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拐(1)

誘拐

第一章名取牙子

父親在我五歲時,因公司經營困難,和他的愛人一起從華嚴瀑布跳下自殺後,母親便輾轉搬到各地,靠她一個人將我撫養長大。

母親為了將我教養成品性端莊的女孩,一邊在酒吧當女服務生,一邊在明信片公司工作,以維持生計,她常說,要和父親這樣的人,將年幼的我養大,是絕不可能的。

我在上中學後就開始翹課,母親於是痛苦地沉浸在酒精中,每晚帶不同的男人回家,半夜常聽到母親的呻吟聲,痛苦的驚醒過來。

某天晚上,我留下字條︰『感謝母親養我至今,我要一個人出外奮鬥。』原本想回故鄉,但,要到哪裡好呢?自己完全不知道。

正走投無路的坐在車站的長板凳時,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男人戴無框眼鏡,留著鬍鬚,穿著藍色西裝。

「小女孩,你在這做什麼呢?」

「討厭,我離家出走啦!我不想跟你談話!」

「說話不要這麼粗魯好不好!虧你長得這麼可愛!」

「不必說這些風涼話!」

「想要錢嗎?」

「你要給我嗎?」

「嗯,你如果聽我的話,我就給你錢!」

我跟這個男人從剪票口出來,坐進了停車場的一輛黑色賓士車裡,這個男人握著方向盤不說一句話,只聽到引擎聲,我有點害怕,但既然已決定不回去,身體開始慢慢放鬆,陷入座椅,閉上眼睛,浮游的感覺侵襲而來,車子前進著,卻有種倒著走的錯覺。

「知道『LOSTHIGHWAY』這部電影嗎?」

「不知道。」

「這是部奇妙的電影,拍攝手法多變怪異卻又很有條理,令觀眾感到驚訝!

「這又如何呢?」

「你長得很像女主角派翠西亞.阿奎特,嗯、簡直一模一樣。」

「我只看像『侏羅紀公園』這類的電影。」

男人聽到我的話,只微笑著默默的點頭。

賓士停在一棟棗紅色高級住宅旁的停車場,我和他下了車,通過入口去搭電梯。

那男人按下十二樓的按鈕,電梯門一關,我和那男人沒說話,只凝視著樓層指示燈。

走出電梯,在走廊最盡頭的房門前停下來,男人從口袋中拿出鑰匙打開門,使個眼色要我進去。

屋內是粉紅色的照明,椅子、桌子上浮出隱隱約約的怪異顏色。

從浴室中發出了聲音︰「沒辦法,現在帶來了嗎?」

「帶來了。」

那男人進入了浴室,我在椅子上坐下來,點者維吉妮亞涼煙。

薄荷特有味道的輕煙,在滿是紛紅色的室內舞看著。

「讓你等了!」

那男人從浴室走出來,我不覺將煙按熄,站了起來,我認為他是讓我緊張的那一類型男人。

男人手拿著鐵煉,繫在像狗般姿態的全 女孩脖子上,從浴室走出來。

「你這傢伙,是我的奴隸!」男人使勁踢著那女孩的臀部。

女孩以淒厲的表情喊著︰「啊~嗚~」「主人先生!」她叫著。

「唉,到現在為止,調教這女孩,實在很花時間和精力呀!」

這個男的一邊說,一邊鞭打那女孩的臀部。

「你這野孩子,你要感激我,你不是人,是低等的家畜,說『我是你的玩具』一百遍。」

我是…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玩具…

玩具…

玩具…

我是…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玩具…

我是你的玩具…

我是、你的玩具。

啊啊啊啊…有種不祥的感覺侵襲而來。我抱著頭,祈禱他能饒了這女孩。我的嘴微微張著,聽到傳來低沉的金屬聲。

「怎麼了?氣氛不太對?」

工廠的噪音,高速公路上的車子排放廢氣,蟬群齊聲地鳴叫,都像除草機的聲音一樣。全部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奔馳著。

不要!實在吵死人了!

「喂、站起來,喂!」男人抓著我的手臂,將我拉起。

「從現在起,快樂的事才要開始喔!」

他爬到女孩面前,在她臉上吐口水。

「變態!」女孩繼續叫著︰「變態!變態!變態!」

男人打著女孩的的右臉頰。

「你這奴隸,來舔我吧!」

「拜託、讓我回家啦…」女孩聲淚俱下地哀求著。

男人的手搭在女孩的脖子上。

似夢非夢的景色,那麼缺乏真實感。

女孩好像失去了意識一樣。

「你這傢伙,現在你的機會來了。」

男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臉,微笑著,他再次轉向那女孩,從口袋中拿出大哥大按著號碼。

「啊、是我…嗯,情況不好的話馬上過來!老地方…嗯,拜託你了,再見!

我覺得自己的意識在膨漲,這個惡夢不知什麼時候突然興起。

我感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個自己浮出來,凝結在眼前的茶壺上,變成另一個我。

─咦、我會被殺嗎?我問茶壺上的另一個我。

─不會吧!

─為什麼呢,你知道嗎?

─你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殺。

─如果我死了,壺上的另一個我會倖存下來嗎?

─對,壺上的我會倖存下來。

那個男人坐在沙發上,喝著純威士忌,額上汗流如注,眼睛滴溜滴溜地亂轉,無法平靜下來。

脖子被勒的女孩,在地毯上不停地咳杖,我想她還活著吧?

「來吧!我的乖奴隸…」男人一邊發著牢騷,一邊搖動著威士忌酒。

片刻後,響起了門鈴聲。

「來了!來了!」

他打開玄關的門,走進了一個男人。

「新的奴隸嗎?」

聽到那男人的問話,他嘴角浮出曖昧的微笑。

「先解決這傢伙吧!」

「好像還活著呢!」

頭髮稀少的男人,從手提袋中取出黃色纜繩,纏在女孩的脖子上,拚命地勒緊。

女孩邊咳杖著,邊從口中流出大量唾液,沒多久就大小便失禁而死,室內充滿著臭味。

「實在很不過癮!」男人看著這些情形,不過癮的咕噥著,接著又開口︰「把這傢伙送回去吧!」

「怎麼送呢?」

「叫快遞送回去吧!」男人笑著說。

─我也曾被這樣處置嗎?我問著茶壺上的另一個我。

─不要緊,你…我不會死。

─我不會死嗎?

─嗯。

男人在女孩身旁,來回地觀察她的屍體。

「很恐怖嗎?」

男人浮出笑容,敲著我的肩膀,我的頭拚命搖著。

「不要緊,也不會像那女孩一樣的。」

「讓你知道我全部的事吧!」

「你說什麼?」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兒了。」

受到重大驚嚇的我,好長一段時間發不出聲音來,只是看著這男人的臉。

「不好意思,你的事我已全部調查清楚了,今天在車站相遇,並非偶然的事。」

「你說不是偶然的…」

「大概兩個月前吧,我在車站旁的書店看到你,儘管害羞,卻深深迷戀上你了,名取牙子小姐。」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這樣說吧!我做了各式各樣的調查,也和你媽媽交談過。」

「和我母親?」

「我拜託你媽媽把你讓給我,因為她慷慨地答應了,所以我已給了她一大筆錢,是你媽媽把你賣給我的。」

我凝視著茶壺上另一個我,很長一段時間。

「我會提供車站前的高級住宅給你住,你要怎麼玩,要不要去上學,都是你的自由,但一個星期我會來兩次,我來的時候希望你在!啊!只顧著說話,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叫做板倉洋一。」

男人遞出了名片。那張名片有著「K貿易總經理」的頭銜。

─如何呢?

─不是很好嗎?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

─這樣嗎?

─是的。

「知道了嗎?」這男人叮囑著。

我微微地點點頭。

我凝視著茶壺上另一個我,很長一段時間。

「我會提供車站前的高級住宅給你住,你要怎麼玩,要不要去上學,都是你的自由,但一個星期我會來兩次,我來的時候希望你在!啊、只顧著說話,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叫板倉洋一。」

男人遞出了名片。

那張名片有著「K貿易總經理」的頭銜。

─如何呢?

─不是很好嗎?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

─這樣嗎?

─是的。

「知道了嗎?」這男人叮囑著。

我微微地點點頭。

從住宅陽台了望東京的夜景,非常漂亮。

我在傍晚起床,一邊看著電視新聞,一邊喝咖啡,吃著外送的披薩,晚上從車站前溜噠回來後就去沖澡,並在睡覺前看漫畫或小說來打發時間。

「喂?」

「喂?」

「牙子,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剛剛進浴室。」

「已經四天了,這種生活還習慣嗎?」

「嗯,習慣了,而且很舒服。」

「那麼,我可以過去嗎?」

「…好啊!」

「那麼,明天七點我會過去。」

室內只有板倉洋一買來的床、桌子、餐具和幾本書,我愈來愈感到寂寞。

換上睡衣後我躺到床上準備睡覺,將意識集中在咖啡杯上,我和咖啡杯的界限逐漸變得模糊,咖啡杯及想要看另一個我,其中不一個我且中不知道含有什麼崇高的意境,我決定和咖啡杯上的圖像打招呼。

─已經一個禮拜沒去上課了。

─這樣啊~

─亞紀子和真實子她們還好吧?

─說到亞紀子,和她在一起的男友,兩人因為無法生下小孩而去墮胎,他背地裡好像跟水子在交往。

─咦?能不能說詳細一點?

─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

玄關的門鈴正好響起。

─喂、是板倉洋一,我要去開門了。

我打開門時,拿著花的板倉洋一一瞼愉快的表情站在那邊,這個表情我從沒看過。

「我想你沒有花,而且又寂寞吧?」

板倉洋一將花插在窗戶邊的花瓶裡。

「好漂亮喔!」

看著花的我喃喃自語,板倉洋一這時突然抱著我並親吻我,我非常意外,但,沒有那種討厭的感覺,於是就這樣讓他抱著。

「我今天想吃你煮的料理。」

板倉洋一看著我的臉說。

「嗯、咖哩,好不好?」

我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瞼。

「好啊!你要做咖哩給我吃嗎?」

聽到板倉洋一的話,我心想,我只是個年輕的小女孩,這像戀人一樣抱著我的男人,我卻沒有和他上過床!如果他今晚對我提出要求,對我來說,有種被開玩笑的感覺。

板倉洋一正吃著我做的美味料理。

「這個星期天…」

「咦?」

「一起去看電影好嗎?」

「嗯,好啊!」

「你有沒有想要看的電影呢?」

「有啊!我有點想看『蝙蝠俠和羅賓』這部電影。」

板倉洋一微笑地點著頭。

「電影的蝙蝠俠系列,全部看完了嗎?」

「嗯,看過錄影帶。」

「這樣嗎?」

「為什麼呢?」

「啊、蝙蝠俠的導演『提姆.巴頓』你知道嗎?」

「不知道!」

「我是他的忠實影迷。」

「這個提姆…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提姆.巴頓,他的電影要怎麼說呢?整部電影充滿奇怪的東西,很悲慘!

對於幸福的我而言,這電影居然讓我感到全身滿足,雖然,在精神上覺得很畸形。」

聽到他說「全身滿足」時,我想到先前看到的那女孩,頓時感到一陣 心,咖哩飯都吐了出來。

「不要緊吧?」

板倉洋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著我的肩,當我閉上眼睛時,眼瞼內映出那少女的圖像。

「你怎麼了?」

「我想到之前那個女孩。」

我天真地說著,板倉微笑著說︰「牙子的感受特別敏銳喔!」

我一邊沖澡一邊想著板倉今天抱著我這件事,我半年前和同年級的神野幸太郎做過愛,現在已經不是處女了,如果跟板倉坦自,不知他是否會介意?

他如果知道我不是處女,會不會將我殺了呢?

正這麼想時,我回憶起那女孩的話。

我是你的玩具…

我是你的玩具…

我是你的玩具…

我不是板倉洋一的玩具。

我用手摸著股間,那邊現在還很乾。

「牙子,還沒嗎?」

板倉洋一說著。

「快要出來了!」

板倉洋一今天突然想抱我。

這樣想時,我的心臟歎通噗通地加速跳動。

我到底有什麼奢求呢?

是板倉洋一的身體嗎?

是板倉洋一的老二嗎?

不是的!

不是的!

不是那樣的。

其貫我…

存在的慾望,也許能給我什麼價值吧?

那麼,板倉洋一能給我什麼呢?

當我看到肥皂缸上另一個自己的那一剎那,感到很吃驚。

─板倉洋一能給你什麼呢?

─不知道。

─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有特別的存在意義嗎?

─特別…我從來沒想過,我恨平凡啊!

─以後會怎樣呢?

─以後…

─以後嗎?

─讓你看看以後的我。

我拿起肥皂,往牆壁上丟去,跑出了浴室。

我仰望著模糊的天花板,露出寂寞的表情。

「怎麼了?」

睡在旁邊的板倉洋一,臉朝著我心聲地說。

「我母親…有說什麼嗎?」

「你想聽什麼呢?」

「因為我有點在意。」

「不要去想比較好,你母親已經把你賈給我了。」

「但是…」

「但是?」

「她是我的媽媽,我的親人啊!」

「是啊,媽媽是親人。」

「賣了我是為了錢,不是嗎?」

「你母親可能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吧!」

「是嗎?」

「是吧。」

我變成麻煩了嗎?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但發覺時,已不自禁地靠在板倉洋一胸前哭訴著。

板倉洋一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背部,我抱著他,不知不覺地睡著了…C

「我們去巴黎吧。」

板倉洋一突然這麼說。

這是我開始 新的生活」後正好一個月的一天早上,直到今天我都還沒跟板倉洋一做過愛。

「耶?」

我反問他。

「巴黎!我想牙子沒出過國吧?」

「嗯。」

「那麼就這樣決定吧!我的公司大概會有一個禮拜的休假。」

「沒問題吧?」

「即使總經理不在,公司也會很有規律的運轉下去的。」

說完話的板倉洋一輕輕的親著我的臉頰,就從 我的別墅」出發到他的公司。

我走到陽台凝視著那輛黑色賓士開走,板倉洋一他有家室吧?

我想自己有點驚訝,雖然已經過一個月了,也沒聽板倉洋一說過有關妻子和孩子的事,於是我決定到板倉洋一的公司去看看。

我穿著粉紅色的連身洋裝,戴著遮陽帽後就出去招攬計程車。

「請問要到哪邊?」

「麻煩到K貿易公司。」

計程車沿著灣岸的高速公路走下去,大樓整齊的並排著,陽光透過窗戶反射出令人眩目的光芒。

第一次看到K貿易公司的宏偉大樓時,我有點吃驚。

出入這棟大樓工作的人一定是一流的人才吧!

一流的人才?太無聊了吧!

大樓的窗戶上映出另一個我,跟我說著。

─你所說的一流人才的基準是什麼呢?

─不知道!但是…我認為人類一出生就不可能有絕對平等的,─板倉洋一是一流的人才嗎?

─我不知道。

─那麼,你呢?

─你好吵喔!趕快消失!

我穿過大門來到櫃檯前,櫃檯小姐微笑的詢問我。

「歡迎光臨!請問要會客嗎?」

「曖…麻煩請找,板倉洋一。」

「是…總經理嗎?」

「是的。」

「對不起,請問你有預約嗎?」

「啊,我…是板倉洋一的女兒。」

「請稍等一下。」

從總經理室的窗戶俯看東京的景色,一片灰濛濛的,「好驚訝!牙子怎麼會突然來了呢?」

板倉洋一坐在沙發上,點著香煙說話。

「我想要來看你工作的地方。」

「對我這麼有興趣嗎?我好高興耶!」

「有興趣…嗎?」

「對吧?所以特地來到這裡…」

「耶?」

我回頭看著板倉洋一的臉。

「今天有個很有趣的舞會,牙子要不要也一起去呢?」

「舞會?」

「會是個非常愉快的舞會哦!」

「那是怎樣的舞會?」

「來了就知道。」

板倉洋一站起來拿起桌上的聽筒,按了電話按鈕。

「今晚和T公司總經理的飯局,告訴他我有要事無法出席。」

黑色賓士在世田谷的高級住宅街邊停了下來。

「來吧,這邊下車。」

眼前有棟紅瓦色的大建築物,這麼豪華的家裡面,住的是怎樣的人呢?

「牙子,進去吧!」

板倉洋一在門前向她招手。

「我想牙子也一定會喜歡的。」

板倉洋一說完就按著通話器。

「是的、請問是哪位呢…」

透過話筒可以聽到女人的聲音。

「我是板倉。」

「請稍待。」

聽到叩的一聲門就打開了。

板倉洋一走在往玄關的小道上,玄關的門打開,可以看到一個穿著和服的四十幾歲女人。

「板倉先生,好久不見。」

那女人的臉上刻著好幾層皺紋,她注意到這位年輕的女孩。

「這位小姐是?」

「啊、是我的女兒,叫牙子,請打個招呼。」

「我叫牙子。」

我跟她點個頭。

「我叫和泉百合子,請多多指教。」

自稱是和泉百合子的女人露出溫柔的微笑。

板倉洋一和我走在很長的走廊中,最後停在深紅色的大門前。

「這裡是!」

我問著板倉洋一。

「這裡是舉辦舞會的場所。」

板倉洋一周很平穩的語氣回答著。

和泉百合子打開門請我們進入。

室內的牆壁塗著紫紅色,像嘴唇一樣的深紅色沙發,奇特歪曲變形的椅子,桌子很隨興的擺放著,這種不協調的感覺絕不會讓人有好的心情。

「還有誰沒來呢?」

板倉洋一說著。

「你們比較早來,舞會要到晚上九點才開始!」

「今天的客人有誰呢?」

「現在還在禁閉室內。」

「禁、禁閉室嗎?這好像是大正時期的東西吧,我覺得只有這個家還停留在那時期。」

我一邊看著板倉洋一與和泉百合子的瞼,一邊想著這兩個人定有什麼關係吧!

「哇!大衛。」

板倉洋一回頭說著。

「大衛?」

我也回頭。

後面站著一個高大白哲的男人。

「啊,喬治,好久不見啊!」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一回事。

在這麼大間屋子裡,這麼奇怪的房間內的這個白哲男人。

他到底在這邊做什麼呢?

「牙子小姐,請這邊坐。」

和泉百合子邀我坐在唇形的沙發上。

有個穿著明亮圍裙的下女,不知道從哪兒出現將紅茶端放在桌整個腦子好亂。

叫作大衛的這個男人坐在旁邊跟我說話。

「我呀,在六0年代後半時期參加越戰,還沒二十歲就被所謂的徵兵制度調到那邊,直到現在我的印象還很清晰。我們的部隊在距離泰國邊境一百二十公里處進行偵查,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既悶熱又下著雨,我背著步槍及火箭筒,在茂密的森林中看到晃動的人影,就發射火箭筒,不久肉體的燒焦味撲鼻而來,我看到屍體很害怕,於是就回到同袍之間…從那時候起吧,我有一段時問陷入連吃飯也吞不下丟的地步!數日之後,進入一個情報顯示沒有越共約村落中偵查,這邊有很多漂亮的女孩,村長說這邊的物資可以送給我們,村子裡的姑娘可以隨我們褸抱,那天晚上我在儲藏室中抱著一個年輕女子,當我的老二插入時,卻因慘痛而跳開,原來那個女孩的私處放著刮鬍刀片,我的老二從根部被切斷,於是我憤怒的將那女孩殺死…也因為這樣我從軍中退役下來,但是從此不能人道,我想從那時我才變成有性變態的傾向吧!」

門被打開,進來的是穿著高級西裝的一男一女兩個人。

「啊!是高田先生。」

板倉洋一伸出手來握住叫高田的這個男人。

「牙子,這一位高田先生是個律師,來跟他打個招呼。」

板倉洋一這樣跟我說。

我只是坐在沙發上跟他們點個頭。

高田先生突然拉著他帶來女人的長髮,壓著她的肚子讓她蹲下「為什麼?你這傢伙。」

高田先生踢著那長髮女孩的臀部說。

「不會跟大家問好嗎?」

「我、我叫奈美子。」

叫做奈美子的女孩肚子被按著,口水從嘴巴流了出來。

「第一次見面!我叫三千代,很抱歉,奈美子她還不習慣。」

說話的三千代爬到奈美子旁邊掀起她的裙子,扯下她的內褲。

「不要、不要…」

奈美子眼睛浮上淚水搖著頭。

「等一下,有啥狀況嗎?」

說話的高田先生用兩手將奈美子的臀部扳開來看。

菊洞中有插入果汁的空瓶。

板倉洋一和大衛看到這樣,微笑的拍著手。

「好厲害!真的插進去了。」板倉洋一說著。

「不只插入一隻,而是插入兩隻寶礦力水得的空瓶。」

高出先生用很高興的表情說著。

「事實上我也…」

說話的三千代將自己的內褲扯下,扳開臀部讓別人看。

「我也插入兩隻。」

板倉洋一因為感歎而歎息著。

我不自主轉移視線,在我的潛意識中開始和另一個我對話。

─什麼?為什麼、這些人是?

─這些人都有問題。

─這樣啊!但是如果都有問題話,怎麼能這麼容易活在現今的社會中,一定…

─我也有問題嗎?

─是的、你也…

「喂、大家集合了,有位特別的客人要登場了。」

百合子拉開嗓門喊著。

我看到那女人的臉後,嚇得倒抽一口氣。

那不是我的母親嗎!?

「來見個面吧!」

板倉洋一微笑的輕拍著我的肩膀。

現實感不斷的變稀薄。

為什麼母親會在這種地方呢?這時門被打開,進來一位瘦小的男人,帶著一位用鎖鎖住脖子的裸體女人進來。

我感到目眩,不禁跌進沙發,閉上眼睛,耳中聽到不斷傳來的話語。

混蛋東西!隨便插上兩隻就要敷衍了事,再插入我的老二怎麼辦呢?再插入我的老二怎麼辦呢?來、來、通暢的時間到了!臀部再翹高一點,臀部再翹高一點,這遲鈍的女子下體已完全濕透了,但是奴隸的趣味真的很棒呢!來,再擦一些甘油…

我稍稍張開眼睛。

母親跨坐在洗臉盆上。

我的頭拙痛著。

昨天的事情就好像惡夢般,我從床上爬起來到廚房,從冰箱中倒了一杯牛奶,一口氣把它喝完。

板倉洋一帶我去那邊做什麼?我們一起回別墅的時候我一直這樣問自己。

我坐在沙發,旁邊的小桌上有一封信,我拿起來並打開。

「我們後天要出發,去買一些需要的東西。洋一」信紙裡附上頭等艙機票和現金二十萬元。

但是,我總覺得心情很鬱悶,於是脫掉衣服到浴室沖個熱水澡下午雨點時,我離開別墅打算出去買一件連身洋裝。

「歡迎光臨。」

我走入青山街的漂亮時裝店時,聽到店員慇勤的聲音。

「你要找什麼樣的衣服呢?」

「嗯,我要一件連身洋裝。」

我指著展示櫥窗內的一件藍色連身洋裝。

店員用懷疑的表情從頭到腳將我打量一番,我真的有帶這麼多錢來買這件衣服嗎?

「這是一件很高級的衣服,所以價格很貴。」

店員這樣說著。

「多少錢?」

我態度粗魯的問著。

「耶?」

店員露出迷惑的表情。

「你沒聽我說很貴嗎!」

店員從展示櫥窗拿出連身洋裝的價目標籤給我看。

十一萬三千元。

「瞧,真的很貴吧!」

店員用著勝利誇張的口吻說著。

我毫不猶豫的從錢包中取出萬元的鈔票。

「哪,十二萬元。」

店員當場楞住。

「啊、非常感謝!」

店員一收到錢,馬上到收銀機結帳並包起那件漂亮的洋裝。

「不要欺負我這個中學生。」

我突然這樣喃喃自語,店員們卻瞪大眼睛說。

「你真的是中學生嗎?」

「對啊!」

我用著若有所失的口吻說著。

「想不到你這麼年輕!一個中學生居然能…「你們好吵哦!」

我拿了零錢和衣服,迅速的走出這家店。

一回到家,我立刻在鏡子前試穿這件洋裝。

這時,玄關的門鈴響起。

誰啊?

這個時間板倉洋一應該不會來的。

「請問是哪位?」

我用對講機問著。

「威爾松先生死了。」

一個嘶啞的男人的聲音。

「咦?你說什麼呢?」

「威爾松先生死了。」

那個男人再次回答著。

我很驚恐的把門打開口

走廊一個人也沒有,牆壁上只是二片深紅。

「誰啊?不知什麼時候…」

我直覺的回到房間嘀咕著。

「威爾松先生死了。」

走廊又傳來這個聲音。

「誰啊?到底是誰呢?」

我走到隔壁房間的門前停了下來。

將耳朵貼在門邊,就可以聽到一個女人喘氣的聲音,我按著門把悄悄的把門打開。

是母親在裡面。

她露出胸部及私處在後面衝刺的是穿著黑色西裝的板倉洋一「媽媽!?」

「啊啊、啊、好舒服、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我退後,不知道被誰抓住肩膀,一回頭看到一個很醜陋的高大男人站在我身後。

「走開啪!」

我大聲的叫著。

「給我好好的看!」

「不要!」

「好好看!」

「不要、不要!」

我激動的搖著頭。

「牙子,你的母親已達到最高潮了。」

板倉洋一一邊扭動著腰一邊說著。

「威爾松先生死了。」

這個高大男人說著。

「他是誰呢?」

「你的同伴。」

「同伴?」

「他的妻子叫作柏拉圖。」

「我不知道,你所說的事我一點也不清楚!」

我用腳一踢這高大男人的胯下,他就從房間飛奔出去。

「牙子?」

我可以聽到母親的叫聲…

查理戴高樂機場被霧雨覆蓋著。

我和板倉洋一搭著計程車走在高速公路上。

「為什麼要帶你到巴黎,因為能客觀的看到自己及我想要訓練你的期望。」

板倉洋一這樣說著。

「客觀的看到自己本身?」

「對啊!」

我說著,很想在咖啡杯或肥皂盒上和另外一個自我對話,但是卻完全不行。

「到了飯店後、我們各自活動,牙子啊!你可以到你想要去的地方,當然如果遇到困擾的話,我馬上會去幫你。」

「怎樣做好呢?我不知道耶!」

「在異國誰也沒有熟識的人,自己要見機行事,這樣和世界的關係就會重組,說到進步這是確有其事的。」

我想我甚至無法理解板倉洋一所說的話,我對於自己竟這樣的信賴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而感到有些意外。

辦理完住飯店的手續後,板倉洋一就從後行李箱拿出行李放在小衣櫥裡。

「我認為這間房間真的比其他的好,但是牙子好像感到很不安,我去沖一下澡。」

我決定到飯店的中庭去喝杯咖啡。

坐在椅子上眺望著聖德貝大道,服務生幫我倒上義大利濃縮咖啡,初春的暖風吹進心裡,讓我的心情感到舒暢。

我眺望著大道一段時間,忽然有個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對不起!」

我回頭,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高大日本男人站在後面。

「一個人嗎?」

這個男人說著。

「我有同伴,但是現在在房間…」

「可不可聽我說說話呢?」

我的嘴像是被堵住一樣,這個男人說著說著,就坐到我對面的椅子上。

你這傢伙!

我在心中這樣喊著。

「事實上…」

男人一邊咳杖一邊從口袋裡取出手帕來。

「有什麼事嗎?」

這個男人仍然激烈的咳杖著,並從胸部的口袋拿出很奇怪的東「我、這是氣喘,咳、咳、咳…這種藥,對氣喘很有效。」

這個男人直著喉嚨吐痰。

我清楚的露出討厭的表情。

「啊!你聽我慢慢的說。」

「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你這混蛋!」

我站了起來,這個男人馬上說。

「威爾松先生死了。」

我吃驚的再次的坐回椅子。

「…你說的威爾松先生,他是誰啊?」

我突然發覺到,這個男人、和出現在我幻覺中那個歪臉的高大男人,並沒什麼不同。

「威、威爾松先生是我的親戚。」

「那個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威爾松,是你的同夥之一。」

「同夥?」

「這樣說吧,你是他妻子。」

「妻子?」

「這、這、這世上不只是你一個,你、你、你真的是他的夥伴,但、但是他已經死了。」

「為什麼你知道這件事呢?」

「因為、我不是人!」

那個男人的瞳孔閃爍著光芒。

我不自覺的將眼光移開。

「你、你從現在開始,將會步上悲慘的人生!會、會很辛苦的,你能夠覺悟嗎?如果你死的話,我會馬上邀請你到你該去的地方「什麼?你說什麼!你這個人很奇怪耶!」

我說完話,馬上站起來往出口走去。

「威爾松先生已經死了。」

那個男人還在我背後這樣喊著。

板倉洋一因為注射針筒而感洩愛滋病,從那時到今年春天已經過了一年半。

我也接受愛滋檢查,很幸運的,我是陰性反應。

因為在這之前,我和板倉洋一連一次的關係都沒發生,我現在已經沒到學校上課了。

因為去上課也沒什麼意思,板倉洋一這樣說。

板倉洋一請了三個優秀的家庭教師及一個家政老師來替代學校老師。

我覺得電腦操作,在瞬息萬變的世界中,能成為唯一的通路。

我一天的時間幾乎都在室內度過,但是每天透過電腦從外面進來的情報像山一樣的多!匯率行情、紐約道瓊指數、大爵士樂團、信用卡、外國人持有的股票比率、都心CD.ATM證券的開放!

從不可缺的情報到完全沒有用的資料都會顯示在電腦螢幕上。

九年後,板倉洋一在醫院的病床上去逝了,他留下的正式遺書中,讓我當上K貿易公司的會長,那一年我二十六歲。

當然,我在就任會長時,傳來很多來自公司內外的責難聲,就像那一天我去訪問面帶油光有點胖的常務董事。

「若說到故板倉會長的意識,突然的將會長的職務讓給你是…常務董事一邊擦拭著浮在額頭的汗水一邊說著。「他的遺言在法律上是生效的。」

我說完後浮出微笑來。

這是我!這怎麼是我?很想將眼前這一位男人捆綁起來。

我故意的對我面前這位男人挑逗的說。

「你和你太太的性生活幸福嗎?」

我用輕佻的口吻說著。

「為什麼、突然的說出這種話來呢?」

「你長得這付德性,應該沒有愛人吧!」

「用不著你多管閒事。」

「我知道,你來當我的奴隸好了。」

「請你不要太過分!」

這位有點胖的男人發出怒吼聲,就氣呼呼的跑出房間。

我想這是一個相當好的開端。

第二章二谷矢織

「在那邊的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

「…啊!叫矢織?」

「耶、好可愛的女孩,她在這邊工作嗎?」

「對,從上個星期開始。」

這是位於新宿二丁目辦公室大樓間的阿德姆酒吧。

自從改裝後開店以來,持續的出現赤字,青田悟和店長石田一口氣幹完威士忌酒,二谷矢織則默默的整理桌上的酒杯。

「喂、石田先生,稍微招呼一下客人好嗎?」

「矢織小姐不是在嗎?」

「我有點喜歡她耶!」

「青田先生,現在還很早的。」

石田說完話,就將威士忌酒杯放在桌上。

矢織將盤子上的食器跟杯子放入吧檯的陳列架上。

「矢織小姐。」

吉田先生跟她打招呼,矢織像是很意外般回頭看著他。

「青田先生…他想跟矢織小姐成為好朋友。」

石田先生微笑的說著。

矢織因為不好意思而臉紅。

「是、和我嗎?」

「不要懷疑!你很有魅力啊!」

青田這樣說著。

「怎麼會那樣…」

矢織低下頭來。

「濕潤的眼睛看起來好漂亮!」

「是我眼睛痛。」

矢織說完話微笑著。

「這些料理很好吃,等一下、一起去喝一杯好嗎?」

「但是、我還在工作…」

矢織臉上浮現出困惑的表情。

「好啦!石田先生,反正我也閒著沒事。」

「如果你閒著沒事的話,可以幫忙招呼客人啊。」

在一旁洗盤子的石田先生苦笑的說著。

「那麼、你只好幫忙她了。」

石田先生告訴他。

矢織就坐在青田先生旁邊的高腳椅上。

「矢織小姐,你想喝些什麼呢?」

「那麼、請給我一杯薄荷牛奶。」

矢織小姐似乎很不好意思小聲的說著。

「好的!」

石田先生微笑的說著。

「矢織小姐、你今年幾歲呢?」

「十九歲。」

「那麼、是大學生嗎?」

「不、還沒上大學。」

「這樣啊!我呀,是在大學教文學的。」

「青田先生是w大學的什麼副教授的。」

石田先生說著,將薄荷牛奶端放在吧檯上。

「我呀,例如僅僅從文學的發生來看,所謂理論的整體意義只有文學能適用,但、所謂的文學理論,我想是不存在的。」

「好難喔…我真的無法理解…」

矢織微笑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所謂的理解,有經常回顧的意思,而現象是在事件消失後產生的,成為現象的一部分,所謂現象是僅僅在那個現象中,模糊曖昧的存在著。我們對於法國大革命知道的會比羅貝斯比爾還要多,那是因為我們已經瞭解,法國大革命最後的結果,是和君主制的復活有關連,如果歷史是所謂眼前不斷進行的事件,那關於歷史的知識則是往後不斷的發生,因此,我們寫下關於自己本身過去的經驗時,結果會變成和過去的我們不斷的相逢。」

青田先生一口氣說完後就搖著威士忌酒。

「剛才那些話我好喜歡,但是我好笨,聽不太懂。」

「不、哪裡的話,你是一位聰明的女孩。」

「那麼…」

矢織突然感到一陣目眩,從高腳椅上掉下來。

青田先生忍不住露出微笑來。

「謝謝啦!」

「青田先生,人好壞喔!」

石田先生這樣說著。

「效果有多久呢?」

「藥效不是很強,大概可以持續二、三個小時吧!」

「可不可以幫我叫計程車呢?」

矢織張開眼睛,看到的全都是陌生的景物。

「…這裡是?」

矢織喃喃自語。

「你醒了嗎?」

青田先生微笑說著。

「這是哪裡呢?」

「你喝太多了。」

「什麼…」

矢織從床上坐起來。

「我不是只喝一杯薄荷牛奶嗎?…」

她一起身就發現腰部被皮帶綁住,所以身體被固定在床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被賣了。」

「我被賣了?」

「是啊!」

「被誰呢?」

「請放心,我不會殺掉你。」

「請離我遠一點,我要回家!」

青田先生用火點著煙草。

「在中東的奴隸市場,日本女性可以賣到很高的價錢,特別是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價錢一定很好。」

「你不是大學教授嗎?為什麼會作出這種事呢!?」

「大學教授?」

青田大聲的笑著。

「騙你的啦,我的工作是專門販賣人口的。」

「救命啊!」

青田掌摑著躺在床上的矢織的臉頰。

「現在已經太遲了。」

「不要!不要!」

「你啊,從現在開始就要成為被玩弄的對象了。」

「被玩弄的對象?」

「是的、你會當個被玩弄的對象活下去,這就是你的命運!」

青田從椅子上站起來,將矢織的連身洋裝跟胸罩給撕開。

「住手!」

「哇!白裡通紅的肌膚耶!矢織小姐,你是最漂亮的,石山先生的眼光真的不一錯。」

「老闆也是跟你們同夥的嗎?」

「很遺憾、你說的對。」

說完話的青田用舌頭舔著矢織的峰頂。

「不要啦!你好 心啊!」

青田瞪著矢織說。

「 心是嗎?你再說一次看看!我的愛撫讓你 心嗎?」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踢開。

有個穿藍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門邊。

「誰啊?你是?」

青田驚慌的叫著。

穿著藍色西裝的男子,而無表情的在房內來回踱步。

「你應該聽過我是誰的。」

青田突然衝到門前,抓著那個男人的胸膛。

「不要那麼粗暴,我叫越中。」

名字叫越中的這個男人,仍然面無表情的說著。

「嗯,越中先生,來這邊有什麼貴事?」

「事實上那位姑娘,嗯、是二谷矢織吧!她在來之前就決定好買主了。」

「買主決定了!?」

「是的,所以我今天來帶她。」

「你為什麼知道我這裡呢?」

「從阿德姆酒吧的石田先生問來的。」

「石田?你將他怎麼了?」

「啊、把他混在水泥內,丟棄在東京灣附近吧!」

青田的背部打個寒顫。

「買這女孩為奴的…是誰呢?」

越中歪著嘴說。

「是名取牙子小姐。」

當青田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全身僵硬,像中了邪似的。

「青田先生,外行人玩火危險喔!」

越中先生低喃著。

「我…會怎樣呢?」

青田先生手扶在床沿低喃著。

「你會走向和石田先生相同的命運。」

越中從背後掏出手槍來,青田看著這強悍的男人。

「畜牲…名取牙子。」

這強悍的男人拿槍對準青田的額頭。

「畜牲、畜牲、畜牲…」

剎那間傳出幾聲槍響。

白色牆壁上飛散著青出的腦漿。

矢織因為害怕在床上發著抖,越中先生於是走向矢織身旁。

「二谷矢織小姐,我來接你了。」

越中先生微笑的說著。

二谷矢織坐在黑色賓士的後座,兩隻手被這強悍的男人抓著。

「我們走吧!」

越中先生對駕駛這樣說。

賓士車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飛快的奔馳著。

「二谷矢織小姐呢?」

在牆壁塗著深紅色、寬廣的房間內,中央擺放的椅子上坐著身材高挑的女子。

這是哪裡呢?

矢織小姐在心中嘀咕著。

「請回答呀!二谷矢織小姐!」

矢織被那個女人嚴厲的聲音嚇了一跳。

「是、是的。」

「我叫名取牙子,是這棟房屋的女主人。」

「啊…」

矢織站的位置,因為電燈照明不是很亮,所以無法看清牙子的面貌。

「我用錢將你買來的。」

牙子這樣說著。

「怎麼說呢?」

「你父親經商失敗,負了很多債,你也應該知道才對!」

矢織點點頭。

「你父親一籌莫展的對我哭訴,於是我就提出這個建議。」

「建議?」

「就如剛剛說的,從你父親那邊將你買過來,這就是你父親能夠脫離危機的理由。」

「那麼…」

矢織的眼睛浮出淚光來。

「父親為了公司將我賣了?…謊言、你說謊!」

「你不想相信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因為我也有相同的經驗。」

矢織像中了邪似的,只是哭泣著。

牙子站起來走到矢織身邊輕撫它的頭。

「但是、這是現實啊!」

和剛才的情形不同,牙子用很溫柔的口吻說著。

矢織搖著頭說。

「我不相信!」

「不論如何,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奴隸了。」

「奴隸!?」

矢織有點懷疑自己耳朵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