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監歲月

(一)

被捕早上起來,心裡惴惴的不安。這幾天,因為公司的保險櫃被盜,我作為現金的保管者一直在配合警察做深入的調查。匆匆用過早點,我穿了一條黑色長統絲襪、胸衣,白色綢緞襯衫,再配上淺藍色的女式西裝和套裙,畫了個淡妝,將長髮鬆鬆地披在肩上,就匆匆出門上班去了。

我正像以往那樣忙碌的工作著,總經理秘書吳小姐走進來,說總經理在會議室等著見我。我跟著吳小姐來到會議室的門口,她停下來,打開會議室的門說︰「文小姐請進。」我剛跨出一步,門就在我身後關上了。

總經理並不在房間裡!取而代之的是一男一女兩個警察,見到我進來,那個男警察對我說︰「文小姐,您因為涉嫌經濟犯罪而被捕了。」話音未落,那個女警察就從口袋裡摸出一副閃亮的不鋼手銬,扭過我的雙手,只聽見「喀嚓」一聲,手腕上又涼又麻,我的雙手就被牢牢地銬住了。

我被這突而起來的變故驚呆了,小聲的央求他們等出了辦公室後再給我鎖手銬。「不行!」女警察的聲音冷酷而又堅決。我被兩個警察押解著,走出了會議室,當穿過長長的辦公大廳時,我感覺到同事們驚異的目光和切切的私語聲,我簡直羞愧得無地自容。

我被塞入早已等在門口的警車,押到了當地的警局。

在一個小房間裡,一個年輕的男警向我詢問了一些姓名、年齡等這樣的基本問題後,將我的手銬打開,命令我脫去高跟鞋,並抽去西裝裙上的腰帶,然後趴在桌子上,他將我的雙手扭到背後用手銬反銬起來,然後將一張寫了我名字的布質標籤粘在我的背上,關進到一個三面是牆、一面是鐵柵欄的籠子裡。裡面大約有十幾個男男女女,都和我一樣被反銬著,面朝牆壁蹲在那裡。

接近下午十分,籠子裡的人越關越多。這時來了幾個女警,她們拿了一條長長的帶手銬環的鐵鏈,將每個銬環所在一個女犯的腳上,這樣女犯人們就被這樣的一條腳鏈鎖成了長長的一串!我們被押上了專門用來運送囚犯、窗口裝有鐵柵欄的大巴。過了不一會兒,男犯們也被腳鏈鎖成了長長的一串,催頭喪氣的押上車來。

囚車開了大約一個小時,來到了城郊一所專門關押未決犯的監獄。先是經過幾道厚厚的鐵門,同車的男犯們都被押下了車。囚車又開過一兩道鐵門,我們幾個女犯也被押下了車,押送的女警將囚犯的名單交給了監獄的看守,一一對犯人點名後,解開了我們的手銬和腳鏈,在看守的押解下,我們排成一排,向一間陰森森的房子走去……

猛然間,房子裡傳來一陣陣年輕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二)

在一個沒有窗子但燈光雪亮得刺眼的房間裡,一個胖胖的女警察命令我們背對著她排成一排,對照警局送來的名冊核對我們背上的標籤。然後,她命令我們轉過身來,清了清嗓子,開始訓話。

「各位小姐,儘管你們很不情,但我們還是得奉命行事。在法庭未正式判決各位女士有罪之前,你們還都不算是犯人。所以,在這裡你們可以用自己的名字、穿自己衣服、保留長髮。也就是說,除了沒有自由外,你們其餘的都和正常的公民一樣。但為了防止你們在這裡關押期間出現意外,你們必需要接受鐐銬的管束,畢竟你們中的大多數人,過不了幾天就將成為一名真正的女犯而被送去監獄服刑。聽明白了?女士們,讓我們動手吧!」

這時,兩個女警提著一堆厚重的鐵銬走進房間並擲在水泥地上,那沉重的金屬撞擊聲讓我們每一個女囚都膽戰心驚。

「就從她開始。」那個胖胖的女警官指著我說。

我立即被反扭雙手銬上手銬、腳鐐,然後她們用一根長長的鐵鏈將我手銬、腳鐐連成一處,並用鎖鎖在腰部。

當我們幾個女囚帶著叮噹作響的鐐銬,被押進一條長長的、兩面佈滿鐵牢門的長廊時,我們才驚訝的發現,鐵門後面關的都是男犯人。他們盡量地將自己的臉擠向牢門的小窗,貪婪地看著我們幾個穿成花花綠綠的尤物。

押送我們的警察似乎看懂了我們的心事,她不屑一顧的撇撇嘴說︰「這裡是看守所,女犯的數量很少,當然不會給你們這些婊子專門建一棟閨房了。最東面的兩間是用來關你們的,等你們去了監獄,十年八年的,想見到一個男人都不容易。」

(三)

判決是在上午進行的,在這個案子裡,我是唯一的女犯,當我被兩個女法警押進大廳時,立時有無數的攝像機、照相機的鏡頭對準了我。作為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我羞紅的臉一直連到脖根。

當我聽到我的刑期是二十年的時候,我眼前一黑,幾乎跌倒。猛然間,臀部的刺痛又讓我清醒了,原來兩個女法警在後面為我打了一鎮強心劑。

回到看守所,我被換了一監牢房,與幾個先期已判決的女犯關在一起,這裡的看管措施非常嚴格,看守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注視著你。與未決犯相比,我們沒有放風的時間,一天二十四小時吃、喝、拉、撒、睡,全在這間擁擠的屋子裡。

幾天後的深夜裡,牢房裡的燈突然亮了,警鈴大作,我們幾個女犯還沒搞清楚出了什麼事兒,就被除去了手銬、腳鐐,讓我們每人穿上一條紙尿褲,然後用繩子將我們捆的像粽子一樣押上了囚車,在夜幕中呼嘯而去。

天漸漸地亮了,我們終於看清,囚車對面的椅子下面,蹲滿了男犯,他們也都被捆的結結實實。不過,捆他們的繩子和將他們鎖成一串的鐵鏈,要比捆鎖我們女犯的粗多了。也算是對女士的優待吧,我們還可以坐在座位上,而不用像他們那樣的蹲著。

下午時光,囚車到了一所監獄,同車男犯都被押下了車。點名後,發現少了一個,這時獄警命令我身邊一個很年輕結實的女犯下車,她堅決地說︰「這裡是男監,我不去!」

獄警無奈,拿出她的檔案來給她看,我在邊上瞄了一眼,性別一欄上果然是「男」!押送我的女警發現我在張望,立即結結實實地抽了我兩個耳光。

警察們忙著將我身邊的女人從女犯的鎖鏈上解下來,那女人拚命地掙扎著,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但終於被拖下了囚車。天知道後面的生活會還會怎樣呢……大約是午夜時分,我們終於到了女子監獄。

(待續)