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級生第三部---永遠難忘的夏日(5)

日文原著︰中山文十郎

中文翻譯︰帝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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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永遠,無法忘懷的夏日

(1)

佈滿天空的積雨雲,彷彿加速了夜晚的到來。我漫步在被令人窒息的空氣所包圍的街道上。雖然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想要去的地點……只不過,我在家裡再也待不下去了。

由於昨天的那件事,我被要求在「正式的」處分通知下達之前,留在家中不准外出,因此,像我這樣在夜晚的繁華街上溜躂閒逛,處罰也會加重的吧。

(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

把向先負學園捐獻了大筆資金的相原家的公子哥兒,一頓暴打,橫豎,都不會那麼簡單就了事的。我想,恐怕會勒令我退學吧。

退學就退學吧,沒什麼了不起的。反正,我是絕不可能放過相原健二這個傢伙的。

(而且,如果不是退學的話,)

新學期開始之後,我不得不在學校和櫻木、美沙、久留美……還有裡美她們見面。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是無法忍受的難事。

就這樣結束的話,會比較好一些。那樣的話,我想自己也可以輕鬆一點。

(雖然,應該是那樣的,)

可是,我的心底卻始終不能釋懷,那無法說明的痛苦,到底是因何而起呢?

我四處遊蕩,其實也不可能找到答案。但是,就那麼坐在屋裡動也不動,我實在是做不到。所以,除了在大街上徘徊,我也沒有別的事可做。

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當然,所有的人都和我毫無關係。就算是兩個人的肩膀互相碰到了,也不會為了這種無聊的小事而回頭看一下。不過,這世間拘泥於無聊小事的蠢貨,雖然不多,但也確實存在。

「喂,站住!」

渾身上下嘩啦嘩啦作響的三個小流氓,……穿著好像是從雜誌上剪切來的,毫無創意只會令人發笑的服裝的傢伙,將我圍了起來。

………………

一記直拳擊中戴著耳環的金髮小子的上腹部,他和路邊的垃圾桶一起漂亮地倒下。早已腐爛變質的垃圾撒了一地,捂著肚子,他「唔……哇-」地猛烈地嘔吐著。

站在偏僻的小路上的,是我和那三個混蛋。其中的一個,是那個現在正大吐特吐的傢伙,還有一個,早已倒在那裡不省人事。而剩下的一個傢伙,正跪在我的面前不停地磕著頭,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我揪住嘴邊仍然掛著嘔吐物的金髮戴耳環的小混混的頭髮,將他拎起來,扔向那個正磕頭如搗蒜的傢伙。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放過我吧!」

比起與他結為一組的同伴,比起其他任何人,對磕頭蟲來說,還是自己最重要。他只是一個勁地乞求著,希望自己不要再挨揍了。

(這些傢伙,總是這樣的……)

碰到肩膀了、或是沒有碰著,為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把自己那點毫不值錢的自尊都賭上了……強迫要求別人「誠心誠意」地跪下道歉什麼的。

若是,拒絕這樣做的話,等著你的就是訴諸暴力了。而且他們總是成群結黨地組織起來,由同伴將對方雙手反剪於背後並舉高之後,擺成他們稱之為「放風箏」的姿勢。

之後,對已經無法抵抗的對手,用他們可能是在電視或是遊戲中學來的號稱「旋風腿」什麼的來踢打對手。

不過,當出現這一招不適用的對手……比他們更強的對手時,(就是這副醜態……)

什麼男人的志氣,做人的尊嚴,無論什麼都可以捨棄似的地,將額頭貼在地面上,拚命地求饒。

「放你一馬?……在這之前,有過很多人請求你放過他們吧?那時,你這混蛋就因此放過他們了嗎?」

聽到我的話,那磕頭蟲閉上了嘴。

我想,對那些弱小的人,即使盡最大的可能來道歉,這些混蛋也不會放過他們的。這一點決不會錯。

「這可不是開玩笑!」

我用鞋跟,照著他的頭頂就是一腳。這些傢伙的惡毒手段,光看他的眼神就可以明白。我若是真的按他說的放他走的話,就該輪到他老爹替他買的移動電話出場了。這垃圾一定會召集大批的狐朋狗友,再回來挽回面子吧!

心裡並沒有謝罪的意思,因此說出來的話,一聽就是毫無誠意。我繼續毆打著磕頭蟲,在他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挺起胸膛來面對我之前,我不打算放過他。

小路的入口,人們正在漸漸彙集過來。是注意到發生了鬥毆事件而趕來看熱鬧的。同時,他們當中的某人說不定已經向派出所報告了。或許,過不了多久,警官就會過來查問了吧。但是,那種事已經與我沒關係了。

倒在垃圾堆中間的,是同樣無用的人類……我僅僅是正在把他們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垃圾而已。

「站起來,站起來……給我站起來!」

……,正打算將磕頭蟲從地上拎起來的我的胳膊,被從背後伸過來的小手抓住了。

我本以為,是看熱鬧的人們當中的一個,打算過來勸架。「少管閒事!」我當然是一邊怒吼著,一邊回頭望去……

一個女孩,站在那裡。

是,我認識的女孩。

「不行的……再這樣下去,不行啊!……」

並沒有移開視線,女孩毫不退縮地凝視著我,這樣說道。

夜色漸漸濃厚,在看不到星星的夜空中,看來馬上就會有雨滴落下來了。帶著悶熱與潮濕的夏風猛烈地吹過。本是設在街道的各個要衝之處的路燈,看來毫無作用,周圍呈現一片霧濛濛的景像。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公園寂靜得有些過分,

我,和那個女孩,……只有我們兩個。

跡斑斑的鞦韆,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

「你是,……什麼時候……看到我的?」

我終於,開始出聲了。

「……從最初開始。」

那女孩──「鈴木美穗」,簡潔地回答道。

從最初開始……是指從我打架開始的嗎?不,很可能是指我從家裡出來時就看到了我的意思吧。這小姑娘一直,跟在我的身後,想著可能會幫上我的忙。直到我在那條小路上不停地毆打那幾個小流氓,可能會導致被警察拘留時,美穗才出來阻止我,並將我一直領到了公園裡來。

「為什麼,對我……」

「只是因為,有些擔心而已。」

美穗並未將臉對著我,冷淡地說道。

「已經,聽說那些事情了吧?再繼續庇護我什麼的,已經沒有那種必要了。

……而且,我還……我還……」

和該是美穗的好朋友的美沙,一起上過床了。

我正考慮著說出來是否合適,而聲音中斷了的那一刻。美穗突然從鞦韆上跳了下來,站到了我的正面來。

「我知道了。……從美沙那裡,我聽說了……」

以略帶輕鬆的語氣說話的她,凝視著就那麼坐在鞦韆上的我。

我完全地,找不到回答的文句。

「和詠君結合的那個夜晚,美沙直接來到我家拜訪。『對不起,對美穗說了謊話。』她這樣說著向我道歉,把全部經過都告訴我了。直到最後還『對不起,對不起』地一次又一次地不停地道歉……我,雖然很難過,也很氣憤……但是,結果我卻不會憎惡她。……那是什麼原因,你知道嗎?」

「…………………………」

「因為我,其實早就知道美沙的想法的……她對於詠君,是喜歡再喜歡,喜歡得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心情,我本就瞭解的……所以,最後我告訴她『這最好不過了!』」。

真的有這回事嗎,我也凝視著美穗想找出答案。認真考慮一下的話,美沙曾經想作為「我和美穗的中介人」而努力過,那樣的話,我們的行為等於是她背叛了朋友。而坦率地挑明這一點,是相當需要勇氣的。但是美沙,做好了有可能失去最好的朋友的精神準備,誠實地坦白了出來。

(這才是,真正的好女孩呢……)

現在,我更進一步地痛感美沙的無與倫比的美好。而與她相比,我……真是卑鄙。過於卑鄙無恥了。有如野獸一般的,將身心俱是純潔無暇的美沙玷污。而現在,在美穗的面前,又打算裝出一副善人的模樣。

繼續凝視美穗的眼眸只會令我感到更加痛苦,因此,我躲開了視線。她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亦或是沒有注意到,美穗繼續淡淡地述說著。

「我想,我和美沙,正是因為喜歡同一個男孩,才可以成為好朋友。那是因為,我從美沙身上,美沙從我身上,都看到了無法說出『喜歡你』這句話的自己的影子。……因此,美沙能夠和詠君結合,那真是件好事。……因為詠,可以對美沙有所幫助的……」

「我……有所幫助……?」

對著反問的我,美穗點了點頭。

「詠君當然也是知道的了……美沙她,有非常苦惱的事。……不僅僅是戀愛的事,因為腿出了毛病,連最喜歡的田徑比賽都無法再繼續下去了……她一定痛苦得幾乎只想大喊大叫吧……對我來說,能夠做的就只是聽她說出她的痛苦,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幫助她。作為朋友的我和她的雙親甚至都無法做到的事,詠君你,卻幫美沙做到了。」

「……………………」

「美沙說了,『我還有,許許多多能做的事情。……因為,這是對我最重要的人告訴我的。所以我,絕對不會再有煩惱了。就算是倒數第一也沒有關係,我會努力地堅持跑下去直至最後的。』。而且,『把我的第一次獻給那個人,我這一生,都絕不會後悔!』,她這樣說了。」

美穗的話……不,美沙的話,令我感覺有如被金瓜擊頂般的震撼。

「那一刻的美沙,看起來充滿光彩。那種熠熠生輝的樣子……讓我明白,啊啊,這就是成為大人了啊……令我十分羨慕……但可是,」

從喃喃地述說著的美穗的聲音裡,我第一次聽出了「憤怒」。

「但可是,現在的詠君怎麼樣呢?在做什麼呢?」

吧噠……吧噠……,終於,大滴大滴的雨點開始落下來了。

「一副鬥輸了的狗一般的眼神,在街上晃來晃去……專找弱者來欺辱……」

美穗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卻充滿憤怒。我只能無言地接受她的批評。因為,其實我自己也明白。我對著那些流氓少年的喊叫,其實全都是對著自己發出的。

「相信詠君所說的話,美沙拚命地努力著打算再一次恢復跑步,但是……詠君,難道說的是謊話嗎?是想要得到美沙的身體,為了性愛,而騙她的嗎?……如果……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絕不原諒你。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美穗的語尾聽起來已經有些顫音。我終於注意到,她語聲裡的其實並不是憤怒,而是平時從未有過的悲傷。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那是因為我對美沙也有一份深切的愛戀以及……雖然我很想將我的意思傳達給她,卻還是做不到。已經,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偽裝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我,……………」

就在我打算即使自己不太明白,也還是要說點什麼的那一瞬間。

「─!?………」

美穗身體突然變得僵硬了。

公園的入口處……路燈之下,人影晃動。是,警官們。可能是在搜尋著製造暴力事件的那個人,也就是我,是不是躲在附近。由於鞦韆的附近沒有燈光,所以好像暫時都還沒有注意到這裡,不過……手電筒的光,離這裡是越來越近了。

(就到此為止了啊……)

望著已經死了心,正露出苦笑的我,美穗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接著,她做出了我甚至無法想像的行為。

(!……美……穗……?)

她跨開雙腿,騎到仍然坐在鞦韆上的我的身上,讓兩個人的腰部靠在一起。

面對面地,將我抱住……就如同兩個人在坐著交合一般,將下半身扭曲著。完全是一對已經無法抑制激情的情侶的模樣。當她下定了決心,……嘴唇與嘴唇,接觸到了一起。「咯」,牙齒和牙齒碰到了,但這沒關係……一次又一次,……特意地以幾乎能夠聽到聲音的程度,與我接吻著。

沒過多久,手電筒的光照亮了我們。

「呀!」

美穗發出了讓人感到的的確確是大吃了一驚的,大聲的悲鳴。她扮演了,一個溫順而又欲罷不能的美穗。我想,這該是她一生之中最特殊的一次表演了吧。

警官「嗯哼-」地咳杖了一聲,

「啊……,嗯,那個。已經開始下雨了……場所吧也還有好的場所……回到家裡,再做不好嗎?」

一邊撓著幾乎光可鑒人的頭頂,又加上一句,「而且這周圍,也不安全。」

,就那樣走遠了。

直到完全看不到警官的身影之時,美穗才慢慢地,離開我的身體。

對於她自身來說,這也完全是預想之外的行為吧,……呆呆的目光,凝視著我。顫抖著的指尖輕輕地觸摸著自己的嘴唇……和雨滴不同的水珠,從臉頰上滑落下來。

「求你了……請不要背叛美沙……就算是謊話也好……」

就這樣輕聲說著,她跑了起來,從公園裡衝了出去。

「請不要背叛美沙!」

那是為了美沙嗎……或是為了她自己……。恐怕,對美穗來說,那還是她的初吻吧。明明是已經失掉了的愛情,明明是早已應該放棄的男子,(她卻為了保護我……)

無法忍受的痛苦,讓我不由得發出悲哀的聲音。

「混蛋……混蛋……混蛋,你這混帳東西!」

我吼叫著。

決不能,就這樣下去。就算是為了美穗也好。

即使明知自己會受到傷害,美穗卻依然獻出了她寶貴的「唇」。而且事實上她所奉獻出來的,其實是她那顆為了下一次的戀愛,為了更好的男孩,而應該更加珍惜的「純潔的心」啊。

我是不是又一次,在一個人美好的心靈上刻下了傷痕呢?

「若是的話,……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呢?」

(2)

-----------------------------------(上節提要︰詠在街中閒逛時與人發生衝突,在痛毆對方之後,遭到警察的搜捕,關鍵時刻,鈴木美穗以自己的初吻為代價替詠解圍……)-----------------------------------雨,越下越大。瓢潑如注的暴雨無情地沖刷著柏油路面。就在狂風暴雨的無情攻擊之下,我無力地朝住宅街的方向走去。在這樣的傾盆大雨之中,美穗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踏上回家之路的呢。一想到這些,我就會覺得心頭沉重而難過。雨水可以輕易地抹去她臉頰上滑落的淚滴,但留在她心中的傷痕……卻不可能就那樣簡單地消失。

我,也只有回家去了。美穗為了庇護我而做出了如此的犧牲,我若還是到處徘徊,最後再被扭送到警察局的話,又怎能對得起她。

(雖然,即使回到家裡,我也不會怎樣……)

狂風呼嘯而過,那猛烈的勢頭,幾乎令生長在路旁民房庭院中的向日葵也要為之折斷。

好像,電視台曾經說過颱風正在接近這裡似的。

也許,我若是能留在房間裡,一個人靜靜地考慮一下已經發生的這些事會更好一些吧。

像往常一樣地轉過街角,站到自家公寓的房簷下……「……………………?」

在入口處,一位少女孤零零地佇立在那裡。

少女的長髮隨風飄揚,即使全身都已被大雨淋濕,她仍然毫不在意地堅持站在那裡。

聽到我的腳步聲,早已筋疲力盡的少女無精打采地回過頭來。在看到我的同時,猛地抬起頭來。

「詠君!?」

叫著我的名字……她,是櫻木舞。

「……………………」

我和櫻木無言地對視著。就在這狂風驟雨的擊打之中,時間悄悄地流逝著。

在凶暴的颶風嗚嗷地咆哮聲中,櫻木首先開了口。

「有些話,我想要對詠君說……」

可是,我不想聽。現在的我,變成了只會給別人帶來傷害的人。有鑒於此,我已決定今後即使要傷害也只可以我自己。櫻木到底要對我說些什麼,我雖然不清楚,但若是我繼續與她交往下去的話,結局只會是令她也留下悲傷的回憶吧。

「實在抱歉……我,現在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扔下這句話,我就打算轉身逃進公寓。可是,

「求你了!無論如何……我……」

攔在我的身前,櫻木抓住了我的胳膊。「啪嗒啪嗒」地,大滴大滴的水珠順著她的劉海兒滑落下來……櫻木黑色的眼眸中,投射出我的身影。

「放開我!」

由於被我極為粗暴地甩開,她踉蹌地倒在了公寓門前的混凝土台階之上。

不再理會櫻木,我走進了公寓。

(不要回頭,別理她……)

我在心中這樣叮囑著自己,可惜,這不起任何作用。

回過頭來,櫻木依然保持著膝蓋著地的姿勢,沒有絲毫要站起來的意思,就那樣任憑瓢潑大雨傾瀉在自己的身上。

「櫻木正在哭泣著。」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樣做是不可以的……如此下去只會給櫻木帶來更深的傷害……雖然我很清楚地瞭解這些情況。

「………………」

我拉起櫻木的手,將她接進屋中。

進入到我房間裡的櫻木,不知在思慮著什麼事情,絲毫沒有要說些什麼的意思。只是俯著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是快要凍僵了吧……)

在公寓的門口,就在風吹雨打之中,她到底等了多久呢?

放棄了遞給她毛巾的打算,我走進浴室點燃了煤氣。準備好供她更衣用的T恤和工裝褲,

「還是沖個澡比較好……不然,會感冒的……」我催促著她。

「對不起……」櫻木溫順地點頭答應,走向了浴室。

聽到輕輕的關門聲之後,我深深地長歎一口氣。

自己也換過了衣服之後,我沏了一杯咖啡。

令人身心舒暢的溫暖和稍稍有些苦澀的味道,在口中擴展開來。在家中使用的咖啡豆,是我特別請求「OTIMTIM」賣給我的。……是裡美,為我特製的高級品。就在剛剛進入高中的那一段時間,裡美經過讓我數次試喝之後……花費了將近一年左右時間製成的高級咖啡豆。現在想來,也許裡美是特地為我而做的吧。是我所喜歡的,稍微帶些酸味的咖啡。

呼嘯的狂風,無休止地搖動著窗戶,嗚嗚地做響著撕裂長空。

喝乾了咖啡,我眺望著窗外狂風暴雨肆虐之下七零八落的景物。在鋪天蓋地的雨幕之中,一切都顯得如此模糊不清。

(……………………?)

忽地,我注意到從浴室傳來的淋浴的水聲已經中斷了。

「呀-」床板吱吱嘎嘎地做響著……不知何時,櫻木站在了我的身後。

就在我轉回頭去的同一瞬間,

「………………!?」

我的呼吸幾乎停止了。

……櫻木,是赤裸著的。

無論是她穿來的水手服,還是我準備好的替換用的衣服,她都沒有穿。……我的身後是,宛如新生嬰兒一般的,一絲不掛的櫻木。

那是彷彿閃著光輝的,美麗的肉體。

那絕對未曾暴露在任何人眼前的,一直為泳裝所包裹的部分,是純淨而白皙的,有如通明一般的冰肌雪趺。

給這純白的世界添上色彩的,只有僅僅兩處。

是那站立在柔軟的膨脹頂點的,桃色的乳頭。

和在隱秘的三角地帶的山麓中微微的喘息著的,栗色的陰翳。

而這小小的兩處色彩,所放射出的光芒,卻數倍於櫻木那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膚。

「請抱著我……」嬌艷欲滴的紅唇,編織出這樣的字句。

甚至忘記了呼吸而目瞪口呆的我,畏縮地後退著,「咚-」地一聲,後背撞上了窗欞。

「不,不可以的……櫻木……」

由於焦急,我的舌頭都有些打卷,糾結著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

緩緩地向我接近的櫻木的裸體,益發顯得神聖而不可侵犯。

「不可以這樣!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和好幾位女孩……」

衝著因被逼得走頭無路而這樣說道的我,

「別說了!」彷彿爆發一般地說著,櫻木搖了搖頭。

「那些事,與我沒有關係!好像詠君的身體與誰交纏在一起之類的事……對於我來說,根本就無須瞭解。我所期望的,只不過是詠君可以將我抱著,……僅僅是這樣做就足夠了。」

櫻木的決心,出乎意料驚人地堅定。但是,現在的我,沒有這資格。無論如何,我都做不到。

「求你了……」

櫻木的雙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很害怕。不是怕櫻木,而是我自己。接下來,若是我放任自己,將櫻木抱入懷中的話……那一刻的我,一定會變身為野獸吧。幻化為既無同情,亦無溫柔的,只知一個勁地貪噬櫻木肉體的,一匹惡狼。那是一種,僅僅為了滿足個人慾望而不負責任的行為。……除了為確證雙方心中的愛情而交合以外,我,不想再做那樣的事了。即使是已經迷失而不再瞭解「什麼是愛情」的現在的我,也不想變成那種,能夠墮落到什麼程度就墮落到什麼程度的,最差勁的人類。

「不行的!還是不可以!我已經……討厭、這樣的事了!」我喊叫著。

櫻木的臉龐伏了下去。一瞬間,好像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但是,緊閉著雙唇,櫻木又堅定地仰起臉來,

「請你遵守……和我的,約定……」

帶著幾乎可以穿透我的心靈的眼神,櫻木逼視著我。

「約定,是……」

「在矢吹町的公園裡,詠君曾經向我保證過的……當我無法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之時……僅僅是短暫的時光也好,當我希望過著『普通的女孩子』的生活之時……詠君意,給我力量的……」

在衝擊之下,我完全陷入了沉默之中。

確實,我向櫻木發過誓。我向她保證過,自己身為男兒,即使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絕對要守護她知道最後,這就是──櫻木的「約定」,我的「誓言」。

雖然,當時的我並不瞭解她的真意。

結局是,我無論是守住自己的承諾,還是違背它,都無法避免給櫻木帶來傷害。不,其實我已經,傷得她足夠深了。

我實在是無話可說,只好垂下了頭。

「………………你意,遵守……嗎?」櫻木詢問道。

「嗯。」我簡短地回答。

(已經,無論怎樣都沒有關係了……)

自暴自棄的心情開始支配我的行動。在裡美事件中遭受重創的我,又被櫻木給予了致命的一擊。認真考慮一下的話,這也許是我應受的報應也說不定。

(若是這樣,作為結束,就讓我最後在櫻木的肉體中沉溺下去吧!)黑暗的感情,將我層層包圍、屏蔽。

剛剛穿上的衣服被脫下來扔到一邊,我將自己變為全裸。

「……………………」

相對於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的我,使兩個人的唇重疊在一起的,是櫻木的一方。

開始的一剎那,雙方的牙齒碰到了一起。無論是櫻木還是美穗,她們都完全不懂得接吻的技巧。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努力地獻出自己的唇,反覆地嘗試著與我接吻。

我明明已經下了決心的,可是為何我什麼也做不了。雖然,櫻木就在我的身前,但是我卻變得不會動了。就像抬起手觸摸她這樣簡單的事,我都沒有辦法做到,更別說是接吻了。即使是她那可憐的乳房被我的胸膛壓得變形,清楚地感受著來自她肉體的那無比柔軟的感觸也……我的分身彷彿由於膽怯而萎縮,就那樣一直保持著向下的情形。

這一切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是櫻木,過於美麗了。」

是過份得美麗了。

無論她本人是如何夢想著過普通女孩子的生活,但她那高雅純潔的「光輝」

卻是沒有辦法隱藏的。那並不單單是因為她生於像櫻木家這樣門第顯赫的高貴家族,而是作為她本人自身存在的「光芒」。比如說,無論在怎樣的場合,無論從怎樣的家庭誕生,她所擁有的光輝也不會有所改變的吧。

櫻木,正是美的具體化身。

在她面前,骯髒與齷齪都會原形畢露,卑鄙的心靈將望而卻步,她本身,就是如同女神一般的存在。

假如,我是由於在現實世界中與櫻木相戀,而迎來這一刻的話……,我的分身,現在一定早已是擎天一柱、屹立不倒了吧?我想,恐怕我會讓櫻木比現在更加緊張,讓她在我的折磨下感到羞恥與難為情吧。

說老實話,現在的我,比櫻木顫抖得還要厲害。

「櫻木,可以令男人萎縮不振。」

在這世間,難道真的有男人能夠擁抱這個少女嗎?世所罕有的美麗……不,不僅僅是美麗,而且她那發散著聖潔光輝的心靈……會將一個男人的全部都投射出來。在那眩目光芒的照射下,一個男人可以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多麼醜惡、渺小的存在。

當我站在女神的裸體前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成為了不可饒恕的罪人了。

面對著彷彿被緊緊綁住、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的我……櫻木的眼神中充滿了悲傷。

看來即使她自己,也明白這些的。像她這樣的存在,會給一個男人帶來多麼巨大的壓力,會令一個男人感到怎樣的自卑。

而正因為這一事實,櫻木……才會厭惡這樣的自己。

「我,並不是女神!」

那一瞬間,我好像聽到了發自她內心的叫喊。而就在同一時刻,她呼地跪了下去……從正面直接面對著我的男性自身。

就那麼耷拉著腦袋的我的分身,被女神的雙掌溫柔地包圍。

有如要確定掌中之物的形狀一般,她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分身,並喃喃地低語道︰「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

有著翡翠般的顏色,如繁星般閃亮的雙眸,向上仰望著我。充滿神秘感的剪水雙瞳,令我的心臟不爭氣地跳動。

我的分身,也在同時有了些微反應。

而且,當那微弱的痙攣傳遞到了她的掌中之時,彷彿是得到了暗號的指示一般……

「我一直都愛著詠君。因此…………」櫻木這樣輕聲說著。

女神的唇,向我的男性自身奉獻出來。

………………

-----------------------------------這一節又拖了很長時間,在這裡謹向諸位同好致歉。由於間隔太久,所以在下加入了上節提要,不知道是否對同好們有所幫助。

最後,還要請諸位多多支持!

-----------------------------------(3)

用雙掌輕輕地裹住分身,櫻木的唇溫柔地吻上了那敏感的前端。

起初,她的動作輕柔且充滿猶豫,之後漸漸變得激烈……「啾」、「啾」的聲音開始在房間中迴響起來。

而與她的動作相呼應的,是我的男性自身一點點有了反應,在確認了我的分身已經變得足夠大了之後。

「………………」

下定了決心,櫻木的舌尖爬上了龜頭。

與方才一樣,開始是慢慢地,逐漸習慣之後……「咕嘰咕嘰」地,彷彿是捧著冰淇淋一般細心而又細心地,舔舐著分身的頂端,一條香舌在其上回轉盤旋。

不知道是否是櫻木那過於熱情的行動,喚醒了我的本能……雖然只有平時一半左右的程度,但無可否認地,潛藏於肉體之中的慾望正在漸漸復甦。

看到我的肉棒已經有明顯的勃起,早已有了決定的櫻木,毫不猶豫地就將其含入口中。

就如同含著異物的幼兒一樣,櫻木閉上了嘴,在口中品位著這未曾有過的經驗。

櫻木的表情由於緊張而有些僵硬,臉頰上也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暈紅。

對於自己正在做的事,櫻木的羞恥感與畏怯感也是強烈得無以復加了吧。

雖然我本人依然沒有做好心理上的準備,但分身卻不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地恢復到了正常時八成左右的水準。對於勃起之後的男根會變得如此堅挺、巨大這一事實,看來即使堅定如櫻木也有些出乎意料吧。面對著膨脹起來,將她的櫻桃小口塞得滿滿的灼熱的肉棒,她的動搖清楚地寫在了臉上。嘴唇打著哆嗦,皺著眉苦悶地喘息著。

但是,櫻木一邊留意著不讓牙齒豎起來,一邊拚命地轉動舌頭,舔著我的傢伙。頸部前後搖動著,「咕、咕」地捋動著整個分身。在她幾乎等同於捨身喂虎的行動之下,我的分身終於完全恢復了狀態,再次挺立如山。

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委託給櫻木充滿獻身精神的服務,「唔--…………」我發出了呻吟聲。

意識到我開始有了快感,櫻木更進一步加快了節奏,大幅地擺動著頭部,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動作過於猛烈的緣故,「嗯、嘸!」

被分身一口氣刺入喉嚨深處,櫻木不由自主地噎到了。

「喀、喀」櫻木一次又一次地咳杖著。但是,就在我打算開口說「還是,算了吧」之前,「我沒事的,不必擔心。」先發制人地這樣說著,櫻木再一次將「我」送入口中。

讓我感到吃驚的是,這次櫻木吞入的深度和方才一樣……不,進入的部分達到了比上次更深的位置。

「嗯唔,嗯………嘸,唔、唔……」

一幅想吐也吐不出來的樣子,那獨特的氣味一定令她十分難受吧。眼眶中已經有淚珠在打轉……在雙手的努力推送下,櫻木那可憐而又可愛的唇終於抵達我男性分身的根本之地。

(為什麼……為什麼會為了我……)甚至連這種事都肯做,獻身至如此程度呢?

充滿疑惑與混亂的我的心中,浮現出櫻木在做這事之前所說的那句話。

「我一直都愛著詠君。」

「我一直都愛著詠君。所以……我……」

意識到這一點,我的視線與彷彿正在抬起頭向我仰望的櫻木交織在了一起。

那充滿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的、如黑珍珠一般、閃閃發光的雙瞳……映射著我的身影。

那一瞬間,完全無須言語的表達,櫻木的感情注入了我的心扉。

「因為,我一直都愛著詠君。所以……為了詠君,我……無論怎樣的事都肯做……」

在心底的某處,隨著這聲音的響起,有什麼東西崩潰了。

取而代之的,一直困於籠中被緊鎖著的野獸……終於被釋放了出來。

「舞!」如嘶吼般呼喊著她的名字,將小舞從自己的股間拉開拎起,我粗暴地把她扔到了床上。

緊隨其後,我一個餓虎撲食就將她壓在身下……用粗野的動作抓住她白皙的大腿,將其向左右拉開至最大限度。緊接著,把露出來的小舞的秘唇盡可能地朝兩旁分開直至極限,以自己的分身貼上去……

我,一鼓作氣貫穿了小舞的處女。

「呀!……………嗚」完全沒有做好準備的女性自身遭到蠻橫侵入的舞,在宛如要被割裂一般的劇痛之下,無法自制地仰起下頜,向後弓著身子。

第一次遭到「男性」踐踏的處女的膣腔,彷彿是準備將粗暴入侵的異物推出去一樣地壓迫著我的陽具,拚命地抵抗著。從強烈地收縮著,甚至箍得我有些生痛的小舞的花芯之中,我毫不顧惜地強行拔出分身。之後,甚至可以聽到肉棒摩擦腔襞的「吱咯吱咯」聲響地,我以幾乎可以突破她子宮般的勢頭,再次猛烈地插入。

(呼--……嗚,嗯、嗚、嗚--……)小舞就如同是患了瘧疾一般弓著身體,無法自制地痙攣著。

壓在小舞的身上的我,貪得無厭地品嚐著她那柔軟的櫻唇,偶爾輕咬她的耳垂。張開手指大把抓住她的乳房,用力地揉搓擠壓讓它變為各種形狀,使出吃奶的力氣吸吮她的乳頭,那力量大得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會將那鮮艷嬌嫩的蓓蕾揪下來。

「啊--……呼……唔,啊--……唔……唔--……」

可以想見小舞所遭受著痛苦會有多麼強烈。換做任何人都會喊「好痛」、或是「快住手」之類的字句吧。可是,從小舞身上卻絲毫看不出她有這樣的打算。

豈止如此,好像是為了怕自己的身體逃脫似的,她一面緊緊地抓住床單,一面主動地伸出兩腿纏在我的腰間。

「為什麼,你還不哭呢!?」

叫呀,喊出來呀,只要是責備我就好。本來,只要那樣做就好的,但小舞,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只是拚命地忍耐著。

我讓小舞張開嘴,將自己的胸膛靠了上去。正忍受著劇痛幾乎喘不上氣來的舞「唔、嗯」地哼著,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咬住了我的胸口。雖然我明知道這樣做,也許自己的皮膚會被咬破,不過,也只有像這樣劇烈地痛苦才會讓我感受到自己仍然還活著。

「混蛋、……混蛋、混蛋--……」毫無來由地,我突然變得暴躁,大聲地怒吼著。

完全幻化為野獸的我,進一步繼續著對櫻木舞的蹂躪。

以到當前為止沒有過的速度和力量,我攢刺著櫻木的花芯。聽任自己被憤怒所控制,以陰莖為武器,在聖少女那無人造訪過的純潔的花園中肆意踐踏。

可是,一邊承受著這樣的苦痛與摧殘……但,櫻木的肉體,卻開始了對那狂暴的「男性」的響應。從小舞身體最深處的不知什麼地方,象徵著快感的花蜜漸漸湧出。由於摩擦而變得灼熱的腔襞,不知不覺中已經沾滿了粘稠的液體。

小舞的溫柔……女性身體的無窮無盡的溫柔……令我覺得恐懼。就算是處女膜被那樣無情地穿透,膣腔被如此粗暴地蹂躪,只要犯下這罪行的是女孩所喜歡的男人,就可以得到原諒嗎?

「啊、嗯……詠君……詠君……」

小舞呻吟著,難受地在我的臉頰上蹭來蹭去。

與開始時相比,是痛感已經變得不那麼嚴重了吧?纖細的雙腕撫弄著我的脊背,小舞只是不斷地說著「再深一些,我可以忍受的。」,並努力地挺起腰來配合我的動作。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

儘管大滴大滴的淚珠,從她臉上撲簌簌、撲簌簌地落下,她也僅僅是不停地重複著這不變的字句。

「即使我如此地對待她,她仍然……仍然對我……」

……終究,我還是逃不出,菩薩的掌心。

被稱作「櫻木舞」的少女,粉碎了來自「慳村詠」體內那凶暴之獸的所有進攻,並且正在用自己的滿腔愛意殺掉它。

「嗚嗷嗷嗷嗷嗷嗷嗷--…………」

野獸,發出了死亡前最後的咆哮。

同一時刻,大量的精液在舞的體內四處飛濺。

一邊做著垂死掙扎,行將遭到毀滅的野獸用盡了最後的力量,向女體的最深處噴射著毒液。可是一旦當它們流入聖潔之海,就立刻得到淨化,被溶解消失掉了。

與我的興奮相呼應,在我發射的同時,舞的身體「怦,怦」地顫抖著。女神的花芯始終溫柔地將我的分身緊緊包裹。

當所有的動作都結束之後,我精疲力盡地倒在舞的上面,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

將面孔就那麼埋在小舞的乳溝之間,因為這樣,我就可以避免看到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我實在是沒有勇氣繼續面對她。

在公寓門口把她接進屋子裡的那一瞬間,我就預感到會演變為這種結局。

因為,在我內心的最深處,其實渴望著與「女性」的結合,渴望品嚐女性的甜美和溫柔,渴望著沉溺在那綿軟的肉體之中,忘卻週遭的一切煩惱。

卑鄙無恥的我,為了治癒自己頹唐而有些自暴自棄的心情……將絕對神聖而不可玷污的東西,也給污洩了。

「我,侵犯了櫻木舞。」

為了填滿心中的慾望與飢渴,我把舞的身體當作良藥,將她徹底地凌辱,以她的純潔為代價,來醫治自己的傷痛。

這樣的行為,是決不可能得到原諒的。

「對不起……我……我是……」

不知不覺間,我伏在舞的胸口,失聲哭泣。讓別人看到我的眼淚,在我的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因為我一直認為與其讓自己哭泣的表情在人前示眾,不如乾脆死掉還好一些……但可是,我已經,再也無法阻止不斷湧出的淚水了。

櫻木嬌小的手掌,輕輕過我的背部,彷彿是在哄著哭泣的嬰兒般的,撫摸著我的頭髮。可是,她的溫柔卻反而只會使我覺得更加難受。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所能做的,就只剩下哭泣了。

即使面對著這樣的我,舞給予我的,仍然是無盡的關愛,有如慈母般讓我的頭深深埋進那對乳房之間,溫柔地將我擁抱。

「不要哭了,詠君……好了,別哭了,因為,需要道歉的,本該是我啊!」

被兩團柔軟溫暖的膨脹所包圍,我一邊感受著那種不可思議的安詳平和的感覺,一邊傾聽著舞的述說。

「我,並不是大家印象中的那樣,擁有著美麗心靈的人……真正的我,其實恰恰與之相反……是一顆醜陋淺薄而又骯髒的心靈的所有者。」

聽到這意外的台詞,「哪有這種事!」這樣說著,我正要仰起臉,「不可以的!」櫻木緊緊地將我抱住,阻止了我的動作。

「就像現在這樣待著別動,聽我說下去……」輕聲地低語著,櫻木繼續道︰「從孩提時代開始,我就是戴著假面生活的。在雙親面前,我是個聽話、懂事、誠實而堅強的孩子……在朋友的面前,我是溫柔體貼的女孩。我就是這樣,按照人們所期望的,偽裝著自己。但是……在我心底的深處,黑色的火焰卻從沒有熄滅過,因為只有我知道,自己是個『說謊者』……」

窗外的鳳,好像勢頭越來越強勁了。窗欞搖晃著,「嘩啦嘩啦」的聲音不絕於耳。屋外狂風呼嘯,室內靜寂無聲,完全屬於兩個人的世界裡,只有小舞的聲音在虛空中迴響。

「我,真的很苦惱……因為,沒有人可以真正理解我……總有一天,能夠理解我的人會出現。能夠讓真實的我暴露出來的人,一定在這世上的某一處等著我……我就是這樣滿懷苦悶,卻又帶著希望生活著的……」

玩弄著我的髮絲的舞的手指,變得更加溫柔。

「於是有一天,我遇到了那個人……在高中入學式的那天,明明是第一次與我相會,但那個人,卻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凝視著我。完全是,一幅與做夢時夢見過的人相遇了的樣子……我,無法忘記他當時的那種眼神。當時的我突然意識到,莫非,自己一直都在尋找的人就在眼前……從那天起,那個叫做『慳村詠』

的男子──你……就一直,留在我的心中。」

感到震驚而打算再次抬起頭的我,卻依然得不到舞的允許。看來,她仍有許多話不得不說。

「儘管如此,我還是做了傻事。明明無論何時都會在心裡想著詠君,眼睛裡只有詠君一個人……卻不意坦率地承認。因為我從來沒有過戀愛的經驗,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不,不僅是如此……還因為我很驕傲。作為櫻木家的小姐,不意放下架子和驕傲……雖然,很希望詠君可以理解我。可是,一旦自己真實的一面被瞭解,也許會為詠君所討厭的吧,一想到這些,我就很害怕。」

雖是很輕微的,但小舞在顫抖著。

「就在這樣彷徨不定的日子當中,我,注意到了……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其他的女孩子,在愛著詠君的事……而且,不止是一個人,有好幾個女孩子在愛著詠君……知道這些的時候,我……」

擺弄著我頭髮的舞的手指,停止了動作。這是因為,她馬上就要進入正題,毫不隱瞞地坦白出最令她痛苦的感情了。

「憎恨她們。雖然,我呆在一邊什麼也不能做,可是,那些女孩們卻都可以接近你……無論是一直脈脈含情地凝視著你的鈴木,還是一心一意地傾慕著你的仁科,亦或總是能夠和你交談的田中……我,全都討厭!」

我仰起了臉。這次,櫻木並沒有阻止我。她清楚而徹底的坦白,讓我無言以對。兩個人,只是彼此默默對視著。

「而在她們當中最令我感到苦惱的,是黑川的存在。因為那個人,離你實在是太近了……比誰都更瞭解你,更愛你……而且,當詠君也同樣地意識到自己對黑川的感情之時,我的眼前,就只剩下一片黑暗。」

舞的眼眸中,有閃著光的東西浮現出來。

「對不起--!」

她,一口氣地說了下去。

「我,早就知道了。黑川和相原,開始交往的事……在暑假剛開始的時候就……在街邊偶然地看到兩個人在一起……因此我想……如果黑川的心從你的身邊離開的話,作為我,就會有機會的……」

小舞咬著嘴唇,明眸之中淚水無法控制地溢了出來。

「正如我所希望的,我的機會到來了……詠君的存在,距我越來越近……在那處公園裡……詠君吻了我……之後,和黑川他們偶然地相遇,那一瞬間……我……我……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喜悅。這樣的話,詠君就會從此只注意我一個人了。」

我,和相原、裡美,還有舞……四個人匯聚一堂的,那個夜晚的公園的光景浮現在腦海之中,而當時的我所能做到的,就只有照顧好小舞了。

「昨天,我在泳池邊打了詠君,可那既不是為了要阻止詠君,也不是由於所謂正義感……只是因為我很憤怒。看到為了黑川,而完全忽視了自己的存在的你……我終於知道……你愛她愛到了怎樣的程度……」

彷彿要將一切都燃燒淨盡的小舞的思慮,令我的胸口有如被炙烤般疼痛。

「這份愛戀已經結束了,自己雖然也清楚地知道……可是,我心中的黑色的火焰,卻不肯接受這一事實。因此我就這樣,來到了詠君的公寓。雖然我知道,變成現在這種結局,只會令詠君受到更深的傷害……但,為了實現自己的望,只有犧牲你了……」

代替我已經風乾的眼淚的,是小舞流滿臉頰的淚水。低聲嗚咽著的她,在深深地自責之下,痛苦地緊閉著嘴。

我,沒有生氣。不,應該說我有什麼理由生氣呢。毫無疑問,真正該被譴責的,是我才對。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呀……」

因為失去了裡美而發狂、變得自暴自棄……帶著凶暴的心情將槍口對準相原健二……拿周圍的人撒氣,百般折磨自己……而作為這一連串事件結尾的是,我連小舞都不肯放過。

結果,我除了自己從沒有考慮過其他人。

(完全是有如人生即將終結的樣子,一面按照自己的想法任性地行事……一邊對自己說,所發生的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想要從發生的這些事情當中逃開。)

「可就算如此,也還是有女孩在愛著我的。」

「愛著的?」

是的。唯有一點……絕對不是偽裝的。那就是,「我深愛著,每一個與我有過肌膚之親的女性。」

麗子、千春、亞子、久留美,還有美沙……對所有的人,我都是認真而誠心誠意的。共同分享著彼此間幾乎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熾熱的感情,正因為如此我們才用「愛」來作為這情感的確證。無論何時,我始終都是感受著彼此間的摯愛,在情感交融的基礎上才有了肉體的結合。

難道,這僅僅是為實現左擁右抱而編造的藉口嗎?

不是的。我意向天地間所有的神明發誓,不是這樣的。我的腦袋還沒有聰明到,為了達到和女性做愛的目的而編出這種理由來騙她們的程度。

然而,僅從結果來看,指責我欺騙了她們的說法,當然也有道理。我,絕對不敢斷言,自己自身是清白無罪的。

但即使是如此,我仍然意相信自己心中的「愛的感覺」。而且我也必須相信。若非如此,那就是我對她們最嚴重的背叛。

瀰漫在胸中遮住我雙眼的迷霧,彷彿一下子就消散了。

(我,並不是孤獨的!)麗子、千春、亞子、夏子、芳子老師、真子老師、久留美、美穗、美沙、裡美……每一個人,不都在關心照料著我,將我緊緊簇擁嗎?

少女櫻木舞的純潔的愛,將我心中最珍貴的回憶一個又一個地喚醒了。在舞的幫助下,我得到了救贖。

而那個本應是救世主的舞,卻在哭泣著。在我的身下,她的身體依然在不停地戰抖著。因自己的罪惡意識而深深地自責著。

「別再,繼續哭下去了。」

舞的罪過什麼的,一丁點兒都不存在。愛上一個人,會隨之有獨佔欲和支配欲的產生,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喜歡一個人,祈盼著對方無論何時何地眼裡都只有自己,我想,凡是人都會有這種望的。有區別的只不過是這種感情是明顯地表露於外,還是深埋內心,但胸中的愛憎與嫉妒卻是每個人都會有的。

堅持否定這一點……說小舞心靈骯髒……如果世間真有這樣的傢伙的話,我會對他如此說,「你,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

連面對自己內心黑暗面的勇氣都沒有,卻拒絕寬恕他人的缺點,像這樣自以為是的傢伙,是我最痛恨的。

寬容、慈愛……為了相互理解而彼此做出的努力……所謂同情心的存在,正是人類最大的優點之一。

不知道什麼是「醜惡」,又如何會瞭解何謂「純潔」呢?從真正的意義上來說,被愧疚與自我厭惡的情感所困擾,為自己的行為而懊悔,深感羞慚的小舞,才是擁有「美麗、高尚」心靈的少女。

「舞……」

以指尖輕輕地,拂去她臉上的淚滴。那一瞬間,我的心中,有什麼東西誕生了。那是非常溫暖的、閃著光的東西。

「我,愛著小舞!」

為了我這種人而憂愁、痛苦的舞,她那無比的熱情……比什麼都更加惹人愛憐。

我的愛慕不斷地膨脹,漸漸地滿溢出來。

察覺到我開始有了需求,舞難過的眼神中有了些光彩。

「我是個膽小,而又狡詐的女人。……但是,假如可以原諒我的話……就算是謊言也好。到這個暑假的結束為止,請愛我吧!」

淚珠再一次湧出,舞「嗚嗚」地搖著頭。

「不愛我也沒有關係。即使是把我當作,為了滿足詠君的慾望而存在的奴隸也可以……請抱著我。如果是為了詠君……無論什麼事我都能做到。只要詠君需要……即便是像剛才那樣,用嘴也……」

舞堅定的決心再一次,將我的心深深打動。「約定」對於她來說有多重要的意義啊,對比之下什麼也做不到的自己真是好可恥。

舞的虛幻的夢想……小小的、小小的夢想……為了實現這一夢想,而做著過於勉強的努力。我絕不可以,再給她增添更多的痛苦了。

「不行!我……不會把舞當作奴隸的……」

剛才的交合,無論是對我還是對舞來說……只是傷害與被傷害。像這樣只有痛苦與悲傷留下的行為,我不想再做第二次。就好像強姦自己喜愛的女性之類的事,我絕對不會再做的!

「有關舞的事情……我還想知道得更多……因為,我愛你!」

我,將自己的唇貼上了舞的。

她的唇是如此柔軟,宛如櫻花的花瓣。

當唇上的溫暖漸漸退去,那翡翠般的眼眸凝視著我。

黑色的寶石中,蕩漾著閃光的波紋。

無需語言的表達。

因為,少女的企盼,進入了我的心扉。

兩次、三次,重複親吻著。

僅僅是口唇簡單的接觸,無以名狀的幸福感就將我重重包圍。

小舞是希望兩個人的唇就這樣永遠地重疊著吧,當兩個人的唇稍稍分開一段時間,她的表情就好似很寂寞般地迅速暗淡下去。

為了讓舞可以安心,我的下一個動作是將舌頭探入她的口中。雖然我感受到了她的唇有一瞬間的顫抖,但立刻就馴服地順從了我。

響應著在她口中攪動著的我,舞也畏畏縮縮地伸出舌頭與我的交纏在一起,學習著新的接吻方法。最初,她的動作笨拙而生硬,但當她逐漸地習慣之後,不知是否領悟到了沒有比這更「熱情的歡愛」的事實……少女的舌頭更激烈地活動著。

兩個人宛如置身夢中一般,貪婪地吸吮著對方。

「哈--……」

成人式的熱吻,一直持續到雙方都感到呼吸困難才停止。為了看到舞更可愛的樣子,我打算接著進行下一步,但是……

說起來很不可思議的,現在的我可以清楚的知道舞心中的想法。不,是可以聽得到她心中的低語。

「還想……更多更多地……和詠接吻……」舞這樣說道。

事實上,當我再次以自己的唇復上她的……舞的臉上笑容綻放,帶著害羞的表情啄食著我的唇。積極地對我獻出她的香舌,以幾乎可以聽到聲音的激烈動作在我的領地裡盡情地蹂躪。

看到舞已經完全變為成人式濕吻的俘虜,我想應該是進行下一步行動的時候了,於是我伸出手指開始了對她的愛撫,將手掌覆於她的乳房之上。

也許胸部是舞的弱點吧,隨著我的手開始輕輕揉動,她的肩膀有些微微地顫動。

(話雖如此……)

舞的膨脹是這般美麗,即使她像現在這樣仰躺著,那對漂亮的乳房依然保持著完整的紡錘形。而且點綴在其頂端的淺桃色的乳頭,更是堅定地指向天花板。

一定是平時就一直保持著這樣清晰的形狀吧,從大小上來說,舞的乳頭是我最喜歡的比平均水準稍大的樣子。在我的捏弄摩挲之下,那櫻色的乳尖迅速地變硬勃起了。

我以右手大幅度地揉動著舞的乳房,用胸膛蹭著她的乳頭。一邊繼續著熱烈的吻,同時用左手逗弄著她的耳垂。

「那麼溫柔地對待我的話……我……」

舞中斷了接吻,「也許,又要哭出來了……」

帶著可愛的表情向我傾訴著。

雖然我不意看到她流下悲傷的淚水,但若是愉悅的淚則令當別論了。不用說,我當然是用更溫柔地動作,讓她哭泣了。

「呼……唔……唔唔……啊--」舞所發出的氣息,愈發顯得甜美。用指甲輕彈她已經充血的乳尖,「哈--!」地她叫了出來。

「詠君……我已經,我的肚子裡變得好熱……」

我注意到,這樣輕哼著的舞已經完全濕潤了。

(濕得很快啊--,舞……)從花瓣中溢出的愛的蜜汁,甚至將床單浸濕。

因為不想讓她再可憐巴巴地焦急等待,「舞,要進去了啊……」

我用分身的先端抵上了她的花唇。以她輕輕地頷首作為進攻的信號,我開始了入侵。

「嗯--」舞低聲地呻吟著。似乎,她感受到了進入自己體內的男性。由於剛剛被我粗暴地開拓過,舞毫無困難地將其吞了進去。在迎入那火熱堅硬的棒狀物的一瞬間,女孩到底會有怎樣的感覺呢?在忽然想到這種事的同時,我用盡力氣將分身全根埋入舞的花芯。

「………………」

如同心有靈犀般,兩個人在啊、唔的呼吸聲中下意識地求索著對方的唇。

「我……在和舞……在做愛!?」

是,那個櫻木舞。那個集男人的寵愛於一身的,沒有誰可以觸碰的高貴的少女……那個聰明純潔的,擁有著世所無匹的美麗的少女。那個女神般的櫻木舞,正與我結合在一起。而且,這不是在做夢。

(舞的腹中……好熱……)我的身體,終於有了真實的感覺。

這,該歸罪於我們是為了確認彼此間的愛才聯結在一起吧?

舞的花洞,與我最初造訪之時相比,完全不同。

首先,比任何事都更令人難以置信、無與倫比的是,舞的「女性」的部分和我的「男性」的部分,在事實上完全適合。假如說我的是刀的話,舞的就好像是與之相配的刀鞘。我的肉體是為了舞而製造出來的……舞的肉體是為了我製造出來的……幾乎會令人產生如此想法的,兩個人的肉體完美地互相匹配。

即使是要在人海中特地地搜尋這樣的對象,恐怕也無法辦到吧。

而且更讓我吃驚的是,舞的內部,擁有著用盡筆墨也難以形容的「構造」。

當我的分身輕輕觸到她的子宮口的剎那,她的花唇馬上就「咕咕--」地收緊並將男根固定。緊接著這一動作的是凹凸不平的腔襞粘糊糊地纏繞著分身,沙沙地用力吸吮著整根陽具。僅僅是如此就已經令人舒爽得無法忍受了,可還有比這些更加精彩之處。那就是處於舞的女性的最深處的花蕊,彷彿嬰兒的小手般抓住分身的前端,「嘟嘟嘟嘟--」地努力著要將我的傢伙吞進去。我甚至懷疑其內部是否已經成為真空狀態,而因此所產生的無法抗拒的吸引力,令我覺得自己的龜頭已經被完全吞入她的子宮裡去了。而且,這一動作和入口處咕嘟咕嘟的強有力的收縮,以及陰道全體的粘膜濕漉漉地纏繞蠕動,是在同時進行著的。隨之帶給我難以忍受的快感。舞的膣腔的精彩之處,到底該怎樣表述才好呢?

說那是「世所罕見的三層纏繞收束性器的所有者」,「名器中的名器」亦不為過。

但是,舞自身卻無從獲悉自己的花芯是怎樣的絕品。實際上,「唔--,收緊了……」

面對情不自禁呻吟出聲的我,舞「?」地莫名其妙地歪著頭望向我。她甚至連收緊了的意思都不明白,對我投以「出什麼事了?」的不安的眼神。

「因為舞的裡面,收得好緊啊……我……唔--!」

為了忍耐幾乎馬上就要爆發的感覺,我不得不咬緊牙關。

「痛嗎?」

衝著立刻發出詢問的舞,我搖了搖頭。

「是感覺很舒服……是舞,讓我太舒服了……」我回答道。

雖然舞終於露出了安心的樣子,但馬上又變得擔心起來。

「對不起……我,該做些什麼才好呢?……」

話雖如此,但確實是沒有想到她會道歉。真正需要道歉的,該是我吧!不過話說回來,自我控制的方法倒不是沒有。

「舞,那個……」我在她耳邊低語著,告訴了她那種方法。

「哎………………!?」聽到這些,舞由於害羞而臉紅直至耳根。

看來……不在這裡說明一下是不行了。雖然,接下來的討論基本是純醫學上的。

膣腔和肛門是被八字狀的肌肉所包圍著的。是由肛門括約肌、提肛肌,以及PC肌連結在一起的肌群……也就是,那個……啊--什麼跟什麼嘛……唔……真是太麻煩了!簡單地說,就是如果臀部肌肉緊緊收縮,那麼膣壁也會隨之連動而收縮的道理。因此,若是有意識地進行練習的話,不管是誰都能夠自由地操控的,只要不斷地努力,任何女性都可以將自己的那裡練成被稱為「鯉魚嘴」的名器。……啊--啊,對不起,又向大家介紹這種無聊的雜學知識了。

得,無論如何……即使是舞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但她除了沒有把「詠君的要求就是絕對的指示」掛在嘴邊之外,仍然毫不猶豫地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

「哇,啊--……嗯唔唔唔唔唔唔--!」

轉瞬間,這回就輪到我發出有失體統的叫聲。

被勒緊了。比剛才更加緊縮!有意識地收緊的舞的女性自身,有著無意識動作時數倍的緊縮度……轉變為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於這世上的,絕妙的神器。

激烈地收縮著,翻滾蠕動著的腔襞,以超絕的吸引力襲擊著我。

我也清楚地知道、舞正在注視著全身顫抖並竭力忍耐著的我。

(看來,這回是失敗了啊。)

舞,是真正的天才。只要是學會了的東西,就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忘記。況且加上舞是從不缺少努力,擁有上進心的女孩。第二次要比第一次好,第三次又要比第二次好……舞就是這種不斷鞭策著自己而不停進步的人,是積極主動的女孩子。

(教給了她不好的事情。)

即使現在後悔,也已經於事無補了。至少,對現在的舞來說,傾其所有為我奉獻就是無上的幸福。如果她知道了我正在享受這令我已呻吟出聲的快感的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與生俱來的,舞的學習機能想來正在高速運轉著吧。結果,毫無疑問地她將能夠精確地操控「女神之器」而達到更好的效果。

舞,希望看到「我喜悅的表情」……正因為我可以完全理解她的這種心情,所以才更加難辦。對我來說,當然也希望看到舞的愉悅表情了。想要盡可能地用到各種方法,讓她感受性的快樂。看不到小舞高潮時的表情,我絕對不能接受!

但毋庸置疑的是,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只可能得到我在舞的體內爆發這種遺憾的結果吧!

(這,這麼下去,我再不採取行動可不行了。)

不用說,我當然是打算先從她的體內抽身出來,而因此準備將腰部提起來。

但那以擁有超群的緊密度而自傲的舞的花筒,卻不肯放過我。仿如果凍一般的女性特有的褶皺蠕動著,全神貫注地吮吸著。這也許不過是舞自身也不瞭解的下意識的動作吧,但卻帶給了男人無與倫比的官能上的快感。我屈服於那纏繞著的粘膜,被吸回了舞的體內。

「噌--!」

無意間,分身的頭部直接命中她的子宮。

「唔--,嗯!?」

舞小聲地哼著,難受地皺起了眉頭。

「對不起,很痛嗎?」

對著慌張地道歉的我,舞眨了兩三次眼睛……之後,沉靜地加以否定。

「不是的……不知為何,下半身好像刷地被電了一下似的……」

「哎?」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莫非……莫非……可是……。

「噌--!」

當我嘗試著又一次進行突刺,舞也再次發出呻吟之聲,同時,她的臉上也浮現出與苦悶明顯不同的表情。

「舞……難道說,你覺得很舒服?」

對於被我指出的這點,舞自己好像也很吃驚似的。

「不,不知道!」

但她忸忸怩怩地躲開我視線的動作,以及由於害羞而早已紅如蘋果的臉頰,卻等於招認了一切。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肚子裡面,覺得一陣陣發麻……」

一聽到她的回答,我立刻開始試驗更激烈的動作。

「噌--、噌--、噌--!」

「啊啊--!」

舞由於無法忍受而向後弓起身體。……這回,決不會錯了。

「舞的子宮被擊實了的話,會有特別強烈的感覺。」

通常,只有最好的情侶在經過數年好合之後,方可能體會到這種快感……至少,有關的書籍是這樣記載的。

不知道舞的肉體是否得到了上天特別的恩賜?或者是,不,很可能是……她的精神力量,早已強大到凌駕於肉體之上了嗎?

剛才也提過了,我很清楚地知道舞對我的思慕已經達到了幾乎無法忍受的程度了。而且,舞要爭取在這短短的「約定」時間之內,將這份愛和自己的全部都奉獻給我。

因此……當我們做著戀人們常常進行的最美的接觸的那一瞬間,舞也拚命地享受著。

「為了可以讓自己留下更多的回憶,」當這熱切的愛戀浮出海面之後,就再也不能停下來了。

「詠君……我……」

因為這是舞初次的體驗,所以到底發生了些什麼舞自己也並不清楚。我溫柔地、溫柔地撫摸著有些膽怯的舞的秀髮。

「沒關係的。現在你所體驗到的,就是所謂的高潮啊。」

「高潮…………?」

重複著這句話的舞,好像終於有所理解了。而且當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到達了頂峰之後,臉上更是一片通紅。

「我會讓你感到更舒服的。」

不等她的回答,我便以怒濤之勢將舞貫穿。令女神也隨著我的動作而仰起身體、發出甜美的喘息之聲。但與此同時,那堪稱世間至寶的蜜壺也立刻呼應著男性的動作,開始了瞬息萬變的活動。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舞,好舒服啊……舞……」

「我也是……詠君……啊啊--!」

一同分享著這至高無上的快樂,我與舞……朝著那眩目的閃光中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