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友情,正義及勇氣的──煉金士瑪莉!(5)

(煉金第二十一)訪客

薩爾布魯克城,西門。

「呼啊~~~~~~~」守門的士兵大大的打了一個呵欠,這是一個多雲陰暗的夜晚,天上沒有光亮。

「安靜點,」另一名士兵道︰「你平常睡覺養的精神哪去了?」「困就是困啊……」那士兵又打了一個呵欠,伸個懶腰,握緊手中長槍︰「跟平常睡多久沒關係……」

「咻咻……」

「等一下!」那名清醒的士兵緊張道︰「你可聽見什麼聲音?」「什麼?」

睡眼惺忪的士兵也立刻打起精神︰「你聽到了什麼?」兩人打開大門旁的小門走出城外,提著燈四下查看。

「沒東西啊……」「是因為剛上哨,精神不好才會聽到奇怪的聲音吧?」兩人自我合理化一番後,把小門關上,回到崗位。

「喂……」那名方才呵欠連連的人指著城內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在外面遊蕩?」只見不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緩緩的走動。「什麼人?」另一名士兵轉頭一看︰「哪有人啊?」那人影已然不見︰「你真的是剛睡醒啊!」

「奇怪……」士兵搔搔頭,但並不放在心上,只道是把黑夜中搖晃的樹影錯當成人影了。

但在不遠處,一間平房的屋頂上,那黑影確實的存在著。

「薩爾布魯克,」一個細長的聲音道︰「五十年沒來了吧?變了不少……」

從那黑色的斗篷裡,幾絲紫色的長髮隨著薄弱的晚風飄蕩,「嗯……」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哎呀!」突然叫了出來,聲音裡透著驚喜,「這熟悉的味道……還挺濃的!」那人笑道︰「過了五十年……這兒的人也變了不少!」

它倏地飄起,有如風中迴旋的落葉般,輕巧的在空中滑翔。過了一會,它便輕輕的落在瑪莉的工房外面,附近只剩這間小屋窗口還有微弱的光芒。

「嘻嘻……我瞧瞧……」那人從窗口往內窺探。

只見房內一張小床上,卻擠了兩具赤裸的肉體,兩個都是女人,一個挺著肚子,另一個卻赫然在身下生著一副男人的肉莖兒。那是瑪莉和琪麗。

「嗯……我們睡了啦……」瑪莉已經快要睜不開眼睛了,兩手環抱著琪麗微隆的肚子,肉棒的抽送也緩了下來。「可是,主人……」琪麗道︰「我還想……奴隸還想要主人多懲罰我。」琪麗的臀部不安的往肉棒頂著,擠出響亮的肉聲。

但是瑪莉已經開始昏睡了,「明天……再說……」瑪莉閉起眼睛,竟在琪麗的身上睡著了。

「討厭……」琪麗嗔道,轉過身來,略略移動身體,讓緩緩萎縮的肉棒深入體內,琪麗抱住瑪莉︰「我要懷著主人的肉棒睡覺……」緩緩閉起了兩眼。

「……那女人……」窗外的人喃喃道︰「她那根陰莖不是自然生出的……難道……」它在工房外走了幾步,便又忽地不見。

「那……」瑪莉笑道︰「大叔他覺得怎麼樣?」

「他啊……」莉莉絲笑道,一邊擦拭著手中的杯子︰「他臉上還是一副木板樣,可是看起來對你的道具滿懷希望呢!」

「那當然啦……」瑪莉呵呵笑了起來︰「他不久就會發現自己多了兩個大肚子的女兒呢!」

莉莉絲臉頰微紅,用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低聲道︰「而且還是女兒和別人生的呢……」瑪莉和莉莉絲相視一笑。莉莉絲感到那貼肉的三角褲濕濕的粘在肉上,穴裡酸得難過。

「瑪莉……」莉莉絲道,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另一隻,擦拭起來︰「你等下有沒有事?」

「嗯?」瑪莉心中明白︰「等下要回去查資料,不行啦!」「喔……」莉莉絲有點洩氣的道。

瑪莉從人滿為患的飛翔亭中走出,緩緩地往不遠處的工房踱去,「琪麗這傢伙……」瑪莉喃喃道︰「真是越來越黏人了……」瑪莉推開門,走進工房。

但裡面卻有一位不知名的訪客,她穿著淡藍色的上衣和短褲,腳上穿著透氣的涼鞋,這裝扮在城內相當少見。但那最引人目光的,卻是她一頭光亮的紫發,瑪莉從沒聽過那兒的人是紫頭髮的。

「你是誰啊?」瑪莉問道︰「你怎麼突然跑到別人的家裡面來?」心中莫名的忐忑不安。

「你就是瑪莉?」她轉過頭來,那兩道彎月般的細長眉毛也帶著淡紫,她的臉孔不像是這個國家的人。但瑪莉驚訝的並不是她異國的外貌,而是那令人發毛的眼睛,她的瞳孔在剛轉身時是圓的,但在看到瑪莉的時候,竟又變成了一道細縫,有如貓兒在夜裡發光的綠眼。

「我……我就是……」瑪莉道︰「你是誰啊?」瑪莉注視著她那變幻萬千有如萬花筒的雙眼,手心出汗。

「我叫做鳩悅。」她輕聲道︰「你好啊!」

「你……你也好。」瑪莉覺得對方似乎沒有惡意,也緩緩的笑了起來。

鳩悅看著她,臉上滿是笑意,「哎呀!」她笑道︰「我都快受不了了……好濃的味道……」一邊緩緩走近瑪莉身邊。

「什麼味道?」瑪莉心想,突然胸前一緊,鳩悅握住了她的雙乳,緩緩搓揉起來。「哇啊……」瑪莉被第一次見面的人摸上了乳兒,心中嚇了一跳,但更驚人的是那電光般在體內飛馳的快樂,瑪莉的肉棒硬梆梆的在胯下突起,那細小的三角褲幾乎要被撐破。

「呼呼呼……」鳩悅笑著,舌頭舔上瑪莉的臉龐,一種熾熱的觸感讓瑪莉渾身都軟了,無力地任由鳩悅剝去身上那幾件衣服,露出了黑色吊帶中間聳立的肉棒。「嗯……嗚……」鳩悅貼近瑪莉身子,陰阜隔著藍色的緞子磨蹭那肉莖,滑順的質地讓瑪莉的臀部不禁前後扭動起來。

鳩悅一隻手掰開瑪莉的兩片桃肉,手指在顫抖的花門前輕盈彈弄,另一隻手若有似無的撩撥陰莖和龜頭,瑪莉被撩得全身火熱,焦急地把肉棒往鳩悅的股間頂去。

「還沒……別那麼沒耐心……等會……」鳩悅笑道,那冰涼的眼眸有著強烈的慾望,瑪莉喘息著,雙頰紅艷欲滴,那甜美的歎息可以誘惑天下所有的男人。

「快……快讓我進去……」瑪莉的手慌亂的扯下鳩悅的衣物,鳩悅竟只穿了那件上衣和短褲,身上沒有其他遮掩,那赤裸的趐胸和豐滿的淫肉,讓瑪莉只想把她給吞了下去。

瑪莉也不待鳩悅說話,龜頭往穴裡用力一頂,「啊咧?」瑪莉大驚,鳩悅的肉穴被某種堅韌的物體擋住,肉棒無法進入。「鳩悅……你的……怎麼?」瑪莉問道,肉棒兀自跳動著。

「所以我才叫你別急嘛!」鳩悅笑道︰「先讓我用嘴巴嘗嘗味道……」鳩悅跪了下來,兩眼看著瑪莉那紅腫的龜頭︰「這麼濃的味……」鳩悅歎道︰「你一天要姦淫多少女人啊?」

「什麼?」瑪莉奇道,略感羞愧︰「我的味道那麼濃嗎?你聞得出來?」

「對呀!我昨晚在西門那邊就聞到了。」鳩悅道。

「怎……怎麼可能!」瑪莉大驚,『我每天都把自己洗的很乾淨的……』心想。

「不過你不用擔心……」鳩悅緩緩張開嘴,舌尖猶如一條鑽出幽暗洞穴的蛇頭,往肉棒上纏去︰「人類是聞不到的。」

「什麼?」瑪莉詫異,「哇啊啊啊啊啊!」驚訝的大叫起來。只見鳩悅的舌頭越伸越長,竟然在龜頭上繞了許多圈還不見底,「這……你……舌頭……」瑪莉驚得語無倫次,鳩悅笑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那有如赤蛇的肉把龜頭密實的裹起,慢慢的扭動起來。

「啊啊……」瑪莉這次舒服得呻吟起來,那肉圈在龜頭上轉動、旋回、摩擦著,漸漸的緊鎖,當完全不能動時,便再反向逆轉,帶給瑪莉無上的快感。

瑪莉咬著牙,逼近了高潮的界線,鳩悅此時卻停止了舌頭的轉動,瑪莉喘息著,樂於休息一會。「哇!你是騙人的吧?」但隨即被眼前的異象驚得再度大叫了起來。只見那舌尖緩緩變長延伸,漸漸細長,最前端成一小球,還不到小指一半大,只見那有如探針般的舌頭緩緩地刺向了顫抖的肉莖,「鳩悅……你想幹什麼?」瑪莉不安道,但見鳩悅的眼睛笑了笑,那舌頭猛地刺入了龜頭的裂縫裡,深深的進入了瑪莉的尿道中。

「啊啊啊!」瑪莉痛得大叫,兩手想把鳩悅的舌頭拔出,但那紅色的肉蛇卻有力地緊咬著瑪莉的肉棒不放,「好痛!快別弄了!」瑪莉喊道。「嗯嗯……」

鳩悅咕噥幾聲,但依舊不管瑪莉的抗議。瑪莉張口欲叫,卻感到陰莖裡面一陣冰涼,痛楚漸漸地消失了,鳩悅將舌頭拔出,瑪莉可以看見那小球上的裂口正流著淡白色的汁液。

「這是什麼?」瑪莉問道,「嗯……讓你快樂的好東西。」鳩悅笑道,然後走到床邊,分開兩腿,露出了濕淋淋的穴兒,穴口有一片白白的東西擋住。「來呀……」鳩悅的聲音帶有一種魔力,讓瑪莉更加的堅挺起來︰「插入我……插入我的穴兒……」

瑪莉握住那透著粉紅的肉兒,捏起來既軟又嫩,一邊把肉棒刺入了鳩悅的穴兒,那白膜現在已軟得可以讓龜頭刺穿了。

「你喜歡奸處女嗎?」鳩悅興奮地哼道︰「奸我的處女吧……奸穿她……刺破那膜兒……插到最裡邊……淫我的肉……在裡頭噴盡你的精……」

瑪莉緩緩地進入那狹窄的處女蜜穴,撐開了緊鎖的肉徑,瑪莉喘息道︰「你……你還是處女?」鳩悅一邊道︰「是呀……今天給你奸了我的處女……」一邊伸出那長長的舌頭,鑽入瑪莉口中,「嗯嗯……」鳩悅咕噥,似乎是叫瑪莉吸含那長長的肉蛇。瑪莉張開口,盡可能的讓那舌進入,鳩悅的舌頭在瑪莉口中猛的膨脹,瑪莉感到一個有如陽莖般的物體在口中戳刺,放開喉嚨,讓那肉兒深深的刺入食道裡。

「嘻嘻……」鳩悅心想︰『真是好孩子……她能承受我到什麼地步呢?』抓起瑪莉的手,稍稍往下,示意瑪莉玩弄她的花門。瑪莉自然將手指深入了鳩悅的肛門中,但卻馬上面有難色的將手指抽回,「裡面……沒清乾淨啦……」瑪莉的表情這麼說,「沒關係的……那不是你想的東西……」鳩悅的眼睛道。

瑪莉勉為其難的再把手指刺入鳩悅的肛門中,指尖緩緩碰著裡頭的硬物,只感到它正緩緩的漲起,「不會吧……」瑪莉大苦︰「不要噴出來啦……」

「噗通」一聲,瑪莉忙閉上兩眼,生怕給「噴到」,但卻聽見了鳩悅呵呵的笑聲,張眼一看,只見一條烏黑耀眼的粗長尾巴從那被撐大的肛門中伸出,而那尾端竟是個黑亮的大龜頭。

「嗚啊……」瑪莉心中大奇︰「你到底是誰呀?」鳩悅嘻嘻笑著,觀賞瑪莉迷惑的容顏,那黑尾撩上瑪莉的大腿,龜頭輕輾瑪莉的肛門。『想要奸我的肛門嗎?』瑪莉想著︰『進……進來吧……』瑪莉看看鳩悅,臉上燒得發熱,同時感到了肛門被那粗黑的大龜頭撐開的感覺。

瑪莉一邊享受肛門被奸的快樂,一邊用自己的肉棒刺著鳩悅發麻的穴兒,鳩悅則一邊姦淫瑪莉的口和肛門,一邊挺著腰,讓肉棒深深撞擊那嫩肉兒。兩人的下身沾滿淫液,毛髮都黏作一團。

「嗚嗚……」瑪莉歎息著,但口中兇猛的肉棒頂著喉嚨,兩手握住鳩悅的乳房,腰部用力挺送。「啊啊!」瑪莉身體一震,肉棒噴出濃濃精液;鳩悅笑著,下身一緊,陰道擠縮,同時在瑪莉口中和肛內的肉棒分別吐出黏稠的汁液。

瑪莉緩緩地離開鳩悅的身體,感到身體疲軟無力,問道︰「鳩悅……你是誰啊?你的身體……怎麼……」鳩悅笑道︰「瑪莉……你那些書是哪來的?」她指指瑪莉桌上的古書。

「那是我在學校圖書館中找來的……」

「那些是我寫的。」

「不過除我以外沒人看得懂就是了……什麼?」瑪莉驚訝的看著鳩悅,「你說……你寫了這些書?」瑪莉大驚︰「你就是作者?」

「哎呀,你不相信嗎?」鳩悅笑著,那條黑色的尾巴在瑪莉面前淫穢的抖動著,龜頭部份和響尾蛇的尾巴一般顫抖個不停。「那是我兩百年前寫的東西,」

鳩悅道︰「用的是混入魔法的文本……」鳩悅笑了起來︰「唯有和我一樣,不論男女,只想要姦淫更多的肉體的人……才看得懂。」

「呃……」瑪莉訝異極了,還不太相信眼前的事︰「那你把自己改造成這樣的嗎?」

「喔……這不是,這不是改造的,」鳩悅道︰「我兩百八十年前歸化成魔族以後才變成這樣的。」

「魔族!?」瑪莉已經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你是……你是魔族?」

「你覺得人類會有尾巴嗎?」鳩悅笑道︰「其實我現在是在逃難,歸化成魔族沒多久,我就招惹了魔王,結果又跑回人界來了。」瑪莉聽得滿頭霧水,只有唯諾點頭的份。

「對了!」瑪莉突然想到一件要緊的事︰「鳩悅,你的書裡面有龍丹這個東西……」

「嗯……那很難做喔……」鳩悅道︰「你要用嗎?」

「你……你有?」瑪莉大喜。

「我沒有。」鳩悅道︰「那個東西太難做了,我一做好就用掉了。」

「可是……可是你怎麼拿到龍之血呢?」

「我用偷的。」

「怎麼偷?」瑪莉問道。

「趁龍在睡覺的時候去挖它的鱗片,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逃跑。」鳩悅笑道︰「就算是魔王,他也打不贏人界的龍,你知道龍有多強了吧?這樣你還想做龍丹嗎?」

「我非作不可!」瑪莉道。鳩悅好奇地看著瑪莉,自掛在床邊的斗篷裡取出一把鈍頭匕首︰「這是龍牙小刀……小心別被它傷到了,別看那刀頭鈍鈍的,它可是無堅不摧呢!」

瑪莉大喜道︰「鳩悅!你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我?」

「當然不是!」鳩悅忙道︰「你用完要趕快還我!」瑪莉千謝萬謝,小心翼翼的把小刀收了起來。

「對了,」鳩悅笑道︰「你不覺得身體怪怪的?」

「怪怪的?」瑪莉奇道︰「啊啊,有一點……有點癢……」瑪莉的臉頰漸漸通紅起來︰「又有點熱……」雙手不安的握住巨大的雙乳,肉棒不住點頭︰「你……你做了什麼?」

鳩悅自床邊站起,走近瑪莉,兩手張開︰「一點點……前戲罷了……」從那白皙的皮膚下,湧出了無數的觸手,都成陽物的模樣,龜頭都流著黏稠的液體,「你今天要好好謝謝我這老師呢!」鳩悅笑道。瑪莉心中微微的害怕,但更多的是希望那觸手們侵入自己的身體,姦淫自己每一塊肉的慾念。

「啊啊……」那烏黑的鞭狀物體三兩成群的刺入了瑪莉的口中,將瑪莉的手腳捆綁,纏裹瑪莉的肉棒,掰開臀上的兩團嫩肉,狠狠的插入。鳩悅開懷地呻吟著,觸手在瑪莉的體內和體外都噴射著黃色的黏液,那黏液緩緩的順著瑪莉身體的曲線下落,從兩粒乳頭上,從陰阜的隆起上,在地上形成黃色的湖泊。

瑪莉任那觸手在喉嚨裡灌入濃濃黏液,那液體有著可怕的腥臭,但瑪莉卻發狂似的一口接一口的暢飲,手裡愛憐地握著那龜頭狀的觸手,上下套弄,指間沾滿了黏液,濕滑卻還帶有摩擦的快感。

三條黑色的觸手聚合在瑪莉的肉棒上,四個龜頭彼此不斷地舔舐著,彼此沾滿了黃色腥液,擠壓出肉慾的旋律。那觸手們用龜頭在瑪莉的乳上翻滾,乳溝裡積滿了黏液,更有許多觸手從那溝裡穿梭,把那黏液濺得滿地。

「瑪莉……」鳩悅興奮地吶喊︰「你真是個好孩子……能承受我到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鳩悅爬上瑪莉被捆綁的肉體,自己也用身體去扭動,擠壓著瑪莉和那烏黑的觸手,讓自己也沾滿了那粘稠漿液。

「瑪莉……你看我……」鳩悅臉上充滿了瘋狂的慾望︰「你看……我用自己的尾巴姦淫我自己的肛門……用你和我的肉莖……插入我的處女穴……讓她飲盡你和我的精液!」

鳩悅將屁股對著瑪莉,瑪莉從觸手的細縫中看到了那根粗大的黑色尾巴猛烈地插入鳩悅的肛門,而那正是它所衝出的地方。肛門有如被兩根肉棒姦淫,擴張得無比巨大,而瑪莉被觸手纏裹的肉棒,則被鳩悅的處女穴兒深深地納入體內,鳩悅有如被兩根巨大的鐵棒插入了兩條最柔嫩的肉道,喜悅的淚水和著黃濁的精液,流入了鳩悅的口中。

「啊啊……瑪莉……」鳩悅哭喊著︰「我愛上你了……我要你每天都姦淫我……讓我每天都這麼樣地姦淫你……」

瑪莉勉強吐出口內肉棒,因為下體的劇烈快樂,鳩悅的觸手許多都被收回了體內,只剩幾根纏繞在瑪莉的口中和腰間。「哈……啊……」瑪莉喘息著,精液便這麼滾滾的自嘴角滑落,瑪莉全身都是鳩悅那黃濁的精液,有如漿糊般黏稠。

「奸我肛門……」瑪莉歎道︰「用你這粗壯的淫物……」瑪莉將鳩悅的尾巴自肛門中抽出,大量精液隨著肉棒的抽出「嘩啦」地噴上了瑪莉的肚腹,鳩悅的尾巴在瑪莉腰上捲了一圈,隨即猛烈地貫入了瑪莉顫抖淫歡的直腸中。

瑪莉已經快樂得幾近暈眩,但她還是不斷自口中吐出淫污的字句︰「用你的舌頭!」瑪莉的陰莖抖動著在鳩悅體內射出潔白的精液,但隨即混成一團黃濁的團塊。「用你的舌頭姦淫我的喉嚨……奸到胃裡面!讓我嘗盡你的精液!」鳩悅抓住瑪莉的頭,巨大化的舌頭有如一條黑色的紋蛇,那一圈圈的黑白相間,蛇頭卻是橢圓的龜頭,深深地穿入了瑪莉的食道,抵達瑪莉的胃,在裡面毫無節制地放出一團團的精液。

陷入瘋狂狀態的兩人已經忘了彼此的姓名,只知道不斷地在對方體內射出濃濃精液。兩人的肚子漸漸膨脹起來,下腹部傳來不快的壓迫感,大量的精液囤積在體內,似乎要急著出來。

「嗚嗯嗯……」瑪莉痛苦地呻吟著,肚子高高隆起,鳩悅也難忍體內的壓迫感,把舌頭自瑪莉口中抽出,「瑪莉,我們一起拔出來……」鳩悅喘息著︰「然後……你要快速地吻住我的穴兒……我則吻你的肛門……」瑪莉點頭,鳩悅將尾巴自瑪莉體內抽出的同時,自己也把肉穴中的觸手拔出,同時迅速地把臀部壓到瑪莉臉上。

「啊啊啊!」瑪莉喜悅地大叫︰「好多的……好多的精液!」鳩悅肉穴中那大量的黃濁液體奔射在瑪莉的臉上,瑪莉張大了嘴,貪婪的吸食著,即便她已飲了不知多少的精液。鳩悅則將瑪莉肛門中噴射出的、帶著糞便臭氣的精液,一滴不留的飲入腹中,身體酣樂的顫抖,達到了許久未曾體驗的高潮。肉穴抖著,瑪莉的舌頭抵在那勃起如龜頭的陰蒂上,忘情地吸吮。

「啊啊!」鳩悅喜極歡吟︰「瑪莉……你吃了我吧!啊啊啊……」觸手們和烏黑的尾巴不住擺動,猛烈地噴發出最後的精液。瑪莉用手沾滿了鳩悅的精液,不住地套弄著自己的肉棒,黃色的泡沫不斷自手中鼓起,瑪莉又射精了,白色的精液打在鳩悅的脖子上,緩緩的滴了下來。

兩人面對面躺在一起,鳩悅把玩著瑪莉的肉棒,瑪莉則套弄著鳩悅的尾巴。

「你每做一次都會這樣嗎?」瑪莉嗔道︰「這樣很難清理的……」只見床上和地上都是黃色的黏液。

鳩悅笑道︰「那就不要清理吧,我們再來一次。你看……」鳩悅讓瑪莉撫弄她的穴口,那白色的薄膜緩緩的聚合起來,「我每次高潮,」鳩悅笑道,臉頰飛紅,那蓮花般細嫩的舌尖跳動著,無法想像她剛才還是個又黑又粗的肉器,在瑪莉體內噴出不知多少的精液,她道︰「穴兒就會變成處女一般,又緊又嫩……」

「你的處女被奸破時不會痛嗎?」瑪莉問道。

「痛久了……」鳩悅笑道,邊舔食著瑪莉乳溝中的精液︰「那痛就變成了快樂。我最喜歡給人戳破那處女的時候了,那扎肉的痛,會讓我拼了命地洩……」

瑪莉的手指在那軟軟的白膜前蠢蠢欲動,「你想要再破我一次?」鳩悅淫問道︰「再奸我的處女?」瑪莉笑道︰「那當然了!我要多奸你幾回呢!」又道︰「不過我肚子好飽喔……」兩頰桃紅︰「都是你……在人家肚子裡頭裝滿了精液呀……」

「嘻嘻……」鳩悅也笑道︰「我的精液很有營養的,你以後就每天吃我的精吧!」瑪莉只感到身體充滿慾火,不知是鳩悅那抖動的舌頭和流著淫念的眼睛,亦或是她灌輸在體內的淫劑的關係。

瑪莉笑道︰「好呀!我每天就吃你的精兒,喝你的水兒。不過……」瑪莉捏捏那尾巴的龜頭︰「液體的食物餓得很快……一天可得吃十幾餐呢!」瑪莉舔著那龜頭︰「你瞧,才剛說,我肚子就又餓了。」鳩悅欣喜地看著瑪莉那幾乎要超越她的貪淫微笑,瑪莉歡唱道︰「快呀!再姦淫我吧,我又想喝你的精了……」

鳩悅伸出舌頭,瑪莉看到那慢慢黑腫隆起的舌尖,喜悅地張開了口,任它穿過了食道,在胃中噴出濃濃的精水;鳩悅把肉穴兒頂在瑪莉的龜頭上,讓那白膜被瑪莉的堅硬物給刺穿,尾巴又頂住了瑪莉的肛門,緩緩地進入腸中。瑪莉臉上滿是歡意,套弄著兩隻從鳩悅背後脊椎邊生出的龜頭狀觸手,讓它們不住地噴發精液,鳩悅緩緩地靠近瑪莉,瑪莉感到她那粗壯的舌器越來越往體內深處刺去,直到兩人四唇相接,鳩悅深情地吻著瑪莉,四手相握。

「啊啊……」瑪莉似乎聽到鳩悅的聲音在心中響起︰「我愛上你了……瑪莉……我要姦淫你……干你…… 你的後邊……讓你 我的穴兒!」

瑪莉歡喜地感受著鳩悅那無止盡在自己體內放射的精液,正緩緩隨著肉兒下滑,黏膩的堆在身體的最深處,彷彿是幾萬隻小蟲般,鑽著她鮮嫩的肉體。

(煉金第二十二)恩戴爾

「你為什麼會想要做出龍丹這種東西?」瑪莉一邊喘氣,一邊問道,汗水從乳溝中滑落,兩粒乳房像沾了水的蜜桃上下跳動。她正用肉棒插入鳩悅永恆的處女中,剝落的白膜粘在陰莖上,被那大量的淫水溶化;鳩悅兩腿大張,兩粒嬌嫩的白乳上點綴著酡紅的乳頭,正隨著瑪莉的抽送而嬉鬧著,那粗壯烏黑的尾巴深深地刺入了瑪莉的直腸內。

「你……你怎麼還能這樣說話……」鳩悅呻吟著︰「我……我都快活得要死了……」鳩悅的眼睛水汪汪的轉動著,嫣紅的雙頰點著幾滴汗水,美麗的肉體在瑪莉的抽送下發光發熱。

「那我先讓你去了,等下再問吧!」瑪莉笑道,肉棒猛力地頂著那柔嫩的處女肉。鳩悅緊閉兩眼,「咿啊啊!」肉穴兒猛力吸吮著肉莖,尾巴則在瑪莉體內放出火熱的黏液。

良久,鳩悅才睜開眼,那顫抖的雙乳歎息著︰「瑪莉……你的適應力真強,才沒幾天而已……」瑪莉緩緩把肉棒拔出,白色的肉膜緩緩地填補起被瑪莉穿出的破洞。瑪莉輕輕愛撫鳩悅的身體,手掌在她平坦的腹部拖曳,一邊握住右邊的乳房,又抬又捏。

「我是替魔王的女兒做的……」鳩悅道,聲音還有些顫抖︰「龍丹的材料很難取得,所以我也只做過兩次而已。」瑪莉問道︰「那第二次是?」

「是二十五年前在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落,那村落受到瘟疫的侵襲,其中有一對夫婦,要我救救他們的兒子,」鳩悅道︰「那次因為時間緊迫,我無法取得日蝕花瓣,所以只好用我的血了。」

瑪莉奇道︰「你的血能做中合劑嗎?」

「不行。」鳩悅道︰「但是魔族的血有同化的力量,那孩子便被龍的血所同化了,雖然還是人形……」

「後來呢?」

「後來我就跑啦!」鳩悅道︰「我也不知道那孩子怎樣了。」鳩悅把尾巴從瑪莉的肛門內抽出,黃色的黏液滾滾滑下瑪莉的大腿。

鳩悅看看工房四周︰「你做了些什麼啊?受精圈和避孕圈……反陰陽……背德之鏡……」鳩悅繞著工房打轉︰「都是禁斷篇和改造篇的東西。你沒有去試試招喚篇的東西嗎?」

「不要,我討厭家裡有妖怪。」瑪莉道。

鳩悅哈哈大笑,把櫃上一瓶烏黑的藥劑拿起,「唔……這是……奴隸劑?」

鳩悅皺眉︰「你有把誰變成奴隸嗎?」

「沒有……」瑪莉想起愛麗︰「做了之後一直沒用……」

「那最好趕快處理掉,」鳩悅道︰「這個道具其實有強大的副作用,我做的時候沒有發現,因為那副作用直到服用後一陣時間才出現。」

「是嗎?」瑪莉奇道︰「什麼樣的副作用?」

鳩悅看看瑪莉,坐到她身旁道︰「這本來是我做給魔王用的,他有許多不聽話的戰犯,想要讓他們去做些築牆挖溝的工作,」鳩悅頓了一下,「不過……」

鳩悅歎道︰「沒有半個活超過五年的。」

「為什麼?」瑪莉問。

「不知道。」鳩悅聳肩︰「或許是這個東西破壞了生物體內某種重要的結構吧,吃下去的生物,不論它是什麼,」鳩悅兩手一攤︰「最後都衰竭而死,不然就是生重病而死。」鳩悅把頭一歪,道︰「我是這樣想的……雖然這是一個非常宗教性的說法……」鳩悅看著瑪莉︰「奴隸劑可能是個把身體和靈魂的聯繫切斷的藥劑。」

「切斷?」瑪莉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有靈魂的話,」鳩悅道︰「那它會存在身體的裡面是為什麼?換句話說,生命的目的是什麼?」

瑪莉道︰「目的……生命的目的應該是個體的延續吧?」

「沒錯。」鳩悅點頭︰「但是吃下了奴隸劑的人還會去重視自己生命的延續嗎?」

「不會,因為他已經忘記自己……」瑪莉道︰「忘了自己還是個生命了。」

瑪莉不禁驚道︰「是……是因為這樣?」

鳩悅道︰「不知道。可能是,可能不是,誰說得準呢?」

「這……這麼嚴重啊……」瑪莉臉色微白︰「好可怕喔!」

鳩悅把瓶子交到瑪莉手上,「這是你的東西,由你來決定。」鳩悅笑道。瑪莉把瓶子收好,打算找個時間用火燒掉它。

「鳩悅……你可以陪我去取龍之血嗎?」瑪莉問道。

「我啊?」鳩悅道︰「不行,佛無滯已經認得我了,」鳩悅苦笑︰「我一靠近它,它馬上就會對我噴火,」鳩悅笑道︰「在它的火焰之下,沒有任何人可以靠近它。」

瑪莉面有憂色,道︰「那我要怎麼辦?如何取得龍之血呢?」

「別擔心,龍不一定會吃人。」鳩悅道︰「說清楚點,是龍什麼都吃,它不止吃人。如果你趁它肚子飽飽的時候去找它,或許它會讓你靠近的。不過如果你要偷點它的血……」鳩悅聳聳肩︰「你恐怕得長對翅膀才行。」

「那不是完蛋了?」

「你不是說你有皇室的朋友嗎?去跟她借兵吧!」鳩悅笑道︰「讓他們當你的墊背,替你擋火。」

「哪那麼容易啊?」瑪莉道︰「所以龍丹才難做啊!」鳩悅笑道︰「最重要的龍之血想要拿到,不犧牲點人還不行的咧!」

瑪莉無奈,『唉……還是去向皇后借借看好了……』心想。

「龍?」葛蕾絲皺眉︰「那是什麼東西?」皇后坐在落地窗旁邊,輕鬆地享用著茶點。

「皇后陛下……」瑪莉奇道︰「你沒聽過龍的故事啊?」

「我的國家只知道要努力的在大國間維持獨立,」葛蕾絲不悅道︰「哪知道龍這種東西?」

「那那那……」瑪莉懇求道︰「那總之您可以替我向國王借兵嗎?一個騎士團就好。」

「需要那麼多人嗎?」葛蕾絲奇道︰「龍有那麼難纏?」

瑪莉躊躇不已,生怕若告訴皇后實情,她便不會幫她借兵了。「沒……沒有啦……」瑪莉笑道︰「人多比較保險嘛……我膽小……」

葛蕾絲看瑪莉一副慌張的樣子,大略觀察出瑪莉的顧忌︰「這個叫龍的想必非常厲害吧……」葛蕾絲突然靈光一閃,心中想到了一個法子︰「那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想勞師動眾的,你知道國王年歲不小,可生不得氣……」葛蕾絲故作姿態道︰「要是他精良的騎士們折損了幾個,那還得了!」

「這……」瑪莉心想︰『哇咧!這死女人抱定主意不借了啦!』

「所以我就替你去找個最高竿的騎士吧!」葛蕾絲笑道︰「我想辦法讓恩戴爾陪你去。」

「那……那還有沒有別人?」瑪莉問道。「你有了劍聖還不夠啊?」葛蕾絲笑道︰「恩戴爾可是連續四年全國武鬥會冠軍呢!別再多作要求了!」葛蕾絲揮揮手︰「送客吧!」一旁的兩名侍女恭敬的把瑪莉「請」出宮外。

「死女人……」瑪莉心中憤憤不平︰「根本就只是想讓龍把討厭的人吃掉而已嘛!」

恩戴爾和往常一樣穿著深藍色的鎧甲,獨自一人站在黃昏的操練場上,緩緩地拔出腰間哪把聖騎士劍,感到劍尖割破風的薄紗。

白光一閃,恩戴爾快速的揮劍,自左上至右下,手腕一翻,劍身在身旁轉了一圈,「鏘」的一聲歸入竅中。劍風在地上舞起了沙塵,飄落至恩戴爾的肩膀,又緩緩落下。

『四年……』恩戴爾心想,那冷峻的臉龐在夕陽下有如教堂中的壁畫般讓人無法靠近,『四年了……這個國家也沒有……』恩戴爾凝視那橘紅色的夕陽,遠處的天空已成靛紫︰『我該離開了……』

「恩戴爾閣下……」葛蕾絲笑道︰「不知你可願為我服務?」

「下官很樂於為皇后服務……」恩戴爾微躬身,平靜的道。『她欲置我於死地……』恩戴爾心想,這種幾近第六感的直覺,從他有記憶以來便一直存在於體內,以致於當恩戴爾發現其他人並不同他一般能夠直接的體會他人意圖時,感到相當的震驚。「……不知皇后有何指示?」

「我的國王,」葛蕾絲轉頭對那老邁的國王道︰「你可願意將您的愛將借我幾天?」

「如果你執意……」國王被壓在雪白眉毛下的兩眼依舊炯炯有神︰「我便借你吧。但可別傷了他,不管你要他做什麼,我相信那不是什麼易與的事……」

葛蕾絲挽起裙擺,腰身一矮,恭敬的行禮︰「您忠誠的妻子感謝您,偉大的國王。」

「閣下,」葛蕾絲笑澄澄地踏出大殿︰「請隨我來……」

「嗨……」瑪莉苦笑著︰「恩戴爾先生你好啊!又見面了。」她身旁矗立著兩匹皇室馬廄中精挑細選的駿馬,兩隻皆是純白。

「你好,瑪莉小姐。」恩戴爾微微躬身︰「不知你和皇后陛下有何貴事?」

「我的朋友……」葛蕾絲道︰「她希望有個人能去幫忙她收集一些材料,在威蘭山山頂附近……」恩戴爾一怔,『龍的領域……』心想。

『拒絕她!拒絕她!』瑪莉握緊拳頭,心中默念︰『告訴她兩個人去找龍的麻煩還不如直接上吊自殺!跟她要兩個……不,四、五個騎士團來!』瑪莉不自禁地希望恩戴爾能用他那冷漠平淡的口氣回絕葛蕾絲的無理要求,像上回一樣,給皇后一點顏色瞧瞧。

「……那麼,下官便陪伴瑪莉小姐去就是了……」

「!」瑪莉大驚,『恩戴爾你這豬頭!你劍聖怎麼當的!你怎麼可以讓這臭女人予取予求啊!』心中已經把恩戴爾上下罵了個臭頭。恩戴爾回頭對她皺眉,似乎聽到她心中的話,「騎士有騎士的本份……」恩戴爾呢喃著。「啊咧?」瑪莉大奇︰「他不會……不會聽的到我心裡的話吧?」

「真是太感謝你了,恩戴爾閣下!」葛蕾絲滿臉堆歡,千謝萬謝,目送兩人跨上馬背(瑪莉是被恩戴爾放上馬背的),緩緩往西門騎去。

「主人!」那熟悉的聲音讓瑪莉一時忘記了臀部的疼痛和上下顛簸的不適,「琪麗!」瑪莉大驚︰「你怎麼來了?」

琪麗穿著她慣用的輕便鎧甲,帶著長劍,一副標準的戰士行頭,如果不是那腹部的隆起,這個畫面其實一點都不好笑。

「瞧瞧你……」瑪莉笑道︰「你挺著個肚子想幹嘛啊?」

「主人!」琪麗正經道︰「你要去威蘭山頂找龍,竟然不帶我去!我要去幫你的忙啊!」

「你為什麼會知道?」瑪莉奇道︰「我就是不想讓你知道,所以才這麼快就出發的。」

「一個奇怪的紫頭髮女人告訴我的。」

「嘖……這多事的傢伙……」瑪莉咕噥。

「主人……」琪麗的眼光這時才移到瑪莉身旁的恩戴爾身上,「哇啊!」琪麗突然驚慌地大叫了起來︰「是……是劍聖!」琪麗抽出腰間長劍,劍柄高舉至胸,行了一個軍禮。

「這位小姐,」恩戴爾平靜道︰「你不是騎士團的人,不需要對我行禮。」

「啊……好……」琪麗羞怯地把劍放下。瑪莉看到了琪麗的眼中充滿了對恩戴爾的崇拜和景仰︰「原來……琪麗很尊敬他啊!」

「雖然騎士團不收女性……」恩戴爾突然道︰「但是你的技藝仍然不輸給騎士團的男性成員。」

「劍聖閣下!你記得我?」琪麗高興得快要飛起來了。瑪莉依稀想起琪麗曾跟她說起自己因為是女人,即使用實力證明了她不輸給男人的功夫,還是不能進入騎士團。

恩戴爾點點頭,琪麗歡喜得不知所措,只能在那邊「啊啊啊」的說不出幾個字兒。

「瑪莉小姐,我們該走了,」恩戴爾道︰「我們要趕在三天內到達威蘭山腳下。」瑪莉點點頭,腳抬起來準備往馬肚踢下。

「主人,你不讓我跟你一起去嗎?」琪麗道,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瑪莉忙道︰「你這樣……」

「你有孕在身,不可勉強。」恩戴爾突然道︰「有我陪伴瑪莉小姐,不會有事的。」

瑪莉一怔,看看恩戴爾,他臉上還是沒有表情,看看琪麗,瑪莉驚訝地發現固執的琪麗竟然點頭了︰「恩戴爾大人,麻煩你好好照顧我的主人……」恩戴爾點頭示意,腳一踢,率先奔出城門外。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瑪莉叫道,追著恩戴爾奔出城門︰「你幫我顧好工房啊!」琪麗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和城牆變作一團灰暗,難分彼此。

瑪莉追上了恩戴爾,兩騎平行奔馳,「你也會說這種替人著想的話啊?」瑪莉笑道︰「你為何要進入龍的領域?」恩戴爾卻問道︰「唔……這……我……」

瑪莉不知該不該告訴他,心中想著愛麗的病情。

瑪莉驚然發現恩戴爾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副明白的表情︰「你……你是不是會讀心術?」瑪莉問道,她相信恩戴爾又窺探了她的心思。恩戴爾並沒有回答,「趕路吧!」他道,全力奔馳起來,瑪莉緊跟在後面,一邊痛罵這馬鞍怎麼這麼硬。

(煉金第二十三)入山

威蘭山上那光禿禿的赤色巖帽,罩在山尖上,看起來像個禿頂的老頭。瑪莉這麼想著。

「下馬吧,接下來用走的。」恩戴爾躍下馬身,把行囊往背上一扔,舉步便行,「等一下啦……」瑪莉慌慌張張的跌下馬來,拎著自己的袋子,氣喘吁吁的跟上恩戴爾飛快的步伐。袋子裡面,那把龍牙小刀靜靜地隨著山路顛簸。

「今天在這休息。」恩戴爾道,兩人走到了山路上一個營地的痕跡,只長著茂密的野草,似乎很久都沒人上威蘭山了。

「終……終於可以……休息了……」瑪莉全身是汗,累得當場頭下屁股上的趴了下去︰「人家動不了了啦……」

恩戴爾不理會瑪莉的呻吟,迅速地堆柴生火。

「吱吱吱……」

「吱吱……?」瑪莉疑惑地抬起頭來,只見兩邊的樹林裡緩緩飄出許多黑色紫色的翼魔,惡眼盯著兩個不速之客。「哇哇……好多妖怪啊!」瑪莉嚇得迅速往恩戴爾身邊貼去。

「拿著,」恩戴爾把打火石交給瑪莉︰「生火。」瑪莉兀自急道︰「你還叫我生火!你沒看到這一堆……」

一道白光,一隻翼魔連叫都來不及,頭顱便隨著山坡滾了下去。「吱吱!」

怪物群們大叫,瑪莉張大了嘴,呼的一聲,一隻黑色翼魔被斜劈成兩塊,恩戴爾似乎是嫌怪物的叫聲太吵,劍身一轉,把那怪物的頭也劈了下來。

狂怒的怪物們一哄而上,恩戴爾一手持劍,空出的另一隻手就把翼魔抓起來又摔又扔,甚至索性把幾隻怪物堆在一起一塊劈了,瑪莉馬上便發現地上多了一堆黑黑藍藍的怪物屍骸。

殺到剩下約五、六隻的時候,怪物們也膽怯了,紛紛退避,想要逃回林中,恩戴爾卻箭步趕上,將它們殺得乾乾淨淨。

恩戴爾回過頭來,臉上微微有著幾滴汗珠,「你怎麼還不生火?」恩戴爾說道。

瑪莉窩在自己的睡袋裡,卻是怎麼都睡不著,營火就在旁邊,抵禦了山中夜晚的嚴寒,但卻止不住瑪莉心中的寂寞,她很久沒有自己一個人睡了。

「恩戴爾……」瑪莉心想,看著不遠處恩戴爾的背影,身體從睡袋中爬出,緩緩靠近恩戴爾。

在這之前,瑪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遭到拒絕。

恩戴爾突然迅速地拔劍,在地上畫了一道弧線,「不要越過這條線。」他冷冷的道。

瑪莉呆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我又不是魔物!」瑪莉大怒,她感到自己被嚴重地污辱。「我知道你不是。」恩戴爾道,轉身繼續睡。

瑪莉看著地上那道線,想要過去,又怕恩戴爾會真的砍過來,她只好在線外輕聲叫道︰「恩戴爾……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你有睡袋。」

「你!」瑪莉壓抑住怒意,心想︰『這個臭男人!有美女投懷送抱還那麼豬頭!』好言道︰「我想和你一起睡嘛……」

「去和睡袋。」

「白癡!」瑪莉怒罵︰「你讓我和你睡會怎樣啊?你又不會少一塊肉!」

「去你的睡袋裡面睡。」

瑪莉憤憤的爬回睡袋裡,嘴裡咕噥個不停︰「什麼嘛……難怪被皇后討厭,真是討厭死了……」

瑪莉睜開兩眼,不知睡了多久了,旁邊沒有人總是睡不好。眼看天空還是烏黑一片,瑪莉轉頭往恩戴爾的方向一看,發現恩戴爾也在看著她,但那眼神好像是在確認四周有無危險般,目光飄過瑪莉的臉,恩戴爾再度閉上雙眼。

瑪莉鑽出了睡袋,她非常急切的想要貼近恩戴爾,「不要過來。」恩戴爾還是冷冷的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瑪莉已經快受不了了︰「哪有男人和女人單獨在一起不會互相擁抱的?」瑪莉被火光映照得臉蛋紅通通的,但是恩戴爾連看也不看。

「你不會是同性戀吧?」瑪莉說,恩戴爾這次沒有回答。

「你是同性戀對吧?」瑪莉諷刺的笑了起來,希望可以激怒恩戴爾︰「可憐的孩子,你一定連女人的胸脯都沒看過吧?」瑪莉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堆,恩戴爾還是和個石頭樣對她不理不睬。

「如果你說完了,」恩戴爾道︰「就趕快回去睡覺,剩下不到一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瑪莉衝過了地上那條線,但卻發現等待她的不是恩戴爾溫暖的臂彎,而是冷冰冰的劍尖。

「回去。」恩戴爾道。

「不要!」瑪莉豁出去了︰「我要你抱我。」

兩人便對峙著,瑪莉火熱的眼神盯著恩戴爾那超然的雙眸,『他到底在想什麼?』瑪莉心想︰『他都不會想要抱抱我,摸摸我的乳房嗎?』

恩戴爾一動也不動的半跪坐在睡袋上,劍尖指著瑪莉的喉嚨。這小女孩有著堅定的決心,恩戴爾心想,這將是一場漫長的比賽。

「抱我。」瑪莉道,她褪下衣物,露出白嫩的乳房。「把衣服穿上,你會生病的。」恩戴爾道。「你抱我就不會。」瑪莉道。

兩人依舊對峙著,時間慢慢流逝,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天亮了。」恩戴爾起身,穿戴起鎧甲,收拾好行囊︰「該走了,把衣服穿上。」瑪莉恨恨地看著恩戴爾,緩緩把衣服穿上,回去收拾自己的睡袋。

第二夜。

「你到底為什麼不抱我?」瑪莉大叫。兩人今晚很快地進入對峙狀態,恩戴爾又和昨晚一樣拿著劍指著瑪莉的喉嚨,瑪莉毫不懼怕,她的目標只有恩戴爾溫暖的身體。「只要把我抱著就好了,什麼都不用做!」瑪莉道,她疲累的身體非常急迫的需要恩戴爾的體溫。

「快去睡!」恩戴爾道,聲音露出少有的嚴厲︰「你的身體快不行了,需要充足的休息。」

「你跟我一起睡啊!」瑪莉的眼神也變的奇異,冒著光芒︰「你那麼好心,就陪我一起睡吧!」汗水不斷從她蒼白的臉上滾落。

恩戴爾沉默地看著瑪莉,他知道瑪莉就要昏倒了。

「你……」瑪莉道,兩眼翻白,昏了過去。恩戴爾迅速地把瑪莉摟入懷中,瑪莉昏亂的神智感到一股溫暖,便沉沉的睡去。

恩戴爾一直抱著瑪莉,過了許久,恩戴爾感到瑪莉漸漸醒轉,便把瑪莉放入睡袋裡。

「嗚……」瑪莉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在睡袋裡面,恩戴爾也回到了自己的睡袋中。「你……」瑪莉突然感到對恩戴爾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好感︰「你剛剛有抱我嗎?」恩戴爾微點頭,「嘻嘻……」瑪莉笑了起來︰「那你還要不要再抱一下?」

「不。」

瑪莉疑惑了︰「可是……你剛剛不是抱了我嗎?」

「剛才我不抱你,你會生病。」

「那現在呢?」瑪莉道︰「現在再抱一次又不會怎樣!」

「現在你有睡袋。」

「你這笨蛋!」瑪莉大罵,把睡袋 住頭,氣呼呼的睡著了。

第三日。

路上幾乎看不到半隻魔物,只有茂密的樹林一叢叢的從眼前迸出,路上長滿了有人肩膀高的野草和約莫一尺寬的小樹。恩戴爾揮著劍,劈出彎曲的道路,瑪莉跟在後面,心中極度不安。

『魔物越來越少……』瑪莉心想︰『因為離龍的領域越來越近了……』瑪莉看著恩戴爾那件白色披風︰「我們兩個人,要怎麼才能安全地取得龍之血呢?」

夜晚,因為沒有營地,恩戴爾便自己清出一塊乾淨的地盤在上面堆柴生火。

瑪莉今晚不再要求恩戴爾抱她,世界上大概沒有人可以讓他改變這種死牛脾氣,所以瑪莉便乖乖的躺在睡袋理面,沉沉睡去。

但在接近天明的時候,瑪莉又醒了,她自然的往恩戴爾的方向看去,發現他坐在睡袋上,眼睛看著那近在眼前的威蘭山頂。瑪莉偷偷地靠近他,恩戴爾今晚沒有在地上畫線,或許是知道了瑪莉也沒有想要靠近他的打算,瑪莉深深相信恩戴爾可以窺探別人的心思。

但是他現在卻沒發現,瑪莉已經把手挽到了他的腰上。恩戴爾回頭,臉上有驚訝的表情,「把你的手拿開。」他道︰「不~~要。」

瑪莉笑道︰「告訴我,你在看什麼?」恩戴爾把瑪莉的手自腰上挪開,瑪莉乖乖的把手抽回來。

恩戴爾轉頭,繼續看著黑夜中湛藍的山巔︰「我看不到龍。」

「啊?」瑪莉也往山頂方向看去,的確,在那光禿禿的巖帽上若是有任何生物的話,遠遠的便能發現了,但是瑪莉什麼也看不到。「嗯……龍應該是很大一條吧……」瑪莉一邊說,一邊看著恩戴爾的側臉,他的眼睛在火光下微微發出綠光,瑪莉突然想要親吻他的臉頰。

「別做。」恩戴爾冷冷道。

「呵呵……」瑪莉笑道︰「你果然可以聽到別人的心裡話。」瑪莉又把身體往恩戴爾身邊挪近了一點,瑪莉感到他今晚心情不錯,畢竟自己已經推進到可以隨時撲到他身上的距離了。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吧?」瑪莉笑道,身體熱了起來,恩戴爾對她的百般拒絕,卻讓她更想要得到恩戴爾的體溫。

「……」恩戴爾微皺著眉,沒說話。瑪莉用指尖碰了碰恩戴爾放在睡袋上的手,見他沒反應,準備把他那張溫熱的手掌握起來的時候,恩戴爾卻收了回去。

「你回去睡。」恩戴爾道,似乎對瑪莉的諸多騷擾感到不悅。

「那你怎麼不睡呀?」瑪莉問道,心中好奇︰「除了龍之外,那醜醜的山頂有什麼好看?」瑪莉看到恩戴爾的嘴唇動了動,但卻聽不到他說話。

「什麼?」瑪莉問道︰「你說什麼?」

「沒有。」恩戴爾道︰「去睡。」

瑪莉突然正襟危坐起來,兩手端正的擺在膝蓋上,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恩戴爾的眉頭鎖得越來越緊,轉頭不悅的看著瑪莉︰「你夠了沒有?別再煩我!」

「啊……哈哈哈哈!」瑪莉捧腹大笑︰「好好玩!」瑪莉突然把臉湊到了恩戴爾面前,太突如其來,恩戴爾來不及把瑪莉推開。「誰叫你不抱我!」瑪莉笑道︰「我以後每次看到你心裡就要這樣想,想像你抱我的樣子,想像你插入我的樣子!」瑪莉迅速地爬回睡袋︰「不想要我煩你的話,就趕快來抱我吧……我等你喔!」

「快睡!」恩戴爾道,瑪莉嘻嘻傻笑,漸漸的睡著了。

恩戴爾看著那山巔,剛才沒說出口的話在心上盤旋︰『我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彷彿這是我出生長大的地方一般……』

樹林劃出一道整齊的弧線,似乎它們彼此約定了不能越界。人們稱這條界線為龍的柵欄,越過這條線,就是進入了龍的領域,生命不再有保障。

「龍的柵欄啊……」瑪莉喃喃道︰「過去就是龍的家了耶……」

當瑪莉還在躊躇的時候,恩戴爾卻毫不猶豫的踏出腳步,走進了柵欄內。

「哇!你就這樣走進去啊!」瑪莉大驚,連忙跟上。

兩人緩緩的走在堅硬的石地上,沒有一粒沙也沒有一片土。

這便是龍的領域,火龍佛無滯的領域。

(煉金第二十四)龍

「什麼都沒有嘛……」瑪莉咕噥著,兩人走了約莫半小時,便登上了威蘭山不甚高的山頂,赤紅的岩石覆蓋著整片土地。

恩戴爾左右張望,看不到任何生物的蹤跡,難不成龍已經離開了威蘭山?

瑪莉雖然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慶幸,至少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和火龍搏鬥了。根據瑪莉的調查,過去所有的征龍特遣隊都以全軍覆沒收場,簡直有如是給火龍送上豐盛的早餐一般。為什麼西薩貝爾王國要把首都設在有龍出沒的山脈旁邊?實在是不可思議。

「啊!」瑪莉叫出聲來︰「恩戴爾,你看這個,好大的礦石喔!是綠色的,我從沒看過呢!」瑪莉興奮的叫聲吸引了恩戴爾的注意,他便回頭往瑪莉的位置看去,只見瑪莉的手掌下,一塊平坦的岩石上,翡翠綠的一輪圓形石塊有如被人襄嵌入地一樣,被周圍紅色的岩石包圍,至少有一個盾牌那麼大。恩戴爾也沒看過這種東西。

「唔……這到底是什麼?」瑪莉知道威蘭山山麓有出產葛蘭森礦石,是製造優良武器防具不可或缺的材料,但這綠色的,又像瑪瑙又像珊瑚的物質倒是從沒聽人說過。瑪莉取出袋中的龍牙小刀,想要把它起出來。

「小心點。」恩戴爾叮嚀。

「沒問題,沒問題!」瑪莉笑道,拿著刀子的手接近那閃耀著奇幻綠光的圓石,「哎呀,它會動……」瑪莉奇道,只見那綠色石塊中,一道金黃的斜線緩緩浮出,漸漸地,斜線在綠色石塊中擴大成一個較小的金色圓圈。

「唔……」瑪莉喃道︰「看起來就和眼睛一樣……」

「眼睛?」恩戴爾大驚,「快離開那裡!」恩戴爾大叫。

「什麼?」瑪莉也驚慌起來,轉頭去看恩戴爾,突然大叫道︰「恩戴爾!你後面!」

「匡當」一聲,恩戴爾的身體在空中高高飛起,迅速墜下,「咚」的一聲狠狠摔在地上。那把恩戴爾擊飛的元兇正緩緩地移動,那是一個巨大的石塊,在一團巨岩上尚有四隻較小的巖柱,那岩石的表層在陽光下慢慢地剝落豎起。

瑪莉奔到恩戴爾身旁,他掙扎著站起,口中不斷吐出鮮血。「你……你沒事吧?」瑪莉慌亂地問道,恩戴爾搖頭,張嘴欲言,但卻被眼前奇景給驚得說不出話來。瑪莉順著恩戴爾的眼光,只見那岩塊上豎起的片狀岩石,正緩緩地轉成紅色,看起來就像是鱗片般。

「那、那是……」瑪莉感到一種巨大的恐懼︰「原來……原來這就是龍!」

那岩塊緩緩地,一片片的蛻變,最後成為龍的右掌,瑪莉看到四周的岩塊也盡皆成了那鮮紅富 角的龍麟。而她更驚駭地發現,自己剛才站的地方正從地面浮起,裂出一條大口,森然巨齒羅列其中,那金綠色的石塊果然是龍的眼睛,另一隻眼也正從岩石下面浮現出來,瑪莉和恩戴爾恰好便處在龍的雙掌和巨大無倫的龍口之前。

「別愣著!快跑!」恩戴爾喊道,瑪莉這才拔腿便跑,兩人趁龍還未完全醒轉,忙往山下奔去,衝進了方纔的樹林中。『正面對峙必死無疑……』恩戴爾心想︰『得想個法子躲避龍的視線……』

天上突然一片黑影飄過,瑪莉抬頭上望,絕望地發現那龍肚上白色細小的鱗片,佛無滯巨大的身軀竟然毫無聲息的落在他們身前,連一棵樹都沒壓倒。

『糟了!』恩戴爾心想,用力把瑪莉往旁邊一推,想躲到一旁更加茂密的樹林中。但只見佛無滯身子一側,那巨大的身體竟然像松鼠一般輕快,左掌迅速地朝恩戴爾擊去。

一個巨大的聲響,瑪莉駭然看見一隻握著長劍的手臂在天空飄蕩,恩戴爾的右臂被佛無滯撕了下來,鮮血瀑布般自創口噴出。瑪莉趕著往恩戴爾身旁奔去,想要把他拖到樹林裡,但佛無滯的右掌卻又毫不停歇的朝兩人擊來。

「我要死了……」瑪莉心中驚恐無比︰「愛麗……」

「 !」瑪莉摟抱著恩戴爾的身體,鮮血讓她覺得衣服濕濕的,一陣狂風吹起,是佛無滯巨大的龍爪所帶起的。瑪莉睜開絕望閉起的兩眼,只見一隻有如石牆的龍爪豎立於眼前,每一個鱗片都有人頭大。

佛無滯沒有殺他們,不論是何原因,現在機不可失,瑪莉拖起恩戴爾的身體想要往樹林裡移動,但是瑪莉根本搬不動穿上鎧甲的恩戴爾。「你自己走……」

恩戴爾即使受了重傷,聲音卻依舊冷淡。「別開玩笑了!」瑪莉叫道。

佛無滯收回了右掌,轉頭去撿什麼東西,尾巴轟隆掃過兩人上方,刮起無數落葉枯枝。佛無滯迅速地回頭,左手的兩根指頭捏著那牙籤般的手臂。

「那個母的……」佛無滯開口,瑪莉感到胸腔在震動,佛無滯的聲音有如雷電劈在眼前,「把這手給那公的接上去!」瑪莉顫抖著兩手,接過那條血淋淋的手臂,『接……怎麼接……』瑪莉心中疑惑,但已嚇得失去了判斷力,傻傻地把手臂往恩戴爾的創口上貼。

「嗚!」恩戴爾痛苦地呻吟著,瑪莉現在已經不會被任何事物驚嚇了,即使是恩戴爾的手臂生出了條條鮮紅的肉絲,把斷臂和身體密合接愈,或是他烏黑的瞳孔在激痛下變成了金色。

「哈哈哈哈!」佛無滯大笑,那有瑪莉身子一半長的巨齒閃呀閃的,瑪莉連想都不敢想,如果剛才佛無滯沒有饒了他們,那結果將是如何的悲慘。

佛無滯的尾巴搖了搖,風聲轟轟直響。佛無滯坐了下來,亦或是趴著,它身體太大,光是頭就把瑪莉的視線完全擋住,瑪莉也看不出它的身體其他部位是作何姿態。

「那只公的,」佛無滯指的是恩戴爾︰「你的父母是人類嗎?」

「他們是貨真價實的人類!」恩戴爾怒道,額上充滿豆大的汗珠。「你不是啊!」佛無滯笑道,瑪莉痛苦得想要跑開,佛無滯的聲音令她感到五臟六腑都有爆裂的危險,但恩戴爾雖然受了佛無滯的重創,卻不見衰色。

「我聞到你的血……」佛無滯道,那兩顆圓滾滾的金色瞳孔車輪般滑動,盯著恩戴爾,「雖然有點混雜,卻和我的味道一般。」佛無滯笑道︰「你體內流著我的血!人類。」

「什麼?」恩戴爾皺眉,瑪莉則驚訝地看著恩戴爾。

「昨天……」佛無滯道︰「有一個魔族的母的跑來偷我的血,她跑得很快,竟讓她溜掉,她說要去救一個人類的男孩……不會就是你吧?」

恩戴爾不語,瑪莉心想︰『該不會是鳩悅吧!昨天……應該指的是它上次睡醒的時候……』

佛無滯看了看恩戴爾,緩緩起身︰「人類,我覺得你很有趣,我不吃你。」

它道︰「我要回去睡覺,你們以後少來煩我。」

「等……等一下!」瑪莉鼓起她最大的勇氣︰「佛無滯……龍先生,可不可以給我一點你的血?」

「你認識那個該死的畜生?!」佛無滯迅速地轉頭,雷鳴般的聲音刮動地上的沙塵,獠牙怒呲,幾乎要把瑪莉給吞了下去。

「不……不認識!」瑪莉哭叫著,這種時候會說認識的人應該是沒有。

「那麼你要我的血做什麼?」佛無滯問道。「我……我的朋友需要您的血醫病……」瑪莉盡力把愛麗的病情渲洩得天花亂墜,簡直就是命不保夕。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佛無滯道。「這……我……」瑪莉想要編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說動佛無滯,不過越急越想不出來。

「你們人類身體那麼好有什麼用?我睡一覺起來你們就換了好幾代!」佛無滯道,突然笑了起來︰「不過你們總是在我剛睡醒的時候就送上一堆食物,省了我自己去找的麻煩。」

瑪莉呵呵陪笑︰「那……那可以請您給我一點血嗎?」

「為什麼?」佛無滯又問,執意要聽個答案。

「這……反正我就是要嘛!」瑪莉想不出來理由,便和平時一樣耍賴起來,「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剛剛是開玩笑的!」但瑪莉很快的想起她眼前的是火龍佛無滯,驚得拚死命道歉。

「哈哈哈哈!」佛無滯放聲大笑,瑪莉感到心臟快被從胸腔裡震出來,「人類,你講話很有趣,我給你。」佛無滯用爪子往手背鱗片上一挑,挖了個小小的口子(對瑪莉來說那是個幾乎有一公尺長的傷口),火紅鮮血緩緩流出,瑪莉本來想用那把小刀,但立刻想起那是鳩悅的東西,便迅速把它塞到包包的最下層。

瑪莉用預備好的瓶子裝了滿滿的龍血,「可以了……謝謝你!」瑪莉把腰彎得低低的,不知道佛無滯了不瞭解這個動作的意義。

佛無滯緩緩起身,金色的巨眼望著天際,它伸伸脖子,張口。轟隆巨響,一條極巨大的火柱劃天而過,拔雲而起,烈火引起的巨大風暴呼嘯著同那狂捲的火雲齊聲唱和,雖然是白天,但一半以上的天空卻被佛無滯的火焰洩成炫麗的亮橙紅色,瑪莉和恩戴爾兩人只有瞪眼驚歎的份。

「呼……」佛無滯吸口氣,鼻孔和嘴巴還冒著幾條火舌︰「這下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它巨大的身軀悄無聲息地盤旋起來,往山頂飄去,背後的那對巨翼也沒怎麼拍動。

瑪莉看著它的身影在威蘭山頂緩緩的落下,盤屈成一團,鱗片又變成了同那岩石一般的顏色,她這才緩緩的坐在地上,身子連一絲力氣都沒了。

「哈哈……」瑪莉無力地笑著︰「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不知道。」恩戴爾道。

「還好它剛才沒有直接噴火。」瑪莉道。

恩戴爾的臉上竟出現了微笑,「同感。」恩戴爾笑道。

(煉金第二十五)惡鬥

「什麼?他們沒死?」葛蕾絲皺眉啐道︰「那只龍也不怎麼樣嘛!」葛蕾絲不悅的往大殿走去。一進入大殿,在兩列整齊的衛兵之間,恩戴爾和那藍色的鎧甲便映入眼簾。

恩戴爾膝蓋著地,半跪著向王位上老邁的國王請安。

「起來吧!恩戴爾卿。」國王道︰「我數日前看到了威蘭山頂那股恐怖的火焰,本以為你已下了龍的肚子了!」老國王笑道︰「沒想到你還能夠回來,你可是回來帶兵要去討伐火龍的?」

「不,陛下。」恩戴爾道,黑髮下的兩眼炯炯有神︰「火龍已經睡了,再度騷擾它將是極度愚蠢的行為。」

「我也這麼想,」國王歎道︰「上一次征龍的悲慘情況我還歷歷在目……」

「哎呀,國王陛下,」葛蕾絲插嘴道,一邊走近國王身邊,一邊躬身行禮︰「你怎麼不問問恩戴爾團長是怎麼逃過火龍的獠牙的?」

恩戴爾感到葛蕾絲的惡意。

「是呀!」國王驚道,「這是重要的大事,我竟忘了,恩戴爾卿,」國王笑道︰「你可是從龍牙下回來的第一人,快說說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恩戴爾思忖著應否告訴國王,自己乃是因為體內的龍血才能在龍的面前全身而退,最後決定還是不說。

「是皇后陛下的朋友,瑪莉小姐她努力地說服了火龍,我們這才能活著回來的。」恩戴爾道,並緩緩地訴說起瑪莉為了醫治愛麗的疾病才出發去取龍血的經過。

『他在隱瞞什麼東西?』葛蕾絲心想,心知肚明瑪莉不是那種可以說服他人或者是龍的材料。

『皇后看出來我在說謊。』恩戴爾心想,但葛蕾絲也沒有看到當時經過,自然無法質疑恩戴爾的說詞。

恩戴爾稍後懇求國王讓他回去自己的宿舍裡休息。

「這幾天和夢一樣……」瑪莉疲累的躺在床上,盯著工房髒髒的天花板,琪麗慇勤地給她揉著手腳。

「哈羅!」一個人影迅速地飛進來,「我的小瑪莉,你平安無事的活著回來啦?」鳩悅笑盈盈的道。

「啊!」琪麗驚道︰「你是上次那個……」

鳩悅對琪麗一笑︰「嗨!琪麗。」走到桌旁,瑪莉那裝滿了各式道具的包包邊,取出了那裝了龍血的玻璃瓶。龍血既使離開了龍的身體,依舊像是活的一般滾滾流動著,那顏色有如火焰琥珀。龍血的光芒照亮了鳩悅的臉龐,在她臉上蕩然波動。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琪麗驚訝道。「我還知道你那六個月大的肚子裡面是瑪莉的孩子呢!」鳩悅笑道,仔細端詳著手中龍血。

琪麗的手不自覺地抱住那沉重的腹部,奇道︰「你是誰啊?」

「叫我鳩悅就好。」鳩悅把龍血瓶放回桌上,「龍的血不管怎麼看都是那麼漂亮。」她出神地望著瓶中滾動的紅色液體。

「還說咧……」瑪莉道,從床上坐起身子︰「我差點被你害死!」

鳩悅笑道︰「我怎麼害你?」

「我跟龍說要借點血,它生氣地朝我怒罵︰你是不是認識那該死的魔族?」

瑪莉模仿龍的聲音,可惜不像。「你到底做了什麼讓龍這麼生氣?」

鳩悅聳聳肩︰「那個……我們就別提了吧!我今天是來和你說,我打算在這裡待個個把月,我還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找了間房子……」鳩悅笑道︰「晚上可以來找你羅!」

瑪莉嗔道︰「哼,你可要自備水桶和抹布啊!免得清理起來又要花上大把力氣。」

琪麗迷惑地聽著兩人的對話,完全不能理解。

「就這樣啦,我先走了。」鳩悅竟往門的方向走去。

「啊咧!你這樣就走啦?」瑪莉奇道︰「你的時間寶貴啊……」鳩悅看看琪麗,笑道︰「凡事都有先來後到,你就先陪陪她吧!」鳩悅呵呵笑著走了出去。

『啊……我還沒和她說恩戴爾的事……』瑪莉心想︰『算了,還有機會。』

可惜瑪莉沒料到的是,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琪麗緩緩地靠近瑪莉,臉上殷紅無比︰「瑪莉,為了慶祝你平安歸來……」

琪麗那桃花般的臉頰嬌嫩欲滴︰「來嘗嘗我的小穴吧……」琪麗褪去了寬鬆的衣物,乳房因為懷孕而漲大,乳頭也發黑,身體散發出一種香甜的氣味。

瑪莉伸手握住琪麗的雙乳,隆起的肚子頂著瑪莉,「都這麼大了……就快生了吧……」瑪莉笑道。琪麗趴在床上,屁股高高隆起,瑪莉取出粉紅藥粉,迅速地吞下。

「這是什麼?老闆?」鳩悅指著攤上一種鵝卵形的水果,有著紅黑的表皮,摸起來粘粘的。

「這叫芒果。」老闆說。

「給我幾斤。」鳩悅付完錢,帶著裝滿了各式水果的袋子,輕快地往家中走去,「這裡好多以前沒吃過的東西,真好。」鳩悅笑道。

恩戴爾走出皇宮,緩緩的往軍官宿舍的方向走去。

突然,恩戴爾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覺,有如在威蘭山頂那一夜,這種奇妙的熟悉令他感到無比訝異,他順著那感覺往市集方向移去。人聲嘈雜的市場塞滿各式各樣的人,有婦女,有小孩,還有乞丐。

恩戴爾感到那感覺越來越強烈,似乎引起這感觸的人或物已近在咫尺。

「是劍聖!」、「是恩戴爾大人!」民眾中有不少人認出了恩戴爾,興奮地圍在他身邊,恩戴爾敷衍的揮揮手示意,兩眼專注地在人群中搜尋。

從路的另一邊,鳩悅晃呀晃的往恩戴爾身邊那一群人的方向走去,「這些人幹嘛呀?」鳩悅心想,自然的往黑壓壓的人頭中窺探。

恩戴爾的眼神和鳩悅相觸,『就是她。』恩戴爾心想,手握上劍柄。鳩悅看了看恩戴爾一眼,便自顧自的往前走去,『不知道是什麼大官……』鳩悅心想。

「不相關的人退下!」恩戴爾大叫,人群驚訝地看著恩戴爾推開人牆,往鳩悅的方向奔了出去。

「什麼聲音?」鳩悅聽到了恩戴爾湍急的腳步,回頭一看,只見一道白光迎面劈來,已是退無可退。

「噹!」恩戴爾劈了個空,只見滿地香蕉、芒果,鳩悅買的東西散落一地。

紫色的髮束在空中飄揚,鳩悅驚懼地看著恩戴爾那冰涼的眼神,背後的黑色翅膀「啪啪啪」的拍動。

「……她是魔族!」人群中立刻有人叫了出來︰「恩戴爾大人是來剷除魔族的!」、「恩戴爾大人加油!」

「你……你是誰?你是魔王派來殺我的嗎?」鳩悅問道。她身在空中,居高臨下,不用擔心恩戴爾的長劍。

恩戴爾不答,雙腳一蹬,倏地飛躍起來,去勢奇快,鳩悅才一眨眼,恩戴爾的劍尖已然再度劈至眼前。鳩悅狼狽閃過,心想︰『他一定是魔王派來的殺手!

人是跳不了這麼高的!』既然鳩悅認定恩戴爾是追殺她的殺手,心中也不顧慮會傷了他,幾條烏黑的觸手迅速穿破衣服,鋼硬化的尖端朝他身上刺去,圍觀的人群嚇得叫了出來。

「去死吧!」鳩悅罵道,恩戴爾雙腳甫落地,觸手便往他腳上胸前和腦門刺去,恩戴爾右腳退了一步,劍身輪轉,輕易將觸手截斷。

「這……怎麼可能?」鳩悅大驚,但轉念一想︰『不,是我太輕敵了!』調頭便往城牆飛去,似欲奔逃出城。

「讓開!」恩戴爾劍指城牆,劍尖前的人群紛紛退避。恩戴爾拔足便奔,體內一股熱氣沸騰,心中卻平靜異常。

鳩悅飛著,離城牆越來越近,只見一道藍影從身下迅捷無倫直奔而上,那竟是恩戴爾。「不可能的!」鳩悅大駭︰「跑的比我飛的還快!」鏗鏘一聲,恩戴爾腳下鐵靴猛地一踹,身形拔地而起,一團藍雲狂風般欺上了鳩悅身後,長劍指天,瞬即劈下。

鳩悅腰一扭,再次避過,恩戴爾長劍擊中城牆上的垛口,烏黑的磚塊紛紛碎裂。恩戴爾隨即兩腳著地,昂然立於城牆之上,兩眼盯著空中飛舞的鳩悅。

「沒有讓我逃出去的意思嗎?」鳩悅恨道︰「好,我就不信我打不贏你!」

鳩悅釋放出許多小小的球體,在空中飄蕩,鳩悅手一揮,它們紛紛亂頭齊奔,擊向恩戴爾。「這下你總躲不掉了吧!」鳩悅笑道。

恩戴爾將劍身壓低,劍 上的青白文本發出異光,迅疾地分散到整把劍上。

眼見那雪白的球體迫近,從那毛茸茸的表面中竟伸出無數利齒,並快速地滾動起來,有如一顆顆球形的鋸子。

恩戴爾不慌不忙地將劍平舉,身形一轉,水平橫劈,一道青藍光牆隨著劍尖從無間中生出,霸道的呈波紋狀擴散,耀眼的光芒轟碎了那許多的利刃白球,並往鳩悅的方向飛去。

「琪麗,外面怎麼那麼吵?」瑪莉喘息著問道。琪麗扭動著身軀,欣喜地承受瑪莉深深的抽送,「我不知道!別管那個了……」琪麗把瑪莉的手壓回胸前︰「再多弄人家啊……」

「 ,你還不去看啊?」外頭一個男孩的聲音道。「看啥?」另一個男孩的聲音,「劍聖和一個魔族在打架耶!超精采的,快去看!」「真的?假的?劍聖耶?那個劍聖恩戴爾?」

瑪莉大驚︰「恩戴爾和魔族……是鳩悅?」她迅速起身穿衣。「瑪莉你要去哪裡?」琪麗洩氣的問道。「琪麗,現在不是安逸地做床上運動的時候!」瑪莉驚惶地把腰環套上︰「我不快去,恩戴爾說不定就要把他的救命恩人殺掉了!」

瑪莉急忙地奔出工房,順著人潮方向奔去,琪麗則一個人坐在床上生悶氣。

「你……」鳩悅大怒,指著恩戴爾鼻子便罵,右手方才被光牆擊中,灼熱生痛,「你作弊!」鳩悅的身上又長出無數觸手。「居然使用魔法武器,也不先說一下!」

恩戴爾默默地看著鳩悅,一言不發。

「說話啊!你啞巴啊?」鳩悅想要衝上前,卻又害怕近距離挨上剛才那種光牆,只好緩緩的靠近。

恩戴爾似乎是在等待什麼,靜靜地任鳩悅接近身邊,也不作攻擊。

「笨蛋,居然讓我離你這麼近,去死吧!」鳩悅大笑,觸手群波瀾湧上,幾乎要把恩戴爾淹沒。

恩戴爾手一揚,長劍脫手飛出,直射鳩悅顏面。鳩悅沒料到他竟把武器就這樣地扔了出來,一時躲避不及,劍身刺穿了右邊的翅膀,劍柄卻沒有跟著穿透。

鳩悅感到劍上一股刁鑽的巧力,帶著她往地下飛去,鳩悅急忙把觸手都收回來,掙扎想要重新飛起。

突然脖子一緊,恩戴爾居然跳到她身旁,強力地用左手 住鳩悅的脖子,鳩悅無法呼吸,便被恩戴爾的重量帶著掉落到了地上,落地的衝擊讓她感到五臟六腑都搬了家。

鳩悅難過地咳杖著,眼中只見到恩戴爾無情的臉龐,他的手鬆了點,鳩悅趕忙趁機大口呼吸。背上猛的一陣劇痛,鳩悅看到恩戴爾把插在她翅膀上的劍拔了出來,左手把鳩悅按在地上,右手反握劍柄,眼見便要刺下。

「恩戴爾大人加油!」、「殺死這妖怪!」人們見勝利在望,高興地歡呼起來。

『可惡……我要死在這了嗎?』鳩悅心想。

恩戴爾正欲將劍尖往鳩悅心口刺下,「恩戴爾!住手!」瑪莉的聲音卻在腦海中響起,瑪莉被人群擋在後面,根本無法靠近,只好利用恩戴爾能夠聽見別人心聲的能力,遠遠地對他呼喚。

「鳩悅不是你的仇人啊!」瑪莉的聲音在心中不斷響起︰「是她為了救你,去偷了龍血,注入你的身體裡的。」、「她用自己的血讓你和龍血同化,你才能活下去呀!」、「她是你的恩人,你千萬不能殺她!」

恩戴爾看看鳩悅,她惡狠狠地盯著恩戴爾,恩戴爾這才想起,自己也不知為何,竟看到她便拔劍相向。

瑪莉此時好不容易才擠到了恩戴爾身邊,喘息道︰「恩戴爾……你……你不能殺她……」

恩戴爾看看瑪莉,再看看鳩悅,正不知該做何處置時,瑪莉卻聽到了鳩悅的聲音在心中迴響︰「瑪莉,你幫我分開他的注意力!」、「我快好了,馬上就讓他好看!」瑪莉大驚道︰「鳩悅,不行啊!恩戴爾他是……」

話未完,只見恩戴爾身後不遠處的石板翻起,一條烏黑的尖刺迅速往恩戴爾背後飛快擊去。那是鳩悅的尾巴,鳩悅趁著恩戴爾傾聽瑪莉聲音的時候,悄悄地在地上用尾巴挖了條地道,想要從背後偷襲。

瑪莉大叫,恩戴爾的左手還捏著鳩悅的喉嚨,無論如何是躲不過了。

鳩悅滿心歡喜的以為這次終要得手了,但事與願違,鳩悅不敢相信地看著恩戴爾側著身子,用劍柄和右手的前臂、上臂,構成一個巧妙的三角形,竟將去勢急迅的黑刺給卡在手上,那尖刺顫顫抖動,既無法前進,更不能抽回。(為了證明我不是亂掰的,這個動作乃是《鶴拳》中內外三角的《外三角》勁道。)群眾們歡呼,恩戴爾神乎其技的表演讓他們過足了癮。

鳩悅絕望地放棄抵抗︰「殺了我吧!我打不贏你。」但恩戴爾卻緩緩地放開了鳩悅的喉嚨,還劍入鞘,鳩悅也把尾巴收了回來。瑪莉忙把傷痕纍纍的鳩悅扶起,人群們則驚訝地看著恩戴爾。

「恩戴爾……」瑪莉高興道︰「你聽到我的話了?」

「你,」恩戴爾淡淡的對鳩悅道︰「帶我去我出生的地方,我便不殺你。」

鳩悅心中不悅,但技不如人也無話可說︰「我哪知道你在哪出生的?」

瑪莉此時趕忙往鳩悅耳邊 一番,鳩悅大驚︰「什麼?他就是那小孩?」

鳩悅怒道︰「你不早講!要是我知道他是那個人,我看到他早就溜了,也不會笨笨的去和有龍的力量的人打架!」

「對不起嘛!」瑪莉賠罪道。

鳩悅這次回頭盯著恩戴爾︰「你對待恩人的態度是用劍砍他、勒他脖子,再用光牆轟他嗎?」鳩悅顯然非常生氣。「那你不帶我去嗎?」恩戴爾問道。「你跪下來求我,我還考慮一下!」鳩悅怒道。

恩戴爾迅速拔劍出鞘,劍身閃耀森然白光,「……我帶你去。」鳩悅立刻見風轉舵。「那麼,五天後的清晨……」恩戴爾道,「西門見。」鳩悅道,隨即大步離去︰「可惡……這小子……真卑鄙……」

「看什麼看!沒看過魔族啊!」鳩悅一腳踢開擋路的人群,一邊罵道,漸漸地去了,瑪莉這才安心地緩了口氣。

「真是的,你幹嘛看到人就打啊……喂!」恩戴爾的身影已經遠遠地隱沒在人潮中,「你不等我啊!」瑪莉嗔道,『我要騷擾你羅,我要開始在心裡想骯髒下流的事情喔!』瑪莉心道。遠遠地看見恩戴爾的腳步停止了,他回過頭來,瑪莉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心中已經描繪出他緊鎖的眉頭了。

「叫你等我,你不聽!」瑪莉歡喜地跑到恩戴爾身旁,恩戴爾又邁步往前。

「你要去哪裡?」恩戴爾不答,兩人便這麼一前一後的走遠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