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聲依舊

九九年八月完稿

《濤聲依舊》上

石澳,是港島的東岸,夏季裡,那處的海浪比其他海灣高,也最容易見到白頭浪。

當然,港東還有以浪大命名的大浪灣,但我還是選擇石澳作聽濤的好去處,因為石澳不僅有個水清沙細的海灘,還有一座雖然不很大,卻也有懸崖峭壁,有個綠蔭巖洞,山頂還有一個大紅圓柱子、翠綠琉璃瓦,雪白圍欄的中式涼亭之美麗小島。

我忘不了那道可以用來吹東風、遠眺蒲台島的削直海岸,因我曾經出於一念貪玩之下,在無任何登山器具輔助狀況下從海邊爬上崖頂,在離頭上還有二人高時才發覺那兒幾乎不可攀爬。

那時,我才深深體會「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民諺,但已經進退兩難,當我費盡意志與體力支持到崖頂,跌坐岩石,轉身望下望時,真有從一種從鬼門關爬回來的感覺。

我想︰假如有人邀我再試一次,我會一定會搖頭擺手了。

然而,更使我難忘的是和她一夜纏綿的綠蔭巖洞…噢…不對!我難忘的是還是她,而不是那個我三年後重來故地時,已經沒有了綠蔭遮陽,變成兩幅石壁的巖縫。

望著那道大約三尺來寬、兩三丈深、一人多高,平底的岩石隙縫,我眼前彷彿又浮現出當年岩石上佈滿翠籐青蔓,有細花的籐蔓交織令岩石間隙縫成為綠蔭蓋頂的石洞。

假如她像當年一樣坐在洞裡的石凳上,我會不顧一切地撲進去…然而…不但人面不再,連當年在石凳上和她卿卿我我的綠蔭石洞,也可能因為山火的噬虐吧!已經失去回憶中的舊觀。

我繞著彎彎曲曲的小道,走到和她第一次懈逅的海岸。

這裡的大海常常是無風都起浪,暗湧的拍打,使得那一大塊人們可以從岸邊一些小礁跳過去的大礁石前端,偶然都會激起二人多高的浪花。

我曾經站在那處拍攝「人在浪花下」的照片,因此知道站在離水三步遠的礁石上,還會被浪花渾身濺濕。

難忘的那一天,她就因這樣弄濕衣衫而不得不遲歸,甚至於情到濃時,不顧一切和我在島上過了一夜…

四年前,我走出校門,踏入社會,一份寫字樓工的優差反而使我覺得悶極,公司每年八月份才開始趕著明年新產品的設計,炎炎的夏日,多數躲在冷氣房裡養精蓄銳,等待下半年的拚搏。

中環的寫字樓環境是不錯,不過,好動的我還是特別響往美妙的大自然,因此,石澳海邊就成了我夏日裡每個週末必去的好地方。

清晨,我已經在東灣海灘游水,我喜歡逐浪隨波浪起落,也喜歡坐在海中的浮台上遠眺沙灘上的泳客,不怕說實話,我注意的多是穿比堅尼泳衣的少女。

中午時分,我在泳灘附近的茶餐廳渡過,由於學生時代的每年夏天就經常和一個要好的男同學一起來,和茶餐廳的老闆娘已經早就混熟了,也看著她那黃毛丫頭的女兒變成婷婷玉立的少女。

我那舊同學已經有女朋友,我公司設計室裡除了兩個已經有男朋友的女繪圖員,就是那個從大陸過來的雕塑師傅凡老頭了。

凡老的手藝還不錯,好笑的是他在內地是雕佛像的,聽說初時塑出來的「公仔頭」

都好像觀音、如來、土地公…不過老闆對他很賞識,竟讓他當設計室主任,而這老頭也算適應得不慢,所以連我們這些讀大學出來的,凡事還是得聽他支笛。

從「文革」槍聲中混出來的老凡喜歡講他的「威水史」,這個我倒樂得一聞,他也確有豐富的實踐經驗,可惜他除了業務上肯幫人之外,連我私生活方面,也喜歡說教。

平時已經不堪其煩,假日裡我當然不會邀他來海灘一起玩,寧可擺脫討厭的西裝,穿上T恤牛仔褲,一個人在石澳海岸浪蕩一天,渡過週末。

快到中午時,海灘的陽光太猛了,因此,我往往會向茶餐廳的老闆娘要了些麵包汽水之類的東東,登上海灘附近的小島,躲進海岸邊的巖陰裡透涼。

東岸的巖壁正好遮住西斜的陽光,帶著海陽氣息的清新空氣撲鼻,放眼遠處橫瀾島側一望無際的海天一線,耳聞陣陣悅耳的海浪聲…就是我貪戀這處良辰美景的原因了。

有時,我會一覺睡到黃昏,才踏著鋪滿夕陽餘暉的金光小路下山。

但今天,我睡不得不安穩了…

一位身穿白色上衣,粉紫色長裙的少女,出現在附近的巖岸上,她遠眺大海,神色肅穆,似有心事,海風吹拂,衣裙飄飄,又仿如凌波仙子。

「她會不會是被情所困,想投海自盡呢?」我腦子裡閃過一絲輕率的想法,然而,我很快就知錯了。

當她見到我慌忙由臥姿轉為危襟正坐時,竟忍不住投過來不好意思的嫵媚一笑。

那時,我已知道她無非也是來聽濤聲、看海浪而已,於是我也故作鎮定,面朝向大海,不過…我一對眼睛老是失控地睨向她。

她,一頭烏黑的長髮在海風中飄逸,眉彎彎,眼大大,鼻凌凌,一點艷紅的小嘴,使得她一張俏臉倍添嫵媚,海風吹在她身上,腰細胸挺玲瓏浮凸,長裙飄起時,兩隻圓渾的小腿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不自覺地正面對著白衣少女,而她也大方地望過來,四目相對時,我又不好意思地別過臉避開她了。

不知怎的,我竟然有點兒迷戀她的感覺,然而我很快又收拾自己的感情,心想:怎麼這樣傻?這裡無非比較少有人跡而已,總不能見到個女子就想入非非呀!

自嘲之後,我又躺下來,閉目不去想她,在陣陣海浪聲的催眠中睡著了。

醒來之後,我心裡很想睜眼就可再看到她,不過,男子漢本能的高傲心理,使我故作冷淡,不肯向她那邊張望,當我終於忍不住再把眼角掃過去時,伊人倩影已失,芳蹤渺然。

另一個週末的午後,我又來到小島東岸,先從崖頂往下望,左邊是一家三口在家庭樂,一對年輕夫婦牽著個兩三歲大的小孩子在石岸上漫步。

右邊呢?啊!來遲了一步,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傢伙坐在我幾乎每個星期六都躺在那處睡覺的岩石上看書。

於是,我轉身走上小山頂的涼亭,只見亭裡也已經有一對情侶,女的坐在石凳,男的頭枕著女的大腿仰躺,見到別人這樣親熱,我不得不灰溜溜轉身走下石崖,我想在老地方的附近另找一處棲身之所。

當我走近看書的「鴨舌帽」,才注意到原來是個女孩子,這時,她大概也因為聽到我的腳步聲,回頭看向我…

咦!是她!是上週末來過的女郎,她似乎也認出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就繼續看她的書了。

我在離她十幾步遠的岩石上停下,這地方雖然也陰涼,但只能坐,不能躺,不過我背靠巖壁坐下,正好面對著那個女郎。

她今天把頭髮束成馬尾,身穿一套雪白的網球裝,兩條修長的玉腿一覽無餘,從她潔白的膚色,看得出她並不是經常這樣的打扮,美中不足的是她腳上穿著網球鞋,我不能看到她的纖纖玉足。

不過,我這時的位置在她的背後,我可以放心注視她、欣賞她,而不必擔心和她目光互觸時的尷尬。

我想︰起碼她要回頭才能見到我,而當她開始回頭時,我已經有足夠的時間抬起頭去看藍天上的白雲。

她專心在看書,雙腿併攏左側,坐姿很美!

海面上傳來的濤聲依舊,然而我的心潮在洶湧澎拜,雖然我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但我清楚的記得她那張動人的俏臉。

我好想搞小動作弄出點聲響引她回頭,又怕驚動她,萬一她會離去。

日影漸漸向大海的方向移去,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但她的書好像很吸引她全神貫注,她一動也不動,就像一座美麗的雕塑。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站起來動動,但又原姿勢坐下,所不同的是她把鴨舌帽摘下來,放在她的腳邊。

她繼續在看書,海風陣陣,她的鴨舌帽悄悄沿著傾斜的巖面溜下。

我想出聲提醒她,想了想,又沒叫出來。終於,大風一陣,鴨舌帽飄下海,她也立即發覺了。

她站起來,束手無策,她望向我,但我正昂首望向藍天白雲。

剛才我早就注意到她的鴨舌帽是不可多得的記念品,因此我猜她會下水,本來我應該勇救佳人的帽子,但我又的確很想看到她的腳兒,於是,我索性瞇起眼睛詐睡…她終於脫下鞋子,赤著兩隻光腳丫,並準備下水拾帽子。

這時,我突然出聲阻止,並捲起褲子,沿岸從幾塊巖面上跳到她所在礁石上。

帽子還沒有被潮水沖出大海,仍然在礁石間的海水載浮載沉,我手撐著石頭下海,很快拾到帽子,在遞給她的時候,突然一個海浪湧過來,礁石間的海水水位頓時升高,把我捲起的褲管弄濕了。

她慌忙伸手來拉我,我也不客氣,捉住她的手兒跳上巖面。

她的手兒柔若無骨,而且暖乎乎的,我跳上石頭之後,竟捨不得鬆開了。

她也沒有掙脫,圓圓的俏臉泛起紅霞。

「謝謝你…拉我上來!」我靈機一觸,繼續握住她的手說謝。

「謝謝你替我下水拾帽子才對,看你…褲子都濕了,真不好意思!」她輕輕把手兒抽走,指了指我濕水的牛仔褲。

「哦!不要緊的,今天風大,很快就干了!」我把濕水的褲管放下。

「哎呀!我的鞋…」她的驚叫聲中,我發現剛才她拉我時,一隻鞋子跌下水了。

我連忙又再次下海,不過,能夠再次拖到她的手兒,再下海一百次也在所不辭的。

她沒穿上濕鞋子,美腿玉足就呈現在我眼前,我一時竟不意離開她的身邊,她坐下來,我也跳到旁邊另一塊礁石上,在離她不到一米遠的的石頭上不請自坐。

「上次好像見到你在這裡睡覺。」她說話時的聲音像銀鈴。

「我每個星期六下午都來這躺躺,聽聽濤聲、吹吹海風,有時就不經意睡著了!」

「這麼說…我是霸佔的您的石床了,真不好意思!」她嘴裡道著歉,卻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我忙說:「這裡也不是我私人的地方,況且…這裡石頭這麼多…」

「但是,有我在這裡,你不敢躺下來,對不對?」

「這…」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我們不熟,你又是女孩子…」

「我叫小芬,你呢?」

「我…我媽叫我豬仔…」說出來我才後悔,我在她突然問起之下,不想把真名告訴她,慌亂中卻坦白地把自己的乳名說出來。

「豬仔?嘻!」她笑了出來:「我們已經算相熟,你可以躺下來,不必介意了。」

「這女孩子有點兒怪怪,我得小心點!」我心裡這樣想,嘴裡卻說道:「我平時是躺慣了你現在坐的石頭,今天是你先來,不必了,你坐吧!」

「噢!你這麼說,分明是怪我霸了你的位!」

我連忙陪笑道:「不是啦!實在是…我今天不想躺下來啦!」

我所接觸過的女孩子都比較矜持,她的大方的確令我吃驚,但她的美貌可愛,又使得我對她既喜歡又警惕。

我又想到初次見到她時的閃念:看來她不會是被情所困,想跳海了,但會不會是被情所困,精神有問題呢?

我不敢面對面看她,卻情不自禁地注視她的腳兒,那是一對玲瓏玉足,幼綿綿、白嫩嫩的腳面,粉紅的腳後跟,還有那五隻齊整可愛的腳趾…突然,她的腳動了動,銀鈴般好聽的話音傳來:「你怕羞,不敢坐過來?」

「哇!這麼猖狂,這樣挑 我!一定有問題了。」心裡是這樣想,身子卻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跳到她那邊的巖面上。

「這裡坐吧!」她仍然是雙腿併攏側左的坐姿,所指之處是她的腳邊。

我雙手抱膝坐下來,心裡擔心:「這女人要是突然大叫非禮,我該怎麼辦?」

然而,她卻拿起書,默默繼續看下去。

「叫我過來,自己卻顧著看書,這算什麼意思?」我心裡吶悶了。

她那對可愛的光腳丫就在我觸手可及之處,我很想去摸她,但我可沒這個膽量,萬一她叫起來,我…

我呆呆坐著,百無聊賴,索性仰躺下來,頭枕著自己的手閉上眼睛。

突然,我又想起上次睡著之後一覺醒來,已經不見她的蹤影…於是我不再睡了,睜開雙眼。

這時她已放下書,雙眼正望著我:「你不睡了嗎?」

「我不累…」我連忙坐起來。

「你睡的時候好可愛!」她笑著說道:「你累了就睡嘛!別介意我啦!」

她又拿起她的書,我只好又躺下來睡覺,這次我竟然睡過去了,而當我醒來時,她已經不在我身邊。

我連忙檢查一下錢包證件,當一切無損時,我又不禁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汗顏。

歸程中,我一直想著這神秘女郎,看來她比我年輕,應該是在讀中的學生。

她美麗又大方,斯文有禮貌,可惜我對她的背景一無所知,既然不瞭解她,就不能算是女朋友了…

我又想到她總是在我睡著時離開…啊!她會不會是…鬼!

然而,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有可能!而且我清楚記得︰她的手兒是暖乎乎的!

她說她叫小芬,真是鬼才相信,這個時代的香港的女孩子哪有這麼老土的名字?

這一星期,我覺過得很慢,我盼望週末快快點到來,我要帶備照相機,無論如何也要偷拍下她的倩影…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六,我一早就趕到小島,可是去到之後,不禁笑自己未免太心急了,島上本來就人跡罕稀,此刻更是一個人也沒有,我只好重拾以往的舊習慣,下海灘游水,以免等得太焦急而心煩。

我返回東灣海灘,但是那時的我已經不能夠像以前那樣滋油淡定的游水,心裡老記掛著她什麼時候會來。

終於,我在水裡呆不下去,比平時早些上岸進入茶餐廳,找個窗口位坐下來,雙眼盯實9號巴士站以及來往的專線小巴。

我想,來這裡的公共交通工具不過於此,她一下車我就可以和她結伴穿過石澳村,一起登上那美麗的小島。

然而,我一等再等,也見不到她下車。

一直等到差不多下午兩點鐘,我終於沉不住氣了,往日這個時間,我已經躺在小島東岸的礁石上睡覺了。

她今天會不會來呢?

我不禁苦笑,其實我只是一相情,根本沒有和她約會過。

於是,我離開茶餐廳,動身前往小島。

登上崖頂向下一望,我不禁喜出望外,我看見那頂鴨舌帽,也認出那套網球裝。

我真想一下子從崖頂跳下去,但這樣就永遠見不到她了。

我先拿出照相機,對著崖底嚓兩張,完了又暗笑自己比傻瓜機還傻瓜,這麼遠,能夠照出個啥名堂出來?

一路繞道下山,我想著:一回生,兩回熟,她又那麼大方,我不如直接提出替她照相,這樣也方便下次和他直接約會,因為要把所拍攝相片交給她。

她老遠就看見我,所以我想偷拍她一兩張都沒有機會,還好,當我提出想替她拍照時,她欣然雀躍。

於是,我們開始在海岸的礁石上拍個不樂亦乎,我把之前和其他朋友玩過的拍攝手法全發揮出來,其中有叫她跳躍而低角度拍出「凌空飛起」,有叫她趴在岩石上,然後照相機水平拍攝,將來垂直看來,就像攀爬峭壁「險像環生」。

我一邊拍攝,一邊口沫橫飛,口水多過茶,她則言聽計從,樣樣照做。

突然想起凡老頭說過:女人最聽男人擺佈的一刻,就是你替她攝影之時。

一卷菲林就快拍完時,我想起「人在浪花下」的奇景,於是就向她提出建議,她回頭望望那偶然激起的浪花,充滿好奇的點了點頭。

我們一起跳過一塊塊的礁石,向那處會激起一兩個人高浪花礁石走去。

要跳上大礁石時,有一段較遠的距離,我先跳過去,然後伸出手準備拉她,她勇敢的一躍,似乎用力過猛,整個人撲進我懷裡。

瞬時間,我感覺到兩團軟肉撞在我的胸部,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不禁被她撞得一顆心卜卜跳。

她則不以為然,還雙手把我用力環抱一下,同時,她的額頭剛好湊到我的嘴唇,我趁機把她吻了一吻,這時,我聞到了她的髮香。

她抬起頭來,一個不施唇膏的火紅的小嘴半開地的對著我,一對美麗的大眼睛卻微微閉上,夾合著一排長長的烏黑眼睫毛。

我明白她在向我索吻,也覺得要是不「識做」,將會令她難堪,甚至惹她怨恨。然而我又知道這一吻將會是無聲的承諾,我必須照顧她一生一世,和她長相廝守。

老實說,我對這個只見過三幾次面的小妮子瞭解太少了,我不知她的家庭背景、社會背景,甚至連她姓什麼,住在那裡都不知道。

然而,面對這個現實,我應如何處理?

我想:無論她的背景如何,我已經接受眼前的她,我挑剔不出她令我不滿意之處,或者她比較「浪」,但我不覺得她「蕩」。轉念一想,那些矜持、含蓄的女孩子又有什麼好,起碼她們虛偽、做作,不敢坦誠向她們所喜歡的男人示愛。

想到這裡,我鼓起勇氣,吻住她的小嘴。

觸唇是一陣甘甜,我也分不清是嘴裡甜或者心裡甜,但我敢保證她的口裡絕對沒有異味,我的嘴唇包含著她整個櫻口,舌頭舐開她的貝齒,繼續往裡面探索…好久,我們才分開,二人對視著,這時她顯出無限嬌羞,雙頰飛紅,頭兒低垂。

為了解開窘局,我舉起照相機向她示意,接著她站到我所示的位置,我則舉著照相機等待捕捉浪花濺起的一刻。

第一張拍得很成功,接著我叫她再退後,以便達成我早已醞釀的陰謀…我想她被海水濺到整身濕,然後…然後…

突然,我想起剛才和她接吻的一幕,我覺得她已經屬於我,我不應該再耍陰謀詭計「陷害」她,於是急忙又叫她進前一些。

但是,我出聲是已經太遲了,一個特大的海浪突然湧來,濺起的海水如暴雨傾盆,淋得她一身成了落湯雞似的。

這下子她吃大虧了,白色的網球裝濕透之後變成半透明,她好像沒有帶胸罩,雙乳的部位透出兩點嫣紅!她的網球裙也濕得貼肉,三角褲的輪閣隱約可見。

本來一些穿比堅尼泳衣的女孩子要比她現在暴露得多,可那是有意,這是意外,所以她現在是羞得無地自容,只把雙手掩著胸部蹲在地上,樣子狼狽不堪。

我這人喜歡惡作劇,本來應該幸災樂禍,但此刻我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裡卻是無限同情和難受,我心裡拚命告訴自己,我是無意害她的,這是失誤而已。

她當然不知我有過整蠱她的想法,還因為是自己不小心,雙眼投過來無奈的目光。

我又想:不錯也已經錯了,不如將錯就錯,開始我的計劃吧!

於是,我把照相機交給她,說道:「你先在這等等,我下山到海灘拿淡水給你。」

她抬起頭,感激的眼光望著我點了點頭。

從這裡到東灣海灘並不近,但我認為這也正是在她面前表現的好機會,本來我的原計劃是借此討她的歡心,但她剛才和我親吻,已經是芳心暗許…我想:我就改作對她表示真心吧!

海灘雖然有淡水供應,我卻沒有水桶,當我去石澳村買水桶時,見到有礦泉水賣,於是我改變買水桶的主意,買了好多膠瓶的礦泉水,雖然貴點,但可以省些提水路程,拿上山也方便些。

又買了兩條大浴巾和一些食物,那時我見到有店裡也女孩子的衣服賣,但我不買,這並不是我孤寒舍不得買給她換,我不想她沖身換上干衣服就可以離開我。

我甚至連內褲都不替她買,也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原計劃的一部份啦!

提著兩大包水和食物爬上小山,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於是我把一部份的水和食物藏在「綠蔭巖洞」附近的樹叢中,然後下崖底找她。

她已經縮在懸崖下的石頭縫裡,樣子好可憐,但見我回來,立即笑逐顏開,我告訴她已有大量的淡水、食物,她高興的抱著我吻了一下,並邀我下海玩水。

我當然求之不得,但仍問道:「你不怕遲歸!」

「是不想歸去…遲一點不要緊,反正我衣服都濕了,我們玩一會兒水,然後才沖淡水,等衣服干了就回去!」

「好吧!但是這裡浪太大,我們到那邊石頭堆玩,翻石頭可以捉到小蜆小蟹,還有怕羞的寄居蟹哩!」

我們先在石堆亂翻,好笑的是揀到一個爛貝殼她也歡喜若狂。

我找到一隻寄居蟹,那東西是鑽到空螺殼裡生存的,手指一觸,它就縮進去,久久見沒動靜,才會再伸出頭來。

她越玩越開心,見石頭間水不過膝,慢慢就向水裡趟過去…「小心!有海膽呀…」我的話沒說完,她已中招。

她「哎喲!」一聲慘叫,已經跌坐在礁石上。

我趕緊從巖面上跳過去,仔細一看,還好!她只是大拇趾踩上一個海膽。

我連忙叫她不要亂動,然後捉住她的腳踝慢慢舉到水面,只見已經有三根黑針刺入她的腳趾的嫩肉。

我從褲袋裡掏出鎖匙,輕輕地小心撥除那只海膽,可是,終究還是弄斷了一根刺,我捧起她的腳丫,還好,不是齊根斷在皮肉處。

我想拔起它,卻發現自己的指甲剛好剪短過,於是我把她的腳丫子舉高到自己的面前,我想用牙齒把插在她腳趾上的海膽斷針鉗出來,她卻羞紅了臉蛋。

我告訴她海膽的刺有毒,她嚇得臉色變白,我又告訴她毒性只會引起疼痛,不會致命,她才放下心來給我嫵媚的一笑。

我把她腳趾捏著擠了擠,再用海水沖去血珠,然後就用牙齒輕輕咬住斷刺,輕輕的順著插入的反方向往外拖…這時最怕就是刺斷在肉裡面了。

值得慶幸的是過程總算順利,我檢查刺針的針尖沒斷,又見到她白晰的腳趾沒有黑頭,才放下心來,又把她的腳趾擠出血珠,然後把她的腳趾含在嘴裡吮吸。

這時我其實已經在藉口使壞,但她並不曉得這許多,乖乖地讓我吮她的腳趾,直至我忘形地把舌尖鑽到她的腳趾縫,她才忍不住肉癢的把腳兒一蹬。

這一下,幸虧我早有提防,否則跌下石礁,就成落水狗了。

我們相視一笑,我的手上仍然捉住她的腳兒捨不得放開:「還痛不痛呢?」

「被你這麼一搞…都快癢死了,還痛?」

我只好放開她的腳,想扶她回崖邊,但她一站起來,又叫痛了,勉強跳過幾塊巖面後,我索性把她抱起來,走向我平時躺著睡覺的那塊大石頭。

一路上,她不停地望著我,她似乎很滿足,我就被她還未干的身子弄濕了衣裳。

我在石頭上把她放下,她勾住我的脖子不放,於是我吻她,她把我摟得更緊了…這一陣子狂吻,我倆都幾乎透不過氣來,當我們分開之後,她深情地望著我,明亮的大眼睛似乎在說:「我們已經彼此屬於對方!」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我提醒她道:「你應當把頭髮沖沖淡水,把衣服也脫下來洗洗、風乾,晚上才可以下山搭巴士回家。」

她笑著說道:「又沒衣服換,難道要我剝光豬!」

我說道:「我買來兩條大浴巾,這裡又沒有別人,我在崖邊張著浴巾,轉身不看你就是了,你放心躲在浴巾後面做你的事嘛!」

「哦!都好好玩,但你可不准偷看!」她俏皮地說,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發亮。

我張起一塊大浴巾,她果然如法泡製,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接著是開礦泉水瓶蓋的聲響,然後就是嘩嘩沖水…

過一會兒,她拿下我手上的浴巾說:「可以了!」

我回頭一看,她已經沖好身子,圍上一條大浴巾,遮住她的胸部和下身。

我望望她脫下的衣服,她連內褲也脫下來了。

我蹲下身子,低頭去拾起她的衣服,用淡水過一過,再擰出些水份,準備用小石頭壓在礁石上晾乾,她則用從我手裡拿去的浴巾在索干自己的頭髮。

當手指觸及最後一件,也就是她的內褲時,我有點兒猶豫,她也伸出腳兒踩住,望著我笑道:「我自己來吧!」

我也望著她笑著說道:「你還介意嗎?」

她縮回腳兒:「不是介意,我只怕你尷尬啦!」

我出力地擰乾她的內褲,我沒有戀物僻,相反的我有點兒討厭女性的胸圍、內褲、高跟鞋之類的東東,因此她的內褲幾乎被我擰爛。

晾好一切,她的頭髮也半干了,我搬出帶來的食物,她依偎在我懷裡。

不知什麼時候,海面上已經不見了陽光,一輪皎潔的滿月悄悄爬上海面,磷磷波光裡送來陣陣的濤聲。

她喝了口汽水,對我送吻,緩緩的把水度入我口裡,然後笑著說道:「你吃了我的口水,今後要聽我的話了!」

我說道:「我本來就肯聽你的話,不過,我們彼此間瞭解得很少…」

「噓…這樣才夠浪漫嘛!」她的纖纖食指壓住我的唇。

「但是…」我拿開她的手兒:「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太兒嬉嗎?」

「等我們下週末見面時,我們才互相透露私隱,今晚我很開心,我不想談其他,不想萬一我們中間有什麼不如意的事影響此刻的浪漫。」

「但是…」我鼓起勇氣:「有一樣我不得不先坦白一問,我是處男…」

「原來是這樣,」她把臉藏到我懷裡:「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處女,不信你可以看看。但是我沒嫁給你之前,絕對不能給你的!」

我笑著說道:「給我看,那回事不做都可以看得出嗎?」

「傻男人,不跟你說了,不信算了,你就當我不是吧!但即使你不娶我,難道就不能平平靜靜地陪我在這裡浪漫一夜嗎?」

「平平靜靜,浪漫一夜?」我頓了頓:「坦白說,我好喜歡你,也沒有欺侮你的意思,但我不太明白,你所說浪漫一夜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特別意思嘛!這徐徐海風、皎皎月色,那磷磷波光、陣陣濤聲,你不會樂而忘返嗎?」說著,她又向我索吻。

我們嘴對嘴啜了好久,才鬆開各自深呼吸,我望著她閃閃發光的雙眼說道:「我的確也樂而忘返,但全因有你!」

「你喜歡我什麼?」她嫣然一笑。

「什麼都喜歡,你的性格、容貌…無一不如我心之所屬,說句慚愧的話,為了可以見到你,我已經整整盼了一個星期!」

「我也是啊!我信一見鍾情的,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已經把心交給你了!」

「不過…我總覺得太快了,我好像是在夢中一樣!」

「我也是呀!不過我意永遠和你在夢中,我們不要談其他的,繼續我們的夢!」

「好吧!不過你剛才說沒嫁給我之前不會給我,這點我同意,但你叫我看你,是不是你也想看看我呢?請原諒,如果沒有這個意思,就當我沒說過!」

「傻男人,你真是個傻男人!」她笑著說道:「我才不用看你哩!你別當現代的女孩子什麼都不知道,雖然隔著浴巾,我仍感覺得出你下面頂得我很利害,所以我倒是很放心,我並不擔心嫁給一個無能丈夫!」

「噢…這就是男孩子的弱點了,你還笑我,真不公平!」

「別油嘴啦!老老實實的說,你是不是非看我不可?」

「老老實實,除了書上的圖解,我從來沒見過,也不懂得看出什麼是處女,我也不是非看不可,只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那你要看就看吧!我可是真的沒有看你的必要!」

「但是,這樣又不公平了,不如…你只讓我摸摸好了…」

「不行!眼看手勿動!」

「你好狡猾哦!明知月光下看不出什麼,還眼看手勿動!」

「你…好吧!我身上一絲不掛,你要怎樣就怎樣吧!上一次我坐在你身邊,你都可以睡你的覺,我也沒說過你冷感…好!反正我的心早給了你,這個身,你急著要就要了吧!既不用你擔心我不是處女,也不必我擔心你不行!」

說著,她一直捏著的浴巾的放鬆,浴巾跌下一角,露出一半的趐胸。

我連忙替她包上:「不是這個意思啦!說做就做,豈不是一點浪漫也沒有,我們還是談其他的啦!」

「算沒看錯你啦!剛才你要是動我,我會給你,但…我會眼淚往心裡流!」

她又遞過來深情的吻,但我在想:「這女孩子好特別!也真難纏!」

轉念一想:「她也沒有錯,自己的確不肯信人,難怪她嬌嗔了!」

月光越來越亮了,我清楚可見她美麗的面龐,剛才浴巾跌下時的一瞬的迷人艷景,又在我腦海重現。

而她已經不太在乎那條緊可蔽體的淡黃色浴巾,只要我不小心,一撒手,她那美麗的胴體,就會赤裸地暴露我的眼前。

夜空中雲量稀少,圓月也似乎有意弄人,偶然躲進雲朵裡,很快又探出頭來窺視,就像是在監視我會否趁它藏匿時,對她趁暗之欺…

她也如月光般的挑逗我,每逢月光光,她睜大眼睛把我凝望,每當月朦朧,她也閉上靈魂之窗,一切是那麼誘惑,又那麼安祥。

她沒有再說話,醒神的海風陣陣,吹來陣陣的海浪聲…我不知道她這時在想什麼,但自己就百感交集,一個活色生香的女孩子,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活生生地躺在我的懷中,我卻只能眼見手勿動。

我要是「欺侮」她,生怕她生氣;我如果不敢動她,又怕她看不起我,唉!女孩子就是難纏…

怕羞的女孩子通常是口是心非…但她是屬於比較大方也比較爽朗的女孩子…夜晚的海浪聲更加悅耳,遠近的燈塔射出長長光柱,海面上漁火閃閃…我突然想到:要是和懷抱中的女孩子…在這小島共同擁有一間小屋…那是多麼具詩情畫意…多麼美滿與幸福…

她似乎睡著了,銀色的月光灑在她美麗的面龐和裸露的四肢…更加肌膚勝雪。

滿頭的青絲顯得有的紊亂…卻因此而加添幾分嫵媚。

細長的彎眉,配合兩排長長的睫毛…我沒有姐妹,也從來沒有想到女孩子的睡眼是如斯甜美…我不禁俯首低頭,把嘴唇輕輕觸擦她挺俏的鼻尖,悄悄印在她微張的小嘴。

沒有反應,她果然睡著了,靜靜的任我的雙唇輕夾她的櫻嘴,讓我的舌尖輕橇她的貝齒…偷吻中忽然一想,要是她夢見一塊美味的肥豬肉入口…再那麼一咬…我驚覺地抬起頭來,望著她迷人的睡臉,恨得心癢癢的咬著牙:哼!你也躺在我懷裡睡著了,還怪罪過我︰上一次你坐在我身邊,我都可以睡我的覺…好!你睡我也睡!我把背靠上身後的海礁,將後腦勺也擱上去…我想裝睡,但是,可能我下午不但沒有睡過,而且還下山去提水,實在太累,我竟然真的睡著了…懷裡的蠕動感覺使我突然醒來,睜眼一看,我差點兒驚叫出聲!

她…還躺在我的懷中,但身上唯一的浴巾已經散開,她…她赤身裸體地側臥躺在淡黃色的浴巾…斜依在我身上!

月兒已升到半空,礁石上雪亮如晝,我差點兒彈起身來,但很快又鎮定下來,我繼續閉目假睡,卻忍不住又睜開眼睛偷看。

我先看到她閉著的雙眼,我想:假如她突然張開,我會被嚇一大跳!

我放心注意她的趐胸,天!真是粉雕玉琢,她的乳頭很小,難怪她可以不穿胸圍!

我迅速把目光移到我最想看到、也是她最最神秘的地方…我有點兒失望,但也不完全失望…

她的雙腿併攏微微屈膝,我可以看見的是她光滑的小腹,誘人的三角地帶稍凸…單是如此,已經使我忘形地睜大了雙眼,我覺得口乾喉渴,雙眼似要噴火,也覺得身體的某一部份被她的肉體所壓迫,被自己的褲子所束縛…許多念頭閃過我的腦海…

《濤聲依舊》下

我想不顧一切翻身壓到她身上,我可以詐夢納福,但我很珍惜我和她之間的純真,不想對她有任何欺騙,因事實上我此刻十分清醒。

我也不想事後向她認錯,抱歉自己一時失控,且不說我並非一個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人,我本身也不意因此讓她瞧不起!

叫醒她,坦白向她求歡?唉!她已經明確表態,她已經言明將心交給我,僅於結婚之前不想把身子交給我,我何必勉強一時之急?

挑逗她,讓她不能自持,自動改變主意?嘿!這點我倒很想試試平日裡凡老頭對我所噴過的口水靈不靈,但我還不想在此時此刻用在我心愛的人身上!

左思右想,不得解脫,我實在憋得難受,也不想心愛的她就這樣暴露在明亮的月光之下,於是,我想了消極的救急方法。

我悄悄地把她連浴巾抱起,又輕輕放在我身旁,接著扯過另一塊她剛才用來擦過頭髮的浴巾,用手摸摸,已經干了,便準備蓋到她身上…死啦!

不是她死,而是我被她迷死了!

這時的她雙腿微張,不用多說也知道我清楚的看見什麼!

我簡直捨不得把浴巾蓋上她那迷人的嬌軀,好在…我決定的事也不輕易改變!

為她蓋好身體之後,我悄悄溜到另一塊礁石上,背向她,我得自己動手,我不想好辛苦地在她身旁守著,我得讓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無聲無息的,一隻手兒柔柔的搭在我的肩膊,我大吃一驚,轉身退後…啊!是她!她全身一絲不掛!

但值得害羞的不是她,而是我!

她美得像海邊的女神,我卻手握著自己的醜陋。

「我來幫你吧…」聲音似銀鈴。

我驚魂未定,她已移近我身旁,我的手被拿開,放到一個柔軟而飽滿的半圓球上,接著,原來自己手握之處被她柔柔握住…

她把香唇送到我的嘴上,我們熱吻著,這時我渾身輕飄飄的,像要飛起來一樣,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她那並不熟練、但非常要命的動作,我進入物我兩忘的景界!

之後,我又像從天空中飛墜海面,迅速回到現實…

她和我熱吻著的口分開,但握著我的手兒沒有放開,像牽牛似的把我拉到原先所處的礁石上。

她倒水洗手,然後脫我的衣裳,我也沒問她為什麼,傻乎乎地被她脫個精赤溜光,原來她要替我沖洗,特別是剛才被她搞過的地方。

接著,她光著身子坐到我懷裡,我的軟軟和她的柔柔緊緊地相貼著,她俏皮的嬌笑著說道:「現在我不怕你了!」

我不好意思地說:「你不是在笑話我吧!」

「別多心了,我是實話實說而已!你不可能那麼快嘛!」她勾住我的脖子,把趐胸和我緊緊貼住,柔聲說道:「摟住我…」

此刻,我彷彿一切都受她控制,聽話的把她緊緊抱住,然而,我還是頑固地輕聲對她說道:「你這個女孩子家,知道的可不少哦!」

她摟著我的頭甜甜一吻,再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仍然不相信我是處女!」

我撫摸著她光滑的背脊:「我已經不再在乎你是不是處女!我太喜歡你了。」

「但我在乎!」她又是甜甜的一吻。

「我已相信,相信你是貨真價實的處女。」我鄭重地說,並親她的小嘴。

她輕輕咬了一下,說道:「你把我當成『貨』?但我媽只生我一個女兒,『如假』

也不能『包換』哦!」

「不換!假的也不換了,我只要你一人…」兩人的熱吻代替了任何語言。

明月藏進雲朵中,周圍暗了下來,她的藕臂吊住我的頸項,我的雙手著她的圓臀,倆人赤裸相擁,彼此充滿甜情蜜意。

「不會是假的,你可以摸摸看…」她在我耳邊顫聲低訴,聽來是無比誘惑。

「不用摸,我相信你!」這時我說的是真心話,但是我很快又問道:「剛才你不是說眼看手勿動嗎?為什麼改變主意啦!」

「沒有改變主意呀!結婚前我還是不會給你的,只是你剛才已經…已經…總之我現在不怕你了。要摸,隨便你想摸哪處都行…」

我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嘴,沒讓她繼續說下去,但雙手已經不老實地移到她的胸部揉捏著。

隨著我們的親熱,我隱約覺得我們一處緊貼著的地方在迅速起變化,我覺得她似乎變得濕滑,而我在膨脹。

她也從陶醉中警覺過來,她迅速放鬆我,想要從我身上站起來,卻大概因為腳痺或重心不穩又跌倒下來。

「哎喲!」她一聲驚叫,我也覺得一熱,彼此都知道發生什麼回事了…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她一時也呆住了,呆了好一會兒,她苦著臉說道:「快把我抱起來吧!求求你…今天絕對不行…會出事的!」

我聞言,迅速將她托起,然後讓她側坐在我身旁。

她伏在我懷裡哭泣,我問她:「很痛!是嗎?」

她痛哭出聲,我想伸手去呵撫,被她一掌撥開了,她扯過我的白內褲,替自己擦了擦,在月光下照了照,一把扔給我,哭得更響了。

我不知怎做才好,只好借個膊頭給她伏在懷裡讓她哭個夠。

但她只哭了一會兒就停下來,抬起頭對我說道:「媽知道…會罵死了!」

我摟住她說道:「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呀!」

她咬了我肩膊一下,說道:「媽和我像兩姐妹,沒有什麼瞞得過她的!」

「那麼你今晚不回家,會不會…」

「別說了,」她突然又對我嫵媚一笑:「我的事自己可以處理,剛才的事也不怨得誰,我們還是繼續渡過這浪漫的一夜吧!」

我把她緊緊摟在懷中,心裡既有點歉意,又為剛才的意猶未盡偷偷覺得惋惜,我苦笑道:「老實說,剛才我很捨不得你離開我…」

她摟著我親了一親,說道:「真對不起,剛才我臨陣逃脫了,但是,到我們的新婚之夜,我一定肉陳砧板上,要煎要煮任你來。」

「你呀!看你說得多肉麻!又不想現在給我,又想挑逗我!」

「對不起啦!其實我也很想跟你好,剛才我雖然好痛,但也很不忍心離開你,不過媽的教訓,我不能不聽,我們母女相依為命,也因為我是私生女…啊…不說這個了,我雖然不在乎你知道我的身世後有什麼想法,但畢竟是我家裡不開心的往事。」

我沒有追問她,實在也不想知道徒令彼此心情不好的故事。

月亮又從雲朵裡露出來,夜已深,海風開始吹得急和冷…她關心的替我穿衣,自己也穿上衣裳,我告訴她還有水和食物在山上,於是,我扶著她一步一步上山,到了山頂涼亭,我去樹叢裡把水和食物拿過來,在涼亭的石凳上一起吃了點東西,這時,她已經恢復像早先的開朗,我也比較放心了。

涼亭上夜風好猛,於是我帶她走進涼亭附近的綠蔭巖洞,這裡是小山的西坡,正好是避風的好地方。

我把浴巾鋪在洞裡的石凳,讓她坐上去,然後坐到她身旁。

洞裡光線很弱,只靠洞外的月光反射進來,但她的眼睛就閃閃發光,我一坐過去,她就依偎在我懷中。

我笑著說道:「你又挑逗我了,你不怕我忍不住欺侮你嗎?」

「我已經連身子都給你了,還有什麼好欺侮的?」

「好冤枉哦!我根本沒有得到什麼,一點好處也沒有呀!」

她突然張嘴把我的胳臂一咬…

「哎呀!好痛喲!」我忍不住痛叫出聲:「你瘋了,怎麼咬人啊!」

「你剛才弄得我痛死了!還敢說沒得到什麼?」

「我是沒得到好處嘛!假如像雄螳螂會在交媾時被雌螳螂吃掉,那我心甘情,但我們實在不是這樣呀!是你自己不心…哎呀…你這下咬得我可不輕…」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一定要真的得到好處?」

「不敢了!剛才假的你都那麼凶,來真的還了得?」

「咭!你把我看成什麼了,我像雌螳螂嗎?」

「你不像雌螳螂,你是母老虎!」

「咦!你怎麼知道我屬虎的?」

「你真的屬虎?啊!這輩子慘了,豬仔入虎口!」

「原來你是屬小豬的,你媽才叫你豬仔,到底你真名叫什麼呢?」

「那也是我的秘密,下次交相片給你時再告訴你!」

「哼!其實我的真名也不叫小芬,等你告訴我,我才告訴你!」

我把她一摟:「我們就這樣一輩子鬥氣嗎?」

「不啦!」她給我一吻:「我嫁給你之後,會好聽你的話…」

「任我摸你…玩你…」我故意加油添醋。

「那是起碼的!我說出來,你可別多心,其實男女之間的事我知道很多,例如除了我們剛才那樣,我還可以用口…」

「你還提剛才,剛才我真的是一點兒好處也沒得到!」

「看你說的,我已經吃大虧了,你還…你今晚是不是非欺侮我不成?」

「說笑啦!別生氣嘛!其實那事一次已成事實,再玩也無妨呀!」

「不成,我再不能不聽媽的話了…不過…不過…」

「不過你又用手幫我,是嗎?剛才已試過了!」我早聽出她的意思,卻故意作態。

「蠢豬,你真的還不明白?」

「噢!你要是老虎現形,我會被你吃掉!」

「哼!不要算了,我要睡了,晚安!」

「要…當然要,不要就是笨豬了…」

她鑽到我胯下,輕啟小口,薄薄的雙唇啜住豎起的圓頭。

我感覺到她靈舌在輕快的點動,她似乎很注重我的感受,忽閃忽閃的眼珠子不時的注視著我的神色…

我興奮、失態,竟在那最緊張的一刻失聲呻叫…

她口不饒人,更大力的吮吸吐納,彷彿受我吟聲鼓舞…月光下,她的頭髮在我懷裡亂舞,到後來,我抱住她的頭,渾身劇震亂顫…一陣子忙亂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她鼓著腮幫子,口中含著滿滿一口,走到綠蔭巖洞的洞口,好像是用礦泉水杖口,我已經躺在石板上,累得不想動了,只記得後來她扶起我的頭坐下來,她讓我枕在她的大腿上,朦朦朧朧的,我便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十點多,她又不見了。

我真懷疑昨晚是一場春夢,但是我看見礦泉水瓶子、浴巾…我再仔細回憶昨晚發生的事,又檢查過自己的內褲,確實洩有斑斑血跡…然而,她已經不在我身邊!

我走出洞口…不見她的倩影!登上涼亭…不見她的芳蹤!

抱著最後的希望到崖頂往下望,也不見鴨舌帽!

我失望地下山了,腦子裡想到的是照像機裡的菲林。

可惜,那卷菲林竟沒有裝好,報廢了!一種不詳之兆湧上心頭。

週末的約會,她沒有來…

之後連續一個月的週末,我都去石澳,還是不見她!

公司已經進入忙季,緊接著我申請到澳州留學也已經獲准,即將啟程。

我不知如何跟她聯絡,在臨走之前,我在「綠蔭巖洞」的洞壁上留字,表示三年後我會從澳州留學後來,到時我逢週末還會來東岸聽濤。

我去澳州是半工半讀,三年中沒有回來過,今天是來港後的第二天,雖然時季還不是夏天,今天也不是週末,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來到島上。

見到滿目瀟索,連綠蔭巖洞也面目皆非,不禁闇然神傷…懷著落寞的心情下山,途經石澳村時,突然遇到有條獅子狗攔路吠,於是我繞道,經過一幢石屋門口,突然楞住了…是她…她在院子裡晾衫!

我凝望著她,口裡輕輕喚聲:「小芬…」

她沒有應聲,我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個小女孩從門口向我跑來,眼睜睜望著我。

我連忙蹲下身,手指著晾衫的女人問道:「她是不是小芬?」

「她是媽咪,我才是小芬!」

「啊!我的心冷了半截!原來她已經…」

「媽咪!叔叔找你!」小女孩已經出聲。

晾衫的女人轉過頭來,她也呆住了!

但是,她很快走過來,一句話也不說,把小女孩抱進屋內,並把院裡矮門也關上。

我一時摸不著頭腦,呆呆站在門口。

我內心在盤算好不好離開,因為假如她已經嫁人,我也不想影響她的家庭。

她又出來了,她也不開門,只是眼眶紅紅的望著我…「你已經結婚了?」

她低下頭…沒有回答。

「小芬是你們的女兒?」

「她是你的女兒,所以我叫她做小芬,但我這樣說,你不會相信的,請先去做一份DNA化驗報告,再來找我商量,否則不要再來這處找我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向屋裡,我見她的衫還沒晾好,便站在門外等待,但她似有警覺,許久不見她出來後,我只好離開了。

一路上,我腦子裡一直想著她,她變化不大,但眼神似乎比以前木然了。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說小芬是我女兒,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化驗單,雖然滿腹狐疑,但我知道只有這樣做,她才肯再見我,所以還是好奇地照做了。

當我去找她時,屋裡只見她一人,我在她面前出示我的DNA化驗單,她卻把另一份交給我,我看了看,是叫小芬的女孩子。

比較兩份化驗單之下,我終於明白了,當年海礁下那一次無心之失,竟在機會低微的情況下令她珠胎暗結。

她問道:「你要不要帶走小芬?」

我想了想,說道:「我會為我所做的事負責任,但我還沒有成家…」

她忽然撲到我懷裡,痛哭起來,同時用手拚命地捶我…我慌忙說道:「快別這樣,被你丈夫看見了就壞事了!」

「我丈夫?你…不意娶我嗎?」

「但…你不是已經嫁給別人了嗎?」

「蠢豬!我什麼時候告訴你的,我啥時嫁給別人了?」

我這時才想起,我其實是因為見到小芬而連想到她已經結婚,我問她時她也只是沉默,我就以為她是默認了!

我慌忙摟住她道:「你一定受過許多委曲了,快告訴我吧!」

「今天不說這些,下次見面再說嗎?」

「還下次?為了下次,我們幾乎失散了,我找過你好多次,為什麼你要逃避我?」

「並不是我要逃避你,實在是許多事太巧合了…」

於是,她把三年前的故事和盤托出:

她本來就是住在小島附近的石澳村,所以那次我在茶餐廳見不到她從巴士下車,她卻已經先我而到達小島上了。

那天晚上,她趁我睡著就偷偷下山,那是因為她根本不用搭車回家。

一連幾個週末失約是她有急事跟母親回印尼。

回來後,她有見到我在「綠蔭巖洞」的留字,也已發生自己被無心插柳柳成蔭,後來有了女嬰,就取名叫小芬。

她母親已經再嫁了,她則在石澳繼續住下來,一直在等待著我的出現。

我無限感概!緊緊摟住她:「我們從此再也不分開了!」

「媽咪…」小芬突然出現在內房門口。

緊緊相摟住的兩人,趕緊分開…

她慌忙招手道:「小芬,快過來叫爸爸!」

「爸…爸!」小芬飛跑著撲過來,我把她抱起來,仔細地看著她的小臉,我看不出她長得像誰,但她實在長得好可愛,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一張逗人喜歡的小嘴…她也過來親我們的女兒,於是我把她和小芬摟在一起。

小芬舉起兩隻小手兒,分別撫摸我們的臉,她一臉秀氣,挺認真地說道:「爸爸的鼻子比媽媽的硬!」

「但你媽的心比爸爸硬,竟要我帶證明來認女兒!」這是我的心語,沒說出來。

這次的喜相逢,沒想到還有了愛的結晶,一家三口的喜悅,自然是筆墨難形容了。

小芬又下地玩,她跑回房間了。

我凝望著她,像要把她看穿似的。

「怎麼樣?我是不是變老了!」她微笑著說。

「沒有呀!不過…我們好像陌生了!」望著她俏麗的面龐,我心裡一陣蕩漾…「我心依然!」她好像感觸到什麼,臉上泛起紅暈,嬌笑道:「你還是那麼急!」

「能不急嗎?三年了,你只給我那一點點甜頭,就…」

「那是命運的愚弄,我們誰也不能怪誰呀!」她拉著我坐到沙發上。

「你真是優良品種,我都沒真正…你就受孕!」我感概地說,但是,話剛一說完就「哎呀!」一聲痛叫起來,我的手臂被她著著實實咬了一下。

「還敢叫!都是你不好,還敢笑我!媽說原因是你剛出過一次,前列腺把導管裡的精子帶進來了。」她頓了頓,又說:「難為了我呀!在媽面前都不知怎麼解釋!」

「我也想不到有這種事,你叫我去做DNA檢驗,我心裡多麼無辜!還以為你是因為把精液吃下去而受孕!」

「你又笑我!哼!以後我也要叫你吃自己,看你會不會生一個!」

「哈哈!我又不是花朵,怎麼會結果?說實話,要不是你叫我做了那張化驗單,我真不敢相信小芬是我的骨肉。不過…即使她不是我的親生,我一樣愛她!」

「唉!女人…總是被男人想像得那麼隨便!難怪我媽千叮萬囑我,一定要你做這個現代『滴血認親』的手續才能嫁給你!」

「你媽真利害!」我由衷地說。

「我媽的身世很可憐哦!但她實在很偉大,噢…還有件很重要的事,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今晚你就知!」

「你現在就快告訴我吧!為了你故作神秘,已拖欠了我三年相思債!」

「不行!不過今晚我就算不告訴你,你也知道!」

我心想:還會有什麼好消息?最多是她生過孩子,陰道鬆了,可以任我抽插…」

黃昏,我們的愛巢升起了一縷裊裊的炊煙,吃過三年「洋飯」的我,美美地享用了由我那美麗的妻子親自下廚、用玲瓏小手做出來的地道中國菜!

我注意到我的小芬,她的吃相很斯文,小小年紀已經懂得靈活使用筷子。

飯後,她抱小芬進浴室沖涼更衣,之後,我抱起寶貝女兒,一家三口沿著幽幽小徑登上小島,再下石崖,踏浪聽濤…

圓月冉冉浮出海面,鱗鱗波光依然如昔,悅耳的濤聲中,小芬很快就睡過去了,望著她的悄臉,我想起…她真像當年的我,一到這裡就受到海浪的催眠。

我慢慢的讓女兒躺在光滑的礁石上,脫下外衣,輕輕蓋在她身上,隨即把闊別三年心上人的嬌軀搶抱入懷裡。

我伸手去撫摸她的乳房,覺得比以前更飽滿了!

又心急的把手穿過她的褲腰,直探她的恥部,還是以前那麼光滑!

她毫無抗拒,突然說道:「你簡直像一頭心急的色狼!」

「怎麼不心急呢?我已經盼了三年…」我的手指已經探到那濕潤的夾縫。

「哼!你盼了三年,就為了徹底佔有我而已…」她的聲音發顫。

我覺得不對勁,趕緊縮手,摟著她道:「我知道我是魯莽了,不過人也是動物,我因你而知性趣,三年來我並沒有接觸過別的女人呀!」

「我沒怪你,只是想起我媽…」她雙眼潤濕,梨花帶雨。

我心裡有點兒不悅了,吶吶說道:「你怎麼老是在這種緊要關頭下想媽媽…」

「我們回去吧!」回去一切就全清楚了,她搶過我手上的紙巾自己抹眼淚。

我抱起小芬,走上了下山的路。

濤聲依舊,但我覺得這次的聽濤的最不浪漫…

她帶我進一間陌生的套房,要我先去沖洗,自己抱小芬到出房。

當我走出浴室門口,房間裡已經開足了冷氣,她的嬌軀也已經橫臥床上,肉體收藏在一條薄毯內,只露出兩條渾圓的手臂,屋裡的飾燈發放出明亮又柔和的米白色。

我圍著浴巾在她的床邊坐下。

「你不敢躺進來?」她溫柔的笑道。

「怕你又想起媽媽!」我頭一偏,故意抬槓。

她的小嘴自然地作出個輕蔑的微笑:「想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想起媽媽?」

「想讓我知道就說出來吧!」

她沒有說話,單手把身上的薄毯拉掉,扔到床下去。

頓時,她像人魚嬌臥淺灘,美妙的肉體如象牙磨成,更如白玉雕琢。

那兩團震顫巍巍的肉乳,那一抹緋紅的肉桃,還有那纖巧的腳手。

當我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相觸時,我的心不由得一震!此刻她沒有少女應有的嬌羞,她的眼神銳利,似乎想看穿我是不是人頭豬腦!

於是,我意識到她如此舉動一定事出有因。

我先想到的事,是估計她可能是剖腹產子!仔細看了看她的小肚子…果然!平滑的肚皮上不但沒有開刀過的痕跡,簡直是一個疤痕也沒有。

但與此同時,我突然又注意到,她沒有妊娠斑紋…

我不禁楞住了,沒有懷孕,怎有小芬?

接著,我好像突然開竅似的,把答案像連珠炮似的衝口而出:

「你在林蔭巖洞替我口交是為了拿我的精液,你媽想要個兒子,所以搞試管嬰兒,但結果又是女嬰,所以…所以…」

我是想說︰所以讓我認頭,卻又覺得沒甚理由,頓時窒住說不出話來。

她笑了,從來沒見過她會笑得那麼輕蔑:「別再所以啦!本來我就預著你這個人頭豬腦猜不出,還是讓我公佈答案吧!」

她的答案的確令我意想不到:

原來我那無心一插, 實讓她受孕了!可是她母親身歷其苦,絕對不肯讓她做個未婚媽媽,然而她是死也不肯加害她與我那麼偶然而成之愛的結晶。

替她檢查並為她墮胎的醫生突發奇想,建議把女兒體內的受精卵移場到母親的子宮裡繼續孕育,而她媽媽立即毅然答應了。

她沒有理由再拒絕,只好接受,這些事都是她去印尼時,到新加坡去進行的,因為還在很初期的階段,而且兩母女的排卵期,血緣都構成有利因素,不但手術成功,而且非常順利!

事後她非常感動,覺得母親好像又再生了她一次!

值得慶幸的是:那個喪偶的醫生,在事件中對她母親產生愛慕,戀愛成功,手術成功,喜上加喜!

她講完這段奇遇,正色的問我道:「現在你聽到小芬並非由我十月懷胎所產下,又會不會感到一點點失望呢?」

我笑著說道:「不會的!她畢竟是你我的骨肉!而且以我的觀點,即使是領養的孩子或隨母親出嫁的孩子,我不但不會另眼看待,還會多花些心思去愛護有加。」

「還有一個問題:今晚我要是一個已經生過孩子的女人,你會不會覺得差點什麼?

請老實告訴我!」

「老實!噢…我想:一般男人都希望和自己的妻子在未生育之前有一段甜蜜日子,不用說你也知道我在指什麼,不過…要是你真的生育過,這種想法我永遠不說出來!」

「唉…我媽果然最瞭解男人!」

「先別想你媽好不好,現在我說不出我多麼感激她!不過…不過…」

「傻豬!我不是說過:肉隨砧板上…」

「那我不客氣了…」

「我再去看看小芬有沒有睡好再給你!」

「好!我抱你去!」

我抱起她輕盈而滑美的嬌軀,慢慢步向女兒的房間,她睡在卡通牆紙的房間裡,一切擺設如童畫世界,我內疚的想:小芬,以後我要好好疼愛你!」

懷裡的人用玉臂勾住我的頸項索吻,把我從另一個思緒中拉過來,我連忙把她抱回床上,她含情脈脈說道:「做手術時,醫生說我的處女膜比較紉,還沒有完全破裂,你要輕一點哦!」

「你既然那麼怕痛,那麼還是用口吧!嘻!蠢豬已經明白了…」

「誰怕痛啦!真是笨豬…」

「哼!笨豬要跳上去了…」

「啊唷!壓死人!唷…真的好痛…不要了!」

「不要也得要,你忘記你說過『肉隨砧板上…』啦!」

「我沒忘記,但現在真的是好鬼痛唷!你輕一點,別這樣狠命搗弄人家好不好?」

「這樣就求饒啦!嘿!偏不聽你的!我要歸報三年仇!」

「啊…啊!不要!不要…要…要…」

「別這樣大聲叫好不好,小心吵醒小芬了,你到底要還是不要?」

她稍放低音︰「不要吵醒小芬…不要…停下來…啊!要…要死…了…」

窗外,遠遠的傳來西灣的海浪拍岸…

屋裡,床上也泛起了春潮,潮聲浪聲響個不住…

濤聲依舊!人兒擁聚在激情的夜晚!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