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香,十二歲的神話

著︰???

譯︰水曜病毒

第一章

(上)

「…那麼,接下來聽證會開始。被告請自己報上姓名。」

透過枝葉的縫隙,從窗口處有初秋的陽光灑入房間。以大理石為建築基調,把權威具體化了的裝 使得這個房間比起會議室來,要更接近於法廳的構造。

房間的一邊設著階梯樣式的座席,約有十個左右身披由繁瑣布料製成,式樣奇特的衣裝的老人坐在那兒。

老人們正和站在證人台上,穿著類似服裝的女人…不,從容貌來看,稱作少女似乎更恰當的人,對峙著。她的表情裡,沒有任何一絲可以稱之為善意的東西。

「名字是亞奎兒,統轄管理第六十二區。」

被喚作被告的少女依然不露任何感情,淡漠地回答到。

「那麼請你從頭開始告訴我們,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你,竟至於作出這樣的越權行為!」

「……」

在老人的質問下少女微微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在那一瞬間臉上浮現出有所決定的神情。然後,開始了極其事務性的的敘述。

「那是…,百合香『被選中』是這整件事的開端……」

※「好吧,那麼明天見。」

「嗯,明天見了。」

這是在七月初的首都圈郊外(病毒有注︰首都圈者,主要指日本東京都及與都內二十三區相鄰的琦玉、千葉、神奈川三縣,廣義時還可包括茨城,櫪木,群馬,山梨四縣。和本故事無甚關係,聽過就算)。位於私營鐵路東洋線沿線的新興住宅區的一角的T學塾(病毒有注︰是業餘的補習學校),可能也有鄰近住著很多中小學生的原因,不管是白天的小學課程還是晚上的初中課程都很興旺。

今年春天剛升入當地公立初中的百合香…水村百合香,也受到當時的升學熱潮的影響,從剛初中一年級的這個時候起,就開始了每天去T學塾進行課外補習。

百合香在學校也好,學塾也好,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引人注目的才能。因為人品好而有很多朋友,但除此之外內涵上也就沒什麼令人刮目的因素了。

不過,她的容貌還是有特別寫一寫的價值的。身高是一百四十五公分。雖然從穿的衣服來看,還完全是小女孩的式樣,但臉蛋長得好看卻是誰都承認的事實。

由質地完美的半長頭髮所襯托的臉上,水靈靈的雙眸加上令人難忘的大眼睛、濃得恰到好處的眉毛、小巧而又端正的鼻子和嘴形…,不管是一個個的零件還是它們各自勻稱的位置,都無可挑剔。而從這張臉上發出的笑容,更是有著超出了一個十二歲的少女所應有程度的魅力和艷麗。

但是,她本人卻並不認為這是很重要的事。知道別人不愛聽而沒有說出來過,但聰明的百合香心裡卻始終認為,比起從父母那兒繼承而得來的容貌,從自己的努力而得來的可以誇耀的能力要更重要一些。

雖自知藝術也好,運動也好,都沒什麼優勢,但畢竟是女孩子,也已到了十二歲,總會開始對男性有了意識。這樣的百合香理想中的男性,面貌和性格的好壞是當然要考慮的事,而且,還應該能以某種方式表現出拔群的才能。即使還沒有具體的形像,但百合香的心中,還是隱隱約約地想著︰但在某一天,能夠出現那樣一個白馬王子…

但是,現實理所當然地不會有那麼甜美。以百合香的成績水準,因為有升入貴族私立高中那樣的夢想,在尋找理想的男性之前,必須先為了使自己的成績接近理想而努力…

T學塾的初中課程在每天的晚上九點結束。雖然從學塾到家裡步行也只有十五分鐘,但在這個規劃尚未完全完成的新興住宅區,路途中還有不少杳無人煙的場所。因此,對參加初中課程學習的女學生們進行接送,原則上是監護人的義務,而百合香也是每天由母親駕車接送。

如果T塾把預定在明年引入的校車機制,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實施的話,『那件事情』恐怕就不會發生了吧…

「……好慢啊…?」

下課的時間九點已經過了好幾分鐘了,等在學塾大門口的百合香,對於母親開的車沒有出現感到奇怪,於是就用附近的公用電話打回家去。

「…喂,喂…啊,媽媽?這個…」

聽到了在這個時間明明應該已經出發來接自己的母親的聲音,百合香對對方感到相當的疑惑和不滿。但在少女還沒有提及之前,電話那頭用好像急著要出門的語氣說了下去。

「這裡是水村家。這是給百合香的留言。是…這樣的。現在是晚上八點多,五分鐘前,醫院方面打來電話說婆婆的病情突然惡化了。」

雖然和平時的訊息不同,但百合香還是能查覺到,這是錄音留言電話。

『婆婆』指的是百合香的外婆。百合香出生前就常生病,總是不停地住院和出院,以至於和百合香幾乎就不太認識。因此,百合香自己對此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感受,不過,對於外婆的女兒--母親來說,畢竟是無可代替的存在吧…即使是十二歲的小孩子,這一點想像力還是有的。

如果百合香沒記錯,那麼這個外婆現在應該住在距家一小時車程的一家綜合性醫院裡。聽說這一次病得相當重,前景如何還難以逆料。

「現在必須得出發去醫院了。想托人轉告你一聲,但剛剛打電話到塾裡去卻沒人接。」

一般來說辦事員總應該有一個人在,聽聽電話,或者接待一下來客什麼的。

後來才知道,當時辦事員正好去上廁所了,因為認為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就沒有把電話切換到錄音檔。

「所以很抱歉,自己想辦法回家好嗎?搭搭朋友的車什麼的…不管怎麼樣,我現在必須得走了,再見了。」

緊跟著慌忙地放下話筒而發出的撞擊聲,錄音留言開始的訊號音傳入了百合香的耳際。百合香歎了口氣不再留言,掛上這具黃綠色的磁卡專用電話機的話筒,切斷了通話。

「………」

把從電話機中退出來的磁卡收入兼作錢包用的磁卡包,百合香同時考慮了一會兒。

朋友們的車子早已開回去了。要是把她們叫回來的話,無疑她們的父母會毫不猶豫地趕來,可是對那樣麻煩別人的事情,百合香感到有點顧忌。

「…算了,反正走也只要十五分鐘。只有今天一次的話…,而且像我這樣的小孩子也沒有理由會被色狼襲擊吧…」

就這麼一邊自言自語,百合香開始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但是,要是最後那句話成立的話,先不論還有拐賣兒童的事情,說起來每天進行接送的擔心也就沒有必要了。自己說給自己聽這種牽強的理由試圖揮拂去心頭不安的百合香的心情,正從這矛盾的自語中表現出來。

應該已被揮拂去的不安,還不到五分鐘就又甦醒了。從學塾所在的大路拐入一條岔路走了沒幾步,就看見在前方,平時的這個時間不會有任何人影的森林公園入口處,聚集著幾架電單車。

「…真是討厭…」

從引擎聲和車燈的動靜來看,這些人不可能僅是若無其事地看著無防備的十二歲的少女從自己身邊經過。作出這樣判斷的百合香臉上浮起愁雲,但馬上就被想起了什麼似的表情所取代。她後退了約十米左右,然後鑽進了一片屬於森林公園範圍的,鬱鬱蒼蒼的樹林。

方圓有三百米,利用自然的樹林而建成的這個森林公園,一直延續到離百合香家不遠的地方。雖然因為未設夜間的路燈而一片漆黑,但由於百合香認得公園裡的道路,應該五分多鐘就可以穿過去了。

「流氓先生們,拜託千萬不要看見我啊。」

一邊用有點像開玩笑的口吻自語著,百合香幾乎是跑著往樹林的深處走去。

五分鐘就不要提了,十分鐘二十分鐘地走下去,這個樹林也沒有會中斷的跡像。

「……?」

等到百合香發現時,已經來到了和自己記憶中不同,從來沒看見過的地方。

雖然百合香意識到自己是走錯路了,但不管怎麼迷路也總是在森林公園這麼大的地方的範圍內。這樣的話,無論如何只要直線前進就應該能走出樹林…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都會認為那是很恰當的解決方法,而百合香也正是採用了這個方法。

「……咦?」

但是,不知為什麼,這種想法以失敗告終了。筆直前進三百米的話本來應該肯定能走到某一條馬路上去的,但現在不停不歇地走了約三十分鐘,卻連一點這種跡像都沒有。

莫名其妙的百合香持續不斷地走著,但事態全然沒有進展。困惑的表情變成焦躁,焦躁之後,疲勞與慌亂,浮現在百合香端正的臉龐上。

「…肚子好餓啊…」

這同樣也是百合香步行速度漸漸減慢的一個原因。要是在平時的話,現在應該早已回到家裡,咂食著母親做的可口的飯菜了。特別是今天,百合香記得從早上起母親就已煮著咖哩飯。即使是外出了,母親也應該會作成稍微熱一下就能吃的樣子不會錯的…那用市面上兩種不同的奶油炒麥粉混合作成的,母親得意的辣味咖哩飯的味道反芻到味蕾時,百合香突然發現自己的淚腺也開始活動起來。

「…嗚…嗚…嗯…嗯…」

雖然百合香在哭泣的同時仍然是拚命地走著,但這也並不能支持多久。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了,百合香的體力,還有氣力也終於耗到了盡頭。

自己是什麼時候坐在路邊的樹根上睡著的,精疲力盡的百合香在後來也沒想起來。

※飢餓與寒冷,將被睡魔俘虜的年幼的少女喚回了『現實』。

還有一點睡眼惺忪,百合香下意識地用手去摩搓一下冰涼的肩膀,但是…好像有點奇怪啊…百合香這樣感到。在觸摸到的雙肩,沒有理應穿在身上的T恤的感觸。認識到這一點,是在兩三秒鐘之後。

「…咦?」

突然明白過來的百合香張開眼睛,直起倚在樹幹上的上身。在正迎接著黎明到來的樹林中,一個人在此渡過整夜的少女,覺察到不尋常事件的發生,愕然愣在那裡。

百合香沒有穿衣服!

到昨天晚上為止應該是一直穿在身上的,自己很喜歡的印花T恤,格子花樣的褶裙,穿著覺得很舒服的籃球鞋,據說是被校規禁止的寬鬆短襪,還有充滿孩子氣的運動短褲…這所有的一切,和帶著的書包一起,都消失不見了。

失去衣服的少女,把那她自己還不太重視的具有稚嫩魅力的裸身暴露在大氣中。

算是幼兒有點勉強,但要完全變成大人的體態好像也還需假以時日,這是具有著一種只有在十二歲的這個年齡才有的性的魅力的身體。雖然只是既不能僅歸類於皮下脂肪,又還算不上是膨起的胸部的膨起,和位於那頂端,只有介於米粒和小豆粒之間的大小的乳頭,但已經和同年齡的男孩有了確實的形狀上的差異了。纖細的手臂和那從腰到臀部的曲線,都加強了這種只有在被稱作是『少女』的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們才會擁有的,一旦身陷其中恐怕就再也無法逃脫的魅力。

「……!」

莫非在昨夜所感到不安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一邊發著楞,一邊藉著黎明的微光看著自己羞人樣子的百合香,當想到這一點時,不由覺得一陣寒慄,同時,用習慣的右手,向腿根處還沒長出毛來的三角地帶摸去,以確認一下想像中的痕跡。

當指尖觸摸到了年幼的淫唇時,百合香的心裡湧起了最近才學會的手淫的快感。但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百合香努力地搖了搖頭,將探索著性器的指尖舉到眼前。

汗水,以及稍微有點混雜在內的尿水的味道,刺激著百合香的鼻腔,不過並沒有百合香所知道的男性插入過的痕跡。

「…呼…,還算好…但是,這究竟…」

沒有發現被侵犯痕跡的百合香放下了心頭的大石,但依然陷身在對自己會變得一絲不掛的緣由不明所以的泥澤中,放下手後並不能感到有絲毫的高興。

而且,在確認貞操的完好無損後,比入睡前強烈得多的飢餓,伴隨著一陣陣的暈眩感向百合香襲來,提醒她事態並沒有得到任何改善。

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有點無聊地看著四周的百合香,在這個時候第一次發覺到了剛才因為衣服的消失和飢餓感而被忽略掉的樹林的變化。

「……怎麼回事?這林子…」

隨著明亮起來的光線而逐漸可以被看清楚的林中的樹木,大小和形狀都和百合香所認為的森林公園的有巨大的差異。尤其是那種大樹,並非理應在森林公園中是最多的松樹,根部的直徑有數米,高度恐怕該有百米了吧。有點像是社會課上學過的,叫作水杉的美洲大陸特有的樹木,百合香這樣想著,但無論如何,這種樹木決沒有長在那個森林公園中的道理。

「……」

百合香站起身來,她已經無法再確認自己現在所在的場所,就是離家不遠的森林公園了。這裡是,自己所不認識的,未知的森林…的話,只要筆直前進三百米就可以走出去的想法的前提就已經不成立了。

「…但是,為什麼我會,在這種地方呢?想不通…想不通呀!誰能告訴我…嗚…」

和昨夜一樣,無法述說的孤獨和不安,刺激著百合香的淚腺。就那樣一直站在林中,全裸的少女,摀住臉抽泣了起來。

哭泣中的百合香沒有注意周圍有一些變化發生。等她終於注意到,是在自己的哭泣聲中,混入了低沉的嘶叫聲時。

「…?」

放下手,將被淚水沾濕的面龐轉向嘶叫聲傳來的方向的百合香,感到恐懼迅速地擴散到全身。很像德意志狼犬的,全身覆著灰毛的野獸,共有五頭,在幾米之外將百合香團團圍住。

「……」

嚇得渾身發抖而一動也不會動了的百合香的正面,看起來像是這群野獸的首領。首領小心翼翼地接近著事實上是毫無抵抗辦法的十二歲的全裸少女。

(……就要死了…)

百合突然有了某種異樣的感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在這兒死去了嗎…從樹陰裡躍出另一條影子的時刻,正是那首領擺出向前撲上來架式的那一瞬間。

「嗷!」

好像是在影子接近到了首領的一剎那,首領從那兒向背後數米遠的大樹方向倒飛去。是被什麼從旁猛擊中而彈飛過去的。

「……?」

影子終於現身在百合香的視野中。一個有點瘦但筋骨強健的年輕人,擺開好像是空手道中的格鬥術的架式,眼睛環視著野獸群。

「…不要大意,這種肉食野獸群,在確認首領失敗之前,應該是不會解除戰鬥姿態的…」

同樣是一絲不掛的年輕人這樣對百合香說著。雖然語氣生硬,但那可以從中感受到一點慰問的聲音,還是溫柔地包覆了百合香在絕望與恐怖中戰慄的神經。

接下來的瞬間,撞上大樹後就倒在那兒的首領開始試圖站起身體。年輕人立刻對它擺出了戰鬥姿勢,但這最後被證明是多此一舉。首領已經沒有辦法再站起來了,它再一次摔倒在地。

「嗚…咕…」

明白了首領失利的其它四頭,真正是像諺語說的那樣,捲起尾巴逃散開去,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呼…,還好。不管我多強,那樣的四頭東西一起衝過來的話,也沒有什麼自信啊…」

解除了警戒姿勢的年輕人向呆呆地站著不動的少女走去,從正面打量著她的臉。

「不要緊吧?」

就在這個詢問剛剛傳入耳朵的同時,百合香一下子從繃直的緊張狀態中被解脫出來。正看著自己表情的年輕人的臉容逐漸沉入昏暗,森林的音響也溶化到靜默中去了……

※(下)

流水的聲音…這是再一次恢復意識的百合香所首先感受到的事情。混濁的意識急速地被整理成理性,少女覺察到了自己被仰面朝天地放在什麼溫暖柔軟的東西上。

「……?」

睜開雙眼的百合香最初所感受到的,是浮在藍天上太陽的眩目光芒。在那藍天之下,百合香仍然身處於森林之中。但周圍的風景卻和剛才明顯地不同。

小河橫貫過森林。流溢著清澄水流的河川,和岸邊群生的灌木,還有大小各異的岩石,共同構築出像是刊登在觀光地的宣傳手冊上風景照那樣的富有清涼感的光景。

百合香就在即使是這樣的風景中也很珍稀的草坪上,橫陳著年幼的裸身。長寬三米的天然地毯,好像是為了不刺激到少女敏感的肌膚,將那幼嫩的肉體溫和地包裹著。

「…你醒啦?」

正開始在草坪上活動身體的百合香,聽到由河邊傳來的聲音。在轉過臉去的百合香的視線中,映出了正在鋪滿砂石的河灘上生著火堆的那個青年的身影。

和剛才一樣是全裸的青年的身影,令百合香心頭小鹿亂撞,而同時,火堆上正烤著的魚的身影,卻又喚起了從昨夜起就沒有被滿足過的食慾。

「肚子餓了吧?過來吃好了。不過因為沒有調料,味道可不感保證。」

被用和剛才一樣生硬的措詞邀請去吃飯。百合香正要站起,但突然想到自己全裸的事實,不禁躊躇起來。

不清楚是否是注意到了百合香的這種心情,青年倏地站起身來,轉向河流的方向自語著。

「呃…這麼說的話…還有一件事要做吧。」

悄步走向河邊的青年,試圖不泛起水波地慢慢邁入清澈的水流。

「……?」

避開青年來到火堆旁的百合香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以怪訝的表情注視著青年的行動。

青年走到水漫到膝蓋以上附近程度的地方停下,以略前俯的姿勢,對周圍的水面掃視了一陣子後,突然把蓄勢待發的手向水面抓去。

「呼!」

好像鬆了口氣似地呼吸一下,同時再次縮回擊出的手時,在那隻手上,多了一條看來應有三十公分長,有點像是嘉魚的淡水魚,正在銀鱗閃閃地扭曲掙扎。

「…好厲害。」

百合香真心地感到佩服。同時,她也領會到眼前正烤著的魚是怎麼才能捉到的了。想到即使吃掉還可以再抓過,百合香也就毫不客氣地貪婪地吃起熟了的烤魚。雖然是既沒加醬油又沒加鹽的魚,但對差點變成飢餓兒童的百合香來說,卻是比什麼都香的美味。

瘋狂地享受著美味的百合香,也留意到抓完了幾條魚後的青年,在自己的右側坐定了下來。

盡量不被對方查覺,百合香偷眼打量著這個正默默地繼續著用枯枝戳起魚,豎到河灘的砂石上使之能被火烤到工作的青年。

應該是不到二十歲,或者二十歲上下的年紀,微卷的稍有些糾纏感覺的頭髮,仔細看的話,還真可算是蠻英俊的。充滿溫和表情的端正五觀,和可能是天長日久的鍛煉而造就的細身的健美相互配合,給人帶來如古希 雕像般的充滿了躍動感的感受。簡直就是造我的心所訂做的啊,幾乎要讓百合香這樣想了。這的確是她喜愛的類型。

「……」

但是這樣一來,百合香更對互相間的裸裎相對而感到害羞了。在終於滿足了食慾之後,有些回復過來的百合香,卻想不出什麼高明的辦法來向眼前這個正心不在焉地做著『飯』的裸體英俊青年開始自己的問題。如果笨笨地反而引起了對互相身體的注意,破還了當前好不容易造成的友好氣氛的話…「叫什麼名字?」

「咦…啊,這個…」

正浮想聯翩的少女,卻突然先遭到對方的提問。

「…水村、百合香。」

「呀,很美的名字嘛。我叫加納哲也,就叫我哲也好了。」

自己也很滿意的名字得到讚揚而情不自禁地露出喜色的百合香,重新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安慰,在心情上終於能解除掉精神的武裝。

「那麼,你也就叫我百合香好了,學校和塾裡的朋友們也都是這樣…」

從自己嘴裡說出的話,又令百合香回想起昨天起的一系列事故。自稱哲也的青年,看著表情回復黯淡的百合香,也有些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是這樣啊,看起來百合香也是對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究竟是哪裡不能明白吧…」

哲也話中的『百合香也是』這幾個字,已經給了少女的疑惑一個回答。

「那麼,哲也也是…?」

「啊,完全無法明白。昨晚,在家附近的森林公園迷了路。」

「森林公園…就是說大家都是相同的地方?」

「…百合香也是嗎?」

百合香點了點頭,向對方說明了自己是因為什麼人為了什麼事而在這裡迷路的。然後,認真聽完的哲也,聽著點了點頭,也接下去開始了自己的說明。

哲也…加納哲也,上個月才迎來十九歲生日,當前就讀K大學。

從小就在運動方面具有超群的天賦,小學四年級起,又在自己迷上的格鬥技,特別是空手道上表現出天賦,在和現在的百合香相同的國中一年級時,便可表演出被認為具有升上實戰空手道著名流派二段水準的快拳。此後哲也的空手道實力依然飛速地進步,僅十七歲就以高二學生的身份奪得全國大賽的冠軍。然後,在今年春季獲得三連冠的哲也,正為了日益迫近的八月份四年一度世界大賽勤加練習。

哲也住的公寓,和百合香的家裡只相距幾百米。家附近的森林公園,正好作為哲也的練習場,昨天也是一直練到四周變暗為止。

「…就這樣,想要結束了回家,然後就在這沒可能會迷路的路上迷了路。之後到處打轉,就碰上了『那個場面』。」

「……啊,是這樣啊。對不起,救了我的命卻還沒有向您謝…」

「…啊,那種事沒關係的。保衛柔弱的小姐本來就是騎士的義務。」

對於自己都覺得不像的台詞,兩人的臉上同時浮現出近似於苦笑的笑容。

但是百合香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不見,又回復到原先陰暗的神情。知道對方也沒有絲毫頭緒後再次解到,『有可能…』這樣的期盼落空了。

「……嗚…嗚嗚…」

抱住膝蓋坐著的百合香伏下頭,用青年的耳朵也能清晰聽見的聲音啜泣起來。

哲也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自己也處於同樣的處境,安慰的話什麼的只是一眼就可識破的東西。但雖和剛才的台詞不同,但保衛這個比起自己弱小得多的少女,是自己應盡的義務,哲也完全地明白這一點。

「…嗯?」

不知什麼時候,哲也已來到百合香的身邊。給人強健有力印像的胳膊,緊抱住蹲坐著的十二歲少女的肩膀。

「…百合香,不要哭了。」

「……」

「雖然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無論如何,可以先從我們做得到的事開始做起啊。沿著這條河往下走的話,總能走到什麼地方的,也肯定能回得到家的唷。讓我們協手努力吧。」

聽了這個話,百合香停下哭聲,用濕潤的眼睛望向哲也。

「…我…」

「嗯?」

「我既不會像哲也那樣自己獵捕食物,遇上猛獸也沒有戰鬥的力量…說什麼協手努力,其實我只會成為哲也的累贅…」

「……沒有這回事。只要和像百合香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在一起,就會特別地想要努力唷。」

從這話裡百合香能聽出哲也在安慰自己,正因如此越發地在心裡浮現對哲也的抱歉。

「那個……說的女孩子什麼的,事實上…嗯…意思是,像我這樣的『小孩子吧』?」

哲也搖著頭。

「不,哪有這回事。百合香啊,好有魅力哦。我這個人呀,有一點戀童的……」。

那個名詞的意義,百合香也是知道的。可是,在百合香提及到之前,哲也的身體,開始了彷彿要證明剛才的發言似的變化。

「…啊,糟糕…」

用雙手按住從裸露的下半身上站起來的肉棒,哲也很不好意思地笑著。那是怎麼一回事,百合香也相當清楚。

「…沒辦法了。在這裡等我一下吧。馬上就會回來,可不許跟過來唷。」

這樣說著哲也站起身來,要向旁邊一塊能遮隱住身體的岩石走去。

「…?」

就在這時,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驚訝地轉回頭來的哲也的眼裡,看見露出決意表情的百合香站在那兒。

「…這個…」

「?」

「…請盡量…不要弄痛我。」

「………」

把握到用輕微的聲音說出大膽的話的少女的意圖,年輕人一下子變得啞口無言,但在接下來的瞬間,他知道自己的慾望已經將理性趕走了。伴隨著這種對十二歲少女的性慾望的罪惡感,也在『她是希望這樣的』的借口下,被驅散得無影無蹤。

青年抱起比自己低一個頭的少女,有點笨拙地重疊起雙方的嘴唇。少女用緊張的表情靜靜地閉上雙眼,暗示著完全將自己交給青年了。

※在大自然所編織出來的綠色地毯上,少女婀娜的身軀橫躺著,纖瘦的卻又是健壯的青年覆蓋在上面。

「啊…」

因為被弄成仰躺姿勢而顯得更平的胸部上那兩粒突出的肉豆,被哲也的舌頭交互地舔吸著。被當作玩具一樣玩弄的乳頭變硬凝結,百合香自己也覺察到了這一點。

「…嗯、啊…」

還稱不上是快感,但直徑約五毫米的稚嫩的乳頭,每當被哲也的舌尖舔吸到時,百合香都會感到那裡有嗖的一下掠過的衝擊。雖然決不是什麼不快,但卻是一種無法說清是什麼的感受。

而通過這種直接的感受,百合香從哲也的行動中還得到了另一種稍有不同的感慨。

到今年春天為止還只是個背著學生書包去上小學的小孩子。這樣的自己的貧弱到可憐程度的雙乳,現在正被十九歲的青年…對這種乳房也很尊敬和毫不在意的,強健有力的對方…帶著幸運的表情地品嚐著…百合香感受到無以名狀的憐愛和喜悅。那應該就是女性所必然擁有的母性本能,現在正以不同的形式加諸於哲也的身上。但不管怎樣,這對於百合香來說,決不是討厭的感覺。隨著哲也舌頭在乳頭上一次又一次的舔舐,這種感覺也一下下地強烈起來。

「…啊、嗯…好舒服…」

正吸吮著幾年後或許會有別樣魅力的未成熟乳頭的哲也,耳裡飛進百合香的呻吟。解到至少對方並無感到不快後,哲也開始了更大膽的行動。

「啊、啊……」

正舔著乳尖的舌頭往心口滑落,從那裡開始慢慢向肚臍方向移去。察覺到在自己身上開始向下移動的哲也的舌頭指向的是哪裡,百合香想起,自前天夜裡以後,就沒有洗過身子。

「哲、哲也,那裡不行…,很髒的…」

但哲也一點特別介意的樣子也沒有繼續著舌頭的爬行。穿越過形狀可愛的肚臍,抵達無毛的三角地帶時,令人感到有力的兩手,抓住百合香緊緊併攏的雙膝,慢慢地,卻又帶著明 的意志向左右打開百合香的兩腿。

「啊、不行…」

百合香本能地表現出拒絕被分開雙腿的意志,但這也僅是一瞬間的事。

伴隨著打開的兩腳,還沒有洩上什麼顏色的大陰唇也張著口,小陰唇的發達還幾乎看不出秘裂,就連稱之為性器都覺得過份,在青年眼前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啊…!」

到剛才為止還在吮吸著乳尖的哲也的舌頭,接觸到了大開的腿間。

還沒有變成複雜的形狀,的的確確是小孩子的裂縫。青年嘴裡伸出的血紅色味覺感應器,開始玩弄起位於入口處的肉粒珍珠的頂端。

「啊、啊、啊……」

雖然通過手淫已體會過陰蒂的快感,但現在,和用手指時完全不同的感覺,令百合香的身體如波浪般伏動。以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來說這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反應,哲也感到大為驚奇。

「啊…、啊、啊…、好、好…、真好啊……」

持續發出氣喘聲的百合香,讓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嚐到的官能快感支配了全身。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好的事…,她甚至這樣想到。

敏感的肉芽被含在嘴裡吸吮,未成熟的裂縫被左右交互舔弄,百合香有了自己正像蜜一樣地融化的感受。

「…?」

猛然間,哲也的舌離開了。等了一會兒,百合香惶恐不安地睜開眼睛,望住盯著自己下半身看的哲也。當看清對方把自己的唾液抹上勃起的肉棒的樣子時,百合香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了。

儘管應該已有了心理準備,但依然迅速感受到恐怖感的百合香,卻打不定主意是否該將之說出來。就在這時,完成了準備工作的哲也,重新伏在百合香身上,在用手探測出來的插入位置,把弄得有些濡濕的男性自身壓了進去。

「啊嗚!」

對於還沒有來過生理的百合香來說,那是初次的插入感。直徑四公分不到的圓肉柱侵入處女地,要被扯裂直到腦頂般的劇痛貫穿了少女瘦小的肉體。

「痛、痛…啊!」

百合香全身掙扎著述說這種劇痛。雖然唾液的潤滑油有減輕摩擦造成的疼痛,但把收縮起來的陰道壁的括約肌硬撐開的疼痛卻是無法迴避的。

「不、不要…、媽媽…、啊、啊……」

「………」

就像是被強姦的少女一樣的哭喊,在周圍的森林中迴響。稍有些心虛的哲也,為了不再增加一丁點痛苦,一動不動地靜靜待在少女的身體內。

過了一會兒,哭喊聲也衰弱下來,百合香的表情也恢復了平靜。

「還痛嗎?」

被淚水弄糊的臉轉向哲也的同時,百合香微微點了點頭。這個姿勢的可愛程度,使得被壓制住的欲情高熾起來,猛然間就突破了哲也忍耐力的限界。

「嗚…!」

連拔腰都來不及,哲也就在百合香的體內結果了。

休息過了的兩個人,開始沿著河流的方向移動時,百合香的秘裂還殘留著夾著什麼東西的感覺。

到什麼時候,才能絲毫不覺得痛苦地容納下哲也呢…對於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的百合香,這是當前最關切的問題。

第二章

(上)

頭頂的太陽已經很西斜了,但夏季的酷暑卻毫無改變地持續著。不過,沿著溪流前進的百合香和哲也,因為在河流附近存在的汽化熱現像,多少會好過一些。

就那麼渾身赤裸著,兩個人沿著小河向下走。可能也有氣候悶熱的原因,附近叢生的場物中,找不到什麼可以當作衣服的東西。即使有可以稍作遮掩的,但一走動起來,不是這裡脫開,就是那裡破掉。這麼一來,反倒是什麼也不穿來得舒服了。

而且事實上,這兩個人,都開始體會到了赤裸著身子的爽快感。

品嚐到在沒人看見的野外裸身遊蕩的快感後,好像有點著迷了。更何況,除了自己以外,只有以身相許的對方存在。

可是,遲早這倆人也必須要認真地思考籌措衣服的事情。到了夜裡會變得很冷,這已經通過昨夜的經驗體會到;而若考慮到遇上別人的情形,這件事就變得更重要了。

「…但是,真是想不通啊。」

在行走困難的地方,哲也一邊扶持著百合香的身體,一邊突然像是自言自語地嘀咕。

「什麼東西想不通?」

「老實說,什麼都想不通,但我的意思是說為什麼衣服…就我來說是空手道服…會不見了呢?不記得脫掉過也不記得有破掉啊…」

「…嗯,我也是,注意到時就是這個樣子了。」

「但百合香赤裸著身子,對於眼福來說可是很好的事情呢。」

「下流!」

「哈哈哈…不提這個了。但你真的不覺得奇怪嗎?一開始以為只是迷了路而走到這個森林裡來,但不管怎麼想,都想不通從那個森林公園可以直接來到這麼深邃的森林的理由…」

「……」

「而且,衣服和隨身物品的失蹤在倆個人身上同時…這樣的事情也是不可思議的。是不是可以考慮成有人把我們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拿走了呢?是因為某個人的意願,使我們被帶來這裡,這樣想的話比較自然…」

說到這裡的哲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粗心大意。因為走在身旁的百合香,不安與恐懼的表情又復甦了。

「…那麼,我們會…怎麼樣?」

本來就已極細微的少女的聲音裡,還帶有相當濃厚的害怕成份。

「被某個人帶來這裡,還被拿走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說不定,就離不開這裡了…」

「啊,不…這永遠只是推理的一種可能性而已。只不過是說,把到當前為止掌握的情況整理組合一下的話,這樣考慮也是行得通的。」

「……」

看著慌慌張張進行掩飾的哲也的樣子,百合香的表情裡不相信的成份沒有任何消退。一邊在心裡懊悔著,哲也開始扮演起人生問題咨詢教師的角色。

「…聽我說,百合香。不要把事情往壞裡想呀。根據現在的推理,如果成立的話,那麼只要能找到那某個人拜託他一下,馬上就能夠回去了呀。這樣想不也可以嗎?而且…」

哲也盡力用明朗的語氣說下去。

「…而且,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不但不會對那某個人有什麼埋怨,相反還要抱住他說一番感謝的話呢。因為讓我能遇上百合香真是很感激呀。」

眼前少女的臉上,不安稍微減弱了些,浮現出近似於苦笑的笑容。再次並肩開始前行時,百合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向哲也詢問。

「……哲也…回去了以後…」

「嗯?」

「回去了以後,真的和我做戀人嗎?」

「…現在不已經就是真的戀人了嗎?」

「即使有了其他的女孩,而我又是這樣的小孩子,也這麼想?」

「當然這麼想。因為不管說什麼,我可是有戀童癖的喔。」

哲也的,實際上蘊含相當真實性的玩笑話,使得百合香也開始回復原來的開朗。

「…但是,這麼一來,要是我變成大人的話,就會討厭我了嗎?」

「那時候就不戀童了。」

「啊…,真過份。」

「哈哈哈…」

笑聲在半途中消失了。感到不對勁的百合香看到哲也用手指著前進的方向,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她按照哲也的指示,轉向那個方向,但是,從百合香的位置看不到有古怪的東西。

「…怎麼了?」

「嗯?哦,是這樣啊。以百合香的身高大概看不見吧…」

身高近一百八十公分的哲也這樣嘀咕一聲後,把一百四十五公分的百合香用空手道中『連根拔』動作的要領抱了起來。

「啊。」

雙方赤裸的肌膚接觸到的瞬間,白天相互歡愛的記憶在少女的腦海裡掠現。

但當百合香以這個姿勢望向哲也努著嘴巴示意的方向時,腦海裡又湧起了別樣的認識。

「那是…屋頂?」

「多半是的。那一邊有民居哩。」

雖然還在離此相當遠的地方,但在前進的方向上能看見應該是人工建築物的東西。倆個人笑著互相點了點頭,再度向前走去。

※沿著溪流下行,穿出了山谷後,扇形的平地出現在眼前。似乎不太大也不是很肥沃的這塊田地上,卻也依然看得出苦心開墾過的痕跡,在倆人知識裡找不到的作物結出為數不多的果實。

在平地的中央部份,就是剛才看到的房屋了。站在這個能把眼前景致盡收眼底的地方,才發現到這是一個由二十戶左右的住家鄰接而成的村落。

帶著希望和安心感,牽著手走向村落的倆人,剛踏入村落的地界,就感覺到這裡的的狀況有些古怪。

首先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這些屋子的 造。

雖然在遠望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但這些是和日本現代住房風格完全不同,以稻草和泥土為主要材料建造的像是古代式樣的住房群。住在首都圈,而且分別只有十九和十二歲的倆個人,當然不曾親眼看到過。只有哲也,還算是能聯想到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向第三世界不幸的孩子們伸出愛之手吧』這種主題的節目中播放的資料畫面…

但是,比起這個來,更不可思議的是,在這裡一點人的氣息也感覺不到。

「…好像都沒人住這裡啊。」

「不,應該不可能是荒廢的村子。看,那兒…」

哲也所指向的方位,能看到在動的東西。那是拴在房簷前邊的幾頭牛,百合香也立刻就把握到這一點。除此之外,通常來說是由人所留下的痕跡也到處都可以看得到。

雖然存在著這種生活的氣息,但理應是這種生活的主角的人的身影,卻全然無法發現。

「……」

簡直就像是,只有人們突然地消失了的感覺…莫非,這和自己處身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這種狀況,可能也有什麼關係…哲也雖然這樣想著,但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認為把這種事情說出來,百合香又會感到不安了。在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前,要謹慎言行不再挑起不必要的不安,哲也在心裡這樣下了決定。

「…不管怎麼樣,查看一下屋子的裡面吧。也許會有什麼線索。」

「嗯…」

為了不讓百合香有思索的空閒,哲也拉著少女的手,就這個樣子走進了最近的一間屋子。

屋子裡面比想像的還要寬大,備設有一整套的隔扇和傢俱。炊火的痕跡和有人來回走動的痕跡也相當顯著。但電器和鐘錶、電話機之類,對倆人來說可以算是理所當然應該備有的物品,卻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

「……?」

一邊仔細思量,倆個人依然向屋子的內進走去。在裡面的這個房間,當看見像是真正的櫥櫃樣子的大箱子時,倆個人幾乎同時想到這是什麼東西。

打開沒有上鎖的抽屜,看見裡面收放著的應該是衣服的布製品時,倆個人意識到,自己終於可以從像原始人一般的樣子中擺脫出來了。

「但真是奇怪式樣的衣服哩,衣料也不好…」

一邊厚著臉皮套上應該是別人財產的服裝,哲也一邊用很了不起的樣子評論著。

不過哲也說的 實沒錯。和西服和服都不一樣,是雖有衣服的功能但卻難以形容式樣的服裝,和百合香與哲也知識裡的服裝,具有相當的距離。

既沒漂白也沒洩色,看來就是衣料本身的顏色,穿著這樣顏色衣服的倆個人露出總算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不管式樣風格古怪到什麼程度,比起什麼也不穿的時候總要有多得多的安心感。

特別地,百合香獲得安心感這一點,從接下來的她說的一句話來看是 實無誤的了。

「…但是,穿穿看也不壞呀。天氣雖熱但也還熬得住的…」

「是嗎…」

對於哲也敷衍的回答,百合香好像感到無法形容的古怪。向著繼續開始查探屋子內部的哲也,百合香用揶揄的語氣這樣問道︰

「…喂,我現在不赤裸了,有那麼遺憾嗎?」

「……」

「啊…,原來是這樣。哲也這個大色狼,戀童的哲也…」

遭到今年春天為止還是小學生的少女嘲弄的哲也,一邊為百合香恢復開朗而高興,而同時,另外多少也感到有『管教』一下的必要。

「百合香!」

哲也這樣叫著試圖要抓住對方,但在不遠處做好準備的百合香以孩子特有的靈活跳閃開,就那樣向屋外逃了出去。

「哎,等一下!」

「才不呢,被抓到的話,又要做好色的事情了。」

「什麼?」

「哲也正在想什麼我可全知道。想要把我推倒、脫掉衣服、在我奶子和裂縫上又摸又舔的。哎呀,下流,下流的哲也。」

和說的話正相反,這些是正期待著的事。一邊說著,百合香開始向村落的深處跑去。但是,不管有多靈活,十二歲的少女和空手道全國冠軍的腳力還是差太遠了。而且,甚至不需要這個理由,被追趕的一方本來就不是真的認真在逃…在還沒有跑過村落的這片住房的地方,少女被出演色狼角色的戀人強行抓住了。

「啊!」

在密密麻麻長著牧草的天然草坪上被仰天放倒的百合香,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正被騎跨在身上的男人緊緊壓住。

「啊…啊…」

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衣物,現在褲子又被拉下到膝蓋。百合香感到,在被剝露出來的肉丘的縫隙處,和白天一樣的粘膜質的舌肉又開始來回爬動了。暴露在天空下的無毛的秘肉,被青年舔舐著,給作為所有者的十二歲少女的下半身,帶來毫無來由的麻 感。

「嗯…啊……?」

就這樣,百合香預料到又要被當作女人對待了。但她突然間發覺青年停下了動作,撤離了舌頭。感到不對勁而仰起臉來的百合香,發現本來應該正用充滿淫媚慾望的眼神望著自己的青年,卻好像正蹙著眉看著周圍的樣子。

「…沒有聽到嗎?」

「聽到什麼?」

「嗯,有人的聲音…是我太敏感了吧。」

這樣嘀咕著的哲也,還是側著耳朵環視著周圍。

「快聽,又來了。那是…」

「…但我什麼也沒聽到啊?」

但是,不管百合香的疑慮,哲也把臉轉向村落對面山地的方向,百合香也能感到他好像總動員了所有聽覺能力的表情。這種表情發生了變化,是在正當百合香打算要問些什麼的那一瞬間。

「是在那一邊,我們過去,百合香。」

才說完,哲也就已開始向著山地的方向跑去。在約走了十米的地方,發覺應該同行的少女沒有跟過來的哲也,用好像有點急躁的表情轉過臉來。

「快一點!」

「等、等一下嘛。自己先把人家的褲子拉下來的,不覺得過份嗎!」

站起身來的百合香,一邊提起被下拉到膝蓋的褲子,一邊慌慌忙忙地追在哲也的後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