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捨守護神

最新實驗性作品女捨守護神(1)

第一卷橋上勇士翼德再世

一九九三年秋,竹塹大學。

「嗨!滅,你累了嗎?」

「佳玲,你不是該去上課了,怎麼還不去?當心被當喔!」

「對了,這是我的工數筆記,你就拿去抄吧!」

望著佳玲緩緩離去的背影,我繼續坐在我的位置尚,一邊看著佳玲整理的筆記,一邊看著週遭的風吹草動。

說著說著,各位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呢!我的名字叫懷滅,是電機系的學生,你們可能覺得奇怪,我怎麼幾乎都待在女捨口的小木屋呢?這就有一段往事了……

竹塹大學原本是一個風景怡人的地方,但在新任校長一聲令下,開始大興土木,一心將竹塹大學建設成東亞第一學府,正因為如此,整個學校有將近三分之一的校地成為工地,而也有不少的工人來到竹大興建各系館,然而,這些工人在校方欠缺妥善的管理之下,逐漸成為竹大最棘手的問題。

記得今年六月,一位女同學被幾個工人挾持到工地,慘遭強暴,曾引起校園的震驚,然而在學校的駝鳥心態,以及校警嚴重不足的情形下,使得有些素行不良的工人食髓知味,進而意圖闖入女捨逞其獸慾。

當時我還記得,我有事要找佳玲,忘了告訴各位,佳玲是我們班上的班花,人不僅長得標緻,課業也在班上名列前茅,不僅班上有不少人想追她,連一些女生眾多的繫上的學長也不時大現慇勤,我跟她是青梅竹馬,事實上,她父親跟我父親是世交,藉著這層關係,我們常常有機會一起看電影或是出去逛街。

那天我去找她借筆記,沒想到在拿到筆記準備回寢室時,又遇上了兩個試圖闖入女捨的工人……

「小姐,你好漂亮喔!我請你看電影好嗎?」其中一位高高瘦瘦的工人,語帶輕佻地調戲一位正要回女捨的女同學。

那位女同學不正是資訊系的大三學姊,素有「小蘋果」之稱的學姊嗎?現在看起來才覺得,真得是人如其名,臉蛋果然就像蘋果般地甜美。

我正站在女捨與馬路間的橋上,目睹著整件事的發生,小蘋果不勝其擾,拔腿就往女捨奔逃,但是那兩個工人緊追不捨,朝小蘋果追去,當小蘋果往我旁邊經過的時候,我決定了!這件事我插手定了!

在那兩個工人快要經過我右邊的時候,我立刻出手!猛力揮出的拳擊中跑在前頭的那個高高瘦瘦的工人。不知道我使出的力氣太大,還是他疏忽防備,我狠狠地擊中了他的鼻樑,他在毫無防備的情形下被我擊昏,整個人向後跌在地上。

跑在後面的工人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要找我單挑還是拔腿就跑。

「干!我早就看不慣你們了!」罵了這一句之後,我的膽子不禁壯了起來︰「有種過來釘孤支!」(注︰釘孤支即單挑之意)我狠話撂得太早了!

「干!我看你多厲害!」話剛說完,他馬上從腰際掏出了匕首往我衝來……當時我只能夠躲避他的匕首,不是我沒種,可我也不想被周圍的女同學取笑啊!每當他揮刀時,旁邊的尖叫聲總是此起彼落;而在我驚險逃過的時候,「好險!」的驚歎聲又此起彼落……

不知不覺的,我被逼到女捨大門口的鐵門邊,我已避無可避!只見他手持匕首,以一種盯著獵物的,風雲跋扈的表情朝我走來……他太輕敵了……

機不可失,我立刻朝他攻去!他也慌張地立刻揮刀……我贏了。

我的手緊抓著鐵門,猛力躍起,用雙腳朝他面門踹去,正好踢中了那個工人的臉頰,只見他臉上充滿著一副「不……不可能」的表情,目光呆滯地跌坐在地上。

「以後你們還膽敢到這裡來撒野,我絕不輕饒!」我看著小蘋果︰「你還不趕快打電話叫校警來?」

話剛說完,他們兩人哪敢逗留,立刻渾不附體地抱頭鼠竄。

為了避免那些工人再來女捨搗亂,校方決定在女捨前的橋頭設一座崗哨,請校警來駐守,然而在校警以校園警務繁重為由百般推辭,只好決定以工讀制度請工讀生來駐守,而在小蘋果的大力遊說之下,我終於答應了……現在想想,這個工作不僅輕鬆,還能夠看好多女學生,最重要的是她們在此事件後,對我更是崇拜不已,我更是樂得輕鬆,至今我還是當前惟一可以自由進出女捨的男學生呢!

女捨守護神(2)

第二卷鑄劍。

今天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守門。

「喂!看門狗,怎麼今天又在看門呢?」

說話的是女子劍道社的主將,名叫張美玲,據說是個富家女,所以養成驕縱的脾氣,常對人頤指氣使的。學校許多男生都吃她這一套,可惜我懷滅不吃她這套,她的美貌絕不在佳玲與小蘋果之下,但是臉上充滿著冷艷之氣,令人覺得難以親近。

看門狗?我懷滅可是應女捨的要求來這裡保護你們安全的,竟被你說成「看門狗」?我是哪裡遭你惹你了?

「媽的!你給我說話客氣一點!你說誰是看門狗?」

「這裡除了我之外,就沒有人了啊!」

雖說好男不跟女鬥,但這種惡婆娘該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在學校裡只有男子劍道社的主將才有能力跟我打成平手,我看你想從我手中獲勝根本毫無可能!」

「你以為我是軟腳蝦嗎?別人怕你,我懷滅可不怕你!如果我怕你,我就沒這能耐在這裡守門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跟我挑戰?」

「沒錯!如果我輸了,我讓你喚作看門狗,絕無怨言;相反的,如果是我贏了,你得叫我的本名--懷滅!怎樣,你跟本不吃虧,這場對決,你接受嗎?」

「好啊!我正等著看你被我在眾人之前喊看門狗的窘狀,規則呢?」

「你聽著!第一,比賽時間在一周後,地點在松樹林裡;第二,不戴護具,用真刀或真劍,就這兩點,其餘攻擊規則--沒有!」

「啊……不戴護具……」

「怎麼?堂堂女子劍道社主將還怕劍道門外漢的挑戰?」

「誰……誰怕你啊!」

「懷滅,你瘋了啊?對方可是劍道社主將啊!」

「佳玲,你覺得我會輸?」

「沒有,我只是……」

「好了,廢話少說,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提一桶水,我要鑄劍!」

還好我的朋友鐵智對於刀劍頗有學問,更難得的是,他有實際的鑄劍經驗,他最滿意的傑作--天森六道劍,更是刀劍收藏家眼中的至寶,在他的幫忙以及佳玲犧牲課業來陪我之下,我終於鑄造出了一把劍,這把劍是從西洋劍改良而成的,為何要作成這樣,這以後各位就知道了。

「懷滅啊!你這把劍雖然還比不上我的天森六道,但是已經上得了檯面了,這次你贏定了!你打算要給它什麼名字呢?」

「名字嘛……就叫它--卸甲吧!」

「卸甲?你要用這麼細的劍卸甲?你有沒有開玩笑?」

「那麼你一周後來看就知道了!」

在送鐵智回去之後,佳玲仍是擔心地問我︰「你有什麼對策呢?」

「對了,我這裡有很多氣球,你用旁邊的打氣筒打完氣之後,然後放掉,我看我能不能用手中的劍刺破它們。」

「這還不簡單……這能練到什麼?」佳玲半信半疑地打氣︰「懷滅,我要放了!」

在她放了氣之後,汽球便呈不規則的方向亂飛(自己試一試就知道我在說什麼),而我的目的就是利用我的手中劍……不是刺破汽球,而是在汽球上寫字!

這是高難度的技巧,在五秒不到的時間,要在汽球上寫字,還要不戳破汽球,使用西洋劍的目的就是在於劍本身輕而細,容易揮舞的緣故。

「砰!」聽聲音就知道汽球破了。

「這個也不行,根本沒劃到……」

「啊!把汽球劃破了……」

經過了不斷地練習之下,我終於學得了技巧︰劍,要隨著汽球的運動而跟著挪移,又要善用巧手在汽球上劃下一道痕跡,兩者中要完成其一已是不易,更何況要兩者同時進行?終於,我自創的劍招--巧手卸甲,就在不斷地練習中定型了!

汽球的運行都能掌握了,更何況能抓到節奏的--人的行動?

我自創的卸甲劍招第一招--巧手卸甲,終於習成,就等可憐的美玲來讓我驗收了。

終於到了決戰當天……

由於佳玲要家族聚會,無法陪我來到松樹林,只有鐵智來幫我打氣。

「對方手中的不過是柄凡鐵,你贏定了!」

我看著手中的卸甲︰「卸甲,看你的了!」

「張美玲,進招吧!」

美玲穿的是黑色上衣及黑色長褲,大概想藉著天色有點昏暗的掩蔽之下,佔點優勢吧!相對於我的白色休閒服,我的目標格外顯著,看來我在實戰經驗上還是不如她。

在我喊出示意對方進招的同時,美玲已經把握機會朝我攻來!不愧是劍道社的,攻守就是和上次的工人不同!

在險避了美玲兩招之後,我決定主動搶攻!在她攻我上路,而我屈身躲過的同時,我終於進攻了!

「巧手卸甲!」在我喊出招勢之時,我開始如走馬燈般繞著她打,這招結束之後,我立刻退出她的攻擊範圍。

我看著鐵智,看來他終於知道我的意圖,對我會心一笑。

方才……

在看了她的穿著之後,我終於展開進攻!

首先我先欺近她,用卸甲勾住她上衣的拉煉,然後往下一拉……露出了粉紅色的,襄著蕾絲花邊的胸罩……

接著,再繞到她背後,趁她還沒轉過來的時後,將她的上衣掀起來,解開胸罩的扣子,再繞到她前面……然後用劍將胸罩往下拉……一對雪白而渾圓的乳房險些露了出來。

事實上,以我當前的劍法,要解下她的衣衫可說是易如反掌,要不是鐵智在旁邊,我還真想卸下她的衣衫……真沒想到美玲不僅人長得艷麗,連身材都這麼令人垂涎。

在我退到她的攻擊範圍外之後,我冷冷地答道︰「張美玲,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你已經輸了!」

只見她以雙手遮住胸部,大喊道︰「看門……懷滅,你……你下流!」然後就往女捨狂奔……

「事情終於過去了……對了懷滅,你很不夠朋友喔!是不是因為我在場,你就不把她剝光……對了,你剛剛那招很好用喔!那天能不能教我?」

「教你?如果被你學去了,那全天下的女性不都要遭殃了?不行,我絕不教你!」

「好啊!我要告訴佳玲,說你學了這麼邪門的招術,叫她不要理你!」

「鐵智,你討打!」

女捨守護神(3)

第三卷

「懷同學,聽說你昨天傍晚挑戰女子劍道社社長張美玲,結果怎麼樣?」

「她真的太強了,我只撐了五招就脫劍了,畢竟人家她可是劍術高手,而我只不過是個門外漢罷了,不過阿Q一下,以往的挑戰者幾乎在兩招之內就被幹掉了,我還能擋到五招……唉……五十步笑百步吧!」

世間的「閒人」可真不少,昨天傍晚的對決竟有這麼多人知道,還引來「竹塹校園通訊」這份校園刊物的記者採訪,事實上我是為了美玲的自尊,以及為了避免惹禍上身,自從我開始守門以來,許多自詡拳腳頗有一手的同學就常來女捨前的橋上決鬥,一方面是為了吸引女生注意,另一方面也是向我示威,認為我是浪得虛名。

在記者走後,一陣聲音幽幽地從我背後發出︰「懷滅,你這麼作是何苦呢?

怎麼不告訴他們,你把我擊敗了呢?」

「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維繫你的名聲啊!」

「喔?」

「你想想,傳說中幾乎無人能敵的張美玲,竟然敗在一個新手手中,你會有什麼想法?」

「老實說,我當時真了很想把你千刀萬剮……不過現在不會了……」

我看著她的臉,已不像已往的盛氣凌人,反而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頗惹人憐愛。

「更何況,如果你自認你的功力不錯,難道你不會有找我挑戰的念頭?」

「說得也是……沒想到我百般瞧不起你,你還為我設想這麼多……」

不知怎麼的,我覺得與她閒聊的感覺好舒暢,現在的她真的很迷人。

「對了,我等一下還要上課,我先走了……滅,今晚一起吃飯好嗎?」

我點了點頭。

好久沒上課了……自從守女捨以來,我根本沒時間上正課,還好校方體諒我的處境,特地在週六,週日請教授幫我個別授課,而由我的朋友銀魔代班,雖然這樣,我還是覺得有些落寞……好想以前與同學在一起的日子……心裡覺得好沉重、好疲憊。

「佳玲,這個花環送給你!」

這應該是在夢境……我還記得這是五歲時的我……這是以前我們玩的家家酒……我還記得這是在我家後面的山坡……

「哇!懷滅,這花環好漂亮喔……你作這花環一定花了不少時間吧!」

「嗯……」我牽著佳玲的手︰「佳玲,長大後做我的新娘好嗎?」

沒想到,她也毫無考慮地點了點頭。

小時候的我真是荒唐,還不知道什麼是新娘,就會拿來騙女孩子,佳玲對我這麼好,她會不會把這句話當真?

「長大後做我的新娘好嗎……」這句話一直在我的腦中迴盪。

「佳玲……你對我太好了……我該怎麼回報你……」我毫無意識地呢喃。

倏時,我所佈置的響鈴乎然發出「鈴……」的聲響,將沉睡中的我驚醒了,我立刻拾起了武器衝出木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是一個多事的挑戰者,但是他看起來不像是大學生。

「懷滅,上次你打傷了我小弟,我要好好教訓你一番!」從他生硬的中文以及黝黑的肌膚看來,他應該是工人吧!

「如果你對泰國拳有所研究的話,你應該聽過『薩姆』這個人吧!」

薩姆……從他一身肌肉看來,應該是個拳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剛好我新鑄了一把劍--虹光,現在就拿你來試試它的威力!老實說,我對虹光一點把握也沒有,只好做做樣子了……『虹光』,發揮你的威力吧!」

虹光漸漸地發出了火紅的光輝,這時偷瞄了薩姆一眼,他好像被虹光震懾住了。

這時我輕輕將虹光往右邊一揮,木屋旁的大石頭登時即爆!

「呃……懷滅……我……我還有事……我下次再……再找你算帳……」

「喂!你不是要教訓我嗎?怎麼不打了?」這時我還不忘虛張聲勢一番,直到他離開了我的視線,我才鬆了一口氣。

「懷滅!你可真厲害啊!我……我是否應該稱呼你一聲……懷科學家呢?」

我驀然回首,原來小蘋果早已站女捨門口︰「你手中的那根--霓虹燈,借我看一下吧!」

真不愧是資訊系的高材生,我的詭記還是瞞不過聰明的小蘋果。

「虹光……好俊的名字……我想薩姆大概以為你手中拿的是一把光能劍吧?

還有,你口帶中的無線電引爆器也借我看看!」

看著她一一揭穿我的優倆,我不禁啞然失笑︰「我說小蘋果啊……你就行行好,放過我一馬啊!如果不這樣騙他,我這道關卡馬上就會被衝破……」

「好啊!要我不洩露你的秘密,可以!只要你今晚請我吃晚餐,那我就饒過你!」

「喂!人家學姊都很照顧學弟,哪有你這樣敲搾的?更何況我還曾經幫你解圍,你怎麼恩將仇報?」

「喔,原來你記性這麼強啊!算學姊倒霉,星期六晚上請你吃晚餐如何?」

「對嘛!這樣才是好學姊……」

看著小蘋果走出女捨,我落寞地回到小木屋,耳邊依舊迴盪著「長大後做我的新娘好嗎?」那句話……佳玲,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呢?如果我有這個機會,我一定向你表白。

我的心就如同深秋般地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