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河(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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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隊伍在緩慢地行進,到處是密實的熱帶林,有時難以推進,以致男人不得不排成一隊,用力砍出一條路來。

三天來我們幾乎前進了不到五百碼距離,大家脾氣變得越發煩躁,鄱在猜誰是奸細。

我傾身向後靠到一棵樹幹上,差不多站著睡著了,雨林地面的濕氣慢慢從腳部漫延上,我想就這樣在瘴氣中死去將是蠻運氣的。

我注視著馬森,這個令我心煩的人。瑪莎在我一旁沈進了柔軟如床墊的樹葉裡,暫時忘記了螞蟻,同時拿著水壺,小心謹慎地喝著,並用一塊濕手帕擦著眉上的汗水。她的臉頰熱成了淡紅色,如同我一樣,潮濕而灼熱,面露倦怠,她也在觀察著他,儘管不是很色,羅瑞才是她主要的男人,當然,並非完全獨佔,但那倒無所謂。

「多棒的臀部,啊?」

我微微點了點頭,嫉妒地瞧著馬森。「我也這麼認為。」

「太強健了。」

「噢。」我仔細觀察著他,汗流夾背,頭髮光滑地向後梳去,下頷長滿了幾天未刮的硬硬的短鬚,他的身體似乎根本不知疲倦。

馬森邊砍邊拉,將蔓籐場物從路徑上慢慢拖向一邊,總是不時地和卡拉核對一下方向有沒有錯,我清楚我們走的方向是對的,卻又沒辦法讓每一個人知道她並非唯一能運用這股神奇力量的人。我並不想將注意力引到我身上,我已下定決心不讓面具在我身上發揮引路的魔力。

我只顧自己,其他人亦是這樣。並不是全待在一起就很安全,我能體會對難以想像財富的期盼,給人造成的影響;他們變得偏執狂,時時猜疑周圍的每個人都在垂涎他們的那份財寶,他們怕被殺,也想殺人。但無論如何我不會這麼想,因為我不相信在這道特別彩虹的尾端會有任何財富。

夜幕降臨,我們盡力入睡,想借此恢復體力,但要獲得一絲安逸太難了,夜晚的叢林真是熱鬧極了。

我粗重地歎息著,憤怒地轉了個身,盡量不去理睬周圍的一切。哦,我是多麼懷念那些有警察巡邏,名人出沒的城市。在那兒我可以隨心所欲,而在這兒我只有迷失和不安,我到底在這兒做什麼?我想回家。

突然有人高聲尖叫起來,我想是瑪莎。我並不喜歡發生這種事,大伙全都驚慌地跳起來,所有的人除了傑克正抓住自己頸上附有羽毛的鏢箭,他發出了一聲令人窒息的嚎叫,然後重重地跌倒在地,就像一頭打了鎮定劑的大象。

卡拉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印地安人!」我們各自抱頭逃竄。

我的心咚咚在跳,熱血一下子湧上雙目,肺部就像要炸裂似的,我掙扎著跌跌絆絆地跑著,實際上摔倒多於奔跑,跟在科林後面攀爬著,我肯定他不清楚該到哪兒去,這實際上是盲目的驚惶,我壓根沒看到一個印第安人,只憑卡拉的那一句話,突然我感覺就像一個十足的白癡,便放慢速度,試圖讓頭腦清醒一些。

我壓低嗓音向前喚進︰「科林,你去哪兒?」沒有回答。「科林?」我匍匐向前,尋思著假如我們待在一起大概會比較清醒。

我把巨大的羊齒場物撥向一邊,在其間偷偷摸摸地看到科林走進一片到當前為止還未被熱帶叢林完全佔據的土地,我全身一下子解脫般地鬆弛下來,並且開始繼續前行,可緊接著突然停住了。

首先,濃密的場物草木開始在我眼前晃動,接著在多石的背景映襯下,出現了男人的影子。被胡亂塗抹過的身體,綠色、灰色的印第安人。我摒住呼吸,非常恐懼地畏縮在龐大的羊齒場物後面,咬著手指。

在亞馬遜河上游仍然居住著幾支印第安人部落,他們從未見過白人,完全沒有接觸過文明,羅瑞昨天剛說過,彷彿那就是真理。曾有幾支探險隊同外面世界失去聯繫後,便再也聽不到任何音訊了,現在只能靠我們的運氣。

可憐的科林,他們會殺了他。這是很顯然的,我不想再看下去,我害怕可能會看到的情景,更怕他們抓住我,這是他們的。

我蹲伏得很低,大氣不敢出,仔細窺視著。現在天色變暗,綠色場物漸漸變成了灰黑色,但一輪明月透過樹隙照射下來,使周圍銀光燦爛。

科林試圖逃走,但很快就被抓住了並遭到毆打,他們撕破了他的衣服,科林看上去蒼白而纖弱,月光令他的肌體變得慘白,一個不太結實,幾近柔弱的男人。他肯定已料到會被這樣對待,所以根本沒有反抗。

儘管我驚恐,愚笨,但還知道必須遠遠地保持一定距離跟隨在後面,假如有可能,無論如何要救他。

他們的臨時營地很小,正燃著一堆營火,他們用箭抵著半赤裸的科林,將他推了進去,而他們自己正忙著各種手勢,動人的表情,絮絮不休地說著話。

科林就跪在他們面前。我一直認為他屬於那種與人無爭,但令人乏味的類型,是個視動物學和場物學為主要快樂的男人,現在,我一邊窺探一邊重新評價著這個男人,他遠比我想像的更加勇敢得多。

那伙印第安人全是男性,年輕而動作敏捷,是一群好獵人,他們用蔓籐葉包裹了幾條新鮮的魚放在火堆旁的烤架上面。

當這些魚在翻烤時,他們拿出皮革水袋,開始飲用,令我大為驚異的是他們甚至遞向科林。他啜了一下,顯然感覺不錯,又狂飲了一口,同時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並盡量露出朋友似的微笑。這就是科林的風格,雖然他不是人類學家,但顯然他發覺他們挺吸引人。

一個有相當直而烏黑頭髮,戴著金耳環的印第安男子,驚訝地撫摸著科林肩上那白晰的肌膚,他肯定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白人。無論如何,他們還是帶著幾分尊重的對待他,並沒有完全像我預期的那樣用塗滿遽毒的箭插進他身上。

我就在營地的對面。我知道自己無法迅速而且無聲地走開,我要不就飛快而大聲地移動,要不就一聲不響,抱著希望,靜靜地在此等待。我選擇了後者,便一直趴在那兒看著這一幕野餐。

他們一邊吃,一邊把魚遞給科林,他優雅地接過來,立刻將這滾燙的魚一隻手換到另一隻手,直到涼下來為止,惹得他們在一旁哈哈大笑,露出一排排白得眩目的牙齒。我餓得咕嚕咕嚕直叫,他們吃飽後,伸了一會兒懶腰,打著嗝並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他們意外的捕獲物身上,接著小睡了一會,互相緊靠著取暖,其餘的人則巧言誘騙同伴用雙手和膝撐在地上,以便能用一種勿需大驚小怪的姿勢爬到對方的後背,並迅速發洩一下自己的性衝動。

我躊躇地注視著,眼睛和科林睜得一樣大。他們巧妙地交纏著,大方地給予,輕易地插進了臀部,顯然他們常常這樣滿足,像是慣例。事實上科林已受了影響,十分明顯地興奮起來,他挪動雙手和膝的位置,男根僵硬地挺了出來,印第安人相互以肘輕觸予以暗示,被這樣的行為弄得很開心,低聲輕狂地笑著。其中一人爬到科林面前,他的臀部搖晃著,雙腿叉開,屁股上的肌肉戲謔般地一會兒收縮,一會兒放鬆。

科林貪婪地向他發起了進攻,一邊輕撫臀部,一邊將一根指尖插進這個人的肛門。臀部蠕動著,動人心目,他的願望很明確。這位具有學者風範,嚴肅而年輕的文明人抓住這個土人的腰、便輕而易舉地將陰莖插了進去,同時還低下頭觀察著自己的男根完全沒入。那個印第安人緊貼著向後推去,顯然欣喜萬分,科林也開始匆匆忙忙,貪婪地樸赤,撲赤抽動著,就像一個男人憋了很久那樣。

我瞭解他的感受。他一直在注意,他想得到羅瑞已有多日了,看見他同卡拉在一起,自己又想得到他,渴盼他那個緊縮的小洞穴。但羅瑞一直在計算、應付,沒有充分理由他是不會同任何人性交或被干的,他做的每件事都有一個目的。

隨著一聲歡愉的呼號,科林達到了高潮,他那禁閉已久的渴盼得到了滿足,那軟滑的陰莖從多肉的信道裡滑脫出來。他趴在那兒,喘著粗氣,一絲微笑掛在臉頰。

那個剛和這個白人幹過的印第安人現在挪到了後面,炫耀著,我意識到自己被最令人難忘的勃起弄得濕漉漉的。它實在粗大,至少有九英吋長,急劇地抽動著予以慰借。科林看起來就像是在發情,他的臀部高高挺起,滿面春風,不住發出一連串大表賞識的「啊」的聲音。

當所有的情慾被充分滿足後,那群人睡著了,科林也睡了。我還不能確定,我害怕自己冒冒失失,此時,擁有剛強勇氣的他顯然酣睡得像個嬰孩。

我慢慢挪向他面前,這過程至少花了有半小時,帶著最大的小心謹慎,去邁每一個腳步。我輕聲喚到,聲音因恐懼而不住地哆嗦。

「科林?」

沒有反應,他甚至連動都未動。

相反一個印第安人移動了一下,搔了搔紅棕色的鼻尖,然後又沉睡了。

「科林?」我低聲而語,這次顯得更為緊迫。

他睜開一隻眼,然後是嘴巴,看上去彷彿要講話,我驚慌地將一根手指按到自己的嘴唇上,警告他不要出聲。

我抬起一隻手向他暗示,憑口型的動作不作聲地說出︰「快點,我們逃走吧。」

但他搖了搖頭︰不,我要留下。

我大為驚恐地拚命搖著腦袋,這男人簡直瘋了,「不行。他們會殺了你的。」

「也許會,也許不會。」

我一直在搖頭,儘管有些疑惑。「為什麼?」

「我無法解釋,你快走,去找其他人,忘了我吧。」

「你這個蠢貨。」

他寬容地微笑著,「是啊,或許吧。」

另一個印第安人又移動了一下,將一條手臂親熱地橫放在科林身上,我抽身後退,消失在了熱帶叢林茫茫的黑夜中。

沒有人能責備我,我要使自己恢復信心,我跌跌絆絆地退後穿過那片怒張的場物迷宮,我盡了最大努力,冒著生命危險試圖勸說科林逃走。不,這不是我的過錯,即使如此,我的良心仍然無法安寧。

第二天接近中午時我終於找到了探險隊的營地,瑪莎跪在那裡,滿面淚痕,正把蘭花放到飄落了許多殘葉的傑克的胸部。當我癱倒在附近,乾渴地喝水時,她抬起頭,露出了一絲微弱的歡樂笑容。

「感謝上帝你平安無事,西德尼。科林呢?」

「被印第安人抓住了。」

「噢,天哪!」

瑪格麗特緊抱住雙膝抵在胸部,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她瞪著雙眼,臉色蒼白,甚至不能出聲,不知為何,我一直期盼馬森和她平安無事。

我將目光轉向瑪莎。「怎麼不見羅瑞和馬森?」

「還沒有他倆的蹤跡。但我敢肯定他們不會有事,」她說道,但願如此。

卡拉佇立在空地的邊緣,遠眺那茫茫不可測綠色森林,以及對她呼喚的維卡巴姆芭,我知道一切,因為它也在召喚我。

當羅瑞搖搖擺擺地回到營地時,我差不多已經用一把鐵鍬挖好了一個足以埋葬傑克的墳坑。羅瑞被抓得一塌糊塗,渾身血污,還有點兒跛。

「羅瑞,」卡拉帶著勢不可擋的解脫高聲喊道。「感謝上帝你平安回來。

」她張開雙臂朝他急衝過去,緊緊地孢住了他,雨點般的輕吻落在他臉上。越過她的肩,他遞給我一些自信的微笑,我也還以一笑,可馬森在哪裡?其實我根本不在乎這個硬漢,我只希望他別受傷害。

瑪莎詢問了這個問題,羅瑞伸出一條手臂摟住卡拉,然後坐到我們中間,低沉地敘述著他們遭遇的一切。

「我們奔跑著,馬森在前,我緊隨其後,一直沒有停下來,直到我們十分肯定沒有再被追逐為止。我們開始往回走,卻在途中迷失了方向,今天凌晨時,馬森又失足跌入那條我們來時的山谷,直到天明後,我才看到他,但已經死了,一動不動,沒有任何活著的跡象,我無法爬下去靠近他。當時的情景太可怕了。」

他困苦地慘笑著卻沒有一滴淚。或許他認為他們不夠勇敢,無論如何,有瑪格麗特哭就夠了。

我張著嘴瞪視著他。馬森死了?我的五臟六腑似翻江倒海般一下子衝到腹底。

瑪莎目瞪口呆地拚命搖著頭。「科林、傑克還有馬森,太恐怖了。」

我默默無語地坐下來,把鐵鍬拋進了坑裡。

當天夜晚我們湊在一起擠成了一團,第二天沒有計劃,完全處於一種被飛來橫禍擊垮了的狀態下。越過羅瑞和卡拉,瑪莎和我相互交換著難過的眼神,他倆似乎還和先前一樣準備一心一意地去找尋那座失落的城,一切的不幸被他們迅速拋在了腦後。

還好科林沒死,但我不相信他會和土人在一起待很久。

羅瑞撫愛地擁抱著卡拉直到她滿意地入睡。然後他爬到我這邊,將身體緊緊蜷伏在我後背,他的雙手四處摸尋,解開我上面的鈕扣,在我褲子裡面摩挲著,我任其擺佈,他那份欣喜、快樂的親近,只能證實我仍然活著,但性卻是留在我頭腦中的最後一件事。他越發賣力地想激起我,像一幫飢渴難耐的學生不停撫弄著我的雙乳和陰蒂,由於礙手礙腳的衣服所以顯得笨拙不堪,卻又有另一份可愛的執拗。

「上帝,我多麼喜愛你,一定要佔有你,西德尼,別介意,好嗎,親愛的?我理解對於他們的死你感到很悲哀,那也正是我想要你……需要你的部分原因。讓我們的身體結合在一起,以實際行動證明我們仍然活著,我們是無法擊敗的。」

他道出了我的心聲,我挪動了一下身體平躺在地,順從地接受著,並將他的拉鏈拉開,帶著對肉慾灼熱而濃烈的渴望,我蠕動著褪去自己的褲子,分開雙膝,他把手指插入我熱辣辣、潮濕的陰部,然後重重地壓在上面,並將他那粗大的陰莖刺入我體內,輕輕地,一無聲息地抽動著以便不吵醒蜷曲在附近的那三個女人。

羅瑞充滿了男性魅力,我從未像貪求他那般去貪求別人,但今晚我沒有任何反應,因為我在想別的事,諸如︰為什麼印第安人用毒箭只射死了傑克?明明還有一群捕獲科林的男人,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將我們每個人定為標靶,為何只射傑克?另外還有馬森的事,我並非一名超自然現象的信徒,能通過心靈感應將信息從一端傳遞到另一端。但今晚當羅瑞將我翻過身來,親吻著我的嘴、前額並不時說︰「謝謝你,親愛的,謝謝你。」我內心很清楚馬森仍然活著,沒錯,該死的,一些暗示一直在鼓勵我。

羅瑞在我身旁酣然入睡,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好像這世界上無憂無慮。

他是一個非常自信的男人,一個操控者,表面上,他愛我想和我結婚,生一窩子寶寶。思想中的警鈴響了,我慢慢地從他身邊挪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順著羅瑞剛才回來的方向朝前走去,決意要親自看看那個令我煩惱的人究竟出了什麼事。

月亮又出來了,真是一個救星,感謝上帝,我右手緊緊抓住自己的匕首,如同在地獄中一樣神經緊張,經常被周圍最輕微的動靜或聲響嚇一大跳。

當我發現那深谷時天色已近黎明,至少在這點上羅瑞沒有撒謊。或許懷疑他是不對的,也許已發生的一切正如他所說︰馬森跌落山谷,一動未動,看上去像死了。他可能是死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岩石陡坡的邊緣,碎石子急速滑動著,並帶動更多的石子順著山路滾落到底部的岩石,濃密的灌木叢中。

太陽蒸著浮霧升起來,散發的濕氣再一次升騰起來使我非常沮喪不舒服,我察看著自己走過的地方,極小心地注視著。一無所有,我壓根沒想到要抬起頭看看後背上面的樹,所以那個聲音嚇了我一大跳,使我滑了一跤。

「什麼事耽擱了你那麼久?」馬森挑著一條譏嘲的眉毛,想要知道。

「馬森?」

「難道你懷念起我來,離開我就沒法繼續?」

「恬不知恥,我只是過來看看,順便把你埋了,並在你的墳墓上翩翩起舞。」

他親切地哈哈大笑。當發現他還活著,我便極力隱藏起自己的欣喜。他正坐在一塊巨大的鵝卵石上,緊捂腦袋,雙腿和手臂都擦破了,襤褸的衣服上面血跡斑斑,他的臉也被磨破了。

「你受傷了?」我驚訝地問道,我們離得很遠,並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頭上的腫塊。

「上帝,畜生,不,」他怒吼道,「你怎麼想的?」

「我認為自己是賤貨竟跑回來找你,我應該把你留在這兒喂野獸,你肯定會成為一頓豐盛的美洲虎的晚餐。」我喃喃而語,並放下背包,尋找急救盒。

我拽出消毒劑和一小塊棉花,浸濕了它,我希望它是被螫傷的,果真是,我的感覺挺準。

他迅速吸了口氣,齜著牙扮著鬼臉,但這一次他沒有評論我近似乎虐待的護理。當我輕敷他的疼痛處,並在非常嚴重的刮傷處塗抹厚厚的黏黏的藥膏時,我們離得那樣遠,我的乳房蹦跳著,在布襯衫裡繃得緊緊的,他伸出手抓住它並擠捏著,我打掉那只不安分的手。他的手指將一股顫慄傳及我身上,但現在沒有時間幹那事,不是時候,我需要問幾個問題,幾個我一直在考慮的疑問。

「你是失足掉下去的還是被推下去的?」

「我認為是被推下去的。」

「羅瑞。」

「除了他還有誰?」他用納悶的目光瞧著我,彷彿覺得只有白癡才會這麼問。「失去知覺或許救了我一命,因為我像一個酒醉者,四肢無力地跌了下去。」

「我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真是不可思議了。」

「都是你的羅瑞玩的把戲。」

「他不是我的,我不需要他,不需要任何固定的男人。你給我閉嘴,仔細聽好,馬森。」我不厭煩並且難過地強調道︰「傑克被毒箭射死了。噢對,你知道那件事,但為什麼只殺傑克,而不是我們所有的人?我實在弄不懂,科林和我朝同一個方向逃跑,他被印第安人抓走了,可是,馬森,他們看上去實在不像嗜殺如魔的劊子手,不像,現在我想起來了,他們全背著吹矢槍,還帶著矛、弓和箭。」

「假如羅瑞操縱了此事,那麼有可能在我們逃離營地時他就緊隨在我身後,居心叵測地跟著企圖殺掉我。但傑克的死也牽涉到他,我不喜歡這個男人,真的,可究竟他的合夥者是……算了,不論同誰……上帝,一想到這些我的頭就像炸了似的?科林怎麼了。」

「他……他竟然決定要留下來同土人在一起,我怎麼也勸說不了他,我試了,真的。我冒著生命危險同他談話,可他似乎很喜歡和他們在一起,並且對他們每日慣常的雞姦為欣喜萬分。」

馬森咯咯地笑了。「我希望他快樂。」

「你能走動嗎?」

「我想可以,是我自己爬出了那個山谷,它幾乎花了我整晚的時間,我只是時不時的頭昏。」

「我們該怎麼辦?你覺得一旦羅瑞發現我不見了,他會幹什麼?」

「他會將你忘得一乾二淨,在他頭腦中只有一樣東西維卡巴姆芭。」

「那正是他們要去的地方,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們。那也是我們要去的地方,羅瑞先生或許以為沒有卡拉引導我們穿過這片叢林我們將會毀滅,我們要證明他是錯誤的,好嗎,甜心。」

我小心謹慎地瞥了他一眼。「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認識那條路,你可以同那位惱人的卡拉小姐一樣的自信,領我們到達維卡巴姆芭。」

「或許行,或許不行。」

「不要再捉迷藏了,我無力再防更多的欺騙。」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我認識那條路,我會帶路,可別期望我相信你,我不會相信任何人,這樣比較安全。」

我開始收起消毒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還沒有弄好。看,我的嘴唇割破了一片,臉頰也抓傷了。」

「你撐不撐得下去。」

「或許親親它們就會好一些?」

「我想頭挨了一下,才讓你胡言亂語,我寧願變一隻大肚子的豬。」

他發出一陣噴鼻氣的聲音,一把將我拽過去,緊緊夾在他雙腿中間,然後從我褲子裡扯出我的襯衫下擺,用鼻和嘴巴在下面拱著,同時一直發出令人作嘔的豬哼聲。我開始哈哈大笑,當他將長滿短硬胡碴的面頰擦過我裸露肚皮時,我禁不住尖叫起來。

「啊噢!別這樣!就像砂紙一樣。」

他立刻停住手,我非常迅速地起身,頭暈目眩地要走。

「你整晚都想這樣?」

他如狼似虎地狂笑著,一把將我抱起來,然後讓我躺在堅硬的地面上,緊緊按住我並把我脫得半裸,只留下解開鈕扣的上身衫衣,我的褲子和三角褲全被他扔到了一邊。

為什麼我會同意他這麼幹?我壓根不喜歡他,不是嗎?他是很性感,這點我早已承認。但他這種刺激的原動力遠遠勝過興奮,或許性是我們之間一種協定的保證,那種類似粗暴的聯合。哎!真該死。我只想到他的坦白,樸實,那是事實,當我發現他仍然活著時,我是多麼的高興。可能明天就會有不同的感受,但那是以後,這是現在,當然,那一切突然發生了。

他只脫下褲子露出那一段令人貪婪的勃起,當他施展另一種讓人昏亂的魔力倒向一邊時,立刻使我產生了強烈的衝動。我翻了個身,跨到他身上,雙手托起他的粗大陰莖,將敏感的龜頭往後移塞進了我的陰部。

他咧嘴一笑,呻吟起來。

我 起雙眼,看上去非常迷人,幫他刺入我快樂無比的洞穴,並緩緩沉下身體,細細觀察著那可預期的快樂表情出現,在他身上向下滑,吞噬了他。

很顯然他的頭部傷得厲害,他發出了陣陣歡悅而痛苦的聲音,「噢,我的頭,啊,感覺太妙了。噢,上帝。」

我駕馭著他,我那醜陋而健美的男人,他的臉部和四肢全是汗水,因跌落山谷,弄得污穢不堪,當他伸出手,罩住我結實的雙乳,愛撫著圓潤豐滿的乳房及被激起堅挺、僵硬的乳頭時。我也伸出手輕摸他那血跡斑斑,粗獷的面孔。

我在他身上蠕動著,陰肌緊夾住他的陰莖,令他興奮地一聲高過一聲地叫喊著,隨著我的陰部隆起開始轉動,加快速度駕馭他成為我殘存意識中的主要目標。

伴隨著一種疾馳而來,震撼人心的激昂高亢的極大快樂,馬森抓住了我的腰部,死死地抱著。

前進的很慢,非常緩慢。那兒倒底發生了什麼變化?我們沒有砍刀,只有我的匕首,況且我還極不情願地讓馬森借用了它,以便盡力開劈穿越雨林的道路。

在我的背包裡僅有少量的乾糧,兩件換洗衣服,幾條半短內褲,以及一張完全無用的倫敦地下鐵路圖,我不知道把它放在那兒幹什麼。

馬森激動地發著牢騷,彷彿為了活命逃跑時把自己的財物放在營地是我的過錯。

「面具就在我的背包裡,他們一定會發現它,並得到來自於這些東西的雙重力量的幫助。除了面具,還有我的照明燈和相機。」

「照明燈……」我帶著好奇和探詢瞪了他一眼,「一個攝影師用照明燈做什 ?」

「喂,別搞錯了,它並不是可以用很久的,相信我。事實上,我一位在深海捕魚的朋友,聽說我要加入這次探險,便說只有上帝才知道,到亞馬遜河和出海有什麼不同,並說他從來不幻想不帶任何工具出遠門時能在危急情況下確定自己的位置。滿意了嗎?」

不,我的表情和思維變得謹慎起來。難道我的直覺出錯了?難道我錯信了他?就要被出賣了,或許他就是那個破壞無線電的人?「誰有可能看見幾百英哩這兒的照明燈?」

「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有人看見,朋友。」

我 起眼睛仔細端詳著。「是不是你向那個坐在直升飛機裡、叫孟德斯的傢伙打信號的?沒錯,難道不是嗎?這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釋。」

我向後退去,突然意識到潛在的威脅,這個男人很可能是那個大毒梟,軍火走私商,南美洲盜賊的同夥,而且我正指給他到維卡巴姆芭的路。該死,該死,該死,我怎麼會這麼蠢!可我已經把匕首給他了?

他搖了搖頭蹙額盯著我,「你太令我失望了,西德尼,我還以為你會把我想得更好些,難道我看起來像那種和巴拉圭的走狗糾纏在一起的人嗎?」

「坦白地說,是的。」

「難道你沒有想過那種可能性,我們那位邊走邊談陰莖的先生,羅瑞,那天發射來福槍,他單獨離開,就是給我們的追蹤者一個信號,以便讓他們知道離我們太近了,啊?」

我聳了聳肩膀,僅僅有一丁點相信,被說服,但願能抓住他的把柄,「那麼羅瑞怎麼會受傷的……要記住,他臉頰上有一道傷痕。」

「任何東西都有可能造成這種結果,大概是一根樹枝往後一撥打在了他臉上。見鬼去吧,我不想站在這兒去想各種可能的解釋,不論你信還是不信我,我都不會因一條路或其他私人的原因而煩擾。你因我而困惑,親愛的西德尼,親愛的西德尼……」

他繼績吟唱著《我的船上有個洞》中的每一個冗長而乏味的音節,並不按正確順序。

他是正確的,我被他迷住了,我知道。

這天剩下下的時間幾乎是在沉默中渡過的。我實在生疑,我發現自己時刻監視著他做的每件事,同時透過他最輕微的行為怪癖,分析其中不解的成分。

天下起了雨,天黑之前,幽暗慢慢落到了綿長的綠色樹葉穹窿下面。當我們宿營時無疑感到非常悲哀,我們試圖用干粉做些吃的結果完全失敗。他蹙眉對著我,因為我完全缺乏烹調技術。

我同樣皺著眉︰「相信我和一個不懂烹調的男人在一起只能慢慢前進,噓,真是!」

時間在慢慢地流逝,我學馬森的樣子,躺下來準備睡覺。但雨滴太重了,帶著強有力的咚咚聲落到我們遮擋物上面,使我就是無法鬆弛開來。我一直等待下一滴咚聲……然後再下一滴。

馬森低吼道,「假如你再不停止那種浮躁,我就要扼死你,聽見了嗎?」

「噢。」

「數數。」

「不行,我非常討厭忙著數雨滴。」

十分鐘後,我估摸著在黑暗中他將臉轉向了我,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孔,但我能感到他滾燙的氣息。「假如你也役法讓我數它們,那真是討厭了。」

黑暗中我咧嘴一笑,知道他看不見我覺得很安全。

「別笑了!」

我的笑聲被他的嘴巴打斷了。黑暗中我看不清他有多醜,他的面孔粗糙不平,全是長出來的胡碴,在黑暗中,我不得不承認他的吻勝過地球上其他任何一個男人、甚至羅瑞。

我興奮地吻著,開始同情在層層落葉底下的馬森,並慢慢而小心地將身體靠近他,他的勃起令人印象深刻,我的手指急切地,努力讓它腫漲更大一些,巧妙地撫弄著以便讓這位令我煩惱的人被征服,在我手中隨意擺佈。他摒住呼吸,渾身顫慄著,黑暗中我輕輕地舔吮著他。

他忍耐不住地一把推開我。拉開褲子拉鏈,同時拽掉我的褲子,將我翻過來俯臥在地,然後將手掌放在我的後背,用力扯拽我的襯衫。他的手指輕如羽毛,當手掌稍稍按摩我傾斜的背部時,顯得那樣堅硬而有力。接著他的手劃過我有些潮濕的後背、臀部和陰部。

我臉朝下平臥在羊齒場物的落葉叢中,伸出一隻手握住了他現在已腫漲碩大的陽物,充滿佔有慾地愛撫著,擠捏著。

他停止了呼吸。「娼婦小狐狸精,」他貼在我的頭背低聲自語,同時用手指一邊在我的身上四處摩挲,輕撫,使我下面更加潮漉漉的。我誘人地抬高自己的臀部,朝他的手指推進去。

「笨蛋……」我的一根手指劃過他的龜頭。

「蛇……」他吻著我的頭背,舔吮著我背脊,手指一直在撫弄我的臀部和陰戶,並慢慢滑到陰帶上,輕輕地撥弄著,令我陣陣劇烈的抽搐。

「雜種……」

「妖女……」舌頭向下滑到了我臀部中間,終於停在了它剛發現的女性快樂之門,全部埋了進去,它一下子全部淹沒去了。我喘息著,乳頭如此挺硬,各種各樣充滿激情的感受。僅僅一次突進,便令我想要歡愉地尖叫,接著他俯壓到我身上,一隻手悄悄滑到我前側,樣撫弄著我的乳頭,同時將勃起堅挺的陽物毫不猶豫地插入我的陰道中。

我渾身上下被雨淋得透濕,又因濕氣而溫暖,他那赤裸的肉體充滿強烈的佔有慾俯壓在我身上,讓我體味著一個男人所給予的最大愉快、奇妙、最愜意的感覺。我一定是瘋了。

他令人作嘔地劇烈地抽動著,撫摸著,一隻手罩住了乳房,並不斷地輕撫堅挺的乳頭,就像一隻公狗對一隻母狗般要著我。當然沒有那樣粗野,他較溫柔,他是在做愛。

「公狗……」

「母狗……」

「你已經用過那個詞了,」我提醒他。試圖贏回自我,同時滿懷希望讓馬森增添一些浪漫的色彩。

「你是魔鬼,」他貼近我的耳朵悄聲說道,「閉上嘴,西德尼,我可沒有心情相互侮辱。」

「可你已開始了!」我假裝憤慨地低吼道。

「我不想爭論,」他回應著,令我大為驚愕的是,他竟用一隻手夾住我的嘴巴,「這樣會好些。」

我還在講一些尖刻的話,但他的手捏得太緊了,以至於只發出了一陣含混不清的嗡嗡聲。我屈服了,寬宏大量地認輸了,全身洋溢著無比快樂。我甚至還想再和馬森先生來一次,到那時我的頭腦中還有另一些花樣,比如再用力些,深點,對,噢,沒錯。我支撐不住了,高潮就要到了,哦,現在,馬上。

我的身體伸展著,肺部重重地喘著粗氣。

馬森也逐漸達到了高潮,劇烈抽動著,緊貼我的脖頸呻吟著,他的腰部猛力推送,陰莖在我體內不住地痙攣。他在急促喘息,隨著那種悅人的起伏波動的消逝,他癱倒下來,我們倆人共同造就的那般滾燙、黏乎乎,潮濕的新鮮愛液流到了翠綠的樹葉下面。接著我們毫不費力地酣然入睡了,體力和精力在充分消耗後已精疲力竭,再也覺察不到仍在滴落的雨滴。

噢,味道棒極了!巧克力是僅次於性,我最喜愛的東西,我帶著些許不安又吃了一塊,讓它慢慢在口中溶化,抹在舌上。

馬森在前面劈砍著,用我的匕首令人同情地慢慢鋸開那堅韌的蔓籐和樹枝,雙手傷痕纍纍,血跡斑斑。

剛才我托故小解躲到了一棵樹後,肯定是耽擱了較長的時間,才令他回頭找我。

我閃電般地迅速將剩餘的巧克力條藏到背後,極力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他皺著眉,渾身是汗,滿是鬍髭的臉龐因吃力漲得通紅。「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坐一會兒,」「真的?」他挑起一道眉毛。「那你的嘴角是什麼?」

我立刻抬起一隻手想擦去露出馬腳的痕跡,凱德伯端的包裝紙在我身後發出了似金屬的沙沙聲,他抓住那隻手,用一根受傷的手指擦了一下我的嘴角,然後靠近很仔細地看著跪下舔了舔。

「巧克力!到底從哪裡搞來的。」

「在我的背包裡。我也是剛剛才發現,本來已忘得一乾二淨了,真的。」

「我真誠的女人!你早知道它放在那裡,就是不願與人共享,不是嗎?你這個卑鄙的小偷,你想一個人吃獨食。」

我暴躁如雷地一下子跳起來,狂漲的氣憤超過了剛才的不安。「那又怎麼樣?這是我的東西,是我從英國帶來的,又千辛萬苦帶到這裡。況且我討厭與你分享。」

「真的嗎?」他反詰道,眼神冷峻。

「是的。」我們倆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相互怒視著,「那根本不是我的過錯,難道不是你自己弄丟了背包嗎?」

「我並沒有弄丟,你很清楚。」

「好罷,那你現在是不想背包,是嗎?」

「不……」他猶豫不決,然後嘲笑起來,決意不讓我佔上風,男人全都一樣,不能容忍一個女人說出有決定性的話。「過來往這邊看,」他侮慢地說,「你的理由根本不合理,這點你很清楚,假如我正在為我倆開闢一條穿越叢林的道路,那你至少應平分自己的口糧。」

「平分我的口糧,可以,巧克力就不行。」

他一把抓住巧克力,強行從我手中奪走,然後一下子把尚未剝去深藍色箔紙的巧克力全部塞進了口中,開始我還與他搏鬥著,可是當我看到巧克力全沒了,他正在狼吞虎嚥地大嚼自己的戰利品時,我只能目瞪口呆,極度憎恨地睇視著他,嘴巴微張著……。

「啊,太美妙了,真是美妙無比,」他流著口水,溫和的聲音從正裹著巧克力的舌頭上發出,眼珠假裝欣喜若狂地向上翻著,只剩下了白眼球。

「你這個雜種。」我氣得快哭了。

看到我的悲痛,他笑得更厲害了,「等到我們返回城市後,我每星期為你買一盒巧克力讓你吃個夠。」

我用力跺著腳,尖聲調用,「但願你被巧克力哽死!我恨你!」

「這倒是個新奇的想法,」他一邊得意她笑著,一邊在苦思冥想。

「我恨你,」我又重罵道,以便讓他聽得更清楚。

他嚥下口中最後一點巧克力,並且不知不覺充滿感激地點了下頭,「太棒了。」

激憤之下,我想突然抓住他的睪丸,以一種最準確的方式趕走他的獰笑。

可是他看透了我的意圖,動作敏捷地竄了開去,嘴裡還發出喳喳聲。「哎喲,你真是個歹毒的小母狼,西德尼。」

我氣得張著嘴巴直喘著氣。

「希望別再說你恨我,我已經聽煩了,況且感覺總是一樣。」

「不。你恨我決不可能有我恨你那麼深!」我義正辭嚴地聲明著。

「肯定嗎?」他咯咯笑道。

「是的。」我得意地傻笑。

我極力控制住這種猝然爆發的笑聲,但由於太突然我簡直難以自制。我必須黏住這個極可惡的傢伙。只因為他纏上了我,我期望他能笑到頭腦清醒。

他伸出雙臂摟住我,熱烈地擁抱著我。我勾住他的脖頸,彷彿象塗了強力膠,我們熱吻起來,沒錯,我知道這種比喻並不十分浪漫,身體擠壓著,慾望在升高,我們摸索到鈕扣和拉鏈,各自把褲子脫下來,接著他舉起我讓我在他亢奮的肉體上滑動,緊貼那堅挺的男根摩擦,把我的陰蒂刺激到了一種渴盼放縱的狀態。

我更用力摟緊他的脖子,他再一次將我舉起,強勁有力的雙手罩住了我的臀部,然後又慢慢降低,以便讓自己的男根對準我的陰門,無比興奮帶著一種滑潤的愛液向上緩緩推進,他站立不穩地刺入我的快樂源泉,每前進一寸他脖頸上的筋都費力地鼓凸起來,烏黑的眼睛閃爍著熱情的光芒。

他挪到最近的一棵樹旁,讓我背靠在上面,像發情的動物那般幹著我,伴隨每一次強勁有力的抽動,他的喉嚨裡都傳出低吼,令我興奮地呼號著。我們差不多立刻達到高潮,呼喊和低吼並未中斷,興奮的高潮竟然把樹叢間的鳥兒都嚇飛了。

三天後我們肩並肩地俯臥在一塊突兀的岩石背上,沒人開口說話。因為我們正在有目的地監視下方非常緩慢前進的、疲乏不堪的四人小隊。

羅瑞扛著來福槍,一支用皮帶吊掛在肩上,另一支緊握在手中,指著前方,他看上去謹慎小心而又疲倦,但壓根兒不跟那三位囉嗦。

叢林現在變得越來越稀疏,在多岩石而貧脊的地方長著幾株生命力極強,扎根於石縫的場物。遙望遠方,那淡藍色,蒙著薄霧的便是安迪斯山脈,一副最為壯觀的背景。在他們前方,始終隱藏於一片浩瀚無邊的林海中的是維卡巴姆芭。如今我們正在靠近,也許只需一天半時間便可到達,我始終將這個秘密放在心底,因為我一直不信任馬森。

「瑪格麗特還背著我的背包。真是位好女孩,至少我的相機和東西有人照顧了。」馬森悄悄地說。

我本想對他說幾句尖刻的話,可是腦子裡的事太多了。卡拉背著最輕的行李在前面引路,如今看起來她最重要了,真是令人 心。但她走的路確是沒錯。這點我不能不承認。

我有這種感覺,任何一個戴過這面具的女人都會產生類似於一種卡拉和我的心理狀態,似乎它要將那古老的秘密不分清紅皂白的地賦予每個佩戴者。然而對每個人有不同地影響,無疑我不認為自己同卡拉一樣,自誇自大、惹人生氣。請注意,馬森大概不會同意。

「他們看起來非常疲憊,」他說道。「食物一定不夠。」

我悄悄點了點頭,動了一下。身下有東西發出轟轟聲。我奇怪而擔憂地看了馬森一眼,緊跟著驚恐地叫喊起來,身下的岩石在破碎並開始滑動,整整齊齊地裂開了。

馬森趕緊抓住我但太遲了。下面的那四個人一起仰起頭驚叫著,看見我以這樣一種古怪的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羅瑞立刻用槍瞄準了馬森。

「下來,馬森。」

面對槍管,馬森毫無選擇。與此同時,我像一個非常堅實的雪球滾下斜坡後,還努力要爬上那條路。透過吞噬了我的揚起的灰塵,我什麼都看不清。我不停地咳杖幾乎要窒息了,同時驚異地發現除了一塊指甲,其他什 地方都沒有受傷。

「西德尼,」瑪莎親熱地喊道,同時伸出雙臂摟住我,當我眨眼清理眼中的灰塵時,她說︰「感謝上帝你們平安無事了,因為傑克……」她沒讓自己說出「死」字。

「我們一直非常難過。」

「事實上我很好,瑪莎。只是靈感告訴我馬森沒死,況且我清楚自己在沒找到答案之前是無法安寧的。現在你看見了……」

羅瑞一直將來福槍瞄準馬森,馬森極度謹慎地順著剛發生過山崩的碎石子斜坡往下走。

「你不再孤獨了,親愛的,」羅瑞對我說話的態度就像一個父親對待被自己的溺愛的傻女兒,「這個男人很麻煩,他一直在用照明燈給孟德斯和他的同夥發信號,他就是那個奸細。」

像這樣的解釋聽起來倒很合乎邏輯。我非常相信羅瑞,並且仍對他抱有那份特別的激情。

「我並不想要殺他,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想讓他別動以便他不再造成威脅。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一定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

我點點頭,暗示這麼做真是狡詐。馬森用完全藐視的目光注視著我,羅瑞把來福槍遞給卡拉,並迅速將攝影師的雙手捆到背後。

「看緊他,親愛的卡拉,」羅瑞命令道。「我有句話要同西德尼私下談談。」他領我走到他們看不見和聽不到的地方。

「親愛的,」他高呼道,伸出雙臂摟住了我,令我大為震驚。「親愛的,感謝上帝你和他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你仍然安然無恙,究竟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正如我告訴瑪莎那樣只是有種預感。」我重述道,在他的懷抱中,感到非常不舒服。我便盡量抽身出來,並不很多,或許有一英吋的距離,突然之間,我感到自己彷彿就快窒息了。羅瑞帶著明顯的憂鬱搖了搖頭。「假如你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就在這兒,很安全,完好無損。」

「那他……?」他有些囁嚅著欲言又止,沒有再問,但他想知道其它一切。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和他性交?」

他點點頭,「我不願問,但……」

「是的,我們有性交,羅瑞。這些事就發生在你沒法擁有一台電視或立體聲音響的這些昏暗日子裡。」我很不客氣地回答道。

「可憐的寶貝,你說的好堅強,但我瞭解實際上你是一個嬌嫩的小女人。

他幹了些什麼?何時幹的?」

他的聲音和問題中包含著某些極不討人喜歡的東西。「我不願談這件事。

「我可以殺了他,」他帶著誇張的妒忌,鄭重聲明。

響起了警鈴聲,「我認為那有點過份了,他並沒有強姦我,是我自己想要的。」

「他有沒有令你像我干你時那樣的叫喊?他的嘴唇有沒有膜拜你的陰唇?

噢,真是越來越毛骨悚然了。我發現很難不讓自己的鄙視現出來,儘管明白此刻最好聽任他擺佈,他的雙手愛撫著我,嘴巴吻著我的前額、耳朵,用鼻子拱我的頸背。當他試圖親吻我的唇時,我佯裝需要咳杖。

「他同我性交很正常,沒有絲毫奇特的事。」

「我討厭想到這件事,他的雙手在你身上摸,手指插進你體內,他的雞巴強插入你的身體,控制了你。你是我的,我愛你,西德尼,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

他的手在我倆之間盲目摸索著,透過無法插入的褲子在我雙腿之間柔軟的隆起上撫壓著,他的胸部緊緊擠壓著我的雙乳。他用力、像受了傷害似的狂吻著我,牙齒充滿佔有慾地緊咬住我的嘴唇,我任其擺佈,毫無感覺。無疑更不願性交,儘管很明顯他想幹這事。他竭盡全力緊貼在我的腹部,陰莖無比硬挺,充滿慾望地靠在我的腹部,舌頭在我的唇上滑動。

我推開他,擦了擦嘴巴,「對不起,可我沒法做,現在不是時候,我太累了,頭昏腦脹,我不反對,可不是現在。」

他慢慢控制住情緒,看上去受了點傷害,但比我預想要好,摯愛地緊緊擁抱著我,然後便鬆開了,同時還點了點頭,「沒錯,我理解,讓我們即刻忘掉此事。我太不會關心人了,只因為我太愛你。你肯定看得出來,不是嗎?」

「當然。我簡直有些受寵若驚,羅瑞,只是請給我些時間。」

「想要多長時間都可。」他再次保證道,同時伸出一隻手臂拍了拍我,彷彿我們是最要好的伴侶。

我們平靜地走回營地。我看到在我出現的那一瞬間馬森在凝視著我,我幾乎能聽見他腦子正在轉。我們壓根沒花多長時間,更談不上有時間性交了。他表情很冷漠,但無論如何我都要查明真相。

羅瑞面朝卡拉勾了勾手指,在她耳邊悄聲低語了幾句,接著兩人便走開了,走到不遠處濃密的樹枝後面藏了起來,避開了我們其餘人的視線。至於他們正在干的勿庸置疑,又是那事。羅瑞需要一個女人,他沒能得到我,所以又同卡拉發信號。

我能聽到他們非常模糊的聲響,那是一個男人在女人體內攪動時,她所發出的低微聲音,透過意會的眼睛便能看見他倆,卡拉跪在地上,羅瑞正從後面幹她,彷彿這是他的嗜好。我越想就越感到渾身灼熱,越覺得自己斷然拒絕令人滿意的羅瑞或許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