女人,她們一個叫阿芳,一個叫阿苓,當她們一發現小張,便像發現寶藏似的將他捉住,她們兩個並不知有對方存在,此時突然發覺大家身份一樣,不禁呆在那裡。

他一看氣氛不對,怕她們在街上大打出手,連忙將兩人捉進屋內,三個人在屋內一言不發,你望我、我望你,兩個女人更是繃緊著臉,雙眼像要噴火似的瞅著對方,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你們不要亂來!」小張對二人說,「我是因為身體出了間題,所以暫時不和你們聯絡!」

「出了間題?」阿苓有些激動說︰「我說過即使你有愛滋,我也一樣會愛你!」她驕傲地望著阿芳,像似向她挑戰似的!

阿芳也不示弱,突然站起身來,在小張面前脫衣服,解開恤衫,露出白色的胸圍,再脫下短裙,讓下身的粉紅色迷你三角褲也露了出來,捉著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吻也像雨點般落在他的面上,屁股則在他胸前磨來磨去。

她的挑逗令小張的下體迅速的站了起來,這一來可能是他禁慾了太久,很快地他已將阿芳脫光,讓她一對三十四寸乳房和豐盛的下體裸露出來,阿芳一邊和小張嬉玩,一邊用挑戰的眼光看著阿苓。

她面色剎白,因為她知道阿芳的意思是︰「你只是用口來說,而我則坐言起行,將自己的身體表示對小張的愛!」

阿苓緩慢的站起來,她緩慢的脫去T恤,裡面甚麼也沒有,只有一對堅挺的乳房,尖端兩點是銅錢大小的腥紅,再脫去長褲,內面是一條白色魚網紋的小三角褲,一絲一絲的毛毛,從中央那些網孔走了出來。

她毫不猶疑,將這條細小的三角褲,再脫了下來,她赤裸著身體,從後面將小張擁著,用一對乳房在他身上不斷磨擦,慢慢脫下他的長褲和內褲,吻在他的屁股上,她跪在地上,舌頭舐著他的屁股,甚至伸進他的屁眼,一下一下的輕舐著。

小張感到非常刺激,但卻心知不妙,因為下體已裸露出來,在前面的阿芳,將會很快發現自己的秘密,他的念頭尚未轉完,阿芳已發出尖叫,她驚懼莫名的跌坐在地上,顫抖的手指指著他的下體,面上已是面無人色。

阿苓立即走過來,她的視線觸及小張的下體,便全身發軟,差點暈倒在地上。

「我說的身體出了問題,就是說這個!」小張低頭看著自己胯下那已勃起的兩根陽具。

「現在你們明白我為甚麼不找你們?」他痛苦地說。

兩個女人呆呆的坐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突然阿芳不顧一切地撲向小張,她說︰「我愛你!即使你變成這樣子,我始終愛你!」

她一說完,便已將一根陽具放入口中,大力的吸吮,又用舌頭舐弄「它」,非常陶醉的樣子。

而阿苓見到她這麼做,竟然也走過來,將另一根陽具放入自己口中,兩個女人,同時替一個男人的兩根陽具口交,真可以算是前所未有之事,這令小張不知是痛苦還是刺激,只知自己的兩根陽具,都已變成越來越長和粗大,非要和她們正式造愛不可了。

但位置方面卻出現了一個大問題,兩根東西的位置非常接近,同時進入一個女人的下體,會令她吃不消,但卻又不可能分別來進行,他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阿苓想到辦法,她趴在地上,讓小張用後進的方式來和她造愛,而阿芳則讓小張抱著,她雙腿盤在他腰肢,將他的陽具套入他的下體,由於兩人的下體已有足夠的分泌,所以他的兩根陽貝,很順利的進入她們的下體。

他不敢亂動,一切動作,都是由她們發動,兩個女人拚命聳動,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兩人已是高潮迭起,全身濕透,但他仍堅硬如鐵,金槍不倒。

一個男人不能在高潮時噴射,那是非常痛苦的一回事,因為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即是為了這一洩之快,現時小張卻得不到這一洩,可知他心內的痛苦,加上兩個女人卻已吃得太飽而軟癱在地上。

為了得到解脫,他只有雙手齊出,握著自己的陽具,上下套弄著,但弄了大半個小時,雙手已酸軟得很,它們仍像剛才一樣。

突然一陣冷笑聲又出現了,這次小張很清楚的知道,這把笑聲是來自一個他已忘記的人︰美娜,雲南的那個處女。

一想起她,另外兩個字立即出現在他的腦海,降頭!他差點暈了過去,因為他同時發現在兩根陽具的旁邊,又出現了另一根,那即是說,他到現時為止,已總共有了三根陽具,他呆呆的看著第三根陽具慢慢生出來。

開始時像一根小玉米,很快已長到和另外兩根一模一樣,這個情景同時落在地上的兩個女人眼中,她們圓睜雙目,看著那東西的成長,然後不約而同的大喊一聲,匆匆起身穿回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張!小張!」一個聲音在屋中出現。

「你好狠心,一去不回,枉我將自己最寶貴的處女之身交了給你!你一天不回來,我加在你身上的東西便一日不得解脫,你每和一個女人造愛,身上便多一根陽具,直至我替你解除我加在你身上的東西!哈,哈……!」

笑聲慢慢逝去,但他已聽不到了,因為他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自此之後,小張便足不出戶,但他身上有三根陽具的傳說,卻已眾人皆知,很多他以前的同事、親友,都假意來探望他,實則希望一開眼界,小張為了避開他們的糾纏,搬了去離島居住。

但身上的三根陽具,卻成為他心理和生理上的障礙,怎麼也躲避不了!

一天,他以前的同事老黃來找他。當日他大談雲南艷遇,只有老黃提醒他「降頭」

的存在,所以當小張打開大門,發現是老黃時,他不禁悲從中來,一滴一滴眼淚從他面上滴下來,是後悔還是痛苦?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解鈴還需繫鈴人!」老黃語重深長的對他說,「你逃避她不是辦法,難道你真的在這裡躲一世?你還年青,還有大好前途,你不如親身到雲南,找著美娜向她道歉,希望她可以放一條生路給你,總好過在這裡躲避一世!你說我的話對不對?」

老黃一席說話,恍如暮鼓晨鐘,小張決定離開這裡,到雲南找美娜,無論到時要殺要剮,也由得她,或者她網開一面,真個放他一條生路也未可知!

一年、兩年都已過去,小張到雲南之後,再沒有他的音訊,他是生?是死?還是怎樣,沒有人知道,而且經過時間的沖淡,人們心目中已再沒有小張這個人的影子。

只有一次,是小李去雲南旅遊,在街道上看見一個乞丐,一身爛肉的躺在地上,彷彿就是小張,但當小李走近他時,他卻已匆匆離去,蹣跚的背影,轉眼便已消失。

一個偷心者,落得這個下場,是他自作孽?抑或是上天的懲罰?

– 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