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河(11)

掃瞄校對︰CSH

第九章

當初出發時,我們共有四女、五男,如今只剩下四人了,而且成了一群並不開心的冒險者,即使連一向設法鼓舞大伙士氣、不屈不撓的瑪莎也是如此。

我們絲毫沒有掩飾悲痛的心情,大家都在想自己就要死去。

我們又渴、又餓,而且寒冷不堪,充滿了失敗感。我們找到了維卡巴姆芭,卻是最大的失望,只有馬森努力試圖自救,然後即便他也不得不在那些巨大的石堆面前承認失敗。他坐在石堆底部,雙手捂著頭,就連我這樣一個喜歡口頭攻擊的人,也盼望從他那裡獲得一個令人振作的答覆,我們需要超人。

我們就這樣度過了一天,第二天仍處在淒慘的不活動狀態,每個人都帶著各自悲觀的想法,沒有一人開口說話。到了第三天,我想撇開同伴那些淒慘不樂的面孔,獨自一人各處走動。卡拉一直不停叨嘮自己又饑又渴,還有如何深惡痛絕那少得可憐的定量口糧。瑪莎的忍耐心已沒了,她沖這女孩高聲吼道︰「快住口,別再無休止地抱怨,不滿了,否則我就捏斷你的脖子!」一點都不像瑪莎的風格。接著卡拉便正兒八經地哭鬧起來,我更加下定了決心去走動。

手電筒中的電池正在變得越來越弱,搖曳不定的黃色光柱僅僅以晦暗的光線照亮著,一點都不清楚。我必須遠離她們,至少得一會兒,她們正在令我發瘋,至少可以說我感到非常不舒服,接著又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轉過身卻發現馬森出現在光柱中。

「我想獨自待一會,」我以自己最討厭的腔調說。

「我也是。那我們單獨在一起了。」

「別蠢了。」

「為什麼不行?我不明白在這種可憐的境遇中有何關係。假如何以,我倒寧願自己愚鈍。」

「那是你的邏輯。」我根本不理睬他,走了,只覺察到他在我身後離得很近,緊跟著微弱的電筒光線。「好罷,假如你要和我在一起,同我一起散步,就別跟在後面,這樣會令我不安。」

他朗朗大笑起來。這是個有點小,令人困乏的洞穴。「為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會趁著黑暗對你做出不軌的事情?」

「過去我都未曾擔心過你,更不用說現在這種艱難時期。」

其實我一直在期盼這件事,畢竟他暗示了我,然而當他突然抓住我時,我還是驚駭地調用起來,在黑暗中猛擊他,電筒落到地上,熄滅了。

他將我牢牢地按到牆上。我心不在焉地掙扎著,他強有力地、深情地親吻著我,似乎他只知道這麼做,直到我的雙膝開始不住地震動,不得不緊抓住他以為支撐為止。他這才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接著是我的,並在漆黑一片中再次擠壓著我,深深地熱吻著,以不同的方式令我耗竭,讓我充滿了熾熱的慾火。

我呻吟著,嘴巴緊貼他瘋狂地吸吮著,雙手在他身上不住地來回游移著,脊背、臀部、強健有力的雙腿。他堅挺地抵住了我,那挺硬而碩大的……「快點。」我祈求道,胯部緊挨他揉擦著。

「不行,要慢慢來,越慢感覺就美妙。」他堅持道,以肘輕輕抵開我的雙腿,並用手摸索到陰部,如此微妙地輕撫著,那麼緩慢以至於我幾乎都要極度痛苦地啜泣起來,因渴望他所不能給予的而瘋狂。

他低下頭,不慌不忙地舔吮著雙乳,每一次舌頭的輕快顫動都有所調整,那麼講究,令人痛苦得快樂。他重新站起身體,同時將堅挺的陰莖刺入我的體內,以一種又硬又深的愛撫要著我,令我雙腳移離了地面。他雙手罩住了我的臀部,一根手指在臀部上遊蕩著,並將我緊靠在牆上,每一次愛撫都以極度的精確令我呼號,使我帶著近乎痛苦的強烈歡愉急喘著。

我大聲調用著他的名字,然而這聲音卻被淹沒在一片喘息聲中,我緊抱住他,拽著他的頭髮,沒多久便感到了那股噴湧而出的熱流,那是一種悸動著的拖延而至的性興奮頂點所帶來的歡快,剎那間我忘卻了正面臨的現實。我倆快活、安寧了一會功夫,然而眼前的現實又很快吞沒了這一切,失望紛沓而來。

我稍稍沉入他的臂彎中。「你知道,假如我是死在剛才的歡愉時刻,那將是我生命中一個最美妙無比的結局,我恨本不會再有任何怨言。但事實絕非如此,命運不會那縻友善,不是嗎?它會安排進各種插曲,讓我們在經歷所有的磨難後慢慢死去。」

他的氣息暖烘烘的撲上我臉頰,有幾分安慰。「難道我們現在非得談這些嗎?」

馬森喃喃低語道,「在你開口說話前,我簡直快活透了。」

我幾乎沒在聽,舌頭繼續不由自主地翻動著,傾訴著頭腦中所有不祥的念頭。「你認為我們將怎麼死?是餓死嗎?那我們會不會吃同類的肉以苟延殘喘,假如是這樣的話,我們將吃誰?或者我們中有人會發瘋嗎?沒錯,我可能就會發瘋,因為許多次我頭腦中都出現這種症狀。」

「現在我非常贊同這種說法。」

我有心無意地試圖屈起膝蓋攻擊他最易受創傷的地方,不料他早有防備,避開了進攻的下肢,躲進黑暗中得意地嘖嘖直笑。

我倆摸索著各自的褲子,只找到一條,是馬森的,我不得不將就穿著自己帶有花邊的馬克斯和期帕克斯品牌的短內褲。對於丟失的衣物,我並沒有過多的在意,事實上如今已不存在真正的困擾了。大約一星期左右,在我死時它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我們只剩下極少量的水,離開了它你是無法再支撐很久的。

我們將死於一個謎樣的墳墓中,永遠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屍體,我的報紙或許會嘗試著刊一則獨家消息,通常報業這行當,壞消息就是好新聞。對於我而言,並未產生過任何真正的印象,但報社的其餘同僚,在進展過程中會隨意編造出來,因為他們一直追隨這樣一句,亦是唯一一句座右銘︰千萬別讓事實妨礙了一段好經歷。佩伯將陳述他是如何在旅途的最後一程自船上向大伙揮手告別的情形,目送著我們消失在熱帶叢林。從那裡起他們便能毫無約束地發揮著自己驚人的想像力。這段探險經歷在我腦中已初步形成,大標題也已擬定,可是如今該由別的工作者來做這份工作,獲得那份榮譽,獎勵……返回第一間石室後,我們發現瑪莎正眼淚汪汪地,哀痛地搖著頭。「我選他……選他只因為那他絕捧的屁股,而不是他的能力……造成這種困境全都是由於我的過失。我們將葬生此地全都因為我選錯了人,我是個笨蛋。」

「別再責備自己了,」馬森撫慰道。「他有獨特的方法,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外表和風度儀態。況且你的愚蠢也決非獨一無二的,不是嗎?西德尼,卡拉和瑪格麗特,全都上過他的當。」

我對他怒目而視,儘管這是事實,但我還是不願意回憶起。

「可我早該看清這一切。我並不是輕佻的十幾歲的孩子,當他說你就是那個奸細時,我是那麼相信,我簡直蠢到了極點。原諒我,馬森。」

「快忘掉這一切,我已經全忘了。」

卡拉以鼻猛力吸著氣,眼眶紅通通地哭喊道。「我不要死。」

「我們不會死的。不管怎樣,至少當前還不會,」馬森向她許諾著。

我挑起一條眉毛。「哦,是嗎,那死何時會來?你能創造奇跡還是別的什麼?」

他面露不豫之色。「總會有機會,總存在希望。」

「那麼你是指假如我透過岩石堆中的縫隙無休止地大聲調用,就會有人聽見?」我癲狂地哈哈大笑。「誰會聽到?這兒沒有一個人,甚至方圓幾百里都沒人,這麼明顯的事實難道都不記得了?」

「你就不能開朗一些,」馬森怒吼著。「看來我們不得不調整一下你的情緒。」

「啊,陷入死亡的絕境!」

「你也一樣。」

「你們兩個快住嘴,」瑪莎以噓聲表示友好,「爭吵毫無益處。」

馬森和我彼此瞪視著,我下定決心絕不移開目光。「我希望你第一個去死,這樣在我生命的最後幾小時內還有令我欣喜若狂的事。」

「西德尼!」瑪莎急喘著,渾身如電擊一般。「別說那麼恐怖的事。」

「我,我們是絕對不會突然那麼易受傷害的。」我噓聲道。

馬森的表情充滿了蔑視。「毒蛇。」

「變形蟲。」

卡拉突然跳起來,高聲尖叫著,「假如你們兩人再這樣下去,我就等不及你們自己死了,我會趁你們熟睡時殺了你們。」

我憤怒地衝了出去,我不想要任何同伴,只想自己一人待著。當然我沒有走得很遠,在當前這種情形下也不可能。我來到第六間石室,或許是第七間吧?該死的,誰會去數呢!如今我才不會去管這樣的事呢。充斥我整個頭腦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自己將會死去。

我感覺自己像一個賤女人,不善於交際的小姐,就以這兒做基地,我放下自己的睡袋,開始憑借手電光亮翻查背包中的物品。那是羅瑞的手電筒,他再也用不著了。

我還剩少量的水,一點脫去水份的食物,幾本拍紙簿,幾支原子筆,一打短內褲和防蟲用的噴霧器及霜膏。化妝物品極其簡單︰一把梳子,擦臉用的蘭絨布塊,肥皂,口紅和一面梳妝鏡。

我凝望著鏡中的自己,退縮地震顫著,這不可能是我!根本不可能!我是如此悲慘,如同地獄中的一堆垃圾,一隻惡犬。我覺察到啜泣悄悄開始了,而且心中很清楚一旦開了頭是很難抑止住的。我不願再偽裝成帥氣的西德尼,無法再作一名出色的新聞記者了,我成了一具骨瘦如柴的人類軀 ,如果我死了,心情還會更好些,我不願任何人瞧見我這付模樣。甚至包括那個卑鄙小人,馬森。

我懷疑不定地搖著頭,用力扔掉了手中的鏡子。他怎麼能讓自己和我做愛的呢?他一定一直閉著眼睛!可憐的馬森,我不得不欽佩起他來,同時還有點同情他也許他有一些超乎尋常的心理缺點,只喜歡和醜人幹那事。

我在空曠的黑暗中哭喊著,為同時保存電池熄滅了手電筒,最後終於慢慢地沉睡了。

這地方沐浴在陽光下,參差斑駁的陰影看上去涼爽且動人。到處是鬱鬱蔥蔥的樹叢和灌木叢,池潭的水呈深藍色,雪白的沙質潭底閃爍不定,如水晶般純淨。

那兒有人,是當地的土族人,有著黝黑的皮膚和深藍色的頭髮,這是他們的生活環境。他們身著裝飾華麗的衣服,極富鮮艷的色彩,紅色和金色是她們的流行顏色。

印加君王高坐在自己石製的御座上,身穿富麗的王袍,頭戴王冠,身披一件典禮用的斗蓬。黃金自他身上滴落下來雙臂、脖頸和耳朵。

他的臣民不住地戰慄著,被壓抑的奴隸,甚至想都不敢想去背叛。他是天空中太陽的後裔,周圍的環境便是地球上的天堂。那個奇妙的池潭中,清涼如水一樣美麗的女眷,正一絲不掛地洗浴著她們身體的每一部份,她們的乳頭脹得很大,塗著黑眼皮,她們是來自於安迪斯山脈和亞馬遜河最美麗的女孩,全都屬於印加君王,是一群令他快悅的女人。

當涉及到繁衍後代時,他卻只能和一位如他自己一樣太陽的直系後裔結婚,那也就意味著他必須娶自己的姐妹,但為了滿足性需求,他可以在自己的子民中任意挑選。

他一邊飲酒,一邊觀察著她們,仔細而又肆意地挑選著。今天會選中誰?

他是感覺精力充沛還是要想稍作休息以迎合即將到來的一切?他又想填滿她的嘴,她那女人特有的快樂之門、或者呈金黃色的兩個屁股蛋之間,緊收且具有反抗性的陰道了嗎?

一想起昨天佔有那個女孩,他便禁不住得意她笑起來。他一直在用鮮嫩、甜美的水果塞她的嘴,直到她拚命努力地嘔吐,果汁順著她的嘴角慢慢流淌下來,同時伴隨著浪笑和哽噎聲。當她的嘴巴填滿後,他又開始把水果塞進她的臀部,細心觀察著它們是如何被擠壓進陰肌,經過她的一小會收縮,便消失了,全被吞嚥了進去,他是那般迷戀,用力將越來越多的水果塞進她體內, 的口和肛門,一邊熱烈地親吻著,同時將自己的陰莖用力猛地刺入剛才填滿水果的地方,想體驗一下那種感覺究竟如何。太愉悅了,簡直令人不可思議,汁液自她的全身各處慢慢流淌出來。

現在他陷入了沉思,手肘搭在了精心雕琢御座的石扶手上,手托著下頷,仔細注視著她們,努力做出抉擇。

她們知道自己正被注視著,一邊用帶有漂亮紋路的桃花心木替代陰莖讓自己愉悅,不斷地準備交媾,但控制著使自己不要達到興奮的頂點。只有印加君王才能做到這一切。

一個僕人走近,打斷了他那歡快的情境,印加君王蹙起眉。

這個奴僕始終雙目垂視渾身哆嗦著。「君王,那些拿著淡色金屬的男人要求被准許進入。」

漆黑的眼睛盯牢了他。「有必要嗎?請求。」看來他十分厭惡他們。那些拿著淡色金屬的男人一直要來,他們佯裝成君王的朋友,可他並不蠢。

「攆走他們。」

「我會努力,君王,但我不清楚他們是否會走。」

「你覺得這次他們又想幹什麼?」

「想要我們的黃色金屬,君王;他們的要求永遠是相同的,這些被稱為征服者,拿著淺色金屬的男人稱之為黃金。對他們而言,它擁有無限的價值。」

「對我們亦是如此。」

「如果我們給他們一些,他們還會不走嗎,君王?」

「好,但又能維持多久呢?他們會不斷回來,要求更多的黃金,恐怕在他們佔有一切之前,是不會輕易滿足的。」

「我們可以不讓他們得到所有的黃金,君王,我們藏起一部分。」

這位印加君王點點頭。「看來也只能這麼做了。不過,現在我得做出一付笑容可掬的模樣,讓他們無法猜度我心中的怒火,讓他們進來,不過首先要通知我的女人,讓她們躲藏起來。」

我一驚而醒,因眼前出現的強烈光線而霎眼,我的肩膀被擠捏著,有人在死命搖著我。「怎麼……怎麼回事?」

「西德尼,我做了一個夢,」瑪莎無比狂熱地說,馬森和卡拉正摟著她的肩。

「重要的夢境。」我喃喃低語道,由於突然醒來,聲音發的相當輕,幾乎難以聽清。

「是關於印加黃金,它是那樣逼真和清晰,彷彿我就在那兒。」

「夢中是不是有一群美貌少女在池潭中?」我玩笑似地問道。

「是啊!」

我立刻清醒起來,衝她蹙起眉。「還有什麼?」

「一……眼泉,一種放有御座供君王接見訪客的會客廳,只是沒有門。並且還有一群無可挑剔的美女,使他無法下決心該選誰。」

「而且那些征服者抵達了,並要求被批准參拜他,是嗎?」

瑪莎瘋狂地點著頭,幾乎驚呆了。「我倆做了同一個夢!」

我晃了晃腦袋。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絕不可能。你們清楚這一切。」一個寒顫直逼我的脊樑骨。

「不可能,然而事實的確發生了。」瑪莎哈哈大笑起來,我想那是種輕微的歇斯底里,就像一個過份激動的小孩。「而且我知道,無論以何種手段,趁它仍然清晰地殘存在你我腦中時一定要設法找到它。」

「那好啊,所以說這一切是超乎常理的。不過,它並沒有指明任何事,不是嗎?它不會有助於我們離開這裡的,不是嗎?」我帶著所有的感觸和激動說道。

「是的,它確實沒有告訴我們任何明確的東西,也沒有任何我能聯想的事實,但……哦,該死的,西德尼,你總是喜歡嘲弄一切,」瑪莎洩氣地說道。

他們瞪視著我,各種表情俱全,冷酷,陰鬱,激怒。我同樣也瞪住他們,比他們幾個人加在一起還要憤怒。「早餐吃什麼?」

馬森那張粗糙面孔上的線條在嘴、眼之間抽搐著。只是一言未發,所以我沒有理由加以諷刺,巧妙的答案就映在他臉上。我有種古怪、受騙的感覺。

瑪莎嫌惡地放棄了和我的爭執,用手臂摟住卡拉的肩膀領她走了。當馬森手持他自己的手電筒慢慢走遠後,我擰亮自己的電筒,尾隨在他們身後,顯然我受到了孤立。

我氣憤地將背轉向他,隨他們去,我才不在乎呢。我從未想要遇上這樣一支愚蠢的探險隊。為什麼瑪莎不能像其他的大實業家一樣,將自己的財富花在慈善事業上,以取代她腦中那種要到亞馬遜河找尋傳說中的財富的念頭。不,我根本沒必要感覺糟糕,我不要讓他們再繼續指使我。

我一邊在自己的背包中翻尋著,想找些東西任何東西只要能吃的,一邊緊盯著祭壇後面的那堵牆,細看著上面那些帶著非常奇怪的憎嫌表情,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印加族人。我討厭這河,每件事都是因它而起。一旦我離開這兒……不過,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喉嚨中再度升起令人窒息的腫塊,我用力將它吞嚥下去,並從祭壇的頂端拿起一塊鬆散的石塊,用力砸向一張瞼的中間。石頭筆直地穿過眼睛凹處,消失了。我驚異地向後倒退著,霎著眼。

我高聲喊道,「馬森,瑪莎,回來!趕快!」

聽到我緊迫的聲音,他們立即疾步跑過來,卡拉也隨後趕到,因為她不願被獨自一人丟在黑暗中。

「什麼?」他們不約而同地問道。

「在那堵牆的後面有著稀薄的空氣,我剛剛扔了塊石頭,它……它使穿過那個眼洞消失了。」我因興奮而結結巴巴地說道。

他把自己的手電筒遞給瑪莎,我們一起照亮那堵牆,同時馬森爬上祭壇,猶豫地用手摸索著那些臉孔,接著他的整條手臂穿過那孔洞。

「假如你開始呼號,」我嘲弄道,「別指望我會跳上去挽救你和你的手臂;在《羅馬假期》一片中我已觀賞過卡萊葛倫和奧黛裡.赫本的表演了。」

「嘻嘻,」他譏諷地狂笑起來,模仿著以取笑我。「把手電筒遞給我。」

他將手電筒光柱從一個眼孔中照進去,並透過另一個眼孔察看著。「什麼都看不見,光線似乎無法穿透它。這是一個漆黑的洞,沒有牆什麼都沒有。」

「只要我們能找到一條進去的路,」瑪莎聲音中充滿希望地說。「那它可能就是另一條路的出口。」

「反過來講,也可能不是。」我補充道。

馬森已從祭壇上跳下來,正站在那裡琢磨著它,和我們其餘人一樣,雙手插在腰間。「我們別無辦法,只能破牆而入。牆壁非常厚……大約有六英吋。

我凝視著那些臉譜,可憎的東西,隨即我急喘起來。「哦,天哪,為何以前我們從未見過它們!它們一直在瞪視我們。」

其餘人在那兒直愣愣地瞧著我,彷彿這次我真的發狂了。

瑪莎一把扳住我的肩,將我旋轉過來,帶著迫切的希望緊緊盯住我的雙眼。「怎麼了?你看見了什麼東西?另一種幻象?」

「他們一直在臉中盯著我們,這些臉譜,看見了嗎?」我一邊晃動著電筒光柱,一邊指劃著。「一個……二個……三個。很顯然,它們是一把開啟的鑰匙。」

「摸摸她的前額,」馬森尖刻的說。「聽起來好像她正在身心崩潰。」

「不,馬森。要知道,它有一個保護裝置,當所有正確的暗碼都齊了才會有反應,懂了嗎?」

「嗯……」,他正在思索、分析,然後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瑪莎高聲調用起來,欣喜萬分,「三張臉譜面孔,三個面具,這些面具被分散開來,由於……印加君王的原因,沒有一個人會同時擁有它們,你認為呢,西德尼?」

我堅定有力地點了頭,「肯定是這樣的。那就是為何我們會做夢的理由。

這是個線索,由於征服者,他隱藏起維卡巴姆芭的財寶。只有他自己,或許還有另一個人他最親信的僕人清楚它確切的藏寶地點,並知道如何尋回它。後來,面具無端離散了,財寶從此再未被看見,這個秘密也就伴隨著僅有的兩位知情者從此消失了。」

「把面具拿來,親愛的卡拉。」瑪莎命令著她的繼女,「快點。」

「我明白了,」馬森說道,同時興奮地握緊雙手。

「哦,很好。」我說,「我知道你將是……最後一個明白的。」

卡拉拿著三隻面具回來了,馬森再次爬上祭壇,將每個面具放在與之一致的牆壁凹處,它們相當吻合。

「還好孟德斯也有一個面具,並將它留給了我們,」卡拉說。

「沒錯,」瑪莎贊同道。「她把它當做廢物留下了。」

我注視著馬森,等待著,期盼著,只到最後一個面具被安放在與之吻合的地方,他向後挪動,察看著,可是似乎什麼都未發生。

「推一下牆,」我孤注一擲地說。「或許它需要一點幫助,歷經這麼多年後,它一定已經被 住了。」

他背靠到牆上,使出吃奶的力氣推著。緊接著,沒錯,我們聽見巨大而呆滯的東西發出了強烈的隆隆聲。不過,並非牆被移開了,而是祭壇頂部的雕刻。它緩緩滑開,並令人驚異地、迅速地加快了速度,馬森正注視著那堵牆而不是自己的腳,隨著一聲驚恐的叫喊,他落入了祭壇中。

卡拉發出尖銳的叫聲,我們向前跑過去,用各自的手電筒對準了下面。

馬森就在我們下方幾十尺的地方,雙腳抖動著,用力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塵。突如其來的跌落對他並未產生什麼影響。

「扔一支電筒給我,」他調用道,聲音在空曠中迴盪著。

我很仔細地,以離他最近的距離扔下自己的手電筒,使他輕易地接住。

他四處查看著,顯然放鬆了下來。「這裡不錯,沒有任何骯髒的,毛骨悚然的或別的什麼東西。岩石的外部雕琢出一個樓梯,一直通到我的右側,假如我還能辨清自己方位的話,它的頂端完全遠離了那個隘口,向上直入岩石的中心。真是一個難以置信的工裎學上的成就。這可能就是一條離開這裡的路。」

「我們就下來,」瑪莎說,也是為我們大家講的。

她首先懸抓著卡拉,這樣馬森便可以自下方接住她。接著輪到我,最後她自己攀緣而下。

我們邊走邊數著台階。當走到第二百六十四階時,我的電筒沒電了。只剩下瑪莎那支發著慘淡,微弱的黃色光柱照亮路,大家全都專心致志地盯著前方,似乎這樣做便可以穿透黑暗。

「二百七十二,二百七十三……」卡拉喋喋不休地數著。

她開始攪得我心煩,仍然沒有任何新發現。「你難道不能像我們一樣在頭腦中數嗎?」

「二百七十五……我願意這樣數……二百七十七……」

「不,是二百七十六,親愛的。」瑪莎糾正道。

我激憤地呻吟著,幾個箭步跑到前面,期望別再聽見這種煩人的聲音,可沒過多久,我又能聽見了。

「二百八十四……二百八十五……」

「你看還有多遠?」我問馬森。

他淒然地搖搖頭。「不清楚,空氣依然十分陳腐,只有當我們感覺到新鮮空氣,才能說明離頂巔不會太遠了。」

「但假如我們到達那兒,卻發現仍然無法出去,那該如何是好?這個出口或許已封閉起來,甚至……」

「我最佩服你的一件事就是你的樂觀主義。」馬森反諷的說。

「我只是喜歡考慮所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清楚事實真相。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們僅存下我背包中那點少得可憐的必需品,只因為你們這些人在離開祭壇時忘了帶自己的東西。我們再也沒有電池了,我的水壺中也只剩下一杯水,我估量每人還能喝兩口,我簡直要為半杯啤酒去殺人。真該死,我怎麼會想到這一切?現在我不能再想其他任何事了,真是痛苦不堪。」

他哈哈大笑起來,蠻仁慈的。

瑪莎的電筒也滅了,「這就是說,」她在黑暗中的某處說道,彷彿我們需要交談似的。「從這裡起,我們只能摸黑了,我們最好挨得緊些。卡拉,親愛的,如果你願意,可以拽住我夾克的下擺。」

「我不喜歡落在最後。」卡拉害怕地咕嚕道。

「總比在最前面要好。」我提醒她,顧自摸索著往前去,接著拐過一個彎轉。

每一級階梯都在不斷地改變著方向,成螺旋狀地一會兒向右,一會兒向左,有時又筆直向上變窄,以至於我不用雙臂支撐便能感覺到兩側的牆壁。

自卡拉放棄大聲地數數已有一段時間了。她喘著粗氣,拽住瑪莎的後背。

「能不能停一下?只要一小會,我已精疲力竭了。」

「好吧,」馬森說,一邊點燃一根雪茄。他傾身向後靠到牆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並藉著火柴的亮光注視著我。

「我認為……沒錯,它又出現了。新鮮空氣,馬森,你感覺到了嗎?」

他手中的火柴熄滅了。突然台階下面傳來一陣怒號,兇猛的狂風,抑制住我們的呼吸,揚起了大伙的衣衫。卡拉緊緊地依附在瑪莎身後。

馬森號叫著,我不勝驚愕地大聲呼喊著,而且我也能聽見瑪莎在無力地尖聲叫喊起來,所有的叫喊聲都被我們身旁轟鳴聲淹沒了,它以我們為焦點,似乎不願離去。

它用力拖曳住我的喘息,盤繞著我,像一頭野獸般怒吼著,撕扯開我的夾克,我的半短內褲。

瑪莎失聲叫喊著。「它正在撕破我的衣服。」

卡拉只是一味大叫。

「上帝!」馬森驚呼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它正在毀壞我的褲腿,又撕,又扯。」

我聽見他正在掌摑它,試圖招架住。隨即他又發出咯咯聲,就好像這東西已強入他口中似的。

「馬森!」我發出尖銳的叫聲。「馬森!」

「這到底是什麼?它是什麼?」瑪莎很納悶,聲音極度恐怖地顫抖著。「我能感覺到它就在我的雙腿上部,灼熱、光滑。它正試圖進中間……」她的話音中斷了,顯然正與它奮力搏鬥著。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它就在我的屁股,我的性器中……」

「還有我,」卡拉哭叫道。「我的衣服全沒了。它會是一條蛇嗎?」

「不,不可能。」

它似乎有和章魚同樣多的觸鬚,然而當我試圖阻止它侵入我體內時,它卻朝我的屁股和性器上噴射了許多乳脂狀的東西,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擊中或抓住。它太像一個幽靈了。

身上的乳脂在滴落著,我能感覺到它正順著雙腿而下,同橡膠一樣細長而柔軟,如蛇入洞般竄入我體內,蠕動著,品嚐著,揶揄著我的性感中心。它蜿蜓前進著黏乎乎的觸角,向上纏繞住我,包圍了我的雙乳,搖曳不定地掠過雙耳,鼻,進入我的口中,它的陰魂附體是徹頭徹尾的。它令我窒息,我不得不努力掙扎才能有所知覺地待著。

我們全都被毀滅了,我們每一個孔竅均被這風一樣的東西堵塞著、擴展著、揶揄著、撫摸著。

我的雙腳根本無法挨到地面。我被這種深深楔住我背部和陰部的特殊東西撐了起來,被它吞噬、包藏起來。那些黏乎乎的觸鬚在我體內慢慢摩擦著,帶給我一個接一個破碎了的性興奮頂點,充盈著我,並將它那神奇的精髓噴人我體內,仍然緊緊地充斥著我,依然那麼堅硬、渴求。

「哦,親愛的,噢……」瑪莎叫喊著,只是現在這種聲音變成了愉悅而不是駭懼。

它強行進入我體內,以一種從前沒有一個男人曾有過的方式滿足著我,揉擦著我的陰蒂,直到我一次又一次大聲調用著。緊跟著,如同它到來時一樣的突然和兇猛,伴著一種巨大的嘶嘶聲,它順著階梯而下,一下子消逝得無影無蹤。

我們全都縮成一堆,渾身直打哆嗦,情緒激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馬森開口了。「女士們都還好嗎?」

精疲力竭的情景是我們共同的回答。

我感覺著體內會被它佔領過的地方,如屍骸般乾涸,卻因過度的行為產生了熱辣辣的感覺。「那究竟是什麼?」我極欲知曉。

沒有一個人回話。我猜他們一定正帶著迷惑不解的驚愕搖著頭。

「該死的,」馬森充滿驚畏而又疲憊不堪地喘著粗氣,「以前從未有任何人像那樣對我幹這種事!它幾乎置我於一切!那麼潮濕,那麼黏。感覺上就像它令我的直腸在一小時內猛增了一百哩,然而現在……我已完全乾涸了,真是難以置信。」

「卡拉,你還好嗎,親愛的?」她的繼母在有了足夠的控制力後詢問道。

「我想還好。它似乎也襲擊了我。」

「真有其物嗎?」我詢問道,我已下定決心要弄個水落石出。

「沒有,」他們異口同聲地答道。

「那它到底是什麼呢?」瑪莎說。「我能感覺到它,但我卻無法抓住任何東西。」

「會不會是一個吵鬧的色情狂鬼?」

「不論它是什麼。」馬森說。「它一定知道如何剝衣搜尋……。」

我們三個女士一起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越走腳步就越搖晃不定,四周被砍削的東西非常脆,不再有堅硬的岩石,我們小心謹填地繼續前行。馬森認為這些本是沙巖,因年代太久以及水的侵蝕變成了塵土。

隨後,我們聞到了泥土的芳香,我們都在想,離上面的地表面已不會太遠了。

我們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攀登速度,每個人都渴望獲得陽光,從這令人心緒不寧、不可思議的黑暗中逃出去。

在前面領路的馬森突然停住了腳步。「哇,路上有東西。」

「什麼東西?」卡拉驚慌地問道,她不希望再出現任何意外。

「憑感覺,我覺得像樹根。能把你的匕首拿出來嗎,西德尼?」

我抽出依然在夾克口袋裡的匕首,它還留在我身上簡直是個奇跡。我把刀遞過去,不料卻整個碰到了馬森,無法看見的黑暗。他摸到我的手,小心地拿住刀,另一隻手卻順勢向下擦過我的腹部,這只淘氣的狗。我也碰到他的睪丸,隨後我又想出一個好主意,狡黠地抽回身體,並以肘輕觸卡拉,讓她站到我的位置上。

「是西德尼嗎?」他的聲音中明顯存有懷疑的語氣。

越過卡拉的肩,我溫柔地喃喃低語著,「噢?」

「沒什麼。」

他一把拉近她,勿庸置疑,一定抓牢了她的臀部,並將自己挺硬的男根緊緊擠壓住她的肚臍。卡拉呼吸加速,輕聲咕嚕著,並不想失掉這個機會。

「是什麼要花這麼長時間?」瑪莎想知道。

「一棵堅韌的樹根。要花一段時間,先坐下來休息一下。」

卡拉正完全融入這個遊戲,她在黑暗中伸出雙手,這樣我便能趁機用自己的雙手撫弄起馬森,愛撫著他緊挨她不停摩擦的地方,並拿起那恨粗大的陽具向下滑去,通過她的柔軟隆起,放進她濕漉漉的陰部。她渾身震顫起來,他也為之一振,深深地刺了進去,急切而飢餓地用力抽動著,他那肉感的陰莖己全部塞入她體內,卻還在努力想插得更深些。

我觸摸著他倆的連接處,她擴張的性器,他貪食的陽物,我的手指一直在那裡撥弄著,直到這對人發狂。

他開始沉重地出擊,一下子埋入她體內,然後用力地抽出來,又猛地一刺,用力地衝刺,塞滿了她的陰道,揉擦在升級,愈演愈烈,終於爆炸了……。

他呻吟起來,再也無法保持安靜了。

「你們在那幹什麼?」瑪莎很納悶,然而她聲音中飽含的消遣感令我深信她已經知道了一切。

「什麼也沒做。」我故作羞澀地離馬森耳根非常近地說道,以使他依然深信我就是同他作愛的那個人。

卡拉站立不穩地走開了,可能臉上還掛著一付狡黠的心滿意足表情,不料卻滑了一步,一把抓牢了我才沒有跌倒。「謝謝,」她悄聲說道。

為了什麼?是因為扶了她一把,還是讓她分享了馬森?

我們繼續著逃亡,一些含有少量水份的樹根無疑就是巨大的桃花心木或其他硬木的樹種,不久我們便看到了日光。我們彼此打量了一番,大伙全都衣衫襤褸,實際上等於裸露著身體,因刺目的強光不停霎著眼睛。另一棵樹的根繫在古老的洞口處交叉成十字形狀,那塊巨大的石板一旦遮掩住樓梯,就會被那些生長著堅固的樹折斷。我們一定要通過的那個非常狹窄的縫隙。

卡拉走在最前面,馬森在她身後用力地推了一把。

「作為一個紳士,你應該閉上雙眼,」她強調道。「我不想讓你直盯住我的臀部。」

「就好像我會看似的。」他顯露出一種不悅的表情。

這是一個很擠的地方,但纖瘦的卡拉卻很快爬了上去,到了地面,帶著一種愉快的表情四下環顧著。「哇!多好的風景。」

「你看見什麼了?」

「整個世界!」

「我要第二個上去,」瑪莎力言,她迫切希望看到卡拉看到的一切。她將臉轉向馬森。「對我也要一視同仁閉上你的雙眼。」

「你還應該加一句,做為一名紳士,」他把手放在心口,做出發誓的模樣。

馬森舉起瑪莎,稍稍費了一點功夫便把她塞進了縫隙,推出了那個洞穴。

一到上面,她立刻就忘記了下面的兩人,跟在卡拉後面漫步而去。馬森和我聽見她倆正稱讚著這片風景。

「難以置信。」

「令人驚訝。」

「她們完全忘記了我們,」我憤怒地說。

現在我就在洞穴的下方,準備讓強壯而能幹的馬森托起來,重返人世間。

「真是令人興奮,垂手可得,」馬森近乎淫亂地說道,他的手順著我的腿溜上來,他的臉緊擠住我的屁股,牙齒戲謔地磕咬著。

「快停下來,」我厲聲吼道,表現出憤慨而又不情願的樣子,因為我明白他不該再干了。

手滑向我的雙腿中間,罩住了陰阜,並把我拽向他,同時將我稍稍的彎曲了一點,以使他的陰莖在我的臀部間戲弄起來,揶揄著我的小密孔。他是那般灼熱,堅硬,而我自剛才的遊戲開始,便已分泌了許多濕漉漉的愛液,全身火辣辣的。

他猛地刺入我體內,用力將我推靠到牆壁上,飢餓地狂吻著我的頸背,愛撫著陰唇中間的龜裂,迅速滿足著自己強烈的衝動。他的手指把我送入一個關鍵的轉折,他的陰莖拚命又毫不放鬆地撲唧、撲唧抽動著,我的臀部盡量張開,以讓他徹底伸入。

「噢,太棒了,」每一次抽動都令我無比歡快地呻吟著,我夾緊陰道括約肌,用力推擠著、快樂又貪婪的猛攻。

他的氣息撲上我的耳際,滾燙滾燙的,令我興奮。「你實在貪得無厭。」

他嗓音沙啞地說道,一邊將我緊緊捺在牆上,抓牢我這個俘虜,彷彿永遠都不願我離去似的。

我感到他是全能的,在任何時候對所有女人都始終如一。「關於這一點,你有答案嗎?只怕你役法趕上我哦?」我嘲弄道,自然不會告訴他剛才在台階上是卡拉而不是我。一定不能講,如果那麼做,樂趣何在?讓他好好想一想,甚至難過,他並不能完全令我滿足。沒錯,我不希望他太自信,我不想讓他對我產生錯覺,認為我是一個易被征服的人。

「我喜歡挑戰。」他喘著氣,嘴唇貼在我的耳廓,陰莖仍深埋在我體內,我倆的身體正摩擦著,火熱而潮濕。

我的高潮來臨了,我大聲急喘著,低柔地呻吟著,全身都在顫抖。他的興奮頂點伴著嚎叫和呻吟接踵而來,雙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我。坦白地講,稍後我們才發現再爬出去實在困難,他推送著我,隨後我讓他拽住我後面的背包把他拖上來。最後,我們終於爬了上來,癱倒在草地上,因陽光的照射而不住地霎眼。

我們忘記了實際上自己正全身裸露著,周圍的景色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至少可以稱之為宏偉壯觀。卡拉說得一點沒錯,它就像處在世界之巔,只有遠處淡藍色的安迪斯山峰稍高一些。我們正位於一張桌面上,如同熱帶叢林中的一個島嶼,還有被太陽曬乾的,瘦瘠的草地,俯瞰下去,正好是經歷了幾個世紀的古老樹林的頂部,此刻,在我們頭頂上方,一隻兀鷹帶著一股上升的熱空氣盤旋著。

我轉身一百八十度,一切盡收眼底。

「太令人驚異了。」

馬森點點頭。

瑪莎兩眼因驚歎睜得大大的。「該說使人興奮還是別的什麼?」

「太美了,我該如何合理地在報紙專欄中發表它?」

瑪莎注視著馬森只剩下襯衣領的衣服碎片,禁不住縱聲大笑起來。「不,他們或許更對我們全都裸體觀賞風景的事實感興趣。」

「好一個憤世嫉俗的你,瑪莎。」我故作自衛的表白道,緊跟著又想起一些東西。「你說這些倒提醒了我。」我跪下身,解開背囊。「雖不太大,但總歸還能遮掩一下。」

我翻出幾條漂亮,不太實用的女式短內褲,拿出來讓他們挑選。瑪莎和卡拉深表謝意,馬森也很坦白地說,由於別無它法,他也只得穿女式短褲。卡拉挺同情他的,將自己T恤衫的碎條遞給了他。他將這些弄成了一條纏腰布,當他模仿著辛蒂.克勞馥的樣子繫上時,令我們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漲。我們開始考慮或許僅僅是或許,我們有機會碰上活的東西了。

耗費了許多天才攀登上這些台階,卻在半小時內就到了太陽西下,整個天空散發出橙紅色,櫻桃色和紫紅色的光芒。

我們四個人縮成一團,躲進了高地的一個巖穴裡,一棵遠古被砍倒的樹成了我們的防風牆,但夜風帶來的寒意仍令我們感覺痛苦,因為我們都未穿衣服。天空漆黑一片,星星在眨著眼睛,我們平躺著如沙丁魚般渴望溫暖,太疲憊了,以至於無法盡情享受如此貼近的性感。

我全身哆嗦著醒來,空腹發出了可憎的咕咕聲。這一動驚醒了瑪莎,她一翻身,又把卡拉給弄醒了,沒看見馬森。

我們坐起來,煩躁不安,大家不悅地相互凝視著,當馬森回到我們中間時,他的愉快卻極端地激怒著我們。他吹著口哨,肩扛一大串香蕉,足有他人那麼高,並衝我們一笑,如同一個大丈夫,令人作嘔的甜蜜。

「早餐來了,女士們。」

瑪莎這位曾經很有思想的女人,盡力表現得很滿足和親切。「謝謝你,馬森,你真太好了,我都快餓死了。」

他撿出最熟的遞過來。「這些青皮的香蕉放一段時間。它們可以供我們吃好幾天呢。」

我盡量讓自己慢慢地吃,這樣就不會造成消化不良了。突然我一下僵硬住了,雙眼緊盯著那些莖桿。

馬森注意到了。「發生了什麼事,醫生?」

我指了指,從那些香蕉中爬出來一隻我所見過的最大,最多毛的蜘蛛。當時我們正在談論巨型茶盤的尺寸。我的整張臉因恐懼嚇得變了形,全身感到陣陣刺痛,我憎惡蜘蛛,這種最原始的節肢昆蟲。

馬森竟然仰面大笑起來,畜牲!

我止不住顫慄起來,全身是雞皮疙瘩,一個寒顫順著脊骨而下。我嚇得面無血色,由於驚恐兩手緊緊絞在了一起,我明白自己永遠都無法戰勝這種恐懼,除非到我死的那一天。現在卡拉也看見了它,並開始發出長而尖銳的叫喊聲,我有了一個支持者,感覺稍微好過了一些,不只有我這樣一個蠢人了。

「快幫幫忙,馬森,」我懇請道,一邊小心地注視著這個多足的東西慢慢爬過香蕉。

他抬起腳,佯裝踩到了它。「不!」我高喊道,「別殺它,只要趕它走就行了。」

他翻著眼睛,無疑覺得我是個活著的最可笑的女人,只好舉起香蕉把,將它扛過一段合適的距離,然後用手中吃剩的香蕉皮輕輕揮掉那只蜘蛛。「現在可以了嗎?」

我充滿感激地點點頭,「謝謝,」我勉強地說道。

「若你在家洗澡時碰上這樣一隻蜘蛛,該怎麼辦?」

「逃到鄰居家裡。」

「為何不馬上淹死它?」

「我只是對它有種難以言狀的害怕,並不是說我要這東西死掉。」

他的眉毛在顫動著。顯然他認為很好笑。

「好啦,」在他有機會開口前,我喃喃低語道。「所以說呢,我是地球的一個秘密的朋友,千萬別宣揚出去。」

他哈哈大笑,撕開了另一根香蕉。

早餐結束後,馬森說我們應該跟他去看看他在覓食時的發現。

我們知道在高地的一側有個峻峭的陡坡,不過其他的斜坡則逐漸伸向那片熱帶叢林。我背著背囊,馬森扛著香蕉,我們出發了。

斜坡上有一些幾世紀前古老建築物的殘骸。石製的蓋頂已倒塌,支撐的石柱也已斷裂,散佈開來,不過我認識這地方,我注視著瑪莎,她也看著我。「印加君王的御座,」我倆異口同聲地說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們怎麼知道的?」卡拉問道,她什麼感覺都沒有,基於某些原因,她己無法再扣動這個心領神會的源泉了,因此,她顯得有點慍怒。

「我們在夢中見過。」瑪莎答道,一邊指點著面前與眾不同的建築物。「那便是他的御座。實際上它看上去相當的完好,上面有石製的華蓋保護他免受陽光的照射,下面有一個池潭,供他的女人在哪裡沐浴,看,那兒籐蔓場物已受到束縛,呈現出一種新月形,成梯形的間隔。他的臣民就坐在其上的岩石,就像坐在一個圓形劇場中的羅馬人。」

馬森專心地傾聽著,全盤領悟,並在腦海中生動的描繪著它。我們非常小心地攀緣而下,穿過那片碎石瓦礫和滋生蔓延的雜草,巡視著廢棄的御座。它已遭受到時光的蹂躪,所有精美、細緻的雕刻都被雨水和狂風沖逝掉了。拐角銜接處已成碎片,華蓋早已倒塌落在上面。

我撫摸著門前的御座扶手,在上世紀的征服者到來之前,在他們自己的土地上,面對臣民的頂禮膜拜,印加君王觸摸它約有五百年歷史了。

我不得不坐到御座上,僅僅因為不得不,我被拖曳過來,釘牢了。瑪莎點點頭,看來她也感覺到了這一切。她坐在我腳邊,握住我的雙手,我感覺指令迅速湧入了她的血脈,她的雙臂。

馬森和卡拉已慢慢順著斜坡而下,開始在面朝我們的層層石椅上爬。我凝望著他們,然而我卻看見了工人的鬼魂,穿著他們祭神時了裝扮的華麗服飾,這個太陽帝國,每個座位都被坐滿了。

彷彿是瑪莎的,我們的雙手交織著使能量加倍。在我的腦海中,這幅畫是那樣的清晰透明。此時我並不需要戴面具,我就是印加君王。我在下命令,黃金被藏在西班牙人永遠找不到的地方,被深深地埋了起來,它的真實可靠性,在成充為奇後才模糊起來。

我從石座上一躍而起,向天空和太陽揚起雙手,咒語從我的唇齒間傾吐出來。瑪莎臣服地跪在我腳邊,馬森和卡拉正站在新月形處注視著我,一邊相互暗示著,對我這戲劇性的突發感到極為好笑,傳來他倆環繞著這個類似圓形劇場的牆壁不停迴盪的聲音。

「你覺得她瘋了嗎?」卡拉尖酸地說。

「不,她總是對很多事有興趣。」馬森答道。

咒語中斷,我的雙臂落下,頭腦清醒了起來。

瑪莎和我緊緊摟抱在一起,我們的臉上洋溢著歡喜。我們終於知道了這個秘密的答案,我們已被選中去領受它了。是的,就是像我這樣一位言語尖刻、傲慢自大的女人,我變得謙遜起來。

我們奔跑著,不慎摔倒,便順勢一直滑到了斜坡底部,站在曾經是供印加君王的美人洗浴的池潭,現在已被鋪起來的地面上。我們站在那兒,心中明白正是這地方,它就在我們腳下,這偉大的,甚至或許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寶藏。

印加君王放空了池潭中的水,將他絕大部份的金銀珠寶放在了裡面,然後又在池潭裡填滿土,用草覆蓋起來。然而,我卻不知為什麼,後來它竟被鋪成了路。征服者來了又走了,並在同樣的鋪道上行走著卻從未引起過懷疑。每當印加君王看見他們這付模樣,便暗自咯咯發笑,同情起這群可憐的笨蛋。

瑪莎和我仍然緊握著雙手,像天真的孩童一樣圍成個圈舞動著,跳躍著,一邊尖聲地狂笑起來。我感到要準確描述這種幸福感簡直太困難了,我相信自己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快樂。

「就在這兒,就是這兒,」我倆高唱著,「就在我們腳下,就在這裡。」

「她肯定發狂了,」卡拉酸溜溜地低語道。「看她,這個蠢女人,再看看我的繼母,穿著兩條借來的短褲,乳房到處亂甩。」

「但乳房確實很美,」馬森友好地說,並屈身來到路邊,試圖從瑪莎和我這裡獲得一些理由。

「好吧,發生了什麼事,夠了夠了,」他力言道,一邊橫插到我們中間,打斷了我倆癲狂的舞動。「你們怎麼了?」

突然停下來,沒有任何東西可抓,我站立不穩,頭暈眼花,搖搖晃晃終於倒了下來。伴著一聲尖叫,瑪莎也倒下,我們平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就在這兒……財寶。他放干了潭中的水,然後將自己的財寶全都填了進去。」我說。

馬森非常小心地轉過身,感興趣地指了指腳下的石板。「是這兒?」

「沒錯。」

「你能肯定?」

「百分之百放心。」

「當然是這裡。」瑪莎補充道。「不過它很深,只有上帝才知道我們該如何將它挖掘出來。如今要做的有理智的事便是重返文明世界,搬來裝備,申請到權益後再回來挖掘,問題是,我發現要讓它合理化非常困難。呵,我一定成了淘金狂。」

她連最低限度的端莊都放棄了,愈發咯咯傻笑。馬森正在判讀她的表情,我越過他,將目光投向卡拉,她站在幾排簡單的石椅後,衝我們這邊皺著眉,觀察著,似乎因我們滑稽的動作而感到侷促不安。她的不贊成壓根沒影響到我。

我的注意力被我視線上方一個突然的移動吸引住了,當一隊土著的面孔出現在新月形座位的頂端時,我感到又驚又奇。先是腦袋,然後是軀幹,最後是腿。除一人外,全都塗抹成了深的棕黃色,他全身蒼白,非常英俊,金髮碧眼,他揮動著手。

「科林!」我高聲喊道,真的非常開心看見他,「為什麼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